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九章 啊,海军(五)
第四七九章 啊,海军(五)
尽管如此,小笠原贤藏还是不敢贸然地把自己舰上的炮弹,打在正朝着他bi近的“金刚号”和“高千穗号”上,直到他又现了另外一件蹊跷的事情。
原来,正在为“金刚号”和“高千穗号”到底是不是已经背叛了他们的大和民族而犹豫不决的小笠原贤藏,突然注意到了在“金刚号”和“高千穗号”两舰的桅杆上,竟然别出心裁地悬挂起了两面白底红心的太阳旗。
小笠原贤藏看看自己这艘“吉野号”高挑着的那一面迎风招展太阳旗,再瞅瞅“金刚号”和“高千穗号”,脑袋嗡地一声大了好几圈儿。
“八嘎集中炮火,给我往死里打这两个胆敢背叛大和民族的败类”
终于醒悟过来了的小笠原贤藏声嘶力竭地大叫着。
但很可惜的是,小笠原贤藏忘了他的“吉野号”此时还只是以尾部侧对着“金刚号”和“高千穗号”,所以,当他那道所谓的“集中炮火”的命令下达后,真正能够“集中”起来的,不过还只是舰艉的那几炮而已。
小笠原贤藏对于“金刚号”和“高千穗号”两舰已经背叛了的认定,是相当地正确的。因为“金刚号”和“高千穗号”上都同时升起的那两面太阳旗,的确是即将归队的他们与红海军之间的识别信号。
自从博得了鲍林总顾问和德川家茂的青睐,顺利拿到了“金刚号”的舰长一职之后,肩负着重大使命的范增,不仅通过各式各样的理由,把当年那些曾经跟他一起在英国留学,随后又一起因“不甘大清的覆灭”而断然“背叛了”自己的祖国,“甘心情愿”成为大和海军奠基者的同窗好友们,66续续地调到了自己的“金刚号”上。而且还利用施以恩惠、拉帮结友等种种的手段,又将舰上的一大批最底层的水兵们笼络在了他们的身边,完成了对“金刚号”的全面掌控。
可这并不算完,随着他的一些密友任职“高千穗号”,范增的目光,又盯上了这艘“高千穗号”战舰。在范增及已荣任了“高千穗号”副舰长一职的竹下松涛(本名江松涛,自打决意要“替大清雪耻复仇”,甘愿把自己的毕生jig力都致力于日本海军的建设之后,为了一表自己已经彻底告别了过去的坚定态度,干脆把名字都改成了大和的式样)等人的艰苦努力下,也取得了相当的成果。
当终于可以归队了的这一振奋人心的时刻到来之际,“金刚号”上的范增和他的战友们是轻松而愉快的。因为他们不仅轻易地就解决和清理了舰上的那些所有死硬分子,还干净利落地把“林津洲”撞进了冰冷漆黑的海水之中。
不过,相对于范增他们,“高千穗号”上的“竹下松涛”等人,却还不得不要先经历一番的惊心动魄之后,才彻底制服了千代田形等一干不肯配合的死对头,控制了整个的战舰。
要说起来,已经完成了回归,且又已经取得了赫赫战绩的范增和他的战友们,完全可以真正地放松一下了,至少现在的他们,已经有权利不必再去冒更大的风险。毕竟无论是“金刚号”还是“高千穗号”的舰上,人员都不齐整。
作为姊妹舰的“金刚号”和“高千穗号”,都是拥有着八十余火炮,需要近七百官兵才能全面运转起来的“巨舰”。
可如今,即便是形势一片大好的“金刚号”上,还能够挥作用的官兵也不过就是近三分之二左右。
而江松涛的“高千穗号”战舰,相比起范增的“金刚号”来,情况就更加“凄惨”。因为他还能指挥的官兵,才仅仅只有二百余人。
对于“高千穗号”上的江松涛和他的战友们来说,集中起这为数不多的官兵于一舷,还能够给“千代田丸”以致命的一击,已经属于不易。
但是,范增和他的战友们却没有把这些不利的因素当成一回事,此刻的他们同吴佩等红海军的官兵们一样,心里只有一个共同目的,那就是必须将日本人的这支铁甲舰队干净彻底地埋葬掉。
于是,已经加入进了红海军战斗序列的“金刚号”和“高千穗号”,只是心领了“宁古塔号”上的吴佩给他们的“靠后”令,而决意要在日舰队还一时难以对他们进行确切的“甄别”之际,继续使用他们的障眼法,趁着将“打黑手”之举进行到底。
也正是因为有了上述的种种因素,“金刚号”和“高千穗号”才没有急于对“吉野号”下手。
他们想bi得再近些,近到不仅可以一击就把“吉野号”置于死地,最好还能捎带脚地把跑在“吉野号”前面的那艘“东号”,也一起送进海底里去喂王八。
但小笠原贤藏没给他们这种机会。
正所谓先下手为强,仅仅是从“吉野号”的舰艉所过来的炮火,虽然还算不上是非常的猛烈,但对于日本海军铁甲舰队中的这些只是被他们的大英帝国盟友加上了薄薄的一层铁皮护甲的木心战舰来说,只要挨上了几炮,那也足够喝一壶的。
“高千穗号”中弹,而且被击中的部位一定还是极其令那位小笠原贤藏中佐感到解气。因为他的炮弹,恰好将“高千穗号”舰上那根同时高悬两面太阳旗的桅杆斩断。
当然,小笠原贤藏同时也给自己找来了极大的麻烦。
一见“吉野号”上的舰炮已经开始把炮弹丢向了自己,范增和江松涛就明白,曾经的那种障眼法已经失去了作用。
于是,“吉野号”立即就遭受到了来自“金刚号”和“高千穗号”上的炮火的回敬。
随着“吉野号”跟“金刚号”和“高千穗号”之间的炮火你来我往,甚至还各受伤损,“东号”在做了一阵的犹豫之后,一面赶紧朝着前面的旗舰转着来自“吉野号”的“‘金刚号’、‘高千穗号’已背叛”的紧急消息,一面也轰隆隆地打响舰艉的炮火,管用不管用不说,先给“吉野号”一个声援是真的。
得到了“东号”声援的小笠原贤藏,尽管眼看着自己的战舰已经连中了数弹,但心里还很自得,至少在他的努力之下,“金刚号”和“高千穗号”这两个隐藏极深的大内jia,已经暴1ù在了光天化日之下,这就足以叫他可以好好地风光地一把了。
随后的事实很快就证明,这也是小笠原贤藏今生今世的最后一次风光了。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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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章 啊,海军(六)
第四八章 啊,海军(六)
范增和他的战友们的付出,虽然没有达到他们自己对自己的那种预期的最佳效果,但却转移了小笠原贤藏的注意力,同时也为他们的另一位战友吴佩,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小笠原贤藏实在是太着急,太急着要狠地把“金刚号”和“高千穗号”一下子就砸进海里,为“林津洲”和“千代田丸”复仇,急的似乎都忘记了太平天国的红海军的存在。
但吴佩可没有忘记他。
吴佩所率的编队不仅在以最快的度向他靠近,舰上的炮火,更是犹如见了1a儿的蜜蜂一般,拼着命地朝着他的“吉野号”上投。
“金刚号”和“高千穗号”上的反击炮火或许不够凄厉,可从“宁古塔”和“土谢图号”等红海军的战舰上所出来的炮火,却实在是太不含糊。来自红海军战舰那嘣星儿的一颗两颗炮弹偶尔落在身上,“吉野号”还能抗住。但当数颗呼啸而至的炮弹,都很不凑巧地不约而同在一瞬间同时落到了“吉野号”的甲板上的时候,不单单是仅仅有着一层薄铁皮护身的“吉野号”,就连小笠原贤藏本人,也都再也受不了了。
一排砸在“吉野号”舰艉上的炮弹,就像是剥香蕉似的先把“吉野号”舰艉的那层护皮扒了个“jig光”,而随后又至的炮弹,则如同是一把锋利的钢刀砍在了稀软的豆腐块上,根本不用费很大的气力,就把“吉野号”的整个一个“屁股”,完完整整地切离了战舰的本体。
那一瞬间,被笼罩在浓浓的硝烟之中的小笠原贤藏,最初好像还是在向着他的战舰及官兵们布着什么器宇轩昂的命令。然而,他的声音不仅被来自红海军那凶猛轰鸣的炮火以及狂嚣的海涛奔涌之声所淹没,他本人,也很快地随着脚下的那座“孤岛”一起,成为了鲸海的腹中餐。
而在此时的日本舰队序列中,若是论起该比小笠原贤藏和他的“吉野号”更不幸的,似乎还要当属那“擅自”脱离本队仓皇南奔的“明石”、“须磨”等四艘战舰。
其实,“明石丸”当初的南奔,可绝对一点儿都没有要脱离本队苟且偷生的意思。它不过就是想赶紧先躲避一下眼前这种一时时还根本难以一下子判明的凶险局面,保存下自己的实力,以利之后的再战。
可是,“明石丸”没有想到的是,它的这种应该算是临机采取的最佳应对策略,却引得随在身后的“须磨丸”等三舰,也都会瞎猫似的成了它的“追星一族”。
眨眼间,从来就没有过多大的作为的“明石丸”,竟然成了一支拥有着四艘“领先世界(这是鲍林总顾问最喜欢的说法)”的铁甲舰的领袖人物。
骤感天降大任于斯人的“明石丸”,不仅想切实按照旗舰上所来的命令,立即“滚回”舰队主力的阵列中去,还想搂草打兔子般地捎带脚儿展现展现自己的难得风采。
而太平天国舰队对他们所采取的那种蛮横无理的“冲撞”,恰好给了“明石丸”的官兵们一个圆梦的机会。
既然从整个舰队的后卫,已被切割成了“偏师”,“明石丸”的官兵们就想好好地把他们这个“偏师”的威力,尽善尽美地充分挥出来。
于是,当看到太平天国红海军的“辽阳号”和“科尔沁号”等四舰如饿虎一样扑向他们的时候,“明石丸”不仅没有半点儿的惧怕,反而还油然而生了一种骄傲之情。
先打垮眼前这支敌对的力量,然后再执行旗舰所赋予的“立即向‘高千穗号’靠拢,与本队保持一致”的命令。
“明石丸”的决策者甚至还坚信,即使他们最终也打不垮眼前的太平天国人,但他们总是还可以为舰队的主力,争取到一定的主动,或者是……
理论上讲,“明石丸”上的决策者应该没有太大的错误。
海战毕竟不同于6上的格斗。
即便是舰对舰的直接jia锋,也远远要比两个手执白刃的步下斗士的正面相搏复杂得多。
因为殊死相博的战舰之间的攻击,虽然场面上相当地蔚为壮观,却根本就不会像戏说或者演绎的那样,当你每打出去一炮的时候,都会给对手造成什么什么的致命的打击。
恰恰相反的是,在很多的时候,纵然你把数十乃至上百的炮弹一起打出去,恐怕还会连对手的皮都碰不上一点儿。
所以,即使红海军的“辽阳号”和“科尔沁号”等舰无论是在机动的能力上,还是在炮火上都明显地优于他们的对手,但以四对四的格局,在一时半会儿之间,“明石丸”和他的战友们不仅不会马上就显出颓势,相反,他们还会被ji出一种更强烈的斗志。
就这样,急功近利的“明石丸”不仅自己很快地就跟猛扑而来的太平天国人杀红了眼,还打出信号,请求紧随其后的“须磨”等舰,同它一起为日本海军共创辉煌。
可与“吉野号”上的小笠原贤藏一样,肩负着临时指挥重任的“明石丸”,也由于jig力过分地集中,而疏忽了另外的一点。
因为眼下的战场,显然并不是那么的单纯。
这边厢,是各自海上的jig锐对垒。
而那边厢,还有着百多艘“古老的”战舰,正打得昏天黑地。
iog襟开阔、且又志向高远的“明石丸”,急切之下所疏忽的,恰恰就正是这关键的一点。
羊群里面,可也会出骆驼的。
而由韩正熙所亲自率领的那些骆驼们一出场,就更是非同凡响。
作为舰队的最高指挥官,韩正熙和他的旗舰“汉城号”并没有纵横驰骋在那片已经被朝日双方的百余艘战舰,整的是昏天黑地的“决战”战场上,而是引导着他那五艘“特殊的”战舰,不失时机地出现在了以“明石丸”为的这支日本铁甲舰队的“分舰队”的西南,也恰恰正是已经开始转过头来,要带着“须磨”等友舰一起跟太平天国人血战一番的“明石舰队”的身后。
