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海上追歼
谁都清楚目前的战局在于能否守住达鲁威克两岛,如果在各方援军赶来之前丢掉两岛,那么等于全面失败,即便援军抵达也只不过是场乱战。如果坚持到援军抵达,只要敌人还没有全面占领两岛,那么在击败敌方海上力量后,这些已经登陆的陆上力量等于是瓮中之鳖,联军无疑取得一场大胜。
集中力量与敌在中部硬拼,己方南北方向随时可增援中部地区,便于统一指挥,但在敌方空地一体打击之下,重型装备和人员损失自然非常严重。在敌人拥有制空权的情况下在地势较为平缓的地带战斗,联盟军比较被动,等到重型装备损失到一定程度,无力与敌抗衡时,只得被迫后撤到南北山区。少部分军官建议,联盟军应该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主动放弃中部御敌的策略,后撤至南北两端山区与敌周旋,只需少量重型装备把守要地,辅以步兵协助,更好的发挥己方长处削弱敌方之长。
其实大家基本上都知道眼下这种战法可以最大限度的保存自己,抗击时间更长,只不过过于大胆,又怕落个贪生怕死之名,多数人碍于面子不敢表明自己态度。另外所有人还有个顾忌,一旦主动后撤,等于主动放弃对空军基地的守护,空军一个师的武器装备尽落敌手,这个损失谁也无法承担责任,空中力量被敌人在地面俘获,无疑是陆军的耻辱。无人敢于担责,参加会议的空军弟兄也不答应,现在才是折了翅膀,仍然存在升空作战的可能,如果战机被毁,短期内他们将无用武之地。
经过争吵辩论,大家逐渐统一认识,目前最主要的目的应围绕挫败蓝色人种夺取达鲁岛这个企图为重点,其它意见都应该为此让路。作为战区最高长官,事情太过重大,罗家业不敢擅自做主,一旦实施损失极为惨重,此战过后他很可能为此决定担责,付出极为惨痛的代价。
罗家业一边按照会议部署,着手安排空军撤退事宜,机库里的飞机过大无法转移,许多弹药器械可以转到安全地带,飞行员也必须妥善安置。于此同时,罗家业仍然安排布置在中部地带部署防御措施,给转移物资争取时间,另一方面给南北山区布防争取时间,在得到军委会答复之前,前线必须按照之前的部署完成任务。各方夜间行动的同时,罗家业把达鲁岛军情向上级汇报,请示上级准许达鲁岛根据战场态势改变之前策略,以求达鲁岛坚守更长时间。
损失一个师的战机可不是一件小事,大战伊始各方便异常关注,军方必须顾虑到国家联盟各方的意见,毕竟是国家联盟供给的军费。胜败乃兵家常事,达鲁战区苦战后全面战败,大量军人牺牲遭受重大损失,各方不是不能接受,但是未经敌方全力进攻,主动把将近二百架战机拱手让给敌人,所承受的压力实在太大。前方军官根据战场实际情况可以做这个决定,他们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但是军方高层不得不顾虑这方面的舆论压力,含糊不清的答复允许罗家业按照目前部署执行。
十八日凌晨三点,阔巴岛附近蓝色人种舰队借助夜幕掩护悄然撤退,他们已经成功完成吸引敌方的任务,并且暂时瘫痪敌方机场。截止目前为止,舰队三艘无畏级大型主力战舰被敌方击沉,十八艘轻重不同程度受伤,昨天晚上不得已自沉两艘。其他战舰以及后勤辅助舰船损失高达四十六艘,受伤六十六艘,战损比占舰队六百多艘舰船的四分之一,三艘补给母舰虽未受伤,但舰载机损失了三十二架。
自身伤亡虽然很严重,但敌方舰队也好不到哪里去,参战的四百多艘战舰一半挂彩,其中暂时失去战斗力的估计有一百多艘,唯一遗憾的是只击沉了一艘无畏级主力战舰和二十多艘小型舰船。同时舰队给阔巴岛上造成重大伤亡,瘫痪机场的同时四架值班战机被毁,三天来持续破坏干扰中给敌方抢修人员造成重大伤亡。三天来舰载机对阔巴岛空袭过程中,破坏了大量军事目标,公路上较大的桥梁几乎尽数被毁,阔巴岛人员损失估计不低于两万人。
这次行动的目标是达鲁威克两岛,舰队对阔巴岛的袭扰目的一是为了吸引分散敌方海上力量,另外暂时破坏阔巴岛交通及军事设施,使其短期内无力增援达鲁战区。一旦开启战端,敌方势必从各地调集力量救援,完成任务后,舰队迅速赶回达鲁战区,集中海上战力确保登陆作战,天色蒙蒙发亮后,日昇王国各方才发现敌人好像趁夜色掩护已经逃跑了。
一时间各不同所属舰队以及阔巴岛上通讯密集,探寻敌军踪迹,经舰载机侦察确认敌方确以主动撤军,连忙向各方通报敌情,同时组织残存力量随后追击。这个消息对本就处于绝对劣势的达鲁战区如同五雷轰顶,即便第三舰队主力及时回援,但海上战力仍然处于绝对劣势,这支从阔巴回援的舰队无疑给日昇王国海军雪上加霜。一力直树同样收到这个消息,终于等到这个战机,他严令舰队所属不得发出任何消息,确保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最好和阔巴岛后续舰队前后夹击,重创敌军舰队。
经过一夜精心准备,大清早蓝色人种便在达鲁威克两岛同时发起猛攻,试图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两岛。战斗发起时,位于细砂岛的空军赶来助战,一百多加各型战机对联盟军防守阵地一通狂轰滥炸,造成极为严重的损失。联盟军机场被毁,只能以飞弹部队反击,参战军队也以飞弹反击敌军空袭,付出极大代价击落了九架敌军战机。空地一体的打击令联盟军难以招架,人员和武器装备损失非常严重,敌方没有舰炮助攻,却调来空中力量,罗家业意识到,联盟军在空地一体打击下,达鲁岛恐怕阵地很难坚守三天以上。
但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焦灼的战事根本无法摆脱敌人全身而退,那样只能给自己造成更为严重的伤亡,为今之计只能等待敌人进攻间歇时下达撤退命令。罗家业没料到,一力直树的伏击行动给他意外解围,这支从阔巴岛撤退的舰队分为两部分,一部按照指令直奔作战区域,另一部仅有少量战舰,大多为负伤的战舰和后勤辅助舰船,一力直树专挑这个软柿子捏。
这支拥有一百八十多艘舰船的舰队打算与达鲁岛外海舰船汇合,哪里汇聚了许多后勤辅助舰船以及战损军舰,正在海上实施修复。不料在半路突然杀出一支舰队拦截,急忙发出求救消息,这时距离最近的援军也在二百五十公里开外,即使全速救援也得三个小时以上。得到舰队求救消息后,蓝色人种一面紧急派遣援军,一面急令细砂岛空军紧急救援,换装对海攻击弹药,以空中力量打击敌人。
一力直树的舰队如同猛虎般扑向敌军舰队,虽然己方只有一百三十多艘舰船,其中还有十五艘后勤辅助船,与敌军实力有一定差距。但是敌方连日交战人困马乏,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战斗开始后,阔巴岛己方尾随战舰很快便可赶到助战,必然会扭转不利局面。
一力直树的这支小舰队突然半路拦截敌方舰队,各方迅速得到消息,阔巴岛尾随追击的二百多艘战舰立马全速前进。一力直树舰队的舰载机率先发起攻击,很快便传回消息,敌方具备战斗力的舰艇只有三分之一,仅凭己方舰队便具有歼灭这支舰队的可能。一力直树得知后大喜,一面下令舰载机尽量阻敌逃亡,一面下令舰炮不得远距离开炮,必须在十五公里以内才允许开炮,避免无谓浪费弹药,追求攻击精准度。
由于一力直树的舰队在前方阻拦,继续前行无疑自投罗网,这支舰队不得已只得改变航线,向南方逃串,同时还要应对敌方空中攻击。一力直树见状非常兴奋,逃的越远越是远离救援,舰队斜插直追敌军,只用了半个小时部分已经受伤影响航速的敌舰便进入十五公里射程之内。舰队里无畏级主力战舰二百八十毫米口径前主炮迅速瞄准射击,十三艘战舰一轮射击,敌舰便被一发巨型炮弹命中,一声巨响过后燃起一股浓烟。
二百八十毫米舰炮的威力极为恐惧,一千多吨级的护卫舰一发轻则失去战斗力,重则等待它的只有沉没海底的命运。六千吨级的战舰也好不到哪里去,三五发足以致命,如果不幸被击中舰艇关键部位,一发便可将其击沉,即使无畏级主力战舰也不好受。一力直树下令,无畏级主力战舰不必追求战果,对那些失去战斗力的舰船不必穷追猛打,交给舰队小型战舰抵近处理,能俘获的俘获,拒绝投降者者就地击沉。
一时间海上浓烟滚滚,随着隆隆炮声,敌方舰队一艘艘舰船失去动力,在海面上成为活靶子,个别舰船不等追击上便沉入海底,也不知道是自沉的还是被己方舰炮击沉。追歼战只进行了一个小时,一力直树的舰队便歼灭了敌方三十四艘舰船,其中包括一艘无畏级主力战舰,俘获五艘负伤战舰,自身没有任何损失。蓝色人种一看只顾逃命不是办法,这样下去己方负伤的舰船几乎尽数被歼,因为这些负伤的舰船修复后都是己方战力,只得纠集残存战力调转船头迎战,掩护己方舰船逃命。
一力直树拥有二十八艘无畏级主力战舰,敌人集中全部战力仅有六艘同等规模战舰,见状立即下令集中全部主力战舰,舰队成之字形战阵迎敌。其余小型战舰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在此助战,另一部分继续追歼敌舰,力争扩大战果,一力直树决心全歼敌方这六艘主力战舰,一次性歼灭六艘两万吨无畏级主力战舰的机会非常难得。
这时从阔巴岛尾随追击的舰队据此还有将近一百公里,需要一个多小时才能赶到,一力直树一边下达战斗命令,一边吩咐与追击舰队保持密切联系。即使没有友军协助,一力直树也有十足的信心歼灭这六艘敌舰,但是以六艘无畏级主力战舰为首的三十多艘战舰岂是那么容易歼灭?这支三十几艘战舰组成的小舰队,没两个小时恐怕无法结束战斗,一力直树担心的是放跑那些已经受伤的舰船。如果这些伤船成功逃离,时间不长便可修复,重新恢复战斗力,正当一力直树发布攻击命令后不久,一个非常意外的消息使战场态势变得极为不利。
第519章海空大战
一力直树的命令刚刚下达,便接到达鲁岛附近友军消息,一百四十多架细砂岛的陆基战机正向西方猛扑,目标显然是他所属的这支舰队。达鲁岛周围友军自顾不暇,没能力拦截这支空袭力量,一力直树急令己方舰载机放弃攻击追踪敌方舰队,返回拦截给舰队提供空中掩护。
原本即将进行的一场歼灭战,由于敌方空中力量相助变得难以预料,一力直树急忙修改命令,舰队收缩兵力,集中放空武器做好迎击空袭准备。蓝色人种同样也得到这个消息,见敌方舰队突然改变队形,清楚敌方正在布置放空作战,抓住这难得的战机,率先开炮发起攻击,试图空海协同作战,予以敌人重创。
三十几艘战舰,其中仅有六艘大型主力战舰,居然胆敢率先发起攻击,虽然无一命中在海水里激起巨大的水柱,但是舰队仍然被敌方挑衅激怒,纷纷请示要求还击作战。一力直树下令各舰做好放空准备,同时下达作战命令,主力战舰对敌展开反击,小型战舰继续准备对空作战,与敌方舰队距离不进入舰炮最佳射程,不得随意参加战斗。
随着各舰一声声命令,无畏级主力战舰前后两门二百八十毫米巨型主炮,以及位于军舰中部的两门口径二百六十毫米舰炮先后发出怒吼。一百多门舰炮发射的巨型炮弹瞬间使敌舰笼罩在一百多巨大的水柱之中,两艘敌舰先后冒出一股浓烟,绝对的数量优势得以体现,但是蓝色人种丝毫不惧,三十多艘战舰依然快速向舰队猛扑。
几轮齐射之后,虽然敌方舰艇又相继中了几炮,其中一艘小型护卫舰直接被击中弹药库,当即将该舰炸为两截沉入海底,但舰队也有一艘主力战舰中弹,中部两门舰炮被毁。敌方舰炮建功,显然双方距离正在接近,即将进入舰炮较佳的射程之内,就在这关键时刻,从细砂岛赶来助战救援的陆基战机赶到,各舰纷纷准备迎战。
令一力直树难以理解的是,一百多架战机距离舰队三十多公里便分为三部分,一部分飞往高空,另一部分保持高度展开攻击队形,少数一部分径直向战舰扑来。战机与军舰战斗无疑占据优势,无论是航弹攻击还是发**准飞弹,以及巨型水下水雷制导袭击,战舰都难以防范。战舰自身虽有自我防护用的小型精准飞弹,但面对饱和攻击时往往有漏网之鱼,另外也不可能用来对抗航弹。舰艇用以防御来自水下攻击的精准飞弹由于体积过大,配备较少,大多不到十枚,因此大多数舰艇都对来自水下的攻击极为恐惧。
舰艇配备的防护飞弹也可作为对空飞弹使用,不过射程很近,同时战机上同样也有自己的防御,不是近距离而且饱和攻击休想击落战机。由于战机速度远高于战舰,机动性强,因此在战机与军舰对抗中占据很大优势,无论是战机和军舰都存在个难题,防护力量和攻击力量均衡这个难题很难处理。
正当舰队一面与敌舰作战,一面防御敌机空中打击之时,敌机却没有急于发起攻击,率先袭击的是高空战机发起的航弹攻击。敌机在一万多米的高空投下航弹,由于舰队的对空作战大多由舰载机完成,因此战舰很少装备对空精准飞弹,因此此时战舰对敌机毫无攻击手段,只能被动挨打。一声声巨响令一力直树的心沉入谷底,每一声巨响意味着一枚航弹集中一艘舰船,小型战舰仅需两三枚航弹便可能沉入海底,这几十声巨响舰队还有个好?
