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暴怒
她就是死，都不会回去。
周如的誓言，吓到了陈八。
这个，算是毒誓了。
他看着恨意满满的周如，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就不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就算他做错了，他道歉了啊，周如不该是带着孩子，满心欢喜的跟着他回去的吗？
可他对上周家人冷漠的没有以往笑意的表情，心里空荡荡的，总觉得自己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周家人不劝，周如死活不答应，陈八还能做什么，他连自己的儿子都没见到，就这么窝窝囊囊的回去了。
来的时候，他兴致高昂，想到家里人说的，一个女人和离了，怕是活不了的，他有一开口，周如肯定感激涕零，到时候，还怕拿捏不好周家人嘛。
可现在，想到周家人宁可养着周如都不愿意让她回陈家，他就觉得天塌下来了，走路都蹒跚踉跄了。
陈八走后，周家的大门被关上，挡住了好奇的目光。
家里人看着周如，都担心不已。
“我没事，”周如很是爽朗的说：“依着陈家人无利不起早的心思，怕是知道我们家昨儿的情况了，挖空心思的想要好处，才鼓动陈八来的！”
多年的夫妻，她哪里不知道，陈八就是有那个心，也不会那么坚决的。
这都是陈家的功劳，把人家给说服的。
“这就没一个好东西！”周有根难得恼怒的骂了一句，觉得自己当初真的是睁眼瞎。
“爹，别生气，不值得！”周如反倒安慰他，笑着说：“几个弟妹今天都要回娘家的，我去做饭了！”
“姐，我帮你！”周意搓着双眼说。
姐妹两个到是心大的进厨房了，周家其余人则对视了一眼，眼里有点担忧——这事情，怕有的纠缠。
原本他们也不会那么想，主要是昨天，县令大人一来，人家想法就不一样了。
这年头，谁家要是有点门路，那真的不得了，鸡犬升天呢。
如今，县令大人主动跟周家交好，谁敢得罪呢。
想着好处的，都挖空心思呢。
只不过，周家人猜到了陈家人的心思，却没猜到陈八的心思。
他颓废的回去，没有人安抚他，没有人劝他想开，反倒被所有人骂，说他没用，就连他一贯宠着的侄儿都骂他，冲着他做鬼脸，这让他想起，陈宝就是那么欺负壮壮的，而他这个当爹的，永远都是憨笑的看着，不闻不问，只要不是欺负他就可以。
想到周如对他的恨意，想到自己费尽心思，最后还是落得个无人送终。
而大哥他们，儿女双全，都比自己过的好。
周如的怒火，陈家的嘲弄，陈宝的讽刺……所有的不好都充斥在陈八的脑子里，当陈宝再一次举着奶奶给的好吃的东西，在陈八面前嚣张嘲弄的时候，陈八终于暴怒了。
他挥手打翻了陈宝手里的东西，在他尖叫的时候，直接掐住了陈宝的脖子，眼神狠厉带着决绝，把陈宝直接吓尿了。
“啊……”陈家人听到声音冲出来，看到这一幕，都吓傻了，个个尖叫着。
第287章 陈八杀人
陈八仗着力气大，掐着陈宝的脖子，转头看着他们，阴沉沉的说道：“我在家里，任劳任怨，吃从来没有我的，喝也没有我的，我不怨，真的，只要让我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就可以了，为什么，可为什么你们一定要欺负我，连这么个玩意也能对我指指点点？”
陈宝被掐的不断的挣扎着，可陈八压根儿不为所动。
“啊哟，老二，你这是不要命了吗，杀人是要偿命的！”陈家老太太尖叫着，恨不得上去砍了陈八的手。
可她不敢。
陈八发疯，可怕的。
“杀人偿命啊！”陈八呢喃着，环视了陈家人一眼说：“我媳妇不要我了，儿子也不要我了，我活着有什么意义呢，不如杀了你们，给我陪葬！”
这话，说的陈家人心惊不已。
“你别啊，欺负你的是周家人，可不是我们，你别找错了，你要杀去杀他们，何必跟自己人过不去？”老太太就是到了这个地步，还在挑拨……
可以往好哄的陈八，如今就是盯着陈宝……
南泉村，周家。
“什么？”
周家人惊呼了一声，周如不敢置信：“你说陈八杀人了，他杀谁了？”
那个人，怎么有那个胆子呢？
来八卦的人，是村里人，因为得到消息，才来周家说一声的。
“他那天来了之后，你不是拒绝跟他回去嘛，那也没什么，可陈家人可恨啊，逮着他不是骂就是奚落，说他蠢，没用，变本加厉的，就是他那大侄儿都跟着凑热闹，伸手戳到他眼前了，陈家人还笑嘻嘻的觉得好，这换成谁能忍的，”
人家说的很是感慨，对陈八也是充满同情。
“原本陈八是忍了的，可陈宝变本加厉，就觉得陈八不敢对他怎么样，天天嘲弄欺负他，这不，老实人发疯，直接把他的脖子给掐断了！”
周家人倒吸一口气，不敢置信。
“陈宝死了？”周如不敢置信，只觉得跟做梦似的。
陈家对陈宝的看重跟宠爱，那是无人能比的。
“何止呢，”人家咽咽口水，继续说：“看到陈八发疯，陈家人想打他，可他一个常年在地里干活的人，哪里是陈家那些偷懒耍滑头的人能比的，他把他大哥腿都给打断了，其余的人也多多少少的都受了伤，自己也没落的好，浑身是伤，然后被抓走了！”
席杳见人家说的激动又认真，给端了一碗水，人家接了，“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喝完，然后感慨说：“人家现在都骂陈家人活该，欺负陈八，还赶走你们母子！”
最后那句话，人家是对周如说的。
