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结个善缘
肖燕的话，是在否定段杰的猜测，让众人心思又生变化。
不是，那…这货真在梦里经历真实的一生。
离离情绪当属众人中最激动的。
她很清楚，楚烨背后没人至少今时今日是如此。
根据昨天楚烨透露，自己实力比肩天王，甚至还超过了，为古今第一人，世界第一女首富，岂不是很容易达到？
要不是还有其他人在场，真想把你……
离离扭头盯着楚烨，目光凶残。
其他人想法也颇多，段杰喊道：“哼，替身斗而已，爷输得不冤。”
“楚先生，能否……”
“大师不喜欢抛头露面。”
楚烨很清楚，肖燕想见自己背后所谓的大佬，他才懒得帮忙，所以就干脆利落拒绝了。
合同没有相应条款，所以肖燕也只能放弃，还顺带道歉。
“胜者楚烨。”段圆圆宣布结果。
“赢得真轻松。”段杰嘟嚷道。
段圆圆的任务完成了，可以表达私人感情，开口说了一样意思的话语。
楚烨喝了口酒，扫了眼众人，道：“今日的比斗，主要是跟肖总解决下误会，捡漏什么其实不重要。”
这话的意思是，只要三个物件，2.5五倍的赔偿价不要了。
这属于圈子常见的善缘举动，并不稀奇，但是在段杰看来有阴谋，因昨天才被坑五百万呢。
楚烨从表情上猜出来，却懒得理会，在段圆圆提议增补合同，没犹豫同意了。
当其他两方人拿到合同后，心中疑虑减轻不少。
段杰在方洁暗示下，快速离场。
肖燕没有走，暗示以后多合作。
楚烨考虑，肖燕手段、性格比较极端，但能力确实不错，不结仇有好处，于是送出自己的手机号码，留下联系方式。
肖燕还有事要做，就匆匆告退了。
“来时一副上位者姿态，走时都慌慌张张的。”段圆圆看着大门外，话里有话。
由于不是故友，楚烨才没兴趣解释。
段圆圆考虑到才刚接触，并没有纠缠，只是说自己亲手下厨，请他们吃下午茶。
面子要给，所以楚烨同意了。
段圆圆客套几句，起身去厨房。
“我要暴富，我要当世界第一女富豪。”离离说道。
“提前祝贺你成功。”
“别装傻。”离离眯眼冷哼道：“你得帮我。”
“高看我了，有那能力我至于为了大南珠发展资金苦恼？”楚烨斜眼道。
离离迟疑了下，随后道：“你只是想锻炼任叔叔他们。”
“感谢信任，但对不起，我无能为力。”楚烨摇头道。
离离伸手想掐他脖子。
“大姐，自古小富靠技术，大富大贵的有命，我只是爱做梦，可不是老天爷投胎，没法指定谁能成为世界首富。”楚烨‘苦口婆心’道。
离离手僵住，道：“真没办法？”
“没。”楚烨坚定摇头。
他当然是在说谎了，毕竟有一脑子的技术理论，还有些以为来会出现的事物，哪怕用来炒股，都能赚翻了。
之所以不帮助离离，是对方压根没那么爱钱，只是打算赚到巨额财富，去帮桑眼解决精神分裂的病根。
这事不是钱能解决，所以没必要浪费精力。
再说，钱多到一定数目毫无意义，更多的东走全放‘人情世故’上，就离离的性格，到时候非得捅出大娄子，作为引路人他得负责，费力不讨好，他才不干呢。
“这鸡蛋不止五万块吧。”离离心思转到物件上。
“这么说？”
“就你三天不上房揭瓦的德性，能结善缘，说出去鬼都不信。”
“话我可不爱听了。你认真去打听下，我打小就三观正爆棚，正义感十足，简直是人间活菩萨呢。”楚烨反驳。
离离一脸鄙夷，道：“恬不知耻。”
楚烨生闷气喝酒。
“快说，鸡蛋到底有什么秘密。”离离催促。
物件确实不简单。
滇省当代最强的宝石雕刻师李楠，在表面上留下了自己一生所学，留待有缘人学习。
要知道李楠的作品都很特别，不似商业上割韭菜的宝石类型，只能拿来讲故事吹牛，似有‘灵魂’，总能当携带者，感受到别样的变化，即是艺术家中，最顶级的存在，作品能影响人的情绪。
要知道宝石跟瓷、铜、书画不同，关注点都在形态、成色以及被什么大佬收藏过等，能达到让人看到‘灵魂’所在，难度高了好几个层级，自古都没出现过几个。
所以当离离知道详情后，嘴巴长大下巴都要掉了，半响后眼神惊恐，道：“你…说你妖气冲天，真的一点也不为过。”
“好好说话，最先接触物件的是你。”楚烨冷哼道。
离离差点噎死，赶紧转移话题，道：“我打算转行当宝石雕刻师。”
“你要耐得住性子，我没意见。”楚烨耸肩道。
“还是别了，至少能换五百万，在我手里简直暴殄天物。”离离慌张掩饰‘无能’。
楚烨眼皮一翻，道：“你这么鉴断出具体价格的？”
“我感觉上面记录的信息不完整，毕竟李大师可不是什么慷慨之人，甚至抠得见鬼了，我十三岁接了他单子，远赴东南亚，不给我报销差旅费。”
离离满心怨气。
这事楚烨是知道的，当时中南半岛有好几个人，模仿李楠的雕刻手法，往市场投放大量宝石，还是真假参半。
离离以为任务很轻松，结果模仿者实力不俗，流出假货是为迷惑别人，让仿作的真宝石成功贴上大师标签。
等离离接手任务时，当地市场鉴定大师们，都成进入造假者的圈套，一口咬定真宝石都是出自李楠之手。
要知道宝石本来就难以形成‘灵魂’，造假者针对是东南亚土豪们。
土豪们又都是要脸面的人，怎么可能同意真相，所以成为造假者免费帮手。
离离揭露过程搞得灰头土脸，后来伪装成意大利宝石鉴定师混入土豪圈，还差点被土豪们强上。
最终任务没完成，还赔了十倍酬劳，外加几个月的吃住费，损失不要太大。
“这事你也梦到？”离离发现楚烨不说话，神情还古古怪怪于是发问。
“李大师后来也没真要你赔偿，就别抱怨了。”楚烨说道。
“那我的心里阴影呢。”离离大声道。
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姐姐，合作吧
李楠早已离开人世了。
楚烨才建议别有怨气免得伤己。
离离不甘心接受，但也没法反驳，事也就抛到脑后去，盯着物件道：“或出手的话，肖燕也会知道信息，到时候善缘就要变恶事，你打算这么处理？”
“有合同在呢。”
“平常交易是没问题，可肖燕目标是古董天师，她能接受被一个小屁孩耍的污点？”
“她不是怀疑我背后有大佬吗？”楚烨淡定，顿了下继续道：“到时候让老任透过渠道放出信息，大佬的名号，她不就能接受了。”
“难怪刚你一言不发，合着是算好了，装傻加深他们的猜测。”
离离说完，摇头眯眼道：“啧啧，跟你为敌，简直是灾难，不仅技术上被吃死死的，后续还完全被算计好，一辈子活在虚假信息中。”
“严重了。”楚烨不同意。
古董圈的事、物，本来就是虚虚实实，谁也不敢说一辈子都能‘赢’，要学会接受。
“你厉害，说什么都是对的。”
“别管不在场的人。”
楚烨摆手，把目光朝向厨房，道：“二十年来，你和段圆圆的每年比斗，包括赢的俩次都是有意让，她其实心里都有底的，这事你趁今天解决，免得未来姐妹都没得做。”
“不可能。”离离对自己的演技很自信。
“自己好好想想，你们每次见面，她那些怪声怪气，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楚烨提醒。
离离不得不冷静认真思考。
她和段圆圆关系好得能衣服换着穿，彼此性格也知根知底，真得能演到地方看不到吗？
她回忆每次比斗过程的细节，最终相信了楚烨的话，一样的望着厨房，一脸担心道：“我欺负她二十年了，她怨气是不是很大？”
楚烨撇头看了眼不语。
“嗯~你帮我想个办法。”离离扭头求助。
“不要嘟嘴撒娇。”楚烨看不惯冷脸提示。
“帮帮我。”离离依旧撒娇道。
呼~
楚烨吐了口浊气，指着桌上的‘鸡蛋’，道：“这物件对她有用，拿去道歉吧。”
“五百万呢，会不会太败家了？”
“二十年的老姐妹，还比不上一个物件啊。”
“那当然了。”
离离语气坚定，接着道：“我很穷，也没跟你一样身怀妖术，出门摔倒都能捡黄金的本事，五万对我来说都是巨款。”
楚烨耸耸肩不再言语。
离离把视线转移到桌面，面色变来变去，半响后咬牙把物件放进箱子盖上，起身道：“等我结婚发贺卡，让她等价还回来。”
“她结婚你再还回去？”楚烨说道。
哼！
离离低头瞪了眼向厨房走去。
楚烨微笑着目送。
离离是他好友中最奇葩的一个，明明赚钱能力巨强，但永远在穷路狂奔，拉都拉不动。
十多分钟后，离离红眼黑脸返回来位置，朝着他一阵抱怨，老姐妹一点都不客气就收了道歉礼。
“自然要送就有点诚意。”楚烨数落一句，接着解释：“她性格要强有一部分是你造成的，以及想要脱离段家自己开一脉，也有部分根源来自于每次都是输给你。”
“这也不是我的错，我不也整日被其他人打压长大的。”
“姐姐，老实说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性格外向，肚子能撑船，敏感的人，很容易因一些小事受伤，段家老是拿你教育段圆圆，她能长大还想和你当姐妹，简直不要太天使了。”
楚烨用温和的语气说道。
离离觉得花五百万，‘买’回姐妹情吃大亏了，但还是勉强接受安慰。
没多久，段圆圆红光满面，端着披萨上桌。
离离面色黑沉，不用招呼用力扒了一片，低头狠狠的咬。
“别烫到了。”段圆圆提醒，语气十分温柔。
“哼！”离离抽空表达不满。
段圆圆微笑了下，随后邀请楚烨一起吃。
楚烨拿了一片方面前盘子，没有下嘴，而是和段圆圆对视，道：“姐姐，咱们合作吧。”
刚才离离进厨房，有意无意说自己欠了楚烨巨大的人情，才把价值五百万的‘鸡蛋’拿到手，暗示不要真收下。
段圆圆听到是别的意思，刺激楚烨一开口，心里微微一震，果然所想不差。
她还无法确定楚烨本事，只是想着跟幕后大佬合作是好事，于是微笑道：“请讲。”
“九凤玲是什么来头？”楚烨问道。
“你要黑吃还是截胡？”段圆圆反问。
“都不是。”楚烨摇头，道：“如果姐姐能透露些有用信息，我想捣乱的话更附和利益。”
“我可是段家人，鬼见愁四徒弟未来的大姑子，你一下让我背叛两方人，价格是不是有点太低了？”段圆圆很直白道。
“李楠大师的技术可不低。”
“看着不是全部，甚至只是前言。”
“……”
两人讨价还价。
最终楚烨承诺，段圆圆看得懂鸡蛋上信息，并加以吸收，自己可以提供完整的技术。
