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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兰色幽香     太平天国txt下载     太平天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七六章大收官——必然的选择(十四)

    尤其是在过去的分肥中拿到了的梨波里的葡萄牙人(为了笼络小兄弟们的人心、更大程度地激发小兄弟们的斗志,在主持非洲的利益分割时,作为老大哥的大英帝国表现的是相当的慷慨。法属北非被分给了普鲁士和西班牙人,的梨波里给了葡萄牙人,自己则心甘情愿地去啃南非那块硬骨头),凭借其地理上的优势,对于如今的埃及就更是有着全面且极其深刻的认识。

    在如今的埃及,那可是拥有着一支绝对不会少于三十万的正规武装力量,而更为可怕的是,埃及境内还有着的那近五万之众的所谓的来自太平天国的援助建设者,其实根本就是一支暂时脱下了军装来糊弄人的太平天国红军武装。

    换句话说,与上次的兵损开罗时期相比,现今的埃及更是强大了已经不知有多少。

    于是,迪斯雷利的美好愿望,以及弗雷德里克?海恩斯爵士和亨利?凯派勒们的无比期望,彻底地化作了泡影。

    联军的援非军团最终被投在了南非方向,寄希望于用在这里的脚踏实地的凶猛的进攻,来减轻东非协约国军队所承担的巨大压力。对东非的直接的救援,也就变成了间接地帮忙。

    而其后的所发生的事实,却实实在在地印证了西葡两国政府以及这支援非军团的多数将领们的担忧,那是多么的正确。

    因为就在弗雷德里克?海恩斯杀身成仁于摩加迪沙的数天之后,也就是一八七二年八月二十五日,埃及政府正式宣布加入进了同盟国的阵容。

    始终号称是要保持中立的埃及的这种态度的大翻转,很显然会让西葡的政府以及那些还在为了东非友军的脱困正进行着毫无结果的奋战的援非军团的官兵们,要大大地呼唤上几声侥幸。可对于亨利?凯派勒来说,则无疑是雪上更加一层霜了。

    作为大英帝国东非的最大据点的摩加迪沙丢了,大英帝国的亚洲战区的总司令官也命丧了黄泉,如果这样的事情尚且还都能够让凯派勒将军强自镇静的话。那么,面对着已经发生在了埃塞俄比亚境内的那些变故,凯派勒则就不仅必须要有惊魂丧胆之感,还得狠狠地骂上一句,“陈玉成,你也忒凶残了!”。

    其实,不管是凯派勒们骂不骂,不单单是在东非,还要在整个的非洲都要唱主角的陈玉成,够狠那是必须的。

    因此。还早在挥师杀抵摩加迪沙之前,陈玉成就以已经完成了对内罗毕的最后清剿的马英博的红三师,先一步开始了针对埃塞俄比亚方向的一系列动作。

    马英博的红三师先是与已经被迫转至南部地区进行最后抵抗的埃塞俄比亚国王建立了互信,接着,就与埃塞俄比亚的抵抗力量联手,将埃塞俄比亚的解放运动搞得愈发轰轰烈烈。

    当陈玉成指挥的红一军主力及柳喜河的红海军第一陆战师轻取了摩加迪沙的时候,马英博的红三师已于埃塞俄比亚军一起,扑到了埃塞俄比亚的王都亚的斯亚贝巴城下。( 平南文学网)

    接手弗雷德里克?海恩斯爵士执掌起了大英帝国亚洲战区总司令官帅印的凯派勒将军,已经真正成了一只瓮中的大鳖。

    此时的凯派勒终于开始后悔了。

    凯派勒后悔自己根本就不应该缩进吉布提来。也不应该有什么要替帝国政府赢得更多的准备时间的幻想。他觉得他自己当初最应该做的,应该是带上他的全部残余力量冲出印度洋,直接逃回大英帝国的本土。

    但现在的凯派勒明白,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晚了。

    因为他坚信。太平天国的红海军,马上就会找上他的门来了。

    于是,当亚的斯亚贝巴的守将一连数电向他请示应该如何行止的时候,最后从他那里所得到的回答。却仅仅只有短短的两个字,“自便”。

    凯派勒已经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考虑其它的任何事情了,现在的他最需要思考的问题就只有一个:未来的自己该怎么办?

    凯派勒判断的是相当的准确。当陈玉成挥师兵围摩加迪沙的时候,尽管罗大纲和他的红海军公海舰队的主力也是在摩加迪沙的海岸正为陆地上的红军兄弟们助一臂之力,但是,但是,鲁约里的法兰西远东舰队以及他的公海舰队的驱逐舰编队,却都已经蹲守在了亚丁湾之外。

    而摩加迪沙一得手,罗大纲和他的红海军公海舰队主力,则立即一个就是大转身,开始全速扑向了亚丁湾。

    九月十九日,“岳飞”号战列舰上的罗大纲,完成了与鲁约里舰队的汇合。

    刚刚汇合之后的鲁约里,还是有着一种习惯性的思维的。那就是按照往常的惯例,在即将展开的大会战中,他和他麾下法兰西远东舰队,还会继续充当诱饵的作用,先去将凯派勒的舰队主力引逗出来,然后再由红海军的公海舰队一口吞之。

    但在红海军公海舰队旗舰“岳飞”号战列舰的会议室内,罗大纲却只给了鲁约里和他的舰队一个负责最后收尾的“重任”。因为这一次,红海军的公海舰队将要以压倒一切之势,直接扑向凯派勒的老巢。

    对于罗大纲上将的抉择,鲁约里尽管表面上显露出来的是一种委屈状,但在心里,却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在鲁约里看来,如今的凯派勒已成了地地道道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瓮中鳖,在这种情况下,凯派勒势的最后的疯狂势必难免。也就是说,即便他和他的舰队只是上去充当诱饵,损失都必定是难以想象的。现在正好,收尾的他,正好可以坐看一场血腥的大海战的爆发。

    不过,鲁约里又错了,而且还错得相当的厉害。

    因为九月二十一日,当罗大纲的“岳飞”号战列舰一马当先,引领着红海军公海舰队的扑进亚丁湾,再逼近吉布提,但一颗炮弹都还没有发射出去的时候,一个意外的场景就出现在了红海军公海军舰队将士们的眼中,云集在吉布提港内的数十艘大小英军战舰,不仅没有一艘出来应战,还都高高地悬挂起了一面面的白色旗帜。

    那景色,仿佛就是一场大雪刚刚落在了吉布提的港湾子里。

    凯派勒和他的大英帝国印度洋舰队的最后残余力量,不战而降。

第七七七章大收官——必然的选择(十五)

    原本一场应该是充满了血腥的大战,竟然会以如此戏剧般的方式就落了幕,这样的结果,让鲁约里感到相当地郁闷。

    尽管在印度洋已经征战了好几年,汗没少流,气力也更是没有少出,如今,印度洋已经平静,而随着之后的苏伊士运河的重新被打通,战争的最后的结束,显然又已经是指日可待。但是,仔细一算之下的他,从头到尾竟然却难以给自己找出一个像样的战绩来。

    最初,当他和他的那支威武的法兰西帝国的远东舰队独立自主地作战的时候,除去一败再败,就根本没有过一次的胜绩可表。

    而当太平天国政府正式参战之后,他和他的这支已经变得弱得可怜的舰队,则完全又只能是太平天国的红海军的“附庸品”,胜仗虽然参加了不少,可无论是哪一战,似乎又与他的存在都难说上会有多大的干系。

    这是作为一个真正的军人的鲁约里将军始终很难忍受的。

    唉,早知那个凯派勒会如此的怂包,老子干嘛非要接下个后面看摊的闲差。

    于是,躁动之下的鲁约里,把眼睛盯向了厄立特里亚,瞄准了还窝在那里的西班牙人。

    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就连还有些折腾资本的凯派勒都主动地认了怂,前进无门、后退无路的西班牙人的那支根本不值得一提的什么狗屁厄立特里亚舰队,显然更是不敢再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只要趁着罗大纲和他的红海军还正全神贯注地沉浸于受降的无比荣耀和极度的喜悦之中,暂时还根本没有心思去顾忌厄立特里亚那边儿的事情,他和他的舰队却能够将发生在吉布提的这一幕于厄立特里亚重演,照方抓药地来他个不战就屈人之兵,好歹也算是对国内的新主人法兰西共和国政府有个交代。

    此刻的罗大纲的确是对厄立特里亚的那一小撮西班牙人还并不感冒。但是,紧忙着接受凯派勒和他的舰队投降事宜的罗大纲,却绝非是鲁约里所认为的那样。就是为了要充分享受这一受降过程的荣耀和什么喜悦。

    大张旗鼓地受降,轰轰烈烈地全面接收着吉布提的一切权力,大批红海军的官兵离开战舰登上陆地,摆出一副就要迈开双腿前进的架势……

    罗大纲所做的这一切一切,其实都是在呼应着已兵临亚的斯亚贝巴城下的马英博的红三师和埃塞俄比亚的民族武装所组成的联军。

    因此,在鲁约里坚定的请战要求无论如何都阻挡不住的情况下,事实摆完、道理讲遍之后的罗大纲,也就只能用“千万不可掉以轻心”这样的叮嘱,来给鲁约里和他的舰队送行。

    然而,罗大纲没有想到的是。他的那些善意的警示,却让这位本就已经郁闷异常的法兰西将军,更是如同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一般。

    于是,当带着这股股冲天的怒火的鲁约里杀至了厄立特里亚,却并没有得到西班牙人的那种符合他的想象中的行为的时候,红起了眼睛的鲁约里想都没有多想,就吆喝着他的舰队,要给这些不识时务的西班牙人以深刻的教训。

    可惜的是,鲁约里实在是低估了身处绝地反击中的西班牙人的力量。

    已然抱定了拼死一搏之最后信念的西班牙人的这支厄立特里亚舰队。尽管无论是在数量上还是吨位上都要逊色于鲁约里和他的舰队,但其那种超乎寻常的顽强意志,却压倒了思想准备根本不足的对手。

    眼看着双方刚一交手之际,仅有七艘战舰的西班牙人竟如同虎入羊群一般。居然生生地搅乱了他这支不管怎么说也是拥有着十三艘大小战舰的“庞大舰队”,红着眼睛的鲁约里不仅没有丝毫的冷静,反倒是愈发地怒火中烧。

    给老子打,往死里打!小样。老子就是凭着生撞,也能将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西班牙杂碎全都送进红海的海底最深处!

    不过,再旺盛的怒火。总还是怒火,在钢铁般的意志面前,也只能是个弱者。

    西班牙人弱小,但西班牙人冷静而坚毅;法兰西人强大,可法兰西人却被怒火烧昏了头。

    于是,弱小、冷静而坚毅的西班牙人越打越顺手,而昏头涨脑的鲁约里,却深陷在了越打越背兴,越背兴越要打,越打则就越更背兴的怪圈子之中。

    这场红海的大海战,从临近中午时分开始打响,在持续进行了约两个小时的时候,始终掌握着整个大海战主动权的西班牙人,在本方无一艘战舰沉没的情况下,不仅取得了击沉法军舰队两艘、击伤数艘的辉煌战绩,还已经彻底打散了法军舰队的军心。

    看着自己的舰队在西班牙人的横冲直撞下,不断地伤损,不断地更趋混乱,原本满腔怒火外加牛气冲天的鲁约里,也开始变得惊慌失措起来。

    继续打下去?搞不好老本都得丢在这儿。

    就此转头撤出战场?可面子又往哪里放!

