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热度与剧情
《钢炼两个人的征途》在上映之后，好评如潮。
相同的制作团队，保证了《钢炼》外传的质量，此外，由于沈昕提供的后续剧情，让兴国的描绘与《钢炼》相近，大大增强了读者的代入感，避免让读者心目中再次产生一个“兴国”，而是有一种兴国就应该如此的感觉。
再往后，就是格斗体系与人物形象，这两点也正是最容易出问题的。
在这部外传中，格斗体系除了体术之外，就只剩下炼丹术，而炼丹术又在《钢炼》中有所提及，所以，在格斗体系方面，问题也不是太大。
最关键的依然是人物的塑造。
因为存在四个在《钢炼》中出现的角色，而且每个人的戏份都不低，个性鲜明，如果稍不留意，四个人的形象可能会崩坏。
届时，甚至可能会影响到与《两个人的征途》衔接播出的《钢炼》第二季。
好在，无论是苏瀚，还是庄司宇野，在创作方面都有着丰富的经验，郗慕晗与这两个人相比，稍显稚嫩，但好在学习能力很强，同时，更清楚沈昕对这部作品的期待，所以，在创作的时候，几乎用了更严格的标准。要求自己。
经过这么多的努力和准备，《钢炼两人的征途》这才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
尽管不是《钢炼》的正传，但这样的制作质量，让很多人都大感意外。
“真的完全看不出是原创剧情。”
“动画的脚本很好，让故事有了很高的还原度，人设也没崩掉，不是圈钱的漫画。”
“真是让人大感意外，尽管苏瀚老师的实力出众，但她多是以推理作品为主，能创作出这种作品，还真是让人意料不到。”
“是希阳老师厉害！她在创作《国途》的时候，风格并不是这样，当时，给人一种华丽的感觉，当时《国途》真的卖到脱销，后来不知怎么的，她不再写小说了，而是专攻剧本创作。《鼎食》的剧情编排就很好了。”
“但这是《钢炼》啊，《鼎食》尽管不错，但依然不是《钢炼》的水平。”
“我看了一下11区的评论，貌似评价也不错。”
“所以，我才说很难了！除非对《钢炼》及其熟悉，否则，不可能创作出这种质量的《钢炼》外传。”
“沈老师肯定也给了建议，要知道，动画中的很多细节，都是在后面的漫画中体现出来的，如果沈老师不参与，希老师也没办法创作出来。”
“有没有一种可能即是《钢炼两个人的征途》最终会改成漫画。”
“不会！这算是同人，原作者不会画这种漫画。”
“啊？好可惜！”
“我的野心没这么大……小说，只要有小说连载即可！”
“这个倒是有可能，不过，还是要看希阳老师和《icfuture》怎么决定。说实话，9集的动画，完全可以制作成上下两册的单行本。”
“你这么一说，倒让人挺期待的。”
《两个人的征途》第一集，让很多读者大喜过望，尽管第二集故事平稳，但在第三集，出现了“第三话效应”，皇帝由于追求长生，处死了一名重臣，让本来剧情平稳的故事，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在这一集的结尾处，皇帝病危，倒在了床上。
这一段剧情，在《钢炼》中提及过，与那一块的剧情，产生的互动。
“这一部动画不仅是《钢炼》的外传，更是对《钢炼》的补充！”
终于有观众，看出了这一部外传的作用。
借助于高质量的《钢炼两个人的征途》，《钢炼》的人气并未受到动画第一季完结的影响，依然保持着对《icfuture》其他漫画的压制，而在网上，《钢炼》在排行榜的领先优势，更是明显，在不知不觉中，优势已经超过了50万热度值，这个差值，比《诸神时代》与第十名的差距还大。
但在《icfuture》的编辑部看来，这种优势的扩大，并非不可理解。
首先《两个人的征途》尽管是外传，质量比不上《钢炼》，但也不是普通动画所能相比事实上，一部原创动画，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是百里挑一了。
也正由于是原创，所以，故事的剧情，除了创作人员之外，无人知晓，《钢炼》的读者，也会在第一时间观看这部动画。
《钢炼》漫画的剧情则更加精彩，在金布利出来之后，就一直在提速，让读者在阅读之后，根本停不下来……
斯卡跟着尤基，与温莉、张梅等人一起，押解着两个军方的合成兽，沿着矿山隧道，前往布里古兹要塞，艾尔利克兄弟，则留下来，牵制金布利。
暴风雪席卷，让艾尔利克兄弟和金布利不得不躲进建筑中，就在这时，从布里古兹传来消息，阿布斯特朗少将被召去了中央市，前往布里古兹的斯卡一行人如果继续前行，无异于自投罗网。
外面的暴风雪没有停歇，全身只有一副铠甲的阿尔冯斯自告奋勇，冒着暴风雪，去追找斯卡等人。
他的步伐越来越重，意识也渐渐模糊。
忽然间，眼前一片光亮……
渐渐地，一个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中，在身影的身后，出现了一个真理之门。
那个身体冲着阿尔冯斯，伸出了手臂，他这才意识到，这个身影就是他的肉体……
阿姆斯特朗少将在安排了布里古兹的事情之后，前往中央市，见到了布拉德雷；莉莎则通过密码的方式，将自己知道的消息，转告给了罗伊。
无论是躲避风暴的爱德华，身陷中央、独自面对总统和高层的阿布斯特朗和罗伊，还是行走在矿道中的斯卡等人，亦或是在暴风雪中，步履蹒跚的阿尔冯斯，他们的命运都处在危机之中。
明明是在不同地方发生的事情，但紧张感却贯彻始终。
读者没有缓过气来，或者，还来不起缓过气来，沈昕又抛出了另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剧情一夜之间消失的王国，克赛尔克赛斯，出场了。
第596章 优势
“你不渴望自由和权利吗？霍因海姆！”
烧瓶中的一团黑暗，发出了拷问灵魂的问话。
霍因海姆，曾经的奴隶23号，在面对这个问题时，他无法回答。
他怎么可能不渴望自由，但是，在克赛尔克赛斯，身为奴隶的他，根本不可能获得自由。
“我教你知识吧？霍因海姆！”
烧瓶中的黑团发出了空洞的声音。
“那你……我该怎么称呼你呢？”霍因海姆看着烧瓶，脸色肃然。
“试管内的小人（霍尔蒙克斯）！”
在“试管内的小人”最后一页分镜上，罗伊点燃了他从与温莉传达的密码中，得到的信息。
“赛利姆布拉德雷是……人造人？这不可能吧？”
……
“故事竟然转到了克赛尔克赛斯，而豆爸曾经是奴隶……”
“我虽然猜到了豆爸和克赛尔克赛斯有关，却没想过，他竟是克赛尔克赛斯的人！”
“不对，他只是奴隶，怎么会使克赛尔克赛斯人？奴隶不是公民。”
“不抬杠……但这样一来，《钢炼》的起源便有了，豆爸用他的血，造出了霍尔蒙克斯。”
“但他是怎么造出来的呢？”
“试管啊，漫画里已经展现的很清楚了。在之前，霍因海姆，或者说奴隶23，在实验室打扫卫生，实验室常用的仪器，比如试管、烧瓶、广口瓶、锥形瓶，这些都清晰地出现在漫画里，但是，在爱德华所处的这个时代，却很少见到这些仪器……”
“难道是说，在霍尔蒙克斯出现之前，这个世界没有‘炼金术’？”
“不，炼金术应该是有的，现实中的炼金术师，也会用一些仪器进行实验。但在‘瓶中小人’出现之前，应该没有炼成阵。”
“我想起来了，之前漫画里不是说过，亚美斯多利斯的炼金术是由东之贤者传来的。”
“西贤和东贤……会不会就是霍因海姆和‘父亲大人’呢？”
“很有可能！”
“哦……这么说，确实是这样。”
“但是，谁是西贤，谁是东贤？”
“现在还不太清楚……”
“反正，都在沈老师的。”
“本以为之前的剧情就已经够精彩了，像‘灵魂的路标’那一段，简直把整个故事的秘密都揭露出来，却没想到，《钢炼》竟然还有克赛尔克赛斯的剧情。”
“你们说，与克赛尔克赛斯相关的内容，会有几话？”
“不清楚，我猜按照目前的剧情，差不多要5话篇幅。”
“《钢炼》全程无尿点，不可能给五话……我猜3话。”
“往下看就好了，希望下一章，能够揭露克赛尔克赛斯的一角。”
……
克赛尔克赛斯在漫画中出现之后，剧情引起了广大读者的讨论，这让《icfuture》完全成为了《钢炼》上演“独角戏”的舞台。
其实，不止读者，甚至包括一些漫画家，都在微博上推荐《钢炼》。
一般而言，作品的质量都是从高往低，依次下降，这是因为一部作品，如果想要连载，前面的剧情必定要经过反复打磨。
套用在网络小说也是如此，买断的小说是依靠前面文章的质量来定价，所以，开头的几万字，肯定经过反复的推敲修改，而分成小说，也要打磨开头。一般而言，作者会准备细纲，保证小说前面二三十万字的质量。
在连载之后，由于时间和精力的原因，不允许创作者再精心打磨细纲，此外，随着故事的进展，世界和剧情的铺开，使得作品创作难度大增，创作者的实力高低也制约着作品的质量。
但这些问题，并没有在《钢炼》的身上发生，随着故事的展开，抽丝剥茧般地揭开了一个又一个的谜题，让故事的精彩程度反而逐步提升。
这样的一部作品，如果说不出成绩，那就没有能出成绩的漫画了。
周五，《icfuture》编辑部。
王闻弘在校对过稿件之后，轻喝了口茶。
最近《钢炼》的大火让他极为兴奋，尤其，销售部那边，已经传来了让整个编辑部都惊讶的消息如果从11月份开始算起，截止到目前，《钢炼》连续出版了1417卷，总销量已经突破了800万册，如果再往前再推六个月，销量几乎差不多到了一千万册。
然而，《钢炼》的动画还在继续，言外之意，沈昕与鲍继意的赌约，胜局已定。
如果再继续下去，不要说一千万册……甚至一千五百万册都有可能。
这对一部动漫来说，意味着什么，不言自明。
沈昕，毫无疑问，已经站在了华夏漫画家的顶端。
王闻弘将茶杯放到桌面上，深吸一口气。
能力越大，责任也越大，王闻弘很清楚这个道理，尤其，现在《钢炼》的成绩明显高于其他漫画，万一《钢炼》完结，恐怕《icfuture》受到的影响，要远大于去年的《龙王传》。
沈昕也提前给了王闻弘一个时间，今年是完结不了，但明年年底，应该就差不多了。
明年年底
说实话，貌似有些快。
就在王闻弘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封邮件，发到了桌面上。
“小书！？”
王闻弘瞄了一眼题目，果然是最新一期的小书。
第一名毫无疑问，是《钢炼》，这一期的票数，高达684票，比第二名的《摇滚之王》，多出了126票。
只要沈昕不作死，《摇滚之王》基本不可能追上《钢炼》。
再往下，是《异界餐厅》和处于收尾阶段的《狩猎深渊》，《鼎食》紧随其后。
让王闻弘感到惊讶的是《重返12岁》，这部漫画竟然排到了第8名。
难道真如沈昕所说，只要有制作动画的机会，这部漫画就有可能一骑绝尘？
王闻弘瞥了一眼颜菲，却见她喝了咖啡，悠然自得。
也难怪，谁让她的两部作品，都有不俗的成绩呢？
尽管不是拔尖的那种，但前十占二，已经很厉害了，尤其，这两部作品中，还有一部是左原的漫画。
就在这时，尚浩志拿着一叠文件，一脸严肃地走进了编辑部。
第597章 销量下降的疑惑
编辑们的视线立刻转移到尚浩志的身上。