为了增加可信度，他拿出纸张写下一小部分技术信息。
段圆圆受离离影响，强化的是触感，且相对鉴定更偏向雕刻，后来为超越姐妹，让家里人闭嘴，一直想往最难的宝石雕刻方向走，所以对近现代行业第一人李楠的技术，一直在暗中调查。
此间看到纸张所写的，立马看出是真正技术，面露狂喜之色，让楚烨随便开价。
“我向来不喜欢占便宜，更希望公平交易。”楚烨脱口而出。
段圆圆右眉头抬了下，道：“楚先生似乎是淘客，以捡漏抓取最大利益为主业务呢。”
“不，其实我底色是个正直的鉴定师。”楚烨郑重纠正。
段圆圆打心底不信，但话都到这份上，继续纠缠是没用的，故而只能同意合作。
离离见状，披萨也不吃了，抬头道：“快说，我很想知道九凤铃具体详情。”
“你也又不知道的时候啊。”段圆圆怪声。
“啧，都道歉了，你还阴阳怪气干么呢。”离离表情露出不满。
段圆圆随口道：“顺嘴了。”
“不要废话，赶紧把知道的都交代了。”
离离喝令段圆圆一句，撇头看到楚烨在吃披萨，黑脸道：“关键时刻，能专心点吗？”
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不当人
段圆圆接的任务不一样，是来保护鬼见愁，并非挖段杰的好事，不过知道的信息差不多。
“鬼见愁，真实身份是段杰的父亲，王钟是其挂妻姓化名。”
“我丢。”
离离被劲爆的信息吓到，转头看向楚烨，无声询问是否知道。
楚烨摇摇头，此间心里感叹不已，前世自己也太粗心大意，竟然没挖出真相，吃的那几次亏也算是应得。
“白念古你们认识吗？”段圆圆询问。
两人点点头。
“我们其实是他的后人，当年大理国中间出问题，为安全起见分出来部分成员来到此地，白念古取的茶商孙女，本就是段王室的，所以为生存该母亲家族姓氏了。”段圆圆解释道。
“据我们所知，九凤传祥炉和九凤铃铛，是一个物件两个名称，跟你家祖先有什么关系？”
离离自顾往嘴里塞披萨，就自己发问。
段圆圆解释，说了跟楚烨一样的话，是蚩尤部落的工匠逃到灵仙山周围定居，后人打造出来的，白念古的后代和工匠结亲，最后融为一个族群，九凤传祥炉是传家宝。
“段家不信任我，所以我知道只有这么多了。”段圆圆最后黑着脸说道。
“我相信你，将来一定成为为古董天师，自开一脉成为无上事业，让段家吃瘪。”离离握紧拳头说道。
“其实我没有理由恨的，我妈嫁进段家，我就在她肚子住两个月了。”
段圆圆又抛出吓坏离离的信息。
“楚烨……”
“嗯，我知道的。”楚烨正好吃完整片披萨，于是不等离离说完主动回答。
“你为什么不说？”离离埋怨道。
“我一外人不好多嘴。”
“哼，借口。”离离白了眼，视线转回对面段圆圆身上，道：“那你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段圆圆摇摇头。
“要不我把你妈绑了问问看？”离离提议。
楚烨闻言呵斥：“不要瞎出馊主意，那可是段原博的老婆，段家当代主母，被绑架的消息传出去，为了面子，段家老小都不回善摆甘休。”
“对不起，我考虑不周。”离离道歉。
段圆圆没在意，其实她也想过，要假扮坏人绑架自己妈妈，只是抵不住段家，只能作罢了。
“段家是把你当方洁一样对待，养来做工具人，是不是？”离离询问。
段圆圆点头，道：“我甚至怀疑，其实我不是老妈带进段家，而是他们为利用我，故意放假消息。”
离离立马看向楚烨。
“这点倒不用怀疑。”楚烨拿起第二块披萨，边道：“你妈怀你进段家，其实是段原博夫妇设的局，为了得到价值三千万美元的大力金刚佛。”
“就为三千万美元，就主动给自己带绿帽，怕不是有病吧。”离离惊呼。
段圆圆在意的方向不一样，立即询问：“楚先生知道我生父？”
“那时的三千万美元，换做现在的购买力至少要两个亿，能做很多事呢。”楚烨先纠正离离的说法。
“好吧，是我冲动了。”离离道歉。
段圆圆再次发出询问。
“也是你们段家人，不过是另外一脉，分开好几百年了。”
楚烨整理脑海记忆，边解释：“为了得到更好的技术入赘了，只是那洋人也是有利用的心思，没给你留下兄弟姐妹，后来段原博夫妇设局，你五个月大时，在轮船为了海洋冰心宝出事了，跌进大西洋喂鱼去了。”
“是谋害？”其他两人异口同声。
“不是，自己喝太多酒失足了。”楚烨回道。
段圆圆邹眉低头思考。
离离凑近楚烨耳朵，小声道：“你不是胡诌的吧。”
“对我有什么好处？”楚烨反问道。
“也是。”离离相信了，随后问道：“大力金刚佛最终去处呢？”
“不知所踪。”楚烨望着对面思考的段圆圆，道：“段原博为得到物件，送出老婆贞洁还投入上百万美元，亏大了，所以夫妇决定，段圆圆没把钱还完，是不会放手的。”
“三千万？”离离脱口而出，随即有自己否定：“怎么说也是自己生出来，不至于那么没人性。”
然而事实上，段原博夫妇要的就是三千万美元赔偿价，此间以养育费，每年找段圆圆收取不等的资金。
啪！
离离拍桌子，怒道：“这还是人吗？”
段圆圆受到惊吓回神询问情况，听到离离的解释后，震惊不已，随后道：“我接受两百万美元的培养费。”
“有签合同吗？”离离追问。
段圆圆不语，但答案显而易见了。
“不给，反正他们段家黑心但脸肯定会要，要是逼迫你，就直接把信息捅出去。”离离提议。
心意是好的，但没有可行性，毕竟这世界每年失踪人口，有统计的都有几十万，惹怒段家人，只会是极端危险。
离离也想到问题关键，转头看向低头吃披萨的楚烨，道：“弟弟，帮帮忙好不好。”
“正常说话。”楚烨回道。
“请人帮忙不得温柔点。”
“你是温柔吗？我看是嘴里塞一百斤糖还差不多。”
“那你帮不帮嘛。”离离怒道。
楚烨放在披萨，道：“那就不捣乱而是截胡，收益五五分。”
“这不还是惹祸……哦，弟弟真帅，好男人，姐姐好喜欢。”
离离想反驳，忽然醒悟过来，楚烨是把仇恨往自己身上揽，于是又嘴里放一百斤糖，差点没把楚烨腻死。
对面段圆圆不同意，不想因自己的事，把无辜的人卷入进来。
“我们本来是要去县城，但看到鬼见愁后，这位小老弟改变计划停下要截胡，所以你的事是顺带的。”离离如实解释。
段圆圆不信。
“未来的古董天师从巴南市场诞生，身为捡漏淘客的我，利益大了去呢。”楚烨拿出堵住段圆圆的借口。
离离立即附和：“段大师，以后发达可别忘了大兴镇父老乡亲哦。”
段圆圆此刻心头大震，自从知道身份后，大多数人明里暗里嘲讽，只有离离在不知情下做朋友，现在还不顾一切想要帮忙，让她实在感动。
另外，今日才认识，楚烨就愿意相帮，主动揽祸，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双目流泪感谢不断。
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帮人帮到底
楚烨向来神经线粗壮，也认为扛不住，从小被至亲拿来当工具，被同族欺凌，更别提其他人了。
所以，当他主动揽下会段氏记仇的事，段圆圆岂能不感动。
此时自己坐在一头，眼泪哗啦啦不断，脑海全是过往的经历，很快深陷其中于外界隔绝，从她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了。
离离面对面坐着，也跟红着眼，几次想开口去不知说是什么好，突然她惊醒，扭头凑在楚烨耳边，道：“我太激动都忘记了，段原博能成为当代段氏第一人，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你主动惹事的话……”
“算你还有点良心。”楚烨斜眼随口道。
“正经点。”
离离冷哼，道：“你真的实力达标吗？”
“什么意思？”楚烨不解问道。
“就是你能应对段氏后续的报复能力不？”
“不还有你？”
“滚蛋。”离离伸手按下楚烨手里的酒壶，一脸严肃道：“不知道还以为我是柳如实的女儿，陈大童的外孙女，知道内情都明白，我会的技术跟他们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说白了就是弃子，这事一旦被段原博知道，哼哼，我毫无威慑力。”
“别贬低自己。”楚烨扒拉开离离的手，喝了口酒望着段远远，道：“你老姐妹以后会进步飞速，你难道就没有点上进心？”
“噢，你良心发现，打算拉一把，助我成为世界当代第一女首富了吗？”离离亮闪闪的。
“你要是自己努力，我是一点意见都没有，但想靠外挂，对不起，真没能力。”楚烨冷淡道。
离离顿时表情失望，抢过酒壶喝了一口，道：“姐姐我天赋有限，在技术能力大宗师范围沉浮，在如今宗师多如狗的时代，也就勉强混个温饱，想暴富？梦里有。”
“能认清事实也不错。”楚烨抢回酒壶。
“你仙人的，我谦虚是想让你同情，不是让你打压的……”离离不爽一阵喷。
楚烨右脸颊全是口水，可嫌弃了。
半响后，段圆圆回神，打断了离离的脏话，跟他两郑重道谢，然后表示不接受合作。
“我不是跟你商量，而是通知你。”楚烨淡淡道。
段圆圆有些错愕，因从语气、神情上感受到，那种‘父亲’都不具备的高深威严。
“你难道是……”
“没错，我乃是鬼谷子，依梦穿越千年传法的关门弟子……”楚烨张嘴一阵胡诌。
理智让段圆圆不信，但又无法说服自己，那可怕的威压是错觉，内心矛盾不已。
离离见差不多就插嘴叫停楚烨，后道：“圆圆是被派来保护鬼见愁的，不能参与核心计划，所以别浪费时间了，启动你的鬼谷秘术去侦查吧。”
“老任不是在干了吗？”楚烨说道。
“他？不行的，对方可是鬼见愁啊。”离离摇头道。
“不要小看你家任叔叔。”楚烨眯眼道：“他可是实打实的超宗师，以轻功见长，监控都得放慢十数倍，才能捕捉到他的一丝影子。”
“去你的，如果真那么强，能窝在巴南吗？找名扬四海，协会都会不计代价，请他主持相关情报中心了。”离离撇嘴道。
“纸醉金迷的时代，不管是世俗还是圈子，都以名声、财富为成功的标准，然而跟以往任何时代一样，总有逆行者。”