    所幸的是,正当鲁约里左思右想,决心难下之际,他的下属们用行动帮他做出了最后的抉择。

    逃,实在扛不住西班牙人这种死拼之法的法军舰队,已经出现了第一个逃离战阵的精神崩溃者。

    鲁约里终于变得冷静了,认栽吧,如果再不认栽,恐怕可就真的会全完了……

    还是吉布提,当春风洋溢的罗大纲与灰头土脸的鲁约里又相见了的时候,鲁约里舰队的序列里,已经缺少了他的四艘战舰,而罗大纲却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完成了他在这里所应该做的一切。

    在罗大纲的“陪同”下,亲眼见到了红军的“数万主力”业已由吉布提开始疾奔亚的斯亚贝巴方向的凯派勒,终于选择了与罗大纲的继续友好合作,一日连发数电给亚的斯亚贝巴,对那里的英军守军将领晓以利害,诚心相劝。

    于是,被困月余,早已走投无路的亚的斯亚贝巴英军守军,最终全部放下了武器。

第七七八章 反右运动(一)

    与远征在外的红军所取得的每一次辉煌战绩一样,陈玉成和他的红军远征军在东非战场上所取得胜利,带给太平天国国内广大民众的,又是无比的振奋。

    当然,还是与往常一样,正当太平天国国内各行各业的广大民众在忘我牺牲的伟大红军精神鼓舞下,积极响应共盟会的号召,以更加饱满的热情,迅跑上“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伟大祖国”的康庄大道的时候,那些总要与广大民众的意愿过意不去的另类的人物们,又开始了他们的猖狂之举。

    而作为这些另类们的扬声器的《南方周刊》等高举着所谓的正义大旗的无良媒体,同样更是毫无例外地又要冲锋在前。

    曾几何时,还在如同个怨妇一般地始终哭喊着太平天国政府的强权者们将红军驱赶上非洲的行为,纯属就是在拿着无数的红军将士的性命开玩笑、做赌注,是要将一个根本还处于极为弱小的境地的中国,最终带上穷兵黩武的不归路的这些另类们,面对着红军远征军用极其微弱的代价所换来的巨大胜利的时候,匆匆地将他们脸上那还在流淌着的怨妇的泪水一抹,又摇身变成了一帮子愤青:

    自去年十一月开始,陈玉成和他的远征军不就叫喊着已经扑奔向了摩加迪沙了吗?整整九个月的时间,难道陈玉成和他的远征军是在做乌龟爬?

    国内的民众们勒肚皮,吃糠咽菜地出大力、流大汗,做牛做马,可陈玉成却带着他的十万远征军在非洲逍遥自在地逛风景。本该三四个月就能彻底完成的东非作战,而这个被无数的脑残者吹捧为所谓的红军战神级的大将军的陈玉成却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

    主流的媒体们居然还恬不知耻地宣扬这是一场损失极小,战果却是巨大的什么经典之作。战争是什么?战争本就是一种你死我活的残酷的事情。只要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取得最大的战果,无论死多少人,那都是必须付出的代价。陈玉成他们是在打仗吗?不,他们纯粹就是有意在喝我们老百姓们的血。吃我们老百姓的肉……

    另类们除去利用《南方周刊》等无良媒体。如此这般地在各个方面公开地拼命诋毁红军远征军在东非所取得巨大胜利之外,他们还更为无耻地编造出了各式各样的谣言。恣意抹黑红军远征军将士,离间民众与子弟兵的感情,煽动民众与政府的对立:

    非洲是个出美女的好地方,在那里。还甭说是人,即便就是释迦牟尼在世,也得被非洲的香甜和温柔给融化了。所以啊,陈玉成他们到了那里自然也就迈不动了脚。不仅再也迈不开腿,为了抢女人,他们还内讧哩。

    知道吗,连陈玉成都因此而被自己手下的卫士差点儿打死了。啧啧,至于其他的红军小兵们,死的就更多了。

    非洲是个遍地黄金的好地方,到处金光闪耀。你们还真当陈玉成他们是去打什么英国人了。错啦,而且是打错,他们是去替政府的大头头们抢金子去的。所以啊,报纸上宣传的什么英国人不战而降等等,根本就都是编出来的瞎话。真正的原因是政府的大头头们答应了将那里的金子大家二一添作五之后,英国人这才作罢的。

    现在,红海军那是成船的成船的在往回运金子哩。什么什么,都运到哪里去了?你傻啊,还不都运到那几个最大的头头家里去了。难道你们没有看到报纸上白纸黑字地写着,柳喜河和他的红海军陆战第一师也跑到了东非,柳喜河是谁?那可是林海丰的小舅子,国舅爷呀。

    你还真当国舅爷打仗去了,儍死你吧,国舅爷那是专门去押运金子去的……

    在这些另类们的股股阴风吹袭之下,一八七二年十月起,广东、江苏和浙江等地开始陆续爆发市民上街游行,工厂罢工,甚至个别中小学罢课等恶劣事件。

    其中尤以广东一省为甚。

    自从太平天国大革命的风暴席卷了广东开始,广东省就与福建、江苏和浙江一样,被太平天国政府纳入了现代工业的重点发展之地。全国光复后,广东更是得到了太平天国政府的重点扶持。

    借助于广东发电厂、广东钢铁总厂、广东造船总厂、广东食品总厂等新兴的现代大中型国有企业,以及广州纺织厂、湛江制衣厂等数十家的中法、中荷和中意等合资企业的拉动,再加上政策的扶持,广东的私营民族企业,得到了一个绝好的发展机会。

    从这个角度上讲,作为能够荣幸地跻身于私营企业之林的那些企业主们,无论如何都还是真心诚意地要感谢太平天国政府的。

    但是,资本的天生逐利性和贪婪,却也让这些本是对太平天国政府曾经怀有过感恩之心的企业主们随着时间的推移,又越来越感到了这样或者是那样的不舒服。

    给工人的工资低了肯定不行,对工人们的劳动保护措施哪怕就是疏忽了那么的一丁点儿,政府都得横挑鼻子竖挑眼。

    工人们活干多了不行,休息的时间不足不行,社会统筹基金不给交不行,若是摊上雇佣是女人们再生了崽,就更是惨的可怜,你要是不让她休上半年白拿钱都不行等等。

    唉,俺们出钱建的厂,可雇来的工人们成了爷,俺们倒成了一个孙子了。

    还有那个该死的税收,那哪里是在收税呀,简直就是在割俺们身上的肉,同时还得拔掉俺们的几根肋巴骨。

    俺们成了什么,成了养肥了就要宰猪了。

    于是,一些满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的企业主们,终于从另类的精英们这里获取了勇气,找到了阻碍他们难以“真正致富”的根源。

    既然你政府玩儿“黑的”,对不起,那俺们还就真的不干了,看看你们离开了俺们这些资本家们到底行不行!

第七七九章 反右运动(二)

    “已经到了必须要给我们的人民一个正确的交待的时候了!”

    坐在郑南的书房里,林海丰的声音不高,但却斩钉截铁。

    “早几年的时候,我就赞成苏三娘他们的观点,根本不应该放任这些右派们对我们的事业的猖狂进攻。可那时的你,却坚持认为他们翻不起什么大浪来,结果呢,结果是养虎为患。”

    自打战争开始之后,作为国防军事委员会委员长的林海丰,除去像过年这样的重大节庆日子,基本再也很少会亲自登门。因此,尽管第一眼看到的林海丰还显得很是轻松的样子,但郑南的心里却很明白,自己的这个老搭档啊,必定是为了什么大事来跟他找默契来了。

    而果不其然,自己的这个老搭档屁股才一坐稳,真实的意图就立马显现。于是,曾经有过的历史经验告诉郑南,他的这个老搭档,是想要掀起一场反右的大潮来了。

    “可是……可是海丰啊,现在却不是开展这样一场大运动的时候啊!”

    说到这里的郑南有意地停顿了一下,看看自己的这位老搭档还在专心致志地只顾低头鼓捣着烟斗,郑南轻轻地叹了口气,“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一切工作的重点都是围绕着如何取得战争的最后全面胜利在展开。因此,我们需要的是稳定,政治上的稳定,经济上的稳定。”

    见老搭档已经将鼓捣好了的烟斗送到了嘴边儿,郑南笑了笑,从两人中间的那张小茶桌上拿起火柴,替老搭档点燃。

    “不错,眼下的广东、江浙一带的确发生了一些令人难以容忍的事情,而且。这股歪风还有像其他地区蔓延的态势。但依我看,这都还算不上是什么很大的事情。因为我们毕竟同时也已经看到了,广大的人民始终都是在主动地与这些右派势力做着积极的斗争的。《南方周刊》等右派报刊受到了更多的印刷厂的工人们的抵制,发行数量持续下降。当广东的资本家们叫喊着要向政府争取更大的所谓权益的时候。合作社的农民们却向他们喊出了这样的声音。那就让你们的工厂自己去生产大米和面粉吧……”

    “凡此种种,已经充分说明了这些人的不得人心。”望着老搭档一边儿吸着烟斗。一边儿看似听得很专注的样子,郑南咳了一声,“面对部分地区所出现的罢工、罢课和罢市,广东、江浙等地盟委的冷静态度。是值得肯定的,没有给右派们提供一点儿的可乘之机。当然,仅凭现在的说服和教育,必定是不能压住这股邪气的。”

    “那你打算怎么做?”林海丰长长地吐出一口烟雾,斜眼儿看着郑南。

    “上午秀清兄送来了他的意见,依法严惩。”郑南瞅着身边儿的老搭档,“我也是这个意思。用相关的法律,严惩几个冥顽不化者,先刹住这股子歪风邪气。”

    “哈哈……哈哈哈……”

    听到这里的林海丰,突然发出一连串的笑声。而笑过之后。则开始以一种陌生了的目光盯着眼前的这位老战友。

    “我说郑南啊,你啥时候开始也将法律看成是一样天下无敌的利器了?”

    林海丰说着,腾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先是在屋子里连踱了几步,接着盯视自己的老战友,“如果单靠几部法律就能够让人都变得善良和正直起来,能够让一个社会真正地公正起来的话,那么,有着同样大部头的《大明律》和《大清律》的明王朝和满清殖民者们还会烂到大厦倾覆?还会有高高飘扬的李自成的‘闯’字大旗,还会有我们这个轰轰烈烈的太平天国的大革命?”

    “老郑啊,”林海丰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压制着自己的激动,“法律再完备,那也不过就是一个工具而已,而真正能够维护一个社会良好秩序的,是人的正确的思想和价值观。”

    说到这儿的林海丰郑重地凝视着自己的这位老战友,“就好比咱们眼下这支还算是比较廉洁的官员队伍吧,是怎么得来的?在布尔布隆等外界的朋友们的眼里看来,是由于咱们有着一系列的法条,有着一整套近乎严苛的制度,当然,就是在我们内部,也会有不少的人抱有同样的看法。”

    “果真如此吗?”林海丰举着烟斗的手用力一挥,“错!法条也好,制度也罢,那只是用以事后惩戒的参照。而真正的原因,是人,是由于我们有着一大批肯于将为人民服务这个共盟会的最高宗旨予以真正践行的干部和会员,并真正地将我们自己置于了广大人民的监督之下。”

    林海丰接着说,他之所以在过去一直不主张对那些另类们下重手,首先是为了维护宪法明确赋予人民的大鸣大放、大字报和大辩论的人民民主自由。其次,也是他曾一再强调的那样,就是要让这些另类们充当教育广大人民的反面教材,让广大的人民逐渐认识到这些另类们的真实嘴脸。

    而正如你郑南前面所说的那样,在经受了十几年的共产主义主流思想教育之后的人民,对那些企图开历史倒车的另类们,已经有了一定的抵抗意识和抵抗能力。

    人民是创造历史的真正动力!