十艘不起眼儿的鱼雷快艇脱离了“母舰”,在湛蓝的海面上,划开十道洁白耀眼的宛如离弦之箭,朝着“明石舰队”扑去。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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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一章 啊,海军(七)
第四八一章 啊,海军(七)
尽管身临其境的“明石舰队”对即将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场巨大灾难,还完全都一无所知。可作为一个“旁观者”的中冈慎太郎,却清清楚楚地见证了他们的“明石舰队”,是如何大难临头的。
按照前原一诚司令官的命令,满怀着一腔的ji情,带上他的第三舰队,风驰电掣般地火前去增援正在跟朝鲜的主力舰队杀的难解难分的伊藤博文和伊东佑亨的中冈慎太郎,才刚刚把他的前卫送进了那片由炮火和血腥所编织起来的巨大战场,而他的舰队主力却根本还没有来得及真正展开之际,就猛然间感到了身后之局势的无比凶险。
因为,他已经看到了那支载有他们的司令官,尚在后面静静地等待和寻找着最佳战机的坂本龙马铁甲舰队,居然被一支“来历和身份均不明”的舰队突然给纠缠上了。
对于坂本龙马的这支铁甲舰队在日本海军中占据有多么大的分量,有着如何如何极其重要的象征意义,中冈慎太郎那是相当地清楚的,更何况,在这支本就是无比重要的舰队中,还有着他们那位尊贵的司令官大人的身影呢。
于是,已经耗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终于贴上了战场的边缘的中冈慎太郎,在经过了短暂的犹豫和ji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毅然决然地抛弃了那个他本该承担的重任,率领着他的舰队主力,开始掉头回援坂本龙马的铁甲舰队。
对中冈慎太郎来说,前面的伊藤博文和伊东佑亨的胜败固然重要,可后面的司令官大人的命,以及坂本龙马铁甲舰队存在与否,显然更重要。既然只准备下了一桌酒菜,却偏偏很不凑巧地迎来了两桌客人,唯一的选择,也就只能是捡着最重要的那桌客人来。
正是在这临机决断的急急忙忙的回援旅程之中,中冈慎太郎先现了由打战场之外斜刺里猛然钻出来,又被很多人都没有加以注意的韩正熙所率的那支奇异编队。
虽然并没整明白由前原一诚司令官亲自坐镇的jig锐铁甲舰队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委,或者是究竟生了什么不堪回的意外,但中冈慎太郎可是明明白白地看到了这支jig锐的铁甲舰队,眼下却由于与太平天国红海军舰队的相遇,已经陷入了的一种极其难堪的局面。
因此,当韩正熙的那支舰队再一猛地出现在他的右翼,而且距离着已被太平天国舰队切断在舰队主力之外的“明石”等四舰,至多已不过三四节远的时候,中冈慎太郎当真是立即就生出了一身的冷汗。
如果这支意外出现的朝鲜人的舰队,再借着坂本龙马的铁甲舰队正忙着穷于应付太平天国人之际,从背后对即将临头的巨大危险还尚未有一点儿察觉的“明石丸”等舰狠狠捅上几刀子,不要说孤悬于主力之外的“明石丸”等舰很快就会完蛋,就连坂本龙马这支象征着日本海军的主心骨的铁甲舰队全部,恐怕也将是后果难料。
事到如今,对未来不敢再做多想的中冈慎太郎,只能赶紧再度调转全舰队的航向,朝着韩正熙的这支舰队就猛扑而去。
轰轰轰……
中冈慎太郎不仅了疯似的号令他的舰队全向韩正熙舰队迫近,即便明知道他的舰队的炮火,现在还根本够不上自己的对手,却依然把炮火打得惊天动地。
当然,中冈慎太郎这样做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别的,他只是想利用自己所出的猛烈炮火提醒一下朝鲜人,千万不要忘记了他的存在。
你们这些卑鄙的朝鲜人来跟我死拼死拼可以,想要偷袭我们的铁甲舰队,那可不成
除去这种心理之外,中冈慎太郎还想通过自己舰队的猛烈炮火,来惊醒惊醒“明石舰队”及坂本龙马。
其实,即便中冈慎太郎不使用炮击提醒这一招,韩正熙也绝不会忘记了他的存在。
而既然中冈慎太郎又是疾跑、又是鸣炮地,表示出了极大的好客之意,韩正熙自然也不愿意白白地辜负了这位中冈慎太郎阁下的殷切之情。
“迎上去”
随着“汉城号”上的韩正熙命令一下,十几艘战舰丢下原本是被他们护卫着的那五艘“鱼雷艇母舰”,紧随在“汉城号”之后,劈bo斩地迎向中冈慎太郎的舰队。
眼见自己一招“打草惊蛇”之策没费什么周折就已然大获成功,中冈慎太郎心里一阵的轻松。可是,这阵轻松感来得固然够快,但失去得也是更快。
仅仅就是一错眼珠的短暂工夫,中冈慎太郎那种轻松中还带有不少的自得的笑意,就僵在了他的脸上。
因为正在举着单筒望远镜的中冈慎太郎,突然间又看到了另外一连串的战舰正从那支冲他而来的朝鲜舰队背后窜出,而且以一种令人咋舌的度,呼啦啦地扑奔不知道是真的始终也没有现来自身后的危险,还是一时半会儿根本就没有能力来顾及他们的身背后的“明石舰队”。
不好中冈慎太郎像是屁股上被猛地扎了一刀似的,一阵心头紧。
当他那两只已然冒汗的手,把几乎要被攥碎的单筒望远镜接着再更狠地抵在了他的左眼上的时候,中冈慎太郎那颗紧提着的心,又稍稍地松快了一丝。
这些朝鲜人可真是够能整的,就算是你们家里穷得再厉害,总不至于把一些“小舢板”竟然也拉上了这么大的战场。
先集中炮火,将突在眼前的“明石舰队”中的“须磨丸”打成了重伤的红海军“辽阳号”和“科尔沁号”等四舰,现在已经绕到了正以西南至东北航向行驶的“明石舰队”的后部。
而趁着红海军全力猛揍“须磨丸”之机,多少也在红海军的战舰上找到了点儿便宜,还总不至于一无所得的“明石舰队”,愈不甘心地死盯着红海军的那四艘战舰,先把头一甩,接着再把腰一扭,抛下已经如同是蹒跚的老妪的“须磨丸”,准备继续扑奔对手。
就在这时,朝鲜舰队的“小舢板”们冲上来了。
嗖嗖……
随着海上涌起两道翻腾的白已经倒霉过了的“须磨丸”,又成了第一个倒霉蛋儿。
两颗鱼雷由“须磨丸”的吃水线下几乎是同时扎进了它的舰舱底部,在两声轰鸣之后,“须磨丸”被海水所掀起的巨*高高地抛出了海面,随即成为数节。
我的日照大神啊
直到这个时候,中冈慎太郎才终于猛地被惊醒,朝鲜人用的那些玩意儿哪里是什么“小舢板”,那分明是只有太平天国人才会独有的海上杀人利器——鱼雷快艇嘛。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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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二章 啊,海军(八)
第四八二章 啊,海军(八)
“大佐阁下,浅……浅间丸……浅间丸也……”中冈慎太郎身边的“朝日丸”舰长指着远方又一艘由海水中猛然跳起,接着再如倒下的积木一般,轰然散成了一片漂浮在海上的残骸的本方战舰,情不自禁地出一阵战栗,“不是已经……已经都说好了双方要通过谈判来解决过去的争端吗,太平天国……太平天国人……他们……他们怎么还可以这样……这样的出尔反尔?”
中冈慎太郎没有回答他的部下所提出的这个疑问,因为他也同样根本就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不过,凡是能够看到远处那凄惨一幕的中冈慎太郎舰队的官兵们都已经明确地相信了一点,那就是现在的战场断断不会如此前他们所想象的那样单纯,而说不定什么时候,在他们的周围,也会猛然蹦出一支对他们大打出手的太平天国人的舰队来。
这一下,第三舰队官兵们虽然还在坚持着他们的既定航向,还在看似一往无前地渐渐向着迎面而来的朝鲜舰队bi近,但他们再也不敢像此前那么的“敬业”了。就连中冈慎太郎本人,不仅一个劲地吆喝着吊在桅杆上的瞭望兵,务必不能放过周围的任何一个疑点,自己也还禁不住地不时做“东张西望”状,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遭到太平天国人的“黑手”。
“须磨丸”和“浅间丸”的霎眼间变成碎片,终于震醒了“明石舰队”。本是紧随在“明石丸”之后的“常磐”舰,在大难临头之际,连个招呼都顾不上打,丢下前面的难友一个,就落荒而逃。
霉运又落在了“明石丸”的头上。
眼瞅着正飞一般地集中扑奔自己而来的那四艘模样看上去虽然很是不起眼儿,可谁都知道,只要让他们一靠近,就一准儿会把自己踏踏实实地埋葬在脚下这片瘆人的海水之中的朝鲜魔鬼小艇,同样也立即就萌生了掉头就跑之念的“明石丸”,此时却已经是别无选择,它只能摆平自己的身躯,竭尽全力地把整个的右舷炮火,都泼洒向这几艘携带着招魂令的小艇,要像驱赶夏天里的蚊子一样,赶跑那些令人呕的朝鲜人。
很快,“明石丸”舰上的官兵们就真的看到了,他们这一阵的紧忙乎可是没有白干。
在他们所出的那犹如雨点般的密集炮火的强劲“震慑”下,朝鲜人的那四艘鱼雷艇不仅不敢继续向他们靠近,还被他们轰得是“抱头鼠窜”。
曾经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的“明石丸”上的官兵们,这回总算是多少有了些轻松感。
当然,“明石丸”的官兵们也知道,在他们的正前方,还有着太平天国人的四艘战舰正对他们虎视眈眈。可在他们看来,纵然实力再不均衡,对付起明打明来的太平天国人的战舰,总是要比应付那些最喜欢偷jimo狗的朝鲜人的鱼雷艇,来得稍微轻松一些。至少等到实在是打不过了的时候,咱还可以有个跑的机会。
不过,自以为危险已经过去了的时刻,恰恰正是真正的最危险的时刻到来之际。
“明石丸”在集中了全力之下,倒是应付走了东来的朝鲜鱼雷艇,可在南面,太平天国红海军的“辽阳号”等三舰,却已经迎头扑到了近前。
仅仅只是承受了来自“辽阳”等舰的第一轮炮火,“明石丸”就感觉到了“实在是打不过”,它的舰中弹,浓烟和烈火已经jia织而起。
而直到这个时候,刚刚被朝鲜人的鱼雷艇得手忙脚的“明石丸”才终于搞明白,那个被它一直所指望着的忠实战友“浅间丸”,居然早就抢先一步无耻地跑了,如今还不顾死活地坚守在这里的,就只剩下了它老哥一个。
拖着浓烟和烈火的“明石丸”,在无比的惊慌之下,脑袋开始了东偏,扭动着它那庞大而笨重的身躯,真的想跑了。
可这么一来,“明石丸”也把自己的倒霉命运走到了极点。
在红海军的“辽阳号”等三舰接下来的几轮密集炮火猛袭下,“明石丸”的顶层甲板中部和后部也连续中弹。威力强大的红海军前主炮炮弹砸穿了“明石丸”的那层薄铁皮护甲,击穿了木甲板,“明石丸”的弹舱和储煤舱先后被引爆引燃。
伴随着一连串的巨大轰鸣和冲天的大火,“明石丸”成了鲸海上的“一地
前原一诚和坂本龙马刚刚才从红海军的“抚顺号”、“珲u号”等四舰由他的右翼所动的纠缠中摆脱出来,可放眼再一看左面,以“宁古塔号”为的另外四艘红海军的战舰,又如同鬼魅附身一般地紧跟着咬了上来。
对于远在西面那十几海里之外的另一战场到底现在已经变成了个啥样子,前原一诚不仅不知道,而且也已经都根本顾不上去知道了。他所知道的,只是他身边这支曾经被大和民族引以为豪的坂本龙马铁甲舰队,这才刚跟人家太平天国的红海军一jia手,竟然马上就被对方打得成了一锅粥,甚至还拖上了遍体的累累伤痕。
