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丧心病狂
四人来到屋檐下放下手里的橡皮筏,刚好四人坐下歇歇,周围是些妇女和孩子,也不敢吃点心喝水,半路上遇见人少不注意时才敢吃喝,稍不注意就可能被极度饥渴的难民包围。不敢吃喝不影响王仁智抽烟,这东西妇孺不会要,刚刚点着香烟,没想到这些妇孺中唯一一个男人立马跑过来讨要香烟。
这年头人活下去都难,此人还有心情惦记吸烟,看来这是个性格开朗的家伙,递给此人一支香烟顺手帮他点燃,只见他先深深的吸了一口,眯缝着眼睛在王仁智身边席地而坐,然后慢慢的吐出吸入肺里的香烟。男子开口道:“真舒服,非常感谢。”说着话随手摸出一金币递给王仁智。
王仁智一愣,道:“这是干什么?一支烟的小事至于这样吗?要是咱们俩换过来你还能找我要金币不成?”
男子道:“这不是金币的事,这两位奶奶这个时间敢从外地回到川江,一定是大富豪,有把握免于遭难,你作为她们的跟班下人,自然待遇差不到哪里去。咱们俩相比,我就是个下苦的苦哈哈,你自然比我富裕的,你日子当然比我过的舒坦滋润,关键问题是我今后要金币没啥用,还不如现在装做个有钱人。”
娜娜两人见他把王仁智和郑媛媛看做跟随自己的下人,知道这是个普通人,并没有点破,听他说话的语气显然认为自己很难从这次灾难中幸免于难,王仁智道:“你还是给自己留着吧,现在还没到那么悲观的时候,等你逃过这次灾难后,需要金币的地方很多,到那个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虽然现在一枚金币对自己不算啥,可在很多人眼里却是多少粮食多少蔬菜,九曲山的那些山民为了一枚金币得辛苦几天,这个人不是对前途几近绝望,也不会这样。
“呵呵,我可不敢相信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逃过这次劫难,那次大灾倒霉的不是穷人?一般的富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有像这两位奶奶这样的大富豪才能安然无恙。今天你们还可以在街上行走,看在这根香烟的情分上,我劝你们明天就不要出门了,免得遭到不测,饥寒交加的难民和洪水一样非常可怕。看见没?家家大门紧闭,难民哪怕手里有几个子,去那儿买口吃的喝的?看看周围这些妇孺,那个不是嘴唇发白干裂脱皮?恐怕今晚就有个别人熬不住喝生水,三、四天后忍不住饥饿,川江恐怕就会乱成一锅粥,被军人拿枪打死是不是也比饿死强?万一成功不是又可以多活几天?我看川江最多坚持十几天,到时候饿死、渴死、抢劫中被打死,各种各样死因的尸体都收拾不过来,还有现在在水里泡着的人畜尸体,可能不发生瘟疫吗?”他这么一说,王仁智发现他的嘴唇比较正常,应该是补充过水分,但他讲的却是实情,死亡威胁下的难民很可能铤而走险,川江动乱几乎不可避免,瘟疫同样在所难逃。
郑媛媛冷笑一声道:“怕什么?难不成他们还敢在大街上明目张胆的开抢不成?那他们是自寻绝路。”
楠楠道:“难民有这么大的胆子吗?难道他们不怕街上巡逻的军队?”
四人在路上曾经见过两支全副武装巡逻的军人,虽然相对川江目前的情况,军队力量闲的比较薄弱,但军队在非常时期颇具威慑力。男子道:“这世上谁不怕死?难民现在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暂时不敢铤而走险,真到了那一步,这点军队恐怕忙不过来,你们没注意到这里难民很少吗?”
王仁智等就是见这里难民比较少,可以落脚才选择在这里歇息,莫非这里边还有故事不成?王仁智给对方续上一支烟问道:“就是看见这里难民比较少,才过来在这里歇息片刻,为何这里难民少?街上的难民也不多,街对面那么拥挤,为何不到这边宽敞的地方来避雨?”
男子接过香烟叹了口气道:“你们看见的这些妇孺今天中午刚刚成为寡妇,中午一点来钟军队在这里大开杀戒,当场枪杀了三十多个难民。”非常时期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男子说话时的语气很平静,但军队当街开枪射杀难民,还是令王仁智等人非常震惊。
男子说完这句话后停了下来,似乎有意给四人留出点消化这个消息的时间,等了一两分钟后继续说道:“说起来这是完全可以避免的悲剧,也就是因为这场洪灾,加上当事双方都有点不理智,就因为一丁点小事引发争执,一方仗着在家门口的势欺人,另一方本就理亏又不愿让步说好话。按理咱们现在呆在人家屋檐下避雨,人家房屋主人有权驱赶,不过洪灾发生后大量难民涌入市区避难,又恰逢阴雨天,因此川江官方发出通告,不得驱赶避雨的难民。诸位也看见了,满大街都是难民,这些污秽之物都是晚间难民留下的脏东西,白天没有人有这么大胆子,个别人实在受不了便去找个避人的角落。可是大人还行,那些孩子就顾不得这些了,今天上午九点左右,一个孩子在人家屋檐下撒尿,家里大人心疼孩子怕孩子淋雨,便没阻止这个孩子。
也是合该出事,这孩子就在人家门口,被主家透过门缝看见了,搁谁看见有人在自家门口大小便不生气?主家在里边让孩子家人把孩子带到大街上,不过话说的不好听,一来心疼孩子,二来气不过主家说话难听,双方便隔着门引发争吵。公平点讲难民确实理亏,你家孩子在人家门口撒尿就是不应该,人家气头上说话难听应该可以理解,说两句好话过去的小事。双方都不让步,主家气不过便做出仗势欺人的事情,突然把门打开泼了一盆水,把门外一家三口泼的满身湿了个透,以冲孩子尿水的名义故意泼了人家一身。天本就下雨,主家做得很过分,引发周围难民的指责,就在门口引发一番更多人参与的争吵,主家周围邻居也出来给主家帮腔。
争吵过程中难免上手指指点点比比划划,这都是正常的事情,那么多人吵架咋可能不磕磕碰碰,千不该玩不该,这家难民不该冲进人家家里面。他两口子自寻死路谁也没办法,人家出来在大街上动手那是打架,周围难民还敢上手帮忙,打出个好歹自有这两口子承担责任,可你这是到人家家里,属于侵犯人家私产,打死打伤主家无责,难民那敢进人家家里帮忙?进去动不动手都可以治你的罪。
可怜这一家两口子,被主家和帮忙的邻居八九个人一通痛殴,这些人下手可真狠啊,反正打死人也不需担责,眼见男人很快便被打得奄奄一息显见活不成了。令人愤怒的是,这些人把人家打一顿就放出来便是,可是他们却把女人扣在家里肆意凌辱,当时的场面真是凄惨。这些人故意把大门打开,外边当时难民可说是人山人海,八九个人扒光女人的衣服大肆凌辱虐待,时间长达一个多小时,眼见女人被虐待的活不成了。
由于这些人欺人太甚,外边的难民个个恨的咬牙切齿怒火冲天,不知是那个难民在外边人群中发了一声喊,愤怒的难民一拥而上冲进去直接把里边的大人孩子统统当场打死。这些难民知道已经犯了死罪,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在这户人家中大肆抢劫,然后一哄而散逃了个干干净净,现场一片狼藉留下一地尸体。后边有些胆子较大的难民也去这户人家找点吃喝,个个快进快出生怕被军队发现,怕什么来什么,巡逻路过的军队发现这户人家门户大开,过来一看满地尸首,最后那些倒霉鬼便因此送命。唉,要我说这些被军队开枪打死了的人算幸运,起码不受罪,多熬几天还是个死,看看身边这些孤儿寡母,他们现在想死都难,罪还没受够。”
男子一口气说出了这里发生恐怖的一幕,虽然说乱世用重典,可这也有点太草菅人命了,半晌无人开口,各人有各自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娜娜和楠楠基本上认同这个男子的意见,当事的每个人都有错,一个巴掌拍不响,任意一方稍微理智一丁点,就不会造成几十人死亡的悲剧。郑媛媛认为这些人没一个好东西全部都该死,孩子犯了错大人自然该给人家道歉,不道歉人家不拿水泼你才怪?小孩子不懂事在你家门口尿个尿,干嘛不放过还和人家纠缠不清,更不应该用水泼人家欺负人,这种缺德的人死有余辜。那些助纣为虐的邻居同样该死,难民本就无家可归挺可怜,这些人还欺辱难民,还有哪些趁火打劫的难民,报仇可以,抢人家东西当然该死。王仁智没想这件事情谁是谁非,他考虑的是人们已经感觉到末日来临,因此才导致行事如此失去理智丧心病狂,越往后川江这类不可理喻的事情会越多。
郑媛媛道:“难怪你看上去不缺水,原来是在这户人家抢了口水。”
男子一听惊慌的摇手道:“哎呀,我说姑奶奶,这种话可不敢乱讲,要出人命的事情,不光在这里有军队开枪,其它地方也有,这些军人根本部分青红皂白。”男子说的话还算公道,确实双方都有责任,但事情最后的演变只能说明目前人们心理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王仁智看了看周围十几个孤儿寡母,没人帮助等待她们的恐怕只有死路,把剩下的香烟递给男子道:“剩下的这些烟你拿上吧,条件是你把这些妇孺带上,给你们指条活路,从这里朝东南方向走十几公里,可能遇见政府的救助,起码应该有口水喝。”
男子一听根本不相信,如果真有政府组织给难民提供饮用水,恐怕早就传遍川江城区,转念一想,走十几公里路换半包香烟,这笔买卖划得来。连忙接过香烟,挨个去通知卧在屋檐下的妇孺,二十来分钟后便带领一群妇孺离开,这些妇孺刚刚失去家里的顶梁柱,哪管消息真假,哪怕上当受骗只要有人帮助便跟上走,哪怕是个人贩子也不在乎。
这群人离开后,王仁智立马让郑媛媛联系陈鼎新,通讯器刚接通,王仁智便从郑媛媛手里接过通讯器,陈鼎新那边一听是他,连忙给他汇报能源基地目前采取的措施。王仁智那有心情听这些,马上打断陈鼎新吩咐道:“这些事情先不要说了,我相信你们做的很好,你现在马上着手安排,在基地周边布置救济难民的粥棚,粥棚距离基地必须距离三公里以上,每个粥棚之间距离不能少于两公里。”
第534章难民总数
起初王仁智与陈鼎新说的几句话还心平气和,但说着说着便严厉起来,完全是以命令的语气说话,其中不乏威胁。诸如你如果不方便我可以另外找人安排,我现在不是在和你商量这件事情,而是命令你做这件事情,必须在今晚十点之前完成,所有一切费用不劳财务总监费心,后果自负等等。不说娜娜和楠楠很少看见王仁智以这种语气与人谈话,就是长期跟随王仁智的郑媛媛也很少见他在二十多分钟里全部都是这种语气,以至于挂断通讯器后好半天三人没敢开腔。
等了好半天,娜娜开口小声请示道:“主子,这地方死了那么多人,别人都不敢呆在这里,婢子心里也有些发慌,不行先离开这里好吗?”王仁智考虑到娜娜和楠楠脚下高跟鞋,走十几公里恐怕受不了,脚上估计能磨出一大堆水泡,便让陈鼎新派辆车过来。
娜娜在一旁也听见要派车过来接四个人,她以为王仁智为了这发生的事情不高兴,具体为啥她不清楚,但她认为可以先离开这个地方,王仁智心情可能会好一点,再者多走点总没坏处,可以早点到达目的地。楠楠听明白娜娜的用意,附和道:“主子,休息时间也不短了,早点走可以早点到达川江能源,主子有啥话当面吩咐比用通讯器联络效果好很多。”
王仁智听出两人给自己心情不好设法开脱,道:“好吧,你们俩受得了我和媛媛自然没问题,媛媛路上小心点,另外记住轻易不要惹事,你我不怕,娜娜和楠楠经不起。”如今川江满大街都是难民,饥寒交迫之下极易发生暴乱,稍不注意便可能聚集成千上万难民,个人力量再强悍也难以抵挡,护卫不住娜娜两人的人身安全。
郑媛媛明白王仁智话里的含义,怕万一发生暴乱危及娜娜和楠楠,道:“放心把老大,不管发生任何事情,我不管老大也把这两个姑奶奶照顾好绝不让她们俩受到伤害。”
郑媛媛长期跟随王仁智,明白遵从他的指示便是对王仁智最好的报答,娜娜和楠楠却对此很是惊讶,认为这两人很难让她们理解。现在这俩人已经明白郑媛媛一天到晚咋咋呼呼,人家是个武师有本钱咋呼,不然也不会成为王仁智的保镖,可保镖关键时刻舍弃雇主护卫奴仆,恐怕只有这两人这么干。这俩人不知道王仁智同样拥有武师身份,实际上知道这点的人极少,包括时朗逸等人都不清楚,王仁智武师的身份只有来自襄平的部分武师知道。
王仁智和郑媛媛不知道两个人很平常的两句话,对娜娜和楠楠触动极大,之前俩人迫于奴仆的身份,尽力为主人效力,从这一刻起两个人发自内心的报效王仁智。当然这种心理变化不说出来谁也不知道,甚至有的人说出来还是假话,唯有非常时期才越发容易触及人的灵魂深处,迫于重压之下的奴性和发自内心的效忠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
这些心理上的变化王仁智也不清楚,四个人重新上路后比以前谨慎许多,尽量避免从人多的地方经过,哪怕为此多绕几步路。大街上到处都是难民,往常十几公里机动车只需最多半个小时的路程,可今天四个人走了一个小时居然还没碰面,就这郑媛媛期间还催促过两次。
等到四人赶回能源基地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路上王仁智欣慰的见到一个基地搭建的粥棚,粥棚已经被难民人山人海的围了个水泄不通。进入基地时颇费一般周折,短短的两天时间,陈鼎新竟然在基地大门临时开挖了一道深达五米的壕沟,在壕沟上加装了吊桥。不仅如此,从基地大门到所有围墙,陈鼎新竟然全部在围墙里边加了一道厚厚的围堰,等于把基地预防洪水的高度增加了三米,基地方圆达几公里,这工程量极为庞大。
不得不说陈鼎新确实下了番功夫,就这一圈围堰土石方下来恐怕最少也得二十多万方,别是施工机械短缺,即便机械齐全两天时间也比较困难,恐怕这两天很多人夜里都没睡过觉。川江连日阴雨,王仁智知道有些地段挖掘取土存在困难,必须从其它地方调运,从这点上看,陈鼎新非常称职。基地里边还能看见有些地段仍然在忙碌,围堰犹如护卫基地的城墙一般,可以看见手提棍棒在上边巡逻的身影,基地安保工作做的非常到位。
王仁智四人直接被送到基地中的一个库房外,川江基地内部拥有多个库房,这是其中最大的一座粮食库,库房外便是一处生活办公区。这里位于基地的中心地带,陈鼎新这几天吃住在这里,指挥调度基地抗洪,基地里各部门的负责人这两天也和他一样吃住在这里。
娜娜和楠楠纳闷王仁智作为老板来了竟然没有人迎接,还得被人带着去见下边聘用的负责人,这到底谁才是大老板啊?两人从进入基地大院便极为震撼,在华亭时她们以为华亭的能源基地规模已经够大的了,那想到川江基地规模竟然更了不得。华亭基地和昊天集团满打满算估计三两千人,来的路上听说这里最少有两万人,两万人是个啥概念两个人真不太清楚,以为基地里边随处都应该能看见人,并且基地占地面积还得特别大。
谁知道进基地大门时确实感觉人不少,起码得几十个人,进到基地内部却很难见到个人,唯一的感觉就是建筑物特别密集,不过感觉这些建筑物也是空荡荡的没有人在里边。别说这俩人震惊,王仁智和郑媛媛其实也很震惊,川江基地经过三次扩张占地面积大不假,可是里边啥时候有这么多建筑厂房?如果不是有人驾车,真难说两个人能不能很快找到陈鼎新所在的办公楼。
下车后王仁智由于坐在车里七拐八扭的一时间还没看出是啥地方,正打算仔细回忆一下,耳边传来一声问候:“老板好,媛媛回来了。”
嘴里回答了句:“你好。”没看清是谁,人已经不见了,耳边又传来一声:“老大好,媛媛姐好。”显然这是个来自襄平的老人,只有来自襄平的老人才称呼郑媛媛为媛媛姐。这个一句打个招呼,那边路过问个好,每个人都匆匆忙忙,按理和王仁智这个大老板很长时间没照过面,见面后总该寒暄几句。可进进出出的人忙的只和大老板招呼一声,其他一概顾不上,老板回话不回话也不管,可见基地现在有多忙。
一路不断和过往认识不认识的人打着招呼,进到楼里后直接上楼,上楼时有人在楼梯口把守,还是来自襄平的老人,几个人打个招呼一点没停。上楼后四人被送到一个小会议室门口,直到这时王仁智才想起来,这个地方原来是个用于招待客人的小餐厅,里边传出一阵嘈杂的嗡嗡声,一听就知道人不少。推门进去后会议室里边有五、六十号人,王仁智大多不认识,或站或坐还有两个倒在沙发上睡的正香,每个人脚下都沾有泥巴,大多数身上也不干净,看上去个个都很疲惫眼睛里有血丝。
陈鼎新等见到老板纷纷闭嘴,他连忙赶过来和王仁智握手问好,王仁智陈鼎新握手的同时问候道:“这两天辛苦了,别介意我说的话不好听,现在是非常时期我······”
王仁智刚说到这,便被陈鼎新打断他的话,道“老板用不着解释那么多,自己人无需顾虑,有些问题以后有的是时间沟通,得到老板指示后我便马上开始安排人搭建粥棚,十点以前十一个粥棚保证全部完工。从川江能源搭建粥棚开始,便陆续有客人登门拜访,询问川江能源的粥棚能否在其它地方增设一些,也有的打算也设置粥棚,主动过来联系,研究粥棚如何布局。这不,陆陆续续来了几十个,这些人是川江社会名流,都是政府官员和公司老板,在这里等待和老板共商抗洪大计。老板,国家联盟历史上遭遇过无数灾难,每次自然灾害过后十有八九都会伴随瘟疫爆发,平时小范围的瘟疫更是不断,从未有过个人出面帮助难民的先例,这些人心里没底,主要目的是探虚实。”
当着这些人的面,陈鼎新没时间和王仁智私下沟通,之前带着很大情绪执行王仁智的命令,直到登门拜访的人越来越多,陈鼎新才意识到,也许王仁智这次确实作对了这件事情。从昨天半夜得知军队今天早晨全面封锁川江开始,王仁智没遇见一件令他开心的事情,特别是川江的混乱状况,军队不问青红皂白开枪射杀平民那件事,没想到刚到基地便遇见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川江几百万人,如果按照娜娜两人的估算,加上没有任何资料的奴仆,这次受灾不下一千万人口,王仁智还没狂妄到仅凭一己之力拯救川江一千万人的地步。
王仁智没说话,握着陈鼎新的手重重的一捏,告诉对方自己知道该怎么做,这些人都是川江的父母官,个个又是有钱人,齐心协力抗击洪灾,令王仁智信心大增。陈鼎新在前边开路,王仁智四人跟在后边,走向以两张餐桌临时拼凑在一起简单至极的主席台,上边连张台布都没有。
第535章钱星瀚
陈鼎新陪着王仁智来到主席台落座,郑媛媛和娜娜两人在后边角落找个地方站定,陈鼎新拍拍手道:“请大家安静,请容许我荣幸的给大家介绍,这位年轻有为的帅哥就是川江能源的王仁智王董事长,几分钟之前刚刚赶到这里。王总远在华亭得到川江遭受洪灾的消息后便决定立即动身赶回川江与诸位共同抗击洪灾,由于洪灾影响,所有通往川江的公共交通全部停运,王总不辞劳苦亲自驱车两千多公里。闲话我在这里也不多啰嗦了,由于时间紧迫,谈正事要紧,请大家谅解我在这里就不给王总一一和大家引见,下面咱们进入正题,陈某今天身为地主,自我推荐担任这次临时会议的主持人。”
众人本就是前来探寻川江能源设置粥棚赈济难民的用意,在人家的地盘上,一个主持人又不是决策人,自然纷纷拥护赞同。陈鼎新代表大家请王仁智率先发言,这之前两个人从未沟通,王仁智从华亭回来的消息他还是来自陈苏丹哪里,没见面便安排他组织设置赈济难民的粥棚,他也想尽快弄清楚王仁智有何打算。
王仁智站起来拱手给大伙做了一个罗圈揖,然后说道:“川江能源是在下的产业,因此川江有难在下责无旁贷的必须赶回来,以在下这一路的所见所闻,在下认为川江形势极为严峻。很荣幸今晚与诸位在此共谋抗洪救灾大计,由于在下之前远在华亭,因此对川江具体情况不太了解,咱们在研究决策之前,是不是应该先把这次灾情全面的给大家介绍一下?”
