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仇不隔夜
楚烨思考了下，最终没说楚会长背景，因风灵东现在的实力实在太菜，知道那么多守不住自找麻烦。
当然不能直接拒绝回答，不然没完没了，就搬出‘仙门’算卦的说法胡诌一通。
风灵东听乱也就没多问。
“那我接下来怎么做？”
“去你外婆家，等到大兴村的事结束再回来。”楚烨说出了昨晚没睡觉想到的计划。
风灵东想避免成为风二少进阶的脚踏石，最好的办法就是依靠林家、柳家。
两家无法送他回风家，保护他不死还是做得到。
风灵东走了。
楚烨让阿海亲自护送。
随后，他跟章笑吃了午饭，背着麻袋出门，这次是真装好东西的麻袋。
巴南古玩市场谷家古董店后院大堂。
谷于看着桌上的易拉罐，一脸黑沉，面前站着做错事小孩的一样，头低低的陈大东。
谷晓红在边上坐着，数落道：“不是我说你，你蠢也要有个程度，拿到麻袋是不会检查下吗？”
陈大东有苦说不出，谁知道楚烨竟背着垃圾，拿到麻袋后赶着回来报喜，哪有时间去看。
现在说什么没用，赶紧道歉，表示自己在努力。
“努力个屁。”谷于严厉呵斥：“以为都像你那么蠢，被偷一次不会防备吗？”
“是是，爸说得对，我、我再想办法。”
“谁是你爸。”谷于冷哼道。
陈大东吓得大气不敢出。
“爸，您就给他一次机会，那楚烨只要遇到朋友有难，脑袋就跟打结一样，就像是当初帮大东追我，得罪老师也在所不惜。”谷晓红说道。
“最好是。”谷于道：“不赶紧滚去办事，愣着做什么？”
“好，我这就去。”陈大东被呵斥一点脾气也没有，迅速道歉后离开。
谷晓红想了下起身跟着出去。
“果然女不如男，还好老子懂得提前防备，不然……哼哼。”
谷于望着大门冷笑连连。
不多时，其手机响起，是员工打来电话，楚烨来拜访。
嗯？
谷于拿着手机心惊肉跳，别看他在女婿面前威严十足，但比起老任、古掌柜实力，那可就差太多了。
楚烨怎么说也是二者的人，女婿偷东西的事可大可，赶紧让员工接楚烨到偏厅，随后挂电话拨打风二少求助。
这头。
楚烨在员工引领来到偏厅坐下。
“不用招待，我自己来就好。”他微笑跟员工说道。
员工并不知道老板干什么，偏厅又是只有贵客来了才会启用，于是听话退下。
楚烨自己动手泡茶。
十多分钟后，谷于从侧门进来：“不好意思，事太多了让您久等了。”
“我听大东说，需要三十万，谷老板才同意他和谷晓红结婚，是不是？”楚烨开门见山。
谷于心里咯噔，来时路上他想很多，就没想到楚烨会那么直接，好半响才开口，表示不过是考验陈大东，并不能当真。
楚烨是那种，你打我一巴掌，我要你挫骨扬灰的人，岂能那么容易被绕过。
他喝着茶斜眼怪声道：“虽然我只是个捡漏的淘客没什么本事，但也不是说随便欺负不吭声，自然我上门，就说明有证据，谷老板东拉西扯的，有点不地道了。”
谷于震惊，看来老任、古掌柜是不满了，赶紧赔笑：“是是，是我太懂事，希望小先生看在小店不容易，给一次机会。”
“道歉要有诚意。”楚烨说道。
谷于眼睛一亮，道：“小店有个仓库，一般不对外开放，想请小先生品鉴一番。”
古董店都有仓库，或者说做生意的都有，但谷于说的仓库是另外一种，里面的东西都是臻品，其意思是白送消灾。
楚烨可不打算白拿，道：“我这人不喜欢吃亏也不想坑人，就按照正常价格就行。”
谷于闻言紧张，因这一来就意味着这事没法解决。
“小先生，这……”
“不用仓库，我就在大厅里看看就好，今天冒昧来拜访，是还有一件事，想请谷老板解惑。”楚烨说道。
谷于回道：“小先生尽管问，只要谷某知道知无不言。”
“陈大东和谷晓红的事，谷老板从什么时候知道？”楚烨问道。
谷于愣住了，女儿还真说对了，楚烨就是个遇到朋友有事，脑袋就成浆糊的傻子吗？陈大东都偷东西，竟还要帮忙。
“谷老板怎么了？”
“哦哦，不好意思好几年了，我回忆了下。”谷于找了个借口，接着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小先生可能不知道……”
谷于很气愤，表示女儿瞒着自己生孩子云云之类的。
楚烨等到其停下，才淡淡道：“我客厅说了，谷同学的龙凤胎是在县医院出声的。”
谷于瞬间大惊失色，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任升可是贩卖信息的中介，查本地情报还不是跟喝水一样。
怎么办？
他心里慌得不行，没有合适的理由补漏洞。
“哼。如实说有那么难吗？”楚烨冷笑。
“小先生，是我的错，我……”
谷于想道歉，楚烨摆手打断，示意让陈大东自己上门找自己。
谷于赶紧一口答应。
随后，楚烨把话题转到物件身上。
谷于为好处，敢让女婿上门算计他，就得付出代价，当然他也没打算狮子大开口，就直接在店面要个物件当作赔礼。
谷于店铺什么都卖。
他初中时帮陈大东追谷晓红就来过，有个东西他很感兴趣，为一个瓷器笔洗。
笔洗是文房四宝之外，盛水洗笔的器皿，种类繁多，以瓷器最常见，传世量大，价格并不高。
楚烨看中的那件，造型独特，当年一看到就被深深吸引，只是那时候他付不起价格，只能干流口水。
谷于亲自陪着他到大厅，一看到他要的笔洗，心里一阵吐槽，果然是傀儡，自己开仓库白拿都不要，要一件废品。
要不是想说造型独特，扔着等瞎子看上，早让回收站收走了。
心里是看不起，嘴上却是一阵夸奖。
楚烨没在听，拿着笔洗瞬间心情大好，更让他意外的是，笔洗竟非凡物。
“一千对吧。”他压住喜悦问道。
谷于堆着笑脸，道：“小先生喜欢直接拿走便是。”
第五百一十七章做人真失败
免费的东西往往最贵。
楚烨一分不少，给一千拿走笔洗。
正规店铺是要有发票的。
在发票拿到手前，谷于还陪着他，没话找话谈笔洗来历。
笔洗乃是粉青釉灵芝式，乾隆时代流行起来，市面存量不少，价格一直不高不低，一千块算是偏高了。
楚烨身为市场老玩家，会不懂？
但老话说，千金难买我心头好，儿时看上的，就算贵几倍也无所谓。
拿到手后，才发现是类似三龟蛇纹镜一样，直指希夷鉴同等级物件隐藏地的‘灵纹铜鼓’。
前世他进仓库重生，对于组成钥匙的八大件都看上，更不会在意一个指引物件。
可对别人来说，是天价物品。
现在他有点犹豫，告不告诉谷于正确信息，又怕搞不好，对方一个心脏骤停找先人去。
谷于见他不回答，暗自冷笑：“后悔了吧！这玩意放架子多久，就没有一个看上的，就蠢货才会要，且是价格都不讲。”
然而谷于犯了个错，楚烨不蠢且感知强大，再加上微表情，就能分析出内心状态。
一见如此轻蔑，自然是不能放过打击了。
发票还没开好，也是闲着，他拿着笔洗皱眉道：“谷叔叔，几年前我一眼相中，就觉得是件非常了得宝贝，您不后悔？”
白痴！
谷于暗暗冷哼，表明带着恭维笑容：“小先生说笑，别说区区一千块，只要您一句话，小店内部仓库随时敞开，任君挑选，钱就不必了，毕竟能跟小先生合作，是谷某几辈子修来福气。”
“谷叔叔这话说的，让我实在惭愧，要不这东西我卖给您？”楚烨说道。
谷于一愣，打从楚烨拿到笔洗，自己一直在骂蠢货、白痴，现在收回来，哪怕倒贴，不也是在骂自己吗？
可不收的话，岂不是让老任、古掌柜找到下手的借口。
怎么办呢？
谷于头脑风暴思考对策。
楚烨都看在眼里，他坚信谷于性格使然，绝不会收也不会拒绝，大概率要哭给他看。
果然，一分钟后，谷于表示自己小本买卖，家里上有老下有小，靠着微薄收入勉强度日，禁不起折腾。
讲了一大串，就是希望楚烨高抬贵手放过自己，却又不保证自己不为利益，跟市外势力勾结搞事。
滑溜，奸诈！
这是楚烨对起评价，也不生气，本来闲着玩玩而已。
他笑嘻嘻道：“谷叔叔真不考虑？”
“谢小先生厚爱，但我的小铺子情况您也是知道，真经不起折腾啊。”
“白亿万家财，却没人要，我做人也是真失败啊。”楚烨叹气。
去你白送，老子只求你个瘟神赶紧走…
不对，求武侯爷保佑，这货跟那任升、古涛一起，在这次大兴村活动，能被一巴掌拍死。
谷于心里想很多，表面上苦哈哈恳求，姿态要多低有多低，把人性表现得淋漓尽致。
楚烨笑嘻嘻的看着。
其实，如果谷于内心不那么肮脏，他真会把笔洗送出去，给点对方助力一把，顺势要求对方好好对待少年好友陈大东。
工作人员从门外进来，带来不止发票，还有楚烨强烈要求的管理除公证的买卖证明。
一千块的物件要求公证，开市二十多年第一次见到。
谷于直到现在还在心里骂骂咧咧。
很快骂不出来了。
楚烨接了公证，最后一次询问是否反收购，得到否定后，把证明发票收起来，左手扛着麻袋，右手托着灵芝式笔洗，微笑道：“古董天王留下的八大物件之一，灵纹铜鼓的指引物，谷叔叔认为市场价多少？”
“别搞笑了…不是，小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谷于下意识的想吐槽，开口后惊觉急忙改口。
楚烨就不在乎其态度，淡淡道：“笔洗百分百指向灵纹铜鼓，谷叔叔很快收到消息哦。”
谷于反应过来，楚烨是个高考失败的小屁孩没错，然而背后有老任、古掌柜。
一个是嘉陵市圈子内，最大的信息情报头子，在西南几个省市也是排得上位置。
另外一个，是巴南古董市场董事会秘书，地下市场的扛把子。
知道天王八大件，并给楚烨指点来拿物件，是符合逻辑的。
“我…我…我竟把千万宝贝当废物扔出去吗？”谷于已确定懂事是珍宝，整张脸都垮下来了。
“我还原价反售，谷叔叔说家里情况不好，却一再拒绝，我深感同情又无可奈何啊。”楚烨贱贱的补枪。
谷于感觉心脏要被撕裂了，面色青红交加，千万富翁梦就这么被自己甩出去。
“老板……”
“滚，滚开。”
谷于并没有晕厥，还凶巴巴的甩开关心的员工，转而一脸愁苦哀求：“是我有眼无珠，请小先生再给一次机会。”
“对自己认识不够清晰。”楚烨斜眼道：“你是连良心都没有。”
“是是……”
谷于脸皮厚的很，不仅没觉得丢脸，直接承认自己良心，接着哀求楚烨，能把笔洗转给自己。
“笔洗价格大概能上探三千万，我卖一千万，后天我比赛前有的是时间，凑够后来找我，你就还有两千万赚头。”
楚烨扔下话后走人。
“小先生……”
谷于苦苦哀求，追到门槛突然停下来，自己没有一千万，但有人有，那时候就算赚不到那么多钱，跟那人合作的话，利益很大，总有一天能赚回来。
