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5章 默者放光彩
“快去请默者出手！”
“唯有默者，才能镇压他们！”
黑暗之穹中，诸多黑暗无上，都是被南风等一行人打蒙了。
尤其是，现在诸天绿遍，就连焚宙大阵这种终极杀手，他们都用不了，所以，只能把希望，寄托于默者身上。
默者乃是寂者唯一的弟子了，他能联系寂者！
寂者一出，就算是那大黑狗再强又如何？南风、龙子轩等人，都唯有死路一条！
黑暗强者节节败退。
他们朝着默者所处的大星奔逃。
不久后。
这群黑暗无上，终于抵达了一颗黑暗大星。
因为默者居于此地，所以，这颗黑暗大星又被称为默星。
自默者证道无上以来，他身边聚集了一大批准无上、天帝、大帝等强者，黑暗之穹中各种最强的种子天才等，也被招纳。
一群黑暗无上，进入默星中。
“默者何在！”
“天下大变，黑狗坑杀我等，请默者出手！”
“请默者出手！”
他们大呼。
而在黑暗大星上，一位青年已经迈步而来，他嘴角带着一抹微笑，却沉默不言，随着他的出现，好似连宇宙爆炸的声音，都消失了。
默者！
无声之道，早已经大成。
面对诸多无上，他打开了自身的道景地，只是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他沉默着，一语未发。
但是，所有黑暗无上，都是看到了他道景地中，那九颗黑暗大星！
“默者的意思，是让我们进入道景地中，而后，他带我们去见寂者！”
“太好了，如此一来，我们就安全了！”
“快走！”
这群黑暗无上，都是欣喜非常，他们不假思索，直接进入了默者的道景地。
默者的嘴角，忽然露出了一抹诡异的微笑！
而后，他的道景地中，九颗黑暗大星，骤然爆发。
九星连珠，看上去就像是形成了一方大磨，黑暗的能量和本源，倾斜而下，近乎本律的道在鸣动。
“怎么回事？”
“不对，这九颗黑暗大星，怎么感觉有些奇怪？”
“这九颗黑暗大星，组成的大道之磨，在磨我们？！”
进入默者道景地中的诸多无上，都是骇然失色！
他们顿时竭力想要离开。
但，九颗黑暗大星，近乎本律的道景地之力，笼罩而下。
“吾之战道，当破一切！”
一位以战证道的强者怒吼，就要出手。
但，一颗黑暗大星的力量，顿时笼罩在了他身上！
这一刻，这位强者忽然感觉到了一阵莫名的自闭，感觉不想打，提起战字就害怕，一身的战意瞬间消融了！
那颗黑暗大星，曾经代表默者好战的欲望，后来，他吸纳了默战领悟的默道真意，可以平息战心……
而且，此刻，这位战道高手，居然在颤抖，在恐惧，像是被人打得沉默了一般。
“杀了默者，他有问题！”
一位杀伐凌厉的高手，咆哮着，几乎要撕裂默者的道景地而出。
但，另一颗黑暗大星上，也有光芒射中他，压制而来，顿时，这位杀心惊动苍穹的无上高手，忽然一阵的恍惚。
那是默杀主导的大星，默杀一生好杀，但是，却被他的师弟默知，杀了千百万次，最终心态崩了，走向了无声自杀之路！
“不……杀伐之道，最终归宿，就是杀自己！”
这位高手，居然被默道影响，而后，猛然自杀了！
而且，这两位，居然还不是最惨的！
好几个男无上，此刻举刀自宫，嗷嗷大叫！
好几个女无上，此刻取出针线，把自己给缝了起来，心都死了。
还有的无上，被黑暗大星吞噬了，那黑暗大星，就像是一朵食人花一般！
同时，无上中，像是有种恐怖的病毒在流传一般，有几个无上居然开始疯咬其他人，被咬过的人，就像是变成了新的僵尸，也在扑杀其他无上！
“他妈的，这是什么默道？！这简直是魔道！”
一位无上尊者，简直惊恐了，这和他们想象中的默道，完全背道而驰……
“这家伙的好战之心，根本不是靠自己放下的，他是让人打到沉默的！”
“他的好色和好色之心，也是如此……到底遭遇了什么，让他对男色和女色，都如此厌恶，直接挥刀自宫？”
“离谱了，靠，他恋尸癖的那部分，把他自己变成了一只僵尸？！”
“不只是僵尸，他妈的还是食人花！”
“这家伙去禁忌世界那边，究竟遭遇了什么？变成了一个血坑！”
“这道景地中，还有种诡异的药，在瓦解我们的黑暗本源？！”
这一刻，所有无上，都是彻底慌了。
默者根本不是救星！
反而是一个大坑。
“他这些年，招纳的那些准无上、惊艳天帝等，全部被他吃了，靠……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挖空了黑暗之穹的根！”
有无上简直要发疯了。
也正是三万年来，默者大行其道地收徒、招人，吞噬了数以千万计的菁英天才，他的默道，才会发展得如此快速……
毕竟，那些天才都具备无上之姿啊。
这一刻，这群无上，都是疯狂了，狂乱地出手，要轰杀默者。
但，默者的九颗大星，压制太过恐怖，隐约间，还让这些无上者有种，在面对龙子轩等人的错觉。
难道，默者的默道，是因为那些人才成功的？？
“坑货，全特么是坑货，那条狗是第一大坑，那群人，也全部都是坑货啊！”
一个被默杀之道影响，准备自杀的无上，流下了无助的泪水！
“我犯了什么罪，要让我受这种苦……”
另一位无上，看着自己被斩掉的根，被缝上的门，悲痛至极，然后，被一朵食人花给吞吃了。
“一个村子，坑了整个黑暗之穹……来世不要让我再遇到小山村！”
另一个无上，本源都被毒药瓦解，软倒在了地上，留下了临终遗言。
……
黑暗之穹，诸多无上，死的死，伤的伤，都快凉了。
而默者，此刻抬眼，眼中却满含热泪！
“用有限的生命，为无限的事业奋斗，用我的青春，写就还宇宙清白的长诗！”
“藏身黑暗中，当黑暗中的猎人，扼杀黑暗的希望，吞噬黑暗的生灵，我有罪，所有生灵都有罪，黑暗生灵都该死……我也该死！”
这一刻，他脑海中，想起了在禁忌九洲，遇到一个和尚的时候……
从哪一日起，他恪守此道，发愤图强！
“我也该死！！”
然后，壮怀激烈的默者，忽然自爆了！
“你特么疯子……”
他道景地中，那些还在坚持，没有彻底死去的无上，都是懵逼了。
本来他们还有一线生机可以活的，但是默者居然自爆……
完了，彻底完了。
“靠，这家伙究竟被谁忽悠了？”
“草…”
黑暗无上们怒骂，被坑得吐血，但是，却无计可施。
轰！
一声巨大的震动，整个默星都炸开了，默者的道景地也碎裂，处在其中的黑暗无上们，被同样震杀。
默者的道，消逝了。
他死了，至死，依旧壮怀激烈。
……
而此刻，追过来的南风、龙子轩、独孤玉清等人，都是不禁有些神色复杂。
“还说本帝坑呢，你们还不是一群小坑货，把人家好好一个娃，活生生给弄疯了，怕战自杀的毛病也就算了，阳痿幽闭，甚至把人变成僵尸、食人花……这是人能做的事情吗？”
大黑狗也跟了过来，此刻满是嫌弃啊！
……
第1246章 李凡入堤坝
堤坝上。
寂者注视着李凡。
云溪呢？
他的一群弟子，托庇于那条大黑狗，藏身黑暗中，算是躲了过去。
但云溪，切切实实，已经逝去。
李凡闻言，眼中忽然涌现出一抹追忆之色，嘴角微微一翘，道：
“她还在的。”
他并没有说得很仔细，但寂者沉吟了一下，便不再追问。
他知道，李凡既然如此笃定，那么云溪……就一定还在。
“你骗了我三次啊……”
寂者不禁苦笑了一声，道：
“你骗了堤坝，那条狗骗了黑暗，你那群弟子骗了我弟子默者……”
“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有其师必有其徒，一群大骗子。”
他感慨了一句。
这群人……整个大局，真是靠骗来完成的。
而李凡却是欣然长笑，道：
“骗到天荒地老，骗来人间璀璨。”
他举杯，一饮而尽，而后朝着堤坝之外一挥手。
顿时，浩瀚的寂灭黑海，忽然澎湃而咆哮，大浪起伏，涛声惊天，在那海水之间，一具具无上的尸骨，忽然都站起身来。
密密麻麻，绵延无际。
这些尸体，早就已经被寂灭黑海侵染，此刻……他们活了过来，变成了黑暗生灵。
全部都是黑暗无上！
每一位，都曾是某一个时代，某一场文明中诞生的至强者，曾以平乱为己任，走到堤坝之前，但是，却伏尸于此，万古无人问。
如今，李凡挥手，他们便化作黑暗无上，每一尊，都强大非常。
在堤坝的边缘，更有两尊至强者，他们的道，在无数的无上者中，显得别具一格，超然卓绝！
无为者、无我者！
他们……全部都变成黑暗生灵！
一眼看去，无上无数，不可计数！
……
“你……这是做什么？”
堤坝之上，寂者微微一惊。
那些无上，都已死寂逝去，只留下尸体，本来无害，但如今李凡却把他们都转化为了黑暗生灵。
这简直比几千个黑暗之穹加起来还要恐怖。
须知，这寂灭黑海中，是古往今来，一切无上的归宿。
岁月长河中诞生的无上者，几乎都死在了这里。
如今，相当于万古长河的无上一起出现……
但是，却是以黑暗生灵的形式出现。
李凡笑了笑，他看向了寂灭黑海，黑暗之穹的方向，道：
“我将入堤坝，总得给那群弟子找点儿事做。”
“否则，他们整天念叨我，岂不是烦？”
“这些无上，身染不祥，命受诡异，数以千万计，其中还有几人，在堤坝前躺得够久，已诞生小部分本律……正好陪他们多玩几年，不至于让他们没事做。”
闻言，寂者神色复杂，差点儿没气得吐血。
这主……挥手间，让千万无上瞬间重现，都变成黑暗生灵，居然是为了……让这些黑暗无上，去打他的弟子们？
他很想说……当你弟子真够苦命的。
“嗯……不行，还差了点儿，那狗毕竟是本律了……”
李凡忽然又念叨着，然后又一挥手。
顿时，堤坝在震颤，堤坝之中，更有丝丝缕缕的力量，被他抽了出来，注入那群黑暗无上中。
那些黑暗无上，在寂灭黑海中沉浮了无数岁月，很多尸体本就近乎本律了，尤其无为者、无我者，距离本律只差一线之遥。
如今，李凡抽光了堤坝中蕴含的黑暗本律，直接让数尊黑暗无上，诞生出本律！
无为者、无我者，赫然已成本律！
“嗯，这样，就好多了……”
李凡满意地点点头。
寂者更是有些……头皮发麻。
虽然南风、龙子轩等人很强，但面对以千万计的无上大军，再加上这许多被堤坝本律所染的生灵……
就算寂者对上，也头大。
哪怕是那条诞生本律的大黑狗，这回都有大苦头吃了……
“不对……”
但，寂者却又盯着李凡，道：
“你这样做，是因为你这一去，会很久很久……”
“你不想让他们看到堤坝，不想让他们在堤坝之上绝望，更不想让他们冒死去找你……所以，故意用这千万无上，来拦住他们。”
他忽然明白，这可怕的千万无上大军，其实是李凡临走前，最后一份能够留给他弟子们的礼物。
这是他最后能做的事情了。
他早已料定，师徒情深，此一去，他的弟子们必然会冒死追随。
所以，他让无数的黑暗生灵活过来，这么多黑暗生灵，会打得他的弟子们节节败退！
甚至，为了加强难度，他还驱动堤坝，让那些黑暗生灵，获得本律……这自然是为了对付那条大黑狗。
这样一来，他那群弟子，将陷入万古的血战，甚至会有生死劫。
如此，他们便不会临近堤坝，无暇去思念李凡，甚至，会把斩灭这些黑暗无上，当成能为李凡做的事情，坚定地进行这场战争。
他们即将进行的惨烈战争，只是李凡为他们准备的一场游戏，一场让他们可以全心投入，从而没有精力去追寻李凡的游戏。
“你也没有信心，推平堤坝之后，对么？”
寂者发问，他的话语，有些沉重。
李凡宁愿让黑暗无上，乃至黑暗本律者，去追杀他的弟子们，都不愿意让他们，靠近堤坝，看到堤坝之后的真相……
如果李凡有信心推平一切，又何必苦心做这些……
李凡闻言，洒脱一笑，道：
“或许可以，或许不可以，无论有没有信心，总得试一试的。”
“九死尸为柴，一生命作火……既来之，且为万世续薪火。”
他伸手，忽然有九盏灯，一方黑塔，从寂者道景地中，飘入他手中。
九盏灯内，黑色的灯火燃烧着。
灯火之中，依稀有一道与李凡一模一样的人影，闭目不言。
－－李凡出村之前，已经集齐了八盏灯，最后一盏灯，则是在灰雾洲灰帝手中。
后来那盏灯，自然是落在了寂者手中，寂者又从敖无双那里，拿到了九世禁塔，入村拿到了八盏灯。
已集齐。
“塔就不带了，说过送给你那大弟子的。”
李凡将塔留在了堤坝之上，九盏灯收了起来，道：
“这堤坝，原属于过去，但自今日起，属于未来。”
他伸手，在寂灭黑海中，一柄断剑飞入他手中，入手刹那，断剑之上，神华绽放，锋芒如可劈斩岁月！
他将重生的剑，刺入堤坝中！
这一刻，堤坝轰然，万道崩塌，曾经的本律都被斩得灰飞烟灭，绵延万古的浩瀚岁月，尽被这一剑斩断。
一剑……斩了万古岁月，断了往世今生！
曾经这堤坝，可以诛杀一切过去和现世的存在，并且，犹如天堑，阻拦了来自未来的力量。
而今，却被他一剑所改。
这堤坝成为了现世的护城河，堤坝之后的力量，暂时无法再透过堤坝，影响堤坝另一方的世界了。
“有劳你那大弟子，他跑得快，带着现世，朝着未来狂奔吧！”
李凡一笑，而后，迈步走下堤坝，朝着堤坝后方的世界而去。
“最后一个问题，”
堤坝之上，寂者忽然又一次开口，道：
“画中三万亿载岁月……你怎么熬过来的？”
三万亿载岁月，漫长的酷刑。
李凡的声音传来，却是带着一种洒脱，道：
“……撸猫啊……哈哈哈……”
他的笑声渐行渐远，笑声之中，似乎还有一声“喵呜”声伴随，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
而寂者立在堤坝之上，哑然良久。
“那只猫……来自堤坝之后？”
寂者思索良久，忽然有所悟。
当日，他去见李凡之时，跟随李凡一起的，有紫菱、苏白浅。
还有一只猫。
但后来留在原地的，只剩下紫菱和苏白浅。
猫不见了。
当时李凡还在演，还在示弱，不可能出手干扰他。
而他身为寂者，居然没有觉察到这一点，宛如被蒙蔽了一般……这本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只有一个可能，那只猫……本就拥有连寂者都难以察知的秘密。