王仁智的话赢得部分人的赞同,陈鼎新起身道:“今天情况特殊,大家也别那么多讲究,发言时就坐在原地,也别站起来了好吧?若论对灾情掌握最全面,非钱总统莫属,就麻烦钱总统把灾情捡重要的给大家做个介绍。”
许多人出声附和陈鼎新,有人笑称他言行不一,让人家坐着发言,他自己和王仁智却仍然还站着说话,在众人哄笑声中两个人急忙落座。主席台左前方一个白胖的中年人开口说道:“既然陈总经理点将,那么钱某便把这次洪灾的前后经过给大家在这里简要介绍一下,同时也把川北国政府截止目前所做的工作也给大家讲一讲。”
陈鼎新小声给王仁智介绍此人,钱星瀚,川北共和国副总统兼政务院总理,家资三千多亿,川江能源网络董事长。钱星瀚道:“当天夜里川江决堤半小时后,本人便在家中得到消息,立即起床赶赴政务院,同时下达多个通知,一个小时之后便弄清楚川江决堤原因和具体位置。政务院经过半个小时的会议,迅速对洪灾做出应对措施,立即通知川江可能遭受洪水危害的地区组织撤离,尽量把损失减少到最小程度。令人遗憾的是,因为洪水来势异常迅猛,受灾区域只能组织人员逃离,所有财产几乎毁于洪水,绝大多数人员逃难过程中都经历过从洪水中趟行。据政务院目前不完全统计,此次洪灾中共有一市两区五县,共六十六个乡镇五百九十七个村受灾,目前大概人员损失二十五万人。灾情最严重的莫过于杏县,县城区由六个山谷组成,这六座山谷全部被洪水冲毁,由于事发时是夜间,因此城区人口十不存一。川江市区由于通知及时,得到及时撤离疏散,因此人员损失应该不大,但是财产损失难以估量,保守估计不低于两万亿金币,人员损失主要在上游地区。政务院针对川江城区几乎三分之二被淹的情况,适时作出一些临时规定,比如不得驱离在屋檐下避雨的难民,允许难民在街道上停放车辆作为临时居所,可在街道上搭建避雨场所等等。第一时间组织调集军队进入川江市区维持治安,外围组织力量封堵决堤,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川江河道,在洪灾外围组织军队全面封锁,预防大灾导致的瘟疫蔓延。”
说到此钱星瀚停顿了一下,并且四下看看大家有何反应,他认为作为政务院总理,这次洪灾中政务院的工作做的非常好,敢问国家联盟范围内有几个国家有这么快的反应速度?如果不是通知疏散及时,恐怕伤亡总数翻番都不止,钱星瀚继续说道:“对于川江能源设置粥棚的义举,钱某非常赞赏,诸位现在在此聚集,证明诸位同样意识到这可能避免发生疫情,不然各位不会这这里聚集。各位都清楚钱某经营的能源网络在这次洪灾中损失三分之二资产,但是钱某知晓只有大家齐心合力,才有可能避免发生可怕的瘟疫,钱某没有能力搭建粥棚,但是钱某在此代表能源网络表个态,只要有需要钱某的地方,钱某一定全力以赴。”
王仁智心里对他非常不屑,政务院的救灾工作可以说一塌糊涂,也许确实如他吹嘘的那样,比其它国家做的都好,人家既然主动登门,起码态度比较端正。陈鼎新道:“钱总统既然说起防疫的事情,请问常总理,目前川江医院储备的药物够吗?不够的话能否尽快调集,这恐怕还得军方配合放行吧?”
被称为常总理的是常元和,任政务院副总理,主管卫生、文化、教育、娱乐等方面,大灾之后必有大疫,他这个主官非常清楚。陈鼎新点将,他不得不哭丧着脸说道:“历来政府从不考虑储备药物,因此药物大多储存在各家医院,这次洪灾中川江市区六所医院冲毁了四所,目前仅有两所医院。其它受灾的两区五县七所医院仅剩一所,这三所医院只有一所是个大医院,但药品储量不多,维持正常运营都很吃力,别说爆发疫情了,我敢说绝对无力应对爆发的瘟疫。即使所有医院全部保留,储备的药物也无力应对疫情需要,没有外界帮助,恐怕只有死路一条,常某对前景看的非常渺茫。”
常元和的话犹如给所有人迎头泼了一盆凉水,从头凉到脚,他在川江经营两所大型医院,任意一所都抵得上人家两三所医院,这方面他就是权威。这次他也损失了一所医院,损失同样异常惨重,现在钱财已经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如何保命,他的医院也同样早已经关门歇业,尽量确保自身安全。
王仁智开口说道:“现在商量药物储备还不是时候,在下来的这一路上看见的情况非常严重,如果不迅速采取措施,恐怕瘟疫真的无法避免。为了节省时间,在下没有选择较为安全从山区绕行,而是划了个橡皮筏从水淹区域直行穿过来,在水里看见许多人畜尸骸,请问钱总统,政务院所统计的人员伤亡数字里边可包括已经死亡的奴仆?”
王仁智的话音刚落,钱星瀚脸色大变,其他人也同他差不多,往常任何统计数字里没有这些已经注销资料的奴仆很正常,不会有啥后果。但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奴仆绝不会纳入统计数字里,可是淹死在水里泡着的那些奴仆,却是实实在在的污染源,政务院这次的疏漏有些过大,起码差了十几万。
不光是在水里泡着的那些已经死亡的奴仆,目前在川江大街上同样拥有很多奴仆,这些奴仆自然也未在统计数字之内。但是这些奴仆难道可以不吃不喝?吃喝之后不拉不尿?没有吃喝饿死了是污染源,吃喝之后增加的排泄物同样是污染源,这些该死的奴仆竟然让政务院造成这么大的疏忽。
最可恨的是这些奴仆很难统计出总数,王仁智到达之前大家在这里反复测算,川江城区这六、七百万人每天最低需多少粮食饮用水。经王仁智提醒,如今又得重新考虑增加的这些奴仆,哪怕一个奴仆一天一两粮食,也得十万斤,一家普通经营粮食的小店恐怕也没有这么多粮食,何况还有饮用水?
众人色变是感觉到困难更大,一时间会议室里边响起一片议论声,好不容易从川江能源设置粥棚看见的一丝希望顿时破灭。王仁智拍拍手,把大伙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然后说道:“这次洪灾给川江带来的损失难以估量,绝不是任何个人以及那个势力可以抵挡,如果大家像目前这样消极,那么可能瘟疫最终无法避免必将大爆发。大灾面前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因此川江各界必须齐心合力,才有可能避免爆发瘟疫,川江能源尽自己的绵薄之力,起个抛砖引玉的作用。希望大家如适才钱总统所讲,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只有这样才有战胜天灾的希望,川江绝不仅仅只有今天在座的这部分势力,必须发动所有川江人才能度过这次危机。
现在还没有到研究一旦爆发瘟疫后采取措施的时候,在下认为目前最先应该解决的是封堵溃堤,这个咱们目前身在川江帮不上忙使不上力,得依靠外界帮助,相信政府会合理安排调配力量。诸位作为川江社会名流,目前需要做的是稳定川江社会,确保每个难民得到妥善安置,最低限度得让难民活下去,当然其中包括大量奴仆,这便是在下设置粥棚的初衷。”
不说水里泡着的人畜尸骸,目前川江市区近千万难民,即便老实本分的如绵羊,渴死饿死都不生事,但是这些又是污染源,同样对川江产生极大威胁。让每个难民有口水喝,提供保命的粮食,这点上大家很快达成共识,帮助难民就是帮助自己,道理很简单,但是都怕自己没那个能力,几十个社会名流首次意识到这次有了点战胜瘟疫的希望。
第536章救助卢奕宁
川江能源作为川江市一个新兴的势力,与这些川江本地老牌豪强相比不值一提,令这些豪强对川江能源刮目相看的是其规模扩张的速度。投资只不过不到两亿的川江能源,在短短两年时间内迅速发展成为一家资产规模超过百亿的企业集团,想不引起关注都难。
这些川江本土势力资产规模最小的也拥有百亿规模,但哪一个势力集团都是经过长期积累滚动发展,即便在这次川江洪灾中损失惨重,但仅伤及筋骨未伤根本。洪灾发生后,各方势力和川江能源一样,全力以赴做好自身防护,争取把损失减少到最低限度,抗灾这么大的事情谁也无法凭借一己之力完成。
作为川江社会名流,在川北国颇具名气和势力,每个人都知道这么做等于坐等疫情爆发,与坐以待毙无异,但又感觉自己实力不济在大灾面前无能为力。历史上各国发生过无数次自然灾害,几乎灾后百分之百都引发瘟疫大爆发,历来各方都采取的是消极政策,封锁疫区令灾民自生自灭。
普通平民抗击自然灾害和瘟疫的能力当然不如那些富豪,因此历次自然灾害导致大量轻则倾家荡产沦为奴仆,重则家破人亡。富豪依靠其强大的经济实力,以及作为统治阶层掌握在手中的权利,在抗击自然灾害中具有非常大的优势,但面临疫情时这种优势并不是太大。大型天灾面前富豪损失的是其资产,平民付出的却是全部身家甚至生命,有幸在自然灾害中逃过一劫的平民往往逃不过之后疫情的劫难。
每次发生自然灾害以及之后爆发的疫情时,由于全面封锁导致人命贱如狗,一旦疫情过后解除封锁,大批资金和人贩子蜂拥而至。大批劳动力外流,导致当地经济严重倒退,土地等自然资源吸引外地资金流入,各方势力重新洗一次牌,这是本地富豪最为忌惮的事情。
陈鼎新接到王仁智强硬的命令后,他心里极为抵触,之前陈鼎新已经率领川江能源连续艰苦奋战,尽力确保川江能源自身安全。这次洪灾既是一次极为严重的自然灾害,但又是一次极佳的发展扩张机遇,陈鼎新心里已经在做筹集资金,借此机会在川江大规模扩张的准备。
全面封锁必将导致川江物价暴涨,特别是粮食等确保人类生存的物资,翻十倍百倍不是没有可能,根据王仁智多次强调,川江能源储备了大量粮食,坐等粮价暴涨后获取巨额利润。陈鼎新认为王仁智此举简直是错过一次极佳的扩张机遇,但是他也承认此举是唯一有可能避免大量人员死亡后造成的瘟疫。
万般无奈之下,陈鼎新一方面不情愿的执行王仁智命令,另一方面联系川江社会名流,试图说服这些富豪共同与川江能源一同救助难民。谁都明白救助难民就是帮助自己,但从没有人挑过这个头,接到陈鼎新邀请后,各方大佬并没有介意由实力并不雄厚的川江能源发起号召,聚集在川江能源探虚实。
道理谁都明白,因此王仁智的话在这些大佬中引发共鸣,与其保存力量在灾难中忍受重大损失,然后抢在外部资金介入前抢先动手,不如现在大家抱团共同抗击灾情。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辩论,大家意见逐步统一,愿意出钱出力抱团共度难关,但谈到实施具体措施时意见仍然存在分歧,大家难以形成统一意见。
王仁智把自己在前往川江途中的见闻给大家简单叙述了一下,特别强调在路上见到的灭门惨案和军队粗暴的镇压。指出现在的川江难民如同一堆干材,稍有火星便可能引发熊熊大火,川江溃堤已经三天时间,难民的生存已经面临极大危机,急需给难民提供饮用水和食品,确保其能够生存。
人类三天不进食还可坚持,但三天不补充饮用水绝对很难坚持,缺乏饮用水的难民势必会忍耐不住干渴喝生水,甚至饮用不干净的生水。饮用生水必然导致肠道疾病爆发蔓延,最终形成可怕的瘟疫大规模爆发,当务之急是给难民提供饮用水。
众人很快形成统一意见,连夜安排组织实施救助难民,各富豪纷纷给所属下达命令,首先给难民宣传千万不可饮用生水,各方正在设法给难民提供饮用水。这些富豪虽然不是经营粮食生意,但家里都有部分存粮,可暂时应对几天需要,川江有许多经营粮食生意的富豪,这些人里边就有两位,控制着川江粮食市场,由他们明日去劝说其它同行。
面对川江这座死城,当晚经大家研究后决定政府下达命令,军队负责监督,强行要求所有酒店、茶楼、客栈、妓坊等允许难民使用其内部的卫生设施。无论是出力、出资还是贡献场地,都需要付出一定代价,没有回报恐怕很难施行,特别是那些中小富豪,恐怕难以坚持长期付出这种代价。本就遭遇洪灾,又要无偿付出救助难民,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这种付出绝不是没有任何回报,但是所谓的回报并不是直接以物质的形式体现,而是以其它看不见的方式间接体现。
虽然疫情之后注定按照付出论功行赏,但是能不能成功战胜疫情还是个未知数,仅凭在座的这些富豪,没有中小富豪协助恐怕依然徒劳,但这是唯一自救的办法,这些人必须带这个头。自从洪灾爆发,众人已经连续几天没休息好,等到做出决定下达命令,已经是半夜两点多钟,随便吃了点东西后陈鼎新安排在此休息,虽然条件简陋但便于有事情及时联系,其它的事情等明天再研究。
陈鼎新顾不上和王仁智交流,洪灾爆发后他至今没合过眼,王仁智四人连日奔波也得休息,也在这里给四人安排的两间房间休息。这时突然从楼下传来一阵吵闹声,里边夹杂着一个人声嘶力竭的大喊:“老大,我要见老大,老大救命啊!”
王仁智一听,这不是古繁雄的声音吗?难道是陈苏丹在半路上出了什么事?连忙吩咐郑媛媛道:“媛媛你下去把他带上来。”
刚刚出门的陈鼎新看见郑媛媛下楼,便重新回到会议室,线星瀚等几个人见此也回到会议室,看看又发生了什么突发情况。古繁雄跟随郑媛媛来到会议室,看见王仁智后便大声哭喊道:“老大,求求你快点想办法救救奕宁吧!再不去救她们就来不及了,快呀老大。”
一听不是陈苏丹有事,王仁智紧张的心放下来一半,古繁雄应该远在云兰,卢奕宁现在据说也应该在云兰开办幼儿学校,自己的几个子女都在哪里,为何出现在川江遇险?他双手抓住古繁雄的肩膀道:“别着急,越危险的情况下越得沉住气,你现在惊慌失措一旦有个好歹还怎么去救别人?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然后咱们再研究对策。”
古繁雄一身便装满是泥水,脸色显得很疲惫,两只眼睛因长时间没睡觉布满血丝,听了王仁智的话,主动在会议室找了个靠背椅坐下,然后要了根香烟点燃后才说起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卢奕宁在云兰想念留在川江的姐妹,也想来川江转转,便和古繁雄请了几天假从云兰来到川江。川江上游决堤当晚,两个人恰好在川江的一个幼儿学校留宿,当天凌晨时分得到的消息,幼儿学校有一千多个孩子,因此来不及撤离。
两个人协助大家一起把一千多孩子转移到小山之上,然后古繁雄只身前往川江基地求助,卢奕宁留下协助姐妹看护孩子。古繁雄没走多远便陷入洪水围困之中,从基地借的车也浸泡在洪水中,水势并不太猛,上涨速度也比较缓慢,但漂浮在水面的杂物非常多。与古繁雄同时被洪水围困的人有很多,大多是妇孺和体弱多病身体不好的人,明知道留在原地就是等死,这些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古繁雄和部分青壮年冒着生命危险强行从洪水中逃离,期间也遇见过可以躲避洪水的小山,绝大多数人都留在小山之上等待救援,个别人和古繁雄一样继续拼死逃离。经过一天一夜的艰苦历程,古繁雄总算回到基地,可是基地一片繁忙,他认识的人都给他帮不上忙,自己瞎跑到现在也毫无办法。
今天下午看见基地打开封闭的大门,古繁雄便打听要干啥,得知基地在周围设置粥棚赈济难民,又见到许多官员进入基地。于是古繁雄便守候在基地大门附近,希望等候到一位自己认识说得上话的高层,不料连日劳累不知不觉睡了一觉,等醒来时打听到郑媛媛进入基地的消息。郑媛媛出现的地方王仁智便可能在场,古繁雄到处打听,虽然没有任何郑媛媛的消息,但还是被他找到这个有人把守不起眼的地方。古繁雄明白自己很难找到郑媛媛,明知道人家不认识自己,不可能放自己上楼,便在下边故意大声吵闹,希望引起注意,说不定可以预见一个认识自己的高层,不料误打误撞真找到了王仁智。
王仁智听后心里一紧,连忙问道:“据你的观察,目前躲在这些小山上暂时安全的大概有多少人?”