想通了后，其立即转身呵斥员工干活，随后急匆匆跑进偏厅。
这头。
楚烨出门后把物件扔麻袋，朝着农贸市场走去。
今日买到儿时梦想，自然要好好犒劳自己一翻，打算整一只全羊。
“五百贵了，叔叔我家穷，想买一只公羊去跟母羊配对，您给优惠吧。”
楚烨在羊圈摊位前讲价。
小贩摇头，指着另外一只，道：“这头只要三百块，你买回去养好也能配种。”
“叔叔，我家母羊肥硕，公羊怕是遭不住啊。”楚烨苦笑道。
小贩坚决不同意优惠，楚烨继续磨。
“你有病，刚赚那么多，转头跟人为几十块讨价还价。”老任声音突然闯入。
楚烨听到后扭头，骂道：“贱人，我欺负时不见你出来，知道我要烤全羊才赶着躺来。”
第五百一十八章计划赶不上变化
楚烨骂完老任惊觉，转头果然发现羊摊贩拿着斜眼看自己。
“五百就五百。”他尴尬笑着。
哼！
摊贩冷哼一声解开绳子。
“付钱。”楚烨扭头朝老任命令。
老任太清楚他的德性，早老实掏出钱了。
随后两人带着羊，去黄老板店铺取三轮车一同回小兴村。
老任踩着三轮车。
楚烨在后车斗抱着受惊的羊安抚。
“笔洗跟灵纹铜鼓真有关系吗？”老任问道。
“有必要说谎吗？”
“态度好一点。”老任回头瞪了眼一眼，转回去继续道：“那你有病，明知道那姓谷的跟风家联系，还非要当面爆出来，难道就为了你那点芝麻绿豆心眼，图个嘴快？”
“他不去汇报，风二少怎么会上门找我。”楚烨说道。
老任拉下刹车再次扭头，道：“一出门就计划好的？”
“没有，本来是想借你们的名头，吓吓那家伙，给大东铺一条路，谁知道那家伙不经吓要送我好东西，我才想起来儿时的梦想。”
“你现在也才十八岁，毛都每几根，还儿时。”老任插嘴吐槽。
“还听不听了。”
“听，您继续。”老任知道楚烨会讲下去，故而态度随意。
楚烨横了眼，继续道：“入手我才知道那破玩意，想着整整谷于，想着想着，顺带把风二少引来，好好敲打一番，省得恋尸癖不安全。”
“您还真忠厚，对朋友兄弟够意思啊。”
“那是当然了。”楚烨很是骄傲，转瞬又冷脸道：“我没钱，要谈天王八大件也免谈。”
老任一听这话，当即下了三轮车，骂道：“自己回去。”
说完，老任直接上了后头跟着的轿车离开。
“去，太现实了。”楚烨骂骂咧咧，绑好黑山羊，自己骑三轮车。
小兴村距离古玩市场，有条修一半停下的县道大土路，十几分钟楚烨就回到了大兵站。
站里依旧是只有章笑，正在井边洗桌椅。
小黑狗趴在木雕‘天路’睡觉。
“人？”楚烨见门后问道。
章笑知道他说的是陈大东，洗着椅子边回道：“等你等得不耐烦，前脚刚走。”
“我卖了羊，还想着烤一烤请他吃一顿，顺便决解他的难题，这不就白买了。”
“我不用吃吗？”章笑停手问道。
“你的厨艺我不放心，别忘了初一的时候，我们烤个地瓜都糊掉。”
楚烨面色难看，当时地瓜都木炭一样，搞得浑身都是，回去躲不过徐女士的火眼金睛，被狠狠抽了一顿，现在还有阴影。
“跟地瓜没关系，是陈大东自己守不住嘴巴，把责任推给你，楚妈妈不得已，做给外人看的。”
章笑严肃纠正，随后道：“现在我跟蓉蓉学做饭，厨艺已上得了台面了。”
“反正不管，我不想吃你烤的东西。”楚烨坚决道。
章笑偏要，起身走上来要牵羊。
楚烨就阻止。
兄弟两，你来我挡越吵越凶。
等两人注意到的时候，黑山羊已被小黑咬开绳子，带到木雕前。
“小黑……”章笑想商谈，刚开口就被小黑龇牙咧嘴叫的堵回去。
“得，今天没得吃了。”楚烨叹气道。
“打小就那么贱。”
“嘿，跟我没关系，我可不知道小黑会救山羊。”楚烨委屈道。
章笑懒得理会，去井边继续洗桌椅。
现在是下午三点多，秋老虎威力还在，距离天黑还有好几个小时。
楚烨想出去走走业务，想到才刚得到大宝贝便放弃了，把麻袋放回仓库，出来后跟章笑商谈健身的事。
“除了你不着家，站里大家都很努力锻炼，连兮兮他们只要放假回来都会一起训练。”章笑不屑道。
“不一样，健身跟锻炼完全不是一回事……”
“你是说蓉蓉制定训练方法有问题？”章笑斜视道。
“是她出手吗？那没问题，你们好好努力吧。”
“这还没正式交往，就怂成这样，将来可怎么办。”
“胡说八道，赵蓉会武术你比谁都清楚，她给的训练方法一定是找八个师父订制出来的，专业性、科学性都没问题，你们又是要跟阿海、阿达那么厉害，我为什么还要劳心劳力？”
楚烨撇撇嘴起身。
自然训练计划有着落，现在做点什么好呢？
“对了，秋天午后最适合睡觉了。”他忽然想到，自己重生后都没好好午休，打算去享受下。
章笑叫停：“你忘记山上田汤两人吗？”
“大黄和老任的人都在呢。”楚烨抱着脑袋进屋子。
随后，他去冰箱取了绿豆粥、酸梅汤还有一些烧饼到后院。
游泳池边，三个遮阳伞下六块躺椅，全是从邻居回收站买来的，价格很是实惠。
之后，小高叔重新修补、刷漆，比新的还好。
“还得整个风扇。”
楚烨把东西放桌上，随后进门去仓库抗工业大电风扇。
出生时，左边躺椅上老任翘着脚。
楚烨想骂人，看到桌上切好的冰西瓜就把话吞回去，把风扇放在三米外，然后在右边躺椅下躺倒。
“协会仓库，只有古董天王进得去，而只有收起八大件，才能成就古董天王的实力，所以别问我要，没有。”他拿起西瓜啃之前想表明态度。
老任歪头道：“我又不是来找八大件的。”
“那赶紧滚蛋，我要午休了。”
“午休个屁，我刚要去站里，就收到风二少来了，看着冲着你来，我不得来给你撑撑场子。”
“我看你是来看戏的。”楚烨冷哼道。
老任不否认，还一脸贱兮兮的笑容。
楚烨恶狠狠啃了口西瓜，满嘴都是血红果汁，接着道：“早上就在十五号回收站了，还带了三个美妞，你难道不知道？”
“那是四个女人啊。”
“人就不能化装？”
“妆容可以变，一米七多的身高，怎么变成一米六的矮子，你告诉我？”
“我没必要说谎。”楚烨把西瓜一口气吞下，随后舀起绿豆粥。
老任见他没想详细解释，诅咒道：“拉死你，拉到你虚脱。”
他一听来劲，不仅喝绿豆粥，继续一碗酸梅汤配上两个大烧饼。
“爽。”吃完后，他拍着肚皮嘿嘿笑。
老任一副看戏的表情。
“别指望了，我只有吃笑笑做的饭才有问题，蜂蜜酸梅汤、蜂蜜绿豆粥，都是赵蓉从我老娘哪儿学来的，绝不会出问题的。”楚烨自信道。
第五百一十九章风二少上门
章笑来到后院。
本来想说有人到访，一见到两张躺椅中间桌上东西，就疾呼：“烧饼你吃了？”
“不能吃？我看着还热乎，刚吃下两块，味道跟之前没什么变化。”楚烨反问。
绿豆粥、酸梅汤确实是赵蓉做的，烧饼却是章笑舍不得剩菜扔掉，做着自个当早餐吃的。
听到楚烨的回答，章笑不知说不说。
老奸巨猾的老任猜到了，直接点出来。
楚烨大惊失色，惊呼帮忙叫救护车。
“应该没关系，剩菜是中午的没有隔夜。”章笑解释。
楚烨这才松口气，不是他不信任，主要是上月拉得差点见祖宗还记忆犹新。
还有，现在肚子没什么反应。
“有个人说要找你。”章笑转回正题。
“谁？长什么样？”
“皮肤很黑，头发很短，五官清秀，衣服很干净还有香味，是个男生。”
“是风二少，请进门吧。”楚烨说道。
“他就是风二少？”
“是。”楚烨肯定道。
老任已起身。
对方是风家的天才，都跟楚烨一样态度就太失礼了。
章笑也跟着离开。
“失礼，有吗？”楚烨很不屑，风二少这是来找事的，不算帐都算好的了，还迎接。
咕噜噜！
这时，肚子忽然叫起来。
“狗日的矮子章又坑我！”
楚烨跳起来，手捂着肚子往屋子跑，随后窜入仓库门边卫生间。
不多时，老任请风二少穿过，哗啦啦的声音隔着门传出，还有楚烨那发魂的叫声。
顿时，二者表情尴尬了。
“家里有小朋友，就……”
“笑笑你个混蛋，我去，都跟水一样了。”
老任还想随便唬弄下，楚烨叫骂声传出，把老任气得不轻，如此尴尬的场面，到时谈起事来，气势得弱几分。
事已至此没办法了。
老任邀请风二少穿过后远门。
紧接着，章笑捧着瓜果，匆匆忙忙的路过。
后院是有正经的桌椅，就在靠墙边，老任出资捡起来的小凉亭。
楚烨嫌弃跟后院游泳池、篮球场等建设设施不搭，一直都去过。
老任跟风二少分别落座。
“江湖上都说，任总和古掌柜，选中了个天才少年当接班人，我一直都很好奇，现在看到周围设施，不负盛名啊。”
风二少话里有话。
老任不搭茬，心里吐槽你天才，你不会拉稀是吧。
这时，章笑端上来瓜果放桌上，说道：“我兄弟可不是天才，只是个普通农民儿子而已，爱说实话。”
章笑没有恶意，是在提醒风二少，不要阴阳怪气会少吃亏。
可惜，好意注定是要被曲解的。
风二少斜眼道：“你们站里是没有规矩吗？”
“还真没有。”章笑如实道。
“难怪只能是个小破站。”
“您还真说对了。”章笑笑道：“我们就没打算做强做大，只想要有个遮风避雨，能吃上肉就满足了。”
风二少很不爽，看向老任，道：“果然如传言，任总喜欢和手底下打成一片。”
“欸，纠正下，隔壁升冲回收站才是我的地盘。”
老任暗示别阴阳怪气了，大兵回收站是自己管理自己。
风二少很不爽，身为风家少年，最有可能成为家主的人，被区区地方小头目轻视。
按照其以往性格，立马电话叫人把这里推平，只是而今需要得到笔洗只能忍住。
“受教了。”其冷笑后拿出烟自个点燃。
一桌坐着，自己抽烟不请，态度不言而喻。
“谁啊，在我家乱抽烟，不知道是禁烟区吗？”楚烨走出后门边说道。
他蹲在坑里，外界发生都听得到，这是为章笑报仇来的。
风二少背对着，道：“烟瘾犯了。”
“唷，不行又上来了。”楚烨也不惯着，捂着肚子转身。
章笑、老任很配合，同时骂他不要又蹲一个小时了。
“肚子是我能控制的吗？”楚烨骂着进后门。
傻子都知道是针对谁。
这不，风二少面瞬间阴沉下来，楚烨真给一小时不出现就难办了。
毕竟，天王八大件，天下人谁不想得到，时间拖得越长越多人上门，到时候就靠一个风家家主竞争者，可不够撑场面。
可如果把烟掐掉，意味着示弱，等下还怎么展开谈判。
老任看在眼里喜上心头，其实他知道就算没肚子疼，楚烨态度不会好哪儿去，不过肚子疼合情合理，传出去别人也没办法挑刺，暗暗赞扬章笑烧饼做得好。
章笑没想那么多，只是针对风二少针对风灵东，又蛊惑陈大东偷楚烨东西而生气。
态度表明，也没必要留在这里，话不多说直接甩头进门。
时间一点点流逝，眼看着烟要熄灭了。
风二少做出选择掐掉烟头，然而跟老任道歉，自己鲁莽了。
“下次少抽点烟，声音都那么沙哑了。”楚烨在风二少刚道歉完就走出来。
