第七六六章 大收官——必然的选择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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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的书房内,就只有了林海丰和布尔布隆。
而原本在晚餐间看似已经心态好了很多的林海丰,脸上又布满了忧郁之色。
“老布啊,我现在真的是很难……唉……很难啊!”
林海丰瞅着对面的布尔布隆,很是无奈地长叹着。
“知道吗,我现在可是很有些孤立了,”林海丰说着,摇摇头,在苦笑,“我的同事们都认为这场战争打得可实在是有些过长了。”
很显然,林海丰的话让布尔布隆感到相当地诧异。
但是,林海丰说的是实情。
屈指一算,天平天国已经卷入战争三年有余,而战争的终点,却依然远远未到。于是,不仅仅是杨秀清和石达开、洪仁玕三人,就连总是能与林海丰想在一处的郑南,也对整个国家如此长期地浸泡于这场祸水横流的战争之中,越来越有了一种重压难撑感。
尽管杨秀清和石达开、郑南、洪仁玕四人并不会因此而改变既定的国策,可那种急躁,还有那种作为一时发泄来用的“小话”们,却是林海丰不得不要面对的。
“唉……”林海丰又是一声长叹之后,缓缓地站起身,一面朝着挂有地图的那面墙走去,一面感慨着,“而你们曾经的那位皇帝陛下,就更是不知道会在心里把我骂上多少回了。骂什么呢?当然是要骂我们不尽心,不尽力,不能按照他的想象,将我们的红军迅速地推进到欧洲大陆之上。”
“可你看看,”已经来到墙前的林海丰,将手在那副世界地图上重重地一按,扭头盯着布尔布隆,“我们正在同时所置身于的。可是三个大大的战场。而以我们现在所拥有的真实国力,能够让战争的局势像如今这样的在朝着有利于我们同盟国的方向发展,不仅已经是相当地难得,同时也让我们的国家和民众付出了相当的代价。”
布尔布隆没有说话,却在轻轻地点着头。
平心而论,站在自己国家的立场之上,布尔布隆也曾对面前的这位老朋友,以及老朋友背后的那个政府,有着和他的那位拿破仑三世皇帝陛下相同的,这样或是那样的一些抱怨。不过。对于面前这位老朋友和背后的政府及民众们的巨大付出,布尔布隆也是绝对真心认可的。
“我们必须要面对现实,”林海丰走回到自己的座椅前,但他没有坐下,只是用一只手在椅子的靠背之上不停地抚摸着,“尽管我们的胜利是必然的,但是,它的过程却是残酷和漫长的。”
“您……您说得对,”布尔布隆望着面前这位神色压抑的老朋友。表情很是真诚,“您和您的国家、民众的付出,是绝对不容置疑的。您和您的国家及民众们的功绩,更是不会被历史所遗忘的。”
“但愿如此啊!”
林海丰手扶椅子背。望着布尔布隆,“英国人是个绝对强劲的敌人,要想像灰尘那样地拿起个扫把就能将他们扫掉,绝对只能是一种天真的臆想。可我们最终的胜利的标志。却是要让这位总是爱以世界老大自居的大英帝国彻底地低下它那高贵无比的头颅。而要想完成这个神圣的目标,我们就必须要清楚地认识到,只有首先死死地掐住大英帝国这条毒蛇的七寸。才是最至要的关键。这个七寸,就是它的海外殖民地。”
“这就是我之所以会坚持着要将红军的战线同时在美洲和非洲展开的原因。”林海丰终于坐了下来,“但是,这也就给我们的国家和民众们带来了相当沉重的压力。”
说到这里,林海丰苦笑地瞅着布尔布隆,“我相信,你也一定会有这么一个疑问,那就是……那就是为什么我们的红军并没有在沙皇俄国尽最大可能地去扩大战果?”
突然听到老朋友将话头扯到这个问题之上,布尔布隆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们从来不想得到任何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林海丰轻轻地咳了一声,“但我们需要一个良好的大环境。让俄国民众自己去选择自己所应走的道路,这才是我们最希望看到的。实际正在发生着的很多情况你老布都已经看到了,如果我们不是给予俄国民众一个自主抉择的机会,而是非要以所谓的果断的方式来沙俄问题的话,那么,如今我们所遇到的,就不单单仅是美洲一个战区因给养拖住了后退的事情了。”
“唉……你们曾经的那位皇帝陛下实在是太心急了!”
“是……是啊,皇帝陛下他……”布尔布隆在真心地在为他曾经的皇帝陛下感到惋惜之时,也终于憋闷不住地将那个近来一直积压在自己心底的另外一个疙瘩,彻底抖落给了面前这位坦诚相谈的老朋友。
“林委员长阁下,您……在您看来,我们国家未来的走向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听到布尔布隆又开始对自己用上了“林委员长阁下”的官称,林海丰知道,布尔布隆这是在十分郑重地在向自己发问。
不过,林海丰并没有马上给予其正面的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那你老布自己的看法呢?”
“我……”布尔布隆一边耸肩,一边苦笑着摇摇头,“我有些迷惘。”
其实,布尔布隆这是一种口是心非。
因为对于自己的祖国的变局,在布尔布隆的心里是有杆秤的。在他看来,眼下祖国政局的平稳,不过只是一种暂时的现象,说得更直白些,那就是他根本不相信那位麦克马洪阁下能够长久地坐稳于法兰西共和国总统的宝座之上。
那么,法兰西共和国未来的是个什么样子呢?太简单了,有着与这里的太平天国执政党相同信仰的法兰西工人党,必定才是法兰西最终的统治者。
而这一点,恰恰是布尔布隆不太想见到的那一幕。
因为在太平天国这里的种种现实已经告诉了他,一个有着**信仰的国家,是不太喜欢他这类的旧官僚,旧贵族的。
也就是说,如今的他之所以还能被新政府再度启用,也仅仅只是由于正在进行着的战争的缘故。而卸磨后的杀驴,那则是早早晚晚的事情。
第七六七章大收官——必然的选择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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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丰其实已经明白了布尔布隆的心思,但是他依旧没有急于给出他的答案。
他拿起身边茶桌上放着的烟斗,等添加烟丝、点燃烟斗这一系列的规定动作都完成了之后,这才随着口中喷出的那股浓浓的烟气,半眯起眼睛斜看着布尔布隆,“我说老布啊,据我所知,你老兄除去在巴黎郊外那个不算大的庄园之外,好像也再没有啥更大的产业了吧?”
“这个……”布尔布隆似乎有些歉意地嘿嘿一笑,“是啊,不论是我还是我的祖、父们,大概都是在政府里做的太久,吃国家现成的俸禄吃惯了,居然谁也没有像其他那些有心人一样地到处置地购产。至于巴黎郊外的这个庄园,其实用贵国的话来讲,也不过就是一个大了些的房子,再外加上十几亩的薄田而已。”
“呵呵,既然如此,那你老兄还有什么可担惊受怕的嘛,”林海丰笑了,“难道是我们这里所发生的什么事情让你老兄有了特别的感悟?”
布尔布隆又是嘿嘿地一笑,“没有没有,哪里会有这样的事情呢。”
林海丰摇摇头,把烟斗送到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每个国家都有每个国家的实际国情,每个国家的人民也都会有每个国家的人民的不同诉求。我们的太平天国是在推翻殖民者统治的大环境下诞生的,一切被殖民者们曾经霸占了的财产,自然都要坚决地予以收回。当然,那些曾经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惯了的官贵们,必须,且也只能与大家一样地去自食其力。因为这是广大民众意愿。”
“但即便如此,比如其中的奕??同志、僧格林沁同志等等的这些能够为国家的光复立下功劳的前清官贵们,照样却还是得到了民众的谅解。”
说到这里的林海丰,笑着瞅瞅布尔布隆。“而老布你其实也都亲眼看到了,我们尽管是个农业大国,但对于那些手中掌握着绝对农业资源的富绅们的处理,我们依旧是相当的慎重的。除去一些民愤极大的土豪劣绅之外,大部分富绅们手中的富裕土地,那可都是通过政府收购的手段,才重新又再分配给了广大的民众的。至于如同顾同临老先生一样的民族产业家们,我就更不必多言了。因为我们的政策很简单,只要这些民族产业家们遵规守法的经营,只要他们能够参照国有企业的标准。给予劳动者们应得的报酬和必须的保障,谁能将自己的产业做大做强,谁就最具有价值,谁就光荣。”
“而具体说到贵国嘛,与我们相比,贵国有着贵国自己的国情。”
林海丰先将又送至了嘴边的烟斗深吸了一口,随后再不紧不慢地说了下去。
“现实的情况是,贵国新的政府已经在乡村开展了减租减息运动,为农民群体减轻生活的负担。当然。在工厂之中,贵国的新政府也将会有系统地去推行工人们的自己组织——工会的建立,以切实地保障工人们的权益。”
“我估计,贵国那里的很多资本家们一定都有这样的揣测。工厂里的工人们的劳动报酬,肯定也是要有一个大幅度提高的必要了。”
林海丰看着对面正在专注听讲的布尔布隆,呵呵地一笑,“对于贵国资本家们的凶恶程度。我这个曾经荣幸地在法兰西大地上访问过的人士,那可还应该是有一点儿发言权的。”
“工厂里劳作的工人们的报酬,是必须要提高的。因为不管是信仰如何。还是人的最基本生存权利的需要,都不会任由资本家们长久地去大肆捞取浸满了劳动者们的鲜血和汗水的所谓财富。”
此时的布尔布隆略略地下头,心底里涌起一股的凉意。
“但是,”林海丰又是呵呵地一笑,“但是已经发生在贵国的巴黎城的现实,却大大地出乎了那些正在日夜难安的资本家们的预料。在法兰西工人党的领导下,巴黎的工人们不仅没有去闹着要工厂主们必须给予他们真正合理的劳动报酬,反而正在付出更大的努力,以百倍的热情,日也加班加点地工作。”
说到这里,林海丰真挚地望着又已将头抬起的布尔布隆,“老布啊,我完全有理由相信,贵国新政府或许会借鉴我们的某些经验,但绝对不会单纯地复制我们的做法。当然,我还可以肯定告诉你老布兄,尽管我们与贵国的法兰西工人党有着相同的一个伟大的信仰,即都在追求一个人人真正平等的大同世界,但是,正如我们一贯的那样,我们绝对不会对贵国的国内事务说三道四。还是那句话,只有贵国的人民,才有权选择自己该走一条什么样的未来道路。”
老朋友就是老朋友啊!
