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0章 合同不同
看到魏茂惊慌失措的样子，秋芊笑了起来。
“抱歉……有些话没说清楚，可能让你有误会了。我是喜欢过樊隐墨，至于恋人的事，或许只有我一个人是这样认为吧？樊隐墨没承认过。至于说现在，我和他的联系，也就只有一部漫画而已。”
秋芊见魏茂依然保持着警惕，便又说道：“你也不想一下，如果我真和樊隐墨确定了关系，我还会傻了吧唧直接说出来吗？把你想说的话套出来，再告诉樊隐墨，不是更好？”
魏茂想了一下，秋芊的话有那么一点道理，如果把他的话都套出来，他也不知道。
秋芊打着哈欠，无聊地搅拌着咖啡，“再说，你应该也没听说过我们两个的关系吧？因为那是之前的事。说吧？你过来有什么事。”
“呃……”魏茂这次也犹豫了，秋芊的话，谁也不知道真假。
万一是为了骗取他的好感呢？
魏茂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喝酒。
“稍等……”秋芊将杯子放在办公桌上，起身来到里屋。等她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份材料，递给了魏茂。
魏茂接过后，大致看了两眼，眉头皱起。
这是一部动画的企划书，所涉及到的漫画正是秋芊正在创作的作品。
“这是……恭喜秋芊姐。”
“看时间。”秋芊提醒道。
魏茂这才注意到企划书的时间，是去年年初。
过了一年，魏茂却从未听过秋芊的漫画，有制作动画的打算，这还是第一次。
“这一份不是原稿，是我无意中从樊隐墨的众多材料中找到的，便复印了一份，我等了一年，也问了一年，结果什么都没等到。”秋芊摊开双手。
“可是……为什么？不应该啊。”魏茂不解道，“《温馨满屋》的动画已经在做了。”
“估计合同不一样，樊隐墨动用的资源也就不一样，他现在所有的精力都在《温馨满屋》上，至于我的漫画，估计早就放弃了吧？”秋芊接过企划书，随手丢在了办公桌上。
合同？
这正是魏茂所关心的，便忍不住问道：“秋芊姐，你的合同与我的有什么不一样？”
“啊？”秋芊愣住了，“抱歉，我只知道我自己的合同，工作室其他人的合同应该和我不一样，包括石群在内。”
“为什么？”
“因为……其实，我原本没打算画这一部漫画。”秋芊一口将咖啡喝完，又注视着魏茂，“在上一部漫画画完之后，我担任了几个月的助手，当时觉得做助手也挺不错。生活稳定，也不用为了成绩烦恼，就这样，我与樊隐墨的合同就到期了。
“后来，那位漫画家说，如果脑海里有故事，却不画出来，读者会很遗憾的。所以，我才决定将这部漫画绘制出来。至于合同，原本是要单干，之后……为了能和那位漫画家见面，就又和樊隐墨签了合同。”
说到最后，秋芊双眼有些迷离。
“他也在樊隐墨的工作室？”
“之前在。”
“现在呢？”
秋芊摊开双手，“休息。不画了。”
“但你为什么要和樊隐墨分手？如果你真的喜欢他……不应该会和他分手吧？”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小正太，当时他还没去11区留学，后来，我在华夏画漫画，和他都是用邮件联系。约会……不对，只能算是两人单独出去，但次数很少，他也是爱理不理。当时如果我注意一点，应该就能知道我们两个不是很合拍。后来，发生了一件事……”
秋芊想起了那一年金画笔奖的颁奖典礼，随后又摇了摇头，“还是不说了。不过，我明白了一件事，和商人是没办法投入感情的，所幸，没发生什么让人讨厌的事情。但想到那时候的自己，还真是幼稚啊，甚至可以说，脑子有些不够用。
“你把所有的感情，都交给对方，但对方却和你精打细算，利益绝不放手。可是……”秋芊努着嘴，像是想起了往事，眼睛也有些湿润，“就像《钢炼》的核心就是‘等价交换’，但在漫画的最后，不也指明了，爱情是没办法实现等价交换的，更不可能单独一方精打细算。”
《钢炼》？
魏茂一头黑线。
前两天与吕一明谈话，吕一明谈到了《y’s》，今天与秋芊谈话，秋芊又谈到了《钢炼》……
难道漫画家除了沈昕，就没其他人可谈了！？
“《钢炼》跟大篇幅被用来当作漫画教材的案例，你应该看过《钢炼》吧？”
“呃……唔……”
没看过《钢炼》这种话，魏茂现在还真不好意思说出口。
现在，混漫画这个圈子，不看一遍这几本漫画，还真接不上话题。
魏茂甚至怀疑，这几部漫画的经典桥段，已经被漫画家认定为常识了。
这样来看，这几部漫画还是要看。
魏茂有些头痛，要创作漫画，又要补这几部漫画，时间不太够用啊。
“那就是了……所以，我也没必要再为了讨某些人开心，而自找没趣。”
“可你还是伤心吧？”魏茂指着自己的眼睛。
“哪有？我只是生自己的气罢了。”秋芊伸了个自己的懒腰，“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
“呃……”魏茂本来想找一个从合同里跳出来的办法，但人家和自己签的压根不是相同的合同，“咱们的合同不太一样，那就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
“行吧。”秋芊鼓着腮帮，想了想，又解释道，“提醒你一下，你的情况有些特殊，以我对樊隐墨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对《温馨满屋》松手。和他打交道，你占据不了主动的。”
“嗯？”
“他是商人，目的就是为了盈利，而且，尽最大可能的谋取利益。”秋芊靠着椅背，摇了摇头。
虽说她老早就看出来了，但想要完全放手，也确实花了很长的时间。
魏茂咧了下嘴，秋芊的话让他倍感压力，他发现他对樊隐墨根本不了解。
“我知道了，秋芊姐，刚才真是对不起。”魏茂站起，微微欠身。
“道歉的该是我，本来想和你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唉，抱歉。”
“对了，刚才，你说的那位漫画家是snow老师吗？”
“你猜到了？”
“最近，工作室完结的漫画，也只有《魔王家教》这一部吧？”魏茂勉强笑道，“snow老师真的不打算继续画漫画了？”
“他说，自己在插画上，还有要追赶的人。漫画太费脑子，就不再画了。”
“啊？他的插画已经是顶级了吧？”
“是啊，同样是顶级，但也有高低之分吧？”
“他要追赶的插画家是谁？”
“对方可能不是插画家吧？”秋芊摇头，“他是以轻小说家出道，却从来没说自己是插画家。甚至连微博的备注，也是‘兴趣使然的轻小说家’。”
“another！”魏茂恍然大悟。
秋芊点头，“是啊，就是这个没人知道其真实身份，但又兴趣使然的another老师。”
第1151章 插画和漫画
与秋芊的此番谈话，让魏茂对自己的处境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简而言之，几乎没人可以帮他，甚至可以讨论这个问题的人，都会很少。
魏茂坐在椅子上，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但脑子却转的飞快。
他目前只有两条路可走。
其一，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但一想到这么多钱被樊隐墨卷走，魏茂的心就有些顺不过。
他不是不愿意交一部分钱给樊隐墨，毕竟樊隐墨为了他和《温馨满屋》，也花费了太大精力，但问题是樊隐墨拿走的钱太多了。
其二，就是与樊隐墨坦诚布公，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无论从哪一方面说，这是一个对双方都很友好的选择。
当然，如果他真的选择坦诚布公，就要有两手准备。
双方能够坐下来安静谈判，最好的结局是魏茂提价，而他继续连载。
再不然就是另一个极端，双方闹僵，《温馨满屋》完结。
这就需要他在创作name时，多动点心思，一个故事可以朝两个方向发展，既可以继续连载，又可以使故事完结。
如果要这么做，需要他好好策划一番。
还有如果真的没谈妥，他必须要再想一个新的name，在其他平台连载。
理清其中的关系后，魏茂深吸一口气，内心却丝毫不敢放松
与樊隐墨的博弈，现在才刚刚开始而已。
至于如何找到漫画连载与完结的分叉点，魏茂隐约记得《y’s》貌似有过类似的剧情，当时，他也以为《y’s》要完结了，结果故事才讲述了一半。
看来真的要把《y’s》再看一遍了。
想了想，魏茂找到了多漫网的app。
当时他随大流订阅了这部漫画，现在看来，真是明智。
魏茂抖擞精神，开始阅读《y’s》。
……
《slamdunk》依然是国内最火的漫画，在单行本第28卷发售之后，单周销量破百万册，远远甩开国内的其他漫画。
沈昕每日的工作也很单调，绘制漫画是他花费时间最多的事，此外，叶和煦有了孩子的消息，也让沈昕明白，他也不能再这样拖下去。
于是，如果没有其他事，在每天的工作完成后，他便会选择休息。
郗慕晗也不再像之前那么着急，虽然每天也都在考虑name，但心态却保持的很好。据颜菲说，郗慕晗最新漫画的name已经再创作，估计等到前三话全部画出来，再让他看。
这个想法其实也不错。
1话确实有一定可能，来判断一部的潜力，毕竟网络小说也有黄金三章一说，更不用说漫画了。但如果有三话name，沈昕也更容易把握漫画的整体。
如果郗慕晗拿来的name质量不错，就算有些小瑕疵，可以讨论之后再使用，否则，他只能进行大改了。
就在这个时候，工作室突然来了客人，而这名客人也是在沈昕的预料之外路映雪。
由于路映雪没有预约，因此，是由夏洛领着过来。
考虑到another的名字还未公开，沈昕也不方便和夏洛多说太多，夏洛则在将路映雪送到工作室后，匆匆离开。
用她的话说magi现在正缺人手，她要赶紧回去帮忙。
至于magi在忙什么，沈昕其实不难猜，《命运石之门0》的制作肯定少不了，再就是震宇科技委托制作的一款手游。
作为一家游戏公司，magi必须要有制作手游的经验。
在地球，不止华夏的游戏公司擅长制作手游，还有11区的一些游戏大厂，比如se，手里握着各大知名ip，却热衷于炒冷饭，同时，它也是手游大厂。
随着游戏的发展，可以预见的是手游对于游戏公司而言，将会越来越重要。
至于路映雪，当然也不是毫无缘由地拜访magi。
沈昕只是负责了《命运石之门0》的立绘，原画由其他人负责。路映雪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游戏制作人，肯定明白游戏画面对galgame有多重要。
其实，在《魔王家教》还未完结，magi就已经与路映雪联系，而在漫画完结之后，路映雪也正式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在休息了两个星期后，他便参与到了《命运石之门0》的制作工作中。
由于《命运石之门0》需要的游戏原画太多，路映雪更多是作为作画监督，对整体的原稿质量进行把关，提出修改意见，而在一些关键的地方，他则会亲自绘制《命运石之门0》的彩画。
拜访了magi，提交了画稿，他提出了想与沈昕见一面的请求。
蓟音萱在与沈昕联系之后，才让夏洛将路映雪送到沈昕在楼上的工作室。
“沈老师，好久不见。”路映雪见到沈昕，发自内心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两个人唯一有见面机会的场合，就是《icfuture》的年会，但每一次年会，沈昕都被很多人包围，路映雪就算有机会说话，时间也不过5分钟左右，肯定比不上专程到工作室拜访沈昕来的方便。