正在这时,突然有二十几架敌机突然以机炮和机载机枪袭击舰队,敌机飞速从舰队上空掠过,收割了许多舰艇表面的士兵生命。敌机冒险近距离发起攻击,当然遭到舰艇反击,一架敌机当场凌空爆炸,机上人员连跳伞逃生都来不及。得知这种情况,一力直树简直不敢相信,忽然间想起达鲁岛上激战正酣,霎时明白其中缘由,敌机由于急于救援,原本执行的是支援达鲁岛攻击任务,来不及更换对舰攻击武器,携带的是对地攻击武器。
战舰的自身防护性能极佳,百十公斤的航弹虽然颇具威力,但是很难对战舰形成致命打击,敌方虽然拥有众多战机,但对战舰具有致命威胁的仅有三分之一。一力直树急忙下令把防范重点放在即将发起攻击的第三波次战机,主力战舰排除干扰集中火力歼灭敌方主力战舰,小型战舰协助主力战舰防御空中打击。
一时间舰炮轰鸣,与敌方航弹舰炮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各舰士兵冒着敌方枪林弹雨强行抢修战舰战损,造成极其严重的伤亡。二十八艘主力战舰每轮齐射都给敌方战舰造成沉重的打击,六艘主力战舰均浓烟滚滚受伤不轻,两艘小型战舰燃起大火停滞不前,眼见不长时间就要伤重沉没。
于此同时,舰队也遭到敌方空中猛烈打击,多枚重达五百公斤的航弹分别击中主力战舰,最令舰队恐惧的是敌机投掷来自水下的巨型制导水雷攻击。这种极为恐惧的水雷一枚重达四吨,即便是无畏级大型主力战舰也很难承受它的打击,一枚轻则失去战斗力,重则等待它的只有沉没海底深处的命运。
敌机仅仅投掷了五枚巨型制导水雷,集舰队合力成功拦截两枚,另外三枚命中目标,其中一枚将一艘主力战舰水线之下炸出一个直径十几米的大洞。一艘护卫舰眼见一枚无法拦截,不得已舍身挽救一艘主力战舰,随着一声巨响,舰首瞬间被毁,不到五分钟便沉入海底。另一艘六千吨级战舰舍身抢在一艘主力战舰之前阻拦,被水雷拦腰折断,不到三分钟海面上便失去踪迹,两艘战舰将近四百名官兵无一生还。
一百多架战机在空中肆虐,虽然舰队的舰载机已经抵达,在空中拦截战斗,但是由于舰载机在速度机动性等方面略有差距,数量也居于劣势,因此效果不佳。大部分敌机因携带陆上作战武器弹药的原因,虽然难以对军舰形成致命打击,但是破坏力不可小觑,特别是给舰艇人员造成很大伤亡。这场海空大战进行的异常惨烈,蓝色人种担任掩护任务的舰队明知处于绝对劣势,依旧悍不畏死的迎战敌方舰队,以争取时间使己方大部队得以安全逃脱。日昇王国舰载机和小型战舰为了确保主力战舰,不惜牺牲自己,损失极为惨重,舰队冒着敌机空袭勇敢作战,人员伤亡极大,舰队指挥官一力直树身负重伤,左臂被敌机一枪从大臂打断。
正在一力直树与敌浴血奋战之时,小野佑东终于等到攻击良机,清晨细砂岛敌机起飞后,他立即发布一道道命令,命令舰队全体做好战斗准备。但是小野佑东始终没有下达作战命令,始终在接听各方消息,依据各方消息分析各地战场态势,直到一力直树与细砂岛陆基战机交战一个半小时之后,他才下令舰队直奔细砂岛。
小野佑东的第四舰队仿佛神兵从天而降,突然出现在细砂岛以东海域,令蓝色人种极为震惊,这时细砂岛只有一支一百多艘舰艇组成的小舰队,根本无力与拥有将近四百艘战舰的第四舰队抗衡。要命的是岛上战机悉数去救援从阔巴岛绕道回细砂岛的舰队,目前正在几百公里之外与第三舰队大战,即使马上回援也来不及。
正在回援的第四舰队突然出现在达鲁战区毗邻的细砂岛以东海域,令联军各方无不喜出望外,早晨到现在短短几个小时,罗家业和一力直树便吃了细砂岛战机的大亏。从上到下正为此异常煎熬一筹莫展之际,小野佑东率第四舰队赶到细砂岛,立马上至日昇王国军部,下至一力直树的第三舰队,纷纷下令或者请求第四舰队不惜一切代价打掉细砂岛机场。
小野佑东率领第四舰队隐秘回援,打的就是偷袭蓝色人种的主意,起初他并没有考虑好具体目标,途中不断接收到各地战况消息,便决定把目标定在细砂岛这些战机上。小野佑东与舰队高层分析,此次蓝色人种长期经过精心策划,调集的战力远胜于己,舰队即使偷袭成功打掉细砂岛机场,敌方也会在没有干扰的情况下短时间修复。因此,偷袭必须在敌方战机飞离机场后进行,不求现场击毁敌方战机,只需破坏跑道使战机无法落地即可,等于间接歼灭敌方战机。这些海岛上没有备用机场,岛上地势根本不容许战机迫降,只要算准时间,等战机能量耗尽无法临时转场,这些战机唯一的出路便是在海上迫降,几乎等于自寻死路。
细砂岛上顿时紧张万分,万万想不到远在几千公里之外的第四舰队竟然突然出现在细砂岛海域,岛上立刻行动起来调集各种武器护卫机场。可是一切努力在八十多艘主力战舰面前是那么的徒劳,每艘主力战舰拥有四门大口径舰炮,一次齐射便是三百多发巨型炮弹,偌大的机场跑道怎么防?仅仅只过了二十几分钟,细砂岛机场跑道便面目全非,短时间内很难恢复,第四舰队自己没伤一兵一卒,也未给敌方造成任何人员损伤,便从细砂岛撤兵。
细砂岛空军从收到细砂岛以东出现第四舰队的消息,到细砂岛机场遭遇敌袭跑道被毁的消息,仅仅只过了一个半小时。一百多架战机以损失不到二十架击落击伤敌方五十多架舰载机,几乎瘫痪了敌方这支舰队的空中战力,击沉击伤敌方包括主力战舰这内的十三艘战舰,舰队全部战舰都有不同程度损伤,可说是战果辉煌。但是如此辉煌的战绩并没有挽救己方舰队,己方六艘大型主力战舰不同程度受伤,其中一艘已经失去航行能力,二十几艘小型战舰也受到轻重不等的损伤,其中一艘已经沉入海底。
最为悲哀的是,由于机场跑道被毁,取得如此辉煌战绩的机群居然被敌方不费吹灰之力歼灭,等待正在驰骋蓝天下这些战机的命运是自行毁于大海。敌方舰队偷袭细砂岛后绝不敢长时间停留,战机返回细砂岛后操控战机的人员自可安然无恙,但是这些刚刚立下赫赫战功的战机却尽数被毁,第四舰队这招确实毒辣。
第520章凶残
取得大胜之后带队指挥官下令机群返航,第三舰队上空敌机逐渐减少,舰队指挥官一力直树重伤,舰队同时在空海与敌作战损失惨重。特别是眼睁睁看着许多朝夕相处的战友在自己眼前牺牲,个个都恨得咬牙切齿,知道这些敌方战机坚持不了多久,大家都憋着一股劲准备消灭眼前敌方这三十几艘战舰。就在这时,一架战机不知是失控还是为何,亦或是有意为之,毫无征兆突然间从半空一头冲一艘主力战舰猛扎下来,战舰上一片惊呼声中射出几枚飞弹。
防御飞弹可防御速度更快体积更小的飞弹,只是不能及远,战机无论是体积还是速度都不能与飞弹相比,这架战机顿时被战舰防御飞弹打得凌空爆炸。周围许多舰艇都看见这惊悚的一幕,庆幸主力战舰防护力较强,如果是防护力比较差的小型战舰,很可能阻拦不住这架敌机。战舰虽然不至于被敌机撞沉,但是严重损伤在所避免,人员少不了也得损伤,最低程度使得该舰暂时失去战斗力,个别严重的战机与战舰同归于尽。
一力直树负伤后经抢救虽然极度虚弱精神萎靡不振,但作为舰队最高长官,在战斗最激烈的关键时刻,他仍然强打精神坐镇,由副官幕僚指挥战斗。眼见大多敌机正离开战场,勤务兵赶忙搀扶一力直树休息,舰队虽然损失较大,每艘战舰都有伤亡,但敌方小舰队同样损失不小,副官足矣指挥舰队歼灭残敌。这架敌机突然拼死做最后一搏,副官不等向一力直树汇报,急忙传令舰队暂时放弃追歼残敌,做好预防敌机做最后大规模殊死一搏的迎战准备。
几乎在副官下达命令的同时,敌机接二连三的仿效刚才己方战机,一架接一架悍不畏死的冲向战舰,以大无畏的精神与敌方战舰同归于尽。已经远离正在整队的敌机也调转机头,重新集结后有组织的挑选目标发起自杀式攻击,即使是大型主力战舰也无力同时应对有组织的几架战机同时撞击。短短不到十分钟分钟时间,及其恐怖的自杀式袭击给舰队造成及其严重的损失,虽然成功拦截五分之二战机,但仍然有六十多架战机撞击成功。
这种自杀式袭击极为恐怖,给第三舰队造成严重损失的同时,更多的是对官兵士气的打击,面对这样悍不畏死的敌手,动摇了歼灭敌方小舰队的自信心。经过此轮敌机自杀式袭击,舰队损失惨重,部分舰艇即将沉没,战舰无一不带伤,战力尚存可带伤战斗的舰艇总数仅剩余四十几艘。这四十几艘战舰必须留下一部分留下善后救护,可继续战斗的战舰只有三十几艘,与敌方舰队数量相当,但主力战舰是敌方的三倍,战力仍然处于绝对优势。
这种情况副官不敢擅自做主,请示一力直树决断,一力直树毫不犹豫的下令全歼敌方舰队,虽然己方损伤很重,但敌方处境更不堪。如果现在放过这三十几艘战舰,与犯罪无异,敌方现在只剩两条路可选,要么投降保命,要么全歼死亡。当然舰队在歼灭敌方舰队过程中必然有伤亡,但必须将其歼灭,否则的话现在放其逃生,这些战舰修复后又增加敌方实力,关键是敌方损失几千海军将士,海军可是高技术兵种,培养起来可不容易。
在一力直树命令下,这场惨烈的海上战斗得以持续,第三舰队以残缺不全的阵容围歼敌方小舰队。与此同时,一力直树派出的第三舰队另一支小舰队追歼战在茫茫大海上同时进行,敌方后勤辅助舰船本就没有战斗力,其余战舰不同程度的都已经受伤。战,不是对手,逃,茫茫大海谈何容易,面对全面占优的敌方战舰,蓝色人种只得分散逃命。
从阔巴岛尾随追击的舰队得知一力直树拦截的是敌方一支企图返回休整的伤残舰队,为了全歼这支伤残舰队,便把二百多艘战舰分为六支小舰队,全速前进堵截敌方后路。对阔巴岛赶来的舰队来讲,这场海战他们执行的是没有危险的海上搜索任务,从上午海上战斗开始,直到第二天中午才结束。蓝色人种这支打算撤回的舰队,除少量漏网之鱼逃跑外,其它大部被歼,还被敌方俘获了八艘后勤辅助舰船,损失极为惨重。另外细砂岛的空军力量也损失殆尽,这场大胜一力直树的第三舰队居功至伟,但是付出的代价同样极为惨重,他率领的这支舰队彻底被打残,只得躲避到阔巴岛休整。
至此,双方均失去空中力量,蓝色人种凭借海上绝对优势,牢牢控制达鲁战区制海权,战局的焦点转到达鲁威克两岛的陆上攻防战。联盟军经营两岛多年,岛上所有适宜防守的要地都修建了工事,特别是威克岛,许多工事几乎等同要塞,蓝色人种每前进一步都必须付出极大的代价。国家联盟一方面督促日昇王国紧急调集海军力量增援,自己也把仅有的海军力量集中调往达鲁战区,同时严令阔巴岛左星海加紧修复机场跑道,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以空中力量夺回战场主动权。
蓝色人种没料到第四舰队居然早已回防,潜伏在细砂岛以东海域,一举打掉其空中力量,将机场跑道完全破坏,本土战机也无法增援。为了保护海上航线运输补给物资,蓝色人种不得不分出多个舰队护航,防止日昇王国海军袭击,确保前方军需物资供给。因此看似拥有多个舰队,三千多艘舰船,但是海军力量依然略显不足,无力集中兵力围剿日昇王国海军,仅能够确保战区制海权。
达鲁岛威克两岛上的战斗进行的异常激烈,威克岛上物资储备较多,地形易守难攻,因此岸防炮部署以及弹药不足,开战第一天给予敌方舰队造成一定损失后港口失守,早早进入陆上作战。威克岛山势崎岖险峻,无重型武器装备的用武之地,联盟军依据地利优势,给蓝色人种登陆后制造了很大麻烦,强攻三天付出伤亡不小,却仅仅推进了五公里,这五公里确实还是联盟军为了削弱敌方舰炮威胁主动后撤。
如果以这种速度,恐怕一个月也无法占领威克岛,蓝色人种为了加快速度夺取威克岛,分别从几个山口登陆,沿山口向岛内进攻。这些山口联盟军没有修建防御工事,攻击起来看似很容易,但是这是联盟军故意留下的陷阱,在埋伏在山里的联盟军立体交叉火力打击之下,造成及其严重的人员损失。反击时蓝色人种很难发现敌人踪影,仅有个别地方可以看见敌人,但攻击敌人时自身却必须首先占据开阔地带,极易遭受地方多方打击。小型火炮难以奏效,大口径火炮过重无法抵达战场,精准飞弹倒是有效,可以精准飞弹打击单兵,太过奢侈,每前进一步都可能造成伤亡。
双方决定胜负的关键在达鲁岛,达鲁岛中部地势较为平缓,唯一的机场和码头都位于该岛中部,南北两端地势较高,是联盟军屯兵储备物资的场所。罗家业在中部设立防线,以南北两边山区一五零重炮予以火力支援,仿佛要塞般的重炮阵地布置的很巧妙,不惧敌方空中打击。但是由于防线位于中部地势较为平坦地带,早上敌方空袭给联盟军造成极大损失,罗家业已经决定,为了避免损失当天晚上放弃中部防线。
罗家业已经报请上级批准,当晚采取行动,一百多架战机拱手属不得已,让人出乎意料的是第四舰队意外出现打掉敌方空中力量。没有敌方空中力量威胁,己方有重炮协助,给了罗家业极大信心坚守中部阵地,双方围绕中部阵地展开一场血战。
双方都清楚决定战局胜负的关键在于达鲁岛,如果罗家业能够守到援军赶到,那么便意味着联盟军的胜利,蓝色人种精心策划的夺岛行动宣告失败。但是假如在援军赶来之前,蓝色人种夺取达鲁岛,依据岛上机场,取得战区制空权,那么联军一方便非常被动,必须权衡强行夺回达鲁岛的得失。
为了尽快击败联盟军夺得达鲁岛,蓝色人种不惜血本,各种轻甲重甲战车冒着敌军重炮齐上阵,掩护步兵发起进攻。联盟军的装甲战车在两天的战斗中损失接近一半,罗家业不敢调动剩余的装甲战车,那些装甲战车是守护南北山区的重要保障,只能依靠重炮与敌方周旋。重炮对装甲战车威胁有限,很难造成致命打击,但是对装甲战车掩护的步兵极具威胁,失去步兵掩护的装甲战车也不敢冒进。一时间演变为消耗战,围绕中部防线双方展开激烈争夺,总体上由于重装备比较少,联盟军的损失要大一些。
达鲁岛的中部防线如同一架巨型绞肉机,不断吞噬双方士兵的生命,阵地上双方各种被击毁的重型装备到处都是。经过五天苦战之后,蓝色人种终于在九月二十三日下午五点多钟突破阵地,双方在阵地上反复争夺战至深夜,一番血战之后,联盟军几次发起反击未能把敌人赶出阵地。为了保留有生力量,罗家业忍痛下令趁夜色掩护撤离阵地,转入南北山区作战,九月二十四日上午,蓝色人种占领机场,缴获机库中的一百多架战机。二十四日下午四点多钟,蓝色人种从陆路发起进攻,攻占岸防炮阵地,缴获所有岸防炮,取得达鲁岛中部战役全面胜利,只剩下清剿南北残敌的任务。
二十三日双方反复争夺中部阵地时,躲藏在港口的日昇王国海军便在岸防炮协助之下突围,在外围袭扰舰队的接应下付出部分损失为代价成功突围。至此蓝色人种与夺取最后胜利只有咫尺之遥,后续部队从港口源源不断登陆,准备以绝对优势的兵力清剿岛上残存的联盟军。
联合阵线各方无不非常失望,这次大战失利几乎已成定局,即便日昇王国海军援兵现在赶到达鲁战区,恐怕也无法改变战局,顶多在海上进行场混战而已。如果达鲁岛失守,威克岛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即便拥有地利优势,也坚持不了多久,一旦失去两岛,意味着蓝色人种将战线向前推进二百多公里。
第521章结束战事
自从战事开启以来,只有十八日第三和第四舰队间接联手取得一次大胜,除此之外便再无令人兴奋的好消息。达鲁前线战况不利,前景黯淡,特别是达鲁岛防线全面失守,表面蓝色人种取得一次决定性的胜利,达鲁战区很可能陷入全面糜烂溃败之中,恐怕今后会出现更多更频繁的坏消息。
这次战事已经进行十天之久,日昇王国几乎每天都有海上力量赶来增援,罗家业在达鲁岛每多坚持一天,反败为胜的希望便增加一分。罗家业必须坚持到全面击败蓝色人种舰队,日昇王国海军重新夺取制海权的那天,但是这个可能性实在太低,恐怕一成都达不到。
二十四日晚,从阔巴岛传出一个好消息,被毁机场跑道全部修复,所有机场设施正在重新整修检验调试,二十五日一早陆基战机便可升空助战。这确实是一个值得高兴的好消息,联盟军军委会连夜与日昇王国海军联系,与对方商榷陆基空军主要在达鲁岛上执行作战任务,以帮助岛上联盟军坚守更长时间。以目前海上双方战力对比,蓝色人种舰队占据绝对优势,联军集中全部海上力量,依旧与对方无法正面抗衡,即使集中空中力量,也只能在海上打小范围的游击战,改变不了敌强我弱的态势。
决定此次胜败的关键在于陆上战斗,只有联盟军坚守到各方援军到来驱离蓝色人种海上庞大舰队,切断敌方海上物资供给,才能彻底挫败敌方这次行动的战略意图。达鲁岛上联盟军被切断外部后援,在岛上又被分割为南北两部作战,形式岌岌可危,以空中战机增援,更多的是鼓舞岛上守军士气。日昇王国海军面对绝对优势的蓝色人种海上力量,只能采取小规模的袭扰战术,蓝色人种在达鲁战区集中三千多艘舰船,日昇王国海军时常刚与敌方接触,敌方增援力量便出现在周围,只得火速逃离,就这样往往被敌方追着打,因此这段时间损失很大。
达鲁岛陆战对此次战役格外重要,是此战的重中之重,联军很快达成共识,阔巴岛空中战机重点支援达鲁岛陆上战场。日昇王国海军把重心转入阔巴岛防护,达鲁岛周边留下少量舰只骚扰,接应后续赶来的增援的友军,阔巴岛战机保留三分之一战力,随时援救遇险的海上舰船。
二十五日一早,阔巴岛战机联系达鲁前线后,经罗家业指引,分别袭击了几个战略要地,虽然空袭给敌人造成的损失并不是多么严重,但是给敌方军队行动带来极大不便,迟滞了敌方调兵遣将。达鲁岛上联盟军早已布好阵势准备迎敌,得知己方空军弟兄出动打击敌人,原本低迷的士气得到部分缓解,开战以来己方战机首次出现在战场上空,达鲁岛联盟军首次得到外援。
蓝色人种此时意识到犯了一个严重的战略错误,不但不应该过早撤离阔巴岛舰队,并且应该加强阔巴岛舰队战力。现在不得不被迫吞下苦果,撤离阔巴岛时损失了二百多艘舰船,如今敌方又成功修复机场,这些来自阔巴岛的战机给己方带来很大威胁。凭借目前海上力量的巨大优势,完全可以派遣一支强队舰队二次摧毁破坏阔巴岛机场跑道和设施,当然在敌方有准备的情况下需付出较大代价。
不打掉阔巴岛机场,那么这些战机对己方威胁过大,虽然不足以改变战局,但付出的代价大很多,蓝色人种决定组成一支大型舰队前往阔巴岛,强行破坏机场设施。经过几个小时准备,蓝色人种调集组建的舰队开始聚集,先头战舰已经出发,就在这时,双方突然得到最新战报,距离蓝色人种本土以东一千多公里突发战情。
发生战斗的海域属蓝色人种控制的势力范围,相距五百多公里的两片海域,蓝色人种由一艘无畏级主力战舰和两艘六千吨级辅助战舰组成的巡逻舰队,突然遭到敌舰围攻。由于参加围攻的敌舰多达五十多艘,因此两场海战都不到半个小时便告结束,等到蓝色人种空中救援战机赶到交战海域时,海面上只剩下冒着浓烟的两艘大型主力战舰的残骸。空中救援战机在现场搜救没发现一个活人,海面上到处漂浮着死尸和各种残留物,不到一个小时便摧毁一艘大型主力战舰,并且俘获舰上剩余人员,令蓝色人种极为震惊。