布尔布隆真是无比的感慨,因为他曾经最担心的,就是怕他面前的这位老朋友和他们的太平天国政府,会将自己这里的一切复制到,不准确地说,应该是强加到他的国家的头上。这样的话,像他这样的前政府的旧官僚,那可就真是没啥子大奔头喽。
不过,能令这位布尔布隆先生更加感慨的话,林海丰还没说呢。
“老布啊,不论是我还是你,只要咱们大家都能够抛弃个人的那些小心思,而兢兢业业地为了自己的祖国付出一切的努力,咱们的国家和人民自然也就都不会忘记了咱们的。”
看到布尔布隆脸上已显轻松之色的林海丰,最后又追加了一句话,“放心,一旦你老布兄真的要是有了不高兴的那一天,就来找我林海丰了,我会像对待自己的亲兄长一样地,让你开开心心颐养天年。”
布尔布隆笑了。
笑的绝对够轻松的布尔布隆,开始真正地抛弃了一切的杂念,为了自己的祖国——法兰西共和国的利益,竭尽全力付出着,出色地发挥着他那连接着法兰西共和国和太平天国的纽带作用。
而战后出现在他的祖国法兰西的事实,也正如林海丰所预言的那样,得到了广大民众强烈拥护的法兰西工人党,最终成为了法兰西共和国的执政党,而且,乡村的土地改革及城市中的没收官僚资本等等的运动也先后风起云涌。
但是,除去巴黎郊外的庄园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后被共和国收购走了之外(因为这时的布尔布隆早已在巴黎市内拥有了公寓),布尔布隆再也没有受到过任何的损失。
当然,布尔布隆一直也没有机会能够像他的老朋友的亲兄长一样地,在老朋友林海丰那里颐养天年。因为,作为战争的功臣,布尔布隆始终得到了法兰西共和国的重视。
战后回到祖国的他,先是在共和国政府外交部长的位置上服务了五年,之后,就长期担任着法中友好协会的会长,全身心地致力于法中两国的亲密和友好。
更值得一提的是,一**四年,虽然已经退休,但却作为法兰西共和国特邀贵宾的林海丰又再次来到巴黎,参加在这里举行的世界反殖民邪恶集团战争(战后,曾经的以英国人为首的协约国,被定性为殖民主义邪恶集团,于是,曾经的这场世界性的大战,即被确定为了世界反殖民主义邪恶集团战争)胜利二十周年的庆典。
或许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同样也是早已退了休的布尔布隆,在陪同着自己的老朋友参加了这场盛大的庆典之后,就当老朋友林海丰即将离开巴黎归国的前一天,却不幸因病离世了。
遵照布尔布隆的遗愿,林海丰不仅亲自参加并主持了布尔布隆的隆重葬礼,还陪伴着这位老朋友的骨灰,一同回到了太平天国这片曾经给予其无比温暖的热土,并破例安葬在了紫金山红军烈士陵园之中,也就是林海丰为自己选定的那个位置的旁边……
第七六八章大收官——必然的选择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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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种事情的发生,免不了又要会招惹上一些所谓的精英专家们的。
布尔布隆尸骨未寒,而且法兰西的专家们还都没有对人家自己的亲儿子布尔布隆的这种最后选择表示出任何的不理解,可是,这些不停且贪婪地吸允着太平天国沃土的营养,却从不肯真正地正眼看上一下自己祖国,反倒专门以刨自己的祖坟为荣的所谓的精英们,偏偏就急吼吼地跳了出来。
根据他们的说法,林海丰这类人那其实就是一群地地道道整蛊专家,就像他们可以迷惑了太平天国的无数愚昧无知的百姓一样,布尔布隆根本也是一个极大的受害者,纯粹是被林海丰们的**汤给灌糊涂了,以至于最终竟然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数典忘宗的法兰西的背叛者,真是给伟大的法兰西抹黑啊……
当然,还与以往一样,明明知道这一切的林海丰和他的战友们,是绝对不会同这些本就不正常的人去一般见识的。正所谓你骂对了话,我即认真听取。即便你骂错了,你有你骂人的自由,而我呢,也有听不见的权力。
而已经听不见这些噪音的布尔布隆,自然更是长眠的安逸。
就像墓碑背面篆刻着的那由布尔布隆自己为自己拟就的墓志铭上所书的那样,能够躺在这片拥有着无数的甘愿为了广大民众的利益,脚踏实地地奉献着他们的一切的人们的火热大地上,他布尔布隆永远不会后悔。
尽管因为始终以天主教为自己最崇高的信仰,布尔布隆一直也没有成为法兰西工人党的一员,但布尔布隆却毫不怀疑,以林海丰、郑南等等的他的那些老朋友为代表的**者们,必定会前赴后继地引领着太平天国,乃至整个世界,走向辉煌的明天。
虽然林海丰承受了来自方方面面的巨大的压力。但是,贪多嚼不烂,欲速则不达,他依旧还必须继续按部就班地去落实那曾经既定的一切战略方针,因为只有脚脚实地,那才是取得最终胜利的万本之源。
当然,还要有必须的审时度势。
鉴于刚刚组建起来的俄罗斯人民军的实际战力尚不具备大型攻坚战的能力,同样推崇脚踏实地的俄罗斯共和国的最高统帅部已审时度势地将其一八七二年的主要战略,定在了积极扩大解放区、继续壮大人民军的力量为主,而作为推翻沙皇政府之标志的圣彼得堡的大会战。则推迟到了明年的开春。
因此,按照太平天国最高统帅部既定大战略,一八七二年的下半年,西线的李侍贤集团在将波斯全境从奥斯曼土耳其人手中全部解放之后,即不再继续西进发动对奥斯曼土耳其的总体攻势,而是以协助波斯稳定形势为主。但给予美洲和非洲两战区的任务,则是进攻、进攻、再进攻。
尤其是在林肯的美利坚合众国政府提出要退出战争,其实就是在乞求投降之后,太平天国的最高统帅部甚至还有着一个更为乐观的想法。那就是要在下半年即可解决好美利坚的事情,而明年,就能全面解决整个的美洲问题。
届时,陈玉成的远征军也将会完成从东非向西非的大进军。而李侍贤的西方面军则已经把整个的奥斯曼土耳其踏在了脚下,联通印度洋和地中海的红海和苏伊士运河不仅随之变成为了一道通途,更已经相当于了红军的一条内河一般。
这样,一八七四年的以大英帝国为首协约国们就只能有两条道路选择:
一是无条件投降;二是等着被彻底地毁灭。
可遗憾的是。被寄予了极大期望的美洲战区,已经不可能再有作为了。
因为令太平天国最高统帅部更为撮牙花子的是,由于红军的美洲战区总部与法兰西远征军之间已经建立起来了无线电报通讯的缘故。当一得知了谭绍光的美洲战区红军主力已因后勤障碍丧失了南下的能力之后,那个狡猾的福雷将军居然玩起了装病的把戏,也不肯单方北上了。
于是,在一八七二年下半年还能够有看点的,就只剩下了正奋战在非洲大地上的陈玉成的红军远征军一个了。
于是,林海丰就在这里加了码:即一八七二年的下半年不仅要完成对盘踞于摩加迪沙等地的英军亚洲战区最后主力的清剿,同时还要彻底打掉那支令很多人长期都会感到如鲠在喉的大英帝国的印度洋舰队。
当然,对于林海丰来说,大英帝国的这个印度洋舰队是不会让他有什么如鲠在喉之感的。
因为尽管亨利?凯派勒上将的这支印度洋舰队也的确曾经相当地强大,但是,如果林海丰以及他的战友们都势必除之而后快的话,恐怕即便就是亨利?凯派勒上将再怎么不乐意,那也完全无济于事。
林海丰和他的战友们毫不怀疑自己的红海军公海舰队是已经具备了这种能力的,但他们之所以没有做这样的选择,是有着另外一种用意,也即是一种大局观念。
首先,一旦亨利?凯派勒上将的印度洋舰队真的被全歼,遭受痛击的英国人在清醒之后所可能做出的反应,应该不会考虑如何地去再造印度洋上辉煌,而是要在非洲进行适当的收缩,以便将目光更多地聚集于他们那本已占据了一定优势的欧洲战局。
也就是说,林海丰和他的战友们能够暂时容留亨利?凯派勒和他印度洋舰队这根横在同盟国喉中的小刺儿,主要的目的,其实就是要减轻欧洲同盟国身上那已经不堪重负的压力。
当然,除此之外,林海丰和他的战友们还有着另外一个心思,那就是绝不能让好不容易才发展起来的红海军,轻易地去跟对手做鱼死网破的买卖。
红海军能够发展到今天这样的地步,那可是太平天国的政府和人民经过了十余年呕心沥血之后的成就,说他们是太平天国政府和人民的至宝,也没有半点儿的夸张。(未完待续
第七六九章大收官——必然的选择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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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实也证明,林海丰和他的战友们的这种选择,也的的确确是起到了预期中的作用。
因为对于那个明明已成了鸡肋的由弗雷德里克?海恩斯所主持的所谓的亚洲战区,以及亨利?凯派勒麾下的印度洋舰队,本杰明?迪斯雷利的大英帝国政府尽管感到食之无味,却是又实实在在地不肯抛弃。
于是,除去在南部非洲海域不断添油般地想方设法给太平天国的红海军制造麻烦,以其减轻亨利?凯派勒之印度洋舰队身上的压力外,在南部非洲的陆地上,同样也开始填兵加灶。
尤其是陈玉成之红军远征军烧起了东非的战场烈火后,在如坐针毡的本杰明?迪斯雷利政府的积极协调下,近十万新锐的英德西葡联军也随之被投入到了南部非洲的战场之上。
当陈玉成按照最高统帅部的部署,脚踏实地地实施着南守北打的战略,一步步向北杀向弗雷德里克?海恩斯的最后盘踞地摩加迪沙的时候,而在其身后,十几万的英德西葡联军则与林元勋的红二十九军及杨辅清部打得也是热火朝天。
于是,在陈玉成所主持的非洲战场上,向北,红军张开的是一张利口,一口一口不断地去吞噬着英军的盘踞地。而南面的红军,则完全就是一个由磁石做成的巨大磨盘,吸引并碾压着一切敢于来犯的协约国的官兵们。
太平天国红军的将士们用自己在非洲战场上的浴血奋战,为欧洲大陆的同盟国们所减轻的压力,绝对不会是一星半点儿。
而如果要是再算上美洲战区的贡献,则更是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仅仅太平天国红军一身,即已经吸引和牵制了绝不会低于半数的协约**队的陆海军力量。
再说到现在的林海丰,在将自己这个关于给非洲战区加码的筹划拿上最高统帅部的会议之前,那绝对是可以用信心满满来形容的。
因为。在他看来,他的这个新筹划,应该是刚好顺应了最高统帅部中的他那四个同事业已难掩的急躁情绪。
可惜的是,林海丰又错了。
令林海丰根本没有想到的是,在最高统帅部的会议上,除去列席参加的林凤祥、李秀成、黄再兴和唐正才这四个同样也是新筹划的设计者之外,杨秀清、石达开、郑南和洪仁玕四人在一开始却竟然都是疑问重重。
而说到底,真正能够让杨秀清和石达开、洪仁玕、郑南四人所担心的,还是这个新筹划中的要与英印度洋舰队进行的最后决战。
罗大纲的红海军公海舰队真的有能力与英军的印度洋舰队来个最后的大决战吗?
杨秀清和石达开等四人认为,林海丰所给出的那个肯定的答案。其实是有些过于乐观了。
尤其是杨秀清和郑南,还肩并肩地共同怀疑,林海丰这是又在从以往的保守主义思想上,朝着更为危险的冒进主义转向。
要知道,那支以“兴安岭”号为首的原红海军公海舰队的铁甲舰编队,在年初转至太平洋战场,并与红海军的太平洋舰队一起,完成了对英军的太平洋舰队的毁灭性打击之后,目前根本还正在归建的途中。
去年的时候。也就是当陈玉成的红军远征军踏上非洲之后,我们曾认为建制完整的罗大纲的红海军公海舰队,是具备了彻底打掉那支已屡遭重创英军的印度洋舰队的能力的时候,而你林海丰尚且都认为万万不可。怎么的。到了眼下,没有了主力铁甲舰编队的罗大纲的红海军公海舰队,就突然竟变成了无坚不摧的万人敌了?