“确实好久不见了，最近……其实是一直，我都有些忙，连与其他漫画家见面的时间都没……”沈昕一边感叹，一边领着路映雪来到工作室的休息区。
郗慕晗给每人拿了一瓶苏打水，然后坐在了沈昕身边。
路映雪则像个学生，接过苏打水，也没拧开，直接放在了茶几上。
他在插画圈子里很有名气，但与沈昕相比，差得太多。
“路老师，我看你发的微博了，说是以后不再创作漫画，你真放得下？明明《魔王家教》的成绩还不错。”王闻弘不解道。
“饶了我吧？我心脏受不了。”路映雪连忙摆手，“没有画漫画的时候，一直羡慕漫画家，只要他们画出好的作品，就会有讨论度，而插画则不同，就算是我最为得意的插画，也只能在一个圈子里讨论。但这几年，我在成为漫画家后，突然发现，漫画家和插画家是完全不同的职业。”
“那当然。插画更强调技巧，漫画更强调故事性。”王闻弘说道。
“《魔王家教》有原作，所以，我在这方面的感受不是很强烈。让我感到压力的是deadline。”
在座的其他人立刻露出一副明了的表情。
deadline，翻译成华夏语，就是截稿日期。
漫画家和编辑的矛盾点，就在于这个地方。
如果漫画家不能按时完成画稿，就要“开.天窗”，这对杂志社而言，是很伤的事，杂志社必须要找到能够顶替的漫画。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出现，编辑会想尽各种办法，让漫画家完成原稿。
《食梦者》中的平丸一也，就经常想要拖稿，而担任其责编的吉田幸司，便想尽各种办法，让平丸一也在截稿日期到达之前完稿。
据说，平丸一也的原型是老贼，两个人都是漫画天才，第一部漫画便能大火，两个人都娶了美.女漫画家，更重要的是，两个人都是拖稿高手。
作为一名责编，除非因为不可抗力，否则，他绝对不会允许漫画家拖稿，而漫画家因为懒癌、身体状态等诸多原因，也不能按时交稿。
总之，两者的矛盾一直存在。
一般的网络漫画不存在截稿日期，但《魔王家教》作为轻阅的拳头产品，肯定会有人督促。
路映雪应该是收到了来自编辑的“爱”。
“其实，deadline也不是最让我难以接受的。我最讨厌的是，漫画家来自各方的压力。而且这种压力，从连载开始便会存在，一直要到漫画结束。这些压力有读者带来的，有漫画成绩的，有舆论的，甚至读者讨论剧情，都能从各个地方找到bug。插画就没这些问题，只要原画质量ok，就不会有太多的批评声。”
沈昕默然。
路映雪的吐槽，恰恰是漫画家必须面对的困境。
这个压力，从第一话到完结，会一直存在，是一种持续时间长，且无法释放的压力，插画家由于单个作品不像漫画连载的时间这么长，在这一方面确实会好许多。
路映雪如果从这两方面考虑，插画家和漫画家的区别，真的很大。
第1152章 两个问题
“怎么说呢？漫画家的压力时间可能会比插画家更长，但如果能把心中的故事传递给读者，这份满足与欣喜，应该也会更长久吧？”沈昕笑道。
插画有插画的优势，漫画有漫画的特点，沈昕也承认这一点，而且，有一说一，插画家确实比漫画家更轻松。
这种轻松，不止来自于工作量，还在于一部漫画的持续时间，要比插画家更长，漫画家要时刻保持一种紧张的状态，哪怕踩着deadline的线，交上原稿，下一秒又要与编辑一起讨论下一话的name。
周而复始，一刻都不见得清闲。
如果说，漫画家这么做有什么动力的话，大概也就是漫画家对漫画的热爱吧？
哪怕连续几宿不睡，也要完成原稿，换做其他工作，漫画家应该没这么大的毅力。
几个人又闲聊片刻，颜菲起身检查了一下助手完成的漫画稿件，沈昕也瞄了一眼自己的工作室。
不知不觉间，几个人聊天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路映雪也看出了沈昕的心思，便轻咳一声，“老师，其实，我有两个问题，想问一下老师的意见。”
“嗯？”
“是这样。我有一个朋友，是在其他网站连载，但她想下部漫画向《icfuture》投稿，但又怕自己适应不了《icfuture》。所以，想让我问一下老师，如果向《icfuture》投稿，需要注意点什么？”
“需要注意点什么？”沈昕没想到路映雪这么问，“是男漫画家还是女漫画家？”
路映雪提出这个问题，他也能理解，穿越前，他如果要换站，也会有这样的顾及。
“男漫画家和女漫画家的创作方向不同。”想了想，沈昕又补充了一句。
“女漫画家。”路映雪说道。
“那人和你关系怎么样？”王闻弘颇有兴致。
“还……好吧？”路映雪有些尴尬。
王闻弘笑而不语。
沈昕不想再让路映雪尴尬下去，主动接过了话题。
“男漫画家更强调节奏的爆发力，向《slamdunk》，剧情在高.潮的时候，会让读者感到很燃，甚至血液沸腾。女漫画家在这一方面稍弱，但优势是感情细腻。所以，如果想要在《icfuture》连载，需要把握住这一点。要是打算绘制王道漫画，也要注意到情感的表达。”
画王道漫画的女漫画家也有一些，比如，《犬夜叉》、《家庭教师》，甚至包括《钢炼》，以及由崛田由美担任原作的《棋魂》，这些故事的表现爆发力时，会有一种不尽致的感觉。
与《七龙珠》、《圣斗士星矢》，《jojo》、《北斗神拳》这些漫画比，总觉得差了点“味道”。
但女漫画家所绘制的漫画，情感却很细腻，犬夜叉与戈薇、桔梗的感情，阿尔冯斯与爱德华的兄弟情，小光与佐为那种亦师亦友的感情，都非常细腻，这一点，在男漫画家的很难见到。
包括《鬼.灭之刃》，据传闻其作者也是女漫画家，只是还未得到证实，但沈昕更倾向于是女漫画家，因为这部漫画的特点，更像是出自女漫画家之手。
这部漫画的打斗在少年漫画中不难见到，但漫画中表达的情感，却远超过其他的台柱漫画。
如果仔细阅读，这部漫画中的亲情羁绊很明显。炭次郎兄妹、不死川兄弟、蝴蝶忍姐妹、杏寿郎兄弟，无一郎兄弟，甚至包括反派，也有堕姬、妓.夫兄妹（虽然不是亲兄妹），都体现了亲情的关联，而累，同样也渴望亲情。
正是这些亲情的羁绊，让整部漫画的角色看起来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纸张上小人。
“柱灭之刃”的操作，又让这部漫画带着一股忧伤，与原作的细腻情感，相辅相成。
这些特点，都是大部分男漫画家的作品，所不具备的。
如果女漫画家想转到《icfuture》这种主要针对少年读者的杂志上，在具有少年漫画特点的同时，感情，包括亲情，一定要适当的表现出来。
路映雪点头，“原来如此。”
他绘制漫画的时间并不长，当听到沈昕这么解释，也是恍然大悟。
“哥，你怎么没告诉过我这些？”郗慕晗一脸不解。
“你还用我告诉吗？”沈昕哭笑不得，瞄了一眼正在检查画稿的颜菲，“颜姐可是国内数一数二的责编，她肯定知道这些，只是没和你说而已。再说，事实证明，《鼎食》的成绩也说明她的判断没错。”
郗慕晗微微颔首，听沈昕这么解释，也就明白了。
“对了，你的那位朋友，想创作什么题材的漫画？”王闻弘随口问了一句。
“呃，是仙侠。”
“什么？仙侠？”王闻弘失声说道。
“没错，有什么问题吗？”路映雪疑惑道。
“问题倒是没有。只是仙侠的题材比较小众，而且，已经有一本在《icfuture》连载了。”王闻弘回答。
同类型题材的漫画，很容易相互影响。
“是吗？”沈昕插话道。
“沈老师，别表现出这么惊讶？很业余的啊，那本仙侠漫画都已经连载一个多月了。”王闻弘哭笑不得。
“我真不知道。”沈昕摇头，“叫什么名字？”
“仙缘。是小丽手下的作者。”
“怎么样？”
“完全的新人，听吴小丽说，他好像担任过王云泽老师的助手，但是，画工不太出色。据说是半路出家的漫画家，原本在大学是学历史的，毕业转行。”
“这也行！？”路映雪失声说道。
“所以说，漫画家和插画家不同，只要能将故事表达清楚即可，再说，他只是画工不出色，又不是不行。”
在11区，转行到漫画这个圈子的漫画家，不是没有，所以，漫画家有转行的，也很正常。
而且，转行的漫画家，看待问题的角度和普通的漫画家有所不同，绘制漫画或许会有自己的特点。
“成绩怎么样？”
“据说不太好，毕竟，类型比较小众。如果是在《飞跃》连载，可能会有市场吧？”
“原来是这样。”
路映雪把这件事记在心里，口中却又说道：“老师，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一下你。”
“请说。”
“你怎么看待工作室。”路映雪认真说道。
第1153章 工作室
“工作室？”沈昕有些没明白路映雪的意思。
工作室的种类有很多，普通漫画家，外加上助手，可以笼统地称为工作室，像他这样，专程雇佣单独的编辑和助手，与杂志社撇开关系的模式，也是工作室。
不知道路映雪所说的是哪一种。
“如果是我们这种工作室，其实，我更多是为了让大家更轻松一些，就像王哥和颜姐他们，本来就是杂志社数一数二的责编，我请他们过来，一方面是为漫画把关，另一方面，则是考虑到随着年纪的增加，大家有了家庭，会分掉一部分精力。还有，我未来为了减轻工作量，可能还会再聘请其他的助手吧？”沈昕还没下定决心，但他已经有这个打算了。
以后万一双开，只靠7名助手，其实还是有一定压力，因为有一组要分出去，专门负责上色，或者做其他工作。再者，他也没必要为了省钱，再让自己和助手们这么累。
王闻弘有些意外，他之前没听说过沈昕有这方面的打算，不过，考虑到以后有可能连载2部漫画，再多雇佣几名助手也在情理之中。
“当然不是这种。”路映雪连忙摆手，看向七名助手的眼神稍微有些发热，“老师这种模式的工作室，应该是漫画家的顶配吧？有自己的助手，有自己的责编……嗯，一般作者都会羡慕。但我说的是另一种。”
“嗯？”沈昕疑惑地看着路映雪。
颜菲这时也走了过来，对沈昕点了下头，示意画稿已经检查结束。
“是那种……有一个人召集一批漫画家，为漫画家提供资金和环境的工作室。”路映雪解释道，“漫画的各种事宜由工作室运营，漫画家只是拿固定的工资，来创作漫画。”
“这种工作室，好像听说过吧？”沈昕瞄了一眼王闻弘。
“我知道，当时我就问了沈老师，我们是否可以这样做？毕竟，沈老师的名气就是保障。但被沈老师拒绝了。”王闻弘点头。
“为什么？如果是沈老师牵头，应该会有很多人参加。和沈老师一起创作漫画的机会很少。”路映雪疑惑道。
“为了利益，漫画家之间很容易撕破脸。我的钱够花，为什么还要趟这趟浑水？”沈昕反问道。
说起漫画家，很多人都认为漫画家会和其他人不一样，一是宅，二是与世无争，大家画漫画多是为了梦想和爱好，因此，会觉得漫画家淡漠名利。
有这样想法的人，只能说太年轻了。
就算是为了爱好和梦想，也会有一个限度，因为漫画家是生活在一个现实的世界，与现实无法隔离。名气也好，利益也好，对漫画家而言都是刚需，否则，漫画家直接免费供稿就ok了。
在地球时，有些工作室或者漫画家，为了提高作品在网站的曝光度，甚至不惜消耗自己的健康，一周双更，为的就是让更多人知道这部漫画，也是为了提高收益，更好的生存下去。
同样，在杂志上连载的漫画家，为了不被腰斩，连夜改稿，与责编通宵讨论剧情，为的也不仅仅只是情怀。
看过《食梦者》的人都知道，主角真诚最高的叔叔真城信弘，为了和中学喜欢的女生春野美雪结婚而成为漫画家，两人互有好感。在30岁时，信弘的漫画终于制作成了动画，而对方却已经和其他人结婚。
如果真城信弘能够名利双收，就不会有这种悲剧，更不会在39岁时，离开这个世界。当然，如果真城信弘真的与春野美雪结婚，那么，最高也不可能成为漫画家。毕竟，最高成为漫画家的动力是和亚豆美保结婚，而春野美雪是亚豆美保的母亲。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漫画家想要的是用爱好谋生，而不是为情怀发电。
