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死亡宝贝
次日。
一早。
亚当开车带着比安卡一起上班。
昨天两人的关系已经传遍全院。
相信这一次后，会更加坐实了这个消息，很多女医生女护士都会很难过。
但亚当觉得这是个好消息，也就没有澄清他们只是朋友之上、恋人未满的关系。
外表文静内心狂野的比安卡，对此也不在意。
不是每个人都像亚当，在每天14个小时、每周7天的高强度工作之余，还有精力干其他事情。
很多实习医生都单身，释放荷尔蒙全靠去酒吧好聚好散。
恋爱、约会什么的太费时间和精力了。
像比安卡搭上亚当这个固定的同事同伴，同进同出，而且这么优秀，绝对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
“shit！”
正在开车的亚当突然一个急刹车。
“怎么了？”
副驾驶座的比安卡一惊。
“有人骑车乱闯。”
亚当快速说了一句，然后就不用说了。
比安卡全明白了。
却见马路上，一群自行车流，奔涌而来，横冲直撞。
一个个自行车骑手，疯狂加速，不时吼叫，充满了自由的狂野气息。
“该死的！是死亡宝贝车赛！”
亚当骂了一句。
车流奔涌而去，留下一片狼藉，零星几个骑手被竞争对手直接踢到在地呻吟不已。
“我们快去医院，今天有的忙了。”
“我们不去救助他们吗？”
比安卡指了指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骑手。
“不用。”
亚当冷漠的看了他们一眼，一踩油门，朝着医院而去：“会有人来救他们的，既然他们自由的选择无视他人生命，肆意妄为，多受点痛苦又算什么？”
“希望没有路人受伤。”
比安卡也没多说什么。
她不是圣母利兹。
“怎么可能没有。”
亚当叹道：“只是希望少一点无辜受害者。”
这个死亡宝贝车赛，是地下非法车赛，已经在纽约举行很多年了。
规则是没有规则，无限制级，只要你骑着自行车及时赶到终点，就算成功。
所以很多人一边骑车，一边用脚踢身边的竞赛者，关键还乱穿马路，在车流中肆意穿行。
真正的不顾生命。
为的是什么呢？
只是成功后参与派对的荣誉感和免费的龙舌酒罢了。
医学中心。
当亚当和比安卡赶到时，所有人都行动起来，如临大敌。
“太好了，你们安全到了。”
雪妮一见两人，重重松了口气：“今天是死亡宝贝车赛日，出行危险，我们已经有医务人员受伤的消息了，接下来医院将会迎来一波伤者。
亚当，比安卡，你们都去急诊室待命，快速缝合快速出院，严重的就上手术室，别争抢病人，明白吗？”
“明白。”
亚当两人齐齐点头。
急诊室。
“你们都来了。”
“那还用说。”
“等下不许和我抢病人。”
“先到先得。”
20个外科实习医生几乎全员到齐，都穿好了一次性的手术衣，站在急诊大厅，严阵以待。
亚当看了一眼梅雷迪斯，见其容光焕发，嘴角一翘。
打赌，他还从来没输过。
如果他像阿历克斯那么下流、巴尼那么风流，光凭打赌，他都能夜夜当新郎。
梅雷迪斯不敢正视亚当，装作没看见。
她也不想的，只是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
谢普特医生就是她的长留上仙啊。
都是那么帅那么高高在上，各种意义上的……
“来了，来了！”
急诊大门大开，一辆辆推床被急救人员推了进来。
“他们就像带血的糖果，太棒了。”
克里斯蒂娜眼神放光，死死盯着这群病人。
“OMG，这个归我了。”
当看到一个重伤昏迷的病人被推进来时，克里斯蒂娜叫了一声，直接冲了过去。
“不，我先看到的。”
圣母利兹也顾不上怜悯世人忧患实多了，也冲了过去。
对于一个上进的外科实习医生来说，今天算是幸运日。
这么多病人，不仅缝合无数，更有许多重伤要进手术室的，到时候他们就可以混进手术室了。
而能不能进手术室，就要抢到重伤的病人，然后根据管床规则，就能顺理成章跟着病人进手术室。
这也是管理他们的住院医，全都提前打预防针，让他们不许抢病人的原因。
但是正如周树人说的：最赚钱的买卖都写在刑法上。
Boss们这么说，变相也提醒了手下的实习医生，让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的人，也明白过来，加入了进来。
“那个人我要定了！”
梅雷迪斯也放下昨晚和梦幻先生的梦幻之夜的余韵，眼神放光的盯着一个腰间插着几根钢丝的病人。
“你得先搞定我。”
阿历克斯直接冲了过去。
梅雷迪斯见此，也冲了过去。
你别我，我别你。
不抢病人？
你在教我做事啊？
“快点给我点什么，我痛死了！”
一个一看就是无辜受到波及的上班族哀嚎的被推了进来。
亚当立刻迎了上去：“什么情况？”
两个送他过来的米警自顾自的站在那聊天，根本没搭理亚当的意思。
亚当也见怪不怪了，直接开始检查，嘴里安抚病人：“我们会给你缓解疼痛的药物，坚持一下。”
“护士！”
快速检查后，亚当招呼护士。
话音一落，几个护士就往这边跑，看得其他实习医生直瞪眼。
病人那么多那么忙碌，他们也急需护士帮忙。
被支使的团团转的护士脾气可不好，被催急了，时不时的就怼他们一句。
哪里见过护士们一句话不抱怨，争抢过来帮忙的场面。
人比人，气死人啊！
“通知矫形外科医生，这里有个开放性骨折。”
“好的，邓肯医生。”
一个护士应声而去。
“马上给他打破伤风针，五毫克吗啡。”
旁边又有一个护士，立刻行动起来。
快速处理完这个病人后，亚当又看向其他病人。
和克里斯蒂娜他们抢重病患者不同，亚当专挑那些一看就知道是无辜受害者的病患。
相比于那些骑手，亚当更想快点帮助他们解决病痛。
当然他只做不说，不然搞不好也会有麻烦。
毕竟医生要有救无类。
“亚当！”
突然，一声略显浮夸的熟悉叫声传来，让亚当嘴角一抽。
第315章 人间惨剧
医学中心。
急诊室。
“巴尼！”
听到那道熟悉的浮夸叫声，亚当循声望去，果然是巴尼。
“你这是怎么了？”
亚当走过去，无语道：“千万别告诉我，你也参加了死亡宝贝车赛？”
“为什么不呢？”
巴尼躺在推床上，仿佛45度仰望天空般的吟唱：“多么有趣的比赛，自由而奔放……”
“自由奔放的你穿着一身高档西装骑自行车去比赛？”
亚当打断道：“说人话！”
“里面有个妹子很漂亮，我和她打赌，只要我能进入最后的派对，她就答应我的约会。”
巴尼微笑点头，一副得意的表情：“这是一个挑战，巴尼·斯丁森从来不拒绝挑战……啊哦！”
话未说完，惨叫一声。
“痛不痛？”
亚当收回按在他伤口的手。
“当然痛了！”
巴尼叫道。
“痛就对了。”
亚当一本正经道：“还有哪痛？”
“……”
巴尼感受到了亚当的森森恶意，哪里还敢说。
他毫不怀疑，只要他一说，亚当肯定会往那里下手。
“左腿小腿骨折。”
亚当检查过后，说道：“护士，帮他叫骨科医生。”
“好的，邓肯医生。”
一个护士应声而去。
“哇哦，邓肯医生～”
巴尼仿佛看到了新大陆。
亚当也不理他，走向下一个病患。
一上午的时间，大量病人涌入，医院全负荷运转。
亚当也处理了几个重症病人，都是死亡宝贝车赛的无辜受害者，已经有一个抢救无效，宣布死亡了。
中午的饭点大家都错过了，因为根本没时间吃饭。
一直忙到入夜。
“亚当，巴尼没事吧？”
泰德他们听到消息，赶了过来。
“没事。”
亚当随口道：“左腿小腿骨折，两三个月时间就好了。”
“这么严重还叫没事？”
泰德吃惊道。
“他是自作自受。”
亚当有些冷漠：“谁让他参加死亡宝贝车赛的？”
泰德皱眉。
莉莉拦住他，看着亚当，关心道：“亚当，你没事吧？”
“没事。”
亚当摇了摇头，情绪不高。
见莉莉和马修依旧关心的看着他。
亚当想了想，叹道：“你们知道吗，因为这个车赛，已经有两个无辜路人死亡了，他们都有妻子有儿女，是家里的顶梁柱。”
“啊！”
莉莉惊呼出声。
泰德表情也是一变，他现在有些明白亚当为什么这个表现了。
“巴尼活该！”
莉莉眼睛红了：“两个幸福的家庭，就因为他们这样的人疯玩，而彻底破碎了。”
米国讲究提前消费，根本没有多少积蓄，一到经济危机，成批成批的人失去所有，是一步天堂一步地狱的典范。
这两个无辜死去的路人，作为家里的顶梁柱，要是买了保险还好说。
如果没买，留下来的寡妻孤女，那是真惨。
今天医护人员说的最多的就是：“明天我一定要去买保险。”
可见触动之深。
“你们以为这就算惨的了吗？”
亚当面无表情道：“两人中有一个，不是当场抢救无效死亡的，而是被一辆躲避自行车大军的摩托车给撞倒，重度昏迷脑死亡。
医生叫来他的妻女，告知情况，然后希望她们捐献脑死亡者的器官。
首先是心、肺、肝、肾这些主要器官。
接下来是他的眼角膜，因为眼角膜移植可以令失明的病人重见光明。
这个脑死亡者的妻子才三十多岁，女儿才十来岁，都是善良老实的人，见此自然也答应了下来，含泪签下了名字。”
“然后呢？”
莉莉紧紧抓着马修的手。
“然后是他的皮肤。”
亚当木然道：“因为他的皮肤可以帮助烧伤病人。”
“什么？！”
莉莉三人异口同声的叫道。
“太残忍了！”
“那他的葬礼怎么办？”
“你们怎么能当着刚刚失去丈夫和爸爸的寡妻孤女面前，说这么残忍的提议？！”
“唉。”
亚当叹道：“所以原先积极做这事的女医生，最后都不敢面对寡妻孤女的泪目和质问，找我去劝她们。”
这个女医生自然就是克里斯蒂娜。
她之所以这么积极，是因为这个脑死亡者，心脏是好好的，刚好匹配外科主任的VIP客户。
如果脑死亡者妻女同意，她就可以参与这次心脏移植手术，而且还能讨好外科主任，一举两得。
为此，她和圣母利兹甚至不惜违背谢普特医生和伯克医生的医嘱，没有等待六小时就宣布病人死亡，而是在病人病情危急时，强行给病人输血，并通过外科主任，修复了脑死亡者的身体，为心脏移植提供条件。
这么冷漠和积极的克里斯蒂娜，最后也不敢面对悲痛不已的寡妻孤女，退缩了，可想而知这是怎样的惨剧。
“那你去了吗？”
莉莉泪目道：“别告诉我，你去了。”
“我去了。”