周如只是怔愣的坐着，半天回不过神来。
大约是难以置信。
周家其余人也是，唯有席杳明白，不管多好欺负的人，在触底反弹的时候，往往是最可怕的。
人家压根儿就没有理智想什么，只想着发泄，想报复，虽然理智后会后悔，可那有什么用呢。
“陈八之所以到现在才出手，怕是我大姐一直挡在他前面吧！”周戎没有半点同情的说。
第288章 不甘心
席杳一愣，到没想到，他会那么说。
“应该是！”
这猜测，很有道理。
“或许说，是大姐跟壮壮的离开，压垮了他最后的希望！”
人一旦绝望了，有什么事情做不出呢。
“那是他活该！”周戎很是冷漠，对陈八是厌恶到极点了。
现在出手，又有什么用，找干嘛去了。
“还好壮壮跟着大姐出来了，不然的话，一个杀人犯的儿子，会让壮壮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的！”席杳庆幸的说。
可饶是这样，这份庆幸，还是改变了壮壮的命运。
无论是不是和离了，陈八依旧是壮壮的亲生父亲。
这对壮壮来说，他已经无法走仕途了。
当陈氏问周如，要不要去看陈八的时候，周如恨的，只想杀了陈八。
“他这辈子，除了害苦了儿子，就没做过一样好事，就这样的人，配让儿子去看吗？”
想到读书的名额，想到儿子好好的路，就这么被毁掉了，周如比任何时候都恨陈八。
要不是她和离带着儿子走了，这会儿，儿子会在陈家，被陈家人骂，被所有人指指点点，说他是杀人犯的儿子。
“他自己不想活了，为什么要害壮壮呢，他为什么啊！”周如很是不解。
周家人心里也不好过，可事情都已经是这样了，除了面对，还能怎么办呢。
“大姐，现在壮壮不在他们那个村子，到是挺好的，我们先把壮壮的户籍落在南泉村，这样的话，也能避免麻烦！”席杳道。
周戎很是果断的说：“就让他姓周吧！”
虽然周姓对他们一家来说，也是个阴霾，但多年来，也习惯了，也不好改。
“四弟，”周如看着他，祈求道：“你帮着给壮壮取个名字，他的乳名，以后也不要了！”
她要把儿子属于陈家的一切，都给舍弃的干干净净的。
对于这个，周戎到没有反对。
“好！”
陈八弄的事情，让周如失魂落魄，对儿子的未来充满担忧，做什么都没有心情。
陈氏看到她这样，心疼的不行，对陈八也是恨的不行。
“你别忙了，自己回屋躺会，有什么事情，让你小妹做！”
周如回屋了，席杳看着不放心，跟周戎说了几句，就跟着过去。
周如进屋就哭了，她是拼命忍着，才没有哭的。
“大姐，”席杳看到她无声的哭着，泪流满面，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她关上门，递给周如一块帕子。
周如接了帕子，但眼泪还是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孩子在这边，不会被牵连的！”她安慰说。
周家现在在南泉村的地位，比在周家村好多了，人家至少不会当面唧唧歪歪，这就已经不错了。
“我就是不甘心，”周如抹泪说：“我原本以为，离了陈家人，我娘家人又那么好，我算是苦尽甘来了！”
“有进书院的名额，我儿子以后也能像他舅舅那样，能识字，哪怕不能当官，以后出去也不比别人差半点，我想的都好好的，壮壮也说，一定要努力，可结果呢，结果被那畜生都给破坏了，他为什么不为儿子想想呢？”
第289章 我来
席杳能明白她的不甘。
否极泰来，却又让人绝望，这换成谁，能接受得了。
“大姐，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也别担心，壮壮在这里，没有人敢欺负他的！”
“可他大字不识一个，什么都不会，以后可怎么办呢！”
弟弟弟妹都好，可以后呢。
她想让儿子有个本事，以后才能好好的活着。
席杳见她担心这个，倒是笑了。
“大姐，识字怕什么，四哥就能教啊！”
“那不行，”周如想也不想的拒绝了，“不能耽误四弟读书！”
席杳满脸黑线。
周戎哪里在读书了。
别人不知道，以为他在书房是在认真为赶考努力呢，可唯有她知道，人家是在不务正业，都在玩呢。
虽然也是看看书什么的，可吊儿郎当的，哪里认真了。
她就觉得，周戎都对不去大姐的支持。
她也知道，不管怎么样，周家人也不会让周戎教孩子们识字的。
“那我教呀！”她说。
这识字的，又不是周戎一个，为什么非他不可呢。
“你？”周如有点傻眼。
“对啊，我教，”席杳越想，越觉得可以，就兴奋道：“我识字不比四哥少，他要赶考，我不用呀，而且，家里有嫂子们在，我也不是很忙，我可以抽空教孩子们识字！”
“真的可以吗？”
周如觉得，这一出出的，心脏有点让人受不了。
“当然了，我现在不也没什么事情嘛！”
而且，时间这种东西，挤一挤，抽一抽，就可以了。
周如也没想着儿子能走仕途什么的，就是希望他能识字，能有个好将来。
他有那样的出生，那样的爹，已经拖累他了，所以，什么都要自己努力。
她也不知道自己能陪着孩子多久，她迫切的希望孩子能立起来，能自己赚钱吃饭。
席杳的决定，瞬间让周如觉得未来有希望了，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她跟着席杳出来的时候，那精气神，看的周家人都觉得古怪。
当席杳宣布，她可以抽时间教家里的孩子识字的时候，周家人总算是明白，这问题出在哪里了。
“先给他们打点基础，要是学的好了，直接送学堂去！”席杳直接拍板说。
周庆跟周祥都出门去了。