而此时早已是自感灰头土脸至极的前原一诚,还终于通过眼前这场血腥的实战现,原来他们一直都在被他们的那些大英帝国的盟友们忽悠着。
因为前原一诚终于清醒地意识到,眼下他们所拥有的这些曾经被他们的大英帝国盟友吹的神乎其神,号称是可以打遍无敌手的宝贝铁甲舰,在太平天国人的战舰面前,不过就是一堆一捅即破,如同是纸糊一般的小儿玩具而已。
看看对手的战舰,己方费劲气力好不容易打上去的炮弹,就像是给人家挠痒痒,暴腾的硝烟过后,一个个依旧是jig神抖擞。
可再看看己方的这些所谓的铁甲舰,只要一挨上了人家的炮弹,不是这里被掏出一个大就是那里呼啦啦地烧起一片一片的大火。
以如此的实力,不要说如今还能追随在身边的只剩下了九艘大都变得像是患上了痨病,连咳嗽带喘的战舰,即便是“十八金刚”一个不少,也根本难以与对手踏踏实实地坐下来一论高下。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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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三章 啊,海军(九)
第四八三章 啊,海军(九)
前原一诚很难受。
而在拦腰冲断日本舰队之后,又紧跟着指挥“宁古塔”和“土谢图”等四舰,迅完成了一个漂亮的u型大转弯,凭借着度和火力上的优势,先是紧紧地咬住了前原一诚和坂本龙马的“尾巴”,接着就重演这场海战开始时的那一幕,一头撞向前原一诚和坂本龙马所率的这支残破不全的铁甲舰后腰的吴佩,此时却是惬意非凡。
在关键时刻顺利地完成了回归的范增和江松涛的有力配合下,他和他的舰队第一次完成对日本人的这支铁甲舰队的大撕裂行动后,不仅成功地将处在日舰队后半部的舰只切离了他们的本队,还取得了撞沉击沉日舰队的“林津洲”、“千代田”及“西京丸”三舰的赫赫战果。
现在,已经结束了对日舰“扶桑丸”和“三景丸”群殴,携带着击沉“三景丸”的巨大声势,把那艘已是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扶桑丸”丢给了范增和江松涛的“金刚号”、“高千穗号”去做最后处理的“辽阳号”及“科尔沁号”等四舰,又开始在韩正熙舰队中提前埋伏着下的奇兵——鱼雷快艇的协助下,对早已被切割在外的“明石丸”等舰做起了最后的清剿。
而他的“宁古塔号”及“土谢图号”等四艘,不仅已将日舰“吉野号”砸成了数段,还把处在坂本龙马剩余舰队后部的“出云”、“和泉”已经舰上带着翻滚的浓烟和股股窜起的火苗的“日进丸”以及“东号”, 再次成功地从前原一诚和坂本龙马的身上狠狠地给撕咬了下来,并于正在向回做着大回旋运动的“抚顺号”、“珲u号”等四舰一起,把这四艘看似庞然大物一般的日舰,变成了笼子里的四只小ji崽子。
也根本不管此时的前原一诚和坂本龙马心里会有多么的疼痛,越打越舒畅的吴佩带上他的四艘战舰,可是紧跟着就对那艘在他的“宁古塔号”和“土谢图号”的前番痛打下,虽然已是伤痕累累,却只能怪自己实在是太倒霉,不该总是把头伸在了最前面的“日进丸”,又动了一轮凶狠的集体痛殴。
“日进丸”先是全部的上层建筑都被打得稀烂,随后,从“土谢图号”舰上怒吼而来的一排炮弹,又在它舰体右侧的中部位置,活生生地砸出了几个大
冰冷的海水立即顺着这几个大汹涌而入,“日进丸”那排水量达两千余吨,却一直被浓烟和烈火所笼罩着的巨大舰体开始迅地倾斜。
不久,随着一片翻涌着的巨*冲天而起,可怜的“日进丸”就彻底地从海面上消失了……
除去坐下的“甲铁号”,身边这回仅剩下了“镇远”、“信浓”及“赤石山”三舰的前原一诚和坂本龙马,在乍一得到了“清闲”之后,居然一时竟mí失了前进的方向。
东去?那里有正在跟一支朝鲜人的舰队打得昏天黑地的中冈慎太郎的第五舰队。
而再向东去,那里还有早已被遮天蔽日的战火,隔绝的根本不知道到底打成了什么aiai样的伊藤博文第三舰队和伊东佑亨的残部。
可回头一望,看见的是“日进丸”的悲惨命运,还有那也在遭受着太平天国人的四艘战舰的同时围攻,看上去用不了多久,就会赶着去步“日进丸”的后尘的“东号”。
无论是哪一坨,那可都是他们自己身上的啊。
在经过了一阵的mí惘之后,还是坂本龙马先下定了决心:
不管怎么样,还是都应该要先回头救出属于自己的“出云丸”和“和泉丸”。
坂本龙马当然也跟他的司令官前原一诚一样,早已看出了自己根本就不是太平天国人的对手。可是,坂本龙马现在也很清楚,要是“出云”和“和泉”这两艘他的铁甲舰再沉尸海底的话,那么,他的这支铁甲舰队也就基本上可以宣告灭亡了。
所以,他必须先要把“出云”和“和泉”两舰救出来,然后,再全扎进东面的战场中去。
坂本龙马之所以在眼下的这种情况下还敢冒死往更复杂的战场上钻,当然不是为了去扭转战局。他只是想去利用中冈慎太郎以及伊藤博文、伊东佑亨等人的舰只,来充当帮助自己对手的屏障,尽最大可能地把他仅剩下的这几艘铁甲舰带离战场,再尽最大能力使它们平平安安地返回到本岛去。
因为此时的坂本龙马已经看出了这场“日本海”大海战的最后结局。
于是,坂本龙马第一次以果决的态度顶撞了刚刚清醒过来的他的那位司令官阁下。他根本无视前原一诚那道应该借此大好的机会,彻底甩脱太平天国人的纠缠,同时充分挥自身铁甲舰的相对巨大优势,先支援中冈慎太郎的第五舰队,重创其当面的朝鲜舰队,然后再乘胜去与伊藤博文的第五舰队会合,根据到时候具体的形势,决定是否再战的命令,而是毅然决然地带上他的这四艘铁甲舰,把头向南一兜,重新杀了回去。
此时,已经目睹了前面的“日进丸”凄惨沉没,又饱受了正在后面被围殴的走投无路的“东号”那种无比痛苦之情熏陶的“出云”和“和泉”两舰,眼看着已经腾出手来的红海军的“宁古塔号”、“土谢图号”等四舰,开始朝着自己贴了上来,一面泼着命地把各自舰上的炮弹朝外面猛丢,一面开足马力,扯满风帆,企图从南北两支红海军舰队的夹缝中撞出,以便与“舰队主力”会和一处抱团取暖。
而恰恰也在这时,由于“东号”已经被打得基本上成了半残,根本无需再过多地把jig力消耗在它的身上,为了不叫“出云”和“和泉”这两艘日舰逃出本方张开的大网,南路红海军的“抚顺号”和“珲u号”两舰,开始了对“出云”和“和泉”的拦截。
就这样,当坂本龙马率领着他的那四艘铁甲舰反身扑回的时候,红海军的“抚顺号”和“珲u号”两舰,虽然迎头拦住了“出云”和“和泉”两舰的去路,可自己正好也被来自东西两面的日舰夹在了中间。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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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四章 啊,海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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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尽管或许只是一种短暂出现的局部优势,但照样令无论是正在由东向西急逃的“出云丸”和“和泉丸”,还是自西北至东南全反身赶来救援的“甲铁”、“镇远”、“信浓”、“赤石山”四舰,都感到了自开战以来就始终没有过的那种极大地振奋。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
由于已经清楚地领悟到了前原一诚和坂本龙马两位长官眼下对他们所怀有的那番良苦用心,此时还不得不要先跟红海军的“抚顺号”和“珲u号”单挑上一阵的“出云”和“和泉”两舰,也丢弃了不久前的那种极度恐慌的心态,重新振奋起了永不退缩的武士道jig神,贴住由南至北而来的“抚顺号”和“珲u号”两舰,展开了不离不弃的对轰。
而在坂本龙马亲自指挥的“甲铁号”那种一往无前的大无畏jig神的示范效应下,“镇远”、“信浓”及“赤石山”三舰也鼓足了勇气,与旗舰一起,头顶着噼里啪啦地不断袭来的远炮火,拼着命地贴向还在跟他们的友舰“出云丸”和“和泉丸”如同是黏在了一起的“抚顺号”和“珲u号”。
“你这完全是一种极其不负责任的行为,你将会因此而把我们大和民族的这支优秀舰队的最后一点儿骨血也全部葬送掉”
面对着前原一诚的这种厉声咆哮,坂本龙马根本不屑一顾。因为对于眼前的局面,坂本龙马自信他已经认识的很清楚。
通过观察他知道,眼下都集中在东南方向一隅的那些已经捞足了他的便宜的太平天国人的主力舰群,似乎还根本没有要急于来拯救他们这两艘被困的战舰的意思。
而即便就是太平天国人已经意识到了危险,也做出了相应的举动,可相比起他这方面来,那些得意忘了形的太平天国人毕竟还是离得太远,已经是远水难解近渴。
当然,在愈来愈bi近那两艘眼看着就将会被他做成馅饼的夹心的太平天国人的战舰的情况下,已经在带领着他的四舰编队开始把航向南偏的坂本龙马,同时也注意到了就在他的正前方,也出现了另外一支太平天国人的“小型编队”,正在火烧火燎地朝着他bi近。
坂本龙马之所以认为这支舰队只能算是“小型”,倒并不是因为这支编队拥有的战舰数量太少,而是组成这支编队的战舰们,实在是小的可怜。远远地望去,这些在海的尖上连蹦带跳的所谓战舰,不过就是一只只只能在小水沟子里做游戏的蝌蚪而已。
等到他救出了他的“出云丸”和“和泉丸”,到时候只需一个捎带脚,就可以把这些企图分散的注意力、不知死活的“蝌蚪们”,一个个地都送到海龙王那里去永远地享福。
就这样,满怀信心的坂本龙马带着他的四舰编队终于贴近了“抚顺号”和“珲u号”,终于闯过了那段只能忍气吞声地瞪着眼挨打,却没有一点儿的泄机会的艰难旅途,终于有了也可以用大炮与之对话的能力。
更主要的是,太平天国人的“抚顺号”和“珲u号”两舰还相当地识时务,一看势头不对,还没等坂本龙马把气力使出来,立马就来了个脚底板儿抹油,逃之夭夭。
“出云丸”和“和泉丸”得救了
“跟上我”
坂本龙马那张始终都是紧绷着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难以压制的笑意。他一面看了看此时已经默不做声了的他的那位前原司令官阁下,一面给死里逃生的“出云”、“和泉”两舰下达着命令。
接下来,坂本龙马就准备要坚决执行他的前原司令官的命令了,他的四舰编队开始不慌不慢地做着向西转向,在等着“出云丸”和“和泉丸”的彻底归队的同时,还准备着要以最佳的阵型,给那些此刻仍在朝他继续迫近的太平天国人的“小蝌蚪们”,先以致命的一击。
“出云丸”和“和泉丸”快跟了上来了,太平天国人的“小蝌蚪们”也已经开始在他的编队所出的密集炮火中穿行。
嗖嗖嗖……
数道黑影从“小蝌蚪们”的身上猛地窜出,再一跃而扑进海水里。
不好
自始自终都没把这些“小蝌蚪们”当成是一回事的坂本龙马,直到此刻才宛如大梦初醒似的,终于明白了他这次居然是撞上了真正的太平天国红海军的鱼雷艇了。