立此战功的是第四舰队留下作为疑兵的那支小舰队,达鲁战区爆发大战,这支舰队本应尽快回援,但是回援的过程中必须远离蓝色人种,需要在海上绕行,航程甚至比其本土更远。蓝色人种调集大批舰只赶赴达鲁海域参战,其它海域势必空虚,给己方留下可乘之机,舰队经请示左星海获准后,这支舰队便留在该海域寻求战机。
在敌方势力控制范围内作战,舰队必须异常谨慎,以避免敌方本土和蓝色其占据的岛屿空中力量打击,舰队为了避免自身损失,宁可放弃许多良机。经过多日寻找战机,终于完成这两场漂亮的海上伏击战,集中力量不到三十分钟结束两场歼灭战,并且舰队迅速从战场转移,避免遭到敌方空中力量打击。
这两场发生在几千公里之外的海上战斗,对达鲁战局产生意外帮助,无意中改变了达鲁战区最终结局,蓝色人种前线收到本土命令,部分海军舰船尽快归建,护卫自身海域安全。为了筹备这场战役,蓝色人种前指从各不同战区所属抽调战舰,组成三千多艘舰船的庞大舰队,内部并不是铁板一块那么团结。截止目前依靠优势兵力,取得多次胜利战果辉煌,击沉日昇王国四百多艘舰船,但自身损失舰船将近三百艘,尤以阔巴岛回撤舰队损失最为惨重。
参加袭击阔巴岛的战舰全部由其它战区舰船组成,本应损失较大的应该是主场作战的舰队,因此在其内部出现隔阂,当然明面上依然一团和气服从统一指挥。现在接到本土命令,各战区都有带队参战的高级军官,特别是此次损失六艘战舰的战区,更是看细砂岛前线指挥官如何决断。
战局正处于紧要关头,撤兵绝不可能,但如果不服从本土命令,继续下达破坏阔巴岛机场设施的命令,恐怕不但达不到目的最后结果更糟糕。你可以不服从命令,那么下属也存在不听从指挥的可能,即便勉强当面服从,背后告你的黑状,弄不好本土直接下令这些援兵撤离。不等于只好重新部署,放弃破坏阔巴岛机场设施的计划,下令部分外部战区援军负责护卫海上航线,两方都可兼顾,即执行了上级命令,又可确保达鲁前线需要时尽快回援。
至此,战局的焦点集中到达鲁威克两岛陆上战场,大量战舰从前线撤离后,蓝色人种海军虽然仍然占据优势,但已经没有主动在海上搜索驱赶敌方海军的力量。由于敌方加强护航力量,日昇王国海军也不能骚扰其后方航线,但是在阔巴岛战机的配合下偶尔主动发起攻击。
达鲁威克两岛上的联盟军孤立无援,战斗进行的异常艰苦,几乎每天都有阵地失守,特别是伤员得不到救治,负伤即意味着死亡。丛山密林间到处都在战斗,空中战机对山地作战帮助效果远不如平原地区,更多的是打击敌方后勤补给线,间接支援两岛守军。
随着日昇王国海军力量不断聚集,海上力量对比悄然发生逆转,二十九日首次对蓝色人种舰队发起主动攻击。四百多艘战舰在阔巴岛空中战机的协助下对三百多艘敌方战舰发起攻击,蓝色人种经受不住海空双重打击,主动后撤,借助岸防炮抵御敌军攻击,海战刚刚开打不到两个小时便宣告结束。
但是这次主动进攻令蓝色人种意识到这次行动已经失败,虽然陆上战斗仍然掌握主动权,陆军可在十天内确保歼灭达鲁岛上残敌。但是威克岛没有二十天拿不下来,夺岛只是第一步,占据岛屿才是最终目的,夺取岛屿后清剿残敌还需要时日,构筑修复防御需要大量人力物力和时间。这些必须得到海上力量保证,但是蓝色人种已经得到可靠情报,近期日昇王国本土赶来增援的两支舰队即将抵达达鲁战区,这可不是三三两两拼凑起来的舰队,这是日昇王国守护本土的舰队和预备队。
这两支舰队参战,足以改变双方海上力量对比,除非把护航舰队重新调集回来,蓝色人种为了避免遭受重大损失,疼苦的决定结束这场战事。一方面继续在岛上发起进攻,另一方面开始破坏岛上防御设施,秘密在机场机库以及岸防炮等重要军事设施埋设炸药,撤兵前给联盟军留下一片废墟。
三十日的战事依然同以往相仿,十月一日威克岛上首先从隆隆的爆炸声中发现端倪,敌方正在破坏岛上军事设施,急忙报请上级请空军侦察核实。很快这个消息便得到证实,蓝色人种正在两岛进行大规模破坏,联想到日昇王国即将抵达战区的舰队,各方都明白蓝色人种即将从两岛撤兵。
十月三日,达鲁威克两岛守军报告,敌方当天未见继续发动进攻,空中侦察发现敌军正在撤兵,岛上没有枪炮声,只有炸毁军事设施时隆隆的爆炸声。十月四日清晨,空中侦察发现敌军已经趁夜幕掩护撤军,海上舰船正在朝细砂岛方向撤退,历时二十一天的达鲁岛保卫战宣告结束。
第522章金钥匙
如今刚刚才十月上旬,姚昆仑和时朗逸便设法搞到达鲁战区的这些资料,确实非常不易,以至于双方损失最终统计数据都没有。王仁智研究资料的几天中,已经停止给柳皓罡施针治疗,仅以饮食和中药继续施治,每隔一两天亲自去诊一次脉,和柳皓罡谈谈治疗效果。
这天上午他刚进入房间,发现柳皓罡床边站着四个老人,看见他后急忙给他施礼,嘴里称他为叔叔,吓得他连忙还礼嘴里连称使不得。柳皓罡道:“兄弟不必和他们多礼,你我兄弟相称,这四个是我不成器的儿子,他们四个自然在你面前是小辈,没有什么使不得,今后他们还需兄弟多加关照。”
王仁智之前不止一次听说柳皓罡没有一个儿子堪当大用,导致他至今仍然没有交出手中的权利,今天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四个儿子。人家的重孙子都比自己大,王仁智连忙道:“前辈万万不可,小子今后自当力所能及的尽力······”
刚说到这里便被柳皓罡打断道:“兄弟你不要多心,你现在让我多活几年,他们暂时还用不着你操心,等我不在以后,麻烦兄弟适当关照我这些不成器的后辈。”柳皓罡说话时,弟兄四人再次上前给王仁智施礼,其中一个手里拿出一个颇为精致的小皮包,恭恭敬敬的递给王仁智,声称是孝敬叔叔的见面礼。
王仁智岂能不知好歹,人家客气是人家的事情,柳皓罡伸出手道:“把东西给我,我这里也给兄弟准备了薄礼,就给兄弟放在一起吧。”说着话他把一枚金光闪闪的钥匙放入小包内,不知这枚钥匙是不是纯金打造,哪怕是只是镀金也挺珍贵,王仁智认为这是一把开启某个重要机关的钥匙,在柳氏家族非常珍贵。
可当他看见四兄弟的眼神时便知道自己恐怕想错了,四兄弟被眼前见到的一幕震惊的瞪圆眼睛瞠目结舌,其中一个半张着嘴,口水流出来都不知道。虽然多次听柳皓罡说起子孙不成器,但眼前这四人可是个个人老成精,说人家吃的盐比自己这辈子吃过的饭都多丝毫不夸张,如果是件比较珍贵的东西,四人绝不会是这个表情。这四人可不是仅仅年纪大见多识广那么简单,柳氏主营华亭高级赌坊、妓馆、茶楼等生意,作为老板级别他们那个的主要职责不是与各色人等交往?见天和富豪权贵在一起交往,这兄弟四人岂是没见过世面的人物,能让四个见过世面的大老板感到震惊的东西,绝不是一般档次的珍贵物品。
王仁智赶忙推辞道:“之前前辈以梦想成真股份相赠,小子斗胆腆着厚脸皮接着,前辈虽然家大业大,但小子得知道好歹,岂能不知廉耻人家给了就接?常言道无功不受禄,这段时间小子几个人在梦想成真没少沾光,所以前辈从此休提赠送什么礼品。”
柳皓罡摇摇头道:“兄弟此话差矣,你从未在梦想成真沾什么光,你以为给你梦想成真一点股份是礼物?那么你就大错特错了,这点股份是给你脖子上套的一道枷锁。这些年来我始终在找一个可托付照顾夜来香三人的人,通过昆仑我算找到了你,你有了梦想成真股份便义不容辞的有责任照顾这三个合作者。梦想成真是你自己的产业,谈何你在这里沾光?应该是我现在在这里沾光才是,算了,不和你掰扯这些闲事,还是说说正事。所谓大恩不言谢,兄弟的救命之恩我就不说什么了,别说给兄弟点东西,把家产分一半也值得,你救的不是我一个人,而是整个柳氏家族上千口人的性命。”
柳皓罡说到这里,房间里的四位老人同时跪地叩头,嘴里感谢王叔叔的救命之恩,王仁智一个人只有两只手,无法同时搀扶四人,只得一个个搀扶。四人虽然在柳皓罡眼里和废物无异,其实只是差那么一丁点,柳皓罡这棵大树不倒,他们便可在这棵树下遮风避雨,这点道理他们自然明白。柳皓罡道:“你们明白道理就好,起来吧,记住以后看见我这个小兄弟视作看见我一样恭敬,要发自内心不许只做表面文章,等你们以后有事情求到他头上就知道做他的小辈没吃亏。你们起来把各人孝敬王叔叔的礼品给他介绍一下,都在华亭什么地方,据我所知,我这个兄弟每天光知道忙的赚钱,恐怕你们很难有见到他的机会。”
听见柳皓罡的话,王仁智心里一动,柳氏家族是干什么的,华亭城里娱乐业的龙头老大,听柳皓罡的口气,分明所谓的礼品是弟兄四人准备的会员卡。自己可是承诺过陶梦成,等他完成飞弹研究任务,为他办理一张会员卡,以自己如今的财富和地位,恐怕没这个能力。谁知道踏破铁鞋全不费功夫,现在是小菜一碟,不过白送的当然更好,张嘴是人情接受礼物也是人情,何不顺水推舟落一次人情。
果然,四兄弟从柳皓罡手里接过小包,先把里边的会员卡拿出来摆满了一桌,然后一一给王仁智介绍。见到这堆会员卡,王仁智才明白原来这包括所有柳氏旗下产业,其它产业也是柳家子孙担任老板经营,但柳皓罡没让他们来面见王仁智,人太多混乱不说,王仁智也记不住那么多生面孔。
兄弟四人首先给王仁智介绍如何根据会员卡寻找该卡所处的位置,虽然都是华亭比较著名的场所,但如果王仁智没时间参与社交活动,真不一定知道地方。不过使用起来很简单,只需用卡接通通讯器,便可以得到语音和视频,告诉你如何抵达需要去的街区,看似只是一张印制精美,一面印有某某会所一面为漂亮的花草山水等画面,但对会员来讲挺好用。
和多数会员卡一样,柳氏的会员卡也分为普通卡、银卡、金卡、钻石卡等等,大多分为三个档次,分为四个档次和两个档次的比较少。那把金灿灿的钥匙柳氏仅有两把,是柳氏的信物,一把掌握在柳皓罡手里,另外一把只有柳氏家族最尊贵的朋友才有资格,据说柳氏家族迄今为止从未赠给任何朋友。
各种卡的待遇王仁智也只记住个大概,好在需要详细回去后接通通讯器即可,他也没那个兴趣知道,但是金钥匙却非常不一般。持有金钥匙在所有柳氏产业一切消费全免,并且可以随时一次性提取一千万金币以内的现款,如同家主亲临一般。设置最高限额不是柳氏不舍得,而是因为怕一次提款过多影响到经营,这把金钥匙不是会员卡的范畴,而是代表半个柳氏家族。
柳皓罡正色说道:“我这个人说好听点叫没有雄心壮志,说难听点叫没有野心,这辈子唯一的爱好就是吃喝玩乐,自然也结交了许多酒肉朋友。正是因为玩物丧志,所以我疏忽了对这些不成器东西的培养,直到遇见昆仑之后,经昆仑提醒,我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但岂是那么容易,不然我个行将就木的老东西还得为他们操心。我原打算把产业交给昆仑打理,可昆仑对我坦言自己不是那种可以独当一面的人,我恳求他选个值得栽培的子孙扶持,但遗憾的是我这些不成器的子孙里面他选不出一个。你们可能认为我答应昆仑离开,同时赠送给他一亿金币,我这个东家对昆仑够有情谊吧?其实你们不知道其实是昆仑更值得钦佩,我当初计划昆仑离开时赠送给他三分之一到一半的资产,当然有个先决条件,无论何时何地,昆仑身在何方,柳氏有难时他无条件在确保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全力营救。”
柳氏的实物资产其实并不多,许多经营场所房产都是租赁人家的房产,柳氏的品牌是资产重要组成部分,绝大多数现金都掌握在柳皓罡手里。论起来几百上千亿身价的富豪大有人在,但是这些资产大多都以各种投资或者办企业形式存在,国家联盟范围内手握几百亿现款的富豪恐怕找不出几个。在场的人都明白按照柳皓罡所说,姚昆仑起码一次性得到二百到三百亿现款,恐怕天底下能够抵御如此巨额现款诱惑的人没几个,他接受这一个亿恐怕当零花钱差不多。
柳皓罡后边又说了许多,实际上他说不说对王仁智来讲已经没什么意义,主要是讲给四个儿子听,同时让他们明白,是自己的无能导致家族必须破这笔财。柳皓罡没有言明姚昆仑答应今后继续帮助柳氏家族,他怕自己这些子孙知道背后有靠山之后胆大妄为,万一哪天出现一个肆无忌惮的家伙闯下大祸,额外给王仁智添麻烦。
之前柳皓罡对王仁智并不太了解,他敢于把茉莉花三人托付给王仁智,更多是基于对姚昆仑的信任,有姚昆仑在王仁智身边,自然不会对梦想成真的事情置之不理。柳皓罡清楚自己在这个世界所剩的时日无多,急切之间他又找不到合适的人托付茉莉花三人,只得相信姚昆仑的眼光,以他多年对姚昆仑的了解,王仁智有这个能力。
虽然当时从姚昆仑嘴里得知王仁智实力一般,但柳皓罡相信值得姚昆仑投靠的人很有前途,将来必然大有作为。王仁智给柳皓罡治病时,柳皓罡并没有报太大希望,那个时候只不过对王仁智很有好感,在这个世界上没谁会对一个初识的朋友出手就是一斤蜂王浆,而且主动给自己治病。促使柳皓罡决定把家族后人托付给王仁智照顾的是治疗过程,一个医生的医术有高低之分,自己几乎可以说已经无药可治,如今可称得上是个奇迹。但是将近一个月时间王仁智一天两次大汗淋漓,脸色苍白就不是医术好坏的范畴,虽然王仁智当时轻描淡写的遮掩,但柳皓罡认为他耗费的是自己的生命力,在用自己的生命拯救自己。
日后王仁智是什么成就柳皓罡不知道,但一个以自己生命帮助朋友的人,柳皓罡认为值得信任,这才做出把家族托付给王仁智的决定。赌馆、妓坊、茶楼、酒店、酒楼,那个不是是非之地?不要说国家联盟,即便放眼华亭,自己如今招惹不起的人物就数不清,这等于给自己增添了一个沉重并且很危险的负担。不过考虑到柳皓罡身体正在恢复,以他的身体状况,坚持十年没问题,十年内有柳皓罡坐镇用不上自己,十年后想必自己应该具备这个能力。
第523章会员卡
中午柳皓罡为了使四个儿子和王仁智多接触增进了解更加熟悉,早上就给王仁智安排了午宴,由四兄弟代替自己款待王仁智。这几天王仁智都忙于达鲁大战,没太陪柳皓罡聊天,便让把酒宴安排到柳皓罡房间,声称给他们父子提供个共享天伦的机会。
柳皓罡吃喝拉撒睡都得六个身强体壮的下人服侍,今天的目的是安排儿子与王仁智相识,只要王仁智答应在梦想成真用午餐即可,自己在参不参加没啥关系,笑道:“算了吧,我就别给你们添恶心了,你们换个地方好好乐呵乐呵,我在这里按兄弟的吩咐随意用点凑合就行。”
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调理,王仁智认为柳皓罡从现在起可以适当活动活动,今天他还带来了针对柳皓罡泡制的药酒,恰好趁这个机会让他也喝两口,道:“今天给前辈破例开一次戒,估计前辈有些年头没沾过酒了,从今天开始,允许前辈每天两次,但是不能过量,一天三次一次来上一两即可。”
柳皓罡连忙摇手道:“不不不,我确实有些年头没碰过酒了,没一个医生不劝我戒酒,为了多活两年,我还是免了的好。”与自身生命相比,戒酒虽然有点难受,但孰轻孰重谁都清楚。
王仁智道:“前辈别忘了我现在是前辈的主治医生,前辈作为病人必须遵从医嘱。”说完话不等柳皓罡表态,便让门外的下人把酒宴设在柳皓罡这里,又交代几个下人去楼下车里取酒,今天他特意给柳皓罡带了一瓶炮制好的药酒。
转身回来后,王仁智先给柳皓罡安排好座椅,然后亲自上手搀扶他从沙发上起身,经过这段时间治疗调养,柳皓罡精神状态确实大有起色,体重也轻了几十斤。可柳皓罡体重依然超过三百斤,岂是王仁智一个人能够搀扶起来?柳皓罡正要推辞,让下人过来搀扶自己,说实话自己离开沙发在椅子上能坐几分钟他都不清楚,不是王仁智要求,他绝不尝试。
不料王仁智面带笑容毫不费力的把他从沙发上搀扶站起来,然后说道:“前辈试着自己走两步,当着这么多人,小子抱前辈过去有些不好看。”柳皓罡依言抬起右脚,令人惊异的场面出现了,柳皓罡居然自然的落脚抬脚,自行走到餐桌旁,直到坐下后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柳皓罡多少对自己的身体知道一些,从十年前开始没有两个身强体壮的下人,自己动一下都休想,这是十年以来首次只有一个人帮助自己便可以行走。柳皓罡无法动弹是最近几年的事情,在场的四个儿子之前也陪同柳皓罡到处求医问药,对他的情况知道个大概,王仁智等于给大家创造了个意外惊喜。
刚刚开始上菜,下人从楼下拿上来十瓶芦河老窖又一次令大家意外惊喜,初次和兄弟四人见面,辈分由不得自己,作为长辈自然得给小辈见面礼。以前在襄平王仁智不太注意这方面,交往的圈子也比较小,而且有陈苏丹等帮他操心,大家的礼品都差不多,他在这方面感觉没有多重要。离开襄平后整天东奔西颠,身边大多跟随个不操心的郑媛媛,当然时朗逸等也时常提醒他与外界交往要注意礼尚往来,不然容易因为这种小事引起误会。
但是苦出身的王仁智进步不大,即便赠送礼物也从生活实际为出发点考虑,直到最近遇见娜娜和楠楠,两个人时常全面给王仁智补课。关于朋友之间相互往来赠送礼物,娜娜和楠楠给他讲过很多,什么人应该准备什么礼物,见面时礼物何时拿出来合适,虽然对娜娜两人比较市侩看人下菜不满,但王仁智这方面还是有不小变化。
四弟兄个个但是比较大的老板级别,孝敬的会员卡对普通人来讲非常珍贵,平时娜娜两人准备的礼品显然不合适,不得已只好以芦河老窖作为回礼。论价值芦河老窖顶多二百金币,但物以稀为贵,市面上根本见不到,芦河醇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珍惜礼品,何况是雅丹楼也没有的芦河老窖。
一共十瓶芦河老窖,四弟兄每人两瓶,留下两瓶现场品尝,当下四人中一个激动的站起身惊喜的问道:“王叔叔,我通过朋友搞到一瓶芦河醇,现在还存放在赌馆里,这两个是不是一个系列来自一个厂家?这个芦河老窖和芦河醇相比哪个更珍贵?”
另一个立马问道:“你不是吹牛吧?我经营酒馆的都没弄到一瓶芦河醇,你个赌鬼就有这能耐?王叔叔,芦河醇和芦河老窖是一个系列的酒吗?王叔叔能不能帮我弄一瓶芦河醇作为镇店之酒?”
不等王仁智开口,先前那个道:“四哥你别小看人,这靠的是人脉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能说明我交往的朋友比四哥广。我告诉你四哥,这就是和芦河醇一个系列的产品,上边的产地商标一模一样,四哥还是听听王叔叔告诉你那个更珍贵吧。”
听见他的话,四人把目光集中在王仁智这里,王仁智笑道:“我用不着具体评价,我只需告诉你们,芦河醇为何珍贵?因为芦河醇市场上没有对外销售,只能从专营的一个酒楼流向市场,在市面上从未销售过芦河醇。酒厂在市面上只推出芦河大曲和芦河二曲,所以弄到这两种酒不难,芦河老窖和芦河醇确实出自一个酒厂,但即便在提供芦河醇的酒楼里也没有,你们说说那个更珍贵?”
