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5章 态势
那个视频在漫家网上很快成为了焦点，相反，微博上尽管有热度，却不能和漫家网比，也没有上热搜。
即便如此，这些留言便在漫画家中，引起了争议。
一部分漫画家依然站在魏茂一方，而另一部分漫画家则转向支持樊隐墨。
两者相比，支持魏茂的漫画家明显更多，但支持樊隐墨的读者也有自己的道理。
比方说，能用漫画赚钱的人屈指可数，更多人是一边打工，一边创作漫画。
“不是每个人都有足够的资金，让人能全力创作心仪的漫画，这种模式不是说它有多好，而是他给了一部分走投无路的漫画家一条路，我觉得这是极好的。”
“时代在发展，就像十年前，我们无法预料网络漫画会如此之普及，《icfuture》和《mangafly》像是漫画界的象牙塔，只要能在上面刊登一个短篇，就足以兴奋半年。但是，短篇之后，漫画家依然需要生活。”
这一部分人属于比较现实的，不管是给谁画漫画，先活下来再说，等到经验、创作技巧熟练了，甚至有了人脉，再去单独创作。
但也有人对此嗤之以鼻。
“如果漫画真的这么好，自己直接投稿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受雇于人？这么做一方面是对自己的作品没信心，另一方面，是因为漫画家本身的实力不足。”
对于这种说法，也有人给出了回应。
“漫画家以此漫画为生，很多大热的漫画，都有运气的成分，哪怕第一部漫画大热，第二部或者第三部漫画质量不佳，成绩不好，为了生计，也有可能受雇于人。这种模式的存在，不就是多了一层保险吗？让一部分漫画家有了一定的生活保障，不至于在被腰斩之后，半年都未必有稿费。”
“就怕到时候，漫画家像魏茂老师这样，受人宰割却又无能为力！这种模式或许可行，但是就怕有些人麻木之后，哪怕被压迫，也毫无知觉。”
……
支持双方的人都有，而且，各方都认为自己的想法有道理，而沈昕在看过樊隐墨后，先是惊讶，随后哭笑不得。
“原来他竟然是masker……不过，这一手真是玩得好。”沈昕没想到樊隐墨会这么做，但在沈昕看来，樊隐墨的应对，多少让人有一点意外，对错暂且不论，但效果应该是有的。
郗慕晗穿着围裙，双手端着一个砂锅进来，从厨房出来。
她提前回到家，煲了这一锅鸡汤，在洗过澡后，便将鸡汤给沈昕端了上来。
“现在网上似乎很纠结，争论了很长时间。”郗慕晗坐在沈昕的对面。
“这有什么好争论的……不对，他们好像确实有争论的理由……”沈昕仰起头，稍微想了想，他是与这件事无关，但不代表其他人不关心这件事。
如果带入到这些漫画家的处境，他也可能会参与进来，因为这件事和他们有关，甚至，也可能是他们以后从事漫画的退路之一。
“你怎么看？”郗慕晗给沈昕舀了一碗鸡汤，递给沈昕。
“樊隐墨很聪明。其实，这一手很绝。”沈昕喝了一口鸡汤，整个人的精神好了许多，“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阳谋。”
“阳谋？”
“是啊，樊隐墨的身份既然被人找了出来，并且，已经和masker匹配上了，这时候，任何的拒绝或者否认，都是不恰当的，因为其他人已经找到了证据，除非他有决定性的证明，让整个事情发生惊人的逆转，否则，他越是否认，别人越是笃定这里面会有很多蹊跷。这时候，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大家想知道的，他说出来，大家不想知道的，他也说出来。这样一来，对这件事有意见的人，就很难再以此为把柄，针对樊隐墨。因为他把一些内情都说了出来，也就不存在所谓的‘秘密’。”
“也是，我看了一下网上的留言，支持樊隐墨的人确实也变多了……不过，还是没支持魏茂的人多。”
“网上读者的态度表达可能不太准，因为有些人为了随大流，会说谎话，或者心里倾向于樊隐墨的人，要比网上表现出的更多。其实，也难怪，他的说辞给了很多人一个希望，让一部分人很自然的相信他。”沈昕又喝了口鸡汤，将一块鸡肉送进口中，“不过，这一个视频高明的地方是，它在真话中，隐藏着些东西。”
“我猜也是，这些话听起来有些不太舒服。”郗慕晗也不知道这种不满的原因，大概是因为樊隐墨的回答语气太过笃定。
“是啊，樊隐墨主动承认他就是masker，是一部妙棋，但他太着急为自己辩解，因此，在视频中，说了很多自己为这件事，所做的付出。当然，他也提到了回报，即是将《温馨满屋》的收益，用来支持其他漫画家创作，但他隐藏了一个关键点。即是，他这种说法成立的前提是其他漫画处于亏钱状态，事实上是这样吗？他也说了，除了魏茂之外，他手下还有10名漫画家……难道这10个人的漫画全部都不挣钱？如果不能挣钱，他为什么要雇佣这些漫画家？”
“大部分机构，都是为了赚钱。如果没有利益，他也确实没有必要创建工作室。如果只是为了让工作室的作品大卖，他没必要让魏茂一年内录制五次节目。因为对漫画帮助最大的办法是提高漫画的质量，再就是动画制作，周边开发，而不是‘造星’。”
郗慕晗挠了挠头，“这个叫樊隐墨的人好厉害……至少在说话的一方面，很有讲究。”
“现在，就看有人能不能将这一点戳破了。不过，我倒希望到此为止，双方私下里商量一下‘分手’的条件，这应该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你之前不是说，双方不会让步吗？”
“没错，但我觉得，这件事如果再撕下去，对双方都不太好。”沈昕摇头。
一个以利益至上的工作室，通常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对了，小晗，漫画圈子的事，你问颜姐了啊？”
“问了，感觉像是在听故事，有些漫画家有一些癖好，为了创作漫画，坐在马路中间，观察行人，被当作怪人，还有，有的编辑为了让作品及时赶出来，把作者关进小黑屋，还有漫画家来了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鸽了责编，总之千奇百怪。不过，哥，我觉得这些都比不上你当初去救左原。当时，我知道这件事，腿都吓软了，事后过了很久，想起来还心有余悸。我觉得，其他事全部加起来，都没有这一次精彩。”郗慕晗或许是想起了那件事，当说到最后时，眼睛甚至有些湿润。
沈昕咧了下嘴，摆了摆手，“我自己都快忘了……你也别太在意。”
“当然在意，正式因为这件事，我才下定了决心，一定不能让你出事，我在这个世界上的亲人只有你。”郗慕晗深情说道。
沈昕有些不太适应这些话，连忙劝说到：“不用担心，我的事我自己知道，绝对没事的。对了，你没听颜姐说过她担任责编时的事吗？”
“没……怎么了？”
“打听一下呗，责编的工作事情也蛮有趣的。”沈昕笑道。
郗慕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
樊隐墨的视频发言，让魏茂无计可施。
网上提到他“贪得无厌”的帖子很少，但也会在一些角落处，有这种说法。
魏茂很烦这些说法，而且，樊隐墨的这一番回答，让他的优势荡然无存。
现在有两条路等他，要么与樊隐墨继续合作，但作为一名漫画家，如果只能拿死工资，他肯定不愿意。樊隐墨更不可能答应他的请求这件事的起源就是樊隐墨的拒绝，而且，在前两天，舆论一边倒向他的时候，樊隐墨都没有松口，更不用说现在。
再者，他如果认同樊隐墨的提议，接受1000元一页的稿费，不就坐实他贪得无厌了吗？
他不可能接受这样的要求。
第二条路，就是在《温馨满屋》完结之后，再跳到其他平台。
之前，多漫网给出了不错的条件，不知道那些条件是否依然有效。
第1166章 意外
魏茂尽管对这件事很无奈，但又无可奈何，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樊隐墨并未欠他的钱，他也就无从反击，如果再闹下去，他不占理，就算闹上法庭，也未必能占到便宜。
唯一让他耿耿于怀的是，魏茂给他贴上了“贪得无厌”的标签，这让他非常难受，却又无法自证清白。
由于这一件事以及樊隐墨的道歉视频，让他的工作室走到了公众的视野中，甚至引起了很多新人漫画家，以及一些暂时还未连载的漫画家的注意。
对他们而言，这是一个可以连载的机会，甚至可以以此为跳板。
然而，没过多久，包括《icfuture》、《mangafly》在内的多家国内一线杂志，在各自微博上发出声明，不会录用工作室创作的漫画，多漫网也在各自微博上发布消息，但凡在网站连载的漫画，一旦发现由工作室参与创作漫画，将取消包括金画笔奖在内的所有奖金，且取消入选“佳作堂”的资格，轻阅尽管没有做出类似的声明，但也发了一条微博，会取消相关的推荐。
国内一线平台发出言论，顿时让漫画界一片哗然。
这不是某一家杂志突然发飙，而是国内最主要的一线平台全部发声，甚至包括了多漫网这种网络漫画的巨头。
这一次发声，也引起了诸多漫画家的不满，纷纷表达了不解。
“《icfuture》和《mangafly》拒绝工作室，我能理解，毕竟杂志有固定篇幅，通常只在20篇连载，但是，多漫网和轻阅也拒绝，为什么？”
“你看清楚，网站不是拒绝，而是取消部分权益。即是说，推荐位或者金画笔奖的参赛资格，全部取消。”
“为什么？”
“不清楚，逼人走呗，好在国内的漫画平台不少，少了这几家，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但其他小平台也不出起大价钱啊。”
樊隐墨连续看到这几条微博，差点吐血，要知道，他还真有作品在《icfuture》和多漫网连载。
回过头，樊隐墨让石群问了一下责编，很快便得到了答案版权！
《icfuture》和任何一名漫画家签订合同，需要是全版权，即是签订合同之后，漫画的所有版权，授权给杂志社运营。
关键点就在于“授权”。
工作室与漫画家之间是委托协议，经过工作室的手，在授权给《icfuture》。
《icfuture》不接受。
此外，《icfuture》实行的是末尾淘汰制，成绩不太好的作品要面临腰斩，但由于工作室的存在，他们腰斩作品顾虑太多，甚至工作室为了利益，可能会阻碍他们的决策，这种后续的操作，甚至会关系到版权能否顺利开发。
鉴于此，《icfuture》这次下定决心，不再录用工作室的投稿。
网站的原因大抵相似，牵扯到版权的运作作者考虑的方面和工作室明显不同，他们不希望辛辛苦苦打磨半天的作品，在版权的运作上出了问题，这样的成本太高。
得知原因之后，樊隐墨叮嘱石群，一定不要就合作的事透露出去。
“放心，编辑解宇虽然多少知道一点，但他绝对不会透露出去……而且，《天下无妖》的版权都已经售出，腰斩《天下无妖》，损失最大的还是他们。”
樊隐墨得到石群的保证，也算是放下了心。
……
《icfuture》编辑部，禁收工作室稿件的消息，刚没有了质疑的声音，最新一期的小书便下来了，每一名编辑拿到小书后，或喜或忧。
《slamdunk》最新一话，持续占据小书头名，汕工的择北，凭借一己之力再次拉开的分差，让观众们感到了过瘾。
再《slamdunk》之后，就是《妖道》、《魔创世界》、《天下无妖》和罗铮的《末日巨星》。
吴小丽拿到name，则了两声。
从目前来看，《仙缘》的处境有些不太妙，连续四五期在第12名上下徘徊，而最近一期，甚至落到了第14名。