面对着这早就令他们谈虎è变的鱼雷攻击,坂本龙马的四舰编队既要忙着如何以密集的炮火进行拦阻击,还得想着该做出怎么样的规避,才能使各自免于成为那恐怖的鱼雷的祭品,顿时方寸大
可是,投入到这次进攻的韩正熙舰队的鱼雷快艇编队,在先以两艇进行了一次小规模的搅局攻击之后,却更加变本加厉,将余下的十几颗鱼雷,同时赠送给了“甲铁号”和紧随其后的“镇远丸”。
大汗淋漓的坂本龙马尽管把他的“甲铁号”指挥得犹如是跳起了亢奋无比的海上摇摆舞,甚至还先后奇迹般地躲闪过了三颗要命的鱼雷。但是最终,他也只能是在向着身边那位同样是脸è煞白,一头汗水的前原一诚司令官投去了充满忏悔和无奈的最后一瞥之后,眼睁睁地看着另外的那四颗鱼雷,全都实实在在地钻进了他的“甲铁号”的肚子之内。
伴随着一阵阵沉闷的轰鸣,“甲铁号”顷刻间变成了碎片。
而那艘“镇远丸”的命运比起“甲铁号”来,则还要更加悲惨。
当眼看着七八条yi森可怖的鱼雷,竟然同时扑奔自身而来的时候,“镇远丸”上的官兵们立时就判明了自己的最后下场。规避显然是无谓的,拦阻击也更是如同瞎子点灯,白费蜡,他们觉得,当下最现实的事情,还是莫过于赶紧争先恐后、下饺子似的先往海里跳……
北京,有两个最想尽早知道生在鲸海海域的那一系列大海战的结果到底如何的人,可他们却所得到的消息,却又都是姗姗来迟。
这两个人一个是身为太平天国政fu的国防军事委员会委员长的林海丰,一个就是那位大英帝国驻太平天国的公使,詹姆斯?布鲁斯。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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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五章 啊,海军(十一)
第四八五章啊,海军(十一)
因染上急肺炎而引发的连续高烧,使得林海丰陷入了整整七天的意识不清之中。
虽然在红军总医院的医护人员们的奋力抢救下,七天后的林海丰体温已经开始有了明显地减退,同时意识也有了些恢复了,可很不幸的是,阑尾炎接着又找上了他。
他的体温不仅再度升高,恶心、呕吐等症状也重新出现,右下腹出现的那种连续不断而又难以忍受的剧烈疼痛,更是把他折磨的焦头烂额。
为了避免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会影响到重病中的林海丰的情绪,确保林海丰能够尽早地康复,杨秀清、石达开和郑南等人不顾只要一有了清醒的机会,就想对已经或者即将要发生的种种大事做到心里有数的林海丰的“纠缠”,对他只是做了一些有选择的告知。
前面说过,对于眼下的红军总医院的外科医生们来讲,阑尾炎手术实在算不上是一个什么大手术,只要是随便哪一个外科医生起手术刀,那一准儿就能够做到刀到病除。
更何况现在他们遇到的还是林海丰这种拥有着极其重要的身份的特殊人物,在一般人看来,自然就更是应该特事特办。在几个最优秀的助手的左右伺候下,也根本用不上给什么特别的“赠品”,红军总医院的最佳外科医生必定会亲自刀上阵,嘁哩喀喳,手术圆满成功。接下来,是领导慰问,医护人员谦恭表示感谢,众人皆大欢腾。
然而,林海丰所处的那个时代却不是这样。
由于林海丰犯病的时间很不凑巧,恰好赶上红军总医院里的外科医生们各个都是早已定好的各类手术缠身,所以,即便是他这个红军的“第一把手”,也得老老实实地按照规矩,先用一些简单的止痛来抵抗着那几乎是无时无刻不在的剧痛,耐心地排队,等着被“叫号”。
即便如此,林海丰还得认为自己是相当地幸运,还要为红军总医院对自己的关照而感到万分地感谢。
因为若是严格地按照规矩办事,由于林海丰先前的肺炎基本上已要痊愈,而他所占用的红军总医院的病房,还可能会有别的更需要住院治疗的患者正亟待入住,因此,他应该先办理出院,要回家里去等着医院的再次住院通知。
当然,红军总医院还是很讲人道的。鉴于林海丰这类急阑尾炎发作的病人很可能会被一旦发生的“穿孔”夺去生命,红军总医院会按照急诊的方式,先把这类病人安置下来,以便在“排队”的过程中随时予以观察和照料。
结果,等到第一天晚上的阑尾炎手术终于做完,第三天一早,就被红军总医院以一个“手术圆满成功,可以回家静养了”的说法,给从医院里给“轰”出来的林海丰回到自己的家里去接着“静养”的时候,早已经是一月的三十日了。
在医院期间的林海丰,还只是简单地知道了“海啸行动”正在按照预定的计划一步步地实施,而对所有已经进行了的“海啸行动”的细节,却是知道的寥寥无几。
现在,倒卧在自己家里的榻上的他,终于可以踏踏实实地从听秘书柳湘荷的汇报,或者是亲自翻看文档,来了解一切近期所发生的实际事情了。
也只有到这个时候,林海丰才真正地知道了整个“海啸行动”的发展过程。
再战箱馆全歼甲贺源吾的箱馆舰队。
朝鲜海峡一战彻底歼灭日本侵朝派遣军海军的久扳玄瑞第三战队。
鲸海大海战的前哨战,敲掉日本本土舰队的五代加厚的第四舰队主力。
还有那场从一月二十四日朝日双方舰队的初一接触开始,直到二十六日的夜幕降临之际,才终于告了一个段落的鲸海大搏杀。
“……一月二十五日下午一时十三分,在我红海军之鱼雷快艇编队出其不意打击下,随着敌旗舰‘甲铁号’及‘镇远丸’的被摧毁,日本海军的铁甲舰队主力已经然无存,仅存之‘信浓丸’、‘赤石山丸’、‘出云丸’与‘和泉丸’四舰,丢下还在苦战中的其他日方舰队于不顾,全速逃离战场……”
“二十五日下午三时二十七分,本就在与韩正熙、李玄益所率的朝鲜舰队主力的全力打击下损失惨重的日本土舰队之第三和第五舰队及第二舰队残部,又遭受到我红海军海参崴分舰队吴佩部的夹击,开始全面溃败……”
“二十六日凌晨二时三十一分,我红海军北海舰队库页岛分舰队董子敬部的六艘‘尼布楚级’炮舰,对抢先败逃下来的‘信浓丸’等四艘日敌铁甲舰实施了拦截。经过一个多小时的jī烈战斗,除‘和泉丸’带伤逃脱外,其余三舰全部被击沉……”
“二十六日中午十二时五分,被我红海军吴佩部始终紧咬不放之溃败日敌第二、第三、第五舰队残部,遭受楚仲铭及董子敬所率之我红海军北海舰队库页岛分舰队主力的迎头拦截……下午五时四十二分,随着我红海军参战各部之陆续返航,鲸海海战宣告结束。”
“整个‘海啸行动’中,在我红海军各舰队及朝鲜舰队之相互密切配合下,总计击沉击毁日敌铁甲舰十七艘,各式木质风帆战舰百余艘,伤者无算。而我红海军方面除仅有两艘鱼雷艇及五艘战舰遭受到程度不同之损伤外,无一沉没。”
本以为自己那位此时正斜靠头、二目微闭地半躺半坐着的夫君,在听她一口气读完了来自红海军总部的这一系列电文之后,一定会马上就显lù出一种特别的喜悦,并从中享受到格外充裕的养分,加快病体的康复。可到了最后,柳湘荷似乎却并没有能如愿以偿地看到那种令她满意的最佳结果。
当然,她是看到了她的夫君此时脸上所浮现出的笑意,也听到在她的夫君的口中,还发出了一声“打得好啊”的由衷赞誉之词。不过,细心的她同时还看出来,在自己夫君脸上的那种笑意中,竟然还夹杂着几丝的淡淡的无奈,很显然,她的夫君对这个已经大获成功的“海啸行动”,还并没有感到是十全十美。
然而,令此时的柳湘荷感到舒畅的是,她从她的那位在仅仅赞叹了一句“打得好啊”之后,最然还是静静地保持着半躺半坐在榻上的那种姿势,但本是微闭的双目却已经完全合在了一起的夫君的神态之中,还细细地品味出,比起以往的那些日子来,现在的她的夫君,已经变得轻松了许多许多。F@。
第四八六章詹姆斯晕了,因为他知道,这下子可是要出大事情了
第四八六章詹姆斯晕了,因为他知道,这下子可是要出大事情了
至于朝日之战最后会以何种形式做个真正的了断,林海丰是早有自己的通盘打算的。
只是由于他的这种通盘打算实在是有些太过yīn狠毒辣,所以,林海丰除去把那些能够摊在桌面上的话,都“推心置腹”像模像样地掏给了他的战友们之外,其他的,也就只能是如“鬼胎”一样地暗怀在自己的心里了。
也正因为如此,除去大明大摆地直接出兵不干之外,林海丰可以在朝鲜半岛的陆地上,不惜以任何的一种形势,倾尽全力地支援朝鲜民众的抵抗日敌入侵的战争。
不过,在海上,林海丰做的就要谨慎了许多。
因为如果要是按照林海丰的本意来办事,除去一小批鱼雷快艇之外,红海军的其他任何一艘战舰,都是绝不会直接介入到“海啸行动”之中去的。
可现在……
林海丰既要接受这个已经发生了的事实,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做法,本来就是一种最便捷、最有成效的做法。
所以,正如柳湘荷所观察到的那样,林海丰的笑意中的确是夹杂着几分的无奈,那是他在暗暗地“抱怨着”他的那位把兄:
达开老兄啊,你这是硬bī着鸭子上架啊
当然,林海丰的内心里同时还正在做着反省,反省着自己在类似这样的事情上面,今后是不是还应该做得那么的“正人君子”。
但不管怎么说,曾经重重地压在林海丰心里的那个大包袱,已经被卸掉了。
鲸海一战,虽然对手实在是称不上强悍,但是,他已经从所有参战的红海军将士们的实际行动上清楚地看出,天朝这支充满着朝气和智慧的年轻的红海军,完全具备了可以与任何的敌人相抗衡的能力。
榻上,依靠着头“闭目养神”了好一刻的林海丰睁开了眼睛,他先是看了看腕上手表,上面的表针已经指在了下午的四点。随后,他的目光移到了正在一样一样地归纳着那一大堆被他翻腾的七八糟”的文件的夫人身上。
“湘菏啊,再去打个电话,看看林凤祥、李秀成、黄再兴,还有那个李开芳和吉文元他们都还在瞎忙些什么。老子被轰出了医院的时候他们不来接,回到家了又不来看,这帮子家伙,我看他们是存心想帮着达开老兄把老子架空到底了。惹火了老子,老子立马叫慕岳带上人把他们一个个地都捆来。”
“对了,还有郑南那个坏蛋,也简直就像是把老子忘到了一边。你说说,你说说,我jiā下的这都是些啥铁哥们嘛。”
“呵呵呵……你呀,这场病咋把你变得像了个老太婆,不仅太能絮叨了,这忘还大。”听到林海丰这一通瞎叨叨的柳湘荷,头都没抬一抬,手里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人家可是都跟你说了一百遍了,秀成、再兴和文元前天就陪着达开兄一起去天津的红海军总部了,最快今天下午才能回来。凤祥兄和李开芳正紧忙着开会部署总后的那一大堆事。谁能福分像你这么的清闲,所以你呀,就趁着这个机会先老老实实地合上眼睛,闭上嘴,好好地养养jīng神吧。”
“怎么,我这不仅是差点儿没被烧死,接着还又挨了刀切的样子倒成了福分了?哈哈哈,要是这样的话,那还是把这个福分让给你更好些。”林海丰说着,突然一伸手,在夫人那个白皙的脸蛋儿上“狠狠地”拧了一把,“要是由我来照顾你啊,我一准儿不会也嫌你絮絮叨叨的像个老太婆。”
“去你的,真是越老越没正形了”柳湘荷抱起怀里那一摞子的各式文件,扭身躲开了这个“讨厌”的夫君的纠缠,“人家可是跟你说正经的呢,照我的估计啊,待会凤祥兄他们不仅得来,就连这晚饭,恐怕还都得在咱们这里吃呢。所以啊,你还是抓紧时间给我躺好了养养神吧,人家可是得去伙房照应照应了。”
柳湘荷估计的没有错。在现在这种紧张的大环境下,不仅仅是已经为了要迎接一场超级大战而忙得脚打后脑勺的林凤祥和李开芳等等的这些人想急着来见见林海丰,就是那位大英帝国的驻华公使詹姆斯?布鲁斯先生,也更是为了能够早日拜访到他这位太平天国一号军事首脑而急红了眼。