楚烨面色淡然，声音从嘴里出来，让身边两人感觉身处仿空谷中，神情满是惊愕。
他顿了下喝了口酒，缓缓放下酒壶，道：“就如当年赶赴鸭绿江，把十七个堂口赶回三八线的英雄们，是为了加官进爵拼命吗？不，历史已然说明真相了，他们来自农田、工厂、普通市等，当中人有人表现出，连战争题材的电视剧、小说都不编造出来的能力，战争结束后，他们归隐尘世，若不是有照片乃至影像，敌人也证明了，谁知道他们那么厉害呢？”
“你的意思是，协会不是没有邀请，然而任叔叔的目标是守护巴南市场，所以拒绝了？”离离说道。
楚烨肯定点头。
“那不可能。”离离狐疑，道：“国庆期间我从榕城跟你分开，来巴南开店时，任叔叔、古叔叔都说过，几个月前要不是你出手，他们早被王刀疤给废了，市场也会跟着衰败，甚至都不用，当时候的千年难遇大暴雨，就什么都没了。”
“很简单，个人的实力再强，终究还是抵不过……”楚烨撇头，神情鄙夷。
离离不爽怒道：“我也是在国内完成义务教育的，群众的力量多厉害，我懂，好吗？”
“懂就好。”楚烨说道。
“你…下次先商量。”离离想反驳，忽然明白过来，对面坐着一个‘外国人’，于是把话吞回去。
对面段圆圆不是很理解，不过认真在思考。
五点多。
楚烨他们和段圆圆留下联系方式，离开面食店，准备回瓦村。
“要下雨了。”刚出门，楚烨抬头扫了眼后嘀咕道。
“扯淡。”离离一万分不信，因西边霞光万丈，预示着明天会是个大晴天。
“赌一把不？”楚烨说道。
“怕你哦。”离离立即绕到楚烨面前，眯眼道：“如果明天是大晴天，从此以后得亲切喊我大姐姐，不，是姑姑。”
“武侠剧少看点。”楚烨吐槽。
“干不。”
“好，如果明天下大雨，你得跟着我三个月，我让你干什么，不许说不。”楚烨回道。
“这不等价啊。”离离惊呼。
“不想吃亏，你随便加条件，反正我一定会赢。”楚烨说道。
“切，别自恋了，还真以为是鬼谷子的传人啊。”离离满脸不屑嘲讽一句，接着道：“加两个条件，帮小桑找到仇家，帮我成为世界第一富婆，改一下，全世界就有点困难，华夏女首富就好。”
“不许反驳，是你让我随便开条件的。”离离立马又补充一句，拳头都抬起来了。
楚烨耸耸肩，道：“我会赢的…欸？这货怎么也来了。”
“谁，你小情人吗？”离离四处环顾寻找能让楚烨改口，发出惊讶的人。
第一千一百八十章弟弟是个妙人
这是一个肤如白雪，身高一八零，体重超标面带微笑的男人，谁看了眼都会产生好感。
但阅历足够的话，会发现男人眼镜下那双眼，底色是冷漠。
男人，为离离的外婆，华夏当代三大在职古董天师之一，陈大童的唯一真传弟子，申屠五。
此时在百米外，楚烨就发现了。
等双方距离二十米，离离才看清楚，眼皮一翻，道：“这货就跟猎狗一样，闻着味到处窜，跑来云登镇肯定没憋着坏屁。”
“你把人家的手下都拐走了，事后他也没多大反应，虽是按照约定，但那么大火气，不应该啊。”楚烨笑道。
“少来，坏蛋就是坏蛋，不能做过一件好事，就能抹掉伤害他人的事，可别忘当时在送仙桥市场，他跟其他人合作谋害你的事。”离离冷哼道。
“生意不就是你来我往，我觉得很有趣。”
“滚蛋，我先回去了。”离离发现申屠五朝着这边走来，扔下话迅速离开，交汇时特意撇头。
申屠五还是问好。
“申总，别来无恙。”楚烨热情迎上去。
申屠五礼貌回礼，随后邀请楚烨散步。
“请。”楚烨手伸向申屠五离开的方向。
接着在瓦村最高点的风动石，两人彼此嘴里都都是毫无信息的废话。
因走得慢，来到高点时夕阳已仅剩最后一缕了。
云登镇可是毫无特色的穷地方，夜晚来临，也就稀稀疏疏几盏灯源，瓦村更是静悄悄的。
好在还是晴空还有下弦月，地点空旷无遮拦，否则就真要伸手不见五指。
两人在风动石东北面，面向灵仙山方向盘坐下来。
楚烨背包里，酒、零食、干粮都有，很大方拿出来分享。
“谢谢招待。”申屠五客气了一声。
其是个合格的古董生意人，所以不被私人情绪左右，并不提在榕城的行为，主动说明自己来云登镇，是想找鹤鸣黑水大铜灯，希望能跟合作。
楚烨眉头挑了下。
鹤鸣黑水大铜灯，是一件历史不算久远的物件，但很多人在关注着，各大市场管理中心，都有对应的任务。
从分成好几种目标，侧面说明物件的价值。
鹤鸣黑水大铜灯，也不是物件的本名，而是后来人取的。
前两个字指得的是物件型态，中间是最后出现的地点，最后的三个字，显示主要材料。
“申总高看我了。”楚烨放下几乎随口道。
“我拜访过任总。”申屠五说道。
楚烨嘴角微微一抽，心想难怪，这次让老任过来小峰村接手处理，只是抱怨没有纠缠要价，原来是给私自接单了，酬劳肯定还不低。
申屠五见他不开口，望着夜空道：“我是个坏蛋没错，但也是生意上的事，想来以楚先生气量，肯定是不在意的。”
这话有意思了，让楚烨不要受到离离的影响，同时暗示价格不低，首付款老任收了，接下来要按合同办事。
楚烨心里有自己的评判标准，自然不可能受旁人影响，但是很不爽，老任竟不提醒下。
鉴于违约要付一倍乃至更多，所以他只能按住火气，道：“需要做什么吗？”
“我用三年收集些信息，希望楚先生先判断下是否有用。”申屠五放缓语气，讲述着事关物件的信息情报。
楚烨喝着酒听着，期间都不插嘴。
半小时后，申屠五停下来，道：“请楚先生赐教。”
“信息挺充分的嘛。”楚烨说道。
申屠五默默等待，结果没等到下文，心里有点不悦表面还是面带微笑等着。
其不知道楚烨视力超绝，却还是没有显露真实情绪，可见对自身控制力的强悍。
这…比拥有陈大童技术三分火力，还厉害呢。
楚烨不由得感叹，现阶段而言，身边除了自己，没有一个人对上申屠五能打得过。
“物件确实是在灵仙山脉周遭。”他说道。
申屠五皱眉。
因灵仙山脉部分是属于嘉陵市綦江县，所以特意去拜访地头蛇任升。
本来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后来属下汇报，最近楚烨一行人的行动，才改变想法，没想到老任自信接下单子，然而指定他来找楚烨，断定能得到想要的。
他一路上直到刚才都是半信半疑，此间冒出别的想法，眼前的小孩子，真可能是风商的傀儡，本身实力不怎么样，但是信息一定足够。
想到这，他诚心请教：“敢问小先生，是否能一起进山。”
“喔，看来那奸商跟签的合同，条件是得到确证。”楚烨放下酒壶眯眼道。
申屠五不否认，老实告知合同要求，并支付了五十万酬劳。
楚烨无语。
合同条款是给证明物件所属地方，而任升的公司，在巴南市场说是王者，实际上由于市场弱，别说华夏就是在西南大区，也就那样子，以往王刀疤真想下死手，早灭了。
总之，五十万远远超过老任现在身价。
“真土豪。”他下意识感叹。
申屠五愣住，手下也是这样说，但当时收到风度所的情报，鬼使神差开的价格，事后并不在乎，毕竟他有钱。
可接单子的人说这话，跟指着和尚骂秃驴没区别，自己是个凯子，忒不好听。
“啊，是我心里活动，你不用在意。”楚烨醒悟后说道。
你还如说是嫉妒羡慕，是褒义词。
申屠五心里骂着，到嘴里却是：“弟弟实乃妙人。”
破防了，申黑竟有这一天。
楚烨很是错愕，刚还想着对方远超新生代的心智，把身边的人小小贬低了下，结果还是小朋友。
“山我就不进去了，免费送你一个情报，鬼见愁是段原博的弟弟。”他回神说道。
“什么！”
申屠五坐不住站起来，眺望远处的灵仙山脉。
其擅长的感官跟师父一样是味觉，此间看什么都黑乎乎，不过情绪十分清晰。
师父陈大童的地盘就在华北，使得他对鬼见愁认知比一般人多，没想到对方竟是段氏。
“真是段氏吗？”他低头问道。
这是在问价。
“我不想进山。”楚烨表达情报真是免费赠送。
申屠五依旧不信，毕竟鬼见愁的背景，价值比五十万高太多了，将心比心自己不可能白送。
第一千一百八十一章个人价值
申屠五的怀疑有道理，但多虑了。
于楚烨而言，看其破防比什么都有趣，要什么钱。
“难得有机会，喝一杯吧。”楚烨盛情邀请。
就看看你要玩什么。
申屠五心想着，情况都是让自己接受不了，到时候去巴南市场，让五十万合同几倍吐出来。
楚烨可不是神仙，能在毫无信息支撑下看穿他人心里活动，此刻高兴的请酒。
很快，他喝了小半瓶。
申屠五放不开只是喝了两三口，就按耐不住询问是否合作。
“合同不是完成了吗？”楚烨如实道。
申屠五没有就此放下戒备，约定明天早上九点在这地方见面，便匆匆的离开。
楚烨理解对方心思，还是吐槽多疑。
因瓦村没信号，申屠五飞速的离开来到身上，找到自己的属下祖安，发布命令调查，自己也展开行动见段圆圆。
做生意的，特别是古董这类，以世俗道德评判关系，就显得很天真。
申屠五、段圆圆合作不少次，互有盈亏，一般人早切断关系，但很奇怪，每次有棘手的事物，二者都想到彼此。
此间段圆圆正在借住的房子大厅，喝着红酒吃着自己下厨做的西餐，脑海在规划未来自身发展。
申屠五突然闯进来，把她吓一跳，看清面容后，不悦道：“信不信我把你吊起来打。”
“别说那个了。”申屠五自己找位置坐下，把从楚烨那儿得知鬼见愁背景的信息讲了下。
段圆圆没反应。
“你早知道了！”申屠五镜片后双眼瞬间凌厉。
“我姓什么，你难道还不知道？”段圆圆放下酒杯，接着道：“我奇怪的是阿离会待见你？”
申屠五收敛情绪，告知是楚烨透露的，着重点在免费上。
段圆圆讶异，道：“你告诉楚师傅自己的背景了吗？”
“没有，但有什么问题吗？”申屠五问道。
“没什么。”段圆圆摇头，疑窦丛生。
本以为楚烨的个好人。
别笑，古董圈真有好人，当然不是传统意义上，而是带着任务，以大局调整自身行为逻辑。
鬼谷子的关门弟子，自然是有的。
从申屠五的讲述来看，似乎只是为了好玩，不是有任务在身。
“发什么呆呢。”申屠五问道。
段圆圆思考了下，虽眼前人是竞争对手，但也相识够久知根知底，也许能帮自己，于是把下午的事讲述了下。
申屠五听完后震惊不已，脱口而出：“果真是风老前辈的傀儡啊。”
“什么鬼？”段圆圆询问。
申屠五没有隐瞒，包括自己这一趟行动，以及手头上楚烨的情报信息，全都共享了。