有人为漫画家谈名利很俗，但漫画家本身也是普通人，只是赋予了漫画家的头衔。
有利益的牵绊，就必然有冲突，就算是有名的漫画工作室，一旦有利益纠纷，也可能撕破脸，届时受损的不止是漫画家之间的关系，还有名誉。
沈昕在地球，见到过类似的事，因此，下定决心，不会和其他漫画家扯上关系。至于说和蓟音萱的合作，沈昕也只收应有的报酬，如何制作游戏，如何运营，需要他配合的地方，他会根据蓟音萱的要求去配合，否则，他完全不会过问。
路映雪不知道沈昕的想法，听到沈昕的话，一脸迷茫。
按照他的想法，沈昕至少会表现出有兴趣或者反感，却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平静。
“那么老师，你怎么看待这种工作室的出现？”路映雪追问道。
沈昕突然笑了，“陆老师，你像记者。”
路映雪脸上瞬间红润，尴尬道：“抱歉，我只是想问一下，这种模式，是对是错？”
“很难说，当漫画行业发展到一定阶段，工作室的出现在所难免，除非，各大平台严格要求，一旦发现有工作室的作品，立刻解约。但现实是很难这么做。”
“为什么？”路映雪不解道。
“如果一部漫画能给平台带来不菲的收益，你猜平台会不会因为工作室的原因，与漫画家解约？”沈昕反问道。
“……”
路映雪刚要解释，突然想到了《魔王家教》和《天下无妖》，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两部漫画也是工作室的作品，但平台真的会解约吗？
未必。
因为漫画的成绩太好，带给了平台太多的利益。
“陆老师，你怎么突然对工作室有了兴趣？”王闻弘笑道。
“呃，其实，我刚才的那位朋友，现在就属于一家工作室，她只是想将手上的漫画画完之后，跳出来试一下《icfuture》。所以，我就好奇，沈老师会怎么看待这样的工作室。”
“没什么看法。就算没有这个工作室，还会有其他工作室的存在……而且，随着越来越多的网络漫画选择上色，工作室的数量还会增加。”沈昕自己不做，但也不会阻止别人做。
有时候，为了生活的更好，人需要适当抱团，但如何把握“度”，就很关键了。
其实，很多行业会有工作室，只是漫画这个行业比较特殊，因为一部漫画从默默无闻，到小有名气，很可能要花上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而在这个过程中，一旦漫画家处于劣势地位，将会非常难受。但工作室也可能为了漫画大火，付出了不少努力，其下的本钱，也不是漫画家所知道的。
总之，工作室可能双赢，也可能双输。
第1154章 篮球与决赛
路映雪离开之后，郗慕晗突然对工作室的话题有了兴趣。
她接触漫画的动机很简单，就是因为沈昕也在绘制漫画，为了能与沈昕有共同话题，她才成为漫画家的原作。
之后，她接连遇到了颜菲、吴小丽两位责编，尤其在吴小丽担任责编的时候，因为沈昕已经创办了工作室，郗慕晗很少接触到外面的事，就算王闻弘曾经提起过，她也并没有太在意。
这次听到沈昕和路映雪的对话，她才突然察觉到，她对工作室的了解知之甚少，在回到家后，依然在想着这件事。
沈昕洗过澡，见郗慕晗拖着腮帮，像是在想着些什么，便有了好奇，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扭头问道：“有什么心事？”
“没，我只是在想，漫画家为什么要参加那样的工作室呢？他们的利益明明受损了啊。”郗慕晗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要从两方面考虑。”沈昕喝了口水，坐在了沙发上，“左原的事，你还记得吧？”
“嗯。我怎么可能会忘掉。”郗慕晗点头。
“他被逼成那个样子，真的只是d版的原因吗？d版确实对创作者的伤害很大，但对左原来说，那是压在他身上的最后一根……一块砖。”沈昕本想说稻草，但随后想到，把d版比作稻草，确实有些不太合适，“漫画家也好，作家也好，如果想创作出让人满意的漫画，需要稳定的环境，说到底，就是漫画家能否有稳定收入、稳定的衣食住行。工作室的出现，从某种程度上，对漫画家的环境有利。为了保证能够活下去，一部分漫画家可能会选择与工作室合作。”
郗慕晗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沈昕想了想，郗慕晗的经历其实和他差不多，从写轻小说开始，就能够在杂志上连载，并且获得不菲的收益，现在，她的基本轻小说也卖出了五六百万册，但她还是转行做漫画家，无论是《鼎食》，还是《穿越少女》，都有不俗的成绩，小书名次常年前五，《鼎食》的卷均接近一百万册，而《穿越少女》也有80万卷均的成绩。
这么看来，郗慕晗也没有仆街的经历，就更谈不上为稿费发愁了。
“再就是，一部漫画的立意由工作室提供，而漫画家更像是主笔，根据工作室的要求，将原稿画出来。这种关系更像是公司与雇员，与作品本身无关。这也是工作室存在的一种可能。”
“原来这样。”郗慕晗微微颔首，“一个工作室而已，就有这么多细节。”
这些才不是细节呢？而且，工作室对漫画产业来说，也不是可以一笔带过的内容，至少，在沈昕看来是这样。
“你好像也对这些漫画工作室感兴趣。”沈昕笑道。
“我现在也是漫画家，当然对圈子里的事感兴趣，尤其，我也没了解过这种形式的工作室。”
沈昕伸了个懒腰，“该休息了。”
“哦，稍等。”
郗慕晗连忙跑回卧室，换了浴衣，沈昕则打了个哈欠，拿着手机翻阅微博。
他不算是经常翻微博的人，只是会在无事可做的时候，才会看两眼。
空闲时间，沈昕有时会翻漫画，有时会读微博，这次，沈昕选择了的微博。
微博其实也很考验人的判断力，尤其一些不良媒体，为了制造噱头，会在新闻中掺杂一些是似而非的报道，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的不良媒体往往会被打脸。
通常，在真相出来之前，会有一段时间的不确定期，不良媒体充分吸引读者的注意力，但在真相出来后，剧情反转，这些媒体再炒作第二次。
所以，沈昕对媒体发布的消息，并不会太在意。
大概翻了十多分钟，沈昕也觉得无聊，正准备关了手机，但在刚刷出的页面上，有一条消息，吸引了有的注意。
“云海一中打入高中生篮球比赛决赛。”
“啊……怎么回事？今天也不是愚人节吧？”
沈昕第一次见到这则新闻，一度怀疑微博的真实性。
云海一中什么水平，他心知肚明，最多也就打进全国赛八强。
决赛？不会是省预选赛吧？
但是日期又不对。
沈昕身上的倦意立刻消失不见了，搜索相关的新闻，这才确定这条微博的真实性。
他也看了一些专家的评论，多少知道一些原因。
首先，云海一中在安渊毕业之后，翟扬便开始设计团队篮球，足足打磨了两年时间，球员彼此的默契很高，而球队的当家球星与安渊相比，少了个人的得分能力，但球队的串联工作很不错，也有一手三分远投能力。
由于安渊在全国的优异发挥，也给云海一中贴上了“篮球名校”的标签，来了不少优质生源。
这些球员尽管在天赋上，比不上安渊，但是，整体的素质与实力，比两年前好了不止一个档次。
此外就是赛程，云海一中几乎避开了实力前四的队伍。
唯一一支呼声极高，且与云海一中在同半区的队伍，却因为大意，被淘汰出局，而燕大附中球员在半决赛上，两名首发受伤，也给其卫冕之路铺满了阴影。
几乎是在机缘巧合之下，云海一中进入了决赛。
但无论怎么说，云海一中能闯进决赛，对校方、对篮球部，都大有裨益，又省了一大笔宣传费用。
想到这里，沈昕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脸。
“哥，你在想什么呢？”郗慕晗穿着浴衣，来到了客厅，见到沈昕一脸傻笑，忍不住问道。
“哦，咳咳……小晗，云海一中的篮球队闯入全国的决赛。”
“什么？”郗慕晗有些不太相信，问道，“哥，我读书多，你可骗不了我。”
“骗你有意思吗？两天后就是决赛……希望云海一中，能够笑到最后。”
“哥，万一云海一中夺冠，你会让湘北也打进决赛吗？”
“小晗……青春总是不完美。所以，《slamdunk》该完结，还是要完结的。”沈昕解释道。
郗慕晗撇了下嘴，“哥…我看你不想一直继续连载《slamdunk》，所以才加快了漫画的节奏。”
沈昕一头黑线，井上只画了这么多，他有什么办法。
第1155章 胜与负
高中生联赛进入到最后的阶段，而《slamdunk》同样持续着之前的精彩。
两者相辅相成，既让读者欣赏到国内中学生的比赛，也让篮球爱好者被《slamdunk》的初衷画风与精彩剧情所吸引。
云海一中以黑马之姿，站在总决赛的舞台上，从60支球队中脱颖而出，完成了惊人的以下克上。
从第一场比赛，就进入淘汰赛模式，确实增加了爆冷的概率，但也为比赛增添了戏剧性。
决赛对手，是高中联赛的霸主，经验丰富，队内人才济济的燕大附中，就算伤了两名首发，在面对云海一中时，依然具有绝对的优势。
这一场比赛注定话题满满。
《slamdunk》也是如此，在湘北与汕工的分差缩小到14分后，湘北的颓势终于止住了，作为扭转局面的关键，花道也终于被汕工所重视。
在比分缩小到10分的时候，汕工的主教练做出了指示，盯住花道。
何田雅也是这样做的，但是收效甚微。
两人再抢篮板的时候，何田雅利用身体优势，将花道扛倒之后，抢得篮板，刷给了前面冲刺的择北，择北又将球传给了跟进的何田雅。
就在何田雅想用双手暴扣的戳就在，花道先何田雅接到球之前，将篮球扇飞了出去。
如此快捷的速度，如此出色的弹跳力，在电光火石的时间里，出现在了赛场上。
择北、刘川枫、宫成、穆刚宪……一个个神色错愕，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甚至汕工的教练和场下的球员，张大嘴巴，脑海中一片空白。
超强的滞空能力，让何田雅也束手无策。
安西教练也捂住了头，脑海中想起了那名曾经的高中生。
“看到了吗？顾泽，这里有一个能力在你之上的天才。”
花道上篮不中，刘川枫单手补进。
分差只有2分。
“而且……竟然找到了两个……”
花道和刘川枫……
长达20分落后的压抑，随着湘北队一次又一次的反击，逐渐释放出来，那种发自内心的畅快，如果不是从头开始看，很难体会到。
一方是精彩不断的全国赛总决赛，一方是在花道带领下的绝地反击，如果两者有什么相同之处，同样是以下克上，同样是让人热血沸腾。
……
沈昕很想亲自去现场，观看云海一中与燕大附中的比赛，但就算是他，也要考虑到deadline，更关键的是，这场比赛不像朴永泰与甄熙的比赛，可以让沈昕改变故事的结局在沈昕看来，《slamdunk》的结局多少有些突然，但又合情合理，甚至可以说，是最好的结局。
哪怕完结多年以后，依然会有人讨论湘北后续的比赛，甚至有人会猜测，那支球队最终击败了海楠附中，捧得了冠军的奖杯。
正因如此，《slamdunk》的每一话都堪称经典，让人不忍释卷。
所以，结局依然是那个结局，沈昕会献上祝福，只是不可能去现场观看，也忘记了看直播，等他空闲下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这才想起还有高中篮球的决赛。
沈昕打开微博，所搜了高中生篮球联赛，立刻看到的一套新闻，就是燕大附中卫冕成功，心里咯噔了一下，有种冰冷的感觉。
尽管知道两支球队不再同一个档次，哪怕燕大附中的首发伤了两人，但依靠其厚实的家底，还是赢过了云海一中。