四兄弟一听顿时大喜,一个个立马捧起芦河老窖仔细研究,柳皓罡看的在心里直摇头,王仁智拿起那瓶炮制的药酒道:“前辈,这瓶酒一次不能多也不能少,不多不少必须喝一两,前辈哪怕喜欢喝酒,也不能多喝,不喜欢喝酒也必须喝,这是在给前辈治病,前辈把它看成喝药即可。当然药酒可能味道估计有些变化,也可能不太好,前辈只需坚持不懈,总有一天前辈可以品尝没有掺杂异味的芦河老窖,我相信不超过一年时间。”
王仁智分明告诉柳皓罡,他一年后即将痊愈,压抑心中激动柳皓罡点点头道:“放心兄弟,你说啥就是啥,我就当在喝药。”柳皓罡根本没想到自己不但还可以活下去,并且今后还可以品尝美酒,刚才王仁智的话很明显告诉大家,这个极品的美酒出自他手,想到以后仍然可以品尝极品美酒,柳皓罡心里异常兴奋,今天真是惊喜连连。
一顿午宴持续到下午,王仁智给柳皓罡敬酒理所应当,可人家四个老头嘴里喊着叔叔给自己敬酒,别提多不自在了,因此不到十分钟他在酒桌上便改变话题询问起金钥匙和会员卡。四兄弟争抢着给王仁智做介绍,这个年龄不及自己孙子的叔叔,手里可有极为珍贵的芦河老窖,有上一瓶便可四处炫耀,巴结好了再来几瓶,送给朋友时多有面子。
柳皓罡坐了一个多小时,他也介绍了很多情况,直到王仁智搀扶他去沙发上,柳皓罡才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可以离开沙发这么长时间。对于柳皓罡表示自己还可以坐在椅子上作陪,王仁智警告他不许超过一个小时,以后每天可以适当行走锻炼,每次不得超过五分钟,视他身体的恢复情况今后逐步延长时间。
在梦想成真呆了一整天,认了四个小辈分的老头做侄儿,听柳皓罡和四个儿子聊了大半天,有个收获便是弄明白为何姚昆仑在柳氏中地位极高备受尊崇。当初柳皓罡招募姚昆仑时,柳氏在华亭拥有四十多将近五十个产业,高、中、低档酒楼、赌馆、妓坊、客栈、茶楼遍布华亭各地。姚昆仑刚加盟时没有任何作为,他用了一年半时间对市场进行调研考察,又经过半年时间认真策划,然后对柳皓罡提出自己的整合措施。
他提出柳氏所有产业应该走高端精品路线,把那些低档次的产业全部转手出让,整合集中优质资产,无论赌馆还是酒楼等旗下最多只允许保留两家,避免自相竞争。无论做任何行业无不是希望越多越好,恨不得垄断整个地区,自家产业间合作调配自然便利,更可以利用数量优势与同行竞争,挤压竞争对手的生存空间。
姚昆仑此举在柳氏中遭到一致反对,裁减一大半产业意味着当时许多独当一面者失去手中权力,家族中各方势力也面临一次手中权力的重新整合。当时柳皓罡也难以抉择,华亭是一个以教育为主导产业闻名的城市,人口众多几乎没有工业,围绕众多人口服务与娱乐业非常兴旺,因此行业间竞争也异常激烈。
姚昆仑首先从高端客户开刀,柳氏旗下所有高端产业重新审核办理会员卡,在华亭当时会员卡可说是无处不在,随便一个小小的店面也讲究发行办理会员卡。姚昆仑认为柳氏旗下首先从会员卡泛滥下手整治,保留高端产业独树一帜,会员卡不再是有钱或者有权势便可办理,仅仅是客户消费时获取优惠的凭证,而是进入柳氏旗下产业的凭据。
按照姚昆仑的策略,柳氏旗下产业等于是自行把百分之九十的顾客拒之门外,无异于自寻绝路,因为办理柳氏旗下产业会员卡的门槛实在太高。有钱,哪怕是你手握一亿金币,但是没有权势地位,那么对不起,柳氏的赌馆恕不接待,宁可不挣你的钱,这个会员卡无法给你办理。有权势地位,那么请你证明你的经济实力,不然的话一个高官或者王室成员在赌馆里输不起,你没面子赌馆也不好受,同样不能办理会员卡。
柳氏旗下产业经过重新装修整治,重新开业后华亭各方都等着看柳氏的笑话,拒绝普通平民没什么人说三道四,但是拒绝许多权贵富豪简直是自寻绝路。一家家柳氏产业热热闹闹的重新开张,不出外界各方所料,柳氏把绝大多数客户以会员卡拒之门外,新开张后门庭冷落门可罗雀,生意异常惨淡。
柳氏按计划转让低端产业,也被华亭同行耻笑,认为柳氏高端产业生意惨淡入不敷出,迫于资金紧张不得不变卖资产,以维持投入巨额资金重新开张的产业。柳氏旗下产业重新开张后,普遍把各项收费标准上涨了一到两成,更因此受到华亭同行业诟病,没生意穷疯了抢钱,估计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便会消失在华亭同行业这个圈子。
柳氏家族试营业第一个月也颇为头大,所有产业处于亏损状态,家族内部叫苦连天,在姚昆仑与柳皓罡全面巡查,查验财务报表后,不知姚昆仑使了什么邪法,柳皓罡居然很高兴。说起来出了怪事,经过一个月的试营业,在生意惨淡的情况下,柳皓罡居然做出决定,再次提高各项收费标准。
第524章川江洪灾
一个月试营业期间姚昆仑不知从何处找来三个十五六的小丫头,手执极为罕见的顶级金卡,游走于柳氏各产业,收集第一手资料。姚昆仑根据三个小丫头搜集的资料,不断按之前的思路整改完善,处置发现的问题时毫不手软,哪怕是柳氏嫡系子弟这期间也同样被他无情的剥夺手中权力。
柳氏走的是高端路线,光顾过的客人无不感受到高价服务的舒适,和那些收费较低会员卡门槛不高的同类场所比较,确实有很大不同。姚昆仑很好的把握住人们心理,其实大家的服务差距很小,但高门槛限制了绝大多数客人,好像侍者比客人还多,导致客人有特别舒适的感觉。
姚昆仑的目标是打造柳氏成为华亭娱乐业高端旗帜,让客人享受舒适的服务,绝不允许出现鱼龙混杂的场景出现,导致柳氏内部怨声载道。半年之后效果开始显现,华亭城内逐渐形成共识,能够在柳氏旗下产业消费是一种彰显身份和财富的标志,但高门槛限制了绝大多数人。为了更好的彰显柳氏旗下会员卡的珍贵,柳氏的会员卡一改一卡一人的规定,允许每张会员卡可两人共享,谁出门娱乐还不带个朋友小妾?姚昆仑此举用意很明显,抬高拥有会员卡人员的身份,实际上变相抬高柳氏声望,还可以借此招揽更多客人。
一年之后柳氏亮瞎了华亭同行一地眼球,虽然柳氏大幅裁减了旗下产业,但保留的十四家产业个个成为华亭权贵富豪的云集之地。真论起来这些产业利润也没高到那里去,但是由于接待众多富豪,柳氏因此获得确保自身安全的保护网,这方面几乎不需开销,谁有胆量和整个华亭权贵富豪作对?柳皓罡就是在哪个时期给自己积累了一笔巨额资金,三个立下汗马功劳的小丫头几乎得罪了柳氏全家,姚昆仑给柳皓罡出主意,以纳三人为妾的名义保护三人。为了给这三个小丫头寻找一个安身立命的场所,姚昆仑与三人合力历时十年,柳皓罡耗费巨额资金,终于打造出梦想成真,当年的三个小丫头也就是现在华亭著名的夜来香等三朵交际花。
柳氏大获成功之后,华亭各方争相效仿,给柳氏带来不小的冲击,不过由于柳氏先行一步,人往往恋旧,因此生意仍然比其它后来者稍微红火一些。姚昆仑之后又陆续给柳皓罡规划过几个投资方向,但都被柳皓罡以跨行业拒绝,为此柳皓罡颇为愧疚,姚昆仑也因此萌生去意。
这一聊就是大半天,直到王仁智回家才结束了这顿中午饭,如果不是因为周欣妍几人,四兄弟还不放过王仁智。王仁智还有一个收获,柳氏掌握的资金并不是全部在柳皓罡手里,还有一部分掌握在其他各房,具体总数柳皓罡也不清楚。
每天家里就晚上最热闹,用过晚餐在客厅里品着香茗,与众人谈论当天各自的经历,最主要的是指点党学坤两口子尽快适应新环境。王仁智其实也不清楚情报工作,论起来党学坤两口子比他还有经验,他要求两人先从搜集日常发生在身边的事情做起。如今最关键的是安顿好这些人的生活,逐步建立信息搜集网络,当地的物产、物价、有哪些企业、民众生活等等都可视为需要搜集的情报。
各地发生的大事都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汇报,因为这些都有可能影响到当地政治、经济等,引发社会矛盾和变化。谈到这里,一支没太说话的宜梦薇开口问道:“自然灾害也包括在内吗?”
娜娜道:“当然,每次大的自然灾害都会造成很大损失,在当地形成社会动荡,各方势力重新洗牌,严重的可造成一个国家政府倒台。”
宜梦薇道:“哎呀,这上面说川北国这次洪灾损失很大,恐怕得损失几千亿金币,最终死亡恐怕不低于五万人。”她指着面前的显示屏,示意她刚刚看见这个消息。
吴思丽道:“你别在那吓唬人,恐怕这是多少年前的消息吧?现在早就过了汛期,那来的洪水?”
宜梦薇的话引起王仁智注意,川北国发生洪灾,川江基地是否有影响?宜梦薇辩解道:“怎么会?这里写的很清楚,十月二十四日夜间,川北国境内川江意外发生溃坝,导致川江市受到洪水严重灾害,今天是十月二十五日,昨天夜里不是今天发生的······”
川江市发生洪灾,居然没有任何消息,王仁智大怒,阴沉着脸吩咐周欣妍道:“你马上问问苏丹她知不知道这件事情,为什么我这里没有任何消息?陈鼎新在川江基地是干什么吃的?”
说完话他让楠楠把今天柳家四弟兄孝敬的小包拿过来,从中找出两张银质会员卡交给党学坤道:“这分别是一个酒楼和茶楼的会员卡,只要你不是顶级消费,基本上全部免费,你把它拿好了,哪里去的权贵富豪很多,你也许会用得着。明天媛媛就不陪你们夫妻了,我和媛媛恐怕得连夜赶往川江,今后就辛苦你们俩了。这个地方你们短时间留在这里还行,但不能长时间留在这里,以后就要靠你们自己,我只能给你们提供有限的资金支持,今后我们恐怕见面的机不会有多少。”
吴思丽猛然发现王仁智竟然有这么多不同的会员卡,生性好玩的她立马一把抓过去兴奋的翻看,华亭娱乐业龙头老大的会员卡,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吴思丽刚把一张赌馆金卡拿在手里,只听王仁智厉声喝道:“你给我把它放下,正经事都忙不过来,哪有闲时间玩?你喜欢玩,以后给你机会让你开个豪华赌馆,天天不玩都不行。淑华你把这些收起来,没我的话谁都不许动,哦、对了,党大哥他们如果需要时可以不经过我,他们俩可以直接来你这里取。”
吴思丽噘着嘴犟着说道:“这可是你说的?我反正记住了,到时候我要干你可不能反对,要不然你就不是老大,啥破东西,白给我也不要。”
党学坤道:“我俩有这两张足够了。”
宜梦薇道:“多谢老大,我们俩在华亭最多呆到新年,然后就分头行动,不会用到这些卡,到时候把这两张卡也送到这里。”这段时间每天和郑媛媛在一起,得知王仁智喜欢老大这个称呼,两个人也已经改口称王仁智为老大。
王仁智道:“我知道你们用不上,可如果万一需要时还要找我,岂不是多道手续麻烦,你们俩记住有这事就行,免得万一需要时抓瞎。”
娜娜看完川北国水灾情况后,对王仁智说道:“主子,二十四日晚上十一时二十分左右,川北国川江流经境内距川江市以北五十二公里处发生野生动物引起的溃堤,导致川江大堤垮塌的恶性后果。由于川江水是首先从距离川江大堤两千五百米的一个湖泊中涌出,事发时又是夜晚人们早已熟睡,等到发现时抢救已经为时已晚,川江内外两道大堤尽皆被毁。据分析是水狗在水下多年破坏,川江与湖泊相距虽远,但经受不住地下水狗打洞筑巢,土质经水长期浸泡早已酥软,因此川江这次是从河床下边溃的坝。川江决口处及其周边地势高于川江主河道因此损失不大,遭受毁灭性损失的是下游三十公里开外的地方,川北国首都川江市,还有川江市所属川江县。虽然现在已是秋季汛期末期,但各大河流水量依然处于较大时期,因此这次川江决堤灾害造成川北国人员财产巨额损失。”
周欣妍道:“苏丹姐姐是今天凌晨四点半得到川江洪灾的消息,是陈鼎新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报告给苏丹姐姐,目前川江基地地势较高没受洪灾影响,但川江市部分地区受灾也很严重。姐姐已经让陈鼎新全力确保川江基地安全,同时让陈鼎新筹集资金采购灾区急需的物资,陈鼎新答应今天一早首批调集价值五百万金币的瓶装饮用水发往川江市。陈鼎新得到姐姐指示后从早上开始便紧急联系四大下属集团,安排各分公司以及所属企业调集灾区急需的各种物资,最快的今天中午便可上路。苏丹姐姐今早八点半随五千磐石军从云兰出发,留下邓文鑫在云兰坐镇,磐石军除携带简单行装外,携带大量云兰药厂生产的药物。苏丹姐姐说现在最大的困难是因洪灾造成的交通中断,川江市最重要的轨道交通因洪水停发,公路因道路被淹没川江通往川江的交通几乎全部被阻,川江市如今几乎成为一座孤岛。苏丹姐姐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回川江,让你留在华亭集中精力处理横川王国的事情,她让我转告你,让你放心,川江的事情不完她不离开川江市。”
川北是个以山地丘陵为主的小国,国土面积五万平方公里,人口一千七百多万,川江市及其周边便集中了九百多万人口居住生活。川江市因地势较为平坦因此人口密集,洪水所过的无不是沿山间河流小溪这种地带,这些地带恰恰是村镇人口比较密集的地段,因此从小生活在山区的王仁智明白损失非常严重。
王仁智准备连夜出发,周欣妍问道:“老大我们俩也和你一起上路可好?”吴思丽听后也以期待的眼神看着王仁智,王仁智摇摇头道:“这次去川江注定非常辛苦,会遇到很多意想不到的困难,有媛媛陪我就行了,梦想成真这里还有不少事情,都走了谁为梦想成真给九曲山陈贤还有昊天集团石玉磬从中协调?你们代表我留在华亭,也干点正经事,不是怕你们吃不了苦,确实是华亭需要留人,另外柳老前辈也需要继续治疗,到时候还需要你们把情况及时反馈给我。”
王仁智刚说到这里,娜娜和楠楠突然跪倒在地哀求道:“恳求主子带上婢子随行,婢子随无甚能耐,但大灾之时有很多不可预计的危险,主子宅心仁厚,但须知防人之心不可无,有婢子这个活教材在身边,时刻可提醒主子。”
其实王仁智每时每刻都异常警惕,远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毫无警惕性,郑媛媛道:“算了吧,你们俩忘了咱们去绥江的事情吗?就你们俩这样,到那都是累赘,到了川江老大忙起来那还顾得上照顾你们?再说你们刚才没听见吗?现在通往川江根本没有路,到时候桥断了你们俩怎么过河?”
第525章离开华亭
郑媛媛说到这里,姚昆仑从外边走进来,虽然王仁智拒绝把门锁换成指纹人脸识别等,依然坚持用普通门锁,但因为有两条郑媛媛训练的大狗,所以家里很少上锁。姚昆仑来过几次,大狗早已经把他视为自家人,因此进来时悄无声息,猛然见到娜娜两人跪在地上,惊诧的问道:“这是干啥?发生了什么事?”
姚昆仑三四天没照过面,也不知道跑那去了,王仁智道:“干你啥事?你这几天去那了?你别忘了大华投资也有你一份?别一天到晚当甩手掌柜。”现在正是深秋季节,天气已然比较凉,郑媛媛说的没错,去川江很可能需要渡河,自己和郑媛媛身体自然不惧,可是娜娜两人很难说。可两个人对自己忠心耿耿苦苦哀求,确实有些不忍拒绝,正两难之时姚昆仑冒出来,王仁智刚好把烦躁不快发泄到他身上。
“我去什么地方你不知道?你少不痛快了给我找事,我又没有能耐扒开川江大堤,川江发水灾干我什么事?有你这样的人吗?人家娜娜和楠楠每天为你辛辛苦苦卖命,额,现在川江闹水灾你把气发在人家头上?你还是人吗?你俩起来别理这个不讲理的家伙。”姚昆仑根本不鸟王仁智,上来就是一通乱怼,坐下后笑着对吴思丽道:“弟妹,麻烦你老人家动动腿,哥哥我几天没喝酒,看在哥哥为你们家辛苦劳累的份上,慰劳慰劳哥哥好不好?”
吴思丽问道:“你好几天没露过面,谁知道你干什么去了?你先给我证明这几天在为我们家办事,我马上就去拿酒慰劳你。”
姚昆仑道:“幸亏车上就有证据,不相信的话自己去看,车在门口我没开进院子。”
王仁智对吴思丽道:“你和他啰嗦什么,快去拿酒,我也喝两口,你和他讲道理永远讲不过,他给自己办事不也在给我们办事吗?以后记住,少搭这种人的腔,他才拿你没办法,你也避免吃亏上当。”
姚昆仑瞪着一双牛眼道:“天地良心,看来我必须得以事实证明自己,娜娜你们俩也别跪在那了,去把我车上的东西拿进来让他看看,省得在这胡言乱语冤枉好人。”
吴思丽转身去拿酒,娜娜起身去外边拿姚昆仑所谓的证据,楠楠起来准备酒具,姚昆仑对王仁智正色说道:“这几天我跑了个没停点,分别去旺苍和隆武两地搜集这次达鲁大战的详细资料,收获还挺不错,本该明天交给你,没想到川江那边出了事。要我说这次你就不要带了,你去那边万一意外弄丢了岂不是我白忙活一场,川江安定后我设法把后续送过来的资料一并给你送过去。”
王仁智道:“辛苦了,待会多敬你两杯。”自己人感谢的话说多了没啥用,他感觉姚昆仑就如同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好多事情都替自己考虑的非常周全,并且从没提过任何附加要求。时朗逸为了完成他的复仇大业,动不动就沾点小便宜,见弄还提点额外附加条件,当然他也对自己掏心窝子,自己一手开创的华兴现在他都很少顾得上过问。可是这个时朗逸和自己总感觉隔着点什么,不像姚昆仑,认识时间虽短但不存在任何隔阂,还有邓文鑫、陈鼎新等人,他们绝对是为了大树底下好乘凉,才尽心为自己效力。
说起来令王仁智颇为奇怪,他感觉自己与最近认识的这些人相处非常愉快,姚昆仑、柳皓罡父子、还有包括娜娜和楠楠两人,另外还有当初的苗冬雪。和这些人交往心不累,与时朗逸等人交往心里总有一丝缝隙,娜娜从外边双手颇为吃力的提着一个大提箱进来,面带喜色的对王仁智说道:“主子快看看这是什么?有了它婢子就可以随主子同行了。”
楠楠一听立马起身,过去帮娜娜把东西搬进来,吴思丽这时也拿着一瓶芦河老窖回来,听见娜娜的话放下酒瓶便问道:“这大家伙是个啥东西?姚大哥你从哪弄来的?看娜娜兴奋的样子,去川江有大用处,你简直是娜娜她俩的及时雨啊姚大哥,看她俩那个高兴劲。”
周欣妍赶快替姚昆仑开酒,姚昆仑道:“及不及时雨的没啥,这个皮筏子是我前年游玩时买的东西,这两年就撂在那没动过,华亭周边这玩意没地方用得着,哪想到这次刚好派上用场。”
王仁智一想游玩的橡皮筏子哪敢在野外用,万一出个意外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姚昆仑好似知道他不相信似的,手里端着酒杯道:“你还不谢谢我,这东西质量绝对有保证,好多人去野外游玩时用它,从未发生意外,不相信你自己待会看看。”
王仁智那知道如何鉴定质量好坏,姚昆仑自己其实也不清楚,他只不过根据用户反馈判断而已,过了一会,吴思丽等人打开橡皮筏。充气后还挺大,椭圆形的橡皮筏长约两米三、四左右,宽约一米三,正常情况下容纳五六个人没有任何问题。橡皮筏配套的东西挺齐全,两把可折叠的船桨,一个打气筒,四套救生衣,从配备的四套救生衣看,厂家在生产时对安全方面考虑的比较周全。
吴思丽兴致勃勃的立马给橡皮筏充气,周欣妍看见忙过去帮忙,一向对啥都很少感冒的郑媛媛也好奇的过去凑热闹,看看正在逐渐充气膨胀的橡皮筏。姚昆仑这才告诉王仁智最近几天和时朗逸马不停蹄的跑了趟旺苍和隆武,设法给磐石军搜集这次达鲁之战的资料,两大策划师联手,此行收获颇丰。姚昆仑借助柳氏产业,在华亭可称得上遍地都是朋友,时朗逸这些年依靠自己闯荡各地,结交的外地朋友较多,两人联手此行非常顺利。
两个人晚上回到华亭已经快八点,便去柳氏旗下酒楼打算犒劳犒劳自己,有姚昆仑在自然不存在会员卡的问题,而且进的还得顶级包房。这和姚昆仑家差不离,点餐的事自然有他负责,几天奔波应酬,时朗逸赶紧抓紧时间看看这几天横川的事情有什么变化,意外得知川江突发洪灾的消息。
姚昆仑一听,立马把时朗逸一个人撂在酒楼,王仁智得到消息必然立即动身,自己家里正好有两套橡皮筏可以给他带上派上用场。时朗逸知道挡不住王仁智,便把资料给自己留下保管,大华投资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交代,把最近横川的事情托姚昆仑转告给王仁智。
难怪姚昆仑边聊边大把的抓下酒的干果,酒没呡几口,感情肚子饿的不行,这家伙不但身体各方面大,饭量也大,属哪种一顿不吃都受不了的下家。吩咐於淑华快去弄两盘下酒后,王仁智道:“你脸皮好像不薄啊?今天还装模作样的客气起来,难怪酒下去的少吃个不停,不敢放开肚子敞开喝酒,心里不难受吗?”