“风前辈疑似大尘门门主，而楚烨极可能不是傀儡而是徒弟。”段圆圆心头大震语气颤抖。
如果自己所料不错，未来执掌门主令的将是楚烨。
要知道大尘门虽不会显露干涉圈子，但实际上是影响圈子发展的那只大手。
这时，申屠五手推眼镜，眼闪精光道：“这粗腿我抱定了。”
“阿离不喜欢你。”段圆圆提醒。
“下跪磕头认错便是了。”申屠五说道。
段圆圆斜眼道：“你目标是做一轮秘书长，到时候大家拿出来说事，在扩散些谣言，又将如何应对？”
“让为首的人失踪。”申屠五杀气腾腾道。
段圆圆冷淡道：“够狠。”
“过奖，你我一路人。”申屠五恢复和善的表情道。
段圆圆不接话茬，望着大门外的夜色陷入沉思。
瓦村赵亮家某卧室内。
楚烨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离离突然进来走到床边，俯身低头道：“弟弟，屠夫找你做什么？”
“聊你们的婚事。”楚烨眼皮不带打开随口回应。
“正经点。”离离在走到窗边看向黑漆漆的山外，道：“屠夫不管是手段还是技术能力，在天师徒弟们中都是前列，每次到一个地方，必定有看中的物件，找你肯定是想获得情报。”
“有点本事。”床板上楚烨回道。
离离明白自己方向没错，不计较楚烨随意的态度，继续面窗背对着，道：“他这人看似大方实则狠辣，你提供的信息如果是假的，他会不死不休几倍奉还，这点到是跟你一样，然而人家掌握的资源顶天，可不会隐忍等待时机。”
“说了，我是个活菩萨。”楚烨翻个身面墙边回道。
“你最好是。”离离扭头冷哼道：“别到时候影响到回收站众人，怪我没提醒。”
其实就是说谎，楚烨也不怕被报复，毕竟回敬的手段多得很。
当然，不能忽视了兄弟的好心，他还是简单把过程讲述了一遍。
“任叔叔对你可真有信心。”离离惊呼。
“刚说你有本事，这下又打回原形。”
“什么意思。”离离不悦道。
“你嘴里的屠夫，跟你老姐妹亦敌亦友……”
楚烨就好像刚去偷听过一样，把申屠五和段圆圆的心思都把握住了。
“屠夫会抱大腿，我不意外，圆圆绝对不会利用你的。”离离语气坚定。
楚烨坐起来扭头，叹气道：“不否认圈子有真情，但不能为此就忽略了利益当头，段圆圆的目的是成为古董天师，让段家人在自己面前跪下，为完成目标，别说老姐妹，就算是自己都能卖，只要价钱到位。”
嗯~
离离嘟着嘴，不接受老姐妹会背叛。
“世间没有不能利用的关系，只看筹码高不高。”
楚烨很严肃，顿了下道：“其实能被利用，是一个人的价值体现，我们还能反过来利用，提高自身的能力。”
“哼，人又不是商品。”离离不爽道。
“喔，那敢问姐姐的目标是什么？”楚烨笑问。
“自然是世界第一富婆。”离离脱口而出。
“那我想，你缺少入门的船票。”
“啥，什么票？”
“绝情断义，能利用的都利用起来。”楚烨躺下去边说。
离离接受不了，骂楚烨三观歪没边了，表示一个人活在世上，如果身边没有信任依靠的人，不如死了算了。
“太情绪化，巴南女首富都难以达道。”
“为了打击你的歪理，姐姐决定了，三年内成为巴南女首富，到时候你给我登报道歉。”离离怒道。
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掐指一算，要发财了
楚烨是爱跟亲友斗嘴，但在睡觉面前绝对没心思，此间改变原则，是有目的的。
离离出了暴躁的性格，其实很有天赋，但总是围绕着桑眼的病情、仇恨转，忽略自身成长。
所以他想帮起调整，从答应前往金沙村就开始实施。
此时，他心里乐开花，表明态度随意，答应如果三年内，离离能完成小目标，就登报道歉的要求。
“你等着认输，姐我现在去计划了。”离离冷笑着离开房间。
第二天七点。
楚烨被嚎哭给惊醒，张开眼差点被吓死，离离站在床边俯身低头，距离他脸几乎没有空间。
“干什么！”他怒道。
离离指着窗外，道：“下大暴雨了，我成不了世界首富了。”
楚烨感觉好笑气散了，伸手推开离离的脑袋坐起来，道：“不爱桑半仙了吗？提都不提。”
“他也是你兄弟，你不可能见死不救。”
离离回了一句，手揉着没有泪水是双眼，面向窗户，道：“明明六点多还出太阳，突然就乌云密布大雨倾盆，肯定是你用妖气搞的鬼。”
“愿赌服输。”楚烨下床，道：“我跟申屠五约在风动石见面，你要去吗？”
“没空，姐要跟小亮去学校报到。”离离说道。
“改天吧，雨下那么大。”
“小亮十三岁了，读完大学都二十六岁了，等有个稳定工作娶老婆，那得要三十岁后，所以一刻都不能耽搁。”
离离转头面色凝重，道：“我在想，把他转到巴南去，顺便请老师补课，也许能跳级跟上同龄人。”
“只要有心学习都是好事，不用太在意年纪。”楚烨不想让赵亮进古董圈，婉转阻止离离的想法。
“他是自由人，有权决定干什么工作。”离离冷哼着出门去。
离离在来楚烨房间嚎哭前，把带来的雨衣改小了。
大厅赵亮已准备好了出发，在家里二老关注下，离离牵着娃娃出门。
瓦村房子都建在山山，此时暴雨下土路坑坑洼洼，泥水流窜。
离离出门见状就抱起赵亮。
“姐姐，那里有人。”距离山脚还有二十多米，赵亮指着前方村口喊道。
“哪里。”离离顺着小手望过去，随后表扬道：“视力真不错，好好保持不要近视了。”
说完继续赶路。
村口的人，是来赴约的申屠五，此时蹲在地上背对山的方向，双手抱着一只退受伤的小花猫，嘴里念叨着：“谁伤害你……”
申屠五的口吻，像是跟小孩子说话一样，随后从背包里取出毛巾，把猫咪裹住轻轻的放进自己衣服内，起身转头，正好和迎面而来的离离对视到。
哼~
离离没给好脸色，抱着赵亮迅速越过。
申屠五心情正不好，视线跟着转动，想着若非要抱粗腿，此间不得抽一顿。
离离身影消失许久，申屠五才收回目光，脚迈开朝着约会地移动，手扶着胸口处，头低着隔着雨衣跟里面的猫咪说话，都是些安抚情绪的词语。
远处赵亮家某卧室窗口，楚烨目送离离。
以他视力不过是两百米直线距离，完全不受暴雨影响，山脚下发生的事，都看得一清二楚。
“好有趣的人。”他嘀咕着转身出门去吃早餐。
申屠五在距离山顶最近的屋子停下。
屋子内是一对中年夫妇正在用餐，见有人来到门口就起身询问来意。
申屠五一言不发，进门后在大厅拉了一把椅子放在门槛前，把雨衣内的猫取出来轻轻放下，随后脱下背包，取出医疗工具。
男主人当即喝问：“你什么人？”
申屠五本不想回答，发现椅子上猫咪露出防御姿态，边回头冷冷道：“想死吗？”
屋子主人夫妇，被吓到瞬间缩墙角去。
“小咪不怕…”申屠五转头用温柔的语气，跟猫咪沟通。
花猫想逃但做不到，似乎又感觉眼前的人类没有危险，最终躺在椅子上任由摆布。
赵亮家。
楚烨吃完饭跟赵弟下象棋，眼看着九点赴约时间到了，却也在意。
这时，他的将又要被小兵吃了。
“大哥，你饶了我吧，整整三盘都是被小兵给吞了。”他苦笑道。
赵弟抽着旱烟，笑道：“下象棋，我可是有三十五年的功力，今天才使用三分力气呢。”
“别吹牛，我看是娃娃让你的。”边上在秀鞋底的赵奶奶说道。
男人都不喜在心爱的女人面前被让，不管是下棋还是其他的，所以赵弟立即看向楚烨。
楚烨把棋子归位，回道：“我拿出十二分力气，我发誓。”
“不懂就闭嘴，臭婆娘。”赵弟斜了眼大嫂。
赵奶奶就不服气了，非说是楚烨礼让，夫妇两人就吵起来。
眼看要掐起来，楚烨不能沉默赶紧劝解，忽然发现赵奶奶针线盒不简单，竟是铁木雕刻而成。
铁木不是木头，是介于木头的矿石，硬度堪比金刚石，量非常稀少，最开始用来当作雕刻工具，铁器成熟后，转为墓道机关钥匙，因抗腐蚀还不会生锈。
针线盒是圆形状，直径十厘米深五厘米，市场价至少三万块。
这还只是材料价格，算上雕刻技艺的话，还得好好谈，且楚烨认真看了下后，发现是摸个物件组成部分。
“有趣啊，鹤鸣黑水大铜灯的底座，竟在这里，还是铁木材料。”他心里感叹着。
前世，物件2009年在榕城二仙桥市场路面，后来被带到潘家园参加一场比斗大会，最终以近一千万价格被申屠五的手下拿下。
后来经由陈大童亲自鉴断，少了最关键的底座，记载信息少了一大块，申屠五为找到，蹲在綦江、桐梓整整三年，据说刮地三尺都找不到，不了了之。
“我掐指一算。二老要发财了。”他失神快三分钟，赵弟被大嫂按着半成品鞋底狠抽。
赵弟有烟杆却不动手，低头嘴里求饶。
其以前是干挖捡的，被人追杀断小腿活下来，是跟狠人，年纪还比赵奶奶小二十岁，能被压着打，只有‘爱’一个字，没有其他缘由。
当楚烨喊出来后，赵弟急忙躲到他身后，道：“发财了，没听到吗？”
“做白日梦呢。”赵奶奶更为生气，拿着鞋底的手扬起，上前打算继续抽打。
第一千一百八十三章老前辈的嘱咐
楚烨阻止了赵奶奶的施暴，解释了针线盒的来历。
“当真？”赵弟依旧躲在楚烨身后。
赵奶奶返回椅子上坐下，放在鞋底拿起针线盒，道：“娃，你开玩笑的吧，就这黑乎乎的破东西，还能是宝贝。”
“对，东西是小亮从山里捡来的，本来是喂猫用的，去年猫儿被母猫勾走没回来，大嫂才拿来当针线盒。”赵弟说道。
“千真万确是大物件的一部分。”楚烨肯定道。
赵奶奶盯着手里针线盒，道：“是一部分的话，那就不值什么钱了。”
“可不。”楚烨微笑，道：“按照现在钱的购买力算，大约能有十万呢。”
赵奶奶听到后手剧烈抖动。
“当心！”赵弟惊叫着冲上去。
赵奶奶手稳住，另外一手挡住赵弟，道：“老子还没老到拿不住东西，要你多管。”
楚烨看出老人又怒气，所以就没上前，在原地道：“二老相信我的话，货我帮你们出手。”
“那感情好。”赵弟转头，道：“不过你该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赵奶奶想到可能是离离交代楚烨，就跟着附和。
“会有合同的。”楚烨说话时特意盯了下赵弟。
赵弟虽早已‘退休’，但终究在圈内干过活，交易流程还是明白的，所以相信楚烨的话，随后有说出抽成的规矩。
“我的收益在其他方向，这次就不分账了。”楚烨摆手拒绝提议了。