云海一中也很不错，和燕大附中打了双加时，主力几乎没有了再上场的体力，最终因为替补实力偏弱，与冠军失之交臂。
微博上也有场边的视频，最后五秒，燕大附中领先5分，掌握球权，翟扬刻意叫了一个暂停，叮嘱云海一中的球员们。
“这是一场很关键的比赛，但也只是一场比赛而已，未来，你们可能会有更关键的比赛，所以，不要太过沮丧。收拾一下心情，在比赛结束之后，为冠军献上祝福……”
哪怕在替补席上，已经有球员哭了出来，其中不乏球队的核心，因为体力不支，不得不下场。
他们知道，这次没有夺冠，他们很难再有机会走到这里。
为山九仞，功亏一篑，之前所有的努力和汗水，都付之东流。
但在比赛结束之后，他们听从了翟扬的建议，强颜欢笑，和燕大附中的球员一一握手。
“翟扬，你教出了一批出色的球员。”
这一幕，沈昕在地球时，也在电视上见到过，既然无力更改结局，那就奉献上美好的祝福。
“你们做的已经很好了。体育不仅有竞争，也有友谊。我为你们感到骄傲。”作为云海一中的毕业生，同时，也是这些人的学长，沈昕在微博上，写下了这样一番话。
然而，下方的留言却又是另一番光景。
“看我发现了什么？”
“找到了一只野生沈老师。”
“沈老师，湘北与汕工的比赛，是否也和这场比赛一样，汕工笑到最后？”
“沈老师，和你商量个事，一周能连载30页吗？20页不过瘾。”
“楼上，你知道一周30页是什么概念吗？会死人的。”
“沈老师在连载《钢炼》的时候，不也有过一周40页的经历吗？”
“拜托，两部漫画的绘制难度不一样。你要看《slamdunk》的画面细节，很耗费精力的。”
“沈老师，我舍友马上就要走了，在临走之前，他有一个愿望，他想知道这场比赛的结局，你能告诉他吗？”
……
各种各样的留言出现在微博的下方，沈昕看到之后，哭笑不得，明明是一条安慰的微博，怎么下面的留言这么欢喜？
“谁让你不经常发微博呢？”郗慕晗趁机吐槽，“不仅这个微博没动静，连another的微博，也好长时间没有发给消息，微博的评论区都长草了……”
“……”
他哪有时间发微博？再说，说得越多，错的越多。
现在的网络环境，搞不好会因为一句话，他就被卷到舆论中央。
他不怕事，但也不想莫名其妙地卷进去。
“another的微博……应该会有一次宣传吧？”沈昕靠着椅背，推测道。
“什么时候？”
“看萱姐那边怎么说吧？”沈昕也不太确定，“《命运石之门0》总要再宣传一次，看他们的制作进度。”
郗慕晗颔首，《命运石之门0》的游戏会是什么样子，她还真的有些期待。
第1156章 提出条件吧？
云海一中篮球队与冠军失之交臂，但校方却对这个结果相当满意。
不仅仅因为篮球队赢得了不菲的奖金这些钱最终会全部发到球员手里，校方还会额外再奖励一些更重要的是，这要出赛事，将“云海一中”的名气，打了出去。
以后，或许会有更多优秀的生源不仅有文化课的学生，还有出色的体育生报考云海一中。
学校的差距，一在校风，二在教学水平，三在生源。
想要快速提升学校的知名度，与兄弟学校拉开差距，生源至关重要。
然而，云海一中篮球队的教练翟扬，却在返回学校之后，提交了辞呈。
云海一中的校领导着急了，连夜联系翟扬，却又不知道翟扬去了什么地方。
能将实力平庸的云海一中，带进全国赛决赛，与五冠王燕大附中苦战50分钟，最终因为“弹尽粮绝”，才输掉比赛，这样的教练，上哪去找？
但翟扬离开华夏，担任云海一中的教练，全凭喜好，既然决定离开，应该也是早就想好的。
可是，云海一中的校领导，还是觉得可以再沟通一下。
翟扬并没有走得太远，而是返回了家，一直憋在屋里。其他人觉得这个成绩可以接受，只是作为一名曾经的篮球队员，在机会摆在面前时，却没有把握住机会，真的太不应该。他也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
尽管他告诉球员，一定要放下这场比赛，但他心里清楚，这就像是垒积木，好不容易堆到高层，却因为大意而被推.倒，在想把积木垒起来，又要把之前的工作重新做一遍，而且，是否还能再次打进决赛，犹未可知。
他在云海一中四年，几乎每年都在做相同的事情，渐渐地也没了耐心。
而且，他与宁娅说好的约定，也随着这次的失利，没了踪迹。
好烦。
在待在家的几天，除了无聊的看看连续剧和比赛，再就是把因为准备全国赛，而空缺的《slamdunk》看了一遍。
有时也是奇怪，《slamdunk》明明只是漫画，但看的时候却能感受到血液在沸腾，尤其，湘北的处境与云海一中相似，都是面对比自己实力更强的敌人，同样是弱队在上半场领先，唯一的区别应该是云海一中没有落后过20分的分差，而是一直紧咬比分，连打两个加时。
但湘北与云海一中面临相同的问题，一定要速战速决，不要陷入加时，因为比赛时间越长，对强队越有利最后拼的就是体力，而底蕴厚的球队可以通过球员轮换，来调整主力的体力。
在这一点上，强队比弱队占有优势。
天色昏暗，翟扬摸了摸肚子，知道该吃饭了。
球队输掉比赛，翟扬也没有了胃口，便去超市买了巨辣的方便面。
当然，结果是“痛并快乐着”，但他也确实有胃口吃下这种巨辣的方便面。
翟扬准备再煮一碗方便面，不料，刚打开火，便有人按响了门铃。
“来了！”
翟扬不知道是谁在按门铃，只能关掉炉灶，拄着单拐，打开了门，却看到宁娅提着单肩包，站在门外。
在见到翟扬出现之后，眼泪竟然不听话地滚落下来。
“怎么了？”翟扬第一次看到宁娅这个样子。
“我还以为你离开华夏了。”宁娅绷着脸，看着翟扬。
“抱歉，没能拿到冠军……”翟扬苦笑一声，带着一些自嘲。
“没拿就没拿，以后又不是没机会。你这几天电话也打不通，怎么都联系不上？你让关心你的人怎么想？”
“我爸妈又不关心比赛的事，我随便敷衍两句就行。”翟扬的视线移到其他地方。
“我呢？”宁娅盯着翟扬。
翟扬以为宁娅在说调侃他，但看着她泪眼婆娑的脸，不像是再开玩笑，便干咳一声，转过身，朝着屋子里走去。
“如果能赢下冠军就好了。”翟扬遗憾道。
“冠军是冠军，你是你。”宁娅跟着翟扬进了屋，“我问你，如果你拿到了冠军，你准备向我说什么条件？”
“啊？不是没拿吗？”翟扬摇头。
“所以我才说‘如果’。”宁娅追着说道。
“可是，‘如果’没有意义。”翟扬叹口气。
“有意义，或许，哪怕你没夺冠，我也会答应呢？”宁娅追问道。
“呃……”翟扬哑言。
他本来的想法是，如果夺冠，大家都开心，或许一兴奋，会说一些平时不敢说的话，现在这种气氛，确实不太适合。
“还是算了。”
想了片刻，翟扬还是放弃了。
“要不，我来向你提条件，就当是你输掉冠军的惩罚？”宁娅虽然没有流泪，但脸色却始终紧绷。
“……”翟扬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好”字。
纠结了足足两分钟，他才抬头看着宁娅：“还是我说吧？如果你不同意，就当我没说。”
“可以。”宁娅点头。
翟扬深吸一口气，“能……能……”
“能什么？说呀。”宁娅催促道。
“能……嫁给我吗？”翟扬闭上眼睛，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没有回答。
翟扬心里有些发凉，连忙睁开眼睛，却见到站在他面前的宁娅再次哭了出来。
“别哭了。如果不答应就算了，我们还是朋友，对吧？反正我也是一个残疾……”翟扬啧了一声，心里也很难受。
“谁说不答应了？谁告诉你的？”宁娅也顾不上脸上的淡妆，擦掉了眼泪，“我哭是因为，你知道这句话，我等了多久吗？”
翟扬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啊。你也没什么表示……”
“如果没表示，我会往云海跑？一来一回，你知道多久吗？”
翟扬无力反驳。
“还有，为什么想要辞职？”
“四年没成绩，我也觉得疲倦了。”
“都已经是亚军了，怎么说没有成绩？网上都评价说，今年的‘云海一中’是‘高中篮球联赛’的奇迹。但是，今年可以做到，明年为什么做不到？”宁娅反问道。
“怕没意义啊。”
“怎么没意义？高中联赛最近几年的观众人数和话题度，一直在快速提升，有些网站已经加入了‘高中联赛’的版块，还有一些大学也准备对一些球员进行特招，降低考试难度。而且，随着关注度的提高，企业赞助增加，参赛队伍的奖金也在增加。篮协也想培养新人，怎么就没意义了？”宁娅反问道。
翟扬哑言。
第1157章 相见
四年来，翟扬只是看到了他在云海一中，年复一年地重复着相同的事情，却忘记把云海一中带入到大环境之下。
四年来，高中联赛确实有了更多的关注度，市场也比之前更大，球员的待遇也更好，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
“更关键的一点……你培养出了安渊，只要他能进入国家队，能投进一个关键球，你在云海一中这些年的努力，不都得到了回报吗？”宁娅解释道。
“也是。”
翟扬长叹一声，想到了安渊，他的内心稍微有些平静。
宁娅说的也是事实，这四年来，遇到安渊这样一个人，他的辛苦终究没有白费。
“所以，并非无意义，而是，你不知道而已。”宁娅心情平复下来后，说话也回复了正常。
“多谢你，否则，我可能还在钻牛角尖。”翟扬笑了。
“谢……谢什么？”宁娅红着脸，“刚才说的话……算数吗？”
“啊？”翟扬愣了一下，随即，脸靥红润升起，挠了挠头，“算……怎么不算？所以，是否要继续待在云海一中，不也要征求你的意见？”
“还是看你自己吧？如果你觉得还想继续留在云海一中，那就留下来。”宁娅看着翟扬，“不过，尽管你觉得每年都要从零开始，但我觉得你在带领队员往前冲的时候，很充实。”
“充实？是吗？”
翟扬皱起眉头，挠了挠头。
回想过去四年的日子，他还真是喜欢和这些孩子在一起。
这些孩子还都是白板，交给他们什么，他们就练什么。最怕的是那种一瓶不满，半瓶晃荡的队员，所幸，高中生中，这样的球员很少。而更关键的则是，这四年来，他也见到了许久未见到的球员对篮球纯粹的热爱。
“不过，辞呈我已经交了……以后再看吧？如果有机会就回去，如果没机会，就先休息一段时间。”
两人互看一眼，不约而同的露出了笑脸。
“对了，我还买了最新一期的《icfuture》，你还没看吧？”宁娅突然想到了单肩包里，还有一本杂志。
“没有。估计，这本很畅销吧？湘北队已经占据了优势。”
“我还没看。但听看过的人说，汕工队的择北反击了。”
“啊？”翟扬愣住了，“之前，择北的表现，还不够惊艳吗？”
宁娅摇头，毕竟，她也没看这一期的《icfuture》，不能给出答复。
……
作为《slamdunk》中最强高中生，择北已经在下半场开始，就表现出了自己的实力。
如果不是择北爆发，两队的分差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拉开到24分。
然而，《slamdunk》的最新一话，则告诉所有的人，大家之前看到的择北，是实力没有完全发挥出来的择北。
“王牌择北的反击”，则将择北的恐怖，一一展现出来……
刘川枫拿到抢断的篮球，快速推进，在前方无人的情况之下，高高跃起，想要单手扣篮。
然而，在他大力将篮球下扣的时候，择北也将手按在了篮球上，将刘川枫势在必得的进攻防了下来。
随之，择北反击。
先是突破宫成，接着突破单井寿和穆刚宪，在面对双手高举封盖的花道时，择北轻挑篮球，篮球应声入网。
从刘川枫的手里抢下球，接着突破了湘北队的其他四人，并完成了得分。
1v5！
择北依靠个人实力，撕破了湘北队的整条防线，这就是《slamdunk》中的最强高中生。
这一话，重新定义了什么是“球星”。
坐在咖啡厅内的魏茂，睁大眼睛，看着摊在桌面上的《icfuture》。
恐怖！