姚昆仑道:“本打算先垫一垫,晚上需要谈的事情多,恐怕得到下半夜,你动身前总不能饿着肚子上路吧?反正我饿不着。”
王仁智邀请道:“关键时候你临阵脱逃?川江目前正是需要人的地方,大华投资有夜来香她们,我这里也留的有人,不会有啥变故,咱们晚上一起上路吧。”
姚昆仑道:“你得了吧,你的大本营就在川康,离川江没多远,我才不去凑这个热闹,邓文鑫陈鼎新他们要是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恐怕自己就会主动辞职。人要清楚自己的斤两,你负责给我们指示方向,我们这种人负责出谋划策,具体干事的人遍地都是,这种搭配你即轻松而且还有闲时间给我们寻找新方向。”
说起邓文鑫陈鼎新等人,姚昆仑提醒王仁智,他们可尽自己最大能力确保把损失降低到最低程度,但想得到他们帮助很难。那些人做事中规中矩,但不喜欢多事,绝不会带来麻烦,他自己与时朗逸属于自由散漫惯了的人,具体点的事情别做指望,偏偏王仁智属于那种喜欢多事的人,因此这次恐怕只能靠他自己。
周欣妍几人还在围绕研究橡皮筏,需要和她们研究交待有些事,其中有些是娜娜和楠楠经手的事情,姚昆仑便和王仁智先谈谈今后的打算。姚昆仑计划此间事了,估计到新年以后了,如果没啥新情况,他打算四处走走散散心,夏季来临的话找个地方暂住避暑。
当然他也没忘大华投资的事情,他把这件事情交给王仁智,这次川江洪灾估计得拖延到新年之后,到那个时候王仁智应该没啥事情。因此他可以借巡查大华投资旗下产业的机会到处游逛,在这点上王仁智和他观点相同,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新的商机很可能在这期间发现。
於淑华在厨房忙活完,周欣妍等的兴趣也过去了,重新把橡皮筏收拾起来,娜娜两人连忙又去厨房,又用厨房剩余的东西凑了六盘菜端上来。大伙也不换地方,撤了两个沙发换成靠背椅,把两张茶几拼在一起,十个人就在大厅里边边吃边喝边谈事情。
就数王仁智最忙活,他主要给党学坤夫妇交代事情,例如川江这种突发灾害,应该马上派人了解情况,但本人不应亲自出面。这边说着事,那边不时需向他请示问题,这次重返华亭短短的只有将近两个月时间,但却做了许多事情,并且有好多正在做,都需要尽可能的做好善后事宜,因为事发突然,必须在王仁智临动身前交接清楚。
上面动动嘴,下边跑断腿,娜娜和楠楠两人干事情很认真,经手的事情都一一记录在案,按照记录转告姚昆仑和种欣妍吴思丽三人。面对面交谈有什么不清楚还可以询问,夜来香三人不在现场,和她们仨有关的就比较麻烦,有时得反复议论好几遍,当然这也和娜娜两人认真负责有关系,平时她们俩办事不亲自落实心里无法踏实。
绥江果汁厂、绥江能源网络、九曲山酿造作坊、大华投资、已经收购和正在收购以及计划收购的果汁厂,还有九曲山基地、昊天集团以及和刘晨宇的合作等等。大事小事都需交接清楚,不然临时联系说起来容易出差错,何况还有可能因洪灾造成通讯中断,急切间无法取得联系。
这么多的事情不可能集中在半个晚上交接清楚,大家只能尽力,凌晨两点多钟才结束,研究确定相互间一旦有紧急情况如何迅速取得联系,这才告一段落。郑媛媛和娜娜两人开始收拾四人行装,她时常随王仁智出门,每次都轻装简行,不料娜娜两人却给王仁智收拾出一大堆,虽经一减再减,最后还是装了满满两箱。娜娜两人更邪乎,恨不得把家搬到车上,这个少不了、那个离不开、这东西每天都用得上,她俩的行李一点都不能少。
第526章川江市被封
车上就那么大地方,去灾区为了预防发生意外,必备的干粮饮水等一些物资那个都不能少,还有两个大橡皮筏,郑媛媛把车上的酒全部取出来仍然放不下那么多行李。郑媛媛做主把王仁智的行李精简一半,才勉强腾出地方,为此折腾了五十多分钟,四人才被众人送出门,半夜三点出发直奔川江市。
王仁智没嫌娜娜两人的行李过多,自己和郑媛媛走到很多地方都和回家一样,带不带行李问题不大,到了川江基地两人和回到家差不多。娜娜和楠楠所有的家当都在华亭,两人所谓的家当就是自己的私人用品,两个人为了把自己装扮的光鲜亮丽,宁可冒着被惩罚,王仁智的行装给自己腾地方。
身为奴仆人随主人走到哪里,家也随之到达哪里,两个人无论何时何地,都始终把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哪怕再辛苦也保持一个丽人的风范。奴仆就是主人的脸面,两人如此为的是王仁智,当初从绥江回到华亭后,王仁智特意让石玉磬给她们搞了两双适合运动的平底鞋,但两个人却悄悄让郑媛媛给退了回去。
对于两个人的这种执拗,王仁智早已经见识过,拿两人也毫无办法,只得假装不知道,今天这事如果放在周、吴两人身上,他可能当场便会发火。上路王仁智后先让郑媛媛去休息,换人不换车,华亭距川江两千多公里,估计得三十多个小时,幸亏这是辆好车,可采用两种能量,如果是普通车,恐怕路上就得跑三、四天。
娜娜和楠楠虽然曾经有驾驶资格,但两人成为奴仆后便自动失去资格,只得由王仁智和郑媛媛轮流驾驶车辆,好在哪怕是驾驶普通车辆也很轻松。途中除了进入充能站补充能源,在充能站附近就近找地方用餐,四人几乎在路上很少耽误时间,经过川北国口岸时比预计时间少了两个小时。
进入川北国之前,便在雨中走了几个小时,进入川北国后,雨不但没停反而是越来越大,四人并没有为节约两个小时高兴,而是因为下雨忧心忡忡。洪灾时水源本就难寻,现在又是阴雨连绵,到处水汪汪一片,灾民一口水也喝不上,人可以两三天不吃饭,但两三天不喝水试一试?从洪灾发生到现在已经四十多个小时,形势已经非常严峻,如果川江市不采取正确措施应对,随后有可能爆发的疫情比洪灾还可怕。
凌晨四点左右,四人抵达川江市北边的一个小镇,这个小镇距川江市还有四十公里,不出意外的话大约一个半小时即可回到川江能源基地。一路上迎面遇见不少北去的车辆,给人感觉川江损失应该不太大,不料在小镇四人遇见军人哨卡阻拦,声称天亮后对灾区全面封锁,许进不许出任何人不得离开。
几个把守哨卡的士兵劝道:“四位连夜赶路,想必在川江有很重要的事,可是灾情严重,又赶上连日阴雨,灾区很可能爆发大规模疫情。看几位穿戴都是有身份的人,估计是抢时间接亲人出来,奉劝几位为了自己生命安全还是不要向前深入了,前边已经没有路了一旦进去,天亮之前赶不回来,只能留在灾区,弄不好把自己性命搭进去。”
郑媛媛道:“为何没有路,难道水都淹到这里了?”
一个士兵道:“水虽然没淹到这里,但前边的公路有很多地方被淹,你们继续前行的话还得把车留在这个镇里,不会水我劝你们最好放弃,有些地方的水可不浅。”虽然之前在华亭已经估计到有可能道路损毁,可那想得到距川江市还有四十公里开外?看来车必须得留在小镇上了。
从哨卡士兵嘴里得知,川江水已经全部流入溃堤处,川江实际上现在已经在此改道,但因地理环境因素影响,泄洪不畅极为缓慢,导致川江市成为一片泽国灾情越来越重。这两天川江富豪权贵几乎逃的一干二净,只有那些因担任政府官员,职责在身的富豪还留在当地,今天逃出来的是那些后知后觉的小富豪。
军队昨天中午便进入川江维持秩序,小镇是昨天傍晚军队入驻,从昨天傍晚开始,军队便在川江外围布防设置警戒,戒严通告于昨晚发布,今天早上八点开始实施。不但川北国封锁了灾区,周边各国正在封锁与川北国接壤的边境,邻国川康虽然没封锁,但是川康的邻国已经封锁了其边境。
几个士兵再次相劝,灾区已经乱作一团,饥饿、饮水、疾病、恐慌、暴乱、瘟疫甚至维持治安的军队都有可能带来危险,千万不要进入灾区,否则十有八九四人不能全身而退。情况确实非常严重,遗憾的是这几个士兵不清楚具体情况,从灾区逃出来的人嘴里听说的伤亡情况有多有少,从几千到几万不等,甚至有人说高达二十多万,都是些道听途说的消息。
突然遭遇戒严令王仁智有些措手不及,根据这几个士兵所说的情况,陈鼎新从各地调集采购的物资应该还在路上,军方戒严后这些物资咋办?虽然如今四大集团旗下企业遍布各地,许多原料物资和产品统一采购销售,即降低成本又增加利润,并且容易形成规模优势。由此发展了许多从事运输行业的合作伙伴和个人,王仁智明白,别说只是合作伙伴,即便是自己下属企业,这种时候也不敢冒险进入灾区,何况军方正在戒严。
川江市如今如同一座灾难深重的孤岛,经受狂风巨浪的同时所有的援助却被切断航线,合作是为了共赢便于生存发展,可是如果存在生命危险绝对没人冒这个风险。从士兵这里得到的情况判断,川北国已经对洪灾宣布投降,全面封锁川江市,川江严峻的形式令王仁智为川江基地担忧。
川江基地如今是除云兰以外自己所属最重要的根基,基地内生活着老少人口不下两万,由于地势较高基地如今应该非常安全。洪灾虽然并不能直接影响基地,但是因洪灾带来的流民在极度饥寒交迫之下极为危险,极易成为暴民造成社会动荡不安。以川江基地的环境以及居住的人口,以及之前布设的防御措施和预案,暴民有较大威胁但不是十分可怕,令人恐惧的是因洪灾导致的瘟疫。
各种自然灾害给人类造成的损失难以估量,但是自然灾害带来的损失之后伴随的瘟疫带给人类的生命财产损失更加令人恐惧,往往远高于自然灾害带来的伤害。从川北国和周边国家的所作所为可以断定,国家联盟没有那个国家对川北国施以援手,川北是个小国,无力应对这次严重的洪灾,已经宣告投降提前封锁川江市,防止瘟疫蔓延。
四人对几个哨卡士兵表示感谢,表示再认真考虑后在做决定,如果放弃继续前行进入川江市,会赶在八点之前撤离到封锁线以外。虽然已经是深夜,但小镇大多数人家都未入睡,来的路上看见的那些人估计大多数是在这个小镇居住,连夜逃离这个危险之地。四人在小镇遇见一个院门大开,门口停放着一大一小两辆机动车,从大门透出灯光的人家,人们进进出出很是忙碌,显然这家人正在收拾行装准备连夜逃离这个危险之地。
就在这时从里边急匆匆出来男男女女一大群人,吵吵嚷嚷间还有女人和孩子的哭求声,从人数判断这是一户乡绅,在小镇算得上大户人家。只听见一个声音吼道:“你们别跟在后边这嚎行不行?嚎的人心里不是滋味,又不是生死离别,我也不是一去就不管你们死活,你们先步行离开这里,我们一到地方就派车回来接你们,有什么可嚎?好歹你们随我同行,人家那些在这里留下看家的怎么办?我再听见谁嚎丧就给我留下看家,抓紧时间快上车。”
一听就知道人多车少,部分上不去车的人因为恐慌害怕而哭啼,遭到呵斥后顿时止住哭啼,但仍然忍不住跟随在一旁抽泣。郑媛媛道:“老大,前边的路不通,咱们正好要找个地方把车留下,不如先暂时借给这家人,以后咱们回来取车。”王仁智点点头道:“这主意不错,你们在这里稍等,我去和这家人商量商量。”
说完话王仁智便朝这群人走去,刚走几步便听见门口传来一声历喝:“站住,干什么的?离远点,告诉你军队离这里可不远,不要命的就过来。”大喝的同时从门口跑过来三个壮汉,灾情之下人们犹如惊弓之鸟异常谨慎,虽然只有一个人,但深更半夜难说后边还有没有同伙。
王仁智连忙转身制止郑媛媛,然后站在原地高举双手道:“请放心我没有恶意,听见你们好像需要车辆,在下这里恰好有辆车,可以暂时先借给你们用一下。”非常时期人们的神经蹦的比较紧,为了避免发生意外冲突,另外也为了抓紧时间,王仁智索性开门见山直接给对方道明来意。
三个大汉仍然小心翼翼的抢在王仁智和人群之间,同时借助大门内的灯光注视王仁智身后,对郑媛媛三个只扫了眼,见只有三个女人便把注意力仍然放在远处黑暗中。家里正缺少车辆,便立马有人主动登门借给你一辆车,要知道现在的车可比平时一辆车珍贵许多倍,世上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只听刚才说话的那个声音道:“你们闪开,一个人也值得你们大惊小怪,何况人家这位朋友又没有恶意。”听见他的话三个壮汉给王仁智弯腰施礼,嘴里道声对不起,任何侧身让开道路。
王仁智道:“多谢朋友信任。”两个人握手后谢绝对方请自己进屋说话的邀请,道:“阁下时间很紧,我也一样,咱们长话短说,阁下正需要车。因为前方通往川江的路已经不通,所以我这辆车需找个安全的地方停放,阁下现在可以先用车,然后用完后把车留在这里,我日后派人来去,岂不是两全其美?”
男子听后欣喜若狂,连忙点头哈腰的表示感谢,扭头刚打算让家里人接车,突然想起王仁智刚刚说过要去川江市,忙转头劝阻道:“不行不行,朋友这车我不能用,川江现在已经乱成一团,劝朋友还是不要冒这个险,万一出现不测可如何是好?关键是到处都是一片泽国,原有的所有道路都在水底,根本过不去,车可以暂时放在我这里,等朋友过不去回来时取车便是。”
急需用车的时候还在为自己考虑,只是没好明说王仁智可能在瘟疫中丧命,仅从这点这个人就值得信任,王仁智道:“不劳阁下费心,哪怕情势再严重,在下也必须走这一趟,时间紧急多的话也别啰嗦了,咱们就此别过。”
第527章灾情严重
男子还要劝说,不是时间万分紧急谁家半夜忙活?自己急于上路去川江,人家也急于带领家眷离开这个危险之地,王仁智道:“实不相瞒,在下对川江的情形有所预料,提前已经做好准备,阁下休要担心,车上有提前准备的橡皮筏,等在下从车里取出后阁下即可接手车辆。”
双方见面后连名姓都未相互通报,王仁智便把车交给自己这个陌生人,男子也是爽快之人,对王仁智道:“那好,既然朋友急于动身,那就不耽误朋友了,我李载想在这里向朋友保证,明天晚上之后只要这家里有一个人在,朋友随时随地可以来这里取车。李某感谢朋友雪中送炭,也感谢朋友对李某的信任,等这次事情过去之后,希望咱们还有见面的机会,给李某一个感谢朋友的机会。”李载想说到这里,转身对三个壮汉中一个吩咐道:“老七,前方的道路时断时续,一忽是水一忽是路,走起来很麻烦,那边的道路你熟悉,你先用朋友的车把朋友送一段,然后再把车开回来,送婶婶和弟妹们上路,时间来得急。”
老七答应道:“明白二叔,侄儿知道在啥地方走最方便,侄儿会亲自把这位叔叔四人送到水边,然后才回来。”有个熟悉道路的人送一程更好,可以节约不少时间,双方也顾不上客气,相互拱拱手互道后会有期便分手,老七直接驾驶车辆上路。
上路后王仁智和老七聊起来,这个小镇名为倪李集,据说很早以前这里是个由倪、李两姓创办的集市,久而久之人口越来越多规模越来越大终成一个小镇。也不知道从何时起,倪姓人家因内部纷争不断,主要是争夺家主之位,家道逐渐破败,最终小镇上竟然一户都没有,但李姓人家为了教育后人,小镇坚持仍然沿用倪李集这个名称。
李载想不是老七的亲叔叔,而是叔伯二叔,如今倪李集李氏势力非常强大,方圆几十公里都有李氏族人,李载想和老七同属一房,但都是李氏旁系。李氏吸取倪氏教训,多年来家族族长能者居之,并且年年审核,犯严重错误者和碌碌无为者即可公推更换族长,李载想虽然出自旁系,但也是李氏子孙,据说很有可能升任族长。
路上时不时的便看见拖儿带女逃荒般的人群,多者七八十来个,少则三五人,老七告诉王仁智,这些人都是有一定经济条件的小户人家,有能力逃往外地。川江及其周边的大户人家早在洪灾爆发后便开始逃离,当时小镇上车流不断,老七估计川江市八成的车辆都已经逃往外地。富豪人家消息灵通,又有机动车辆,因此行动非常迅速,那些消息灵通条件和眼前差不离的人家,昨天从川江雇人把全家送到倪李集,也比眼前这些人早一天。
老七的家在洪灾当晚在睡梦中被淹没在水底,至今不知家中亲人去向,老七因为当天从家里给镇子送货,因此幸免于难。王仁智听后吃惊的问道:“那你为何不去寻找?”
老七苦笑一声道:“找?去那找?不瞒叔叔,我去找人最后连我也回不来了,估计十有八九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郑媛媛道:“水又不是一下就漫上来,或者水头很高,难道你的家人不会游泳?就算不会游泳抓住一些木板木棍什么的也沉不下去吧?你为啥不去找他们?”