不管夫妇怎么说都坚持不代理费。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他背上背包穿好雨衣，带着上物件离开赵家。
昨天约定的是九点，此时都要十点了。
然而楚烨并没有迟到，几乎是跟在申屠五后面，一起到达山顶。
山顶除了风动石，就没有地方遮雨，两人就穿着雨衣盯着暴雨石头边面对面。
申屠五没多废话，为了保护雨衣内刚治疗腿伤的花猫，单手脱下背包放地上打开取里面的盒子。
盒子里装着高十五厘米，张之洞曾经收藏过，价值八十万的桐花瓷瓶。
申屠五打算用比斗的方式送出。
没等其开口，楚烨蹲下把手里的针线盒，放在打开的背包上，道：“鹤鸣黑水大铜灯的底座，一百万你拿走吧。”
申屠五闻言抬头，因下雨没带眼镜，能很清楚看到瞳孔收缩。
“猫猫我给照顾，你好好鉴断下。”楚烨伸手道。
申屠五震惊中冒出一缕疑惑，大雨磅礴下，能隔绝呼吸声，楚烨是如何知道雨衣内有猫咪。
“不要物件了吗？”楚烨笑问。
“好，好，谢谢楚先生。”
申屠五回神慌张答谢，但没有把猫咪拿出来，依旧用单手，拿起铜灯底座查看。
几年来，申屠五收集的信息，没有灯有底座的情况，所以心里是不相信的，但还是认真检查。
此刻心里想的是，反正是要送物件抱大腿，多二十万也无所谓，检查下就当是了。
然而楚烨也有自己的想法，默默等申屠五演完鉴定戏码，开口表示感谢时，面色冷淡道：“百分之百的鹤鸣黑水大铜灯的底座，特意卖给你，而不是等你需要时才拿出，是有要求的。”
申屠五表情愣了下，随后道：“您请说。”
“不管你目标是什么，不要靠近离离，打她注意，能做到吗？”楚烨神情凝重，语气带命令式。
申屠五心里惊疑，为物件也为附带要求。
“我向来做生意，从不管别人的背景。”楚烨面色缓和说道。
他潜台词，是两人以后依旧能合作，不用管什么背景、道德之类的事。
申屠五和段圆圆，花了一晚上推敲，认为他十有八九是未来大尘门门主，还想了各种方式要抱大腿。
故而听到话里潜台词，怎么可能不心动，故而要求苛刻，还是同意了。
楚烨当即从背包拿出折叠伞打开，道：“签合同吧。”
当双方都同意要求，合同不过是走形式，所以很快就搞定了。
楚烨收起合同。
此间他看申屠五，是以‘老前辈’的视角，期待对方达成目标，成为秘书长的场景，于是郑重提醒：“物件千真万确，最好认真对待。”
“好的，我知道。”申屠五把话听进去了。
楚烨满意，视线移动到申屠五手撑胸前的位置，道：“小动物，有时候确实比人值得信赖。”
申屠五瞬间眼睛闪过警惕。
“啧，不要对世界那么悲观。”楚烨有点嫌弃，接着道：“你师父并不反对养动物，只是那时你对动物上心多过于学习技术，所以才命令不许碰，现在你都自己出来闯江湖，能有个放松的事物，是好事。”
申屠五闻言依旧戒备。
“算我多嘴。”楚烨撑着雨伞转身离开。
申屠五都忘记道别，目光紧紧跟随着，心里惊恐又狐疑，难道是师父委托风老前辈，请这小孩过来试探？
其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不由得浑身冒冷汗，思考如何应对。
这头。
楚烨返回赵亮家。
从学校回来的离离，听说针线盒的事，就在门后等着，见他身影，就开口：“真的吗？是鹤鸣黑水大铜灯的底座。”
楚烨在院子边缘停下招手。
离离冒着雨冲出，来到跟前。
楚烨把雨伞递上去，道：“其实价值百万……”
“那你为什么说十万，收费也太贵了吧。”离离手持雨伞，转身冷哼道：“我要把真相跟赵大哥说下。”
“回来。”楚烨伸手按住，边解释道：“你知道穷人乍富，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吗？”
这世间从不缺少发横财的人，但是能从容以对而不被欲望吞噬，向来都是稀缺的。
赵弟也许能做到，赵家其他人就不好说，再则屋子也是的个特别的局，如果消息走漏了，鬼知道会引来什么人。
听完解释，离离也冷静下来，道：“那打算怎么办？”
“九十万放你手里，只让赵弟一个人知道，跟他约定钱在什么时候给，给多少。”楚烨说出想法。
“我是没意见，但赵大哥会同意吗？”离离皱眉道。
“你去跟下象棋试探，可以的话就执行，不能的话就收着，等小亮长大再处理，甚至可以置办房产，让钱生钱。”楚烨说出预备方案。
第一千一百八十四章老任受伤了
第二方案，在离离看来有点僭越，毕竟是人家的收益。
只是她认真一想，如果不是楚烨发现物件价值，并找到会接受的人出货，永远都是不值钱的针线盒，于是不再多言。
这时，乌鸦从远处飞来，落在楚烨肩膀上，用鸟喙啄耳朵，又转向山的方向。
“那里有人吗？”楚烨问道。
乌鸦打开翅膀做出要飞起姿势。
“你去跟赵弟交流，我去看看。”楚烨扔下话离开。
山的西南面有一条大峡谷。
峡谷内又一条溪流，平常流量很小，而今暴雨下如是大河，浑浊发黄的水奔涌着。
峡谷右侧就是灵仙余脉，环境跟瓦村所在的山包一样，光秃秃没什么植被，此时临‘河’有一块大岩石，老任坐地上背靠着，神色萎靡嘴角挂血，左手还捂着胸口。
“奸商！”
楚烨翻过山顶，凭借着巨大视力优势，一下就看到老任。
他的前世，老任死得早，都是靠阿海、古掌柜的回忆，才知道是什么人，算不上好友。
然而重生后，老任一次次跟着他工作，帮忙擦屁股，他早已认可是老兄弟了。
亲友是他最在乎的，所以顿时焦急飞奔而下并嘶吼着。
“别，别过来。”老任听到声音转头，见状很是着急。
楚烨听到了但无视，冲下来后打算一头扎入湍急的河。
嘎嘎~
乌鸦觉得危险直接飞起。
对面老任扶着岩石起身，而后更快一步跳入水里移动。
“玛德……”楚烨怒叫着也没入水里。
他没锻炼身体，就是个单薄的少年郎，一进入水里被冲走。
老任见状头皮发麻，当看到人都被吞噬，差点晕厥过去，嘴里大骂着，顶着水流奋力移动。
“楚烨，楚烨……”
老任来到事发地附近，找不到楚烨影子，顺着水流扑腾，眼睛发红嘶吼着。
乌鸦在上空盘旋嘎嘎叫。
在老任绝望到想自杀，楚烨的脑袋忽然从后方冒出来，喊道：“你想死啊。”
老任闻言转头，见到后激动道：“臭小子、小王八蛋你，你……”
楚烨游过来，把人拉上岸。
老任嘴里还在骂。
“闭嘴吧你。”他把人按住检查情况，边道：“我的水性如何，你不是很清楚。”
“这他娘的洪水，水性再好有屁用。”老任怒道。
“洪个腿腿，顶多是溪流暴涨…没有外伤。”
楚烨依靠经验和满肚子医学理论，检查发现老任身上，一根骨头都没断，接着更紧张抬头道：“难道是内伤？”
“到边上说。”老任走向高位。
楚烨紧跟着。
两人坐下后，老任解释情况。
清晨四点，他跟着鬼见愁身后进灵仙群山，一开始还好，没多久就失去对方的身影便着急搜寻，半小时后山里起了雾，然后自己撞到了几只大野猪，被追着到处跑。
“娘的我又没你那么妖孽的视力，一头撞在树摔倒，本来也没事，不小心嘴碰毒菌丝，接着就陷入迷幻世界，等我清醒时就躺在岩石堆上了。”
“没跟你一起？”楚烨指着肩膀上蹲着的老乌鸦问道。
老任瞟了眼老乌鸦，道：“没呢。”
楚烨闻言扭头询问乌鸦去向，遭到老任吐槽。
“乌鸦本身就是比较聪慧有灵性，加上瞎子家调教手段，超过人十岁小孩不是问题，甚至能识别两三百汉字呢。”楚烨解释。
“就吹牛，智商确实在鸟内数一数二，但是……”
老任是没说完，就见乌鸦嘎嘎叫，楚烨同声翻译：“偷跟的人是段杰，没带短发女而是跟着一个瘦巴巴，皮肤白色带青斑的人。”
老乌鸦点头。
老任受不了，惊呼道：“喂喂，还真来啊。”
“知道了，你回赵家让离大姐给你磕开瓜子吧。”楚烨指尖顺顺老乌鸦的头说道。
嘎~
老乌鸦张开翅膀，在兴奋叫声飞离楚烨肩膀。
“相信一只鸟儿，活见鬼了。”老任嘟嚷道。
楚烨收回视线低头，道：“在梦里06年我退役后继续在圈子闯荡，在市场上被伪装的瞎子，以五百块卖给我的，它跟了十多年，我进协会仓库它也进去，日了狗的最后是我给它送终。”
楚烨最后语气充满怨气，老任感觉到的是悲伤，本来想吐槽的话都收回去。
“今生再遇，我本以为它是母亲，结果是本体，所以它的沟通方式我早已铭记于心。”楚烨整理情绪继续解释。
老任斜眼道：“你没调教过。”
“瞎子是个大坑货，但对我是真好，耗费大量心血调教小乌，我拿到手时早是成熟体了。”楚烨抹掉脸上的雨水说道。
“现在可是零二年啊。”
“对啊，我说的是梦里面，此间臭瞎子是用来监视我的动向的，自然了在梦里面也是一样，因在服役营地就经常见到。”楚烨说道。
“不说梦了。”老任实在不想听超过认知的事，望着对岸道：“鬼见愁的轻功、气息隐藏丝，毫不差我甚至更高，你有什么想法吗？”
楚烨目光一致，眉头紧锁。
鬼见愁王钟的信息，他没有，就算前世跟对方交手很多次，但如果说是段原博弟弟段原尚，知道的就不少了。
段原尚是给外界的认知，是一个暴脾气，一辈子都跟哥哥斗气，但从来没赢过，于是把儿子段杰，当成击败哥哥的工具培养，整出非正常人类会使用的手段。
如此一来，导致儿子有明显的人格分裂症状，一种极为胆小老实，一种极为狂妄自大，但能力十分强悍，不管在武术格斗，还是鉴定物件方面，甚至在琢刻木、玉石都颇具大家风格。
“等下。”老任忍不住插嘴，道：“不可能，段杰资料中，平日沉迷姑娘群中不可自拔，甚至你也说就是一分钟男，跟现在说的两种人格完全不搭边。”
老任的说法是有逻辑的，胆小老实的人，怎么也不会御女无数，后一种需要有充沛的精力，还恨不得一天四十八小时，是绝对做不到，一直在温柔乡流连忘返。
“人生是一场游戏。”楚烨淡淡道。
“乱七八糟的，正经点解释。”老任缓过气爬起来。
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人设
老任的背包不见了，楚烨就拿出自己补充精力的药丸瓶，才继续解释。
段杰极其有天赋，如果不是其父非人培养手段，而今绝对闪耀圈子，被誉为‘古董小天王’也无不可。
可惜没有如果。
在两种极端人格下，还有第三种表演型，一种看似没有伤害性，实则恐怖无比的人格，时时刻刻为自己打造各种人设。