暖炕等不了，他们已经带人去教了。
周有根跟周顺看着周戎，有点确定。
“老四，你说呢？”周有根问。
周戎叹息一声说：“早几年的时候，我就想着给大头他们打基础，让他们识字念书，可你们都不愿意，说会耽误我，如今，为了孩子们好，你们还拒绝吗？”
陈氏期期艾艾的说：“到不是拒绝，就是怕累了阿杳！”
“对啊，孩子们可闹呢！”朱氏在一边附和说。
孩子们读书识字，他们自然高兴，哪怕教的是席杳。
在他们看来，周戎读的书，还不如席杳的有用呢。
周戎要是知道自家嫂子们心里的想法，大概会扶额……
“我也没别的事啊，”席杳数着说：“厨房里的事情，大姐跟小妹包揽了，打扫的事情也轮不到我，下地的话，就更别说了，那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所以，我教孩子们识字是最好的！”
第290章 质问
周家人是下意识的护着她，不让她干重活。
最多的还是赶着她去跟周戎一起……
人家的好意，她接受了，自然要记在心里。
这事情就这么决定了，周如脸上也有了笑意。
周戎给孩子取了个名字，叫周砺，砥节砺行而不觉。
壮壮这个小名也不要了，直接唤阿砺。
改名的周砺已经知道陈家发生的事情了。
周家人没有瞒着他，因为瞒不住。
他总要出门的。
就算别人不认识他，总也会议论陈家的事情，所以，他们原原本本的说了，包括陈八的为人跟陈家的欺凌……
“你如果想去看他的话，就去！”周如最后说了一句。
周砺没有多少难受，他对那个父亲，没有多少感情，但最后，他还是决定要去看看。
“我去告诉他，我现在叫周砺！”
周如没有拦着。
这可能是父子两个最后一次见面了，她怕儿子没见到，最后会怨恨自己，所以艰难的做了决定。
但她自己没去。
周砺是被周戎跟席杳带着，去见了陈八的。
他们两个是为了钟家的事情来的。
两人没跟着周砺去见陈八，而是直接找了李瀚。
牢房里，陈八平静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不闹也不哭，甚至连求饶都没有。
最可笑的是，他甚至觉得，在这里，比在陈家好。
这里，不闹的话，还有饭吃，没有人会骂他羞辱他……
“陈八，有人来看你，”衙役喊了一声，陈八茫然的抬起头。
他一点都不希望有人来，他怕陈家人来，会怒骂诅咒他。
可当他抬起头，看到焕然一新，像是变了个人的儿子，有点怔愣。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来的会是自己的儿子。
嗫嚅着嘴角，想说点什么，可他什么都说不出。
周砺看着他，许久之后才说了一句：“我挺好的！”
陈八红了眼眶，拼命的点头：“好就好，好就好……”
“我娘原本想着，我离开了陈家，就可以让我四舅帮我，以后可以读书识字，可以走仕途，可以有个好前程，”周砺没有多少的情绪，而是说出了他娘心里的委屈跟恨意，“可你……那么多年没有站在我娘跟我的面前，却在我娘觉得最幸福的时候，毁掉了她的希望，你这辈子，为什么就那么自私呢？”
原本还激动的陈八，愣住了。
他看着面无表情的儿子，张着嘴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是觉得，自己被欺负了，委屈了，所以想要报复，对吗？”
轻声的询问，让陈八迫不及待的点头。
他真的是受了委屈，不是故意杀人的。
可周砺没有原谅他，而是尖锐的质问道：“那我跟我娘呢？这些年来，挡在你的面前，受了多少的委屈，我娘忍着，拼命的忍着，就是自己死，也不想牵连我，她一心就想着让我有个好前程，可你呢，为什么你就没有呢？”
最后那句，问的很轻，很不在意，好像问不问，都无所谓，却彻底的扎破了陈八的心。
他根本没想到这些。
甚至说，他在抓到这里之后，他就没有想过这些，他就觉得，自己解气了。
陈家最得宠的死了。
他为儿子出气了。
第291章 绝望
要是周如来看他，他可以很有底气的告诉她，自己不是没用的，自己为儿子报仇了。
他一直那么想的，可到头来，却毁掉儿子的前途，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周砺其实一点都没有责怪他，他只是在复述事情的真相而已。
“从小就是我娘护着我，你在一边看着，所以，在我心里，大约你也不是个当爹的，毕竟你在这里，我也没觉得多难受！”
年纪不大的周砺，经历了太多，内心已经很成熟了。
他对陈八，真的没有一点恨意，就跟看陌生人似的。
“我娘不愿意来，也不愿意我来，但我觉得，我该来告诉你一声，我现在叫周砺，是周家人！”冷漠的眸子，盯着陈八，他一字一句的说：“如果不是外祖家的舅舅，舅母们好，我现在，会跟我娘一起，被人用口水淹死！”
而这一切，都拜他所赐。
陈八面对儿子的指责，摇着头，不敢承认。
他从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不想的。
“我是你的儿子，你猜，陈家面临那样的变故，知道舅舅家发达了，会不会来找我？”
这些话，原本是不该说的。
可他忍不住。
为什么受欺负的，就是他们娘俩呢。
娘可以因为和离而什么都不管，但他好像不行。
他们会像缠着陈八一样，缠着自己，直到自己落得跟陈八一样的结果。
陈八想到儿子要面临的局面，整个人颤了一下，显然是无法接受。
这边牢里发生的事情，没有人在意……