风二少明白是故意的，但又不能发作只能压着，那脸色相当难看。
这让老任狐疑，其真是想争夺风家主位的天才吗？喜怒都无法控制。
相比庭外的穿得乱七八糟，边走还边挖鼻孔的家伙，差得太多太多了。
楚烨进凉亭在二者之间位置坐下，斜眼右侧的风二少，道：“风姑娘，你上门找我做什么？”
嗯？
别说老任讶异，风二少也表情惊愕。
“理成短寸、把自己皮肤晒黑，外加加狂抽烟改变声线，却无法改变男女体格差异，就算垫高十厘米也一样。”楚烨微笑道。
风二少知道，自己底细完全被看穿，不再演戏直言：“多少钱你才能把笔洗卖给我。”
“不对，自然如此为什么不变性呢？手术不难啊。”老任打岔道。
楚烨转头道：“泰国去过吧？”
“去过，还看不过不少，不然我怎么会有疑惑。”
“那不就是了。”楚烨冷哼道：“女转男亦或者相反，寿命都不长，还要天天吃药，人风铃是想当几十年乃至上百年的家族老大，不是几年，懂吗。”
“哦，原来如此啊。”老任恍然。
风二少认为两人是演戏，揭自己老底，冒着杀人的目光。
楚烨有感转头，手指老任，道：“你打不过他的。”
老任翻白眼，道：“打什么打，重点是，也没听说风家拒绝女孩当家，怎么就非要化装呢？”
第五百二十章白送古董
风家，大概是圈里出过女大家长最多的家族，所以老任才那么狐疑。
楚烨知道原因懒得解释，伸手拿出口袋里的灵芝式笔洗放桌上。
“我能鉴定下吗？”风二少问道。
楚烨点点头：“请便。”
风二少立马双手捧起。
笔洗，釉色青绿淡雅，釉面光泽柔和，达到类玉的效果，一千块价格偏贵，但也不算太离谱。
可也就是如此而已。
至少风二少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
她把东西放下，冷脸道：“吸引我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我劝你态度好一点。”楚烨扁扁嘴：“你们风家有一门独特手法，为明嘉靖风户创造出来的，叫做油炼法，能在瓷器上隐藏油墨，解开的方法也简单，口水粘上在灯光下等半刻钟便能显现。”
“油炼法都失传了，你怎么知道的。”
风二少震惊，在璧山县大山村老酒楼，把笔筒推出去，想让风灵东去开西北仓库，就是传言油炼法再那里面。
结果，在这里竟然听到了消息，结合楚烨跟风灵东勾搭一起，不由得让她联想，今日一切是风灵东布的局。
“胡思乱想什么。”楚烨太清楚风二少内心活动了，直接喊停。
风二少没法停止联想，冷着脸道：“风家秘法，外人得之必杀。”
“吓唬谁呢。”楚烨挖着鼻孔，挑眉道：“我还懂风氏龟息法，你能怎么着。”
此话一处，风二少嗤笑，风氏龟息法只有风灵东一脉知道，乃是绝活。
风灵东除非不想回风家，否则不会交出去，再说懂得口诀加上练习方法，也不见得能成功，否则风灵东也不会那么值钱了。
然而楚烨真的懂，且能力比风灵东只好不差。
“爱不信不信，你天赋不行知道也没用。”楚烨故意刺激道。
风二少眼里，他就是个傀儡废物，一听这话觉得被侮辱，气得牙齿嘎嘣响，要不顾利益杀人。
“嘿，我在呢。”老任喝道。
风二少瞬间清醒，据情报显示，老任已超宗师范畴，自己暂时还比不上。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风二少认定老任才是主事的，目光盯着老任。
“找他。”老任指向楚烨。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风二少即使认定被调系，也只得转向楚烨，冷冷道：“你到底想什么怎么样。”
“笔洗可以给你，条件是不许打搅风灵东。”楚烨面色严肃，顿了下道：“放心，他这辈子都不会重返风家。以后你当你家主，他做他嘉陵风家开基祖。”
“搞笑，就……”风二少想嘲讽，忽然被楚烨身上冒出煞气警觉到把话吞回去。
“在我面前少讥讽我兄弟，不然我剁了你。”楚烨目光杀气腾腾警告。
此刻的风二少不敢反驳，心里只想把买情报的人大切八块，眼前的小孩哪儿是废物，分明是比自己家主还凶悍的老江湖。
不不，比我所见过的任何人都凶猛。
风二少越想越惊恐，区区十八岁，就算从娘胎开始，也养不出如此威势。
要知道，楚烨背景很容易调查，先天条件就不足于养成。
“东西拿去然后滚蛋，这几天不要让我在大兴镇看到你。”楚烨说道。
风二少回神，觉得条件太简单肯定有诈。
楚烨闻言无语：“今日我撞见鬼，白送礼物都被人拒绝。”
“往日坏事做多了呗。”老任调侃。
楚烨横了一眼老任，随后跟风二少道：“条件不变，然后笔洗收你两百万，同意吗？”
直指天王八大件之一，价值体现不在于钱。
一个月前隔壁榕城王刀疤，就带希夷鉴三块碎片信息，还在世界古董协会当贵宾，可见一斑。
两百万就是白捡了。
风二少没道理不要，让楚烨签定买卖合同不够，还必须要保证条件不能加码。
“区区古董协会，我还不看在眼里。”楚烨冷笑着答应了。
风二少觉得被侮、辱，不过对比得到天王八大件，什么都不算了，也就没说话。
随后两人敲定合同，以及走账方式，风二少便拿着笔洗急匆匆离开。
这次老任不顾不得礼仪，没有去相送，而是等人走后，跟楚烨发恼骚：“就两百万也太少了吧，收他个三千万不为过，到时候你村里小学、道路，都不是问题啊。”
“物件的贵重与否，在于对我是否重要。”
楚烨拿着葡萄丢嘴里，道：“用笔洗换取风灵东自由安全，倒贴都可以，只可惜风铃疑心病太重，非要塞给我两百万，我能怎么办，你说。”
“我说你太贱了。”
老任无语，多少人为一万块疲于奔命，楚烨竟说这话，他恨不得出手狠狠暴打一顿。
“帮我做一件事。”
“不要。”
“帮我处理一下陈大东的事，让他能有一份正经的工作，两百万就算是报酬。”楚烨把合同推给老任。
老任看了眼合同，不解道：“你刚直接跟风二少提，切断和谷于合作不就好，非得白花两百万。”
“没了风二少，还有风三少、八少的，没完没了，但如果你出面，帮大东站一下台，他们翁婿关系就能正常化，才是解决问题根本。”楚烨说道。
老任心里其实明白得很，听到这话后，立马顺势道：“你如果不是想着躲在幕后，今日的事就不用绕那多弯，你说是不？”
“我就一废物，除了吃什么也不会，励志当大佬，是在侮辱我…不行，说到吃的，我肚子又在叫了…该死的矮子章，你是不是用过期面粉。”
楚烨色变捂肚子蹦跳出凉亭。
老任认为是逃避立马紧跟：“认真考虑下，古玩市场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咕噜噜！
楚烨回应是进卫生间，发出窜稀的声音。
“娘的，章笑！你放过期面粉是不是。”老任还是很关心楚烨健康的，骂着进前大厅。
“面粉是昨天阿达哥顺便带来的，没问题啊。”厨房里忙活晚餐的章笑回道。
“怪了，那家伙怎么还真窜稀。难道是西瓜的问题，可我吃得跟更多，怎么没事呢？”老任满心狐疑。
第五百二十一章赛前身体垮了
章笑和老任，为了搞清楚楚烨情况，按着绿豆粥、酸梅汤、烧饼等统统按照顺序吃一遍，结果都没问题，只能归咎身体素质差。
晚上，小高叔他们在市里都没回来，老任就让章笑去休息，自己留下来照顾。
楚烨拉到半夜，人都虚脱了才稍微好些。
“谢谢。”他躺在床上虚弱道。
“应该的。”
老任坐在床边摆摆手，楚烨把两百万合同转给他，不止是让他处理风灵东后续的事，也是最近一段时间，手下巡山保护战士公岭的报酬。
数目超过太多，所以人情该还。
“后天就是比赛了，身体得养好啊。”老任担心道。
楚烨闭着眼平躺着，道：“区区小比赛，无需担心。”
老任脸色异变，道：“从目前消息来看，他们对龙脉势在必得，请出老家伙都是正常，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楚烨不说话，身为古董天王，这点自信都没有，还敢什么古董行业，回家找老妈得了。
“你这态度我不喜欢，再次提醒你下，对方是裁判也是运动员，我们没有任何优势。”老任眼熟警告。
楚烨依旧不说话，实在是拉得太虚脱，说话太耗费体力了。
老任着急如焚，现在自己、老古都和楚烨绑在一条战线上，一荣俱荣一损。
“你不会又要放鸽子吧，我告诉……”
“我没吃饭还拉七八个小时，都快见先人去了，恳请让我安静休息下。”楚烨开口请求。
老任闻言收回话，也不走防止他逃跑。
没多久，他沉沉睡去，第二天到晌午才张开眼，瞬间被吓一跳，床边围着不少人，都是一脸关心他健康的亲朋好友们。
楚妈妈站在床头，见他张开眼，赶紧伸手试探额头。
“亲爱的徐女士，我没发烧，再说查看体温，要用的手背不是手心。”
“小时候我都这么给你量的，就那回你发高烧，我也这样做，才救下你的小命，现在又长大六岁，就嫌弃我了？”楚妈妈抱怨道。
楚烨赶紧道歉，因为不道歉，接下来耳朵不会好过。
不过也没好到哪儿去，楚兮兮、赵蓉、小兵、小高叔好几个人，七嘴八舌询问他身体情况。
想到前世，这一刻可太幸福了，即使噪杂得不行，也面带微笑一一回答。
众人问过一圈后，以楚兮兮开头朝他发难。
意思无非跟老任差不多，提醒他明天的比赛，身体千万不要出问题。
“不是我让他们来的。”老任被他看得发毛赶紧澄清。
“怕你赛前紧张，叫来给你打气的。”章笑说道。
得，没法发脾气了。
楚烨只能忍，毕竟章笑不求他什么，威胁是没用的，且比谁都了解他，不吃他的套路，忍着饥饿一一回应。
同时间。
县城某个被包下的大酒店会议室，楚会长等人正在开会，为明天比斗做安排。
为了龙脉，巴南市场内部、榕城乃至其他地方势力放下间隙，合力打败楚烨，取得管理员权限。
“我不懂，钱收买不了直接搞他家人不就好，整那么多虚的做什么？”
一个三十多岁的光头男人抢先开口，他代表某个大佬，今日刚到巴南。
傲慢使其哪怕稍微深入一点都愿意，觉得楚烨不过是个农民儿子，用得着那么费力吗？
在场跟光头男一样态度还不少，接二连三的开口。
楚会长看向右手边的男人。
男人是安水公司第二队队长符安，是安水公司实力第二的鉴定师，本身格斗技能也很强。
“闭嘴吧。”
符安不介意当个坏人，扫视一圈等大家都住嘴，后道：“解放后巴南第一任县长知道吗？”
刚开口的人都露出疑惑，区区县长还是早退休的，能影响现任决策？
要知道开发大兴村，是市里都同意的了。
“蠢货！”符安冷笑。