古繁雄低头想了一会,然后说道:“这个我也说不准,不过我看那座小山上都不少于两万人,老大管不了那些人,就咱们自己人要紧啊。”
王仁智道:“好了,你说的情况我知道了,你先去睡一觉,今晚养精蓄锐,明天救卢奕宁时才能派上用场,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吧。”说完对郑媛媛道:“媛媛你去给他安排个地方,让他好好睡一觉。”古繁雄心系自己老婆,好不容易才找到王仁智,那肯去睡觉,郑媛媛半拉半拽的把他带离会议室。
几个人的目光都看向王仁智,王仁智看着钱星瀚问道:“请问钱总统,川江目前可能寻找到船只?另外烦请钱总统马上安排统计目前洪水淹没地区有多少座可以躲避洪水的山脉,估算出大概有多少人被困需要紧急救援。”
如果古繁雄听见这话准保又会叫嚷,如果救援自己人,只有一千多妇孺,哪怕有只小船也应该可以确保这些人安然无恙,可是救援所有被困灾民,恐怕很可能顾不上自己人。钱星瀚试探着问道:“莫非王老板打算整体救助这些灾民?恐怕合川江可搜集到的所有船只也不够,如果王老板只救助自己人恐怕还有希望。”
第537章船只困难
王仁智道:“这种时候不能只考虑小团体的利益,必须大家携手才有可能尽量减轻洪灾造成的损失,已经逃离洪水的人都是人心惶惶,那些至今被困的灾民又是什么心情?”
救助这些人必须得有船只,并且还不能是大船,大船很容易搁浅损坏,但是小船载荷有限,一次救助不了多少人,何况川江目前可搜集到的小船很少。钱星瀚道:“是我没有王老板的肚量,只考虑自家利益,这件事必须群策群力,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陈总请派人把大家召集起来,先解决船只问题。我这里马上联系,安排人统计有哪些山脉可以供灾民躲避洪水,然后统计出灾民总数,把所在方位标注清楚,另外希望他们来之后可以多找几条小船,尽可能多的挽救灾民性命。”
陈鼎新出去派人通知大伙起床,回来后王仁智吩咐他道:“陈总,请马上安排人准备便于携带的饮用水和干粮,这些人被困在洪水中情况更加艰难,现在看来恐怕船少人多,现有条件恐怕一两个月也救不回来,船只出发时给这些灾民送饮用水和干粮应急,稳定灾民恐惧心理。”
接着王仁智吩咐郑媛媛道:“你去找五、六个精干得力的武师,带上他们随船只出发寻找卢奕宁,找到之后就留在那里保护她们的安全。”
郑媛媛道:“我不去,我就和你在一起,川江现在这么乱,娜娜和楠楠也需要我保护。”
王仁智不悦的道:“我现在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命令你必须去。”
郑媛媛犟道:“我不管,反正我不去,你爱找谁找谁。”眼下情况很清楚,郑媛媛找到卢奕宁等人后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这种时候她哪能离开王仁智?但她的嘴笨,说不出一二三,只能拗着脖子犟。
王仁智脸色异常平静的说道:“随你,如果卢奕宁和这些孩子这次有任何差错,你以后就不要跟着我了,你去之前出的事情我不管,你找到她们之后如果还有差错,你从此以后也不要跟着我了。”
陈鼎新劝道:“媛媛这里还有其他人,我们绝不会······”
郑媛媛从没见过王仁智对自己说过这么绝情的话,王仁智越是表情平静时说的话越不容她争辩,陈鼎新刚说到这,郑媛媛把一股怒火全部冲他发泄出来,怒吼道:“陈鼎新我告诉你,老大没事便罢,如果老大稍有差池,你最好别让我看见你。”说完话怒气冲冲的离开会议室,出门时一股热泪夺眶而出,这种情况在郑媛媛身上极为罕见。
王仁智道:“陈总别生她的气,不要和媛媛一般见识,我替媛媛给陈总道歉。”
陈鼎新摇摇手示意没关系,郑媛媛的脾气他也不是不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那顾得上和郑媛媛计较。整个过程钱星瀚都看在眼里,一个武士极为难得,令他震撼的是王仁智说的话里分明川江能源内部有很多武士,否则他不可能随意吩咐郑媛媛挑选五、六个武士同行。自己资产数倍于王仁智,家里武士还不到五个,看来真该重新认识这个人,实际上他并不知道,王仁智如今的资产总额恐怕要高过他,拥有的潜力更是他拍马也赶不上。
这时刚刚躺下还没睡着的人又被重新通知回到会议室,这些人里有不少在水淹区域有自己的企业和势力范围,得知组织救援都很积极。但是谈到救援需要的船只大多一筹莫展,经过两个多小时多方努力,最终总算找到八艘小船,最大的一艘小船只有两吨的载重量,其它都在几百公斤到一吨。与此同时钱星瀚的统计也出来了,被洪水淹没区域内共有二十三座小山可能有灾民避难,总数估计不低于二十万人,听的大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些小船最大的一艘一次仅能运送三十几个灾民,没有一艘是机动船,靠人工划桨往返一次近距离的得五六个小时,远的一天打不了一个来回。何况如今水面上的漂浮物对船只造成一定威胁,一天恐怕也救不了多少灾民,大伙研究后只能一方面继续寻找船只,另一方面以现有条件展开救援,能救一个是一个。
最终确定具体由何方实施救援时,王仁智主动表示川江能源负责提供饮用水和食品,负责救援的麻烦其它势力负责。众人听后心里都感叹他把出面落好的机会让给别人,却把真真正正需要付出真金白银的差事留给自己,出力最大落个隐藏在人背后无人知晓。钱星瀚心里过意不去,主动表示请古繁雄负责统一调度指挥,这样起码可以确保川江能源的那些妇孺最大限度的可能保全生命,但被王仁智婉言谢绝。
依靠现有船只难以确保被困灾民成功脱困,仅能补充少量食品和饮用水,事关二十万灾民生命,众人都感到很无助。讨论良久依旧一筹莫展,陈鼎新突然想到个解决困难的变通办法,总统苏润农经营一家机械修造厂,兼营各种货运车辆改造,应该具备生产小型平底机动船的能力。总统本人目前不在川江,并且他属于川北国北部势力,不知他能否给属下企业下令,另外需寻找船只的动力机构,该企业目前原材料储备有多少?
钱星瀚等人长期盘踞在川江市,属于川北国南部势力,总统苏润农为首的势力大多在北方,双方为了平衡南北势力均衡发展,较有默契的轮流担任总统。苏润农目前正在外部组织力量封堵溃堤决口,钱星瀚等人简单商议后,把说服总统的任务交给常元和,谁都离不开医院,两个人的私交也比较好,常元和出面很合适。
常元和时间不长便说服苏润农,其下属企业无偿抓紧时间赶制船只,但动力装置他无能为力,这是因为川江已经全面封锁,因此只能请留在川江的这些人想办法。在场的都是川江富豪,那个人最少都拥有几辆机动车,车上的动力装置稍加改造便可以安装在小船上,很快便达成一人负责一台动力装置的共识,王仁智代表川江能源宣布免费提供所需能源。
陈鼎新对他这种出力不讨好的安排非常不满,当着大家的面表示反对,但王仁智依然不为所动,并且让他天亮后给古繁雄派人派车,在川江范围内寻找有没有废弃可以修复的船只。这时已经是黎明时分,众人干脆也不休息了,纷纷去检查落实昨晚安排的粥棚,联系更多的人行动。王仁智带着郑媛媛和娜娜两人也去看看川江能源粥棚的情况,昨晚到现在没有任何消息,估计没发生什么意外情况,粥棚很容易发生拥挤争抢踩踏事故,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临出门时王仁智让娜娜再次联系远在昭通的袁志勋,询问目前已经筹备了多少资金,离开华亭时他便通知对方把手里的全部筹码转换为现款。洪灾中也不是没有机遇,川江损失惨重,大量企业受损,企业股价必然跳水,川江本地势力一来顾不上二来手里资金有限,即便有趁机吸纳的打算也没有那个能力。目前外界不清楚川江具体情况,按照以往惯例资金不计成本从川江企业逃离,可说给天兴投资提供了一个极佳的介入时机。
袁志勋这段时间比较郁闷,近一年摸爬滚打费尽心机的收益还不到百分之十,就这还是在春雪屏九天的帮助之下,指望他自己恐怕弄不好还得赔点。目前天兴刚刚介入两支股票,投入六个亿资金,暂时处于亏损状态,正在考虑追加资金拉高股价,却有资金好像故意与天兴作对。得到王仁智命令后,袁志勋不明就里很有些舍不得,这时撤资损失高达几千万,他当然不想打败仗。
忙了将近一夜,以钱星瀚为首的川江各方势力都决定尽力抗击洪灾,一旦川江成功避免瘟疫大爆发,川江各企业股价势必报复性反弹,现在就是天兴介入的最佳时机。川江企业众多,天兴十二、三个亿的资金投入根本不显山不露水,自己坐车别人抬轿,根本无需采取任何措施,翻个两番都不叫挣。
娜娜把当晚了解到的情况通知远在昭通的袁志勋,告诉他目前可以放心大胆介入的企业,没有王仁智放话,袁志勋根本没胆量介入任何一家川江企业。溃堤发生第二天,川江所属企业股价集体跳水,腰斩的股价算非常坚挺,大多都跌了三分之二,这还只是消息灵通者的杰作,许多小户才开始打听消息。等到昭通切实落实洪水淹没区域后,大概搞清楚哪些企业已经毁于洪水之中,许多川江企业股价已经跌无可跌,一个铜板三五文一股的比比皆是,引发新一轮非理性暴跌。
娜娜告诉袁志勋,钱星瀚的川江能源网络损失三分之二,常元和的医院损失一半,这两家昨晚陈鼎新说的很清楚,绝对不会有问题。得到袁志勋反馈的这两家股价后,娜娜没请示王仁智便告诉对方可以放心介入,坐等股价回归正常,起码获得十几倍的巨额利润。去往粥棚的路上,娜娜才给王仁智汇报,川江能源网络之前股价三个半金币,如今仅仅四个多铜板,被疯狂的小户狂砸。常元和的两所医院分别挂牌,一所从五点七金币直线被砸到三铜板,一所从五点二金币砸到五点三银币,她在这两家企业替王仁智做主给袁志勋下达指令。
娜娜和楠楠两人都对王仁智抱怨上天对两人不公,太偏爱王仁智,两个人兢兢业业小心翼翼却落个败家为奴的下场,王仁智天天随心所欲,川江受灾他却大赚特赚,说着话来到一个粥棚。按照王仁智的要求,每个粥棚必须相距三公里以上,还是他们来时的那辆车,外边大街上显然多了很多人,粥棚附近更是人山人海围了个水泄不通。人太多几个人很难到前边去,便在粥棚附近观察,发现许多难民由于逃难时过于匆忙,没有碗筷等用具,又不能相互借用,干着急还是喝不上免费发放可以救命的粥。如今川江各店面都不敢开门营业,部分难民手里有钱也没地方购买碗筷等用品,每个粥棚几乎都是这种情况,大部分难民仍然愁眉苦脸。
第538章无力的古繁雄
陈鼎新盖粥棚时显然用了番心思,粥棚盖的特别大,里边最少可同时容纳五百人,也幸亏如此,不然的话很难想象粥棚里这些难民端着稀粥品尝,一旁那些已经饥渴到眼睛发绿的难民是什么样子。进入粥棚仅有两个入口,必须沿粥棚入口栅栏绕行,众目睽睽之下任何人休想插队走捷径,哪怕是身为难民,仍然对不守秩序者及其反感,几乎不用安排维持秩序的人员。
粥棚内部搭建了很多排高低不等的檩条,低矮的大约四十五公分高,可给难民作为长条板凳,较高的大约一米三,难民可在站立时有个放碗或者倚靠身体的地方。如此即可以使难民有个比较安稳的地方喝粥,关键是避免难民因为发生身体接触引发矛盾,要知道对难民来讲手里端的这碗稀粥几乎等同于自己生命,这要是发生矛盾冲突还不玩命?出口倒是挺大,但从这里进来注定得不到任何东西,谁也不会傻傻的逆行进入粥棚,送粥的入口在最后边,进来后是工作人员休息的场所,不担心出意外发生哄抢烫伤等事故。
王仁智独自从后门进入粥棚,娜娜和楠楠在外边难民中查看情况,只不过两人打着伞身上的衣着令难民感觉她们俩身份不一般,很少有人和两人搭腔。两个人基本上在难民中间转了一圈,粥棚周围几万难民,这一圈转下来也颇需要费点时间,与此同时王仁智在粥棚内也和部分难民交流,每个工作人员都加以问候。川江能源一共设置了十一座粥棚,全部转一圈一天时间都不够,临近中午饭时四人决定返回基地,不知还有什么新情况发生。
刚回去便得到一个好消息,功夫不负有心人,古繁雄带着人四处奔走,终于在一家运输公司找到六条废弃的船只。这家运输公司原来试图在川江从事航运,不料一共购买了六艘船,两艘试航便因不熟悉航道发生事故,另外四艘平底船试航后坚持半年,便因为事故频发连续亏损,老板只得忍痛放弃经营水上运输的尝试。
古繁雄也是为了卢奕宁不放过任何可能性,运输公司即便没有船也可能与从事水上运输的公司打交道,还真让他蒙对了。不过这时川江暴发洪水,对方以为古繁雄找船去水上捡洋落,便狮子大开口,船只仅剩空壳竟然以新船要价,陈鼎新得知情况后亲自去与对方谈判,最终以对方协助恢复改造达成交易。
这是四艘载重五吨的平底船,虽然一次只能营救将近一百个难民,但每次可携带的食品和饮用水数量可观,对于安抚被困难民情绪起很大作用。令古繁雄和陈鼎新非常不解的是,王仁智竟然决定把这四艘船依然交给政府统一安排调配,丝毫没有急于搭救卢奕宁的打算。面对古繁雄的哭求,王仁智依然不为所动,娜娜和楠楠也对他很不满,但是两人碍于自己身份不敢插言。
娜娜和楠楠去厨房打饭,古繁雄悻悻的随王仁智去他房中用继续哀求,跟在王仁智屁股后边叨叨了一路,不过王仁智始终没搭理他。两个人先后来到房间,古繁雄关上房门后马上道:“老大求求你了,这四艘船改装后我先跑一趟,然后再把船交出去统一调配,来回才三个多小时,咱们自己的船先用几个小时,谁还能有什么意见?”
王仁智道:“你这个混蛋现在知道着急了?你从洪水中逃上岸多长时间了?这么长时间你早干什么去了?”
王仁智极少爆粗口,这还是古繁雄第一次听见,他当即就是一愣,回想半天自己这段时间都在忙着找人搭救卢奕宁,不知道自己错在啥地方,委屈的说道:“我当然在忙着搭救卢奕宁她们,虽然没成功但老大也不能骂人啊,我有啥错老大可以指出来,有你这样的老大吗?不积极搭救自己人,还在这里骂人?”
王仁智一把揪住古繁雄,啪啪的就是两记耳光,然后一脚将古繁雄踹倒在床上,道:“骂你?骂你是轻的,打你也是轻的,我告诉你古繁雄,如果这些人有个三长两短出任何事情,我和你没完。我问你,为何你当初逃离后没有第一时间联系我?难道平语涵没有告诉过你有紧急情况时可以直接找我吗?即便是你的通讯器在逃难过程中损坏,难道你在基地找不到个通讯器?”
娜娜和楠楠端着两个托盘推门进来,看见古繁雄口鼻满是鲜血站在地上,王仁智满脸怒气的站在对面,赶紧放下手里的午餐上前劝解。娜娜挡在王仁智面前道:“主子坐下先吃饭,有啥事情边吃边谈,别上火。”
楠楠赶紧找来卫生纸替古繁雄擦拭脸上的血迹,道:“快去洗把脸,吃完饭有啥事情和主子慢慢谈,别一根筋不知道转弯。”
王仁智道:“你们俩不知道啥事情别在这里瞎劝。”然后对古繁雄道:“快洗把脸吃饭,还不知道一会又有啥事情发生。”
古繁雄转身擦洗干净脸上的血迹,坐下扒拉几口饭后忍不住说道:“平医生当初说过遇见紧急情况发生时我们几个人可以直接联系老大,特别是有关磐石军的公事时,我考虑搭救卢奕宁她们是私事,便没联系老大自己在基地找人想办法。”
王仁智道:“你是猪脑子啊?卢奕宁是你媳妇不假,可她同时是不是磐石军家属?幼儿学校是不是基地的产业?磐石军的军费难道不是靠这些产业吗?幼儿学校有多少磐石军家属被困?”
古繁雄道:“这个幼儿学校才半年时间,筹建时卢奕宁从云兰过来了三十几个人,这些人里边好像只有一个不是磐石军家属,其他的人我听卢奕宁说从基地补充,有少部分人在幼儿学校附近招聘。三个月前卢奕宁带回云兰了几个人,这次来又安排了十来个人回云兰,好像还剩下十五、六个磐石军家属,听卢奕宁说她们可能在这里留一年以上。”
王仁智怒道:“这么多人被困,你这个猪都不知道找我,万一她们有个三长两短,你说说我怎么给磐石军将士交待?我连自己人的家人都无法保护,那还有脸给你们当老大?”