这是他在看到这一话后，脑海中第一个闪现出来的词语。
他倒不是对择北感到恐怖，而是对沈正。
这一话里的分镜也好，择北从防守到得分的一系列动作描绘也好，向他解释了什么叫做恐怖，更不用说这一话还对“眼神”进行了特写，而刘川枫与择北之间的针锋相对，也通过两三个分镜，表现出来得意的择北，以及震惊的刘川枫……
他在拜访了秋芊后，便抽时间将《y’s》、《棋魂》、《钢炼》、《dn》和《slamdunk》全部买了一套，越看越是心惊胆战。
这些漫画，哪怕是成绩最差的《y’s》，都足以秒掉目前绝大多数的漫画。
而且，吕一明说的确实没错，不同年龄的人看《y’s》，看到的内容并不一样。
中学生看到的是本子，而青年人看到的是青春，以及懵懂的爱情。
在看了第二遍后，他对这句话深有感受。
他一直寻找的《温馨满屋》的解决办法，也在这部漫画中，找到了答案，因此，他才和樊隐墨约了个时间，准备与樊隐墨好好谈一下合同的事。
至于《slamdunk》，抛去画风的转型外，故事的节奏、画工、情节推进，都堪称完美。
卷均500万册的销量，果然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咖啡配甜点，魏茂足足吃了一份，樊隐墨却始终没来，他不得不看了一眼时间。
约定好的时间是4点，现在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魏茂合上杂志，将《icfuture》放到桌面的一角，刚缓口气，闭上眼睛，想象等会儿与樊隐墨见面后的说辞。
突然间，听到桌面想起“砰”的一声，他连忙睁开眼睛，却见到桌面上多了一个文件夹，文件夹的主人，在将外衣放到一侧的椅子上后，坐在了他的面前。
“魏老师，很少见到你会主动约我谈作品之外的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一身紫色衬衫的樊隐墨坐在魏茂的对面，一脸轻笑。
“呃，抱歉，樊老师一直没来，我就睡着了。”魏茂一脸歉意，其实却是在提醒樊隐墨你迟到了。
“哦。这样，我也不在意。当然，也请你不要在意我的迟到，现在工作室的业务也很多。”樊隐墨轻拍了一下文件夹，“刚谈了一个合同，又一部漫画的动画要启动了。”
“这样啊……”魏茂眉头微蹙。
樊隐墨虽然没有说明是谁的作品，但魏茂心里却咯噔了一下樊隐墨是在很隐蔽的说，他手里的牌，不止魏茂这一张。
“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樊隐墨见魏茂脸色微变，嘴角在不经意间微微翘起。
“是这样……”魏茂深吸一口气，看着樊隐墨，“我想和你谈一下待遇的事。”
第1158章 互不退让
樊隐墨眉头微扬，轻瞥了一眼魏茂，“待遇啊……”
魏茂点头。
樊隐墨没有回答，而是叫来服务员，点了杯冰水，要了份点心，随后眼睛眯起，“也是呢，魏老师毕竟也是出了名的人，更是我们工作室的招牌，提高待遇也是理所当然。”
“诶？”魏茂愣住了。
他从没想到，樊隐墨会直接答应下来。
“那么，魏老师，你心中的待遇是多少？”樊隐墨颇有兴致地看着魏茂。
“呃……”
魏茂做好了与樊隐墨撕破脸的心理准备，但当樊隐墨直接向他问价的时候，一时间竟然语塞。
服务员过来，端上冰水和糕点。
“1000元/页，你怎么看？”樊隐墨切下一块糕点，送进嘴里。
在樊隐墨看来，给出这个价钱已经很冒险了，但没办法，谁让他在魏茂身上砸了这么多钱？他也是工作室真正意义上的明星作者和招牌。
如果能谈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价钱，是一个双赢的结果，于是从一开始，樊隐墨就给出了他能给出的最高价。
魏茂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给自己打气，“2000元/页。”
“哈？”樊隐墨嘴巴微张，忘记了咽下嘴里的糕点，诧异地看着魏茂，“抱歉，我没听清。”
魏茂心里犹豫，但还是重复了那句话，“2000元一页。”
“哈哈……咳咳……”樊隐墨连忙用水将口中的糕点送了下去，“抱歉，你刚才的笑话真的好笑。”
“我是认真的。”魏茂沉下了脸。
“我知道，我知道。”樊隐墨用餐巾擦去嘴角的油渍，魏茂的一番话，让他对糕点失去了兴趣，“我知道你是在很认真的讲笑话。”
魏茂脸色微热，视线盯着樊隐墨。
“两千元一页？拜托，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就算按照16万一个月，一年就要192万。你要连载3年，我就要给你将近600万？抱歉，你的书真不值这个价。”樊隐墨摇头。
他又不是傻子，赔本的生意，绝对不会做。
一时间，魏茂进退两难。
一千元一页，一年收入差不多有96万，看起来很不错，但扣除工作室的租赁费用、助手的工资，他真正到手的钱，也就四五十万。
这笔钱再扣去五六万的所得税，魏茂一年也就拿上四十多万。
一年四十多万，看起来很不错，但他也是靠没日没夜的工作，耗费着精力与对漫画的热情，才坚持下来。
一千元一页，真的太低。
“那……一千五一页……”魏茂退了一步。
“一千。”樊隐墨没心情再与魏茂闲扯。
魏茂也没想到樊隐墨的态度这么坚决，思忖再三，说道：“那……一千再加一部分版权收益。”
“就五百，不提价了。”樊隐墨有了气，站起了身，“你真应该出去看看，一年能有两百万收入的漫画家是什么水平。别忘了，版权和版税里，有一部分给了电视台和传媒公司，否则，他们凭什么捧你？”
“我还真不稀罕他们捧我！”魏茂正为了这件事心烦，听到樊隐墨提到这件事，也发火了，“现在，认识我的人都以为我很有钱，每一本单行本都能卖几十万册，但是，这个收入和我有p关系！？口惠而实不至。tmd但凡认识的人都在打我的主意，什么老同学，什么家里的亲戚，问题是，每一卷卖了这么多册，我的收入又不上涨，不都进了你的腰包了吗？”
魏茂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立刻跳了起来。
他是一名漫画家，多多少少有一些属于自己的骄傲，与其让他们认识他这个人，还不如让更多人认同他的作品。
“我告诉你，要么，一千五一页，要么，一千元一页，外加版权。”
“那我就直说，你想多了，你不可能拿到这么钱。”樊隐墨冷笑一声，转身要走。
“等一下。”魏茂叫住了樊隐墨，“我还有事。”
“嗯？”
“你应该没看最近两话的《温馨满屋》吧？”
“没看，怎么了？”
“《温馨满屋》可能会在五话内完结，如果你答应我的要求，我可以修改后续name。”
“哦。”樊隐墨扭头看着魏茂，“看来，你做了两手准备。”
“那当然……如果你想看后续的两种剧情走向，我可以现在给你。”魏茂掏出手机，放在桌面上，“这些事，我们都可以谈。”
樊隐墨盯着魏茂，大约有四五分钟的样子，最终摇头道：“不用，你自己留着吧？想完结就完结，反正版权都已经卖出去了。”
“咦？”
魏茂张大嘴巴，想要叫住离开的樊隐墨，却不知道该用什么借口，只能眼看着他离开。
坐下后，魏茂脑子里乱糟糟的，他可从没想过樊隐墨会拒绝的这么直接。
“难道，1000元一页真的到顶了？还是说，《温馨满屋》根本不值得这么多钱？”
更关键的一点，双方都已经撕破了脸，他到底是继续画，还是让《温馨满屋》完结？
魏茂也想不通。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返回的家，将公文包放在书桌上，自己则无力地趴在床上。
今天做的事不多，但他却觉得极累，但躺下后，脑子又很清醒，根本睡不着觉。
就这样，精神恍惚，似睡非睡。
不知不觉间，天色黑了下来。
明明已经到了夜晚，但魏茂却丝毫没有瞌睡，只是，也不太想起来，有点像是冬天赖床的感觉。
突然间，兜里想起的闹铃声，魏茂瞬间清醒。
樊隐墨！？
他终于想通了？
这是魏茂听到铃声后的第一反映。
然而，等他看到手机屏幕的电话后，顿时没了精神。
费旭，一名从他的工作室走出去的漫画家。
“怎么了？”
“老师，你刚刚是不是去见什么人了？”接通电话后，费旭开门见山，丝毫不做作。
“啊？”
魏茂心中一惊，费旭怎么知道他和樊隐墨见面？
“有什么事吗？”魏茂立刻有了提防。
“快看微博吧，老师。有人好像把你和那人见面的视频传到了网上。”
“什么！？”
魏茂的脑子嗡了一声，大脑一片空白。
第1159章 风头浪尖
听到费旭的话，魏茂隐约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听他话中的意思，应该是有人撞到了他和樊隐墨见面，而且，还拍了下来。
可是……这不应该啊。
魏茂连忙拿出手机，打开微博，稍微想了片刻，搜索了自己的名字，随即，一条条与“魏茂”相关的微博，出现在屏幕上，而第一条微博，就让他惊讶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一条微博是一个手机视频，正好拍到他的正面，樊隐墨只是有后脑勺出镜。所以，他就成为整个视频中，唯一正视摄像头的人。
时长大约5分钟，恰巧将他与樊隐墨摊牌的情况，录了下来，特别是最后离开前的两分钟，由于两个人的声音都很大，所以，两人的对话特别清晰。
“……现在，认识我的人都以为我很有钱……tmd但凡认识的人都在打我的主意，什么老同学，什么家里的亲戚……每一卷卖了这么多册……不都进了你的腰包了吗？”
“我告诉你，要么，一千五一页，要么，一千元一页，外加版权。”
“《温馨满屋》可能会在五话内完结，如果你答应我的要求，我可以修改后续name。”
听到这些话，魏茂的脑仁有些痛。
当时，他只顾得和樊隐墨争辩，但却忘记了周围还有人。
没错，他们是在咖啡厅里交谈，整个咖啡厅也不止他们两个人，而在他们发生争执之后，也引起了其他顾客的注意。
只是，在这个咖啡厅里，竟然有人知道他，还不忘偷拍……
魏茂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他在去年好歹也路过几档节目，有人认出并不稀奇他和其他漫画家最大的区别也就在于此，其他漫画家多是通过作品与读者联系，甚至，读者对漫画熟读于心，却未必知道漫画家的样子。
但他不一样。
与其说是漫画家，但又因为要经常出境，带有一定的明星光环，因此，有人认出他，也不是什么匪夷所思的事。
他是整段视频的主角，至于樊隐墨，只有在离开的时候，才有露脸的机会，但也是一晃而过。
再看下方的留言，早就过了一千。
“什么情况？魏茂老师拿不到《温馨满屋》发售的钱，那我还买这部漫画做什么？”
“真是恶心，坐在对面的人是谁？太可恶了！魏茂老师努力了这么久，竟然还是500元一页。明明是大卖之作！而且，动画和影视剧的版权也都售出了。”
“本来还想追一下动画和连续剧呢？这下没感觉了。”
“那个人到底是谁啊？能露脸吗？”
“和魏老师为敌的人，就是我们的敌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2000元一页很高吗？那人这么抠，能不能站出来？”
“我就纳闷了，漫画创作本来就是漫画家和平台的事，为什么会牵扯到第三方？看样子，魏老师似乎受到了威胁……”
……
魏茂的脑海一片空白，只是下意识的下滑读者留言，很快见底，随后又看了其他微博，发现这个视频的热度，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大。或者说，因为上传的时间太短，这件事还没来得及发酵起来……