    现在,我们更是要坚持这一点,相信人民,依靠人民。

    林海丰的结论是,反右运动的兴起,不仅不会有损国家的稳定,反而会增强广大人民对我们共盟会的信心,进而更大地激发广大人民爱护祖国、建设祖国的热情。

    “好吧,我同意你的意见,”尽管郑南看着林海丰的眼神儿并不是那么的坚定,但还是点下了头。

    “呵呵,既然如此,那你郑主席就立即着手支委会的扩大会吧,”林海丰终于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统一思想,指明具体方针和政策。”

    “好,明天我就安排。”

    郑南点点头,犹豫的神态已经完全消失。

    林海丰笑了,一边笑着,一边端起小茶桌上的茶杯,递到面前这位亲密的老战友的手里,“对了,这次反右运动的一线总指挥的重任非同小可,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打着红旗反红旗那可要比公开的敌人更可怕。”

    “唉,既然你老兄的话都到这个份上了,那就还是由我来亲自挂帅吧,不过,这个反右领导小组的副组长里面,你老兄也是躲不过的。”郑南说着,哈哈一笑,“当然了,只是让你挂个名,关键的时候帮着掌掌舵,至于具体的事情嘛,就不多劳你了。”

    “好,我服从郑主席的安排,”林海丰一边微笑着,一边站起身。

    郑南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林海丰伸出手。

    郑南也伸出手。

    当两个亲密的老战友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的时候,林海丰深情地凝视着郑南,“老郑啊,在具体工作的方法上,咱们可以有争论。但在思想这个大原则上,咱们必须要永远地统一。与老人家比,咱们毕竟有着年轻作为资本,你我必须要充分地利用好这个资本,将老人家的思想,真正地落在实处!”

第七八○章 反右运动(三)

    十月十七日,太平天国共产主义同盟会执行委员会的扩大会议于北京召开,除陈玉成、石祥祯、李侍贤、张乐行、谭绍光、许宗扬出征在外,作为使节的傅善祥远在法兰西外,其他执委会委员全部到会。另外,教育、安全、工商、建设等国家各大委员会,以及北京市盟委的负责人也同时参会。

    会议一开始,作为太平天国共产主义同盟会执行委员会主席的郑南,就用一件刚刚发生的鲜活实例,直接引出了本次会议的主题。

    十几天前,由于实在忍受不住等无良报刊对共盟会和中央政府愈演愈烈的恶毒攻击,本是应邀要在首都大学围绕着其长篇小说的创作源泉做一次文学讲座的国家教育委员会参事曾国藩,面对着台下那数百个对知识充满了无限的渴望,对未来保有着无比的憧憬的年轻学子们,愤然地把他的讲座主题,转变到了对专以歪曲、捏造事实,恣意抹黑共盟会和中央政府的邪恶报刊以及一些别有用心的另类们的严厉声讨。

    “……无论是搞文学还是搞科学,势必都要面对着两条不同道路的根本抉择,那就是到底为了谁服务的问题?要么,你跟广大的人民站在一起,要么,你就走到人民大众的对立面。而如果是后者,毫无疑问,那你就是人民大众的敌人!”

    曾国藩的演讲,无数次被台下数百学子们的热烈掌声所打断。

    然而,就在这次讲座的几天后,曾国藩却接连收到了数封的匿名信:

    冤有头债有主,记住,你这个当年双手曾经沾满了泥腿子们的血的“曾剃头”即便就是再能舔共盟会的屁股,也终究逃脱不了这些泥腿子们的主子最后对你的严惩。

    你这个大清国的叛逆,不仅不思悔改。反而为虎作伥成了什么共产主义的吹鼓手,简直是无耻之尤。人在做、天在看,我们警告你,如果再不及早回头,纵然老天爷也绝不会饶恕你。

    猖狂,太猖狂了!

    其实,即便就是郑南不拿出发生在曾国藩身上的这件事来破题,所有的与会者们也早已对“敌对分子们”这十几年来的愈发猖狂,都有着深切的感受。

    于是,郑南关于有必要开展一次反右运动的提议才提出。立即就获得了全体与会者们的一致支持。

    不过,等具体到了该采用何种手段来对右派分子们进行反击的时候,意见却马上就又形成了分歧。

    而且,必须要像镇反的时候一样,对右派分子们予以最严酷的打击的意见,还占了绝对的上风。

    杨秀清、石达开、苏三娘、李秀成、洪宣娇等执委会的“大佬”们,就都是“严酷打击派”的领军人物。

    当然,杨秀清、石达开和苏三娘领军的“严酷打击派”,也绝对是师出有名。

    因为身为共盟会宣传部长的李秀成。连准备都不用准备,就可以将一连串右派分子们的反对言论,拿出来作为必须要予以严酷打击的根据:

    现在政治不仅实在是黑暗,道德也彻底地沦丧。每一个所谓的为人民服务的政府机构,其实都是腐烂官僚们的乐园,他们比大清国的官员们要坏上千倍百倍;

    要想让这个国家重新光明起来,根本的办法只能是改变整个社会的制度;

    为了人民。请共盟会赶紧下台;

    共盟会的组织必须退出各级政府、学校,军队必须国家化;

    杨秀清、石达开、洪仁玕都是无能之辈,郑南、林海丰就是两个装神弄鬼的大仙。早都该滚蛋了;

    大清律才是法制的根本,狗屁的人民民主专政的法律,就是对人性的涂炭,对一切文人的蔑视;

    共盟会的官大爷们都是地地道道的泥腿子,睁眼瞎,各个干什么什么不行,吃什么什么都香,他们要不统统滚蛋,老百姓就永远好不了;

    肥的、带肉的都叫那些什么全民所有的和集体所有的企业给抢走了,留给老百姓辛辛苦苦创办起来的企业的,只剩下了骨头渣子不说,还拼命地征税,简直就是在压榨百姓的血;

    宁做大清国的奴才,也不当共盟会的狗屁主人;

    大清国处处与人为善,从不欺辱任何一个领邦,可号称是伟大的爱好和平的人民的太平天国却如同恶狗,四处抢掠,八方征讨;

    共产主义根本就是一张填补饱肚子的大画饼,只有换上了精神病的疯子才会相信;

    可惜康熙大帝没能在活上五百年,否则的话,就是再有一百个郑南和林海丰这样的疯子,也势必都会被康熙大帝的铁拳砸得粉身碎骨……

    最后,李秀成还列举了几个“老资格”的共盟会会员的言论。

    一位身居省盟委组织部部长高位者居然提出:

    现在的大多数干部们缺少或根本就没有文化,因此,政府就应该采取赎买的政策,每月给他们点儿生活费,让他们统统地走人。腾下来的岗位,正好给那些真正有才学的人,比如许多无法施展其才华的前朝的举人和秀才们……

    还有一位同样是身居高位的“老资格”的公盟会员甚至更加露骨地公开对着积极要求加入共盟会的青年们叫喊:

    什么,这个什么狗屁的共盟会你们还想进来?娘的,老子我可是正想着怎么快点儿出去哩!当年,老子要是知道共盟会搞得就是这些个劳什子,老子是绝不会参加的,它简直比大清国还糟糕……

    “同志们,这一切都说明了什么?我们共盟会执政的法理型都在遭到根本的质疑和否定啊!这些右派分子与曾经的满清殖民们一样,都是凶猛残暴的敌人,必须要予以无情的镇压!”

    李秀成的发言,博得与会者们好一阵热烈的掌声。

    为了继续统一思想,指明一个反右运动的正确航向,下午,郑南做了的讲话。

    郑南提出:

    在现阶段至我们正走向的社会主义的社会之中,基本矛盾仍然都是生产关系和生产力、上层建筑和经济基础的矛盾。而从人与人的关系上,则区分为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一类是敌我矛盾,一类是人民内部矛盾。人民内部矛盾是在人民利益根本一致的基础上的矛盾,它可以不经过推翻现存的社会制度而由我们的制度本身加以解决;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是推动我们这个社会发展的动力……

第七八一章 反右运动(四)

    在用过一碟子小咸菜、一碗粥和几个包子的简单晚餐后,会议继续进行。

    全体参会人员的思想,逐渐开始集中和统一,并最终达成了共识。

    大鸣、大放、大字报、大辩论,是宪法赋予全国人民的、不可剥夺的神圣权力。长期以来,绝大多数的人民群众运用宪法所赋予的这些民主权力,讲共盟会的缺陷,指出政府工作中的种种不足,完全是出于对共盟会和政府的关心与爱护。

    坚持“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这个基本性的,也是长期性的方针,放手让广大人民群众敢于讲话,敢于批评,敢于争论,是纯洁和净化共盟会队伍,始终保持其所必须拥有的战斗力的基础和保证。

    因此,绝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的理由借口,压制自由,压制人民对共盟会和政府的错误、缺点的批评,压制学术界的自由讨论。

    至于那些真正对共盟会和政府抱有敌对态度之人,毕竟还是极少数,而不放纵这极少数极右分子的反革命言行,恰恰是对伟大革命事业的有力保障,也是人民专政所拥有的合法的权力,更符合广大人民群众的意愿。

    在最后的总结讲话中,郑南又格外指出,即将开始的这场反右运动是历史的必然,但切实防止和避免运动的扩大化,则是对共盟会和各级政府的一次艰巨考验。

    郑南同时强调,这是一场旨在教育广大共盟会会员和人民群众的伟大运动。我们所必须遵守的原则是,一个不杀,多数不抓。

    “……全国人民都要学习工农红军,团结起来,争取更大胜利!”

    三天后,受共盟会中央的委托,林海丰在北京市召开的。有市盟委和文化、教育、高等院校等系统近千人参加的大会上,也以为题做动员报告,正式拉开反右运动的大幕。

    报告中,林海丰首先向与会人员介绍了各大战场上所真实发生的情况。

    他指出,正在进行着的这次战争,是世界人民反对殖民主义和帝国主义的一次具有伟大正义性的战争。

    当年那场推翻满清殖民统治、光复我中华大好河山的革命战争,让我们建立起来了一个崭新的太平天国,造就了一支战无不胜的、钢铁的工农红军。

    而现在的这场战争,则是在全世界人民的面前。打出了我们这个伟大的太平天国的国威和军威;打出了正义的力量和地位;发扬和壮大了同仇敌忾的伟大民族精神;还将打出一个整个世界的全新格局。

    他说,自一八四零年的那场鸦片战争起,西方帝国主义利用所谓的坚船利炮不仅打垮和摧毁了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更是打垮了中国人的文化自信心。

    如果说推翻满清殖民者的革命战争已经让曾经彻底被打垮了的民族精神重新得以恢复起来的话,那么,正在进行着的这场烈度和强度都是空前的世界性的大战,则让广大人民真切懂得了建立在民族平等基础上的国际主义的大国精神到底是什么,明白了我们所应该必须承担起来的一个大国的责任。

    同时,曾经的革命独立战争和正在进行着的这场国际主义的战争。又深深地改变了中华民族的知识分子们的劣根性,让越来越多的知识分子们得以觉醒。

    以往的封建王朝的科举制度,虽然将知识分子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官员和富人们的奴才,但毕竟还是民族的。还有着他们的独立的价值观。

    可一八四零年之后的知识分子们,则已经趋于了殖民地化,传统的价值观在向着完西方化转变,并开始擅长于以帝国主义的价值观来作为衡量问题的标准。对历史完全做出颠倒黑白的相反解释。

    但现在,中国的绝大多数知识分子们重新在思考自己的民族观和价值观,在恢复传统文化的基础上。已经形成了能够激活传统文化和民族精神的红色文化。

    绝大多数的知识分子们乐于融入工农兵这个伟大群体,肯与广大的工农兵携手,团结成一个整体。而我们国家建设所取得的一系列伟大成就,也正基于此。

    林海丰强调,与当年国内的独立革命战争一样,尽管是远征海外,但我们的工农红军所承担着的,还有要帮助那些已经从殖民者铁蹄下获得解放了的地区的经济恢复和秩序重建的重任。至于当前某些人对英勇奋战着的工农红军将士们的种种无端指责,如果不是对军事和我们伟大的工农红军的无知,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别有用心。

    在谈到国内形势的时候,林海丰认为,在全国光复之初,由于受到种种客观因素的限制以及共盟会自身的稚嫩,许许多多“大清国”的遗老遗少、进士、举人、秀才以及官僚衙役,得以进入到了政府的各个机构和学校。还有不少的动机很难可以说是纯粹的人,也被吸收到了共盟会的队伍之中。

    尽管在经过了十几年的发展后,不论是我们的国家总体经济还是人民群众的实际生活水平,都已经有了一个众所周知的质的飞跃。但是,那些“大清国”遗老遗少和所谓的文化人,还有那些混进共盟会内部希冀着要当官发大财者,却宁愿对这些熟视无睹,且反攻倒算之心依旧不死。

    如果广大的人民群众对这些人别有用心者不予以反击,我们伟大的革命事业就难以为继,红色的江山就将改变颜色,我们的人民就还会重遭二茬罪,吃二遍苦。

    所以,即将展开的这场运动与以往曾经进行过了的镇压反革命、三反五反,以及共盟会自身的整风一样,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确保我们这个红色的江山万代永存。

    在谈到反右运动的具体工作的时候,林海丰建议大家应认真细读刚刚发表的郑南主席的一文,以及郑南主席的和,要先用正确的思想来武装自己。

    在反右的实际工作中,必须要正确区分敌我矛盾和人民内部矛盾。

    既要敢于和善于与右派们的反动言论作斗争,也要相信绝大多数有着右派言论的人都是可以能被改造好的,能够重新回到我们革命队伍中的来的。

    说到这里,林海丰抬起手来,向着台下一指,“就好比这个小姑娘吧,有人就已经认为她绝对符合右派的标准。你们大家怎么看?”