尚浩志径直走到办公桌前，转过身，轻拍了两下手，“说两件事，第一件，这个月将会发售六本单行本。其中，重点推荐的有三本，首先，在5月10日，《鼎食》第二卷单行本发售，首版22万册，《重返12岁》在18日发售，首版12万册，在永亨书店有一个签名售书……”
颜菲听到这一句话，眼前一亮。
她没想到《重返12岁》这么快就有机会发售单行本，而且还是签名售书。
永亨书店同样位于南家滩，算是一家中等程度的书店，与极漫书店不在同一个档次，但是，对左原来说，这绝对是一个宣传自己的好机会。
甚至往更远一层去看，这有可能是杂志社对《重返12岁》的期待。
“……5月22日，发售《钢炼》第18卷，目前首版是230万册。”
尚浩志说完之后，只听到办公室内传出了吸气的声音。
230万册，不是230册……这个首版，绝对碾压了国内所有的漫画。
不过，考虑到《钢炼》在国内的人气，差不多也就是这个销量，尤其最近几话剧情走高，第18卷甚至有可能突破200万册。
“此外，还有一件事……”尚浩志顿了一下，视线瞄向了徐杰，“《摇滚之王》最新单行本的首周销量，只有14.1万册……虽然销量也不错，但与首版60万册的数量相比，还是太寒碜了。”
“什么？”徐杰立刻站了起来，错愕的看着尚浩志，“总编，是40万册吧？14万册……这可是比《摇滚之王》第一卷发售时的单周销量还低！”
再怎么说，《摇滚之王》也是《icfuture》的台柱，最新单行本只卖了14万册，鬼才信呢！
“我最初也是和你一样的看法，但是销售部的销售员把仓库的照片、各大书店的清单都发给了我，我也没办法。”
“可是……那也不会只卖了14万册！？”徐杰的大脑隐隐作痛。
“会不会受到上次节目的抨击，导致销量下降？”王闻弘好奇道。
“怎么可能？那是去年10月、11月的事情，现在马上就要到五月了，事情过去了半年……而且，上一卷的首周也买了30多万册，那还是因为受到栏目组抨击的影响，才导致的销量下跌，这次为什么一下子少了这么多？”
“不清楚。其实不止《摇滚之王》走低，同期发售的漫画，销量也是低迷……你也别杵着，赶紧找原因。”尚浩志环顾四周，视线最终又落在王闻弘的身上，“小王，你过来一下。”
“啊？”王闻弘一愣，貌似没什么和他有关的事情，《钢炼》的成绩，也说不出的稳定。
尚浩志拿着文件直接进了用玻璃墙隔离的会议室，王闻弘深吸一口气，内心有些忐忑。
路过颜菲桌旁的时候，颜菲小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犯什么事了？”
“嘁，我能犯什么事？”王闻弘翻着白眼，嘟囔了一句。
推门进入房间，尚浩志已经坐下。
“随便找一个位置坐……呃，还是坐在我旁边吧？”尚浩志想了想，又改了口。
王闻弘越发狐疑，但还是听了尚浩志的话，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尚浩志的身旁。
“小王，来《icfuture》几年了？”
“七年，快八年了。”王闻弘解释道。
“八年了……说实话，时间也不短了吧？”尚浩志问道。
“嗯，多谢领导的栽培，前辈的指导，我才能成长这么多……”
“别说这些没用的p话，有一说一，你的合同马上到期了，今年11月份。”尚浩志将手里的文件递给王闻弘，“待遇肯定有提升，但我们这一行你也清楚，更多还是靠提成，你手里有《钢炼》，咱杂志社的提成，应该没人比你高了吧？”
“呃……您说这件事啊，我还没考虑过。”王闻弘干笑一声。
说没考虑过，肯定是骗人，但在一个位置上干八年，说实话，他也有些倦了。
如果不是因为沈昕，他可能也不会再留在《icfuture》。
“你最好想一下，在国内，除了《icfuture》，没有更适合你的杂志社了。多漫网虽然势头正劲，但说到底，他们对编辑的需求并不大，对编辑的质量也不高。你也知道，《cf》的app，现在的成绩不太好，装机量只有十几万，高层对此不是太满意，以后可能还要整合。所以，《icfuture》的机会还有很多。”尚浩志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知道了……”王闻弘点头。
无论到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当对方做不到时，总会许下一些看似很美好的愿景，至于这些愿景是什么样子，是否真的能吃，抛饼的人可是完全不在意。
王闻弘瞄了一眼手中的合同，大致翻了几页，和上一份几乎差不多。
“总编……”王闻弘抬头看着尚浩志。
“嗯？”
“我现在还不能确定，等过两个月吧？现在《钢炼》正在冲成绩，我的精力都在《钢炼》上，所以一时间也下不了决心。”
“也是，《钢炼》最近的成绩一直很火。”尚浩志点头道。
王闻弘神色稍缓片刻。
“现在《钢炼》势头正好，容不得半点闪失……沈老师透露过《钢炼》什么时间完结吗？”
“大概是明年年末或者后年年初……年末的可能性比较大。”王闻弘解释道。
“这么快！？”尚浩志一脸惊讶，“明年年末的话……也就200话上下。”
“没错，你也知道沈老师……他创作的习惯，只要故事讲完了，就会完结漫画。”
“也是。”尚浩志揉着额头，神色沮丧，“可惜《钢炼》了……”
如果在《钢炼》完结之前，捧不出一部大热之作，《icfuture》的销量，恐怕会继续下降……而且，这次的下降很可能是崩盘。
尚浩志揉了揉下巴，深思良久，“你对《摇滚之王》的销量暴跌怎么看？”
“啊？”王闻弘没料到尚浩志会问他《摇滚之王》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但既然其他漫画的销量也下降，说明不是《摇滚之王》一本漫画的事情，更何况，《摇滚之王》最新一期的单行本，也没什么毒点。”
“我也是这样想的。”尚浩志冷声说道，“所以，就有了问题。”
第598章 矛盾
如果只是一部漫画的销量下滑，可以说因为某些原因，导致读者对这部漫画产生了抵触心理，进而使得漫画销量走低。
但几本漫画的销量集体下滑，恐怕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其他漫画的下滑幅度是什么样的？”王闻弘揉着下巴，沉声问道。
“说起来，也很讽刺，《摇滚之王》从最高的上周30万册，下降到单周14万册，下降幅度高达50%以上，听起来很吓人，但其他漫画的单行本下降幅度更多，大部分都在60%以上。”
绝对有问题！
王闻弘的脑海中，闪现过这一个念头。
“五月份，是《icfuture》最重要的一个月，本来《鼎食》第2卷的首版是30万册，考虑这件事的影响，销售部下调到了22万册，同样《重返12岁》的首版，也减少了6万册。”
“真的不知道原因？”
这么大的事情，杂志社不可能调查不出来吧？
“销售部的数据刚刚统计出来，还没来得及调查。”尚浩志十指交叉，目光锐利。
“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了什么？”
王闻弘有些不明白尚浩志的意图。
他只是一名责编，在这种情况下，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钢炼》的首版230万册，没有消减……无论是高层，还是销售部，亦或是我本人，都不希望《钢炼》减少首版册数，杂志社需要一本扛鼎之作。《摇滚之王》已经折戟，《钢炼》不能再失利了。”
“那沈老师能做什么……”
“声势……如果可能，我希望沈老师能在5月22日，进行一场签名售书，在极漫书店……”
“不可能！”王闻弘轻拍了一下桌子，瞪着尚浩志，“如果是其他时间，我相信沈老师绝对没问题，但是最近一两个月，不行！”
“沈老师来到《icfuture》，还从来没有进行过签名售书。”尚浩志耐心说道。
“我知道，但是……尚总，《钢炼》未来几话的name，你也看过了，每一话的内容都在30页以上。沈老师一个月要画120页以上的原稿，还要设计海报和彩页，然后再抽出一天时间，参加签名售书……我承认，沈老师很厉害，但是，他也是人……”
“这样对沈老师确实很不公平，但是，也就这一次而已，你也不希望《钢炼》单行本的销量暴跌吧？无论对沈老师，还是对《钢炼》，都需要一次造势。”
“休刊。”王闻弘插话道。
“什么？”
“让沈老师签名售书也行，但是要休刊一周，让沈老师恢复一些体力。我记得，沈老师已经一年半没有休过刊了。”
“这件事轮不到你决定！你去把这件事告诉沈老师，看沈老师的选择。”尚浩志挥手。
《钢炼》如果休刊，杂志的销量肯定大幅度下滑。
王闻弘眉头蹙起。
沈老师还能怎么决定？他估计毫不犹豫的接受，毕竟，为作品宣传，也是漫画家的责任。
若是平时，王闻弘肯定不会反对，只是，这次时间来的太不凑巧，《钢炼》刚好遇到一大波高潮，沈昕每周不仅要画30页以上的原稿，而且，为了表现画面的渲染力，画面的精致程度也要提升。
在这种情况下，考验沈昕的不止是精力，还有体力。
看到了王闻弘神色凝重，尚浩志长叹一声，“放心，我和极漫书店商量一下，只让沈老师签5个小时，最多签800本，无论超出时间，还是达到单行本的数量，都会终止这次活动。”
“那……我问一下沈老师的看法，到时候，再给你答复。”王闻弘没有把话说死。
“嗯，去吧……”尚浩志微微颔首，见王闻弘站起身，走到门边，又突然叫住了他。
王闻弘疑惑的回过头，看着尚浩志。
“把颜菲叫进来。”
“知道。”
王闻弘从会议室出来，走到了颜菲桌边。
“总编叫你什么事？”
“小事……总编叫你进去。”
“嗯？”
颜菲有些意外，难道是左原的事情？
她站起身，进入了会议室。
“总编，你叫我？”
“是这样……最近《两个人的征途》在网上有不俗的评价，但它与《钢炼》不同，除了动画之外，没有多余的衍生品，杂志社觉得如果能推出《两个人的征途》的小说，应该会有不错的销量。你去问一下苏老师和希老师，如果她们没问题，看一下能否提供小说版的稿件。”
“需要在《启创文库》连载吗？”
“不用，直接出版，先让两位老师准备一下第一卷的文稿，再交给《文库》那边校对。”尚浩志说道。
“知道了。”
颜菲点头。
苏瀚和郗慕晗都是靠打字吃饭的人，整理出来第一卷，问题应该不会太大。
等颜菲离开之后，尚浩志靠着椅背，揉了揉额头，现在的处境突然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单行本的销量，怎么会大幅度下滑呢？是只有《icfuture》有这样情况，还是其他杂志也一样？
一定要快点查出原因才行。
……
“大概就是这种情况……”王闻弘将他和尚浩志的对话，转告给了沈昕。
沈昕双手揉了一下眼睛，没有说话。
“还说我呢？你不也直接反驳了尚总的话。”颜菲没好气道。
“我还有几个月，合同就到期了，我怕什么？”王闻弘伸着懒腰。
“不准备续约？”
“谁知道……我现在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可惜攒的钱太少，要不然买一块地，种种地也不错。”王闻弘笑道。