“你什么意思？”
“安水公司在西南名头响亮，放之四海不过是条小鱼，你拽个屁。”
“就是说，且还是个第二队长。”
“……”
众人纷纷驳斥。
符安冷着脸，等大部分都开口，才还击：“说你们蠢还真一点都没错，马红军不止是老县长，还是曾经嘉陵一把手以及西南……懂了吗？”
在符安解释下，现场声音渐渐走弱，直到最后一点声音都没出。
他们都明白了，看似是争夺战士公岭的管理员权限，实则是逼迫马红军同意。
这边。
楚烨吃完早饭，只带上小黑，骑着三路车在众人关切中，前往隔壁镇马红军住所。
老任派阿海开车，暗中跟着。
马红军老早退休不管事，就在老宅子独自一个人生活，拜访者一般都是拒绝的，最近几日被不少登门人烦得门都不开。
此间正在屋檐走廊上，躺摇椅上听收音机。
这时脚边的大黄狗站起来，眼神戒备望向墙头。
“又来人了吗？”老人歪头问道。
大黄狗没做声又躺下去。
老人转头望向院子外，他眼睛几近看不见，但能让狗子不会做出反应的，这世界只有一个人。
果然，墙头上楚烨冒出头，把小黑向放墙上，随后自己才翻身，见老人投来目光，跨坐骑上打招呼。
“正门、侧门、后门都不走，非要爬墙。”老人闻声数落道。
楚烨抱着小黑跳下墙，落地后笑嘻嘻走向屋子，边道：“我这不是给外面的人指示，想要找您得翻墙。”
老人白了眼，道：“他们最好是敢。”
楚烨走上走廊把小黑丢给大黄，在另木椅上坐下，给自己倒茶，边道：“爷爷，小高叔让我给您问好。”
“他三天两头往这边跑，还要你代劳？”
“您这话我不爱听了。”楚烨眯眼道：“好不容易找到妹妹的后代，这才两个月不到就不耐烦了？”
“我不耐烦你，跟我外孙没关系。”
“嘿，你这老头……”
“你別跟我东拉西扯的，我给你说，战友们的坟墓谁也别想动，你最好给我搞定。”老人很是严厉道。
楚烨无语，道：“我妈打电话给您说了什么，让您对我偏见如此之大。”
“自己做的事还不让人说了？”
老人这话一出，楚烨松口气，看来老妈还是爱他的，没有添油加醋，否则老人此刻会拿起桌上烟杆子敲自己了。
第五百二十二章许寿要拜师
楚烨跟马红军保证，不会在古董方面输给别人，管理员权限会牢牢抓住。
“你的自信从哪儿来的，我不去过问，只想说如果有个万一呢？”老人听完后，面色更为严肃。
“没有万一，巴南古董市场是您一手建立起来的，您应该明白圈里的事。”
楚烨喝了口茶润润嗓子，继续道：“就怎么说吧，想要赢过我，只能叫来古董天王，若是请到，何必多此一举搞什么龙脉。”
“龙脉跟古董天王有必然联系吗？”
“有。”楚烨提起茶壶，给老人和自己斟茶，边道：“他们无非就是想要古蜀国笔记，笔记在仓库就有，本质上是一件事。”
“你又怎知笔记在仓库？”
“我入梦进去过，对了，我跟您提过没？我是黄石公隔着两千年托梦的入门弟子。”
楚烨这话，让身为唯物主义的老人一阵皱眉，然而又没办法证伪，加上小高叔每次来看望，都提起楚烨这两月的行为，其表现实在出人意料，实力不好估摸。
“我就暂且相信你一次，反正管理员移交，最后还得我同意，算是一个保险吧。”老人下了决定。
“感谢马爷爷三分信任，喝茶。”楚烨笑嘻嘻道。
老人不理会他的怪里怪气，端起茶杯。
半小时后，楚烨抱着小黑走大门离开。
三轮车就扔在大门外，装钱麻袋在后车斗，也没有丢失。
自然了，这是阿海在墙角盯着，否则早丟了。
楚烨跟暗中阿海摆手表示感谢，随后骑上车。
他没走多远，跑到许寿家。
许家大门大开，许寿靠在门边等着。
“哥，您这一月多没见面，更壮实了啊。”楚烨老远打招呼。
许寿站直笑道：“小高上回过来，说找个时间让我找你要个事做，刚他打电话说你来马爷爷家，我寻思着你会过来，就在这等着。”
楚烨一头雾水，小高叔没跟他说过要帮忙，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就不揭破了，把车子停在大门口，下车抱起小黑提起麻袋，道：“进去说。”
“你这小子，不知道的以为我家成你家了。”许寿笑骂。
两人一同进门。
许家装修比前段时间楚烨过来更完善了，院子墙根都是盆栽。
“小马村那么多木工师父，您还是许大工的后人，怎么院子里没体现多少呢？”楚烨随口道。
许寿回道：“没古董，别看了。”
楚烨一声叹气，跟着许寿进门。
“生活痕迹不高，就一人呆老宅？”楚烨放下小黑后落座问道。
许寿给他泡茶，边道：“手艺都不会，都去外面做事，老宅子就算装修，也不符合现在人的审美，可不得我一个人。”
“哥这话说的，您哥嫂都越活越年轻了。”
“那可不。”许寿倒茶，道：“我最近在学我太爷爷的手艺，听小高说你木雕技术非常了得，能不能给指点一二？”
楚烨一听来劲了。
自己木雕的本事，其实得到过许大工秘本，结合其他人独自摸索出来，帮许寿还真不是问题。
“木雕这行，三年是起步，六年出师独自干活，都算是天才，更别提留下姓名，哥有心里准备吗？”
“我太爷爷说过，木工是童子功，我现在二十岁出头，勉强能算吧。”许寿满脸期待道。
楚烨笑道：“大龄儿童也是儿童。”
“嘿，我认真的，不希望许大工的招牌就在我手里断掉，我哥嫂都很支持我，表示家具厂他们来负责，我只要负责全身心学艺就可以。”许寿很严肃道。
“哥误会了，哪怕是武艺，说是要童子功，其实很多人也是成年后才开始的，所以只要哥是认真的，我只有佩服没有嘲笑意思。”楚烨郑重解释。
许寿稍微宽心，毕竟小马村传承数百年的木材家具，人们比旁人更专业，对大龄儿童想学木雕，多少都抱着轻蔑的态度。
依照小高叔说法，楚烨木雕技术，让老任等大佬都拜服，所以只要楚烨认可，那就能让他心里好受也又信心做下去。
“不过……”
“学费多少没关系，我太爷爷还留下一点东西，我这就去拿。”许寿怕楚烨不答应着急起身。
“我话没说完，不急。”楚烨开口喊住，解释道：“我没时间慢慢教，但可以找到许大工的秘本，你们家厂子应该有老师傅，到时候厂子里锻炼到一定程度，我们在探讨下一步，哥觉得如何？”
许寿只要楚烨不拒绝收徒，说什么都愿意，点头如捣蒜，直呼：“好好，楚师傅说什么我都听。”
“哥，您就听小高叔吹牛，就相信我会木雕？”
“不，我去过大兵站，只是你都一直不在站里不知道而已，我还跟萧山请教过天路内涵呢。”许寿接受。
楚烨一听郁闷了，自己到处跑错过多少事了。
“先别说那么多，许大工秘本在哪儿？”许寿迫不及待想学习。
楚烨喝了口茶，缓缓道：“就在你们村的木神庙，只是那老庙祝脾气那么差，你有办法搞定吗？”
许寿当即脸黑。
小马村木神庙，摆放着各家历代木工师父们，现今庙祝，不是大家共同推举出来的。
年轻时杀鬼子、抓土匪，伤到一只眼，腿也又旧疾，回来后媳妇跟人跑了，脾气越来越古怪。
因庙祝在解放后当过村长，带领村民修建被鬼子轰炸废的村子，连庙都是其捡漏赚到的钱重修的。
地位超然，所以就算是脾气差，也没人敢惹，庙祝一做三十年。
“要不，我跟你学就好，久就久……”
“连庙祝都搞不定，哥也别学什么手艺，当个家具厂老板不是更惬意？”楚烨喝着茶淡淡道。
许寿愣住，话也太不好听了吧。
好在，身为木工世家，很快转过来，收徒是要有考验，于是立马振作，表示一定完成任务。
“那好，哥去说服庙祝，只要他肯让你进地下旧地基，我们再进行下一步，我就去村里随便逛一逛，捡捡漏。”楚烨说道。
许寿打鸡血一般，点头：“楚师傅放心，午饭前我就搞定，下午我们进行第二步。”
“好，预祝哥马到成功。”楚烨鼓励道。
第五百二十三章你是废物吗？
楚烨离开许家，骑着三轮车，敲着铁饼在小马村街巷缓缓移动。
小马村旧居住区，看着没有另外一片那么靓丽堂皇。
但只要你是内行人，走进老旧区，就体会到数百年传承的木雕手艺，家家户户不管门庭多破，都是老古董，扔到市场上都会有挣破脑袋想收。
楚烨口水就没断过，要不是怕马红军抽自己，高低得跟忽悠一家人，把门庭拆了卖给自己。
高价回收旧家具、旧物件……
篮子里大声公，传出田汤预录的磁性嗓音，在寂静的街巷传得老远。
嘎吱！
前方有一户人家木门打开，一个男人冒出头，喊道：“收破烂过来，我这里有东西。”
生意来了。
楚烨开心踩着脚踏板赶上来。
虽老话说不能以貌取人，但他一见男人面相就觉得讨厌，于是也不下车，问道：“叔是这家的主人吗？”
“怀疑？”
“不是，听前头的马红军爷爷说，小马村旧居地都是些老人住着，年轻人都在河对岸的新居，所以……”
“怎么，就不允许年轻人喜欢老房子？”男人冷哼道。
楚烨看出来，男人眼神没有闪躲，显而易见是真主人不是窃贼，也就放心下车，提起麻袋边道“叔叔莫生气，我这不是怕收到货有麻烦，小本生意经不起折腾。”
“哼，收个破烂而已，话那么多。”男人缩回脑袋进院子，门也不顺便开大一点。
楚烨自然是不会介意的，微笑着上了台阶推门而入。
刚一进去就有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院子角落老井边，一个人女人正在洗衣服，边上一个小男童坐地上玩着木头，靠墙一个老妪正木凳子抽着旱烟。
老妪见收旧物是个小孩子，便嘀咕着：“小鬼娃懂个什么。”
老人嘛不都是这样。
楚烨不在意，只是余光看到老妪手里烟枪，除去烟嘴、烟斗口，杆子是梨花木，不由得啧啧称奇，小马村果然是富几百年，一个看着下地干农活的老太太，竟用得其名贵的烟杆。
这时，先头进屋子的男人，提着肥料袋出门。
铛铛！
男人把肥料袋往地上一扔，道：“东西都在里面了，自己看看要什么，还有别耍滑头，老子也是做古董买卖的。”
楚烨一听就明白，为什么刚会没有来讨厌，男人就是一挖坟的。
但又觉得不对，对方身上没有下墓后固有腐臭味。
“愣着做什么？”男人喝道。
楚烨回神上前蹲下放下自己麻袋，伸手抓起编织袋，突然觉得墙角老妪看自己的目光有问题，于是再次投去目光。
这下看出问题，放开嗅觉后，果然老妪才是真正挖坟的人，男人不过是经手物件的。
且老妪身上的味道很新，显然是最近刚开过业务。
还真是老当益壮！
他抖动鼻子关闭嗅觉，专心于编织袋的物件。
刚男人扔地上的声响，能听出来是金属物，打开一看都是香炉，形态大小不一。
大明宣德三年，首次运用风磨铜，铸成的铜香炉
朱瞻基亲自督促下，包括炼铜、造型必须博古图等典籍及内藏的前朝名窑中，精选绘成图案，供己亲览，在说明典故出处，又经过几道筛选，此能铸成实物。