在周砺不知道的时候，席杳跟着周戎一起，到了另一边死囚囚禁的地方，那边关押着已经定罪了的钟家人。
他们到的时候，祁聿跟祁宓，姚虞玥跟姚启安都到了。
他们一起来，是想要亲眼看着钟家人死，才能让人放心。
原本意气风发，风光无限的钟家人，这会儿眼里无光，只剩下死寂。
他们的出现，让麻木的钟家人都看了一眼，钟香云跟是激动的盯着周戎，伸出瘦的跟鸡爪一样，黑漆漆的手，想要抓住周戎，却怎么努力都抓不住。
“你是来看我的，是不是，你来救我了，对不对？”她满怀希望的问。
周戎握着席杳的手，不为所动的看着她，眼神冷漠至极。
“我没有害过那些姑娘，那不是我害我的，张金欺负你爹，也不是我叮嘱的，我是无辜的，你救救我，救救我啊！”
她还年轻，她不想死。
“钟虎犯的罪，株连到三代内的钟姓人，身为他的亲生女儿，你以为，自己能逃得出去吗？”周戎很是冷漠的问。
何况，她没有亲手出手，却亲眼看到过，但她什么都没有做。
没有人指责她为什么不报官，毕竟那是她的亲生父亲。
可没有人会原谅她，她该付出代价。
钟香云愣愣的看着周戎，泪流满面，然后绝望的呢喃着：“我那么喜欢你，甚至还想着把整个钟家送给你，你为什么那么冷漠呢？”
哪怕看看她都是好的。
“整个钟家，都是那些姑娘们染的血肉，你走过的时候，就一点都不怕吗？”席杳很是疑惑。
第292章 不在乎
她一个姑娘，为什么能毫无负担的看着这些惨剧，然后还能坦然的面对，甚至还参与其中。
钟香云怨怒的盯着席杳，要是眼神能杀人，席杳早死在她的恨意中了。
张氏抱着自己年幼的儿子，匍匐过来，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祈求道：“我知道，我们所有人都该死，可我儿子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甚至还被吓的病了那么多年，是最无辜的，求求你们，救救他，他快不行了！”
张氏怀里的孩子，已经出气的少了。
看着，就已经救不回来了。
可张氏不甘心啊，她护着养着那么多年的儿子，怎么能走前面呢？
“那个姑娘不无辜呢，你怪的话，只怪钟虎是他亲爹！”
放走，那是不可能的。
谁都不能放走。
这一点，大家都是一致的决定，哪怕张氏的儿子心善，他们也不敢赌。
他们还有要保护的人，绝对不能留一点后患。
张氏抱着儿子，绝望的不行。
“我就知道，会有报应的……”她抱着儿子呢喃着，眼里一点光亮都没有了。
“张氏，你知道钟虎在京城联系的人是谁吗，你要是知道的话，我可以许诺救你儿子！”李瀚突然开口，立刻引起了周戎他们的注意。
虽然不满李瀚的决定，但他们到是默契的没有出声。
张氏摇摇头说：“钟虎从未告诉过我什么，也不准我插手这些，我知道的，都是钟家明面上的生意！”
要是知道的，她肯定会说，肯定会为儿子搏一条命的。
“钟虎！”突然想到什么，她很是激动的喊着：“你都要死了，你为什么还要瞒着，你救救你儿子啊，你难道还能亲眼看到你儿子去死吗？”
钟虎闭着的双眼，在听到张氏的祈求之后，睁开了。
他看了张氏怀里，要死不活的儿子，很是冷漠道：“他那样，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就别抱希望了！”
张氏气的不行，咒骂道：“你个挨千刀的，你是想断子绝孙吗？”
钟虎笑了笑，没有否认，对亲生儿女即将要面临的死刑，一点都不在意。
张氏气的呕血，却什么都做不了。
席杳看着，总绝对不对劲。
钟虎怎么可能会连儿女的生死都不顾呢。
想着什么，她突然道：“钟虎会不会另外有儿女？”
她这句话，立刻让原本冷漠的钟虎，瞬间睁大了双眼，显然是没预料到席杳会那么说。
张氏跟钟香云也是错愕。
“怎么可能呢？”张氏呢喃道：“我看着，那些姑娘，都没有一个怀上的！”
“如果在你之前呢？”席杳想到钟虎的冷漠，好像一点都不把这一双儿女看在眼里，就猜测说：“他或许连跟你成亲，都是假的，就想着把你跟你的儿女推出来当挡箭牌，就是他死了，还有无尽的财产给他另外的儿女留着！”
席杳越说，越觉得自己猜测是对的。
钟虎另外有孩子，所以对病怏怏的儿子一点都不在意。
一般要是嫡子的话，就算是病怏怏的，也会捧在手心里的。
第293章 另有安排
张氏想到什么，突然错愕的看着钟虎，不敢置信道：“你是故意的，对吗？”
没有人提醒，她或许想不明白。
可当有人提醒了，她就想起种种的不对劲了。
比如到了钟虎这个年纪，得了一个嫡子，不该是满心欢喜，满怀期盼的吗？
可偏偏钟虎不是那么想的。
对女儿也是，一个不高兴，直接一巴掌就过去了。
“都死到临头了，问这些，有意义吗？”钟虎敷衍道。
“就是死，也要让人死个彻底啊！”张氏哭喊道。
钟虎耸耸肩，承认说：“是又如何，难道你还不用死吗？”
张氏睁着血红的双眼，所有的理智都回来了。
能成为钟夫人，她也不是个单纯简单的人。
在这个牢里，关押的都是钟家人。
她盯着钟虎，扬声道：“你们恕罪的机会来了，只要供出钟虎让你们去的哪里，找到钟虎留下的儿女跟家产，县令大人肯定会网开一面，或许让你们死的舒服点！”
钟虎在听到她的话之后，立刻暴躁了。
“你疯了吗？”他质问道。
“我是疯了，我是被你算计疯的！”张氏疯狂的吼着，真的跟疯癫没有差别了。
“钟虎，你做了那么多罪恶滔天的事情，凭什么能留下后代？”张氏讥讽道：“他们对你，恨之入骨，是绝对不允许徒留后患的，你等着吧，你的儿女跟女人，绝对会被搜出来的！”