但如果不稍加控制，再过不久，这件事的热度便会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平稳了一下内心的情绪，手里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起了铃声。
慌乱间，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吸了口凉气。
樊隐墨！
这件事对樊隐墨的影响，绝对超过魏茂，他打电话过来，也情有可原。
“你立刻把微博上的视频撤下来！”
电话刚接通，樊隐墨的咆哮声便从话筒中传了过来。
魏茂心里也有气，听到樊隐墨毫无证据的指责，也有了脾气，“这句话应该是我说吧？樊总，我只是一个漫画家而已，只是想混口饭吃，你这么搞我，对你没好处！”
“装，接着装！我们前脚刚走，这才过了多长时间，视频就传到了网上！？而且，镜头正对着你。怎么着？怕别人不知道是你，故意露脸，博得同情心？”
“我故意露脸！？”
魏茂被气乐了，他很真是没法说清。
“你等着，这件事没完。”
丢下这句话后，樊隐墨便挂断了电话，他还没来得及将电话放下，手机又再次响起。
“怎么回事？《温馨满屋》的动画马上就要上映，你怎么突然搞出这么一档事？”龙耀的负责人，就像刚才的樊隐墨那样，语气生硬地询问。
“有时间和我发脾气，还不如赶紧想办法把这件事压一下，再过不久，可能要上热搜了。”樊隐墨直接怼了回去。
挂断电话后，《少女世纪》也打来电话，“网上的是视频是真的吗？”
“如果是真的，你们想怎么样？”
“解约！”
“解约？我们给你的稿子没问题，也在按时交稿，凭什么解约？”樊隐墨反问道。
“你欺骗了我们……”
“当时，我们谈的是作品，至于怎么创作，那是我和魏茂的事。作品的质量又没下降，你说，我骗你们什么了？”
对面也是很少遇到这种情况，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还是说，你们有明文规定，不会要合作的漫画？如果是这样，那你们为什么还收有作画和原作一起创作的漫画？那不也是合作创作吗？区别是收入分成由我们两个人协商而已，怎么就骗了你们？”樊隐墨语气急促，他现在也没时间与《少女世纪》的编辑闲扯。
在与《少女世纪》的编辑“友好”地挂断电话后，樊隐墨回想这件事，恨不得砸掉手机。
真是的，没事和那个混蛋在咖啡厅碰什么头？
要么去他工作室，要么，让他过来。
现在倒好，去了咖啡厅，直接把这件事捅了出来。
樊隐墨气急败坏地出了书房，来到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不耐烦地敲了两下。
没人回应。
樊隐墨又用力砸了两下门，屋内传出了椅子与地板摩擦的声音，没过几秒钟，房门被打开，石群一脸迷茫的看着樊隐墨。
“怎么了？”
“网上的事，你看了吗？”樊隐墨问道。
“啊？网上？什么事？”石群摇头，“我一直在想name……”
樊隐墨“啧”了一声，把视频的事，简明扼要的说了出来。
“什么？我去……不是……”
先是惊讶，再是语无伦次，石群在听完整件事后，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你是怎么做的？”
“还能怎么做？先把事情压下来！至少不能上热搜吧？”樊隐墨焦急道。
如果是好事，上热搜对宣传大有裨益，有不少人为了上热搜，还要花上一大笔钱。
但坏事上热搜，那可是要在全国都要出名的，届时想洗都洗不掉当然，用“洗”这个词来形容，并不太合适，毕竟，网上的视频是事实。
“你觉得是谁上传的？”
“魏茂！除了他还有谁？这种人……我真是小看他了，我拒绝他之后，他就立刻把事情捅了出来，可恶至极。”樊隐墨咬着牙。
“有没有可能是路人抓拍？”石群拿出手机，快速将视频看了一遍。
“不可能吧？那刚好正好拍到这些？”樊隐墨摇头。
“可是，魏茂的神色也不像是早就做好准备的。”石群皱起眉头。
如果早有预谋，魏茂估计可以竞选影帝了。
“这就是他恶心人的地方。装作人畜无害的小白鼠，把我推到风口浪尖上。”樊隐墨咬着牙。
他从未如此厌恶过一个人，而今天，他把这个位置给了魏茂。
第1160章 模式不同
网络有一个特点，当某些事在一定圈子里有了一定的热度，越想掩盖这件事，反而会把越来越多的人卷进来。
龙耀、orochi和樊隐墨，想要将“视频事件”揭过去，于是，便想着将舆论的热度压下，反而让人注意到了这件事。
于是，便有不少吃瓜群众，将视频给了诸多漫画家。
叶和煦首当其中，发出了一条微博。
“作品是漫画家的心血，说是儿子丝毫不为过，但是，听视频中的对话，貌似版权不在魏老师的手里，对方不管怎么做，这样合适吗？”
叶和煦发出微博之后，不少漫画家也发表了自己的态度，而微博的热度尽管没有上去，但在漫家网上，这件事已经是最火热的话题，论坛的整版面，都是在讨论“视频事件”。
“凭什么魏老师不能左右自己作品的命运？明明卖了这么多钱，结果大头被其他人赚去了。真是太可怜了。”
“不仅没有单行本的版税，还没有版权。漫画家翻身，靠的就是版税，版权如果能售出，当然最好。结果呢，魏老师什么都没有。”
“和魏茂老师说话的那个人到底是谁？看样子很横，他根本不给讨价还价的余地。”
“希望早点找出来。”
“很多漫画家都对这件事表态了，漫画家们都支持魏老师。”
“没错。正义站在魏老师这一边。”
“不过，国内最有资历的漫画家沈正老师，还未表态……”
“他应该还不知道吧？而且，沈老师也不是一个经常上微博的人。”
“也是，不知道他看到这则消息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还能有什么反应？肯定是支持魏老师！”
……
正如网上所推断的那样，沈昕确实还不知道这件事。
包括助手们在内，几乎所有人都在努力创作漫画，尤其，最近几话，《slamdunk》的剧情，因为择北的突然爆发，再次变得有悬念，而华丽的表达是否有张力，便显得尤为关键。
再加上角色的对抗增多，画面的绘制难度同样不低。
从目前看来，这一话的精彩程度已经超过了湘北与陵南的那一场晋级赛，而汕工给湘北造成的困难，同样超出了读者的预期。
作为主笔，沈昕不得不将更多精力，放在漫画本身，等到他画好最后一张画稿的线稿时，助手们已经纷纷离开，返回了住处，倒是颜菲和王闻弘的宿舍还亮着灯，郗慕晗也和他们在一起，似乎在争论着什么。
沈昕关掉小办公室的灯，反手锁上门，又推开王闻弘的工作室，轻声问道：“还不回去？”
“哥，你来得正好。”郗慕晗站起身，对着沈昕挥手，示意他进来。
“嗯？”沈昕一脸疑惑，反手关了门。
“哥，网上发生了一件大事，你知道吗？”
“闻所未闻。”沈昕摇头。
“哥……我还没说呢？”郗慕晗哭笑不得。
“但我真不知道啊，我现在只想着快点完结漫画，我们好要一个孩子。”沈昕认真道。
“哥，说什么呢？颜姐和王哥还在。”
“他们孩子都有了……”沈昕嘟囔，见郗慕晗脸颊微红，也没再在这件事上讨论下去，“你刚才说的大事是什么？”
听沈昕问及这件事，郗慕晗也把注意力转移到另一件事上：“你知道《温馨满屋》吧？我们之前看过。”
沈昕点头，“完稿了？”
“不是。是作者惹上麻烦了。”
“嗯？”沈昕一愣，视线瞄到王闻弘身上，“我记得他好像很有名气的样子。”
“是啊，经常在电视上能见到他。这部，网上刚曝出一段视频，说什么‘书卖多少，他的收益不便’，而且，好像还没有版权。”
“是吗？”沈昕揉着下巴，总觉得王闻弘的话很耳熟。
“真是可恶！竟然吞掉漫画家的版权费，这样的人真是太卑鄙了。”郗慕晗握紧拳头，义愤填膺。
“那名漫画家怎么赚钱？”沈昕问道。
“固定稿费。每一页只给500元。”郗慕晗解释道。
“单页500？不是很高啊。”沈昕随口说道。
“网上的那段视频，就是他想要涨稿费的视频，他想从单页500元提到2000元。”郗慕晗解释道。
“2000元一页？”沈昕被吓了一跳，“这么高？”
“高吗？”郗慕晗有些糊涂。
“是有点高。”沈昕苦笑道，“这个2000元的稿件，要有能成为台柱级漫画的潜力，否则，开不到这么高的价格。”
“可是……《温馨满屋》就是《少女世纪》的台柱。”郗慕晗纠正道。
沈昕也没反驳，而是继续问道：“然后呢？”
“然后就‘炸’了，双方没有谈妥，而且，闹得很僵硬。后来，有人将两个人‘谈判’的视频传到了网上。”王闻弘摊开双手，“本来，各退一步，事情比较容易解决，现在估计要死磕下去了。网上也有不同的言论，大部分人觉得工资太低，以魏茂的身价，单页500元的单价，不符合他现在的名气。但还有人也在怀疑，他当初为什么要签这份合同。”
“原来如此。”沈昕双臂环胸，大致明白了整个过程，哭笑不得，“谁拍的视频？这不是搞事吗？”
“不知道。当事人还没有说话，但网上却已经沸沸扬扬了，微博的热度一直起不来，倒是漫家网上的讨论很多。”颜菲说道。
听到王闻弘的解释，沈昕心里已经明白了七七八八。
没有版权收益，也没有版税收益，只有每页500元的单价稿费，毫无疑问，这就是作品买断，简而言之，就是给一个大家都比较能接受的价格，一次将钱给作者，此后漫画的版税也好，其他收入也好，都与原作者无关。
因此，这种买断的模式，也被称为委托协议，即相当于网络平台或者是杂志等平台，委托漫画家创作漫画。正因为是这种委托协议，版权会落在委托方手里。
这个合同，与沈昕、叶和煦等漫画家签的合同不同，像沈昕，他是授权合同，即是他将作品授权给《icfuture》和《少年leap》去代理连载或者发售，但最终版权还是在沈昕手里。
两者有明显的区别。
第1161章 模式
授权和委托，如果单看两个词，很多人感触不深，但作为创作者，这两者的差异性很大。
如果真是买断，就算沈昕觉得魏茂很委屈，他也没有太多办法。
合同是魏茂签下的，谁也不能改变什么。
“漫画家支持魏茂，也是可以理解吧？”沈昕点头。
“那当然，《温馨满屋》的成绩明明这么好，结果却只能拿到这点儿钱，其他漫画家怎么可能理解？这不是在压.榨漫画家吗？”郗慕晗紧握拳头，义愤填膺。
沈昕瞄了一眼王闻弘和颜菲，这两个人的态度颇为耐人寻味。
颜菲的神色略有些犹豫，应该比较认同郗慕晗的话，王闻弘则端着茶杯，只顾得喝水，神色比较淡然。
“哥，我们要不要也发一条微博？”郗慕晗问道。
“嗯？”沈昕一愣，不解道，“为什么？”
“这种事应该被谴责吧？而且，网上很多人也希望昕哥发表看法。”
“这样啊……”沈昕有些无奈。
人只要在社会中，就会遇到不得不表态的情况。
就拿他来说，无论表态与否，其实都不太合适。
“王哥，你是什么态度？”沈昕视线落在王闻弘身上。
“呃，我倒是觉得，这件事还是不参与进来为好。”王闻弘放下茶杯后，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郗慕晗喘了口气，眼神有些不满。
果然，刚才应该是两个人的看法发生了冲突。
“说一下原因吧？”
“合同。无论魏茂老师是否受委屈，还是要看合同的内容。如果条件当时就谈好了，现在觉得漫画开始赚钱，漫画家自认为有名气，便开始索要更高的报酬，甚至会利用舆论，向对方压力，那么，合同怎么办？签的合同不就是一页白纸了吗？”
“那是魏老师的作品……”郗慕晗反驳道。
“小晗，怎么说呢？沈老师把你保护的太好了，所以，有些情况，你应该从来没有考虑过。我打一个比方，如果一部漫画的创意是一个有钱人想出来的，但是他不会画漫画，于是，他就雇佣一名漫画家，让对方将他的创意画出来，并支付给这名漫画家相应的报酬。那么，你说，这个作品是谁的？”王闻弘问道。
“啊？这……”