当然,此时林海丰的心里是很清楚的。杨秀清和郑南能够拿出如此的说法,绝对是没有要跟他林海丰算旧账的意思的。杨秀清和郑南也好,石达开和洪仁玕也罢。他们根本的出发点,其实依旧还是难以承受这支公海舰队可能会遭到的那些损失。
毕竟自经历了曾经的屡次上当,且又遭到了一次次的痛击之后,英军的这个印度洋舰队早已变得相当地乖巧,开始了他们那如同缩头乌龟一般地生涯,其舰队的主力再一头扎进红海之中,就怎么都不肯轻易地冒出头来。
也就是说,英军的这个印度洋舰队,还根本不是一捅即碎的一堆豆腐渣。
因此,在杨秀清和石达开等四人看来,既然已经稳重到了如今,那就不妨可以暂时地再继续稳重下去好了。
于是,林海丰带着他的那四个干将轮番上阵,从陆地到海上,对于他们的筹划的可行性,进行了认真而全面地论证。
而唐正才关于这场即将发生的海上大决战是有相当把握的详细论证,最终还是打动了杨秀清和石达开等四人的心。
“如果出了问题,我愿意承担全部责任!”
看到杨秀清和石达开、郑南、洪仁玕的脸上都显现出来了松动的意思,林海丰不失时机地加上了这么一句话。
不过,林海丰这种前所未有的画蛇添足般的表现,却立即就又招惹来了杨秀清的不满。
“既然总体的战略是最高统帅部已经认可,其责任就自当该由我们这个最高统帅部的集体予以负责,”杨秀清说着,翻愣了林海丰一眼,“至于说到在执行中若是整出来了的某些这样或者那样的具体问题,那就得要另当别论了。”
与以往一样,尽管遭受到了主席的抢白,但实现了自己的目的的林海丰,却笑的十分地开心。
其实,林海丰和他的干将们之所以会对即将要发生的那一切有着相当大的把握,原因自然是他们对当面英军的现状,实在是太过了解。
自从陈玉成的红军远征军相继取得恩布、蒙巴萨等一系列会战的胜利,并又大举逼向了摩加迪沙之后,面对着滚滚洪流般席卷而来的太平天国红色大军,本应该是精诚团结以共御强敌的弗雷德里克?海恩斯爵士和亨利?凯派勒海军上将之间,却出现了巨大的裂痕。(未完待续
第七七○章 大收官——必然的选择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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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在凯派勒海军上将遭够了罗大纲的太平天国红海军公海舰队和鲁约里的法兰西远东舰队的联手蹂躏,但在蒙巴萨彻底落入太平天国的红军手中之前,凯派勒海军上将至少还会时不时地要用一支支小型的编队,在他的老巢吉布提与摩加迪沙之间来回地去转悠转悠。
原因很简单,他的顶头上司的总部,毕竟是在摩加迪沙。
但等到蒙巴萨成为了罗大纲的红海军公海舰队的落脚点后,凯派勒海军上将就不仅再也不肯离开他的吉布提老巢半步,还强烈要求他的上司弗雷德里克?海恩斯也赶紧跟他的那个帝国的亚洲战区司令部一起,都迁移至吉布提来。
当然,凯派勒海军上将绝不是将吉布提当成了一个福地,他只是已经清醒意识到,在陆地上的那些他的同胞们,根本不可能是太平天国人的对手。与其被人家一个个地零打碎敲掉,还不如大家抱成一团来的更实在。
当把伸在摩加迪沙以及埃塞俄比亚的拳头们都收拢在了一起之后,尽管依旧也改变不了东非的整个战局,但将战事往更长的一个时间段上拉拉,那总还是有可能的。
在现在的凯派勒海军上将看来,哪怕只要能够让东非这里的战火晚熄灭那么一天两天,就是他们这些人对伟大帝国可以做出来的最大贡献了。
至于如今的弗雷德里克?海恩斯爵士,尽管风云变幻的世界乱局已经让他再难预测出他的帝国未来的最终结局会是个什么样子,但对于他所主持的东非的战局已经根本不可能再发生任何逆转的这个现实,以及能将战事多拖上一天是一天的尽人力听天命的想法,也并没有跟凯派勒海军上将产生任何的分歧。
但是,他却不能接受凯派勒的这种坐以待毙的“懦夫方式”。
因为虽然他弗雷德里克?海恩斯爵士屁股底下坐着的仅仅只是一个完全不可能守住的摩加迪沙,可目前的他还能控制的整个地域,却依旧是相当的广阔。索马里以及大半个的埃塞俄比亚。都还能任他自由地回旋。
尽管弗雷德里克?海恩斯爵士也知道,凯派勒这位印度洋舰队的司令官在积极地打造着吉布提堡垒的同时,其实又已经为未来的他们选下了另外的一条退路,一旦吉布提遭遇不测,再向红海深处的那个由正意大利人控制着的厄立特里亚,依旧能够成为他们的栖身之处。
而且,又由于苏伊士运河已经被遍布的水雷所封闭,不管是猬集在吉布提,还是龟缩于厄立特里亚,都没有来自身背后威胁的担忧。
不过。弗雷德里克?海恩斯对这一切都是相当的不屑。
而且,在弗雷德里克?海恩斯看来,危局之下的那位凯派勒海军上将所表现出的,还不单单只是违背军人根本道德的怯懦,更为重要的,还是一种大势上的短视。
要知道,埃塞俄比亚的这片大地尽管已经被他们的大英帝国的将军们近乎疯狂地整饰了近三年,但埃塞俄比亚的乱民们却依旧还在活跃着。
在这样的形势下,凯派勒兜售的那个所谓的收拢拳头的构想。根本就是一种走向死亡的加速剂。
因此,弗雷德里克?海恩斯给自己制定下的战略只能是一种,即利用一切有力的优势,对前进中的太平天国人开展逐次的抵抗。近最大可能地迟滞和消耗太平天国人的力量。
而对于那些依旧还在大肆捣乱着的埃塞俄比亚的乱民们,弗雷德里克?海恩斯则对其驻埃塞俄比亚的各部就是一句话:
在做好与太平天国人大战的同时,继续地予以剿杀!
至于凯派勒的印度洋舰队现在该如何地使用,弗雷德里克?海恩斯也早已是肚子里面有了根棍棍。
既然太平天国的红海军已经令凯派勒海军上将吓破了胆。他也就不想生推硬踹地让这位海军上将跟太平天国人去搞什么海上大会战,他需要这位海军上将做的其实一件很简单的事儿,那就是替他做好摩加迪沙的海上屏障。
因为来自帝国统帅部等多方面的消息都已经证实。作为印度洋战场绝对主力的那支太平天国红海军的公海舰队,早就不再是一个攥紧了的拳头,其大量的精力,其实都被分散在了为保卫通往南非运输线的南印度洋之上。
但令弗雷德里克?海恩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是,不管已经决意要于摩加迪沙跟太平天国人再大战一场的他怎么地喊叫,怎样地严令、甚至不惜祭出种种威胁的手段,可凯派勒都硬是充耳不闻,而他麾下的那支怎么都能一战的印度洋舰队,则更是死死地扎在了亚丁湾里,一动也不动。
也就是说,罗大纲红海军上将要想跟凯派勒海军上将进行决战的话,就只能是找上门去的运动与静止之间的碰撞。
林海丰坚信,对付这样的敌手,罗大纲和他的红海军公海舰队的将士们,那是有着足够的办法,和相当的能力的。
不过,在如此坚信的同时,以往每当红海军的大战前就总会有的那种几乎会细到无法再细的唠唠叨叨,林海丰还是必须要给予红海军总部的将领们,尤其是红海军公海舰队的司令官罗大纲的。
与又开始了在国防军事委员会办公楼内连续的彻夜奋战的林海丰相同,作为法兰西共和国驻太平天国的全权代表,这一阵子的布尔布隆也是相当地忙。
因为从旧的法兰西帝国在向一个全新的法兰西共和国完成了转变之后,很多的涉及自身以及法中两国关系的例行公事,还都需要他一个一个地去重新予以履行。
而在这期间,即便就是接到老朋友林海丰希望向他当面通报一下有关即将要在印度洋实施的新战略的邀请,布尔布隆甚至都予以了坚定的谢绝。
布尔布隆的理由很简单,为了强化战场之上的快速反应能力,更好地履行自身的责任,根据法兰西共和国的最新指示,鲁约里及其所率的法兰西远东舰队已经开始无条件地接受由太平天国最高统帅部所划定战区的节制。
布尔布隆当然明白老朋友所希望的一如既往的当面通报,其实是对自己及自己所代表的法兰西共和国的一种无比尊重。
于是,当布尔布隆终于又有了一个闲暇的时间,再次敲开了老朋友林海丰的家门,准备享受一顿美美的晚餐的时候,已经距离着那次曾让他享用了的一道堪称地道的煎牛排的晚餐,足足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
第七七一章大收官——必然的选择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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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进林宅的大门,出现在眼前的一幕,让布尔布隆不禁把舌头伸出了好长。
摆在小院子里一张大桌子边,十几条汉子围在一起,正热火朝天地不知道忙乎着些什么。而林海丰和他的侍卫长韩慕岳,也赫然在这其中。
“哈哈哈,我说老布啊,你可真是太有口福了,”林海丰挥动沾着面粉的手,将布尔布隆招呼到身边,看到依旧还是一脸惊愕状的他,林海丰笑了,“今天晚上咱们吃饺子。呵呵,可别小看瞧了这顿饺子啊,无论做馅的韭菜还是鸡蛋,那都是湘荷和慕岳他们的劳动成果哟。”
顺着老朋友的目光,看到处在院子一隅的那块不大的菜地,嘴里那啊啊地应声虽然显得还是很机械,可布尔布隆的心里明白老朋友的意思所指。
常来常往于这里的布尔布隆,当然很知道这里的女主人柳湘荷,以及在她“统帅”下的韩慕岳和侍卫们,对于他们的这一小片菜地和鸡窝里的那几只老母鸡,是下了多大的心思的。
当然,不管是对太平天国的红军,还是太平天国的民众都可以说是相当熟悉了的布尔布隆也知道,每到包饺子的时候官兵必定会一起上阵,这已是红军基层连队所拥有的一种特殊传统。
布尔布隆今天的不解只是在于,他的这位老朋友林海丰,咋也会有着如此的举动。
“委员长,这里有我们已经足够了,您还是赶紧陪着布尔布隆阁下进屋吧。”
布尔布隆的到来,让韩慕岳终于抓住了一个“赶走”林海丰的理由。
林海丰看看韩慕岳,瞅瞅布尔布隆,再望望已经包出来了的那两大盖帘的、模样各异的饺子,终于拍了拍沾满两手的面粉,“好。好,我马上就走行了吧。”
说到这里,林海丰又冲着布尔布隆耸耸肩,摊了摊双手,“我说老朋友啊,你可是都亲眼看到了,我这个人就是这么地讨人嫌哟。”
“哈哈哈,怎么会呢,怎么会呢,大家这可都是在关心您呢。”布尔布隆笑着,随后,又好像才突然想起了似的看着老朋友,“怎么没有看到夫人啊?”