钟虎想直接杀了张氏，可有衙役在，没吃饱的钟虎，哪里是人家的对手，没几下就被打的喘不过气来了。
“到是挺有本事的！”
李瀚没想到，原本以为都挖出来了，没想到，钟虎还藏了那么一手，到是让人意外。
他夸赞了钟虎一句，然后跟那些被牵连的手下说：“谁要是提供了有用的线索，本官可以放过他的家人！”
本人不能放，放了家里人，也是好的。
“大人，小的有，”
这承诺，立刻让人心动了。
他们跟着为虎作伥，就是为了银子，希望家里人日子好过。
现在，连累了家里人，这意义就没有了。
他们后悔着呢。
“大人，小的也有！”
一个个的，相当积极，让钟虎面色变了变，后悔自己对张氏的较劲。
这个时候，较劲什么呢。
周戎看着脸色灰白的钟虎，拍拍席杳的头，总觉得不可思议。
她聪明又憨厚，总是不经意之间，让人惊喜万分。
席杳冲着他，颇为得意的笑了，有种要夸夸的感觉，看的周戎忍不住笑了。
祁宓跟姚虞玥则惊呆了。
她们没想到，来了这里，还能看到这么一出。
“县令大人之前说了，都挖出来了，却没想到，钟虎还藏了那么一手，真可怕！”祁宓忍不住嘀咕。
姚虞玥点头，心有余悸的说：“对啊，谁知道人家跟儿女怎么交代的，万一要报仇，人家在暗地里，我们连怎么死都不知道呢！”
这话，让所有人都起了鸡皮疙瘩。
李瀚气的不行，觉得自己被打脸了，立刻集结了衙役，开始审查，然后派人找，宁可错杀了，也不能放过。
第294章 要银子
席杳冲着他，颇为得意的笑了，有种要夸夸的感觉，看的周戎忍不住笑了。
祁宓跟姚虞玥则惊呆了。
她们没想到，来了这里，还能看到这么一出。
“县令大人之前说了，都挖出来了，却没想到，钟虎还藏了那么一手，真可怕！”祁宓忍不住嘀咕。
姚虞玥点头，心有余悸的说：“对啊，谁知道人家跟儿女怎么交代的，万一要报仇，人家在暗地里，我们连怎么死都不知道呢！”
这话，让所有人都起了鸡皮疙瘩。
李瀚气的不行，觉得自己被打脸了，立刻集结了衙役，开始审查，然后派人找，宁可错杀了，也不能放过。
原本是去看李瀚处置钟家人的，结果又挖出这么一茬来，这处置只能是延后了。
周戎找了周砺，从牢里出来。
几个人面面相觑，到这会儿都还恍恍惚惚的。
“席杳，你是怎么发现，钟虎可能另外藏牢里孩子？”姚启安觉得，他到这会儿都还没扯明白。
“就感觉啊！”席杳解释说：“钟虎对钟香云不在乎，说的过去，但对唯一的儿子也是那么冷漠，就说不过去了，我也就是诈一下，也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结果！”
“阿杳，你好厉害啊！”祁宓崇拜道。
“对啊，我们都没有发现，就你感觉到了！”姚虞玥附和说。
席杳被夸的不好意思了。
“你们要回去了吗？”祁宓问。
“对啊，我们带着阿砺，时间太长了，大姐会担心的！”席杳解释说。
陈八的事情，他们也知道了，看着周砺的眼神，充满了怜惜。
“那好，我们改天再约，”
知道他们有事，就没有强求。
周戎跟席杳带着周砺，跟他们道别。
他们也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给家里买了一些东西……
在掏钱的时候，席杳发现，自己口袋瘪瘪的，有点委屈了。
“出门的时候，忘记跟娘要银子了！”
见她没掏出银子来，一直嘟着小嘴，周戎就安抚说。
席杳睨了他一眼，嘀咕道：“还不是家里穷！”
这家里要是有银子的话，陈氏给大家分着，那才是财务自由。
现在，家里不富裕，所有的钱都在陈氏手里。
“啊哟，忘记了，”席杳突然拍着自己的脑门，郁闷道：“刚才见到县令大人，为什么不跟县令大人要银子呢！”
“要银子？”周戎纳闷：“要什么银子？”
“就是那些工人跟着大哥学盘炕啊，这不是还有拜师学艺的钱嘛，总不能所有的人都牵着吧！”她坏笑道：“可以让县令大人垫付一下，哪怕一半也好，是不是？”
她就怕周庆不提，这事情过了，就说不出来了。
周戎忍不住笑了。
“这事情，等钟家的事情结案了，我就跟县令大人提！”
他觉得，自家媳妇小财迷的样子，很是可爱，总不能让她失望了。
“县令大人给银子，一点都不爽快！”她很是不高兴的说。
“放心，以后的话，他肯定会积极地！”想要好处，不积极的话，就别搭理他了。
席杳被周戎哄的高兴，
第295章 父债子还
周戎跟席杳对视了一眼，两人很有默契的做了决定。
“阿砺，你跟大头走小路回家，从后院进门，不要跟陈家人遇上！”周戎安排说。
到不是怕了陈家人，而是周砺不管怎么改变，都是陈家人。
陈家的胡搅蛮缠，他们不是没有领教过。
周砺却懂事的摇摇头：“四舅，四舅母，我能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他们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
何况，他不想让他娘委屈。
陈家人来，肯定会欺辱他娘的。
周戎摸摸他的头，夸了一句：“你娘没白疼你！”
周砺就算是他外甥，要是跟陈家人一样，他肯定不会帮的。
但这孩子有眼力见，会疼他娘，这就够了。
这也是大姐以后的靠山。
周戎跟席杳都不是黏黏糊糊的人，在做了决定就不迟疑，两人带着两个孩子，立刻往家里赶……
他们还没到家呢，就听到了哭声，怒骂声跟哀嚎声，像是在哭丧，听的人眉头都皱起来了。
“奶，壮壮，壮壮回来了！”陈家小孙子看到壮壮，立刻兴奋的喊着。
来的时候，奶奶可是说了，拿到周家的东西，就会给他买肉吃。
