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混乱和急救
医学中心。
“没那么夸张吧？”
利兹也听得目瞪口呆：“还没有毕业就过来了？”
“你以为呢？”
亚当笑道：“毕业工作了的护士，几乎都加入了护士公会，在公会组织罢工时，公会其他会员怎么可能会拖后腿。
而且其他会员也有工作在身，就算想帮忙，也没办法啊。
也只有那些没有加入公会的零散护士，以及还没有毕业的护士学校学生，才有空过来帮忙啊。”
“这不是瞎搞嘛。”
克里斯蒂娜吐槽道：“那些还没有毕业的，听得懂我们下的医嘱吗？”
“看你信不信她们了。”
亚当看了她一眼，打趣道：“难道端便盆还需要什么专业知识不成？”
“……”
克里斯蒂娜一滞。
护士自然不能和苦读四年还要苦学多年的医生比，但自身的专业素养，也是要经过系统学习后，才能掌握的。
哪是什么人都能干得？
那真会死人的！
“见鬼的！”
利兹头疼道：“我们还要手把手教临时护士做事？”
“很明显的事了。”
亚当叹道：“就这，临时护士的数量还不足，很多事情都必须我们亲自动手，从前贝利医生惩罚你们做肛肠检查，你们就以为是在为难你们。
今天多半比这更脏更累的活，就要扑面而来了，来，给你们。”
“口罩？”
利兹接过。
“小心无大错。”
亚当笑道：“既防被喷，又防味道，有备无患，对了，乔治呢？”
“他还在外面，站在纠察红线外，不敢迈入。”
克里斯蒂娜吐槽道：“娘炮！”
“别这么说乔治。”
利兹为自己的好闺蜜辩解道：“他爸爸是卡车司机，他妈妈是教师，一旦被拍下他跨过纠察红线，等他死了，他爸爸妈妈会在他的墓碑上尿尿的。”
“噗！”
亚当一听，差点没笑喷。
米国卡车司机和教师的工会，都是超大型的工会，也是战斗力数一数二的强大组织。
特别是教师工会，那是能硬怼大统领，影响继任的存在。
卡车司机工会也不遑多让。
卡车司机这个职业，因为和消防员、警察等并称米国六大高危职业，工会的凝聚力更强。
比如。
速度与激情中，光头强有段时间专盯着卡车司机偷油。
惹恼了卡车司机工会，一声令下，所有卡车司机全部枪弹上膛。
等光头强再次过去想要强偷汽油时，卡车司机直接开枪，差点没轰死光头强他们。
Emmm。
值得一提的是，乔治是爱尔兰小子。
而爱尔兰的卡车司机工会，妥妥的黑组织。
乔治老爸对于自家工会的向心力，能不大吗？
“他这是瞎担心。”
亚当笑道：“总不成白发人送黑发人吧？不然他父母的灵魂在他死后还特意跑过来在他墓碑上尿尿？这不是自己咒自己英年早逝吗？”
“谁说不是呢。”
利兹维护归维护，却也不代表她就赞成闺蜜这么做，要知道她可是被人砸着进来的，忍不住吐槽道：“他非说他是工会的人……oh，shit！”
正说话间，乔治走了进来，手中举着‘我是护士我骄傲’的牌子。
“见鬼的，乔治，你干什么？！”
利兹冲闺蜜喊道。
“1990年教师大罢工，我妈妈举牌守卫纠察线48天！”
乔治举着牌子走了过来，嘴里既是给亚当他们解释，又是给自己打气：“我是工会的人！”
“那你进来做什么？”
亚当好奇道：“你要支持护士的抗议，就只能在医院外面，不能进来影响医院运行的。”
“我的灵魂并不在这里。”
乔治掩耳盗铃了一番，低声道：“奥利维亚她们有一些病人需要特殊照顾，她们虽然必须这么做，但也不忍心病人受苦。”
“奥利维亚！果然是她撺掇你的！”
利兹一听，就炸毛了：“她朝我扔甜甜圈，还冲我吼，让我自己端便盆，乔治，你怎么能和这么对待我的人做朋友呢？”
“你也骂她了，还让她好好享受媚毒。”
乔治安抚道：“而且也不是她撺掇我这么做的，我是自己想这么做的。”
“你不怕被开除？”
亚当提醒道：“现在就你一个医生出头，还是一个实习医生，小心你被杀鸡儆猴。”
乔治脸皮一抽，显然也怕这个。
“儿科4114号房的爱娃·简金斯，她需要换药了，而且她很容易受惊，可以唱字母歌或者其他儿歌，她就不怕了。
2412号病房的欧布莱恩，如果不一小时过去看她一次，她就会恐慌。
还有2923号病房的病人……”
“停！”
亚当打断乔治的一连串话：“你这是干什么？”
“我不能待在这里，这些都是护士们需要特殊看护的病人，只能交给你们了……”
乔治连忙解释：“哎，你们去哪里？”
“回见！”
“我还有事！”
亚当和克里斯蒂娜，丢下一句话，直接闪人了。
开玩笑。
这些看护工作，一看就是毫无技术含量，又费时间又折磨人的。
亚当和克里斯蒂娜傻了才会去接这茬。
“利兹？”
乔治陪笑的看向唯一留下的利兹：“果然你才是我的好朋友。这些病人，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想我帮你啊？”
利兹笑道。
“想！”
乔治连连点头，探头探脑往四周看，生怕看见外科主任。
“想得美！”
利兹恨恨道：“我早说了和我一起进来，你不仅不听，还和奥利维亚凑到一起去了，现在竟然还想我帮你完成奥利维亚她们的任务，见鬼去吧！”
亚当走过一间病房。
“兰利，兰利，是你吗？”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躺在病床上，望着敞开的门口，艰难的呼喊着。
“你没事吧，女士？”
亚当扫了一眼空荡荡没有一个护士的走廊，只能走了进去。
“兰利，兰利……”
老妇人呼吸急促的重复着一个名字。
亚当一看不对劲，想要翻看她的病历，却哪里有。
护士都去罢工了，病历交接什么的自然也出现了混乱。
谁还记得这里有个快要死了的老妇人？
“OMG！她是不是要死了？”
亚当果断进行抢救时，一个非常年轻的临时护士跑了进来，一见这种状况，直接吓蒙了。
“给我一个七号半的管子，我要给她插管……”
亚当吩咐了一声，见对方依旧有些懵，暗骂一声，只能自己快速跑出去拿到器械，快速跑回来，给停止呼吸的老妇人插管急救。
第555章 倚老卖老
医学中心。
病房中。
亚当对着呼吸停止的老妇人进行插管急救。
临时护士有些发懵的站在一旁。
“还没有毕业？”
等到成功救回老妇人后，亚当看向年轻的临时护士。
“嗯。”
临时护士不好意思道：“这是救回来了？”
“嗯。”
亚当点头。
“太棒了！”
临时护士开心的叫了起来，随后在亚当的注视下，讪讪的停了下来。
却是想起她自己一点忙没帮上。
而她本来应该帮上忙的。
“能不能帮我个忙？”
亚当没有苛责她，微笑道。
一个还没有毕业的学生，一上来就遇上生死救援，会傻会懵，其实很正常。
“嗯，嗯！”
临时护士问都不问，连连点头。
“帮我看护一下她。”
亚当笑着指了指呼吸平稳的老妇人：“有问题就呼我，我叫亚当·邓肯。”
“好！”
临时护士立刻答应，等到亚当走出病房，这才鼓起勇气对亚当的背影，轻轻说了一声：“我叫佐伊。”
一个小时后。
“佐伊，什么情况？”
亚当接到呼叫，过来查看老妇人的病情，发现外科主任的秘书也在：“杰西，你也在。”
临时护士佐伊既为亚当记住了她的名字开心，又为了她找到了老妇人的病历而给亚当造成一些麻烦而感到内疚。
“邓肯医生，你给她插管了？”
主任秘书杰西无奈的看着亚当。
“对。”
亚当点头：“她呼吸停滞，我必须给她插管急救，有什么问题吗？”
“邓肯医生，你让我照顾她，我看她病历不在这里，于是就去找，找了好久才找到。”
临时护士佐伊一脸歉意。
“比克汉姆太太被诊断为晚期慢性肺病，她住在临终老人院里。”
主任秘书杰西解释道：“放弃抢救，放弃心肺复苏。”
在米国，临终老人院这类临终关怀机构，是为了病人舒适，通常都放弃抢救，让病人自然死亡。
“哦。”
亚当恍然。
“你给格丽斯插管了？”
“他给格丽斯插管了？”
“他给格丽斯插管了！”
这时，外面走进来三个老妇人，听到这个消息，一个比一个激动。
“你这个笨蛋！你该让她死的！”
其中一个高大的老妇人，直接拎着挎包从身后砸向亚当，嘴里骂咧咧的。
“女士，别激动。”
亚当身子一动，轻松避开偷袭，正对三个老妇人，皱眉道：“病人的病历不在这里，我并不知道……”
“你不知道？！”
那个高大的老妇人没有砸到，差点没闪了腰，足见用了多大的力量，见此愤愤的骂道：“你还敢躲？！”
“有话好好说。”
亚当淡淡道：“在不知情的状态下，见到病人濒死，作为一个医生，我立刻进行抢救，有什么问题？”
“她说过不要上呼吸机！”
一个老妇人说道。
“你本该让她平静的离开人世的。”
另外一个老妇人说道。
“谁让你救的？！”
那个偷袭的高大老妇人，骂道：“多管闲事！”
“杰西？”
亚当懒得理会她们，看向主任秘书。
“三位，别激动，邓肯医生也是不知情。”
主任秘书杰西头疼道：“你们进来时也应该知道，我们医院的护士正在集体罢工，病历交接出了问题……”
“我不管！”
高大老妇人脾气暴躁道：“他给格丽斯插管，违背了格丽斯的意愿，必须道歉！”
“邓肯医生？”
主任秘书杰西看向亚当，眼神示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请问你们是病人什么人？”
亚当没有接话，看向三个老妇人，面无表情的问道。
换成平时，他绝对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直接道歉了事。
毕竟他的确好心办坏事了。
而且他也得到+0.01的系统奖励。
可高大老妇人这种态度，不管不顾的，又打又骂，还要亚当道歉？
就算一向好脾气的亚当，也有些接受不了。
这不是开玩笑嘛！
“我们是格丽斯的朋友。”
一个老妇人说道。
“你们觉得我在不知情的情况救人有问题？”
亚当沉声道：“还是说在病人濒死时，我在无法得知她是不是签下DNR（不抢救协议），应该选择束手旁观？”
“这个……”
另外两个老妇人在渡过一开始的震惊后，也明白不能怪亚当，不禁有些迟疑。
“你本该知道的！”
那个高大的老妇人却是不管不顾，直接定性道：“这是你们的责任，格丽斯不愿意接受抢救，你们就是不能抢救！做错事就要道歉！不然小心我告你！”
“这就是没得谈了。”
亚当摊手道：“你们并不是病人家属，可以先联系病人家属，现在病人依旧处于昏迷中，只要家属同意，依旧可以让她安乐死。
至于告我？
这是我私人律师的联系方式，你们可以将律师函直接寄给他。
他会处理的。
老拿钱不做事也不好。
还有什么问题吗？”
这话一出，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
就连那个高大暴脾气的老妇人，也被镇住了。
在米国。
家庭私人医生很常见。
毕竟人难免三灾九难的。
可是私人律师这个东西却不是人人都有的。
一般家庭，谁没事干，常备律师？
要么是麻烦家庭。
要么是富豪家庭。
而看亚当的意思，分明是最不好惹的第二种！
暴脾气的高大老妇人，一开始见亚当一个年轻医生，并不尊重他，而且自觉有理，想倚老卖老，替老姐妹出口气，先锤‘罪魁祸首’几下发泄了再说。
晾亚当一个小年轻医生，也不敢说什么。
当见到亚当躲开差点没闪到她老腰后，就更来气了。
非要找亚当要个说法。
但现在，她突然就冷静下来。
常年的生活经验告诉她，还是以和为贵为好。
“看来是没有问题了。”
亚当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佐伊，病人家属到了，通知我。”
说完，直接走人了。
“雅尼斯，我们还是联系格丽斯的女儿爱丽丝吧？”
一个老妇人小声提醒道。
“对啊。”
另外一个老妇人附和：“有什么事情，让爱丽丝做决定，她才是格丽斯的女儿啊，虽然是个蕾丝边。”