亚当叹道：“虽然很残忍，但脑死亡者的遗体的确能帮到更多的病人，这也是至德，作为医生，我能做到就是尽力抚慰她们。”
作为他接手的人间惨事，亚当已经决定，事后查清楚她们家的情况，如果没有保险，他一定会暗暗提供帮助。
这和那些自己作死的情况不同，但凡遇到，有足够财力的他，不可能袖手旁观，力所能及的暗中提供帮助，也是他的一番心意。
虽然这点功德，和付出完全不成正比，能够收获的寿命点可以忽略不计，但就当为了念头通达了。
“她们最后答应了？”
莉莉呜咽道。
“答应了。”
亚当面无表情道：“更惨的是，她们在哭，而那些罪魁祸首却在笑。
很多骑手吵嚷着让医生缝好针，他们还要急着去继续这场‘盛事’。
有的还泡起女医生，直接强行kiss女医生，一副痞帅的架势。
我们的巴尼，虽然小腿骨折躺在病床上动不了，但你们信不信，他肯定也在骚扰女医生和女护士？”
“该死的巴尼！该死的死亡宝贝车赛！”
莉莉流着泪恨恨的骂道。
马修和泰德默然无言。
巴尼的确能干出这种事情。
之前他们心中多少有些羡慕巴尼的潇洒不羁。
但是听过亚当描述的人间惨剧后，这点情绪荡然无存，只觉格外刺眼……
第316章 庄园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怎么会这样？”
莉莉喃喃道：“事情不应该这个样的……”
亚当露出一丝冷笑。
这还用问吗？
别问！
“不，不！他一点都不好！”
众人默然之时，不远处，一道压抑着愤怒的叫道响起。
却见外号拿粹的米兰达·贝利医生，对着一群明显是死亡宝贝车赛的赛车手吼道。
“他无缘无故的让自己全速摔倒在水泥马路上。”
见这群人无动于衷，依旧嬉皮笑脸，拿粹贝利医生更怒了，指着他们：“我知道你们打洞纹身西毒，还以为自己有金刚不坏之身，你们想要冲向水泥马路摔死，随你们的便！
尽管去吧！
但是还有别人要走路，要开车，他们努力在那条马路上保住性命，今天他们死了两个，重伤轻伤无数，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人发疯！”
“贝利医生。”
梅雷迪斯见拿粹发飙太过火，生怕她被投诉，连忙打断。
拿粹贝利医生被这么一打断，也反应过来，深吸一口气，冷冷看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去了。
亚当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之前因为被她无端拒绝进手术室的不爽消散了。
偌大一个医院，也只有她一个人当面狂怼这群赛车手。
这种勇气，赢得了亚当的敬意。
虽然她的话根本没有任何效果，那群人根本没有触动。
“你们去看巴尼吧。”
亚当和莉莉他们说了一声，也抬脚走了。
他还有事情要收尾。
一间手术室中。
聚集了许多医务人员。
伯克医生主刀，先拿出了那个脑死亡者的心脏，然后是各个器官，每拿出一个器官，旁边就有人拎着冷冻箱上前接过拿走。
等到心、肺、肝、肾、眼角膜、几块皮肤都拿走后，伯克医生撤离，手术室里只剩下利兹和敞开胸膛的死者。
“利兹？”
克里斯蒂娜停步，诧异的看向利兹。
“我要给他缝好，为了他的家人。”
利兹拿起了缝针。
克里斯蒂娜眼中闪过他的妻女痛哭的画面，有些黯然，也留了下来。
“我来吧。”
亚当推门走了进来：“我的缝合更好一点。”
利兹和克里斯蒂娜对视一眼，默默让开了位置。
这种氛围下，好强如克里斯蒂娜，也没有任何争强好胜的念头，亚当的缝合技术她们是知道的，的确比她们强多了。
亚当使出全力，将死者重新缝合起来，做到他能做到的最完美状态。
“戴维森夫人。”
手术结束后，亚当在大厅找到死者的妻女，温声道：“如果你们想见他，已经准备好了。”
戴维森夫人强笑了一下，拉着小女儿起身，跟着亚当去了手术室。
当看到躺在手术台上冰冷无声的丈夫后，戴维森夫人再也忍不住，抱着女儿，嚎啕大哭。
今早出门时，他们还吻别，女儿还和丈夫撒娇，生活是那么的幸福美好。
可是短短几个小时，她就接到噩耗，如今更是生死两别。
她失去了挚爱的丈夫，她的女儿失去了疼爱她的爸爸，她家的房贷车贷都没有还完，她只是一个家庭主妇，以后该怎么养活她的女儿？
甚至不久之后，银行会无情的收走她的房子车子，让她们无家可归。
丈夫的器官移植，她虽然出于善心，但其中未尝没有想要省去丧葬费的打算。
一场葬礼，连着墓地，没有一两万美刀是办不下来的。
可如果将器官捐了，或者火化了，将会省下一大笔钱。
死不起，看起来好笑，但却是真实存在的。
不过米国人信仰基督，土葬是习俗。
戴维森夫人最后还是没忍心将丈夫火葬或者整个遗体捐赠，决定尽力给丈夫一个完整的葬礼，哪怕付出一切。
她的小女儿也需要这场葬礼，和她最爱的爸爸告别。
想到这里，她的眼泪根本停不下来。
亚当静静站在那里。
他知道此刻千言万语对她们来说都没有任何效果，只有流泪痛哭才能发泄她们心中的悲痛。
戴维森家里的情况，他也让助理调查过了，越发理解戴维森夫人此刻的心情。
叮铃铃！
就在这时，戴维森夫人的电话响了。
“你好？”
“你好，是戴维森夫人吗？这里是埃利斯慈善基金会，我们得知你的丈夫意外去世，深表同情。”
“谢谢，你们找我是？”
“我们慈善基因会每年都会有捐助对象，对于你家的情况我们也有所了解。
所以经过研究，决定将你家纳入今年的捐助范围，提供5万刀的慈善款项，帮助你们下葬和以后一段时间的生活。
如果你有工作的意愿，我们还可以提供培训，帮助你找到合适的工作……”
戴维森夫人听呆了，她实在无法想象还有这种好事降临在她的头上，忍不住抱紧了女儿，迟疑道：“你，你们，有什么条件？”
“没有，别误会，我们是正规的慈善基金会，你可以先去市政厅调查一下，确认了我们的资质后，到时候再决定是否接受我们的慈善捐助，我们会派专人上门联系。”
“谢谢。”
戴维森夫人见貌似不是骗子，也没有额外不能接受的条件，或许真是丈夫在天之灵不愿意看她们母女受苦，请求上帝降下恩赐，激动的连连道谢。
西方人大都是信徒，面对这种‘奇迹和希望’，一时间，悲痛都驱散了不少。
丈夫这么有‘牌面’，肯定是上了天堂了，这对她们是莫大的安慰。
“恭喜。”
亚当在旁，微笑道喜。
“谢谢。”
戴维森夫人紧紧抱着女儿，哽咽不已。
大悲大喜，无外如此。
亚当笑着离开，走到无人的地方，拨通了一个电话：“谢谢你，卡洛琳。”
“是我该说谢谢。”
电话那头，前女友·女版美国队长的卡洛琳·埃利斯笑道：“多谢你的捐款，有了这笔钱，我们又能帮助更多的人了。”
“呵呵。”
想到卡洛琳的善心善行，亚当一天的压抑消散了大半。
偷偷帮助病人，还是通过卡洛琳更合适，因为她正规专业且完全值得信赖。
亚当只需要打钱就行。
“有空过来看看啊？”
卡洛琳发出邀请。
“合适吗？”
亚当笑道。
卡洛琳顿了顿，认真道：“埃利斯庄园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第317章 男人的嘴
医学中心。
急诊室。
入夜。
“……他一拿到就吞了下去。”
一个少妇带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来看急诊，说他一拿到钥匙就往嘴里放，吃了下去。
“先要拍个X片。”
亚当安慰道：“别担心，正常情况下，他排便时会自己排出来。”
“我知道。”
少妇扶额，头疼道：“我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我们可以问问他。”
亚当看向小男孩：“吉米，你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
小男孩吉米刚刚开口，还没有组织好语言，就被性急的少妇给打断了。
“看到了吧，他简直不可理喻。”
“艾德蒙斯女士，让吉米慢慢说。”
亚当提醒道：“对于孩子，我们要多点耐心。”
“你说的倒轻巧。”
少妇反驳道：“换你做单亲妈妈试试？我又要工作又要照顾他，其中的辛苦你怎么可能体会？”
“吉米，你为什么这么做？”
亚当不理少妇的抱怨，依旧看向小男孩。
和女人争论是能省就省的，和女病人争论是愚蠢的，和一个带小孩来看病的单身妈妈争论，那更是愚不可及。
“我在电视里看到过。”
小男孩吉米歪头道。
“看到过什么？”
亚当心中一动。
“他们把东西往嘴里塞，全塞进去了。”
小男孩吉米眼神发亮。
“你看得是什么？！谁让你看的？！”
少妇一听又炸了：“回去之后我就把南希开除掉！”
“别激动。”
亚当安抚了一句，看向小男孩吉米：“你看到的那些都是假的，他们并没有把东西放入嘴里吞掉，都是障眼法，下次不能这么做了，知道吗？”
小男孩吉米眼珠直转，显然不是那么好说服的。
“艾德蒙斯女士，回去之后要好好教育。”
亚当按下现场表演魔术的冲动，中规中矩道：“这类节目的确不能让他们看，也别让别人在他面前表演魔术，他们现在没有多少辩知能力，模仿能力却很强。
之前就有个婴儿，在他哥哥带他时给他表演了一个耳朵取硬币的魔术，然后他就养成了一个习惯，将所有能拿到手的东西都往鼻子里塞，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过来看医生，这是很危险的行为。”
“你是说吉米也会这样？”
少妇立刻紧张了。
“那是婴儿，吉米已经有认知能力了，只要好好教育，是可以避免的，关键你要多关注他。”
亚当连忙解释道。
少妇一副头疼的样子。
亚当心中了然。
熊孩子的教育问题，一直都是老大难问题，大部分的家长根本不具备那个能力和耐心，到了少妇这里，作为单亲妈妈，她还没有足够的时间，比一般家长更加困难。
这种事情太常见了，对此，亚当也只能深表同情了。
带着吉米去照了腹部X光片，果然一个钥匙形状的东西出现在吉米的腹部，亚当交代少妇回去注意吉米的粪便，就去见下一个病人了。
一个少女捂着肚子坐在病床上，微微有些出神。
“左下腹疼痛？”
亚当询问了一下，检查后，看着少女青涩的脸蛋，心中一叹.