在李凡九伐堤坝的某一次中，曾发现了一只从堤坝后逃过来的猫么？
他不知道，这个问题将没有答案。
他也不准备追索答案。
这一刻，屹立于属于未来的堤坝之上，寂者只感觉到一种怅然若失。
他倒了一杯酒，洒向堤坝后。
“劝君更尽一杯酒，一去堤坝无故人。”
……
而许久后，一个一头白发的中年男子，忽然爬上了堤坝。
朝着寂者而来。
……
晚安。
第1247章 寂者陨
堤坝之上。
李凡已经离去，只剩下寂者孤身一人。
堤坝大变，属于堤坝后方的本律，都已经被李凡彻底抽离而出，一柄神剑刺入堤坝内，隔开了岁月长河。
在此刻，一个白发男子，终于缓缓爬上了堤坝。
寂者依旧眺望着堤坝后方，头也不回，道：
“你来了。”
他似乎早已知道，这个人会来。
而他身后，白发男子看着他，眼中带着一种深沉的恨意，杀机迸发，一步步朝着寂者逼近。
此人……赫然便是敖无双！
——他在万道之门中，苦修无数岁月，加上跳大神的点拨，实力已经是突飞猛进。
今天，他来了。
为了复仇！
复小猴子陆采灵的仇！
“你是最有天赋成为寂者的人。”
寂者却是开口，道：
“还记得上一世么？”
“我给了你大道，孤者，只是起点，只需要更进一步，你就能找到通向寂者的那扇大门。”
“可惜你放弃了，在你灭尽了神道文明之后，却被一只心猿，扰了心境。”
他摇摇头，似乎对此深为惋惜，但接着便道：
“这一世，我会为你亲自开启通向寂者的路。”
“死别，已经赐予你，下一个故事，叫无能。”
他缓缓转身，看向敖无双，眼中忽然露出了一抹赞许之色，道：
“你已得无知之道，不错，不错。”
“得此道，你便是天下第三，有了足够的实力，有了足够的怒火……如今你的心境，正处于一个前所未有的巅峰。”
“击碎你的道心，磨灭你的自信……而后，无论你接不接受，寂道，都是你的归宿。”
他笑了，笑容中，带着一种举世无敌的狂傲和不屑，道：
“出手吧，我让你千招！”
让你千招！
敖无双咬牙怒吼，道：
“我弄死你！”
他的白发，骤然飘舞起来，每一根发丝，都像是承载着万古的大道，各种无上大道，融为一炉，好似激荡的漩涡，犹如规则的风暴，席卷了整个堤坝之上！
万道轰鸣！
无数岁月，敖无双苦修万般道，修为已能与昔年的跳大神比肩，甚至，比跳大神更进一步，因为，他有无穷的战意，有复仇的怒火！
此刻，大道轰鸣，无始无终的太极道图、无生无死的无上领域、璀璨的毁灭之光、惊天的澎湃杀意……
融为一炉！
宛如世间所有的无上都在出手，敖无双奋尽他毕生之力，惊颤了岁月星河，就连外围的寂灭黑海，都因此而浪花翻卷，惊涛拍岸！
狂乱、毁灭、爆炸……汹涌的力量，就像是吞噬了诸天的浪潮，海啸一般冲向寂者。
敖无双的眼中有泪，有恨，有澎湃的汹涌和激荡的怒火。
他无法忘记，一声奔波逃避，最终却找不到自己的锚。
他无法忘记，花果山水帘洞前，小猴子的一颦一笑。
……
这一刻，敖无双将自己的生命，都点燃了，他用生命之火，绽放出大道蔷薇，那是白雾和黑雾共鸣伴生，引发了力量，是他沉默万古苦修出的最强一击杀招！
白雾为柴，黑暗为火，点燃刹那，黑暗的蔷薇如灭世的魔花，在无尽风暴中飘向寂者！
这是他思索无数岁月，唯一可杀伐寂者的方式！
他体内的黑暗之火、黑暗蔷薇，源自寂者。
而又具备了来自小山村的白雾本源。
他还没有诞生出本律，但，他要用自己的生命，引发白雾和黑雾的毁灭之力，去轰杀寂者的本律之力！
无尽的无上杀伐神通，蜂拥而至。
铺面的大道规则，已经到来。
寂者看着这一切，却是微微一笑。
他只是挥了挥衣袖。
就像是天边的云彩瞬间消散，仿佛阴翳被一扫而空，万道爆发出的无数之力，居然丝毫伤不了他！
本律之下……无上，亦如蝼蚁！
他从风暴中走来，万般杀伐不加身，一念起，那些毁灭的力量，都烟消云散。
他抬手，那朵敖无双以生命为火，以白雾和黑雾加持的黑色蔷薇，就落在了他手中。
那朵蔷薇，一缕气机都可毁灭诸天，都可让当前的宇宙陷入千百次的湮灭。
但，此刻落在他手中，却安静而沉谧，纹丝不动。
“噗——”
敖无双看着寂者，他的双眼猩红，充满了无奈和悲愤，一股深深的绝望和酸楚，充斥着他的心。
不行……
纵然自己拼尽了全力，把血都流干，把命都燃烧，却依旧连寂者的一丝衣角，都无法碰到……
他心中，无穷的怒火，忽然像是失去了燃烧的方向。
“小猴子……我尽力了。”
“我来陪你。”
他闭上了眼睛，眼角一滴泪水滑落，而后，仰面倒在了堤坝之上。
敖无双，一生奔逃，终悟无上，却在无上之时，几乎迷失，寻不到自己的锚。
当他终于找到自己的锚时，却亲眼看见，那笑颜如花的陆采灵，被寂者一指镇杀。
他不再奔逃，枯朽无数岁月，炼了天下万道，朝着无上都不敢踏足的寂灭黑海和堤坝，踏出了人生最英勇的一次征伐。
他抵达堤坝，朝着天下第一的寂者出手。
而后死去。
而寂者，看着倒在堤坝上的敖无双，他的眼中，却露出了一抹萧索感伤的笑。
“比我当年强多了。”
他开口，忽然朝着死去的敖无双走了过去，而后，忽然将那黑色蔷薇，放在了敖无双的胸口。
他的身影忽然变得很淡很淡，一股股神秘的力量，从他体内流入那黑暗蔷薇中。
“你就是下一个寂者。”
“不过，你不再孤独，不再绝望，你将满怀希望，你身后将有你守护一生的人。”
他轻声开口，自身的本律之力，已经彻底流逝光了。
他的修为尽丧。
“多谢了……”
他却朝着敖无双，道了一句谢。
而后转身，不再管敖无双，而是一步步，走向了堤坝的尽头。
在堤坝的尽头处，有着一具棺材。
那棺材像是被存放于岁月的边荒，千古岁月，无人问。
水晶棺，寒气氤氲，透明纯澈。
在棺材中，安静地躺着一个女子。
那女子容颜绝美，神色平静，嘴角似乎带着一抹微笑，朱唇依旧，肤若霜雪。
她身着一身大红长裙。
那是嫁衣。
“岚儿，我来了。”
寂者的步伐已有些踉跄，他的头发变得苍白，容颜变得苍老，失去了一切的修为，他的生命都已经到了尽头。
他想起了无数岁月前，当他因为故友死绝，独处与至暗黑域中，被岁月折磨得迷失自我的时候……
是她来了。
她洒尽了自己的鲜血，牺牲了自己的命。
换回了他的清醒，让他重新找到了自己的锚。
她说，她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能成为他的妻子。
她身死的那一日，嫁衣明媚，笑颜如花。
寂者笑着，笑着笑着，他的老眼中泪水滚滚而落。
他艰难地背负棺材，苍老的身躯，背着自己的挚爱，走向了早已挖好的墓坑中。
等待无数岁月，他终于从本律的控制之下解脱。
能与自己的妻子，阖棺而葬。
他将自己和妻子，葬在了无人知晓的岁月尽头。
……
第1248章 寂者不寂
过去了很久很久。
寂灭黑海的浪花，拍打着堤坝。
躺在堤坝上的死尸，忽然手指微微一颤。
敖无双艰难地睁开眼睛，他坐了起来，眼中多了一种迷茫之色。
“这是死亡后的世界吗……”
他低语，道：
“彻底消逝之后，我为何还有意识……小猴子呢？”
“她是不是也在这个死后的世界？”
但，这个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已经传来，道：
“别傻了，你没死。”
是跳大神的声音。
敖无双抬眼，只见跳大神，坐在一张椅子上，朝着堤坝后方眺望着，仿佛在看风景一般，翘着二郎腿，水帝乖巧地半跪在他面前，给他捏脚，雷帝则是恭敬地给他揉着肩膀。
他很享受，很惬意。
“什么……我没有死？”
敖无双莫名地起身，他一念起，顿时愣住。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确没有死去……
而且，在他体内，道景地中……多了一种力量。
那是……本律的力量。
这一刻，他有种感觉，只需要一个念头，便可察知这天下一切事，抵达这天下一切地方，毁灭一切想要毁灭的东西！
“我……证出了本律？！”
敖无双吃惊，而后惊喜无比，道：
“我成了本律者……寂者呢？我要杀了他！”
跳大神却是道：
“不用你杀，他已经死了。”
“他把一身本律和修为，都给了你。”
“恭喜你，敖跑跑混成了天下第一，史上第一大赢家啊。”
跳大神的说着，话语中却是有着一丝感慨之意。
敖无双更是懵了。
寂者死了？
把一身修为，都给了自己……
“不……这不可能！”
他心中不愿相信，他闭上了眼睛，这一刻，调动了感知一切的力量，他顿时察知到了他死后的画面……
寂者将一身本律和修为，注入黑暗蔷薇。
而后给了敖无双。
敖无双彻底怔住。
“不……这是为什么？”
他心中，有无数的疑问。
“我以为你是小李的暗棋，没想到，你原来是寂者的棋，小李不过是顺手下你一步闲棋，帮寂者完成他的心愿而已。”
跳大神的开口，道：
“寂者的心并未彻底死去，但却被本律控制，永远只能冷漠、无情、残忍……一旦背离本律，便会承受极刑，那些属于人的感情，会一次又一次的被摧毁。”
“他累了，所以想找个代替者，替死鬼。”
跳大神的似乎已经想明白了一切，道：
“你本来就是他挑中的替死鬼，孤者……呵呵，最有机会成为寂者的存在。”
“可他却不想让你变得像他一样痛苦，所以，给了你另一条路。”
“你以为当年你灭尽神道时空时候，遇到的那只小猴子，真是意外么？你也不想想，你无双孤者之道，把整个神道文明都灭了，为什么一只小猴子却能活下来，还能接近你……”
随着跳大神的话语，敖无双回想起了一个画面。
那是前一世，他奉命灭尽了神道文明。
但是，却在最后，心有悲伤。
他坐在岁月台阶上颤抖悲恸，一只小猴子逃难而来，拉着他一起逃命……
于是乎他逃了。
……
现在回想，难道那只小猴子，曾经的心猿，便是寂者安排的吗……
不可能……
敖无双不愿意接受……
寂者明明无情，明明冷漠到了极点……
而跳大神的已经接着开口，道：
“他要让你成为寂者，这样他才能解脱，但他却不愿意让你变得和他一样冰冷。”
“所以，他给了你一条路，孤者不孤，寂者不寂。”
“他让你找到了自己的锚，追寻到了自己的所在的意义。”
敖无双却是道：
“不……他杀了小猴子，他毁灭了我的一切！”
跳大神侧目，看了他一眼，道：
“你为何不用自己察知一切的能力看一看，看一看小猴子究竟有没有真正的死去？”
“你的确看到他杀了小猴子，却不知道，那只是一道蒙蔽你的虚影。”
敖无双怔住了。
因为，他本律一动……
就已经知晓了一切。
小猴子真的没有死。
“花果山，水帘洞……”
他喃喃着开口。
小猴子……还在水帘洞中！
并未死去。
“你幸运得多，有人给你铺路，有人给你选。”
跳大神的，像是看向了岁月的边荒尽头，深深一叹道：
“但寂者，倒在堤坝上，前路无人，一切只能自己扛，没得选……可怜人啊。”
“他是个合格的师父，引你得到了寂道之果，却护着你的锚，让你的心没有真正入寂……有师如此，夫复何求，他也算是对得起你。”
跳大神的话语很缓，很平静。
但敖无双的身体，却轻轻颤抖起来。
这一刻，他全明白了……
他前世能遇上心猿，便已是寂者给他布下的局。
寂者就是要让他心境混乱，让他一生去追寻，在一生的奔逃混乱中，找到他的锚。
如此，才能孤者不孤。
孤者不孤，入寂道后，才能保持那颗不寂之心，否则，纵然得到寂道的道果，换来的却是永远的孤独、痛苦、寂寞、冷漠……
如今，他成为了寂者。
未失所爱的寂者。
寂者将他保护得很好，给了他寂道，还给了他幸福。
而寂者……则死去。
至死，寂者也未曾告诉敖无双真相，任由敖无双，任由他曾经的大弟子，对他怀揣恨意和杀意。
他只是默默地做完一切，然后逝去。
“师父……”
“师父！”
这一刻，敖无双忽然心绪激荡，他眼中有泪，看向了岁月的尽头，那不可触及的孤坟。
他的心中，被无尽的悔恨和愧疚充满，他一步步朝着岁月边荒尽头而去。
“他累了，承受了万古，终于得到了永恒的安宁，不要再去打扰他了。”
跳大神开口，拦住了敖无双。
敖无双站住，他眺望着岁月尽头的孤坟。
跳大神的倒了一杯酒水，喝了起来，入口却觉得酒水苦涩，苦涩如歌。
“万古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呵呵，世人只知他天下第一，只知他寂灭冷酷，又有谁知晓，这堤坝瀚海间，不过是一个身不由己的可怜人啊……”
他再倒一杯酒，洒向诸天，道：
“敬天下痴情种、可怜人。”
……
晚安。
第1249章 举世奔逃！
堤坝之上。
李凡已经前往堤坝之后，身影再也看不见。
无人知晓他的前路，究竟会面临什么。
堤坝之上，在此等待无数岁月的寂者已经逝去，与他的挚爱埋骨岁月边荒。
跳大神喝着酒，享受着雷帝、水帝的服侍，感慨而唏嘘。
“师父……”
敖无双喃喃着，他的心情平复了很多，但那种深深的愧疚和自责，依旧挥之不去。
寂者为他做了太多。
但他明白这一切的时候，却是寂者逝去之时。
“堤坝之后……”
他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
“我必伐之！”
众生一切的苦，寂者所受的罪……都是源自堤坝之后。
“怎么？想去送死？准备让小猴子守寡啊？”
跳大神的却是开口，道：
“你现在的修为，虽然比寂者还要略微强上一些，但过了堤坝，也就是一只小小飞蛾而已。”
敖无双此生，得小山村之助，又在跳大神引领之下，融会贯通万道，再次基础上成就寂者，而且，手中还掌握着李凡留下的九世禁塔。
实力已经超出了昔年的寂者。
“难道……我什么都做不了吗？”
敖无双有些懊恼。
跳大神却是笑了，道：
“谁说你什么都做不了？”
“做你最擅长的事情啊……”
敖无双疑惑，道：“我最擅长的事情？”
跳大神点点头，道：
“跑。”
“这堤坝堤坝已经成为了现世的护城河，但在小李彻底平定堤坝后方的动乱之前，那里依旧会有潮水席卷而来。”
“未必不会冲垮堤坝，席卷现世。”
“所以，你得跑，背负着整个世界逃跑，朝着未来时空奔跑！”
