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误会大了
电梯来到十三楼，护士长就离开了。
期间，赵蓉也正面回答护士长的问题。
电梯门一关，楚烨转身想开口询问，赵蓉是不是退学了。
见赵蓉低着头看着自己拳头，他惊醒闭嘴。
赵蓉只有要打他和不打，会出现如此状态，所以最好是降低存在感。
叮！
这回十五楼真的到了，门开一半楚烨扛着麻袋跳出去，在外面喊道：“到家了。”
为了不挨打，楚烨说完就跑进过道，随后按赵家的门铃。
赵蓉走出电梯，现在打楚烨来不及了，发信息似乎也差不多。
“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儿？”赵蓉终于回过神来。
楚烨能知道她家在建德小区就算，几栋几楼都清楚，就很奇怪。
毕竟泰和府都不去，知道这里就更不可能了。
难道是……
赵蓉不由得想到，楚烨把她看得比自己重，于是脸又红起来。
这时，门开了。
开门的是赵妈妈。
今天是周日，身为嘉陵大学工程教授的赵妈妈，没课在家里。
赵妈妈简直是未来的赵蓉，让楚烨有点恍惚。
“是楚烨啊。”赵妈妈开口，声线温柔，让人如沐春风。
楚烨有点吓到，这辈子可还没跟对方碰到面呢。
“您认识我？”他问道。
“丽丽给我看你从小到大的照片。”赵妈妈说道。
楚烨稍微一想就明白。
老妈主治医生的家，就在他们家隔壁，而赵妈妈和小姑关系亲如姐妹，认识老妈也是正常。
赵蓉这时也走过来，赵妈妈一点都不意外，毕竟楚烨不会自己一个人上门。
“快进来。”赵妈妈邀请。
“谢谢阿姨。”楚烨礼貌点头。
赵妈不让脱鞋，把门留给后面的赵蓉关，带着他走过玄关。
“谁来了？”大厅里传来洪亮的声音。
“你天天念叨着的小伙。”赵妈妈温柔笑道。
“是楚烨来了！”
洪亮声音再起，接着走来身材魁梧的男人，正是楚烨之前见过面的刑侦大队长，赵蓉的父亲。
“总算来了。”赵爸爸走上来拉走楚烨。
楚烨有些惊愕。
两个月前，因赵家村盗墓的事，赵爸爸带队到小兴村蹲守，两人有过一面之缘，彼此印象不差，但有那么熟吗？
不管他想什么，赵爸爸的热情很真挚。
赵妈妈也不差，让找爸爸泡茶，自己去切水果。
“阿姨不用……”
“要的，我们等你很久了。”赵妈妈说道。
楚烨即便有前世记忆，难免有点紧张，心想，难道自己的大克星徐丽女士，给他说亲了？
赵蓉不愧是他看中的女人，想法和他一模一样，不过说亲的人，换成赵爸爸、赵妈妈。
两人怎么想的，不影响二老招待他喝茶、吃水果，好一顿‘折腾’。
闲话几句，赵爸爸突然抱紧楚烨，嘴里直呼：“谢谢，谢谢你，楚烨！”
楚烨满头问号，这不像是说亲。
对面沙发，和妈妈坐在一起的赵蓉，更加确定是说亲了。
因爸妈总是嫌弃她性格粗暴没人要，甚至打算给男方送房子、送车子和存款，倒赔求着男方收走。
楚烨等赵爸爸情绪缓和了点，直接询问情况。
“看吧，吓着孩子了？”赵妈妈数落一句，由于太温柔一点力道。
赵爸爸摸摸脑袋嘿嘿干笑。
“是这样的。”
赵妈妈白了眼赵爸爸，视线转到楚烨身上，微笑解释：“他爸一直不同意蓉蓉就读考古专业，父女两人见面就吵，从初中到高中毕业……”
赵妈妈解释，赵爸爸补充。
楚烨总算明白，赵蓉是如何说服父母，从全国数一数二的京大，改到二十名以外的嘉陵大学就读。
原来是赵蓉拿他当借口，专业依旧是历史考古系，但毕业不从事考古，而是当他的特助。
赵蓉的外婆赵奶奶也帮腔，原因不得而知，反正一家人里里外外没有一个反对的。
赵爸爸更是双手双脚赞成，宝贝闺女总算不用去野外考古，跟母亲一样出意外了。
“原来如此啊。”楚烨点点头。
“是，你要什么，比如车子、房子……只要我办得都没问题。”
“叔叔请稍等。”
楚烨叫停兴奋的赵爸爸，道：“我今天来，是希望你们改变主意，让赵蓉继续去京大就读。”
赵蓉猛然站起来，怒斥道：“你是为这个目的来的！”
楚烨讶异道：“那你认为什么？”
“小姐，那可是国内第一的高校，多少人三年来抓光头发也在所不惜，你倒好，说转校就转校，太不负责了。”
楚烨这话，让赵蓉气哭了，原来是自己又自作多情了。
“我恨你！”赵蓉挥洒泪水冲进自己卧室。
赵爸爸、赵妈妈心疼不已，又是满头狐疑，很明显，赵蓉为不跟楚烨分开才转学的，却被嫌弃了。
楚烨一看二老面色不对，脑袋一转就猜到什么想法，赶紧解释自己没那个意思，而是希望赵蓉没必要牺牲那么大之类的。
他越解释，赵爸爸两人越怀疑。
这已然逼到墙角，他只能把自己和赵蓉约定，在二四五岁前不谈恋爱搬出来。
谁不是从青春期走来。
赵爸爸打量着楚烨，道：“大小伙正是火气旺的时候，你能忍得住？”