他很久没有吃到肉了。
陈家老太太在大孙子没了，儿子残的残，废的废了之后，就一下子苍老了。
家里没了周如的打理，本来就乱。
然后陈八这个埋头干活的被抓了，家里就更别说了。
原本懒的人，更懒。
陈家原本就没什么钱财，这办了丧事，加上看伤买药，就更别说了。
入不敷出又借不来钱，最后，陈氏就把主意打到了周如跟壮壮的身上，觉得所有的错都是他们惹的。
他们要是乖乖回去，家里怎么可能会发生那样的事情，陈八也不会发疯，她的大孙子也不会死。
“你个小畜生，”老太太扑上来就想给周砺一巴掌，却被周戎握住了。
“啊哟，救命啊，杀人了，”
对这种无赖的手段了如指掌的老太太，立刻开始哭天抢地，像是遭遇了什么似的，眼泪鼻涕横流，看着人恶心不已。
“你再敢动手，我不介意帮你剁了！”周戎狠厉的警告道。
在周家门口打人，她这是看不起谁。
“阿砺，”周如看到儿子差点被打，急急的冲上去，然后护着他，怒视着陈氏道：“我们已经离开你家了，跟你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你们再闹，我们就不客气了！”
手腕被捏的疼了的陈老太太，虽然怕周戎的戾气，但想到家里的情况，就无赖的狡辩道：“什么离开了，你就是陈八的媳妇，壮壮是我陈家的孙子！”
“对，俗话说的好，父债子还，陈八做的事情，就该壮壮还！”
旁边跟着来的陈家亲戚，看到周家崭新的房子，想到听人家说的，周家暖房的时候，可是送了好多东西的，就垂涎不已，想着帮衬着，能得到点好处。
“呸！”
陈氏怒斥道：“你们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知道吗，陈八是谁生的，找谁去！”
“呜呜……太欺负人了，这是要逼着我这个太婆子死啊！”陈老太太见周家人都不松口，气的不行，就在周家门口哭骂着：“我不活了！”
第296章 一本正经的胡扯
“你想死的话，这边拐弯有个河，你可以跳一跳，再不想，过去一点，有个林子，树还蛮高的，你可以挂一挂，再不行，回家喝点药，双眼一眯，两脚一蹬，也简单，但是，别在这里哭丧，我家才建好，你要是再哭哭啼啼的话，可能不只是大孙子没了，可能连小孙子都保不住！”
席杳被她哭的脑壳都疼了，厌恶她用这样的手段逼迫人，就直接撂狠话，完全不把人家的眼泪看在眼里。
这样的人，最怕死，是最舍不得死的。
陈氏被她的威胁吓的愣住了，然后硬生生的打了个“嗝”。
“说说，你们想干什么？”她霸气十足的问。
见总算有人接茬了，陈老太太立刻道：“壮壮是我陈家的孙子！”
“嗯，然后呢！？”席杳很配合的问。
周家人聚集在一起，然后看着席杳气场十八米的跟陈老太太斗，完全没被压下去，就很是惊奇……
陈老太太双眼不怀好意的转了一下，要求说：“我陈家的孙子，自然要回陈家！”
“不行！”周如先忍不住的喊了一声。
席杳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稍安勿躁。
见周如急了，陈老太太不遗余力的说：“陈八害了家里人，家里就没几个能干活的，壮壮也大了，有力气，以后地里的活就得他干，他还得给他大伯赚钱养老……”
老太婆吧啦吧啦了许多，就差要壮壮做牛做马了。
周如气的不行，却因为席杳的眼神而忍住了。
她知道，席杳疼周砺，绝对不会害他的。
席杳看着陈老太太，迟迟的没有应一声，让陈老太太有点急了。
她就是想来要好处的，一点都不想壮壮回去。
这半大的孩子，能有什么用。
她是觉得，周家人都对壮壮好，肯定舍不得他回去受苦的，这一来，只要扯到银子，那事情就好办了。
周家不给个五十一百两的，她就逼着壮壮回去……
可她说了以后怎么对付壮壮的，结果，人家不接茬了。
这跟她想的不一样。
“壮壮，”席杳看着被周如护着，双眼泛起恨意的孩子，无奈的说：“你奶奶是个狠心的，不想给你过好日子，也想磋磨你爹一样的磋磨你，我们也舍不得，可你毕竟是陈家的孩子，对不对？”
所有人都错愕的看着席杳，个个都面露惊讶，但周家人忍的住，都没有说什么……
到是陈家来的人，都有点傻眼。
说好的银子呢，说好可以趁机狮子大开口的，怎么就不一样了？
“你要不回去，不管给多少银子，都堵不住陈家那张贪婪的嘴，而且，你外婆家里刚盖了屋子，也没钱了，所以，实在是帮不了你了，你就乖乖的回去吧！”
她一本正经的胡扯，让周戎额头跳了跳，觉得自家媳妇要放大招了。
知道四舅母对他极好，周砺很是配合的说：“那我回去！”
陈家人目瞪口呆。
不，不是的，他们一点都不想人回去，他们是想要银子……
可是，他们不敢说。
怕说了，人家更让壮壮回去。
第297章 可以一锅端
看到陈家人有的面孔都扭曲了，席杳再接再厉，认认真真的教导道：“你娘在这边，你放心，绝对不会有人欺负她的，你到了陈家，他们要是欺负你，能忍你就忍了，不能忍的话……学学你爹呀！”
学学你爹呀，能动手，就不要瞎逼逼的，玩命呗！
周砺双眼一亮，立刻道：“四舅母放心，我从小跟我爹娘一起下地的，力气大的很，我不怕他们！”
席杳心疼的摸摸他的头说：“嗯，要是受欺负了，就逮着小的打，人家打你一次，你就还人家两次，再不行，可以一锅端的！”
陈家听到“一锅端”，表情都变了。
陈八杀了一个不够，还得让人把陈家给灭门了。
“好！”周砺点头。
那么惊悚的事情，两人就一本正经的说着，商议着，完全不把陈家人看在眼里。