“呵呵,你说她啊,”林海丰一边陪着布尔布隆朝屋子里走,一边笑着,“她接孩子去了,估计还要有一会儿才能回来。”
“接孩子?”布尔布隆一愣。“哦,呵呵呵,是去保育院接孩子去了啊……”
不过,刚刚明白过来了之后的布尔布隆的脸上。马上就又被疑惑所笼罩。
因为一提到保育院,他自然首先就想到了那个他总会经常路过的红星保育院。这个保育院不仅离着老朋友的宅邸相当地近,还恰好就在国防军事委员会办公处与老朋友的宅邸之间。也就是说,如果老朋友夫妇要接孩子的话。那也不过就是下班回家时的一件顺便的事。更何况,这个红星保育院还是国防军事委员会的机关保育院。
林海丰显然知道布尔布隆所想,于是呵呵一笑。赶紧解释,“湘荷是去政务院的机关育儿园了。现在需要由红星保育院安排的孩子们很多,所以……呵呵呵……”
需要在这里加以说明的是,在当时的太平天国,学龄前儿童可以有三个去处,一是保育院,二是育儿园,三则是幼儿园。
第一个保育院,建立于当年的伟大复国战争之中,并一直沿袭下来,全国光复后的如今,则承担起了为红军将士解除后顾之忧的重任,只要是学龄前的红军官兵后代,甚至哪怕还正处在哺乳期间的孩子们,不仅都可以送进来。而更重要的是,还甭说你一天两天不来接孩子,即便就是几年不接孩子,孩子们都会得到绝对妥善的照顾和养育。
第二个育儿园,是各级政府、机关及企业建立,服务于广大城乡人民的又一学龄前儿童的养育地。但与保育院相区别的是,育儿园所接收的儿童必须在一周岁以上,并还须每天接送。
第三个幼儿园,作为前两种的补充,同时兼具着为妇女们创造就业机会,服务于就近城镇和乡村人群的两项任务。但与前两种的最大不同,幼儿园接收孩子是要收取相应的费用的。当然,按照国家教育委员会的相关政策,政府对于幼儿园是必须要给予一定补贴的,也就是说,真正孩子的入园费用,其实也相当地低廉。
很显然,眼下正由林海丰、柳湘荷代为抚养的柳喜河夫妻的孩子,是有足够的条件可以进入保育院的,也就是设在天津的海军系统的保育院,或是柳喜河、齐晴夫妻各自部队下属的保育院。
当然,如果身为国防军事委员会委员长的林海丰硬是要想做的话,走个小小的“后门”,将他们的这个小侄女儿送进红星保育院,也绝对不是一件什么难办的事情。原因很简单,毕竟柳喜河和齐晴这小两口,可都正拼杀在遥远的非洲战场之上。同时,红星保育院也的确已经接收过了好几个与他们的小侄女儿类似的孩子。
但不愿意再给红星保育院增添丁点儿负担的林海丰夫妇却没有做这样的选择,而是宁愿把小侄女送进了政务院的机关育儿园。
“哦……呵呵,有了您们的这个小侄女儿,夫人可真是添了许多的事儿啊,”布尔布隆知道,这样一来,为了能将自己的小侄女儿接回家,下班之后的林夫人,至少就要多走上近二十分钟的路。
“乐在其中,乐在其中嘛,”林海丰轻松地笑着。
“当然,没有什么事儿能够比看着孩子更会令人心情愉快的了,”布尔布隆说着,忽然扭头瞅瞅身边儿的老朋友,“我说老林啊,真没有想到,包饺子这样的事情,居然您也会干。”
“哈哈哈,”听到布尔布隆这样说的林海丰,朗声大笑,“何止只是包饺子哟,告诉你老布吧,包括包包子、蒸馒头、烙大饼等等的这些活计,那对咱来说,也照样都是不在话下。”
说着,林海丰看看布尔布隆,再回头瞅瞅身后继续忙乎着的韩慕岳们,似乎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唉,没有办法哦,他们管我管的实在是太严了。不然的话,明天我就可以让你老兄尝到咱烙出的大饼的滋味儿。”
第七七二章大收官——必然的选择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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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真没有想到,实在是太厉害了!”
进入二楼书房之后的林海丰,原本是要趁着今天布尔布隆的到来,正好向他详细地通报一下有关印度洋及东非即将展开的一系列最新计划的,可布尔布隆的屁股才刚一坐定,就一边发着这由衷的赞叹之声,一边眼睛放光地抢先对林海丰通报起了来自他的祖国的,令人无比振奋的最新消息。
布尔布隆告诉林海丰,有了**者们作为中流砥柱的法兰西共和国,简直就像是被附着上了一股神奇的魔力,在短短的时间里,弥漫在国内人们心头上的阴霾即被驱散,而人们那希望和胜利之火,也被重新地燃起。
人们参军参战的热情空前高涨,一个又一个新的军团迅速地组建起来并斗志高昂地开赴各个战线,普鲁士军队的进攻势头已被遏制……
“唉,同样的一片国土,同样的一群人们,可前后的变化,却如同是翻天地覆!”
“这就是人民的力量!”林海丰望着布尔布隆,“在这个世界上,人民才是坚不可摧的堡垒,人民才是真正的铜墙铁壁。而没有了人民的支持,不要说是你们的那位曾经的皇帝陛下,就即便是我们,也同样难有任何的作为。”
“唉……”布尔布隆发出了一声重重的长叹。在这声长叹中,既有对曾经的他的那位拿破仑三世皇帝陛下的惋惜,显然,也有着对林海丰口里的这个“人民”的不完全理解之意。
林海丰当然是很能体会他的这位老朋友的,“老布啊,不管你愿意不愿意相信,面对着外敌的入侵,以往的法兰西人民尽管也可以做到同仇敌忾,但从本质上讲。那还不过都是在帮皇帝的忙。因为归根到底,曾经的那个法兰西帝国,也只是那位拿破仑三世皇帝陛下的法兰西而已。但是,一旦法兰西成为了人民的法兰西,即法兰西的利益已经与每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民的利益都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的时候,你老布兄刚才说过的那种的魔力,自然而然地也就爆发了。这种所谓的魔力,其实就是人民保卫自己家园的自觉。呵呵,保家卫国跟保卫皇帝,那可是完全不一样的两回事儿哦。”
“唉……”布尔布隆又是一声长叹。但脸上的神态却显示出,他似乎是已经明白了许多,“说实话,过去我一直以为,你老林之所以能将自己的妻弟和妻弟媳先后送上前线,无非也是和我们一样,都是一种贵族精神的切实体现,在我看来,毕竟你老林身处在这个国家的权利最高层。是这个国家的少数拥有者之一,自然也是当之无愧的贵族。可现在我知道了,你老林所做的一切,其实仅仅是与所有贵国的普通民众……不。应该说是人民,你老林是与贵国的全体人民一样,在真正地为了自己的国家尽力。”
“哈哈哈……你老布兄也没有想错啊,我当然是个贵族。”林海丰笑了,笑的很畅快,“不单单是我。我们整个国家的人民,很可能也包括未来的整个法兰西的人民,都是整整的贵族。”
“唉,老林啊,你这又是在耍弄我了。”
布尔布隆的脸有些红。
“哪里,”林海丰继续笑着,“因为我们是真正的精神的贵族,有着真正崇高的信仰。”
林海丰没有说错,当如今的太平天国红军驰骋世界东西、纵横世界南北的时候,真正武装起这百万红色大军的,绝不是单单仅是先进的武器,更重要的,却是他们所拥有的崇高信仰。
正是在**精神这个崇高信仰的武装下,红色的将士们才能够具有压倒一切敌人的气概,以及克服一切困难的信心和勇气。
而在这钢铁的洪流中,还有着一支不让须眉的巾帼英雄队伍——红色的女卫生兵。
尽管她们已经被迫失去了像曾经的红色女兵们那样可以金戈铁马,直接冲锋陷阵的机会,但是,为了抢救负伤的战友们,在硝烟和战火之中,却依然有着她们那飒爽的英姿。
为了让负伤的战友们能够早日康复,她们想方设法、精心照顾着每一位伤员战友。
她们可以将饭菜嚼烂,再口对口地去喂连吃饭的能力都已失去了的重伤员,她们可以将伤员战友那冻伤了脚先用温水泡,然后再毫不犹豫地放进自己的怀里去捂热……
齐晴,就是这支巾帼英雄队伍中的一员。
一八七二年八月十三日,作为红军远征军总部野战医院一员的齐晴,随同红军远征军大军逼近摩加迪沙。
八月十五日凌晨,野战医院见到了来自摩加迪沙火线的第一批伤员,而齐晴负责的看护病区里,也接收了一位从未遇到过的“特别”重伤员。
这是一位远征军总部特务团的连长,在十四夜间执行侦察任务的时候与敌遭遇,腹部连中数弹。
夜里,不放心的齐晴再次来到白天即已经动过了手术的这位连长的病床边。
借着暗淡的烛光,齐晴发现这位连长的脸色不仅相当难看,头上,还冒着细密的汗珠,“同志,是哪个地方在痛吗?”
“不……我……”
看到年轻的连长那欲言又止的样子,经验丰富的齐晴马上就明白了,“是要解手吧,大解还是小解?”
连长的声音很低很低,“小……”
齐晴微微地笑了,俯身拿起床边的尿壶,准备帮助连长小解。
“不……还……还是我自己……”年轻的连长那原本苍白的脸有了一丝的微红。
“同志啊,咱们是战友,可是比亲姐弟还亲的同志,在战场上面对着死神都无所畏惧,咋还就在乎上了这样的事儿?”
年轻的连长闭上了眼,不在拒绝。
然而,年轻连长的不仅尿液没有排出,随着用力,还发着痛苦的呻吟。
齐晴伸手一摸连长的小腹,小腹圆鼓鼓的。
齐晴立即意识到,这位腹部中弹的连长,泌尿系统一定也已受到了伤害,如果不及时进行导尿,憋胀的时间久了,就很有可能会导致尿中毒,甚至是膀胱胀裂,并危及到生命。
齐晴迅速找来了导尿管,但遗憾的是,理想中的结果并没有出现。
而年轻的连长的情况,却变得越来越严重。
年轻的连长喘着粗气,头上的汗珠更多、更密,面孔因痛苦开始变形,眼角也在流出着难以自主的泪水。一个被子弹打穿肠肚都不曾吭上过一声的这个钢铁般的勇士,此刻,却被尿液排泄不出的痛苦,折磨得生不如死。
怎么办?
第七七八章 反右运动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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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远征在外的红军所取得的每一次辉煌战绩一样,陈玉成和他的红军远征军在东非战场上所取得胜利,带给太平天国国内广大民众的,又是无比的振奋。
当然,还是与往常一样,正当太平天国国内各行各业的广大民众在忘我牺牲的伟大红军精神鼓舞下,积极响应共盟会的号召,以更加饱满的热情,迅跑上“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伟大祖国”的康庄大道的时候,那些总要与广大民众的意愿过意不去的另类的人物们,又开始了他们的猖狂之举。
而作为这些另类们的扬声器的《南方周刊》等高举着所谓的正义大旗的无良媒体,同样更是毫无例外地又要冲锋在前。
曾几何时,还在如同个怨妇一般地始终哭喊着太平天国政府的强权者们将红军驱赶上非洲的行为,纯属就是在拿着无数的红军将士的性命开玩笑、做赌注,是要将一个根本还处于极为弱小的境地的中国,最终带上穷兵黩武的不归路的这些另类们,面对着红军远征军用极其微弱的代价所换来的巨大胜利的时候,匆匆地将他们脸上那还在流淌着的怨妇的泪水一抹,又摇身变成了一帮子愤青:
自去年十一月开始,陈玉成和他的远征军不就叫喊着已经扑奔向了摩加迪沙了吗?整整九个月的时间,难道陈玉成和他的远征军是在做乌龟爬?