“人家医生也没做错什么。”
两个老妇人见高大老妇人有些尴尬下不来台，就劝道：“他又不知道，救人不是很应该嘛，雅尼斯，你的女儿孙女，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你难道不希望医生什么都不管，先救下她们再说？”
“呸！”
高大老妇人骂道：“不许你们咒我女儿孙女！”
主任秘书杰西，见气氛缓和下来，也凑过来说了几句，隐晦的提醒亚当并不只是一个小年轻医生后，气氛就更好了。
高大老妇人明白自己或许不该给女儿孙女惹麻烦，想着要不要给亚当道歉了。
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第556章 奇异博士直呼内行
医学中心。
入夜。
病人的女儿赶到，没有做幺蛾子，直接签下了撤销呼吸机的授权。
这是她母亲的愿望。
她也不觉得亚当在不知情的情况救下她母亲，有什么不对。
“我会先给她注射镇定剂，可以缓解她的不适，然后就可以拔掉插管。”
亚当站在病床前，接过授权协议，看了她们一眼：“准备好了吗？”
“嗯。”
病人女儿含泪点头。
亚当正要给病人注射镇定剂。
“等等。”
病人女儿叫停。
亚当稳稳的停下。
“再见，妈妈。”
病人女儿凑过去，在病人额头亲了一口，道别。
“准备好了吗？”
亚当不得不再次重复，在病人女儿点头后，又看了她几秒钟，这才推注了镇定剂，然后关掉监护仪，撤掉插管。
“需要多长时间？”
病人女儿含泪问道。
“要等一会。”
亚当温声道。
陪着等候好一会后，亚当查看了病人的心跳脉搏，对着病人女儿点了点头，宣布道：“死亡时间8:23。”
说完，离开了病房。
拐角走廊上。
克里斯蒂娜、利兹、乔治、梅雷迪斯再次半靠在推床上，一个个神色复杂。
“这是怎么了？被人给煮了？”
亚当笑着调侃道。
“差点被人煮了的是你吧？”
克里斯蒂娜白了他一眼：“怎么，大名鼎鼎的邓肯医生，也有被女人威胁要告的时候？你的魅力失效了？”
“呵呵。”
亚当笑了笑，没有接着话，直接转移话题：“今天你做了噬肉病手术？”
他不受老师太青睐，也很正常。
毕竟。
他又不是莱纳德！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
克里斯蒂娜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看向亚当：“希朗医生之前是带你的住院医，现在贝利因为要保胎请假了，希朗医生也带我们了，简直就是个灾难。”
“不至于吧？”
亚当笑道：“雪妮人很好啊，比贝利医生好相处多了。”
“这就是问题！”
克里斯蒂娜吐槽道：“我们是实习医生，跟着住院医是为了学技术的，不是为了和她玩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过家家游戏的，什么爱心治疗，简直不可理喻。”
“你们起冲突了？”
亚当好奇道。
“没有。”
克里斯蒂娜冷着脸道：“我只是不认同她的手术方案，病人得了噬肉病，腿部感染飞快，正确的做法是立刻截肢，防止血液感染，造成病人死亡，而她却感情用事，坚持要先清除点所有噬肉菌，这是在拿病人的生命在冒险。”
“她还叫了伯克医生去视察。”
梅雷迪斯幽幽的补充了一句。
“不会吧？”
亚当不敢置信的看向克里斯蒂娜：“你叫你男朋友去压雪妮？雪妮有没有发飙？”
在手术室质疑主刀，已经是禁忌了。
更别说一个实习医生叫来自己主治医生男朋友去质疑自己的上级主刀医生。
这简直就是突破底线。
但凡任何一个有尊严的主刀，都会发飙。
“当然发飙了。”
梅雷迪斯再次插话：“她直接怼了伯克医生一顿，将伯克医生怼的无话可说，怼的离开了手术室。”
“我只是担心病人的生命。”
克里斯蒂娜嘴硬道。
“病人是马拉松选手，一旦截肢，就算活下来，也会很痛苦。”
梅雷迪斯反驳道：“希朗医生的治疗方案没错，在征询了病人和病人新婚丈夫后，选择先尽可能的将噬肉菌细胞清除掉，如果感染继续，再截肢。”
“真等到那时候没准病人早死了。”
克里斯蒂娜不服气的叫道：“我们外科医生的第一要务难道不是保证病人活下去吗？”
“当然不是。”
亚当摇头：“我们做医生的第一要务是尊重病人选择的情况下，尽可能的让病人活下去。”
“事实结果也证明了希朗医生的选择。”
梅雷迪斯笑道：“她一连站在那里做了八个小时的手术，最后成功清理掉了所有噬肉菌细胞，保住了病人的生命，也保住了病人的腿，现在伯克医生让克里斯蒂娜给希朗医生道歉。”
“这次是小概率事件的逆天运气，下次呢？”
克里斯蒂娜不爽道。
“现在的问题不是你们的治疗方案对错问题。”
亚当提醒道：“你当然可以保留你的意见，可在上级主刀医生明确手术方案后，你就不该再找人来施压上级主刀医生，更别说找的还是你男朋友。
也就是雪妮脾气好。
不然换成任何一个医生，肯定要将事情闹大，非给你和伯克医生好好闹个没脸。
你应该去道歉。”
“我承认我的做法有些冲动了。”
克里斯蒂娜沉默片刻，执拗道：“但是我依旧认为我的治疗方案才是正确的。”
“不，你错了。”
亚当摇头道：“还记得那个拿利兹女医生写真杂志冲而冲，最后要被阉割，不愿利兹靠近的那个病人吗？”
“记得，干嘛？”
克里斯蒂娜一愣。
“主刀的是谁？”
亚当提醒道：“他有什么外号？又为什么被封为那个外号？堂堂主治医生，为什么得不到下级医生的尊重，连实习医生都敢反驳顶撞他？”
克里斯蒂娜顿时怔住了。
当初主刀的是主治维克特医生，一个老医生，人送外号软绵绵。
名言是‘年轻人喜欢和癌症碰运气，到了我这个年龄，就知道做事要更有效率’。
一招鲜就是切干净。
管你神经好不好，只要靠近癌变区，都一刀切了干净又省事。
可代价是，原本很多能够拥有一定生活质量的病人，却彻底丧失了生活质量，生不如死。
那个差点被阉割的病人，在利兹的强烈要求下，连非常守规矩的贝利医生都选择阳奉阴违了一把，气走了软绵绵。
自己动手做手术保留住了那些神经，让病人以后依旧能支棱起来。
事后，哪怕知道复发的风险比原定大上了不少，但那个病人依旧对利兹她们千恩万谢。
“克里斯蒂娜，一刀切，的确是最有效的办法。”
亚当语重心长道：“你的手术刀下的确能救更多的人，但他们术后的生活质量，你也不能完全不考虑。
而且你选择了一刀切，不也是在变相对，既要救命又要术后质量这类更高难度的手术认怂吗？
那是不是以后慢慢发展到没有一定把握，你就不接手术，只接你有把握的，追求百分百治愈的虚名？”
第557章 名医的排面
医学中心。
“这不一样。”
克里斯蒂娜嘟囔了一句，小眼睛却已经暴露了她被说服了。
她可不想当软绵绵，也不想当奇异博士。
“去和雪妮道个歉吧。”
亚当笑道：“我保证她不会让你难堪的。”
克里斯蒂娜没有再反驳。
她也知道她错了。
特别是她的男朋友，伯克医生，刚才忧伤的坐在那里和她说：“从前我不知道和实习医生恋爱到底有什么问题，现在我终于知道了。
从医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在手术室质疑任何医生，从来没有……”
她自然也听出了他话中未尽之意：“也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对待。”
对于一个成功的顶级名医，这绝对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辱。
可，能怎么办呢？
他的确错了。
错不该让彼此的感情干扰到了他在工作时的决断。
不过他是主治医生，哪怕错了，也不用特地和下级住院医道歉。
但是他要求她必须这么做，因为她是下级实习医生。
现在亚当他们都这么说，她也不准备犟下去。
“利兹，听说你和蒙哥马利医生做了一个出口手术，酷啊。”
亚当又看向表情复杂的利兹。
“yeah。”
利兹情绪不高的笑了笑。
病人是一个非裔少女，未婚先孕，胎儿头部有肿瘤，造成羊水过量，并且妨碍了气道和脊髓。
出口手术，就是先剖腹产，让胎儿先生出来一半，将头和胳膊拉出来，身体其余部分依旧留在母体内，先不切断脐带。
因为胎儿头部的肿瘤阻止了空气的进入肺部，需要母体的脐带继续维持胎儿的生命，肿瘤切除手术结束后，再切断脐带。
想想胎儿被托出半截身子，双手搭在母亲的肚皮上，闭着眼睛，彷如入定，下半截身子还在母亲的子宫内，保持这个动作很长时间。
真是又神秘又有些诡异。
当然更体现母亲的伟大。
这种手术还是很罕见的。
“不说说细节？”
亚当不想多问利兹为啥又伤春悲秋了，反正不愿意错过稀罕手术的手术细节。
“有什么好说的？”
利兹勉强一笑：“我们说完手术方案，问她们听起来感觉怎么样？病人伍兹小姐的妈妈，直接说了一句听起来很复杂也很贵，一副不想做的模样。”
“她很有见地啊。”
亚当笑道：“医院里手术越复杂越稀罕，本来就越贵啊。”
“难道她女儿和外孙女的健康，不才是最重要的吗？”
利兹反驳道：“她一个劲不太想做，又想立刻离开，说不想再错过上班时间了……我知道，我知道，生活不易，但在这种时候，不应该关注最重要的事情吗？”
“呵呵。”
亚当笑着摇头：“你这么说，就说明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生活不易，你或许觉得你知道，但其实你并不知道。”
红楼梦中，刘姥姥一入荣国府时，是因为实在过不下去了，不想办法打点秋风，就真的要喝西北风饿死了。
见到凤姐，听到凤姐诉说贾家外表轰轰烈烈，内里其实也很艰难了。
刘姥姥就陪笑的说了一句：“我们其实也知道艰难的～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老拔根汗毛都比我们腰还粗呢。”
然后凤姐就给了她二十两银子，说不嫌少就拿去，还说这本来是要给丫头们做衣裳的。
刘姥姥被这天降喜事差点没砸晕。
本来听凤姐抱怨自家也艰难，以为没希望了，谁知道转头就得了二十两银子。
要知道。
二十两银子够她们一家四口过一整年了。
Emmm。
一个是没有就要饿死。
另外一个是少给丫头们做件衣裳，少吃一顿饭。
果然都很艰难。
关键是人家凤姐也没说假话，她真心觉得贾府这些年内囊上来了，还要靠她拿嫁妆补贴，的确很艰难了。
利兹这会一叠声说‘她知道病人母亲生活不易必须上班’，给亚当的感觉就像凤姐和刘姥姥说‘我知道的，大家都一样艰难’一样。
谁都没说谎。
可却完全是两回事。
非裔未成年少女，要做单亲妈妈了。
她的单亲妈妈，又担心手术太复杂太贵，又不愿意错过任何上班的时间，太真实了有木有。
她不赚钱，谁养女儿和外孙女？
谁支付进医院的各种账单？
米国医院又不是做慈善的，你支付不起手术费用，不管你是什么情况，都会被‘贴心’的安排出院或者转院。
转院能转到哪去？
还不是要回家，自生自灭。
“我真知道……”
利兹不服气道。
“不管你知不知道，她后来总是同意她女儿做手术了吧？”
亚当打断道。
“那是因为蒙哥马利医生免除了她的手术费用。”
利兹叫道。
“这样啊。”
亚当一听就笑了。
作为新引进的顶级名医，蒙哥马利医生拥有最顶级的私人福利，可不仅仅只是那个装修精美的大办公室。
其中还包括蒙哥马利医生的面子。
没错！
米国人也非常看重面子。
蒙哥马利医生这样的名医，每年拥有一定额度的免除病人费用的权利，这样是为了给蒙哥马利医生长脸。
想想看，那么贵的手术费，说给你免了就给你免了。