有关那一系列几乎是骤然而起的朝日之间的大海战的消息,詹姆斯?布鲁斯都是凭借着他那长期锲而不舍的“剪报”技艺,一点儿一点儿地从太平天国的各类报刊上面搜索得来的。一月初,原本是对朝日之间的战事并没有显得多么注重的太平天国政fǔ的官方报刊,不仅开始连篇累牍刊载起来自朝鲜半岛的大小战争消息,甚至还不厌其烦地发表起了各界人士积极声援朝鲜民众的抗日战争,强烈谴责日本强盗的文章。
詹姆斯的神经顿时一紧,他感觉到可能要出什么事。
几天后,当以《日寇鲸海无礼挑衅,悍然击伤我红海军巡逻舰》为题的惊人消息被《红星报》在头版赫然登出的时候,詹姆斯晕了,因为他知道,这下子可是要出大事情了。
果然,先是在太平天国的各类报刊上掀起了一片对毫无人的日寇的讨伐声以及天朝政fǔ必须要以牙还牙,维护国威的强烈要求。接着,太平天国政fǔ的《红星报》上就又顺理成章地刊出了“为了维护国家的尊严,我红海军被迫在鲸海进行自卫还击”的“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随后,詹姆斯就从报刊上陆续得知了日本海军的一系列惨重败绩。
尤其是在看过了一月二十七日《红星报》的有关朝鲜海军在鲸海大败日本本土舰队的惊天消息之后,詹姆斯真的是当即就瘫软了好一会儿,他感到,那个日本已经危险了。
而再等到完全清醒过来之后,詹姆斯的心里所生出的,就不仅仅是那种对日本鲸海大惨败的悲伤,还油然而生了一股强烈的怒火。
因为尽管太平天国的《红星报》把这场具有决定意义的鲸海决战,仅仅简单地说成了是朝日双方之间的大血拼,却对他们自己的红海军是否也参与了进去不做说明,可詹姆斯相信,如果没有太平天国红海军的帮助,就凭那些朝鲜人,姥姥
所以,詹姆斯得生气。
太平天国人,你们他娘的还要脸不要脸,怎么又干出这种出尔反尔的事情来了f
第四八七章 本来被五碗炒肝吃的已经有些平和了的詹姆斯, 顿时又怒火撞上了顶门。外出视察始终未归?笑话
第四八七章本来被五碗炒肝吃的已经有些平和了的詹姆斯,顿时又怒火撞上了顶外出视察始终未归?笑话
于是,二十八日的一大清早,气势汹汹的詹姆斯连早饭都没心思去吃,就冲出了英国驻华公使馆的大急火火地要跟太平天国方面去讨个说法
那个时候,为了促进北京城西一带的经济发展,云集北京城的各国驻华公使馆,都已被太平天国的北京市政fǔ统一安排进了坐落于北京城西南郊,属于宛平县管辖的使馆区内,也就是如今北京丰台区的丰台镇一带
而太平天国中央政fǔ的集中办公所在地——团结城,则是处在位于北京城的城东的丰台县境内,即今北京朝阳区的辖地
在这里需要说明一下的是,满清北京的大兴县,与如今北京的“大兴县”虽然同名,但在地理位置上,那可完全是南辕北辙
根据晚清著名学者缪荃荪《顺天府志》的记述,满清时期北京城所属“大兴县”,“东除城属八里外‘城属’,即为京城所辖之范围,至通州界,十二里;西无管辖,系宛平属;南除城属二十四里外,至东安县界,七十一里;北除城属一十二里外,至昌平州界,二十三里;东南除城属三十七里外,至东安县界,五十里;西南除城属二十里外,至固安县界,七十四里;东北除城属十里外,至顺义县界,三十五里;西北除城属十二里外,至昌平州界,十三里东西广二十四里,南北袤一百七里”
太平天国中央政fǔ由天京迁至北京后,除将北京的内城划分为成了东城和西城两区,外城设立了永定区外,暂时还并未对其它的行政区划做大变动,只是将原本坐落在安定大街东侧“大兴县胡同”北部今jiā道口南大街东侧的大兴胡同附近的“丰台县衙”及位于今北京城平安大街北部“兴华胡同”至前海西侧附近的“宛平县衙”由内城迁出,分别安置在了属于如今的大兴县的亦庄和宛平城
使馆区的入驻,对于宛平的地方政fǔ和民众来说,绝对一件相当受益的好事情尽管截止到一八六八年底,使馆区内不过才有不足二十国家的公使馆存在,可毕竟住在这里的那都不是凡人,各个时刻都要考虑着自己的国家形象,吃喝也好,出行、购物也罢,总不能像平头百姓那样凡事都做斤斤计较
所以,随着这些还算是很多的外jiā官们的到来,周边的商贸及jiā通运输业都变得繁荣起来,宛平县政fǔ和宛平的民众们,自然而然地就得到了一定得实惠
当然,当时光再过去二十年后,当使馆区内的公使馆逐年增加,最后增加到了六七十家的时候,它们给周边经济所带来的那种兴旺和繁荣,就是难以一一细数了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那位詹姆斯公使阁下就不是很舒服了因为每次他要想去拜会拜会太平天国中央政fǔ的某一个要员的时候,那可是必须得坐上马车颠颠地跑上个几十里,其中还要再横穿一个北京城
而如果到了饭点儿,却又没有哪一位他所拜见过的太平天国大员肯热情地提供给他一顿免费的午餐或者是晚餐很多的情况下,那些“抠儿抠到了家”的太平天国的官员们,恰恰还总是舍不得掏腰包来管客人的饭,那么,已经为使馆区周边的太平天国民众做出了很多“贡献”的詹姆斯阁下,还必须要再为北京城内的一个个饭庄们,做点儿“应尽的义务”
当然,詹姆斯对于自己的这种付出,那还是没有太多的意见的毕竟北京城内的美食是令人垂涎的,每当他的车子穿行在北京城内整洁的借道上,嗅到那一阵阵随着清的空气袅袅飘来的美食的气息的时候,就算是他已经填饱了肚子,那也会立马就能感觉到肚子里面正有一个大大的馋虫,拼着命地往他的嗓子眼儿外使劲地拱,不找个店再吃上两口,总是过不了关的
这一回基本上也是跟往常一样,出了使馆区之后的詹姆斯,就不像刚才那么的着急了因为坐在“出租车”上面的他很清楚,即便现在的他就是把驾车的车老板逼疯了,等到他们赶到了“团结城”,再如愿以偿地找到了那位他急于想见到的人,也肯定不会再是一个“好点儿”
还没等说上几句话呢,中午的饭点儿就到了赖在人家吃饭,人家未必愿意要是暂时先做个告别,再去“团结城”内自己找上个饭庄凑合凑合,“团结城”内又实在是找不出一个“够味儿”的地方
所以,詹姆斯就搞了个既来之则安之,早饭和中饭加在一起,干脆都先在北京城内解决完了再说
于是,进了北京城的詹姆斯带着他的随从,就先是轻车熟路地一头钻进了位于鲜鱼口的会仙居炒肝店
在手托碗底,嘴贴着碗边一口气地转悠着喝了五碗有如宝盏含晶泽喜人,香味扑鼻的炒肝的同时,詹姆斯还给自己预定下了晚餐的目标,他要像生吞活剥太平天国人一样地,去大栅栏的“南来顺”好好地来上一顿羊涮锅子
已经装满了一肚皮的鲜美炒肝的詹姆斯,在林海丰的官邸前再次碰了壁,他被告知,这位太平天国的国防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还在外地视察未归
那么,这位林委员长何时才能归来呢?
詹姆斯得到的答复是,暂时还不知道
本来被五碗炒肝吃的已经有些平和了的詹姆斯,顿时又怒火撞上了顶
外出视察始终未归?笑话
你们的这为林委员长是个多大的人物,他若是真的出外视察公干去了,你们的官方报纸难道还会不做一点儿的报道?
分明是做贼心虚,就是想躲着不见鄙人而已
娘的,这若是放在十几年前,甭说是大清国的大员们,就是大清国的皇帝、太后敢跟老子玩这手uā活的话,老子早一脚踹开他的大给他来个拎辫子教育了
唉,现在不行啊,人在矮沿下,咋能不低头唷
虽然见不到正主,可事情总还得要办
无可奈何的詹姆斯,怒气冲冲地转身跑到了外jiā部的大口
这次詹姆斯很幸运,等候接见的请求递进去没有多久,回话就跟着来了
詹姆斯不仅得到了太平天国外jiā部的一位副部长的亲自接待,而且同时还令他感到眼前一亮的是,这位带着一脸和善出现在他的面前的副部长,居然会是一个靓丽的女子F@
第四八八章这个女人是个地地道道的笑面虎!与那位铁娘子一般的苏三娘一样,也有着一颗极其冷酷的蛇蝎心肠
第四八八章这个nv人是个地地道道的笑面虎!与那位铁娘子一般的苏三娘一样,也有着一颗极其冷酷的蛇蝎心肠
一八六三年三月,在主管了七年上海特别市的外侨区,并做出了诸多优异成绩的周秀英,接替苏三娘的工作,成为了上海特别市的第二位nv副市长。
同年八月,一直埋头于工作而疏忽了很多那些本该是属于自己的东西的周秀英,终于迎来了她人生中的有一件大事,在林海丰的亲自主持下,已经到了二十八岁的她,与那位当年曾经与她一起为了保卫上海城而并肩浴血奋战的小刀会战友,如今正带领着天朝红军的红七军驻守在东北的潘起亮喜结连理。
也就是十几天前,周秀英这位曾经跟“洋人们”打jiā道多年,积累了丰富的外jiā经验的nv副市长,在主管太平天国政fǔ政务院总理兼外jiā委员会主任的郑南的提议下,才由上海特别市来到了北京,又“重旧业”就任了太平天国政fǔ外jiā委员会的副主任。
乍一见到出现在眼前的这位年纪不过三十几岁,看上去既丰满又不失靓丽,且充满了一脸温暖的陌生的nv“外jiā副部长”,詹姆斯在油然而生一种新奇感之余,心里多少还感到了一些的安慰。
因为在他看来,此时能够遇上这样一个颇为温柔和善的nv对手,总是比从前的郑南、洪仁玕之流要好对付的多。
可等到对方的名姓一报出来,詹姆斯的心里顿时就感到了一阵的寒意。
詹姆斯是没有见过眼前这位nv子,不过,这可并不意味着他也从来就没听说过周秀英这个名字。
当然,对于周秀英这个名字的了解,詹姆斯还是受益于他的那位前任——阿礼国先生。
正是通过阿礼国离任前曾遗留下来的那些宝贵资料和种种的经验教训,“周秀英”这三个字早就已经与苏三娘、傅善祥及洪宣jiāo这三个响亮的名字一样,深深地铭刻在了詹姆斯的记忆之中。
周秀英,堪与太平天国首屈一指的nv悍将苏三娘相媲美。在当年与刘丽川、潘起亮等人一起率领小刀会徒众所进行的上海保卫战中,这个周秀英不仅带着她的nv兵们以“辟易千人”之举,惊摄了所有曾经有幸能够看到她们浴血奋战的民众或是她们的对手们,甚至还博得了同样能够有幸一睹她和她的nv兵们那战场上的绝è风采的大英帝**人及英法美等国记者的赞叹,“她们真和古希腊亚马孙nv将一样地勇猛果敢。”
而阿礼国跟他所谈起的,还不仅仅是局限于周秀英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的那种超强能力,对于主管上海外侨区时期的周秀英,阿礼国同样有一个综合看法:
这个nv人是个地地道道的笑面虎与那位铁娘子一般的苏三娘一样,也有着一颗极其冷酷的蛇蝎心肠。
阿礼国甚至还曾对他说过这样的话,早在这个周秀英把持着上海的外侨区之时,他就已经看出,这个nv人的前途一定会不可限量。果然,之后的事实就证明了他阿礼国对此人的敏锐判断,这个周秀英又坐上了苏三娘的位置,继续戴着那一张看似温暖无限的假面具,却干着对一切敢于“反抗暴*”之人从来都不会留一点儿情面的残忍勾当。
一想到这些,詹姆斯实在是有点儿晕。
因为他居然从眼前这个传奇nv子的身上,看到了几分那位从来都是令他头痛不已的林海丰的影子。
事实证明,詹姆斯看得还真很是有些准头。
“部长阁下,贵国政fǔ和我们大英帝国政fǔ就日朝之间的战事曾有明确的约定,即双方都不会介入其中。可是现在呢……很显然,仅凭那些卑鄙的朝鲜人自己,要想取得这样的战果,根本就是如同痴人说梦。鄙人猜想,贵部长阁下不会是告诉鄙人,之所以能出现如此的惊人结局,这只不过纯属是一种偶然,而贵国的海军,则与此战毫无牵连吧?”