圈里有个不成文的说法，香炉多半宣德炉样式，十个九假。
此刻，编织袋里十来个香炉，能有一个真？值得怀疑，男人随意的态度，就是佐证。
楚烨把目光从编织袋收回，转头看向老妪，道：“奶奶，这香炉是刚出土的，别人挑剩下的，价格由您说了算，我只想知道出处。”
老妪昏黄目光闪过一丝讶异。
只是几眼，楚烨不仅知道香炉出土时间，还看出来自己才是正主吗？
不可能，就算从娘胎出来，也不够时间学习，要知道不远处那个老家伙，都是几次探查才回到自己的能力。
“小鬼娃，是谁让你来的。”
“奶奶，没人让我来。”
“笑话！”老妪目光冷厉，道：“没人指使，就凭你有那能力看出老婆子？”
同时间，男人和井边洗衣服的女人，立马做出攻击准备。
进强盗窝了啊。
楚烨微微一惊，小马村竟还有如此狠的人，沟通都不沟通，就要下狠手。
他并不怕，因不是一个人来的。
“老太太，话没两三句就动手，有些过了吧？”阿海从大门抱着小黑走进来。
老妪放下烟杆，眯眼道：“任海？看来这小鬼娃就是那个叫楚烨的废物了。”
“老太太误会了。”阿海走到楚烨身后三步远停下，道：“楚师父不是我能驱使的。”
“搞笑！”老妪冷哼道：“别人怕任升纠缠，老婆子可不怕，回去告诉他，这批货来历正轨，他是抓不到把柄的。”
阿海还是那句话，没有人能够使唤楚烨，要不是老妪手下想攻击，自己并不会出现。
都是圈里人，事情到这一步，没必要遮遮掩掩的，所以老妪不得不认真考虑阿海的话。
“楚师父，我在外头候着，不用担心有人行为不轨。”阿海丢下话抱着小黑离开。
老妪明白所言非虚，于是摆手让那对男女收起攻击姿势，只保留戒备。
楚烨便一手提麻袋，一手提着编织袋走向老妪，路过孩童时，对方还狠狠朝他瞪眼。
他顿时有点愕然，老妪竟从小培养孩童不成？如果真是如此，那只能是搬山道人一脉。
他仔细分辨了下，见孩子的手骨比同龄人长，且指又扭曲，皮肤也呈现暗黄色，确定了自己想法。
“有趣，在巴南还能遇到搬山一脉。”他走到老妪面前停下微笑道。
他刚观察的动作并没有掩饰。
老妪都看在眼里，此间闻言面露异色，心想外界传闻是假的，这小孩子并不是傀儡废物？
“能问你个问题？”老妪说道。
楚烨在边上凳子坐下，放在手里的两袋子，扭头道：“请讲。”
“你是废物吗？”老妪很认真道。
楚烨张口哈哈大笑。
“有什么好笑的？”老妪不满。
楚烨自顾笑着，直到爽了才停下，老妪抓着烟杆的手咔咔作响。
“梨花木可不经您手如此重力。”楚烨心疼提醒。
第五百二十四章不对等交易
老妪手里的烟杆是特制的，木杆表层图了特殊的药水，遮蔽木头原本样子，除了同行只有老手才能短时间看出来。
楚烨看似提醒老妪别用力，怀了梨花木，实则是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自古英才辈出，却难以想象如此年纪，如此实力。”老妪起身抱拳作揖。
楚烨起来回礼，随后两人各自落座。
“干自己的事去吧。”老妪让男女不用保持戒备了。
男女明白，带着孩童进屋子，把空间留给一老一少。
老妪询问介意自己抽烟不，楚烨摇头表示无所谓，她边从烟袋拿出烟丝塞着，点燃抽了一口，道：“都说任升奸诈，古涛狡猾，几次接触后，我觉得只是小年轻一点聪明而已，不曾想年轻的是我呢。”
“奶奶为什么这么说？”楚烨明知故问。
老妪也不点破，吐着烟圈，叹气道：“他们骗了所有人，给圈里消息是，你不过是个小鬼娃，这次你们大兴村活动，参与者也都是一样心态。”
“比鉴定，心态稳、眼睛毒是基础，他们一开始就轻视你，第一局就算是输掉。且亲眼所见，你是个实打实的老手，能想到明天他们会输得多惨了。”老妪感叹道。
楚烨眼睛一亮，自己露出实力果然没错，顺势道：“想请问奶奶，您好友有几个去参加明日的活动。”
“小先生这是让老婆子难做人啊。”老妪苦笑道。
楚烨内心冷哼，一个干着挖坟的人，还提什么做人，毕竟人之所以为人，是遵守道德约束。
他不想浪费时间，直接道：“我提供明末第一搬山道人苏秦最后埋葬地交换，奶奶以为如何？”
苏秦在盗墓圈里赫赫威名，据说收集盗墓派别所有方法，几百年同行们前仆后继，诱惑有多大不用说了。
老妪烟都忘记抽，瞪大眼道：“当真！”
楚烨点点头。
老妪根本没心思反击，暗暗思考了下，道：“任升是个情报头子，花点时间也能搞定，小先生的出价会不会太高了？”
“我是只个淘客，捡捡漏赚个小钱就满足了，至于挖坟人尊为圣经的玩意儿，在我眼里一文不值。”楚烨趁机挖苦。
“小先生就别人老婆子开玩笑了。”老妪说道。
“好吧。”
楚烨点头，道：“条件一，是今日的事不外传，条件二是香炉的出处。”
两个条件，也比不上苏秦坟墓的价值，但条件一本就是潜规则不用特殊点出来，自然说出来了，意味着楚烨是真不在乎，无数人想追求的东西，所以老妪放心了。
她抽着旱烟，眯眼道：“这次不知道什么人推动的，南北东西中原各个板块，都出一个年轻后俊，打着和你比赛的名义，争夺古董天王出赛名单。”
“不还有三年，急什么？”楚烨皱眉道。
“那些自诩高贵古老传承的家族，一向恶心的操作，最近王刀疤送了希夷鉴相关的三块碎片，提议赠送西南三个额外参赛人员，不得来争一争。”
老妪说着盯着楚烨，眼底深处有怪异目光。
楚烨闻言，猛然想到老太太是谁了。
毕竟协会决定可不好搞定，如此实力还是搬山一脉，只能是她了。
他嘴角勾起微笑道：“我竟然怠慢许清清老前辈。”
看似语气愧疚，却没有站起来行晚辈礼的意思。
老妪直翻白眼，道：“如果不是我见过天王，都以为你是天王了。”
许清清。
世界古董协会第三届委员会委员，协会仓库守护团团员，江南古董市场董事会成员，华南古董市场十大古董店之一的老板，等等职位头衔数不胜数。
多数古董人的老前辈，一点也不为过，她暗示天王才能让其低头，是符合逻辑的。
不巧，楚烨还真是，只是不能说，转移话题道：“您身上的棺材味，看来是从仓库拿的东西吧。”
哼。
许清清狠狠抽了一口烟，道：“儿女不孝争夺家产，我看着烦心就回老家退休了，好不容易找到个传法人，身上没几分银两，只能偷自己仓库，好笑吧。”
楚烨一听来兴趣，赶忙打开编织袋辨认香炉。
炉是真炉，不过年代不久，也就清末江南大工仿照宣德炉方式打造的，一件价格至多一千块左右，放个十来年，等土豪们人数变得跟更多能翻倍。
不过，算着通货膨胀钱越不值钱，说翻倍不严谨。
“欸，还以为呢。”他叹气道。
“一百块，拿走。”
许清清随后斜眼道：“别透露我所在地，现在的我已退休，只剩下个协会仓库守护员，不想理会外界纷争。”
许清清这是在自证清白，以后楚烨身份能力暴露，跟自己没关系。
楚烨其实并不在乎被知道能力，也就不回答，从麻袋里拿了一百块递给许清清。
“小先生，协会仓库有返老还童的秘法吗？”许清清接过钱后询问。
她怀疑楚烨是古董天王转生，是第一任，毕竟前世楚烨成为第二任古董天王，是在2018年后了。
楚烨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把香炉放进编织袋，边道：“是的没错。”
许清清不信，抽着旱烟，道：“小先生再见。”
“奶奶别这样，难得见面，就聊个天吧。”楚烨抬头笑道。
许清清一脸不想聊。
“您就不想知道苏秦墓内机关吗？”楚烨说道。
许清清立马追问。
楚烨笑眯眯不语。
古董圈的情报都是有价格的，许清清身为江湖岂能不知道，可一时为难住了。
苏秦坟墓的物件价比天高，涉及机关情报，价码绝不低，就现在她培养徒弟，都需要去偷自己仓库，哪儿有钱买。
不过知道墓中机关，实在太重要了。
如果楚烨之前没有表现出，她认可的实力，大不了压住内心的冲动。
然而没有如果，她都怀疑只有天王重生，才有小小年纪那么强的实力。
情报势在必得。
她思考了半响，咬牙道：“小先生开个价格，大不了我再去一趟仓库。”
楚烨好奇不以。
许清清那些儿女，前世他接触过，一个赛一个混账。
不过，以老太太的能力，不至于控制不住，有必要去自己仓库，跟去赴沙场那么决绝吗？
第五百二十五章老奶奶的风流事
任何行业想赚到钱，抓住信息是第一要素，古董圈尤甚。
楚烨也就养成打听八卦的心。
他综合已知的信息，判断跟许清清聊天能得到收获。
所以，当对方让开价，他不想却不能拒绝，毕竟对方是个从民国走来的老江湖，信奉任何交易都是要筹码。
于是他针对性提出，以聊天自己收获进行定价。
许清清一听明显松口气，抽着旱烟，道：“小先生有什么尽管问，以您的本事，老婆子能告诉的怕也不多。”
楚烨笑着，提出最大的好奇，对方为什么会在儿女面前，显得那么的卑微，闹到抢劫自己仓库。
“小先生真是趣人。”
许清清可不是在赞扬，而是抱怨楚烨太八卦了，抱怨完狠狠抽着烟，如是沟渠纵横的脸，陷入一股迷惘：“五年前我提出退休，只保留协会仓库守护团成员，那臭小子、丫头们，纷纷表示支持。”
“我许清清这辈子恶也做过，行善举也不再少数，到了晚年总算老天爷给分薄面，没让我遇到子女争夺那点废品的恶臭局面。”
许清清顿了下，狠狠的吐着烟圈，牙齿用力摇着：“我去他娘的，当老婆子真的退下来，不到三个月，几个不孝子，为了争夺三个仓库大打出手，死了两个孙子、一个孙女。”
楚烨听到这惊了，许清清的后代们自己熟悉，没听过有亲人在内斗中丧生。
“两孙儿、一孙女，是解放战争我受到协会命令，尽可能的保护好地下埋着的东西不被暴力破坏，路途中捡到的孤儿，如果专职当母亲，就得放弃一切，我不甘心，思虑许久就让大儿子、大女儿各自收养。”
许清清脸上闪过一丝笑容，很快又收敛，道：“两小子为表现，对三娃娃倒也没亏待，至少我让助手监视都没发现。”
许清清说着顿了许久，才继续。
三个娃娃很快张大了，她认为娃娃们，失去至亲太可怜，所以在物资、教育，能提供最好就是最好的，高中后直接出过留学。
儿女们表面没有异样，然而猜忌她培养接班人心思，早已在心里生根发芽。
她并不知道出问题，娃娃们毕业后，借着老友的名义，领几个孩子入行锻炼，随后根据各自特长，安排好工作。
随后能扶持依旧扶持，九十年代三个娃娃，早已是圈内小分类顶尖精英。
也就是这时，她觉得差不多，自己能退休了。
然后就是悲剧发生，三个娃相距出意外。