本来，一部漫画连载到第八话，杂志社多少会有一些制作单行本的风声，但总编对这部漫画，似乎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吴小丽根据以往的经验，得到一个判断，《仙缘》危险。
离保护期还有几个星期，吴小丽一定要在这段时间里，想方设法将《仙缘》的成绩提上来。
于是，在下班之后，吴小丽便直接达成地铁，敲开了迟阅的工作室。
迟阅的工作室内，两名助手正在加班加点地为漫画添加背景和网点纸由于迟阅刚开始担任漫画家，没办法第一时间配齐三套数位屏和电脑，只能使用画板和蘸水笔作画。
让吴小丽感到意外的是，本应该创作漫画的迟阅，坐在沙发上，和另一个人说话。
另一个人背对着吴小丽，看背影应该是一名女生，正双手捂着脸，默不作声。
“我的迟老师，这一期小书的名次，我告诉你了吧？”吴小丽摇头。
“抱歉，让您担心了。”迟阅站起身，一脸歉意。
迟阅的年纪说大，倒也不大，二十六七岁，带着黑框眼镜，看起来非常斯文。
他本来是历史系的大学生，在大学里参加过漫画社，被漫画吸引，便想要以漫画作为自己奋斗的目标，一边学习绘画，一边创作name。后来在机缘巧合之下，担任了王云泽的助手，之后，他向《icfuture》投稿，得到了连载的机会。
由于是“半路出家”，迟阅的优点和缺点非常鲜明。
他是历史专业的大学生，作品有一种厚重感，而缺点也有，他的基础不是很好，画风不讨喜。
吴小丽甚至有一种感觉，《仙缘》的成绩差和画工有很大的关系他没能把仙侠世界那种飘逸的特点绘制出来。
另一个人听到吴小丽说话，也连忙站了起来，回身看着吴小丽。
如吴小丽所猜测的那样，她确实是一名女生，留着齐耳短发，带着一双圆形的眼镜，年纪与迟阅相仿，而脸上长了些许雀斑，虽然不是特别漂亮，但是很耐看，只是眼眶红肿，明显哭过。
“这位是……你的女朋友？”吴小丽迟疑道。
她与迟阅认识有半年了，却从来不知道迟阅还有女朋友。
“当然不是……我们是大学同学。她是美术专业，和我都是漫画社的社员，算是我的领路人，呃，就是漫画这一块。”迟阅慌忙解释，生怕吴小丽想歪了。
“还说不是，看都把人家弄哭了。”吴小丽调侃道。
“老师……姐，和他没关系。我就是过来，和他谈谈话，反正，马上我就要离开虹川了。”女孩努着嘴，控制着情绪。
“啊？”吴小丽狐疑地看着女孩，又瞄向迟阅，“这位小妹到底……有什么难处？”
迟阅张了张嘴，瞟了一眼女孩，见她默不作声，便叹了口气道：“小丽姐，这几天闹得很热闹的工作室事件，你知道吗？就是masker老师负责的工作室。”
“知道，怎么了？”吴小丽越发糊涂，想不通缘由。
“她在masker老师手下创作过漫画。”迟阅认真道。
“什么！？”吴小丽刚到了意外，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声调。
第1167章 烦恼
樊隐墨之前的那件事，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甚至连《icfuture》的编辑部，也不得不做出相应的对策，取消了工作室旗下漫画的签约资格。
吴小丽在听到面前的女生提到“masker”时，有些意外，又见她眼眶红肿，显然是因为樊隐墨工作室的事，心中便感到了疑惑。
“等一下，樊隐墨的工作室……不是挺好的吗？”吴小丽不解道，“我记得……他也说了，他的工作室帮了不少新人……”
“不好。”女生摇头，“一点都不好。”
“呃……”吴小丽也不太清楚这里面有什么蹊跷，但从女生的话语中不难判断，樊隐墨的工作室，似乎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美好”。
“小纪，要不你和小丽姐解释一下，她也是圈里的人，就算什么都做不到，有一个人愿意听一下你的事，终归是好的。就算你真打算离开虹川，这件事也不能埋在肚子里，对吧？”迟阅说道。
被称作“小纪”的女孩瞟了眼吴小丽，见她点头，这才调整了情绪。
“其实，masker老师的那一个视频，并不是工作室的全部。为了保证一定的曝光度，masker老师和平台都有约定，每部作品必须在特定的时间内，完成更新，否则，会扣除一部分稿费。工作室内的有些漫画家认为，这就像是纸质杂志的截止日期，所以，没有提出异议。但是，不同的人绘制漫画，耗时不同，有助手和没助手的效率也不一样……”
“你们……不对，就像你……如果连载，单价是多少？”
“200元。”小纪低声说道。
“啊？”吴小丽吓了一跳，这也太少了。
随即，她又想起魏茂的薪酬也才500元一页，小纪能拿到200元一页，也在情理之中。
“然后呢？”
“我没什么经验，更没有钱，只能一个人作画，一周一更……”
“咦？一周一更？”吴小丽吓了一跳。
只能一个人就能完成周更，那些还在周刊连载的漫画家算什么水平？他们可是还要雇佣助手，更何况以吴小丽的认知，就算有助手帮忙，漫画家也很难完成周更。
“当然是有原因的。”小纪连忙摆手，做出解释，“篇幅不一样。像我担任漫画家……一话基本在10页左右，比杂志上的篇幅小很多，有时候为了赶在截稿日期之前完稿，甚至六七页上传都出现过……”
吴小丽颔首，“就算是这样，你一个月也要绘制三十多页到四十页，和月刊连载差不多。关键是一个人……”
“可我知道，但一个月八千不到的薪酬，根本不够聘用助手。”小纪愁眉苦脸，“而且，在网上连载的漫画，质量肯定不能和杂志比……”
说到最后，小纪有些为难情。
吴小丽瞬间明白。
就算是彩漫，也是有高低之分，像《dn》和《slamdunk》的彩色版，足可以拿来做收藏，尤其，最近几卷《slamdunk》的单行本，放在11区，也属于最顶尖的存在。
但国内漫画网站上的彩漫，如果画的简单，估计也就画个人物，背景什么的，用色彩填充。
然而，就算是这样，一个人想要绘制40页的彩漫，依然很困难。
“这么说来，工作室的钱也不好赚……”吴小丽说道。
“老师，什么钱都不好赚。”迟阅插话道，“我也很难。”
“你不是很难，你是太难了。后续成绩不好，估计要腰斩。”吴小丽翻着白眼，随后又问向小纪，“你应该也是这样过来的吧？”
“画了一年多，却没挣到什么钱，根本留不住钱。上半年2月份的时候，masker突然告诉我，漫画要快点完结。给了我两个月的时间，如果不完结，便不会再给我稿费。我当时就蒙了。200元的单页稿费很少，但却是我的全部，如果连这笔钱都没了，在虹川很难活下来吧？不过，就在我交了最后一话稿子的时候，突然得知这部漫画的版权被卖了。动画和影视两个版权都是如此。
“漫画买了版权……对正常人来说，应该很高兴才对，毕竟，动画和影视剧，也可以带动漫画的销量。但后来我也想清楚了，就算漫画能够大卖，又能怎么样？和我没有丝毫关系，连载了将近一百话，成绩一直很差，可能也就剧情稍微好一点，否则也不会被人购买版权。”小纪努着嘴，内心的沮丧毫不遮掩地流露在脸上。
吴小丽看小纪的神色，有些心痛，“可是，完全没必要完结。连载漫画和版权开发，并不违背……”
“因为……那部漫画是bl类型……”小纪脸色为难，“如果有名气，或许还好。可既然没什么名气，masker老师觉得，漫画还是不要蹭动画和影视剧的热度了。”
“bl怎么了！”吴小丽皱起眉头，“这和樊隐墨说的不太一样。”
这哪是扶持新人漫画家，分明是压迫。
有价值就培养，没价值就直接切掉！
就在前不久，她还在为编辑部的决定感到担忧和怀疑，现在看来，俞晨和尚浩志真是明智！
不过，恶心归恶心，但她又无可奈何。
小纪不是《icfuture》的作者，而她与樊隐墨签订的合同，别人也不知道详情。
事实上，只要樊隐墨给了稿费，就算不合情，任何人都没话说。
“虽然很同情你，但我也无能为力，我们和樊隐墨没有合作。”吴小丽一脸歉意。
“没……是我实力不够。”小纪勉强笑了一声。
迟阅则是一脸遗憾。
他本以为吴小丽会有什么办法，就算不能为她找樊隐墨理论，也能在其他方面帮小纪一把，结果，吴小丽在听到小纪的话后，除了表示无奈，什么事都没做。
实在不行，介绍一个助手的位置也是好事……
迟阅正在胡思乱想，却不料吴小丽将话题转向了他。
“迟老师，你怎么办，这一次排名第14，随时都有可能被腰斩，幸好现在还在保护期。如果再不振作，《仙缘》很难超过20话！”
“啊？”迟阅一愣，连忙摆手，“小丽姐，我已经尽力了。”
“鬼才信。接下来一段时间，我要监督你，每一个剧情都要仔细推敲。还有，你缺少助手，就把小纪聘用了。”
“诶？”
迟阅连忙看向小纪，却见到对方也在看着他。
第1168章 酒瓶与酒
在艰难的等待了一周之后，吴小丽再次拿到了小书名次。
比上一次提升了一些。
第13名。
对于《仙缘》而言，这个成绩依然未改变其有可能被腰斩的局面。
这次，连迟阅也不淡定了，他清晰地感受到，来自腰斩的压力这部漫画的成绩，不止与他有关，还和小纪有一些联系，因为小纪刚在他这里担任助手，总不能刚就业就失业吧？
吴小丽知道事态的严重性，拿着《仙缘》的name，跑到沈昕的工作室，将name交给了颜菲。
“我的好姐姐，这次一定要帮我……”吴小丽双手合十，露出了哀求的神色。
“去去去，哪里凉快，哪里待着。这是你的作者，又不是颜菲的。她凭什么帮你看？”王闻弘咧着嘴，一幅要将吴小丽轰出去的态势。
“你才要出去呢？我们三个都是女人，你一个大老爷们呆在这儿，合适吗？”吴小丽不甘示弱。
“嘁，羡慕了吧？没办法，这里是我的办公室，你赶不走我。”王闻弘得意洋洋。
“那我就告诉沈老师，你在上班期间聊天。”吴小丽狠瞪了一眼王闻弘。
王闻弘立刻瞄了一眼沈昕，却见他在自己的办公室伏案作画，显然没注意到这里的情况。
“咳咳，我不怕你，小晗还在这儿呢？”王闻弘拉出了郗慕晗。
“啊？”
郗慕晗一愣，她不明白，两人的争论为什么会牵扯到她。
漫画不出成绩，肯定有原因。
就拿《仙缘》来说，迟阅的画工欠佳是一个原因，在一个就在于故事的氛围上。
“太严肃，导致读者读起来会很……枯燥，读者喜欢看偏轻松或者热血一点儿的漫画，像这样比较正经的漫画，属于比较慢热的。”
“那就改变风格？”
“你傻呀，漫画的风格能变吗？这东西，一变故事就崩。”王闻弘毫不遮掩地说道。
吴小丽用白眼球瞥了一眼王闻弘，却又没有反驳，她知道王闻弘说的也是事实。
“卖点……至少每一话要有卖点吧？我看《仙缘》，包括最新一话的name……似乎故意在压节奏。”颜菲趁着这个时间，把name翻了两遍。
每一期《icfuture》，颜菲都会看，因此，她对《仙缘》的缺点一清二楚。
《仙缘》的优点很明显，由于迟阅原本是学历史的，因此，可以构造出一个代入感很强的世界，但缺点也很突出，画工当然是减分项，但对一部漫画影响最大的，向来不是画工，而是剧情读者是否会感到有趣。
这种有趣并不是一定要让读者开心，而是要让读者有期待感。
郗慕晗趴在桌上，双手托着下巴，兴趣盎然地看着颜菲和吴小丽，仿佛两个人是在表演一档有趣的节目。
王闻弘瞄到郗慕晗，也有了一点好奇，不解道：“小晗，你最近一段时间，对新作品的了解不多……不会是放弃了吧？”
“我在找‘瓶子’。”郗慕晗笑道。
“哈？”
“昕哥说的……把一部作品，漫画也好，小说也好，比作一瓶酒。不同类型的漫画就是不同类型的酒。有些酒瓶是老酒瓶，就是旧瓶装旧酒；另一部分用的是新酒瓶，也就是新瓶装旧酒。但无论哪一种酒瓶，酒的原料都差不多，区别在于酒的制作程序。