当詹姆斯一边抖着手里那张刊载着朝鲜海军在鲸海大败日本本土舰队消息的《红星报》,一边面è严峻地冲着周秀英,终于说完了上述这些话的时候,依旧是带着一脸温暖如ūn的微笑,优雅端庄地坐在詹姆斯对面的周秀英一说话,詹姆斯的牙根立即就感到疼了起来。
“首先我要纠正一下公使阁下刚才的说法,我现在的职务是我们的太平天国政fǔ政fǔ外jiā委员会的副主任,而不是您所说的部长。当然,您这样说的原因,或许只是想奉承奉承我,叫我先有个好心情。但我需要告诉您的是,这不会有什么用。因为我的心情好坏,丝毫不取决于别人是怎样地称呼我这个人,而仅仅是取决于我们的国家和人民是否高兴。另外,我还需要提醒一下公使阁下的是,虽然我刚刚才就职不过十几天,但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截至到现在,凡是我们政fǔ对外所有重大协定和协议,我都了如指掌。很可惜的是,这里面根本就没有刚才您所说的那个曾经的什么约定。”
詹姆斯被说的是这个恨啊。
“好……好……好……那鄙人也要提醒一下副主任阁下,您说的或许没错,因为在您们的这个外jiā委员会,或许真的没有留有这个约定的文本。但是,您看不到的东西,并不就是一定不存在的事情。我需要告诉您的是,这个约定是出自贵国政fǔ的国防军事委员会的林委员长之口,难道贵国的国防军事委员会的委员长也能够信口开河不成?”
气得一头白不白黄不黄的卷发都要直立起来的詹姆斯一面拍着身边的小茶桌,一面呜哩哇啦地大叫了半天。可惜,他的气力又白白费了。因为一个冲动之下,他居然说起了自己的母语。
在外侨区干了七年之久的周秀英,甭管是流行于欧美的法兰西语,还是詹姆斯的母语英语,早都已经是可以信手拈来。所以,对于眼下的这个詹姆斯的咆哮,她是听得真真切切。
可尽管如此,周秀英照样是拿出一副茫茫然的样子,礼貌而耐心地直等到詹姆斯闭上了嘴之后,这才微笑着提醒詹姆斯,“我早就听闻公使阁下的汉语使用的是相当的流利,再加上刚才您一进时还用果然是流利非常的汉语向我问候,所以,为了能够及早地坐下来相互jiā流,一见您都没有带着通译来,我也就没有把我们的通译请来同坐。可现在……您看看,除去我的那位负责记录的工作人员之外……”
周秀英摊开两手,又笑着摇了摇头。
詹姆斯是气急了,为了给自己尽早地争取一个公道,他想都没想,就火急火燎地改用汉语把自己刚才的那番话,又重新以更高的声调,继续咆哮了一通。F@。
第四八九章周秀英说着,原本是轻松舒展的两道细眉,渐渐地开始往一起拧,“尽管我们诚心一片,可
第四章周秀英说着,原本是轻松舒展的两道细眉,渐渐地开始往一起拧,“尽管我们诚心一片,可是……”
“是吗?”
听完詹姆斯的再次重复,周秀英先是做了会儿很是认真地思索状,接着就又是微微地一笑,“可在我的记忆之中,从来没有任何一位我的上级,曾经向我提起过这件事情当然,也包括我们的林委员长在内”
詹姆斯想骂人了,可碍于自己的身份,他又实在是不能骂出口但是,对于这个言而无信的太平天国政fǔ,来个义愤填膺的强烈的抗议,那总还是可以的
不过,气愤满iōng、脸è几乎要涨成了猪肝è的詹姆斯嘴刚张开,话还没来得及说呢,就被周秀英一摇手又给挡住了,“呵呵呵,公使阁下切勿太jī动,因为对于您眼下最急于想知道的事情,我还是有义务要给予您一个圆满的答案的”
像是绝望之中看到了一丝的生机,詹姆斯咕咚一声,强咽下了那一股眼看着就会从嗓子眼儿jī喷而出的怒火,把两只圆鼓鼓的大蓝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在了周秀英那张还是ūn意盎然的脸上
“首先,我还是要提请阁下注意,几百年来,朝鲜一直都是我们中国的藩属之地也就是说,当一些心怀叵测之人胆敢向朝鲜半岛伸出万恶之手的时候,他们就应该很清楚地明白,他们根本就是在直接向我们的太平天国政fǔ和人民公然宣战所以,我们与朝鲜之间的事情,那本身就都是自己家里的事情,同时也本该也是大家都明明知道的事实既然事实就是如此,哪里又还存在着什么介入或者是不介入的问题呢?”
詹姆斯的一张脸像是被充了气,又像是着了火
“另外,十几年来,我们的太平天国政fǔ对外说了何止百变千遍,我们愿意广jiā朋友,愿意与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国家和人民和平、友好相处,共同致力于发展各自国家的经济,不断改善本国人民的生活”
周秀英说着,原本是轻松舒展的两道细眉,渐渐地开始往一起拧,“尽管我们诚心一片,可是,偏偏就有那么一些人,总是非要给我们不断地制造着一些麻烦而那个日本,就是那些对我们的和平建设恨之入骨者的其中一个”
詹姆斯用一只被气得微微颤抖的手,拿起了身边茶桌上那杯热气已散去的茶水,一仰头,直接就都倒进了自己的胃腔里他觉得要不赶紧这样来一下,他的胃就会马上要炸开
“如果日本人单是在朝鲜半岛的闹腾闹腾,倒也就算了,毕竟闹腾来闹腾去的,他们也总是闹不出南半部,而我们呢,也还真没有什么太大的心思去搭理他们可这些日本人偏偏就不知好歹,居然又把鲸海闹得是神鬼不宁他们不仅折腾得我国的渔民根本无法安心在鲸海进行捕捞作业,还屡次悍然对我国的海军舰船发动攻击我倒想问问公使阁下,如果要是有人也用同样的方式在贵国的大口胡作非为的话,贵国政fǔ能够坐视不管吗?”
说到这里的周秀英,目不转睛地盯着已经开始把头向下微低的詹姆斯
“我想,贵国政fǔ是根本就不会容忍有类似这样的事情发生的那我们能容忍吗?很显然,也不能我们始终奉行的对外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这么说,贵国政fǔ不仅否认了我们两国之间的君子约定,还要跟日本国打到底了?”
詹姆斯终于忍不住了,他用一双冒着熊熊之火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周秀英
“呵呵呵……”周秀英笑了,笑着的同时,还冲着詹姆斯手中始终攥着的那份《红星报》努了努嘴儿,“公使阁下既然对我们的报刊情有独钟,就一定已经从我们的报刊上看到了许许多多我们的人民所发出的声音消灭倭寇,维护国家的安定,这已经是人民对我们所提出来的强烈要求,您说我们不打行吗?”
“既然是这样……哼哼……”詹姆斯腾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脸上闪过一丝狰狞,“那我想,我们也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看看,看看,阁下您又jī动了不要太着急嘛,我还有话没有说完呢”
阳光灿烂的周秀英朝着已经气急败坏的詹姆斯连连地招了招手,示意他暂时稍安勿躁,“最后我想对阁下您要说的是,我们永远不希望战争,但是,我们也从来不惧怕战争我们虽然没有要把日本人彻底打趴下之心,也不愿意过深地跟他们纠缠不过,为了避免日本人卷土重来,没完没了地在我们的大口寻衅滋事,我们就必须要打得日本人连一块儿木板也不能在鲸海的海域内出现,也不管是他们日本愿意不愿意,亦或是别的什么人愿意不愿意,总之,大家都得必须接受这个现实”
恨不能立即就点燃一把火,把这个太平天国政fǔ的外jiā委员会烧得干干净净的詹姆斯,接下来是谁也不想找了
不过,北京城里南来顺的羊涮锅,詹姆斯还是要吃下去的
坐在南来顺的一间雅座内,詹姆斯一边发着狠地大口大口吃着那来自古大草原上的鲜嫩无比的美味羊一面打起了同时将发给他的帝国政fǔ和皇家海军远东舰队司令乔治?萨特鲁斯爵士的急信的腹稿
詹姆斯已经清醒地意识到,倘若乔治?萨特鲁斯爵士的皇家海军远东舰队还继续只顾在沙捞越呼吸着清的空气,而不在此关键时刻赶紧伸出手去拉日本人一把的话,一旦日本人真的被打得片板都难以下海,不单单是日本人要彻底底完蛋,就是他的帝国,也将要在远东地区输的是屁都会不剩
一八六九年二月五日,除夕
早就已经到了午饭的时间,可在林海丰的卧室内,尽管柳湘荷不止一次地进来提醒着该吃饭了,但在林海丰的坚持下,林凤祥、李秀成和黄再兴三人还始终坐在林海丰的病榻边,大家都没有动F
第四九章“适当的时机”到底会确定在哪一天,杨秀清、石达开、郑南和洪仁玕四人则都不想多操心,而是……
第四章“适当的时机”到底会确定在哪一天,杨秀清、石达开、郑南和洪仁玕四人则都不想多心,而是……
盘坐在榻上的林海丰,被一张大大的地图覆盖着两膝,这许是他的手术创口还没有完全地恢复好。不过,只要往他的脸上一看,却立马就能够看出,他此时的心情,那是相当地不错。
其实,林海丰的手术创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因为迫于林凤祥和李秀成、黄再兴三人的“巨大压力”,这才不得不继续地跟他的榻作伴。毕竟你林海丰可以有不上的权力,别人呢,也会有你不上我就不开口谈正事的自由。
今年的这个除夕对于林海丰和他的战友们来说,与往年一般无二,还是忙得厉害。但有所区别的是,以往大家忙的都是如何如何地能够令全天朝的军民们,好好地过上一个祥和安乐的新un佳节,而今年,除去本就担在他们身上的那些固有的责任和义务之外,又不得不要多担上一项额外的、更加艰巨的重任。
还在二月一日,杨秀清、石达开、郑南和洪仁玕四人就同时出现在过林海丰的病榻边,当然,这也是自从林海丰染上大病之后,杨秀清等四人第一次在林海丰身边的齐聚。他们的这次到来,自然也不会是不仅仅为了探望探望病的老友加同事,而是与林海丰一起,&n做出了一个最后的决定,那就是尽快寻找一个适当的时机,全面对以英国为首的协约国集团宣战。
至于这个“适当的时机”到底会确定在哪一天,杨秀清、石达开、郑南和洪仁玕四人则都不想多心,而是一甩手,直接丢给了林海丰。因为在当天的下午和晚上,石达开和郑南、洪仁玕三人就离开北京,分别去了沈阳、上海和西安,即便就是留在了北京的杨秀清,也并没有老老实实地呆在团结城内,而是开始在北京所辖各个区县里转悠。
而在临近新un佳节之际离开北京城开始奔赴各地的央大员们,还远远不止杨秀清和石达开他们这四个人,像人大副委员长的苏三娘等要员们,也都纷纷走向大江南北。
他们的这种例行的出行,说好听了是要去“与民同乐”,要是说尖锐点儿,那就是防患于未然,是专去与那些胆敢不叫天朝的民众们过好年的卑劣之徒去的。
用当下的话来说,就是随时准备现场办公。
自从太平天国政权一统华夏大好江山那天起,在太平天国共产主义同盟会的引导下,太平天国政fu自始自终走的都是一条“简政”之路。过去那些在行政职权上要高于县治的众多的府、州一级的建制,已经被彻底地省略,除去各个直辖市及各省、自治区、特别区首府城市辖制的县外,其余所有的县治,都直接归了各个省和自治区管辖。
不仅如此,若是从太平天国政fu的薪俸制度上看,就连一般人都会觉得是理所应当地属于同一级别的各个省、自治区、特别区与直辖市之间,也有着很多的区别。
在薪金及待遇上,太平天国政fu治下的各个特别区的首脑当属首屈一指,因为他们的薪金水平,竟然可以与身为天朝政fu的政务院总理的郑南旗鼓相当。
而北京、天京、上海、天津及重庆这五个直辖市的首脑们呢,所得的薪金和待遇不过是比县一级的官员高,不仅难以与特别区的首脑们相比肩,就连各个省和自治区的首脑们都不如。
简单地说,如果套用后世的所谓政fu官员等级来衡量太平天国政fu的机构,在太平天国治下的国,能够冠冕堂皇地自称自己是什么“司局级”单位的,也就只有北京、天京、上海、天津及重庆这五个直辖市,另外还有各个省和自治区的首府城市了。
说白了一句话,在共盟会所指导下的太平天国政fu,对于官员们搞的是一条真正的“多劳多得”的分配路线。
比如,各个特别区的地理位置本就特殊,它们要么是处在边疆,要么就是孤悬海外,那里的官员们所承担的责任和义务,远比内地的官员们要重大的多,所以就该多拿。而至于那些光拿钱不干活的什么什么“司局级单位”,则是多一个都不行。