医生微笑间，你就是一步地狱一步天堂。
是不是很牛逼？
是不是很排面？
病人和家属看这样的医生，那不得像在看上帝？
作为还是凡人的医生，内心有没有一种满足感？
有就对了！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她还不知道会不会同意做手术呢。”
利兹撇嘴道。
“不。”
亚当笑道：“就算没有免除费用，就算她嘴里抱怨太贵，但我相信她最终还是会同意的。”
“我也相信。”
梅雷迪斯附和。
“我也相信。”
乔治举手。
“别看我。”
克里斯蒂娜半靠在推床上想事情，见利兹她们的目光看向她，耸肩道：“母爱最伟大，没毛病。”
“走吧，外面的罢工活动也暂时消停了，我们去老友酒吧一起喝一杯？”
梅雷迪斯提议道。
“不了。”
亚当摇头：“在事情结束前，我准备一直呆在医院，多救几个人，临时护士的水平实在让人不放心。”
“那我们去。”
梅雷迪斯拉着克里斯蒂娜她们就往外走。
“我劝你们最好也别去。”
亚当提醒道：“护士们这会都在那边，防止酒后起冲突，emmm，当然乔治可以去。”
“当然了，护士乔治嘛。”
克里斯蒂娜嘲讽道。
“你说什么？！”
乔治立刻炸锅了，气的追着克里斯蒂娜要说法。
别看他举着‘我是护士我骄傲’的牌子支持护士罢工。
但谁说他是护士，他就跟谁急。
到底还是看不起护士啊。
几人说笑打闹离开了。
亚当摇头，转身去巡房了。
凡事一体两面。
护士们都罢工了，救人会麻烦的多。
但相对的。
原本只需要护士看护的病人，在临时护士的看护下，一不注意，很可能就会病情加重，甚至会有病危的风险。
亚当觉得他能做的更多。
第558章 神奇的平安夜
当晚。
克里斯蒂娜她们没一会就又回来了。
“虽然不想说，但我还是要说，早就告诉过你们了。”
看着克里斯蒂娜下身湿漉漉的，一脸暴脾气要杀人的样子，亚当忍不住乐道。
“要不是她们拦着我，我一定杀了她！”
克里斯蒂娜愤怒的进换衣室换衣服了。
梅雷迪斯她们告诉了亚当前因后果。
原来。
她们去了老友酒吧，刚在吧台坐下，正准备开喝开聊。
一个女护士端着加了冰块的酒，直接往克里斯蒂娜胯部倒了一个干净。
“亚当，你是没看到。”
利兹忍不住笑道：“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克里斯蒂娜，她一边骂着，一边张开双手晃着身子，就准备揍那个护士呢。
别看护士比她壮的多，但气势完全被她压制住了。”
“真的假的？”
亚当根据利兹的描述重建了一下当时的场面，哈哈笑道：“克里斯蒂娜这么莽的吗？看她这样子，也在街头混过？”
“应该是。”
利兹认同的点头：“那副架势和气势，不像是随便摆摆就摆出来的。”
“最后没打起来吧？”
亚当笑道。
“没，酒保出来拉住并分开了众人，我们就拉着克里斯蒂娜走了。”
梅雷迪斯无奈道：“这叫什么事情呢！”
“这就好。”
亚当点头。
老友酒吧毕竟是他的产业，是为了结交医疗界人脉，不是引发医生护士大战的。
Emmm。
如果不是为了这个，任凭她们打起来，传出去，没准会让酒吧更火爆。
毕竟。
像霍华德这类最喜欢女生打架的骚年，不要太多！
“看来克里斯蒂娜平时真招人恨啊。”
亚当忍不住感叹道。
那么多医生都去了，就克里斯蒂娜一个人一去就被人来这么一手。
除了克里斯蒂娜平时就招人恨，没有第二个原因。
两天后。
护士罢工圆满结束。
代表资本的医院高层妥协了。
医院重新恢复正常状态。
两周时间转瞬即过。
眨眼间，明天就是圣诞节了。
而今晚，就是大名鼎鼎的平安夜。
白天，亚当正在上班，罗宾和莉莉联袂而来，对亚当提出了一个令他瞠目结舌的要求。
“什么？”
亚当目瞪口呆：“你们要我干什么？”
“我的小妹凯蒂！”
罗宾苦笑道：“她说我一个人在这边没有家人陪，一定很寂寞，于是就缠着我给她买了机票，飞过来陪我一起过圣诞节。”
“挺好。”
亚当嘴角扯了扯：“你们真是姐妹情深。”
“原本我还是有点小感动的……”
罗宾一脸不忍多说的表情。
“我作证。”
莉莉插话道：“我陪罗宾一起去机场等她，那会罗宾不知道有多激动，嘴里念叨着以前她送小妹回家时，小妹扎着马尾小辫子，背着凯蒂猫书包，多么纯真又可爱……”
“然后呢？”
亚当好奇道。
“然后正当我们准备迎上去时。”
莉莉不忍的说道：“那么纯真可爱的小妹凯蒂，却抱着一个男孩的脖子，当众大秀法式kiss起来。
那个可爱又纯真的小不点形象，瞬间坍塌。
罗宾震惊的一连说了几十个‘不’，可依旧无法阻挡这一切。
事后才知道。
小妹凯蒂哪里是来陪姐姐过圣诞节的，分明是为了和男朋友一起过平安夜的。
平安夜，你懂得～”
“我不懂。”
亚当‘一脸茫然’，诧异道：“凯蒂多大了？”
“16，她才16岁啊！还是个孩子！”
罗宾叫道：“我真不敢相信我的小妹，竟然会在今晚失身于那个鸡冠头长舌头的猥琐男，不！我绝不允许！亚当，你一定要帮我。”
“……”
亚当嘴角一抽：“你真确定我能帮你？”
“当然……”
罗宾刚说了一句，对上亚当古怪的目光，这才反应过来，狠狠给亚当胸口来了一锤：“恶心！你想什么呢！
我只是让你现身说法，说你在高中时，特别是在平安夜当晚。
如何和那个鸡冠头猥琐男一样，欺骗玩弄女孩子，事后又是如何的将她们如垃圾一样的抛弃。”
“抱歉。”
亚当摇头道：“这个我实在帮不了你，我高中时，还是个纯情男生，和女生连小手都没有拉过，更别说欺骗玩弄女孩子。
还有什么人人都懂的平安夜？
话说，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平安夜不就是圣诞夜的前夕，有什么特殊的吗？”
“你装！”
罗宾表情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你还装！你连……都那么熟悉，在高中时不是赢棍，也是花花公子，你装什么装！”
“他熟悉什么？”
莉莉一下子就来劲了，不过在罗宾冷眼瞪过来后，还是识趣的压下好奇心，帮着罗宾一起声讨亚当。
“就是，你装什么装！平安夜就是失身夜，巴尼早就有了一连串的作战计划，你真不知道？”
“咳咳。”
亚当见两人瞪着他，轻咳一声道：“好吧，我隐约听过有这种说法，但那是巴尼他们那样的人。
我真没干过这种事情啊，也不在乎这个什么特殊日子。
你们看看我，我今晚还要加班救人呢，哪有时间干那事！
如果你想找渣男现身说法，巴尼绝对是第一人选啊。”
“他太渣了。”
罗宾吐槽道：“别说让他接近我小妹了，就是让他知道我小妹，我都不寒而栗，太恶心了，我感觉让他知道，都能隔空将脏病传染我给小妹。”
“那你找我，还是信任我了？”
亚当哭笑不得。
“不。”
罗宾认真道：“我是相信我的大枪，上次我没扣动扳机，一直都很后悔，如果你真干出什么让我痛恨的事情，这一次，咱们老账新账一起算，你敢不敢再赌我枪里有没有子弹？”
“我不敢。”
亚当老实从心。
Emmm。
就算他敢，在这种时刻，也绝对不能说敢。
“那你帮还是不帮？”
罗宾盯着亚当。
“帮，帮。”
亚当无奈。
谁让上次那么对不起人家呢。
“虽然我没干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谁让我是作家呢，编些可怕的渣男欺骗玩弄少女的故事，还是没问题的。”
亚当摊手道。
罗宾和莉莉，齐齐翻了一个白眼。
显然，对于亚当的话，她们只信那一个‘帮’字。
“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到时候莉莉不动声色的将话题引到这上面来，然后你来和凯蒂说……”
罗宾开始说出她的计划。
“行。”
亚当没有意见，随口问了一句：“他们谈了多久了？”
“好像两个月了。”
罗宾不确定道。
“嗐！”
亚当无语的叫道：“那还费劲巴拉的搞这么一出干什么？两个月啊！该干的事情，早干了，哪还用特意等到平安夜？”
“不，不，不……”
罗宾捂着耳朵，嘴里不断否认，不想听。
莉莉露出无奈的表情，给了亚当一个别刺激罗宾的眼神，嘴里说道：“只要没失身，那些都不算的，嗯，绝对不算！”
“……”
亚当嘴角一抽。
他莫名的想到某美剧中某个隔壁的神奇女大学生。
这是骗谁呢……
第559章 渣男亚当
医学中心。
大楼外。
面对罗宾和莉莉的自欺欺人，亚当很是无语。
两个月的时间。
哪怕他们不是冰冷的人。
可黄花菜也早该凉了……
不过亚当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毕竟。
她们开心就好。
入夜。
医学中心旁边的一家餐厅内。
凯蒂还小，自然不能往老友酒吧领。
就选在了这间餐厅聚餐聊天。
“亚当，这是我小妹凯蒂。”
“凯蒂，这是我朋友亚当。”
罗宾给双方做介绍。
同来的还有莉莉和马修。
“嗨，凯蒂。”
亚当笑着和少女打了声招呼。
“嗨。”
凯蒂打量了一下亚当，对着罗宾挤眼道：“朋友，哈？”
“我们都是好朋友。”
罗宾看向莉莉，眼神示意她准备开始引入话题。
“今晚真是一个好日子啊。”
莉莉寒暄了一句，被众人盯着，心中一慌，直接看向亚当：“so，亚当，听说你从高中开始，每年今晚都有作战计划哈？”
“……”
亚当嘴角一抽。
这就是你的缓缓切入？
“当然。”
面对这么生硬的切入，亚当也只能代入了巴尼的人设，脸上露出浪子的神色，开始讲述他事先编造的故事。
“今晚是每年我最喜欢的夜晚，我依旧记得我高中时第一个女朋友朱蒂……”
然后，一连串渣男平安夜拼刺刀的故事被亚当娓娓道来。
众人都听呆了。
“OMG！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莉莉震惊的叫道：“真是太渣了！”
“come
on！”
亚当配合的无辜一摊手：“我那会还是一个高中男生，满脑子都是荷尔蒙，而且那些女孩都是心甘情愿的。”
“她们都被你营造的爱情给冲昏了脑子！”
莉莉恨恨道：“不然怎么可能相信你的鬼话，一个平安夜，你同时和好几个女孩一起过，真有你的啊！”
“那会我还比较博爱，不想让任何一个喜欢我的女孩伤心嘛。”
亚当依旧一脸的无辜：“我又没有逼她们。”
“那她们现在都在哪？”
莉莉冷笑道：“我想很多都是留在了小镇上，结婚生子，一辈子就这么被困在那里了吧？或许她们的孩子还有你那一夜的杰作吧？”
“呃。”
亚当哑然，‘羞愧的’低下了头，嘴里依旧说着渣男之语：“我也不想的，但我控制不住，我只是犯了一个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我知道我不是什么好男人，我不想耽误她们……”
“OMG！”
罗宾怒斥道：“你真是太无耻了！”
嘴上如此说，但大拇指已经背着小妹凯蒂悄悄竖了起来。
她只觉得亚当和莉莉真是演的太好了。
效果简直炸裂。
凯蒂一开始是目瞪口呆的。
因为亚当编造的故事，实在太震碎情窦初开少女的三观了。
关键是这些故事给人的感觉实在太真实了，那些小细节全都契合她的心态和恋爱中的状态。
代入感爆炸。
她仿佛变成了那些少女，怀揣着对恋人的浪漫爱情憧憬，义无反顾的献身，最后却被亚当给欺骗玩弄，痛不欲生。
心中些许对亚当是否是被大姐罗宾请来做戏的怀疑，在这种情况下，消失无踪。
想到自己在今夜之后，也会被男朋友卡尔这么对待，眼泪就不争气的在眼眶打转。
心中打算今晚还是去大姐家睡吧，别去男朋友卡尔那了。
如果男朋友卡尔真的爱她，忍耐一晚也没什么。
直到罗宾表情太过浮夸的呵斥，打断了这种氛围。