“我日它……”许清清暴躁骂好几分钟才止住，塞着烟丝边怒道：“就是帮三个娃娃的同时，其他人老婆子也没有扔着不管，他们凭什么嫉妒三个没爹妈的孩子？凭什么！”
楚烨在汗颜着，老太太不亏是早年挖坟好手，一开口江湖味十足，很多词自己都数不出来，老太太当口语一样轻松。
同时，也从老太太话里，结合前世所知发现问题，思考了下决定说出来。
他等老太太缓过气来，才开口：“奶奶，嫉妒是一回事，我认为有人蛊惑他们更准确。”
许清清闻言精光闪烁，道：“我一个退休老婆子，需要什么人如此大动干戈？”
“您就是巴南人吧。”
“算是吧。”许清清说着望向许寿家的祖宅。
明显是有故事。
不过，楚烨认为追问会刺激老太太，就多嘴岔开，继续分析上个问题：“您受古董协会嘱托巡坟，在巴蜀地一定是有所发现，导致协会有人为利益伸手。想来您有调查过，只是受到阻碍，对吧。”
许清清面露惊疑，道：“你真不是天王重生吗？”
“那我是不是该称呼许小妹？”楚烨开玩笑道。
“哼，油嘴滑舌。”许清清冷眼横了下他，接着道：“我隐约感觉，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楚烨闻言心里咯噔。
‘他’指的就是第一任古董天王。
小姑镇躲着的风商，都无法有这种感受，许清清却能察觉，不由得使人往方面怀疑。
说出来绝对挨揍，他只能强压住开口的冲动。
许清清都九十岁出头，有道是人老成精，眼视力好着，发现楚烨咬牙的微小动作，猜到他心里想什么，也不生气反而是有点幽怨的叹气，天王不和自己亲近。
楚烨闻言没什么好忌惮，直接表示：“真没有？”
“我和大兄一起进过疑似古蜀国王坟墓，借着受伤故意脱光，可他看了眼，然后什么反应也没有。”
“当时十八岁的我，还为为此伤心很久，怀疑自己魅力不足，或者大兄有龙阳之好，好在风商哥也在场，帮我解开疑惑，我想都是错的。”
许清清眼里带着一丝追忆，道：“其实不算能力，风商哥比大兄长得帅，身体也很结实，后来我们就好上。”
蛤？
许清清突然转弯，楚烨触不及防，身为风商的忘年交，他竟不知这等八卦。
“我大儿子就是跟风商生的，后来我觉得太闷了就分开，在张天菱那婆娘的介绍下，跟一个年轻人结婚了，生大女儿，还有一对双胞胎。”
许清清已不把楚烨当小孩子，而是同辈话放得很开。
楚烨一脸狂喜，竟听到古董协会顶层的八卦。
要知道古今中外，阶层越高的圈子，互相猜忌越严重。
许清清几人，互相认识关系匪浅到，能分享私人关系，实在是让他认知被颠覆了。
“不对，如果真那么好，为什么现在要对付您。”他忽然醒悟，许清清如今，可是被人搞得自己仓库都不能进呢。
“夫妻都能不同心，更别提朋友、伙伴。大家嫁人、娶妻生娃娃，各有要照顾的人，自然就各自立场，为利益而奋斗，再说自古分分合合呢。”
许清清啪嗒啪嗒的抽着旱烟，叹气道：“我跟那男人婚姻也没保持多久，因有一天发现带着人皮面具，我还没揭开就被跑掉。奶奶的，白被睡三年了。”
老太太怨气十足，楚烨不敢触霉头没开口，默默学习对方的脏词。
十分钟流逝，老太太转头看向他。
他发毛，道：“我跟那男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谁说没有！”许清清说道。
第五百二十六章投桃报李
楚烨十分狐疑，老爸可不是爷爷楚大兵的亲子，按照几人的说法，是老战友的儿子。
许清清那么坚定的语气，不免让人联想是那个戴面具的男人。
“听说楚会长，最近在你们村投入海量精力呢。”许清清吐着旱烟说道。
楚烨闻言抹掉额头汗水，道：“奶奶，麻烦别停顿太久，害我以为……”
“胡思乱想，如果你爹，是野男人跟其他女人的种，距离这么近，我早上门剁了。”
“我去。”楚烨感到下身一丝凉意，慌张伸手护住。
“你也会害怕啊？”老太太一脸戏谑。
“废话！”
楚烨无语，就老太太的表现，绝对是那种说干就干的狠人，自己可不想看到爸爸成为太监。
“你对楚会长有什么看法？”老太太忽然正经起来。
楚烨放下手，眯眼道：“现在楚会长是傀儡，真的不知道什么来历、躲在哪儿。”
“还真知道。”
许清清有点讶异，还以为就算是张天菱、风商都不知，一个比肩古董天王的高手，身份多变呢。
“冒昧问一下。”
“说。”许清清猜到楚烨要问什么，眉头抖了下。
楚烨硬着头皮，道：“您和他做夫妻三年，能感觉出来跟天王有什么区别吗？”
“唯一相同是不爱真面目示人。我大兄威武雄壮，身体我都看过，而那野男人，哼。”
许清清顿了下，一脸不屑道：“短小、能力差，皮肤还粗糙，没有一丢丢优点……”
老太太一阵喷。
楚烨的理解，老太太后面的话不一定为真，毕竟分开的夫妻，能说对方好话的实在不多。
不过，他获得比前世加今生还多的信息，古董天王和楚会长绝不是同一个人。
还有老太太话里透露，楚会长会各地方言口音，只是有个习惯没有掩藏住，不爱吃辣爱吃面食，对潮湿忍耐度很低。
综合以上，能判断是长江以北的人。
长江以北范围依旧很大，人口好几个亿，想找出来基本是大海捞针。
不过，限定在懂得古董，又是个大高手，范围就小很多很多了。
他有信心不远将来就能找出来。
自古敌暗我明最是难对付，反之，应付的方法可海了去。
“奶奶，谢谢您。”他起身真诚的道歉。
许清清停下谩骂前夫，仰头道：“足够支付苏秦古墓机关了吗？”
“超出许多了。”楚烨点点头，坐下拿出麻袋里的笔记本、笔作画。
为了感谢老太太，他毫无保留，绘制得非常详细，仿佛自己就是苏秦坟墓制造者。
当老太太接过笔记本都吓傻，直呼他是苏秦转世。
“您一下墓的那么迷信，有点不合逻辑啊。”
“我总共就干五年，之后金盆洗手，再也没…臭小鬼真狡猾。我是没下去但有继续从渠道收。”
许清清想糊弄，被楚烨看得发毛便改口了。
“您知道风商躲在小姑镇吗？”楚烨投桃报李。
许清清面色一惊，道：“真在隔壁镇？”
“三民街三十一号。”
“好个王八蛋，受张天菱那老妖婆蛊惑，不要老娘，几十年没见面，结果跑来老婆子的家乡，看我不收拾他。”
许清清老了，性格依旧没变，起身扔下楚烨往外冲。
老哥我不是故意的。
楚烨扭头朝着小姑镇双手合十，很虚伪的隔空道歉。
随后，提起麻袋、编织袋离开院子。
外面，在三轮车边上的阿海，一见他出来，就询问发生什么，老太太匆匆忙忙跑掉。
他爱听八卦可不爱说，所以随便胡诌老太太赶在去给孙子买鱼唬弄过去。
阿海没继续追问。
两人一狗，骑着三轮车赶往木神庙。
一个小时前，许寿按照建议来找庙祝，才刚开口要进旧庙地下，就被庙祝拿着扁担抽。
也是他考虑不周，非要在庙祝从远处古井挑水过来询问。
此时，鼻青脸肿跪在庙前，庙祝手持扫帚在台阶上扫着。
当楚烨骑到达时，许寿浑身上下被灰尘覆盖，脏兮兮的。
“我知道小马村前村长脾气古怪，但没想到如此狠，灰尘吸入肺里，不得出事啊。”阿海拉住刹车停在庙前几米外，很是担心道。
后车斗，楚烨翻身跳下来，望着许寿的背影，道：“想拜师，这点苦都受不了，还谈什么以后。”
“您这考验有点狠了。”阿海回头道。
“不是考验。”楚烨提着麻袋摇头，道：“庙祝可是许大工关门弟子，许寿想学木工木雕，恢复家族荣耀，找他最合适了。”
阿海扭头望着许寿背影，暗暗同情。
他猜楚烨一定没把话说明白，许寿又没有读出来隐喻，才吃了这苦头。
“帮忙照顾小黑，我去跟庙祝谈谈心。”楚烨丢下话走上前。
“楚……”
“别动。”
许寿一脸灰尘转头，刚开口就被楚烨打断。
随后楚烨登上阶梯。
庙内，庙祝正在门后桌后做着。
和一般庙祝一样，桌上放着解签书籍、签词之类的常规物品，还有几个木雕打造的物件。
楚烨跨过门槛进来，庙祝翻着古籍头也不抬，道：“不求签收三块门票，解签三块。”
楚烨在桌前放下麻袋，拉着椅子坐下，双手放在桌上平放，微笑道：“张爷爷好。”
庙祝闻言猛然抬头，他本是外村人，七八岁逃饥荒来到巴南小马村，被许大工收留改成许姓，知道他姓张的大多进坟墓了。
“小孩子？”
“张爷爷，我们做个交易吧。”楚烨微笑道。
庙祝合上古籍，道：“先说你如何知道我姓张。”
“我还知道，您是龙虎山下来的。”
“你是谁！”庙祝伸手，抓起古籍上放着的刻刀一脸戒备。
楚烨要是回不好，庙祝会真的出手击杀。
“爷爷莫紧张，我是隔壁大兴村楚大兵的孙子，也是村子里马红军的干孙子。”楚烨自我介绍。
庙祝闻言，杀机稍微收敛，眯眼道：“你就是楚烨啊。”
“嗯？我大名传到这里了吗？”
“十三年前你从我这你接走的签筒还没还呢。”
“我去。”
楚烨忽然惊醒，五岁时跟着楚大兵过来小马村拜访马红军，因太闲了，就到处乱窜，摸到庙里看到供桌上莲花签筒，觉得有趣就要走了。
第五百二十七章伤大师的心
说是借，其实楚烨见庙里没人，丢下五块钱把东西顺走了。
签筒其实是庙祝自己刻的，并不是老物件，放市面上，大家自会认为模仿许大工的作品，不会花钱收购。
十三年前也就是1989年，五块钱可以买三斤多猪肉，算起来庙祝并不亏。
楚烨冷静思考了下，明白庙祝并不是要回签筒，而是想问为什么会看中。
他不知道怎么说。
签筒后来被他拿去烤地瓜时装酸梅汤，后来被地瓜地主人追时丢了。
“我能说谎吗？”
“你走吧。”庙祝冷脸挥手。
“爷爷给个机会，我……”
“赶紧走。”庙祝更不耐烦。
当年小楚烨在顺签筒，他在边上后堂门都看到了，一直以为自己的作品被认可，那五块钱他还裱在相框里，挂在墙头上。
此刻觉得自己多年来的期待，都被喂狗了，说什么也不想跟楚烨交谈了。
“打搅了。”
楚烨看到庙祝想打人冲动，赶紧抓起麻袋起身出庙。
阿海见他慌慌张张，就询问什么情况。
“别说了，都是我的错。”他详细解释签筒经过。
阿海听完后，皱眉道：“您为什么要询问能不能说谎？”
“一个木雕师傅，最高兴的是作品能被认可，当年庙里那么多老物件，我就挑中签筒。换作是你，你会什么心情？”楚烨反问。
阿海一时间语塞。
作为一个圈里干情报买卖的，见过太多各类型的师傅资料，所以此刻能共情庙祝的心情。
“有办法补救吗？”许寿问道。
楚烨低头道：“本来想赠送情报拉近关系，让庙祝收你为徒，现在是完不成，只能靠…”
“等等。”楚烨说着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把许寿看得一阵打机灵。
“许奶奶还好吗？”
“还，还健康，您打算做什么？”许寿警惕道。