沈昕根本不信王闻弘的话，他如果能闲的下来，才是有鬼了。
“所以，沈老师，你到底答不答应？”王闻弘视线落在沈昕身上，“我的建议，拒绝算了，反正杂志社也不敢把你怎么样，这一个月的工作量，真的太大，我怕你扛不下来。”
沈昕摆手，“这倒不是太大问题，签名售书那一天，我可以提前把线稿画好，其他交给高航他们，工作不会受到太多影响……一个月，每话30多页，应该能忙得过来。我现在反而担心的是，《摇滚之王》销量下跌的事情。”
颜菲和王闻弘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坐在一旁的郗慕晗也是一脸紧张的看着沈昕。
第599章 猜测和危机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在来的路上，我们已经讨论过了。”王闻弘叹口气道。
“嗯？”
“事实上，不止单行本，其实，连杂志的销量也出现了下滑。”
“是吗？”沈昕一愣。
“嗯，上两个星期，杂志的销量大概在490万册左右。《狩猎深渊》即将完结，很多人为了情怀，购买了杂志，但是上一星期，杂志的销量突然减少了40万册。编辑部本以为是销量的波动，没想到同期发售的单行本，也销量走低。这就很要命了，要不然，尚总也不会着急让你出来签名售书，拢一下人气。”王闻弘一脸忧愁。
《摇滚之王》新漫画，从单周销量顶峰的60万册，锐减到14万册，下降幅度高达3/4，如果《钢炼》的230万册剩余3/4，就算是《icfuture》，也会感到压力。
“会不会是d版？”沈昕反问道。
“我们第一个想到的也是d版，但d版并不是现在就存在的，无论国内，还是国外，d版很早……不，应该说，几乎和正版同时出现吧？在每个论坛里，或者企鹅群里，肯定有d版存在，贴图什么的也不是最近才有，当时，单行本和杂志的销量影响不太大。所以，我们把这个因素排除掉了。我们也去过那些论坛，人气还不是很多。”颜菲解释道。
“不一样的。”沈昕摇头，“现在和过去不一样。”
“哪点不一样？”王闻弘不解道。
“过去……没有多漫网。”沈昕苦笑道。
“啊？多漫网再怎么说，也不会干违法的事情吧？”颜菲很难想象多漫网会d版《icfuture》的作品。
王闻弘稍作沉思，一个想法很快从脑海中闪过。
“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别卖关子！”颜菲不耐烦道。
“沈老师说的不是多漫网d用我们的漫画，而是多漫网的出现，让有些人意识到，可以创建一个d版漫画网站。这个网站，同时包含有《icfuture》、《mangafly》、《飞扬》、《漫周刊》，甚至多漫网的作品……而且，可能全部免费。”王闻弘沉声说道。
“这……怎么可以这样？”郗慕晗惊讶道。
如果被王闻弘说中，以后谁还买杂志和单行本？
“现在说这么多，都是猜测，赶紧去找这些网站，才是关键吧？”沈昕提醒道。
“也是。”
“小晗，我用一下你的笔记本。”颜菲扭头看向郗慕晗。
“嗯。”郗慕晗连忙点头。
“王哥，下面有空余的台式电脑……”沈昕指着楼下。
“知道了。”王闻弘立刻起身朝着楼下走去。
“小晗，沈老师，这件事你们千万别放在心上，创作要紧。”
“可是……马上《鼎食》第二卷就要发售了。”郗慕晗坐立不安。
“别担心，有杂志社呢！如果真的是d版的原因，杂志社一定在《鼎食》发售之前，解决这件事。”颜菲保证道。
听到这句话，郗慕晗的安心许多。
“杂志社准备出版《两个人的征途》的小说，你好好准备这件事吧？”
“颜姐，我先写的《两个人的征途》小说，才改的剧本，所以，只需要修改小说就行了。”郗慕晗解释道。
“嗯，修改好了，要快点给我，我还要交给轻小说的编辑部，让他们进行校对。”
《两个人的征途》是借由漫画的热度，赚上一笔，所以，对小说质量的要求，不如杂志社那么高。
说得再直白一些，必须在《两个人的征途》完结之前，把小说做出来。
杂志社这样做的原因也不难猜借着这个热度，圈钱。
等到颜菲拿着笔记本，来到楼下，郗慕晗来到沈昕身边。
“昕哥，你怎么看这件事……”
“啊？d版吗？”
“嗯。我有些担心……”郗慕晗忐忑不安。
《鼎食》刚刚起势，第一卷的销量还不错，但第二卷还未发售，便遇到了这种事情，郗慕晗内心的踌躇与纠结，可想而知。
“别担心，d版‘杀’不死我们。”沈昕解释道。
“那就好。”郗慕晗长出一口气。
沈昕的经验比她丰富，有时候……不，是一直以来，她都把沈昕当作依靠。
“但是……我们也‘杀’不死d版。”沈昕搓了一下脸，“而且，既然d版从网络这个小盒子里被放出来，以后怕是很难再回去了。”
这句话并不是危言耸听。
就算是地球11区的《jump》，也受到d版网站的困扰，他们努力过，但很难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之前，d版还只是靠纸质媒介传播，范围有限，但进入网络时代之后，d版的传播方式便丰富起来。
尤其，多漫网去年和前年狠砸金钱，致使网站的流量上涨。尽管在人气榜上，《钢炼》一直压着《诸神时代》等一众漫画，但是多漫网的app着实赚的盆满钵满，哪怕扣除“金画笔”奖的奖金，应该也有盈余。
多漫网在过去两年中，对漫画业最大的影响，与其说让纸质杂志受到了威胁，不如说它的出现，改变了读者的阅读习惯，让读者们接受了网上和手机阅读他们在之前，一直是用书本来阅读。
“既然接受了互联网带来的好处，那就要接受它带来的坏处，这就是等价交换。”沈昕补充了道。
“那我们怎么办？”郗慕晗哭丧着脸。
“我们作用很微弱，主要看杂志社和其他平台怎么操作。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活下去。放心，你没听刚才王哥和颜姐说吗？这次受到影响的，不只是一个或者几个漫画家，而是很多人，总会有办法的。”沈昕安慰道。
郗慕晗听到沈昕的话，一跺脚，急冲冲的下了楼，来到颜菲的身边。
高航等人抬起头，看着神色焦急的郗慕晗，一脸迷茫。
沈昕则瞄了一眼楼下忙碌的王闻弘和颜菲，叹了口气。
希望不要被自己言重才好，否则，整个行业，没人能独善其身。
沈昕拿起压感笔，刚在数位屏上画出一个单页，便听到楼下传来了王闻弘的声音，“找到了！”
“我也找到了！”颜菲几乎同时，也发出了叫喊声。
工作室内的所有人，都将视线移到两人身上。
第600章 言中
沈昕站起身，快速下了楼，高航等人也围了上来。
“怎么样？”
“是有d版的漫画网站，把很多漫画都贴上了。说来，有些出乎意料。”
“嗯？”
“网站上，多漫网的漫画最多。”
王闻弘知道这样做不太厚道，但看到多漫网的漫画，出现在这样的网站上，依然是免不了轻笑一声。
《icfuture》和多漫网是竞争关系，而且，竞争了整整一年。
多漫网带给《icfuture》的压力，要远远超过其他杂志。
在这种情况下，看到对手遭受到这种损失，王闻弘不幸灾乐祸已经很给面子了。
事实上，面对目前的处境，他也很难幸灾乐祸，因为在这个网站上，无论是点击榜、还是收藏榜，亦或是推荐榜，第一名都是《钢炼》。
沈昕看到《钢炼》排在第一的位置，也着实笑不起来，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过，有一个好消息。”王闻弘回头看着站在他身边的沈昕。
“嗯？”
这种事还有好消息。
“《钢炼》的内容不全，暂时只有最近50话。”
沈昕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听到这个消息，但他真的一点儿都不高兴。
就算只有最近五十话，但《钢炼》依然在d版网站各个排行榜上排第一，沈昕也是没想到。
至于，网站上刊登着最近50话的内容，其实对他和《钢炼》的伤害还是挺大的，因为第18卷到目前为止，还没发售。
说不影响销量，鬼才信。他宁愿网站贴的是开头的50话。
“其他漫画，《鼎食》全部都有，《摇滚天王》有30话，《狩猎深渊》40话……篇幅在50话以内的漫画，基本全部都有，其他杂志社也是一样。不过，已经连载结束的漫画，并不全，没有《棋魂》，《龙王传》也只有一部分。相较之下，多漫网的漫画倒是挺全。”王闻弘解释道。
“为什么？《钢炼》比不过多漫网的那些漫画吗？”身后的高航看了半天，大致明白缘由后，不服气的说道。
“你是不是傻？这是好事吗？如果全部都贴在网上，《钢炼》就卖不出去了。”刘蕊狠瞪了一眼高航。
“别说，我已经明白过来了。”高航连忙摆手。
“难度不一样而已，多漫网的漫画多，那是因为他们可以扒图，至于《icfuture》的漫画，他们要么有图源，要么自己购买漫画扫描，但不管怎么说，对《钢炼》第18卷的销售，肯定有影响……估计第14卷往后的销量都卖不动了。”沈昕皱起眉头，心情糟糕起来。
图都贴出来了，能卖得动才怪呢。
郗慕晗看到这一幕，也哭丧着脸。
这种事情，摊谁身上都不好受。
尤其《钢炼》第18卷首版230万册，现在印没印刷还不好说，但是，单子肯定已经订下去了。
如果《钢炼》没卖出去，或者只卖了不到50万册，到时候，损失就真的很大了。
“颜姐，你那边是怎么回事？”沈昕扭头问向颜菲
“我这边稍微好一些，是11区的d版网站。但是，《icfuture》漫画居多。多漫网也有，但除了几部比较热门的漫画，翻译成了日语，其他都是华夏语。对了，《乱斗舞姬》也有日语翻译。”
颜菲双眼盯着屏幕，手指不停敲击键盘。
“你怎么还在敲键盘？”王闻弘不解道。
“和玉川老师聊天，问他知不知道d版网站的事情。”
“他怎么说？”沈昕追问道。
“他说知道，这个网站也是在最近才有的。听他说，这个网站最初只是一个论坛，私下里传阅一些d版的华夏漫画，但后来，资源变多了，又看到有漫画网站出来，收益不错，便众筹了一笔钱，再加上他们原本就有会员经费，因此才搭建服务器，搞了这么一个网站。”
“……”
沈昕翻着白眼，看来哪儿都没有一块净土。
“《少年leap》不告他们吗？”王闻弘狐疑道。
“不告，因为他们网站都是华夏的漫画，而且，如果著作权人本人不提起让他们停止侵权行为的诉讼，其他人就算反对也没用。”颜菲解释道，“而且，这个网站并没有《钢炼》，《少年leap》也没办法，也懒得和他们交涉。”
“这还不算是最要命的……”沈昕干笑一声，“由于‘避风港原则’，就算这些网站上盗用了漫画，它们也不会在第一时间受到惩罚。”
“‘避风港原则’？”郗慕晗第一次听到这种事情，颜菲也只是略有耳闻，并没有深入了解过。
“‘避风港原则’是指，如果网络服务商只提供空间储存，而不制作内容，则在他们被告侵权后，他们有删除的义务。但如果网络服务商不在服务器上存储，而又不告知哪些内容侵权，那么，他们不负侵权责任。也就是说，我们只能先通知他们，再让他们删除内容，来解决这件事。”王闻弘解释道。
“怎么会是这样？”郗慕晗神色沮丧，紧握着小手，“那我们怎么办？”