“换言之，酒就是漫画的故事，包括漫画中经常出现的经典桥段，瓶子嘛，就是漫画的载体，故事以什么样的形式，呈现在读者的视野中。昕哥也举了例子，《棋魂》和《slamdunk》是两个不同的‘瓶子’，一个是围棋，一个是篮球，但是里面的‘酒’，有相通的地方，比如，都是以努力为前提，主角的成长都伴随着汗水，主角的同伴和对手都很有魅力，角色之间的良性竞争都会让读者热血沸腾……总之，但凡能在体育中找到的要素，在漫画里都能见到。
“我看了很多漫画，经典桥段和套路也见了一些，但是缺少装它们的瓶子。现在有些苗头，但还不确定。”郗慕晗解释道。
吴小丽瞪大眼睛，看着郗慕晗。
“怎……怎么了？”被吴小丽这么盯着，郗慕晗有些慌张，“我……说错了吗？”
“当然没有。”吴小丽摇头，“我只是想到，《仙缘》的问题，就是出在‘酒’上。迟阅因为是‘半路出家’，漫画的很多桥段都未必明白。”
很多人创作作品时，都像要摆脱经典桥段和套路，让自己的漫画显得与众不同，殊不知，很多人的自信满满之作，恰恰是被他自己所诟病的套路之作想要不画得那么套路，至少要知道套路都有哪些吧？
在吴小丽看来，迟阅最大的软肋，就在于他由于接触漫画的时间不长，也就担任过一年多王云泽的助手，就来创作漫画。偶尔出来几篇精彩短篇漫画，更多是在靠本能创作，而不是技巧。
一旦没了灵感，技巧又不熟，漫画的质量便会下跌。
或许，这也就是《仙缘》陷入困境的原因。
吴小丽大喜过望，收拾好name，与颜菲、王闻弘和郗慕晗告别。
“之前的‘瓶子’不要了？”送走吴小丽，在返回的途中，王闻弘问道。
“那种漫画很难让人眼前一亮。”郗慕晗摇头，“尤其，以昕哥的水平，画那些漫画实在委屈。”
“那你准备画什么题材？”王闻弘问道。
“笨，小晗现在的态度这么明显，你都观察不到？”颜菲冷眼看着王闻弘，推开了工作室的门。
王闻弘跟着进来，随即又瞄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郗慕晗，脑海中闪现出一个想法，“喂喂，小晗……你该不是说，想以漫画家为题材吧？”
“怎么了？这么惊讶？”郗慕晗被吓了一跳。
“不是……很难的，国内没人会以漫画家做题材。”王闻弘挠了挠头，“谁会看啊？你的目标读者是谁？”
王闻弘头大了。
他觉得，郗慕晗的“酒瓶”应该是找到了，但是，“酒”呢？
如果漫画真的能出来，这应该是“新瓶装新酒”吧？
郗慕晗挠了挠头，“我这不刚确定吗？特别是樊隐墨这件事爆出来，感觉挺有趣的。”
“是挺有意思……但真的很难操作。”王闻弘揉着额头。
“我们都是编辑，对漫画家这一行也比较熟。时间还长，我们总能想出合适的name，对吧？大不了，将沈老师的经历画下来，不也行？”颜菲倒是挺有兴趣。
“啊？会不会太明显了？”
“作品创作本身就是取之于生活而高于生活，明显怕什么？”颜菲毫不担心，“不过，这一类的漫画，应该讲究真实，我们要搜集一下比较典型的事件。”
“最近一段时间，还有什么事比樊隐墨的工作室事件还典型吗？”王闻弘反问道。
“唉，现在的问题不就是樊隐墨完全没动静吗？”郗慕晗叹了口气道，她有点想吃这个瓜，但可能吃不上。
“那也未必。”王闻弘摇头，“其实有动静，只不过你还没发现。”
第1169章 画圈
什么？
郗慕晗和颜菲都是一愣。
王闻弘叹了口气，“你们两个，一个的重心放在《slamdunk》的相关工作上，另一个人则是准备新作，搜集材料，根本不看11区的新闻的。”
“11区怎么了？”郗慕晗好奇道。
“小道消息，也不确定……前不久，樊隐墨不是亲自录了一段时间，说自己是《末日救援》的作者。”
“没错。”
“11区有人指出，事实并非如此。”王闻弘呼了口气。
“诶？”
“什么意思？”
颜菲和郗慕晗全都一愣，王闻弘则拿出手机，点开了一个网页。
两个人接过手机，视线落在网页上。
在那段视频的下方，甚至有了日语翻译，而在视频的下方，有一些流言非常吸人眼球。
“《末日拯救》根本不是那个叫masker画的，是他买的稿子，倒了一次手，就获得了一个金画笔奖。现在才知道，华夏的漫画圈子真是好混！”
“你知道什么？《末日救援》原本就很不错，能拿到华夏的大奖也属于正常。”
“问题是，这条消息是真的吗？”
……
这条信息并没有引起激烈讨论，一方面是因为最先提出这种说法的人，并没有再回复，另一方面，masker（樊隐墨）在11区的名气很小，大部分人都不认识。
没有名气，自然也就没有热度。
“这个不太像是真的吧？”郗慕晗尴笑道，“而且，热度也太小了。”
“苍蝇不叮无缝蛋，如果真的是完全没有的事，估计也不会有这一条消息出来。”王闻弘解释道。
“但如果没有人关注，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吧？就像这条消息，关注的人也很少。”郗慕晗回答。
“也是……不过，这件事可以再跟一下，万一过了个一两年，又被人翻出来了呢？”王闻弘舒展筋骨，“如果你真的打算以‘漫画家’为题材，估计也要画上好几年，不急。”
“等等，吃瓜归吃瓜，想把这件事画进漫画里，真的要好好琢磨一二。”颜菲提醒道，“这毕竟牵扯到不止一个人。”
艺术源于对生活的在加工，但也不能直接拿来用。
“不会的。”郗慕晗摆手，“我也只是打算吃瓜而已，至于画不画这样的剧情，我还真没想好。读者会对这样的题材感兴趣吗？漫画家做主角的漫画，应该算是比较小众吧？”
“这就是之前的问题了，漫画常用的套路你也知道，想要得到读者的认可，肯定要在内容上下功夫。我们三个人好好想，应该会有收获。实在不行，那就问一下沈老师的建议？”
“不行。”郗慕晗连忙摆手，“我不想拿半成品给他，而且，现在就自信满满地告诉他……万一最后没成怎么办？”
那就尴尬了。
“那么，就只能看11区同类型的漫画了。”颜菲说道。
华夏确实有教画漫画的漫画书，但那种书很难在漫画杂志上连载连载的漫画家比作者更厉害，所以，到底是谁教谁？
既然没有在漫画杂志上连载，也就不被王闻弘考虑进去。而且，真正讲述漫画家不是教漫画的作品真的很少。
国内是没有可参考的作品，只能考虑国11区。
……
《slamdunk》正火热连载，沈昕也很少去关心其他的事，只是在回家的时候，听郗慕晗谈论一下她在一天里的见闻。
好几天没听到她谈起樊隐墨的事，沈昕便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毕竟工作室这种事，有好有坏，每个人的看法都不一样，甚至包括沈昕自己，也很难判断这种模式对漫画从业者是好是坏，对目前的国内漫画坏境而言，是好是坏。
但它存在，也有存在的道理，而且，也很难杜绝工作室的存在。
商人趋利，只要有利益存在，就会有人做这件事，只是，目前被推到公众视野中的人，是樊隐墨而已。
工作室，应该还是有它发展的潜力。
其实，樊隐墨也是这个想法，工作室一个是可以赚钱，另一个，他虽然不怎么画漫画，但多少对漫画也有一些喜爱。如果爱好能与事业相结合，当然是最好的事。
但是，《icfuture》、《mangafly》，甚至包括多漫网和轻阅，对工作室的表态，让工作室的生存空间突然缩小了很多。
如果手里有一本或者两本在顶级平台连载并且取得不俗成绩的漫画，对工作室的宣传大有裨益。
一个企业想要被更多人认可，必定要有自己的拳头产品，哪怕对外吹嘘的时候，也更容易吸引到更优秀的人，甚至为了让这些人对他的工作室更有信心，他也拿出了两部在圈子里都比较有名气的漫画。
一部是《温馨满屋》，一部是秋芊创作的漫画，《我不是老师》一部校园题材的漫画。
有时候遇到特别出色的人，他甚至可能会把《魔王家教》也拉出来。
当然，由于snow的薪酬并不是他来支付，因此，他只能说这是工作室与易书文化的合作项目。
这就像各大培训机构招生，总要立一两榜样，才更容易吸引人。
至于《天下无妖》，樊隐墨真的很重视这部漫画，在《icfuture》能取得成绩真的很难。
现在，《icfuture》发出声明之后，他就更不可能将《天下无妖》拿出来做宣传。
但几家平台的先后发声，也就掐掉了他想借助几大平台，来宣传作品的可能未来如果真的遇到好作品，也可以继续投稿，最多亏上一些。但目前来说，他还是要避一下风头。
他签下的作者，主打二线网站。因为网站小，因此，才有机会与网站谈条件，要么给更多的宣传，要么，能要下来部分版权。
单从工作室的收益来说，《icfuture》等平台对他的影响并不大至少，他原本是这样想的。
但是，樊隐墨忘记一件事，和他签约的漫画家是人，而不是物品。
当初，他们愿意以极低的单页稿费，与樊隐墨签订合同，为的是有朝一日，可以成为一线漫画家，至少也要像秋芊和魏茂那样出人头地，但现在，《icfuture》的宣告等于说，想依靠工作室，在一线平台连载，基本没有可能了。
这些漫画家不是很能接受这种局面。
第1170章 舆论又起
对这些漫画家而言，解决问题的办法很简单樊隐墨和《icfuture》等几家一线平台重新协商，收回之前的声明。
樊隐墨摇头，这……根本做不到。
对于这个答复，漫画家们已经提前有了心理准备，见樊隐墨摇头，立刻抛出方案b解约。
樊隐墨给的工作本来就不高，如果只是为了这点稿费，入不敷出几乎是肯定的，一旦没了一线杂志社的奔头，他们也就没了在留下来的意义。
人有时候能够忍下来，就是因为有希望存在，现在，希望被掐灭了，他们肯愿意才是怪事。
樊隐墨的头，大了。
这一批人一共五六个，其中有两个实力本来就不俗，当初是樊隐墨用《魔王家教》和《我不是教师》诳来的，现在，无论是轻阅还是多漫网，都基本和他们说拜拜，这两个肯答应下来，才是怪事。
无奈之下，樊隐墨不得不提高了这两个人的薪酬，每一部作品的单页稿费都上调了200元，其他漫画虽然没提升稿费，但也作出了保证，以后会想方设法给出的。
还剩下2个人，也提出了提升稿费，却被樊隐墨怼了回去。
“看看你们的漫画质量，好意思涨价？你们每画一话，我都会赔一话的钱。就你们的成绩，我不腰斩你们，就已经很给你们面子了。”
樊隐墨虽是这样说，心里却已经有了腰斩两部漫画的准备，不料，这两个人先下手为强，去网吧在漫家网注册了个新账号，发了匿名帖，将这件事捅了出去。
“樊隐墨是为了新人漫画家？大家看看一下这个帖子！”
“一心为新人？樊隐墨可不是什么大善人。”
两个帖子先后在漫家网发出之后，每过半个小时，便留言过百，成为多漫网热度最高的帖子。
“什么？一张画稿只给200元？有点低吧？”
“没有版权！！只给200元的单价，剩下的钱去哪了？”
“樊隐墨这种人，也是够了！最初那个视频，他把自己说成了一心为新人的大善人，我还真意外，真的以为他是国内漫画家中，最有良知的，现在看来，良知是被狗吃了。”
……
看到这两个帖子，樊隐墨鼻子差点气歪了，但由于是匿名发帖，他也不知道是谁发的帖子，想要去漫家网要发帖人的注册信息，不料，漫家网以用户信息受到保护为由，拒绝提供相关信息。
“你可要考虑清楚！这两个帖子对我的声誉产生了负面影响，小心我去告你们！”
“就算告我们，你也没有调查用户个人信息的权利！”
漫家网的人也拎得清，如果他们随意把用户的信息泄露出去，那么，以后谁还注册新账号？
“……”
没办法，樊隐墨只能自己解决，气急败坏地回到家，将这件事告诉了父亲。
“你还是来继承我的家业吧？”樊父说道。
“我才不想一辈子卖东西呢？”樊隐墨摆手。