楚烨道：“你爷爷跟庙祝其实是师兄弟，从小跟许奶奶一起长大，三人关系很复杂，后来你爷爷入赘许家，庙祝就离开你家了。”
“不对，我爷爷姓许啊。”
“姓许就不能入赘许家吗？再说你爷爷跟庙祝一样，入门后跟师父姓的。”楚烨说道。
许寿很无语，楚烨咋知道比自己还多。
其实情况不复杂，楚烨小时候到小马村名为拜访实为晃悠。
马红军为了不让他到处霍霍别人家的农田，硬拉着讲故事，因次数太多，编故事来不及，就加了现实发生的事。
平常不特意去回忆，他是记不起来的，今日相关人物出现记忆自动浮现了。
“你继续跪着，我去拜访许奶奶。”楚烨说道。
“我哥刚给打电话，奶奶回老宅给太爷爷上香了。”许守提醒。
“真凑巧。”楚烨高兴骑上三轮车。
小马村范围不小，但总归是一个村，且庙跟老居是一个片区，十分钟左右。
楚烨骑着三轮车来到许家老宅前。
许寿的哥哥，正在给大门挂红灯笼，看到他就露出笑容，上个月他才帮许家抓贼呢。
“你来了啊。”
“您别动。”
楚烨喊住许寿的哥哥，免得对方太激动从梯子摔下来，随后询问起许奶奶的情况。
许寿哥哥是知道弟弟要干什么，所以知无不答，末了询问找许奶奶做什么。
楚烨红着脸，把自己干过的坏事说了下，也没忘记说明现在发生的事。
许寿哥哥听完，没有责怪反而不好意思，毕竟如果不是弟弟，楚烨大可不管庙祝心情，当即拍胸脯表示自己会帮忙劝说奶奶去见庙祝。
阿海依旧留在外面照看小黑。
楚烨和许寿哥哥一起进门。
屋里大厅，许奶奶正在给父母、丈夫上香，嘴里念念有词，保佑后代云云的家常话。
楚烨两人进来后安静等着。
半响后，许奶奶停下，许寿哥哥立马介绍楚烨。
“马哥哥的干孙子？”
“不算。”楚烨谦虚否认，毕竟马红军身份特殊，认作亲戚关系的话，以后捡漏收废品不好进行。
许奶奶没那么多，邀请楚烨落座并让大孙子上茶。
楚烨坐下后，赶忙解释目前的困境。
许奶奶清楚小孙子想干的事，听完后笑道：“小寿说，楚师傅木雕技术了得，自然那破庙祝不收，那就麻烦楚师傅不嫌弃，到时候许家该给的礼数，一分不少。”
楚烨苦笑解释：“奶奶，让张爷爷收徒，是想帮助他回归许家大门，也算是报答一个月前捡到的便宜。”
楚烨解释后，一个月前许寿塞给自己的那些破木头，里面有个价值十多万老物件。
“你不用愧疚，干淘客的不都追求捡大漏，能找到算是你运气好。”许奶奶淡淡道。
楚烨眉头一抖，当年许奶奶和庙祝之间闹得多不愉快，才能对十几万毫不动心。
没办法，他搬出马红军，表示是老人家的心愿。
许奶奶一家是受过马红军恩情，所以不得不郑重考虑。
楚烨趁机道：“爷爷说，如果能看到儿时同村伙伴能够重修于好，自己这一辈子也没遗憾了。”
“自然是马哥哥的愿望，那我就跟你走一趟吧。”许奶奶说道。
楚烨顿时高兴不已。
“你等下，我去做些准备。”许奶奶说道。
“好。”只要老太太能去，楚烨什么都答应。
送许奶奶进后堂，迎来准备好茶叶点心的许寿哥哥。
许寿哥哥一听情况，有点讶异又释然，道：“楚师傅要有耐心，奶奶至少一个小时内不会出来。”
楚烨看了下手机，距离晚饭还有好几个小时，表示没关系能等，随后跟许寿哥哥要木雕工具。
身为木雕木工世家，最不缺工具了。
许寿哥哥转身去后堂取工具箱。
楚烨走出门。
一个多月前，来许家屋子和围墙之间走道收的木头，只是收走有价值的，余下还放在原地。
他过来挑了块杉木块。
木头为横梁残块，圆柱体，高有二十厘米，直径差不多。
许寿哥哥很贴心，连电机切片都个带来。
楚烨从麻袋里拿出墨镜，抓着电机熟练切割。
许寿哥哥就在边上看着，嘴里啧啧称奇，自己厂里干二十年的老师傅，都没那么利索，楚烨可才十八岁，姿势、下手的力度堪称完美，是如何能做得到。
第五百二十八章礼尚往来
许家重修时老宅子修旧如旧。
许老太太年轻时居住的房间，除油漆是新的，家具摆设没有任何变化。
老太太坐在妆台前，自己动手涂抹胭脂水粉。
正如楚烨从马红军那儿听来的八卦，老太太、去世丈夫、庙祝三人情感纠葛，简直比小说还狗血。
年轻时，许爷爷长得更俊，脑袋也更灵活，十里八乡多少姑娘心仪。
可许奶奶更中意庙祝，即使庙祝长得黑又矮，两人在十六岁时，早就幽会好多次了。
那年鬼子侵犯华夏大地，庙祝一心只想家国仇恨，告别师父兄弟，趁着夜偷偷离开。
第二天，许奶奶才知道情郎不告而别，气得好几天没吃饭。
后来同乡的人传信，庙祝牺牲了，为此许奶奶整整哭了一个月。
父母撺掇下她和许爷爷结为夫妻，许爷爷在这期间关怀备至，加上赌气庙祝不辞而别，二者便结为夫妻。
其实庙祝并没有战死，被马红军所救，还跟着参加长征，走到一半被组织安排榕城干地下工作，直到解放后归乡。
这时，师妹跟师兄早已生儿育女了。
好在多年的地下工作，让庙祝磨砺出磐石一样的意志，并没有被打垮，还在马红军建议下，扛起小马村修复工作。
结果干得很出色。
这时，许爷爷就担心，怕老婆被抢走，就在村里放话，庙祝媳妇跟人跑了之类的小故事。
庙祝是不在意风言风语，可当知道罪魁祸首是师兄，师妹也相信，于是倍受打击，才有后来那个脾气古怪的庙祝。
这些事，许奶奶其实都知道，但身为人妻、人母，她能做的不多，只能让误会和时间相伴。
多年后丈夫去世，也没有勇气跟庙祝见面了。
今天楚烨到来无意中制造了个机会，其实许奶奶满心欢喜，只是忍着。
此刻，她把年轻时的衣服都拿出来了。
外头。
楚烨盘坐地上，拿着割开的杉木块雕刻。
许寿哥哥在边上瞠目结舌，自家木雕工具没得说，专业且锐利，然而楚烨却如削豆腐那么轻松，怀疑比人称许大工的太爷爷丝毫不让。
要不是不能打搅，他都想开口邀请楚烨，进自己工厂当大工。
小马村的规矩，‘大工’能分享工厂一半左右的利润。
一个小时飞速流逝。
楚烨停下手。
木头扣除三厘米高的基座，上面是个十厘米的圆柱体，直径有三厘米，雕刻着湖泊，鸯埋头水里，鸳落在后面眺望，翅膀跃跃欲试张开。
岸边有个看不清面貌，拄着拐杖的老人，从姿态上开是打算转身。
整个构图很简单，结合许家师兄妹三人的故事，隐喻就很有趣了。
许寿哥哥不知背景，不禁感叹：“碧水为情起波澜。”
“噢，大哥看出是狗血三角恋吗？”楚烨抬头道。
“是三角恋吗？”许寿哥哥惊呼。
楚烨隐去许奶奶三人的名讳，转述从马红军哪儿听来的八卦，并也结合今日发现。
“不要脸啊。”许寿哥哥，为师兄插足师弟、师妹爱情感到愤怒。
正好，许奶奶脚跨出大门槛，听到尾音顿住缩回。
楚烨余光看到，就道：“只叹世事多变，再说师兄弟三人，未必心里都没有愧疚。”
“对哦，当年山河破碎，错不在人而是…唉，只希望他们心里都能释怀吧。”许寿哥哥点头说道。
屋子里许奶奶闻言，想到丈夫闭眼前的道歉，心里堵着的仿佛轻了很多。
“当做许爷爷祭祀礼吧。”楚烨把木雕递给许寿哥哥。
许寿哥哥再傻，也懂刚那段故事主人翁是谁了，接过木雕转头，果然见到屋里有人影。
于是跟楚烨道谢后过去。
楚烨坐在原地，又挑起一块木头雕刻，那边发生什么他也没去管。
二个小时后。
楚烨肚子咕咕叫才停下手，身边不知什么时候，站着许奶奶、庙祝、许寿兄弟。
四人都面带微笑，见他回神齐齐道谢。
显然误会都解开了，他没追问过程，摆手表示应该做的，毕竟小时候祸祸许家的地瓜、玉米田好多次。
“原来是你……”许寿惊叫起来，没说完就被自己大哥给按下去。
庙祝抱着木盒走到跟前蹲下，道：“若非小先生帮忙，我怕是要抱憾而去，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别，我该做的，再说今日来小马村我收获很多，再多要，得遭雷劈啊。”
楚烨不能说明在许清清哪儿说得，只能模糊的说明。
庙祝才不管，硬是把盒子塞他手里。
许家三人也请他不要拒绝。
他想了下喊外头阿海，把编织袋拿过来，随后从里面拿出双耳四足鼎炉造型的宣德炉还礼。
这个宣德炉，是编织袋十五个里面最好的，市场价能有一千左右。
他用的借口，是祝贺庙祝收到好徒弟，许寿拜了个好师傅。
众人没法拒绝接受了。
之后，他和阿海、小黑一起，在许家吃了午饭才离开，去给马红军汇报情况。
“我不知道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老人坚决不承认自己八卦过村里人。
楚烨抱着庙祝赠送木箱子，道：“是你让我去解决，现在不承认也好，东西就不给你了。”
“我都要死，要那么多东西做什么？”老人很嫌弃。
“就你状态，十年八年都死不了。”楚烨白了眼起身准备离开。
老人叫住他：“你和小许谈了什么？”
“就爱情故事啊。”
楚烨惊疑，这才不到五分钟，老头子就忘记刚说的吗？要不要请大夫看看。
好像也不用，老头子是高干退休，有专门医生照顾。
“你胡思乱想什么，我说的是清清。”老人耳朵、眼睛都不好了，但是对楚烨可太了解。
楚烨恍然，瞟了眼屋内吐槽：“您的秘书整日跟自闭症一样躲着，对外界变化却是十分清楚啊。”
“快说！”老人不快命令。
楚烨重新落座，把情况简单说了下。
“了解到这一步了吗？”老人讶异。
“请老同志明示。”楚烨闻言恭敬请教。
老人在躺椅上摇着不语。
“马爷爷，我好歹帮您找到妻弟下落，和外侄儿认亲，个面子嘛。”楚烨急迫搬出人情。
老人咧嘴微笑：“小王八蛋，打小你来我这就没大没小，威胁、脏事没少干，第一次见那么着急，还不许我好好享受下？”
第五百二十九章收获巨大
你年纪大，我让你。
楚烨为了得到信息，乖乖坐着。
“没意思。”马红军摇摇头，接着道：“楚会长就在大兴镇。”
“您跟我开玩笑嘛？”
“我说的是那个真的，当年创建市场时露脸过，跟着假会长身边，职位是顾问。”马红军说道。
楚烨心神大动，两世都搞不清楚楚会长来头，没想到身边就又知道那么多信息的人。
他赶忙追问，当时楚会长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别的行为动作之类的。
马红军喝了口茶，缓缓道：“忘记了。”
“马爷爷……懂了。”
楚烨想抱怨撒娇获取情报，见马红军闭眼就明白过来了。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意思是，真相得自己去追求。
天也晚了，他抱着木箱子告别。
大门关上。