古繁雄分明看见王仁智眼里噙满泪水,委屈的辩解道:“老大当时又不在这里,我即便告诉老大也是给老大徒增烦恼,所以就没告诉老大。”
娜娜两人这时听出了事情的原委,也批评古繁雄道:“你傻啊,主子人不在这里,可是主子可以告诉陈总帮你啊,你自己在这里忙活,那有陈总动员整个基地办法多?”
楠楠道:“你早不告诉主子,现在主子知道了也很难办。”
娜娜道:“也不一定,这些人可能首先把基地的人救回来。”
道理其实很简单,川江基地出力最大,给被困者提供食品和饮用水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很长一段时间,这种时候等于主动承担一笔巨额费用。寻找提供船只方面川江能源同样贡献最大,虽然大家基本上都有人被困,谁都想首先救援自己人,但是面对贡献最大却主动放弃指挥权的川江能源,他们能不照顾吗?
古繁雄实际上并不笨,他只不过这几天因为担忧亲人安危,多方奔走忙碌无果,思考问题有些钻牛角尖,经娜娜两人点醒后立马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要是老大早得到消息,陈鼎新就可以早做安排调度,那个时候大家还没有动员联手,川江能源先救助自己人谁也无话可说。但是现在川江正在形成统一力量抵抗洪灾,虽然川江能源出力甚大,但也必须服从大局,不然的话刚刚形成统一的雏形很可能因为咱们率先抢救自己人,可能回到各自为政一盘散沙的状态。”
楠楠咯咯咯的笑道:“你放心把,主子已经派遣媛媛去护卫她们,应该不会出现意外,主子可狡猾了,表面上川江能源风格很高,其实都不用自己人去冒险救人,并且正常情况下一准先救回来的是川江能源的被困人员。”
娜娜道:“何止这点,通过这件事情,主子可以认清楚这些人,如果这些人连这点小事都考虑不到,那么以后主子也不肖和这些人往来。几十个人都考虑不到这点,说明这一帮人都是庸才,婢子看主子通过这件事情检验这帮人才是主要目的,你以后遇见事情要多过过脑子,幸亏你没在外人面前提及这件事情,不然就坏了主子的事情。”
古繁雄为此挨了两巴掌,经娜娜两人提醒明白自己本有可能早日救出卢奕宁,现在又险些坏了王仁智的事,知道王仁智对卢奕宁等人的事情非常重视,明白后不觉得自己受到啥委屈。古繁雄撇开王仁智和娜娜两人诉说自己最近这几天的艰辛经历,所受的苦到处求救无门,对于自己被三人无视王仁智笑称没有他们这样干的。
说起来古繁雄确实很不容易,他在川江能源认识的人还是通过卢奕宁认识的,大多都是底层人员,极个别的属于基层管理人员。指望这些人寻找船只组织力量救援被困的卢奕宁,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即使这种条件下,古繁雄依然替基地附近的两个幼儿学校从基地找到护卫。
卢奕宁当初为了看护自家孩子,组织几个姐妹在川江基地内部合作看护孩子,后来逐渐发展壮大,由基地出资成立幼儿学校。形成规模后先后在基地周围又开设两所幼儿学校对外营业,并且把产业发展到云兰基地,被困的是在川江开设的第四所幼儿学校。
洪灾发生后,基地附近的两所幼儿学校孩子大多被家长接回家,仅剩下几十个孩子,眼下川江到处混乱不堪,一群妇女看护孩子非常危险。古繁雄从基地内托朋友找了不少人前往这两所幼儿学校,大伙有闲时间便呆在学校内护卫这些妇孺,难为他这种情况下还在为卢奕宁这些姐妹跑前跑后。
第539章水源危机
王仁智已经安排郑媛媛去护卫卢奕宁等人,船只优先救助卢奕宁的可能性非常高,心里有了底,古繁雄边吃边聊,精神头十足。王仁智三人已经二十几个小时连轴转,他都感觉有些疲惫,何况娜娜和楠楠两人,于是呵斥古繁雄道:“你那来的这么大精神,说起来就没完没了,我看你这几天还是不累,管你怎么样别在这打扰人家,快点把你碗的饭吃完,娜娜还等着收拾碗筷。”
昨天下半夜大伙去忙活,估计现在差不多该回来碰头了,还不知道有些啥新情况,能多休息一会是一会,今天晚上还不知道几点才能睡。王仁智想趁空让娜娜和楠楠迷瞪一会,古繁雄这会正高兴,那能就此离开?娜娜两人收拾碗筷离开后,兴致勃勃的留在房间拽住王仁智聊。和这个世界的人一样,古繁雄对王仁智的做法也很不理解,人家哪怕在洪灾中损失惨重,实力同样很雄厚,为何王仁智要以以较弱的实力组织抗击洪灾,洪灾对川江能源又没太大威胁。
王仁智没回答古繁雄,而是反问他道:“你先说说如果川江基地自己寻找船只给卢奕宁解困,以川江能源自己的能力,到现在为止能否找到船只?”
古繁雄想了想后摇摇头道:“好像真不行,不说那些小船,就是我找到的那六艘船,也得感谢这帮人推荐的线索,要不然我绝不会去从事公路运送的公司想办法。”
王仁智道:“这不就对了吗?这么大的洪灾,川江没有一个势力有能力抗击,必须大家携手才能把灾害造成的危害降低到最低程度,大灾面前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其它的事情都不说,就说件你过来过去都看在眼里的小事情,现在满大街几百万难民,你看看街道上还有下得了脚的地方吗?不发动全川江谁有能力根治?这些可是有可能造成瘟疫的根源之一,一旦爆发瘟疫你认为川江能源能好得了吗?就说救助这些难民吧,好多难民到现在没喝口粥,只不过因为逃难时跑的急没有碗,你有能力给这几十万难民搞到一个饭碗吗?反正现有条件下我自认没这个本事。”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这一点无人否认,大灾往往造成严重的人员和财产损失,之后的大疫又造成大批人员损失,双重灾害导致当地经济几十年缓不过劲来。这些道理谁都清楚,但从来没有人努力抗争,每次都是全面封锁灾区,任由疫情爆发造成严重的人员损失,恐怕川江这是首次各方合作抗击灾害。
古繁雄道:“老大,川江这次洪灾起码造成五百万难民,能避免爆发瘟疫吗?别到时候付出巨额代价,最后还是避免不了损失更加惨重,你可要考虑清楚。”王仁智这次可算是全力以赴,川江目前仍然混乱不堪,古繁雄的担忧不无道理,他认为最终鸡飞蛋打的可能性非常大。
两个人正在探讨,楠楠从外边推门进来道:“主子,婢子看见会议室里大家都来了,主子不过去看看吗?”
王仁智道:“你和娜娜就别过去了,留在这里休息,我过去看看,这些人上午都干了些啥,又有什么新情况发生。”
楠楠道:“娜娜已经在会议室门口等主子过去,婢子随主子去吧,娜娜说由婢子和她关注与昭通有关的事情,主子可以不用为此分心。”
这方面娜娜和楠楠比自己强太多,有两人操心自然再好不过了,王仁智点点头道:“也好,你告诉娜娜多听多注意,不放过任何信息,有啥不清楚的可以问问陈鼎新。”真得感谢时朗逸,给自己身边找了两个得力助手,带在身边给自己解决很多问题,特别是两人对许多问题的处置习惯都非常了解,王仁智无需在顾忌这方面的问题。
三人进入会议室时,里边气氛和昨晚有很大区别,大伙脸上一扫阴霾,正在统计昨晚到今天各自都做了些什么事,这可是将来论功行赏的重要依据。按理这些事情本该在政府部门进行,可是川北国和川江市两级政府机构的办公场所全部被洪水淹没,昨晚大伙这此地聚集商议,习惯性的把这里当成临时办公场所。
众人精神放松是因为有不少好消息,总统苏润农在外部组织的封堵决堤溃口已经开始进行,虽然难度非常大,但总算是个大好的消息。各地响应号召设置了许多粥棚,大富豪大多单独开设粥棚,中小富豪合作开设粥棚,不少没能力的平民响应号召自发前往帮忙。王仁智等发现的难民没有饭碗,导致只能在粥棚附近过眼瘾,也已经得到解决,钱星瀚等对川江情况非常熟悉,派出军队一家一家按名册登门求购最简单便宜的饭碗,大半天时间便采购了一千多万,已经送往个个粥棚。川江各街道也开始清扫卫生,客栈、酒馆、赌馆、妓坊、茶楼等全部对难民开放,沿街商铺虽然仍然不敢开张,但各自把门前大多都清扫干净。
当然也有坏消息,水位仍然以每小时六毫米的速度上涨,每时每刻都在不断侵扰川江仅剩的这三分之一土地。由于剑劈峡非常狭窄,洪水无法排泄,导致水位持续上升,这是川江目前受到最大的威胁,困扰川江的一个瓶颈。另外目前还在洪水中浸泡的大量遇难者尸骸以及死亡后家畜尸体,也必须设法处理,不然极有可能引发瘟疫。
川江官员目前正在同在外地指挥封堵溃堤的总统商议,能否从外部征调小船,号召动员洪灾发生时逃往周边的难民,使用政府提供的船只打捞尸骸,给予难民一定报酬。从大伙发言时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与昨晚有很大差别,如今大家心里总算有了部分信心抗击洪灾和预防可能发生的瘟疫,最关键的就看总统组织封堵决口能否在短时间内大功告成,时间长了的话水位不断侵袭,恐将影响人们的信心。
大伙谈了很长时间,没有一个人谈及疾病的防控,七、八百万难民恐怕大多身无分文,一旦身体有恙拿什么去医院医治?如果任由患者自生自灭,同样很可能引发瘟疫爆发。娜娜和楠楠在一旁边听边记录,这些人谈论抗灾时也牵扯到一部分自家的事情,这些都是极为珍贵的第一手资料,对远在昭通的袁志勋非常重要。
川江能源付出确实不小,在这几十个官员富豪里绝对排在前三,陈鼎新这时已经从反对改变为大力拥护,全力配合这些官员。如果川江能源带头后这些官员没有行动,陈鼎新不会改变这么快,正是看见有可能避免爆发疫情,陈鼎新才有的这个转变,他知道川江如果爆发疫情川江能源绝逃不过去。
就在大伙情绪比较好,议论中都积极发言出点子之时,突然会议室门猛的被人推开,一个人冲进来近乎狼嚎似的呼喊道:“诸位大事不好!川江唯一的水厂即将进水,求诸位救救兄弟吧,这是兄弟目前仅剩的资产了,一旦被淹,兄弟这次可是全军覆灭啊!呜呜呜······”说到最后话里带着哭腔,竟然说完后当着大伙的面真痛哭起来。
会议室里面顿时鸦雀无声,每个人的脸色都比较严肃,水厂关系到人们的日常生活用水,这种时候如果断水,那么前边的所有努力都将付诸东流。钱星瀚道:“郎开金你先别嚎,你先说说水厂现在的情况,现在已经被洪水淹没了吗?还有没有什么补救措施?这可是眼下川江唯一的水源,决不能出现问题。”
郎开金听后止住哭声道:“钱兄,如果已经进水了我还来这里求大家有啥用?但也和进水了差不离,水厂的环境坚持不了多久。”
众人一听纷纷斥责郎开金,进水就是进水,没进就是没进,明知道川江一千万人离不开水源,绝不会眼睁睁的看见水厂进水,说什么坚持不了多久的屁话,能不能坚持都必须坚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住一千万人赖以生存的水源。面对众人的指责,郎开金辩解道:“各位,不是兄弟自私只顾自己,而是水厂所处环境所限,难得川江此次大家拧成一股绳,兄弟不但自己损失惨重,关键是害了大家好不容易才形成的大好局面啊。我的产业我咋能不珍惜?但是水厂那个环境施工机械进不去,当初建水厂后没想到有今天,只能靠人拉肩扛,现在眼看就要被淹,干着急使不上劲,这不是过来求众位出谋划策想个办法来了吗?”
钱星瀚道:“开金别慌,咱们这么多人在这里,一定有办法,你先说说现在水厂的情况。”
郎开金道:“昨晚忙了一宿,回去后迷糊了一会,今天一早担心难民在水厂作怪,水厂位置比较偏僻,我便组织另外两个水厂逃难过来的二百来人前往水厂加强护卫。我们一行人是步行前往水厂,因此比较慢上午十一点半才抵达水厂,到了地方才发现大事不好,洪水距离水厂栅栏仅剩四十几公分。按照现在洪水的上涨速度推测,不到二十小时风浪便可导致水厂进水造成污染,六十小时左右可淹没水厂所有设备,彻底瘫痪水厂。”
“还有二十个小时,咱们这么多人在这里,水厂事关一千万人的生存,一旦水厂不保,便是川江的劫难,开金你作为水厂老板,在座的都听你调遣。”
“我也是纳了闷了,工程机械派不上用场,那开金你当初的水厂是怎么建起来的?”
“开金你说句话,现在需要我们这些人怎么办?”
“不能想想办法吗?”
“都到这时候了,开金你狠狠心,把挡路的厂房推到给工程机械让路,这点损失算啥?保住川江唯一仅剩的水厂最重要,这也是你最后的一家水厂吧开金?”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献计献策,郎开金道:“当初建设水厂时那知道还有今天啊,从我接手水厂就是如此,当初施工时应该是从里向外,因为水厂地处山谷,所以水厂里边地方极为狭窄。要是可以推到厂房开进施工机械我还至于这么难受吗?厂房推到了还可以重建,虽然这次洪灾损失惨重,但这部分损失我独自还承担得起,关键是这些厂房里边全部都是供水设施,推到厂房和洪水毁灭水厂几乎等于一个结果。”
第540章郎开金
这也不行那也行不通,钱星瀚问道:“开金,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在这里吞吞吐吐,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而是咱们大家的事情。”
郎开金道:“水厂内低外高,所处山谷又是座石头山形成的坡地,外部是坡地很难以土筑坝拦截洪水蔓延,只能从内部沿水厂栅栏筑坝。因为是座石山所以就地取材困难很大,距离水厂三百多米外有个小土包,可以在哪里取土筑坝,不过水厂仅有几百人根本不够。现在主要的困难一个是确少人员,还得是身体强健相互间配合比较默契的人,不然来回路上容易发生相互碰撞引发矛盾争执影响工期。另外还得有大量草袋,最好是在准备些麻袋,用这些物资从水厂内部筑坝,以石材等辅助,可筑一道四米高的土坝,按照目前水位上涨的速度计算,可保证水厂一个月以内无忧。诸位请多支援一些工具,兄弟一个人短时间弄不到这么多工具,为此兄弟情愿以一亿金币酬谢诸位仗义出手相助的大恩。”
郎开金看似非常大方,实际上保住水厂他赚的便宜更大,水厂账面虽然只有一百多亿资产,但市值却高达几百亿,一亿金币对几百亿的水厂来讲根本没有什么可比性。常元和道:“开金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谈钱?水厂不保咱们大家不说一起完蛋也差不多,在座的有谁这次不损失论亿计?谁还在乎你那一亿金币?”
这帮人个个都家资颇丰,钱星瀚的川江能源网络损失三分之二,常元和的两所医院一座被毁,郎开金的三座水厂两家如今泡在水里,其他人也是损失惨重。钱星瀚道:“开金,这次你损失惨重,我知道你在其它地方没有投资,川江的三座水厂是你全部的资产,不像我们在其它地方还有投资。可是有一点咱们现在情况相同,川江已经全面封锁,大家的身家性命都在这里,而你的水厂关系到每个人的身家性命,没有人了要钱有何用处?所以你放心,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大家会把你水厂的事情放在首位,别再提什么钱的事情,把心思用在如何保住水厂上。”
“就是啊开金,人都保不住了要钱干什么?”