“这样，小李才能安心决战，无后顾之忧。”
闻言，敖无双怔了一下，跑……
背负整个世界逃跑……
“嗯，小李一剑，斩断过去，而你掌握有九世禁塔，完全可以背负得起堤坝和整个世界……开逃吧敖跑跑，跑到天荒地老，跑到岁月枯竭，跑到最后一线光明都消失的黑暗之地……”
跳大神说着，不禁站起身来，他似乎在眺望岁月的下游，在期待未来的时空，壮怀激烈，激昂慷慨道：
“跑出一个盛世繁华，跑出一个光明未来！”
“快跑快跑!驾！”
敖无双本来都被他说得激动起来，热血澎湃了，但是忽然听到这声“驾”，顿时感觉怪怪的……
“跳大神的……我又不是马！”
他怒了。
跳大神笑了一下，道：
“反正不管了，你快跑吧，现在小李刚过去，那边没动静，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是惊世大战，浪卷翻天，再不跑就晚了。”
敖无双也是犹豫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都混成天下第一了，居然还得跑……
这和没成天下第一的时候，貌似也没什么区别啊……
这日子……
但，很快他咬咬牙，道：“好，老敖这就开跑！”
他当即修为释放而出，自身的本律，引起了堤坝的共鸣，这一刻，整个堤坝护住的世界，都被他撬动了！
整个世界，在无形的岁月长河中，开始漂流！
岁月的波涛汹涌，世间的浪花翻腾，堤坝之上，那柄插进堤坝的剑，在轻轻颤动，九世禁塔落在敖无双手中，镇压了时空中产生的逆乱！
举世奔逃！
这种奔逃震动诸天，更改了万世格局，一世之人，一世之事，穿越时空，走向未来，在旷古史册中，都绝无仅有。
这种奔逃沉默无声，当世虽有生灵无数，但却如酣睡之中，梦境之内，他们的生命中，都难以觉察到，他们所处的时代和世界，正在奔逃。
堤坝上，敖无双、跳大神，以及水帝、雷帝注定是仅有的四个见证者。
“跳大神的，你知道我们奔逃的终点吗？”
在岁月长河中争渡，敖无双却看到前路漆黑虚无，似乎唯有永恒的死寂。
他不禁心惊地发问。
真的有未来吗？
这条岁月长河的重点，当真有所谓的安宁之地，可以让生命拥有一方净土？
跳大神的却是一笑，道：
“看命。”
“是否还有未来，你我无法决定。”
“如果小李能横推动乱，平定宇宙源头，那么自然会有未来，穿过眼前的魑魅黑暗，终究能见到一束曙光。”
“如果他陨落失败了，我们的奔逃注定也是一场徒劳的挣扎……没有未来，这将是一条绝路。”
他点出了这场奔逃的真相。
岁月是一条长河，有东西悄然挖了过去和现世的根，宇宙过去深处源头，有不为人知的大诡异。
李凡孤身逆流而上，同样会影响到整条岁月长河的因果。
如果他胜了，万世薪火赓续，生命将有未来。
如果他败了，那么过去既灭、现世难存，就连未来，也会悄然湮灭。
他们在奔逃，逃离了暂时的动乱，但最终的结局……依旧系于李凡那一战的结果。
“明白了……不过，哪怕是一场徒劳的挣扎……也得挣扎！”
敖无双开口，他主导着堤坝，守护着这现世，在岁月长河中争渡。
他们看到，在无形的岁月长河中，整个世界朝着未来的方向远去，只留下一片不可言说的空虚。
随着他们的奔走，李凡距离他们会越来越远。
他们将奔向明天，奔向未来。
而李凡将孤身一人留在过去，在无人问津的废墟，在不可预知的战场，孤身平乱。
……
现世启程了。
“希望那位……可以平乱！”
雷帝心惊胆战，见证了这世间最大的秘密，他深深感觉到，自己是如此弱小，如蝼蚁。
“那位一定可以的……”
水帝也是紧张，那一战无人能参与，苍生之命运，悬于李凡一战的结果。
……
现世在逃离，现世很快远离了原来的岁月坐标，他们跑出了几千年的距离。
而在现世之中，一场大动荡，也浩浩荡荡地掀开了。
寂灭黑海中的无数黑暗生灵，终于从黑海中走出，穿越了至暗黑域，出现在黑暗之穹。
一场惊天大战，直接爆发。
李凡的弟子、轮回、小山村等，都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这是一场无上战，甚至有本律者参与，惊天动地，贯穿了整个宇宙，战火一经燃起，便难以停歇！
……
第1250章 无上大战
战火燃起，横扫诸天。
黑暗之穹中的无上，本来已经被默者一人毁灭，南风、吴大德、龙子轩等人，已经准备将整个黑暗之穹改造为白雾世界。
但，就在此时，自至暗黑域中，却有其他的无上黑暗生灵走出！
“不对……黑暗之穹中，怎么还会有黑暗无上？”
“在寂灭黑海中，有无数无上的尸体，但那些尸体不都已经逝去了吗？怎么会重生？”
“他们的身上，有黑暗本律的气息，黑暗本律，让他们活了过来？”
李凡的诸多弟子，都是震惊不已。
就连大黑狗，看到这一幕，狗眼中都是写满了惊疑不定。
“汪，这不对劲啊，那些无上，早就已经死翘翘了，根本没有重生的机会……”
“难道，在堤坝那边，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它狗眼中，顿时写满了担忧，道：
“杀，杀过去，主人在堤坝那边，可能出事了！”
它当即大呼！
本来，李凡已经登上了堤坝，堤坝的一切力量，应该都被李凡镇压了才对。
但如今，那些死去的无上，居然化作黑暗生灵重现，这意味着，堤坝那边，可能失控了？
它也着急了，万古大局，如果真的出什么岔子，那就太可怕了。
“杀！”
独孤玉清一剑斩向至暗黑域中走出的那些无上，无极剑意惊天动地！
“正好，黑暗之穹中的这些无上，根本不解乏，希望这寂灭黑海中走出的……强一些！”
龙子轩战意冲宵！
“过去，找师父！”
林九正驾驭无上之气！
一群弟子，此刻都是动了。
大战顿时爆发！
但，刚刚接触到，龙子轩等人就发现，这些从至暗黑域中走出的黑暗无上……远远比黑暗之穹中的那些强！
最弱者，居然都近本律了！
“不要大意，这些黑暗无上，在寂灭黑海中泡了无数岁月，受本律侵染，很不凡！”
南风在告诫！
自古以来，能够证道无上的，已是惊艳绝世之辈，而无上中，敢于朝着堤坝冲锋的，更是无上中的无上，真正的万古人杰。
这些人物，生前便是真正的无敌者，天赋和际遇，可以说或许并不比南风等人差多少，都是天骄！
天骄之间的差距……便没有那么大。
从黑暗无上中第一批走出的无上，不过几十人而已，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以一敌多，顿时陷入了苦战！
就连刚刚证道无上，绿遍了黑暗之穹的陆让，也都杀出来了！
大战连天，整个黑暗之穹都被打崩了，江离的棋道大阵无边无际，想要镇压战场，但是此刻却被打得千疮百孔，就连杀阵都难以再彻底杀敌！
“一剑压天南！”
独孤玉清在怒吼，他剑锋凌厉，纵然是从至暗黑域中走出的无上者，都不敢轻易正面抗衡，但是，那些无上的手段同样十分可怕，杀劫连连，他重创了其中一名无上，自身却也被打得吐血！
“有我无法！”
龙子轩战血激昂，越战越勇，他的无法之道，让好几尊无上者的神通都失效了，刹那间扭断了两名无上的脖子，但很快，一名同样修炼武道的至强者出现了，居然也是无法之道！
自古以来，旷古间英才不绝，他们今日走过的路，在无人知晓的岁月中，也有天才曾抵达过。
两尊无法之道的高手，展开了贴身肉搏，殊死决斗！
“你们还不够！”
最狂妄的莫过于林九正，他引动造化之力，这一刻，整个黑暗之穹、禁忌九洲、轮回秘界的力量都被加诸他的身上，甚至，他还借用了至暗黑域的力量，压得逼近他的数尊无上，都快喋血了。
但，很快口袋至暗黑域中，直接又出现了十几个无上，都冲向他！
“我擦……虽然说不够，来得也太多了吧？！”
林九正顿时脸色一变，一下子，他面临二十多个无上者，压力暴增！
“诸位师弟，互相支援，不要单打独斗！”
南风在压阵，她以诸天为琴，以因果为弦，甚至，在以敌对无上的肉身为琴，以敌人的无上大道为弦，无弦之道诡秘莫测，直接镇杀了两尊靠近的黑暗无上。
她知晓，此刻面临的是真正的大敌，而且，完全不知道，至暗黑域中究竟还有多少，必须谨慎！
“绿遍黑暗还不够……老子要绿遍堤坝！”
陆让杀得眼都红了，发下大誓，在拼命！
“来啊，冲胖爷来！”
另一边，吴大德挡在苏白浅面前，他习惯了保护苏白浅，用无暇无缺的肉身，承载了海量的攻击，却面不改色！
同时，苏白浅在飞快地游走，她以无生无死之道，在迅速救下陷入死劫的同门。
“汪……不太对劲啊……”
大黑狗看到这一幕，越发觉得有问题，它狗眼思索了一下，道：
“说不得，本帝要去堤坝了！”
“本律大帝在此，谁能挡我？”
它十分桀骜，昂着狗头，朝着至暗黑域杀去，所到之处，那些强大的黑暗无上，居然宛如落叶一般，被它震飞，本律狗的强大一显无遗！
“诸天万界，谁能挡我？主人走后，本帝便是天下第一！”
它叫嚣着，大爪子一挥，居然像是要将整个无边无际的至暗黑域给裂开！
这一幕极为惊人，至暗黑域，被视为大坟墓，就算是黑暗之穹中的无上，都不敢靠近，但现在却要被一只狗给裂开。
但，就在此刻。
大黑狗惊天动地、旷古绝伦的大手段，忽然消失了，从那至暗黑域中，忽然走出了一个老者。
那老者一身青衣，倒骑青牛而来，所过之处，紫气纵横三万里！
“无为者？”
大黑狗顿时震惊了，道：
“什么时候修炼出了本律？汪……这，这离大谱了！！”
它狗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惊惧。
在堤坝之前，万古以来最强的两人，一个是无为者，一个是无我者，都是曾经的完美心境，可以说，如果他们不死，甚至比号称天下第三的跳大神，还要强半分。
这种人……得到了本律……
会……很强！
“不对……不只是你一个。”
这个时候，大黑狗又觉察到了什么，它狗眼中，骤然射出两道本律之光，却见周围万界虚空内，充满了一个光头的人影！
“汪，无我者，你特么也得了本律？！”
大黑狗震惊了！
无我者，万般不是我，万般皆是我，某种意义上，与无为者并列的存在！
两尊最可怕的完美心境生灵，得到本律……
“汪，真以为修炼出了本律，就能在本帝面前逞凶吗？”
但，大黑狗却很快沉声怒吼道：
“本帝曾九伐堤坝，峥嵘岁月间，谁人能敌？你们算什么？！”
“呵呵，本帝就在这里，让你们三百招又如何？你们一起上吧！”
它傲然四顾，气势无敌，大有雄踞天下之态！
“死狗，厉害啊！”
就连在远处大战的吴大德，都是忍不住开口。
而那倒骑青牛的老者，忽然落在大黑狗身边。
老者似乎在抚摸大黑狗的头顶。
瞬间，大黑狗裂开了！
“大黑，你就这么完了？”
龙子轩吃惊。
但，他话音刚落，忽然，他们这群人，都是从原地消失了，瞬间进入了绝密的虚空通道中。
而在大黑狗待的原地，只剩下一根狗毛！
它留在原地的……是一道以狗毛化出的化身！
而自己主身，早已经遁入无上都无法察觉的隐秘间，构建出本律通道。
“快跑，回村！汪，好狗不吃眼前亏！”
大黑狗叫唤着，道：
“你们两等着，本帝找个帮手，弄死你们！”
它带着吴大德、南风、龙子轩等人，就要逃跑！
毫不犹豫！
……
众人：“……”
……
晚安。
有些事耽误了，更新得晚。
晚安。
第1251章 弹指千万年
大黑狗直接就开逃。
“死狗，你不是说你天下第一吗？怎么要逃？”
吴大德不禁开口。
“汪，人宠，你懂什么，好狗不吃眼前亏懂吗？虽然他们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击败本帝，可那也是有风险的啊！”
“不到万全，绝不出手，这是本帝的原则！”
大黑狗根本不在意，就要逃离。
但，就在此刻，在它构建的本律通道前方，忽然出现了一个光头！
那光头浑身发着漆黑的光，盘腿而作，慈眉善目，手掌轻轻一挥，朝着大黑狗打来。
“汪，老和尚！”
大黑狗惊了，急忙抗衡。
同时，后方那倒骑青牛的老者，也已经到来，两大本律者合力，破开了大黑狗的本律通道。
顿时，他们再次陷入了大劫！
“真逼本帝触手吗？汪，你们先走，本帝挡住他们！”
大黑狗也是急了，直接转身，准备大战。
但是，紧接着它就发现不对劲了，这两个本律者，居然根本不对其他人动手，专门打它！
“汪汪汪，冲本帝来的？！”
大黑狗顿时有些懵了，各种神通爆发，与无为者、无我者大战起来，直接超越了现实，战到隐秘中。
而南风、龙子轩等，也再次出现在战场中，面对这从至暗黑域中走出的诸多黑暗无上。
诸多黑暗无上……越来越多，很快突破一百位！
而且，数量还在不断递增。
现在，他们每一个人，都要对抗十几人。
全都是黑暗无上中的至强者，实力不俗，压力极大。
纵然南风等，都是无上中的佼佼者，现在也险象环生，已经有人受伤。
而很快，在至暗黑域中，又走出了上百位无上！
“这有完没完了？”
吴大德怒骂。
“寂灭黑海那边，一定出了什么事情，不然不会这么诡异，杀光他们，找过去！”
“冲！”
龙子轩、独孤玉清在大呼。
但是，现在出现在场中的黑暗无上，实在太多了，他们每个人，都已经压力大到极点。
很快，黑暗无上的数量，突破五百人！
黑暗之穹都被打塌了，有黑暗无上陨落，但龙子轩等，也都负伤。
苏白浅四处救人，都有些来不及了。
“我师慈悲！”
但，就在此刻，在黑暗之穹中，一声慈悲的声音忽然响起。
忽然间，在黑暗之穹内，到处都布满了一个光头的人影！
这个光头，与从寂灭黑海中走出的本律无为者不一样，年轻非常！
“清尘师弟终于证道无上了！”
“这……无我？”
“当真变态啊！”
独孤玉清等人，都是有些意外，清尘一鸣惊人，直接证出无我！
他的身影遍布诸天，随时随地出现在场中，口中唱着禅号，解开危局！
“来人！”
“无我者难杀，近律者对付之！”
黑暗无上也在怒吼。
这一刻，在那不可目视的至暗黑域中，像是传出了千军万马袭来的声音，无上之音澎湃！