第七八二章 反右运动(五)

    林海丰指着的这位在台下坐着的“小姑娘”,就是的记者余童。

    “提出这种说法的人认为,余童这个小家伙仅仅凭着根本没有加以认真核实的一些‘道听途说’的东西,就公然跳出来对我这个国家的领导人横加攻击,恣意污蔑,大有不把我送进监狱不行之势。他们确信,余童这个小家伙的行为,表面上是针对我个人,骨子里却是发泄着她对共盟会和国家的不满,并差点儿就给共盟会和国家带来重大的损失。”

    林海丰说到这儿,稍微做了一下停顿,脸上也变得严肃起来,“我必须要说的是,有这样想法的同志从根本上就没有真正理解此次反右运动的本质。”

    “事实上,余童同志在发表质疑我的那篇文章之前,那可是做了很多实际的调查工作的。她所亲耳听到的,不仅仅只是那位前安南特首阮福莳的一面之词,还有来自很多当年的当事者们的声音。”

    “当然,余童同志听到的这些东西并不真实。但那又怎么样呢?难道她非要听到我的亲口说明,才能算是认真的核实了?”

    林海丰说着,微微地一笑,“记住,余童同志只是一个记者,而不是监察部或内务部的工作人员。余童同志尽到了作为一个记者的应有责任。如果某位或某些同志硬是要说余童同志的这种行为是别有用心的话,那么。余童同志的‘别有用心’就是要让我们的共盟会队伍变得更加纯洁,让国家发展的更加美好。”

    结合着余童这个事例,林海丰指出。全体共盟会员和各级政府、各个机构的工作人员务必要以正确的思想投入到反右的运动中去。那些借机打击报复曾经给自己提过意见者,借机给自己的所谓仕途清除障碍,借机泄私愤等等的行为,都是试图干扰和破坏共盟会中央部署的丑恶行为,是对共盟会和广大人民群众的犯罪。

    针对参会的北京市共产主义青年团和高校界的代表,林海丰提出,要有效地组织广大青年和高校学生投身于这场反右的运动中来。让他们在与右派分子们的大辩论中经受实际的锻炼,磨砺思想。

    他充满深情地对青年团和高校的学生代表说,“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但是归根到底是你们的。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好像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的身上!”

    关于反右运动的正确手段。林海丰强调:

    反右运动。是一场思想的大革命。中华民族是一个有着五千年悠久灿烂文化的古老民族,一切运动的参与者都务必懂得,尊重他人即是尊重自己的道理。全体应当掌握好并使用好大辩论这个武器,正确的思想和道理是辩论出来的,而不是肉体或人身攻击搞出来的。

    在右派分子之中,除去少数反共盟会、反人民民主专政的极端分子外,绝大部分都是应该能被改造的人。

    对于那些反动,甚至是蓄意破坏国家建设的极端右派分子。自然应送交司法机关予以惩处。但是,对于那些大多数的。只是在思想上走了岔路的右派们,则要允许他们自辩,还要允许他们有一个逐渐转变的过程。

    比如对于一些地方正在出现的罢工、罢市和罢课等事件,不要来不来就怒气冲天,更不能简单地认为,凡是搞这些事情的,就一定都不会是好东西,而是应该认真地加以分析。

    工厂主们也好,商铺的店主们也罢,难道他们就舍得放着钱不赚了?

    当然不是。

    别说闹罢工和罢市的工厂主和店主们各自的心思都不一样,工厂里的工人们和商铺的店员们就更是未必跟这些老板们一个心思了。

    至于闹罢课的教师们和学生们,显然则是受到了社会的种种不正常感染。你不好好对待教师们,不尊重教师们的劳动,难道人家还不该罢课?

    因此,务必要好好理顺上面各种群体的关系,加以正确的区分,将解决他们的实际诉求与思想上的说服教育这两手共用。

    在报告的最后,林海丰说:

    大家务必要响应郑南主席的号召,向工农红军学习,加强组织性和纪律性,团结起来,也包括团结右派分子中的大多数,争取更大的胜利……

    为了确保反右运动这本经不被歪嘴的和尚们念跑了调门儿,刚刚结束了报告的林海丰就又与郑南碰上了头。

    鉴于历史的经验,林海丰认为,即便就是共盟会中央将运动的部署做的再详细,向各级盟委和政府机关讲的再明确,也很难真正地彻底杜绝扰乱运动大方向的事情发生。

    因此,林海丰提出,向各省、特别区和直辖市派出运动调查工作组,及时反馈各地运动的真实开展情况,以便及时纠偏,是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

    对于林海丰的这个提法,郑南表示同意。但想到该如何组织起这么一个庞大的从事调查工作的群体的时候,郑南又有了些犯难。

    道理很简单,不管是太平天国政府的中央机构,还是各级地方政府,人员都是相当的精炼。

    用此刻郑南的话来讲,即便就是将国家监察部和共盟会中央组织部、宣传部的人员都加在一起,也编不成一个连的人马。更何况全国这么多的地区,人手从哪里来?

    听到郑南的疑虑,早已胸有成竹的林海丰笑了,“我的考虑是,可以把红军大学政治学院的学员们,以及首都大学政治系、首都师范大学政教系、天津大学政治系,另外再加上上海东方大学政治系的高年级学生们组织起来,由中央组织部、宣传部、国家监察部和红军总政治部选派得力人员带队即完全可以解决。”

    “什么,让学员和学生们做调查工作组的主力?”郑南用疑惑的眼神儿紧盯着自己这位老战友,“这恐怕不是个好主意。”

    “为什么?”林海丰用同样疑惑的眼神儿也紧盯着郑南看。

    还问为什么?唉……

    郑南苦笑着摇摇头,“难道红军大学的学员们和那些在大学学习政治专业的学生们中间就没有右派了?”

第七八三章 反右运动(六)

    林海丰很认真地看着郑南,好一阵子之后,突然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我说你这个老郑啊,一开始的时候,你认为右派的势力并不是那么的可怕,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所以不想开展这场反右的大运动。可现在,你却又觉得右派无处不在了。”

    “当然,红军大学的政治学院也好,地方院校的政治理论研究和政治教育专业也罢,都不可能是一片净土。不过,我们将要派出去的这些调查工作组都是有纪律的,他们中的每个人都只带着两条腿、两个耳朵和一双眼睛,至于嘴嘛,那是不用带上的。我相信,通过这样的深入实际的观察,不仅可以提高他们对整个运动的深层次认识,同时也会改变少部分人可能存在的右派思想。”

    听到林海丰这么说,郑南开始略显轻松地点了点头,“这样倒是不错,可以及时地将各地在运动中所出现的偏差反馈上来,以便随时纠正。”

    “不单单是如此啊,”林海丰一边微笑,一边轻轻地摇了摇头,“更重要的,是要让年轻的学生们开拓眼界,在运动中经受锤炼。你和我这些人总要老去,未来的国家的命运,那是把握在他们年轻的一代手中的。”

    正如林海丰所担忧的那样,尽管共盟会中央明确地给这场轰轰烈烈的反右运动划好了所有的道道,但运动真正地一展开,各种各样的偏差,果然就都冒了头。

    在四川省,一些共盟会和政府的大员们打着坚决反击一切右派猖狂进攻的旗号,对那些本是以善意的心态给共盟会和政府的各级领导层提意见的人士进行打击报复。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即揪出来了近五万所谓的右派。其中,仅被他们冠以了顽固和死硬右派的人数,就占了三分之一还强。

    在广东省,在处理罢工、罢市、罢课这样的所谓群体性事件的时候。某些地方政府竟然将矛头直接指向了基层的工人、店员和学生。大把大把的右派帽子,沉甸甸地落在了明摆着是遭到了工厂主和店主们裹挟的普通工人和店员。以及学校里的学生们。

    至于上述事件背后的真正根源的大小资本家们,却被这些政府的官员们当成是一方的支柱,百般地予以呵护。

    尤其在针对那个早已“闻名全国”的那个响当当的右派分子的大本营——《南方周刊》的处理问题上,广东省盟委和广东省政府的某些大员更是显得爱护有加。

    面对着风起云涌的要求严惩和坚决取缔《南方周刊》类反动报刊的人民声浪。广东省盟委和广东省政府的某些大员拉大旗作虎皮,开始高谈阔论共盟会一贯的挽救政策,以及只有确保宪法赋予人民的真正言论自由的重要性。

    当上万工厂的普通工人,店铺的店员因为罢工和罢市被扣上右派的帽子,当一个只是因为被迫参加了几天的罢课,尽管才年仅十二岁的娃娃,却也照样被都被打成了小右派的时候。在众所周知的放毒已经放了十几年的《南方周刊》,好不容易被挖出来的十几个右派,居然都是其下属的印刷厂内不肯“好好履行义务”的印刷工人。

    在河南,同样的疯狂也在上演。

    曾经给领导提过意见的。曾经不满过领导的瞎指挥的等等,都成了运动的重点打击对象。

    更有甚者,开封的一位老农,只是因为对某个领导高喊过的几句根本不切实际的漂亮口号表示了一些不满,说了句怪话,竟然也被整成了右派,而且还是死不改悔的大右派……

    当然,在一些地方歪风四起的时候,另外的一些地方,却将反右运动搞的是真正地恰如其分。

    面对着同样的罢工、罢市和罢课行为,在上海,各级共盟会和政府机关深入群众之中,认真倾听广大人民群众乃至资本家们的声音,一切从实际出发,正确解决和化解矛盾。

    对于极个别确实别有用心的,试图以厂店的工人和店员们的切身生计来绑架共盟会和政府,硬是要跟人民“决战到底”的工厂和店铺,上海市盟委和市政府在多次组织协商不成的情况下,先是采取拨付专项资金承担起数千余工人和店员们的生活费用,从根子上孤立这些别有用心者。

    当这些工厂主和店主们的希望落空,并痛感自身生计已难以维系,开始低头认罪的时候,上海市政府为长治久安计,却适时高举起了混合所有制的大旗,即政府出资参股这些工厂和店铺。

    至于那几个与《南方周刊》沆瀣一气的右派报刊,上海市盟委和市政府则毫不手软地,先是组织一系列的批判。

    对于其中肯于认错,并明确愿意改正者,给予该过自信的机会;对于照样胡搅蛮缠者,则予以了坚决的取缔。

    整个运动期间,经过反复认真的甄别,上海市总计揪出右派不足百人,其成分除去文化界之外,再就是来自各级政府机关的内部。

    在吉林省,吉林省盟委的主要领导们组织并亲身参与到了与右派分子大辩论之中。

    在一次次的大辩论中,省盟委的领导们抱着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良好心态,认真听取右派分子及有右派倾向之人的发言。