当然,伴随着这条“多劳多得的官员路线”的,还有一条官员的升迁法则。不论是各个省、自治区、特别区和直辖市,还是政fu的各个央部所严格执行的,都是重能力而不在乎什么所谓的等级的擢升规矩。
周秀英能够从上海市副市长这个才是“副司局级”的岗位上,一跃而成为相当于“副总理级”的国家外jiā委员会副主任,就是一个典型的例证。
也许有人会说,唉,你就说呗,反正是朝里有人好做官,就连例举的这个周秀英也是一样,倘若没有上层人士的提携,没有身为政务院总理的郑南的举荐,她恐怕也不会“平步青云”。
当然,这种说法不能说一点道理都没有,毕竟千里马都是伯乐发现的。
但别忘了,在太平天国政fu的律法里还有这样一条铁的规矩,那就是一旦出了事,“伯乐”要与“千里马”同罪。
一八七八年,已经出任太平天国国防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的李秀成,经过慎重的挑选,用一生仅有的那一个保荐名额,将一个八岁的孩子推荐进了袖军大学少年班。
按照正常的情况,这个八岁的孩子可以在袖军大学无忧无虑地完成十一年的学业,再从一名袖军的基层指挥员做起,最终成为一位袖军的优秀将领。
但遗憾的是,仅仅就在四年后,这个孩子就因为学习态度极差且顽劣不改,而被袖军大学除名。
这个结果一出,不仅直接导致了李秀成由国防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的位置上落马,还使其额外背上了军衔由上将被降为将的处分,抱憾退休。
由此可见,举荐他人升官,可不是一个好玩的游戏。
而北京,作为太平天国央政fu的所在地,自然凡事都要充当表率。
到一八八年年底,全北京除去处在主城区的东城、西城和永定三区之外,原本环绕在主城区周围的那二十个州县都被已经被进行了整合,最后,仅仅剩下了七个县。
这七个县分别是:大兴县——今大兴、丰台;通州县——含今北京的通州及属于今河北省的三河、大厂、香河等一部;密云县——今怀柔、密云;顺义县——今顺义、平谷;延庆县——今延庆、昌平;宛平县——今头沟、石景山;房山县。
同样也不例外的是,在待遇上,主城区的三个区与远近郊的七个县也不会相同。
东西城和永定三区,作为北京市府的直辖区,尽管在行使行政权限方面,可以完全与七个远近郊县一样,拥有各自的独立但在待遇上,主城区的三区官员,却低于远近郊七县的官员们。道理很简单,在太平天国政fu的管理体制上,县就是要比区大。
其实,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规矩,另外还有一个不需要细想的原因,那就是远近郊县的官员们不仅管理的地盘比主城区的三区大,这些既要抓好农业,又要促进工业发展,还得兼顾着日趋发展的城镇建设的官员们的工作的强度,也远非那些单纯地进行城区管理的官员们所能比。
可见,太平天国政fu里面的官员实在是不好当,因为几乎就没有什么能够叫你只拿钱逍遥的岗位存在。
更为“可怕”的是,太平天国政fu的官员还根本就没有终身制,上上下下,调来调往的这种常事儿,在太平天国政fu都会伴随着一个官员的薪金收入。
当然,从上往下贬的时候薪水变低,大家都会感到很正常。但要是告诉你升迁还会减低收入的话,你一定会大惊失
不错,在太平天国政fu里,就经常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因为在太平天国政fu的各大专委员会及隶属部,薪金水平最高的依次是教育、科技、国防和外jiā,其次才是公共安全、农工商、税收等部而垫底的,则是被后人常常“尊称”为“人贩子”,理所当然地认为应该是的流油的人事管理部
这并不是说太平天国政fu把人事部不当一回事,其实,凡是那些能够担任人事部各级首脑的官员们,无一例外地都是被太平天国政fu和人民信任有加的jing英分子。他们虽然失去的是一些金钱,但每当他们出现在民众之的时候,所得到,却往往都是人们给予的无比尊敬和赞许的目光,因为他们各个都是两袖清风的廉洁奉公的天朝官员的象征。
所以,当一位在教育部供职的官员被政fu相,到了同样是无比重要的人事岗位的时候,薪金的随之下调,那就是可想而知的事情了。
说到这里,大概又会有人要问,这样的情况也太理想化了吧?
可能。
不过,在太平天国那个人人富有伟大理想和崇高信仰的年代,人人信奉的,都是一种“我是天朝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哪里搬”的坚定信念。
一个国家要想对外展现出自己的强悍,其关键之一,就是举国上下的团结一致。而如果离开了这一点,即便你的武器再先进,你的财力再雄厚,那也是根本无济于事。
杨秀清、石达开、郑南、洪仁玕以及苏三娘等等的这一系列天朝要员们也是一样,他们也都是天朝的一块砖。每年的除夕,当万家团圆之际,当他们的家人盼望着他们也能够与他们一起度过一个团圆的除夕的时候,他们却总是会远离家人,在一个个天朝最普通的寻常百姓之家,与人民同乐。
正是由于有了这样一个上下一心的良好环境,林海丰才有可能“随时地”将战争这台机器开动。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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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一章现在的太平天国政府,已经是到了必须要出手的时刻
第四一章现在的太平天国政fu,已经是到了必须要出手的时刻
只是这个“随时”并不那么真正地悠闲,因为整个的外界大环境可不像太平天国的国内那样,已经变得愈发地不堪。启天小说
当然,英国人也愈发地变得得意非凡。
从一八年五月十三日英国对美利坚和法兰西同时宣战那天起,一场越打越轰轰烈烈的世界大战,眼看着就要bi近了它的第三个年头。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英国人带着那些齐聚在它所扛起的那杆协约国的大旗下的小兄弟们,不仅可以在驰骋欧陆及纵横亚非间结获硕果累累,在美洲,同样也是表现不俗。
而当时光的指针指在了一八年的一月十三日的时候,英国人更是在美洲收获到了一个即便是他们自己,也都会深感意外的天大的惊喜:
在那位被誉为是从不会被当面的困难所吓倒,也从不会为成功所在不屈不挠地迈向他自己的伟大目标之时,更是从不会轻举妄动,只求稳步向前,却从来都不会想到要倒退的美利坚总统林肯领导下的美利坚合众国,居然在这一天最终选择了向他们英国人投降
当然,这位号称是可以与钢铁相媲美的美利坚的总统的抉择,所带给英国人的惊喜还远远不仅就是一个投降那么简单。因为,决意投降之后的这位美利坚总统阁下,还同时宣布了他的另外一项重大决定,那就是立即掉头与那个在他的心目当始终都是一个不共戴天的死敌的美利坚同盟国,做殊死的一战。
关于美利坚合众国的投降,有人解释说那都是因为迫于战场上的危机形势。
的确,由于林肯对身背后的美利坚同盟国不仅始终采取不合作的死硬态度,而且,为了防止他的美利坚合众国在关键的时刻可能会彻底地毁到趁火打劫的美利坚同盟国之手,随着战场上的局势越来越窘迫,他不仅在本就处处捉襟见肘之际,还把一部分的军队坚持部署在南部边境,为了以防民心生变,他甚至连美利坚同盟国所给予的各种物资援助,也都坚决地拒之于国之外。
所以,面对着英国军队的那一高过一凌厉攻势,美利坚合众国的军队不仅是屡战屡败,甚至连丁点儿的翻盘希望也都根本看不到。
既然大势已去,能够舍下自己的身段而去保全更多的民众免遭战火的屠戮,在某些人的眼,林肯的投降之举不仅没错,还应该是相当地高尚的行为。百度搜索启|天|小|说
其实,林肯之所以会选择投降,绝非仅仅是苦于来自战场上的颓势,而是还另有其因。
一八八年十月二日,华盛顿的福特剧院,总是愿意来到这里排解排解自己那些终日都挥抹不去的忧闷之情的林肯,虽然与以往一样,身边有着数十名的警卫前呼后拥,却还是遭到了来自杀手的枪击。
万幸的是,好在当时就紧跟在身后他的那位i人经济顾问方静bo眼明手快、反应机敏,就在杀手扣动扳机的那关键一刻,狠狠地在他的屁股上给了一脚。正是由于有了方静bo的这一脚,本是直奔这位总统阁下脑而来的那颗大号短枪子弹发生了偏移,一只右耳朵虽然被打掉了,但林肯的命却还是保住了。
不过,对于林肯来说,其后的事情,可远远要比那颗顷刻间就打掉了他的一只耳朵的子弹,要恐怖得多。
因为对杀手审问的结果表明,这个一心想要他的命的恶凶并非来自别处,而恰恰就是由南方的叛徒们派来的。
就这样,面对着英国人和南方的叛徒们这一对儿死敌,本是抱定了要与他的美利坚合众国一同消亡的林肯,在经过了一番艰难的两害相权之后,这才决意要为了一个统一的美利坚,而却跟英国人同生共死。因为英国人说了,一旦战争结束,他们的大英帝国就会帮助他重造一个完整、富饶的美利坚。
美利坚合众国突然投进了协约国的怀抱,并作为急先锋掉头南下,带给美利坚同盟国的压力,毫无疑问,那是相当地巨大的。
而更令美利坚同盟国感到险象环生的是,恰恰就在如此危机的时刻,为了扭转法军在大西洋的不利局面,打破地海的平衡,那位拿破仑三世竟然把法兰西美洲舰队主力急火火地在往本土调。
这一下,美利坚同盟国的海上对外通道,就完全被截断了。
不仅如此,丧失了法兰西舰队的支援,单靠自身的那点儿海上力量去跟以英国为首的协约国海军相抗衡的南美的巴拉圭等同盟国的成员,日子也是一天比一天的更加难过。
现在的太平天国政fu,已经是到了必须要出手的时刻。
当然,要想找到一个对英国开大战的口实,对于林海丰来说,那还真不是一个什么困难的事情。
这不,林海丰随手就拎出来一个:
因为就在一月初,登陆苏答腊的柳喜河的陆战师,在对亚齐武装的挑衅展开第二次自卫作战的过程当,不仅对亚齐武装进行了严惩,还抓获到了几十个英国人。审问的结果是,这些英国人不仅都有着英国军人的身份,还一致供称,他们是受了他们的大英帝国海峡殖民地总督委派到亚齐,专辅导那些针对太平天国军队而建立的亚齐武装的军事顾问人员。
这就已经足够了。
眼下,林海丰和林凤祥、李秀成、黄再兴几人还在商量的,既不是找开战的借口,也不是该怎么打出第一拳,或者把这第一记重拳打在哪里。
因为,对于这些关键的事情,他们早就都已经安排的妥妥当当了。
而现在,他们所议论的是,仅仅是这样的一个问题:
是不是应该先公开宣战?
这个话题已经不是第一次谈起了。可直到现在,作为军人,林凤祥和黄再兴始终更愿意见到的是,应该先由外jiā委员会的人员召见那个英国的驻华公使布鲁斯,把开战照会丢到他的手里之后,再展开一切的军事行动。这叫君子坦
可李秀成不这么认为。
李秀成的观点很简单,当一八四零年英国人为了强把鸦片输进我们的国土而不惜动武之时,他们又何曾先宣战过?所以,既然已经抓住了英国人的尾巴,那就先打过瘾了再说。f!~!启天小说是免费小说阅读网,为广大小说爱好者提供异世邪君,遮天,永生,仙逆,天珠变,吞噬星空,大周皇族等热门流行小说免费阅读和txt电子书免费下载。
第四九二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疯狂犯我,我必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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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二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疯狂犯我,我必斩草除根!