“你们在骗我！”
凯蒂表情一变，怒声看向罗宾。
“没有，没有。”
罗宾一慌，连连摆手：“这些都是亚当真实的经历，就是高中男生的心理，我们没骗你……”
亚当扶额。
亏你还是电视台主持人，还想成为全世界最伟大的记者，就这心理素质和演技？
完全没戏！
“所以你把我和卡尔的事情都告诉他们了！”
凯蒂冷笑。
“是的，我是告诉他们了。”
罗宾连忙解释道：“但我只想让你听一听别的大人们的意见，所有人都觉得你该等等，对吧？”
“嗯！”
亚当等人连连点头。
“看到了吧？”
罗宾笑道。
“你真是太虚伪了！”
凯蒂嘲讽道：“你16岁时就已经失身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你怎么知道的？”
罗宾震惊道。
“你的日记忘记在我的房间里，难道你忘了，你上大学后，你的房间就是我的了。”
凯蒂得意道。
“大意了啊，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亚当小声吐槽。
罗宾狠狠瞪向亚当。
“你那些事情我全知道，所以你没有资格说我。”
凯蒂笑道：“我和卡尔恋爱都两个多月了，感觉就像过去了一辈子，我再也不想等了，反正我们该干的都干过了，我们甚至……”
“啦啦啦……”
罗宾又捂住耳朵，嘴里发出声音，阻挡自家小妹的爆料。
不过亚当他们却听了个正着。
“连卡尔都能那么干！”
马修很不忿的看向莉莉。
莉莉翻了一个白眼。
亚当则全程笑而不语。
果然。
都这样了，再阻止，真没什么意思了。
不过对于凯蒂嘴里说的‘尝试了所有’，亚当心中吐槽：“果然还是太年轻，就这？”
“……你自己也在日记里写过，贞洁什么的都是骗鬼的，与其藏着守着，还不如放到太阳底下多晒晒呢。”
凯蒂吐槽道。
“这话是你姐说的？”
亚当忍不住笑道。
看来美剧女主的价值观都差不多嘛。
这话佩妮也对艾米说过……
“当然。”
凯蒂笑道：“你们不知道我姐当初是多么的受欢迎，虽然第一个男朋友是个gay……”
“好了！”
罗宾再也听不下去了，一把捂住小妹爆料的嘴，深吸一口气，说道：“正因为我经历过，现在我后悔当初那么做了，所以我才更有资格来说你，你是我的小妹，我不想你到时候也后悔自己没有稍稍等待。”
“你姐说的对。”
亚当附和道：“她不会害你的，而且正如你刚才说的，你和卡尔什么都做过了，等一等又何妨？如果他真的爱你的话。”
“他是真的爱我！”
凯蒂连忙说道。
“那就试一试嘛。”
亚当意味深长的笑道：“你现在就打电话和他说，你想再等等，看他什么反应？真爱自然能经得起一晚的考验，不是吗？”
“好。”
凯蒂想了想，拿起手机走了出去。
然后。
亚当他们对视一眼，都笑了。
什么东西都经不起考验。
爱情尤是！
第560章 圣诞快乐
餐厅内。
凯蒂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上帝保佑！”
罗宾双手合十，向上帝祈祷。
她没说谎。
正因为她自己当初差点沦为档妇，才对小妹重走她的路，非常反感和担忧。
“放心吧。”
亚当笑着安慰道：“他们肯定是早就说好了的，现在凯蒂要考验他，推迟活动，满脑子都是荷尔蒙的高中男生，怎么可能受得了？八成会气的直接提分手。”
“真的吗？”
罗宾大喜。
“当然是真的。”
亚当笑道：“不信你问问马修。”
“是的。”
马修感同身受的点头：“当初我和莉莉第一次时，也想等待，可实在等不了，而且为了这事，我也说了一些谎。”
“比如橄榄理论。”
莉莉吐槽道：“我当时还真信了。”
女生比较喜欢干这种事，一开始说不吃。
可真等到男朋友点过之后，你们就吃着碗里的看着男朋友锅里的，一个比一个吃的欢。
男朋友就算因为吃的不尽兴，心里有些不乐意，但什么都不好说。
毕竟。
晚上的幸福还要不要了？
莉莉遇上老好人马修，做出的是一般男朋友都会选择的陪笑脸，甚至还阴差阳错的‘创造’一种爱情理论：橄榄理论。
也就是男女互补，你不爱吃我爱吃，我们不抢食。
要是她遇上的是乔伊的那种吃货。
她这么干，乔伊真会翻脸的。
“看到了吧？”
亚当笑道：“连马修这样的老好人，都是这样的，更别说那个鸡冠头长舌头的卡尔了，他多半会直接翻脸。”
“希望如此吧！”
罗宾满脸期待。
之前在机场看到鸡冠头的猥琐男对她小妹伸出长舌头时，她差点没忍住上去暴打他一顿。
“亚当，你真是个渣男。”
莉莉吐槽道：“最起码高中时，肯定是！”
“嗐！”
亚当不满道：“你还当真了，不是说过了，那些都是我编的嘛。”
“是吗？”
莉莉冷笑道：“编的真能编的那么生动有代入感？”
刚才她发火，原来并不是装的，是在听了亚当的描述，情不自禁的代入进去后，正义感爆发了，真情实感的痛骂。
这才显得如此真实……
“对啊。”
亚当理所当然道：“你忘了，我好歹也是一个知名作家啊。”
“反正我不信。”
莉莉摇头：“你写的诡秘之主是靠脑洞幻想，和我们现在说的事情，完全不是一回事。你说的那些细节，不亲自经历过，绝对想不出来的。”
“你这是偏见。”
亚当笑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我读过不少这方面的书，根本不用亲自经历，也能说出很多动人的细节来。”
“别装了。”
罗宾吐槽道：“我也不信，你绝对是渣男中的渣男，只不过是光明正大渣的那种。”
“咳咳。”
亚当轻咳一声，提醒道：“我们今晚的重点是凯蒂，别搞乱了主题，过去的都过去了，还提那些真真假假的事情又有什么意思，有这时间，还不如回医院多救几个人呢。”
“……”
罗宾三人无言以对。
不管他们多鄙视亚当之前或许有过的渣男行为，但亚当现在努力治病救人的形象，还是深入人心的。
就连对亚当有意见的泰德和巴尼，都无话可说。
要是他们有亚当的条件，浪的程度肯定比现在夸张一万倍。
哪里还用跑到机场，随机搭讪要坐飞机离开纽约的漂亮小姐姐们，然后紧急买票跟随，上了飞机才知道她们都是去看她们的男朋友，然后因为她们男朋友太过强悍而退缩？
要他们是亚当，就算她们男朋友都是身强体壮的橄榄球队员，又怎么样？
他们不仅祸祸她们，还敢绿了她们男朋友的一整支橄榄球球队。
对此。
欧文·李直呼内行。
当年他高中时的学校橄榄球队员整体都被他绿哭了。
“好了，凯蒂回来了。”
亚当提醒道。
众人的目光立刻转移了过去。
只见凯蒂拿着手机，一脸怀疑人生的走了过来。
“凯蒂，怎么样？”
罗宾差点没跳起来欢呼雀跃，但还不得不极力控制脸上的表情，努力装的若无其事，关心的问道。
“我告诉卡尔我想等等，然后他就甩了我，呜呜呜。”
凯蒂哭道。
“噢，那太遗憾了。”
罗宾立刻走过去，抱住了凯蒂，嘴里说着安慰的话，可面对亚当三人的表情，充满了狂喜不禁，又是咧嘴又是握拳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本来就是过来陪我过圣诞节的，不是吗？”
“嗯。”
凯蒂抹着眼泪，点头，看了亚当一眼，对罗宾说道：“我晚上还去你那里吗？”
“当然！”
罗宾叫道：“我们晚上一起睡，一起喝果汁，看美人鱼。”
“那他？”
凯蒂看向亚当：“别骗我说，你们只是朋友。”
“让他见鬼去吧！”
罗宾一挥手。
“呵呵。”
凯蒂泪中带笑：“那你要给我果汁里加一大勺糖。”
“可以。”
罗宾很纠结的点头：“就今晚一次，还有别告诉妈妈。”
西方人太喜欢吃甜食了。
女孩子更甚。
可甜食是身材的天敌。
一个尽职的母亲，都会严格管控女儿吃糖的分量。
接下来的气氛就好多了。
虽然凯蒂话里话外，都让亚当和罗宾别因为她而终止原有的活动。
但亚当还是识趣的走了。
天知道今晚过去会发生什么。
他可不想真面对罗宾的子弹。
生命不息，学习不止。
在这样的平安夜里，他选择去新泽西找佩吉，一起学习数学，探讨宇宙最深层次的奥秘，在知识的增长中，得到身心的大欢喜。
学习让人快乐啊。
等亚当到的时候，佩吉的公寓已经被丽萨布置的非常喜庆了。
“老板，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助理丽萨表情古怪。
哪怕已经跟着亚当不短的日子了，也见识过亚当很多别样的花样，甚至很多都还是她负责安排的。
但她依旧在心中感叹：“老板真会玩！”
亚当无视了这种目光。
只不过是一些生活小情趣罢了，有什么的。
亚当在丽萨的示意下，找到了礼物，拆开一看，却是一件红色的圣诞老人的服饰。
只不过和一般的圣诞老人臃肿的服装不一样，这一件非常小巧修身。
是亚当要丽萨按照佩吉身材特意订制的。
emmm。
白有白的俏。
红有红的好。
已经不是小孩子的亚当，自然是全都要啊。
这一套，是亚当前世在某艺术电影中，印象颇为深刻的红色圣诞小礼服。
亚当用眼神赶走丽萨后，亲手给佩吉送去，给她穿上，然后和佩吉开心的过起了平安夜和圣诞节。
圣诞快乐啊！
第561章 马尾铃声响叮当
平安夜很快过去。
圣诞到来。
亚当和佩吉过完平安夜，又无缝连接的提前过了圣诞。
一早。
告别酣睡的佩吉。
亚当哼着歌驱车前往医学中心。
“叮叮当！
叮叮当！
铃儿响叮当。
我们在敞篷雪橇上，滑雪多快乐，冲破大风雪。
我们坐在雪橇上，飞驰过田野，一直伴随着笑声。
马尾铃声响叮当。
精神身体多欢畅……”
“圣诞快乐，邓肯医生，今天这么开心？”
到了医院，最懂小护士看到亚当这么开心，也很开心的过来打招呼。
她已经转到手术室去了，正在老手术护士身边跟着学习。
“圣诞快乐，薇尔蕾特。”
亚当笑着回应：“圣诞嘛，自然开心。”
“我还是第一次见邓肯医生这么开心，还哼起歌来了呢。”
最懂小护士好奇道。
“这首歌真是太经典了。”
亚当笑道：“你不觉得吗？”
“的确经典。”
最懂小护士点头。
这首铃儿响叮当的确是最经典的圣诞歌曲。
虽然一开始是一名教师为感恩节写的。
但歌词曲调太适合圣诞节这个欢乐节日。
因此。
很快这首歌就成了脍炙人口的圣诞歌曲。
一百多年下来。
每当旋律响起，人们不自觉的想起了圣诞节。
而亚当就想起了更多。
emmm。
铃儿响叮当加上亚当前世某小破站的鬼畜文化，就是亚当一天好心情的根源。
只可惜这份快乐，不足为外人道也。
只能感叹：音乐的魅力果然是最动人的。
也是。
生活大爆炸中，当莱纳德拉起大提琴后，连残忍拒绝了他的莱斯利都觉得他魅力突然爆表，想要莱纳德在她的小提琴上演奏一曲。
佩吉本来就喜欢音乐，在科研间隙，自弹自唱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而自从有了亚当，合奏就成了常态。
但像昨晚和今早这种合奏方式，还是前所未有的。
套用到中。
那就是人琴合一的至高境界。
亚当万分期待和佩吉以这种至高境界，合奏更多的欢乐歌曲。
“走起来，趁着你还年轻。
今晚带着女孩，唱着雪橇歌。
找只短尾褐马，速度240010……”
告别最懂小护士，亚当轻哼着歌，去了换衣室。
“亚当，今晚有活动吗？”
每逢过节都很亢奋的利兹问道：“我们已经布置好了圣诞树，晚上一起过圣诞节啊。”
“是你布置好了。”
梅雷迪斯吐槽道。
“抱歉，还真有，而且活动会很多……”
亚当一边换衣服，一边笑道：“so，晚上你们一起好好过吧。”
“早就告诉你了。”
乔治插话道：“亚当除了工作，连平时下班时间都不和我们一起玩，更别说一起过圣诞节了。”
“orge
on。”
亚当不满这种说法，提醒道：“我们平时上班那么长时间，下班还要一起开小灶，除了睡觉，几乎天天在一起，难道还不能有一点私人空间了？”