他家控制着两家连锁超市和两家酒店，并不缺钱。
樊隐墨见樊父不给主意，也不提供资金，便气急败坏地说道：“我就当没你这个老子。”
“逆子，你敢！？”樊父叫住了准备夺门而走的樊隐墨，盯了他半天后说道，“找水军灌水，把矛头指向两个帖子。具体怎么做，不需要我教吧？如果缺钱，去和你母亲说。”
樊隐墨大喜过望，在回到工作室后，便找来水军，开始对那两个帖子进行反击。
“樊隐墨是什么样的人，可能被一两个帖子就否定了。凡事都将证据，否则就是造谣！”
“如果masker老师真的很差，为什么会没有作者站出来，直面masker老师？”
“笑话，200元一页？如果作品真的好，怎么会只有这个价？说到底，水平不行。如果是那种在杂志刊登了成绩不佳的作品，哪怕是200元一页，也高了。因为这样的稿子是一文不值。”
“搞不懂你说作者，还是读者，再不就是和masker老师有仇。但即使是你们的个人恩怨，也不应该闭着眼睛说瞎话。没有证据却只泼脏水，这种事真的好恶心。”
“200元一页，其实已经不少了，你们只看到自己手里的薪酬，却没想过你们拿到的薪酬是从《温馨满屋》的收入中，分出来的。说masker老师冷漠，守财奴之类的话，听听就算了，”
……
本来，漫家网上，这两条帖子是最热的帖子，但在水军出来后，漫家网瞬间刷屏，一方面指责两个帖子所言不实，另一方面，则在为樊隐墨洗地。
两名漫画家连续翻了几条反驳帖，很快便被水军淹没。
两个人私下商量了一下，一不做二不休，将与多漫网、轻阅连载，且与工作室合作的两部漫画，捅了出来。
一部是秋芊的《我不是老师》，一部是在轻阅连载的《魔王家教》。
最后，还不忘在帖子的后面附上了一段话。
“这些作品和樊隐墨无关，但我依然想说一句话，樊隐墨拿着这些在圈子里比较有名的漫画招摇撞骗，吸引毫无社会和创作经验的新人，以200元一页的价格买断作品，版权出售时漫画家无关。我不想说值或者不值，但从某种意义上说，诸位老师确实成为了樊隐墨的帮凶。
“这样的环境真的适合新人的成长？我不知道，但樊隐墨至少没有他说的那么‘伟大’。如果像考虑这家工作室，我只能说，一定要三思而行，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与其在这里待下去，还不如去一些知名漫画家那里，担任助手！”
……
这一个帖子在爆出之后，网上一片哗然。
纵然漫家网的论坛被“水军”充斥，但是这个世界的微博却又是一个“水军”不太多的地方，网上，但凡漫画圈子的大v，无论评价与否，也都转发了相关的微博，他们的粉丝，在微博下留言。
“怎么回事？明明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竟然还有瓜吃，太不可思议了。”
“与这次比，上次的话题可是个弟弟，而且还没有结束呢？”
“snow老师和秋芊老师是工作室的漫画家，这才是最惊人的消息吧？”
……
网上陷入了争论，而樊隐墨看到这一幕，再次感到了头痛。
第1171章 讨论
网络的信息，不止让樊隐墨感到郁闷，同样将秋芊卷到了舆论的中心，多漫网的负责人第一时间，找秋芊核实。
根据之前的声明，与工作室签约的作品，是没有资格留在“佳作堂”的。
而多漫网的电话，也让秋芊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承认？
这不止牵扯到她一个人，还牵扯到樊隐墨和工作室的其他人。
不承认？
等到被人找到证据，再认错吗？
不是不行，但自食其言，吃相太难看了。
尤其，再被搞一个大新闻，让整个圈子的人都知道，当真没有必要。
秋芊犹豫，路映雪的回答倒是很直接，也让人无法反驳。
“我是接受轻阅委托，进行作画，至于这部漫画是什么属性，轻阅编辑部比我更清楚。”
他本来就是被轻阅的人拜托，才担任的作画，肯定不会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是他的责任，他可以承担下来，不是他的责任，他凭什么承担？
秋芊见到路映雪的回答，心里凉了。
路映雪和她并不一样，他确实是受轻阅委托来创作，就算追究，也到不了他这儿，那么，路映雪会怎么看待她呢？
秋芊不知道，为了是否承认这件事，她纠结了一整天，还是到傍晚的时候，路映雪打电话过来，她才将心中的犹豫说了出来。
“说出来吧，如果可以隐藏，最后被戳穿反而不好，再说，你是先绘制漫画，多漫网后来才颁布的微博，这也有一个前后关系，你在连载之前，还没有这条微博……当然，解释权在他们手里，如何处理是他们的事，但《我不是老师》也快完结了，对吧？就算被移出‘佳作堂’，你也能承受这个损失。只不过，你要和多漫网商定好，不要把这件事闹大。”
经济上的损失，以秋芊目前的收入，可以多少承担一些，至于名誉，站在理性的角度，其实，就算秋芊是工作室的漫画家，也没做什么恶事，不应该受到责备。
秋芊与路映雪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确定心意后，又和樊隐墨通了电话，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樊隐墨气得拍桌子，甚至想要威胁秋芊，秋芊直接回答道：“我在画《我不是老师》这部漫画的时候，没有接受你的资金，反而《我不是老师》的各种版权都在你的手里，从这一点来说，我不亏欠你的。虽说《我的恋爱不一样》是用了你给的name，但是，获得的银画笔奖的奖金，更多也是在你的手里。请放过我，我要重新开始了。”
挂断电话之后，樊隐墨终于将手机摔在了地上，同时，看向石群的眼神充满了血腥。
“你该不会也背叛我吧？”
石群连忙摇头，双脚却像是钉在了地板上，一步也没办法离开。
他没打算背叛，就看《icfuture》与他联系时，说些什么了。
《天下无妖》没有被人揭发，但这部漫画的原作也是他，只要不是傻子，肯定会有人将《天下无妖》和《魔王家教》联系起来。
总之，他是跑不掉的。
樊隐墨肯定不会坐以待毙，这时候他需要的是宁人息事，如果再请水军，估计整个工作室都会被翻出来，于是，只能想办法不让这件事上热搜，再回家和父亲一起商量对策。
就在樊隐墨为这件发愁的时候，《icfuture》的编辑部也关上门，开起了会议，至于会议的重点，自然是《天下无妖》这部漫画。
尽管网上传出的帖子，没有《天下无妖》，但却提到了《魔王家教》，而两部漫画的共同点就是原作都是石磊。
先不论《魔王家教》属于工作室作品是否属实，只要它被怀疑，《天下无妖》便有可能也是工作室的作品。
为了这部漫画，《icfuture》刻意从han国请来了金英晨，担任作画，更关键的是，《天下无妖》的成绩太好了，小书常年前五，单行本的销量也奇佳，每一年的单行本销量都在200卷以上。
这样的一部漫画，哪怕真的是工作室的作品，编辑部也不想腰斩掉。但他们已经发了微博，声明不会录用工作室的作品，如果现在又否决掉之前的微博，这是什么操作？
双标！
只要作品够优秀，哪怕是工作室的作品，也可以选择看不到。
以后，那些成绩一般的作品怎么办？如果在版权运营上，再出几个难题，他们又要如何选择？
这些都是问题。
更可怕的是，双标的口子一旦被撕开，以后，他们无论发出什么声明，都会被人质疑，《icfuture》之前累积的威望，也随之崩塌。
这个影响甚至比一部漫画的成绩更严重。
“我的意思是，暂时装作不知道。毕竟，现在也没有证据可以确定，《天下无妖》就是工作室的作品。等到确定下来，我们再做打算。”贾辉说道。
解宇是他手下的责编，《天下无妖》变向是他手下的作者。
一部常年排在前五的漫画，不可能说腰斩就腰斩掉。
“也是，现在，甚至连《魔王家教》是否是工作室的作品都不确定，如果就这么腰斩掉，太可惜了。在有决定性证据之前，我们可以假装不知道。如果能够蒙混过关，是最好的结果。万一被人揪出来，我们再顺势对其进行操作……应该也不晚吧？”李俊文也赞成贾辉的说法。
想要培养出一部大热的作品，并不容易。
有些漫画家昙花一现，创作出一部漫画之后，就泯然众人，而石群连续两本漫画都有极高的人气，说明他确实有实力，而不是靠机遇或运气。
这样的漫画家，如果能稳定留在《icfuture》，对杂志社而言，绝对是一件大好事。
俞晨脸上没有表情，“两位组长倒是很支持《天下无妖》，我也认为就这么腰斩掉，着实可惜。”
虽是这样说，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神态，俞晨都没有表现出“惋惜”。
“老胡，说一些你的看法。”
“咳咳……俞总，两位，你们忘记了吧？解宇可是《天下无妖》的责编，你怎么不问一下他的意思？万一，他知道点什么呢？”胡克问道。
贾辉脸上的神色，稍微变了一下。
第1172章 决策
贾辉肯定知道解宇了解的更多，但是他没问。
这就像是高考，明知道查分数非常关键，但事到临头，内心还是有一丝胆怯。
贾辉不是不想问，而是不敢问，一旦结果确定，腰斩了《天下无妖》，杂志社少了一个台柱不说，他的手里也少了一部好作品。
“叫他进来。”俞晨没有丝毫犹豫，选择叫解宇过来。
解宇听到总编让他进屋，心里也猜到了七七八八，进到会议室，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整个人立刻紧张起来。
俞晨让他坐下，但他内心的紧张依然没有缓解，在衣服上擦掉手汗，目光则盯着俞晨。
“网上关于石群的言论，你都知道吧？”俞晨开门见山。
“知道。”
“网上讨论的是《魔王家教》，但这部漫画已经完结，而且是在轻阅连载，和我们关系不大。但《天下无妖》和《魔王家教》的原作者都是石群老师，所以，《天下无妖》是什么情况，我想听一下你的意见。”
“挺好。”解宇立刻说道。
“嗯？”俞晨眉头扬起，“所有的name和原稿，都是经过你的手？”
“是的，有很多次，我和石群老师一起讨论过漫画。”
“那你知道，这部漫画和工作室有关吗？”
解宇摇头。
“那我再问一个直白一点的问题，除了石群和金英晨两位老师之外，你还在他们的办公地点，见过除了助手外的其他人吗？比如说，樊隐墨。”俞晨问道。
解宇脸色瞬间惨白，大概停了十多秒钟，才最终点了点头，“见过樊隐墨。”
“见到过的次数多吗？”俞晨问道。
“大概……一年能见上二十多次吧？”解宇只知道两人相遇的次数挺多，但究竟是多少次，并没有一个具体数字，只能胡诌了一个。
屋内其他人，神色各异。
最急的人是贾辉，见解宇提到了樊隐墨，轻咳一声，“凡事都有例外，在沈老师之前，也没有漫画家能同时签两家杂志社，并把漫画外的其他版权拿在手里。”
见贾辉提到沈昕，胡克轻咳一声，“我说，200万卷均和七八十万的卷均的差距，还是很容易分清的吧？再说，我们不签，有的是人签。《slamdunk》黑白的单行本，接近300万册，加上彩版，已经到达300万册，而在11区，这部漫画的卷均也贴近250万册。这两本漫画不是一个level。”
“这样的话，不也是双标了吗？”贾辉小声嘟囔。
“没有标准，哪来的双标？要不等有时间，你去当面问一下沈老师，看他是什么态度？”胡克问道。
贾辉连忙摇头。
开玩笑，他可不想当面挨骂。