少女不敢直视亚当，腼腆的点了点头。
“你怀孕了。”
亚当说出了一个晴天霹雳。
“我没有怀孕。”
少女立刻摇头。
“即便没有深入，也就是男人口中‘我只蹭蹭不进去’，也能导致怀孕。”
亚当提醒道。
“我没有怀孕。”
少女再次摇头。
“墨菲小姐。”
亚当注意到少女听到他提起男人的名言时眼神一闪，猜测她多半也听过类似的，加重了语气：“如果你是怀孕，有可能是宫外孕，如果不做手术，严重的会危急你的生命，你知道吗？”
“我没有怀孕。”
少女掌握了人类的复读机本质。
啪！
亚当合上病历本，深吸口气，沉声道：“那么你能告诉我，你家亲戚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记不清了。”
少女摇头。
“说一个大概时间就行。”
亚当追问。
少女无奈，只能说：“复活节。”
“也就是说有好几个月了。”
亚当深深的看着她：“现在你能明白我为什么怀疑你怀孕了吗？”
少女顿时不吭声了。
“所以你有过心经历？”
亚当再次问道。
“是的。”
这次，少女实话实话了。
“我现在安排你去超声波检查。”
亚当提醒道：“如果证明是宫外孕，就需要立刻手术。”
少女这次没有拒绝。
亚当暗自摇头。
医院里，形形色色的病人，千奇百怪的故事。
很多故事都冲击三观，作为普通人可以抨击。
但作为医生，却只能保持专业的态度，示若平常。
一旦夹杂过多的个人情绪，很容易被投诉甚至起诉。
治病救人是至德，但前提是先保护好自己。
树人周说：做清官要比做贪官更奸！
只有懂的更多的套路，保护好自己，才能更多的做好事。
亚当深以为然。
叮铃铃！
亚当的手机响了。
“亚当，你能不能订到8月12号的广场酒店婚宴场地？”
电话那头传来伦纳德的声音。
“我试试，应该没问题。”
亚当立刻猜到是瑞秋婚礼的事，作为双重意义上的朋友，就算时间紧任务难，他也会尽力做到。
而以他亿万富翁的身份，只要有心，多半还是能做到的。
“谁要结婚？”
亚当装模作样的还是要问一问。
“瑞秋要结婚！”
伦纳德有些激动道：“她怀孕了，我要做外公了。”
“恭喜。”
亚当立刻道喜。
格林三千金，瑞秋是大姐，已经过了三十岁了，还没结婚，更别说老二艾米和老三吉尔了。
伦纳德快六十了，要说一点都不想抱外孙，那就太违反人性了。
美剧影视剧里，各种不在乎家庭后代，只关注爱情和友情的，那是因为主要拍给年轻人看的，目标人群决定剧情走向。
米国人也是人，对于家庭后代传承，也是很看重的。
伦纳德显然就是这样的人，所以在得知大女儿瑞秋怀孕愤怒之后，就是无尽的欢喜，迫不及待想要给与她最好的。
只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
第318章 凌晨两点半的厨娘
餐厅。
菲比和瑞秋坐在餐桌上，趁着伦纳德离席的空档，在那互相指责。
“你爸爸竟然觉得我是蕾丝边，还以为我是你肚里孩子的父亲，亏我之前还觉得他很心感，准备让你提前走呢。”
菲比不满的吐槽道。
“嗨！这个不是重点！”
瑞秋伸手在菲比眼前晃了晃，提醒道：“我刚才和我爸爸撒谎了，我根本不会和罗斯结婚，现在该怎么办？”
“放心啦。”
菲比摆手道：“你都多大了，肚子里都怀了孩子了，他难道还能像从前你抽烟时威胁你把整包烟都吃下去一样，让你吃了你的孩子？”
瑞秋狠狠瞪着她。
“好啦。”
菲比笑道：“你等下和他实话实说就是了。”
“你刚才没听见吗？”
瑞秋惊恐道：“他说他第一个外孙有可能是私生子时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太吓人了。”
“哈！我有主意了。”
菲比拍手道：“既然你不敢说，那就交给你肚子里的孩子说，等他长大了突然出现在你爸爸面前，那是多么的惊喜啊！”
“那不是惊喜，是惊吓！”
瑞秋翻了一白眼。
“那让亚当去说？”
菲比笑道：“他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嘛，现在又一起在医院工作。”
瑞秋眼神一亮。
和电话留言相比，这个主意貌似更有用。
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这时，打完电话的伦纳德回来了，一脸欣慰道：“我给亚当打了电话，他大概率能帮你订到广场饭店作为婚宴场所。”
“……”
瑞秋笑容一滞。
亚当这是摆明了支持伦纳德的姿态啊，想让他帮她说话，难了！
“看来某些人技高一筹。”
菲比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们在说什么？”
伦纳德不解道。
“没什么……”
瑞秋还想找其他道友解难，但是对上菲比玩味的笑容，心一横，直接说道：“爸爸，刚才说结婚的事情是假的……”
“什么？！”
伦纳德叫声响彻餐厅。
瑞秋顿时扛不住了，特别是看到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伸手遮着脸，提醒道：“爸爸……”
“为什么？！为什么不结婚？！是不是那个罗斯不想娶你？！”
伦纳德的声音越来越大。
“对！”
瑞秋一听，眼神一亮，‘委屈’道：“就是罗斯！”
“这个混蛋！”
伦纳德直接起身：“我要去杀了他！”
“别杀他，骂一顿就好。”
瑞秋冲着伦纳德离去的背影没有诚意的叫道。
“有你的啊！”
菲比竖起大拇指。
“我做错什么了吗？”
瑞秋理直气壮道：“要不是他，我怎么可能怀孕，然后面对我爸爸的逼婚？凭什么就我一个人面对暴怒的爸爸？”
“有道理！”
菲比点头。
次日。
凌晨四点半。
“比安卡，比安卡。”
亚当推了推熟睡的比安卡。
“干什么？”
比安卡闭着眼睛道：“我真不行了，你去找伊利亚特或者随便谁吧。”
“……”
亚当顿了顿，又开始推她：“该去上班了，今天开始，我们要早5晚7了，说不定现在就有人到了。
你也不想好病历都被他们抢了，到时候他们表现的好，顺理成章跟着雪妮进手术室，你只能干看着吧？”
“啊！”
比安卡将头埋进枕头里，大叫一声，然后蹦了起来。
“该死的实习医生生涯！”
作为实习医生，经过刚开始的下马威和熟悉流程过程后，就进入正式工作时间。
亚当他们需要在天不亮就起床，赶到医院，陪笑叫醒熟睡的病人，询问他们病情的变化。
这个点查房，病人的态度可想而知了。
但是他们必须这么做，在住院医查房前掌握病人的第一手准确讯息，然后告诉住院医，让住院医心中有数。
没有一副笑脸，病人多半会不耐烦甚至敷衍，不告诉你真实病情。
到时候要是住院医根据你的讯息判断错误，丢了人，怒火不能朝着病人发，只会朝着手下的实习医生。
而作为boss，想折腾手下的实习医生，不要太简单。
相反，如果做得好，也会在住院医每日查房时凭借掌握的详实可靠的病情，让住院医甚至主治医生另眼相看，脱颖而出。
到时候顺理成章的跟着病人进手术室。
因此，每一个上进的实习医生都不会拖到五点整才到医院。
四点半，四点就到，甚至直接住在医院把医院当家的也大有其人。
亚当的公寓就在医院边上，几分钟的距离，几乎和住在医院没什么分别。
而相比于医院里的条件，和一些特殊的原因，亚当自然还是每日回去的。
洗漱结束，比安卡就催着亚当上路了。
但亚当看的出来，与其说她是怕迟到，还不如说她怕晨练……
外面还是天黑的状态。
哪怕是不夜城，此刻除了路灯，也没几个人影。
不过到了医院后，情况立刻就变了。
三三两两的医务人员从四面八方过来，换班的换班，交班的交班，热闹的氛围和白天几乎没多少区别。
这就是医院！
“老板，这是你的早餐。”
一个女孩提着饭盒站在医院门口，见到亚当过来，立刻开口招呼。
“麻烦你了，丽萨。”
亚当笑着接过。
“这是我应该做的。”
丽萨爽朗的笑道：“老板以后有什么想吃的，可以告诉我。”
“我会的，你回去休息吧。”
亚当笑道。
丽萨走后。
“你可真会享受。”
比安卡摇头道：“早餐嘛，随便对付一下就是了，你竟然找个助理专门给你做早餐。”
“丽萨不是我的助理。”
亚当一边走一边说道：“她是艾达的助理，如今我天天要早起，总不能让艾达也这样吧，正好丽萨厨艺很好，就雇了她。”
为了这个点做好一顿丰盛早餐送到亚当手中，厨娘丽萨两点半就得起床准备。
这个灵感来自朱诺和凯伦。
凯伦一手好厨艺，将朱诺的生活照顾的很好，亚当也是很羡慕的。
凯伦可遇不可求，但是花钱专门找个厨娘，对于亿万身家不乱浪的亚当来说，还不是小意思。
总不能让亚当也学着米国人一样，早餐和中餐吃冷食，随便对付吧？
第319章 你品，你细品！
医学中心。
“看！”
亚当推了推比安卡，指了指护士站精神奕奕的克里斯蒂娜。
“真的这么拼！”
比安卡心累不已。
幸好她蹭亚当的公寓，就住在医院旁边，不然加上路上花费的时间，要想比别人都早过来，怕不是要三点就起床了。
要知道，虽然早5晚7后，理论上她能早睡。
但事实上，每晚下班哪有不拖的。
再加上，回去就能睡？
别开玩笑了。
想到这里，比安卡抬头瞄了亚当一眼，心中开始计算是继续蹭亚当公寓省下路上时间，还是直接搬出去，省下更多的睡眠时间了……
“你不明白，我是男的，你是女的，我在洗澡时，你不能穿着Hello
Kitty在我面前走来走去。”
娘炮小胖子乔治的抱怨声从医院外传来。
“对了，说起这个，记得帮我们买卫生条！”
利兹不在意的声音传来。
“我是男人！我不买女性用品！”
乔治快崩溃了。
“亚当！你帮我说句话！”
当看到亚当和比安卡时，乔治急声道。
“喔喔喔！”
亚当伸手阻止道：“你是不是男人关我什么事？为什么要我帮你说话？”
“哈哈哈！”
梅雷迪斯和利兹大笑的走开了。
“……”
乔治哀怨的看着亚当。
“别这么看我。”
亚当耸肩道：“谁让你非要和她们住一块的？难道从家搬出来，你就真找不到其他地方住了？比安卡，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你就是馋她们身子，你下贱！”
比安卡配合的插刀。
这句话，她已经不止一次听亚当提起过，作为知根知底的好朋友，亚当一个眼神一句话，她自然知道该怎么干。
“我没有！”
乔治否认道：“梅雷迪斯的房子很好，再加上大家都是同事，住一起也方便，所以我才搬进去的。”
“那现在你也可以搬出来啊。”
亚当调侃道：“不然利兹再穿着hello
kitty
在你面前晃时，你受的了？先别说话！我给你分析一下，如果说你受得了，那说明你不是男人！
而如果说你受不了，那你为什么还不搬出来？还不是馋某些人的身子？有贼心没贼胆，比安卡，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秦兽和秦兽不如，你选一个！”
比安卡心领神会，习惯成自然的做出了配合。
“……”
乔治快哭了，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你们不是好人！”
“他喜欢谁？”
比安卡好奇道。
“你觉得呢？”
亚当不答反问。
“利兹更漂亮，但乔治看到她心感的一面，却不偷着乐，反而极力阻止……”
比安卡思索道：“那就是梅雷迪斯了！”
“正确。”