“哈哈。”
梅雷迪斯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准乔治就是不想有私人空间呢……”
克里斯蒂娜悠悠道。
“今天是圣诞节，别恶心人了。”
亚当笑骂了一声，换好衣服，离开了换衣室。
先去格林诊所转了转。
和感恩节类似，没有什么好手术。
圣诞节比感恩节更隆重，是米国人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堪比东国的春节，是一家团聚的日子。
不是实在等不了的紧急情况，谁会预约今天过来做手术？
难道不怕也想回去过节的医生，一个焦躁分神，直接把你做手术做没了？
毕竟。
任何手术都是有风险的。
“亚当，晚上去我家一起过节啊？”
伦纳德发出邀请。
“不了，还不知道今天会忙到什么时候呢。”
亚当婉拒道。
“你也太拼了。”
伦纳德摇头道：“以你的水平完全不需要这样，和我们这些主治医生一样，放个假回家过节，完全没问题的。”
“我喜欢治病救人的感觉。”
亚当笑道：“都说节假日人们因为喜庆，会干出各种意想不到的蠢事，受伤的可能性大增，急诊没准会很忙。”
“你是真喜欢当医生啊。”
伦纳德感叹：“你这样的天赋，配上你这样的执着，我真不知道未来你会成长为什么样的医生？传奇中的传奇？不敢想象。”
“呵呵。”
亚当笑了笑，转移话题：“瑞秋她们今晚在哪里过节？”
“哼！”
伦纳德一听到这个，脸色就是一黑，冷哼道：“我真是白疼她了，她竟然带着艾玛去盖勒家去过圣诞节了，要知道艾玛可是我的外孙女，她姓格林！”
“这也不能怪瑞秋。”
亚当笑着劝道：“他们毕竟结婚了，罗斯不仅是盖勒家唯一的儿子，还是最受疼爱的孩子，感恩节瑞秋已经带着罗斯、艾玛和你们一起过了，圣诞节要是还一起过，那盖勒家就要不满了。”
“那我宁愿圣诞节一起过。”
伦纳德不爽道。
“可以一年一换嘛。”
亚当笑着提议道：“今年是第一年，感恩节在格林家，圣诞节在盖勒家，明年感恩节在盖勒家，圣诞节就在格林家，轮着来。”
这也是亚当前世很多年轻夫妻无奈的选择。
两个家庭，两对长辈。
而小夫妻只有一对，陪了这头，就忽略了那一头。
要是两边都是独生子女，那就更难受了。
至于一起过，也有很多矛盾，不见得是好事。
这时，就只能轮着来了。
“哼。”
伦纳德哼道：“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在他们登记生下艾玛后，直接让他们离婚算了，这样瑞秋和艾玛，就能年年陪我过节了。”
“……”
亚当嘴角扯了扯。
罗斯果然不入伦纳德的眼啊。
艾玛一获得婚生子的待遇后，在伦纳德的眼中，罗斯这个外孙女的生父，就没什么卵用了……
和伦纳德聊了一会，亚当直接去了急诊。
急诊室。
“上帝啊，已经十点了，孩子们肯定排队排了几个街区了，我得走了。”
一个圣诞老人踉跄的向外走。
“你得去看医生。”
约翰·卡特扶着圣诞老人。
“我已经好多了，谢谢你，年轻人。”
圣诞老人推开卡特，理了理帽子，说了几句，就往外跑：“我必须得走了，孩子们肯定都等急了。”
“慢着！”
又治疗了几个人、心情愉快的亚当从诊疗室出来，看到这一幕，连忙跑了过去，追上圣诞老人，将他拦了下来。
第562章 幸和不幸
医学中心。
急诊。
“医生，我有事，孩子们还在等我。”
圣诞老人急道。
“再急也要先看了病。”
亚当直接拨开他脸上的大胡子等装饰，开始给他做检查：“最近有没有吃过什么药？”
“没有。”
圣诞老人直接摇头：“我没事，就是之前有点头晕，可能是最近累的，不过一想到孩子们开心，我就又有劲了，医生，你让我离开吧。”
米国传统。
很多人在圣诞节期间，装扮为圣诞老人，和小孩子们互动。
比如坐在圣诞老人腿上合影之类的。
Emmm。
当然也不仅仅是小孩子。
要是换成瑞秋刚怀孕那几个月，碰上圣诞节，她能将全纽约市的圣诞老人的大腿都坐个遍……
在米国，一切都是生意。
这些圣诞老人也不例外。
他们有的专职，有的兼职，大部分是受到圣诞老人协会的雇佣，然后出现在有需求的商店门口，为商店汇聚流量的。
商店给协会打钱，协会再给旗下的圣诞老人分钱。
协会就是二手中间商平台，赚取其中的差价。
与之类似的，还有小丑等一系列经典形象。
电影小丑中，小丑一开始不就是扮作小丑，拿着店家的招牌，在店家门口，给店家引流嘛。
在这种情况下，有没有圣诞老人想要自己联系商家，杜绝中间商赚差钱呢？
当然有。
不过想想和协会对着干的下场，轻则被协会旗下的一众圣诞老人抢地盘围殴，重则直接被干掉。
因此单干的不多。
圣诞节，时间有限，为了在这么短的时间，赚取足够的金钱，996想都别想，基本上都是007。
当然对外的说法自然就变成了，为了孩子能和圣诞老人互动，再苦再累也值了……
“恐怕不行。”
亚当摇头：“你也不想吓到孩子们吧？原本代表快乐的圣诞老人突然在他们面前倒下，那会吓坏多少孩子？”
“什么？”
圣诞老人一怔：“我的病很严重？”
“你需要先拍个核磁共振。”
亚当示意圣诞老人往回走：“你最近有没有吃过什么药？还有你叫什么？病历有没有？”
圣诞老人被亚当这个架势也给吓到了。
说是为了给孩子们带去快乐，但其实这就是一个工作。
为了工作把命送掉，那就太划不来了。
他还没有那么高的境界。
原先眩晕、无力、恶心难受等一系列被他强行压下去的症状，重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越想越害怕。
“邓肯医生，我让他看医生，他不听我的。”
约翰·卡特这时才补充了一句。
“我知道。”
亚当点头。
医生只负责下医嘱，但听不听是病人的自由。
刚才圣诞老人如果不愿意听亚当的，强行要走，亚当也不会阻拦。
毕竟。
生命是自己的。
米国人嘛。
生的自由，死的随机。
核磁共振室。
“去呼叫一下谢普特医生。”
亚当看了一眼核磁共振片，吩咐卡特道。
“是。”
卡特立刻跑去呼叫了。
不一会的功夫。
谢普特医生就来了。
“什么情况？”
“我们的圣诞老人得了脑癌，晚期。”
亚当指着核磁共振片，说道。
“太遗憾了。”
谢普特医生看了看，认同了亚当的诊断，摇头：“孩子们知道了，估计要哭了。”
“幸好邓肯医生拦住了他。”
卡特一脸后怕道：“不然真等他在那么多孩子们的面前突然倒下，那绝对会成为很多孩子一生的阴影。”
“走吧，我们一起过去说服圣诞老人，让他做手术，成功的话，还能多活几年。”
谢普特医生说道：“今天也许会是他的幸运日。”
“他可能不会那么想。”
亚当摇头。
原本可能突然的猝死，和知道自己得了脑癌晚期活不了多长时间，对于圣诞老人来说，还真是说不好哪个消息更好一点。
都是坏消息！
事实不出亚当所料。
圣诞老人听说消息后，肥硕的身子晃了晃，脸色惨白一片。
“我还能活多久？”
“这个不好说。”
谢普特医生沉吟道：“如果手术顺利，术后注意一点，情绪乐观，能活2到3年，甚至更久……”
“如果不做手术，我能活多久？”
圣诞老人打断道。
“以你的情况来看，最多几个月。”
亚当解释道：“还有随时猝死的可能。”
“我知道了。”
圣诞老人惨然无语，好一会，点头道。
说完，直接拿起圣诞帽，贴上圣诞老人的白胡子。
“先生，你不准备做手术？”
谢普特医生诧异道。
“我只想回家和家人团聚。”
圣诞老人向门口走去。
“先生，我强烈建议你立刻做手术。”
谢普特医生提醒道：“不然你随时有猝死的风险。”
“我知道了。”
圣诞老人敷衍了一句，直接走人了。
“唉。”
谢普特医生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叹息一声：“人只有在生死面前，才会想起他们最应该珍视的是什么。”
“希望如此吧。”
亚当也叹息一声。
“嗯？”
谢普特医生惊讶的看向亚当：“你不同意？”
“我只是希望他真是回家和家人团聚了。”
亚当叹道：“不然今天之后，或许有些孩子，再也不想过圣诞节了。”
“你是说……”
谢普特医生一震。
“工作时间猝死，哪怕他是晚期脑癌，他们公司总要赔点钱给家属吧？”
亚当说道：“或者他出门就‘被车撞了’，车主和保险公司到时候多多少少也要赔钱给家属吧？”
“……”
谢普特医生和卡特目瞪口呆。
可是仔细想想刚才圣诞老人的态度，这些事情没准还真有可能发生。
毕竟。
一般人听到这个消息，还是会选择做手术，能多活几年，还是要多活几年的。
哪像圣诞老人这么决绝的。
而且他回去和家人团聚，也不需要在这里就贴上圣诞老人的白胡子，戴上圣诞帽，重新装扮成圣诞老人的样子啊……
“我们什么都不做吗？”
卡特迟疑道。
“我们只是医生，只负责治疗，其他的事情，不该我们管，我们也管不了。”
谢普特医生叹道。
说完，转身走了。
“走吧，回急诊，与其在这里无用空想，还不如多救治几个病人。”
亚当拍了拍卡特的肩膀，向急诊走去。
第563章 养孩子真要考证
医学中心。
急诊室。
“救命！救命！救命！”
一连串的救命声，从门口传来。
“医生！快来救救我女儿！”
一个中年男人，抱着一个小女孩，冲进了医院：“我女儿快死了！”
“什么情况？”
亚当脚下如风，越过苏珊，先一步跑到了男人的身边，接过了男人怀中的孩子。
“她掉进湖里了！”
孩子父亲痛苦的叫道：“莫莉！莫莉！”
“溺水，这孩子已经冻僵。”
亚当对苏珊说了一声，朝着诊疗室跑去。
“她没有呼吸，开始肺部抽吸。”
亚当一边吩咐护士，一边把凑在病床上，不愿离去的孩子父亲往后推去：“你先出去，带他出去。”
“都是我的错，莫莉，求你千万别死，我不出去，我要留下来陪她！”
孩子父亲被推了一个踉跄，随后立刻又跑了过来，不顾护士的拉扯，将护士直接撞开，恨不得扒在女孩莫莉身上。
“你想莫莉死吗？”
亚当一把抓住孩子父亲的脖颈，凌空抓起，单手掐着脖子将他重重抵在墙上，大声喝道：“如果你不想，就立刻出去，别在这里妨碍我们抢救她！”
“医生，求你救救她！”
这么大的动作，无力挣扎之后，终于惊醒孩子父亲，只见他满眼乞求的望着亚当。
“我们会尽力的，现在出去！”
亚当放下他，呵斥了一声，重新回到抢救位置上。
“喉镜！”
“5.5气道内管插管！”
“插进入了，把水吸出来后上气囊！”
“康妮，给她验血，血凝率，再拍个胸片！”
亚当有条不紊的进行快速抢救。
溺水莫莉的父亲，这时又忍不住走了进来，满面泪水的看着亚当进行抢救。
这一次，他没有再冲动的跑过来阻碍。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亚当这时才有空问他。
“我带她去钓鱼，莫莉太开心了，跑在前面，然后从冰洞口掉了下去。”
莫莉的父亲自责的哭道：“都怪我！我为什么要带她去钓鱼！”
说着，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力道之大，直接将半边脸抽的红肿起来。
“她在水下多长时间？”
亚当没空理会他的自我惩罚，一边抢救，一边追问道。
“我不知道。”
莫莉的父亲痛苦道：“我拼命砸碎冰面，将她救了上来，大概五分钟左右吧。”
亚当抽空瞄了一眼他肿胀流血的手，吩咐道：“卡特，去给他处理一下。”
“不用！”
莫莉的父亲示意卡特别过来：“我没事，我要在这里陪着她！”
“就在这处理。”
亚当吩咐道。
“血压30，脉搏很微弱。”
“心搏过缓，心率32。”
“体温27。”
护士提醒道。
“加热毯！”
亚当吩咐道：“必须让她暖起来，不然就不行了。”