小晗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也没想过这些。
“可……可是，《温馨满屋》应该是魏茂老师自己的吧？”
“没错，但也并没有太大区别。有钱人说，我有一个想成为漫画家的梦想，我给你钱，委托你创作一部这样的漫画，我支付稿费，你可以画到我认为ok为止。你说，这部作品是谁的？”
“我……这与普通的连载有点相似。”
“多少还是有点不一样。普通的连载，无论赚钱与否，都由漫画家承担，左原老师的遭遇，你没忘记吧？但这一类的作品亏损与否，由出钱的人承担，而漫画家只需要负责绘制漫画就行了。”
郗慕晗脸色因为激动，而浮现出了红润，她发现她辩不过王闻弘，想了半天，才又说道：“在《icfuture》的漫画家，光是稿费，差不多也有500元一页。”
“我的大小姐……”王闻弘无奈地笑了出来，“你以为在《icfuture》连载很容易吗？只有20部漫画能连载，基本是国内top50的漫画，这些漫画家是站在漫画行业顶端的一批人。有多少新人能拿到这个机会？再说，一个新人从短篇出道，到在杂志上连载，最短也要半年，这期间的生活费怎么算？更不用说有人一两年都没办法连载，左原老师的事，你真的还记得？”
沈昕揉了揉额头，左原也真是倒霉，当作反例，被王闻弘提到了两次。
郗慕晗扭头，看着沈昕，“哥，你是什么意思？叶老师都表态了。”
“他本来就是个大嘴巴，什么话都往外说，我可是半年都没发过一条微博。”沈昕哭笑不得，“再说，他是漫画家，站在魏茂老师一边，也无可厚非。我直接表态，无论站在哪一方，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诶？”郗慕晗一脸不解。
沈昕揉了揉脸，“有时候，情感如何是一回事，但还要往后看。我记得没错，这个叫魏茂的人应该是最近两年，突然火起来的漫画家吧？”
“好像去年录制过五档节目。”颜菲回忆道。
“那就是了，小晗，你猜录制这五档节目，他要给电视台和传媒公司多少钱？以他500元一页的稿费，怕是出不起这笔钱吧？你真以为，他的稿费只有单页五百吗？真不是，你还要看他身上被砸了多少资源。从一个默默无闻、哪怕是小有名气的漫画家，到现在国内比较火的几个漫画家之一，他背后花的钱，肯定不少，甚至比他的稿费还高，这笔钱你算进去了吗？”
郗慕晗嘴巴张了张，却没说出话来。
从一个三线漫画家，快速蹿红，成为一线漫画家，光是录制节目，就要一大笔钱。
从这方面看，魏茂在《温馨满屋》上，拿到的利益，不止稿费。
“我说一句更现实的话，如果魏茂签下的不是这样一份合同，他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出镜机会，也不可能在两年内蹿红。这部漫画名气越大，魏茂背后的人所赚钱的也越多，因此，对方才会用力往魏茂身上砸钱。”沈昕补充道。
郗慕晗点头，如果考虑道这一块，魏茂得到的东西确实不少。
“我不能发微博的原因，其实并不止这一点。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和魏茂签合同的人，不止签了魏茂一名漫画家，会是什么情况？”沈昕问道。
这次连王闻弘都愣住了，他没想过还有其他漫画家也像魏茂这样，和那个人签了相同的合同。
不过，多名漫画家被签应该才是正常操作，毕竟，和魏茂谈判的那个人，也不确定魏茂的漫画一定会火就算是有过多年漫画创作经验的王闻弘，也不该做出保证多找几个备选，才是提高容错率的办法。
“如果有实力在《icfuture》连载，很多漫画家肯定会选择《icfuture》，但《icfuture》只有20个连载位置。要是在网络漫画连载，漫画家不能达到收支平衡的话，也可能坚持不下来。这时候，有一个工作室可以提供稳定的收入，不说会让人赚很多钱，但至少能保证正常生活，你说，这些人会不会选择同意签合同？一旦这些漫画不能赚钱，对方不仅要支付一大笔稿费，而且，这些漫画的版权也要砸在手里。
“甚至，你也可以想象一下，这些漫画家领的稿费，有可能是《温馨满屋》版税和版权收入的一部分呢？这些人的生活又该怎么办呢？谁会考虑他们的生计？”沈昕反问道。
郗慕晗也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如果不支持魏茂，魏茂很委屈，他为了这部漫画付出了所有，不应该得到这种对待。我如果支持魏茂，坐实魏茂是对的，有一部分漫画家可能被迫中止这种模式，届时，会面临平台的选择，为了新作，他们至少会有三个月的空白期，甚至，生计也会受到影响。左原的前车之鉴，历历在目。”沈昕叹了口气。
“老师，你也是怕这种情况出现，才会不愿意和别人合作吧？”颜菲问道。
“是啊。人与人，会为了利益发生争执。”沈昕摇头，“利益没有对错，这件事如何解决，还是要看两位当事人。”
“这件事，我们就暂时不发表意见？”王闻弘问道。
“两位主角还没出场，我们急什么？谁知道这件事会朝着什么方向发展？哪怕是吃瓜，也要吃到最后。如果双方最后和好，那些着急站队的人不就傻了？”沈昕反问道。
王闻弘、颜菲和郗慕晗一头黑线，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双方要是真的能重新坐下来谈，早早表态的人，可能会很尴尬吧？
第1162章 沈昕的猜测
返回住处的时候，郗慕晗一直很沮丧。
直到沈昕洗过澡出来，郗慕晗也是坐在沙发上，愁眉不展。
“怎么了？”沈昕一边擦着湿漉的头发，一边询问。
“哥，我是不是很没用？”郗慕晗扭头，正视沈昕。
“怎么可能？”沈昕摇头，“你知道吗？《鼎食》和《穿越少女》的成绩，已经是很多漫画家一辈子都达不到的。”
“哥，我本以为我已经很熟悉漫画这个圈子，很熟悉漫画家一个职业，可是今天，突然发现，我对漫画家这一个行业，什么都不知道……”郗慕晗绷着脸，心中的沮丧展现在脸上。
“没必要知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不一定要完全一样。”沈昕安慰道。
“可是，昕哥，你怎么知道这些？”郗慕晗问道。
“我？”沈昕干笑一声。
他更多接触的是网络小说，买断也好、分成也好，都多少知道一些，穿越之后，确实很少关心其他漫画的合同，因为那些都不是他要的。
“我也是从一个新手一步步走过来的。”沈昕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你从进入这个圈子，就与颜菲合作，颜姐还不把你当个宝？”
郗慕晗脸靥红润，想了想说道：“这也不是太好……和你讨论问题，感觉自己像个白.痴，笨死了。”
“我就喜欢你笨笨的样子。”沈昕笑着坐在郗慕晗的身边。
郗慕晗脸颊微红，但却直直看着沈昕，“哥，回来的时候，我也在想一件事。买断方式对漫画家确实有好处，但如果漫画的成绩实在太差，那出资一方，岂不是要亏死了。”
“没错，是会有亏钱的可能。”沈昕点头，就拿网文中的买断来说，确实存在亏钱的风险，甚至，同一批小说都未必能回本，更毋庸说漫画了。
事实上，同是在网上连载，在地球时，网络漫画的生存环境要比网络小说更差。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漫画都有机会签下买断。因为在签约之前，资方也要看作品的质量。如果不行，肯定不会签下来。而且，有些漫画篇幅不长，画工不好，成绩不出众，但并不会影响它的价值。只要故事ok，本着不烂在手里的想法，资方肯定会想方设法，将相关版权卖出去。如果动画或者影视剧的质量很高，可能会反过来带动漫画。
“再就是等爆款出来，像《温馨满屋》这样，资方可以用《温馨满屋》赚的钱，资助其他漫画。如果漫画的质量真的很差，且没有版权开发的价值，资方肯定会把漫画腰斩掉，但通常来说，漫画家可以连载的篇幅，要比杂志更长。”
沈昕也没多做细想，就将自己的理解，说了出来。
“这么说来，买断方式对一部分漫画家来说，确实很重要。”郗慕晗推测道。
“也不尽然。这种方式可以帮助漫画家有一个相对稳定的创作环境，但它也有自己的缺点。由于拿到手的酬劳是固定的，哪怕画出爆款，收益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动，创作者很容易没有动力，原本质量可以很高的漫画，作者可能会因为不会有更好的收益，而失去竞争心，这是一个原因。”
环境如果太稳定，甚至没有起伏，每个月都拿固定工资，创作者是会松懈下来。
“还有就是，一部漫画的周期太长，短则两三年，长则十几年，漫画家的收入如果不变动，后续的生活也会更难吧？”沈昕叹了口气。
网文也好，漫画也好，创作者的梦想肯定不是拿死工资。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哪怕是要熬苦日子，但也要有盼头才行。
“哥，那你的意思是，这种模式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无论什么模式，归根结底，还是要看利益，换言之，双方各自的收益，是否会达到平衡。看吧……这次的事情，要么两个人会私下解决，要么，会让圈外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但有一说一，想私下解决很难。”
“为什么？”
“关系到其他漫画家魏茂为了自身利益，不会让步，而和他谈判的人，更不可能退步，否则，那人手下的其他漫画家争相效仿，那这个工作室就完了。说到底，他给漫画家买断合同，始终是为了赚钱，而不是良心发现。看吧，等这个人浮出水面，这件事才是真正的开始。”
“哎呀，我发现，漫画圈子好乱啊。”郗慕晗无奈地揉着脸。
“哪个行业都有自己的特点。如果想了解，明天去找颜姐聊一下，而且，说到对漫画家的了解，她知道的事，肯定比王哥多。”
“不是吧？我记得王哥一直在反驳我，颜姐却没有出声。”
“颜姐可不止指导作品的水平比王哥高，她先后在《newworld》、《mangafly》和《icfuture》任职，并且担任过玉川遥的编辑，接触的漫画家比王哥要多。只是，颜姐考虑问题，更多是站在漫画家一边，处理事时，有时候不太理性。王哥则恰恰相反，做的事都有目的，因此，他看待问题更多是从利害切入。就像今天，他对委托创作的理解，就要比颜姐更透彻。”
因为两个人的特点太鲜明，沈昕很难取舍，便将两个人从《icfuture》的编辑部，都挖了过来。而且，效果也确实不错，至于说始终有一个人事情不多，沈昕倒觉得这种情况很快就会改变。
首先，一旦郗慕晗确定要创作漫画，肯定要有一个人担任她的责编，其次，沈昕如果要绘制在地球还没有完结的漫画，肯定要给原版漫画一个结局，这时候，只靠他自己，质量很难得到保证。两个人一起考虑问题，效果便会好上许多。
就像他当初绘制《dn》时，选择放弃了l去世之后的剧情，而是自己原创了一个结局，这时候，需要王闻弘和颜菲一起把关，漫画的质量才能得到保证。
“好了，早点休息吧？如果我猜的没错，估计很快就会有瓜吃了。”沈昕伸了个懒腰，“我可能没时间关注这件事，但是，你应该会对这件事的走向感兴趣，对吧？”
郗慕晗对沈昕的推测有些怀疑，但心里也会有好奇，这件事究竟会朝着什么方向发展。
第1163章 压力
魏茂的事，在漫画圈子里，引起了一阵不小的热议，尽管有多家企业想要给这个话题降温，但在漫家网这样的论坛里，这件事反而成为了舆论的中心。
读者也好，漫画家也好，纷纷为魏茂打抱不平，但也有理智的人，提醒论坛里的人，先别站队，等更多信息出来再说。