国内的民众们勒肚皮,吃糠咽菜地出大力、流大汗,做牛做马,可陈玉成却带着他的十万远征军在非洲逍遥自在地逛风景。本该三四个月就能彻底完成的东非作战,而这个被无数的脑残者吹捧为所谓的红军战神级的大将军的陈玉成却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
主流的媒体们居然还恬不知耻地宣扬这是一场损失极小,战果却是巨大的什么经典之作。战争是什么?战争本就是一种你死我活的残酷的事情,只要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取得最大的战果,无论死多少人。那都是必须付出的代价。陈玉成他们是在打仗吗?不,他们纯粹就是有意在喝我们老百姓们的血,吃我们老百姓的肉……
另类们除去利用《南方周刊》等无良媒体,如此这般地在各个方面公开地拼命诋毁红军远征军在东非所取得巨大胜利之外,他们还更为无耻地编造出了各式各样的谣言,恣意抹黑红军远征军将士,离间民众与子弟兵的感情,煽动民众与政府的对立:
非洲是个出美女的好地方,在那里,还甭说是人。即便就是释迦牟尼在世,也得被非洲的香甜和温柔给融化了。所以啊,陈玉成他们到了那里自然也就迈不动了脚。不仅再也迈不开腿,为了抢女人,他们还内讧哩。
知道吗,连陈玉成都因此而被自己手下的卫士差点儿打死了,啧啧,至于其他的红军小兵们,死的就更多了。
非洲是个遍地黄金的好地方。到处金光闪耀。你们还真当陈玉成他们是去打什么英国人了,错啦,而且是打错,他们是去替政府的大头头们抢金子去的。所以啊。报纸上宣传的什么英国人不战而降等等,根本就都是编出来的瞎话。真正的原因是政府的大头头们答应了将那里的金子大家二一添作五之后,英国人这才作罢的。
现在,红海军那是成船的成船的在往回运金子哩。什么什么。都运到哪里去了?你傻啊,还不都运到那几个最大的头头家里去了。难道你们没有看到报纸上白纸黑字地写着,柳喜河和他的红海军陆战第一师也跑到了东非。柳喜河是谁?那可是林海丰的小舅子,国舅爷呀。
你还真当国舅爷打仗去了,儍死你吧,国舅爷那是专门去押运金子去的……
在这些另类们的股股阴风吹袭之下,一八七二年十月起,广东、江苏和浙江等地开始陆续爆发市民上街游行,工厂罢工,甚至个别中小学罢课等恶劣事件。
其中尤以广东一省为甚。
自从太平天国大革命的风暴席卷了广东开始,广东省就与福建、江苏和浙江一样,被太平天国政府纳入了现代工业的重点发展之地。全国光复后,广东更是得到了太平天国政府的重点扶持。
借助于广东发电厂、广东钢铁总厂、广东造船总厂、广东食品总厂等新兴的现代大中型国有企业,以及广州纺织厂、湛江制衣厂等数十家的中法、中荷和中意等合资企业的拉动,再加上政策的扶持,广东的私营民族企业,得到了一个绝好的发展机会。
从这个角度上讲,作为能够荣幸地跻身于私营企业之林的那些企业主们,无论如何都还是真心诚意地要感谢太平天国政府的。
但是,资本的天生逐利性和贪婪,却也让这些本是对太平天国政府曾经怀有过感恩之心的企业主们随着时间的推移,又越来越感到了这样或者是那样的不舒服。
给工人的工资低了肯定不行,对工人们的劳动保护措施哪怕就是疏忽了那么的一丁点儿,政府都得横挑鼻子竖挑眼。
工人们活干多了不行,休息的时间不足不行,社会统筹基金不给交不行,若是摊上雇佣是女人们再生了崽,就更是惨的可怜,你要是不让她休上半年白拿钱都不行等等。
唉,俺们出钱建的厂,可雇来的工人们成了爷,俺们倒成了一个孙子了。
还有那个该死的税收,那哪里是在收税呀,简直就是在割俺们身上的肉,同时还得拔掉俺们的几根肋巴骨。
俺们成了什么,成了养肥了就要宰猪了。
于是,一些满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的企业主们,终于从另类的精英们这里获取了勇气,找到了阻碍他们难以“真正致富”的根源。
既然你政府玩儿“黑的”,对不起,那俺们还就真的不干了,看看你们离开了俺们这些资本家们到底行不行!
第七七九章 反右运动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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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到了必须要给我们的人民一个正确的交待的时候了!”
坐在郑南的书房里,林海丰的声音不高,但却斩钉截铁。
“早几年的时候,我就赞成苏三娘他们的观点,根本不应该放任这些右派们对我们的事业的猖狂进攻。可那时的你,却坚持认为他们翻不起什么大浪来,结果呢,结果是养虎为患。”
自打战争开始之后,作为国防军事委员会委员长的林海丰,除去像过年这样的重大节庆日子,基本再也很少会亲自登门。因此,尽管第一眼看到的林海丰还显得很是轻松的样子,但郑南的心里却很明白,自己的这个老搭档啊,必定是为了什么大事来跟他找默契来了。
而果不其然,自己的这个老搭档屁股才一坐稳,真实的意图就立马显现。于是,曾经有过的历史经验告诉郑南,他的这个老搭档,是想要掀起一场反右的大潮来了。
“可是……可是海丰啊,现在却不是开展这样一场大运动的时候啊!”
说到这里的郑南有意地停顿了一下,看看自己的这位老搭档还在专心致志地只顾低头鼓捣着烟斗,郑南轻轻地叹了口气,“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一切工作的重点都是围绕着如何取得战争的最后全面胜利在展开。因此,我们需要的是稳定,政治上的稳定,经济上的稳定。”
见老搭档已经将鼓捣好了的烟斗送到了嘴边儿,郑南笑了笑,从两人中间的那张小茶桌上拿起火柴,替老搭档点燃。
“不错,眼下的广东、江浙一带的确发生了一些令人难以容忍的事情,而且,这股歪风还有像其他地区蔓延的态势。但依我看,这都还算不上是什么很大的事情。因为我们毕竟同时也已经看到了。广大的人民始终都是在主动地与这些右派势力做着积极的斗争的。《南方周刊》等右派报刊受到了更多的印刷厂的工人们的抵制,发行数量持续下降。当广东的资本家们叫喊着要向政府争取更大的所谓权益的时候,合作社的农民们却向他们喊出了这样的声音,那就让你们的工厂自己去生产大米和面粉吧……”
“凡此种种,已经充分说明了这些人的不得人心。”望着老搭档一边儿吸着烟斗,一边儿看似听得很专注的样子,郑南咳了一声,“面对部分地区所出现的罢工、罢课和罢市,广东、江浙等地盟委的冷静态度,是值得肯定的。没有给右派们提供一点儿的可乘之机。当然,仅凭现在的说服和教育,必定是不能压住这股邪气的。”
“那你打算怎么做?”林海丰长长地吐出一口烟雾,斜眼儿看着郑南。
“上午秀清兄送来了他的意见,依法严惩。”郑南瞅着身边儿的老搭档,“我也是这个意思,用相关的法律,严惩几个冥顽不化者,先刹住这股子歪风邪气。”
“哈哈……哈哈哈……”
听到这里的林海丰。突然发出一连串的笑声。而笑过之后,则开始以一种陌生了的目光盯着眼前的这位老战友。
“我说郑南啊,你啥时候开始也将法律看成是一样天下无敌的利器了?”
林海丰说着,腾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先是在屋子里连踱了几步,接着盯视自己的老战友,“如果单靠几部法律就能够让人都变得善良和正直起来,能够让一个社会真正地公正起来的话。那么,有着同样大部头的《大明律》和《大清律》的明王朝和满清殖民者们还会烂到大厦倾覆?还会有高高飘扬的李自成的‘闯’字大旗,还会有我们这个轰轰烈烈的太平天国的大革命?”
“老郑啊。”林海丰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压制着自己的激动,“法律再完备,那也不过就是一个工具而已,而真正能够维护一个社会良好秩序的,是人的正确的思想和价值观。”
说到这儿的林海丰郑重地凝视着自己的这位老战友,“就好比咱们眼下这支还算是比较廉洁的官员队伍吧,是怎么得来的?在布尔布隆等外界的朋友们的眼里看来,是由于咱们有着一系列的法条,有着一整套近乎严苛的制度,当然,就是在我们内部,也会有不少的人抱有同样的看法。”
“果真如此吗?”林海丰举着烟斗的手用力一挥,“错!法条也好,制度也罢,那只是用以事后惩戒的参照。而真正的原因,是人,是由于我们有着一大批肯于将为人民服务这个共盟会的最高宗旨予以真正践行的干部和会员,并真正地将我们自己置于了广大人民的监督之下。”
林海丰接着说,他之所以在过去一直不主张对那些另类们下重手,首先是为了维护宪法明确赋予人民的大鸣大放、大字报和大辩论的人民民主自由。其次,也是他曾一再强调的那样,就是要让这些另类们充当教育广大人民的反面教材,让广大的人民逐渐认识到这些另类们的真实嘴脸。
而正如你郑南前面所说的那样,在经受了十几年的**主流思想教育之后的人民,对那些企图开历史倒车的另类们,已经有了一定的抵抗意识和抵抗能力。
人民是创造历史的真正动力!
现在,我们更是要坚持这一点,相信人民,依靠人民。
林海丰的结论是,反右运动的兴起,不仅不会有损国家的稳定,反而会增强广大人民对我们共盟会的信心,进而更大地激发广大人民爱护祖国、建设祖国的热情。
“好吧,我同意你的意见,”尽管郑南看着林海丰的眼神儿并不是那么的坚定,但还是点下了头。
“呵呵,既然如此,那你郑主席就立即着手支委会的扩大会吧,”林海丰终于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统一思想,指明具体方针和政策。”
“好,明天我就安排。”
郑南点点头,犹豫的神态已经完全消失。
林海丰笑了,一边笑着,一边端起小茶桌上的茶杯,递到面前这位亲密的老战友的手里,“对了,这次反右运动的一线总指挥的重任非同小可,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打着红旗反红旗那可要比公开的敌人更可怕。”
“唉,既然你老兄的话都到这个份上了,那就还是由我来亲自挂帅吧,不过,这个反右领导小组的副组长里面,你老兄也是躲不过的。”郑南说着,哈哈一笑,“当然了,只是让你挂个名,关键的时候帮着掌掌舵,至于具体的事情嘛,就不多劳你了。”
“好,我服从郑主席的安排,”林海丰一边微笑着,一边站起身。
郑南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林海丰伸出手。
郑南也伸出手。
当两个亲密的老战友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的时候,林海丰深情地凝视着郑南,“老郑啊,在具体工作的方法上,咱们可以有争论。但在思想这个大原则上,咱们必须要永远地统一。与老人家比,咱们毕竟有着年轻作为资本,你我必须要充分地利用好这个资本,将老人家的思想,真正地落在实处!”
第七八○章 反右运动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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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七日,太平天国**同盟会执行委员会的扩大会议于北京召开,除陈玉成、石祥祯、李侍贤、张乐行、谭绍光、许宗扬出征在外,作为使节的傅善祥远在法兰西外,其他执委会委员全部到会。另外,教育、安全、工商、建设等国家各大委员会,以及北京市盟委的负责人也同时参会。
会议一开始,作为太平天国**同盟会执行委员会主席的郑南,就用一件刚刚发生的鲜活实例,直接引出了本次会议的主题。
十几天前,由于实在忍受不住《南方周刊》等无良报刊对共盟会和中央政府愈演愈烈的恶毒攻击,本是应邀要在首都大学围绕着其长篇小说《金光大道》的创作源泉做一次讲座的国家教育委员会参事曾国藩,面对着台下那数百个对知识充满了无限的渴望,对未来保有着无比的憧憬的年轻学子们,愤然地把他的讲座主题,转变到了对专以歪曲、捏造事实,恣意抹黑共盟会和中央政府的邪恶报刊以及一些别有用心的另类们的严厉声讨。
“……无论是搞还是搞科学,势必都要面对着两条不同道路的根本抉择,那就是到底为了谁服务的问题?要么,你跟广大的人民站在一起,要么,你就走到人民大众的对立面。而如果是后者,毫无疑问,那你就是人民大众的敌人!”