周戎看到表情扭曲的陈家人，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这银子堵不住人家的贪婪，骂了没用，又打不得，那只能用狠招了。
他不得不承认，席杳说的，就是最好的法子。
不怕死的，尽管来。
“你……你怎么能这么教孩子呢？”陈老太太色厉内荏的喊着。
席杳无辜的说：“那不是想要一劳永逸嘛，谁不烦你哭成天哭丧的嚎着！”
周家人看到席杳一个人，把陈家那些人唬的团团转，就有点想笑。
可这个时候，笑了就坏事了，就死命的绷着，谁都不敢笑出声来。
席杳无意的扫了一下，看到朱氏他们都痛哭的扯着嘴角，就无语的抽了一下嘴角……
一本正经的事情，有什么好笑的呢。
“我们……我们也是日子过不下去了！”陈老太太服软的说。
“哦，所以我就让孩子跟你回去啊，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呗！”席杳纹丝不动的说。
反正想要一文钱，都不可能。
给孩子买肉不香吗，为什么要接济这样的人。
陈家人哑然无语。
所以，他们刚才跟周家人扯着嗓子喊，又哭又闹的，合着就是浪费口水……
“别没事在我南泉村闹，我们可不是好欺负的！”
村长出来，一声威吓，倒是把闹事的陈家人给镇住了。
看到畏缩的陈家人，席杳就觉得不可思议。
就这么点大的胆子，到底哪里来的胃口那么大呢。
就不怕撑了？
“这孩子，已经入了我南泉村的户籍，就是我南泉村的人，你们想要带人回去，得问问我这个村长答应不答应！”
陈家人属于窝里横，到了外面，就是头也抬不起的那种。
见到村长出手，面面相觑，没一会儿就蔫吧的说好话了。
陈家人来的气势汹汹，走的狼狈又可怜，但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活该，还特别的解气。
“村长，多谢了！”周戎感激道。
村长摇摇手说：“都是一个村的，你忙吧！”
他还惦记人家的暖炕呢。
以后周家的事，他得更上点心。
而且，他觉得，周戎的媳妇，更厉害……
这家，都不是好欺负的人。
不知道自己让村长都忌讳了的席杳，看到陈家人走了，才松口气。
第298章 另外一条路
“妈呀，再不走，我都绷不住了！”她捂着心口，戚戚然的道。
“哈哈哈……”
早就绷不住的周家人，看她那样子，哄堂大笑。
“四嫂，你是怎么想的呀，还那么一本正经，我忍笑忍的肚子都痛了！”周意率先道。
席杳跟着众人进去，很是无辜的摊手说：“那怎么办呢，你们舍得给银子？”
“扔水里都不给他们！”陈氏咬牙说。
“干嘛要扔水里呢，给孩子们买肉不香吗？”她认认真真的道。
众人愣了一下，又笑了。
“四嫂，你别逗了，我真肚子疼了！”周意抗议道。
“好吧！”席杳看着周如说：“大姐，刚才都是权宜之计，你别多想哦！”
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一下。
周如嗔怒道：“你当我蠢吗？”
“嘿嘿！”她傻笑着。
“阿杳的法子，其实挺好的，就不跟他们费口舌，要不是心疼阿砺，我都想让他回去搅和一下，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惦记阿砺！”陈氏很是解气的说。
周有根也笑了，说道：“现在好了，知道人家怕阿砺回去，我们就不怕什么了！”
朱氏揉着笑的疼了的肚子，夸赞说：“还是阿杳有本事，我们刚才跟人家吵了半天，嗓子都哑了，还不如阿杳几句话呢！”
“可不是，关键还找到了对付陈家人的办法，以后啊，他们再来，我们就直接让他们把人给领回去，看他们敢不敢！”林氏凑着热闹说。
半大的小子，胃口可大着呢。
而且，陈家人现在可没几个正常的，真的论起力气来，说不定还是周砺打别人，所以，也是可以回去看看的。
陈家人败北，周家人狠狠出了口气，这心里舒服的不行，尤其是周如，眼里的阴霾都没有了。
在笑过之后，周如想到了周砺他们进城的事情，眼神复杂的看着儿子问：“见到他了吗？”
周砺愣了一下，“嗯”了一声。
“他说什么了？”
“他在沾沾自喜！”周砺扯着嘴角说。
周家人瞬间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
“他害了你，还沾沾自喜？”陈氏尖着嗓子道。
周戎跟席杳对视了一眼，他们没见到陈八，也没问过他们说了什么，但是有点诧异周砺说的。
“他压根儿就没想到这些，我戳破了，他才纠结，但这些都没有意义了！”
席杳觉得，周砺还是有遗憾的。
之前没接触过，她不知道人家什么性子。
但现在接触下来，她是真惋惜。
周砺很好。
聪明又懂得隐忍，走仕途，以后会前途无量。
“毁了孩子一辈子，他还沾沾自喜，这众人，不配为父！”周有根心疼外孙，气的骂了一句。
周如红了眼眶，哽咽道：“没事，阿砺以后识字了，也能有出息的！”
“其实……阿砺还有一条路可以走！”席杳期期艾艾的说。
“什么路？”
都知道席杳聪明，所以，大家都期待的看着她……
“练武，当武将！”
所有人的面色都变了。
练武，武将，这意味着是要上战场的。
上了战场，那就随时有危险……
第299章 一步步的来
“不，不能当武将！”周如脸色惨白的摇着头。
她只想着儿子平平安安。
“我要练武！”周砺看着不愿意的母亲，坚决道：“娘，那是我唯一的出路！”
盯着杀人犯儿子的名声，他不管走什么路，都很艰难。
但是，用自己的本事拼杀出来的，那就不一样了。