护士立刻拿来加热毯，给莫莉盖上。
“万福玛丽亚，圣慈之心，主与你同在，在妇女中颇受赞颂，保佑子宫中的后代，耶稣，圣母玛利亚，为我们罪人祈祷……”
莫莉的父亲根本不理卡特，双手握在一起，为自己女儿莫莉祈祷，说着说着，又痛哭起来。
“上帝，别带走我的女儿，求求你别带走我女儿……”
“加热毯效果不行，给她直接吸加热过的湿润的氧气。”
亚当吩咐道。
“是，医生。”
护士答应一声，开始准备。
“莉迪亚，给我拿两根周长36的胸腔闭式引流管，我们要给她做胸膜灌洗，直接让她的心脏热起来。”
“是，医生。”
护士立刻响应。
“心搏停止！”
护士提醒。
“注射阿斯托品！”
亚当一边吩咐，一边伸手按在莫莉胸口，给她做心肺复苏。
“oh，god！”
莫莉的父亲，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双手交叉握着，加大力度向上帝祈祷。
众人都看着监护仪上那成一条线的心电图。
亚当稳定的做着心肺复苏。
整个诊疗室除了监护仪心电图的直线提醒声，就是莫莉父亲的不断祈祷声。
十分钟后。
“心搏出现！”
“她活过来了！”
一直盯着监护仪的护士，忍不住叫道。
“好孩子！”
亚当松了口气，摸了摸莫莉稍微有点温度的小脸：“现在让我们再接再厉，给你做一个温暖的胸膜灌洗。”
“医生，莫莉的血凝因子正常。”
护士康妮拿着检查报告，说道。
“很好。”
亚当点头，开始给莫莉做胸膜灌洗。
莫莉的父亲，此时听到这个天大的好消息，站起来身，眼巴巴的望着亚当。
“过来吧。”
亚当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医生，莫莉她好了吗？”
莫莉的父亲这才敢走到莫莉的身边，期待的问道。
“现在来看，情况一切向好。”
亚当解释道：“但是莫莉依旧没有彻底摆脱危险，我们需要持续给她复温，在这过程中，她有可能会出现复温休克、大脑损伤等一系列问题。”
莫莉的父亲伸手捂着嘴，强忍着不再哭泣。
“你的手需要治疗，不然等你女儿醒了后，你怎么照顾她？”
亚当说道：“卡特！”
“是，邓肯医生。”
卡特答应一声，过来拉了拉莫莉父亲。
这一次。
莫莉的父亲没有拒绝，顺从的走到一边，伸出双手让卡特治疗，眼神依旧死死盯着他的女儿。
半个小时后。
“体温多少了？”
“体温升到36度，血压稳定。”
“莫莉？莫莉！”
双手缠着纱布的莫莉父亲，一直站在病床边上，痴痴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第一时间发现莫莉眼皮动了。
“孩子，你叫什么？”
亚当走过来，一边检查莫莉的眼睛，一边问道。
既然醒过来了，其他数据也正常，那么复温休克之类的担忧就可以排除了，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脑部损伤。
“莫莉，莫莉，我是爸爸啊。”
莫莉的父亲也轻声唤道。
可惜。
莫莉一声不吭。
“给她预定心电图、核磁共振。”
亚当心中一叹。
等检查过后。
亚当心中一松，对着眼巴巴望着他的莫莉父亲道：“心电图正常，核磁共振也没有显示有脑部损伤，莫莉身体上没问题，应该是受惊了，你先陪陪她，和她多说说话，等会我再来看她。”
一个小时后。
“谢谢，谢谢，医生，是你救了我女儿，我叫但丁·瓦拉尼奥，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今天的大恩大德！”
等亚当过来查看时，莫莉的父亲激动的走过来，双手握住了亚当的手，万分感激。
“莫莉说话了？”
亚当笑道。
“莫莉，这是邓肯医生，是他救了你。”
莫莉的父亲拉着亚当，走到病床前，温柔的和躺在病床上眨着眼睛的小莫莉说道。
“邓肯医生。”
莫莉柔柔的叫道。
“嗯。”
亚当摸了摸莫莉的头，笑道：“别怕，孩子，现在你安全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第564章 久病床头无孝子
医学中心。
急诊室。
“莫莉，你没事吧？”
一个二十多岁的漂亮女人快步走了进来，一脸担忧的看着莫莉。
莫莉摇了摇头。
“但丁！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漂亮女人朝着莫莉爸爸吼道：“看个孩子都看不好！”
莫莉的爸爸苦笑。
这个责任，他无可辩驳。
“医生，莫莉怎么样？”
漂亮女人又看向亚当。
“瓦拉尼奥太太，你女儿没事了。”
亚当笑道。
“是瓦拉尼奥小姐。”
漂亮女人松了口气后，脸上的担忧散去，瞬间妩媚起来：“莫莉是我的侄女。”
“噢。”
亚当看了她一眼，歉意道：“对不起，你和莫莉很像，我以为你是她母亲。”
“女孩像姑姑很正常，不是吗？”
瓦拉尼奥小姐用看猎物一样的目光在亚当身上来回扫视：“医生，你去过第五街健身房，对吗？”
“不，没去过。”
亚当看了她一眼。
“我的错～”
瓦拉尼奥小姐咬着嘴唇，秋波流转：“但我知道，你肯定经常健身～”
“……”
亚当看了莫莉的爸爸一眼，见其无言苦笑，又见躺在床上的莫莉，小脸上也露出会意的笑容，明白瓦拉尼奥小姐应该是老司姬。
也是。
亚当前世看过那么多八卦消息、内幕丑闻。
健身房里经常流传的二三事，简直快将经常去健身的人，和经常喜欢跳交际舞的人，划等号了。
瓦拉尼奥小姐说的是健身的事情吗？
不！
她是馋亚当的身子！
“我从不健身。”
亚当笑着说了一句，转身离开。
“邓肯医生，2号诊疗室。”
一出来，护士就提醒道。
“什么情况？”
亚当走了进去，只见一个非裔小孩正在被护士做心肺复苏。
“呼吸困难，我们给他做体检时突然晕倒，从心跳35到现在无心跳，体温40摄氏度，血培养皿已经送去实验室了。”
护士快速说道。
“这是败血性休克。”
亚当接过心肺复苏，一边做，一边吩咐道：“给他一剂肾上腺素，一毫克阿托品，红霉素和头孢霉素各1.5毫克。”
随后看向一直木然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非裔中年男人：“你是他父亲？他以前发生过这种情况吗？”
“有过一次，当时他得了肺炎。”
中年非裔男人简洁的说道。
“大脑性麻痹？”
亚当追问。
“脑损伤。”
中年非裔男人毫无感情的说道。
“有脉搏了。”
护士提醒。
滴滴滴滴。
监护仪的警报声又开始响了起来。
“他室颤了！”
护士提醒。
“注射利多卡因，50毫克，静脉注射。”
亚当吩咐：“高峰T波，不稳定心率，钾含量太高，肾衰竭，给他注射15毫升葡萄糖酸钙。”
一番抢救之后，非裔男孩活了过来。
“好了，准备血糖和胰岛素！”
亚当检查一番后，吩咐道。
“他能活下来吗？”
这时，孩子父亲第一次主动开口。
“看样子他可以。”
亚当看了他一眼。
随后从孩子父亲失望的目光中，他察觉到了什么。
估计又是一个养孩子必须考证的案例。
入夜。
“邓肯医生，病人呼吸困难。”
护士又呼叫了亚当。
“给他上呼吸机，送重症监护室。”
亚当过去检查一番后，说道：“孩子父亲呢？”
“一直联系不上。”
护士叹道。
“唉。”
亚当也是一叹。
这个孩子，虽然被亚当抢救回来一次，但因为曾经得了严重肺炎，身体有着严重的后遗症，不上呼吸机，几个小时就会再次濒死。
而一直上呼吸机，根本不是一般家庭能够承受的。
孩子的父亲，显然是知道内情的。
病历上写着治疗已经持续了整整两年，期间几乎都在进出医院。
之前对方脸上的麻木不仁，和现在的直接放弃，将孩子抛给医院，或许也是被折磨的实在受不了了。
八点时。
亚当换好衣服，出了医院大楼，准备驱车前往新泽西，陪佩吉过圣诞节。
早上的圣诞节只能算预热，晚上的才是正餐。
大楼外。
一个黑影靠墙坐着，如果不是烟头的火光闪动，以亚当的眼力，都差点没看到。
亚当定睛一看，正是之前被认为放弃了自己孩子的非裔中年男人。
“本已经上了呼吸机，现在在重症监护室。”
亚当想了想，走了过去。
“好。”
中年非裔男人，抽了口烟，神情麻木的应了一声。
亚当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自己的孩子自己疼。
外人能做的实在有限。
亚当刚走了几步，后面就传来了非裔中年男人的声音。
“我在底特律找到了一份管理回收工厂的工作。”
亚当驻足，回身看向对方，没有说话。
对方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倾诉的机会。
“我要搬家了，我一直在想，如果本去世了，那样事情就会简单多了……但是我又在想，什么样的人会有这么可怕的念头？
什么样的父亲会希望他唯一的孩子死去？
两年来，只有我和本相依为命！
没有工作！
没有朋友！
没有人帮我们！
他二十四小时都需要我，给他翻身，给他喂食，在他哭闹时，给他唱歌……
我爱我的儿子。
我已经为本付出了整整两年。
整整两年！
我实在无法再继续下去了。
我需要这一切都结束。
上帝啊！
呜呜呜……”
一个大男人，在那里呜呜大哭。
“如果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可以一边照顾儿子，一边工作，你愿意继续坚持下去吗？”
亚当沉默片刻，问道。
周树人说：久病床前无孝子。
套用到这里，就是久病床前无慈父。
两年时间，经常出入医院，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没有社交，每天就是照顾半死不活的儿子，一个男人濒临崩溃是可以理解的。
如果不是他已经选择了放弃。
亚当之前肯定已经主动给他提供帮助，而不是转身就走。
“当然！”
非裔男人摸了一把泪，叫道：“如果不是实在坚持不下去，哪位父亲会愿意放弃自己唯一的孩子？！！”
“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工作。”
亚当报了一个电话号码：“你打这个电话，然后带本过去，一边照顾他，一边工作。”
他给的自然是卡洛琳设立的埃利斯慈善基金会。
那边因为有亚当的资金支持，和投资建议，慈善基金会的实力已经越来越大，埃利斯庄园的设施也越来越好。
呼吸机什么的都有。
非裔男人过去，可以当护工，除了照顾自己儿子，还可以多看护一些人。
一直独自照顾自己儿子，足足两年时间。
这份努力实践过的爱，已经胜过绝大部分人了。
而且在放弃后，立刻就有后悔的意思。
人自助者天助之。
值得亚当给出这么一个机会。
第565章 火箭弹来袭
医学中心外。
随手做了一件好事的亚当，摆手告别感恩的非裔中年男人，驱车前往新泽西。
当晚。
自然又是一派喜庆好日子的场景。
Emmm。
此处省略骑码一百万字以上。
圣诞过后。
日子过的更快了。
很快就来到元旦。
时间已经是1999年。
“亚当，晚上老友酒吧，新年派对！”
莉莉早早的打来电话，进行预约。
“行。”
亚当笑道：“不过我可能会去的迟一点，你们不用等我，先自己玩。”
“好。”
莉莉刚想挂断电话，突然想起一件事，连忙提醒道：“今晚罗宾也在，你可别带别的女生过来。”
“……”
亚当嘴角一抽，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是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也太小看他了吧！