    对于这些人的有益批评,他们诚恳接受,并表示会加以改进,但对于这些人的错误认知和言论,他们则与人民群众一起,对其加以驳斥。

    正如吉林省盟委上报中央的总结报告所言:

    ……经过一次次的面对面的大辩论,不仅促使我们踏下心来真正地用一分为二的法则来看待以往的工作,切实看清了今后的工作目标。同时,也更加懂得了加深共产主义理论知识学习的重要性。

    反右运动,教育了广大共盟会的会员和人民群众,净化了人们的心灵。

    而在蒙古自治区、西藏自治区、北海特别区和新疆省这四个少数民族多,又身为各大战区的重要补给基地的地区,反右运动则变成了凝聚民心,一切为了前线的又一催化剂。

    由于对政策把握的好,这四大地区除去有一小部分人被定性为有右派言论者外,没有一个被真正带上右派帽子之人。

    但通过对种种右派言论的批判,这四大地区的人民群众却更加团结,各族人民紧紧团结在共盟会中央的周围,向英勇的工农红军学习,全力支援前线,保卫边疆、建设边疆,成为了各族人民群众的一致共识……

第七八四章 反右运动(七)

    派往各地的调查组所反馈回来的消息,尽管有喜有忧,但在总体上还是让郑南和林海丰感到欣慰。

    尤其是来自并没有安排调查组前往的阿拉斯加、兰芳和宁远特别区这三块“飞地”的特别区盟委的汇报,则更是给了郑南和林海丰一种启迪。

    因为在这三个特别区,不仅没有被揪出来的右派,就连可以被看做是右派的言论都没有。

    道理很简单,在这三个特别区内,既没有前朝的遗老遗少和旧官僚,也少见前朝的举人秀才。在那里所集中着的,都是从工农红军这座大熔炉中千锤百炼出来的真正精英分子,还有自愿抛弃生活了多年的熟悉的家乡移居到那里的、最朴实的人民群众。

    根据各地的实际情况,共盟会中央除去及时遏制运动中所发生的错误倾向,褒扬正确外,又专门组织起了以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副委员长兼人大法制委员会主任苏三娘为首的共盟会中央反右运动指导组,赶赴四川、广东等地,及时对这些地区在运动中所出现的严重错误进行纠正。

    当然,对于如何才能更好地纠正运动中所出现的种种错误,在共盟会中央书记处的会议上,也曾有过分歧。

    杨秀清、石达开和洪仁玕三人一致认为应该采取严厉的手段,如应该拿四川和广东省的盟委主要领导开刀,尤其对于像广东那样的,一屁股竟然坐在了资产阶级一边的省盟委的主要负责人,更是应该彻底清除出共盟会的队伍,并对这些背叛者予以法律上的严惩。

    但是到了最后,他们三人还是被郑南和林海丰所说服。

    既然我们对于即便就是极端反动的右派分子都可以给出路,对于我们自己的干部,也该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允许在运动中犯了错误的同志有个改正的机会。

    轰轰烈烈的反右运动从开始到结束。历时一年。在太平天国共盟会中央的正确指导下,全国总计定性的右派分子最后只有近八千人,而其中被定性为极端右派分子的,则有约一千余人。

    对于这近八千人的右派分子的处理,太平天国共盟会中央表现出了极大的宽容。

    除去百余个极端右派分子因为直接参与了具体的破坏活动,并给国家和人民群众造成了重大损失,而被收监入狱外,其余不管是大小右派,全部采取由人民群众监督的方式,继续给予他们应有的工作和生活上的出路。

    当然。对于那些共盟会内部的右派们,太平天国共盟会中央所选取的手段,相对起来就要严厉了许多。

    那些少数的,本就已经占据了共盟会和国家政府机关的重要岗位,但在言论和行为上却极其恶劣,并已经是从根本上失去了共产主义的信仰者,尽管依旧还能保有其工作的权力,却被清除出了共盟会的队伍。

    而大多数的盟内右派分子,虽然他们的工作职位及共盟会会员的身份都没有大的变动。但盟内所给予的记过、警告等处分,却一个都难以落下,以观后效。

    反右运动的胜利结束,对于曾经有过种种担心的郑南来说。就像是猛地放下了肩上的一副重担子,那是相当的轻松。

    但对于林海丰来讲,却反而增加了内心深处的那种沉重感。

    “反右运动教育了广大的人民,锻炼了我们的队伍。但是,也暴露出来了一个重大的问题。”

    当林海丰坐在郑南的书房里,对他的老战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所看到他的这个老战友的脸上所表现出来的,居然竟是一种茫然。

    于是,尽管在那一天的郑南书房里,林海丰并没有跟他的这位老战友说的那样的透彻,但在心里,林海丰却下定了一个信心:

    如今的这支共盟会的队伍已经称不上是个很纯粹的共产主义者的队伍了,而要想从根本上重新整顿好这支队伍,就必须要再进行一场或是更多场的革命,即以文化手段开展的大革命。

    要让广大的人民群众,还有广大的共盟会会员们,都树立起正确的共产主义思想的世界观,还有共产主义思想的方法论。

    当然,林海丰之所以不会立即就跟郑南这位他的老战友和盘托出自己的想法,是他认为时机还不到,手中所掌握的武器还不够锋利。

    由于郑南过于机械地看待所谓的个人崇拜,当林海丰很多次想将“郑南思想”,即马克思、恩格斯思想与中华社会的大融合的思想予以公开提出的时候,郑南却一次次地都是予以了拒绝。

    这样的结果,导致太平天国共盟会的主导思想,很多都是一些片段,难以形成一种系统的、完整的理论。

    说白了,太平天国共盟会还缺少属于自己的真正的灵魂!

    很显然,这是相当危险的。

    等等吧,再等等合适的时机,这又是林海丰的无奈。

    不过,虽然在为共盟会建立全套系统的思想和理论的这个大问题上,林海丰只能表现出暂时的无奈,只能去寻找更合适的时机。但在如何把握那场还在持续进行中的世界性大战上,林海丰则是愈发地胸有成竹。

    一八七三年一月,随着太平天国最高统帅部的一声令下,生龙活虎的各大战区的红军部队,同时拉开了又一轮决战的大幕。

    一月十二日,陈廷香的红八军率先打破美洲战区红军那曾经的长时间的寂静,登陆美利坚合众国的西海岸,短短数天后,西雅图及其周边的各个重镇,即全数落入红八军之手。

    同一天,陈玉成的红军远征军与埃及和埃塞俄比亚所组成的两俄联军一起,分多路突进的黎波里,葡萄牙人千辛万苦折腾起来的那些所谓防线,顷刻间土崩瓦解。

    同一天,在波斯已经养精蓄锐了许久的李侍贤的西北方面军各部,也是多路出击,不可阻挡的红军铁流,向着奥斯曼土耳其滚滚而去。

    还是在同一天,俄罗斯共和国在莫斯科发出训令,有着强大的太平天国工农红军北方方面军作为靠山的俄罗斯人民军,狂潮般地席卷向沙皇俄国的最后心脏,那个还能让亚历山大二世苟延残喘的圣彼得堡。

    在平地惊雷般掀起的太平天国工农红军的巨大攻势面前,一个接着一个的悲催者,那显然必不可少的。

    但是,在这些悲催者们的中间,堪称是最悲催的那个人,则除林肯总统阁下莫属。

第七八五章 大收官——悲催的林肯

    仅仅半年的时间过去,可林肯阁下已经根本不敢再睁眼看他的这个美利坚合众国了。

    整个的中、东部地区,几乎都被战火烧的是满目疮痍。

    尤其是东部地区,所有有点儿小名气的城镇,都被你来我往的敌对双方狠狠地蹂躏过,而诸如什么费城、纽约、波士顿等等的这样的大名气城市,则更是被大战的双方蹂躏了何止一次两次。

    而作为美利坚合众国总统的林肯,也是相当地悲催。

    当那位“伪总统”格兰特不仅把他定性为了美利坚的叛徒,还公然伙同大英帝国的军队,开始向着他这个美利坚合众国的真正合法代表发动起全面的大讨伐战的时候,并在经过了最初的几次愤怒抗争,又饱尝了挨揍的苦果之后,林肯不得不做出了这样的一种选择:

    迅速将他的正牌美利坚政府的核心继续向北“转移”,即“转移”进太平天国红军的控制区,以便在绝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状态下,继续领导全国的、全方位的全民“抗战”。

    然而,林肯这个在他看来绝对是个上佳抉择的计划,却被随后发生的,接连两次的意外彻底打乱。

    最初的那次,林肯带着他的美丽坚政府核心,其实就是他和他临时又拼凑起来十几个幕僚,外加上百来个的随从和跟班,在根本没有与太平天国红军方面进行过任何沟通的情况下,就直接闯进了对方的控制区。

    很自然,当他们的脚才刚刚踏入太平天国红军控制区没多少步,即很快被一队红军士兵所“俘获”。

    由于林肯和他核心们从前都没有用功,谁也不会说哪怕是丁点儿的汉文,因此,无论他们喊破了喉咙,还是把“哑语”玩得多么的准确到位。但决心要将“死心眼”进行到底的红军士兵们,就是逼着他们赶紧哪来的再哪去。

    结果,不仅人被赶回来了,还搭上了随从和跟班们携带的所有武器装备。

    奸细,他们肯定是将咱们当成了奸细!

    对于幕僚们的这样的揣测,林肯显然也深以为是。

    而当再一次准备把脚踏进对方的控制区之前,林肯提前好几天就派出使团,赶着去向对方的高层太平天国工农红军美洲战区总部的大人们(起草公文的那个幕僚,曾很是偶然地听说过,中国官所喜欢的对其尊称。可不是阁下,而是“大人”),递交一份很是正式的避难请求函。

    可让林肯不得不要再遗憾一回的是,尽管他的使者们还加了格外的小心,并没有再去闯前一次已经触过了霉头的那条老路,而是采取了另辟蹊径的聪明方式但结果依旧很无奈。

    因为,就像他们在汉语根本没有用过功一样,他们所遇到的这些跨洋过海地来到了美洲的红军士兵们,不仅也在英语上没下过任何的工夫。而且还都是与前番一样的“死心眼”。

    他的那份请求避难的公函虽然被收纳了,但使者却被撂在“边界线”的另一面,并还得严格按照对方的要求,直退到距离“边界线”的一千米之外(这是美利坚总统使者们根据红军士兵的那比比划划的实践之后。最后猜出来的结果)。

    这一撂,就被整整地傻撂了好几天。

    盼星星盼月亮地他的使者们,最终盼回来,竟然还是他们曾经毕恭毕敬递交出去的那份他们的总统阁下的亲笔公函。

    几个使者再通过一起使劲、绞尽脑汁地猜测。终于从对方那先是指天,接着就拼命摇手的样子中,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那就是对方根本不明白他们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怎么会是这样?

    苦熬苦等,却得到了如此一个回信儿的林肯,彻底地晕了。

    那一刻的林肯,可真是把肠子都悔青了。

    他后悔,后悔无论如何都不该将他的那位老友加幕僚的方静波,亲手送到太平天国人的虎嘴里。

    要是能一直将他的这位方静波老友留在身边儿,留到现在,那该有多么的好!