周如颤抖的抿着嘴角，眼眶泛红……
“娘，我舍不得你委屈！”他抿嘴很是倔强的说。
这句话，直接让周如破防了。
“你这孩子……”她哭了。
周家人其余人都偷偷的抹着泪，心疼这母子两个。
“南泉村是因为四舅跟县令的关系，让人忌惮，才会容忍我们的，如果我们现在在别的地方，就算人家知道那不是我们的错，那流言蜚语都能淹死我们，娘心疼我，能承受一切，可我也心疼娘，不舍得娘受委屈！”
少年挺直着脊背，承受了这个年龄不属于的责任，好像突然就长大了。
“大姐，”席杳见自己一句话，让她那么激动，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阿砺现在还小呢，上战场还早呢，他的出生特殊，我们自家人疼着，别人却不会，以后我们要是好了，阿砺就会成为人家攻击的借口，除非阿砺改变地位，让人家不敢议论！”
周如伸手握住她的手，紧紧的，像是用尽所有的力气。
“大姐知道，你是好的，你是为了阿砺好！”
她不是不识好歹的人，知道阿杳那么做，就是为了他们好。
看到她这样，席杳拥抱住她，拍着她的背说：“我们会拨开乌云见天明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我们去哪里找人教阿砺呢？”周有根担心的道。
他们不懂这些，有点茫然。
席杳微微扭头，看了周戎一眼，挑挑眉头，想知道周戎怎么决定……
他有武功的事情，可是一直瞒着家里的。
家里人到现在都觉得，他就是个有脾气的读书人，却不知道他武功高强呢。
周戎扫了坑自己的媳妇一眼，慢条斯理的说：“那就让阿砺一边认字，一边扎马步，一步步的来……”
“对对，一步步的来，他还是个孩子呢，不能一下子逼着他承担一切！”陈氏不舍的说。
没有人附和，也没有人拒绝。
大家都知道，周砺能不能起来，还是得靠自己。
这事情，算是这么落实了。
晚上，等周庆跟周祥从外面回来，听说了家里发生的事情，都气恼的很，觉得陈家太欺负人了。
“你们也别气了，阿杳吓唬了人家一顿，他们又被村长警告了，应该是不敢再来了的。反倒是你们，在外面，要多小心！”周有根提醒说。
两个儿子都不是聪明的人，性格有时候也倔呢，跟人家起冲突，那就要吃亏了。
“爹，你放心好了，现在都是给自家亲戚做，就收个本钱而已！”周庆稳重的说。
“记着，也就自家亲戚，旁人的话，就别乱答应，你们年前是忙不过了！”陈氏提醒说。
“我们知道了！”
暖炕的事情，席杳不插手。
第300章 算学
地里的活，席杳表示：她不在行。
所以，没有事情可做的她，开始给孩子们上课……
笔墨纸砚是不可能有的。
席杳给做了几个沙盘，让他们练习……
她认认真真的给排课了，从识字，古诗词到算数，再加了个锻炼身体的，到是把时间排的满满的，几个顽皮的孩子，都被拘在家里了。
原本出去玩，还能跟在后面凑热闹的小花，看到家里哥哥姐姐都那么认真，自己一脸懵，就有点委屈。
这就是欺负她太小了。
周戎这几天一直很往城里跑，席杳没问却知道，他肯定是去追查钟虎孩子的下落了。
知道席杳在教孩子们，周戎忙，就没有问过，更没有看过。
这天，在好不容易有点线索之后，就等着结果，无意的看到了席杳算学的本事，到是惊呆了。
“你这算学……好厉害！”
他震惊，因为师父都不一定能比得过席杳。
席杳很是傲娇的说：“那是当然的！”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看到她这得意的小表情，周戎很想欺负一下，就想了想，转身去书房里拿了一张纸出来，递给她说：“你看看这个，会做吗？”
席杳疑惑的接过看了一眼，然后笑了。
这是典型的鸡鸭同笼题……
她挑眉问：“你会吗？”
周戎摸了摸鼻梁说：“不是很会！”
这是不会还找借口呢。
什么叫不是很会！？
这会就会，不会就不会啊！
席杳在心里偷笑：这还知道不好意思，要面子呢。
“想知道吗？”她问。
“想！”
自己媳妇，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席杳到没有为难他，而是知道，现在的算学怕是加法都让人为难，所以，她不遗余力的教了好几种法子，让周戎了解的彻彻底底，明明白白，这以后遇到差不多的，也能解开。
周戎是个聪明人，席杳教了几遍，立刻就明白了，还举一反三，彻底的迷上算学了。
他知道自己媳妇有秘密，但不妨碍他跟着这孩子们一起听课。
遇到不懂的，他还会问，得了席杳几个白眼。
周家人看到周戎还跟席杳学，就觉得好笑，也没真觉得周戎不懂，只觉得周戎是在逗自家媳妇的。
“劳役开始了，周钱跟周大运都去了！”周戎在写完算学题，看到孩子们都散了去玩的时候，低声跟席杳说了。
席杳倒是没有半点的惊讶。
“他是咎由自取！”
“是啊，咎由自取，他这一次，怕是要把命留在那边了！”
被钟家的事情牵连，虽然回来了，但是挨了板子，这伤都没彻底好全，也没多少家底给他霍霍……
“你心疼人家？”席杳挑眉问。
她对周钱是真的没有半点的心软。
这人，就是自己找死。
周家要不是她跟周戎撑着，周钱下手的时候，那家就散了。
周戎失笑：“怎么可能呢！”
他就是有点好奇，到底什么样的人家，才会养出这样性格分明又果断的姑娘来。
一般来说，事关性命，基本上，多少的恩怨多会消除的。
但到了席杳这边，生死跟恩怨是不能抹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