“这……得有多少人？！”
听到这声音，吴大德直接有些头皮发麻！
“不下万人？甚至……十万无上？！”
林九正都是愣住了。
“这么大动静，妈的，难道是寂灭黑海中所有的尸体都复活了吗？离大谱了！”
陆让也在惊呼。
千军万马般的无上，几乎要冲出至暗黑域，南风等人都已经看到，那无边无际的无上之影。
简直如潮水，如汪洋！
汪洋将至，潮水将来，可以吞噬一切。
在这无上大潮面前，南风等人，纵然再强，也只如沙砾！
“真多啊………”
就连龙子轩这种好战之人，都是神色复杂了。
“杀！”
无上杀声震天！
但，就在此刻。
忽然间，现场这片领域，就像是进入了扭曲的空间，此前走出的数百位黑暗无上，居然一瞬消失了！
同时，在黑暗天域之上，更像是有神灵挥笔，一道恐怖的天瀑，从苍穹流泄而下，横陈于至暗黑域前。
那银色的天瀑，映照出绚烂的光芒，宛如一条大河，挡住了至暗黑域中的千军万马。
也照亮了其中的景象。
众人抬眼看去，却见至暗黑域中，黑暗无上一尊接着一尊，密密麻麻，摩肩擦踵，他们沉默而冷冰的注视着黑暗之穹中的一切，此刻脚步稍停，被那银色天瀑挡住。
在黑暗无上中，有人驱策黑暗源气，在侵蚀那条银色天河！
“是紫菱妹妹。”
南风开口。
众人也都是骤然回过神来，他们被至暗黑域中的无数无上者吸引了目光，一时间居然忘却了紫菱。
“紫菱师姐出手……斩灭几百位无上者？她证出了什么大道？”
独孤玉清震惊地开口。
方才少说也有五百位无上者，但却瞬间消失了……
这……太符合紫菱一贯的作风了。
但，非常惊人。
终于，在黑暗之穹中，一个一袭紫衣的少女，也终于出现了，她手持画笔，脸上有着一层细汗！
“快走，我没有真正杀了那五百位无上，只是把他们囚入画中，这条画出的大道天瀑，也只能阻拦一时！”
紫菱直接开口。
她的无上大道，堪称神鬼莫测，转眼间，让数百位无上，都只能入牢笼。
但，黑暗无上的数量太多了，她一时间难以真正灭杀，而且，挡住至暗黑域，也只是权宜之计。
“走！”
当即，他们直接转身撤了！
……
那条银色的天瀑，很快逐渐被黑暗源气消融。
无数的黑暗无上大军，跨入黑暗之穹中！
他们朝着南风等人的方向追杀而去！
……
这是一场大战，一路喋血，一路杀伐！
整个世界都被淹没了，南风、紫菱、龙子轩、陆让、独孤玉清、清尘、江离、吴大德、林九正、苏白浅、心宁、宫雅等，直接被冲散了，浪迹诸天，在不同的战场苦战。
就连轮回都被波及，有强大的黑暗无上者，攻伐轮回，黑白以无始无终，力抗群敌，但是最终，在诸多黑暗无上中，居然出现了很多位无始者、无终者，就连黑白，都在喋血，都在苦战，但，他却不曾退后一步，斩杀了一个又一个黑暗无上。
大黑狗与两位本律者的大战，超出了无上的范畴，就连无上都很难见到，偶尔会出现，大黑狗往往在狼狈奔逃，而无为者和无我者，都逐渐被它搞得气急跳脚起来。
……
很快，两千年过去了。
大战未停歇，在这段岁月里，南风、紫菱等，遭遇了不止一次杀劫，他们根本没有机会停下，疲于迎战。
苏白浅出手，也救了师兄弟们不止一次。
……
“啧，有些意思啊……”
而堤坝上，千年来，跳大神一直在赏心悦目地看着世上的大战，他犹如局外人。
敖无双则是专心在带着整个世界奔逃，这千年之内，他去过花果山水帘洞很多次，成为寂者后，他已经拥有了无处不在之能。
他见到了小猴子，很安心。
整个世界，已经朝着未来时空奔逃了一千万年。
他们距离李凡所在的时空，已有千万年的距离。
偶尔回首，能看到千万年前的岁月长河里，映照出不可言说的惊涛骇浪，似有剑光惊天，似有惊涛拍案，似乎有毁灭一切的大灾劫爆发……
但，没有人知晓，那片岁月中大战的真相。
……
第1252章 人间煌煌
时间飞逝。
禁忌九洲，第一万年。
一万年的时间内，大战从未停歇。
从寂灭黑海中走出的黑暗无上，实在太多了。
而且，逐渐地，在黑暗无上中，出现了更多的本律者。
得到堤坝本律的，不只是无为者和无我者，只是他们的境界更高，所以直接成就本律，但其他的黑暗无上，则需要时间去消化而已。
大黑狗被围殴，杀了三次，但它也啃光了一具黑暗无上的尸骨，凶名赫赫。
中途，就连小山村都无法幸免，有本律者临近小山村，但却有一位绝代佳人，一袭白衣，在村前屠了一尊本律者，引发了黑暗巨震，一时间，就连本律者，都不敢冒然进入小山村。
同时，真龙凤凰出现，吞天古鹅、无路魔蛛等也出手，加入大战之中。
唯有桃树不曾出手，她屠杀一尊本律者后，始终坐镇小山村。
小山村成了众人最后的港湾，偶尔被逼到走投无路，才会回小山村歇口气，然后继续出发，前去征战。
在这段峥嵘岁月里。
龙子轩死去了第一千次，也就在这一日，他的境界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无法之道出神入化，在幽州一战击杀了百名黑暗无上者，名震群雄。
南风无弦之道，进一步提升，已经无人知晓，她如今的道是什么，但她却亲自反攻了很多次，杀到至暗黑域的边缘，沿途留下了一地的尸体。
紫菱的身边，逐渐聚集了一堆黑暗无上，他们成为紫菱之奴，紫菱神出鬼没，在几百年前，她带领身边的上千位黑暗无上，朝着寂灭黑海冲击，但功亏一篑。
陆让的草在疯长，这些岁月里，有很多无上者陨落，那些尸体成为了他种草的土壤，他死去了几百次，但却依旧坚定不移地执行着种草大业。
独孤玉清的无极剑道，已经超出了剑的范畴，他以身为剑、以天下为剑，在三十年前一场大战中，围攻他的几百位无上者，居然都被他异化成了自身的剑，朝着早已被黑暗无上盘踞的黑暗之穹，斩出漫天剑光，引发了举世动荡。
清尘更是神秘，身为无我者，这段岁月很少有人能看到他的身影，但却在几次的本律者大战中，看到他待在大黑狗身边，与那位本律无我者交手。
江离消失了，有人说他已经陨落，血洒诸天，在世间，的确有被打碎的龟壳，有他散落的大道之力，南风等，曾寻找他的踪迹，但是都没有找到。
吴大德最是幸运，他一直待在苏白浅身边，虽然受伤了无数次，但是一次也没有死去，反而把自身的无暇肉体，锤炼得更加圆满，同时，苏白浅把他的身体，炼成了两炉大药，一炉是药，一炉是毒，他被黑暗无上誉为毒胖子，极受忌惮。
林九正杀伐凌厉，曾前往轮回之前，协助黑白抗衡群敌，当世，黑暗中也诞生出了好几位无始无终的强者，但，他与黑白携手，却镇杀了其中两人，所以，林九正一度被誉为与无始无终并列的天下第三。
但，其实这种排名已经没有意义了。
因为无上岁月的大战，南风、紫菱、龙子轩等人的道，都已经超越了原本的无上境界，很难分出强弱，都有赫赫战绩。
心宁和宫雅战绩最少，但却无人敢轻视，在黑暗中有秘传，心宁曾踏足过寂灭黑海一次，可能抵达了堤坝，她是唯一一个最先通过寂灭黑海的人，宫雅依旧追随在她身边。
在她寥寥无几的战绩中，相关的黑暗无上都已经消失了，被誉为最神秘的魔凶。
但，在世间传出，她前往堤坝之后，她却紧接着回去了小山村，再也不参与外界的无上大战，只是每天在村里养鸡养鱼，时不时地坐在村口的李树下发呆。
……
岁月如歌。
在第十万年的时候，大战终于逐渐落下了帷幕。
经过十万年的生死磨砺，南风、紫菱、龙子轩、陆让、清尘、独孤玉清、吴大德、林九正、苏白浅都已经诞生了本律。
一场前所未有的反攻开始了。
无为者，无我者，在与大黑狗纠缠了无数岁月之后，终于被斩杀，那一日，大黑狗汪汪大叫，叫声震动诸天，自称天下第一，无敌于世。
他们朝着黑暗之穹进攻，但就在这一日，曾经消失的江离也重新出现，整个黑暗之穹，连同至暗黑域，以及寂灭黑海，都一起被黑白棋线炸开，轰然毁灭，陷入了大恐怖中。
江离未死，沉寂十万年，终成本律者。
但，他们前往寂灭黑海，却没有能靠近堤坝。
一座黑色的塔沉浮于寂灭黑海上，散发出本律者都难以靠近的气机，阻却了他们前进的路。
“汪……居然是这样……”
这一日，大黑狗狗眼愤愤，却不敢发作，它已经明白了一切。
原来让他们苦战十万载……都是因为……
“师尊不愿让我们过去。”
“十万载，我们已经平定世间黑乱，但师父却还没有归来吗？”
他们在低语。
这一刻，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许多岁月前，心宁抵达过这里一次之后，就直接回到了小山村，再也不参与外界的大战。
他们在寂灭黑海前等待了很久，而后终于离去了。
陆让履行了他的誓言，在寂灭黑海、至暗黑域、以及整个黑暗之穹中，都种满了白雾之草。
白雾消解了黑雾，世间的黑暗和冰冷，被消融了。
同时，轮回重开，在轮回中，各种生灵重新回到了人间。
就连那些黑暗无上，在大战中死去之后，都被轮回笼罩，他们新生为天骄，忘却了前生。
短短过去了几千年，世间却呈现了前所未有的大繁荣。
再也没有黑暗的威胁，白雾大道满人间。
南风、紫菱等都曾在世间留下一些法，成就了一个又一个的无上道统。
火灵儿、慕千凝、木婉清等，称宗做祖，均位列无上者，统率天下。
曾经的至暗黑域、黑暗之穹、禁忌九洲等，统一被称为凡界，新生的世人并不知晓，这个名字有什么用意。
到处都是强大的修者，辉煌的道统，大帝、天帝等级的强者越来越多。
人间煌煌，生灵欢悦。
世间除了火灵儿、慕千凝等经历过血火时代的无上巨头外，已经没有人知晓，这世间曾经存在过一个小山村。
……
差不多该完结了。
明天，最迟后天完结吧。
就这样。
完结后会不会写番外，再说吧……
有读者说我这几张水，都快完结了，我还不能任性一下，想水就水么……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书之将完，其剧情当水。
归某人就是任性，哈哈哈。
晚安。
第1253章 姜雪归来
人间煌煌。
外界已是繁荣昌盛到了极点，黄金大世不断，天骄不断涌现。
那些曾经陨落的无上者，得以轮回转世之后，都绽放出了绚烂的光芒。
世间进入了漫长的白雾时代，黑雾只能偶尔在宇宙的边荒出现，已经影响不了世间的生灵。
到处都是净土，到处都是修行圣地。
在第一万年的时候，世间更是进一步被拓宽了，原本的仙土，忽然在岁月长河的因果中，有漫天的世界烙印浮现，仙道直接演化出了一方宇宙！
同时，圣道、神道、混沌之道，也同样进入了大繁荣，各自成为一方宇宙，那些旷古的生灵，都一一浮现了，在属于凡界的历史长河中，有一株不知屹立于何世的世界树，将仙、圣、神、混沌以及禁忌五方世界，支撑了起来。
在这一日，世间正式进入了“五道”时代，五道并列，世人发现，按照先后顺序修炼仙、圣、神、混沌、禁忌是一条路，但单独修炼其中某一种道，居然也可以走到无上的境界了。
那些遗失的修炼体系，在这个时代都一一浮现。
同时，在岁月长河中，一个白衣女子终于归来，她白衣胜雪，持掌的世界树已经消失。
姜雪归来了。
在灰雾洲大战当日，姜雪是唯一一个没有被黑暗李凡异化，而跳进既逝岁月的人，她持掌世界树，重构了曾经的仙道等宇宙。
她相当于帮凡界完善了历史，定位了过去，从仙道的起点和最后的禁忌世界，都得到了巩固。
她从岁月中走出当日，惊才绝艳，漫天有霞光飞舞，五方宇宙都在共鸣，像是在迎接她的到来。
但，当世除了火灵儿等巨头，已经没有人知晓她的身份，世人在膜拜，却不知道她的功绩。
姜雪只在世人面前出现了一瞬，而后就已经消失。
她从火灵儿等人口中，得知了如今小山村的位置，而后很快出发。
不久后。
她终于抵达了小山村面前。
远远望去，小山村就屹立在一片普通的山林之中，正值黄昏，金色的阳光大片大片地洒落在山村之上，依稀有炊烟袅袅，村内有鸡犬相闻之声。
从岁月长河中走出，姜雪曾经历漫长的岁月，此刻看到小山村，她莫名嘴角微微一笑，原本冰雪一般绝美的容颜上，顿时多了一种二月梨花般的神色。
她慢慢走进了小山村。
“二大爷？”
进入村内，她便看到在村口，一人正躺在躺椅上，似乎在晒太阳。
但那人听到他的声音，回过头来，却不是二大爷。
“林公子？”
姜雪意外。
躺在二大爷躺椅上的，居然是林九正。
他优哉游哉，手中拿着一把蒲扇，正在给自己扇风呢。
林九正看到姜雪，也是欣喜意外非常，直接从躺椅上跳了下来，道：
“姜雪姑娘，你终于回来了！”
“那狗东西说你去既逝岁月，为世界补足过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呢……”
当即，他朝着村内一嗓子，道：
“姜雪姑娘回来了，准备开席啊！！”
他兴高采烈地回头，道：
“姜雪姑娘，走，我带你回村里！”
姜雪的心中，莫名多了一种温暖，一切如旧。
这个小山村，依旧是归宿，是港湾。
随着林九正的一嗓子，村里其他人也都是欣喜非常。
在村里的土地上，陆让正在赶着大黑牛耕地，太古神牛也跟在一边，宛如张大伯曾经一般，此刻一停，收起农具就回家。
某个院子里，吴大德嘟嘟囔囔，正在喂猪呢，此刻听到开席，便把目光放在了某头肥猪上，那肥猪正在欢快地吃食，忽然一个激灵，害怕地看着吴大德。
……
回到了小院之前，无二闲庭的匾额依旧在，那四个字一如既往。
“无二闲庭。”
姜雪低语，纵然如今她已经得到了仙、圣、神、混沌各大道遗失的修炼体系，突破本律之境，但是面对这四个字，她居然依旧有曾经的感觉。
深不可测。
进入小院中，只见小院里，一切都井井有条。
南风正在弹琴，白色的天狼依偎在她裙摆下，安静地睡着。
紫菱在画画，她的绘画生动而又迅速，在苍白的宣纸上，一道人影她却怎么也画不出。
她在尝试画李凡。
但没有成功。
龙子轩找了一根鱼竿在钓鱼，在池塘中，鲲鹏和真龙的身影不时显化，与他搏斗，争抢饵料。
独孤玉清却是在打铁，他在李凡的书房里，找到了一本关于炼器的书，参详了很久，决定自己给自己打造一柄剑。
虽然他早已经达到了世间一切都是自己剑的地步，但按照他说的……剑修有剑，才帅啊。