“一步一步的走。就算是‘避风港原则’也是有前提的，网络服务商要事前不知情才行，所以，对这些网站来说，‘避风港原则’并不是‘尚方宝剑’……接下来怎么做，就看杂志社、多漫网了。记得我刚才说的话吗？d版‘杀’不死我们，但我们同样杜绝不了d版。现在，只是情况变得更加严峻了……”沈昕无力道。
发生这种事情，作者往往是很无力的，就算他们把侵权者告上法庭，先不说“避风港”原则，就算一切顺利，等到结果出来，也已经是几个月、甚至一年之后的事情了。
就算是沈昕，他也没有精力去顾及这些事情。
“查到这个网站并不难。11区那个网站，不排除后续将《钢炼》也贴上，颜菲，等会儿你和《少年leap》那边，让他们注意一下这个网站……我猜想，《icfuture》那边应该已经注意到这家网站了。沈老师，最近一段时间，你的工作量很重，还要留出一天时间，进行签名售书，所以，如果真的坚持不下来，那就提前说一声，我向杂志社那边给你请假。”
颜菲也点头，虽然休刊对杂志社的影响很大，但漫画家的身体明显更重要。
沈昕翻着白眼，“我什么状态，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真想帮我，就把这件事，赶紧处理好，这种事窝在心里，肯定不会舒服。”
郗慕晗也连连点头。
“放心，杂志社比你还急……230万册，这真的是大手笔。”王闻弘劝慰道。
第601章 消失
如王闻弘所猜测的那样，杂志社也找到了这个网站。
尚浩志在从技术部得知消息之后，第一时间来打开了网页，大致浏览一遍之后，决定报警。
这么大规模的d版，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放过。
没错，互联网确实存在“避风港原则”，但同样，互联网还有另一个原则“红旗原则”，一些大热作品出现在这些网站上，就如同一面红旗那么醒目，那么，平台就不能等着别人投诉，而应该自动删除这些作品。
说这些网站不知道《钢炼》、《摇滚之王》和《狩猎深渊》这些作品的版权归属，怎么可能？
他们以为这些是几篇文章吗？作者就是那个叫做“佚名”的人？
这些都是在国内大热的作品。
至于11区那边，《icfuture》也没办法，毕竟跨着国家，肯定要11区那边配合才行。
当然，如果真的诉诸于法律，双方肯定还会扯皮，但《icfuture》也有法务部，他们做的就是这些工作。
技术部搜集证据，尚浩志则选择报警。
“别急，我们已经在处理了，现在正在调查那家网站的地址，不过，如果在外地，时间可能会有些久。”
“他们不在虹川。”尚浩志反问道。
“不在。还好不在境外，不然，我们也没办法。”
“听您的意思，在我们来之前，您就已经再查了。”
“没错。多漫网也过来了，比你们早一些。”
“多漫……”
尚浩志想了想，貌似那个网站刊登多漫网的作品更多，他们应该比《icfuture》更着急。
这次的行动很快就有了结果，第三天，网站的网址便没办法打开了。
从发现到网站消失，也不过三天时间，但杂志社并不知道这家网站存在了多久，对《icfuture》造成的损失，同样很难估量。
更让尚浩志泄气的是，网站负责人同样没抓到。
不得不说，这些人很警觉。
这个网站刚刚在网上刚刚有了热度，有人在漫家网谈论其网站，他们便关了服务器。此外，还有一种说法，即是网站的服务器被人攻击了，导致网站瘫痪。
无论哪种可能，结果是好的，但也要防止这家网站“死灰复燃”。
受此影响，销量暴跌的《摇滚之王》，终于也开始缓慢上涨。
不过，一部作品，销售量增长最快的时间，也就是刚发售的那几天，就算现在开始上涨，但上涨的幅度太缓慢。
《摇滚之王》80万册的首版，卖了10天，只销售了20万册这一本单行本，可谓是一滑到底。
《icfuture》同样受到影响，上一期的销量最终出来，再次下跌了20万册，只剩下430万册。
半个月，杂志销量锐减60万册，尚浩志要哭的心都有了。
最新一期《icfuture》发售之后，《钢炼》也拿出了长达36页的大篇幅，一口气将克赛尔克赛斯的剧情讲完，而这一话的名字，则叫做“克赛尔克赛斯的末日”。
霍因海姆由奴隶成为了原来主人的助手，并由主人搭线，将瓶中小人，带到了克赛尔克赛斯王的面前。
“我来教你长生不老的方法吧？克赛尔克赛斯王。”
瓶中的小人看着老态龙钟的王，说出了让王无法拒绝的话。
王下令，根据瓶中小人的要求，在克赛尔克赛斯的国境内，大挖沟渠。
在渠道完成之后，在瓶中小人的指引下，启动了国土炼成阵。
在全国范围内，黑色的带状触手由地面伸出，一个巨大的眼球从王宫出现，并渐渐凸起，国土炼成阵内的所有人，除了霍因海姆之外，全部失去了生命，灵魂成为了贤者之石。
整个克赛尔克赛斯，一夜之间，只剩下霍因海姆一个人，此外，还有和他长相完全一致的瓶中小人，霍尔蒙克斯。
“你用鲜血，让我存在于世，作为答谢，我给予你姓名、知识，以及不朽的身体，而这使用全国人民的灵魂作为代换，这些灵魂，一半予你，一半予我，而我也得以脱离试管……”
变成霍因海姆样貌的霍尔蒙克斯，居高临下，看着下方的霍因海姆。
克赛尔克赛斯的剧情在这一话中，只占用了20多页，但是，王国灭亡时，所带来的震撼，让读者极为震惊。
在前面几话的剧情里，爱德华与奥利维亚在地道中，提及了国土炼成阵，而这一话，却将国土炼成阵的恐怖，真实地刻画出来。
尤其，沈昕选择用跨页，来表达黑色的触手由地面伸向空中的画面，那种带给读者视觉上的冲击，让人记忆深刻。
在这一话的后半部分，霍因海姆与爱德华的师傅伊兹米见面，替她整理了体内的淤血，同时也传来了另外一个信息。
“霍因海姆，是行走的贤者之石。”
……
36页的超长篇幅，加上克赛尔克赛斯的末路，以及被霍因海姆隐藏的秘密，这些因素的加和，让读者对这一话大呼过瘾。
由于之前那家d版网站的消失，也让一部分读者，重新回到《icfuture》，但也只是有450万的销量，与之前490万册，依然有一个不小的口子。
网上也有一部分人开始抱怨，那家网站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得到的答案却是未知。
在圈内，得到最多的答复即是，服务器被攻击了。
“谁这么缺德，竟然攻击服务器！”
“都说了，我们自己知道这个网站就行了，偏偏还有人进行宣传，害怕引不来别人的注意吗？”
“现在再说，好像晚了吧？”
“你们以为，别人杂志社和网站是傻子吗？销量如果下滑太厉害，他们肯定要调查的。”
“嘁，搞得没他们，我们就看不成漫画似的。”
“你少说点，慢慢等吧？”
“反正，我是不买了，一个月光买杂志就要100元，太贵。”
“那你就不看了？”
“11区那边可没封，只要懂日语，完全能看得到。”
“但11区又没《钢炼》……”
“怎么没有？是你不会找而已，那边有《少年leap》盯着，肯定不能明目张胆的放出来。”
“是吗？能不能说一下渠道……”
第602章 另一种解释
“玉川老师，抱歉，我先接着电话。”樊隐墨看了一眼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到了一声歉，连忙拿起电话，走出了咖啡厅。
“什么事？”
“亲爱的，你在干什么？”
“给你打磨name呢。”樊隐墨耐心说道。
“我怕……”
“你怕什么？”樊隐墨反问道。
“最近多漫网在严打d版……上次，《乱斗舞姬》就是用这种方法，我怕这次……”
“严打？怎么回事？”
“就是国内前不久有了d版网站，把多漫网的漫画都d了去，时间不是太长，据说，前前后后也就持续了一个多月，只是前期比较隐蔽，最近才被发现。就算这样，多漫网还是有一定损失。”
“然后呢？”樊隐墨一头雾水。
“亲爱的，告诉我，和你有没有关系？”秋芊的声音都快哭了。
“呸！如果是老子做的，老子还这么费劲打磨name？”樊隐墨也有些上头，“我是在《乱斗舞姬》上做了点文章，但我也是在探索其他的创作模式而已，最终，要用作品赚钱。做d……咳咳……做这种事，对我有什么好处？如果全部免费，能碾压我们的作品有一大堆，我们的漫画还怎么赚钱？我又不是zz，这种损人损己的事，我为什么要做？”
“和你没关系就好，我真的怕死了……昨天总编很隐晦地问了我。如果被他认定我和这件事有关，我估计很难在多漫……不是，没办法在华夏漫画混下去了。”
“放心，我不会做杀鸡取卵的事情。”
话虽是这么说，但樊隐墨也明白，他也不是很干净。
他当初挑了一个头，并在那个圈子里宣传了《乱斗舞姬》，不久之后，他就听说有人想办一个网站。
最初有人指定某几部漫画，并给出翻译成日语的稿子。随着原稿的增多，那些人竟然真的创办了网站。
樊隐墨那时候正在想方设法，和玉川遥扯上关系，也没跟进这件事，但听说网站的人气还不错，已经有广告收入了。
至于国内的那家网站，他还真不知道。
回到咖啡厅，樊隐墨做下后，拿着铅笔，在纸张上画了两笔，沉思良久，才看向玉川遥，“玉川老师……如果想要从一堆d版中，脱颖而出，我该用什么创作作品？”
“我听说，华夏的那家网站已经打不开网页了。”
“以防万一，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对了，玉川老师，您怎么看d版？”
“不应该存在。但我也没办法解决d版。”
“刚才，我仔细想了一下。单说d版这件事，以我的愚见，d版确实伤害了作者的利益和创作热情，但同时也让作品有了知名度，甚至让一部分从来不看漫画的人，接触到了漫画。就拿《乱斗舞姬》来说，如果不是d版，只怕也没机会拍成电视。”樊隐墨盯着面前的玉川遥。
玉川遥疑惑的看着樊隐墨，不明白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你的意思是……支持d版。”
“没有，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身为创作者，我肯定不会支持d版。如果全部都是d版，那我的作品就淹死在漫画的‘海洋’中了，什么时候才能出头？但是否有d版，又不是我能控制的。玉川老师，我想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如何才能创作出脱颖而出的作品。”
玉川遥眉头微仰。
樊隐墨作为一个创作者，所说的这番话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如果真是d版横行，创作者的权利怎么能得到保证！？
但樊隐墨又用自己的经历，作为论据，让人无法反驳，《乱斗舞姬》确实得到了传播的机会，甚至可能真的让一部分不看漫画的人，接触到了《乱斗舞姬》，并让这部漫画，由此得到了被其他人认可的机会。
不过，樊隐墨的话，听起来总觉得有些奇怪……
“玉川老师……你怎么了？”
玉川遥回过神来，看着面前一脸轻笑的樊隐墨，“没，我也不知道。我没经历过这种事情……或许，有人会知道。”
“谁？”
“啊？”玉川遥也就随口一说，见樊隐墨又追问了一句，脑子里一片空白，第一个想起了沈昕，失声道，“大概沈老师会知道吧？”
“是《钢炼》的作者？”