只要不是突袭，亚当从来都是将时间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不可能会撞人的。
医学中心。
急诊。
“啊！！！啊！！！啊！！！”
一辆急救车驶来，亚当事先得到通知，主动迎了出来，车后门打开，一个满身是血的中年女人，处于震惊当中，浑身颤抖，尖叫连连。
而真正的病人，则是躺在那里，一个漂亮的年轻女救护员，一只手伸入病人的胸膛内，看样子竟然是徒手止血。
亚当正准备上前，接下推床，却心头一震，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袭上，自动进入了子弹时间。
“慢着！”
亚当连连后退，一直退到医院内，这才恢复到正常时间流速，对着目瞪口呆的急救人员和医院里跟出来准备上前帮忙的护士，喝道：“先不要动！”
“邓肯医生？”
医护人员们都是一脸的不解。
“有危险，都不要动。”
亚当将目光投注在年轻女救护员探入病人胸痛内的那只手：“特别是你，别动！”
子弹时间内，他已经扫描了周围的一切，将危险的来源锁定在病人身上。
“病人什么情况？”
亚当严肃问道。
“詹姆斯·卡内森，46岁，我们过去时，他已经失去知觉，我试过用纱布止血，但都没有效果，为了止血，我只能伸手进入，有什么问题吗？”
年轻的女救护员紧张道。
“他是怎么受伤的？”
亚当追问道：“那么大的伤口是怎么形成的？”
“不知道。”
年轻的女救护员一怔：“在来的路上，我们也想问他妻子来着，可是你们也看到了，病人妻子处于歇斯底里的震惊当中，就这么吼叫了一路。”
“都别动！”
亚当再次强调了一遍，然后走到病人妻子面前，问道：“女士，你丈夫是怎么受伤的？”
“啊！！！啊！！！”
病人妻子双眼失神，只会嘶声吼叫，发泄无尽的恐惧。
“医生，病人一直在失血，必须立刻救治！”
年轻的女救护员提醒道。
“我知道！”
亚当心中有所猜测，挥手示意：“你千万别动，一动都不要动！”
“啊！！！！！！”
时间紧迫，眼见病人妻子根本不能回神，亚当抓住她的肩膀，面对面，学着她，发出了嘶吼。
声音之大，瞬间压过病人妻子的嘶吼，立刻镇住了她，让她不再嘶吼。
“你丈夫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亚当追问。
“额鹅鹅鹅……”
不过镇住了归镇住了，病人妻子想要说话，嘴里却只能发出‘鹅鹅鹅’声，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什么情况？”
这时，早先接到消息，已经等待接手的伯克医生，走了过来，皱眉问道：“病人为什么不送进去？”
“是我阻止的。”
亚当说道：“我察觉到有危险，需要问清楚病人到底是怎么受的伤，才能送进医院。”
“胡闹！”
伯克医生惊诧的看着亚当：“什么叫你察觉到有危险？现在病人危在旦夕，必须立刻送进医院！”
“我不同意这么做。”
亚当目视伯克医生，沉声道：“伯克医生，我对危险有敏锐的直觉，请相信我的直觉，也相信我的判断！”
伯克医生一怔：“邓肯医生，你确定？”
“我确定！”
亚当说了一句，又看向病人妻子：“你丈夫到底是怎么受伤的？你不告诉我们，我们无法抢救，你想你丈夫死在这里吗？”
“他，他……”
病人的妻子也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竭力组织语言，可一时半会就是无法讲述清楚。
“他是不是身体里有炸弹？”
亚当盯着她的眼睛。
能给他造成这么强烈威胁感的东西并不多，结合病人胸口那么大的伤口，他第一反应就是病人是人肉炸弹。
这在自由的米国，又不是没出现过。
哗！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一片哗然，随后就是连连后退。
“火……箭……弹……”
病人的妻子被亚当这么提醒，终于能组织一点语言了：“詹姆斯，被火箭弹击中……”
“火箭弹！”
众人一听，又是一片哗然，退的更远了。
“医生，我该怎么做？”
年轻的女救护员也反应过来，颤声叫道。
“你手中按压的是不是硬物？比如说金属？”
亚当问道。
“我不知道……好像是！”
年轻的女救护员快哭了。
“立刻叫炸弹小组过来。”
伯克医生吩咐护士。
“你先别动。”
亚当再次嘱咐了年轻的女救护员一声，然后对伯克医生说道：“火箭弹应该没爆炸，但随时可能爆炸，我们不能让他进医院，更不能让他靠近手术室。”
手术室里都有氧气供应装置。
一旦爆炸，在那么大氧气量的促进下，肯定是连环爆炸，整座医院都能被炸飞。
“对。”
伯克医生一听，显然也想到了。
甚至他也开始怀疑起这是恐怖分子发动的一次精心策划的恐怖袭击。
毕竟。
原本的人肉炸弹效果有限，但经过这么一伪装，能炸毁整个医院，那造成的惨烈轰动效果，将会石破天惊。
“黑色警报。”
伯克医生吩咐旁边的护士：“让这栋楼的人员全部撤离。”
天知道这颗火箭弹的威力到底有多大。
最好的办法，是让人开着救护车，远离医院，远离人群。
但这种时候，谁敢去开？
没准，你一动，火箭弹就或主动或被动的引爆了。
第566章 各个都是人才
医学中心。
大楼门口。
一辆救护车孤零零的停在这里，一个年轻漂亮的制服妹子，满头大汗的坐在救护车上，右手探入一个血糊糊的胸膛内，眼中无比的恐惧。
“你们快去救我丈夫！”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之前尖叫恐惧的病人妻子，也回过神来，看见所有人都离的八丈远，没人去救她的丈夫，顿时急了。
“抱歉，在炸弹小组到来之前，我们不能过去。”
亚当摇头。
开玩笑。
虽然他有子弹时间，速度也远超一般人。
但这不代表他可以接过制服妹子的位置，将病人体内的火箭弹拿出来，然后迅速扔出去。
炸弹的爆炸速度和爆炸威力，都是未知的。
给亚当的威胁感却是如此的强烈。
显然一旦在他手中爆炸，或者在他身边爆炸，都会给他送上一首凉凉。
他的确非常虔诚于治病救人。
但不要忘了。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安稳的救人增加寿命，也就是为了活下去。
而现在要他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外人，冒生命危险？
抱歉！
努力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忘记自己是谁。
他不是圣母！
对人喊出：汝妻子吾养之，很带劲。
但被别人这么喊，那就太操蛋了。
他如果现在出了意外，一切的一切，最后也不知道便宜谁了。
傻子才会那么干！
“你们是医生！救人是你们的责任！”
病人妻子再次歇斯底里的吼叫起来。
“救人是我们责任，拆弹并不是。”
亚当冷漠道：“我们必须等拆弹小组过来，解除炸弹威胁，才能救人。”
伯克医生站在一旁，一脸纠结，但犹豫再三，还是选择沉默。
如果一开始不知道，他接手了这个病人，为了自己的职业道德感，或许他会坚持负责到底。
但此刻，他不仅还没有接手，还怀疑对方是人肉炸弹的恐怖分子，他自然不会冲动的非要上去当英雄。
“就是，我们只是医护人员，又不是拆弹人员！”
“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恐怖分子，故意这么干的！”
“正常人会有火箭弹吗？”
“如果她真爱自己的丈夫，就该开着救护车到僻静地方，然后亲自把她丈夫身体里的火箭弹拆掉，那样才算真爱，不然凭什么要求医生去拆弹？”
“她肯定知道粉红迷雾，所以她才不敢过去。”
“粉红迷雾？”
“你不知道？炸弹爆炸时，受波及的人会被炸成无数碎片，威力足够大的话，人会被液化、甚至气化。
前一瞬间你还是一个人，下一个瞬间，你就变成了一团血雾，什么也留不下，只有血肉模糊的微粒。”
“OMG！太恐怖了！我们只是一般的医护人员，不是战地医护人员啊。”
“在米国，有区别吗？”
“多亏邓肯医生直觉敏锐，察觉到危险，提前警告了我们，不然或许我们都会死，整个医院都会被炸上天。”
“……”
站的远远的医护人员，心有余悸的在那议论纷纷。
后怕之下，对亚当充满了感激，对始作俑者的病人夫妻，充满了敌意和愤怒。
“我们不是恐怖分子！”
病人妻子也听到了众人的议论，脸红脖子粗的朝着四周嘶吼，脚步却动也不动。
“明蒂，你怎么在这？詹姆斯呢？”
这时，一辆车驶来停下，车上走下来一个穿着二战时期盟军军服的白人中年男子，身上还有血迹，对着病人妻子叫道。
“你这个白痴！你害死詹姆斯了！”
明蒂一见对方，立刻嘶吼的骂道：“你赶紧救救詹姆斯。”
“我不是医生啊。”
男子一头雾水的看着众人：“你们都是医生，为什么不救詹姆斯？”
“因为他体内有火箭弹！！！”
明蒂爆发了：“你和詹姆斯这两个白痴，都多大了？还玩这么危险的游戏……”
“我们不是在玩游戏！”
男子不满的打断道：“我们在重演，我们准确的复制了二次世界大战中盟军的反坦克武器，M9A1火箭炮！”
“是你发射的火箭弹？”
亚当震惊道。
都说米国人会玩，但这一次，依旧打破亚当的想象。
“我们在后院试射，我是枪手，詹姆斯是装弹手，我们完全按照那些规格，它是一个60毫米口径，重1磅半的火箭炮，简直太完美了……”
男子依旧没有搞清状况，说着说着就又陷入了对完美复制武器的喜悦当中。
“爆炸威力有多大？”
亚当打断道。
“我不知道。”
男子一愣，喃喃道：“反正是反坦克利器，威力很大。”
“现在威力这么大的火箭弹，被你射进了詹姆斯的体内，随时有可能爆炸！”
病人妻子明蒂吼道：“你如果真是詹姆斯最好的朋友和战友，那么你现在就过去，将救护车开到无人的地方，然后将火箭弹从詹姆斯体内拿出来，让医生拯救詹姆斯，时间不多了，詹姆斯就快要死了！”
“……”
Cosplay二战盟军的男子愣在那里，这才想起来他轰出去的火箭弹并没有爆炸，现在就躺在战友詹姆斯的肚子里，随时可能爆炸。
“明蒂，你知道我是法意混血，我也很想救詹姆斯，但这真不是我的强项啊，还是等炸弹小组来吧……”
“……”
亚当等人听着，嘴角都是一抽。
好强大的道理。
自己是法意混血，所以cosplay的也是法意军人。
干啥啥不行，逃跑第一名！
没毛病！
颇有谢尔顿和莱纳德他们组团打游戏，抢了埃辛诺斯之刃，任由莱纳德他们一众队友寡不敌众当场战死，他却直接传送离开，大喊一声‘我是剑圣’。
然后火速拍卖这把剑圣之剑，面对莱纳德三人的质问，他理直气壮的回以‘我是暗夜精灵盗贼，你们没有读过角色介绍吗’。
“现在什么情况？”
炸弹小组终于快速赶来。
等亚当将情况说完。
炸弹小组的队长也很无语，这简直就是作死还要害死别人。
“这栋楼的人员撤离的怎么样了？”
“还在撤离中。”
伯克医生一直在关注这事，立刻回道：“有些手术室正在进行的手术，无法中止。”
比如。
谢普特医生正在做开颅手术，做到一半就中止，病人百分百死亡。
“我建议尽快将救护车开到空旷无人处，再进行拆弹。”
亚当提议道。
“不行，自制炸弹太不稳定了，不能移动。”
炸弹小组的组长立刻否定道。
亚当没有再说什么。
这种场合只能交给专业人士。
第567章 Open the door！
医学中心外。
“你叫什么名字？”
炸弹小组的队长朝着濒临奔溃的女急救员喊道。
“汉娜·戴维斯。”