亚当和她一边往换衣室走去，一边笑道：“那你再猜猜，梅雷迪斯知不知道乔治暗恋她？”
“肯定知道。”
比安卡说道：“这么简单的逻辑一想就知道了，就算是情窦初开的菜鸟，凭借女性这方面的天赋直觉，也能想到，梅雷迪斯一看就是情场高手，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bingo！”
亚当打了一个响指。
“她是故作不知？”
比安卡恍然。
亚当笑而不语。
换衣室。
克里斯蒂娜靠在那里，嘴里不断轻声念叨着什么，亚当耳尖，听得明明白白。
“55岁，女性，患有胰腺癌，已经进行化疗，控制了癌细胞扩散，腹痛指数为3级，最大10级，感觉恶心但没有呕吐，腹泻，便血，黑便，最高体温37.2度，无发热，生命体征平稳，化验显示，胆红素值为7，肝脏酶升高……”
“恭喜啊！”
亚当对克里斯蒂娜笑道。
“恭喜什么？”
克里斯蒂娜停止低声背诵病历，警惕的看着亚当。
“别紧张。”
亚当笑道：“这个病历是伯克医生的，怎么也轮不到我和你抢。”
“你知道就好。”
克里斯蒂娜松了口气：“为了今天这台手术，我四点就到了。”
“手术？什么手术？”
梅雷迪斯立刻走了过来：“你有什么情报？”
利兹和乔治也看了过来。
“和你们无关。”
克里斯蒂娜将记事本塞进口袋，连连摇头，一句口风都不愿意透露。
亚当说的对，他和她不是一组的，基本上别想抢她的手术，但梅雷迪斯、利兹还有阿历克斯，可是和她一组，是最直接的竞争对手。
哪怕她和梅雷迪斯是闺蜜，但既然来到这个竞赛场，就要遵守竞赛规矩。
赛场无闺蜜！
当初梅雷迪斯抢她风头的一幕，她可永远不会忘记的。
今天周五。
伦纳德那个心脏搭桥的手术，安排在了上午。
亚当自然要跟着进手术室的，因此也没再被雪妮安排去急诊。
中午时分。
医院餐厅。
“梅雷迪斯，很棒的一台手术。”
亚当道喜道。
“谢谢。”
梅雷迪斯欢喜道：“这种颅骨被射钉枪射进7根3.5英寸长的钉子，不仅没当场死亡，也没伤害到其他神经，反而只压迫视觉神经的病历实在太稀罕了。
我们将它以射进去的角度分毫不差的拿了出来，没有任何出血，手术非常成功，不得不说谢普特医生真是天才医生。”
“呵呵。”
亚当忍不住笑了笑。
“呵呵。”
克里斯蒂娜也附和的一笑，但是她的笑容就没那么开心了。
梅雷迪斯心虚的垂下头，不理会两人意味深长的笑声。
谢普特医生的确很棒，各种意义上的，不能因为她和他不可描述了，就不让她说了吧？
“你的胰腺切除术准备的怎么样了？”
亚当看向完全没早上那股干劲显得有些郁闷的克里斯蒂娜：“是不是不顺利？”
“你怎么知道的？”
克里斯蒂娜猛地抬头看向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知道她是医学中心的老护士。”
亚当提醒道：“她的身子很糟糕，做胰腺切除术很可能熬不过去……”
“我知道，但是她必须做手术，不然就只有等死了，伯克医生让我做各种检查就是为了做全方位的准备……”
克里斯蒂娜说道这里，对上亚当‘你品你细品’的眼神，总算明白过来，咬牙切齿道：“son
of
the
bitch！她就是进来等死的！伯克知道！所有人都知道！除了我！”
第320章 被人指指点点的亚当
医学中心。
餐厅。
亚当稍稍一提醒，克里斯蒂娜总算看穿迷雾，然后她心中就升起了极大的愤怒。
她那么努力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争一台胰腺切除术嘛。
可是她争来争去，没有竞争的梅雷迪斯得到了远比胰腺切除术有趣又稀罕太多的‘钉头（颅骨）七箭（七根钉子）书（拔除术）’。
而她得到的却是帮老护士做直肠等一系列辛苦的检查。
如今更是知道，这些检查毫无意义。
怪不得这种胰腺切除术本该尽快去做，可每当她向主刀的伯克医生建议时，都被他打发去做更多的检查。
那个老护士更是双手抱胸，不时嘲讽她。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老护士就是进来等死的，根本没想过做什么胰腺切除术。
而她就像一个不断蹦跳的小丑……
“梅雷迪斯，你也知道？”
克里斯蒂娜红着眼看向梅雷迪斯。
“知道什么？”
梅雷迪斯茫然。
“我的那个胰腺癌病人是进来等死的。”
克里斯蒂娜死死盯着梅雷迪斯。
“啊！”
梅雷迪斯惊呼道：“我不知道，她已经这么严重了吗？我听说她还是我妈妈的手术护士。”
“给你妈妈当了十八年的手术护士。”
克里斯蒂娜见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脸色稍缓，木着大妈脸道：“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你一次，她觉得你妈妈高傲极了。”
医生和护士虽然是两个不同的群体，但是固定手术护士和主刀医生的关系，却不应该这么疏远。
特别是她们维持了18年这样的关系。
换成任何人是得了胰腺癌的老护士，18年的老同事没邀请过她一次，只怕也会觉得医生高傲看不起人。
“我妈妈高傲……”
梅雷迪斯闻言，之前参与‘钉头七箭书’手术的兴奋顿时消散。
她们母女关系很差，她也觉得她妈妈高傲严肃甚至有些冷酷。
当初她报考哈佛医学院时，她妈妈就说她不行。
可如今她妈妈得了老年痴呆症，忘记了所有事情，她再听到别人说起她妈妈高傲，突然很不是滋味。
“你又是从哪知道这个消息的？”
克里斯蒂娜扭头看向亚当。
“这并不是一个秘密。”
亚当耸肩道：“她进来时，护士们都知道了。”
克里斯蒂娜了然，以护士们对亚当的那股殷勤劲，这种消息肯定第一时间传入亚当的耳中。
“太过分了。”
克里斯蒂娜憋闷道：“她这是浪费医疗资源！”
“她是服务这座医院几十年的老员工。”
亚当提醒道：“在她弥留之际，选择来医院等死，这也是人之常情，规定不外乎人情，换位想想，如果你是她，你会怎么做？”
“我会选择做胰腺切除术……”
克里斯蒂娜对上亚当‘说实话’的表情，说不下去了。
屁股坐在哪，就替谁说话。
她现在迫切想要参与胰腺切除术，自然想老护士做胰腺切除术。
可是平心而论，此刻的老护士有三种选择。
第一种，待在家等死。
第二种，进行胰腺切除术。
第三种，待在医院等死。
三种选择中，第一种是最痛苦的，胰腺癌本身的痛苦加上等死的痛苦，身体和精神双重痛苦叠加，没有人会这么选择。
第二种胰腺切除术，以她的身体状态，多半直接死在手术台上，但有麻醉，算是最安乐死的。
第三种，待在医院等死，有吗啡等止痛药物，相比于第一种，痛苦少点，相比于第二种，活的更久点。
人都有求生欲，死亡是大恐惧。
明知上手术台九成五会死亡，不到万不得已，谁又不想多活一段时间呢？
换成任何人，多半都会选择第二种。
但正如克里斯蒂娜说的，第二种选择就是在浪费医疗资源，病床、各种检查、药物等等资源。
以米国资本逐利的特性，怎么可能允许这种浪费行为？
因此这么做是不合法也不合规的。
大部分人根本享受不到这个待遇。
胰腺癌老护士在这座医院待了一辈子，医院里工作的人上上下下都是老熟人。
外科主任不说，主治医生不说，住院医不说，护士不说，都正正经经的当老护士是要做胰腺切除术，为她做了一套检查又一套检查，直到拖到她自然死亡。
这就是属于规定范围内的最大人情了。
就算曝光，也没什么大问题。
而且，谁敢曝光？
除非她不想混了！
都是医护人员，胰腺癌老护士的今天有可能就是众人的明天，浪费的是大众的医疗资源和资本家的钱，傻子才愿意为此得罪所有人。
克里斯蒂娜显然不是傻子，所以她也只能心中憋闷。
众人说话间，利兹端着餐盘坐了下来。
“这不是我们的模特医生嘛。”
克里斯蒂娜心头一团火无处发泄，忍不住刺了一句。
利兹顿时狠狠瞪向她。
“别这么看我。”
克里斯蒂娜自知失言，变相安慰道：“身高六英尺（一米八左右），凶残完美，长发及胸，如果我有你这种身材，我就成天赤果果到处晃，不需要上学，不需要上班，只要这样就可以应有尽有。”
众人都忍不住笑了。
“我化了妆，还修了照片。”
利兹感受到善意，也忍不住笑了。
“在换衣间镇住阿历克斯，酷啊！”
乔治竖起大拇指。
亚当会意一笑。
阿历克斯知道利兹在贝萨妮密语女郎杂志上拍过心感医生写真后，直接复制了几十份，贴满了换衣室，甚至医院的电梯门都被贴上了。
利兹看到之后，在阿历克斯挑衅时，直接当着一众吃瓜群众，一边脱衣一边嘲讽。
都是医生，谁没学过解剖学不成？
谁又没见过凶残至极不成？
不就是一大团脂肪嘛？
这么一搞，挑衅搞事的阿历克斯直接被弄得讪讪下不来台，围观的吃瓜群众也笑不出来了。
场面太过劲爆，顿时全院轰动。
利兹瞄到亚当的笑容，露出一个‘你也好意思笑我’的笑容，让亚当微微一怔。
然后，亚当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只见周围不少人都对着这边指指点点，目标有意料之中的利兹，也有意料之外的他……
第321章 怒从心头起
“什么情况？”
亚当忍不住问道。
“你不知道？”
梅雷迪斯‘多情’的双眸异样的看着亚当。
“你真不知道？”
利兹笑的最开心。
“发生了什么？”
亚当眉头一皱。
他是真不知道。
这让他很不爽。
“一月三十日，夜夜做新郎。”
利兹幸灾乐祸道：“现在大家都知道我们医院有了一个一月三十郎先生了。”
“巴尼·斯丁森！”
亚当一听，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咬牙一字一顿的说道。
这种事情百分百是正在住院的巴尼说的。
然后上午发生的一幕也浮现在亚当的脑海中。
男士卫生间。
亚当正在小便。
白胖子斯图和光头克里斯并肩走了进来，一左一右站在亚当两侧撒尿。
两人的眼神不约而同的瞄上了亚当。
然后一个露出猥琐的笑容，另外一个露出不敢置信自叹不如的表情。
亚当也习惯了被人比较，自顾自撒完尿就走了。
真男人从来不看别人的，反正受打击的不会是他。
但是现在想来，白胖子斯图和光头克里斯，之所以那个表情，多半是听到某些八卦，来验证来的。
然后更多的消息从他们口中反向传播开去，越发轰动。
“比安卡真幸福啊。”
克里斯蒂娜悠悠道。
“是啊。”
梅雷迪斯附和，那独特的嗓音听得人酥酥麻麻的。
“情场得意，职场失意。”
利兹幸灾乐祸道：“你没发现那些护士对比安卡都有敌意嘛，知道亚当又帅又有钱又无比强大，敌意简直就快控制不住了，我上午就看到护士们故意找她麻烦。”
亚当嘴角一抽。
得罪护士，或者被护士针对，对于一个实习医生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因为‘医生诊断，护士治疗’的说法，不是空穴来风的。
没有护士，医生的劳动强度绝对是噩梦级别的。
你能想象医生诊断完，病人呕吐或者屎尿失禁，医生还要亲自护理的场景吗？
没有预约就过来的病人，都是通过护士站来呼叫医生过去诊断。
护士不爽你，遇到难搞或者脏累的活，就死命呼你一个人。
你来还是不来？
有意见去投诉？
护士都是签了合同的，有护士工会保护，Boss可不管你和护士之间的扯皮事，自己的麻烦自己解决。