曾国藩的演讲,无数次被台下数百学子们的热烈掌声所打断。
然而,就在这次讲座的几天后,曾国藩却接连收到了数封的匿名信:
冤有头债有主,记住,你这个当年双手曾经沾满了泥腿子们的血的“曾剃头”即便就是再能舔共盟会的屁股,也终究逃脱不了这些泥腿子们的主子最后对你的严惩。
你这个大清国的叛逆,不仅不思悔改。反而为虎作伥成了什么**的吹鼓手,简直是无耻之尤。人在做、天在看,我们警告你,如果再不及早回头,纵然老天爷也绝不会饶恕你。
猖狂,太猖狂了!
其实,即便就是郑南不拿出发生在曾国藩身上的这件事来破题,所有的与会者们也早已对“敌对分子们”这十几年来的愈发猖狂,都有着深切的感受。
于是,郑南关于有必要开展一次反右运动的提议才提出。立即就获得了全体与会者们的一致支持。
不过,等具体到了该采用何种手段来对右派分子们进行反击的时候,意见却马上就又形成了分歧。
而且,必须要像镇反的时候一样,对右派分子们予以最严酷的打击的意见,还占了绝对的上风。
杨秀清、石达开、苏三娘、李秀成、洪宣娇等执委会的“大佬”们,就都是“严酷打击派”的领军人物。
当然,杨秀清、石达开和苏三娘领军的“严酷打击派”,也绝对是师出有名。
因为身为共盟会宣传部长的李秀成。连准备都不用准备,就可以将一连串右派分子们的反对言论,拿出来作为必须要予以严酷打击的根据:
现在政治不仅实在是黑暗,道德也彻底地沦丧。每一个所谓的为人民服务的政府机构,其实都是腐烂官僚们的乐园,他们比大清国的官员们要坏上千倍百倍;
要想让这个国家重新光明起来,根本的办法只能是改变整个社会的制度;
为了人民。请共盟会赶紧下台;
共盟会的组织必须退出各级政府、学校,军队必须国家化;
杨秀清、石达开、洪仁玕都是无能之辈,郑南、林海丰就是两个装神弄鬼的大仙。早都该滚蛋了;
大清律才是法制的根本,狗屁的人民民主专政的法律,就是对人性的涂炭,对一切文人的蔑视;
共盟会的官大爷们都是地地道道的泥腿子,睁眼瞎,各个干什么什么不行,吃什么什么都香,他们要不统统滚蛋,老百姓就永远好不了;
肥的、带肉的都叫那些什么全民所有的和集体所有的企业给抢走了,留给老百姓辛辛苦苦创办起来的企业的,只剩下了骨头渣子不说,还拼命地征税,简直就是在压榨百姓的血;
宁做大清国的奴才,也不当共盟会的狗屁主人;
大清国处处与人为善,从不欺辱任何一个领邦,可号称是伟大的爱好和平的人民的太平天国却如同恶狗,四处抢掠,八方征讨;
**根本就是一张填补饱肚子的大画饼,只有换上了精神病的疯子才会相信;
可惜康熙大帝没能在活上五百年,否则的话,就是再有一百个郑南和林海丰这样的疯子,也势必都会被康熙大帝的铁拳砸得粉身碎骨……
最后,李秀成还列举了几个“老资格”的共盟会会员的言论。
一位身居省盟委组织部部长高位者居然提出:
现在的大多数干部们缺少或根本就没有文化,因此,政府就应该采取赎买的政策,每月给他们点儿生活费,让他们统统地走人。腾下来的岗位,正好给那些真正有才学的人,比如许多无法施展其才华的前朝的举人和秀才们……
还有一位同样是身居高位的“老资格”的公盟会员甚至更加露骨地公开对着积极要求加入共盟会的青年们叫喊:
什么,这个什么狗屁的共盟会你们还想进来?娘的,老子我可是正想着怎么快点儿出去哩!当年,老子要是知道共盟会搞得就是这些个劳什子,老子是绝不会参加的,它简直比大清国还糟糕……
“同志们,这一切都说明了什么?我们共盟会执政的法理型都在遭到根本的质疑和否定啊!这些右派分子与曾经的满清殖民们一样,都是凶猛残暴的敌人,必须要予以无情的镇压!”
李秀成的发言,博得与会者们好一阵热烈的掌声。
为了继续统一思想,指明一个反右运动的正确航向,下午,郑南做了《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的讲话。
郑南提出:
在现阶段至我们正走向的社会主义的社会之中,基本矛盾仍然都是生产关系和生产力、上层建筑和经济基础的矛盾。而从人与人的关系上,则区分为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一类是敌我矛盾,一类是人民内部矛盾。人民内部矛盾是在人民利益根本一致的基础上的矛盾,它可以不经过推翻现存的社会制度而由我们的制度本身加以解决;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是推动我们这个社会发展的动力……
第七八一章 反右运动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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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用过一碟子小咸菜、一碗粥和几个包子的简单晚餐后,会议继续进行。
全体参会人员的思想,逐渐开始集中和统一,并最终达成了共识。
大鸣、大放、大字报、大辩论,是宪法赋予全国人民的、不可剥夺的神圣权力。长期以来,绝大多数的人民群众运用宪法所赋予的这些民主权力,讲共盟会的缺陷,指出政府工作中的种种不足,完全是出于对共盟会和政府的关心与爱护。
坚持“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这个基本性的,也是长期性的方针,放手让广大人民群众敢于讲话,敢于批评,敢于争论,是纯洁和净化共盟会队伍,始终保持其所必须拥有的战斗力的基础和保证。
因此,绝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的理由借口,压制自由,压制人民对共盟会和政府的错误、缺点的批评,压制学术界的自由讨论。
至于那些真正对共盟会和政府抱有敌对态度之人,毕竟还是极少数,而不放纵这极少数极右分子的反革命言行,恰恰是对伟大革命事业的有力保障,也是人民专政所拥有的合法的权力,更符合广大人民群众的意愿。
在最后的总结讲话中,郑南又格外指出,即将开始的这场反右运动是历史的必然,但切实防止和避免运动的扩大化,则是对共盟会和各级政府的一次艰巨考验。
郑南同时强调,这是一场旨在教育广大共盟会会员和人民群众的伟大运动。我们所必须遵守的原则是,一个不杀,多数不抓。
“……全国人民都要学习工农红军,团结起来,争取更大胜利!”
三天后,受共盟会中央的委托,林海丰在北京市召开的。有市盟委和文化、教育、高等院校等系统近千人参加的大会上,也以《团结起来,争取更大胜利》为题做动员报告,正式拉开反右运动的大幕。
报告中,林海丰首先向与会人员介绍了各大战场上所真实发生的情况。
他指出,正在进行着的这次战争,是世界人民反对殖民主义和帝国主义的一次具有伟大正义性的战争。
当年那场推翻满清殖民统治、光复我中华大好河山的革命战争,让我们建立起来了一个崭新的太平天国,造就了一支战无不胜的、钢铁的工农红军。
而现在的这场战争,则是在全世界人民的面前。打出了我们这个伟大的太平天国的国威和军威;打出了正义的力量和地位;发扬和壮大了同仇敌忾的伟大民族精神;还将打出一个整个世界的全新格局。
他说,自一八四零年的那场鸦片战争起,西方帝国主义利用所谓的坚船利炮不仅打垮和摧毁了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更是打垮了中国人的文化自信心。
如果说推翻满清殖民者的革命战争已经让曾经彻底被打垮了的民族精神重新得以恢复起来的话,那么,正在进行着的这场烈度和强度都是空前的世界性的大战,则让广大人民真切懂得了建立在民族平等基础上的国际主义的大国精神到底是什么,明白了我们所应该必须承担起来的一个大国的责任。
同时,曾经的革命独立战争和正在进行着的这场国际主义的战争。又深深地改变了中华民族的知识分子们的劣根性,让越来越多的知识分子们得以觉醒。
以往的封建王朝的科举制度,虽然将知识分子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官员和富人们的奴才,但毕竟还是民族的。还有着他们的独立的价值观。
可一八四零年之后的知识分子们,则已经趋于了殖民地化,传统的价值观在向着完西方化转变,并开始擅长于以帝国主义的价值观来作为衡量问题的标准。对历史完全做出颠倒黑白的相反解释。
但现在,中国的绝大多数知识分子们重新在思考自己的民族观和价值观,在恢复传统文化的基础上。已经形成了能够激活传统文化和民族精神的红色文化。
绝大多数的知识分子们乐于融入工农兵这个伟大群体,肯与广大的工农兵携手,团结成一个整体。而我们国家建设所取得的一系列伟大成就,也正基于此。
林海丰强调,与当年国内的独立革命战争一样,尽管是远征海外,但我们的工农红军所承担着的,还有要帮助那些已经从殖民者铁蹄下获得解放了的地区的经济恢复和秩序重建的重任。至于当前某些人对英勇奋战着的工农红军将士们的种种无端指责,如果不是对军事和我们伟大的工农红军的无知,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别有用心。
在谈到国内形势的时候,林海丰认为,在全国光复之初,由于受到种种客观因素的限制以及共盟会自身的稚嫩,许许多多“大清国”的遗老遗少、进士、举人、秀才以及官僚衙役,得以进入到了政府的各个机构和学校。还有不少的动机很难可以说是纯粹的人,也被吸收到了共盟会的队伍之中。
尽管在经过了十几年的发展后,不论是我们的国家总体经济还是人民群众的实际生活水平,都已经有了一个众所周知的质的飞跃。但是,那些“大清国”遗老遗少和所谓的文化人,还有那些混进共盟会内部希冀着要当官发大财者,却宁愿对这些熟视无睹,且反攻倒算之心依旧不死。
如果广大的人民群众对这些人别有用心者不予以反击,我们伟大的革命事业就难以为继,红色的江山就将改变颜色,我们的人民就还会重遭二茬罪,吃二遍苦。
所以,即将展开的这场运动与以往曾经进行过了的镇压反革命、三反五反,以及共盟会自身的整风一样,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确保我们这个红色的江山万代永存。
在谈到反右运动的具体工作的时候,林海丰建议大家应认真细读刚刚发表的郑南主席的《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一文,以及郑南主席的《矛盾论》和《实践论》,要先用正确的思想来武装自己。
在反右的实际工作中,必须要正确区分敌我矛盾和人民内部矛盾。
既要敢于和善于与右派们的反动言论作斗争,也要相信绝大多数有着右派言论的人都是可以能被改造好的,能够重新回到我们革命队伍中的来的。
说到这里,林海丰抬起手来,向着台下一指,“就好比这个小姑娘吧,有人就已经认为她绝对符合右派的标准。你们大家怎么看?”
第七八二章 反右运动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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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丰指着的这位在台下坐着的“小姑娘”,就是《红军报》的记者余童。
“提出这种说法的人认为,余童这个小家伙仅仅凭着根本没有加以认真核实的一些‘道听途说’的东西,就公然跳出来对我这个国家的领导人横加攻击,恣意污蔑,大有不把我送进监狱不行之势。他们确信,余童这个小家伙的行为,表面上是针对我个人,骨子里却是发泄着她对共盟会和国家的不满,并差点儿就给共盟会和国家带来重大的损失。”
林海丰说到这儿,稍微做了一下停顿,脸上也变得严肃起来,“我必须要说的是,有这样想法的同志从根本上就没有真正理解此次反右运动的本质。”
“事实上,余童同志在发表质疑我的那篇文章之前,那可是做了很多实际的调查工作的。她所亲耳听到的,不仅仅只是那位前安南特首阮福莳的一面之词,还有来自很多当年的当事者们的声音。”
“当然,余童同志听到的这些东西并不真实。但那又怎么样呢?难道她非要听到我的亲口说明,才能算是认真的核实了?”