“嗯。”
他大概知道……吗？
玉川遥也不确定。
“说实话，我也想知道，如果d版持续的时间很长，会对《钢炼》有什么影响，毕竟，它已经处在国内漫画的顶端了。如果有机会，真想见一下沈老师。”樊隐墨轻笑道。
……
“阿……阿嚏！阿嚏！”
沈昕冷不丁打了两个喷嚏，抽出一张抽纸，擦了擦鼻涕。
“昕哥，别忘了吃药！”郗慕晗站起身，端起沈昕的杯子，拿着一包感冒冲剂，来到了楼下。
沈昕又抽出一张纸，擦拭鼻子。
从昨天起，小雨便开始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天气骤降，近乎熬了一个通宵的沈昕，在三四点的时候，感到了不适，随即加了厚衣服，并倒了一杯热茶，但还是感冒了，不得不抽了一上午的时间，去了一趟医院。
鼻子不通气，额头也有些晕，尤其在喝了药后，整个人都昏昏欲睡，但需要处理的稿件，还有很多，又不能睡觉，这种感觉真的让人讨厌。
在沈昕的记忆里，这是他在穿越后的第一次生病，平时觉得自己身体挺好，怎么就被感冒病毒击中了，吃了两次药，依然不见好转。
幸好，扁桃体没太大问题，只是头有些难受。
“你也真是，丝毫不注意自己……要我说，干脆直接休刊。王哥不也是一直想着让你休息一下。”郗慕晗登上楼梯，将沏好的药放在沈昕的桌前。。
“但他也被尚总吵了一顿，不是吗？”沈昕也不想给王闻弘添麻烦，而且，《icfuture》也不太顺利，《钢炼》作为支柱漫画，确实不能随便休刊，“再说，感冒而已。”
沈昕看着桌面上的药水，一脸委屈，他真不想吃药，而且，感冒药的特点之一，就是特容易犯困，但不吃病又好不了，只能硬着头皮喝下去。
嗯……味道有点甜。
放下杯子，沈昕又抬头看了一眼郗慕晗，见她有些心不在焉，便安慰道，“别担心，现在d版网站没了，《鼎食》的销量应该影响不大。”
“我不是担心《鼎食》，是担心《两个人的征途》……最近一直在校稿，真怕什么时候又打来电话，让我修改稿子。”郗慕晗皱着眉头，真的快哭了。
第603章 忙碌
沈昕心疼郗慕晗，发自真心的。
他从来没向小说杂志投过稿，但也知道改稿的痛楚。
沈昕知道自己在文字上的造诣，说一句毫不夸张的话，郗慕晗的文笔，足以秒杀他，因此，就算心疼郗慕晗，但他真的爱莫能助。
就他那文笔，最多也就自嗨一下，至于在杂志上连载……真的是在开玩笑。
“铃铃铃……”
放在桌面的手机突然响起，吓了颜菲一大跳，她连忙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脸色立刻耷拉了下来。
“是颜姐……”
郗慕晗鼓着腮帮，经过短暂的思想斗争，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
“小晗，整体差不多了，但那边的编辑说，还有一些问题，要调整，我把意见稿发到了你的邮箱，根据提示，修改一下。”
“啊？”郗慕晗眉头皱起，“颜姐，我都改4遍了。”
“是这样，以《钢炼》目前的成绩，杂志社觉得每一项都要做到最好，所以，只能辛苦你了，小晗。你也不希望《钢炼》的周边出现问题吧？明明原创的动画这么好。”
郗慕晗认真点头，她一直以来，都想成为沈昕的帮手，至少，能在某些方面帮助沈昕。
《钢炼》从目前来说，几乎零死角，她不能让《钢炼》的口碑，因为这本小说，而出现缺口。
想到这里，郗慕晗也有了精神。
“抱歉……”沈昕看到郗慕晗挂断电话，也叹了口气，“又让你受累了。”
“说什么呢，昕哥？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我也有份！”说出这句话后，郗慕晗的内心一阵欣喜。
沈昕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昕哥，你想说什么？”郗慕晗好奇的看着沈昕。
“阿……阿嚏！”
沈昕再次打了一个喷嚏。
……
“呼……”
和郗慕晗打过电话之后，颜菲揉着额头，头痛。
马上《钢炼两个人的征途》就要完结，所以，小说必须在最近几天内，把稿子确定下来，后续，还要排版印刷，如果拖得时间太长，把人气浪费掉，估计杂志社会损失不小的收入。
“哎呀……”颜菲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怎么了？”简晓眉问道。
“我忘了告诉小晗，《鼎食》第二卷的周销量了。”颜菲挠了挠头。
什么事都赶在一块了。
先是《鼎食》第二卷发售，接着就是《两个人的征途》小说的准备，再往后是《重返12岁》的签名售书……
一件事接着一件事，让她手忙脚乱。
“单周17万册……比《摇滚之王》都高。”简晓眉小声说道。
由于《摇滚之王》与《狩猎深渊》一直争第二，她现在看到《摇滚之王》被《鼎食》压了一头，难免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
“这个成绩，差不多抵消了前不久的d版影响吧？反正首版也只是22万册，刚好重版。”王闻弘补充了一句。
“其实还是有一些影响，但我觉得差不多吧？”颜菲也露出了笑容。
这一周谁的工作都不轻松。
比如王闻弘，可以说他的压力最大。
《钢炼》是国内最火的漫画，这是事实，但是单周230万册的销量，也不是看玩笑的，万一在这个地方，出现什么意外，导致销量崩盘，公司的压力就大了。
“我还是先和小晗说一声，免得又忘了，最近事情真的太多……”颜菲拿起座机的话筒，刚要拨通，尚浩志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
“小颜，小说怎么样了？”
“还在修改！”
“刚刚上层说了，5月26日首发。”
“等等，尚总，今天已经16号了……这太赶了吧？”颜菲连忙站起身。
小说在修改之后，还要再校对，将近40万字的小说，根本不是1天就能校对完成。之后还要排版、印刷，运输……只有10天，怎么可能够？
“要不让《文库》那边抽出一个编辑来帮忙？”
“这本小说是我们杂志社的业务，不是他们的。他们肯帮我们看稿子，已经是人情了，怎么可能再抽出编辑过来？”尚浩志摇头道。
“可是，明天我要去永亨书店布置左老师签名售书的会场，后天，他要签名售书。”颜菲解释。
“这倒是一个问题，但小说那边也不能拖……”
尚浩志叹了口气。
《狩猎深渊》虽然崩了，但不能说不好看，至少，连载了这么多年，情怀也在。
《摇滚之王》也不能说不好，毕竟在去年打破了《钢炼》对小书榜首的垄断。
《异界餐厅》、《鼎食》这些新漫画，对《icfuture》……不，对华夏任何一家漫画平台来说，都是可以大捧的漫画，但是与《钢炼》相比，真的有差距。
王闻弘要应对极漫的签名售书，以及漫画的跟进，这也很麻烦。
“……”尚浩志沉思良久，突然扭头看向徐杰，道：“徐杰……”
“嗯？在！”徐杰立刻坐直身体，诧异地看着尚浩志。
“你这两天帮一下左原老师吧？在小说原稿发给印刷厂之前，就拜托你顶一下。”尚浩志回头看向徐杰。
“可是，我手里的事情也很多，要跑一下《摇滚之王》的单行本销量。”徐杰连忙提醒。
“大家都坚持一下，这个月过去之后，就会好很多。”尚浩志沉声说道，“这个月，我会给你申请额外的奖金。”
“……嗯。”
徐杰微微颔首，如果是其他作者，他或许不会同意，但面对左原，他觉得还是应该帮左原一把。
“其他还有什么事？”尚浩志看向左右。
“有。”王闻弘举手，“沈老师感冒了，我觉得……还是休刊一周比较好。”
“谁能没个感冒？”尚浩志感到脑仁很痛。
《狩猎深渊》完结在即，《摇滚之王》……他对《摇滚之王》不放心，虽然它在小书上证明了自己，但能否独挑大梁，还不好说。
不像《钢炼》，已经在不同时间，证明过自己。
如果《诸神时代》是在《icfuture》连载就好了。
“这样……发布会结束之后，《钢炼》休刊一周，可以吧？”尚浩志思忖再三，还是应允了下来。
这不是个简单的选择，但漫画家的身体也要照顾。
希望其他几部漫画能够顶住……
尚浩志在心里默默祈祷。
第604章 签名
小雨淅淅沥沥的下，让人有些烦躁。
从第一滴雨滴落下，到现在，断断续续，已经下了4天。
早上天色阴沉，稍微有些冷，到了中午，便零星地下起雨来。
左原一度以为，进行签名售书的人会少很多，但从早上10点起，一直签到下午五点，才算送走最后一名读者。
“一共签了764册？”
颜菲拿着店长统计的数据，转告给左原。
昨天，徐杰负责与店长沟通，连夜布置了会场，本来今天他还要再坚持一天，但颜菲却抽时间过来，让他回编辑部休息。
“这个成绩是好……还是不好？”左原第一次签名售书，抬头看着颜菲，心中不安。
“当然是好了。过两天，沈老师的签名售书，也不过限量800本而已。”颜菲解释道。
那一天，估计人数会更多吧？
毕竟，沈昕上次签名售书，还要往前再推七年，签名版的《y’s》早就有市无价了。
这次一次放出800本，应该也是杯水车薪。
不过，以颜菲对沈昕的了解，说是只签800本，到最后，肯定要超出很多。
“沈老师……这点儿册书，是不是太少了点？”左原抬头问道。
“是很少。不过，杂志社也是为了保护沈老师，毕竟，最近沈老师的更新量很大。”颜菲说道。
“也是。”左原点头，“最近几话，《钢炼》的篇幅一直在35页左右，而且，《钢炼》的画面质量也很高，确实要花费很多体力。”
他是漫画家，很清楚想要绘制出《钢炼》这种水平的作品，要付出多大精力。
至少，他画不出来，国内也很少有人能画出这种质量。
高产，加上高质量，这样的漫画不火，什么漫画火？
“那个……我也想去沈老师的签名售书，如果有可能，我想当面感谢他。”左原说道。
“呃？”
两人在极漫书店见面……这个场景，还真的很难让人想象。
不过，左原能主动提出这个要求，也不容易……应该是好事。
“不过，由于《重返12岁》与《钢炼》的首发日相聚太近，所以，《重返12岁》后续的销量应该会受到影响。杂志社也没办法，再往后就是《狩猎深渊》的单行本发售。两部都是杂志社的支柱，如果相互影响，那就太伤了。所以，只能先让《重返12岁》受一些委屈，第二卷发售的时候，我会为你争取更多资源。”颜菲解释道。
“没有关系。杂志社能让我有签名售书，我就已经很感激了。之前，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机会。”左原眼神中露着幸福。
“受到《钢炼》影响，《重返12岁》首周可能只有五万册，但以后会好一些。”
“5万册……版税应该也不少吧？好久没见到这么大一笔钱了。”左原长出一口气，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为了这一天，他等待了太长时间，“颜老师，我有些期待和沈老师见面了……你说，我该怎么做自我介绍？”
左原有些不安，这时的他，和往常完全不同，有一种要见偶像的感觉。
颜菲正准备回答左原，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抱歉……我先接个电话。”颜菲略带歉意，出了休息室，与对方进行沟通，不久之后，又带着心事，回到了休息室。