更有幸灾乐祸的人，提出“我就说他怎么能这么快蹿红，原来是有人砸钱”的观点，并且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可。
本地，对于像魏茂这种只依靠半部漫画，就快速蹿红的漫画家，不少同行都颇有微词，现在察觉到魏茂竟然有这种秘密，也在网上发表了反对的帖子。
“我就说，魏茂怎么红的这么快，竟然是有背后交易。”
“这种漫画家赶紧消失才好，曝光度炒得这么高，结果，到现在卷均还不到50万册。”
“哈哈……原来，现在只会画漫画的漫画家已经不行了，和这些会炒作的人比，老实的漫画家只会越来越落后。”
“拜托，炒作也需要花钱。这是劣币驱赶良币，好的漫画因为没有炒作，而被这些喜欢操作的漫画掩盖。以后漫画也不用比试质量如何？只要看漫画家背后是否有资金支持即可。”
“穷漫画家愈穷，漫画的质量越低，形成了一个恶性的循环。”
“《温馨满屋》最初在哪个平台连载？以后，我避着点投稿，省的被恶心到。”
……
魏茂被夹在舆论的漩涡中心，支持者居多，也有反对者，而在这些反对者中，不乏语言激烈的言论。
而不管魏茂如何让一部份人不满，但至少在大部分人看来，他也是受害者之一，而始作俑者，肯定是与魏茂谈话的那个人。
那个人究竟是谁呢？
这便成为了困扰许多人的难题。
其实，说是难题也不尽然。
对广大的网友而言，并不存在找不到的人，他们甚至可以通过蛛丝马迹的线索，翻出一个人的黑历史。
也就在隔天的晚上，与魏茂对话的那个人的身份被人找了出来。
樊隐墨，一个年纪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一个人能和魏茂谈合同，说明这个叫樊隐墨的，应该也不差。
没过多久，樊隐墨的另一个身份被人挖了出来。
“我去，樊隐墨竟然是masker！”
“masker？怎么这么耳熟？”
“当然耳熟了，他是《末日救援》的作者，获得了第二届金画笔奖，当时应该也就20岁上下吧？据说是沈老师之后，又一个漫画界的天才，不知道为什么，在《末日救援》之后，再没有过作品，原来自己开始做boss了。”
“樊隐墨如果是漫画家，他为什么这么吝啬，压.榨魏茂老师的稿费？漫画家何苦难为漫画家？”
“事态的进展，让人大跌眼界，原来是漫画家之间的事。”
“难受啊，我也是《末日救援》的读者，怎么办！？我到底支持谁啊？”
“masker尽管年纪比魏茂老师小，但他出道的时间很早，说是魏茂老师的前辈也不为过，甚至有可能是魏茂老师在漫画道路上的引路人，这么对待一名新人……masker老师也能做得出来！？”
“……”
樊隐墨也没料到自己会被人扒出来。
在得知这条新闻后，他第一时间找到了网上流传的证据，原来他经常带的手串，与当时参加金画笔奖颁奖典礼的手串，完全一致，让樊隐墨和masker画上了等号。而根据身高、体型，以及身上衣服等因素，确定他是樊隐墨的人，肯定和他认识，再不然就是和他合作过的人，现在为魏茂打抱不平。
“我真是……”
樊隐墨气得把手串摘下来，扔进了垃圾桶。
接下来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樊隐墨咬着指甲，双腿不停的抖动，内心更是心乱如麻。
从自己工作间出来，下楼拿饮料的石磊，见到坐在客厅沙发的樊隐墨，咧了下嘴，从冰箱里拿到两罐可乐，将其中一罐递给了樊隐墨。
樊隐墨没有喝可乐的打算，将可乐放在了茶几上，见石群准备离开，突然叫住了石群。
“怎么了，樊老师？”石群回身看着樊隐墨。
“你是……你是不是也准备离开我？”樊隐墨问道。
“啊？怎么会？”石群摇头。
“树倒猕猴散……你肯定是这样想的……”樊隐墨盯着石群。
石群没有出声。
他和樊隐墨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还是第一次见到樊隐墨这么紧张。
想想也是，樊隐墨从接触漫画开始，就一直顺风顺水。创办工作室，虽然前期投入不少，但凭借《魔王家教》和《天下无妖》，也能够达到收支平衡，而在《温馨满屋》大火之后，工作室也终于开始赚钱。
这一路走下来，樊隐墨甚至没有遇到过太困难的事，而这次被人抓拍，并且被人救了出来，应该是樊隐墨第一次面临如此多的舆论而且，还是以指责居多。
当一个人第一次成为舆论的中心时，他所面临的压力，外人很难想象。
“真不是。如果没有你，谁给我发工资？”石群问道。
“啊？”樊隐墨愣住了。
“虽然少赚了点钱，但贵在稳定啊。我也不确定，下一部漫画是否能火……”石群尴尬地挠着头。
他更希望稳定，而不是那种上下起伏的生活。
他有些穷怕了。
“这样……呼……”樊隐墨搓了搓手，这才发现手心不知在何时，已经攥满了汗水。
“你……没事吧？”石群不确定地问道。
“没……”樊隐墨深吸一口气，将心态调匀，“只要你不叛.变，我就没事。”
“要不要和魏茂谈一下？”
“和他谈？他以为他是谁？他是我捧起来！我和他谈？如果其他漫画效仿他，我的工作室还开不开？”樊隐墨像是一头受伤的猛兽，眼睛充满血丝，石群被吓了一跳。
石群咧了下嘴，“最不能这样下去吧？至少要找个人好好商量一下。”
“找人商量？哪有……有……”樊隐墨拍了一下额头，“好了……我知道怎么做了……”
“咦？”石群诧异地看着樊隐墨。
樊隐墨抽了张抽纸，擦拭额头以及手上的汗水，“我问一下家里人，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做，不就好了？”
啊？家里人？
石群很少听到樊隐墨提起家里人，“是请他们帮忙？”
“不用。我们资金充足，不需要找他们，但是……”樊隐墨指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我要知道该怎么破解目前的困境。”
石群没有出声，只是尴尬的笑了一声。
他也想知道该怎么解决目前的困境……只是，他也能力有限，想不出什么好点子即使知道也不会开口，万一出错，他要被樊隐墨责备，甚至要担任责任。
他担负不起。
第1164章 樊隐墨的回答
魏茂本在视频泄露之初，以为自己很被动，但随着事情的发酵，尤其，樊隐墨的身份被揭晓之后，他突然察觉到，舆论正在朝着对他有利的方向发展。
这让他的内心缓和、平静不少。
他没有樊隐墨有资本，但是，舆论在他一边，他就把握着主动。
甚至，他已经想好了退路。
尽管提前完结《温馨满屋》，会让他损失一大笔钱，但是，名气和声望得到保留，而在这件事发生之后，会有不少人对他产生同情，届时他也会以一个漫画家和反抗者的身份，出现公众的视野中。
只要有这些，他可以去前其他平台，包括多漫家网。
热度和名气，在他完结《温馨满屋》之后，会随着他，来到下一家平台。
这些，又是金钱所不能购买的。
因祸得福，就是魏茂目前的写照。
在这件事发生后的两天里，他首先与《少女世纪》确定了继续连载的意向。
既然已经和樊隐墨摊牌，并且撕破了脸，魏茂也打算趁机完结《温馨满屋》。而给了他创作灵感，或者说指明创作方向的漫画，正是《y’s》
《y’s》可以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高中时，易贵追求伊织，并在高中结束之前，成功告白。另一部分是在高中结束之后，伊织选择成为艺人，易贵选择重考，两个人身份和地位发生了差异，感情经受了考验。
如果单拿第一部分，这就已经是一部完整的爱情漫画了，第二部份，可以让整个故事更加充实，但没有第二部分，也没什么大碍。
因此，魏茂卡的就是这个地方，可以继续创作，也可以到此为止。
本来，魏茂的想法是如果双方能谈妥，就继续创作《温馨满屋》，毕竟，这些都是钱，而他也需要钱。
现在，事情经过这些天的发酵，他已经没有心情，再继续创作《温馨满屋》，而是已经动笔，开始列下一部漫画的大纲。
一旦《温馨满屋》完结，他就开始创作下一部漫画。
伸了个懒腰，魏茂打了个哈欠，坐好之后，再次拿出手机，点开漫家网的app。
微博的热度一直被压着，远不如漫家网热闹，更关键的一点是，漫家网里，要么是漫画读者，要么是漫画家，他们的回答让他很有认同感。
在打开漫画网的论坛后，魏茂看了贴子的标题，却惊呆了。
论坛有2/3的帖子在讨论他和樊隐墨那次见面的事情，而这些帖子中，又有2/3所谈论的话题，已经开始偏向樊隐墨。
魏茂连忙将这些帖子看了一遍，终于找到了其中一个有二三百条留言的帖子。
“樊隐墨（masker）承认视频中，与魏茂交谈的人是他，但事情或许另有隐情！”
“另有隐情？”
魏茂冷笑一声，打开了这个帖子。
帖子的主楼，贴的是一段视频，樊隐墨独自一人，站在摄像机前，他先是深鞠一躬，接下来开始了自己的陈述。
“诸位好，我是樊隐墨，笔名masker，曾经创作过一部漫画，叫做《末日拯救》，获得了第二届金画笔奖。我记得，当时是沈正老师为我颁奖，我很激动，也暗自发誓，一定要创作出更好更优秀的漫画，来回馈广大读者。相信看过《末日救援》的读者，都应该知道，我没有说谎，也没必要说谎。
“大家或许问，我既然是创作漫画的漫画家，为什么又牵涉到与魏茂的合作，其实，也是有原因的。
“作为一名拿过金画笔奖，并且，创作的作品也有一定热度的漫画家而言，钱，真的无所谓。如果我真是需要钱，我大可以继续创作《末日救援》，没必要在它最精彩的时候，结束这部漫画。很多人可能不理解我这么做的原因，很多人说我傻，但对我而言，这才是真正的我。
“有人问，态度如此强.硬地完结这部漫画，肯定是有原因吧？没错，确实有。从事漫画行业的人都知道，漫画行业是怎么回事。看似表面风光靓丽，其实，每一个分格都是漫画家用生命在创作，然而，即便这样，依然有大量热爱漫画的人，守在画板或屏幕前，拿着不算多的薪金，维持着自己的生活。一旦还有家人，那份微薄的稿费很难让他们坚持下去。
“尽于此，我拿出了我的金画笔奖金和《末日救援》的全部收入，创办了一间工作室，目的是为了给那些漫画家一份生活的保证。不再让他们为了生计而发愁。
“但是任何一个机构，想要正常运转，资金必不可少。资金从哪儿来？一部分是我自己垫的稿费和收入，另一部分是优秀作品所产生的收益。《温馨满屋》是我们工作室的支柱作品，肯定是我们关注的对象。
“有人会有疑惑，那为什么魏老师的工资那么低？其实，真的已经不低了。他刚加入我们工作室时，是一个新人。试问，如果没有稳定的创作环境，会有《温馨满屋》吗？去年，他参加了五档节目录制，为《温馨满屋》做了宣传，同时也扩大了魏茂老师的知名度，试问这笔钱从哪儿来？在他向我提出涨薪之后，我立刻将稿费从500元提升到1000元，不止出于何种原因，魏茂老师将价格提高到2000元一页，或者一千外加版权收入。频繁出镜，为魏老师积攒人气和读者，让魏茂老师得到主流漫画家的认可，《温馨满屋》的总销量突破200万册……这些改变固然与作品本身的质量有关，但我们的宣传也起到一定作用。
“从默默无闻，到圈内知名，两年时间做到这一点，作为一家工作室，我认为我们已经很努力了。但我们总不能赔钱发工资吧？还有十名漫画家在等着我们提供稿费呢？
“这件事引起这么大的反响，我向大家道歉，说明我们做的还不够好，也请大家多给一点包容，感谢。”
魏茂脸色涨红，樊隐墨的这个视频将责任推到了他的身上一千元一页的稿费，外加录制节目，他还不满足，非要再加一个版权。
这分明是在说，好像他很贪得无厌似的。
这口锅被在身上，他已然处于了劣势。
樊隐墨，算你狠。
魏茂眉头紧锁，紧紧地握住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