清尘在菩提树下，正在与一只黑色的蜘蛛玩耍打赌，赢了的时候，那蜘蛛就会变成人形，给他捶背。
蜘蛛变成人形之后，十分惊艳，肌肤雪白，腰肢纤纤，雪白的大长腿上穿着黑丝，又纯又欲。
江离则是在自己和自己下棋，无数岁月过去，他的棋道不知道推进了何种境界。
苏白浅在一边种药，一块药田中，各种世间难寻的奇药布满。
心宁则是不断书写，她已经把李凡的书都读完了，现在在自己写书玩儿，听说在写小说。
桃树依旧，老母鸡闲着没事在啄食，时光就这样一日又一日地被打发。
“姜雪姐姐，你回来啦！”
看到姜雪归来，紫菱欣喜非常，放下了手中画笔。
“太好了。”
“我们总算是团聚了！”
南风、苏白浅、龙子轩等人，也都是高兴无比。
“来来来，杀猪了杀猪了，今晚开席！”
吴大德则是已经叫唤着。
“走，我马上挖师父的酒出来！不醉不归！”
独孤玉清也是开口。
感受到大家的热情，姜雪深深一笑。
当夜，小山村中燃起了久违的篝火，宫雅亲自主刀，做了一顿大餐。
大家在饮酒，在欢笑，但是欢笑之中，却难掩一种别样的感伤。
姜雪已经得知了昔年的真相，她也沉默了很久很久。
小山村中，二大爷等人一直沉睡至今，南风等人，实力已经足以破解昔年寂者对他们的影响我，让他们醒来。
但他们似乎并不远苏醒，所以，南风她们便没有再勉强。
“云溪姐姐在画中，”
紫菱喝的绝美的脸上酡红，道：
“师父这一世，从第一面见到她……就把她的生命烙印留在了画里，不过，只有师父回来……她才会出来了。”
——昔年，云溪第一次见到李凡的时候，李凡便提笔，为她画了一幅画。（详见第二百一十一章蝴蝶）
也因为那幅画，云溪自己的生命烙印被留在画中，她才自以为是李凡的“命奴”，并把李凡称为大魔王。
如今看来，或许是太过不舍，太过担心，太过珍惜，所以，第一次见面，李凡便为她留下了退路。
让她的生命在画中，永不凋零。
“师父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吴大德醉醺醺，道：
“师父不在，喝醉了都只能自己爬回去……”
他的双眼通红，似乎有泪水潸然。
“师父……一定会归来的。”
江离情绪也有些低落。
他们距离原本李凡所处的时空，已经有了上万亿年的距离。
如此遥远。
如此遥远。
“师父，大德想你了……”
吴大德没皮没脸，在大呼。
就连大黑狗，都在旁边汪汪呜咽了几声。
心宁却没喝酒，她的小脸上写满了平静，只是默默在写着自己的小说。
她写到了新的一章，那是一个小女孩，在一片山林中，终于遇到了一个大哥哥的故事……
……
关于云溪，大部分读者都猜到了那幅画，挺无奈的，这伏笔都特么超过一千多章了，还有人能记得……
行吧你们666。
第1254章 万道归凡（大结局）
姜雪的归来，给小山村带来些许久违的欢乐。
她也在村里住下了，再也没有出去。
如今外界一片繁荣，大道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但是都与他们无关了。
荒天联盟的旗帜依旧屹立在整个凡界，火灵儿、慕千凝、武小鲲、木婉清被誉为五大至高。
长孙不灭、姬无淡、武江河，都已经成为巨头，道统不绝，而且被誉为最难惹的三大巨头，他们的传人几乎都有个毛病，和人打架必攻蛋，凶名赫赫。
长孙长青和阳初隐居了，与山川为友，大战过后，只剩下余生的平静和潇洒。
……
时间就这样一年又一年的过去。
在世界的尽头，寂灭黑海空旷无垠，堤坝之上，也独具烟火气。
敖无双在堤坝之上，建立了一座房屋，小猴子陆采灵，已经到来，陪伴着她。
敖无双依旧背负着整个世界在奔逃，距离李凡所处那一世，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岁月的长度。
跳大神的制造了一根鱼竿，身披蓑衣，鱼竿在朝着李凡所处那一世垂钓，垂钓岁月，垂钓诸天，但始终一无所获。
雷帝和水帝已经离去了，在经历了漫长的岁月之后，两人结为了夫妻，算是得到了善终。
……
凡界第一百万年的时候，坐在堤坝上的跳大神，鱼竿忽然折断腐朽。
这让跳大神的沉思了很久很久。
他用的鱼竿早已超出了光阴之外，一杆永恒，堪称完美，深入深空彼岸，弹指遮天，可如今居然腐朽了？
神圣化作废墟么？
他不解。
但，他预感到，某种惊变正在朝着这一世来袭，他的鱼竿最先觉察到了这种诡异。
随后，敖无双和跳大神，都预感到了某种不对，在遥远的历史长河中，他们居然看到了一道道虚影，有长生的光芒化作世界，有不可预知的神魔虚影在陨落，神墓漫天，有不死不灭的凶灵在奔逃……
但，最终一切都消亡，一切神圣，似乎都在岁月长河中被湮灭。
这么多岁月以来，敖无双一直背负世界，背后时常会有连他们都看不真切的惊天骇浪，如今，却只有那种湮灭的力量在流转。
十万年后，跳大神的第二根神圣鱼竿石化了，身披蓑衣的跳大神，屹立于堤坝之上，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已经变成了一具石人。
敖无双惊觉，奋力推动世界逃离，但他却发现，本律的力量都在消减，仿佛神圣退潮了，他的修为居然跌到了无上级。
他再也无法推动堤坝，背负世界逃离了。
堤坝已经无法守住，敖无双带着石化了的跳大神，以及陆采灵，放弃了堤坝，开始撤退逃亡。
他跨国寂灭黑海，进入了白雾凡界，他窥见了整个世界的大衰败！
历经无数岁月的辉煌和繁荣，天地间有无数的至强者登临绝巅，道统如林立，高手如云，强横的仙道、圣道等生灵凌驾诸天……
但如今，一切都在衰退。
仙土之中，仙道气息消减，神界内神光暗淡，无上神庭和仙庭，都挺不住了。
混沌气在消散，连禁忌都很难再窥见。
这些岁月中产生的几尊本律者，更是直接跌落了，连无上境界都稳不住，他们被斩落得只剩下天帝修为。
而原本的无上，更是急剧下滑，能维持大帝级修为的，也少之又少！
世间再无无上！
“这……究竟怎么回事？”
敖无双心中吃惊，本律的力量都没有依托，无上也站不住了，而且，他有预感，就算是天帝……可能都会进一步折损。
“这方世界，不会最终彻底不能诞生神圣吧？！”
敖无双吃惊了。
他犹豫了一下，不再多管，转身朝着花果山水帘洞而去。
当他抵达水帘洞的时候，才发现这里好很多，水帘洞的瀑布，来自那位的一杯茶，依旧遮蔽了那种大衰退，让他和小猴子，不再衰败。
他把跳大神的石像，放在瀑布中冲刷，过去了许多岁月，跳大神的一双眼睛才缓缓睁开，面部恢复了，但是身体依旧是石化的。
“跳大神的，你能明白么，这是怎么回事？”
敖无双朝着跳大神发问。
跳大神的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道：
“大衰退……万道归凡，然后新生……对于旧神来说，这是大灾难，但是未来，才有了基础……”
“小李那边的大战，或许已经有了结局。”
……
又过去了一万年。
一万年，对于凡界漫长的历史来说，不过弹指一瞬。
但是对于世间的生灵，这是无比折磨的一万年。
在这一万年内，曾经的一位本律者，连天帝修为都无法维持住，道心崩塌，自爆于天地间，成就了一段悲歌。
就连大帝级修为，都成为了一种奢侈。
修炼禁忌之道的生灵，道景地开始腐朽了，那些种下的仙种、养下的神兽，无法在维持，五行都败坏。
仙土在三千年前，正式成为了凡土，连一根仙草都无法诞生了。
神界的神光，彻底退潮，世间的生灵已经不可能在借神光而进化为神兽。
混沌气在七千年前就不可寻了。
整个世界，就像是神圣进入了大衰退。
在退潮之中，有无数的生灵在挣扎，曾经辉煌了不止一世的无上者在悲吼，仙庭的帝主在问天，不死不灭的生灵神通被斩灭。
仙土坠落，神庭湮灭，混沌融入了平凡的大地，禁忌只存于篇章中。
曾经无上的神龙，最终掉落进了溪流中，化作最普通的鳄鱼，乃至泥鳅，惊天的异种凤凰，坠落山林中，连百米高空都飞不上去，与野鸡无益。
生灵并没有被镇杀，但是一切神通却都在极具地衰减。
最终，甚至连神志意识都难以保存。
整个世界，彻底安静了。
喧闹的繁华和虚浮的神圣，终究消散。
只剩下一片普通的大地，普通的生灵。
人族也变得弱小，失去了通天彻地的神通之后，在山洪、地震、火山等微小的灾难面前，都显得无能为力。
……
就连凡界的过往，都无人知晓了，生灵的寿命原来越短暂，传承断绝，过往遗失，只剩下些许一鳞半爪的传说，依旧口口相传。
……
无人知晓，宇宙的岁月上下流，边荒乃至尽头，都在爆炸。
从过去，直到未来。
一切的岁月和因果，都被湮灭了。
……
小山村。
南风、紫菱等，在很多岁月以前，神圣衰退的时候，就陷入了沉睡。
整个村子变得荒芜无比，杂草疯涨，石质建筑变得灰扑扑，不再如曾经一般举杯神圣之气。
这里就像是变成了一个鬼村。
桃树的树叶凋零了四季，曾经的阡陌都已经荒废。
安静如死。
……
过去了很多岁月。
一个青年，忽然来到了村前。
他怀中抱着一只白色的猫咪，风尘仆仆，就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赶来的，走进村落，眼中带着一抹笑意。
“起床了！”
他朝着沉睡的山村呼唤，道：
“开席了，红烧肘子、卤鸡爪、清炖鲈鱼、烤全羊、炖全牛……有想吃的没有？报名了！”
……
全书完。
……
本书的正文部分写完了。
这就是结局啦，2020年10月27日，更新到2022年6月23日，差不多一年零八个月啊……
心里莫名有些空落落的，完本感言等我缓缓再发。
番外的话……也缓缓再发，估计还是得写一些番外的，但是，追累了的兄弟姐妹们，就不用再等了。
就这样吧，祝大家开心。
完本感言、
其实在以前，我想过很多次，完本感应该怎么发，怎么发会显得不失风度，会让读者喜欢，能够把大家对过往情节的回忆勾起又对我新书有所期待……
但真到了写完本感言的时候，却发现其实内心特别平静。
有种释怀感，解脱感。
这本书伴随了我一段成长，2020年10月的时候，那时我刚毕业一年，不适应工作的节奏，幼稚的世界观被社会重拳出击，整个人都很emo。
我以前写书，都是很愤青的写作方式，为民请命啊，理想主义啊……各种。
李凡是我第三本(不算没写成功的)，在写这本书的时候，其实很大部分是为了逃避生活。
就图一乐嘛，也不在乎能写成什么样，反正脑洞怎么开心怎么来。
所以前100万字，仙道纪元部分，写得最嗨啊，啥也不用考虑。
到了圣道开始，得愁了，剧情的承前启后啊，得让剧情整体不乱的情况下，继续能让读者有阅读的体验。
而且，这种文，特别难写，因为主角本身就是无敌的，剧情套娃最多套个一百万字，然后开始崩了。
大多数同类型文也都是这样，到了一百万字以后，要么渣更了要么拖着继续水了。
我木有哈，是真的木有。
圣道开始，到神道，再到混沌，不管读者觉得我水没水，我个人真的是写得很辛苦的，绞尽脑汁，写各种点子什么的，用光了一沓新的A4纸。
好在辛苦也就辛苦了，读者看，有猫可以撸，生活也还过得去。
然后进入禁忌世界之后，遇到了很多特别糟心的事情，平台垮了，原先处得特别好的编辑全散了，稿费也拖了——原平台到现在还有好多钱没给我发呢。
也就是这个节点开始，心真乱了，而且，时间写长了，有种情绪和脑洞，都被耗空了的感觉。
我是真的一滴都没有了的感觉。
不然世界观和剧情，还有很多可挖掘的。
默者，寂者他们，出场都提前了，剧情有的读者感觉到了，我在赶。
因为我心境真崩坏了哈哈哈，我挺担心的，越往后我怕我写得越垃圾，真的落得个晚节不保，所以，目前这种结局大家或许能打个60分马马虎虎，我一直拖着，可能最后大家只会打零分了，然后痛骂归心这个老狗，烂尾水剧情吃烂钱。
所以算了，早点儿完结吧，如此也好。
而且，同类型的书，我也算是足以笑傲了，归某人350万字，一年八个月，平均每个月更新17.5万字，而且质量的确也尽了全力，让大部分读者能够略满意了，挖的坑也该填的填，这么好的归心，你们哪儿找去，还要咋？
够了够了，哈哈哈。
其实我到后面心里面真挺难受的，包括我打这段文字，心里面也有些苦涩，真的苦涩。
按照网文圈的规律，我这样一本350万字的书，正是当打之年，相当于大帝壮年啊，只要有资源，一切正常的话还是可以绽放光芒的啊。
结果却遭遇了厄运，一刀又一刀砍得我真招架不住了。
李凡他们战胜了黑夜，但我没有。
对不起了各位。
归某人太年轻了，心性不行，才华不够，能力不足。
就这些吧。
新书的话，其实没想好，我几乎是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完结了这本书。
一般来说，作者都得等新书出成绩了，才敢完结老书的。
斩断自己后路了，接下来会饿肚子，会面临新书的煎熬和尴尬。
我可能会一边写点儿番外，一边臭不要脸的开小号试水新书吧，写得好我就告诉你们，写的不行，那我就悄悄当个没人认识的扑街。
就这样吧，新书有消息了，会在公众号“归心的小窝”和大家说的。
貌似公众号因为被举报的缘故，这几天被封了搜不到，大家也可以等几天再搜……
就这样，没啥说的了，祝大家一切愉快，祝大家快乐。
最后说一下，感言是免费的，这些破叨叨，没浪费大家的钱。
以上。。
完本感言。
其实在以前，我想过很多次，完本感应该怎么发，怎么发会显得不失风度，会让读者喜欢，能够把大家对过往情节的回忆勾起又对我新书有所期待……
但真到了写完本感言的时候，却发现其实内心特别平静。
有种释怀感，解脱感。
这本书伴随了我一段成长，2020年10月的时候，那时我刚毕业一年，不适应工作的节奏，幼稚的世界观被社会重拳出击，整个人都很emo。
我以前写书，都是很愤青的写作方式，为民请命啊，理想主义啊……各种。