老任吞下一颗药丸，塞瓶盖询问：“什么是人设？”
“可以理解为电视角色，比如说主角如果是正直、善良品行，就不能做出其他不符合的行为。”楚烨解释道。
老任恍然，道：“你说人生是一场戏，特指的段杰？”
嗯。
楚烨点头。
“我可不可以认为，他的第三个人格，导演全部角色包括另外两个？”老任职业病发作，明明能自觉询问，还是顺信息推导。
“不。”楚烨摇头，舒展自己眉宇后，眯眼道：“跟桑眼不同，段杰是典型的人格分裂，第三个人格是为保护胆小老实的主人格而诞生的，随着段原尚手段升级而升级，到达一个人主导几百个角色的极端程度。”
“也就是说，电视剧中好坏人，他全能演出来？”
“是的，而且都是影帝级别。”楚烨脑海边回忆，边解释：“方洁会沦落，是被温柔王子人设给蒙蔽，认为那才是段杰真正的底色。”
“之前为什么不提？”老任追问。
“有很多因素，其中是阿离，这老妞如果知道闺蜜是被欺骗外加自我催眠，不得暴走。”
楚烨顿了下，又道：“另外一个重要因素是，那个老年斑的男人还没出现，所以我暂时把信息压着。”
“什么人？”
“段杰的娘舅王令。”楚烨说道。
老任瞬间面色难看，瞪大眼望着对岸。
王令也是干信息收集的，为华北、东北、西北三地的王者之一。
其人以行踪诡异，手段多变而著称，就比如去年为获得末位商业大佬的信息，制造假的满门惨案，让大佬把手里老物件拱手相让。
要知道大佬是欧洲某位大公，人脉资源连漂亮国的情报组织，都不敢监听，可想而知任务难度了。
事后从特殊渠道知道，没有人帮忙而是孤身完成。
这不过是其中一个任务，多年来王令在五大洲各大区域，完成了一件件不可能的任务。
“段杰的张狂人格，是王令培养出来的吗？”老任其实心中有答案了。
楚烨给了肯定的回答，接着道：“王令教授雕刻技艺，段原尚给的是鉴定物件方向，两人又同时传授演技。”
“有趣了。”老任抹掉脸上的雨水，目光闪烁道：“两个大佬自认为掌控一切，却不知木偶不木，还反过来欺瞒要搞大事。”
“是的。”楚烨点头。
王令和段原尚目标不同，所以不怎么和，后来打了一架互相妥协错开，一人教授时，另外一人就得远离至少十公里。
今时今日却都在对面山里，很明显是段杰手笔。
对这点他很疑惑。
前世段杰，弑父杀舅是在2012年10月份，怎么会提前十年了呢。
他直接说出来，让老任帮忙推测。
老任盘坐下来手抵额头认真思考，半响后道：“会不会是你出手导致的？毕竟梦里面，你这回儿是在市中心，田汤的火锅店工作呢。”
“是流浪睡天桥下。”楚烨纠正。
“这是重点吗？”老任手指离开额头，抬头道：“你出来到小峰村，收几个逆天的物件，顺便把段小难给诓骗去巴南，那轨迹就完全不同，以段杰的能力，肯定抓住难得的机会，设局把两个大佬一起卷进来。”
“你这话说的，我还要为两条生命负责啊。”楚烨低头不满道。
老任否认了。
“信你，我是傻子。”
楚烨冷哼，随后望向对岸，道“现在的段杰，实力还没那么恐怖，可能出现的结果，我想会是收编两大佬，幕后当棋手。”
“不会吧，那可是鬼见愁、王令，分别为捡漏鉴定和情报信息大能，他娘的谁能拥有，古董天师指日可待，甚至天王都冲一冲。”老任面色惊骇道。
“进古董圈混的，不以天师、天王为目标，不如回家种田。”楚烨嘟嚷道。
老任站起来盯着他侧脸一言不发。
他当即浑身难受扭了下，扭头道：“我当过了啊。”
“切~梦境能当真吗？”
“狗的，那你说我的本事从哪儿来。”楚烨说道。
“站过山巅的人，情绪化那么严重，比任天王可差远了。”老任叹气。
“你想死吗？”楚烨怒道：“小爷是活人不是电视里的角色，是有七情六欲的，是……”
平日里用的梦境、华夏千年前的强人大佬们，托梦托梦传法当借口，是为了照顾老任等人情绪，不是真那么认为的。
如果此刻沉默了，等于是否认那些经历的虚的，女儿楚水仙不就是假的吗？这事绝无商量的可能。
眼看他要暴走了，老任赶紧按住他肩膀，道：“我是想看看，你不是也有精神分裂，疯狂给自己套人设。”
“滚！”他怒吼。
“那不能，我还很多事没做。”老任笑嘻嘻的。
半响后，楚烨才消气。
这时雨势也小很多了。
“你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吗？”老任问道。
“不。”
楚烨摇头，道：“此刻的段杰是个疯狂家伙，我才不想给自己挖坑呢。”
老任眉头抖动，因从楚烨语气读出别的意味，结合往日相处，心里有了个大概，就撇嘴道：“恶趣味。”
“话不能那么说。”楚烨眯眼微笑，道：“一个有精神分裂症的人，若是成为天师甚至是天王，会给死气沉沉的圈子带来滔天大浪，过程中肯定好戏不断，我们跟着屁股后捡漏，顺便看戏，你不认为很好玩吗？”
“我是老实正常人。”老任怪笑道。
“你滚。”楚烨横了眼，接着目光转向来路，道：“段圆圆、肖燕乃至申屠五，都不知道段杰的可怕，如果不透露点信息，误入其中怕是要中途崩卒了。”
“你在演善良人设吗？”老任随口道。
“去死吧。”楚烨回头道：“这些人都是青年俊杰，未来圈子的中坚力量，如果都在这里折损，对我的捡漏大业也是有大影响的。”
第一千一百八十六章好戏上演
楚烨从不认为自己善良，但总归是登顶过，且身兼大尘门门主暗替，有时候不能任性。
在不违背低调捡漏的大原则下，能帮助圈子年轻人的话，他是乐意出手的。
段圆圆、肖燕、申屠五三人，目标明确心志坚定，天赋也有，今日要是段杰给收拾掉，就太可惜了。
“你潜入进去，把九凤铃铛的情报传递给段杰，让他放过三人一马吧。”他做出安排。
“你不是对物件信息，所知不充分吗？”老任狐疑。
“是啊。”楚烨点头，道：“不过是对物件作用，但位置还是知道的。”
“你娘的。”老任生气，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不早点说，这样一来可以先下手，就能赚到‘大南珠’计划十年的发展资金。”
“不要是个宝贝就想揽回家，这是病，得治。”楚烨斜眼吐槽。
大南珠计划，主要是为了提供一个平台，让众人有成长空间，赚钱是其次甚至微不足道，否则就他掌握的信息，很轻松就能达到老任所想了。
老任冷静后，也猜到楚烨的想法，就没再纠缠，望着对岸道：“光是让段杰手下留情，有点亏。”
“看远点。”楚烨微笑道：“你只要跟他达成交易，后面他会主动上门的。”
“你哪儿来的自信。”老任冷哼道：“收编了鬼见愁和王令，要什么资源没有，用得着弱势小团队？”
“即便是古董天王，都有需要帮助的时候。”楚烨解释道。
老任不信服，他不得不透露更多。
段杰时时刻刻套着人设，让人误以为是个空心大萝卜，有时候连自己都骗，然而本质上能力还是在的，这几天跟他接触次数，足够发现不一般，心里要没有小九九，怎么也说不过去。
“他不会想收编你吧。”老任皱眉道。
“物件地点……”
楚烨把相关信息给老任说了下，而后转身往来来路走，边道：“他敢威胁我，就把他老实胆小的人格调动出来，告知其他人格的存在，让他成为人们熟知的那种疯子。”
“你才是真的大恐怖。”
老任闻言望着楚烨背影，倒吸一口冷气，一个有望冲击天王称号的天才，在楚烨眼里竟是随意拿捏的对象。
好在，楚烨不是‘坏’人，只想低调捡漏，否则圈子怕是要遭难了。
同时间。
段圆圆、肖燕、申屠五，为各自的目标，从不同方向进入灵仙山脉。
三人都自认为掌握足够的信息，把重心放在鬼见愁身上，忽视了段杰也不知道王令的到来。
要知道，信息是古董圈头等大事，能左右计划，出现差错实力相差过大，那可是灾难性的，破财还算幸运的，不小心就得被失踪。
这头。
楚烨来到山顶，暴雨远去空气十分清新，他想着没什么事做，就想着去向风动石休息等待结局。
风动石面向灵仙山脉的位置，有人盘坐着。
这是个五十岁出头的男人，留着一对跟黑算命一样的羊角胡，还带着墨镜。
楚烨在几米外就听到呼吸声，狐疑着什么人会在暴雨刚走来风动石，绕过来石头右侧见到后，嘴角狠狠一抽，这货来这里做什么？
“楚大会长，幸会啊。”他和对方隔着一米盘坐下来。
黑算命望着远处群山，道：“雨停了，还穿着雨衣做什么？”
“我很内向的，不敢跟楚会长对视。”楚烨继续试探。
“我是来迁坟的。”黑算命说道。
去你的死神棍。
楚烨无语，黑算命今日是用赵家村金圣坛风水师，但人家都表明身份，他得接受，随后故作惊呼：“你业务还能跨省吗？”
“你们村王大头就是云登镇人，你不知道？”
“大头是流浪到巴南县城，后来入赘成为菜花姐姐的老公，说是遇车祸失忆了呢。”楚烨说道。
“他哥是泥瓦工人，最近跟队去我们大兴镇修路，他偶遇后受到刺激恢复记忆了。”
黑算命用金圣坛身份，就是个和蔼的农村大叔，即便楚烨不待见，叹气一声道：“也不是出车祸，而是误交损友，被人拿去抵债，逃跑时才被撞飞滚落山崖，若不是遇到好心人，是要没命的。”
“能不用悲天怜人的口吻吗？我不习惯诶。”楚烨说道。
“你可以不信风水算命，但不要怀疑金圣坛是我真名之一，祖上是大兴镇的。”黑算命语气稍微严肃了点。
楚烨听出，话里暗示今日不为敌也没有算计的意思，但他不信，毕竟出现太够巧合了，不管是时间还是地点。
“那我换别的身份，黑算命、楚会长还是其他的，你挑个。”黑算命见他不说话，贴心说道。
“别别，我爱金叔叔。”他听出威胁，赶紧怂了。
“小屁孩。”金圣坛冷哼。
其今日是真没打算对楚烨做什么，或者说当用金圣坛的身份，他就是一个普通农村风水师，跟楚烨是同镇老乡，因徐丽、赵蓉外婆关系很好，对楚烨就是跟看亲戚小孩的心态。
其实楚烨是有点感觉的，不然就不会特意询问身份。
此时放松下来后，放下背包打开拿出一壶酒，放在金圣坛身边。
“才几岁就敢喝酒，不怕我告诉小徐吗？”金圣坛说道。
“我十八岁了。”楚烨给自己取一壶酒边说。
“放屁，你还有好几天才才满十八周岁……”
“我可讨厌你给我妈说，我是个残的人，你知道吗？”楚烨微怒道。
金圣坛闻言，提起酒咬掉瓶塞，道：“喝酒，喝酒。”
哼!