“开金你就说说现在需要多少人,所需的材料有哪些,总共大概有多少土石方的工作量。”
“对对对,有了工作量才好估算需要多少人力,咱们每家给开金凑凑估计差不离。”
“凑什么啊,你没听见开金刚才说的话吗?临时东拼西凑的人容易发生碰撞,最好少几家组织,这样人员相对比较集中便于管理。”
郎开金道:“兄弟来之前已经大概计算过,四米高的临时土石方坝,底部最低得六米宽,长度大约一百二十五米左右,土石方最少也也三千多方。按理三千多土石方总量并不算多大,但是三四百米距离都是山间小路,任何机械都用不上,必须全部依靠人力肩挑手抬,按照两个人一方统计,最低也得六千人以上。”
会议室中众人一听当即色变,难怪郎开金那么悲观,一个人抗个百十斤走上一段路还行,身体强壮者一次性走完全程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找出六千个身体强壮的人,恐怕不是一般的困难。这还是指的普通平地,三四百米山间小路负重而行,重量减半还差不离,可时间在哪里?每时每刻都在上升的洪水可不给你时间墨迹。
会议室里一片嗡嗡嗡的议论声,大伙平时也很难有谁能够召集六千强壮的劳动力,这种时候就更没能力了,哪怕几家拼凑也不行。无奈何大伙只得临时拼凑,这家说自己可以召集六十来人,那个表示可以出四百人,郎开金负责统计,尽人事听天命,总好过坐以待毙。就在这时王仁智开口说道:“诸位都别忙着凑人数了,所有需要的人由川江能源负责,请诸位负责提供工具搜集草袋和麻袋,为了避免来回路途奔波耽误时间,开金大哥麻烦把水厂食堂给我们腾出来,以便我们组织人提供这些抢险人员的饮食补给。”
王仁智一语震惊四座,这次洪灾中川江能源几乎未受到损失,虽然只不过因为加强防护受到波及,但是以一己之力承担如此艰巨的任务,仍然非常吃力。众人里边也有不少在洪灾中未受波及,但或因为人力不足或因为责任过大,都不敢勇敢出头,其中不乏实力与川江能源相当的势力。自从陈鼎新入主川江能源之后,依托川江能源原有优势,占地面积扩张了四、五倍,拥有的总占地面积将近二十平方公里,在里边先后建立七、八家企业,总人口接近两万人。
可是表面上看起来人不少,非常时期护卫这么大的地方需要的人同样很多,陈鼎新把三分之二的力量组织起来二十四小时轮流值班护卫基地安全。王仁智开口就是川江能源独自承担援助水厂的重任,郎开金大喜之下道:“这点小事绝不存在任何问题,无需川江能源派人,水厂保证提供这六千人的饮食补给,我今晚绝对会把一亿金币打入川江能源账户。真是万分感谢,川江能源这时出手相助,等于救了水厂两千多人的性命,不对还有他们的家人,这是近万条性命啊。”
陈鼎新道:“开金你先别忙着转账,容我们再考虑考虑,川江能源派出这六千人,我们自身安全会遇到很大麻烦。”两人的话点醒众人,王仁智是为了挣郎开金的这一亿金币,大家心里不觉对他生出一股蔑视,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不顾自身安危,这么看重区区一亿金币。六千人一天时间赚一亿金币,确实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郎开金不是走投无路,绝不会下这个血本,王仁智此举也算是乘人之危,非常时期实在是不应该。
一亿金币确实是一笔巨额资金,但现在这种时候真算不上什么,这场的人里边损失几百上千亿的大有人在,区区一亿金币这时那看在眼里。虽然这里不乏和川江能源一样在洪灾中未受损失的人,但那个不做好遭受重大损失的准备?恐怕川江能源不算搭设的粥棚,仅陈鼎新紧急围绕川江能源所做的防护措施,就是一笔不小的额外开支。
王仁智对陈鼎新说道:“陈总,现在没有时间和你讨论,川江基地因为救援水厂发生任何事情责任由我来承担,我会给大家做个交待。现在请陈总马上去组织力量,半个小时后必须出发,水厂的安危远比川江能源重要,相信以后陈总会明白这一点,陈总安排好人员后留在这里,我亲自带领他们去水厂。”话说到这份上,陈鼎新只能按照王仁智的话去办,有王仁智承担责任,他这个财务总监肩上无需承担压力。
陈鼎新正准备出门去组织人准备出发,郎开金道:“陈总请留步,请陈总安排财会人员接收水厂转过来的一亿金币,无论今晚能否成功,开金都铭记川江能源的这份恩德,请陈总转告众位兄弟。”
王仁智道:“这笔资金不能转到川江能源,川江能源援助水厂是为了川江民众,同时也是为了川江能源自己,川江能源岂能做这种不仁不义乘人之危的事情?”陈鼎新刚刚停下脚步,听见王仁智这句话,便转身离去,几百个强劳好办,六千个强劳他真的绞尽脑汁下一番功夫组织。
王仁智当着众人对钱星瀚说道:“我看水厂这部分资金就交暂时给钱总统保管吧,如今抗洪救灾工作刚刚开始,目前还处于大家自觉自愿的基础上,为了更好的抗洪救灾,今后必须有组织的行动。在下认为目前川江最不缺的就是人力资源,川江几百万难民中难道选拔不出六千个强劳?今天水厂遭遇的危机如果组织得力根本不会发生,究其原因根本还是在座的诸位领导组织不力。要把洪灾损害减到最低程度,仅仅是在座的诸位动员起来远远不够,必须动员所有人包括难民在内自救,才能最大限度的动员民众行动起来。在座的都是川江社会名流,有能力也有责任和义务带领川江民众行动起来抗洪救灾,如今经过诸位的无私奉献和努力,只不过暂时保全了难民保全生命最低的需要,但这还远远不够。眼下亟需解决由于涌入大量难民出现的治安问题,受困于洪水中难民的救助,还有洪水里大量的人畜尸骸必须尽快打捞掩埋,近千万人特别是几百万难民中预防疾病发生以及患病后的治疗等等。唯有全体动员,钱出钱有力出力,所有人携手万众一心共同努力才能取得最后胜利,把损失降低到最低限度。在抗击洪灾过程中势必会遇见各种各样的困难,其中最关键的恐怕是因为灾害和封锁造成各种物资短缺,恐怕短时间内也无法解决这个困难,只能靠诸位和民众克服困难。资金问题无疑是另一个主要困难,开金大哥这一亿金币权当钱总统收到的第一笔款项,开金大哥给在座的诸位开了个头,在下认为无论钱款还是抗灾物质都可,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为抗击洪灾做的一份贡献。时间紧急,在下就不多啰嗦了,请诸位在此共同研究今后还有什么地方需要努力,在下代表川江能源在此表个态:只要有利于抗击洪灾,无论形成任何决议,川江能源一定尽自己所能绝不推诿,为川江抗击洪灾避免爆发瘟疫最大限度的尽自己一份力。”
第541章接盘侠
在座的哪一个都是川江社会名流,哪一个不是人老成精的人物,所属势力掌管巨额财富,在政府中又是高官,王仁智不但年纪最小并且资产也不雄厚,最没资格却不留情面的这般说话。不过他虽然当众说话稍微有点不中听,给大家不留情面,但是却指出的是关键点,出发点是从川江一千万人考虑问题,并不是为一己私利考虑问题。众人还和陈鼎新一样守在家里布置安排防控措施时,是他人还没露面便考虑到拯救几百万难民,之后为了确保川江市区环境卫生,又为难民解决如厕难的问题。眼下众人正在考虑如何帮助被洪水围困的难民脱困,面对突然出现的水厂危机手足无措之时,又是他主动站出来承担重任。大家关注的重点还停留在水厂危机,他却在考虑洪灾引发的一系列社会秩序,大批走投无路难民引发的社会治安,以及洪灾后大量人畜尸骸很可能导致引发的瘟疫,总是走在众人前边一步。
钱星瀚道:“这一亿金币我可不敢接,这是川江能源应得的款项,王老板说的这些,我们在座的人会考虑,不能川江能源一家付出过大,关键时刻为此在内部引发矛盾。王老板说的很对,救灾所需资金是一笔巨额款项,即便以川北共和国的国家力量也负担不起,需要在座的各位和川江全体民众共同努力大力协助。”
王仁智道:“钱总统说的很有道理,抗击洪灾必须集所有力量,水厂面临危机,危及到川江一千万人的生命安全,作为川江一份子,川江能源理所应当的尽自己能力。保住开金大哥的水厂,这一亿金币花的值,现在只不过不经川江能源转手,开金大哥捐献一亿金币,钱总统不接受这笔款项,是不是有意陷开金大哥于不义?”
说完话王仁智对大家说道:“抗灾是国家大事,靠诸位的英明决策,在下虽然没有这方面的能力参与,但干点力所能及的具体工作还可以,不敢说绝对完成任务,但绝对保证尽最大努力。水厂事关一千万人的生命安全,时间紧急,请恕在下失陪,如有需要川江能源的地方,陈总在这里主持川江能源的工作,任何一应事物他都有权做主。”
众人都清楚水厂那边时间紧急,陈鼎新正在川江能源着手组织力量,郎开金请求大家鼎力相助,尽可能多的提供草袋和麻袋,纷纷抓紧时间联系找到后直接送往水厂。王仁智带着娜娜两人离开会议室,楠楠回房间叫上古繁雄,把他介绍给陈鼎新担任抢险总指挥,三人先于大队人马赶往水厂,古繁雄刚好闲着没什么事,担任水厂紧急救援现场总指挥再好不过了。
水厂距离川江能源距离只有四公里左右,名义上提前打个前站,实际上是给娜娜两人腾出与远在昭通的袁志勋沟通的时间,对袁志勋来讲川江的消息极为重要。起初娜娜两人和袁志勋联系时光一个称呼双方就相互很不习惯,袁志勋被娜娜和楠楠一口一个志勋老爷叫的浑身极不自在,人家虽然是两个奴仆,但大老板身边的下人,他哪敢以老爷自居?
袁志勋对娜娜和楠楠也是以奶奶相称,一口一个娜娜奶奶,一口一个楠楠奶奶,虽然两个人年龄确实当得起这个称呼,但碍于奴仆身份让娜娜和楠楠听的也极为难受。双方隔着通讯器几次为此争论,最终王仁智替双方说和,双方以彼此姓名直接相称,袁志勋直接称呼娜娜和楠楠,娜娜两人以志勋或者袁总称呼袁志勋。
四公里的路程即便街道上满是难民,机动车也用不了十分钟,娜娜上车后立即联系袁志勋,通讯器刚接通袁志勋便急切的问道:“哎呀,楠楠你总算有时间了,我这边都急死了,川江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从上午十一点左右,川江所有企业又一次大幅度跳水。昨天天兴投资刚刚介入,今天就巨额亏损,幸亏川江水厂因为价格还挺高没敢介入,否则天兴投资就亏的裤子都穿不上了。”
娜娜笑着说道:“志勋你先认清楚我是谁,别着急,先把你那边的情况说说,嗯,能源网络你昨天进了多少?哦,以四点三铜板进了一千万,现在才三点八铜板?你也太胆小了,能源网络一千亿的盘子,你只要吃不超过十亿便不显山不露水,绝对应该大胆的吃。你也不想想,能源网络之前可是三个半金币,现在才损失三分之二,最少还有一个多金币,将近二十倍的利润你怕什么?就算考虑到川江可能发生疫情影响,将来正常后价格至少不会低于一金币,何况现在是年底,还有利润没分配。
哦,你是说中间曾经还有反复?难怪你吃不上货,我看关键还是你胆怯,不敢展示接盘侠的气势,现在你抢到的筹码将来翻番都算少你还怕什么?川江与昭通之间联系紧密的人多了去了,我怕到时候不等大局已定人家抢在你前边,你的那点资金在昭通属于平民阶层,赌的是相信主子这次可以在川江力挽狂澜。”
袁志勋昨天刚刚试探性的吃下一千万能源网络,今天便损失了五铜板,损失高达百分之十几,庆幸下边幸亏没敢多吃。不料娜娜竟然告诉他应该放胆大吃,按照如今的股价,十亿能源网络吃下来不到四千万资金,可是亏起来也有几百万,一半天时间损失这个比例可算大败。袁志勋知道王仁智就在娜娜身边,娜娜的话等于替老板下令,便吩咐手下充当接盘侠,放胆吃进川江能源网络。
川江爆发洪灾,昭通颇受震动,所有与川江相关的股价集体跳水,买卖异常活跃,但绝大多数人认为已经基本上跌无可跌,想吃进十亿还是有一定困难,给下属下达指令后袁志勋不解的问道:“娜娜,昨天川江水厂股价还很坚挺,之前高达八个半金币,虽然跌到一点三金币,但已经是最坚挺的一支了。可是今天上午十一点,突然出现个两亿的超级大单,直接以三个半铜板的地板价打到底,本以为这已经是地板价了,可就这还没算完,下午三点又有一个一点五亿的大单更是直接以三铜板打的更低。随着水厂这两个超级大单,川江股价又一次跳水,当然幅度与昨天相比不算大,大多在百分之十几,这可是在地板价的基础上啊。川江水厂据说今年每股分红大约两个半铜板,这等于川江水厂被洪水淹没全军覆灭的价格,和你们告诉我不能碰的那些几乎一模一样,水厂是不是已经被洪水淹没了?什么?什么?你让我把进场扫货,川江水厂只有三百亿的盘子,全部吃进来就持有超过百分之一川江水厂股份,如果扫货天兴投资就必须得发公告,什么什么,你们整随老板在去往川江水厂的路上?嗯、嗯、嗯,好。好、好,我豁出去了,再给它挂个八亿的大单接货,明白明白,地板价上有多少我接多少,吃完我再给它挂个大单。哦、浩海也不能碰,也被洪水淹没了,哎呀我差一点,真危险,浩海比能源网络还高出一点,对对对,这应该是浩海的净资产。”
娜娜在这边道:“袁总今天得加紧行动,本来昨天都基本上跌到底了,今天大跳水就是因为水厂,水厂如果被淹,那么川江真可能陷入万劫不复当中。袁总说的这两个超级大单,恐怕就是得到川江这边的消息,看来袁总得加紧行动速度了,不要顾忌公告不公告,该出手时不必忌讳公告。”娜娜指示袁志勋,楠楠手里拿着今天搜集到的消息,把这些消息一个个通过娜娜转告袁志勋,那些放胆介入那些无论贵贱都不能碰。
娜娜提醒袁志勋,如果明天一早昭通方面得到川江水厂安然无恙的消息,恐怕市场会出现报复性的反弹,所以留给他抢筹的时间已经没有多少了。在任何人眼里,川江水厂几乎已经面临绝境,不然不会出现这种高台跳水的情况,如果川江水厂如此危机川江人都可以化解,那么很可能会避免瘟疫大爆发。
王仁智在前边也聊的正欢,两个来自大梁朝襄平州的人这川江市谈远在襄平的事情,如果这次能够成功避免瘟疫大爆发,袁志勋必将打个大胜仗。上次依靠川江能源基地,提前布局介入鸿通运输,天兴投资打了个大胜仗,这次川江洪灾中如果打个超级大胜仗,天兴投资资产最低增加十倍。天兴投资目前总资产十三亿将近十四亿,十倍的话就是一百多亿,这些可都是襄平的资产,意味着百草堂和唐家寨人人都拥有上万身价,郑媛媛南小军等更是高达上千万。
来到水厂时,郎开金早已经在门口等待,见了王仁智又是一番千恩万谢,然后把王仁智领到水厂后边,两人一同登上一米八高的水厂院墙。当初建设水厂时开挖了部分山体,因此围墙内有一米八的高度,墙外却和山体高度相仿,主要依靠围墙顶部两米半高的栅栏护卫水厂。围墙外一片汪洋,洪水与围墙顶端还有四十公分左右落差,但是由于临近山谷风浪较高,仅剩十几公分没有痕迹,按照每小时六毫米的速度,水厂不到二十小时便会进水。
水厂的净化水池以及许多净化设备都在地下,一旦洪水越过围墙,水厂的所有水池、净化设备、加压泵站等必将全部被洪水淹没,川江将失去唯一的水源。水厂由于紧邻山脉,因此占地面积不大,大约二十万平方米,最里边一段紧邻山谷,将近三百米中有一百米左右受到洪水威胁,围墙下边底部宽度有限,更增加了现在筑坝的难度。
不怪郎开金认为水厂已经无解,需要筑坝的这一地段恰好在最里边,净水池、净化设备厂房、加压泵站厂房,还有部分存放易损物资的库房挡住所有工程机械。他所说的可以取土的小土包,其实是水厂开发的一片菜地,外边宽敞的路段大约一百五十来米,水池、泵站等狭窄的路段大约二百米,这些路段受环境制约只能由人工搬运取土。
第542章紧急救援
水厂本就存有部分草袋和麻袋,郎开金命人从库房里正在朝外搬,王仁智抵达水厂时门口有一辆货车正在卸货,也不清楚是谁家动作这么快。水厂里地方狭窄,缺少了这些东西筑土坝还真不行,郎开金对王仁智说道:“王老弟当初建设水厂时那知道会有今天的事情啊,我估计当初以为外边的山谷比较陡峭很少有人在此活动,所以才搞成今天这么被动的局面。从外边搬运土的路线我都规划好了,休息的地方我也安排好了,往返一趟非常辛苦,扛着二百来斤的麻袋走将近四百米真受不了,必须得让人休息好。”王仁智一口一个开金大哥,郎开金便对他以王老弟称呼,趁机套近乎,这座水厂是他保住自己身份地位的唯一希望,因此他咬牙悬赏一亿金币。
王仁智来到水厂后看见所处的环境也很作难,别说六千人,两千人同时施工都容不下,他可不打算像郎开金设想的那样,让自己人身负二百多斤行走三四百米。大部分人跑一趟勉强还行,跑三趟下来不吐血也差不了多远了,关键是人哪怕挣死了任务完不成,看来今晚上是一场硬仗。
郎开金考虑不到这点,他只是根据土石方总量,推算需要六千人,摊到人头上每人还不到一方,应该可以确保工期助水厂度过难关。郎开金自己也有能力扛起二百斤重物,也见过不少人搬运二百多斤重的东西,因此他便认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选拔出身体强壮的六千人应该没啥困难。郎开金不清楚一个强劳短距离搬运二百斤重物还行,长距离便极为吃力,大多人做不到,恐怕只有极个别特别有劲的强劳才可以达到郎开金的要求。
王仁智自己倒是可以合乎要求,但他清楚自己这种人太少,六千人里选出百八十个还行,但百八十个肯定不够用,目前看来只能靠人海战术。六千人可以分为三个大组,每组一千八百人,一次可以身负五十斤重物以较快的速度奔跑,以往来数量换取搬运总量,剩下的六百人负责构筑水坝。郎开金提供的休息场地恰好可以给轮班作业的人提供休息场地,王仁智算了笔账,一个普通人往返一次大概十分钟,一个小时往返六次可搬运三百斤,可搬运二百多方将近三百方土石,大约十二个小时便可完成郎开金计划的六千土石方任务。
大约二十分钟后,古繁雄带领首批一千五百人来到水厂,王仁智领着他把现场情况整体介绍了一遍,同时询问自己的方案是否可行。古繁雄听后问道:“按照老大的意思,最重要的是抢时间对吧?”
不等王仁智开口,郎开金在一旁连连说道:“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和洪水抢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还剩下不到二十小时,不管怎么干,必须抢在这个时间以内。”他想不到王仁智采取化整为零的办法,但账面上算的挺不错,比他那样干还快一些,便赶忙表明一切,希望古繁雄越早开工越好。
古繁雄对郎开金和王仁智说道:“我是这样考虑的,每个人的体质都有差异,负重速度都不一样,可以在这边装填时分别划定不同区域,从三十斤到七十斤不等。个人根据自己的体能状况自行选择,大家也不用硬性规定换班时间,一次性上两千人,体力不支者自行下场休息,接班者马上顶上去,这样每个人都可以最大限度的尽自己的一份能力。当然这就有可能给部分善于偷奸耍滑的制造机会,这个可以请陈总多派遣一些妇女过来,以给大家端茶倒水服务的名义沿途监督,我想可以收到一定效果。”
王仁智道:“你估计一下大概需要多长时间便可完成任务?”