李凡是我第三本(不算没写成功的)，在写这本书的时候，其实很大部分是为了逃避生活。
就图一乐嘛，也不在乎能写成什么样，反正脑洞怎么开心怎么来。
所以前100万字，仙道纪元部分，写得最嗨啊，啥也不用考虑。
到了圣道开始，得愁了，剧情的承前启后啊，得让剧情整体不乱的情况下，继续能让读者有阅读的体验。
而且，这种文，特别难写，因为主角本身就是无敌的，剧情套娃最多套个一百万字，然后开始崩了。
大多数同类型文也都是这样，到了一百万字以后，要么渣更了要么拖着继续水了。
我木有哈，是真的木有。
圣道开始，到神道，再到混沌，不管读者觉得我水没水，我个人真的是写得很辛苦的，绞尽脑汁，写各种点子什么的，用光了一沓新的A4纸。
好在辛苦也就辛苦了，读者看，有猫可以撸，生活也还过得去。
然后进入禁忌世界之后，遇到了很多特别糟心的事情，平台垮了，原先处得特别好的编辑全散了，稿费也拖了——原平台到现在还有好多钱没给我发呢。
也就是这个节点开始，心真乱了，而且，时间写长了，有种情绪和脑洞，都被耗空了的感觉。
我是真的一滴都没有了的感觉。
不然世界观和剧情，还有很多可挖掘的。
默者，寂者他们，出场都提前了，剧情有的读者感觉到了，我在赶。
因为我心境真崩坏了哈哈哈，我挺担心的，越往后我怕我写得越垃圾，真的落得个晚节不保，所以，目前这种结局大家或许能打个60分马马虎虎，我一直拖着，可能最后大家只会打零分了，然后痛骂归心这个老狗，烂尾水剧情吃烂钱。
所以算了，早点儿完结吧，如此也好。
而且，同类型的书，我也算是足以笑傲了，归某人350万字，一年八个月，平均每个月更新17.5万字，而且质量的确也尽了全力，让大部分读者能够略满意了，挖的坑也该填的填，这么好的归心，你们哪儿找去，还要咋？
够了够了，哈哈哈。
其实我到后面心里面真挺难受的，包括我打这段文字，心里面也有些苦涩，真的苦涩。
按照网文圈的规律，我这样一本350万字的书，正是当打之年，相当于大帝壮年啊，只要有资源，一切正常的话还是可以绽放光芒的啊。
结果却遭遇了厄运，一刀又一刀砍得我真招架不住了。
李凡他们战胜了黑夜，但我没有。
对不起了各位。
归某人太年轻了，心性不行，才华不够，能力不足。
就这些吧。
新书的话，其实没想好，我几乎是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完结了这本书。
一般来说，作者都得等新书出成绩了，才敢完结老书的。
斩断自己后路了，接下来会饿肚子，会面临新书的煎熬和尴尬。
我可能会一边写点儿番外，一边臭不要脸的开小号试水新书吧，写得好我就告诉你们，写的不行，那我就悄悄当个没人认识的扑街。
就这样吧，新书有消息了，会在公众号“归心的小窝”和大家说的。
貌似公众号因为被举报的缘故，这几天被封了搜不到，大家也可以等几天再搜……
就这样，没啥说的了，祝大家一切愉快，祝大家快乐。
最后说一下，感言是免费的，这些破叨叨，没浪费大家的钱。
以上。。
番外 归来之后
“起床了！”
“开席了，红手肘子、清炖鲈鱼、烤全羊、炖全牛、佛跳墙、炒鸡蛋、烧鹅、叫花鸡……有想吃的没有？”
一声清朗的声音，传遍了山村。
这一刻，已经沉睡了无数岁月的小山村，忽然像是活了过来。
“这一觉好舒服啊……”
一座石屋内，二大爷睡眼惺忪地醒来，伸了个懒腰，起身出门，却是意外了，道：
“哎？怎么回事……这才几天啊，怎么荒草都把我院子给长没了？”
二大爷愣住了，曾经干净整洁的院子，如今杂草丛生，就连房顶上，都长了不少的植物。
“怎么回事啊，这地像是几年没耕过了，像话吗？”
路边上，张大伯也走了出来，他提着自己快腐朽的鞭子，道：
“老赵这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又来脏东西了村里？”
不只是他们，这一日，村里的七大姑八大姨，老老少少，都从睡梦中醒来。
“出太阳咯，起床玩耍咯！”
王小二、二丫等一群孩子，从荒草中跑出。
“呀，这菜地全荒了，这吃啥啊……”
王大婶看着认不出来的菜地大呼。
“沟里水都干了，地全旱了，这可咋整啊……”
“得，我种的果树都死光了……”
村里人面对已经大变的小山村，都哀叹不已。
“地荒不要紧，咱们明天开耕，水干了不要怕，咱们明天打井！”
而村口的青年，却是一路走了进来，他身后拉着好多动物，有牛、羊、鸡、鸭、猪等，一应俱全，道：
“今天开席，大家先吃个够，剩下的养起来，以后再也不愁肉。”
看到他，村民们顿时都愣了一下，然后，瞬间都朝着他跑了过来。
“这不是小李吗？！”
“哎呀，你可算是回来了，好多年没见了！”
“小李回村了，开席，开席啊，老张，来，和我把这大肥猪拖过去！杀了！”
村民们热闹非常，他们没有忘记李凡。
连村里随处可见的荒草，大家都顾不上了，当即跑到李凡身边，又是叙话，又是将那些动物都拉走了。
“小李啊，我记得几年前，你刚来村的时候，把我们吵醒时，我们村里也是荒了，如今你离开一段时间，又回来，又荒了……你可得负责啊！”
二大爷笑着，道：
“我的拐杖都坏了，你得给我重新做一根！”
“我的打牛鞭子也是！”
张大伯也在旁边开口。
李凡一一笑着，道：
“好！”
他和热情的村民们说完，然后朝着小院而去。
村民们热闹地动了起来，他们把村里的荒草都清理出一块空地，然后起灶开锅，杀猪杀羊，好不热闹。
一切，就像是小李刚刚来到小山村时候，一模一样。
……
无二闲庭。
匾额已经落在了地上，神圣化作虚无，李凡轻轻伸手，推开了老旧的柴门。
进入小院中，小院中也长了很多荒草。
桃树看起来已经枯萎了，树叶掉落一地。
“喵喵。”
怀中，小猫咪低声叫着。
李凡将小猫咪放在了桃树下的石桌上，然后拿起扫帚，把小院中打扫的干干净净。
他干起了家务活，无比的认真，桃树的叶子都扫干净了，他又把菜地里的荒草都拔掉，土地整理得平平整整，院子里里外外清扫干净。
然后他开始打井，开始修葺小院，往枯竭的池塘中注水，捡起了几条化石一般的鱼，丢进水里。
鸡窝里只剩下石头一样的鸡蛋，李凡却用帕子细细擦拭，那石头居然慢慢变得光滑，光滑如蛋壳。
石头鸡蛋真的变成了鸡蛋。
他一一给院子里的植物浇水。
一从暗红色的干草，发出了新芽。
一根老死的葡萄，抽出了新枝。
一节枯萎的莲藕根，在水中缓缓生长。
一堆青草中，露出了嫩绿色。
一株苍白的干树，叶片重新缓缓伸张开。
菩提树下，新的菩提在萌发。
麒麟树的树桩上新绿蔓延。
枯死的老竹之下，一截竹笋冒出了地面。
锈铁般的荆棘树裂开，在铁锈间金色的光芒微微绽放。
一片已经枯死的两叶草，生长的地方一边土白、一边土黑，李凡调理了土壤，然后把草根埋入其中。
然后，他看向一边的动物石雕，走了过去。
他微笑着，手从那些石雕上抚过，忽然间，那些石雕居然裂开，一只只动物，从中跃出。
白色的小狼。
白色的小马驹。
一头金色的小牛。
一只火红色的小鸟。
一只灵动的猴子。
一只小乌龟。
一只奇异的小麒麟。
一只白色的小狐狸。
这些小动物，都活了过来，看到李凡，它们灵动的大眼睛中，都像是见到了亲人一般，亲昵地跑过来，围绕着李凡，围绕着小猫咪。
李凡笑了笑，然后走到了一边，一头大狗的石雕中，顿时跳出了一只黑色的大狗！
“汪呜！”
大黑狗摇着尾巴，朝着李凡跑过来，狗眼中写满了激动。
李凡轻轻摸了摸它狗头，道：
“辛苦了。”
大黑狗汪汪叫了几声，又跳又狂，来回跑，那叫一个兴奋啊！
小院中，顿时呈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然后，李凡看向诸多弟子的房门，只是挥挥手，然后就自顾自地，去了书房。
而此刻。
南风、紫菱、龙子轩、陆让、独孤玉清、清尘、江离、吴大德、林九正、苏白浅、宫雅、心宁、姜雪……
都是忽然从沉眠中醒来！
“我……怎么苏醒了？”
南风醒来，一睡不知道多少岁月，她下意识地起身，推开房门，一道白色的影子已经朝着她扑来。
小狼。
“你……你活过来了。”
南风看着小狼，眼中激动无比，抚摸着小狼的头，看着院子中的一切……
而此刻，其他弟子，也是推开房门走出。
“池塘重新有水了，龙哥，鲲鹏，他们都活过来了……”
龙子轩站在池塘边，大呼着。
“我的菜地，我的草……哈哈，我还能绿！”
陆让哈哈大笑。
“红衣……”
独孤玉清看着飞到手心的朱雀，他眼中几乎湿润了。
“擦，死狗，轻点儿咬，我擦，怎么这么疼，你恢复休为了？”
吴大德刚出门，就被大黑狗要得到处跑，鸡飞狗跳！
“师父……一定是师父回来了！”
紫菱一如既往，容颜绝美，纵然沉睡万古，她大眼睛中依旧清澈无比，长长的睫毛在轻颤。
她的话语，也让所有弟子，都是一颤。
师父……
“师父……师父回来了吗？”
“一定是，只有师父才能化腐朽回神奇，他在哪儿……”
“师父，你不要离开我们啊！”
弟子们都在大呼。
而心宁，则是想到了什么，她直接朝着书房跑去。
而书房内，已经有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
“吵什么。”
听到这声音，小院中，激动的所有人，都是停下了。
他们都看向书房那边。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一种深深的思念，一种无与伦比的期待。
整个小院都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书房。
然后，书房的门开了。
在书房内，一男一女，携手而出。
“师父……云溪姐姐！”
紫菱激动地开口。
书房中走出的，赫然便是李凡、云溪！
“师父，你总算回来了！”
“太好了，太好了！”
“拜见师父！”
这一刻，所有弟子都是激动到了极点，他们上前，朝李凡行礼，无数岁月的等待，千言万语，此刻却都说不出来了。
“不必多礼，快起来。”
李凡开口，笑道：
“才一段时间不见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此伤感作甚。”
“我让二大爷他们在开席了，走，带你们吃席去。”
闻言，一群弟子更都是惊喜非常。
“开席咯！”
大家一起朝着小院外走去。
云溪紧紧牵着李凡的手，低声道：
“大魔王……你真的回来了吗？”
李凡轻轻用手，刮了刮她的琼鼻，道：
“当然。”
……
村里空地之上，村民们已经是忙碌得不行。
“火再烧旺点儿，快点儿啊，好久没吃肉了，饿死了！”
“别急，肉片厚一些，有味道！”
“这牛肉香啊，比咱们吃过的所有牛肉都香！”
村民们集中在一起，张大伯带着人杀猪杀羊杀牛，王大婶带着村里的妇女们在择菜剥葱，就连冥天北他们，也都醒来了，此刻在帮忙烧火呢。
“小李，你们来了，快快快，好肉都留下了，等你主厨呢！”
二大爷看到李凡他们走来，更是欣喜地开口。
李凡也是一笑，道：
“好。”
“你们想吃什么，开始报名了！”
闻言，一群弟子争先恐后。
“师父，我要大猪肘子，红烧的，三只！”
清尘眼中发光。
“辣卤牛筋，这个最香啦！”
紫菱大眼睛中写满期待。
“师父，我要吃山药玉米排骨！”
南风开口。
“师父，农家小炒肉，红烧肉我都要！”
陆让眼中全是馋光。
“师父，做条鲈鱼吧！”
就连龙子轩，都悄悄开口。
“师父，吃狗肉吧……”
吴大德开口，但话音刚落，就被咬了，捂着屁股到处跑。
大家都在报名，这许多岁月没有开席，他们都馋坏了。
“好！”
李凡笑着，系上围裙，直接上前开始做菜！
“大魔王……我来帮你呀！”
云溪也拿着围裙，跟在李凡身边，她转过身道：
“大魔王，给我系上。”
李凡当即给她系上围裙，盈盈一握的腰肢顿时仙露而出，李凡心中怦然一动。
一如当年，第一次见她面时。
宫雅也过来跟着帮忙了，顿时，现场好不热闹。
李凡动作行云流水，好菜一盘接着一盘，而云溪在旁边，时不时地帮倒忙，弟子们都在期待着。
“上菜咯，开席咯！”
终于，各种各样的菜、肉，都端了上来，男女老少一起上桌。
李凡、云溪、南风、紫菱、龙子轩、陆让、独孤玉清、清尘、江离、吴大德、苏白浅、宫雅、心宁、姜雪，都在，围了好一大桌。
“尝尝吧，这些食材可都是绝无仅有的新鲜。”
李凡笑了笑，说着一边往云溪碗里夹肉。
云溪夹起一块红烧肉，轻轻一咬，顿时美眸中露出享受的神色，道：
“真好吃，真好吃！”
其他弟子，也是开动了。
清尘左手右手，分别拿着一个大猪肘子在啃，龙子轩吃着鱼，吴大德抓起一个牛大骨在啃，啃一般就丢给大黑狗，紫菱吃着辣卤牛筋，无比开心……
一切，都像是昨日一般。
没有丝毫区别。
“这些肉，比无上的还要香啊……”
“无上算什么，本律都没有这么好吃……真不知道哪儿有。”
一边吃着，他们一边讨论。
……
夜晚降临。
今夜，沉寂了许多岁月的小山村，独具烟火气，篝火林立，在篝火边，大家一起话着家常。
张大伯在规划着怎么耕地，第一季种什么作物能最好，二大爷在想着用什么木做自己的拐杖，王大婶让李凡得给她开一块更大的菜地，王小二说他的弹弓坏了让李凡帮他重新做一个……
没有人提及岁月中的那些大战，那些辉煌或者惨痛的过去，似乎都已经成了一场梦。
不必在意，也不必再追忆。
大家在喝酒，狂饮，一杯接着一杯。
“师父，今天的肉都好香啊，哪儿还能搞到这些食材啊？”
吴大德手中还拿着一只烤的金黄的羊腿，一边吃着，一边喝酒，已经有些醉熏，朝着李凡发问。
李凡笑了笑，道：
“再也没有了，都打光了。”
“哦……吃不到了……”吴大德嘟囔了一句，然后醉倒了。
“瞎说呢，咋吃不到，小李留下好多养的，以后养肥了天天吃！”
二大爷确实笑着开口，道：
“小李啊，来，喝！”
李凡举杯，和二大爷喝着。
……
终于，夜深了。