“够了，我们在谈《天下无妖》和石群，你们没事提什么沈老师？”俞晨不耐烦地敲了下桌子，“从目前来看，石群和樊隐墨是熟人，而且，见面的次数不少……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贾辉没有出声，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就目前来说，《天下无妖》和樊隐墨之间的关系还不太确定，我们也不能直接表态。解宇，你再去收稿的时候，稍微透露一点风声，也关注着网上的评论，一旦有什么确凿的证据，我们就腰斩。另外，最近进入连载会议的作品，要求稍微放宽一些，我们可以多一些选择。”俞晨最终为这件事拍了板。
如果腰斩《天下无妖》，肯定要再挑一部漫画。俞晨这么决定，也是为了防患于未然，想要多一些候选作品。
“还有，再拟新合同时，把这种雇佣漫画家创作的工作室的情况，也写在合同上，一经发现，不仅没收追回稿费，并且，还会让对方赔偿损失。你们在和漫画家签约之前，一定要讲清楚。我不想《icfuture》成为被人利用的工具，也不想让漫画家拿到的酬金，再被其他人抽走一部分。”俞晨做了最终的决定。
说是观察，但在坐的人都知道，《天下无妖》与樊隐墨无关的可能性极低，现在就等一个证据，来决定《天下无妖》的未来。
这次会议，不仅敲定了《天下无妖》的前途，从某种程度上说，也改变了《仙缘》的命运。
本来，按照目前的情形发展下去，《仙缘》可能会有腰斩的风险，现在，《天下无妖》随时都有可能中断，《仙缘》也暂时逃离了腰斩区，接下来，就是《仙缘》是否能逆转目前的颓势了。
为了让《仙缘》免于被淘汰，吴小丽也花费了不少心思，但凡有了闲暇时间，便会找到迟阅，一起商量漫画剧情，然而，效果并不是太明显。
“……这样一来，剧情不就太俗套了吗？”迟阅听到吴小丽给的建议，心里一万个不愿意。
剧情俗吗？
多少是有一点。由于刚连载了十多话，还有很多可操作的空间，吴小丽便让迟阅来了一次扮猪吃老虎，却被迟阅拒绝。
吴小丽咬着牙，盯着迟阅，心里甚至有种骂人的冲动。
新人漫画家就是这样，有时候总想着特立独行、与众不同，却不想，自己连套路是什么都不明白，还想着反套路，这样的作品会有人看才怪。
“你问一下纪萝，她经验比你丰富。”吴小丽气愤地看着小纪。
现在的小纪，暂时给迟阅担任助手。
“小丽姐，我也不知道，我画的bl漫画很少出现扮猪吃老虎，都是比较甜的剧情。”纪萝摆手。
“……”
吴小丽竟无言以对，bl漫画当然会出来扮猪吃老虎的剧情，但重点却不是这些。
她想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拉出《棋魂》，因为《棋魂》题材小众，却出了成绩，更有说服力，此外，很多人读过这部漫画，她也更容易解释地通。
“《棋魂》看过吧？”
“看过。”迟阅点头。
“好几个大手画得都很好。”纪萝补充道。
“啊？好几个大手？”吴小丽一头雾水。
《棋魂》不就沈昕一个人画吗？哪来的好几个大手？
“呃……对不起，小丽姐，我说的是本子。”纪萝双手扶着眼眶，脸靥微红，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吴小丽瞬间没了脾气，这也太……太……
她想了半天，硬是没想到适合的词，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第1173章 撕破
“《棋魂》里，小光第一次遇到师亮时，借助佐为的力量，战胜了师亮。当时的师亮，可以说是围棋界的天才，任何人都以为他会获胜，结果他却输给了小光。这不是典型的‘扮猪吃老虎’？还有，小光替代高中生，参加高中比赛，最终在诸多路人的惊讶中，战胜了比他厉害的人，这也叫‘扮猪吃老虎’。套路怎么了？在漫画里使用套路很丢人吗？创作的问题，不在于使用套路，而在于如何使用套路。”吴小丽苦口婆心地说道。
迟阅听完吴小丽的话，有些傻眼，他当初看《棋魂》的时候，没这么觉得，只是单纯的认为漫画好看，现在听吴小丽这么一说，似乎是有那么一点道理。
“想成为一名优秀的漫画家，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千万不要以为自己多么厉害，自满的人往往走不远。”吴小丽叮嘱道。
迟阅颔首，但脑子里却有些糊涂，他不太清楚怎么将套路和作品结合起来。
吴小丽也看出了迟阅有心事，轻咳一声，“还好，由于《天下无妖》的事，我们还有一些时间，《仙缘》能否翻身，就在此一举了。”
迟阅收起了轻视之心，略带担忧的说道：“《仙缘》稳吗？”
“这要看《天下无妖》和樊隐墨是否真的有关系了。”
《icfuture》要求是对作品的绝对控制权，说要腰斩漫画，就必须腰斩，不可能让对方有可以讨价还价的错觉。
一旦漫画家的后方有资方的支持，事情就变得复杂起来，甚至有可能到网上扯皮，博得不明事理的人的同情，逼迫杂志社让步。
防患于未然，哪怕《天下无妖》的成绩很好，杂志社也不会同意火起来，再仆街的漫画很少，但并不代表没有，那些最初大火，随后由本刊转到月刊或者其他平台的漫画，就是例子。
“对了，小纪，你在担任漫画家的时候，知不知道《天下无妖》除了两个漫画家外，还有谁参与？”
纪萝连忙摇头，“我哪有资格知道这些？和樊隐墨也就见了两次面，最后作品腰斩的通知，也是樊隐墨发短信，我才知道的。”
“你们难道没群？”
纪萝再次摇头，“没有。樊隐墨和我们联系都是使用短信……他私下里也不希望漫画家之间有太多交流。不过……”
“嗯？”
“听说《魔王家教》和樊隐墨有关，石群和樊隐墨是在11区认识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吴小丽张了张嘴，她本来想问得更清楚一些，随后又想起，过多参与这件事不太合适，而且，杂志社要做什么决定，也不是她一个编辑可以左右的。
她的任务只有一个，将《仙缘》摆脱腰斩的危险。
“好了，接下来是修改name，先定一个小目标，然后，再让《仙缘》的小书名次进入前十。不管怎么说，先摆脱被腰斩的‘badend’再说。”吴小丽拍了一下手，给迟阅打气，“你不会没有信心吧？”
“谁没信心？不就是前十吗？”迟阅硬着头皮说道。
前十，说起来容易，但做出来并不简单，对他这样没接收过系统培训的漫画家而言，更是如此。
“对了，华夏漫画家协会创作了一套教材，以《钢炼》的内容做示例，质量很不错，你看了吗？”
“听说过，好像一本要两百多，有点贵。”迟阅尴笑。
这套书对于正常连载的漫画家而言，当然不算贵，但像迟阅，此刻正为腰斩的事发愁，也没太多资金购买这么贵一套书。
好在，编辑部有这套书，虽然只是样书，但阅读是没有太大问题。
要是能培养出一名合格的漫画家，说明这套书也应该有作用。
“编辑部有一套，我明天给你带来……能不能成功留下来，就看你了。”吴小丽认真说道。
迟阅点头，心里的压力却突然增大了许多。
被责编期待，而且为了提升他的漫画水平，吴小丽甚至将漫画学校的培训资料借给他，万一《仙缘》被腰斩，他估计会没脸见吴小丽。
……
吴小丽与迟阅的这次碰头，在她看来可谓是收获颇丰，既让迟阅抛弃想要特立独行的想法，又想到帮他借一套教材，让他提升各方面的能力。
商业漫画的评判标准就是能否盈利，而经典桥段/套路之所以经典，就是因为得到了市场的认可。因此，迟阅想要赚钱，必须要摆脱固有的想法。
吴小丽信心满满，但同为责编解宇却如覆薄冰。
他发誓，他也只是稍微透露一点，想让石群开始收漫画剧情的想法，敏感的石群立刻就猜到了解宇的意思。
在让解宇休息的时候，石群便给樊隐墨发了一条短信，告诉《icfuture》已经有所动作，可能会完结《天下无妖》。
半个小时后，樊隐墨便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顾不上擦去额头的汗水，直接来到解宇的面前。
“你们杂志社想要干嘛？《天下无妖》都不放过吗？”樊隐墨瞪大眼睛，盯着解宇，“在这部作品上，我没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吧？我对不起其他漫画家，但我没对不起过《icfuture》。”
此刻，樊隐墨没心情再否认与《天下无妖》的关系。
“抱歉。”解宇除了道歉，不知道他还能做什么？
这种局面已经不是他一个责编所能控制的了。
“滚！你滚！”樊隐墨指着门口，大声咆哮，“告诉你们总编，我明天就去你们编辑部，去处理这件事。”
解宇再次道歉，拿着公文包离开了工作室。
樊隐墨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老爷子怎么说？”石群心里没有底气。
“还能怎么说？”樊隐墨没好气道，“让我罢手，别给他丢人。”
“……”
石群嘴巴微张，随后坐在了沙发上，越想越委屈。
他也没招谁惹谁，哪怕是到手的收入，也远比赢得的收入少，他只是想有一个安静的环境创作而已，现在作品却不得不面临腰斩。
要真是成绩不好，他也认，但《天下无妖》的成绩，明明不错，也有特定的读者，就这样被腰斩，他很难接受。
樊隐墨瞄了一眼石群，见他泪眼婆娑，问道：“舍不得？”
“嗯……明明还有很多内容没画出来……《天下无妖》应该还有很长时间才完结。我……真不想让他就这样完了。”
樊隐墨摇了摇头，视线瞟到楼上，却见金英晨站在二楼的围栏处，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个人，一脸迷茫。
第1174章 突发
郗慕晗自从把目标锁定在“漫画家”这一题材之后，便想着将与11区有关的漫画，全部看一遍。
但是，国内引进11区的漫画，大多是很有名气的作品，漫画家这一题材，并不在此之列。为此，王闻弘只能从11区邮购了一批原版。
“漫画家”这一题材，对郗慕晗而言，有一定优势，即是她本身参与过两部漫画的绘制，接触过不同的编辑，也去过《少年leap》的编辑部，对这一块非常熟悉，而由颜菲和王闻弘担任责编，漫画家从创作，到连载会议，再到签约、单行本发售等一系列程序和操作，没人比他们两个人更清楚。
但这一个题材也有一个缺点难出成绩。
在11区，以“漫画家”为题材，且有成绩的漫画，不是没有，但是，离现在最近的一部漫画，差不多有二十年的时间。谁知道现在的读者，会不会接受那种风格的漫画？
“看了半天，成绩比较好的漫画，分两类，一类讲漫画家，另一类是讲述漫画家和助手。由于题材所限，漫画家的年纪通常不会太大，所以，以校园日常，外加漫画家的日常，是一种类型的漫画……再就是讲述漫画家和助手之间的关系……”
郗慕晗揉了揉脸，完全找不到头绪。
本以为“酒瓶”难找，现在找到了“酒瓶”，却又不知道“酒瓶”里，要装什么“酒”。
好难。
“颜姐，你觉得哪一类更好？”郗慕晗瞄了一眼正在翻漫画的颜菲，问道。
“都不行。”
“嗯？”
“看成绩呀。”郗慕晗从一侧的文件夹中，拿出了一页纸，递给了郗慕晗，“这些漫画里，卷均最高的一本也才40万册……还加上了动画推广。你觉得沈老师画出一部卷均只有40万册的漫画，杂志社会有什么反应？”
“啊？”
郗慕晗眨巴了眼睛，随后连忙摇头。
40万的卷均？那不相当于把“沈正”的牌子砸了？
“姐，会不会……这个题材不行？”郗慕晗皱起了眉头，一脸无奈。
她也想过其他类型的漫画，但是都不合适。