古繁雄道:“就按照人均负重四十斤计算吧,没有换班时间,来回七百米路程,恐怕也就需要七八分钟,也可能更短一点,每个人基本上都可保持充沛的体力,我估计用不了十个小时便可完成任务。”一旁的郎开金听得心里那个后悔啊,自己家目前就可召集几千人,当然这里边男女都有,可如果采取古繁雄的方法,从上午发现危险到现在已经六七个小时了,完成三分之一绝没有难度,何况还可以找朋友帮忙,这一亿金币花的真冤枉。
王仁智点点头道:“那好,就按照你说的方法干,你先把在场的人组织起来先干,组织后边敢过来人的事情交给我,陈鼎新哪里我也顺手办了吧。”娜娜和楠楠一听知道又得忙活一阵了,王仁智揽下的事情,基本上都交给她们,楠楠不等王仁智吩咐,便主动联系陈鼎新,把这里的情况先说清楚,然后请他派遣一千妇女过来打下手。
身为军人古繁雄调配人员最为拿手,将近两千人不到五分钟便已经分配完毕,看的王仁智和郎开金目瞪口呆,区别是王仁智知道古繁雄的身份郎开金以为川江能源管理员工有秘诀。果然如娜娜两人所料,大家刚开始行动,王仁智便对两人说道:“你们俩等会按照古繁雄的样子照葫芦画瓢把人员分配一下,注意把古繁雄的话传达到每一个人,我也去活动活动筋骨,这两天没活动身上都有点发痒,难受的很。”
楠楠道:“主子身上闲的发痒,婢子身体也需要活动,婢子可以去菜地那边帮他们装土的人撑口袋。”娜娜道:“对对对,婢子也可以去帮忙,重活干不了,轻活还不在话下。”
王仁智道:“你们俩好好的吧,指挥调度比啥都关键,指望你们俩干的那点活,还不够碍人家事的,你们俩就不是干体力活的料,把后面来的人安排好比你们干点活重要。”
说着话王仁智转身离开,起初稍微有些混乱,古繁雄空着手来回奔走,嘴里不停的指出这里不对,那个地方不能挡别人的路,半个小时后将近两千人便如行云流水般运转。郎开金在筑坝处安排了部分水厂人员,他们和古繁雄挑选出的人相互配合,从水厂底部敷设筑坝,四十多米的地段上同时进行。
各方不断送来后续物资,眼见从水厂下边缓慢升起一道厚重的拦水坝,越往后大家干的越顺,期间吃晚饭时为了不耽误时间,大伙轮流换班吃饭。娜娜两人完成王仁智交给的任务后,又把后续赶来的部分妇女组织起来运送外边支援的物资,另一部分妇女负责给大伙打下手,喝水这种小事根本不用动手,只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水自然便会送到嘴边。
王仁智全部选的是七十斤的大包,并且几乎不休息,起初只有始终关注主人的娜娜和楠楠发现这点,两人很难相信看上去细皮嫩肉的主人竟然拥有这么好的身体素质。时间一久,越来越多的人发现这一点,娜娜趁给王仁智喂水的时候问起他哪来的这么好体力,六千人里恐怕没人能够与主子相提并论,王仁智倏然一醒,回来后便主动休息。
当晚七千多人挑灯夜战,一道长约一百二十米的小水坝迅速建成,郎开金为了安全起见提出把水坝加厚加高,王仁智二话没说便答应下来。按照原来郎开金要求,水坝高于水位将近三米,按照目前每小时上升六毫米的速度,完全可以确保水厂二十多天无恙,水厂安全事关川江上千万人,增加部分保险系数也应该。郎开金信誓旦旦的表示,为了避免出现意外情况,这里每时每刻都不少于五人人巡逻,确保川江一千万人饮用水安全。
王仁智怕的也是这点,万一如这次川江一样发生渗漏,到那个时候悔之晚矣,转告大家继续辛苦几个小时,彻底确保川江饮用水安全。加高加厚可不是说句话那么简单,几乎增加了四分之一工作量,老板在这里与大伙同甘共苦,虽然有些人心里不高兴,但非常时期谁也怕丢了自己饭碗,这种时候往往一句话不合适便丢了自己饭碗。
娜娜两人多少还睡过几次觉,王仁智已经连续六十多个小时没睡过觉了,直到凌晨时分,郎开金脸上总算露出开心的笑容。从昨天上午起,他心头就始终压着一块沉重的负担,如今总算如释重负,等洪水水位下次威胁到水厂时,苏总统早已经完成封堵川江决堤的任务,经过川江能源的大力援助,水厂总算安全了。
郎开金在即将完工达到目的时,便安排下属给大家准备早餐,从昨天下午干到今天凌晨,中间只用过两次餐,哪能让人家饿着肚子回去。可是大伙劳累一晚,个个都困的要命,肚子虽然也在咕咕叫,但比不上睡觉要紧,得赶紧回去补一觉。
郎开金本来对王仁智没啥印象,说不上好也谈不上坏,包括昨天王仁智主动挑起救护水厂的重担,他也没啥改变,还不是看上了一亿金币。哪怕王仁智明确表示让把这笔款项转给钱星瀚,他依然认为自己付出一亿金币,做好人的却是王仁智,他是借此机会哗众取宠给自己买名声。直到按时完成任务后,郎开金为了稳妥起见,提出加高加厚,王仁智二话没说便立即答应,唯一的要求就是水厂必须时刻不离人监查,以免发生意外,这时朗开金才改变看法认为王仁智确实为川江一千万人在帮助水厂。
第543章敬而远之
郎开金平日里在川江和这些人称兄道弟整天混在一起,大小也挂了个副区长的名头,在最需要朋友帮助的关键时刻,出手相助的却是平时自己几乎很少往来的川江能源。郎开金所有的产业都在川江水厂,和钱星瀚那种产业遍及川北国的人还有区别,川江各方势力有时以资产划分往来频繁,有时以资产纯粹在本地的势力和其它各地都拥有产业的划分阵营。和很多国家类似,这些富豪同时又掌管川北国各级政权,彼此之间既是朋友又是竞争者,总体上以资产总额论英雄,川江能源总资产和这些富豪有不少差距,只不过因为川江能源拥有极高的利润率才和这些人偶尔有所往来。
人们常说患难时刻见真情,郎开金在川江一共只有三座水厂,已经在洪水中损毁两座,仅剩的这座危在旦夕时,是川江能源及时出手救了郎开金一命。这次川江遭难,大家一方面加强各自自身护卫,另一方面彼此联系极为频繁,互相传递沟通消息,了解川江各方损失情况,直到川江能源率先救助难民。
历来大灾之后必有大疫,但每次大灾后当地各方势力都进行一次重新洗牌,苦熬过灾害和瘟疫双重打击之后,必然有新兴势力脱颖而出。大部分人得到消息之后都认为川江能源是为了抢先下手从难民中选拔各种人才,这本应是疫情结束后的事情,大家认为川江能源不但抢先下手还不惜血本给难民施以援手目的不纯,当天众人齐聚川江能源的本意是兴师问罪。
当众人从陈鼎新嘴里听说川江能源没有任何企图,纯粹就是救助难民,避免难民因生命面临危机,要么铤而走险要么冒险饮用被污染的生水。无论哪种情况,都必然给川江带来极大的危害,生命受到威胁的难民一旦引发暴乱,必然是尸横遍地,冒险饮用生水的难民也必然大批患病死亡。这两种情况加上洪灾中死亡的难民,全部都是瘟疫的源头,救助难民等于帮助自己,只有避免难民大量死亡,才有可能防止瘟疫发生。
道理虽然很简单,但从没有人尝试,谁都认为自己在大型天灾面前根本不可能帮助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难民,是实力很一般的川江能源给大家带了个头。等到王仁智出现之后,他的言行证明川江能源确如陈鼎新所说,纯粹在尝试救助难民,包括他后来的观察也证明川江能源并没有考虑灾后的事情。
这水厂抢险这件事情上郎开金对王仁智感激万分,是王仁智帮助自己保住唯一水厂,使自己仍然跻身川江富豪之列,不过他把王仁智归纳入自己应该敬而远之的那种人。川江能源是自己的恩人不假,王仁智确实值得尊敬,但郎开金可不愿意和他这种人走的近,走的近了虽然落个好名声,但好名声等于花真金白银买回来的,跟着大家后边附和还行,特别是川江能源的提议绝不反对。
王仁智等在郎开金率领水厂众人欢送下带着满身疲倦于凌晨五点离开水厂,经过半下午以及几乎一晚奋战,战胜洪水保住川江民众赖以生存的水源。与郎开金告别之后,返回川江能源的路上,看见沿途难民在寒风中露宿街头,为了抵抗寒冷男女老幼不得不大堆的拥挤在一起。
回到川江能源后,娜娜和楠楠赶紧给王仁智准备热水,打算服侍王仁智清洗身上一晚上的泥水和汗渍,王仁智道:“你们俩别管我,快点回去自己洗洗,你们俩现在也没有换洗的衣服,现在洗了估计下午应该可以晾干,我一会去你们房间,早饭前还有些事情需要办。”娜娜两人只带了一套衣服换洗,当初遇见鲍如花时见她身上只有一套晚上睡觉时的贴身亵衣,便从里到外给如花凑了一套,弄的两人现在换洗不方便。
娜娜道:“有事情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儿,婢子就在这里服侍主子洗澡,主子有什么事情可以吩咐婢子,婢子就在主子房间简单洗洗即可。”
楠楠也道:“就是的主子,婢子和娜娜只是两个卑贱的奴仆,没啥不可见人,早已经没有羞耻心了,能在这里出现的都是大富豪,都不会正眼看婢子一眼,婢子不怕主子。”
王仁智怒道:“你们俩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小心让你们俩掌嘴,我既然把你们俩带在身边,在我眼里你们俩比那些所谓的富豪重要的多,少在这里说废话,下午和晚上还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快点回去吧,我一会过去找你们。”
娜娜吐吐香舌道:“明白了主子。”然后便拉着楠楠离开房间,之前两人认为普天下恐怕只有王仁智把奴仆视为一个人看待,想不到他居然这么护自己身边的奴仆。虽然富豪圈子无不以使用曾经的贵妇为下人为荣,因此贵妇奴仆身价普遍较高,招待客人时往往以这是某某某家的主母炫耀,或者作为贵重礼物相互赠送,这也是这些曾经身为贵妇的奴仆最为不堪的时刻。娜娜两人很想对王仁智坦诚自己的心里话,截止目前王仁智从没让两个人难堪过,两人在心里祈祷今后不会被当做礼品送给其他人,跟随王仁智身边她们感觉到自己没有这方面的心里压力。
娜娜两人离开后,王仁智自己洗去一夜忙碌的满身污垢汗渍,估计两人要洗衣服还得有一会,点了根香烟抽完后才去两人房间。来到门口敲敲门,楠楠开门后见是王仁智,道:“婢子去主子哪里都不敲门,主子进婢子房间还用得着敲门?主子吓到婢子了。”
王仁智道:“你们俩去我哪里是回家,回自己家当然用不着敲门,这里是你们的房间,私人领地我自然要敲门了。”
楠楠道:“主子又来了,婢子和娜娜是主子的私有财产,主子自己的东西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王仁智一听心道:你这才是又来了。他不愿就这个问题纠缠,吩咐楠楠道:“快去沏杯茶,喝两杯茶吃点东西快休息。”进去后见娜娜还在卫生间里冲洗,道:“娜娜你真能墨迹,我还抽了根烟才过来,你还没完。”
楠楠进卫生间接水,由于王仁智表明对两人很看重,楠楠心情大好,出来时顺手笑嘻嘻的在娜娜大白屁股上啪的一拍,嘴里说道:“听见没?主子说你真能墨迹,还不快点?”
娜娜反手一把没揪住,在楠楠后边喊道:“你还好意思?还不是怪你耽误时间,害得我现在才进来?”两个人之前是竞争对手,为了自己家利益,几乎是死敌,这几个月朝夕相处,特别是最近一个多月以来随王仁智东奔西走,已经没有隔阂相处的亲如姐妹一般非常融洽。
楠楠边准备茶具边对王仁智说道:“主子给陈总打个招呼,让他给主子送套茶具过来,婢子好服侍主子,主子有几天时间没好好品一次茶了。”
王仁智道:“算了吧,那有那个功夫,大伙都在为抗洪忙碌,咱们在这里闲的品茶,让人家看见也不好看,还是等几天有时间再说吧。”
过了几分钟,楠楠把茶沏上,娜娜也从卫生间里出来了,楠楠里边身着贴身抹胸短裤,外边套了一套职业装,娜娜内里真空穿了套贴身内衣嘴里嘀咕道:“楠楠你我身材差不多我怎么穿你这套衣服这么难受?”
楠楠道:“难受就别穿,我还难受着呢,刚好给我扒下来。”
两个人的一套衣服给了如花,现在只能凑合一下,王仁智道:“你们俩傻啊,柜子里有媛媛的衣服你们不会先将就一下?何苦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无论到哪个地方,基本上都给王仁智和郑媛媛准备的服装,川江基地更少不了。
娜娜道:“不是婢子不穿媛媛的衣服,而是媛媛的衣服婢子两人穿上蹦的太紧。”娜娜两人和郑媛媛看上去身材高低胖瘦差不离,可郑媛媛的身体肌肉比两人发达很多,不像两人身体丰腻依然保持贵妇般丰满,郑媛媛的服装两个人自然套不上身。
不用解释王仁智一听就明白了,道:“那你们俩就先将就一下吧,反正你们俩今天可以呆在房里不出门,娜娜你先联系一下小袁,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告诉他。”
娜娜问道:“现在?这才不到六点?他还没睡醒吧?”
王仁智道:“等他睡醒就晚了,你们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不是为了他咱们现在早去睡觉了,你告诉他早八点以前必须安排下去。”
娜娜听后顿时也明白,恐怕今天早晨是最后抢筹的机会,昨天下午到夜里恐怕很多人已经得到消息,今天一早落实水厂安然无恙后便会下手,带动川江其它股价上杨。娜娜刚问了句志勋,随即笑着说道:“什么不让你活了?不就让你早起来一个小时吗?今天的事情非常重要,你安排好今天的事情,以后有的是时间把觉补回来,对对对,就是安排上午抢筹的事情。对,水厂的筹码如果今天上涨你就不要追了,如果和昨天一样你就继续吃进,有多少吃多少,不要怕撑坏肚子,保你赚到数钱数到手抽筋。”
远在昭通的袁志勋赶忙从床上爬起来,他自从上次做了一把鸿通运输,天兴投资资产不到半年便翻了几倍达十二亿金币。袁志勋也随着天兴投资赚个盆满钵满自己也提成跻身百万富翁行列,个人资产高达五百万,给自己在昭通不但置办了住宅,并且娶了房娇妻。这一年多来再没这么好的事情了,无论是王仁智还是时朗逸,以及川江的陈鼎新,都未给他提供任何消息,一年多在春雪屏的指导下才赚了几千万。
大清早天还没亮,妇人正嘟囔是那个不长眼的这么早扰人好梦,听见袁志勋的话后也连忙随男人爬起来,来到客厅拿出纸和笔协助男人做记录。这次川江洪灾昭通引起极大的轰动,先知先觉消息灵通者立马挥刀断臂,随后跟风者无数,引发川江股价整体断崖式下跌。
面对突发情况,袁志勋没敢擅自妄动,这种便宜他可不敢捡,九天那边春雪屏也在观望,袁志勋联系陈鼎新得到的答复是建议他躲得越远越好。陈鼎新对袁志勋来讲绝对是老前辈,因此袁志勋一边请陈鼎新这边提供消息,以备有机会适当参与,一边专心致志的继续做他已经介入的一支股份,本本分分的赚点小钱。
第544章家暴
袁志勋极为意外的得到王仁智前往川江的消息,并且指示他放胆集中全力介入川江股票,大喜之下袁志勋立马行动,晚上召集骨干研究制定第二天的行动方案。另外他也指定专人同川江基地保持联系,以便第一时间得到川江这边的相关消息。说实话袁志勋对王仁智让他集中全部力量的指示不是十分心甘情愿,这意味着他不但之前所做的努力前功尽弃,并且又产生两千多万的亏空。
和娜娜两人沟通后袁志勋依然半信半疑,王仁智是自己的老板没错,他对金融并不擅长,有能力和川江联系沟通的人大有人在,难道人家就不知道该发这个财?袁志勋自己对自身的能力知道的很清楚,他认为自己是个一事无成的庸才,在昭通这个精英遍地的金融中心,自己就是人家的盘中餐。
因此袁志勋抱着不犯错就是自己立下的功劳,小心翼翼的主持天兴投资,在九天同行的帮助下携手维持公司正常运作。袁志勋只把一半精力用在日常公司运作方面,他把相当大部分精力用在昭通的社交场所,以求发现挖掘人才,能力比较普通的倒是找到几个,真正的高手及其难觅。袁志勋的努力也不是没有收获,在此过程中,天兴投资完善补充了各项有可能给公司造成损失的漏洞,公司内部不虞泄密风险,他自己也抱得美人归。
袁志勋边说着话边起身来到客厅沙发上坐下,娶进门不到一年的娇妻在身后边走边嘟囔:“老板也不知道从哪里找了这两个神经病,大清早的扰人清梦,她们可不是年纪一大把了,不知道早觉有多舒服。”
袁志勋脸色一变,匆忙对娜娜说了句:“娜娜请稍等片刻,容我去办点个人私事。”也不管娜娜那边说什么,把通讯器倒扣在沙发上,以免娜娜那边听见他这的动静。谁睡了一夜早上起来不先奔卫生间?娜娜微笑着答应袁志勋,她可看不见这边袁志勋起身一脚把娇妻踹翻在地,不等娇妻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揪住妻子的秀发把她拖进卧室。可怜美人不知道自己犯了啥错,被袁志勋摁在床上劈头盖脸的一通暴揍,自从两人成亲后袁志勋从未和娇妻大声说过话,突然间暴怒美人不知所措尿水都吓了一裤裆。
一通暴打后袁志勋怒吼道:“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臭嘴,等会再和你算账,现在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耽误今天的大事有你好看。”吼完之后袁志勋回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若无其事的抓起通讯器道:“对不起对不起,人有三急,娜娜让你久等了。”刚被痛殴一顿的美人顾不上擦拭脸上的血迹清扫污渍,还得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拿起纸和笔,怕把沙发弄脏只好趴在茶几上做记录。
袁志勋当初在华亭是个刚出校门的无名之辈,处于发展初期的昊天集团同样默默无名,正适合没有任何经验的袁志勋加盟。加盟后袁志勋表现平平,给王仁智提出投资鸿通运输建议时并没想到处于创业初期的昊天集团还有这部分资金,更没想到自己竟然得到重用,凭借自己一个建议一跃跨入富豪行列,虽然很勉强的算个小富豪。
和自己条件相仿的人还在为每月几十金币苦苦打拼,自己却已经拥有几百万的身家,袁志勋在昭通添置房产,选了位公司骨干迎娶回家。娇妻韦凤莲是昭通本地人,家境很普通,她大袁志勋几岁,几年来混迹在昭通的一些小投资公司,五年换了八个老板,日子过的比较艰辛。加盟年轻的天兴投资,是韦凤莲工作时间最安稳的一次,令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得到经理袁志勋的追求。拥有自己的住宅,一万金币的彩礼,仅这两条就容不得韦凤莲拒绝,那些自己的闺蜜朋友哪个不是在外租房过日子,紧巴巴的积攒积蓄以备万一出现意外变故时抓瞎。
韦凤莲婚后被任命为天兴投资副经理,每月薪水也涨到七十五金币,更令她非常满意的是袁志勋对她疼爱有加,平时对她几乎不加管束。袁志勋时常在外有应酬,偶尔不需韦凤莲陪同,给她提供了行动自由,不是去找闺蜜朋友借机炫耀自己,就是回娘家看看趁机带上些礼物,袁志勋始终睁只眼闭只眼从来不加干涉。
作为公司高层,韦凤莲自然知道这几天非常关键,袁志勋对她并没有隐瞒自己的巨额财产主要来自公司业绩提成,为了今后的好日子她知道对袁志勋的暴打必须忍耐。当袁志勋听娜娜说起经过一夜奋战,川江水厂已经转危为安时,兴奋的说道:“太好了,昨天公司一口气吃进了将近七亿股,很多人都劝我应该适时收手,公司已经连续发布两次股权公告,天兴投资已经从幕后走到了前台。嗯,怎么没有关系?娜娜你是不知道,鸿通运输才过去几天,自打天兴投资发布公告,就明显感觉有资金也在下手抢筹,幸亏恐慌盘众多,不然真的很难抢到筹码,三铜板的筹码已经绝迹,没有三个半铜板想都不要想。哦、哦,娜娜你告诉老板,今天哪怕一个银币我也抢,什么?什么?是所有的筹码都抢?公司现在还有三分之二的资金,大约八个多亿,不是,娜娜,你告诉老板难度有点大,是不是应该留下部分资金预防万一啊?哦,好,娜娜你那边说慢点,太快了我记不过来,对对,我得一个个的记在本子上,不然万一出错就麻烦了。我明白了,行行行,那我现在就就不啰嗦了,马上去召集人安排,八点半前一切布置完毕,好好好,再见,有事情我这里会第一时间联系你。”
一口气就是一个多小时,袁志勋挂断通讯器后问韦凤莲道:“刚才说的这些都记下来了吗?可不敢出现差错。”
韦凤莲战战兢兢地道:“都记下来了,我怕出错还录了音,要不然老爷现在和录音对照一下?”