林海丰说着,微微地一笑,“记住,余童同志只是一个记者,而不是监察部或内务部的工作人员。余童同志尽到了作为一个记者的应有责任。如果某位或某些同志硬是要说余童同志的这种行为是别有用心的话,那么。余童同志的‘别有用心’就是要让我们的共盟会队伍变得更加纯洁,让国家发展的更加美好。”
结合着余童这个事例,林海丰指出。全体共盟会员和各级政府、各个机构的工作人员务必要以正确的思想投入到反右的运动中去。那些借机打击报复曾经给自己提过意见者,借机给自己的所谓仕途清除障碍,借机泄私愤等等的行为,都是试图干扰和破坏共盟会中央部署的丑恶行为,是对共盟会和广大人民群众的犯罪。
针对参会的北京市**青年团和高校界的代表,林海丰提出,要有效地组织广大青年和高校学生投身于这场反右的运动中来。让他们在与右派分子们的大辩论中经受实际的锻炼,磨砺思想。
他充满深情地对青年团和高校的学生代表说,“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但是归根到底是你们的。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好像早上**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的身上!”
关于反右运动的正确手段。林海丰强调:
反右运动。是一场思想的大革命。中华民族是一个有着五千年悠久灿烂文化的古老民族,一切运动的参与者都务必懂得,尊重他人即是尊重自己的道理。全体应当掌握好并使用好大辩论这个武器,正确的思想和道理是辩论出来的,而不是**或人身攻击搞出来的。
在右派分子之中,除去少数**盟会、反人民民主专政的极端分子外,绝大部分都是应该能被改造的人。
对于那些反动,甚至是蓄意破坏国家建设的极端右派分子。自然应送交司法机关予以惩处。但是,对于那些大多数的。只是在思想上走了岔路的右派们,则要允许他们自辩,还要允许他们有一个逐渐转变的过程。
比如对于一些地方正在出现的罢工、罢市和罢课等事件,不要来不来就怒气冲天,更不能简单地认为,凡是搞这些事情的,就一定都不会是好东西,而是应该认真地加以分析。
工厂主们也好,商铺的店主们也罢,难道他们就舍得放着钱不赚了?
当然不是。
别说闹罢工和罢市的工厂主和店主们各自的心思都不一样,工厂里的工人们和商铺的店员们就更是未必跟这些老板们一个心思了。
至于闹罢课的教师们和学生们,显然则是受到了社会的种种不正常感染。你不好好对待教师们,不尊重教师们的劳动,难道人家还不该罢课?
因此,务必要好好理顺上面各种群体的关系,加以正确的区分,将解决他们的实际诉求与思想上的说服教育这两手共用。
在报告的最后,林海丰说:
大家务必要响应郑南主席的号召,向工农红军学习,加强组织性和纪律性,团结起来,也包括团结右派分子中的大多数,争取更大的胜利……
为了确保反右运动这本经不被歪嘴的和尚们念跑了调门儿,刚刚结束了报告的林海丰就又与郑南碰上了头。
鉴于历史的经验,林海丰认为,即便就是共盟会中央将运动的部署做的再详细,向各级盟委和政府机关讲的再明确,也很难真正地彻底杜绝扰乱运动大方向的事情发生。
因此,林海丰提出,向各省、特别区和直辖市派出运动调查工作组,及时反馈各地运动的真实开展情况,以便及时纠偏,是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
对于林海丰的这个提法,郑南表示同意。但想到该如何组织起这么一个庞大的从事调查工作的群体的时候,郑南又有了些犯难。
道理很简单,不管是太平天国政府的中央机构,还是各级地方政府,人员都是相当的精炼。
用此刻郑南的话来讲,即便就是将国家监察部和共盟会中央组织部、宣传部的人员都加在一起,也编不成一个连的人马。更何况全国这么多的地区,人手从哪里来?
听到郑南的疑虑,早已胸有成竹的林海丰笑了,“我的考虑是,可以把红军大学政治学院的学员们,以及首都大学政治系、首都师范大学政教系、天津大学政治系,另外再加上上海东方大学政治系的高年级学生们组织起来,由中央组织部、宣传部、国家监察部和红军总政治部选派得力人员带队即完全可以解决。”
“什么,让学员和学生们做调查工作组的主力?”郑南用疑惑的眼神儿紧盯着自己这位老战友,“这恐怕不是个好主意。”
“为什么?”林海丰用同样疑惑的眼神儿也紧盯着郑南看。
还问为什么?唉……
郑南苦笑着摇摇头,“难道红军大学的学员们和那些在大学学习政治专业的学生们中间就没有右派了?”
第七八三章 反右运动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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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丰很认真地看着郑南,好一阵子之后,突然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我说你这个老郑啊,一开始的时候,你认为右派的势力并不是那么的可怕,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所以不想开展这场反右的大运动。可现在,你却又觉得右派无处不在了。”
“当然,红军大学的政治学院也好,地方院校的政治理论研究和政治教育专业也罢,都不可能是一片净土。不过,我们将要派出去的这些调查工作组都是有纪律的,他们中的每个人都只带着两条腿、两个耳朵和一双眼睛,至于嘴嘛,那是不用带上的。我相信,通过这样的深入实际的观察,不仅可以提高他们对整个运动的深层次认识,同时也会改变少部分人可能存在的右派思想。”
听到林海丰这么说,郑南开始略显轻松地点了点头,“这样倒是不错,可以及时地将各地在运动中所出现的偏差反馈上来,以便随时纠正。”
“不单单是如此啊,”林海丰一边微笑,一边轻轻地摇了摇头,“更重要的,是要让年轻的学生们开拓眼界,在运动中经受锤炼。你和我这些人总要老去,未来的国家的命运,那是把握在他们年轻的一代手中的。”
正如林海丰所担忧的那样,尽管共盟会中央明确地给这场轰轰烈烈的反右运动划好了所有的道道,但运动真正地一展开,各种各样的偏差,果然就都冒了头。
在四川省,一些共盟会和政府的大员们打着坚决反击一切右派猖狂进攻的旗号,对那些本是以善意的心态给共盟会和政府的各级领导层提意见的人士进行打击报复。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即揪出来了近五万所谓的右派,其中,仅被他们冠以了顽固和死硬右派的人数。就占了三分之一还强。
在广东省,在处理罢工、罢市、罢课这样的所谓群体**件的时候,某些地方政府竟然将矛头直接指向了基层的工人、店员和学生,大把大把的右派帽子,沉甸甸地落在了明摆着是遭到了工厂主和店主们裹挟的普通工人和店员,以及学校里的学生们。
至于上述事件背后的真正根源的大小资本家们,却被这些政府的官员们当成是一方的支柱,百般地予以呵护。
尤其在针对那个早已“闻名全国”的那个响当当的右派分子的大本营——《南方周刊》的处理问题上,广东省盟委和广东省政府的某些大员更是显得爱护有加。
面对着风起云涌的要求严惩和坚决取缔《南方周刊》类反动报刊的人民声浪,广东省盟委和广东省政府的某些大员拉大旗作虎皮。开始高谈阔论共盟会一贯的挽救政策,以及只有确保宪法赋予人民的真正言论自由的重要性。
当上万工厂的普通工人,店铺的店员因为罢工和罢市被扣上右派的帽子,当一个只是因为被迫参加了几天的罢课,尽管才年仅十二岁的娃娃,却也照样被都被打成了小右派的时候,在众所周知的放毒已经放了十几年的《南方周刊》,好不容易被挖出来的十几个右派,居然都是其下属的印刷厂内不肯“好好履行义务”的印刷工人。
在河南。同样的疯狂也在上演。
曾经给领导提过意见的,曾经不满过领导的瞎指挥的等等,都成了运动的重点打击对象。
更有甚者,开封的一位老农。只是因为对某个领导高喊过的几句根本不切实际的漂亮口号表示了一些不满,说了句怪话,竟然也被整成了右派,而且还是死不改悔的大右派……
当然。在一些地方歪风四起的时候,另外的一些地方,却将反右运动搞的是真正地恰如其分。
面对着同样的罢工、罢市和罢课行为。在上海,各级共盟会和政府机关深入群众之中,认真倾听广大人民群众乃至资本家们的声音,一切从实际出发,正确解决和化解矛盾。
对于极个别确实别有用心的,试图以厂店的工人和店员们的切身生计来绑架共盟会和政府,硬是要跟人民“决战到底”的工厂和店铺,上海市盟委和市政府在多次组织协商不成的情况下,先是采取拨付专项资金承担起数千余工人和店员们的生活费用,从根子上孤立这些别有用心者。
当这些工厂主和店主们的希望落空,并痛感自身生计已难以维系,开始低头认罪的时候,上海市政府为长治久安计,却适时高举起了混合所有制的大旗,即政府出资参股这些工厂和店铺。
至于那几个与《南方周刊》沆瀣一气的右派报刊,上海市盟委和市政府则毫不手软地,先是组织一系列的批判。
对于其中肯于认错,并明确愿意改正者,给予该过自信的机会;对于照样胡搅蛮缠者,则予以了坚决的取缔。
整个运动期间,经过反复认真的甄别,上海市总计揪出右派不足百人,其成分除去文化界之外,再就是来自各级政府机关的内部。
在吉林省,吉林省盟委的主要领导们组织并亲身参与到了与右派分子大辩论之中。
在一次次的大辩论中,省盟委的领导们抱着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良好心态,认真听取右派分子及有右派倾向之人的发言。
对于这些人的有益批评,他们诚恳接受,并表示会加以改进,但对于这些人的错误认知和言论,他们则与人民群众一起,对其加以驳斥。
正如吉林省盟委上报中央的总结报告所言:
……经过一次次的面对面的大辩论,不仅促使我们踏下心来真正地用一分为二的法则来看待以往的工作,切实看清了今后的工作目标。同时,也更加懂得了加深**理论知识学习的重要性。
反右运动,教育了广大共盟会的会员和人民群众,净化了人们的心灵。
而在蒙古自治区、西藏自治区、北海特别区和新疆省这四个少数民族多,又身为各大战区的重要补给基地的地区,反右运动则变成了凝聚民心,一切为了前线的又一催化剂。
由于对政策把握的好,这四大地区除去有一小部分人被定性为有右派言论者外,没有一个被真正带上右派帽子之人。
但通过对种种右派言论的批判,这四大地区的人民群众却更加团结,各族人民紧紧团结在共盟会中央的周围,向英勇的工农红军学习,全力支援前线,保卫边疆、建设边疆,成为了各族人民群众的一致共识……
第七八四章 反右运动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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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往各地的调查组所反馈回来的消息,尽管有喜有忧,但在总体上还是让郑南和林海丰感到欣慰。
尤其是来自并没有安排调查组前往的阿拉斯加、兰芳和宁远特别区这三块“飞地”的特别区盟委的汇报,则更是给了郑南和林海丰一种启迪。
因为在这三个特别区,不仅没有被揪出来的右派,就连可以被看做是右派的言论都没有。