就拿沈昕已经画过的漫画来说，王道漫画有《slamdunk》、《钢炼》，体育漫画有《slamdunk》和《棋魂》，恋爱漫画有《y’s》，就连邪道漫画，都还有《dn》……从某种意义上说，《命运石之门》也算是邪道漫画。
如果把漫画的类型画成多边型，沈昕在少年漫画这一块，几乎满格。
恋爱漫画倒是可以闯一下，但她不止要和《y’s》竞争，还要和其他漫画家的恋爱漫画竞争。
在郗慕晗看来，输给这几部漫画不算丢人，但输给其他漫画家，她真的很难接受。
综合考虑，“漫画家”这样的行业漫画，或许会有看点，但是，要说天花板有多高，谁也猜不到。
“要不，和沈老师商量一下，说不定，他有什么好建议呢？”
“啊？我怕他说我想多了……要不再想一想，万一有灵感了呢？”郗慕晗摇头，“我想拿一个成品给他。”
“其实……我个人觉得，第一个类型或许更好一点。”颜菲想了想，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嗯？”
“首先，既然是少年漫画，主角的年龄一定不能太大。中学生的年纪正合适，然后，再添加一些学校的剧情，一方面让故事保持一个比较宽松的氛围，另一方面，也要让漫画剧情得到调解。”
“调解剧情？”
“是啊，如果全部是画漫画的内容，读者应该也会枯燥吧？”颜菲推测道。
“也是。”郗慕晗回顾自己创作的《鼎食》，虽然那是一部美食漫画，但也并不是一直在做菜，“不过，颜姐，我有一个疑问，像《棋魂》和《slamdunk》，这两部漫画貌似很少有其他剧情吧？《棋魂》就是讲围棋，《slamdunk》主要也是在讲篮球比赛，有时候，一场比赛甚至能画七八个月……”
“这就是我要提的另外一点……”
“什么？”
“专业。《棋魂》不用说，沈老师聘请谢诗琪担任顾问，里面的很多地方都很专业，沈老师在画《slamdunk》的时候，也多次去现场取材，这些，你应该知道才对。但漫画家的日常，就是宅在工作室作画，如果以此为主要剧情，呃……读者真的能看的下去？”
颜菲有些为难。
“这个……”郗慕晗挠了挠头，“我其实觉得，漫画家有很多东西可写，比如我哥和左原的那次交集，还有这次的工作室事件，我们也可以讨论一下d版……”
颜菲听到郗慕晗的话，正考虑其可行性，突然，王闻弘快速跑进了工作室，在助手们惊诧的目光中，他进入了两个人所在的办公室。
“你不是去取漫画了吗？漫画呢？”颜菲见王闻弘双手空空，一脸疑惑。
王闻弘没有出声，而是拧开一瓶矿泉水。一口喝完一瓶矿泉水，随手将矿泉水瓶扔进了垃圾桶，“在车里，没拿上来……出事了。”
“出事？怎么了？”颜菲惊讶道。
郗慕晗也连连点头，她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天下无妖》确定腰斩，读者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樊隐墨在网上diss了《icfuture》，同时，确定解散了工作室。工作室里面的那些新人漫画家，也不满意了。这件事太突然，他们甚至没有调整的机会。”王闻弘把知道的事，说了出来。
“网上有消息吗？”
“有，漫家网也好，微博也好，闹得很厉害，工作室的漫画家和《天下无妖》的指责《icfuture》，而其他网友也在指责工作室。总之，网上很乱。现在经过这么一闹，这件事都上了微博头条。”
颜菲揉了下额头，这件事的进展之快，还真是超过了她的想象。
见到王闻弘拿着pad，拉开了门，颜菲问道：“你准备做什么去？”
“沈老师叮嘱过我，跟踪这件事的走向……现在网上都闹成这样了，沈老师应该要知道吧？”王闻弘解释之后，走出了办公室。
第1175章 合同
王闻弘推门进来的时候，沈昕抬起了头，见是王闻弘，这才伸了个懒腰，说道：“怎么了？有事？”
“嗯。《icfuture》腰斩了《天下无妖》。”王闻弘说道。
“腰斩？为什么？”沈昕不解道。
“据说，尽管金英晨是《icfuture》聘请来的，但石群和樊隐墨在11区时，就已经认识。当时，《魔王家教》就在樊隐墨的资助下，完成了漫画，后来经过包装，又被轻阅签下。不过，由于之前，樊隐墨给了石群稿费，让他完成了稿件，因此，本来属于石群的收益，被樊隐墨拿走了。
“有了第一次合作，樊隐墨和石群便在《天下无妖》中，继续合作，并且采用了双份合同，即是，石群与《icfuture》签了份合同，又与樊隐墨签了份合同，相当于樊隐墨将漫画版权授权给了石群，而石群又给了《icfuture》。《icfuture》知道之后，相当生气，当即腰斩了《天下无妖》。但是，石群为什么会签这种模式的合同？如果直接和《icfuture》签，不是挺好吗？”
“估计是为了稳定吧？相较于《icfuture》随时腰斩漫画，能有一个稳定的收入，对石群来说，或许更重要。”
这就像网络小说，有些作者选择分成，有些作者选择买断。
买断的好处是稿费稳定，写多少字，拿多少稿费，分成的好处是，天花板高。除了这两种之外，还有一种叫做保底。
这三种模式中，保底在多数情况下，对作者最好，至于买断和分成，各有利弊，简而言之，分成适合大神级别的作者，因为天花板高，而实力未得到证明的作者，想要签约买断，可能会被平台压价。
“可是……如果《天下无妖》如果腰斩，石群拿的钱不也是很少？”王闻弘反驳道。
“这倒也是……”沈昕稍作思考，随后抬头问王闻弘，“你知道对.赌协议吗？”
“知道。”
对.赌协议，是期权的一种形式。
双方以某一个标准为分界点，如果一方赢了，那么，另一方要支付额外的酬金。
换做《天下无妖》，双方可以约定多少话内，漫画不会被腰斩。如果连载的话数超过约定的篇幅，那么，版权和《天下无妖》的收入归樊隐墨所有，而樊隐墨则只需要支付稿费即可；万一漫画被提前腰斩，则由樊隐墨提供稿费。
当然，沈昕肯定不知道两个人具体的合同，这些也是一个猜测，也是最常见的一种方式。
王闻弘闻言颔首，“确实有这种可能。”
沈昕的眉头却始终没有舒展，问道：“王哥，哪个平台正讨论这件事？”
“微博讨论比较多，毕竟，这件事在微博的热度榜上排名第一，再就是漫家网，整个论坛都在讨论这件事。”
沈昕立刻掏出手机，点开了漫家网。
作为国内漫友的聚集地，这里不仅由喜欢漫画的爱好者，也有漫画家随时出没，再就是，每个平台的责编，也会不时地冒泡。
因此，这里传出来的帖子或者观点，有可能会被漫画平台捕捉到。
“唉，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樊隐墨直接退出了漫画圈子，对漫画圈子来说，这是一个很大的损失吧？”
看到这个帖子，沈昕愣住了，抬头看着王闻弘，“樊隐墨退出了？怎么退的？”
“还能怎么退？解散了工作室。”王闻弘摊开手。
沈昕揉着下巴，没有出声，继续往下看。
“没想到樊隐墨会直接退出，还以为他会再坚持一段时间呢。”
“据说，是家里的压力，外加上《icfuture》搞了这么一出，让樊隐墨也没了心情再做下去。”
“其他人不做也就算了，为什么把《天下无妖》给腰斩了？”
“我最讨厌喜欢的漫画被腰斩，如果漫画的成绩不好，我会心痛，但也能理解杂志社，毕竟，成绩才是一部作品能否顺利连载下去的基础，而杂志社竟然因为石群与樊隐墨有合同，竟然腰斩了这部漫画。”
“别用小朋友的思维考虑这件事，ok？无论在什么地方，双重合同绝对是大忌，甚至是违法。这相当于把一部作品卖给了两家。石群分别与樊隐墨、《icfuture》签了合同，我就问你，一旦闹上法庭，《天下无妖》的版权属于谁？这是必须要考虑的事，而不是想当然。”
“我作为一名读者，这些不是我要考虑的。为了这部漫画，我买了《icfuture》的杂志，也买了漫画的单行本和周边，现在给出这样一个结果，那我之前花的钱，不是打水漂了吗？”
“就是啊，我们买《天下无妖》的单行本，不就是想知道后续结局吗？这么一搞，我们还怎么继续看？”
“杂志社做事，完全不考虑读者的情绪吗？要是这样，下一期的《icfuture》，我也不买了。”
沈昕看到最热帖子的留言，眉头紧皱，沉思良久，没有出声。
《天下无妖》不该签订两份合同，就如帖子里某一个人所言，一部作品签约两个地方，确实违法。就算想签合同，也是樊隐墨和《icfuture》签，而不是石群。
不管樊隐墨是否出于本意，这确实会给《icfuture》带来诸多麻烦，而且，很难解决。
站在这个角度，沈昕双手支持《icfuture》腰斩《天下无妖》，甚至，如果俞晨再狠一点，将樊隐墨和石群告上法庭，都丝毫不为过。
但读者的诉求也有道理，这让沈昕想起了有很多网络小说，因为各种原因而tj，有些可以避免，比如作者懒癌，还有一些不可避免，比如作者为了生计，不得不腰斩小说，但无论哪种原因，对读者来说，从情感上很难接受。
当然，如果是懒癌或者生计，小说或许还有补上的可能，但是被和.谐或者作者故去的小说，则永远成为读者的遗憾。
身为作者和读者，沈昕当然明白这种感受，也不希望《天下无妖》以这种方式离开读者的视野中。
因为《天下无妖》被腰斩，沈昕甚至会觉得，这部漫画再没有正常完结的可能。
这对漫画家和读者，都是很伤的事。
第1176章 对立
沈昕退出这个帖子，视线却瞄到另一个很火的帖子上。
与刚才的帖子不同，这一个帖子是漫画家的抱怨。
沈昕随手点开，帖子的留言进入眼底。
“《icfuture》有毛病吧？直接发了那种微博声明，有p用？除了砸了自己的招牌，还砸了别人的饭碗。恶心死了。这辈子，我是绝对不会向《icfuture》投稿。”
“就是，这下子把老子的饭碗砸了，以后，上哪儿去找这样稳定的饭碗？”
沈昕看到这样的留言，挠了挠头，继续往下看。
有抵制《icfuture》的漫画家，自然也就有支持《icfuture》的漫画家。
“要我说，就应该砸了，搞得什么玩意儿？自己没有手吗？偏要去工作室？就不能直接向其他平台投稿？”
“还说想什么不向《icfuture》投稿？问一句，你有那个能力吗？”
听到嘲讽之后，对方也立刻进行了反击。
“呵呵，《icfuture》看走眼的漫画也不是没有？他们真的那么好，王云泽老师也就不会去多漫网了。”
“我去工作室当然有自己的打算，家里老人要养，孩子要上学，有稳定的收入有什么不好？直接签平台？收入没保障，家里人怎么办？”
“我不签工作室，照样活得好好的，自己不努力，只想着安稳，怎么创作出好作品？”
“p的好作品，老子只想赚钱！如果好作品不卖钱，我为什么要画？”
……
沈昕看到读者的发言时，头就已经很大了，现在，看到漫画家之间开撕，更是头痛。
他又往下拉了几个帖子，整整第一页，都在谈论这件事。而且，双方的矛盾很大。
沈昕叹了口气，放下手机，靠着电脑椅的靠背，闭上了眼睛，但是脑子里却一直很乱。
王闻弘没有出声，见沈昕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
他等了将近五分钟，察觉到沈昕没有回应，便想着转身离开，准备先返回工作室。
就在这时，沈昕睁开眼睛，站起了身，对王闻弘说道：“王哥，跟我去一趟《icfuture》的编辑部。”
“咦？”王闻弘吓了一跳，却见沈昕已经穿上了外衣，惊讶道，“老师，这件事和我们没关系……”
“我知道，但我觉得这件事不应该闹成这个样子……应该还有解决的办法。”沈昕穿好衣服之后，径直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所有人做完手头的工作，可以暂时先回去。”沈昕路过助手的工作区时，对正在作画的助手说道。