“有事吗，颜老师？”
“嗯……希老师那边的稿子交上来了，我要先回一趟办公室。”颜菲一脸歉意。
“去吧。我又不是回不去。”左原很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颜菲看到左原的神色一愣，她很久没见过左原笑了。
“多谢。”
“不，应该是我多谢你才对。”左原站起身，正色道。
等到颜菲拿着透明的雨伞，匆匆出了书店，左原也走出休息室，环视四周，瞄了一圈书店内的人，看到的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没有郑萍，也没有小婵。
我成功了……你们知道吗？
左原心中喃喃自语道。
……
“ok，为了买这一本漫画，我可是费尽了心思。”
一名女生将一本漫画放到郑萍的办公桌上。
“多谢。”郑萍接过漫画，“对了，去参加签名售书的读者多吗？”
“去买的人……还好吧？好几百人呢。你为什么要买这本漫画，名气也不大。”女生不解道。
“是小婵喜欢看。”郑萍把左婵拉了出来。
“哦，是吗？我以为喜欢看这部漫画的是中学生，我弟就特喜欢这部漫画。”
“那你也给你弟买了一本？”郑萍好奇道。
“没，他说浪费钱。”
“为什么？”郑萍好奇道。
“不清楚……对了，萍姐，你好像22日休假，对吧？”
“嗯。怎么了？”郑萍不解道。
“能帮我去极漫书店买一本漫画吗？沈老师在那一天会有签名售书，请无论如何，帮我抢一本签名版的漫画。”
女生双手合十。
“啊？你也有喜欢的漫画家？”
“当然有。不过这位漫画家不一样，他上次签名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据说，当初的签名漫画，只要价格不是太离谱，都会有人收，所以这次机会很难得，拜托了。”
“行，什么时候？”
“中午11点。”
“这么晚？”
“那也没办法，毕竟，对方可是大牌漫画家。”
“有多大？”郑萍狐疑道。
“大概国内没人比他更大了吧？”女生推测道，“所以，那一天，拜托萍姐早点过去，否则抢不到的。”
“知道了，我答应你。”
一次换一次，自己也没理由拒绝。
郑萍心中想道。
“理解万岁！‘等价交换’万岁！”
“诶？”
看着女生兴奋地回到自己的座位，郑萍对女生口中的“等价交换”一头雾水。
稍作沉思，没有想通，郑萍又看向《重返12岁》的封面，一个小孩一手立起滑板，一手掐腰，看着前方，脸上带着一抹魅笑。
翻开扉页，同样是彩页，是男主角和其他小孩的构图。
郑萍又翻了一页，终于见到了左原的签名。
字体一笔一划，苍劲有力，仿佛将全身的力量，都留在了纸张上。
郑萍摸着“左原”两个字，叹了口气，希望他这次真的能起来。
第605章 排队的人
“咳咳……”
沈昕重重的咳嗽了两声，深喘一口气。
他从极漫书店的休息室，看了一眼书店大厅，里面已经排好了长长的队伍，甚至店外也整齐地站满了人。
“人好多。”沈昕干笑一声。
“没办法，有些人在早上六七点，就已经排队了。平时的签名售书也不是这样……”店长苦笑道，他也很少见到这样的场景。
沈昕看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钟表，还有10多分钟就到11点了。
“要不，现在就开始吧？今天天气有些冷，大家在外面等着，对身体不太好。”
今天没有下雨，但却阴着天，小风吹起来，如果站在外面，确实有些冷。
“行，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吧？”店长点头。
早开始，早结束，如果时间拖得太长，道路也会拥堵。
“等等！”王闻弘叫住了沈昕。
沈昕回过头，看到王闻弘递来一杯沏好的冲剂，“把这些喝了再出去。”
“啊？”
沈昕眉头皱起，咧起嘴。
如果有选择，他真的不想喝这些东西。
“你也是的，感冒都快一个星期了，还没好。”王闻弘抱怨道，“根本不听医生的话。”
“错！咳咳……我已经好了，之前是流鼻涕，只不过又感冒了，现在是咳嗽。”沈昕反驳说道。
“闭嘴！先把药喝了！”王闻弘将杯子塞进沈昕的手里，沈昕也只能捏着鼻子，将药水喝了下去。
店长来到书店大厅，通知购买到书的人排好队。
本来还在小声议论的顾客立刻安静下来，整齐的排好了队。
看到沈昕来到大厅，立刻有人大喊起来：“沈老师！”
“沈老师好久不见！”
“沈老师一定要注意身体！”
“我……我……一定要给我签名，沈老师……”
“沈老师，我是您的书友……”
“沈老师，《棋魂》……《棋魂》能签名吗？我是完全版！”
不是一两个人发出了喊叫，而是百分之六七十的人，向沈昕打招呼。
有些问题沈昕能听到，有些问题沈昕听不到，只能请王闻弘找一个麦克风来。
“喂，大家好。我虽然之前从未和大家见过面，但是，我和大家，早就通过漫画联系在了一起，所以在此，感谢大家冒着寒冷，刻意过来。至于身体，最近有些感冒，但问题不是太大，稍微休息两天，应该就会痊愈，大家毋庸挂念。
“其实，我早就想和大家见上一面，但作品一直在连载，一直腾不出时间，所以，我很珍惜这次的机会。至于说签名，无论是《钢炼》、还是《棋魂》亦或是《y’s》，这些都可以，也无需是现场购买的漫画，以上，就是我要说的所有内容。如果大家有什么问题，也可能单独和我说。”
“今天时间有限，我会努力的。”说完之后，沈昕深喘了口气，“那么，接下来，签名开始吧。”
大厅之内，一片叫好声，同时，也有一部分人让身心保重身体。
王闻弘无奈的捂着额头。
沈老师又是这样……看到读者，就什么都忘了……
什么只签800本，什么只签约5个小时，到时候，又要做不得数了。
好在下周《钢炼》休刊，到时候，沈老师也可以养一下病，顺便再休息一下。
“店长，你看着点时间，差不多就撤了……”王闻弘低声说道，“别让沈老师太累着。”
“嗯，我知道。”店长点头，看着很多读者抱着一整套读书排队，也有些心疼沈昕。
无论是实力、形象，亦或是年纪，沈昕都是国内作者中最好的。
本来，叶和煦的形象也不错，但无奈个子太矮，这给他扣了很多分。
店员们推着推车，将准备好的漫画，送到摊点，还没有摆上摊位，便被读者分了。
不只是《钢炼》第18卷，还有《钢炼》的其他漫画，以及《棋魂》，凡是摆在柜台上的漫画，大多被读者拿了去。
沈昕送走一位读者，还未喘口气，又是一名读者把拿着五本《钢炼》，摆在沈昕的面前。
“沈老师，拜托。”一名读者双手合十，露着笑容，但又有些担忧。
沈昕微微点头，这名读者，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
“好的……今天不上课吗？”
“嗯。但是您今天签名售书的机会，真的太难得了……‘等价交换’，对吧？想要一些东西，便会失去另一部分东西。”那名读者揉着鼻子。
等价交换……
沈昕内心苦笑，这一条在《钢炼》世界，被当作“真理”的规则，貌似，在现实中，也有存在意义。
把几本漫画签完之后，那名读者万分感谢，转过身，便迫不及待的拿出电话。
“喂，兄弟，我告诉你，我刚才和沈老师说话了……”
“……”
沈昕还没来得及感叹，下一名读者又将三本《钢炼》放在了桌子上。
王闻弘在一侧看着甩了一下手指、继续签字的沈昕，真心心痛。
“在你们这儿签名售书的其他漫画家，也是这样？”王闻弘反问道。
“当然不是。”店长摇头否认，“其他漫画家大部分都是一本，两本也不少。但很少像今天这样，一买就是四五本。”
“为什么？”
“到目前为止，沈昕只有过几次售书，来到《icfuture》更是一次没签过，谁知道沈老师下次签名是什么时候？现在碰到机会了，那还不把下次的也补上，而且，刚才沈老师也放开了话，每个人都知道机会难得。”店长解释道。
“……”
王闻弘郁闷的翻着白眼，但又不得不认可店长说的话。
以后，再让沈昕签名售书，真的要再小心一些了。
王闻弘又看向了沈昕，发现其轻咳两声，便立刻进屋，又沏了一包感冒冲剂。
他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真是希望时间能够快一些过去。
极漫书店外，渐渐起风，天气似乎又了冷一些。
左原紧握着购买的《钢炼》第18卷单行本，跟着前面的人群，向前挪动了一小步，终于进入了书店。
别看只是迈出了一小步，但他立刻暖和了一些。
尽管前面的队伍还有很长，但与沈昕见面，应该来得及。
左原的内心，突然有些小激动。
第606章 诧异与销量
怎么可能不激动？
他从知道沈昕……不，沈正开始，就一直关注着他，从《棋魂》，到《钢炼》，虽说没有看过全部内容，但看过《icfuture》的连载，他除了羡慕之外，就只有敬佩了。
羡慕的另一半，其实就是嫉妒。
但凡升起羡慕之心，内心难免不会升起一丝异样的想法。
与沈正相比，自己又欠缺什么？或者说的再次白一些，他凭什么能得到目前的成绩？
都说文人相轻，漫画这个圈子，又何尝不是如此。
如果不是意外看过沈昕在《棋魂北斗杯》上的讲演，他未必会心生起创作《我的世界》的年纪。如果不是沈昕在“被刷票”事件上，为自己强出头，他或许已经没办法再继续创作。
于是，嫉妒变成了感谢和敬佩。
如果他处在沈正的位置，估计心早就飘到远处了。
他也抽时间，看了《钢炼》，相较于完整的故事，他更看重《钢炼》中的一个理念。
等价交换！
没错，只要努力创作作品，一定会有收获。
前两天的签名售书会，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不过……等一会儿，见到沈老师，该怎么说话？
您好，我是您的粉丝？还是说，您好，我是左原？
是不是太直接了？他会不会认出自己？
应该不会，毕竟，自己和他也没太多交集。
想到最后，左原的内心竟然有一些浮躁和兴奋，握着单行本的手，也渗出了汗水。
真是期待啊。
“不愧是沈老师……读者竟然这么多……”从过道推着推车路过的一名工作人员说道。
那可不，这可是沈老师。
左原嘴里微翘。
“但是……也只有沈老师才能这么火吧？最近两天，有些单行本完全卖不动。”另一名员工叹了口气。
“也是，想不通原因。不过，这一行是越来越难做了。”
两个人的声音不太大，但站在靠外位置的左原，还是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
卖不动！？
他心里咯噔一声，连忙回头看向说话的两人。
他在这儿打过工，却没见过他们，这两个人应该是新来的。
“那个……两位兄弟，我想问一件事。”左原连忙叫住了两个人。
“嗯？”
其中一个人，停下来看着左原。
“我想问一下，前两天发售的《重返12岁》的销量怎么样？”
这是左原最关心的事情。
“《重返12岁》？”说话的人仰起头，回想半天，“抱歉，想不起来。不过，这几天单行本的销量都不好。”
“是……是吗？”左原眼睛瞪的滚圆，心里凉了一半。
“喂，你走不走，前面有空位了。”排在左原后面的人有些不耐烦。
“哦哦，对不起。”左原让出了位置，快速走出了极漫书店。