到时候，护士们更是同仇敌忾，死命折腾你，偏偏你没地方去说理。
想到比安卡可能因为自己开始被护士敌对甚至折腾，亚当忍不住起身闪人了。
这件事处理不好，也是一件麻烦。
走到拐角处，看见一群护士站在那里聊天，亚当立刻暗暗观察起来。
“真的假的？邓肯医生的确又帅又有钱，但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真的强大的可怕？”
“当然是真的，福勒医生和特克医生确认过了。”
“有些人就是天赋异禀。”
“连非裔的特克医生都这么说，天赋异禀都不足以形容邓肯医生了。”
“那是，不是谁都可以一月三十日，夜夜做新郎的！”
“看起来邓肯医生也很风流啊。”
“人不风流枉少年嘛。”
“奥利维亚看起来挺喜欢邓肯医生的，她那么漂亮，或许有机会。”
“不一定，要看眼缘的，指不定邓肯医生就喜欢我这一款的。”
“……”
吃瓜群众们无语的看着一个胖乎乎的非裔护士自信的摆了摆肥的可怕的殿月。
拐角处，亚当听得更是嘴角抽搐。
他知道这个胖护士不是随便说说的，她或许真有这个自信……
这不是说笑的。
昨天他就接诊过一个身材丰腴大着肚子的巴西女人，一查之后，发现她不是怀孕，而是得了肿瘤，幸运的是良性的。
然后让亚当惊诧的事情发生了。
这个巴西女人拒绝了亚当让她做手术的建议。
原因是她丈夫就喜欢她这样，丰腴的身材让她丈夫爱不释手。
所以既然肿瘤是良性的，不会危及生命，那她不愿意在肚子上划一刀，影响她以后穿比基尼……
当亚当劝她再想想时，她还生气了，一副‘你是不是歧视我’的样子，然后比划着她的曲线，说出：“我这不是胖，而是真正的女性曲线美！你们这群只喜欢扭曲的排骨女人的，懂什么是真正的女性曲线美！”
巴拉巴拉巴拉。
亚当看得出来，这根本不是恼羞成怒的反话，而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今天，巴西女人的丈夫过来，证实了她的说法。
按照她丈夫说，当她怀孕时，那种母性的关辉太心感了……
所以，他是真喜欢老婆胖乎乎的。
当然，为了她的健康，哪怕是良性肿瘤，他也希望她做手术切掉肿瘤，为此牺牲他最爱的丰腴身材也在所不惜。
然后，现实就向亚当展现出其远比影视剧还要没有逻辑的荒诞。
巴西女人的丈夫向众人展示他们幸福一家人的相片，借此来打动医生时，亚当一眼就看出其中的问题。
根据遗传规律，他们一家三个孩子，有两个很明显不是巴西女人丈夫的……
这个巴西女人之所以那么自信，是因为除了丈夫深爱她的曲线身材外，还有一个情人也非常喜欢。
不肯做手术，不是因为丈夫，而是因为情人多半不会喜欢她肚子上的疤痕。
这个消息，是亚当隐隐点出遗传问题后，巴西女人自己坦白的。
在得到亚当不会说出去的职业保证后，巴西女人忍痛放弃情人的需求，做了手术，切除了仿佛怀孕的良性肿瘤。
这还不是个例。
未来，有个家族，不就是靠这个风靡全米嘛。
所以，亚当听到这个非裔胖护士的自信宣言后，才会这般无语。
“见鬼了！”
亚当暗骂一声，绕路而走。
VIP病房。
“……对，对，告诉你们，我和亚当是最好的朋友、搭档、战友，我们一起经历了无数的传奇之夜……”
亚当还没有进来，就在外面听到了巴尼那独特的嗓音和无耻的话语，想到正是因为他，弄得现在像非裔胖护士都开始光明正大垂涎他了，不由怒从心头起，大喝道。
“巴尼·斯丁森！！！”
第322章 敢不敢打十个？
VIP病房。
“亚当，你来了，快和她们说说我们的传奇赌约。”
巴尼见到亚当，立刻挥手招呼，一副‘我们是最好朋友’的姿态。
“邓肯医生。”
小护士奥利维亚脸色微红。
还有几个护士看向亚当的目光异彩连连。
亚当点了点头，目光在她们身上和连连给他使眼色的巴尼身上扫过：“能让我和斯丁森先生单独聊聊吗？”
“当然。”
“我还有事，先走了。”
护士们立刻识趣的离开。
“亚当，有你的啊！”
巴尼躺在病床上，左腿绑着石膏，含笑看着亚当，伸出手掌：“来，击个掌！”
“怎么，腿断了也不妨碍你泡妞？”
亚当似笑非笑道：“又想在医院里展现你的套路和手段了？”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对泡妞的向往。”
巴尼一紧领带。
没错！
他穿的不是病服，而是西装！
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而巴尼的格言是：sui
up！
所以他永远穿着西装。
“然后你就拿我说事？”
亚当的眼神很危险。
巴尼心中一寒，讪笑不已。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当初他输掉赌约憋了一个月，然后在熟人女大学生面前，遭受的那声‘这么快’的灵魂暴击。
“亚当你的魅力太大了，她们对你的事情都很感兴趣……”
“然后你就拿我说事？”
亚当面无表情的当起了复读机。
“……”
巴尼有些慌，心头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想不想拿回皇冠？”
亚当冷冷看了他好一会，忽然一笑。
“当然想！”
巴尼大喜：“你是要发起新的挑战吗？”
虽然他心中猜到亚当的挑战多半有惩罚他的意思，但他还是抑制不住参与的冲动和惊喜。
生活就要多姿多彩，充满挑战，平平淡淡的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聪明！”
亚当笑道：“敢不敢接受挑战？”
“放马过来！”
巴尼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接受。
他从来不惧任何挑战！
“你的腿伤要休养两个月，在这过程中，如果你能在医学中心泡到十个医护人员，本垒打为准，男女不限，我就将皇冠还给你，并承认你最强！”
亚当玩味道：“当然前提不能拿我做幌子，不能提到我的任何事情，输了的话，你必须禁欲半年，不能有任何相关行为，自己动手都不行。”
“你也太毒了吧！”
巴尼眼神一缩。
那一个月，对于泡妞成性的他来说，差点没憋疯他。
月中之时，眼看胜利无望，他也曾自己动手过，这才撑到月底，成为了闪电侠。
现在直接是半年，还不准自己动手。
一旦输了，简直是炼狱般的生活。
“敢不敢？”
亚当冷笑。
不毒如何平复他任督二脉涌动的真气？
“挑战接受！”
巴尼一紧领带，眼神中充满了斗志：“这次你输定了！”
两个月时间，十个本垒打。
换算一下，六天一个。
对于从前夜夜换新娘的他来说，并不困难。
虽然说如今他腿折了，行走困难，增加了难度，但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给他提供了绝佳的助攻机会。
原本根本不会给他机会的女人，看到他这样，第一时间拒绝的话多半也说不出来。
而只要心软了，他就有施展套路和手段的机会了。
人数一多，总有几个心软的。
这么大医院，十个绝对不难！
所以，他赢定了！
“呵呵。”
亚当笑了：“我拭目以待。”
人树周说：你血赚，我永远不亏！
一旦巴尼输了，半年时间的禁欲，对于巴尼这样的来说，受到的折磨，完全足够平复亚当的不爽了。
而一旦巴尼赢了？
他付出的不过是巴尼之前输给他的一个无用皇冠，顶多加一句‘你最强’的恭维语，可是巴尼得到了什么？
除了这个，还有概率极高的脏病。
之前就说了，亚当之所以基本断绝和医院同事有亲密接触，就是因为美剧影视剧对医务工作人员极度不友好。
越是漂亮越是危险。
巴尼成功打十个，风险十倍提升。
亚当可不觉得巴尼会找丑女当目标。
当然就算巴尼为了赢，真的荤素不忌，关上灯闭着眼一咬牙一跺脚，那亚当也认了。
反正痛苦的是巴尼，痛快的是亚当。
这就是亚当隐藏的教训。
这是美剧影视剧世界，主角们自然不可能得无法治疗的脏病的，但是那些可治疗的脏病也是脏病。
一旦得了，就算治好，也足够恶心人了。
对于风流浪子巴尼来说，这个教训绝对足够深刻和惨痛，或许能彻底改变巴尼游戏人间的态度也说不定。
那样的话，亚当还是做了一件大善事，没准真能增加不少寿命点。
嗯，有些期待，值得尝试……
因此，不管输赢，亚当九成五的概率都能出一口气，让巴尼进一步认识他亚当·邓肯是何许人也！
只要喜欢就肆意搅乱别人的生活，请找泰德。
生活太美好想尝试惨痛惩罚，就来找亚当。
滴滴。
滴滴。
亚当腰间的寻呼机响起。
“记住赌约！”
亚当伸手指了指巴尼，心情大好的离开了VIP病房。
急诊室。
“刘易斯医生找你。”
护士提醒。
一个卷发美女，看见亚当，眼神一亮，伸手一指，叫道：“我要他看！”
“邓肯医生有事。”
护士拒绝道：“你那只是轻微烫伤，我们已经给你呼叫了卡特医生，他马上就到。”
“不行！”
卷发美女摇头道：“我就要邓肯医生帮我诊治，我是病人，我有权利指定医生。”
“怎么回事？”
苏珊听到动静，走了过来。
护士无奈的将事情一说。
“亚当，既然病人指定你，那你去帮她诊治一下吧。”
苏珊好笑道。
“好。”
亚当自无不可。
病房。
“怎么会被烫伤？”
亚当一边检查病情，一边询问道。
“我往水槽里倒热水，水溅出来了。”
卷发美女伸着大长腿，慵懒的笑道。
“不太严重，一级烫伤，没起泡，也不会留疤。”
亚当一边给她涂烫伤膏，一边解释道。
“这里为什么有个护士？”
卷发美女也理会病情了，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护士，似笑非笑：“她什么都不做，根本不用站在这里。”
“医院规定！”
女护士面无表情道。
卷发美女：“……”
第323章 妇女之友
急诊室。
独立病房中。
女护士呛人的话语，让卷发美女有些不快，但看到亚当那张脸，感受到他细心给自己涂抹烫伤膏的触感，卷发美女媚眼如丝，实在生不起气来。
“皮肤很敏感，你的触摸很舒服。”
女护士一听，顿时翻了一个白眼。
亚当嘴角也是一抽，面对卷发美女的骚扰，却只能装作不知道，自顾自的说道：“这种药会让你感觉好很多。”
医院的独立病房，本来是为了保护病人的隐私，此刻却对亚当有些不友好起来。
接受卷发美女的骚扰，是个大麻烦。
医院规定，不允许和病人亲密接触。
亚当也不是那种人。
而不接受卷发美女的骚扰，万一对方恼羞成怒，非要栽赃他骚扰她，在这个密闭的空间内，还真是有嘴说不清。
幸好女护士经验丰富，直接跟了进来，避免了单独相处的环境。
这也让亚当暗暗警惕：男孩子出门在外，果然要保护好自己。
现在，有女护士在旁看着，亚当也不怕卷发美女栽赃，但他还是装作没听到她的骚扰，以免刺激她恼羞成怒。
然而，他低估了自己的魅力和卷发美女的水性。
“你的手指很长。”
卷发美女很执着，又开始撩了：“听说有个科学实验，就是研究人体手指长度和身体某些部位的关系，邓肯医生，你知道吗？”
亚当无语，只是默默加快包扎伤口的速度。
果然下三路的科学实验是流传度最广的。
也是，就连不学无术的吕小布都知道去做科学实验赚生活费，看起来就不爱科学的卷发美女知道这个科学实验又有什么稀奇？
“你的手指不仅修长，而且格外有力。”