即便是一个伟人,也总会有一种属于他自己的那种最原始的本只不过的是,他们更善于掩饰自己本的一面,平时所展1ù出来的,则往往都是更多的属于光鲜的那一面而已。.Z ⅩZJ⒌netbsp; 林海丰当然也会有他自己的两面
作为一个本是生长于距离眼前这个的现实一百多年之后的“空中骄子”,林海丰更崇尚的行事原则,一向都是“先制人”。而他最希望的,也是把眼前这个现实中的战友、同事及所有的民众们,一同带上一条他最为乐见的光明之路。
不过,碍于整体民族经过几千年的文化传承所养就下来的种种所谓的优良传统,谦谦的君子之道,林海丰也只得先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原则整天挂在嘴边儿。凡事总要一步一步地来嘛。
现在,对于林凤祥和黄再兴的说法,林海丰不仅很不感冒,甚至在心里还有些别扭。他别扭的是,像林凤祥和黄再兴这两个在战场上一贯津津乐道于“先下手为强”及“兵者,诡道也”的赫赫名将,一到了政治和外jia这种没有硝烟的战场上的时候,怎么偏偏就又都喜欢上了要去做一个所谓的坦的君子?
当然,或许是跟随在林海丰的身边更久的缘故,李秀成的想法倒是很接近于他。可那也不过只是接近。
因为李秀成忘记了关键的一点,那就是到了该“修饰”的时候,还得要对自己的行为进行必要的“修饰”的。
由于比林凤祥、黄再兴及李秀成等人晚出生了一百多年,对于整个中华民族的屈辱史,林海丰也就了解的更多。他不仅知道林凤祥、黄再兴和李秀成等人同样知道了的“一八四零年”,还知道眼下的林凤祥、黄再兴和李秀成等人已经根本无从知道了的“huo烧圆明园”和“南京大屠杀”等等。
不错,当那些野蛮的外夷们把一桩桩沉痛的苦难,疯狂地强加在中华民族身上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外夷会对这个民族1ù出半点儿的君子之因为他们所展现出来除去贪婪之外,剩下的就是无耻。
难道面对兽十足的外夷们,中华民族也一定要变成野兽?
林海丰的答案否定的。
在林海丰看来,至少应该在表面上不能做得跟野兽同样。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疯狂犯我,我必斩草除根
这就是林海丰面对着众多的同族还不能走出“谦谦君子圈”的现实的时候,所暂时选择的“中庸之道”。
也就是说,正shì宣战的这个过场,那还是一定要走的。不过,至于什么时候才会把宣战的一纸文书丢到英国人的手里,那要由我们说了算。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林海丰严肃地看着林凤祥和黄再兴,“jūn人是要懂政治、晓外jia,但却不应该因此就都去变成一个个彻头彻尾的政治家和外jia家。做君子自然没错,可一旦要是做过了度的话,所谓的什么谦谦君子,也就只能变成一群被人耻笑的傻瓜蛋。君子是对同样为君子的我们的人民和朋友们做的,可对待敌人,君子之风是短短要不得的”
一八六九年二月十一日,初六。
历经了无数的坎坷,饱尝了数不清的惊吓和苦难的布ěr布隆,终于从刚刚使用不足两年的天津港登上了他期盼已久的太平天国的大地。
两年多的大战,不仅把这位专主管法兰西帝国的海外殖民地的部长大人,已经打得几乎成了一个光杆司令,同时也令那位一向心高气盛的拿破仑三世,整天就犹如是坐在一块针毡上。
这次,布ěr布隆是奉了他的那位拿破仑三世皇帝陛下的命令,不仅要说服太平天国方面赶紧直接伸出手来拉他这位兄弟一把,还要坐镇北京,直到同盟国取得最后的胜利为止。
当还处在昏昏晕晕之中的布ěr布隆摇摇晃晃地跑下了坐船,连自己的外形都顾不得收拾一下,就紧接着又晕晕乎乎地爬上前来接站的来自太平天国海jūn部的马车,心急如焚地朝着天津huo车站一路狂奔的时候,那位在北京虽然是身处宁静之地的英国驻华公使詹姆斯先生,心情也是烦躁的厉害。
这位詹姆斯先生之所以会烦躁,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所处的环境实在是太宁静了。
yīn历的新年,是全体中华民族子孙一年之中最为重视的大节日。
为了能够叫全国人民痛痛快快、欢欢乐乐地度过这个新年,从一八六三年开始,太平天国政fǔ就颁行了一个jia期法及jia期期间的双薪制度,整个的新年jia期启自腊月二十三,终于正月十五,足足有二十三天之多。
当然,这二十三天的长jia,只要是针对工矿企业及商业、服务业而论,而从中yang到地方的各级政fǔ部那是肯定享受不到的。
因为对于中yang到地方的各级政fǔ部的新年jia期,太平天国政fǔ另有规定,全部的jia期只是从除夕至初五这六天的时间(若逢周日另外顺延)。
而且,政fǔ机关人员在长jia期间值班的待遇,也与工矿企业及商业、服务业的职工加班待遇有区别,职工加班是拿双薪的,至于政fǔ机关的工作人员值班,却只能是尽义务。
更有意思的是,为了防止一些领导干部们利用长jia的加、值班制度谋ī利,比如工矿企业或是商业、服务业的某些领导干部,会趁机多给自己做加班以多捞加班费,又比如各级政fǔ机关的领导干部也许会尽量少值班以自图安逸,太平天国政fǔ不仅严格规定了工矿企业及商业、服务业领导干部的最长加班时间,同时还限令,各级政fǔ部的正副主guan的长jia值班时间,必须要高出普通工作人员的一倍。
这样一来,从除夕那天开始,不仅是京城之内的各个商店、餐馆、旅店,就连原本是遍布在使馆区周围的那些店铺们,一下子都变得寂静一片。
已经吃上瘾了中餐美食的詹姆斯,也就难受了。Fa。
第四九三章这也太特别了。而这种特别不仅不正常,还令詹姆斯越想越感到害怕
第四九三章这也太特别了。而这种特别不仅不正常,还令詹姆斯越想越感到害怕
因为“久居”北京的詹姆斯先生很清楚,他必须要顽强地坚持到那个家家灯火通明,绚丽多姿的各种灯笼及五彩缤纷的焰火完全笼罩过了整个北京城的元宵节之后,才能重见高挑在各家美食店mén前的那透着喜人之sè的大红酒幌,再品中餐的美味儿。
当然,寂静带给詹姆斯先生的,除去不得不连续十几天要忍受那与sè香味俱佳的中式佳肴相比起来,吃到嘴里简直就是味同嚼蜡的所谓的英国式大餐为伴的痛楚之外,同时还令他心生了一种强烈的恐惧感。
其实,眼下的这种寂静是相对的,因为它只是相对于詹姆斯先生来说的一种寂静。
尽管从除夕那天开始,当詹姆斯先生走上街头的时候,可以看不到任何一家开张着的店铺,但却照样还能看见白天里那熙熙攘攘的、带着喜悦的人流,而到了夜晚,他则是不仅能够看见万家的灯火,还能听到那来自每家每户里的阵阵欢笑声。
詹姆斯先生的忧虑,就是被白天那川流不息的人流所jī发的。
要知道,詹姆斯先生是个外jiāo官,说白了,就是一个披着合法的外衣的特别工作者。即便街上已经没有了美食可吃,但这绝对不会影响詹姆斯先生在北京城内外的一条条大街上游dàng。
北京城里有着由曾经的皇家禁苑及王府大院所改成的一个个比邻接踵、数不尽的秀丽园林,还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珍品无数的博物馆。虽然每当到了这种地方,詹姆斯先生总是由于mén票的问题而感到愤愤不平,甚至还在心里大骂那个天天把人民民主和建设公平社会经常挂在嘴边儿上的太平天国政fǔ纯粹是挂羊头卖狗ròu。
太平天国的公园和博物馆大多数免费,即便有少量不实行免费的,所定的mén票的价格,也仅能起到一个象征的意义。当然,能够享受到这种待遇的,只有太平天国自己的国民,至于类似詹姆斯先生这样的外籍人士们,可是走到哪里都得自掏腰包。也就难免詹姆斯先生会生出一种不公平感了。
但即便如此,詹姆斯还是得掏钱游走于各个圆馆之间。因为对于这位詹姆斯先生来说,进到这些圆馆里面去开开眼界是一个方面,而从中摄取到一定的他处难以摄取到的“jīng神食粮”,以及不能冠冕堂皇地摆到桌面上的依靠偷听他人聊天闲话来为他的帝国政fǔ获取各种有价值的情报,自然就更为重要。
果然,在把几天来的逛街心得进行了一番细致的汇总之后,詹姆斯就敏锐地发现了一个问题。
按照以往的经验,大凡公园和博物馆,都是度假期间的太平天国红军将士们的最热衷之处。可如今很奇怪,詹姆斯居然连续数天都没有在他所去过的圆馆中看到过一个红军军人的身影儿。
这也太特别了。
而这种特别不仅不正常,还令詹姆斯越想越感到害怕。
詹姆斯先生是干什么的,那可是经过了几十年的mō爬滚打训练出来的文武全行。一个国家若是没有那种举国的大规模军事行动即将爆发,是绝对不出现如此军人统统都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的“宏伟奇观”的。
通过此事,詹姆斯又联想到了不久前所发生的另外一件奇怪的事情。
当年,为了加强在他的帝国统治下香港九龙与帝国的联系,他的帝国耗时、耗力、耗钱财,把承载着信息传输重任的海底电缆,由帝国本岛直接铺设到了九龙。
可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帝国政fǔ才刚刚把这件大事做完了没有多长的时间,整个的香港就被人家太平天国政fǔ重新收回了囊中。可怜他的帝国政fǔ呕心沥血之下,却为别人做了件漂亮的嫁衣裳。
正是依靠着他的帝国政fǔ的“有好的帮助”,太平天国政fǔ很快就与欧陆的法兰西等国直通了有线电报。
而他hún到现在,不仅与帝国之间的电报联络被牢牢地控制在了太平天国政fǔ的手中,更惨的是,尽管乔治?萨特鲁斯和亚历山大?米尔恩两位爵士所主持的那支大英帝国新的皇家海军的远东舰队离着他就“近在咫尺”,可直到现在,他就是得到了任何再有益于皇家海军远东舰队的情报,也依然根本无法通过电报这种便捷的渠道,直接送到驻扎在沙捞越那个临时母港的乔治?萨特鲁斯和亚历山大?米尔恩这两位爵士的手里去。
因为此前的他的帝国政fǔ,由于实在是钱紧的厉害,在九龙丢失之后,居然一直就没有急于再把海峡殖民地与帝国本岛之间的电报线路铺设上。
结果是,无论是他詹姆斯所获得的任何对远东舰队有价值的情报,都必须要先发回他的帝国本岛,再由帝国本岛转发到印度次大陆上的德干自治领,而后再由海路送达沙捞越。
当然,詹姆斯也还有另外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派信使从天津或者上海启程,乘坐本国的商船,或是搭乘诸如法兰西、荷兰、意大利等国的便船,或是干脆选择乘坐太平天国政fǔ发往他们的兰芳特别区的定期邮船。
但这些jiāo通方式,显然都不是很方便,或是说很不靠谱。
如他的帝国来往于英伦至太平天国的上海、广州和天津之间的商船,不仅数量本就聊聊,时间更是根本就难以把握。
而在眼下英法各自为首的两大集团已经打得是昏天黑地的险恶情况下,甭说法兰西、荷兰、意大利等国的“便船”根本不会随意地搭在一个作为他们的死对头的英国人,纵然是他们可以显示出非常之盛情,你敢坐吗?
至于太平天国政fǔ的定期邮轮,闲暇的时候去坐坐倒还是可以的。不过,真的要是到了办“正经事”的时候,照样能令詹姆斯的心里发慌。
因为在詹姆斯的心中,华人,始终都是一个极其低劣的人群。既然低劣,也就什么坏事都能干得出来。
所以,与本方的通讯问题,一直都是沉重地压在詹姆斯身上的一座大山。
二月四日晚饭后,当詹姆斯来到位于他的公使馆二楼的那间电报室,准备例行地向他的帝国发上一份近期的情况汇总的时候,詹姆斯曾经担心过无数次的那种意外,果然地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