袁志勋道:“这都已经快七点了,哪有那个时间了,这样把,咱们俩马上分头行动,去把大家召集起来,必须抢在八点以前到达公司,留给公司布置的时间······”说到这里,猛然看见韦凤莲脸上的血迹,右眼已经被自己打成熊猫眼,不由叹了口气伸手把娇妻搂在怀里道:“对不起,我刚才情急之下没控制住自己,下这么重的手,你这个样子怎么出去见人,算了,这几天你就留在家里不要出门,把你的记录给我,我自己去安排吧。”
韦凤莲这时才委屈的留下眼泪,依偎在袁志勋怀里,一边抽泣一边问道:“娜娜和楠楠只不过是跟在老板身边的两个助手,老爷为何这么惧怕她俩?舍得对人家下这么重的手?”
袁志勋道:“你懂什么?你以为什么人都可以陪在老板身边?我告诉你,起码我见老板一面都很难,别说跟随在老板身边了,显然她们俩受到老板及其信任。你以为咱们现在的好日子是靠我的能力得来的?说实话我自认没有这个能力,完全是拜老板所赐,凭的是我当初一个建议。就以目前的情况来讲,我认为老板也在赌一把,历来任何地方发生自然灾害,势必引发当地股价雪崩式坍塌。我不知道老板凭什么资本赌,但我知道这次一旦赌赢了天兴投资资产最低翻十倍甚至二、三十倍甚至更多,你算算我的提成是多少?少了说几千万,多了过亿。即便赌输了也没多大损失,大不了赔一两个亿,或者等几年川江经济复苏时回本,我这里只能听老板的他指那我打那,你却在那给我添乱。让娜娜和楠楠听见你的话,她们在老板跟前说上几句我的坏话,串弄出点是非,或者是老板直接听见,一旦把我罢免了你到那过好日子去?别以为你没事到处显摆,不时的偷偷给娘家送东西我不知道,手里有了也未尝不可,以后千万说话注意,知道自己错在那了吗?今天打你一顿冤不冤?”
韦凤莲道:“知道了老爷,老爷打的不冤,这一切都是拜老板所赐,人家今后一定注意,在老板面前包括和老板比较亲近的人面前说话格外小心。老爷,那如果这次老板真赌赢了咱们岂不是真成了真正的富豪?老爷有了一个亿之后肯定要纳妾,到时候不会不理人家了吧?”
袁志勋道:“去去去,真是的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我现在急着纳妾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纳妾也得你做这个主,要不然家里还不乱套了?再说了,你以为这些提成我自己都留下吗?不给公司大家分?这世上谁不爱钱?大家只有尝到甜头才会死心塌地。到时候上边老板放心,下边得到大伙拥护,我这个天兴投资经理才能万无一失,以后还发愁没钱花吗?”
袁志勋又把韦凤莲简单教训了一顿,他深知自己能力有限,只不过是老板手下的传声筒,赶紧洗漱让韦凤莲抓紧时间联系大家今天提前去公司,有重要事情提前安排。韦凤莲却表示自己也和袁志勋一起去公司,为了将来的美好生活,现在丢点脸面算什么?何况自己挨的是自己老爷揍,又不是被别人打。
娜娜自然不清楚袁志勋这边发生的事情,挂断通讯器之后和楠楠核对是否有什么纰漏,对于王仁智要求袁志勋今天一早全力以赴,两个人还有点不理解。大约等到七点半,王仁智告诉娜娜和华亭的茉莉花联系,考虑到茉莉花三人平时晚上休息比较晚,他一直等到七点半才联系茉莉花,因为八点还要用早餐,他也不能等的太晚。
第545章柳皓罡也参与
通讯器刚一接通,出乎意料的里边意外传来的居然是吴思丽的声音:“好你个娜娜,到现在才想起华亭?还先联系的是梦想成真,为啥不先和我联系?老大真不够意思枉人家天天在想他。”
吴思丽上来就是一通埋怨,王仁智找茉莉花有正经事情,娜娜顾不上回答解释,而是奇怪的问道:“姨奶奶,你怎么这么早在梦想成真?还拿着茉莉花的通讯器?”
吴思丽好像没听见娜娜的话一样,对娜娜说道:“娜娜,我告诉你个好消息,姚大哥托人把你儿子找到了,时大哥这两天正在路上,估计你儿子和思思过不了几天就会团聚,怎么样?是个好消息吧?对了,陈贤也替老大把大憨夫妇收为奴仆了,大憨这个倒霉货在公路上出了事,不但酿造厂受到损失,人家基地的车停下来他还给撞坏了,赔不起陈贤便答应收他们夫妇为奴。”
之前王仁智说过尽快给思思找回亲人,并且尽可能把娜娜和楠楠的家人尽量找到赎回,当时娜娜两人表示主人用不着替奴仆费这个心思。当时只不过提了几句,之后便再没谈过这方面的话题,娜娜和楠楠认为王仁智只不过说说而已,世上少有主人管奴仆这种事情。想不到这才短短几天时间,姚昆仑便找到了人,娜娜心里明白这实际上是王仁智的功劳,姚昆仑只不过在为王仁智做事情他没有理由帮个奴仆做事。娜娜虽然心里清楚,但嘴上还是说道:“烦请姨奶奶替婢子感谢姚大师,婢子一介奴仆对姚大师无以为报,只能嘴上表示感谢,请姚大师见谅。”
这就是一个奴仆的悲哀,作为一个拥有人的正常思维,却不能称之为人,哪怕两人身为高级奴仆,每月手里可支配的金币等于十几个普通人的月收入,但两人从不敢乱动用一文。虽然娜娜三次得到亲人的消息都很伤感,特别是那次郑安辰在梦想成真带给她语冰的还是悲惨处境,但楠楠却比较羡慕她,迄今为止自己这里没有家人的任何消息。
吴思丽道:“娜娜你谢他们还不如谢老大,你以为他俩是啥好东西?是老大委托他俩在帮你们,又不是他俩主动去给你们俩寻找家人。时大师比姚大师还很,他说每找到一个人老大要给他一万金币,还得外加一瓶芦河老窖,人他还要留着不给老大,姚大师也趁火打劫要一瓶,我说娜娜你们俩的家人都这么金贵吗?一个身价顶得上人家两三个的身价?”
王仁智在一旁道:“娜娜你让茉莉花她们说话,别让她在这里说废话。”
王仁智可以下达这样的命令,娜娜可不敢以这样的语气和吴思丽说话,她也不能继续寻找自己家人的话题,换个话题道:“姨奶奶怎么这么早在梦想成真?这几天是不是都在梦想成真?茉莉花她们在吗?你们不会这么早就吃过早饭了吧?”
周欣妍听出娜娜在暗示找茉莉花,插话道:“娜娜你先别急,我们几个刚晨练回来,马上准备吃早饭,你们是不是也在给老大准备早饭?老大晨练回来了吗?你们这几天都在忙什么?华亭这边传言川江不但非常危险而且还很混乱,你转告老大小心一点,茉莉花她们去弄早饭马上回来,她们这几天也忙的很。”
娜娜听后道:“不瞒姨奶奶,主子从离开华亭后到现在忙的还没睡过觉,现在才腾出点时间早饭前的时间,上午主子才有点空睡一会,还不知道主子上午能睡多长时间?”
“妈呀,老大不要命了,你们离开华亭这都好几天了,老大不能这么拼命。”吴思丽喊道。
周欣妍道:“娜娜你们俩也熬的时间不短吧?别让老大光顾的忙人家的事情,今天不管是谁见老大你们俩一律挡驾不见,让老大好好睡一觉,听见了吗?这个媛媛也真是靠不住,她是干什么吃的?不知道替老大挡驾啊?唉,你们回来的恰是时候,快过来,快点把正事说一下,让老大抓紧时间睡一会,娜娜茉莉花回来了,我就不啰嗦了啊,你们俩把老大看好了,别让他动不动就这么挣命。”
周欣妍边把通讯器递给茉莉花边道:“快点快点,娜娜正找你,饭等一会吃,先看娜娜那边有什么事情,说完了让老大睡会儿。”
茉莉花嘀咕句:“老爷这是睡的啥觉啊?现在不是应该刚刚起床吗?”然后对远在川江的娜娜说道:“怎么样娜娜?老爷还好吧?这两天你和楠楠辛苦了,川江现在还好吧?蔬菜品种多吗?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注意,不行的话你们俩劝劝老爷早点离开川江。嗯?什么?哦、这个我们早就想到了,对,川江当然也有我们梦想成真在外派驻的人,你们还没出发指令便发给他们了,这方面梦想成真经验丰富,有机会绝对不会错过。啊!还要网罗技术工人,还无论那方面的技术工人都尽量网罗?这难度就太大了,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大疫过去之后这些技术工人能活下来多少?啥?还要现在不但确保他们活下来,并且协助他们照顾家属?这怎么可能?老爷以为每个人都和他一样财大气粗腰缠万贯?那次灾难饿死些人,梦想成真派驻各地的又不是粮商,从那弄粮食帮这些人?不行不行,娜娜你转告老爷,梦想成真办不到。”
楠楠从娜娜手里接过通讯器道:“那有什么困难啊,又不让你们给人家管饭,就是让你们去难民中间寻找那些管理人才的同时也不放过技术工人,又用不着给难民管饭,川江现在大街上有很多粥棚,足以确保难民存活。对呀,就是你们现在给暂时还是难民的技术工人一个承诺,当然如果有困难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还是要帮一下,可以增加保险系数。现在是难民最困难的时候,这时一个口头承诺对难民来讲都是未来生活的一份希望,哪里,你也不想想这段时间并购了多少企业,技术工人人数众多同样也是财富,在企业里发挥的作用不比少量管理人员差一点,何况万一哪天建新厂,到啥地方寻找大量的技术工人?什么?梦想成真也在趟川江的浑水,这个比较麻烦,我和娜娜给你们详细介绍川江的情况吧,今天的早饭你们恐怕得晚一点,没剩下多少时间了。啊!柳老爷也要参与,人都已经抵达昭通了?总投资额一百亿?我的妈呀,柳老爷这么大资金比较麻烦。”
王仁智听见楠楠的话,对娜娜道:“柳前辈现在才参与,虽然有些迟了,但还不算晚,你让茉莉花转告柳前辈,以最快的速度成立投资公司。公司必须迅速抢筹,对新公司不必一一细说,但凡川江的企业,只管闭着眼睛抢价高的筹码,不必遵循任何常规,以最快的速度抢筹后坐等后来者抬轿出货。”
王仁智说话时非常自信,语气很自然,好像只是在安排一件很普通的小事,娜娜全然没有感觉到他是在给一百亿巨额资金拿主意。王仁智也罢,娜娜和楠楠也罢,三人都对于资金运作并不在行,但却在川江遥控指挥相关单位运作,娜娜和楠楠心里没底,稍微有些发憷,王仁智却胸有成竹。娜娜和楠楠和华亭那边得有段时间沟通,王仁智交待完毕后便起身去打饭,娜娜两人不方便,他作为主人竟然服侍下人。
等到王仁智回到房间时,娜娜正在给华亭那边叙述川江的情况,她把川江影响昭通股价走势归纳为四个时间节点。第一个节点便是今天,保住川江水厂为一个,第二个节点在苏总统成功封堵川江决堤后,第三个节点在川江洪水退后恢复秩序时,最后一个节点是川江全面宣布解除封锁之时。
娜娜认为每一个时间节点川江股价都会上个台阶,幅度会越来越低,特别是现在股价几乎在地板之下,存在报复性的反弹可能,因此今天上午前两三个小时是最后抢筹的时机,也有可能时间会更短。茉莉花等人那还有时间听她分析,这边收到消息那边马上传递,真真正正的在争分夺秒抢时间,早饭是肯定没时间吃了。
结束与华亭方面的通话,娜娜和楠楠同时跪地给王仁智叩头,王仁智不高兴的道:“你们俩这是干什么?不就是打个早饭吗?有什么了不起?你们俩又不是没事闲在这里,至于这样吗?”
楠楠道:“婢子感谢主子安排给婢子寻找家人,主子的恩德婢子这辈子万死也难以报答。”
娜娜道:“感谢主子,婢子以后绝不在主子面前说违心之言。”两个人激动的泪流满面无以言表,仅仅说一半句话便因激动痛哭说不下去,趴在地上掩面而泣。
王仁智明白这时好言相劝阻止不住两人,沉着脸恐吓道:“你们俩是不是打算让我上午也睡不成觉?明知道用过早餐我还要把餐具送回去,还不快点起来吃饭,是不是皮又在发痒?”
听见他的恐吓,两个人反而是破涕为笑,楠楠一边抹着泪水一边道:“主子才舍不得,婢子这几天跟随主子那么辛苦,主子才不会打婢子屁屁呢。”
娜娜一边作势脱贴身衬裤,嘴里说道:“这里没有鞭子,主子就用手好不好?婢子是趴在床上还是趴在主子前边凳子上?”两个人说完后来到王仁智身边,还想说什么,王仁智见达到目的道:“求求你们了,先吃饭,有什么话等睡醒后再说好不好?”
娜娜和楠楠嬉笑着坐下,边吃简单的早餐边逗弄王仁智,王仁智呵斥也不行,娜娜把话挑明了:主子心情大好,现在她和楠楠哪怕过份王仁智也不会发怒,所以两人才这么大胆。三人几分钟时间便用过早餐,娜娜两人把餐具洗干净交给王仁智送回厨房,两人留在房间,王仁智也很快回到自己房间上床休息。
第546章众矢之的
王仁智连续三天三夜没睡过觉,娜娜和楠楠比王仁智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俩只从华亭前往川江的路途中车上睡过,也有两天两夜没休息了。两个人脑袋挨上枕头便立马进入梦乡,如果不是太过疲劳,两个人可能还得平复一阵可能再次见到家人兴奋的心情。
这一觉好睡,两个人中午饭都没顾上起来吃,不是心里惦记下午起来服侍王仁智吃晚饭,估计两人可以睡个对时。两个人特意上的下午五点闹铃,从床上爬起来后一通忙碌洗漱,很快收拾停当梳妆完毕,就是清晨洗的衣服没干透,娜娜只能凑合凑合。
两人来到王仁智门外,怕他还未睡醒,楠楠在前边轻手轻脚缓慢的推开房门,开门的同时后边娜娜听见房间里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心里疑惑的嘀咕道:“是媛媛回来了吗?”
两人进到房间里,看见一个年轻漂亮以前从未见过面的女人,听见开门的响动,女人看向门口,开口道:“可以不敲门便随意进房间,我猜你们俩就是娜娜和楠楠吧?认识一下,我是陈苏丹。”
娜娜两人虽然从没见过陈苏丹,但主母大人的名已经听过很多次,闻听漂亮女人自我介绍她就是陈苏丹,连忙双双伏地道:“小娜见过主母奶奶。”“小楠见过主母奶奶。”
王仁智从卫生间里出来看见后道:“快起来,见个面至于行这么大的礼吗?你们俩和我见面时行礼也只不过躬个身而已。”这是王仁智不清楚习俗的原因,他作为一家之主精力自然主要用在外界,家里内部管理自然有陈苏丹,娜娜两人当然更惧怕陈苏丹,其实作为奴仆下人最畏惧的还是那些小妾。
陈苏丹来到两人身前,一手一个把两人从地上拉起来,惊讶的问道:“娜娜你的衣服咋还稍微有点湿?你不至于就这一身衣服吧?每个月给你们可是五百金币,几个月时间你们俩应该添置了不少衣服。”
娜娜道:“禀主母奶奶,婢子这几个月添置了很多衣服,这次随主子来川江也随车带了很多,路上发生了点意外情况,致使婢子现在只有这一身衣服。”说着娜娜把路上如何遇见鲍如花和癞痢头,王仁智如何搭救如花,几个人如何来到川江大概给陈苏丹说了一遍。
陈苏丹笑道:“三哥,我这边才准备给你纳四房妾,还没进门你又在外边沾花惹草,我可告诉你三哥,家里的事情我说了算,未经过我这一关,你可不能随便领进门。楠楠,如花姑娘漂亮吗?配不配得上你主人?你和娜娜可得替主人把好关。”
不等楠楠开口,王仁智抢先说道:“那有你这样办事情的?这不是胡闹吗,给我纳妾不先征求我的意见,如花漂不漂亮和我有什么关系?世上美女多了,难道我见一个就要纳一个为妾?”