女急救员颤声道。
“ok，汉娜。”
炸弹小组的队长说道：“如果我们要救卡尔森先生，就必须马上将炸弹拿出来，这个只有你能做到。”
“我做不到！”
汉娜哭喊道。
“不，你能做到！”
炸弹小组的队长叫道：“你需要非常小心，非常慢的将炸弹拿出来，记住要保持水平，然后交给我，ok？”
“不，我做不到，我要离开这里。”
汉娜越来越恐惧。
按着炸弹就已经够惊悚的了，现在还要将炸弹从病人体内拿出来，就算再小心，这动作也太大了。
稍稍想想就知道这里面有多大的危险。
“不！你是急救人员，你要拯救我的丈夫！”
病人妻子明蒂大吼道。
这话起作用了。
只不过是反作用。
汉娜想到她那么努力的急救病人，连违反急救规程的直接将手伸进病人胸膛内都做了，救的却是一个自己作死，还差点害死无数人的人。
而现在他的妻子却只知道朝着她吼，让她冒生命危险！
她才22岁，才刚刚毕业，刚刚工作，人生也才刚刚起步。
病人如果是英雄，甚至只是一个无辜的普通人，她或许就咬牙冒险救了。
但对方分明是自己作死，玩什么二战武器游戏，连他的‘战友’都不愿意来救他，凭什么让她救？
大不了不干急救了。
这样的工作，谁爱干谁干！
她也有自己的家庭，疼爱自己的父母，如果知道自己死了，会多么难过？
这些念头在病人妻子明蒂吼完之后，瞬间在汉娜脑海中闪过，然后她就果断的收回了手，从急救车上跳下来，朝着远方跑去。
“不！！！”
病人妻子明蒂见到这一幕，又是一阵狂吼。
不过也就这样了。
她的脚下和讪讪站在那里的法意混血男一样，一动也不动。
“该死！”
所有人都躲到了墙壁后面。
离得近的炸弹小组队长，更是直接趴在了地上。
这些都是下意识的动作。
几秒钟后。
炸弹依旧没有爆炸。
众人都松了口气，探头看了看。
炸弹小组队长站了起来，看了一眼病人，又回身看了一眼众人，一咬牙，说道：“我现在过去将炸弹拿出来，你们做好准备，立刻救人。”
亚当眉头紧皱，因为威胁感不仅没有降低，反而更强了。
这代表什么，显而易见。
正想着是否要再劝炸弹小组的队长别靠近。
轰！
一团粉红迷雾出现。
炸弹的威力和释放时间，还不足以将附近的人炸飞。
只有炸弹小组队长因为离得近，直接被冲击的摔倒在地。
“救人！”
危机感消除后，亚当第一时间跑了过去，检查摔在地上，已经昏过去，后背插了好多金属碎片，流血不止的炸弹小组队长。
“推床！”
伯克医生是第二个反应过来的，耳朵轰鸣中，大喊。
可惜没人应和。
因为医院里的护士哪里经过这种阵仗，耳朵嗡鸣声中，根本没空理会别人在说什么。
亚当直接双手平举起炸弹小组队长，快步走进医院，放到伯克医生亲自推来的推床上，一边往急诊室里推，一边做着检查。
“队长！”
几个炸弹小组的队员围了上来。
他们是老经历这种嗡鸣声的，非常适应。
“去叫护士过来。”
亚当吩咐道。
“危险结束，立刻重新供应急诊室的氧气！”
“手术室准备好。”
“叫桑迪医生过去。”
伯克医生拿起急诊诊疗室的室内电话，给一直在等待消息的外科主任理查德打了电话，让他重新供应氧气。
炸弹小组的队长被炸成这样，在送入手术室之前，肯定要先在急诊诊疗室稳定住病情，氧气罩等辅助呼吸装置，必不可少。
手术室也需要一定的准备时间。
在亚当和伯克医生的合力救治下，病情稍稍稳定后，立刻就送往了3号手术室。
而整形外科的桑迪医生，已经等在那里了。
炸弹小组的队长离得近，不仅后背被插了许多金属碎片，还被爆炸的高温灼烧了大片皮肤，到时候肯定需要做整形手术。
唯一庆幸的是，当时炸弹小组队长是背对着炸弹。
不然现在只怕早就毁容了。
后背整形和脸部整形，在这个看脸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以现在的整形手术，根本做不到那么完美。
一旦毁容，整形只不过是从吓人整到不那么吓人罢了。
想恢复如初，甚至更上一层楼，那是想也不想。
相比之下，后背就好多了。
亚当等人在手术室拯救炸弹小组队长时，外面已经闹翻天了。
被炸死的病人的妻子明蒂，大哭大闹。
穿着盟军军服的法意混血男，也在推卸责任，说医生和急救人员无能。
搞得不可开交。
直到联邦调查局的人过来，将他们带走，才让医院稍稍清静下来。
虽然快乐米利坚，枪战每一天。
持枪是米国宪法第二修正案赋予公民的合法权利，谁都不允许剥夺。
但那是持枪，可不包括反坦克火箭弹。
哪怕死去的病人妻子明蒂嘴里口口声声喊着她的丈夫只是制造了一把大枪。
但联邦调查局显然并不认可。
现在是1999年，还没有发生那场震惊全世界的惨案，但米国人已经对炸弹爆炸之类的袭击事件，非常敏感了。
没办法。
谁让自家老是在全世界搞东搞西，树敌无数呢。
米国人嘴上不说，但心中还是很有数的。
怎么可能不怕别人报复。
这里是全米经济文化中心的纽约，差点被炸的是纽约数一数二的大医院，这么大的动静，联邦调查局肯定要严查的。
今天你能轻易在纽约郊区合成火箭弹，还能肩扛式的发射。
明天你难道不能直接发动恐怖袭击？
就算你不想，可东西要是落在真正的恐怖分子手中呢？
什么事情都怕动真格。
联邦调查局一认真起来，亚当也被找上门了。
当亚当从手术室里出来，手术室门口坐着的一个身穿职业套装，年轻美艳的女人，站了起来，抿着亚当最喜欢的小酒窝，拿着证件在亚当眼前举了举。
“亚当·邓肯医生，我是杰西·佩吉，FBI，你有没有时间，我有一些问题想询问一下你……”
第568章 集齐三只佩吉召唤神龙
医学中心。
手术室外。
“佩吉？”
亚当一怔，心中暗笑。
外国人的名字就是这么搞笑，佩吉又能当名字，又能当姓氏。
关键。
亚当遇到的，叫佩吉的，还都很漂亮。
冰雪少女入凡尘的佩吉·阿德勒就不说了。
眼前的这位杰西·佩吉，不仅明艳动人，还是酒窝美女。
Emmm。
朱诺的全名是朱诺·佩吉·麦高夫。
又是一个佩吉……
要是合在一起，刚好是名字佩吉+中间名佩吉+姓氏佩吉，全是佩吉了。
不过亚当不是某炸翔天尊·艾玛狂魔，对于同名没有什么特殊的偏好，自然也没有凑齐三个佩吉召唤神龙的想法。
“有什么问题吗？”
杰西·佩吉探员诧异的看了亚当一眼。
“没什么。”
亚当笑道：“只是我认识不少佩吉。”
“邓肯医生……”
“是为了之前爆炸案来的吧？”
亚当打断：“我们换个地方谈吧？跟我来。”
说完，就迈步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杰西·佩吉探员无奈，只能跟随。
亚当的办公室。
Emmm。
没错。
亚当有自己的办公室。
当然。
是上次护士罢工前，他自己花钱找医院租的。
装修豪华，设施一应俱全。
对于经常以医院为家的人来说，很方便。
医学中心某个直接以医院空闲储物间当房间的骨科女住院医，对此羡慕不已，从此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也学着亚当，自己租了一间房，装饰一新，以之为家，不仅比之前的储物间安全和舒适，还省了去酒店包房的路上时间。
反正家里有矿，也不差这点钱。
“茶、咖啡还是饮料？”
亚当坐下后，示意杰西也坐下，隔壁为爱丽丝·格蕾请的这一组值班护工，很有眼力界的早早过来请示。
老板来了，该有的服务，一定要跟得上。
亚当习惯喝茶，护工知道，这问的自然是客人。
“谢谢，不用了。”
杰西摇头。
随后她就目瞪口呆。
却见亚当打开了一个保险柜。
女护工过去，从里面拿出茶叶和高档未开封的瓶装水，以及热水器，放在桌上，直接当面煮水，准备泡茶。
“医院人来人往的，饮食安全要格外注意。”
亚当解释了一句。
杰西眼中闪过‘你们有钱人简直太怕死，太小题大做了’的眼神。
亚当微微一笑。
她还是太年轻，不懂啊。
就算再安全，该有的防护措施还是要有的，更别说这里可是危险的米国。
亚当可不想赌自己的舌头能否品出毒药的滋味，也不想赌自己‘就你秀’的耐力，能不能扛得住毒药的毒性。
亚当的公寓、医院办公室、佩吉的公寓、老友酒吧，但凡是亚当时常会去的地方，都储备了一批品种全面的的各式解毒剂、抗毒血清。
Emmm。
这是在亚当偶尔回想起前世某些新闻时，做的决定。
亿万身家，偌大名气，总有刁民想害朕，不是很正常嘛。
稳健一点，总没错。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谈话自然要等女护工离开。
亚当余光打量着这个眼熟的美女探员。
嗯。
她就是生活大爆炸中对霍华德进行背景安全审查的FBI探员。
那对酒窝令亚当印象深刻。
亚当瞄了一眼她的左手。
没有戒指。
也是。
离审查霍华德还有十年，那会子她都三十多了，结婚也很正常。
而此刻她才二十来岁。
未来一米八九的海豹突击队队员的老公，现在估计还没影呢。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在女护工泡完茶之后，亚当笑道。
“是这样的。”
杰西挺了挺身子，拿起纸笔，正视亚当：“这一次爆炸案的过程，你能详细讲述一下吗？”
“当然。”
亚当以他的视角说了一下。
当然是绝对客观的角度，不掺杂任何主观想法。
“我知道了。”
杰西在本子上速写了一些话，抬头看向亚当，眼神有些凌厉起来：“我有一个问题，邓肯医生，你怎么知道这个病人有危险，而且还询问病人的妻子，病人体内是否有炸弹？”
“直觉。”
亚当心中暗叫一声‘来了’，但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笑道。
“直觉？”
杰西露出不信的目光。
“对。”
亚当微笑道：“佩吉探员，我们作为长年累月和生死打交道的人，对于生死和危险，或多或少是有一些直觉的。
不信你去问问其他医生护士。
就好像我同事梅雷迪斯，今天早上还在说她今天可能会死，因此死活不愿意过来上班。
要知道，作为实习医生，如果不是医院强制规定我们必须休息，保持充足的精力，我们都恨不得007的耗在医院里。
如果不是这种莫名的感觉太强烈了，她怎么可能会不愿意来上班？”
“你这位同事的名字？”
杰西又拿起了笔。
“梅雷迪斯·格蕾医生。”
亚当笑道：“她的同事兼室友乔治·欧麦利医生和利兹·史蒂文森医生，都劝不了她，最后还是梅雷迪斯最好的朋友兼同事，克里斯蒂娜·杨医生出面，才将她拉来了医院。
事实证明她没错。
如果不是我提前察觉到危险，阻止病人进入医院。
按照正常流程。
病人会被送入3号手术室，那里靠着医院氧气装置中心。
一旦在那里爆炸，整个医院都会被炸飞。
作为里面的医生，梅雷迪斯有很大几率会死。
这个直觉，你服不服？”
“我会找她谈话的。”
杰西不置可否，眼中的怀疑却消散了不少。
“还不信？”
亚当喝了一口茶，笑道：“那我再说一件事吧，也是今天早上，我们走廊上的手术安排板上稀稀拉拉的，一点都没有平时的满满当当。
我们的外科主任理查德·韦伯医生，心胸外科主任普莱斯顿·伯克医生，还有神经外科主任德里克·谢普特医生，走到手术板前，同时发出了‘不好，今天有坏事要发生’的感叹。
这是他们作为经验丰富的老医生的直觉。
而事实证明，他们的直觉是没错的，不是吗？”
“……”
杰西无言以对，只能刷刷写下亚当说的每一个名字，事后一一询问。
但这种事情，一般不可能说谎的。
实在太容易查证。
她相信了亚当对于直觉的说辞，但心中却吐槽不已：“见鬼的！你们这是什么医院，怎么这么多医生都有这么神奇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