老七道:“水头或许不高,但是山区大多都沿山底小溪毗水而居,以祖辈流传下来到现在的经验选择宅基地,即便遇见暴雨引发的山洪也能平安度过。可是这是川江过来的洪水,水量实在是太大了,又是夜半突然爆发,恐怕许多人连自家房屋都出不来,便葬在自家屋内。即便部分人幸运的从家里跑出来,可最初到来混杂着泥浆石块各种树木杂草的洪流已经不关会不会游泳的事,基本上可以毁灭一大半。就算非常幸运的躲过两次灾难,后边的洪水中各种杂物翻滚,大部分人很难逃脱,百分之七八十的人都在这三关中遇难,只有一两成的人可以暂时逃脱。可是这一两成逃脱的人还不如前边三种人直接遇难,这位姐姐你想想,费尽千辛万苦带着满身伤痕爬上岸,本来就有伤,现在要吃没吃要喝没喝,饥寒交迫之下等待这些人的仍然是死亡命运。人只要有一丝希望都必然努力求活,没吃的草根树皮小动物昆虫都可以用来充饥,关键是没有饮用水最要命,洪灾中到处是水独缺饮用水。人哪能离开水?一个正常人很难坚持到第三天,姐姐你想,爬上岸的为了填饱肚子胡吃海塞,渴急了后饮用生水,而且是不干净的生水,还有先前那些遇难的人,能不爆发瘟疫吗?这么大的受灾面积,别说我个人能力微不足道,即使倪李集李氏全体出动,又有何作用?何况那来那么多船?任何大灾面前人类只能听天由命看各人的运气。”
老七的话王仁智可以理解,这种各地方政府各自为政,国家层面的政府又不出面牵头组织下达指令,自然灾害面前政府几乎毫无作为。当初在襄平就是如此,各级地方政权好像职责就是收缴税赋,很少行使行政权力给民众做点事情,文首联居然以退位为荣,国家联盟目前给他的感觉也差不离。郑媛媛长期跟随王仁智,耳闻目睹受他影响颇深,因此感觉老七说的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她又说不清楚,人人都知道有可能发生瘟疫,难道不能预防?
就在这时,老七减速把车拐往路旁一个较为平坦的空地上,山区道路时常为车辆修建这种临时停放的场地,许多充能站便是在此基础上扩建而成。老七看着王仁智错愕的表情解释道:“叔叔,前边虽然还有五公里左右可以通行,可道路是依山势向东南方向,据白天从镇上路过的人讲,这段二十来公里的公路因洪灾被洪水阻断为好多节。这里有很多峪口,峪口外形成的地形多为大喇叭口,橡皮筏一方面要应对峪口的山风,又要注意因喇叭口形成的风浪,每一次下水都有倾覆的危险。如果沿山势徒步绕行,一来路况危险,二来路程比较远,三来稍不留神还有毒虫叮咬,并且还有跌落山下的危险。每渡过一个峪口,水陆两部分距离几乎比平时增加一倍,总长超过五十公里,这五十公里可不是平时的大马路,叔叔四人可能今天晚上也进不了川江市。小侄带领叔叔走的是以水路为主,犹如弓弦一样是捷径,只有不到十公里,并且即使夜间也不易迷失方向,按照每小时一两公里的速度,早则中午慢的话下午便可进入川江市区。”
王仁智略微一想便明白其中道理,当初为了修建公路便利,确保公路平整尽量少些坡度,便依山势绕了不少路。绕这些路还不算完,如果每次下水渡过峪口,那么选择适宜的下水和登陆点又得走点冤枉路,看来还是走水路好。郑媛媛道:“那我们就走水路,多谢了老七,你快回去吧,不然你二叔该着急了,再见老七。”
不料老七说道:“姐姐忘了刚才我二叔吩咐让我把姐姐送到水边吗?这个地方我从小便时常在此玩耍,山间小路岔道极多,不熟悉的人容易迷路,还有的是通往山民家的可以算死路。”说着话老七已经把车停稳,有些吃力的把橡皮筏从车上提下来,不提不知道一提吓一跳,嘴里惊呼道:“好家伙,这东西质量真好,从重量上就可以判断,真有点分量。”
从老七谈的情况判断,灾情非常严重,川江决堤处并不是没有损失,而是损失非常大,依山而居的山民农田被毁,房屋大面积淹没,因夜间突发洪水因此伤亡惨重。川江市某种程度上可说是个盆地,南部与川康接壤的边境有一道横亘东西低矮的山脉,把川江水拦阻在川江市,这是外界传言的主流说法。
由于橡皮筏比较沉重,因此王仁智和郑媛媛把两人的所有行李留在车上,娜娜和楠楠给自己挑选了两套内衣一套外衣,还有鞋子等等。不用老七告诉四人还有几乎一天的路程,王仁智便让大家尽可能多携带食品和饮用水上路,灾区不是东西特别贵,就是有钱也买不到东西,为了预防万一,有备无患多带点总不会吃亏。
老七原以为两套比较沉重的橡皮筏肯定由自己和王仁智负责,正当他打算把一套抗在肩膀上时,那想到郑媛媛居然没让他抗,只让他给娜娜两人帮忙。起初老七认为郑媛媛是信不过自己,心道:女人就是小心眼,看人家这个叔叔都放心把车交给二叔,一套橡皮筏能有多值钱?可等到上路走了一段后,老七才知道是自己小心眼,郑媛媛一只手提着沉重的橡皮筏,根本不带换手的,人家郑媛媛是真有劲。
真幸亏老七带路,黑暗中走不了多远不是转弯就是岔路口,即便有王仁智用通讯器给大家照明,没有老七恐怕也得绕不少冤枉路。按照老七介绍,这条三公里左右的小路向西南倾斜,与公路恰好形成一个大大的八字,下去后便是水路最短捷径。
雨天路滑难行,娜娜和楠楠依旧是细跟高跟鞋,两人坚称奴仆是主人的脸面,就连家里的拖鞋鞋跟也有五六公分高,对此王仁智毫无办法,只能任由两人。两个人借助王仁智和郑媛媛,咬牙坚持走了较长一段路,知道赶时间,谁也不好意思开口要求休息,老七见娜娜两人气喘吁吁于心不忍,主动建议道:“看两位奶奶有些受不了了,前边路旁有个乡下草棚,叔叔要不然咱们去哪里歇息片刻,也顺便避避雨。”
娜娜首先道:“不用不用,我一点都不累,还能走一会。”
楠楠也道:“没事,不用顾虑我们俩,就属我们俩拿的东西最轻,还拖后腿多不好意思。”
郑媛媛道:“自己人有啥不好意思?我看歇息一会挺好。”
就在这时,王仁智突然冲前方草棚大声呼喊道:“什么人?”
第528章癞痢头
郑媛媛老七四人被王仁智这声大吼吓一跳,王仁智大吼的同时把灯光照向草棚,夜半三更又下着小雨,荒山野岭的鬼影子也没一个。见王仁智仍然把灯光对着草棚,显然还在怀疑草棚里边藏匿的有人,老七赶快解释道:“叔,这些草棚是乡民日常劳作时休息的地方,这个季节农田里没什么活计,因此不会有人,洪水后飞过来很多鸟,是不是咱们惊动了这些鸟雀?”
靠山吃山,在山区生活的山民把家大多安置在山谷下,山谷底部总有不少地势比较平坦适宜耕作的土地开辟为耕地,谷底的溪流浇灌耕地取水也比较便利。闲暇时上山讨生活,大山就是山民的银行,山区耕地比较少,因此部分山民便在山上东一小块西面一小块的播种,十几平米不嫌大一半个平米不嫌小。这些根本算不上耕地,产量不高,今年播种后明年种不种很难说,官府从不征这种税,由于上下山很辛苦而且距离还远,地块又分散,因此山民搭建了很多草棚有个劳作后临时休息的场所。
这里虽然距离公路只有六七百米,但除了在此居住的山民,其他逃难的人走不到这个地方,咋可能有什么人?王仁智好像听不见老七的话,盯着草棚又大喝一声问道:“什么人在里边鬼鬼祟祟?”说着话用灯光向四下照射,看看还有啥可疑之处,郑媛媛放下手里的橡皮筏道:“老大我过去看看,不出来我把他揪出来。”她实际上没听见啥动静,但向来对王仁智无限崇拜,无条件的相信他的话,王仁智说里边藏着人就一定有人在里边。
“谁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半夜三更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坏疤瘌爷的好事?疤瘌爷干啥要你管?这是你家地方?爷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坏爷的好事?”草棚里传出一串极为傲慢的言语,不耐烦的一口一个爷字,听口气平时是个横行霸道的主。
老七一听连忙小声告诉王仁智,草棚里说正在话的这个人是个方圆十几里有名的混混,长期有几十个泼皮无赖在身边做跟班。此人不知何时打架头顶留下两个小鼓包,而且有几个地方没有头发,和斑秃患者相仿,因此看上去颇为滑稽,乡民私下里背后都称其为癞痢头。这个人虽然家境贫寒,也没有一技之长,平时不善耕种游手好闲,靠在乡里说事谋生,为人还算比较仗义。时常故意给老实本分的小户人家找茬坑点钱粮,遇见大户人家乡绅饿霸欺压乡民,每次都以替乡民讨还公道为名,从中给自己讹点钱粮。方圆十几里有人说他好也有人比较讨厌他,背后称其为癞痢头,当面称呼他为疤瘌爷、疤瘌哥什么的,他也以疤瘌爷自称,久而久之真名几乎被人遗忘。
癞痢头从草棚里钻出来,大冷的天下身只着一条单裤,脚上是双草鞋,上身敞着怀披着一件单衣,全身上下脏兮兮腰间还有个水葫芦。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与癞痢头从草棚里一同出来的还有个娇滴滴的少女,少女身着一身闺房中贴身的单薄亵衣,脚上一双平时在家里闺房穿的平底布鞋。本就是深秋季节,下半夜又很冷,少女冻得瑟瑟发抖身体尽量卷曲,虽然少女满是沾满了泥浆头发散乱,但依然掩盖不住其原有姿色,绝对是个极品美女。
老七一见大惊失色,连忙小声告诉王仁智道:“这个女孩是鲍如花,人如其名是方圆二十几里内闻名的美女,鲍家是川江市有名的土财主,以豢养奴仆经营农庄为主,如花是现任家主的嫡系孙女。”
癞痢头在灯光下看不见对方是什么人,听出老七后说道:“爷当是谁敢坏爷的好事,原来是小七啊,小七你是不是皮有点发痒?别人怕你李家,疤瘌爷可不怕。看见没,爷身边的这个是谁,你不会不认识吧?爷打她主意好长时间了,今天刚刚以这半葫芦水得手,运气简直爆棚,你他妈的却来坏老子的好事。鲍坏水的孙女爷都敢动,你李家爷还放在眼里吗?快给老子滚,不然改天爷非去找你说道说道。”
癞痢头嘴里说着话,伸手把如花拽过去搂在怀里,撩开如花的衣衫,不顾如花身体扭动反抗,丝毫不顾忌灯光下对面几个人看的一清二楚。王仁智连忙关掉灯光,这个癞痢头按照老七的说法就是个有正义感的无赖,这一看还真是如此,如花确实是个美人,但好像鲍家不是什么好人,不然癞痢头不会说出什么鲍坏水这种绰号,还是少招惹是非别管这事。
王仁智不打算过问,郑媛媛却见不得癞痢头这么嚣张,这小子一口一个爷,王仁智不在郑媛媛可能还无所谓,给老大当爷,岂不是讨打?本来她就已经朝草棚走了几步,见王仁智关掉灯光,郑媛媛打开自己的灯光朝草棚走去,老七在后边忙劝道:“大姐咱们别管闲事,快点上路要紧。”
刚才癞痢头话里说的很清楚,他是以半葫芦饮用水交换得到如花身体,非常时期这半葫芦水可拯救一个人的生命,癞痢头付出的代价也不小。王仁智道:“媛媛咱们走吧,别管闲事。”从鲍坏水这个绰号就知道鲍家恐怕不是啥好人家,老七看鲍家是个土豪势大,不敢说鲍家的坏话,王仁智也不愿沾这个麻烦。
癞痢头看不见人,但说话声音听得见,得意的道:“算你小子长眼,不敢管疤瘌爷的事,赶紧给爷滚,你这个不长眼的女人留下陪陪疤瘌爷也不错,爷保证让你们俩都满意。”虽然没听见郑媛媛开腔,也没看清楚人,癞痢头从王仁智的称呼上判断郑媛媛是个女子,因此在言语上沾点便宜。
王仁智一听这是这小子找上门来挨戳,念在老七说这小子为人比较仗义,轻轻嗯了一声,示意郑媛媛不要伤人。郑媛媛没理癞痢头,走到近前问如花道:“你喝了他的半葫芦水是吗?”
郑媛媛虽然灯光没有直接对着两人,但余光下仍然能看见两人身形,如花作为一个土财主家的千斤小姐,平时吃住行都有下人服侍,外人见个面都难。现在倒好,不但少女的身体暴露在几个人眼里,而且当众任由一个男人把玩揉搓猥亵,羞愧的低着头尽力扭动身体,试图以此给自己遮羞,可她在癞痢头的掌控下根本做不到。听见郑媛媛的问话,如花回答说道:“之前我记得自己好像在公路上,不知为何刚才醒过来时就在这了,疤瘌叔说是他把我从公路上背到这里,给我灌了口水把我救醒,然后、然后······然后就对我说······”女孩子面皮薄,如花那好意思当众说出自己用身体为代价和癞痢头换半葫芦饮用水,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口。
癞痢头道:“女人家就是墨迹,做都做了有什么不敢说的?爷替你说清楚吧,自从那天发大水,爷运气好刚逃到大路上便看见小美人。实不相瞒,疤瘌爷暗中瞄着小美人不是一天两天了,爷一想,这次说不定有机会,便从那时起开始尾随小美人,老天有眼,小美人和两个丫鬟走散,她没一个人出过远门,自己不敢走远只能一个人回来。疤瘌爷容易吗?几十个小时陪着小美人忍饥挨饿,终于小美人熬不住煎熬,昏倒在大路边,疤瘌爷发善心把美人背到这里,给她灌了口水救她性命。小美人醒来之后还想喝水,这年头一口水等于一条人命,有钱你也没地方买,疤瘌爷自己都舍不得喝,为了得到小美人,疤瘌爷自己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得到小美人。日后即便鲍坏水找疤瘌爷的麻烦疤瘌爷也不怕,疤瘌爷和小美人双方心甘情愿,对不对小美人?疤瘌爷没说一句谎话吧?美人不答应疤瘌爷可曾动过美人一根手指头?也就你们这些瞎了眼的蠢货,兀的半夜坏疤瘌爷的好事,趁疤瘌爷现在心情好没发怒,赶快滚的远远的,否则要你们好看。”
癞痢头得意的叙述自己费尽心机终于抱得美人,说话时手上动作始终没停,如花慑于自己承诺一动都不敢动,双手捂住脸给自己遮羞,嘴里不时发出呼痛声,十几米之外都听得见。老七小声劝王仁智道:“叔,人家两个人你情我愿,咱们还是快点走吧?惹毛了这家伙天天阴魂不散坠着你,不咬一口绝不罢休。”
王仁智本就不打算管这事,可郑媛媛已经和两人面对面,癞痢头这小子又过分嚣张,虽然他救了如花性命,可手段过于龌龊,不为救如花也应该给这小子个教训。郑媛媛道:“把你的脏手拿开,你给如花一口水,我还给你一瓶,算是给你点利息作为补偿,接好了,摔烂了可是你自己的事情。”说完扔给癞痢头一瓶饮用水,癞痢头都没看清郑媛媛这瓶水从啥地方拿出来,慌乱中急忙伸手接住瓶装饮用水,握在手里沉甸甸的,知道郑媛媛没骗自己。
一口水换一瓶,确实癞痢头赚了大便宜,一瓶瓶装饮用水不值几个钱,可饮用过水之后一个空瓶子可以兑换五个银币押金。心里正高兴沾了点小便宜,猛然发现郑媛媛正在给如花掩上敞开的怀,如花如同一个木头一样任由郑媛媛摆布,眼看到手的小美人要飞,癞痢头情急之下冷笑着道:“哼哼,我可没答应你就这点利息算数,如花你给爷过来,野丫头你给爷把如花放开,不然爷要你好看。”
郑媛媛道:“虽然你这小子嘴里无德欠揍,趁如花之危图谋人家身体于行不轨,本来该好好教训教训你如何做人,但看在你并不是太坏的情分上放你一马,算与你救如花一命相抵。”说话间郑媛媛已经替如何合上衣服,随手递给如花一瓶水,如花顾不上说话,接过郑媛媛递过来的水咕噜噜一口气便喝了个一干二净。
癞痢头一见脸色大变,如花有了这瓶水,自己煮熟的鸭子岂不是要飞,道:“爷可没答应接受你这点利息,如花,随疤瘌爷干点男女间最美妙的事去,干完后爷这半葫芦水连葫芦都归你。”说着话便伸手去拽如花,不料半路被郑媛媛如同一把铁钳般抓住癞痢头的手腕,丝毫动弹不得,疼的癞痢头龇牙咧嘴大喊道:“放开爷的手,这可是你主动招惹疤瘌爷,别怪疤瘌爷手黑。”
第529章鲍如花
如花吓得躲在郑媛媛身后,癞痢头不威胁还好,他一威胁郑媛媛放开手道:“那我就看看你癞痢头的手有多黑?”
癞痢头虽然以疤瘌爷自称,但他清楚人们背后称呼自己为癞痢头,偶尔自己也在背后听见过,但从没有人敢当面这样直呼他为癞痢头。癞痢头长期在方圆十几里范围横行,脑袋瓜自然不笨,从自己在郑媛媛手里丝毫没有抵抗之力,他知道自己恐怕十有八九不是郑媛媛对手,便弯腰从地上摸起几块石头。大石头不能及远,拿在手里威胁不到人家,对自己来讲作用不大,癞痢头捡的都是鸡蛋大小的石块,这么近的距离,天又黑,郑媛媛还得护卫身后的如花,癞痢头可说是十拿九稳。
癞痢头狞笑着道:“既然你愿意见识爷的手有多黑,那爷不妨成全你这个野丫头。”说话间癞痢头铆足了劲对准郑媛媛胸部准备把右手握着的三块石头扔出去,头的目标太小,癞痢头自己没把握,郑媛媛也容易躲避。人身体躯干面积大,距离又近,黑暗中还要顾忌护住身后的如花,三块石头看她能耐大又能躲开几块?