道理很简单,在这三个特别区内,既没有前朝的遗老遗少和旧官僚,也少见前朝的举人秀才。在那里所集中着的,都是从工农红军这座大熔炉中千锤百炼出来的真正精英分子,还有自愿抛弃生活了多年的熟悉的家乡移居到那里的、最朴实的人民群众。
根据各地的实际情况,共盟会中央除去及时遏制运动中所发生的错误倾向,褒扬正确外,又专门组织起了以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副委员长兼人**制委员会主任苏三娘为首的共盟会中央反右运动指导组,赶赴四川、广东等地,及时对这些地区在运动中所出现的严重错误进行纠正。
当然,对于如何才能更好地纠正运动中所出现的种种错误,在共盟会中央书记处的会议上,也曾有过分歧。
杨秀清、石达开和洪仁玕三人一致认为应该采取严厉的手段,如应该拿四川和广东省的盟委主要领导开刀,尤其对于像广东那样的,一屁股竟然坐在了资产阶级一边的省盟委的主要负责人,更是应该彻底清除出共盟会的队伍,并对这些背叛者予以法律上的严惩。
但是到了最后,他们三人还是被郑南和林海丰所说服。
既然我们对于即便就是极端反动的右派分子都可以给出路,对于我们自己的干部,也该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允许在运动中犯了错误的同志有个改正的机会。
轰轰烈烈的反右运动从开始到结束。历时一年。在太平天国共盟会中央的正确指导下,全国总计定性的右派分子最后只有近八千人,而其中被定性为极端右派分子的,则有约一千余人。
对于这近八千人的右派分子的处理,太平天国共盟会中央表现出了极大的宽容。
除去百余个极端右派分子因为直接参与了具体的破坏活动,并给国家和人民群众造成了重大损失,而被收监入狱外,其余不管是大小右派,全部采取由人民群众监督的方式,继续给予他们应有的工作和生活上的出路。
当然。对于那些共盟会内部的右派们,太平天国共盟会中央所选取的手段,相对起来就要严厉了许多。
那些少数的,本就已经占据了共盟会和国家政府机关的重要岗位,但在言论和行为上却极其恶劣,并已经是从根本上失去了**的信仰者,尽管依旧还能保有其工作的权力,却被清除出了共盟会的队伍。
而大多数的盟内右派分子,虽然他们的工作职位及共盟会会员的身份都没有大的变动。但盟内所给予的记过、警告等处分,却一个都难以落下,以观后效。
反右运动的胜利结束,对于曾经有过种种担心的郑南来说。就像是猛地放下了肩上的一副重担子,那是相当的轻松。
但对于林海丰来讲,却反而增加了内心深处的那种沉重感。
“反右运动教育了广大的人民,锻炼了我们的队伍。但是,也暴露出来了一个重大的问题。”
当林海丰坐在郑南的书房里,对他的老战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所看到他的这个老战友的脸上所表现出来的,居然竟是一种茫然。
于是,尽管在那一天的郑南书房里,林海丰并没有跟他的这位老战友说的那样的透彻,但在心里,林海丰却下定了一个信心:
如今的这支共盟会的队伍已经称不上是个很纯粹的**者的队伍了,而要想从根本上重新整顿好这支队伍,就必须要再进行一场或是更多场的革命,即以文化手段开展的大革命。
要让广大的人民群众,还有广大的共盟会会员们,都树立起正确的**思想的世界观,还有**思想的方法论。
当然,林海丰之所以不会立即就跟郑南这位他的老战友和盘托出自己的想法,是他认为时机还不到,手中所掌握的武器还不够锋利。
由于郑南过于机械地看待所谓的个人崇拜,当林海丰很多次想将“郑南思想”,即马克思、恩格斯思想与中华社会的大融合的思想予以公开提出的时候,郑南却一次次地都是予以了拒绝。
这样的结果,导致太平天国共盟会的主导思想,很多都是一些片段,难以形成一种系统的、完整的理论。
说白了,太平天国共盟会还缺少属于自己的真正的灵魂!
很显然,这是相当危险的。
等等吧,再等等合适的时机,这又是林海丰的无奈。
不过,虽然在为共盟会建立全套系统的思想和理论的这个大问题上,林海丰只能表现出暂时的无奈,只能去寻找更合适的时机。但在如何把握那场还在持续进行中的世界性大战上,林海丰则是愈发地胸有成竹。
一八七三年一月,随着太平天国最高统帅部的一声令下,生龙活虎的各大战区的红军部队,同时拉开了又一轮决战的大幕。
一月十二日,陈廷香的红八军率先打破美洲战区红军那曾经的长时间的寂静,登陆美利坚合众国的西海岸,短短数天后,西雅图及其周边的各个重镇,即全数落入红八军之手。
同一天,陈玉成的红军远征军与埃及和埃塞俄比亚所组成的两俄联军一起,分多路突进的黎波里,葡萄牙人千辛万苦折腾起来的那些所谓防线,顷刻间土崩瓦解。
同一天,在波斯已经养精蓄锐了许久的李侍贤的西北方面军各部,也是多路出击,不可阻挡的红军铁流,向着奥斯曼土耳其滚滚而去。
还是在同一天,俄罗斯共和国在莫斯科发出训令,有着强大的太平天国工农红军北方方面军作为靠山的俄罗斯人民军,狂潮般地席卷向沙皇俄国的最后心脏,那个还能让亚历山大二世苟延残喘的圣彼得堡。
在平地惊雷般掀起的太平天国工农红军的巨大攻势面前,一个接着一个的悲催者,那显然必不可少的。
但是,在这些悲催者们的中间,堪称是最悲催的那个人,则除林肯总统阁下莫属。
第七九八章 大收官——普鲁士的命运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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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时刻践行着“这个军队具有一往无前的精神,它要压倒一切敌人,而决不被敌人所屈服,不论在任何艰难困苦的场合,只要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就要继续战斗下去”的太平天国工农红军完全不同,如果在顺风顺水的情况下,至少无论如何也得能够看到不少光明的时候,不列颠的勇士们倒是很愿意发扬发扬其引以为豪的贵族精神,好好地展示展示他们的雄风的。
可一旦身处困境的时候,这些不列颠的勇士们的心态,则马上也就会发生大逆转。
在一个大的集体之中,当每一个人都心甘情愿地肯将集体的利益视为高于一切的最大利益的时候,那么,无论是面对任何的强敌,亦或是深陷绝境,冻死迎风站,饿死不弯腰,以及“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风采,就会成为这个集体中的每一分子的不二抉择。
然而,当一个大的集体中的每一个个人的利益都变得至高无上起来的时候,也就是所谓的人的生命才是高于一切、最值得珍贵的时候,当艰难和困苦临头之时,各人自扫门前雪,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之类的东西,自然就会是这些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同林鸟们的唯一选择。
英勇无畏的太平天国红军是前者。
也曾强悍和凶猛过的不列颠的军人们,却恰好正是后者。
在今非昔比之下,当不列颠的军人们深切地感觉到,他们那一向赖以生存的辽阔海洋都已经成了太平天国的红海军纵横驰骋之处的时候,不列颠的“英雄们”就开始变得气馁了。
因为不管再怎么勇敢下去,不管再怎么打下去,没有了海洋作为依靠的他们,即便就是能够从太平天国红军的“重围”中杀出一条血路,但若想重新再回到家乡去。无疑已是一件势必登天的大难事。
于是,在梁立泰的红二十三军才刚一踏上黄金海岸,西非的协约国英普西集群即已开始离心离德,且各自都紧打起了私底下的小算盘的情况下,当前后的红军各部再给他们来上几个势不可挡的猛突,狠揍上几拳之后,在西非这个拥有着二十万之众的英普西的庞大武装集群之中,所谓的人性的光辉,很快就战胜了誓死也要报效祖国的传统贵族精神,而且还得用自己吓唬自己的方式。为他们的最终选择做了个相当的合理的背书:
数十万太平天国红军登上黄金海岸,我西非集群二十万将士业已身陷重围……
就这样,在“人性”的阳光的普照下,已经深陷“数十万”太平天国红军“重围”中的庞大的英普西的西非集群,在“弹尽援绝”之下,只得“被迫”选择了一条“极其痛苦”之路全体放下了武器。
英普西西非集群的覆灭,大大缩短了太平天国红军彻底解决非洲问题的进程。
用当年的红二十三军、红二十九军和韦杨纵队的红军老战士们的话来讲,在那之后的几个月里,高唱着战歌的他们。开开心心地就一路溜达到了北非,与他们的总指挥陈玉成所率的红一军和红海军第一陆战师愉快会师的。
当然,眼看着脑瓜顶上的那轮日头的无情隐没,甭说是大英帝国。就是普鲁士、西班牙和葡萄牙这些长期都是靠着吃殖民地饭长大的东西们,各个都是心有不甘。
但可惜的是,如今的他们已经实在是囊中羞涩”得太厉害了,去跟太平天国红军进行什么非洲的争夺。早已不再是他们的首要任务,因为他们最需要考虑的,都是该接着再怎么做。才能保住他们的窝不被最后的端掉?
而在此问题面前最为感到上火和紧迫的,则首当普鲁士帝国。
尽管普鲁士帝国拥有着俾斯麦这样的一个老谋深算、手段凶狠的铁血宰相,同时还有着总参谋长赫尔穆特?卡尔?贝恩哈特?冯?毛奇和军政大臣阿尔布雷希特?冯?罗恩等一班精于筹划且勇猛善战的将帅,并在这场烟尘滚滚的世界性的罕见大战之中,也的确曾真正地创造过一次又一次的辉煌。
但是,自打他们生擒了那位法兰西帝国的拿破仑三世皇帝陛下,本以为还能接着再创造些更大的辉煌的他们却突然发现,上帝安排给他们的伟大事业的顶峰,就是到此为止了。
即便就是老谋深算的俾斯麦也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他和他的帝国所创造的这个伟大的辉煌,竟然催生了法兰西的又一次共和,而更为让俾斯麦阁下感到无奈的,正是他和他的帝国,居然将法兰西推进了**者们的怀抱。
当然,接下来的事态的发展,那就每一样都能令这位俾斯麦阁下更为出乎意料,更为感到震惊。
由**者们的主导下,本已经是伤痕累累的法兰西,不仅很快就医治好了他们身上的伤痛,还变得比以往更为的强壮起来。
仅仅只经过了半年的时间,即到一八七三年的年底,俾斯麦和他的帝国的将士们辛辛苦苦、流血流汗地从那个曾经的法兰西帝国身上所获得的一切,就都化为了乌有。所知而来的,则是整个的欧陆战场,都不得不陷入了僵持的阶段。
再等到一八七四年的到来,随着太平天国红军在北美、西亚及非洲等各大战场上风卷残云般的全面攻势的启动,已在海外被太平天国红军打得找不到北的协约国的老大哥大英帝国也好,葡萄牙、西班牙等小伙伴们也罢,都开始了各怀鬼胎。
尽管嘴里大家还都喊得嗓门儿高亢而嘹亮,但真到了付诸行动的时候,则是你推我让。
先开始,这些东西们尽管是出工不出力,至少还能为俾斯麦和他的帝国壮壮门面。
可进入了三月之后,一向善于将“只有团结起来才有力量”的调门唱的最高的大英帝国,却第一个搞起了“分裂”,竟以英伦三岛亟需巩固为由,将他们投入到欧陆战场的军队,全部开始往本土上撤。
至于西班牙和葡萄牙这两个小伙伴儿,也更是学着带头大哥的样子,脖子一缩,各个都当起了缩头的乌龟。
于是,在欧陆战场上曾经叱咤风云了很多年的协约国大军,如今就剩下一个普鲁士在孤军奋战。
本来还指望着能够找个什么机会,一举打破僵持中的欧陆战局的俾斯麦,顷刻间只剩下了一个选择全面的战略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