屋内马红军的助手走出来，是一个二十五岁的青年，身穿着西服带着黑光眼镜，气质儒雅。
助手走到楚烨做过椅子坐下，道：“首长，您为什么不跟孩子透露多一点，非得让他绕来绕去？”
马红军张开眼，助手身子探前倒茶。
“当年我眼睛还没出现问题，觉得顾问有问题，就多看了几眼。那天晚上他主动上门拜访，我们做了个交易，他为市场拉来商家入住，我不追问他背景。”
马红军望向外面夜色，道：“任何行业的市场刚创建，信誉比黄金还宝贵，有了他助力，巴南才能短时间看到隔壁的背，所以我很感激，一直都没对外透露，楚会长不过是个台面人物。”
助手闻言蹙眉，道：“那今天……”
“是他主动联系我，让我给一点提示，他要玩什么我不知道，反正别把巴南市场搞砸，给混小子制造点麻烦，我是很乐意的。”
马红军眯眼微笑。
老人有一双儿女，也有自己的小孙子、孙女，不能说不亲，但对楚烨特别偏爱，超辈分的友谊。
最近两月，透过各方渠道发现，小友变了个人一样，不是十八岁顽皮小子，而是一个久经风霜的老江湖，情绪收放自如。
所以很好奇，遇到自己都搞不清楚背景的人，小友会有怎么样的表现。
他对助手没有隐瞒，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助手愣了下，随后苦笑道：“小烨性格就那样，要是知道您心存这心思，不得闹翻。”
“不至于，他似乎对那个顾问很在意，我给那大的情报，不感恩还敢翻脸，打他屁股。”马红军微笑道。
“他十八岁了。”助手提醒。
“那又如何？老头子永远大他七十岁。”
“没那多。”
“啧，怎么那死板，四舍五入一下不就好了。”马红军抱怨。
助手叹气一声起身离开，看到地上趴着的大黄狗，眼睛一直盯着院子外。
大黄狗向来惫懒，这世界上只有楚烨能引起它关注。
助手当即明白，楚烨还在院墙外小巷子没走，想到资料上说，楚烨听力打小好，余光瞟了眼躺椅上的马红军，暗暗吐槽：“亲孙子都没那么好的待遇。”
院墙外，楚烨朝着院子拱手一拜。
马红军是个很讲原则性的人，答应的事绝不会变卦，所以刚在院子，自己追问才会赶人。
他猜会有后续，果然借着孙子马明之口，把知道的信息都交代了。
且知道阿海在场，那些试图接触的人不会靠近，敢直接说出来。
“海哥，我请你吃顿好的。”楚烨站直说道。
阿海挑眉头道：“老爷子说的信息，并不能直接让您找到楚会长真身，不该庆祝吧。”
楚烨不语，其实马红军交代信息足够多了，再说还有那个假社恐马明在，等大兴村度假村奠基活动搞定，就好好跟对方交流下。
汪汪！
小黑在后车斗叫着。
“知道，饿不死你。”楚烨跨上三轮车椅。
小黑才安静下去。
星夜下。
楚烨踩三轮车，阿海骑着摩托车在后面跟着。
走出小马村，楚烨忽然想起来，小马村所在大帝大马乡，有好吃的马家村米粉、腊猪蹄等等。
想到美食，他口腔忍不住的分泌口水。
“走！”他调转车头。
阿海没问紧跟着。
大马乡跟小马村就跟着两座山，古代勤劳的人们开辟山道，民国为防止山匪人们毁掉，解放后全乡山下组织劳动力，小马村出钱，开了五米宽的石头路。
当年可算是巴南第一大道了。
随着时代的发展，石头路光环渐散，但依旧是通往县城的主干。
此时，都晚上六点多了，道路上还是不少骑着摩托车、三轮车还有走路的人。
都是写到大兴镇乃至县城讨生活的人们。
楚烨踩着三轮车踏板，跟着人流缓缓移动。
这时，他发现前面骑着长城牌自行车的矮个子，不是高一辍学的同学吗？
不对，据说同学父亲出意外，就跟着母亲去璧山县老家生活，不应该在巴南。
“赵普？”他试着叫道。
前方男孩下意识道：“欸，我在。”
“果然是你啊。”楚烨猛踩踏板追上去。
“楚烨？”
“是我。”
“妈的！”赵普一惊，改变骑行姿势，脚从横杆穿下去，用力猛踩踏板。
老牌的自行车，质量好速度快，不是老古董三轮车比得上，眼看着都快看不到赵普背影，楚烨只能招呼骑摩托车的阿海帮忙。
阿海催动油门追。
接下来到大马乡都是下坡路，赵普又死命才踏板，自行车快得跟风一样。
不过比摩托车速度还是不如，只是阿海怕小孩摔伤，没有去拦截，只是后面跟着，顺便也用大灯照路。
后头，楚烨想发动电动马达早点敢上，才发现没电了，懊悔昨晚没有好好充电。
等他吭哧吭哧的追到山脚下，赵普正被阿海提着衣服后领，自行车倒在路边田里。
自行车后座绑着两个竹筐子，有一个被压扁，一个滚到田中间。
“还我竹筐，艹……”赵普用小短腿提着阿海的腿，手锤击阿海身体。
赵普本来就矮，还营养不良瘦巴巴的，打在阿海身上跟挠痒痒一样，所以阿海没动。
楚烨拉着刹车边怒气冲冲：“跑什么啊。”
第五百三十章要什么尊严
赵普停下攻击阿海，扭头借着摩托车灯光，望着楚烨，道：“老子没钱。”
楚烨闻言第一时间满头雾水，随着久违的记忆打开，他想起来了，赵普要辍学前一个月，还找自己借五块钱卡片，要借愚人节给心爱女孩写告白信。
“区区五块钱，我都早忘了。”他笑道。
赵普却脸色黑沉，怒吼道：“区区！你知道五块钱可以买多少东西吗？三层肉一斤3.5块，剩下可以买六个白馒头……”
“打住！”楚烨上前喝住，道：“为五块钱不要命，下山路骑那么快，现在又跟我欠你钱一样，到底什么情况。”
“干你屁事！”赵普冷哼。
“我就喜欢脾气犟的。”
楚烨眼神示意阿海放手，随后自己上前动手，把赵普揍一顿。
赵普被打嗷嗷惨叫，不少路过人们想查看，却被阿海高大的体魄给吓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紧离去。
然而阿海其实目光都在楚烨身上。
他发现楚烨看似下手很重，然而打击的地方都是无关紧要的部位，且力度是在赵普承受范围。
他自问也能做到，却不能每一下力度那么精准，所以疯狂的吸收学习。
哼！
楚烨把赵普丢地上，蹲下道：“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
赵普卷缩着身体闭眼不语。
“还装死！”楚烨举手语气狠戾。
“别打。”赵普慌忙开口张眼。
楚烨收手，道：“你不是跟去璧山县外婆家，怎么会又来这里，而且看着是去卖菜啊。”
说着，楚烨看向倒在田里的自行车。
准确说是被压着的竹筐，口子有一些残菜叶。
见赵普不开口，他扭头回来：“哑巴了啊。”
“为什么你一直那么爱强迫人，别人不想说不行吗？”赵普流泪吼道。
楚烨闻言叹气一声盘坐地上，手指着阿海，道：“那是我们市最大的信息中介头子，你不说我请他帮忙查也一样。”
“你无耻不？”
“我无耻也不是一两天。”楚烨手搭在膝盖上，耸肩道。
赵普手撑着身子起来，道：“给我一点尊严好吗？”
“不好。”
“楚烨！好歹我们也算是兄弟，贴心一次能死吗？”
“能！”
“啊啊！”
赵普疯了，自己每次县城买菜，每次大清早太阳头没起来，就出发从大兴镇路过，下午都等夜降临才敢返回，为的是避开楚烨。
一年多来好好的，今天怎么那么衰，在家门口碰到了。
“你妈不要你和妹妹了吧。”楚烨说道。
赵普瞬间住嘴，眼睛露出狐疑。
“猜的。”楚烨仰头望向夜空，道：“老话说的，有后妈就后爸的话，反之亦是如此，再说你那妈妈，本来就是风月场所上班的，能……”
“不许你侮辱我妈妈，她只是出远门了。”
“骗自己有意思吗？”
“戳破别人的希望，就有意思啊。”
“有。”楚烨低头冷眼道：“如果是你自己，我一句话懒得说，然而你还有个七岁的妹妹，你得扛起责任，不要对现实有任何幻想。”
呜呜~
赵普闻言把头埋在双膝痛苦。
楚烨伸手拍拍其脑袋，道：“赶紧哭，哭完收拾下，妹妹还在家里等着你吃饭。”
“妹妹…妹妹没了。”
“什么！”楚烨惊疑道：“出什么事了。”
赵普只管哭不说话。
楚烨抬起手最后又放下，起身去把倒下的自行车连抬起来。
被压扁的竹筐绳子还绑在后座，也跟着起来，里面的残菜叶飞溅。
阿海猜到他要做什么，把滚到田中间的另外一个竹筐拿回来，一起放在三轮车后车斗。
随后阿海硬拉着赵普上摩托车。
楚烨骑着三轮车前头带路。
赵普家是大马乡中心边缘，屋前是其他人家，屋后是田地，一到晚上静悄悄的。
赵普的父亲，以前是干运输的，家里房子修得不错，此刻一片黑漆漆。
楚烨一到屋前，狗叫声都没有。
他皱眉，下车拿出麻袋带着的矿灯打开照明，向着屋内走去，摸索到电灯开关打开。
“不要开灯，要电费的。”
“今晚我就睡你家，我会付钱的。”楚烨回了一句，随后摆脱阿海到镇上餐馆打包。
汪汪！
小黑跟着进来开口大叫。
“没忘记你的。”楚烨低头横了一眼，等阿海点头离开后，找到椅子坐下，冷脸道：“妹妹呢？”
赵普在门槛坐下背对着，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烟咬出一根点燃，抽了一口才道：“两月前那场大暴雨，她发高烧，我背着去卫生所哀求还是来不及了，第二天走了。”
楚烨顿时心一沉。
赵普妹妹并不是亲生的，而是母亲从外面捡回来的，父子两不排斥，当亲生的疼爱。
长大一点后，才发现女孩心脏有点问题，赵父跑运输的钱都填进去了，在高一时做了大手术，也是导致赵普辍学，结果两年后还是走了。
每次来找赵普玩，小姑娘不面生，还跟跟屁虫一样，追着喊楚烨哥哥，却……
等等！
他忽然发现赵普说话的语气有问题，且真就为五块钱，躲着自己吗？
他弯腰抓起趴地上的小黑，小声道：“去咬他，别真咬，裤腿就行。”
小黑汪汪叫。
楚烨猜到是讨价还价，脸黑道：“欠你一顿好吃的。”
小黑这才满意办事。
“啊啊，楚烨赶紧救我。”赵普被咬住裤管后大惊失色。
不知是品种问题还是其他原因，小黑体型就巴掌大，力气再大能大到哪儿去？
赵普被咬住裤管，没有想摆脱的意思，而是惊恐到自己裤子都不敢提。
楚烨见状证实自己心中的猜疑，赵普打小就喜欢狗子，就算凶巴巴都想打招呼，那可能会怕小黑。
他起身上前冷声道：“说，你家那只土狗怎么也不见了。”
“你先让它松开。”赵普惊魂失声。
“你说了它就放开。”
“好好我说，你让它别咬我。”
“快说！”楚烨喝令。
赵普扭头避开和小黑视线接触，讲述自己的情况。
一开始听着，楚烨还觉得不算什么，越往后脸越阴沉，在赵普停下后，怒斥道：“就算不找我，不会找小高叔、章笑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