癞痢头正兴奋的以为即将得手时,忽然间感觉自己被郑媛媛一脚送的飞上半空,惊恐中全身上下肌肉不由自主绷的非常紧,两只手里的石头还握得更紧,这要是摔下山沟还有个好?自肘不是人家对手,何况对方还不止一个,癞痢头打算沾点便宜脚底抹油,等纠集同伙后再伺机报仇,反正有李家老七和这伙人在一起,以后应该不难打听他们的消息。
郑媛媛是什么人?从小便如同一个没人管的野孩子,打不过捡起石头沾不沾点便宜撒腿就跑的小伎俩不知道用过多少次,癞痢头弯腰她便在心里发笑。看在管怎么说这小子也算仗义,没有趁如花昏迷时用强,而是把如花救醒后谈成交易,郑媛媛没对癞痢头下手惩戒,而是吓唬吓唬让他知难而退。惊恐中的癞痢头没有跌落山坡下,而是摔在草棚上,野草树木枝条搭建的草棚顶承受不住他的身体,把草棚砸了个大洞摔了个灰头土脸。
一阵噼里啪啦乱响中夹杂着如花的惊呼声中癞痢头从草棚里钻出来,落在草棚里自己身上除了摔的有点疼以外,其他地方没啥感觉。明白郑媛媛没真心痛殴自己,用的是一股巧劲警告自己,仅从人家用巧劲这点,癞痢头知道自己差的太远,出草棚时手里的石头也不要了。过去捡起地上的那瓶饮用水,然后对郑媛媛说道:“这是我的利息,你可不能反悔,今天你们人多,疤瘌爷认栽,有胆的留下个名号,改天疤瘌爷登门拜访讨还今天的公道。”
郑媛媛一听乐了,就这种小泼皮还要讨还公道?不是给自己送菜找虐吗?只不过她不好擅自透露自己的行踪,没理会癞痢头。王仁智在后边说道:“你以后去川江能源,说寻找王仁智报昔日的仇,自然有人接着。”
娜娜和楠楠齐声道:“主子何必给无赖留下名号,让他们缠上天天阴魂不散很麻烦。”直到这时老七才知道原来此人就是川江能源的大老板,这两年川江能源声名在川江迅速鹊起,难怪一辆豪车不放在眼里。
癞痢头还想说点场面话挽回点颜面,郑媛媛威胁道:“还不快滚,下次姑奶奶出手可不留情面。”吓得癞痢头拱拱手撂下一句:“后会有期。”便斜刺里夺路而逃。
娜娜和楠楠过来把如花重新带到草棚里,如花显然从睡梦中惊醒逃难,里边贴身的连肚兜抹胸都没有,两人拿出自己的衣物给如花穿戴。穿戴后又让如花用了些点心饮水,几个人才重新上路,一路下坡,七拐八扭弯弯曲曲走了两公里多点,眼前忽然一片水茫茫。
走在前边开路的老七和王仁智停下脚步,娜娜和楠楠从后边过来打开橡皮筏,如花也上前搭手,郑媛媛用灯光四下照射,突然张嘴骂道:“谁这么缺德,从死人身上扒衣裳,还是个大肚子孕妇。”
娜娜两人和如花随灯光看过去,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只见已经泡涨惨白的一具赤身裸体大肚子女尸脸朝上浮在水面。王仁智看见后心里一阵发紧,忙走过去仔细查看女尸,甚至还用手摸了摸女尸,起身后又四下看了看,然后回来说道:“这确实是个孕妇,她身上的衣服不是被人扒的,而是被水冲没有的,落水溺亡的人十有八九身上都没有衣服。她应该是最先受难的那部分人,还算好,这具女尸不是身体泡涨后浮出水面,老七,这里还有很多尸体,劳烦你回去请家里派人督促官方组织人员打捞掩埋。”
李家既然是小镇望族,那么一定和官府有往来,掩埋这些尸体不仅仅是做善事,更重要的是预防这些尸体腐烂后导致的瘟疫。李家人主要分布在小镇周边,老七自然清楚清理掩埋尸体也是自救,连忙答允,他自己也亲自去看了看水边情况,回来后脸上神色严峻。
娜娜三人很快组装好橡皮筏,该决定如花的去留,三人组装橡皮筏时,老七和王仁智谈了有关如花所在的鲍家情况。鲍家在当地很有名气,拥有五个大山谷内的所有耕地,共有二十六个农庄,山谷周边其它谷地还有两个农庄,这些农庄常年豢养八到十万奴仆,总资产过亿。作为大户鲍家人丁不算旺盛,只有三百来口人,在当地属于新兴势力,鲍家发迹主要依靠如花爷爷鲍槐树的功劳。鲍槐树之所以人称鲍坏水,和他在发迹过程中所作所为有很大关系,巧取豪夺各种手段层出不穷,许多乡邻最终都倾家荡产成为鲍家奴仆。鲍家虽然资产颇丰,但只经营农庄,做人口和粮食土地生意,从不涉及其它方面的任何生意,川北国各地都有从鲍家出售的奴仆。
仅从鲍坏水这个绰号便知道此人不是个什么善类,和这种人还是少有瓜葛为好,王仁智便以如花是本地人为由,让老七把她带回小镇,便于她寻找家人。老七对此没有异议,不料如花哀求道:“求大哥把如花带到川江吧,如花知道家里在川江还有一处产业,如花可以先去哪里安身,如花害怕疤瘌叔没走远,给老七哥带来麻烦。”
老七也怕给家里招惹到癞痢头这个麻烦,如花虽然是个极品美女,现在却是个最好不要沾手的麻烦,她家那个坏水爷爷也是个难说话的主。如花表态后老七趁势顺水推舟附和道:“王叔,如花和家人失散家里恐怕非常着急,她既然想尽快告诉家人自己的消息,那王叔就带上她一起去川江好吧?这年头谁不想和家人团聚互报平安?王叔就成全如花的愿望吧?”
老七推包袱,如花这边不停的哀求,虽然不大乐意,也只能答应带上如花同行,老七完成任务便立马告辞,他那边还急着抓紧时间赶回去送人。老七离开后,王仁智便让四人穿上救生衣,小小的橡皮筏横渡十几公里洪水,救生衣无疑是第二生命,娜娜和楠楠哪能自己穿上救生衣主人却没有?先后把救生衣让给王仁智。
郑媛媛道:“你俩还是算了吧,我会水用不着救生衣,老大你穿我这件吧。”
娜娜道:“媛媛你别和我俩争,这不是会不会水的问题,是不是如花?”鲍家奴仆数以万计,如花自然清楚。
楠楠道:“明白了把媛媛,哪怕主子会水我们俩不会水,主子也必须有救生衣,这是主子和奴仆身份所注定的。”
如花道:“按理说确实是这个道理,大哥作为主人没有救生衣,两位奶奶身为奴仆必须把救生衣给大哥,可是这里还有我这个外人,大哥应该穿我这件救生衣。”
王仁智捡起一根树棍,在橡皮筏是胡戳乱捅,检查橡皮筏的质量,如果橡皮筏经不起这个考验,他绝不敢拿五个人的生命冒险。一番简单粗暴的测试后,橡皮筏依然鼓鼓囊囊丝毫不漏一丝一毫气体,王仁智这才起身说道:“你们别争了,听我的安排,媛媛见过我的水性,在水里一天一夜我也不会有事,媛媛就你那两下狗刨,也敢自称会水?掉水里你连一个小时都撑不到,非要有救生衣的话,把那个橡皮筏打开不就得了吗?”
楠楠一听立马动手,一边打开一边说道:“主子稍微耽误一会,这里边还有一副船桨,四个人划船总快过两个人。”
楠楠连忙上前搭手,郑媛媛道:“既然打开了何不也充上气,给咱们做备用,是不是啊老大?”
王仁智道:“是你个头,你以为带一个空橡皮筏不费劲,你别忘了这可是十几公里,水面上的风劲可不小,还是老老实实的坐一条船。”
忙活四十多分钟,五个人总算坐上橡皮筏出发,王仁智和郑媛媛在后,娜娜两人在前,如花坐在橡皮筏中间照看行李,橡皮筏缓慢的奔远处如星星般的灯光处出发。如花说起自己这两天的遭遇,川江溃堤当夜,睡梦中如花被两个丫鬟拽起来迷迷糊糊地光着脚就随人流跑,慌乱中没顾上携带任何东西,连现在脚上穿的绣鞋还是一个丫鬟替她从地上抓起来的。
直到随人流跑到比较安全的地方,三人才发现身边逃难的人一个都不认识,之前身边家里那些奴仆早已不见踪迹,可怜三个娇弱的年轻少女跟不上大队人马顿时慌作一团。经过短暂的歇息,如花也借此穿上绣鞋,娇嫩的脚底板已经被山石磨的血流不止疼痛难忍,走起路来异常疼痛,等上到大路时与两个丫鬟也走散了。
如花知道大灾之后必有大疫,这个时候必须逃离川江市,逃的越远越安全,便随人流沿大路向北方逃难。她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等到天黑时才发现身边几乎没有人了,从没走过夜路,脚又疼痛难忍,如花便在路边一户人家屋檐下睡了一夜。等到天亮后,大路上逃难的人少了很多,冷静后才意识到,自己身无分文,北方又没有亲属,等待自己的是死路一条,如花只得踏上返程,期望去川江求生。两天的路程,脚上还带伤,饥渴难耐之下总算回到比较熟悉的地方,但她也实在坚持不住,昏倒在路旁,被癞痢头趁机得手,幸被王仁智发现搭救。
第530章主人和奴仆
如花估计两个丫鬟当天随人流逃亡川江,这次去川江寻亲说不定还能见到她们,娜娜奇怪的问道:“你们家怎么只有你和两个丫鬟?鲍家不是个望族吗?其他人都在干什么?”
如花羞愧的道:“鲍家是个望族不假,可鲍家一来是个新兴的望族,二来鲍家多年人丁不旺,合家到现在只有三百零四口人。鲍家男丁到了婚配年龄后,如果家里几个长辈认为不能独当一面,便直接低价出售,不像大多数人家允许其自谋生路,这也是鲍家人丁不旺的一个原因。鲍家女子成人后,便不得在家里继续居住,家里安排独自在外居住,直至其婚配,鲍家的女孩从懂事起就知道自己是生活鲍家的外人。”
楠楠道:“这有什么?有不少地方都是这样,即便是那些有女人当家的地方,女人当家也属极少数的个别现象,可让到了婚配年龄的女孩离家独处,好像不应该。”
如花道:“楠楠奶奶应该听见疤瘌叔称呼我爷爷为鲍坏水吧?不是如花当着外人背后说鲍家的坏话,如花知道大哥和奶奶都是好人,不怕你们在外边传言鲍家不好。鲍家虽然人丁不旺,可鲍家却是川北国拥有奴仆最多的人家,鲍家人自己都说不清楚有多少奴仆,只知道大概数字。外人如果不知道,进入鲍家奴仆居住的村落,准保以为就是乡下的普通村落,村里也是由一户户小户人家组成,村长等一个不少。鲍家所属的五个山谷还有五所学校,和其它村落没啥两样,只有长期在村里生活的人才会发现,村里的人流动非常频繁,村长更是频繁换人。不过这些村子在政府挂名的村长全部都是鲍家人,这些村长都是替鲍家人管事,时间最长的一个我听说干过十年,短的一年换好几个村长。鲍家买卖奴仆从不去外地市场,鲍家所属每个村落就是天然的市场,选中看好的货物之后直接谈价钱,我有个姐姐有一次去村里玩耍被选中,最后高价成交,从那以后我们鲍家女人从不敢去这些村落。”
鲍家实际上和襄平的米氏一样,只不过生意做的更大,自家经营农庄罢了,能够被任命为村长的自然比较出色,被选中的概率大一些,更换频繁在情理之中。这个鲍家也够极品了,自家女人为了多赚点金币说卖就卖,似如花这种极品美女,想必多出一千金币拿下不是什么大问题。
如花继续道:“作为土财主,鲍家多年来家规极其严厉,任何人触犯家规全部一视同仁,我的一个叔叔就因为触犯家规,全家五口被低价甩卖。鲍家男人不得纳妾,这也是人丁不旺的一个原因,女人不得参与家里任何事情决策,鲍家任何人不许进赌馆妓坊,鲍家人即使单独在外也无人敢于触碰家规。鲍家的资产很大程度上是一点一滴积攒出来,爷爷对资金掌控的极为严密,听说家里从不超过十万金币,日常各房用度都非常吃紧,因此鲍家人很少在外走动,手里现金紧缺难以在外行走交朋友。”
二十多个村落十来万人,竟然只留出十万现款,鲍家可算吝啬到极点,郑媛媛道:“家里又不是没条件,还这么抠门,天天闷在家里,岂不是闷死了,做你们鲍家人也真可怜。”自从离开襄平,郑媛媛随王仁智跑了不少地方,眼界大开早已和之前在襄平不可同日而语,觉得鲍家如此紧闭大门与外界隔绝是种悲哀。
“才不是呢姐姐,鲍家人生活的有滋有味,要说我们女孩子限于家规得不到外出求学的机会,家里那些男孩子也从不愿意外出求学。对鲍家人来讲学问高低没区别,家里不给投资,学那么多知识有何作用?守在家经营管理农庄上到五年级就足够了,人家都说鲍家是土财主。鲍家人都不愿意外出公干,只得各房硬性轮流出人,每天鲍家都有人在外地进货,不然农庄里那有那么多人?最多的时候鲍家农庄一天就被带走一千多人。鲍家人主要因为手里没钱才不愿意外出,守在家里有成千上万的奴仆根本不需要花钱,吃喝玩乐都出自这些奴仆,甚至有时还可以成交一笔奴仆买卖。方圆十几二十里地内的人家,特别是那些比较富裕的人家,无不痛恨鲍家人,勾引人家家人一天到晚除了吃喝就是琢磨玩弄女人,不然爷爷怎么得到鲍坏水这么好听的绰号?”
正说着话,如花忽然身子一软头一歪靠在王仁智怀里睡着了,在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被人伺候惯了,这两天辛苦还不算啥,关键是水米不沾精神异常紧张害怕。郑媛媛不明白为何鲍家人没有钱不喜出门,在家便可以随意吃喝玩乐不用花钱,周围的人家恨他们干啥,鲍家人又碍你们什么事?郑媛媛一边问一边摇晃如花,弄明白这是咋回事,王仁智道:“行了,你就安生一会,正说着话都能睡着,你以为都和你一样。”
郑媛媛道:“老大你不是见人家漂亮心动了吧?这还没把她纳回家,现在就护上了?”
王仁智道:“滚滚滚,就冲她那个鲍坏水的爷爷,我躲还来不及,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让你从这里游回川江去。”
郑媛媛道:“游回去就游回去,还有不让人说话的道理?唉、老大,她是她,她爷爷是她爷爷,既然遇见还是你救了她,这就是有缘分,老大你考虑考虑。”
王仁智无奈的叹口气,然后说道:“你这都是和时朗逸这家伙学坏了。”
郑媛媛嬉皮笑脸的不承认也不否认,原来的郑媛媛一天到晚说不上几句话,即便和王仁智之间话也不多,何况现在竟然拿王仁智开涮。无论郑媛媛如何挑逗,王仁智都不搭理她,娜娜和楠楠起初在前边暗自发笑,半天不见王仁智开腔,楠楠开口劝道:“天就快亮了,媛媛你歇会好不好?让主子也歇会,还不知道啥时候靠岸,上岸后有得忙。”
郑媛媛道:“说两句话聊聊天有什么?你们俩要是划累了就歇会,老大烦我你们俩陪我说说话呗,四个人光闷头划船不说话还不把人闷死?对了,如花睡着了,你们俩给我说说为什么人家都恨鲍家人吧。”
娜娜道:“这有啥可说?鲍家那么吝啬手里没钱,自然不能远离玩乐,可鲍家有那么多奴仆就是鲍家人的资源,他们当然愿意守在家乡。”
王仁智制止道:“媛媛你能不能消停点?说人家那些事干啥?鲍家这些人干的都是缺德事,早晚要遭到报应。”
郑媛媛道:“你不愿理我还不让我和人家说说话,斜顺现在没事,说说怎么了?”
怼的王仁智只好闭嘴,娜娜两人本不想说,经不住郑媛媛纠缠,便就刚才如花说的情况给郑媛媛分析原因。乡下不比城市人流量大,大家几乎抬头不见低头见,谁家啥情况都大致有所了解,鲍家算是方圆十几里数一数二的大户,每日无所事事自然更清楚。乡下最忌讳的就是相互勾引周边邻里,稍微要点脸面的都很注意,只有癞痢头那种无赖才不顾忌自己脸面,因此乡下生活简单宁静。
鲍家虽然生活无忧,但因为限于家规手里没现钱,他们虽然不能去城里潇洒挥霍但却可以在乡下做文章。利用熟悉家乡情况,勾引结交那些酒肉朋友,手里缺钱不是问题,鲍家二十几个村落成千上万的奴仆,这些人可以在这里就和自己家一样,所有一切予取予求可以肆意妄为。当然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日常在一起玩乐时的开销自然不能继续让我出,有来得有往,没钱也没关系,我给你提供奴仆享用,你们家里的小妾是不是也应该给我分享一下?
娜娜总结道:“男人好色、好赌、好财、好权、好酒、好吃、好逛,各人喜好不一样,女人其实也一样,甚至还比男人多好打扮,用在这方面的钱财不比男人那些喜好少。可像鲍家这样吝啬的不多,主子说的对,鲍家这样为害乡邻,早晚遭报应,这次洪灾说不定就是报应,只是可怜了鲍家那些奴仆。”
楠楠道:“如花刚才可能真是过于疲劳,也可能羞于说出鲍家这些丢人的事情,靠奴仆混吃混喝,作为土财主实在是太丢人。”
王仁智忍不住道:“不怪连癞痢头都称呼鲍坏水,简直不拿奴仆当人看,这鲍家上下真是坏透了。”
娜娜一听纠王仁智正道:“主子咋还把奴仆称作人?婢子给主子解释过很多次了,从卖身为奴那一刻起,奴仆便不能称之为人,只能是属于主人的一件东西,就和家里的房子、沙发、等等一样。主子今后还是少把奴仆称呼为人,免得遭人耻笑,严格说起来鲍家的做法也没有什么不妥,自家的东西想怎么用便怎么用,只不过不该搅和的四邻不安。”
王仁智道:“你简直是胡说,人怎么可能是东西?你别忘了人是有脑子的高级动物,人有思维,那些花草树木房子有思维吗?”
娜娜反问道:“主子又怎么知道花草树木没有思维?”
楠楠道:“花草树木有没有思维谁也说不清楚,反正我认为动植物都也思维,也有自己的方法交流沟通,不仅仅是人类才有语言沟通交流。”
郑媛媛道:“就是的,我同意楠楠的说法,老大你不知道不等于动植物没有思维,就好比狗狗来讲,它们都有思维,只不过人类不知道也不会和它们沟通,王就经常和狗狗说话,要不然他们那么听我的。”
王仁智道:“去去去,那都少不了你,你那么能,那你现在告诉我,这艘橡皮筏、你手里的船桨现在在想什么?”