篝火稀疏。
村民们都已经散去。
而弟子们，几乎都已经醉倒了。
李凡不禁摇摇头，这……又得拖人了啊。
当即，他把南风、紫菱、宫雅、苏白浅、心宁、姜雪都抱了回去，然后回来拖吴大德他们。
“大魔王，我来帮你呀……”
云溪喝得小脸通红，也在努力地帮李凡拖人。
终于，弟子们都拖了回去。
“李凡……我还想喝呢……”
云溪朝着李凡笑了一下，一笑嫣然，道：
“我好想你……”
她醉倒了过去。
李凡轻轻抱住她。
桃树下，他就这样抱着云溪，仿佛一切时间，都已经停滞了。
许久许久之后，他才抱着云溪回屋。
……
小院中。
鸡窝里，一只鸡蛋忽然裂开，一道光芒化成了一只老母鸡。
池塘里，锦鲤用力地越出水面。
“本龙又回来了！！”
真龙大呼着，龙影震天！
“龙族的憨货，小声点儿，吵了主人，信不信明天吃鱼？”
老母鸡冷冷道了一句。
顿时，一群真龙都是怔住了，然后瞬间没入水底，再也不动了。
“桃树……你神通已恢复，可查阅诸天吗？”
老母鸡朝着桃树开口。
桃树清丽的声音响起，枝条轻垂，道：
“已无诸天，唯有一方宇宙，亿万星辰，万界都回到了平凡的起点。”
“这里是未来，是属于生命的净土。”
在她的枝条间，映照出一方画面。
那是浩瀚无垠的星空，漫天繁星，如一只只眨着的眼睛，在满天繁星间，有许多奇异的星辰，大多是蓝色的，散发着生命的气息。
某颗蓝色的星辰异常耀眼。
“主人从这里，回到过去，平定一切，我们顺着岁月长河奔逃，到了这一世，主人也归来。”
桃树轻语，道出了一切。
……
归来之后就补这一章，偿些许读者一愿。
也可以把这一章视作真正的结局。
晚安。
……
番外 魔凶前世
魔荒。
恰如其名，这片大地，魔道势力无数，天魔宫、欲魔殿等势力林立，天下修者，几乎都是修行魔道。
惊魔湖，堪称魔荒最高圣地之一，向来被天魔宫所把持。
今日，整个天魔宫震动，所有门徒，都感应到了那种至高无上的魔威。
惊魔湖畔，一个一身黑色长袍的男子，负手而立。
他便是天魔宫的宫主——羽卫城。
羽卫城他看着前方的惊魔湖，只见魔气翻滚不停，水面涟漪如莲花一般朵朵绽开，各种魔道符文躁动不安！
羽卫城眉头紧皱！
“宫主，这种气息太惊人了……难道是有无上的魔道巨头出世了吗？”
他身后，长老张凌木颤抖着开口，道：
“会不会是天魔王他老人家？”
张凌木所说的天魔王……乃是天魔宫曾经的老祖。
一代惊天动地的天魔，号称是最有希望重现前白雾时代魔尊荣光的强者。
在某段岁月中，天魔王得到了魔尊留下的一册密卷，从此消失不见了。
——魔尊，乃是魔修的尊称，在世人口中，则被称为魔凶！
据说，在天魔王离开天魔宫之时，曾经说过，当他悟透魔尊密卷之时，将让魔气布满整个真祖界！
如今，一缕魔道气机，惊动了诸天。
让天魔宫……想起了天魔王。
但，羽卫城却是摇摇头道：
“应该不是。”
“这种魔道气机……似乎超越了真祖界的魔道！”
而此刻。
天穹之上，忽然有几道人影，从空中落下。
他们直接朝着天魔宫惊魔湖而来。
赫然便是葛千命、雅菲、鹿飞三人。
敖无双和宋纪远，则是远远跟在他们身后。
“唔，这片大地，此地的魔气最重，可以蕴养终极魔典，我们就在此地吧。”
葛千命淡淡开口。
但，他话音刚落，下方却有无数的魔道虹光，朝着他们镇杀而来。
那是天魔宫护宫大阵!
“呵呵，自不量力！”
葛千命一声冷笑，翻动终极魔典。
顿时，无数的魔道虹光尽数消散！
护宫大阵被破。
他们出现在惊魔湖上空。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张凌木怒喝。
此刻，天魔宫的所有高手，都已经到了此地，脸上带着深深的忌惮。
“你们没有资格问。”
葛千命冷笑了一声，道：
“从今日起，我等，便是此地的主人。”
“要么成为我们的奴仆，要么，死去。”
“你们选。”
高高在上，宛如命令。
天魔宫不少魔修，此刻都是愤怒不已，想要出手。
但，天魔宫宫主羽卫城却忽然一抬手，拦住了众人，道：
“天魔宫……拜见几位主人！”
“自今日起，天魔宫上下，都是您们的奴仆！”
……
很快，整个天魔宫，都被葛千命等人把持了。
“这终极魔典，倒也是奇特，每一页上，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问题……”
看着葛千命手中的终极魔典，鹿飞有些好奇，道：
“听说，这终极魔典，给出了一百个魔道终极问题的答案，其中蕴藏着足以走完‘四见’的法！”
葛千命微微一笑，道：
“当然是真的！”
“魔祖极有可能还处在见鬼阶段，而得到这魔典，足以让他们超越见仙、见圣，抵达见神……只要感应到，他就一定会来的。”
“把血晶和神铁也都拿出来，血祖和器祖……也会被吸引来的。”
……
而此刻。
魔荒。
某处绝密的山洞之中。
山洞周围，有神秘的结界阻拦，似乎与外界彻底隔绝开来。
山洞中，一个体型高大的光头，身上密密麻麻，都是魔文。
此刻，他正拿着一掌羊皮纸卷，在研读呢，一边研读，他眼中的迷茫之色就越来越深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根本看不懂啊。
羊皮纸卷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魔道符文，符文中，孕育着魔道修行的奥秘，包括魔气如何流转，五脏六腑如何吐纳等等！
“魔祖大人，您确定，这……这就是第三题的答案？”
光头看了很久，才不确定地抬眼，看向前方一个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一身白衫，气度沉稳，雍容不凡，此刻却靠在一具棺材旁边，有些累，道：
“你放心吧，魔道之上，天下还没有人比我更精通！”
“你们魔尊留下的这第三题，必然就是如此解开！照我的答案抄，错不了！”
闻言，光头男子一咬牙，道：
“好，魔祖大人，我相信您！”
——这个光头，赫然便是魔荒威名赫赫的天魔王！
多年前，他得到了一卷魔道至宝。
魔尊密卷！
魔尊密卷，乃是以极其特殊的材质铸造而成，凝聚了前白雾时代魔尊的心血，布满了魔道规则。
而魔尊密卷，总共只有三页，每一页，都有一道关于魔道的问题！
比如第一页的问题，乃是开门级别的，必须以魔血，在书页上演化出开门之时，三魂七魄的变化轮转，才能获取第一页上的修行法。
魔道修行，非常艰难，走的路线太过霸道残暴，所以越是如此，越是要对每一个细节都把握精准。
越到高层次，体悟就越重要，吞噬元魂、夺人修为等等低层次魔修才会用的方式，根本无用。
得靠悟。
所以，高层次的魔道传承，都是以密卷的形势传承的。
如果自身没有足够的天赋，没有精深的把握，就算把修行法公布出来，也是练一个死一个！
天魔王得到魔尊密卷之后，也是苦苦思索了无数岁月，太难了。
直到有一次，他强行修炼演化第一道题的答案之时，引来了眼前这个男子。
这个男子自称……魔祖，无夜！
而且，魔祖镇守着的……居然是前白雾时代，魔尊的尸体！
当时，天魔王根本不信。
但，后来他感受到魔祖无上的魔道气机，才不敢怀疑了。
这段时间，在魔祖的指点之下，他居然成功解开了前两页魔尊密卷的题目。
并且获得了相应的修行法。
但，第三页却非常艰难，就连魔祖无夜，也是思索了很久，才给出答案。
就这，还错了三四次呢，这都第五次了！
天魔王深呼吸了一口，决定尝试第五次答题。
当即，他打开了密卷第三页。
这一页的题目，要调动全身的魔气，构造出一条魔道规则之路！
非常艰难！
如果成功，将得到第三页，上路法。
他按照魔祖无夜给出的方式，开始运转魔气。
在特殊材质制成的魔尊密卷上演化。
轰！
一声闷响。
天魔王委顿在地，魔尊密卷，居然纹丝不动！
在魔尊密卷上，魔尊留下的魔道规则，缓缓浮现出一道黑色的文字:
"与答案不符。"
……
“魔祖大人……又错了啊？”
天魔王有些委屈，这魔祖……貌似不是很靠谱啊。
前面两题还好，结果这第三题，居然连续试了五次，而且还，都错了。
而错一次，他都要经脉错乱一次，很痛苦，需要很久才能恢复！
魔祖无夜看到这一幕，也是不忿了，道：
“不可能，我的运转方法绝对没有错……”
“应该是答案错了！”
答案错了？
天魔王一时间，都不知道说啥了。
“这道题，本来就不难，只需要构造一条魔道规则之路，就可以了……本魔祖替你写了五份答案，构造出了五种截然不同的魔道之路，居然还不行？”
“这说明你们魔尊水平太次，出错题、给错答案了！”
魔祖摇摇头，死不承认。
但，他说完，却发现天魔王呆呆地看着他，一脸震惊的样子。
“怎么了？本祖说错了吗？你们魔尊的境界，比我低太多了……她出的题目，我会答不出？肯定是她预设的答案错了！”
魔祖很不服气地说着！
但，他却只看道天魔王，傻呆呆地抬起手，指向他旁边。
魔祖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地转头，却见棺木，不知什么时候，居然打开了！
而其中，伸出了一只惨灰的小手！
惨灰色的小手，抓住棺木边缘，用力一拉，然后，棺木中一个小女孩，便站了起来。
她看上去八九岁的样子，大眼睛中满是灰色。
“嗯？！”
魔祖一惊，道：
“怎么爬出来了？”
小女孩活动了一下身体，而后道：
“被你气得活过来了！”
“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还说我留下的答案是错的？”
“喂，你好歹都见仙级别了，这么不要脸吗？”
她话语冰冷，十分生气，朝着天魔王一抬手，天魔王手中的密卷，顿时飘到了她手中。
她弹指，魔气在密卷上流转。
但，一声轻响，密卷上居然依旧毫无动静！
“与答案不符。”
依旧只是这样一行文字。
魔祖见状，顿时大声道：
“你看看，你自己都不会做了……还说不是答案有问题？”
他很不服气啊。
但，小女孩却是道：
“闭嘴！”
她懊恼地看着卷子，道：
“我当年以为，魔道之路，是需要善恶相济铺就，才能走远，所以，想要答出这道题，纵然是魔修，也需要心存一丝怜悯、善念和博爱……构造出的魔道之路，才能符合我要的答案。”
魔族无夜闻言，沉思了一瞬，道：“明白了……如今的你，已经被人诱入歧途，早已不存善念。”
小女孩闻言，却是冷冰道：
“歧途？”
“杀戮和无情，才是真正的通天魔道，曾经的我，才是真正的误入歧途。”
说完，她将手中的密卷，一把撕得粉碎！
而后，她抬眼，看向某个方向道：
“感应到真正通天魔道的气息了么？”
魔祖点点头，道：
“当然……层次极高的魔道之法！”
小女孩爬出了棺木，道：
“走，带你们解题去。”
……
番外 寂者（一）
（一）孤独的少年
一片山坳中，炎炎烈日之下，一群十三四岁的少年，正在虎虎生威地练习着拳术！
“气要足、步要稳、肘要狠、拳要准！”
在少年们组成的方阵之前，一个身穿狼皮衣服的中年大汉，正在大声地指点着，道：
“你们是守护部落的血卫！修为不足、战力不强，不止你们要死，就连你们的父母、你们的妻儿，也都会死！”
“这套魔牛拳，最是锤炼筋骨，必须勤学苦练，容不得丝毫懈怠！”
中年大汉的目光从一个个少年身上扫过，那些少年的身上都已经是大汗淋漓，但是，此刻却都在咬牙坚持。
能够成为部落血卫，乃是最大的骄傲和荣誉！
中年大汉略感满意，道：
“再练十遍！凭你们的基础，想要让魔牛拳初见成效，需要苦练一个月才行！”
说完之后，他转身又看向了不远处，一群正在围观的孩子，喝道：
“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滚！”
中年大汉身经百战，极具威严，此声一出，那些孩子大多一哄而散。
但，其中一个，却依旧立在原地。
他看上去十二三岁的样子，他的身体羸弱，瘦骨如柴，身上连一件兽皮衣服都穿不起，穿的是树皮衣服。
他看着中年大汉，似乎用尽了很大的力量，才站在原地不动。
中年大汉走了过去，道：
“为什么不走？”
少年指着那群正在练武的孩子，道：
“我……我想和他们一起学。”
中年大汉道：
“修炼？”
少年重重点头，道：“嗯！”
中年大汉忽然把手，放在了少年的肩膀。
这一刻，一股灵力，忽然从大汉的手中，传入少年的身体，少年顿时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直接倒在了地上。
他的脸上全是虚汗，瘦弱的小脸也变得无比苍白。
“你不行。”
中年大汉却只是淡淡地开口，道：
“你没有灵骨，承受不起灵气，灵气入体，宛如针扎，用不了三天，你就会死。”
“回去吧，当一个普通人，并不比当血卫丢脸，为部落种谷物，和为部落死战，是同等的荣耀。”
说完，中年大汉负手转身，就要离开。
“普通的骨头……不能修炼吗？”
但，少年却握紧了拳头，看着中年大汉的背影，道：
“再试一次！”
“我一定，一定不会倒下！”
他的眼中，写满了坚定。
中年大汉转头，看着这个少年，道：
“你真的想试？”
少年用力点头。
“识字么？”
中年大汉发问。
少年道：
“认识……跟着阿公学过。”
中年大汉眼中露出一抹了然的神情，所谓的阿公，在部落之中只有一位。
那是一位学者，受人尊敬，跟着他生活的……都是部落中的孤儿。
“这篇心法，可以导气入体，你随便试。”
他直接取出一张兽皮，递给了少年，而后转身离去，再也不看少年一眼。
他见过很多不甘心的人，但，没有根骨，便只能平凡！
那篇心法，在大荒之中，都不是秘密，是最基础的引气入体之法。
但，纵然最基础，最简单，普通人也根本不敢尝试。
没有根骨者，灵气入体，是一种酷刑，会直接痛得昏死过去。
他不打算用嘴巴说服一个倔强的少年。
他喜欢用事实。