楚烨横了眼后回敬一口，随后道：“我听说叔年轻时，也混过古董圈呢。”
“铺子还在。”金圣坛有点不满。
“噢，是卖风水法器之类的吗？”楚烨继续追问。
“别装，五年级时你带着章笑，把我铺子里三个茶杯顺走，还没找你算账呢。”金圣坛冷脸道。
楚烨干笑，赶紧请酒。
金圣坛不打算打住，右手推了下墨镜，道：“三个杯子是不值钱，总归是废了点心思收的，你多少意思下。”
“六年前的事了，求放过。”楚烨求饶。
“那不行。”金圣坛拒绝，接着道：“不过要一个小孩子的钱没意思，怎么办呢？”
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专情的男人
金圣坛戴着墨镜，看不到眼神，但从语气中能明显听出来‘苦恼’。
太阳你先人的，嘴上说自己是‘金圣坛’，结果还不是带着其他身份印记…
楚烨在心里骂骂咧咧，表面上微笑道：“叔自然铺子还开着，而我也算是圈里人，那么我们用圈子规矩解决如何。”
“都说你分数只够大专，我不信，一直认为其实是失误，看来是对的。”金圣坛语气很做作。
“高考都过去了。”楚烨故作生气道。
嘿嘿。
金圣坛一笑提酒壶敬酒，喝一口后，看向远处山脉，道：“今日山里热闹得很，你我就选一个或者多个，赌对的人，可以给下达一个任务，另外一方不得拒绝，如何？”
“不行，那我可吃大亏了。”楚烨摇头。
虽此间对方是以‘金圣坛’身份行事，然而又不是人格分裂，赌注中会夹带多少其他身份的私货，根本没法断定。
金圣坛说道：“其实我有人格分裂症。”
“去你的，信不信我宰了你。”楚烨闻言暴怒，拿着酒壶作势要砸。
其实内心并没有怒火，而是微微惊讶，对方话里透露的信息。
不过很快又平复了，金圣坛别的身份不说，就光‘楚会长’这一层，能知道段氏内部情况，正常不过。
“嘴里喊着叔，心里没一点尊重和信任。”金圣坛抱怨。
楚烨不说话给了眼神。
“行吧，我年纪都可以当你爷爷，是该吃点亏。”
金圣坛也不尴尬叹气一句，接着道：“我就把任务说出来，你觉得能接受，那咱们就开始。”
楚烨眼珠子一转，笑眯眯道：“作为小辈，我吃点亏也是合理，只是希望叔把墨镜摘掉，我们坦诚深入交流下。”
“帮我找到七彩宝血马礼盒，我可以高价收购，或者提供详细情报，也是勉强能接受。”金圣坛自顾道。
卖葱！
楚烨用京城土话，骂金圣坛装傻充愣，接着道：“您还真会挑呢。”
五宝汗血礼盒，为西汉时期西域三十六国之一的皮山物件。
自然不可能是两千年前的物件，只是风格而已，据说是后裔依照祖传方法锻造的青铜礼器，具体用来做什么的不得而知，能确定是，锻造时间为明白。
物件为方形有盖盒子，长宽十厘米高五厘米，除却底部其他面都有浮雕，刻画着皮山风貌。
另外，内壁各有一头阴刻的马，姿态不一或奔驰、或蹬腿嘶鸣，毛色也不同，栩栩如生让人一眼无法自拔。
马的种类，就是汉武帝作歌咏之的天马，俗称汗血宝马。
物件最后一任收藏家，是清中期甘省金城下辖的金县老爷，后来的长安知府李保真，一个跟西北圈子大佬们不清不楚的，本身鉴定能力，在当时能排前五的大高手。
当时是有人花万辆白银拍下，李保真暗中黑吃，以购买力算的话，相当现在大约两百万上下。
因如今历史又多加三百年，就算不翻倍，怎么也得三百万才能拿下来。
楚烨不爽的是，六年前自己顺走的三个茶杯，就当真是金圣坛收来的，上千也就顶天了，转成打赌竟敢开数百倍，太无耻了。
这是对方找借口打赌，骂是没用的，咽下肚子又让自己不舒服，于是他揶揄道：“你看风水的收费还真高。”
这话是暗示，物件是其他身份想要，和之前说好的风水师不一致。
“老婆死前，念念不忘的家族重宝，我想帮她找回来。”金圣坛解释。
楚烨当即道：“骗鬼，阿宝嫂还活得好好的，且是个大字不识一个，跟物件最后出现的地点、人物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你知道的信息过于片面了，更早之前，我是和悦儿相依为命的，那时候你爸都还是个小毛孩，你能知道个屁。”金圣坛说道。
“是吗？”楚烨挑眉头道。
“不信？那我换回楚会长身份……”
“别。”楚烨赶紧阻止，毕竟楚会长实力恐怖，目的不明，还是别自找麻烦好。
他接着笑眯眯，道：“听说叔跟阿宝嫂结婚也三十多年，算起来前妻才没走多久，爱好像没多深呢。”
“你可真八卦。”
“你好意思说。”楚烨冷哼后嘟嚷道：“周围几个村子的妇女没少上你家去算命，别人家的秘密，怕是被你那张嘴给哄骗光了。”
金圣坛不否认，视线看和远处，但戴着墨镜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在看，半响后喝了口酒，道：“我很早就离开那地方，以大兴镇赵家村人行走，偶然而在西北遇到悦儿，两年的时间她和我结伴，走遍周围几十个县市的乡村，我们都没有明说，但知道彼此心意，那天来得那么突然，我想抱着她到处求，没人能够帮忙……”
“你应该懂医术。”楚烨忍不住插话。
“哼，突发心脏衰竭，后来解剖后是先天性的，除非是神仙，谁也没办法。”
金圣坛说着连灌好几口酒。
楚烨默默陪着喝。
“是我粗心没有给她检查过身体状况，心灰意冷下我回到祖先老家。”
“你们认识时，叔几岁？”楚烨问道。
“不到十五岁。”金圣坛回道。
“对方呢？”
“认识悦儿的时候，她三十五岁丧夫，有一五岁的女儿。”
“我…你牛。”楚烨不知如何评价，只能竖起拇指。
金圣坛放下酒壶，边道：“阿宝就是她女儿，也不是你说的大字不识一个，相反还是当年非常值钱的大专生，是你看不上那一所机械专业。”
楚烨听到叫悦儿的人有女儿，心里就猜测到了，所以一点也不意外，只是黑脸提醒，自己不是看不上，纯粹是不想上学。
他认真回想了阿宝嫂面容，对方能看出来年轻时是大美人，即便如今也是风韵犹存，不由得产生他念。
“那是她自称的。”
金圣坛知道楚烨的心理活动，道：“和她妈妈一样，一生有过三次男人，每次都以不好结局收场，最终回来找我，精神已出问题，我怕村里人欺负，就没有解释关系，几年后情况好起来，可她叫习惯，外加她觉得看铺子舒服，就这么处着到现在。”
第一千一百八十八章正直
楚烨感叹不已，原来楚会长有‘人’的一面。
“不对，她是在村里长大的……”他突然意识到问题，觉得被欺骗有点生气。
“你想错方向了，说了今日我是风水师。”
金圣坛撇头，隔着墨镜望着楚烨，道：“我把她安置在西北的店铺，让手下一对夫妇收养照顾长大，包括她到嘉陵读大专我都没干涉，毕竟我是赵家村金圣坛，后来她偶然到大兴镇发现我在，才有后来的事。”
“说起来小远哥哥长得跟你不像，阿宝嫂不会……”
“嗯，小远是她和店铺掌柜所生，两人是合法夫妻。”金圣坛主动解释。
“牛啊。”
楚烨再次竖起拇指头，曾经为了‘算命’的事，诅咒过金神棍女帽十八顶，结果诅咒了个空气。
他接着道：“叔也不解释，白白耽误娶老婆，我不禁羡慕悦儿婶婶，能遇到如此专情的男人。”
“小鬼。”金圣坛嘀咕一句，接着道：“不怕你知道，金圣坛是一辈子单身没错。”
这话是暗示，有本人血脉后代。
楚烨当即咧嘴一笑，道：“谢谢叔叔的坦诚。”
“再强调一次。”金圣坛语气忽然严肃起来，道：“当我以金圣坛身份出现你面前，你永远可以放心，当是会疼爱你的叔叔。”
楚烨闻言皱眉。
从感性上来说，金圣坛这话没有一分作假，否则不会透露那么多弱点。
然而理性上来说不可能，比较对方其他身份，可没那么友好，最可怕是让风商都忌惮的‘楚会长’身份。
不对，其实……
他结合今日所知，‘金圣坛’是的的确确是个普通农村和蔼的老神棍，对自己没有一点恶意，甚至是偏爱。
那么是不是可以认为，前世自己还能活蹦乱跳，是‘金圣坛’的身份在影响。
楚大兵曾经救过被河水冲走的阿宝嫂，以及他人都不知道关系的曾远父子，当时金圣坛还来他家感谢过呢。
“感谢爷爷与人为善。”他有种突然想哭的冲动，老头一辈子都在保护自己。
“差不多可以开始了吧。”金圣坛推着墨镜道。
“叔如此信任，我也不能失礼。”楚烨瞬间调整好情绪，道：“我要你店铺里的三蛮陀玉，另外价格不等，的追加，暂时没想到，等想到再说。”
“好小子，够贪心的。”金圣坛怪笑。
三蛮陀玉，是一块天然的环形白玉原石，直径十五厘米，厚一厘米，色白无杂质，用来雕刻最适合不过，价格暂时不好判断。
“放心，我这人很正直，不会狮子大开口。”楚烨问道。
“不说你人品，你确信自己能赢吗？那可是你阿远哥花不少代价捡回来的。”金圣坛说道。
“我信你的邪，如果不是你暗中帮助，就阿远哥那运气，能捡个粑粑，再说……”
“好好说话。”金圣坛冷哼道。
楚烨已确定‘金圣坛’不会害自己，所以神态轻松，喝了口，道：“那天是他生日，我也在场。”
“可以。”金圣坛同意了。
楚烨一下来精神。
不论眼前的男人，以什么身份出现，但实力是相通的，是当今古董圈巅峰强者，能有幸斗一斗，不要太有趣。
“我赌段杰最终会达成收编父亲、舅舅的目标。”金圣坛抢先下注。
“啊呀，你个死神棍！”楚烨脸发青，道：“说好的要以风水师交流，你拿其他身份得到的信息打赌，忒无耻。”
“我刚听到的小情报。”金圣坛辩解。
楚烨只能自认倒霉，当时因担心老任太慌张，又有大暴雨、暴涨溪流洪水声干扰，没注意周遭有人存在，谈话都被窃听了。
“你呢？”金圣坛问道。
楚烨狠狠喝几口酒调节情绪，才开口：“我赌段杰肯定得受个伤，才取得目标。”
“对等原则，我先提的段杰，那你只能找其他人。”金圣坛提醒。
“又没定条件，可以不遵守的。”楚烨反驳。
“无耻。”金圣坛怒斥。
“彼此。”楚烨微笑。
哼~
金圣坛扭头朝向灵仙山脉，道：“我们手头上的信息应该差不多，继续比斗没意思，换个方式吧。”
“叔是长辈，说了算。”楚烨礼让道。
“我们投几个物件进去，预测谁会最终发现真品。”
“你太无耻了，早派人进去挖个坑等我跳。”楚烨挑眉道。
“你要是能信任我，至于绕那么多弯吗？”
“以楚会长身份盯着我几十年，让我怎么信任。”
“所以，为让你放心，我自曝那么多弱点，将来不知道要吃多大亏。”金圣坛抱怨道。
楚烨表情故作生气，心里乐开花，算起来今天是真的赚到了，往后只要察觉不对就蹲大兴镇不动，不仅不会有危险，金圣坛还得帮忙。
“另外提醒你一点，我是派人进去，把真品也给调整了下顺序没错，但我只是给任务，没有任何细节，也就是我也不知七个物件中，哪个才是真的。”金圣坛解释道。
楚烨顿时坐正，瞪眼道：“我让老任进去告知真实地点，他这不有危险了！”
“我不知道你的行动，大概知道你不会下场，派的人是曾远，让他任务完成在里面继续呆着，阻拦你身边的人，告知真相。”金圣坛解释道。
“什么真相？”楚烨追问，毕竟面对的是一个顶级大佬，不能太模糊，否则要吃亏。
金圣坛没隐瞒，道：“就我推演的两种赌法，不管哪一种，他们都是现场登记员。”
“叔还真是正直呢。”楚烨松口气随口赞扬，而后很懂事，表示今日的谈话会保密。
金圣坛很满意。
随后，正式开启赌斗。
信息差不多、实力都是顶级的，两人彼此都不敢大意，各自握着酒壶心中计算。
六个个参赛选手中，鬼见愁、王令实力最强，段杰次之，不够因极端的表演型人格的存在，并不会若多少。
段圆圆、肖燕、申屠五弱好几档，从逻辑上来说可以排除。
然而真的是这样吗？