“咦？”助手们纷纷发出了惊讶声，随后听清沈昕的话，每个人纷纷喘了一口气。
郗慕晗和颜菲则走出办公室，看到准备追向沈昕的王闻弘，颜菲连忙拉住了他，“老师你怎么了？干什么去？”
王闻弘摇头，“老师准备去《icfuture》的编辑部，估计要和俞晨谈一下。”
“啊？”郗慕晗没来得及细想，直接说道，“我也去。”
“你？你去做什么？”王闻弘反问道。
“我？我去……”郗慕晗也就停了一个瞬间，随即说道，“我去搜集素材……”
“这也行？”王闻弘失声，又见郗慕晗神色认真，只能无奈道，“我可以带你过去，但你能不能上车，可是沈老师说了算。”
“先去再说。”郗慕晗态度坚决。
她也想知道，沈昕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两个人跟着沈昕进了电梯，沈昕见到郗慕晗进来，有些意外，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双手放在兜里。
知道这时，王闻弘才把自己的疑问说出来。
“沈老师，你这次前往《icfuture》，该不会是为了《天下无妖》吧？”
“是，也不是。”沈昕叹了口气，“《天下无妖》的成绩很好，说明喜欢它的读者有很多，这样一部作品应该有资格顺利完结。”
“可是，他和樊隐墨签订合同，也是事实。”郗慕晗提醒道。
“读者和漫画家对此的态度也很激烈，甚至形成对立，也是事实。积木搭成高楼很难，但是毁掉却只需要动动手指……你们真以为《icfuture》稳吗？它的口碑崩掉，会影响到很多人，包括我。我承认，我很讨厌‘契约专属制度’，但是，国内的漫画圈子需要《icfuture》。”
电梯门打开，沈昕率先走出电梯，王闻弘与郗慕晗紧跟其后。
三个人坐在车上，王闻弘开着轿车驶到大路上。
“再就是新人漫画家……一个市场想要一直保持活力，需要新人加入。你们没发现吗？一名漫画家画得时间太长，作品的风格会有些相似。”沈昕叹了口气道。
一个人创作，风格通常是一脉相承，如果读者细心，甚至可以看到前作的影子。
漫画家也不想这样，但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却又是很多，
比如，同一名漫画家考虑问题的方式相同，因此，剧情的推进也会比较相似。还有，人的精力有限，等画过十几二十年，再想保持初心和冲劲，真的很难。同时，时代在发展，读者喜欢的漫画类型也在改变，抱残守缺、不知进取的漫画家，也会被时间淘汰。
要想保证一个行业始终向前发展，新人不可或缺。
就像在地球，《死》、《火》完结之后，就很难再培养出一部同等水准和影响力的作品，连11区的漫画人才都在凋零，华夏出现类似的情况，也并非不可能。
沈昕还是希望新人能够站起来，否则，就他一个人，其实也没什么意思。漫画圈子，还是需要一些新鲜血液，再说，就连《海贼》都不能阻止《jump》销量的下跌，他一个人同样没办法阻止《icfuture》因为人才流失，而开始走下坡路。
《icfuture》销量下跌，杂志形象受损，也会影响到他。
于私于公，他都要问一下，至少找一个两全之策。
郗慕晗坐在汽车的后排，听到沈昕的话，也才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icfuture》腰斩《天下无妖》，确实没问题，但由此导致部分读者、漫画家和杂志社对立，也不明智。
俞晨不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吗？
应该知道，但有一句话叫做“骑虎难下”，尤其双方互不相让，这件事的死结只会越拉越紧。这应该也是沈昕想过去的原因，不说解决整个事件，至少可以让这件事多一个选项。
想到这里，郗慕晗心里暖暖的，手指勾了一下坐在过道另一侧的沈昕的手。
“怎么了？”沈昕诧异道。
“没，只是觉得自己的选择没错。”郗慕晗眯着眼睛，看着一脸迷茫的沈昕，又笑而不语。
第1177章 读者的期待
王闻弘为了保证能与俞晨见上面，在路上给他打了个电话。
俞晨得知沈昕过来，头皮发麻。
如果换一个时间点过来，他肯定双手欢迎，但现在这个时候，一个是时间点尴尬，再一个，沈昕过来，不知道会有什么事。
但是，他也不能直接回绝，又听到沈昕和王闻弘已经在路上，只能答应了下来。
编辑部内，正被读者来电闹得不可开交的编辑们，听到沈昕过来，不由自主地看向俞晨。
就算是他们，也很少见到不怎么来杂志社的沈昕。
沈昕和他们的交集不太多，彼此之间只有作品上的交集，此外，再没有其他多余的交流可言，再者，以沈昕目前的状态，也没必要经常往这里跑。
当听到俞晨提到沈昕会过来时，都稍微有些惊讶。
读者的来电依然继续，助理们随即又将精力放在了回应读者的来电上，但心里却有一种疑惑沈昕为什么要过来？
一个小时左右，沈昕三人便来到了《icfuture》的编辑部。
编辑们见到了之后，叫了正在办公的俞晨，俞晨随即站起身。
沈昕指着里侧由玻璃墙隔开的会议室，俞晨点头，率先走了进去。
沈昕则和认识的编辑打了招呼，却发现没看到吴小丽，心中有些奇怪，却也没有细想，而是直接进入了会议室。
“沈老师，你来这里的次数不多吧？”俞晨见到沈昕等人坐下之后，开口说道。
沈昕瞄了一眼会议室的四周，“印象中，应该没怎么来过这个会议室。”
事实上，沈昕尽管来过易书文化的大厦，但编辑部却很少来。
“哈哈……那个，让沈老师见笑了，最近两天，编辑部很忙……如果沈老师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地方，可能要稍微宽限两天。”俞晨笑道。
“不用，我说的事和你们忙的事有关。”
俞晨脸上的肌肉瞬间僵硬下来，轻咳一声，“沈老师，这件事与您无关，您就不要掺和了。”
“我也不希望掺和，我也很忙，这次出来，我要话很多时间，去把今天的工作补上。”沈昕解释道。
“那您就……先请回吧？过不了多久，这件事应该就会结束。”
“那时候，怕就晚了。”沈昕叹了口气道。
“嗯？”俞晨眉头微仰，盯着沈昕，“沈老师，您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樊隐墨拜托您了吧？”
“樊隐墨都退出漫画圈子了，找我有什么用？”沈昕冷眼盯着俞晨，“我只是希望，这件事有一个更好的结果。”
俞晨没有出声，但脸上的冷笑却是在告诉沈昕，他是在多管闲事。
沈昕也不生气，笑道：“俞总，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请说。”俞晨想看看沈昕能提出什么难题。
郗慕晗也将目光盯着沈昕，她更想知道，沈昕面对这件事时，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之前，沈昕的态度一直不明确，但出发之前，他所表现的态度，应该更倾向于樊隐墨，这倒是比较奇怪。
“第一个问题，你们做这个决定的时候，考虑过读者的期待吗？”沈昕问道。
“读者尽管花了钱，但他们也得到了单行本和杂志，尽管《天下无妖》被腰斩，但我们也没有收读者的钱，对吧？”俞晨笑道。
“唉，俞总看来没听清我的问题。我说的不是你们是否考虑过‘读者’，而是问是否考虑过读者的‘期待’。”沈昕轻笑一声，俞晨明显误解了他的意图，他只能再重复一遍问题。
“什么？”俞晨愣了。
王闻弘也揉着下巴，陷入思考。
他之前，从来没从这一方面考虑过这件事。
“编辑们在指导新人漫画家的时候，说过一件事，漫画家在每一话的结尾处，尽量保持悬念，借此吸引读者，让读者购买下一部漫画，王哥，你在指导新人的时候，也是这样做的吧？”
王闻弘见沈昕问他，立刻点头。
“说是设置悬念，其实，就是让读者对故事抱有期待感，让读者不由自主的购买杂志和单行本。对一本杂志来说，这很关键，对吧？”
俞晨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本杂志，最重要的是读者。
一名漫画家，名气再大，实力再强，如果读者不买账，他的价值就会大打折扣，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著名漫画家，在一部漫画大火之后，就再也找不到人了。
沈昕从读者这一点切入，他确实没想到。
“读者对一话有期待，对一部漫画的后续剧情同样有期待，这也是他们之所以选择阅读这部漫画的原因。漫画里，有读者对这部漫画的期许，更有他们对这部漫画的各种幻想，然后，等待作者慢慢揭晓，内心给出‘哈哈，和我想的一样’，或者，‘wo.c，竟然是这种操作’的想法。
“《天下无妖》的成绩很好，说明读者很喜欢这部漫画。他们不希望这部漫画因为某些原因，被迫完结。站在读者的角度来说，杂志和漫画家之间的事，交给双方解决。他们需要的是喜欢的漫画能够连载。所以，你们做这件事的时候，考虑过读者的感受吗？”
读者的期待感对作品很重要。
沈昕在穿越之前是网络作家，知道有些小说写了七八百万字，甚至上千万字。
这样的小说当然有水，沈昕没看过这么长的小说，也就不知道“含水量”有多高，但能写到这么多字，通常成绩都不差，而读者明明也知道很水，但还是会继续订阅，很大的原因是，读者想知道小说的结局。
“更何况，一部人气漫画正常完结，都会对漫画网站产生影响，更不用说《icfuture》只有20部漫画连载，而且，《天下无妖》还是被迫腰斩。你确定，这一部分读者流失之后，还会回来吗？”沈昕反问道。
有名的漫画家跳槽到不同平台，势必会带走一部分读者，这是毋庸置疑，否则，平台也不会下大力气去挖那些漫画家，王云泽被挖所带来的连锁反应，就是很好的例子。
王闻弘诧异地看着沈昕，他没想到沈昕看的这么远。
“我明白你的想法，可……双份合同这种事，杂志社不可能假装看不到。这不仅仅关系到杂志社的声望和威信，如果樊隐墨想做一些小动作，我们也丝毫没有办法。”俞晨语气生硬，看得出心里很不爽，但他还是做出了解释。
“读者不应该成为受损失的一方。”沈昕再次重申了自己的观点，随即又叹了口气，“还有，俞总，《slamdunk》下半年完结，《icfuture》做好准备了吗？一旦读者流失太多，等到我再次连载，这些读者恐怕也不会再回来了。”
俞晨一时语塞。
他知道《slamdunk》快完结了，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还有几个月，《slamdunk》就会完结……
这也……有些难以接受。
第1178章 沈昕的态度
“能稍微放缓一点吗？”俞晨纠结道。
“抱歉。”沈昕微微低下头。
俞晨叹了口气，犹豫再三，才开口说道：“那个……老师，《slamdunk》完结之后，您有什么打算？”
“大概会休息两年吧？《slamdunk》已经连载五六年，我也很少休刊，身体很疲惫。”沈昕说道。
俞晨嘴巴微张，又无奈的叹了声气，“应该的，老师连载了这么久……是应该会休息一下。”
“不过，届时，我和小晗可能会创作一部漫画，将以月刊的形式连载，至于哪个平台，还没有考虑好。”沈昕把接下来的打算说了出来。
既然有这个计划，沈昕也就不打算藏着掖着。
“请务必考虑《icfuture》。”俞晨认真道。
“俞总，都说了是月刊……哦，是《月刊icfuture》吗？不对，月刊也不是你负责呀。”王闻弘插话道。