卷发美女坚持不懈，继续撩道：“早知道你们这里有你这样……医术精湛的医生，我就该换条干净的underwear过来的。”
亚当自顾自的包扎伤口，依旧不理。
“我知道你能看得见的。”
卷发美女歪了歪头，追逐着亚当的眼睛：“而且你也触碰的到。”
“咳咳。”
女护士再也忍不住，咳嗽出声：“这里是医院，请不要说医疗以外的话题！”
“请让这些绷带保持一天以上的干燥，不要淋浴或者坐浴，只能用海绵擦浴，过几天你就好了。”
亚当交代完，直接起身。
“你是不是怕我？”
卷发美女笑的很开心。
亚当笑而不语，直接闪人了。
“咯咯。”
卷发美女得意的笑了。
“他不是怕你。”
女护士忍不住说道：“他只是对你不感兴趣，邓肯医生是医学界未来之星，在他眼中，只有病人和非病人的区别，你只是一个病人而已，没有其他的了。”
“那你为什么从头到尾站在这里，什么都不做？”
卷发美女轻蔑的一笑。
“那是因为我们担心你对邓肯医生动手动脚，毁掉邓肯医生的未来。”
女护士冷冷道：“我们的担心有错吗？”
“呵呵。”
卷发美女披上披肩，微微一笑，妖娆而去。
女护士的担心当然没错。
如果不是女护士的存在，卷发美女自觉多半会直接伸手握住给自己涂抹烫伤膏的亚当的手，或者大长腿会去挠亚当，甚至还有可能直接探头去kiss近在咫尺的亚当。
谁知道呢？
“妖精！”
女护士对着卷发美女离去的背影，恨恨的骂了一句。
回到护士站，将事情一说，立刻引起一众护士的义愤填膺，并且做出决定，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有人陪着亚当。
让病人隐私见鬼去吧！
这边，亚当闪人去找苏珊了。
“刘易斯医生。”
“亚当，看完了？”
苏珊忍不住笑道。
“看完了。”
亚当苦笑。
“照我说，你去妇产科的话，绝对能成为妇女之友。”
苏珊忍不住打趣道：“以后大部分的孕妇临产，只怕都不想老公陪同，而让你陪同的，在艰难的生产过程中，看一看你这张脸，不管多累多疼就又有劲了。”
“等哪天我混不下去了，我就听你的，专门去做助产士。”
亚当自嘲道。
“哈哈。”
苏珊乐不可支。
“刘易斯医生，听说你找我？”
亚当忍不住问道。
“嗯，其实也没什么事情。”
苏珊收住笑声：“知道你喜欢钻研医术，这边有个病人需要做探查手术，我觉得你会感兴趣参与的。”
“当然。”
亚当点头，感激道：“多谢刘易斯医生。”
他属于外科的格林诊所，归住院医雪妮管，偶尔到急诊这边属于帮忙长见识性质。
急诊这边的病人，有手术，按说是优先带着学急诊的实习医生做。
苏珊这样，绝对属于特别关照亚当了。
“不用客气。”
苏珊将一张X光片递给亚当：“这是病人的X光片，你诊断一下。”
亚当接过，放在灯光下一照，脑子里迅速闪过无数相关讯息，诊断道：“右肺中叶有一块高密度阴影，有可能是浸润性病变，旧时感染的密集组织，也有可能是吸入的异物，或者某种肉芽瘤。”
“你的判断呢？”
苏珊以医学老师的身份提问。
实习医生虽然拿到了医学博士学位，但依旧属于学徒性质，被住院医、主治医生随问随考是很正常的。
一般只有你的回答没问题，才能带你去手术室。
不然你连情况都摸不清，还做什么手术？
“先做支气管镜检查，如果判断不了，再做探查性手术。”
亚当回道。
一个是不侵入检查，一个是侵入检查。
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没人愿意做侵入检查。
因为说的再好听，割开原本一体的身体，虽然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但对身体的破坏也是毋庸置疑的。
做没做过手术，身体素质是不一样的。
不然那些飞行员等对身体素质要求极高的职业，为什么要确保身体没有任何损伤，哪怕再轻微的都不行？
按照东国传统的说法，这会元气大伤。
“很好，你跟我一起去吧。”
苏珊很满意亚当的专业水平，这也是她愿意多给亚当机会的原因之一。
毕竟，实习医生的诊断责任都在住院医身上。
谁给机会谁负责。
这很合理。
第324章 对着女神被割是什么体验？
入夜。
医学中心。
又混了一台手术的亚当神清气爽的路过走廊，见克里斯蒂娜等人都聚在那里，不由停了停脚步。
“你们都在这干嘛？不怕被拿粹吼？”
实习医生就是‘牲口’，住院医看到他们闲着，浑身就不舒服，总想见到他们时刻忙着。
因为住院医们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凭什么给你们搞特殊？
“我们正在安慰利兹呢。”
梅雷迪斯说道：“她那个病人因为看过贝萨妮密语，认出了利兹，不愿意接受利兹的检查，更不愿意接受利兹进入手术室。”
“然后呢？”
亚当看了一眼失落的利兹。
“然后？”
梅雷迪斯一愣。
“这里是教学医院。”
亚当提醒道：“谁能进手术室是医生的权利，由不得病人选择，除非他去别的医院，拿粹不让你进了？”
“她让我自己选择。”
利兹喃喃道。
“so？”
亚当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我很想参加，但我不能。”
利兹纠结的将病人对她说的话复述了出来……
“是这样，我对你有过心幻想，对所有照片里的女人，不管她是谁，我并不以此为傲，但事实如此。
你知道他们今天要对我做什么吗？我得了癌症，他们会抬起我的脚，暴露在所有人面前，切除我的前列腺和神经，等同于阉割了我。
也许这很难让人理解，但我不想让照片里的女人看着我被阉割。”
“呵呵。”
亚当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
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
对着女神被阉割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现在没有知乎，但不用知乎，是个人都能理解。
对照片的女人有心幻想，还并不以此为傲？
果然是老白男！
这思维神了！
正常人的想法，对于这种情况，不应该感到羞耻吗？
“你笑什么？”
利兹皱眉：“他不想让我在场，我不该尊重他的想法吗？”
“不！他不想要的是癌症！他想要的是保命！”
亚当嗤笑道：“至于他其他的想法，你作为一个被住院医允许的实习医生，有权利进入手术室，根本不需要考虑他的想法。
不然他对你那些心幻想，你也尊重并配合吗？你是医生不是贝萨妮密语女郎！如果这点承受力都没有，那还干什么医生？”
利兹一震。
亚当不再理她，反而玩味的看着克里斯蒂娜和梅雷迪斯。
“你这么看我们什么意思？”
克里斯蒂娜没好气道。
“我有些好奇。”
亚当笑道：“这时候，你们不是应该去抢手术吗？”
克里斯蒂娜脸色一黑。
如果有可能，她当然第一时间去抢了，怎么可能坐在这陪着梅雷迪斯‘安慰’利兹？
在她看来，利兹完全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太矫情了。
可是当她听到消息已经晚了，乔治已经抢位成功。
这让她暗暗腹诽拿粹是不是就喜欢乔治这种娘炮小白脸，要不然每次一有机会，拿粹为什么那么喜欢选择乔治呢？
“我们是朋友。”
梅雷迪斯笑的很真诚：“朋友最重要。”
亚当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梅雷迪斯和神经外科主治医生谢普特已经睡到一起去了，动不动就跟着他去做高级神经手术。
区区一台前列腺神经切除术，对于她来说，的确不像从前那么稀罕了。
仓廪足而知荣辱。
这样的她，自然能说‘朋友最重要’。
就跟亚当说‘我对钱没兴趣，我更想当医生治病救人’一个样。
先应有尽有的拥有才能不在乎啊。
“主刀是谁？”
亚当随口问道。
“维克特医生。”
利兹接话道。
“呵呵。”
亚当摇头笑道：“有意思。”
“什么有意思？”
克里斯蒂娜好奇道。
“你们不知道维克特医生？”
亚当讶然道：“他的名言就是‘年轻人喜欢和癌症碰运气，到了我这样的年纪，就知道做事要更有效率’……”
“你是说他会将相关神经切除的干干净净，哪怕有些神经可以保留？”
克里斯蒂娜立刻会意。
“有人叫他软绵绵，方法虽然有些粗糙，但一招鲜吃遍天。”
亚当笑道：“这个病人以后再也不会脸色扭曲的对着某些照片了……”
前列腺一被割掉，周围神经再被切的干干净净，那真是一点感觉都不会再有了。
无欲就无求。
这也是很多人看大病不只看一个医生的重要原因。
每个医生的治疗方法是不一样的，轻重不一。
为了保证成功率，有些医生会极力推荐病人放弃很多，根本不在乎病人术后的生活质量。
一旦遇上这样的医生，要是事后不知道有其他选项也就算了，如果知道那真是痛苦不堪。
就像这个即将被阉割的病人来说。
他心理上已经有了这个准备。
但是否要完全阉割呢？
其实不见得。
拼着有可能有残余癌细胞，到时候配合化疗，效果其实也还行，最关键是能保留心功能。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如果你给他这种选择，而不是把这种选择的后果过分夸张渲染，他百分百会选择这个。
这个软绵绵的维克特医生，之所以不愿意，一方面是手术成功率，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选择这样，会更花时间更费精力。
有这个时间，他多喝一会下午茶不香吗？
别以为医生都是品德高尚，一切为了病人的需求考虑。
医生只是一个职业。
绝大部分的人选择做医生，是冲着医生的高收入高地位去的。
维克特医生都六十多了，精力本来就比不上年轻那会，行医这么多年，见识太多病人了，心理上也渐渐麻木。
为了病人的心功能，他要在几个小时的高强度手术后，再多坚持一个多小时。
对于他这样的老医生来说，做出这样的选择，其实没什么好奇怪的。
“OMG！”
利兹一听，立刻站了起来，跑向手术室。
“她去干什么？”
克里斯蒂娜吐槽道：“难道想得罪维克特医生，就为了一个不愿她靠近的病人能继续幻想她？”
亚当耸了耸肩。
这次遇到事情，利兹没有想着让他如何，而是直接自己上，为了病人的福祉，不惜得罪一个主治医生，虽然有些傻，但这种行为很难让人产生负面情绪，倒是让他的厌恶感减轻了一些。
但愿她能坚持吧。
这也证明了，遇上不合三观的事情，该怼的时候一定要怼，不怼痛对方，对方又怎么会幡然醒悟？
巴尼如此，利兹也如此，都缺人往死里怼。
亚当对此，当仁不让。
叮铃铃。
电话响了。
亚当看了一下来电，诧异的接通：“乔伊？”
当听完乔伊的话后，亚当一阵无语。
乔伊，不愧是你！
第325章 可怜的娃
电话那头乔伊说他新勾搭上一个刚生完孩子不久的单身妈妈，而这个八个月大的孩子在他们亲热时突然大哭不止。
空窗期太久的新妈妈不太想停止。
乔伊见此机灵的电话联系亚当这个医生，看是否真的需要立刻去医院……
“我只是实习医生，不是社区医生！”
亚当无语道：“这时候了还想着那点事！来医院！立刻！马上！”
半个小时后。
急诊室。
“……不喝配方奶，我只给她喝健康自然的母乳，怎么会突然这样？就这一会脸都肿成这样了？”