都不太好……《重返12岁》会是什么成绩？应该差不多吧？
还是先给颜老师打个电话吧？
在把内心的担忧告诉颜菲后，左原回头看了看极漫，他现在心乱如麻，根本没心思再与沈昕见面，环顾四周，视线落在了马路对面的一家网吧上。
先在那待一会儿吧？希望颜老师能快一些。
穿过马路，左原进入了网吧。
“妈妈……快点，要进来了。”
不到十分钟，一个小女孩，拉着一个女人的手，进入了极漫书店。
这时的天空。飘起了蒙蒙细雨。
……
颜菲接到左原的电话时，正在《启创文库》，和其他编辑处理小说的后续问题。
挂断电话，颜菲再次返回编辑部。
“怎么了？”一名编辑问道。
“没什么，作者的事……”颜菲有些心不在焉。
“事情重要吗？”编辑问道。
“还行吧？一名作者在问单行本的销量……”颜菲眉头皱起，双臂抱胸，看着屏幕，但心里却始终想着左原的事情。
纠结半天，颜菲对着另一名编辑说道，“你……要不先盯着，我去销售部一趟。”
“啊……这边还没结束。”
“最多半个小时……拜托。”颜菲也不顾另一名编辑的反应，离开了编辑部。
销售部平时的工作也很重，他们要面对的不只是《icfuture》一本杂志，而是易书文化的所有杂志，以及电子版和版权的收入。
除非是顶级漫画家、或者上面重点关照的新作，在发售首周会进行跟进，否则，销售部不可能做到每日统计，基本是一周一次统计。
颜菲把来意告之销售部后，统计人员还有所推诿，因为《重返12岁》刚发售4天，还未满一周。
统计数字不繁琐，但查找数据却相当麻烦，再者，受限于人力有限，根本做不出来。
颜菲屡捋起袖子，差点要拉着的统计人员去找经理蒋仲，对方这才服软。
把数据查到，随后加和。
结果出来的第一时间，统计人员揉了揉眼睛。
“怎么了？”颜菲看到统计人员脸色微变。
“没……好像统计错了……我再算一遍。”统计人员再次检查了一遍数据后，确定无误后，脸色剧变，扭头看着坐在里侧的蒋仲，“经理，出事了！”
“怎么回事？”蒋仲一头雾水，诧异地看着统计人员。
“我把报表给您，您自己看就知道了”统计人员把报表发送给了蒋仲，颜菲也绕过来，视线瞄向统计人员的笔记本屏幕。
“个、十、百、千……3842？这绝对有错！”颜菲看到这个数字也急了，“你是不是少一个零？”
如果只差几千甚至一万册，或许还能用市场的原因解释。
现在的情况，明显不是这样。
“小颜，你别急……现在还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也有可能是原始数据出错了。”蒋仲也站起身，拍了两次手，把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过来，“你们现在放下手里的工作，把过去几天的数据，全部统计一下《鼎食》这两天是什么数据？赶紧算出来……”
对了，还有《鼎食》！
颜菲的脑子有些发懵，最近心思都扑在了小说上，忘记《鼎食》的销量了。
销售部的工作人员立刻统计起来。
“不是，蒋经理，我只有一个问题。”颜菲扭头看着蒋仲，“你们最近几天统计的其他数据，就没差异太多的吗？”
“没有！但是，我们做出的统计，基本是《启创文库》、《少年future》的招牌漫画，这些作品销量本来就不高，5万首版就很不错了，下降幅度有限，而《icfuture》最近一周上架的单行本，只有《钢炼》和《重返12岁》。”蒋仲解释道。
“《cf》的app呢？”颜菲又问道。
“app是什么状态，你又不是不知道。本身效益就不好，而且，还是以包月为主，三四天内，数据不会发生大变动。”蒋仲解释道。
颜菲揉了揉额头，怎么会出现这种事？
“蒋总，《鼎食》的单周销量出来了。”一名员工站起了身。
“多少？”颜菲立刻问道。
“从17日到昨天的销量是，6637册。”那名员工脸色很难看。
第607章 踪迹
“不可能！”颜菲连连摇头。
《鼎食》在前一周还能卖出17万册，怎么可能在几天后，只能卖六千多册？
虽然单行本发售的首周，是销量增长最快的时间，但后面几天的销量，也不会出现这么大的反差，而是有一个快速消减的过程。
而《鼎食》的数据，简直是的雪崩。
“所有人都听着，今天加班，把所有单行本的销量，都统计出来。”蒋仲厉声说道。
“麻烦大家了。”颜菲心乱如麻，匆匆离开了编辑部。
四天，卖了三千多册……这该怎么和左原说？
颜菲挠着头，也犯了愁。
话说回来……他怎么突然想到询问漫画销量，他不是去沈老师的签名售书会了吗？
难道是听到什么话了？
颜菲胡思乱想，但这应该是可能性最大的猜测。
她把从销售部打听到的数据，告诉了尚浩志。尚浩志也极为惊讶，让她先在销售部盯着，他处理完手头的工作，立刻前往技术部。
“尚总，我怀疑是d版。”颜菲直接说道。
“……我知道，等我消息。”尚浩志说完这句话后，挂断了电话。
不是怀疑，而是十有八九……
本以为在上次的经历之后，d版网站会销声匿迹，但现在看来，真的是他想多了。
这次，不止要让技术部帮忙，恐怕法务部也要出来。
尚浩志理清颜菲传达的消息之后，立刻给鲍继意通了电话。
不能再这样下去，这次……一定要有一个结果！
颜菲收起手机，内心烦躁。
再次回到销售部，却见到屋内的员工拿起座机，拨打电话，与各个渠道，核实数据的准确性。
就在这时，颜菲的手机再次响起，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眉头蹙起。
左原……
“左老师……”
“颜老师，求你告诉我，第一卷到底卖了多少册？”电话的另一侧，传来了歇斯底里的吼声。
颜菲嘴巴微张，喉咙里像是卡住了什么东西。
3842。
这个数字……她怎么说的出口？
……
沈昕甩动胳膊，酸痛、无力。
这一天，他不知道签了多少本，也不知道签了多长时间，只知道，他的右臂真的没力了。
估计要好好缓上两天。
沈昕签好一本书，双手递给一名读者，道了声谢后，下一名读者将两本《钢炼》放在桌面上。
“大……哥哥，两本。”
声音奶声奶气，很好听。
沈昕的视线立刻从《钢炼》，移到说话的人身上。
一个穿着一身白色外衣的小女孩，两只小手扒着桌子，正用一双黑色的大眼睛看着他。在小女孩的身后，则跟着一名年轻的女人。
好眼熟……
沈昕又看了一眼小女孩，心中暗道。
好像在哪儿见过。
脑海不停回想，却始终想不起来。
他翻开第一本漫画的扉页，签上“沈正”两个字，又写上日期，正准备翻开第二本，王闻弘神色慌张的走了过来，贴着沈昕的耳边说道：“沈老师，过来一下。”
嗯？
沈昕疑惑的看着王闻弘，却见他的眉头已然皱起，心里有些狐疑。
“什么事？”
“很棘手的事情。”王闻弘尴尬地笑了一下，“颜菲打来的电话……”
“和我有关？”沈昕越发感到奇怪。
他和颜菲的关系很好，但也仅限于私交，在业务上，没太多焦急，除非11区那边出了什么情况。
“说没关系，确实没有，但说有关系，也多少有一点。您还是和她说吧？”王闻弘叹口气，将手机塞给了沈昕。
沈昕只能略带歉意地对小女孩说道：“抱歉，小妹妹，我有点事，请稍等两分钟。”
说完之后，他站起身，拿着手机，朝着书店里侧走去。
王闻弘正准备跟着沈昕离开，眼角的余光却瞄到了小女孩，也是稍微一愣，稍作沉思，道：“小朋友，多大了？”
“6岁半。”
“您是她母亲？”王闻弘又看向小女孩身后的女人。
“嗯。”女人点头。
“那……您认识左原吗？”王闻弘问道。
女人眨了眨眼睛，一脸不解地看着王闻弘。
沈昕拿着电话，走到过道：“颜姐，怎么了？”
“你见到左老师了吗？”
“没有。”
事实上，除了两三年前的那次年会外，他没见过左原，“怎么了？”
“左老师说，他想去你的签名售书会……他想见你一面。”
“是吗……但我没见到他。”沈昕认真回想，确实没什么眼熟的人，“颜姐，有什么时吗？我这边还忙着呢？”
“沈老师……”颜菲语气低沉，隐约间有了哭腔，“左老师……他……”
“他？”沈昕心中一紧，“颜姐，他怎么了？”
“《重返12岁》首版12万册，4天卖了不到4000册，这还包括了签名售书的七百多册……刚才，左老师给我打电话，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一直不停的问销量……后来，他说多谢我这么长时间的指导，同时，也没机会向你当面道谢，这是他人生的遗憾，然后就挂了电话……沈老师，你说，他会不会出事？”
说到最后，颜菲语气中的哭腔已经很明显了。
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沈昕仰起头，12万册的首版，不到4000的销量，只买了3%左右。
怎么可能！？再怎么说，《重返12岁》也是《cf》排名前十的作品，首周销量应该在5万册往上。
不到4000册的销量……按照10%的版税，就算单行本的价格定到20元，作者的收益也不到8000块。
更何况以左原的名气，根本拿不到10%的版税，《重返12岁》的单价也不到20元，再扣去稿税，真正到左原手里的钱，应该是五千出头。
连载的稿费除去助手的开支，以及日常开销，漫画家基本剩不下钱。
能让漫画家坚持下来的原因，除了梦想之外，就只有版税了。
但被他寄予厚望的版税，却连稿费都比不上……多少有一种讽刺的感觉。
一个人只要有梦想，可以很苦，也可以很累，他可以坚持下来，但是，当梦想的背面是绝望时，整个人的意志很可能会崩溃……
压倒骆驼的，往往是最后的一根稻草。
“什么原因？”
“d版……对了，《鼎食》也只卖了几千册……”
“先别管《鼎食》的事！”沈昕打断了颜菲的话，“左原他现在在哪儿？”
“不知道。公司已经报警，左老师的电话也打不通。”
“怎么会这样？”
沈昕揉着额头，视线不经意间扫向一侧，察觉到一个女人站在他身边，正一脸紧张的看着他，她的手上正牵着一个小女孩。
第608章 寻找
“左原……他怎么了？”女人抓住了沈昕的胳膊。
“爸……爸爸……”
小女孩拉着自己的衣摆，仰头看着沈昕，神色也很紧张。
沈昕一脸狐疑地看着王闻弘，“她们是……”
“这位是左老师的女儿，左婵；这位是左老师原先的夫人，郑萍女士。”王闻弘解释道。
沈昕不满的看着王闻弘，不明白他为什么将她们也牵扯进来，尤其左婵，还是个小孩……
“我认为……左老师的事情，她们也有知情权。她们与左老师的关系，比我们更近。”王闻弘沉声说道。
沈昕长叹一声，“我知道了……王哥，帮我找一个话筒……”
“嗯？”
“出现这种事，我也没办法继续签名售书了。”沈昕提醒道。
“也是。”王闻弘点头，立刻转身离开，寻找话筒。
沈昕又向颜菲说了，郑萍和左婵在他身边。
“是你和她们说，还是我告诉她们？”
电话里一阵沉默，半晌之后，颜菲才说道：“我是左老师的责编，这件事……我有责任，所以，我来告诉他们吧？”
“行吧，我把这里的事情处理一下。”
“沈老师……”
“嗯？”
“对不起……又麻烦你了。”颜菲语气很缓慢，像是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麻烦不麻烦倒是一说，先把人找到吧？”
说完之后，沈昕将手机递给郑萍，“左老师的责编和你解释……有些事情，我也说不太准。”