“闭嘴，谁说不能连载？实在不行，40页的稿子拆成两话，半月连载一次。”俞晨敲了一下桌子，狠瞪了一眼王闻弘。
你这小子会不会说话？虽然你现在不在编辑部任职，但这里怎么说也是你的老东家？
王闻弘则是翻着白眼。
月更的漫画在周刊连载，这种事也只有俞晨能想的出来。
“……”沈昕轻咳一声，“俞总，我们在讨论《天下无妖》，下部漫画的事，等《slamdunk》快完结的时候，我们再谈，行吧？”
俞晨点头，精力又放在《天下无妖》上。
《slamdunk》下半年完结，届时，《icfuture》势必会跳水。
没有一本杂志，哪怕是11区的顶级漫画杂志《少年leap》，也没办法承受《slamdunk》的完结。
如果《天下无妖》再被腰斩，《icfuture》的销量估计会崩溃。
至于刚才所想的，沈昕受樊隐墨的委托，仔细回想，也不太可能。
目前，沈昕在国内是独一档，樊隐墨未必有资格与沈昕谈条件，更何况，沈昕确实在是为《icfuture》考虑。
尽管刚才沈昕说《slamdunk》会完结，让俞晨有一种沈昕是在威胁他的感觉，但随即，俞晨明白过来，这种感觉只是错觉而已。
《slamdunk》一本单行本的销量有多高？对于其他漫画家而言，是一个天文数字，其中的利益，更是普通漫画家所不能想象的。
让《slamdunk》提前完结？只怕樊隐墨也出不起这个价钱。
想通这些，俞晨的心态也放平稳了。
“沈老师的话，我能理解。可我们还是不能容忍双份合同，而且，我们也发了微博，如果食言，那就是自打耳光……就算我同意，鲍董与尚总也不会同意。”俞晨为难道。
“我知道，在来的路上，我也一直在想这件事。事实上，《天下无妖》这部漫画没什么问题，唯一的难点是它签了双份合同。只要将它与樊隐墨的合同毁掉，你们再重新签订合同，一切就水到渠成。这是你们双方的事，无非是各自的利益罢了。至于你们所发的微博……应该也有办法可解。”沈昕说道。
“什么办法？”俞晨连忙问道。
“现在的情况，就是你们双方在僵着。你们为了面子，不会后退，否则，杂志社的牌子就砸了，而樊隐墨是在赌气，肯定也不会让步。这时候，需要有人调解，你们两边也可以结束掉目前的尴尬局面。”沈昕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俞晨吸了口气，沈昕说的办法确实很行，但谁来调解，又是一个难题。
“那……沈老师来担当这个调解人，怎么样？”俞晨试探性地问道。
国内漫画家中，沈昕肯定是独一档，后面或许要间隔一档，才会轮到其他人，由沈昕担任调解人，再合适不过。
“我？我不行。我只是一名漫画家而已，怎么介入你们的事？”沈昕摇头，“而且，有人比我更适合。”
“谁？”俞晨一愣，在他的记忆中，除了沈昕外，没有更适合的人。
“师平老先生。”沈昕轻声说道。
俞晨听到“师平”的名字，立刻反应过来，“没错！他确实可以。”
让漫画家协会的会长来做调解人，简直再合适不过。
漫画家协会既要保证漫画家的利益，又要顾及杂志社的需求，调解矛盾双方的关系，也正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只是，现在的漫画家协会不比之前，尤其，在网络漫画出来之后，漫画家协会被晾了很长时间，“漫画盛典”也由于《slamdunk》的缺席，以及金画笔奖的出现，变得不再那么重要。
让他们出来调解，也可以增加协会的曝光度，可谓三赢。
“但还是有一个问题，协会怎么介入？如果协会想调解，早就动手了，也不会等到现在。”俞晨为难道。
漫画家协会的人也知道，他们不比之前，尤其面对《icfuture》，更是没有底气。贸然进来，很可能热脸贴个冷屁.股，自讨没趣。
俞晨想让师平介入，但师平不知道俞晨想让他介入，《icfuture》拉不下脸去请师平，而樊隐墨都已经不准备在圈子里混了，就更不可能去找他。
所以，需要一个人，将师平引到这件事来，而且，这个人还必须有一定声望，否则，师平很可能不予理睬他也要考虑介入这件事的风险。
“这样的话……”沈昕轻敲了几下桌子，视线瞄到王闻弘身上，“王哥，麻烦你跑一趟，请师老爷子，去拜托他调解这件事。俞总，你看行吗？”
“可行。”俞晨大喜过望。
沈昕肯帮忙，那真是最好不过了。
郗慕晗眼睛盯着沈昕，她没想过这件事竟然会用这种方法来解决。
如果真的谈妥，沈昕虽然没有直接获利，但《icfuture》和漫画家协会要领沈昕一个人情。
让杂志社和漫画家协会欠人情，这可不是漫画水平高就能做到的，甚至可以说，没有这次机会，就算是沈昕，他也没办法做到。
这不是三赢，而是四赢。
现在，就看这件事能不能成。
俞晨在听到沈昕肯帮忙之后，神色缓和不少。
如果《slamdunk》完结，必须要有足够多的高质量漫画，才能勉强保证《icfuture》的销量不会太难看，如果《天下无妖》能回来，绝对是一个不错的补充，当然，真正能弥补《slamdunk》空缺的漫画，还要看沈昕能拿出什么样的作品。
“好了，这件事结束，我们就来谈下一个问题。”沈昕揉了一下咽喉，说了这么多话，有些口干舌燥。
王闻弘见状，立刻起身，出了会议室。
“还有什么事？”俞晨有些糊涂。
“这件事更重要。樊隐墨宣布工作室解散后，一些漫画家丢了饭碗，因为理念不同，与其他漫画家发生了争执。我在想，一些大的平台，是不是应该改善一下国内漫画圈子的环境。当然，我说的不止是《icfuture》一家平台，包括多漫网，甚至漫画家协会，也应该也拿出点东西，对吧？”沈昕反问道。
第1179章 担忧
“沈老师，这就是你不懂了。给每名签约作者发放金额可观的保证福利，不太现实。这样的话，杂志社的运营成本会提高，搞不好，杂志社会破产。而且，一旦不能形成竞争，让一部分人得过且过，漫画的整体质量也不一定会有大规模的提升。”俞晨纠正道。
王闻弘推开门，拿过一瓶矿泉水，递给了沈昕，沈昕在喝水的同时，也在想着俞晨的话。
俞晨说的也没错，站在一个企业的角度而言，盈利是首要目的，而《icfuture》和网盘平台不同，它出售的是实体杂志，既然是实体，要么有库存，要么售罄，总之，不能将利益最大化，也更容易亏钱。
以网络小说为例，网站大规模签订买断小说，一般网站都不一定扛得住，就更不用说《icfuture》这样的纸质杂志了发给作者稿费，发售杂志，库存，宣传等等，《icfuture》家大业大，利润没有想象中那么高。
“我也知道杂志社的难处……确实，想要让每一个作者不为生计而发愁，确实不可能，杂志社也没有义务这样做。《icfuture》或者《mangafly》有自己的选稿标准，我也认为这样的标准没错，但这个类型的漫画工作室不会因为樊隐墨的退出，而销声匿迹。只要有利益，就一定会有人做这件事，而一部分漫画家也可以以此为生，希望俞总能够早一天熟悉这种状况。”
“你是说，让我认同这种类型的工作室？”俞晨诧异道。
作为国内漫画家的标杆，沈昕这么想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当然不是，我只是说，《icfuture》与工作室的交集并不大，尤其，在你们发了微博之后，更是如此。但是，漫画学校增多，每年的毕业生也在增加，这些人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给漫画家做助手吧？与其让工作室躲在暗处，倒不如让他们浮出来，在漫画家协会登记注册，让漫画家协会去监管他们，规范多方的合同，不让工作室钻空子堵不如疏。万一，从里面发现几名出色的漫画家，贵社也有可能把他们挖过来呢？挖人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大公司挖小公司的骨干，在哪个行业都时有发生，并不止于漫画行业，更何况，《icfuture》也确实挖过人，这也没什么好否认的。
俞晨的眼睛则瞬间明亮了起来，现在他最头痛的就是人才的培养。
有时候，花费大量的经历，投入更多资源，却未必能得到让人满意的新人。要是如沈昕说的那样，确实可以挖掘到一些不错的人才。
如果从这方面考虑，他应该支持沈昕的意见。
“沈老师，如果这两件事都成了，你可是为国内漫画做了一件大事。”俞晨笑道。
“这件事可没这么容易做到。就像你之前说的，如果参加工作室的漫画家，安于现状，出不来让人眼前一亮的作品。这样的话，选人根本不可能存在。”
“也是。还是要有竞争手段才行……但是，怎么才能让漫画家们自觉竞争呢？”俞晨揉着下巴，眉头蹙起。
沈昕则摊开双手，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也想不出太好的办法。
“不过，这不是一家公司所能左右的事。我建议……如果你放得开，不如把多漫网也拉进来，《mangafly》也可以。”
“拉他们？”俞晨冷笑一声。
他不清楚沈昕说这句话的原因，但每一家平台都是竞争关系，站在他的角度来说，他恨不得这两家公司快点倒闭。
“俞总，我参与到漫画圈子的时间比较晚，对我来说，最难忘的阶段，是我刚入行的时间，那时候为了参加‘漫画盛典’，我也是煞费苦心，与我竞争的是《罪罚》和《狩猎深渊》。后来，网络漫画兴起，多漫网加入后，拿出了超高额度的奖金，举办了金画笔奖，使得‘漫画盛典’的关注度锐减。平台增加，漫画家们分散，让漫画家之间的竞争减少很多。
“《icfuture》只在意自己的读者，多漫网也只在意自己的读者。说实话，这样的漫画圈子……很无聊。游戏、轻小说、视频、影视剧、电影……与这些娱乐项目比，漫画的优势是什么？我相信，让《icfuture》走下坡路的不是《mangafly》，或是多漫网，而是那些能产生出更有趣内容的行业。
“一个人的时间只有24小时，除去工作学习，吃饭睡觉，真正属于个人的时间，也就一两个小时，漫画如果不拿出高质量的作品，最终，漫画会是时间被挤压的那一方。好作品怎么来，竞争至关重要。而且，越激烈的竞争，越能创作出高质量的漫画。这样一来，漫画行业才不会掉队。”
王闻弘瞪大眼睛，看着沈昕。
躺着赚钱不好吗？这样的话，竞争会更激烈。
他重新回味，才明白沈昕的意图。
能击败沈昕的漫画家，从目前来看，国内根本找不到，但漫画行业萎靡，收入影响最大的人，无疑是沈昕。
其实，沈昕所想的也和王闻弘差不多，漫画行业竞争变得更激烈，和他的关系真的不大。因为“沈正”的名气已经闯了出来，其他人再想追，没什么可能。
《y’s》、《棋魂》、《钢炼》、《dn》、《slamdunk》……
《y’s》的成绩稍微弱一点，但《棋魂》的总卷均在200万以上，《钢炼》、《dn》和《slamdunk》的销量更是夸张。
能一口气画出这么多高质量、高销量漫画的漫画家，在地球都几乎不会存在，更何况他手里的牌还有很多。
在国内，不要说接近，甚至连追赶他的人都找不到。哪怕在11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积淀，植松野也未必能稳超过他。
但是，漫画读者的受众减少，漫画行业收缩，甚至整个行业走下坡路都有可能。就像地球的网文，受到短视频、游戏的冲击，已经显露出了疲态。
未来，漫画行业未必不是这样，这也是沈昕所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