    因为,即便就是太平天国方面现在依旧还可以给他的这个老友加上汉奸的头衔,依旧予以严惩,但他毕竟就能够得以顺利地摆脱眼下的这个困境。

    但后悔也好,惋惜也罢,一切都已经晚了三秋了,必须撒开脚再继续地跑,却是眼下的林肯的必须选择。

    伍德福德和格兰特的英美联军,已经杀上来了。

    此后的数个月中,这位美利坚合众国的正牌总统阁下那可是悲催到家了。

    他跑到哪里,如同是癞皮狗似的格兰特叛军们,就会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追到哪里。

    即便到了最后,就算是他开始沿着太平天国红军控制区的“边界线”跑(按照曾经的使者们的特别指点,绝不进入距离边界线一千米之内),格兰特的叛军们,都敢放着胆子依旧在后面紧追。

    当然,在这期间,被叛军们追的犹如受惊了兔子般的林肯,也还是有过那么几次的惊喜的。

    惊喜的由头,是他亲眼看到那些咬在他屁股后面紧追不放的叛军们,曾经几次遭受到来自“边界线”另外一边的太平天国红军士兵的猛烈射击。

    其实,这种情况仅出在这一时期的最初阶段,原因是此时的格兰特叛军们在无意识间,很不幸地触碰到了对面的太平天国红军的底线,即误入了太平天国红军士兵心目中的那道一千米的警戒线。

    可这个时候的林肯仿佛才终于地恍然大悟,唉……全都是语言惹的祸啊!由于语言各异所引起的沟通上的障碍,使得太平天国方面竟然把他也当成是了格兰特那类的美奸了!

    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

    由于后勤补给上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不仅是原本已有前移打算的谭绍光的红军美洲战区总部,依旧留在了渥太华没有动,就是曾参加了马西山会战的各部,大都也已撤回到了加拿大境内等待补给。

    因此,在林肯眼中的那道太平天国红军控制区的边界线上驻扎的,其实都是一些连排级的小部队,而在此控制区内的最高指挥机构,也不过仅仅只是几个营级的单位,并还分属着各个不同的军、师。

    最关键的,由于各部都在抓紧利用这段等待补给的时间,对其部队进行着一次全面的大休整,诸如语言、涉外政策等等的专门培训也风起云涌,原本配备在各部的懂英语的人才,就都被抽去做了培训班的教员。

    可偏偏不巧的是,就是这样一个红军一线各部极度匮乏基层英语人才的罕见的空档期,竟也被悲催的林肯给碰上了。

第七八六章 大收官——悲催的林肯之咸鱼翻身

    但对于林肯来说,上帝还是相当公平的。

    一八七二年十一月,就在他感觉着几乎已经是走投无路的时候,却突然峰回路转,他的大救星来了!

    那是林肯记忆中的一个有生以来最为寒冷的夜晚。

    一个毗邻着太平天国红军控制区的小山坳里,被格兰特叛军们讨伐得狼狈不堪的林肯,在被初冬那刺骨的寒风吹打得摇曳不停的一顶烂帐篷内蜷缩成一团,极度的疲乏与极度的饥饿感交织在一起,正拼命地折磨着美利坚合众国的这位正牌总统阁下。

    打游击队的日子那可是相当地不好混的,想睡个踏实的觉已基本成了奢望,而由于所有的补给又都只能靠着随时随地的去抢,那种饥寒交迫的窘境,则就更是常态。

    饥一顿饱一顿的艰苦日子所导致的严重营养不良,已经让这个原本就瘦削的林肯总统,如今更像是一个被脱水之后又进行了风干处理的人体标本。

    临时营地内的篝火,已经一堆堆地点燃了,身上裹着各式各样的御寒之物的兵士们,被长官们逼得像是一群群无头的苍蝇,挖空心思地翻找着一切可以塞饱肚子的东西。

    历时数月的来回扫荡,毗邻太平天国控制区的这一片长达近两百千米、纵深数十千米的,对于林肯和他的数千“近卫军们”来说的基本安全区,早已让双方的兵们烧杀抢掠得变成了无人区。

    而为了减轻英军与格兰特叛军对自己的巨大压力,被林肯游击出去了的谢里登和米德将军,又似乎忘记了他这个总统的存在,根本没有按照他这个总统阁下的要求,从来也没给予过他任何可能的接济。

    于是,早在几天前。林肯和他的这几千“近卫军们”就将好不容易积攒下的那点儿余粮,甚至连本就剩下不多了的战马,也都是已吃得一干二净了。

    被长官们逼得无路可走的兵士们,只得将他们那无神的目光。盯在了皮带和皮靴子之上。

    显然。白水煮皮带和白水煮大皮靴子,也得是林肯这位美利坚合众国总统的不得不吃的一顿晚餐了。

    以后怎么办?

    闻着被嗖嗖的寒风送进鼻息中的那发着臭气的晚餐的味道。自感即将就要奄奄一息的林肯,就像是回光返照般地,突然一个轱辘从地上爬起:

    走,就是被太平天国红军的士兵们当成是格兰特叛军打死。也不能这么的被活活地折磨死!

    不过,还没容这位已经下定了如此决死信心的美利坚总统钻爬出他的那顶四面透风的烂帐篷,一个天大的喜讯,传来了:

    太平天国红军的代表,居然主动找上“门”来了。

    其实,不管是第一次直接就把林肯们赶回了国的那队红军,还是后来撂了林肯的使者们好几天。最终还将他这个美利坚总统亲手写下的请求避难函退了回来的红军士兵们,都是相当有责任心的。

    他们没有接受这些他们根本辨不清是什么人的进入,却将发生的情况,一级接一级地在向上做着反映。

    美利坚合众国的突然战火四起。谭绍光的红军美洲战区总部是知道的。但关于这突然而起的战火的真正细情,则知道的还要晚一些。

    对于谭绍光来讲,即便就是在还没有真正地完全弄明白美利坚合众国这突然暴起的战火到底咋回事儿的时候,万分的遗憾和无比的懊恼就一起涌上了他的心头。

    无数次战场上的摸爬滚打,从来还有过像今天这样有劲儿都使不上的无奈。

    尽管如此,谭绍光却对眼前的形势,下了一个定论,那就是在英军和格兰特叛军联合打击下的林肯军,必定难以支撑很久。

    必须要帮帮林肯军。

    而在如今这种连应付大规模的防御作战都略感艰难的情况下,唯一能够提供给林肯方面帮助的,也就只能是想办法找到林肯这位美利坚合众国的总统阁下,并说服他能够将美利坚合众国的首脑机关退入红军的控制区。

    落井下石,那是谭绍光从来都不会做的勾当。

    对于战区总部的这种设计,同时都有部队驻屯于美利坚合众国境内的那一小片“红区”的吴定规和吴定彩是赞同的,并且也愿意付诸积极的行动。

    但是,已经在进行之中的大整训是不能立即停下来的,为了今后的大规模的作战而展开的各种有针对性的、必不可少的培训,也是不能因此即草草收场的。

    正是因为多方面条件的制约,再加上为数本就不多的“红区”的红军各部,还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时刻警惕着来自英军和格兰特伪军的可能的突袭,所以,直到今天的这个寒夜里,隶属于吴定规红七军的一支侦察小队,才终于发现了真正的林肯军的这个暂时的落脚点。

    当看到这支衣着杂乱,各个又是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军队的时候,侦察小队的红军战士们的脸上,都是难以抑制的惊愕。

    而当他们终于又见到了那位一头乱草似的长发加胡须,瘦的皮包着骨头,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野人,却被证明是绝对有假包换的美利坚合众国的总统——林肯阁下的时候,那就更是相当地难以置信。

    但不管怎么样,林肯绝处逢生了,峰回路转了,马上也要咸鱼翻身了。

    谭绍光把林肯和他的“近卫军们”直接邀请到了渥太华,好吃好喝好招待。

    随后,被战区总部定为优先补给的吴定规的红七军主力,则南下全面进入“红区”。

    承担起了“红区”统一指挥重任的吴定规,不仅迅速就帮着林肯与谢里登和米德两部重新建立起来了联系,还勒紧自己的裤腰带,在物资、装备等各方面都予以了谢、米两部最大的支持,使这两个本已几乎濒临崩溃的集团,得以军心重振。

    十二月,经红军美洲战区总部整训补给,并得到了来自“红区”的美利坚青壮年补充后的,曾始终对林肯不离不弃的那支“近卫军”,也自渥太华城郊南下,以美利坚合众国解放军第一军的全新姿态,精神抖擞地杀出了“红区”……

第七八七章 大收官——悲催的林肯之咸鱼翻身(续一)

    一八七三年一月中旬,随着陈廷香的红八军在美利坚合众国西海岸大举登陆,在美利坚合众国的东部,同样是旱地惊雷骤然炸响,红军美洲战区主力的铁流,势不可挡地滚滚南涌。

    十几天后,曾经如同恶狗般死咬着林肯和他的“近卫军”不放,令林肯们恨得咬牙切齿的那万余格兰特叛军,在奥尔巴尼被刘明远的红骑兵第一军最终全歼。

    二月底,重新踏上了自己的美利坚合众国国土的林肯,在美利坚解放军总司令兼第一军军长的谢尔曼的陪同下,器宇轩昂地进入奥尔巴尼。

    在这个曾经拥有着发达的啤酒、木材,钢铁以及出版业,不仅是北美的运输中心之一,且还是全国人口最多的十大城市之一,但如今却早已被折腾得百业凋敝、满目疮痍的纽约州的首府,林肯置身废墟之中,慷慨激昂地发表了自坚持抗战以来的第一个演讲。

    在这个被美利坚历史称之为具有着划时代意义的演讲中,林肯号召他的全体美利坚国民,地无分东西南北,年不分男女老幼,皆有守土抗战之责,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学习并尽一切之努力支持英勇的太平天国工农红军学习,团结起来,坚决彻底地消灭英国侵入者及其走狗格兰特匪帮!

    当然,林肯的这个演讲绝不是为了展现自我的一时心血来潮,而是有着其不得不为的内在因素:

    他的国民们太麻木了,太不知道感恩了。当无私的太平天国红军和他美利坚解放军就是为了他们,在与大英帝国入侵者和格兰特匪帮们做着浴血的奋战的时候,他的那些国民们,却竟然完全无动于衷。

    要知道,在渥太华缓过劲来之后的林肯,为了能够促使太平天国红军尽早地帮助他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美利坚合众国,那可是在谭绍光的面前狠拍了不止一次的胸脯子。号称是只要红军的两腿一迈开。他的美利坚合众国的国民们就会成为红军的坚强后盾。但事实却让这位林肯总统阁下相当地伤了面子。

    因此,他必须要彻底地扭转这种状况。

    不过,这位重新归来的美利坚合众国总统的号召,还不要说是对于那些没能有幸真实地感受到其激情的更多的美利坚民众们,即便就是对于奥尔巴尼的这各个都是瘦骨嶙峋、面带菜色的民众们,其实也是根本没有多少的力量的。

    无情的战火,让民众们所真正看到和体会到的,都是兵们带来的那难以言表的苦涩和切肤的疼痛。

    而此前的残酷事实更是早已告诉了他们,世界上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好的兵,不管是林肯的兵。还是格兰特的兵,亦或是什么大英帝国的兵……所带给他们的,不过都是一样的奸淫抢掠和烧杀。

    战争既然是你们的,那你们就接着去玩儿你们的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把戏吧!