郑萍不明所以，但还是接过了沈昕递来的手机。
沈昕则接过王闻弘递来的麦克风，回到了书店的大厅。
排队的读者焦急地排队，但沈昕一直不会来，因此，也就有人小声议论。
见到沈昕返回，现场又立刻安静下来。
沈昕走到桌前，并未坐下，而是拿起了话筒，深吸了两口气。
读者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每个人都抬起头，看着沈昕。
“抱歉。我本应该和到场的每个人都进行签名，但是，就在刚刚，出了一些个人的事情……所以，这次的签名售书到此为止，真是抱歉。凡是已经在排队购书、等待签名的读者，你们购买的图书全部免费，店长，我回头把这笔书钱给你。”沈昕回头看向店长，“拜托你了。”
正在排队的读者一片哗然。
尽管得到赠书，是件让人很开心的事，但沈昕这一番莫名其妙的发言，也让读者们感到了异样。
肯定是出事了！
但是出什么事，沈昕又没说，这让不少人察觉到了异常，纷纷发微博，说明这件事。
店长则安排工作人员，让他们维持秩序，之后再排队、想要浑水摸鱼的人，只能自己付钱。
沈昕回到休息室，郑萍则坐在椅子上，愁容满面，左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知道附近的气氛不太对，便也安静的坐在了座位上。
“颜菲正在往左老师的住处赶……”王闻弘低声说道，“还有，刚才郑女士发现，半个小时前，左老师给她发了短信。”
“是吗？”沈昕一愣，随后又一想，左原给郑萍发短信，才是应该的。
尽管两个人离了婚，但是有女儿这个羁绊，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是轻易就能剪短的。
“怎么说的？”
王闻弘微微摇头，视线又瞄了一眼郑萍。
郑萍抬头看着沈昕，两人四目相对，她叹了口气，将握在手里的手机，递给了沈昕。
短信很短，只有一句话。
“对不起，我输了。”
说的话越少，事情越严重。
“然后呢？”
郑萍摇头，“没有然后了。”
“现在待在这儿也不是办法……我们还是赶紧去找左老师吧？”沈昕也没心思坐下来。
“说的轻巧，但去什么地方去找？”王闻弘挠了挠头，“只能拜托警察了……”
“警察也不是万能的……再说，我们也不能只等结果……”沈昕心情有些急躁。
“对了，郑姐，你知道左老师……他会去什么地方吗？”王闻弘问道。
“我和他离婚好几年了，之后一直没怎么联系过……他那样的人，总说不想让人看不起……年前，来找我和小婵，交谈的时候说，今年要证明给我看，我当时有些赌气，就说了一些过分的话……”
郑萍捂着脸。
她此刻心如刀绞，坐立不安，一直想不通，左原为什么要发这条微博，但虹川这么大，想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现在除了寄托于警察，她根本无能为力。
沈昕无奈的叹了口气，“左老师……其实，说的没错，从某种程度上说，他已经站在了漫画家靠前的位置。”
如果没有d版的话……
“嗯？”郑萍诧异地看着沈昕。
“能在杂志上刊登作品的漫画家，已经很厉害了，更何况是《icfuture》？一本杂志只有20篇连载，而能够连载，并出版单行本的漫画家，更是稀少。说来你不信，或许，左老师现在已经是国内前100的漫画家了。”沈昕解释道。
王闻弘听到沈昕的话，也忍不住开口说道：“我不是左老师的责编，有些话由我来说或许不太合适，但即便这样，我还是想替左老师说一句，这几年来，左老师真的变了很多，无论是《我的世界》，还是《重返12岁》，他真的在努力做出改变，也努力在尝试着寻找适合自己风格的漫画，这部作品……杂志社最初给的首版要比现在更高，但受到销量下降的冲击，杂志社下调了首版的册数，但是，没有料到遇到了d版。
“不管你如何看待左老师，但站在编辑的角度来说，他现在确实是一名很出色的漫画家。只是……时运不济。越是在这个时候，我们越要支持作者。郑姐……想要一个人改变，很难。但左老师真的在努力工作的同时，也在努力改变自己，他需要时间，也请您给他一点时间。”
王闻弘知道，这些话由他来说，很不合适，毕竟，他和郑萍也是第一次见面，但这也是最好的机会。
郑萍沉默不语，她根本没想过这些，只是以为左原和之前一样，只是在死命撑着，却没想到过，左原一直在试图改变自己。
一时间，郑萍陷入了纠结。
就在这时，王闻弘的手机终于响起。
他看一眼手机，是颜菲打来的电话，他连忙接通电话。
“喂……老王吗？”
“嗯。”
“左老师不在住处。”
第609章 臆断与去处
“什么？”
当沈昕听到王闻弘的话时，眉头蹙起。
郑萍慌了，左婵也抱着母亲的胳膊，大喊“我要爸爸”。
“我……”郑萍嘴巴微张，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怎么办？”王闻弘小声问道。
“颜姐怎么说？”
“她要和左老师的助手联系，问一下他们。”
“左老师还认识其他人吗？”沈昕又问向郑萍。
郑萍摇头。
“应该没有，否则，当初《我的世界》出事，也不会没人帮他。”王闻弘也只能推测。
或者说，他认识的人，在漫画方面，根本帮不上他。
沈昕皱着眉头，沉思良久，无论是郑萍，还是王闻弘，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他。
就在这时，店长轻敲了两下门，所有人的视线立刻移了过去。
“什么事？”王闻弘问道。
“是这样，我们的员工应该有人见到过左老师。”店长解释道，“刚才在后面，我听到他们提起过，有一个人向他们询问最近几天的单行本销量，他们的回答是有些漫画卖不动。听员工对那人的描述，我觉得那人应该就是左原老师他在这里打过工，所以，我对他有些印象。”
“什么时候？”沈昕问道。
“大概两点多吧？”
“他说了什么？”
“没有，和两名员工说完话之后，直接离开了书店。”
“郑姐，我再看一眼左老师发的短信。”沈昕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那条短信有什么可看的？”王闻弘不解道。
“时间！”沈昕接过手机，点开那条短信，视线却落在时间上。
15点10分……
“时间怎么了？”王闻弘追问道。
郑萍也是一脸不解的看着沈昕。
“通过店长的描述，说明左老师确实来过这儿，而且是因为听到单行本的销量后，才选择离开。如果一个人得到似是而非的回答，正常人第一时间的做法是核实消息的准确性。”
“所以，他才给颜姐打了电话。”
“但他很迫切的想知道单行本的销量，说明他应该能推测到，单行本销量不佳。即是说，在他给颜姐打两次电话的时间内，他通过某些渠道，知道了什么事情……”
“上网查……书店对面就是网吧……”店长连忙说道。
“他离开书店，去什么地方，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到底知道了什么，以及他现在在哪儿？”
“你知道他在哪儿？”郑萍双手紧拉着沈昕的胳膊。
“哥哥，我爸爸在哪儿？”左婵仰起头，看着沈昕，随时都要哭出来。
“小妹妹，抱歉，我也不知道。但是，时间……如果以书店为圆心，以他离开书店到现在的这段时间里，所能走的路程为半径，画一个圆，那么，他所在的位置，应该在这个范围内。
“甚至，如果这个时间以郑姐收到短信为起点，这个圆会更小。左老师没在住处，这个选项可以排除；他也可能去郑姐的住处，但要是这种情况，他此刻应该还在路上……还有，把上面的选项排除之后，就还有一种情况，他现在依然在南家滩。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不可能走得太远，也就是在极漫书店附近的某一个地方！”沈昕断言道。
王闻弘错愕的看着沈昕，刚才的这番话似乎有些武断，但是，仔细回味，说的又有几分道理。
“所以……到底是前往郑姐那里……还是留在南家滩？”沈昕看向郑萍。
“那……我现在回家？”郑萍六神无主，听到沈昕的分析，就像抓住一个救命稻草一样。
“如果我是你，我绝对不会回家，至少在另一种可能排除之前，不会回去。”
沈昕咬牙，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但这个回答却让其他人都感到了意外。
“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去你的住所？因为他想见你，还有女儿，只要你不出现，他就会等下去。但如果还在南家滩，那就真的危险了……从某种意义上说，这里也寄托着他的梦想，毕竟，这里是国内二次元最繁华的地方。当然，最终的决定权，还在你手里。”
沈昕知道这些话，肯定会影响郑萍的判断，但他也没办法。
无论向前，还是向后，她面临的有可能都是绝壁。
沈昕没时间等待郑萍的答复，而是回过头，让店长给他找一台笔记本电脑。
“你想做什么？”王闻弘不解道。
“我要看一下，到底是什么事，让左老师这么绝望。”
“不就是d版吗？找人要紧。”
“如果只是d版，那就简单了……但王哥，就算找到了人，如果不解开他的心结，又有什么用呢？”沈昕扭头看着王闻弘，“我至少要知道网上发生了什么事吧？你和其他人，在附近先找一下……警察应该也快到了。”
“嗯？警察也过来？”
“既然左老师是从这里离开的，警察肯定会过来调查情况。”沈昕看着王闻弘和郑萍，等待两人的回复。
“我知道了，我去附近找一下。”
王闻弘尽管不对此抱有希望，但让他坐下来等待消息，也根本不可能。
郑萍也连忙起身，“我们也去。”
“你不回家看看？”
“不了。如果他真想过去，不会只发一条短信，而且，以他的性格，恐怕也不会主动找我和小婵。”郑萍也了解左原。
“你们先去，我随后也过去。”沈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慌张完全解决不了问题。
王闻弘点头，和郑萍母女两人，离开了书店。
沈昕则接过店长找来的笔记本，打开网页，快速寻找漫家网。
在他看来，任何与漫画相关的新闻，这家网站都应该会有所涉及。
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整个网站没有任何与d版相关的信息。
“不应该啊？”沈昕疑惑道。
“可能是版主或者管理员删掉了，无论是新闻、还是在论坛讨论，从某种意义上说，这都是对d版的宣传，让读者了解一些d版网站。前不久的那件事，肯定影响到了各家杂志社，所以，从那次事件以后，漫家网再也没有与d版有关的新闻和帖子。”
“那应该还有其他论坛吧？”沈昕扭头看着店长。
店长一愣，看着沈昕凝重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
“是有几个。”
“请告诉我！”沈昕语气坚决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