陈苏丹道:“我当然希望把全天下的美女都搜罗给三哥,这事情由不得你,我说了算,实话告诉你三哥,聘礼我都下过了,等哪天腾出手就把这事给办了。”
这种事情娜娜和楠楠自然论不到插言,她们在一旁听都不应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王仁智道:“越说你越来劲了,要办你去办和我没关系。”
陈苏丹没理王仁智,吩咐一旁的娜娜和楠楠道:“你们俩还有啥东西,回去收拾一下,然后咱们换个地方,今天晚上尝尝你们俩的厨艺。”王仁智和陈苏丹刚见面便发生分歧,虽然说话时语气仍旧平和,可毕竟意见不一样,娜娜和楠楠听见陈苏丹的吩咐如释重负,赶紧答应后退转身离开房间。
娜娜和楠楠刚离开,陈苏丹望着两人的背影问道:“怎么样三哥,时大哥给你找的这两个用起来还称手吧?当初为了找个人安排在你身边,时大哥真费了不少力气,没想到竟然同时发现两个,我便让时大哥把她俩都留下来。她俩这种曾经的豪门贵妇真不好找,向来是各方极为抢手的奴仆,三哥我可不是为了显示身份啊,我是为了在你身边安插熟悉这个社会的人让你少犯低级错误。”
陈苏丹的用心王仁智自然清楚,两个人在这个世界几乎是个异类,不由自主的说道:“既然这样把她俩给你留一个可好?我也没你想象的那么不堪,我现在按照你们的安排就是孤家寡人一个,很少和外界交往,倒是你身边需要有这么一个。”
陈苏丹笑道:“听你的话里意思还有抱怨?我这里用不着,我身边有邓大哥而且还有很多其他人,我有时想起来都感觉现在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适应能力比你强。你以为我这次来川江全部为了基地吗?基地当然有需要,但我也打算趁机在这里寻找一些贵妇奴仆,川江这次这么大的洪灾,倾家荡产者必然少不了,先搜罗一批豢养起来先观察。咱们目前没有雄厚的实力,所以我便带来五千磐石军,表面上看起来是行善抢险救灾,实际上我是为了这个目的,以实力来讲轮不到咱们先挑选,但是咱们出了大力后谁还好意思和咱们争?”
王仁智好像不认识似的看着陈苏丹,她的变化未免太大了,陈苏丹道:“你别像看怪物似的看我,我这还不是为了咱们?咱们现在虽然资产达到两千亿,但是和人家大富豪相比根本算不上什么,何况还分散在各地,比如在川江恐怕根本排不上号。川江基地现在仅有几百亿资产,以拥有几百亿资产打上千亿甚至几千亿资产奴仆的主意,传出去是个笑话,但我就是要为此努力。不是大型自然灾害,很难有这种机会,家里使用的下人是一种身份和实力的体现,并不是我有这个嗜好,而是你我必须适应这个环境。”
王仁智之前听过这种说法,他没想到陈苏丹竟然对此这么重视,陈苏丹说到一半时娜娜和楠楠已经回来,她看着两人问王仁智道:“三哥,你知道国家联盟的五大财阀吗?”王仁智摇摇头一脸茫然,他从未听见过五大财阀这个名称,陈苏丹对娜娜两人道:“你们俩这都跟随他将近两个月了,竟然连五大财阀都没谈过,真不知道你们一天到晚在聊些啥,我来了这下你们俩有时间了,你们俩抽空给他补上这一课。”
陈苏丹第一次见到娜娜和楠楠,竟然连续两次埋怨她们未尽责,娜娜和楠楠心里不胜惶恐,惊恐的看着陈苏丹不知如何解释。两个人自从见到王仁智之后就忙个不停点,哪有时间聊闲话?王仁智道:“你别没事不了解情况埋怨人好不好?天天忙的脚不沾地,哪有时间闲聊?都和你一样天天琢磨闲事,你俩别怕,她就是嘴上说说,东西带全了咱们就走吧。”
娜娜和楠楠只有一身换洗衣服,没有其它东西,听见王仁智说走,便去给王仁智收拾东西,王仁智道:“这些你们就不要管了,有人过来收拾,把我随身的包拿上就行了。”
娜娜拿上小包后四人离开房间,陈苏丹上午十点左右抵达川江能源基地,从陈鼎新嘴里得知王仁智这两天的情况,对川江目前情况也大致了解了一下。昨晚保住川江水厂,水厂的遭遇也同时给大伙提了个醒,上午便有少部分人赶快去安排保护自家企业,其他人研究安排构筑一道防洪堤。
这里是川江目前仅剩的安全场所,是整个川江的大本营,关系到上千万人的生命安全,随着苏总统组织封堵决堤,川江洪水上涨速度因此放缓。可是防洪堤长达几百公里,平民自己住宅都无力护卫,富豪又只顾自扫门前雪,还有很多空挡地方,又是川江能源承担起这个重任。陈苏丹把这个重要任务交给五千磐石军,她和邓文鑫陈鼎新继续与川江官员商谈救灾事宜,直到下午四点多钟,她估计王仁智已经睡的差不离了才过来看望他。
半路上陈苏丹带着娜娜两人去食堂拿晚上的食材,回到家放下后又返回去跑了一趟,王仁智正纳闷四个人能吃得了那么多吗,陈苏丹吩咐娜娜两人道:“先随便弄点垫垫肚子,晚上好好弄一桌,我也不清楚估计得十几位客人。”
王仁智一听问道:“从那来的这么多客人,我可告诉你啊,要是那些川江的官僚你少给我往这带。”
陈苏丹道:“三哥你真不知好歹,你见过谁家请客放到大大晚上的吗?晚上只有陈鼎新和邓文鑫两个人,其他的都是你磐石军的人。知道你惦记他们,他们白天要带队忙,便让他们晚上过来坐坐,没有一个外人,磐石军那边由茅立尧和平语涵夫妇率队,其他什么人我也不清楚。”
这些话陈苏丹实际上也是对娜娜和楠楠说的,两个人听后一个留下随陈苏丹熟悉房间,另外一个去厨房提前做准备,也先给四人弄口饭吃。这里是陈鼎新给王仁智和陈苏丹准备的房间,陈苏丹来过几次比较熟悉,一间卧室两间客房,另外还有一间下人的房间和一间书房,客厅也是以一间房间替代,客厅同时兼做餐厅使用。此外还有一间改造的卫生间,杂物间位于后边的临建,比起华亭的别墅条件差很多,但每间卧室和客房内都有个小卫生间,川江基地能源充足这方面很便利。
不到半个小时楠楠便把晚餐弄好,娜娜也把本就有人长期打扫收拾的房间重新清理一遍,她也借此熟悉一下新环境。主食是从食堂拿过来现成的东西,只需弄两个下饭的小菜,如今川江遭遇洪水,很多人家餐桌上蔬菜已经断顿,这些蔬菜都是川江能源内部自己种植,川江粮食蔬菜价格据说已经翻了很多倍,普通平民根本吃不起蔬菜,即便有蔬菜也舍不得自己吃大多高价出售。
四人刚吃完晚饭,娜娜便接到袁志勋的消息,今天天兴投资大获全胜,得益于保全川江水厂,川江地区股价下午整体报复性反弹,天兴投资资产一天便翻了几倍。娜娜兴奋的把消息汇报给王仁智,陈苏丹笑道:“三哥,你真是要钱不要命啊,我就说你怎么这么拼命,原来还打的是这个主意,小心你赚的太狠成为众矢之的。”
第547章自生自灭
王仁智道:“你这话说的有问题,我首先考虑的是川江能源不受损失,如果川江发生大规模瘟疫,川江必然遭受极大损失,身处川江的川江能源能好得了吗?我还是那句话,救人等于救自己,川江能源不可能独善其身,至于昭通那边,我在这里做出这么多牺牲,付出的代价难道不需要弥补吗?好人要做,但是你别忘了,做好人是要有实力的,没有实力人微言轻谁听你说话?恐怕和人家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陈苏丹道:“你知道就好,嘻嘻,三哥,你恐怕现在正在走向成为名人的路上。”
娜娜和楠楠在一旁听得很是不以为然,论财力王仁智算不上真正的大富豪,这次在川江确实贡献非常大,极有可能在川江创造奇迹。虽然他这次对川江的贡献极大,挽救了无数生命,但又有几个人重视拯救普通人的生命?因为疫情爆发死亡的富豪能有几个?人们看中的是资产损失情况。王仁智道:“看你的笑就有问题,说,你又背着我干了啥见不得人的事?”
他本身开个玩笑,不料陈苏丹却说道:“这件事情确实见不得人,不过是两个多月以前的事了,这次给三哥纳妾下了极重的聘礼,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恐怕现在外边已经有传言了。”
听见陈苏丹的话王仁智很不高兴,他其实对苗冬雪四人谈不上印象好坏,其中春雪屏他都不认识,只不过他对苗冬雪试探取代陈苏丹的事情耿耿于怀,至今不能原谅。陈苏丹见王仁智沉下脸,继续说道:“行了三哥,人家冬雪妹妹已经在我这里承认错误,她不该和你开那个玩笑,你还要让人家怎么样?我可告诉你,这四个妹妹我是要定了,人家除了那句玩笑得罪你以外,做的事情没啥对不起你,默默无闻的在帮你,你别太过分了。我告诉你,我给她们四姐妹每个人下了一亿金币聘礼,我说的就是这件事情,你答应不答应都无所谓,我需要她们姐妹做我的帮手,何况人家四个那个不是极品美女,配不上你还是怎么了?你少身在福中不知福。”
陈苏丹之所以下这么重的聘礼,是因为人家的身家摆在那,四姐妹虽然很年轻,拥有的资产虽有不同,但大多在一亿金币左右,因此陈苏丹才要下一亿金币的聘礼。王仁智听到陈苏丹竟然下如此重的聘礼,不禁感到震惊,处于发展阶段资金有多么珍贵陈苏丹不是不知道,娜娜和楠楠在一旁更是极为震惊。
两个人身为富豪人家的正妻主母,还是首次遇见纳个小妾下这么重的聘礼,而且还一次纳四房小妾,她俩认为陈苏丹把这四房小妾地位抬的太高。娜娜两人不但自己亲身经历,并且亲手操办过很多儿孙的婚事,以两人的经验,估计这四房小妾个个都有来历,四人目前生活的所属势力必然强大到令人恐惧。
正常情况下婚配讲究门当户对,这一点无论是富豪还是平民大体上基本相似,总体上来讲无论富豪还是平民,都希望自家女孩尽可能成为正妻主母。正妻主母与小妾在家中地位差别极大,可前提是要具备经济实力,确保日后安稳活下去为前提条件,不然即便是个正妻但败家后卖身为奴,还不如委曲求全做个小妾。因此富豪家里往往妻妾成群,普通平民子弟只能一辈子打光棍,正妻在家里有地位但很少有什么聘礼,小妾地位低聘礼自然必不可少。纳妾的聘礼也很有讲究,越是富豪纳妾聘礼越少,因为富豪实力雄厚生活自然安稳,平民纳妾需付出高额聘礼,两家实力相差越悬殊聘礼往往越高,富豪借此阻止自家女儿下嫁平民,宁可把女儿嫁入豪门为妾。
王仁智虽然称得上富豪,以自己家原来的实力即便不败家也无法相比,一亿金币的聘礼,并且一次性的纳四房,陈苏丹这是得纳什么级别的富豪家小姐啊!不会是四个来自五大财阀所属的千金小姐吧?娜娜和楠楠震惊之余不由得想到一个可能,陈苏丹此举是为了借助五大财阀提高知名度。
王仁智正想开口说什么,被陈苏丹抢在前边说道:“你别埋怨我浪费资金,我告诉你三哥,有陈大哥在,只要你不添乱,资金不存在困难,我手里现在控制着十亿金币防备不时之需。你别以为给人家一个亿的聘礼有啥了不起,这只不过是人家现在的身家,不是为了帮助你,人家现在身家更高,都是被你害的人家。”
王仁智刚才正打算埋怨陈苏丹浪费资金,被陈苏丹抢了个先,听说这是苗冬雪等人身家,怪自己影响到四人发展,不由自主的辩解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少听她们给我栽赃,你还没离开襄平来这里之前我就和她们没有任何瓜葛,凭啥说我影响她们发展?”
陈苏丹道:“怎么和你没关系?知道你在云兰投资,为了帮助你冬雪妹妹便说服另外仨姐妹,在川康投资通讯网络,不然的话云兰现在仍然处于与外界无法联系状态。人家为了帮助你,根本没考虑后果,因为资金续不上,无法扩张通讯网络,因此处于亏损状态,急需后续资金投入。你倒好,根本不理人家冬雪妹妹,昭通九天投资里属于你的那部分资金谁也不敢妄动,万般无奈之下,冬雪妹妹厚着脸皮来云兰向我求助,人家一个姑娘容易吗?我做主让冬雪妹妹动用那部分属于你的资金,未经你的准许,冬雪妹妹根本不敢动,害得我重新筹集资金,你说说你给我添了多少乱?”
陈苏丹不提九天那部分资金,王仁智几乎已经忘了,当初从充能站抽出这部分资金后,九天成立时苗冬雪表示给他折为股份,王仁智记得当时自己表示全部都给对方。之后他和苗冬雪又就此说过几次,始终没谈清楚,再往后王仁智彻底切断两人之间联系,以为苗冬雪已经坦然接受这部分资金,没想到她竟然在急需资金的情况下还给自己留着。
苗冬雪不但拉下脸皮找陈苏丹,而且主动承认错误,这样说起来自己一个男人确实有些小肚鸡肠,做的有些过分。自己理亏说起话来难免底气不足,陈苏丹则是越说越来劲,占了理后她理直气壮地数落不停,王仁智仅剩下讨饶的份,就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是谁这么长眼?简直是救星,楠楠跑去给客人开门,陈苏丹道:“应该是郭大哥,今天就便宜你了。”
楠楠开门把郭贺文迎进来,王仁智赶忙起身相迎,握手寒暄后把郭贺文让到沙发上,陈苏丹只是在沙发上冲郭贺文点了点头。郭贺文不吸烟,这里刚过来又没有什么瓜果零食,陈苏丹看着娜娜和楠楠道:“郭大哥虽然过来了,但估计其他人还得等一段时间,这样吧,你们俩一个先去厨房准备晚宴,留下一个让我们看看你们沏茶的手艺。”
楠楠和娜娜交换了个眼神,转身去厨房准备晚宴,娜娜留下忙活沏茶服侍三人,郭贺文坐下后便谈起了有关抗洪的情况。他先当笑话说起原本预计苏总统组织封堵决堤得半个月到二十天时间,不料却因发生意外情况导致这个时间大大缩短,估计时间短则五六天长也不会超过十天。
原来,由于川江断流,一部分渔民便在川江下游河道内挖掘棒槌鱼,棒槌鱼肉质极为细腻,但因为生长期长,一年也增长不到半两重。棒槌鱼属于肉食性鱼类,常年潜伏在水底深处,生性不喜游动,哪怕一年不进食也没关系,因此生长极为缓慢,哪怕最有经验的渔民也很难捕捉到棒槌鱼。
棒槌鱼生存能力极强,遇见生存环境断水时可钻入泥沙下面潜伏长达十年之久,一旦有水便迅速恢复活力。有经验的渔民熟悉棒槌鱼的这个习性,便在川江断流的河道中挖掘捕捉棒槌鱼,棒槌鱼在市场上价格极高,一斤大约价值八十金币,因此引发许多人在河道中乱挖乱掘。这些人的行为对川江构成极大威胁,总统虽然发出严令,但重利之下仍然难以禁绝,人们仍然蜂拥进入川江河道挖掘棒槌鱼。
一天时间在川江河道中便抓捕近千人之多,即使这样也难以禁绝冒险者,平民那考虑川江决堤带来的危害?先抓住眼前利益再说,因此这些冒险者抓不胜抓。苏总统无奈之下只得一方面加强川江河道巡检,抓捕为了生活不顾一切无所畏惧的冒险者,另一方面组织力量加紧封堵川江决堤,白天晚上不停施工抢时间。
郭贺文虽然当做笑料谈起这件事情,但王仁智听后却很高兴,想不到竟然是一帮不顾大众生命财产安全的自私自利之徒无意中帮了川江孤岛一把。得益于封堵决堤加快速度,自己之前所做的努力没有白费劲,不然的话洪水不断上涨,人们的心理很可能因此崩溃,到那个时候一切努力全部无果,昭通那边更是损失惨重。
水厂安然无恙,总统那边加快进度,连日阴雨今天已经停止,川江今天也因此行动起来,川江市政府今天已经下达命令,清扫川江街道卫生。环境卫生脏乱是导致瘟疫的一大因素,阴雨天不能强令民众,今天恰好借保住水厂的消息动员民众,明天早上川江街道卫生应该可以恢复正常。
关于现阶段民众和难民的看病求医,今天仍然存在较大争议,以陈鼎新为首的一方强烈建议现在应该免费救治每一个患者。川江如今聚集了一千万人口,洪灾导致大量难民露宿街头,患者因此倍增,免费救治说起来简单,但是这笔巨额开支从何而来?
谁都清楚大量难民中的患者是导致瘟疫爆发的重要因素,而这些最需要治疗的患者恰恰穷困潦倒根本无力求医问药,生活都无法保障拿什么去看病?这种时候政府必须付出,持反对意见的也是以钱星瀚为首的官员,明确表示政府根本没有能力负担这笔巨额开支。钱星瀚等人坚持按照各国遇见自然灾害时普遍采取的方法,严格隔离患者,有能力的去医院治疗,没有能力的由政府提供地方和饮食集中居住隔离,任患者自生自灭,政府只能有这能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