楚烨知道金圣坛做的手脚，肯定不那么简单，自然让三人参与，就肯定给相应的信息帮助，确保能暂时让六人属于同水平。
“不好选，看着要赌运气了。”他说道。
“比赛开始就没有长幼之别。”金圣坛开口断绝试探情报的可能。
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楚会长真身
老贼！
楚烨郁闷，老妈徐丽，没少跑赵家村找金神棍算命，对方也是盯着自己长大，什么性格都被摸透透，太吃亏了。
说到徐女士…
他忽然惊觉，扭头望着金圣坛，黑脸道：“我爸生病住医院，你都没去看一眼啊。”
“他那时候被困在那地方。”金圣坛顿住探口气，又道：“接下来到年底，我还得去那地方，再次出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
“我能帮你什么？”楚烨热情道。
“他的事你管不着，还是好好想想眼前的赌斗。”金圣坛突然语气冷漠。
“他？哼，还真人格分裂了。”楚烨嘟嚷一句，再次认真计算。
金圣坛对当前的赌斗很重视，也认真起来。
周围只剩下风声。
半小时一晃而过。
两人彼此都有了决断。
“物件最终肯定是段杰拿到手，不过第一个发现的真品的应该是申屠五，毕竟古董天师是三分功力傍身，也是当中对目标最坚定的。”金圣坛说道。
“确实，意志强弱会影响能力，不过…”楚烨点头，顿住目光眺望远处群山，道：“我赌段圆圆是捡到真品的第一人。”
“确定？”金圣坛问道。
“我运气一向不错。”楚烨扭头自信微笑。
金圣坛不说什么，默默伸出手。
楚烨见状方向更酒壶也伸手。
啪！
两人击掌确定。
以他们的层次，击掌比合同更有效力，所以赌斗局算是定下了。
“能说说你的分析吗？”金圣坛抓起酒壶，语气轻松。
“我说是算卦的，你信不。”
“不信。”
“那还问。”
“当世没有人能脑海算卦。”金圣坛撇头语气意味深长。
“不取下墨镜，你瞥个屁啊。”楚烨吐槽。
“心情好，给你透露一点。”金圣坛摸着镜片，道：“采用汽车工业的单面透膜镜，看得很清楚哦。”
楚烨早知道了，转移话题：“你放着鬼城收益不管跑来这里，有病吗？”
“黑算命接了那群老货的单子，还不能拒绝，而今局面都打开了，算是完成，不走留着等吃席啊。”金圣坛回道。
楚烨有点不习惯称呼，但也没提，黑着脸道：“是那群老蔫坏吗？”
“是他们。”金圣坛点头。
他们嘴里的人，指得是一群，早在大众眼中‘死’去的古董天师或超级大佬。
“这群老梆子，死前把好东西搜刮走躲地下去，搞得市场物件缺失严重。”楚烨骂骂咧咧。
“说起这事，作为捡漏王的你，有没兴趣跟黑算命一起去淘淘？”金圣坛问道。
“去，我凭什么帮你担仇恨。”楚烨断然拒绝，接着道：“说起来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受限于他们，凭你实力就算拒绝不了，谈判不难吧。”
“不合作还想打听秘密，想得美。”金圣坛冷哼道。
“不说就不说，生什么气。”楚烨翻着眼皮道。
金圣坛咕噜噜喝了几口酒，把情绪调整好，接着道：“楚会长让我通知你，可以把巴南市场搞繁荣，但不能超过榕城仙人桥市场太多，否则必然打压。”
“凭什么…等等，该不会是……”楚烨想喷人，忽然惊觉后盯着金圣坛侧脸，等待回应。
“有些事不能说太透。”金圣坛说道。
“我太阳他大爷的，这群老梆子！”
楚烨双眼精光闪烁，前世没少怀疑‘楚会长’，其实是那群退役的古董天师搞出来，一个身份多人共用，只是因气场差别微弱不可闻，加上跟风商研判过，所以一直不敢下结论。
“有兴趣合作吗？”金圣坛转头问道。
楚烨回神，道：“我只是个普通淘客，干不了那么伟大的事。”
金圣坛默默把头转回去。
“黑算命看来也是多人共用了咯。”楚烨说道。
金圣坛依旧沉默。
这在楚烨看来是默认了。
他心想，难怪金圣坛一直强调是大兴镇人，只是个风水师。
现在看来，前世他遇到的那些‘楚会长’分身，有一个是一个，全他娘是‘死’人。
“一群老梆子合力，我他娘的本事又没通天，摸不着吃大亏实属正常。”他骂道。
“我认真想了下，还是……”
“别。”楚烨叫停金圣坛，因他知道对方要说什么，怕说出来秘密，就真的要永别了。
“我还有可利用价值，他们不会……”
“不行，不能赌。”楚烨再次打断了。
那群死人具体地点，他心里有大概，所以金圣坛说不说都没区别，另外自己也想要讨伐，为此丢了小命不值得。
此时，金圣坛颇为感动，道：“不愧是我看中，能扭转局势的天才，很多话我不用说出来，都能懂个七七八八的。”
“我当你是真心赞赏，不过别想我改变主意，今生捡漏王我当定了，且成名范围限制在巴南。”楚烨说道。
“没出息的。”金圣坛鄙视，也笑了。
天下的事不可能那么简单，有些事纵使不愿意，也会被洪流裹着走。
自己不就是，逃离那个地方，结果还是被算计，为了照看爱人的女儿，甘愿免费做事几十年。
“他们有人，从来都没有在圈子显露真实身份。”金圣坛不管楚烨听不听，都发出提醒。
楚烨早猜到了，毕竟养傀儡在圈子中比比皆是，甚至可以断言，金圣坛就是被培育出来的傀儡之一。
此时此刻，能明显的感觉出来，对方是来交代遗言，把阿宝嫂一家托付给自己，打算独自去找那群人玉石俱焚。
他知道劝解不了，暂时按耐住等赌斗结局出来后再说。
“喝酒。”他拿出背包的牛肉干、花生等吃。
金圣坛随手抓了一把花生，边道：“算算时间，那几个人就快进入预定地点，希望能认真点。”
“想什么呢？”楚烨目光一致，接着道：“九凤铃铛价值不菲，要不是我不想跟段氏拉拉扯扯，早都动手了。”
“说起来，物件很有趣，你想听吗？”金圣坛问道。
“没钱。”
“你这小鬼，怎么就那么庸俗呢？”
“你不庸俗，把本来阿远哥要给我的生日礼物，说是我偷的，爸妈知道后揍我一顿，还命令不许靠近店铺。”楚烨满脸怒火道。
第一千一百九十章离离私自任务
楚烨是真生气，被冤枉也就罢了，从那以后不能去‘元宝店’，跟曾远断了联系。
“小远那时读高三，也没时间陪你玩。”金圣坛被楚烨孩子气逗笑了。
“不止，还有丧失小学就能入圈，发财的大好机会呢。”楚烨继续发难。
金圣坛已有猜测，淡定反驳：“大兴镇的中小学，都有古董兴趣班，都可以免费上，然而小徐没少抱怨，你要么不上，上都是在睡觉。”
“基本知识我都懂，没必要听。”
“扯淡，懂的话，你能在初中二年级，把同学家里的清朝彩凤花瓷碗十块钱卖掉？那可是能值三千块呢。”
“徐女士可真行，怕是把我尿床几次都说了。”楚烨埋怨道。
“你说对了。”金圣坛点点头。
继续纠缠没意思，楚烨转移话题到九凤铃铛上。
“我去撒泡尿。”金圣坛扭头看了风动石遮住后方，说话时随即起身。
“有点素质好吗？”楚烨吐槽。
“你不一直嫌弃我是农村神棍，没素质正常不过。”
金圣坛嘀咕着楚烨，手里还提着酒壶，话音落绕过风动石左侧。
同时间右侧，离离的身影走出，低头道：“就知道你在这里。”
楚烨通过听力早知道有人来，还对脚步熟悉知道是谁，也比金圣坛还早，神色淡定喝着酒。
“一直喝，早晚中毒。”
“都快中午了，所以不会中毒的。”楚烨回道。
“嘴真能巴巴。”
离离嘟嚷一句坐下，接着脸阴沉道：“你跟赵大哥下象棋也让得太过火了，我没把握住火候，把他下哭了。”
“谁让你有时候胜负欲那么强。”楚烨放下酒壶随口道。
“混蛋，你早上离开不提醒我，搞得现在不好跟他谈钱的事了。”离离恨不得掐死楚烨，眼睛精光闪烁。
“这是小事，不至于劳烦您来一趟，直接说犯了什么错。”楚烨怕挨揍赶紧转移话题。
离离吐了口气，伸手从丢地上的背包里淘出一壶新酒。
楚烨心疼，缺没敢表达出来。
啪嚓！
离离狠狠的咬掉木塞吐掉，随后仰头猛的贯入好几口。
“慢点，等下发酒疯我可扛不住。”楚烨提醒。
离离低头打了嗝，顺便嫌弃红枣加枸杞太甜了，放下酒壶又道：“柳唐那混账的助理，一个小时前找到我。”
“嗯，助理？”
“段田啊。”离离回一句，撇头看向山下，道：“娘的西皮，都过继给柳如忠，结果和段家还勾勾搭搭的。”
离离嘴里骂的人，是堂弟柳唐，其也是段圆圆的同父异母的弟弟之一，段原博亲自登门过继给柳家人的。
“你说，他和他是不是真有那啥？”离离突然转头一脸八卦说道。
楚烨嘴角一抽，段原博和柳如忠是老同学，关系确实好过亲兄弟，但说有那种关系，肯定是没有的。
当然不怪离离有不切实际的猜测，谁让柳如忠一直是神情阴沉，还有极端洁癖，结婚三天就跟老婆离婚了，行为跟于常人不符。
“果然是……”
“没那事。”楚烨回神打断，又道：“柳如忠不能生育的原因，是当时在留学时，被人仙人跳照片流出，导致被嘲笑太小，心里扭曲了而已。”
“问你就对了，哈哈……”离离开心大笑。
“不要拿人这方面嘲笑。”楚烨提醒。
“柳家那么对我，凭什么要我以德报怨。”
“你仔细想想，柳如忠见过你几次面？不都是躲在自己小别墅雕刻木头。”楚烨斜眼道。
离离那不爽的脸瞬间僵硬住，说起来堂叔柳如忠，还真是亲戚是罕见的没上过她，甚至能说友好。
“都是那智障误导的……”她火头朝向柳唐一阵乱喷。
楚烨默默喝酒等着差不多，才道：“柳唐是过继的，而柳家那群人，有一个是一个，都是欺软怕硬的废物，所以想要在柳家站稳脚跟，必须得表现强硬的一面，偏偏你跟他八字不合，又是柳如实的亲女，还不姓柳，属于半脱离状态，最好用了。”
“倒也是，但他没付钱，所以我见到还是要喷。”离离说道。
“那是你个人自由，不过我个人认为骂没什么用，不如直白开口要价，合力演戏。”楚烨同意后再建议。
离离听见去了，决定下次当面开价。
“现在说说，段田跟你说什么？”楚烨追问。
“这孽畜，同父异母的姐姐，都不关心下，一个没过门的却那么在意，让我保护，我保个锤锤，恨不得生食那疯婆子……”
肖燕叠、柳唐，是离离最讨厌的人，叠加在一起根本冷静下来。
楚烨知道离离主要不是来抱怨的，但没有打断，选择默默当听众。
好几分钟后，离离喷完喝了口嫌甜的就，哈气道：“不过开了个价值十五万的童趣粉彩瓶，我脑袋一热同意了，事后又反悔，怎么办呢？”
“赔偿价是行规还是……”
“我有认真看合同的。”离离扭头白了眼，接着道：“畜生提出，如果违约，就要把我三岁的照片拿去拍卖啊。”
“没穿衣服，泡在澡盆里的那张？”楚烨问道。
“嗯？你又知道了啊。”离离惊呼。
楚烨耸耸肩，这事是在离离和桑眼双胞胎周岁，觉得儿子跟自己小时候一模一样，高兴至于拿出那张发黄的照片炫耀。
他当时在场。
“是有点棘手。”他说了一句，回头喊道：“神棍，你不介意吧。”
“当记录员的话，我无所谓。”风动石左侧后传来金圣坛回应。
离离好奇要起身，楚烨略过金圣坛背景，只说了下打赌的事。
“听这声音，是赵家村的金师傅吗？”离离问道。
“你知道啊。”楚烨不解，离离主业务也不是乡下捡漏，怎么会认识金圣坛。
“你妈妈给我介绍的，我去算了下和小桑结婚日子。”
“封建迷信。”楚烨吐槽。
“懒得理你。”离离扔下话起身，越过楚烨身前绕到风动石左后侧，去和金圣坛打招呼。
离离并不真信神佛，只是对桑眼的事上心。
而金圣坛，除了对楚烨的命没好话，面向其他人是相当克制，之前给离离算命，说过将来有一堆可爱的龙凤胎，桑眼病情也会好转，博得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