而少年拿着手中的兽皮，他眼睛中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坚毅。
……
一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中年大汉依旧训练着这些未来的“血卫”！
他的进度，越来越赶。
“快快快！你们的进度太慢了，等血鸦部打过来，你们根本无一战之力，需要更强！”
这些少年，已经被他训得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了。
期间，部落的首领曾前来巡视过一次，那一次，部落首领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一场战争似乎已经悄然到来。
但，能够为部落而战的血卫，却已经有限！
“太弱了……实在不行，给他们服用断骨草吧！”
另一个身穿皮甲的中年人留了下来，他背着一把硕大的战刀，脖子上有一条蜈蚣般的刀疤，平静地开口。
负责训练血卫的中年大汉，却是猛然看向他，道：
“断骨草……可以淬炼他们的骨，让他们从练血境，提升到淬骨境，但是，死亡率太高，纵然侥幸活下来，他们的未来也会被毁了！”
练血，淬骨，通脉，内火、天灵！
这是修炼的境界，纵然部落首领，也只是通脉境的强者而已，而内火阶段的高手，都是一方霸主！
天灵境界，在整个大荒中，都是王！
而这些未来的血卫，全都只是练血境而已。
而淬骨境，才算是中坚战力，这些少年上战场……会死得非常快！
想要快速提升他们的实力，只能用淬骨草，短时间淬炼骨骼。
但，副作用非常明显，死亡率极高，而且，用淬骨草淬炼的骨，未来不再具备进化的潜力，一生都只能止步于此了。
“如果他们不能上战场……整个部落或许都没有未来了。”
身着皮甲的中年人却只是叹息了一声。
中年大汉沉默了。
沉默着。
忽然，他感知到了什么，忽然转头。
在夕阳之下，他看到了一个少年，那少年身体羸弱，但是一步步走来，身形却很稳，他的身影被夕阳拉的很长很长。
“你还不死心……”
中年大汉开口，但，他话音还没有说完，已经觉察到了什么，震惊地道：
“淬骨境？！”
他看着这个少年，瞳孔都是一缩！
一个月前，这个少年连练血都不是，一个月后，就成为了淬骨级强者？
这怎么可能……
天方夜谭！
“淬骨……？”
少年有些迷茫，但，迷茫的神色一闪而过，他咬咬牙，看向中年大汉，道：
“请您再试一次！”
他挺直身体，道：
“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再跌倒！”
中年大汉走到他身前，伸手，放在了他肩膀上。
但，少年却迟迟没有感觉到那种剧痛感。
他抬眼，疑惑地看向大汉。
“你叫什么名字？”
中年大汉也看向他，眼中似乎已经多了一种别的神色。
少年道：
“阿公叫我……孤者。”
中年大汉有些疑惑，他有些疑惑，这算什么名字……
但，他没有多管，道：
“你用了断骨草？”
孤者点点头，道：
“我……我这算作弊吗？”
他脸上有一些担忧。
但，中年大汉却忽然笑了一下，道：
“算。”
孤者少年的脸上，紧张起来。
“不过这种弊，整个部落只有你一个人能作，所以，我允许你……成为血卫！”
中年大汉开口。
闻言，少年孤者脸上顿时涌现出兴奋之色！
“入列吧，和他们一起，修炼魔牛拳。”
中年拍了拍他的肩膀。
少年当即跑进了血卫的队伍中。
他的身影宛如一道风。
……
“断骨草……居然让一个平凡根骨的人，骨骼达到了淬骨级……”
中年大汉旁边，身穿皮甲的带刀大汉，脸上闪过一抹惊色。
这种实验，不是没有人做过。
可，普通人服下断骨草……都死了。
就连练血境界大成的人，若是服用，生还率也只有五分之一！
这个名为孤者的少年……简直是一个奇迹。
“去找一下阿公，我很好奇……这究竟怎么做到的。”
中年大汉开口，道：“如果可以……我们部落，或许有救了！”
如果其他人也行，那么，部落中将会诞生更多的战士！
……
不久后，他们便抵达了一个石屋之前。
一个老者，正在捣药。
他身形佝偻，须发花白。
“战石、狂刀，见过阿公。”
中年大汉和带刀中年人开口。
老者抬眼，看着战石和狂刀，疑惑了一下，但，随即叹息了一声，道：
“为了孤者而来的？”
中年大汉战士点点头，道：
“一个月……只用了一个月，他的骨骼，就达到了淬骨级，能够承载灵气了！”
老者却道：
“是啊……一个月，一个月这么久。”
他忽然转身，带着两人，走进了一间阴暗的密室。
密室之中，放着很多瓶瓶罐罐，瓶罐上刻画着血色的符文。
仿佛感应到生人进来，那些瓶瓶罐罐剧烈摇晃起来，似乎有猛兽在死后，像是有怨鬼在嚎哭。
纵然战石和狂刀，久经战阵，此刻却依旧不禁打了个寒颤。
在阴暗的密室前方，两根原木绑成了一个十字架，十字架上还搭着带血的绳索。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而来。”
老者缓缓开口，指着前面的十字架道：
“他被绑在这里一个月，每隔一个时辰，就会服下一株断骨草。”
闻言，战石和狂刀，都是脸色巨变！
每一个时辰，服下一株断骨草？
这……太过惊人了。
就算是练血境，一生也最多服下一株！
而那个少年，这一个月内，该吃了多少？
近千株！
“他……怎么活下来的？”
战石失神地开口。
老者指着旁边那些瓶瓶罐罐，道：
“这些厉魂，可以代死。”
战石扫了一眼周围的瓶瓶罐罐，更都是心惊了。
那是一种邪术，让厉魂进入自身，如果能够压服那些鬼魂，便等于拥有了第二条命。
但代价非常大……一旦厉魂进入普通人的体内，原本的魂魄就会被吃掉。
等于被夺舍了。
就算活下来，也往往会发疯的。
整个部落中，无人敢尝试。
“他让厉鬼进入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吞吃了那些厉鬼，代替他死去。”
老者露出了一抹复杂的笑容，道：
“他成功淬骨，前后活活吞吃了七百八十一条厉鬼！”
这一刻，整个屋子中，寒冷如死。
战石和狂刀，都已经怔住了。
“他……没有被夺舍？”
狂刀喃喃着。
老者摇摇头，道：
“没有……他的意志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更强，他的灵魂……让鬼都害怕。”
“他是孤儿，是我见过最孤独的孩子，所以，他叫孤者。”
孤者。
战石则是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悸，道：
“他……来自何处？”
老者道：
“一个路边捡来的孩子，并无特殊，不用害怕和怀疑，他今年十二岁，体内的魂魄也只是十二岁，并不是什么恶鬼栖居。”
他的声音宛如梦呓，道：
“在路边之前，我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那时他六岁。”
六岁。
……
（二）再也不会发疯
孤者开始练习魔牛拳。
回到训练场后，战石开始格外关注孤者。
这个少年给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
“嗯？”
他忽然发现了什么，走到了孤者身边，道：
“怎么身体变得这么臃肿？练错了？”
孤者羸弱的身体，此刻居然变得无比强壮，甚至有些发胖。
很像是练功走火入魔。
但，当他撕开孤者的树皮衣服，看到衣服下方的景象，不禁也怔住了。
孤者瘦弱的手臂上，腰上、背上、腿上……都用麻绳，绑满了石块。
他在给自己负重。
战石忽然一拍，少年身上的石块都散落在了地上。
“跟我来。”
他开口，转身。
孤者沉默着跟了过去。
瀑布下。
巨大的瀑布，从山顶断崖上冲击而下。
“知道我怎么成为部落第二高手的么？”
战石开口，指着前方的瀑布，道：
“在瀑布中练拳，拳远胜寻常！”
“但很难。”
少年却已经走了过去。
他的身影没入了瀑布中。
然后很快被瀑布冲得狠狠砸进了水潭。
他继续。
……
部落的外在局势，越来越紧急。
孤者所在的部落名为云横部，周围还有三个部落，血鸦部、铁树部、火草部。
但，铁树部和火草部，在这短短一个月内，已经被血鸦部征服。
每天都要派出去的信使归来，带来了各种消息。
云横部的议事大厅中，头领们在争吵。
“绝不能投降血鸦部………血鸦部的那只老乌鸦，专门吞吃孩童和处女，到时候，我们整个部落，都会沦为他们圈养的血食，与牲畜何异！”
“铁树部也没有投降……可，所有人都死了，整个部落变成了一片焦土。”
“血鸦部那只血鸦，属于古族……我们没有选择的，古族既然把目光聚集到我们这片贫瘠的大地，那么不只是我们，所有人……都只能臣服。”
有人义愤，有人恐惧。
在这个时代，人族太过弱小。
主宰世界的，是那些比人族更为久远的古族。
他们拥有强大的神通，恐怖的血脉。
如今，一只古族的血鸦到来……便足以血洗整个大荒。
部落首领沉默了很久很久，才看向了阿公，道：
“阿公，有办法杀死那只血鸦吗？”
阿公是部落中见识最广的人，他曾走出大荒，甚至到过繁华的国度。
阿公摇摇头，道：
“那只血鸦至少在通脉级，甚至可能是内火……杀不死。”
众人也都随之寂静。
他们都看向部落首领。
在等一个决定。
部落首领终于起身，许久之后，才道：
“狂刀，你负责挑选一部分孩子，带他们连夜离开——”
“剩下的人……死战！”
部落首领平静的脸上，涌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决绝！
……
当夜。
月光之下，瀑布在夜里无比显眼，水声震耳欲聋。
阿公和战石，走到了瀑布之前。
看着瀑布之中，专心练拳的那少年，阿公忽然开口，道：
“他十天前已经气血圆满，骨骼也已经无坚不摧……”
“为何没有给他通脉的秘诀？”
那瀑布中的少年，血气已经极为旺盛，达到了顶峰，骨骼也已经无坚不摧，下一步，便是通脉！
“阿公，你知道的，他没有未来。”
战石却摇摇头，道：
“用断骨草抵达淬骨境界，一生便只能止步于此，给了他通脉的功法，也没有用的。”
阿公冷道：
“在此之前，你不是也认为，一个平凡的人，不可能修炼么？”
“但是，他做到了。”
战石沉默了。
阿公也在思索，忽然，他道：
“你在害怕？”
战石没有掩饰，点点头，道：
“我的确对他感到恐惧。”
阿公疑惑：
“恐惧？”
战石点点头，道：
“他的眼神太过坚毅，坚毅得就像我曾经杀过的一头孤狼。”
“我杀光了那群野兽，当时所有的狼，都已经被我的血气震慑的不敢动弹，但那头孤狼，却始终在冲锋……”
“因为那头孤狼有刻骨的仇恨，和天大的怒火，只有仇恨和怒火，才能把一头狼变得无坚不摧。”
“人也是。”
阿公道：
“生于斯，能够无坚不摧，便已是最大的幸运，不是么？”
战石却摇摇头，道：
“因为仇恨和怒火得到的无坚不摧，会给这个世界带来灾难的。”
“只有为了守护得到的强大……才会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我们部落的通脉法……是从嗜血人猿族那里学来的，一不小心，通脉不成，反而会发疯……”
“满含仇恨和怒火，再加上嗜血的功法……”
战石肯定地道：
“他会疯的。”
阿公道：
“可这是唯一的选择，铁树部的通脉法，倒是稳当，但铁树部已经被灭，功法更不可能得到了……”
“而且，你又怎么知道，仇恨和怒火，一定会让他发疯？”
战石道：
“说这些都已经没有意义，我已经和狂刀说了……带他离开，他很有天赋，只要不死，终究会绽放出光芒的。”
他上前，呼唤那少年。
孤者从瀑布中越出，他的动作稳健而有力。
不过短短一段时间，少年的力量……几乎已经不弱于战石了。
“阿公，战叔叔，你们怎么来了？”
孤者疑惑地发问。
战石道：
“孩子，你得离开了。”
“随我来，狂刀叔叔在等你。”
孤者却挑眉道：
“去哪里？为什么离开？”
战石没有明说，而是道：
“任务。”
孤者却沉默了一下，忽然朝着瀑布折返。
“我不会离开的。”
孤者的声音平静而又坚定，话语中是超越一个十二岁少年的执着：
“我已经拥有了力量，我不会逃……我要和你……并肩作战！”
他跳进了瀑布中，拳头疯狂砸向瀑布，就像是朝着命运在逆行，他的咆哮和呐喊，在山间回响：
“我不要再看着任何一个人死去，我不要再做一个懦夫……我要战斗！！！”
在月光之下，战石忽然打了个激灵，他忽然发现，月光之下，瀑布之中，那少年的身边，竟似乎映照出一种幻影，就像是尸山血海在堆积！
那种血腥和残酷，就连久经杀伐的他，都感觉心惊。
“他……究竟什么来历？”
战石再一次发问。
阿公道：
“一个少年。”
“一个孤独的少年而已。”
他的老脸上，露出了一抹萧索的笑，道：
“把功法给他吧。”
“如果要疯，他早就已经疯了……但他却只是被孤独填满了灵魂，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这世上，已经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让他失去理智。”
“他比谁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且知道那条路没有任何人能帮他。”
“他已经准备好一个人去走。”
“他是孤者。”
战石下意识喃喃道：
“……这太过沉重了。”
但他还是把那本功法取了出来。
会让人发疯的功法。
……
寂者的番外估计会有一点点长，两三天写完吧。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