    但对于林肯来说,他的这次演讲的号召力,影响却是相当地巨大的。

    因为在此后的日子里,他的那些曾经麻木不仁的国民们,逐渐地开始转变了。

    其实林肯并不清楚,或是根本不愿意承认。他的国民们的这种逐渐的转变,根本与他的号召没有那么大的关系。

    那么,真正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四十多岁的杰克?马伦,曾经是一个相当成功的奥尔巴尼印刷界的巨头。不管是在曾经的美利坚军政两界,还是在大英帝国盟友的远征大军之中,都曾有着相当的人脉。

    在最初的两美战争打响之后,与所有美利坚合众国的那些中流砥柱的工商巨贾们一样。财源滚滚的杰克?马伦也很是兴奋了好一段日子。那个时候的杰克?马伦们,不仅不会惧怕这场战争,甚至打心眼里还在盼望着这场战争能够永远地打下去。

    可随着战争的持续、变化。尤其是在大英帝国盟友的钢铁大军竟然也会被陌生的,一个什么来自东方的太平天国的红军打得在加拿大找不到北的时候,杰克?马伦的日子就开始不那么舒坦了。

    而等到大英帝国盟友的大军完全躲进了他们的美利坚,再等到发生在他们的美利坚合众国的大战骤起,杰克?马伦先是被日益花样翻新的税负加各种名目繁多的勒索压得喘不过气来,其后,则是更大的噩运临头。

    因为自逃出华盛顿的林肯在奥尔巴尼那蜻蜓点水般的驾临开始,奥尔巴尼就成了林肯军与英军、格兰特军之间你争我夺的地方,而这里的民众就成了陪葬,杰克?马伦也不会例外。

    曾经的很是莫逆的“朋友们”仿佛一夜间就都翻了脸,形同陌路。

    印刷厂几番被洗劫,家里几番被洗劫,最令他感到痛心疾首的,他不仅没能保住妻子成为兵们的发泄对象,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竟然还被他的大英帝国的“好友”的队伍,当成是劳军的物品给征走了。

    当他被拿着长枪的兵们驱赶去倾听废墟中的那位他们的总统阁下的重要演讲时,一贫如洗,仅是屈辱地苟活着的他,其实早已是一具对一切都麻木了的躯壳。

    杰克?马伦是见到过他们的总统阁下号召他们学习和支持的,那支来自遥远的东方的太平天国红军的,不过很短暂。

    因为当那支骑着高头大马的、彪悍的红军队伍,在风卷残云般地扫光了奥尔巴尼城内的“格兰特匪帮”之后,就迅速地消失了身影儿,取而代之的,则是谢尔曼麾下的什么美利坚解放军。

    但在听过了他们的那位总统阁下的演讲,又继续地麻木了数天之后,杰克?马伦又见到了这支让他感到极度陌生的军队,尤其是见到了这支军队中的另外一群令他倍感惊奇的人。

    杰克?马伦所见到的,其实是一支太平天国红军的运输队伍,而令他倍感惊奇的那群人,则是红军中的随军军工们。

    于是,百无聊赖的杰克?马伦就在他那已成大半个废墟的家门前,与暂时歇脚的那群令他惊奇的人中的,看上去应该跟自己年龄相仿的一位,有了一段奇特的,却让他感到无比震撼,并终身难忘的“对话”。

第七八八章 大收官——悲催的林肯之咸鱼翻身(续二)

    之所以要说这个“对话”奇特,那是因为在这个“对话”,双方其实都只是“对”却并没有“说”,一切的意思,都是通过各式的肢体语言来表达完成的。

    杰克?马伦的“谈话”的对象钟老汉其实并不老,正如杰克?马伦所想的那样,再过上俩月,他才即将年满四十六岁。

    但在无论是在整个的军工大军中,还是在他所带领着的这支支前小队里,他都已堪称是“老者”。

    于是,他就成了众人口中的“钟老汉”。

    当怯生生的杰克?马伦脚步蹒跚地挪到他的跟前的时候,正依靠着自己的那辆独轮车喘着气的钟老汉,也觉得很新奇,很迷惘。

    但随后,他就从对方的眼神儿和手的笔画中“明白了”过来,一只粗壮的大手伸进怀里,将紧贴在心口上捂着的那块本是他的口粮的大饼掏出来,想都没想地当中一掰,其中最大的那半儿,就被塞到了杰克?马伦的手里。

    而当狼吞虎咽完了的杰克?马伦再次看着他,眼神儿里也少了曾有的那种怯懦的时候,钟老汉则更是变得胸有成竹,一笔一划地跟这位美利坚的“朋友”热聊了起来。

    尽管如此的“神聊”很艰难,但是,俩人却还是“聊”出了以下这样的彼此明了的“对话”:

    老哥,有六十了吧?

    没有,才四十二。可您很年轻,看上去也就三十五、六?

    呵呵,早没有那个时候了,今年已经四十六岁了。

    嘿嘿,真是没想到。您……您也是从遥远的东方来到这里的?

    当然,俺。还有俺的这辆小推车,都是从那个好大好大的洋的那一边,一个在山的东面的地方来的。

    哟,那可真是太了不起了!一定是您的兄弟或是儿子就在您们的军队里。您这才也跟着到了这里吧?

    当杰克?马伦问到这里的时候。钟老汉先是一边摇头,一边摆手地做了回答。但看到对方的眼睛里依然还是一片的茫然。“谈”的兴起的钟老汉也犯愁了。

    恰在这时,大路上,一队红军的官兵风尘仆仆地从后面超越了上来,经过他们的身边。急急地继续向前赶。

    于是,钟老汉一伸手,从队伍中“揪”出了一个小战士。

    钟老汉先是从腰带上摘下自己的汗巾,帮着小战士揩去那一额头的汗水。再一边替小战士扣好他那半敞着的棉军衣,一边心疼地埋怨着,“傻孩子,天冷。当心害病!”

    等到做完了这一切,他这才挽起小战士的一只胳膊,指指小战士的心房,指指自己的心房。然后拍拍小战士的肩膀,目送小战士重新融入长长的队伍之中,很久很久。

    杰克?马伦彻底明白了,太平天国红军是太平天国人民的子弟兵,红军走到哪里,钟老汉他们就会跟随到哪里,无怨无悔!

    杰克?马伦,以及更多的杰克?马伦们,就是这样地开始变了。

    他们或许不确定格兰特匪帮和英国入侵者被太平天国红军彻底赶走之后,他们的真实生活到底会变得有多好。但是,他们已经清清楚楚地明白,太平天国红军不仅不会让他们再尝往日的被践踏、被蹂躏之苦,还能够帮助他们一雪所有的仇恨。

    杰克?马伦,以及更多的杰克?马伦们,汇成了一股之后的林肯所看到的,“学习并尽一切之努力支持英勇的太平天国工农红军学习,团结起来,坚决彻底地消灭英国侵入者及其走狗格兰特匪帮”的洪流……

    太平天国红军骤然开始的全面攻势,对于那位大英帝国的美洲远征军总司令官亚历山大?乔治?伍德福德来讲,是既在情理之中,又出乎意料。

    太平天国红军由于遭遇到严重的补给问题而不得不暂时地偃旗息鼓,自然当属情理之中,但太平天国红军这么快地却就又卷土重来,便出乎伍德福德的意料了。

    因为按照伍德福德预判,红军那个势必会发动的,最后的全面攻势,应该是随着春天的到来而到来才对。

    刚刚过去的这半年,对于伍德福德来说,算得上是自他踏上北美这块土地之后以来的黄金半年。他伍德福德曾经的那些晦气,都在这半年间被一扫而光,军人的荣誉以及强者的自豪感,重新又都被一一地找了回来。

    为了彻底肃清林肯之流的大英帝国的背叛者,他伍德福德在一只手挥舞着无情的刀枪的同时,另一只手还“创造性地”高高举起了思想的武器。

    他不厌其烦地教诲那些愚蠢的美利坚合众国民众,太平天国人不过就是一群东方的极度愚昧和极度无知者,这群人所真正崇拜的东西其实只有两个:一是男人们的无尽财富,二是女人们那不足三寸的小脚儿。而所谓的什么太平天国人的红军,则是这群人中间的一帮子最为凶残、最为贪婪的暴徒……

    在他伍德福德军事政治两手一起抓,两手都很硬的伟大战略思想的光辉指导下,曾经的林肯的信徒们,开始大批大批地幡然醒悟,转而投奔光明。

    到去年的年底,美利坚合众国的中东部广大地区的绝大部分,都已在他伍德福德的光辉所笼罩下,还残存着的那么一点儿的林肯之流们,不过是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即便就是在他伍德福德还没有更大的精力去予以关照的西部,坚决团结在以他伍德福德思想为指导的,以格兰特为核心的美利坚合众国政府周围的,同样也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于是,在去年的十一月初,伍德福德还就曾相当自得地拍着他的小伙伴儿格兰特的肩膀,说过了这样的一番话,“好好干,只要再有三个月的时间,林肯这伙美利坚的叛逆们就会被彻底肃清。接下来,我们就可以集中一切力量,再顺势击倒太平天国这个狂人。我们不仅要完成美利坚的统一大业,还要建立起一个全新的世界秩序。到了那个时候,您格兰特阁下不仅会成为美利坚青史永垂的伟大人物,还会是我们伟大的协约国世界的大功臣。”

    当然,那个时候说这番话的他伍德福德,可是十足的口是心非。

    因为就是在去年的那个十一月里,他伍德福德却是在“偷摸地”接连向他的大英帝国政府发去了好几份的请示急电。

第七八九章 大收官——悲催的林肯之咸鱼翻身(续三)

    在这些同时发给女王和迪斯雷利首相的电文中,伍德福德一再地阐明,对于眼下的大英帝国来说,北美早已是一根没有了丁点儿肉的骨头,未来几年大英帝国的总体工作重点,应该,也必须要放在加强国土防御和对非洲这个大英帝国的前院的争夺之上。

    其实,冠冕堂皇之下的伍德福德,这是在向他的女王和首相表达着其急于想从北美脱离的诉求。

    当然,脱离北美这块伤心之地的他,也不会愿意屎窝挪尿窝地再被丢到战火纷飞的非洲战场上去,他是真的想回家了。

    尽管在接连的急电之后,伍德福德从未得到过来自他的女王或迪斯雷利的帝国政府的任何答复,但伍德福德不仅决心已下,还曾在他的心腹们之中多次放言:

    只要能将北美远征军这尚存的二十几万个大英帝国的优秀种子完完整整带回本土,他伍德福德宁愿粉身碎骨!

    而且,一向都是说到做到的伍德福德,在说着这番话的同时,还真就秘密地在筹划和实施着他的“回家”计划。

    巴尔的摩、纽约及波士顿这三个口岸城市,被伍德福德选定为了他的北美远征军的三大重点集结地。并从去年的十二月份开始,伍德福德把对林肯之流的所谓最后清剿的重任,逐步地都压在了格兰特的肩头,至于他的军队,则以各种的借口不声不响地朝着那三个预定的目标集结。

    与此同时,伍德福德又想方设法地在说服和争取着皇家海军大西洋舰队和北美舰队的主帅托马斯?西蒙德斯爵士与约翰?海勋爵。

    毕竟要想脱离这里,没有皇家海军的鼎力帮助是根本可能的。

    可他万万也没有想到的是,太平天国的红军居然根本没等到春天的来临,就甘愿顶风冒雪地开始了对他的全面清剿。

    更可怕的是,他曾经的那个算盘,不仅因此而被打乱,还很有可能会被打得粉碎。

    作为太平天国红军美洲战区总部的首脑。谭绍光当然不可能会得知伍德福德这些紧急电报的内容的。

    然而,不管是掌控着整体大战略的太平天国的最高统帅部,还是真正具体操作者的谭绍光,提前早已给伍德福德们所划下了的道道,那可是一个都不能再放他们回到自己的家里去,必须就地予以彻底地解决。

    因此,当美洲战区红军的攻势全面骤起的时候,谭绍光的号令宗旨其实就只是三个字,“猛”、“狠”、“快”。

    红军各部都以最快的速度,向着美利坚东部的各大主要军港。疾速地挺进。

    但这远远不够,若想真正地将伍德福德这支尽管难说是精锐,却总还是饱经了战火锤炼的二十余万大军全部变成笼中鸟和网中鱼,来自海上的封锁,显然必不可少。

    而在对于海军的重视程度上,太平天国的最高统帅们那同样不会比伍德福德傻。发生在温哥华岛的那场大争夺战的战火才刚刚熄灭不久,太平天国的最高统帅们,就已经开始将他们的目光,盯上了美利坚的东海岸。