年轻的新妈妈说着孩子的情况，一脸的不解。
“美味！”
乔伊站在旁边，竖起了大拇指，眨眼抿嘴。
“别这样，乔伊。”
年轻的新妈妈轻轻拍了乔伊一下，眼中的笑意却怎么也控制不住。
“……”
亚当嘴角一抽。
你家八个月大的女儿都肿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情和男人打情骂俏。
真是可怜的娃。
亚当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她的脸：“没有发热，腺体正常，咦！”
“怎么了？”
乔伊问道。
“她没有接种疫苗？”
亚当指了指女婴的病历本。
“对！”
新妈妈很自然道：“我不会让她接种任何疫苗的。”
“为什么？”
亚当震惊道。
“我觉得疫苗没用。”
新妈妈肯定的说道：“都是那些国际制药大公司想让我觉得疫苗有用，好让他们赚钱，我才不会上他们的当。”
“让我来猜猜，你和乔伊一定是一见钟情吧？”
亚当吐槽道。
“你怎么知道的？”
新妈妈一边说，一边情意绵绵的看向乔伊。
“呵呵。”
亚当嘴角扯了扯。
他怎么知道的？
乔伊和她，一个呆，一个蠢。
幸好乔伊混了一个萌，变成了呆萌。
而她则多了一个靓，变成了蠢靓。
两人天造地设，看对眼太正常了。
“母乳里的抗体只能保护小孩6个月，所以那些国际制药大公司才觉得他们能从你这赚一笔。”
亚当解释道。
“不！我不信！”
新妈妈摇头：“那么多医疗事故告诉我，疫苗不安全，副作用很多，会让孩子抑郁、自闭，严重的还会造成孩子死亡，我是绝对不会给我孩子打疫苗的。”
亚当一滞。
这就涉及到西方疫苗公信力的问题了。
这个新妈妈某种程度上来说，还真的不是胡说八道。
资本为王的国度，为了利益最大化，很多时候是罔顾人命的。
就拿生活大爆炸中伯纳黛特工作的那家制药公司来说。
伯纳黛特她们作为研发者，明知道药物药性不明显，还有可能造成巨大的副作用，但是她们在公司的要求下，还是通过了药物的研发，并积极投入市场。
在这过程中，她们公司早就有了一套标准说辞：那就是能够引起这种症状的情况，有无数种，凭什么说是她们公司的药物造成的？
作为国际大制药公司，她们有的是钱。
即便出了问题，只要不是大规模集中爆发，她们都可以凭借资本轻松搞定。
而在出现大问题之前，她们已经凭借这款新药大赚特赚。
为此买单的只有民众罢了。
这类医疗事故一再发生，可想而知，米国民众或者说西方民众对疫苗之类的东西，能有多大的信任感了。
各种天方夜谭的拒绝理由和阴谋论，折射的就是这种焦虑情绪。
“孩子到底得了什么病？”
乔伊忍不住问道。
“我诊断为感冒。”
亚当保守道：“等下我会请专门的儿科医生过来诊断，到时候你们听他怎么说吧。”
“感冒？”
乔伊目瞪口呆：“怎么可能？”
这种常见小毛病，谁一年不得个几次，竟然这么严重的吗？
亚当笑了笑，让护士通知了儿科那边。
感冒可不是小毛病，当年的西班牙流感，是人类历史上最致命的传染病，造成全球10亿人感染，四千万人死亡，致死率4%。
就是有了疫苗后，米国每年依旧有好几万人死于流感。
不打疫苗，将几个月的婴儿暴露在这种环境中，危险性不言而喻。
“罗斯医生。”
“邓肯医生，什么情况？”
一个帅气的男医生走了过来，正是儿科资深住院医道格·罗斯。
亚当将情况说了一遍。
“你诊断的没有问题。”
罗斯医生检查了一下，肯定了亚当的诊断。
“真是因为没打疫苗？”
连续两个医生都这么说，新妈妈有些吃不住劲了。
“对。”
罗斯医生忍不住瞄了一眼新妈妈为了方便女婴吃饭而半敞开的宝宝粮仓：“只要40刀，就能让孩子避免绝大部分的疾病，最好还是打一下为好。这种基础疫苗，不是新疫苗可比的，都经过了长期的验证，安全性方面还是有保证的。”
“你保证百分百安全？”
新妈妈追问道。
罗斯医生迷人的笑容一僵。
这特么谁能保证？
药物都不是包治百病的，很多都要看人的，不然也不会用药前还要询问病人是否对某种药物过敏。
对于有些人，这种药是救命的。
可是对于另外一些人，这些药却是要命的。
除了上帝，没有医生能够有百分百的把握。
可上帝，却不会屈尊来当医生。
亚当进入旁观状态。
打不打疫苗，都是新妈妈的自由。
万一碰到几率很低的医疗事故，那出声劝她的医生，多半会有麻烦。
到时候她多半不会在乎你是不是好心，又是不是冒着风险在帮她。
听起来有些残忍。
但这就是绝对自由的香甜味道。
一切后果也自由承担。
“亚当？”
乔伊询问的看向亚当。
“听罗斯医生的。”
亚当不置可否道：“他是儿科医生。”
“我不敢保证。”
罗斯医生也知道里面的风险，没有心情再瞄算宝宝粮仓的存储量级了，谨慎道：“如何选择，只能你自己做决定，你也可以去其他医院再看看。”
“给她打疫苗吧。”
新妈妈纠结许久，看着女儿肿胀的脸蛋，还是决定相信医生。
没多少文化的她，平时很自信，和很多米国底层人一样，有些反智。
但真正到了危机时刻，心中还是有些数的。
这时候盲目自信反智，受罪的可是她自己的孩子。
第326章 医生聚会
急诊室。
“哇哦，亚当，你看起来真像一个医生了。”
新妈妈抱着女婴跟着护士去打疫苗时，乔伊双手手指斜指亚当，挤眉弄眼道。
“我本来就是一个医生了。”
亚当无语道。
“从前只是停留在字面上，现在才有画面了。”
乔伊笑道。
“你这什么情况？人家刚刚生下女儿没多久，你就泡上了？”
亚当吐槽道。
“我也没想到的。”
乔伊解释道：“刚开始我就是看她长得漂亮身材也好，才过去搭讪的，谁能想到她竟然是一个单身新妈妈，那时候想退也来不及了……”
“真想退还有来不及的？”
亚当鄙视的看着他。
“这次真不是我不想退。”
乔伊委屈道：“关键是她锁死了我的退路啊，我还从来没有想到新妈妈会这么厉害，果然单身久了，都能成才。”
“……”
亚当莫名的感受有被冒犯到，翻了一个白眼：“她是不是真单身你弄清楚了没？别到时候孩子海军陆战队的老爸突然冒出来给你一枪。”
“应该不会吧？”
乔伊也吓了一跳：“她说她是单身，不过我们今晚才认识……”
“你祈祷吧。”
亚当拍了拍乔伊的肩膀。
乔伊苦着脸，有些担心起来。
这种事情不是没有，相反很多。
异地恋在米国本来就不靠谱，更别说漂流在外经常联系不上的海军陆战队员了。
当他们在国外祸祸时，家里面通常也会出问题。
乔伊这类风流浪子，就是他们家庭面临的最大锄头，或者说是除草工……
心和爱在西方为什么分得那么开，不可同日而语？
因为ONS太多，要是两者同日而语，离婚率将会爆炸，甚至会毁掉家庭这个概念，引发社会动荡。
只要我是爱你的，但我一时荷尔蒙控制不住，犯了一个男女都会犯的错误，你就应该原谅我。
当所有人都接受这套说法时，通过婚姻辅导，让婚姻心理咨询师说一说‘这种事情太普遍了，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就得带点绿’之类的劝慰话，离婚率才能压制在可控的范围内，人们才对家庭依旧有信心。
“别愁眉苦脸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亚当吓唬了一下，心情舒畅了许多，话音一转。
“什么好消息？”
乔伊诧异的看向亚当。
“巴尼正在这里住院。”
亚当调侃道：“是不是一个好消息？”
“巴尼·斯丁森住院了？”
乔伊眼神一亮：“为什么住院？不会是得病了吧？哪个病房？”
亚当将事情一说。
“我先去看看。”
乔伊哪里忍得住，一溜烟跑了过去。
“呵呵。”
亚当忍不住笑了。
和巴尼的赌约将持续两个月，太久了，让乔伊过去嘲讽一番，就当是收利息了。
怪不得很多大牛，都是毒舌呢。
原来怼一怼人，真能神清气爽。
“德雷克·拉莫蕾医生？”
“你是我们的日子里那个德雷克·拉莫蕾医生？”
“是我！”
还没到巴尼的病房，乔伊就被人认出来了。
医院里还是有不少人喜欢看这部美剧的。
当初还有一个美女极度痴迷乔伊扮演的医生角色，跑过来追求乔伊。
乔伊本来是拒绝的，但一看她那么漂亮，就以为她是故意玩角色扮演，想着反正他不亏，就顺水推舟了。
谁知道对方精神有问题，差点没吓死乔伊，以后再也不敢乱用剧里的医生身份去泡妞了。
如今在医院里，被人认出，这让乔伊的虚荣心爆炸，抿着嘴，学着剧里德雷克·拉莫蕾医生的做派，一一回应众人的招呼。
“亚当，借我一套白大褂。”
兴头上来的乔伊，也顾不上去看巴尼笑话了，决定先恢复他德雷克·拉莫蕾医生的身份，抖起来再说。
“没有！”
亚当摇头拒绝。
他才不陪着乔伊疯呢。
乔伊演技好不好不提，但那股对演戏的钻研劲头，超过模仿者小姨妈，也就比喜剧之王差点。
亚当毫不怀疑，一旦乔伊上头了，他多半会留在医院玩几天过把瘾再说。
原时空中，钱德勒好心帮乔伊在公司里找了工作，可乔伊演戏上了头，自己给自己疯狂加戏，结果差点搞得钱德勒不能做人。
这种事情，亚当是绝对不会做的。
而且这里是医院，一旦乔伊演过头，出了问题，那就是大麻烦。
“扫兴。”
乔伊见亚当态度坚决，只好怏怏的打消了这个念头，跑去巴尼的病房，疯狂嘲讽去了。
“亚当，谢谢你。”
迎面遇上利兹，却见她一脸兴奋的朝亚当道谢。
“神经保下了？”
亚当惊讶不已。
“嗯。”
利兹用力点头：“我赶去手术室，阻止了维克特医生，我说贝利医生教导我们，要尽力满足病人的需求，而病人的需求就是保留心功能。”
“维克特医生听了？”
亚当怪异的看着她。
一个实习医生敢当面怼主治医生，哪怕她不是维克特医生手下的实习医生，这胆子也太肥了。
既然你这么莽这么猛，以前干嘛要我出头？
“他让贝利医生赶我出去，但贝利医生却说她做不到，因为我们这些‘小孩子’现在太难搞了。”
利兹满心欢喜道。
“你知道他会向外科主任投诉你们的吧？”
亚当忍不住提醒道。
“我知道。”
利兹笑道：“但是我不在乎，我们做的是对的。”
“你可以的。”
亚当吐槽道：“以后这个病人再有任何想法，脑海中一定浮现的是你！”
利兹顿时笑颜如花，不仅没有感觉到被冒犯，反而非常开心。
“……”
亚当无语。
“对了，明晚我准备在家里办一个派对，就是我们这些医生聚聚，你来吗？”
利兹邀请道。
“医生派对啊。”
亚当想了想，点头道：“如果没有意外，我会去的。”
什么是人脉？
这就是人脉。
现代医学从来都不是单打独斗，一人战千军的个人英雄主义。
一个人再厉害，也不能精通所有医学分支，遇到疑难杂症，必须多科室会诊通力合作。
这时候，哪个科室都有自己人，效率绝对比中规中矩纯走流程快的多。
而效率就是生命！
“那就说定了。”
利兹大喜。
第327章 物理版：你伤了我的心
次日。
凌晨四点半。
医院里又是一番上班时的热闹。
观摩手术室。
伯克医生主刀一台冠脉搭桥术，有幸跟随的实习医生，不出意外的是梅雷迪斯。
亚当等人坐在观摩席上，一边聊天，一边观看实时手术。
“听说你也会去？”
克里斯蒂娜随口说道。
“你不去？”
亚当有些惊讶。
“本来我还想去，因为利兹说只是我们几个自己人聚一聚，顺便看一看她男朋友。”
克里斯蒂娜吐槽道：“但现在听说她不仅请了外科、创伤科、整形科，甚至连儿科那群小屁孩和精神科那群智障都请，我参与的情绪全没了，这场派对肯定糟透了。”
“过了。”