娜娜道:“橡皮筏和船桨想什么婢子不知道,婢子估计老爷也说不出来,但是婢子知道主子花了钱买了橡皮筏,橡皮筏就得为主子服务。婢子也一样,主子买下婢子,婢子就是属于主子的一件东西,只不过这件东西会说话,和主子可以沟通,比起橡皮筏婢子的用处多一些。主子今后请记住,这个社会只承认强者,婢子知道主子是个仁慈的好人,婢子落在主子手里是婢子的幸运,主子如果不想见到鲍家这种事情,那主子把全天下的人都收为奴仆,自然由主子说了算。”
娜娜感觉王仁智在胡搅蛮缠,她也故意胡说八道,楠楠马上说道:“就是的主子,娜娜说的恐怕办不到,主子可以占个地方,豢养几百上千万奴仆,主子说了算自然心不烦。”
和这些人讲不清道理,王仁智道:“去去去,说不过你们,不和你们聊了。”
第531章形式严峻
说话间四人划着橡皮筏向川江缓慢驶去,天色慢慢发亮,娜娜和楠楠体力不支放下船桨,分别补充饮水吃点东西。王仁智吩咐道:“你俩吃完也休息一会吧,昨晚辛苦一晚上,这橡皮筏划起来慢的很,十几公里恐怕得半晚上才能上岸。上了岸还不清楚啥情况,你们俩现在尽量节省体力,我看不如也先睡一会,橡皮筏有我和媛媛,等你们俩和如花睡一觉换我们俩。”
看起来到处一片汪洋水茫茫,可水面上各种杂物漂浮,树冠较高的建筑在水下如同一个个暗礁,这艘橡皮筏看起来质量挺不错,谁知道能不能经得起考验。娜娜和楠楠知道王仁智和郑媛媛身体素质远强与自己,明白现在是非常时期,不是顾虑身份的时候,客套两句后听吩咐窝在橡皮筏上抓紧时间眯一觉。
郑媛媛不说话只顾划桨,王仁智始终保持较高的注意力,水面上不但杂物众多,不时看见漂浮在水面上各种家畜和人的尸体,令他的心情格外沉重。娜娜两人躺下后不久便睡着了,王仁智和郑媛媛轮换着吃点东西补充饮水,这时细雨中刮起一股清风,橡皮筏借助微风稍微加快点速度。
大约十一点,娜娜和楠楠先后从睡梦中醒来,起来一看楠楠惊喜的说道:“哎呀,主子你们俩真行,眼看就要到了。”
王仁智道:“行什么啊,这还早的很,恰好有点顺风,不然更差的远,你们俩先吃点东西喝点水,等会趁着顺风加把劲争取早点靠岸。”天亮后到现在五个多小时,赶了大半路程,娜娜两个人搭手后,估计下午便可上岸,晚上便可抵达能源基地。
楠楠答应后对娜娜道:“娜娜帮我一把,我先解个小手。”
娜娜道:“刚好,你也帮我一把。”四下水茫茫一片,总不能把屎尿留在橡皮筏里,两个人轮换着一个从后边扶住另一个解小手。楠楠解手后换娜娜,小心翼翼的从后边抱紧娜娜,防止娜娜发生意外,这时橡皮筏正从一片杂物中经过。
突然娜娜发出一声哎呀惊叫,仰面朝天把楠楠压在身下倒在橡皮筏中,两个人重重的倒在如花身上,把如花从睡梦中惊醒。小小的橡皮筏经不住两个人如此突然的剧烈晃动,顿时船头高高翘起,眼见就要倾覆,王仁智眼疾脚快把娜娜和楠楠蹬回船头,双腿把如花压在橡皮筏底动都不能动,橡皮筏重新稳定下来。
一阵慌乱后郑媛媛吼道:“娜娜你想害死我们啊!这小破玩意那经得起你这么踢腾?”
娜娜还未从惊慌缓过来,双手捂着胸口道:“不是的媛媛,水里藏了个人在下边偷看我。”
郑媛媛道:“胡说,谁有能耐藏在水里边?有也是个死人。”听了郑媛媛的话娜娜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看见的是具尸体,王仁智这时也收回双腿放开如花,几个人趴过去一看,水面上一片杂物中露出半张脸,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一个女人正在解小手,突然发现下边一个人在偷窥自己,自然非常惊慌,娜娜的反应其实很正常,只不过慌乱间忘了这是在橡皮筏上,好在惊慌中没出事,众人发出一阵哄笑。
哄笑声中娜娜羞红着脸请求王仁智原谅,然后继续请楠楠帮忙小解,如花睡了七八个小时也憋的难受,见此红着脸道:“请两位奶奶也帮帮我,我也解个小手。”如花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王仁智个大男人在场,自然不好意思,可人有三急,这种地方那顾得上脸面。
三人一通忙活,如花吃点东西喝瓶水,五人继续上路,娜娜两人和如花说起发洪水时的经历,才知道她的住所地势较高,因此得以顺利逃生。至于两个丫鬟和如花逃难中轻易失散,按理多年服侍如花的丫鬟不应该,如花愤愤的说道:“丫鬟那是服侍我的呀,鲍家是借我相亲的机会推销丫鬟,最多的时候我记得一年中换过四个丫鬟,根本不是用丫鬟服侍我。”
即便在乡下,服侍小姐的丫鬟身价也比普通小丫头高不少,如花是个极品少女,自然追求者众多,鲍家借索要高额彩礼把许多追求者拒之门外,趁机出售她身边的丫鬟。如花看见水面上不时出现的牲畜和人类尸体,叹了口气道:“这次惨了,不知道要死多少人,看水面上这么多尸体,恐怕得死几万人,这可如何是好啊。”
郑媛媛道:“这还多?你是没看见多的地方,这里算少的我告诉你,越靠近岸边死人越多,特别是那些死水弯里,死人堆积的一片一片,几万人恐怕挡不住。”
如花脸色黯然的说道:“看来川江这次真是逃不过大难了,不知道这次又得死多少人,不知道我们这些人能不能幸运的逃过这次劫难,看来真不该回来,逃出去卖身为奴也是条活路。”
楠楠一听道:“呸呸呸,臭嘴,咱们能有什么事?要是有事的话现在还拼命赶往川江?”
正常情况下如果让娜娜和楠楠自己选择,她俩绝不会在这种危险的时刻来川江自投罗网,两个人也不是出于对王仁智医术的信任央求随行,而是身为奴仆当初对时朗逸做出的承诺。这背后其实是陈苏丹的主意,虽然至今两人未和陈苏丹照过面,陈苏丹鉴于王仁智不熟悉人情世故,很早以前便委托时朗逸寻找擅长人情世故的奴仆陪伴王仁智在外行走。
娜娜两人实际上身不由己,娜娜安慰如花道:“如花别听媛媛吓唬你,没媛媛说那么恐怖,川江有几百万人,齐心协力定能避免发生洪灾引发灾难性的后果。”娜娜与其说安慰如花,不如说在给自己宽心,国家联盟每隔几年便有地方发生瘟疫,各国从没有齐心合力抗击瘟疫,都是严格封锁隔离疫区,令疫区民众在里边自生自灭。
郑媛媛不知道娜娜在给自己宽心,辩解道:“啥叫我在这吓唬人?你们仨刚才都在睡觉没看见,我和老大全都看见了,是不是啊老大?不信的话等快上岸时你们看,看我是不是吓唬人。”
王仁智不知道娜娜在给自己宽心,但是从几个人的对话里他听得出大灾过后几乎必有疫情发生,思考该如何预防或者控制瘟疫,没顾上附和郑媛媛的话。郑媛媛以为王仁智故意不搭理自己,重重的哼了一声表达自己对被无视的不满,然后参与娜娜两人和如花对这场洪灾的讨论。
男权社会里女人在外干政参与家庭企业管理的不多,这几个女人中娜娜和楠楠稍微沾点边,如花成人后一年难得进几次家门,还不如郑媛媛这个对几乎所有事情都漠不关心的大马虎。这个说应该马上打捞掩埋人和家畜的尸体,这是疫情最大的源头,那个说应该先管活人,让难民喝得上水,吃得上饭的事情可以等几天,又有人称环境卫生最要紧,人畜粪便最容易引发瘟疫。每个人都说的有道理,可说起具体实施方法,一个个顿时哑口无言,娜娜和楠楠见多识广,人没到川江市区便知道家家大门紧闭,街道上店面生意都不做了,谁来做这些避免瘟疫发生的事情?
谈到洪灾不外乎上堵下泄,如花作为本地人自然比另外三人有发言权,她告诉大家,无论是堵川江溃堤,还是下游排泄洪水,都异常艰难。如花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次逃难途中听说溃堤距离他们家上游大约十几公里,这段川江主河道位于两岸台地之下,等于这里的川江大堤很高而且厚达几公里及其牢固安稳,历史上从未在这里发生溃堤。
如花虽然不知川江为何在这么安全的地段溃堤,但她明白被川江冲毁几公里的地段极难封堵,弄不好从此后川江就此改道也说不定。如今川江市成为一片泽国,主要因为没有排泄通道,川江市周围山区的河流小溪统统汇成一条名为荟溪的小河,从剑劈峡下边不到十米宽的峡谷流出川江市区。
剑劈峡是川江南部的一处景观,位于横亘在川江市南部与川康交界的砌石山脉川江一侧,两道近在迟尺二百米高的悬崖之间仅有几米宽,犹如被一把巨剑一剑劈开。川江市偶尔闹点水灾,不是因为川江,这段川江河堤非常牢固,主要是荟溪这条小河在剑劈峡排泄不畅所致。如果不是剑劈峡,川江市即便遭灾损失也不会像现在这么严重,想要从砌石山脉中开出一条排泄通道,等同于把砌石山脉从中一分为二,简直是异想天开,比上游封堵川江更难。
如花给三人讲述川江面临的严峻形势,王仁智在一旁听得神色越发严峻,按照如花所讲,能源基地现在的安全也只不过是暂时现象,早晚会受到洪灾波及。无论是封堵川江溃堤,还是设法从砌石山脉泄洪,能源基地都不具备这个能力,除非把下属温保民崔诗荣夫妇以及胡立明等所有基建力量集中起来,才有希望封堵川江溃堤,但如今他们分散在各地施工鞭长莫及。
王仁智苦思对策,四人在一旁谈起鲍家在这次洪灾中的损失,如花居住的地方地势较高,现在不知情况如何,但是其它地方资产几乎全部损失殆尽。鲍家房产耕地多在山谷底部,唯独部分粮仓为了防潮建于山里地势较高的地方,因此耕地房产均付之东流。王仁智又一次见识到了娜娜强调的奴仆已经不能称之为人,只是属于主人的一件东西,鲍家所属十万奴仆这次洪灾中几乎全部遇难。不管是如花,还是娜娜和楠楠两人,谈起这些奴仆时只唏嘘鲍家损失高达三亿金币,丝毫没意识到谈论的是十万洪灾中的遇难者。
第532章如花分别
五个人经过艰苦努力,终于在下午三点踏上川江陆地,越接近川江,如花便发现如郑媛媛所说,水里漂浮的人畜尸体越多。临近上岸时,岸边许多人好奇的看着这五个胆大到不知死活的人,在这种时候不赶紧逃跑,却赶回来送死。这些人都是洪灾中逃难的难民,冒雨从水里尸体上扒衣服,许多人从睡梦中惊醒从家中逃离,身上只有贴身内衣,为了生计只能跑到这里干缺德事。
王仁智见到这种情况心情越发沉重,不料上岸后情况更加不堪,娜娜等收拾橡皮筏时,他在四下比较僻静的角落转了一圈。这里本是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在此居住的大多是普通平民,街道和巷子比较狭窄,但家家户户屋檐下可以避雨的地方都有难民,无论走到哪里鼻子里都有一股难以忍受的臭味。
五人不论走到哪里情况都是如此,但凡可以避雨的地方都被难民占据,大多难民仅携带简单行李,少部分难民两手空空啥也没有。由于难民过多,巷子两旁屋檐容纳不下,部分难民身体被雨水淋湿,这些难民无一例外因为没有饮用水,导致嘴唇发白干裂。难民没吃没喝,连找个遮风避雨的地方都很困难,每个人心里都明白,过不了几天,这些人恐怕晚上睡觉后很可能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水边还有难民对五人好奇,这些巷子里的难民一个个目光呆滞,几乎没人注意从自己身边经过的五个人,已经心如死灰对周围的人和水渠漠不关心。
半个小时在巷子里七拐八扭,五个人终于来到一条比较宽阔的街道,正街的情形更是令人堪忧,许多难民竟然在街道上搭建用于避雨的简易草棚。街道上满是粪便充斥着一股恶臭,脚下稍不留意便会中招,正街比起那些僻静的小巷子更加脏乱不堪,两旁的店面大门紧闭,川江某种程度是已经成为一座死城。
大约走了五百多米,遇见一个十字路口,如花认出这里可以通往鲍家设在川江主要经营粮食的店面,遂提出与王仁智等分手。王仁智看着到处都是逃难的难民,如花一个极品美女在难民中单独行走,心里为她的安全担忧,便劝阻道:“你看看这满街的难民,我怕你路上不安全,另外你家的店面情况现在啥情况你也不清楚,我建议你还是先和我们在一起,等以后和家人取得联系后再派人来接你。”
如花道:“没关系王大哥,我家的这个店面我去过几次,和里边的人比较熟悉,这段路我也走过两次,现在大白天,光天化日之下应该没有人胆大妄为。”
娜娜道:“你还是小心为妙,现在是非常时期,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要是你出个啥意外可怎么是好?”
楠楠张了张嘴,她原想说癞痢头险些得手,一想怕如花抹不开面子,便把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美女谁都喜欢,何况如花还是个极品美女,两个人心里希望王仁智纳下如花这个极品美女为妾。郑媛媛对如花这个手不能拿肩不能挑的娇小姐没啥好感,娜娜和楠楠虽然也没啥力气,但在橡皮筏上仍然尽自己能力,张嘴便道:“你们也是,人家又不是个孩子,要走就让她走呗,大不了她找不到家人再回过头去川江能源找我们,如花你别忘了带上点吃喝。”
如花对自己穷途末路的惨状记忆犹新,高兴的说了声:“谢谢媛媛姐,还是媛媛姐对我最好了,大哥、两位奶奶以后有机会再见。”娜娜递给如花一瓶水,又给她衣兜里放点点心,楠楠在一旁嘱咐道:“如花路上小心,找不到家人就快点过来找你王大哥,千万别耽误。”
王仁智突然道:“别让她带着东西上路,你们看不见周围这些人饿狼般的目光吗?如花你抓紧时间就在这里吃点喝点,路上千万注意安全。”洪灾之下有金币也很难买到粮食和水,如花一个少女,哪有能力护卫自己,就这点点心和水很可能要了她的性命。
楠楠一拍脑门道:“真是的,险些害了如花的性命,快点孩子,吃饱喝足后再走。”王仁智提醒后几个人都看向周围,提出给如花带点食品和水的是郑媛媛,她立马便怒气冲冲的打算去找难民的晦气,王仁智道:“你给我老实点,这些难民够可怜的了,你还和人家过不去?人家能好好活下去的话何必在这里遭这个罪。”
郑媛媛没好气的对如花道:“你快点抓紧时间,要不然我们晚上赶不到地方。”
如花吃人家的喝人家的,并且还被人家搭救,当然不敢和郑媛媛犟嘴,忙以询问身上从头到脚穿的娜娜和楠楠衣服如何归还打岔。娜娜和楠楠的衣服鞋子虽然不是太高档,但也比如花这个土财主家小姐的好很多,但这个时候人命要紧那还在乎一身服装?忙安慰如花等安定后再考虑,十几分钟后,如花吃饱喝足与四人分手。
四人提上橡皮筏重新上路,看着满大街的难民,王仁智忽然问娜娜道:“娜娜你说这些难民里边有多少奴仆?我怎么感觉现在这些人远比川江市区人口多出不少?川江原来只有七、八百万人,从那冒出这么多人?”以前王仁智曾经在川江住过一段时间,即便川江市人口最密集的地段好像也没有这么多人,洪水淹没的市区人口有这么多?川江虽然以低矮的山脉丘陵为主,但整体上好似一个盆地,北边地势较高,东西南三面多是几百米高的小山,难道川江市人口不止七、八百万?
娜娜摇摇头道:“早晨刚说过的事情主子怎么又忘记了?川江市确实有将近八百万人口,主子现在的感觉也没错,可主子不知道看见的这些里边有很多已经算不上人了。比如婢子和楠楠,还有鲍家的十万奴仆,自从卖身为奴那一天起,便已经从一个人变为属于主人的一个物件,原本属于人时的的资料全部就此封存。婢子现在是属于主子附属品,只不过比大多数东西稍微的贵一点,可以和主子通过语言沟通,比主子豢养的其它宠物有这么点优势。”
楠楠从后边撵上来,没听清前边王仁智问的什么,只听见娜娜后边这句话,插嘴道:“会说话的奴仆当然比不会说话的宠物好了,主子豢养的宠物只能在主子高兴时给主子带来欢乐,主子有烦恼时就起不到啥作用了。婢子可以在主子不高兴时陪主子交流沟通,给主子排除心中的烦恼和不快,当主子通过惩罚婢子排除心中不快时绝不会抗拒······”
楠楠说到这里,一旁的郑媛媛不干了,驳斥道:“去去去,那是你们听不懂,不等于其他人也听不懂,别看老大好像无所不能,他也不能和狗狗说话沟通。”郑媛媛也是个奇葩,谁也不知道真假,但她就是用人类的语言和狗狗交流,没有她调教训练不出的狗狗。
娜娜道:“媛媛你不能以点带面,普天下也就你一个人,可是普天下的狗狗换个主人却很困难,还是楠楠说的有道理,即便主子现在把······”
三个人为此边走边争论,王仁智真是大涨见识,娜娜两人主动把自己和动物进行比较,并且还为此同郑媛媛争辩,他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自己和陈苏丹观点一致。想到此忽然想起娜娜两人就是陈苏丹通过时朗逸送给自己,说不定现在只有自己是个特例,陈苏丹很可能已经接受了这个世界的观念。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王仁智道:“你们仨争什么争?别在这胡打岔,娜娜你根本没理解我问你话的意思就给我胡乱上一通课,现在那有那个闲时间。”
一句话阻止三人争辩后,王仁智继续说道:“普通人也罢,注销资料的奴仆也罢,现在都在川江生活,哪怕是奴仆也得吃饭喝水,这点我说的没错吧?”
听到王仁智问话的口气,娜娜顿时明白他问话的意思,脸上神色微微一变,道:“主子的意思是说川江目前无力容纳这么多张口,吃饭喝水都很艰难?这些人和奴仆都是······”娜娜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一路走过来她也看的很清楚,川江如今已经成为一座死城,极度饥寒交迫之下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楠楠听了也明白川江形势异常严峻,她明白娜娜为何说不下去,每个难民都有可能是瘟疫的源头,这点可不分什么奴仆不奴仆。吃不上饭喝不上水,奴仆也可能是暴乱的一员,吃饱喝足了到处排泄,又是产生瘟疫的根源,她只轻轻喊了声:“主子。”后面的话便再也说不出来,虽然两个人都没来过川江,只是听说川江能源基地规模庞大,有两万多人在此生活,但在洪灾面前这点力量显然不够。
如果川江只有七、八百万人,生活在城区的大概有五百万,以一百多万帮助三百多万虽然难度非常大,不是没有一丝希望,王仁智问道:“你们俩估计川江现在算上奴仆有多少人?”
娜娜道:“婢子也说不上来,按照正常情况估计,多数地方奴仆占人口的三分之二到一半左右,因此婢子估计川江目前应该有八百到一千万人。”
王仁智还是第一次听到奴仆竟然占这么高的比例,这意味着目前在街上的难民总数不低于五百万人,难怪大街小巷到处都是难民。目前啥情况都不清楚,只能等见到陈鼎新后了解具体情况,想必陈鼎新现在已经做好了应对之策,能源基地内部应该很安全。
一路上街道边屋檐下难民扶老携幼成群结队,挤不到屋檐下避雨的只能在街道上搭棚避雨,个别啥都没有的难民只能在雨中淋个透。走了一个多小时,楠楠突然指着街道旁问道:“主子,这个地方难民很少,婢子实在走不动了,去哪里歇息片刻可好?”
王仁智一看,只见大约三十来米的屋檐下只有二十几个妇孺,守着逃难的包裹坐在地上,不像其它地方人挨人人挤人,这里地方确实比较宽松,便说道:“也好,去休息一会,再过两个小时天就黑了,不行的话让陈鼎新接我们一下。”之前没通知陈鼎新过来接人,王仁智考虑实地走走多观察,可娜娜和楠楠连日劳累,脚下又是高跟鞋,显然已经招架不住,不然楠楠不会开这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