    自一八七二年九月起。许宗扬率领的红海军太平洋舰队即开始大举南下,在南美各同盟国的大力协助下,两个月内历经三次“大战”,彻底击垮了西班牙、葡萄牙及其南美仆从的海上力量。并通过麦哲伦海峡,大举进入大西洋。

    但在进入大西洋之后,许宗扬和他的红海军太平洋舰队突然一改之前那种“张扬”之态,就仿佛一下子被大西洋翻卷的波涛完全淹没了似的。再也没有了声息。

    二月下旬的亚历山大?乔治?伍德福德感到了更大的不安,这是因为不仅北面的太平天国红军的攻势如同排山倒海,根本不可阻挡。在他的身背后,那个也不知道到底是被整上了什么怪病的法兰西远征军的总司令官福雷将军,不仅突然大病痊愈,还指挥着他的那个所谓的法美联军,发了疯般地席卷而来。

    前门拒虎,后门还要挡狼的伍德福德一个没注意,南边原本固若金汤的防线不仅轰然崩塌,连他坐镇的华盛顿,竟然也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这个时候的伍德福德可是再也不敢耍小心眼子了,一支支已经或者正在向各自的秘密集结地集中的人马,不得不按照他的最新指令,向北或是向南开始折返,目的当然不是要去消灭谁,而仅仅只是为了给另外几个被伍德福德看作是更重要的军团提供掩护,争取退出这里的时间。

    就连伍德福德本人,也以要直接指挥其各部全力抗击太平天国红军的攻势为由,将华盛顿丢给了格兰特一个人,他自己则带上他的那个大英帝国美洲远征军总部,干脆龟缩进了巴尔的摩。

    在巴尔的摩,伍德福德开始了夜以继日地奔忙,四处搜集一切可以长途航行的运输船只,为他的撤离做准备。

    但相当不幸的是,就在这种最为紧要的关头,许宗扬的红海军太平洋舰队却不请自来了。

    进入大西洋后的许宗扬之所以会隐身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那是因为他的主要目的暂时还不是想与托马斯?西蒙德斯和约翰?海的皇家海军大西洋舰队或北美舰队进行正面的大决战,而就是要先偷袭伍德福德已经给自己设计好了的那几个用以逃窜的军港。

    于是,从二月二十九日那天开始,许宗扬的红海军太平洋舰队先后幽灵般地光临了巴尔的摩、纽约和波士顿等美利坚合众国东海岸的军港,并在这些军港内大打出手,一切可能见到的船只,都被红海军的太平洋舰队送进了海底。

    伍德福德的如意算盘被彻底打烂了,算盘珠子散落一地。

    因为就算是他伍德福德磨破了嘴皮子,托马斯?西蒙德斯爵士和约翰?海勋爵无论如何也不肯把他们的战舰转变成各个都要载上数以千计的陆军士兵们的运输舰。

    不错,在狠狠地大赚了几笔之后,太平天国红海军的舰队暂时又消失灭迹了,但托马斯?西蒙德斯爵士和约翰?海勋爵却很明白,这支庞大的太平天国红海军舰队其实就在他们的周围的某个海面上藏匿着,如果他们真的按照伍德福德司令官的意愿做的话,那他们自己,也就跟被完全缴械了没有多大的差别。

    “我们首先必须要打掉太平天国人的这支舰队!”

    托马斯?西蒙德斯爵士和约翰?海勋爵在激情豪迈地表过了这番态之后,就各办各的事儿去了。

    可已经彻底没有了退路的伍德福德,以及他的那所谓的二十几万的大英帝国的优秀种子们的灭顶之灾,马上就将来临了。

    因为在“想要面包就跟我们来”的这句看似简单的召唤声中,大批大批的格兰特叛军开始先后倒戈,作为美利坚合众国的叛徒的格兰特,终将成为孤家寡人,并被押上美利坚合众国民众的审判台。

    而伍德福德们的下场也会一样地悲惨。

    林肯,马上就要彻底地翻身,重温他的那个美利坚合众国的真正主人的幸福生活了……

第七九○章 大收官——掉了脑袋也没想明白的亚历山大二世

    在太平天国政府和红军的无私帮助下,林肯能够绝处逢生,咸鱼翻身,而同样也曾得到过太平天国政府和红军无私帮助的那位沙皇俄国的亚历山大二世同志,却只能活鱼变死鱼了。

    因为曾经给予他这个俄国的沙皇无私帮助的太平天国政府和红军,已经完全站在了他的对立面,变成了他眼中的那些乱臣贼子们的最强有力的靠山。

    当俄罗斯人民军的大潮汹涌涌向圣彼得堡的时候,亚历山大二世的沙俄帝国就像是海边上用沙子堆积起来的大厦,顷刻间轰然倒塌。

    亚历山大二世抓破头也想不明白的是,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与太平天国政府结成全面战略伙伴合作关系,无论是在政治上还是军事等方面都已跟太平天国政府火热的甚至可以被很多人捧之为如同你倡我随的“夫妻”,国家的政治渐趋清明,军事实力更是明显壮大。这难道错了?

    在太平天国政府的无私帮助下,自己顶住来自各方面的压力,没有顺应某些邪恶利益集团的心意,硬是在那个被邪恶者们讨伐为一团糟,且还是已经遭到了足以致使整个沙俄帝国都会发生根本性动摇的农奴制基础上,不仅获得了长治久安的国内和谐局面,还搞活了整个的帝国的经济,让帝国各阶层的绝大多数都亲眼看到了农奴制的真正光鲜的那一面。难道这错了?

    在文化方面,自己积极汲取古老而灿烂的中华文明的营养,仅短短十年的时间,即已将一个野蛮不堪、嗜血成性的沙俄帝国,转变成了崇尚“仁爱”,处处高唱“俺家大门常打开”的新世界。

    难道这也错了……

    当幕僚们提醒这位百思不得其解的亚历山大二世,咱们不该强占高加索、不该强闯阿富汗,不该把手伸向波兰,更不该因贪心不足地竟然被普鲁士和大英帝国最后拐进了协约国这个大坑里的时候。亚历山大二世似乎也曾明白过了那么一小会儿。但很快。他却就又迷惑了起来。

    打高加索?进阿富汗?伸手波兰?加入协约国集团?

    不错,这一切或许是跟“仁爱”有点儿相悖。而且……

    但是,这其中的无论哪一件事情,他亚历山大二世那可都是在事前“请示”了他的最亲密的太平天国朋友的,而且。他的最亲密的太平天国朋友们从来也没有真正明确地表示反对过。

    不错,加入到协约国集团的这件事,他是没有提前知会过他的太平天国政府的朋友们,可是在消息被泄露之后,太平天国政府也并未痛斥过他什么。

    很明显,当时的太平天国政府在协约国和同盟国这两大集团之间的真实态度,也是摇摆着的。

    毕竟傻子都知道。只有自己的切身利益才是最崇高的。

    而在那个时候,同盟国正到处失利、节节败退,协约国却是高歌猛进,春风得意。亚历山大二世坚决相信。迟迟不真正表态的他的那些聪明透顶的太平天国政府朋友们,其实一直都是在等待着表态的最佳时机,即最终占据了绝对优势的那一方,就是他们的盟友。他自己,不过是傻了那么一点儿,又急躁了那么一一点儿而已。

    当然,太平天国朋友们最终竟然会选择站在了同盟国这个弱势的集团一边儿,亚历山大二世是完全没有想到的。

    可在太平天国红军的钢铁洪流呼啸涌进他的帝国的时候,震撼之下的他,也是做了一些的补救工作的。

    他曾不止一次地递信儿给太平天国政府,极其恳切地请求他的太平天国朋友们,能够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他甘愿悬崖勒马,转投“以太平天国为中心的同盟国”。

    但他的太平天国朋友们却给他开出了一个相当明确的条件,简单地说,则就只有五个字,即“无条件投降”。

    作为一个邪恶的协约国集团的一份子,他和他的整个帝国必须要向同盟国无条件地投降,无条件地接受全世界人民,当然也包括俄国人民的审判。

    怎么可以这样?

    于是,糊里糊涂间竟然连个退路都再也找不到了的亚历山大二世,就只能咬紧后槽牙,为自己的生命,为他的帝国,做奋力的一搏。

    可随即他所看到和听到的,则是一个又一个令他目瞪口呆的现实。

    他的那些曾经是所向披靡的英勇士兵们,猛然间变成了一群茅草做成的小鸡子。他这个亚历山大二世沙皇陛下咬紧后槽牙打下去的结果,不仅是打得前线的一再溃败,还相继打出了“西伯利亚共和国”和“俄罗斯人民共和国”……

    这一切的一切,让这位亚历山大二世陛下就更想不明白了。

    难道自己所有的努力,难道自己对这个帝国的拳拳挚爱之心,还有那真真切切的改革的红利,都被他的这些怎么也应该都多少地学了些中华文明之“感恩”高尚的臣民们彻底地给忘却了?

    就是在这样的糊里糊涂之中,亚历山大二世眼睁睁地看着他的那些曾经发誓死都要效忠于他的臣民们,你争我抢地将他的这个最后的容身所在——圣彼得堡的门们一一地打开,在“俺家大门常打开”的真正现实版的新常态中,眼睁睁地看着潮水般涌入的俄罗斯人民军的士兵们,将他从冬宫的沙皇宝座之上,轻松地就揪了下来。

    一八七三年二月十三日正午,彼得堡的枢密院广场,被四面八方涌来的那数不清的人流所塞满。

    五十八年前,一八二五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就是在这里,在尼古拉一世高高举起的屠刀之下,期望着民主的到来,农奴制的废除的十二月党人所领导的大起义,遭到了血腥的镇压,数以千计的起义军和百姓的鲜血,曾染红了广场。

    但今天,十二月党人们的夙愿终于实现了,作为最后一位沙皇的亚历山大二世,被刚刚翻身得了解放的农奴们,已经高高地吊在了广场中心的绞刑架上。

    而那个所谓的沙皇帝国,也彻底地成为了永远的历史。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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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国介绍:
在遍地贪官污吏,及苛政猛于虎的满清侵略者腐朽政权残暴压榨下,在以英国为首的西方列强为加速对中国的经济侵略,借机发动鸦片战争以取得五口通商权利,进而大量输入祸国殃民的鸦片毒品的无情掠夺下,中华大地哀鸿遍野,炎黄的子孙在生死线上、在泛滥的鸦片中做着垂死的挣扎,古老的中华民族面临着一场空前的大毁灭、大灾难。
1851年1月11日,在一个永远光辉的日子,以广西金田村洪秀全为首的拜上帝会领袖,以建立天下大同之天堂为目标,聚集起了一大批优秀的中华儿女,引导饱受压迫的人民揭竿而起,在不到两年半的时间内即席卷了整条长江流域,进而定都南京。无数的天朝英雄用他们一腔的热血,谱写、展开了一曲反抗、驱逐入侵者,为民族独立、自由而战的“太平天国”伟大壮阔史诗。
可曾记得,伴随着天国史诗的是杨秀清、冯云山、肖超贵、石达开、陈玉成等一个个不朽的民族英雄闪亮的名字,还有那一幕幕令人扼腕,为之流泪、叹息的悲剧,还有天国都城最后沦陷的人间惨剧,那是一场灭绝人性的大屠杀,又是中华民族的真正精英们向后人们展现出的最后辉煌……
纯属偶然,也许是必然,两个年轻的红色军人来到了一百二十二年前的这个世界,来到了他们崇敬的英雄们中间。凭着他们对中华民族和人民无限的爱、对共产主义事业的无比忠诚,他们和无数的天国英雄一起,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在永不停息的“为了天朝,前进!”那惊天地、撼山岳、泣鬼神的呼啸声中,终于扭转了历史,造就了一个全新的社会,演绎着人世间的真爱。
这是一个真正的太平天国,一个你、我、他都会无比向往的红色天国......
(本书并非政治教材,只是想和大家一起探讨,怎样去为自己的民族奋斗!)太平天国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太平天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太平天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