亚当看了她一眼。
“什么过了？”
克里斯蒂娜不以为意道：“学儿科和学精神科的，难道不是小屁孩和智障吗？正常人谁学那个？实习结束选专科，你会选儿科和精神科吗？”
“……”
亚当无言以对。
儿科医生的苦逼是显而易见的。
米国医生收入排行榜，常年倒数第一第二。
在金钱至上的国度，可想而知儿科医生处在鄙视链的哪个位置了。
昨天给乔伊新女友女儿诊断的儿科医生道格·罗斯，长相风度翩翩，但是他却被护士卡萝尔给甩了。
当然真实原因是罗斯医生太风流。
但到了罗斯医生嘴里，就变成了‘你知道什么医生的收入最低吗？你选择橄榄球球员的现男友是正确选择’的自嘲。
能和儿科医生相提并论的也只有家庭医生了。
其实这还算好的，毕竟还是远远高于平均收入的高薪收入。
前世在东国，亚当姐夫也是当儿科医生的，那才叫真苦逼。
工资低，工作累！
这是真低真累！
亚当姐夫年收入10万多一点，看起来不少，但那是在深圳。
平均年薪都在十一二万，一个读了五年本科三年硕士三年规培，高大上的医生竟然拖后腿了。
你敢想象？
至于为什么这么低？
其实很简单，基本工资都差不多，收入高低更多的看科室奖金。
而科室奖金来源于科室创收。
一个孩子用的剂量是成年人的几分之一，怎么创收？
刚开始的时候，亚当姐夫的奖金还不如亚当当护士的姐姐，完成规培之后才完成了赶超，不然家庭地位堪忧。
不仅收入低，关键还特别累。
平均一天看100个病人是常态。
小孩子免疫力弱，一聚在一起就容易生病。
开学季和流感季，是儿科医生的噩梦，因为这是儿科看病高峰期。
一个孩子看病，通常全家出动，年轻父母还好，但爷爷奶奶老一辈的态度可不好，不配合是常有的事情。
儿科门诊和嘈杂的菜市场没什么区别。
哭喊、喝骂、叫声各种噪音，能吵得人脑壳疼。
亚当姐夫当初之所以选儿科，是因为成绩一般，就业压力大，为了好找工作，才选择了竞争不大的儿科。
现在早就后悔了，一直想要转岗。
亚当穿越那会，还有医院闹出儿科医护人员整体申请转岗的奇葩事。
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逼得急了，念了这么多年书的他们，怎么敢这么干？
听说那个医院每月绩效，儿科1.0系数是498元，而行政后勤1.0系数是2600元，整整五倍还多的差距……
这是儿科。
精神科倒是高收入，但看看莱纳德的妈妈贝芙莉，就知道为什么克里斯蒂娜说精神科医生是智障了……
能深入精神病人内心的精神科医生，精神通常也有隐患。
比如，给小丑治病的精神科医生最后变成了小丑女……
“要我说，干嘛弄这聚会？”
克里斯蒂娜疯狂吐槽：“我们休息的日子本来就不多，有这时间，不整天和男朋友在床上折腾，搞什么聚会？你说，利兹男朋友是不是不行？”
“这个问题你可以去问利兹。”
亚当感觉自己的毒舌水平还有待提高。
看看克里斯蒂娜，这一会功夫，已经将能嘲讽的人都嘲讽了一遍。
偏偏她说的还挺有道理。
“不过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多半是利兹想分手了。”
亚当分析道。
“分手？”
乔治听到现在，终于忍不住插话了：“不会吧？”
“你是说利兹不想主动提分手，想男朋友知难而退？”
克里斯蒂娜听懂了亚当的意思。
“不然呢？”
亚当耸肩道：“正如你说的，我们忙的跟陀螺一样，休息的那点时间，不拿来疯狂释放荷尔蒙，搞什么介绍派对？”
“利兹不会看上你了吧？”
克里斯蒂娜怀疑的看向亚当：“所以她才想分手，好投入你的怀抱？”
“别开玩笑了。”
亚当摇头道：“不可能的！”
克里斯蒂娜笑道：“不过利兹想分手也很正常，不在一座城市，利兹每天那么忙，哪有时间和精力和他玩柏拉图啊。没了这个道德束缚，她想干嘛就干嘛，多好！不过要是我，我就直接提分手，都省的让他过来了。”
“一起工作也有段时间了，你还没看出利兹的性格？”
亚当斜了她一眼：“让她主动提分手，伤害别人？”
克里斯蒂娜哑然。
圣母利兹一向是关爱世人，又怎么肯主动伤害别人呢？
“咦，不对！”
亚当眼神一凝。
“怎么了？”
克里斯蒂娜问道。
亚当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手术室里，梅雷迪斯托举着心脏。
他看见梅雷迪斯竟然打了一个盹，手指捏了一下病人的心脏。
这不算什么，心肌很强壮，捏一两下并没有事。
但是他眼尖，看到了梅雷迪斯的手套被指甲刺破了。
这……
亚当死死盯着底下的手术，见伯克医生将心脏放了回去，升温撤掉了分流器，准备重新让这颗心脏跳动起来。
但心脏并没有如约跳动，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是移植器官吗？”
“还没缝合，温度多少？”
“96，还在升高。”
“她要自己熬过这一关了。”
“她快不行了！”
亚当再也忍不住，按下了通话器，提醒道：“伯克医生，查看一下心脏是否被刺破，我注意到格蕾医生的手套被指甲刺破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梅雷迪斯。
第328章 你的女神干了什么
观摩手术室。
亚当的提醒一出，所有人都看向梅雷迪斯的手指。
梅雷迪斯顿时慌得一批。
“格蕾医生，找出你刚才触碰的位置。”
伯克医生一边用手指摩拨心脏，意图恢复心跳，一边沉声吩咐：“除颤器准备！”
“指标降到90了。”
伯克医生的镇定感染了手术室的其他人，纷纷收回目光，各行其是。
“充电！10焦耳！”
伯克医生接过心脏专用除颤器，对准了心脏：“clear！”
仪器上依旧是一条直线。
“20焦耳！”
伯克医生吩咐道：“clear！”
“好了，心跳恢复。”
护士提醒。
“呼。”
所有人都长出一口气。
“格蕾医生！”
伯克医生叫道：“位置在哪？”
“这里。”
梅雷迪斯绞尽脑汁的回想，然后惊恐的指出了一个位置。
“心肌很强大，不是你用指甲戳一下就能戳破的……”
伯克医生安慰了一句，开始检查，然后就叫出声来：“见鬼！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裂缝！”
哗！
这个变故一出，围观的实习医生一片哗然。
“糟了！”
乔治心中大急。
谁能想到梅雷迪斯真的戳破了病人的心脏。
“心肌太薄了。”
亚当快速分析道：“一个小伤口就造成了大裂缝。”
“如果不是你提前提醒，一旦缝合后，多半又要进一次手术室。”
克里斯蒂娜感慨道：“梅雷迪斯应该要好好谢谢你，不然到时候追究事故责任，她很有可能会被吊销执照。”
“这个病人的病历你知道吗？”
亚当问道。
“我知道……”
克里斯蒂娜时刻准备着，这种要做大手术病人的病历都背了下来。
“你说她原本300磅，快速减到了200磅？”
亚当立刻抓住了重点：“这种快速减肥法，必然是用了非常苛刻的节食法，脂肪快速减少的同时，心肌也跟着快速减少，造成心肌太薄，被梅雷迪斯一戳就破，一破裂缝就扩大。”
“还真是这样。”
克里斯蒂娜心头一震，面对如此敏锐的亚当，不由升起了一股无力感。
“伯克医生……”
亚当按下通话器，将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
“精准的诊断。”
伯克医生一边手术，一边赞叹道：“干得漂亮！邓肯医生！”
知道问题所在，以伯克医生精湛的手术，很快就搞定了。
“格蕾医生，你要好好感谢邓肯医生。”
伯克医生看了一眼梅雷迪斯。
“我知道。”
梅雷迪斯心中一松，赶紧答应。
“好了，开始缝合吧。”
伯克医生吩咐道。
观摩席上。
众人异样的看了亚当一眼，然后纷纷离席。
不是所有人都有克里斯蒂娜那种程度的自信心和好胜心。
面对亚当的神秀表现，克里斯蒂娜只是升起一股无力感，而他们则彻底将亚当排除了实习医生的行列。
他们实习医生中不允许有这么牛逼的人物存在。
所以，亚当肯定不是实习医生，多半是某个资深住院医在假装萌新。
太可恶了！
“你不该说的。”
乔治脑回路却不同，忍不住抱怨了一句：“最起码不该当众说。”
“就因为你暗恋梅雷迪斯？”
亚当嘲讽道。
“不是。”
乔治否认道：“正常情况下，心肌不可能这么脆弱的，你这样指出来对梅雷迪斯的影响很坏。”
别看现在没事了，之后的内部处分不会少的。
在乔治看来，如果亚当不说，没人会知道。
病人心肌薄弱，意外开裂是很正常的。
没人提这一茬，再做个手术修复一下，不就行了？
而现在一说，梅雷迪斯的失误就被钉死在那了。
“正常情况？现在是正常情况吗？”
亚当冷笑道：“如果我刚才不说，一旦他们缝合后出了问题，又要开刀，病人能承受这种折腾吗？最关键是病人为什么要承受这折腾？就因为你喜欢梅雷迪斯？”
“我觉得亚当做的没错。”
克里斯蒂娜说道：“作为医生，我们要对病人负责，做到最好。梅雷迪斯的指甲应该提前修理好的，更不该打盹，这种低级错误不该犯的。”
“最近太忙了。”
乔治极力给梅雷迪斯找理由：“工作强度太高，犯错是难免的。”
“如果她精力不济，就不该争抢这台手术。”
亚当反驳道：“我相信不管是克里斯蒂娜、你还是利兹，都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吧？”
“我肯定不会。”
克里斯蒂娜自信的说道。
没有手术她都精神抖擞，更别说她有手术，还是这种冠脉搭桥的心脏手术。
对于梅雷迪斯这种各种高级手术优先上的特权，她心中是非常不爽的。
谢普特医生的神经外科手术不提，几乎全是梅雷迪斯。
如今，连伯克医生都优先选择梅雷迪斯。
要说这其中没有外科主任理查德的关系在，打死她都不信。
乔治哑口无言。
道理是那个道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梅雷迪斯是他的女神啊。
“你们住在一起，她晚上到底忙什么，忙的连睡眠时间都不够了？”
亚当看出了乔治的心思，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关键。
每天14个小时，还剩10个小时，理论上只要心无旁骛，睡眠时间还是充足的。
“……”
乔治脸色一黑，彻底没有说话的心情了。
还能忙什么？
和主治医生谢普特，一起深夜探讨高级神经工作原理呗。
亚当起身离开观摩席。
如果不是情况危急，他是不会当众给同事难堪的。
系统0.001的提醒，也证明他做的没错。
所以他并不后悔这么做了。
对于梅雷迪斯这种明晃晃的吃主角气运的做派，亚当是看不上的。
试想，如果不是自恃主角气运，大boss和大大boss都是她的人脉关系，潜意识心态太过随意，怎么可能连这种低级错误都能犯？
一个外科医生，养了一手能戳破手套的长指甲？
你以为你是老佛爷啊！
捧着心脏还能打盹？
那是有多不在乎啊。
要知道，这可是梅雷迪斯第一次手捧心脏。
对于任何一个外科医生来说，第一次手捧心脏都是万分激动的。
这时候打盹？
除了潜意识里太过放松，缺少医生该有的敬畏心，亚当想不出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