“什么话。”赵妈妈脸红呵斥，声音还是那么温柔。
“我担心娃身体不行，我女儿不是得受苦了。”
“越说越离谱。”
“……”
赵爸爸、赵妈妈互相指责对方，眼看就要吵起来。
楚烨赶紧搬出已故的赵奶奶托梦的说辞。
他讨厌封建迷信，然而不得不承认，很有效果。
赵爸爸两人不吵架，还支持他的做法，说他是正人君子。
“我去跟闺女谈谈。”赵妈妈起身离开。
楚烨真的不想赵蓉牺牲那么大，立马继续攻克赵爸爸
“娃，你跟我家宝贝打了三年，我跟她吵了六年，算起来我们也是同一个战壕的同志，你懂吧。”赵爸爸一脸无奈。
楚烨跟泄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沙发上。
是啊，就赵蓉那‘无法无天’的性格，不吃亏就烧高香了。
“辛苦你了。”赵爸爸拍着他腿笑道。
“别人家父亲，都舍不得女儿被外人糟蹋，叔叔怎么跟送衰神一样兴奋？”楚烨斜眼有气无力道。
第332章 无敌的女人
赵爸爸从赵蓉出生，恨不得捧在手心里融化，怎么可能不疼。
当赵蓉跟楚烨高一第一次打架，他就想削楚烨，是其岳母赵大娘拦住，然后就再也没动怒了。
根源在楚烨爷爷楚大兵身上。
这点赵爸爸没打算说，提示一下都不肯，只是笑笑请吃茶。
楚烨隐约察觉，却没放心上，二十五岁一到，他就会和赵蓉结婚，谁反对都没用。
没多久，赵妈妈出来了，温柔脸色不在，也不说话就在对面沙发坐下。
“今天算是白来了，麻烦叔叔阿姨，随时准备好叫救护车。”
楚烨扔下话，像是单刀赴会的勇士一样。一步步走进赵蓉的闺房。
门关上。
砰砰砰！
门内传来暴打声。
赵爸爸两人很同情，面对面沉默着喝茶。
十多分钟，门打开了，楚烨左眼乌青、鼻子真流血了。
“这孩子……”
赵妈妈很心疼想起身，后面赵蓉一脸杀气走出门，其立马坐下。
楚烨在沙发前停住，头低低的。
“给二位正式介绍下。”赵蓉勾着楚烨的脖子，眼含杀气，微笑道：“这是我高中校友，现在是我的上司，他叫楚烨。”
夫妇两人，觉得谈崩又没谈崩，却没敢多问，起身道：“幸会幸会。”
“我爸妈问好呢。”赵蓉扭头说道。
楚烨保持头低低，道：“叔叔阿姨好，今天冒昧登门说了不该说的事，希望叔叔阿姨别介意。”
夫妇两人愣了，果然女儿是无敌的。
“爸、妈，你们呢！”赵蓉冷冷道。
“误会，都是误会。”赵爸爸干笑。
赵妈妈也猛点头，道：“以后都不提了。”
“爸爸难得有休息时间，我们就不打搅了。”赵蓉假笑，说完瞪眼逼楚烨道别。
楚烨自觉理亏，自然听命行事。
随后，两人在赵爸爸、赵妈妈尴尬表情中离开。
送两人进电梯后，赵爸爸苦笑道：“我们是不是把女儿宠坏了。”
“丽丽并不隐瞒，小烨从小到大的事都跟我说了。我认为天生一对，今日就咱们家闺女吃亏在先，不然场面不好说。”赵妈妈说道。
她偏向自己女儿，但声音太温柔了，让人都听不出来。
夫妇两人谈论着进房间。
这头，离开建德小区的楚烨两人，一前一后走着。
楚烨落在后面，心里哀嚎，为了不让赵蓉有机会反对，故意路上不解释清楚。
赵蓉以为是来说亲的，乱幻想，得知真相接受不了。
想谈转学的事，门的都没有。
“大失败啊！”他喊道。
前头赵蓉停下脚步，转头怒视，道：“你还不死心！”
“恭喜大姐就读嘉陵大学。”楚烨赔笑道。
赵蓉才收回拳头。
楚烨赶上前，道：“只是我很好奇，开学了，你为什么不用军训。”
“有心脏病，去不了。”
“胡扯。”楚烨驳斥赵蓉的说辞。
他认识女性中，强悍心脏这方面，就没有一个人能强过赵蓉。
果然，赵蓉去找姑姑帮忙作假了。
“不参加军训，能算上大学吗？”楚烨严肃道。
“报名都不去的家伙，说这话？”赵蓉冷哼。
楚烨一惊，再谈下去要引火烧身了。
这时，前方建德北段方向章笑走过来。
“你有病，有公交车不坐。”楚烨知道章笑是从医院过来。
“几百米而已。”
章笑走到跟前，一看两人面色就知道怎么回事，还是故意道：“你们来做什么？”
“我去医院看楚爸爸。”赵蓉暂时不想见楚烨，扔下话走了。
章笑愣了下挥手道别，转头回来怒斥楚烨，道：“又给蓉蓉不切实际的幻想了吗？”
“不亏是叛徒，十八年结拜情比不上三年的高中同桌情。”楚烨勾搭着章笑的肩膀怪笑。
“你能认真点吗？”
“没什么好谈的，看表情也知道劝说失败了。”楚烨不爽道。
“知道她的性格，还非要撞南墙，活该真被打。算算，快两年没真受伤了吧。”章笑仰头看着楚烨满脸奸笑。
“滚。”
楚烨骂了一声，道：“走，去给她买礼物。”
“我也要。”
“你要个锤…是啊，矮得跟冬瓜一样，是该给你买点补钙、补身体的，免得将来我外甥吃亏。”
楚烨勾着章笑脖子，边走边低头打量，又道：“皮肤也黑，如果是男娃还好，要是女娃就惨，不知道楚家的基因能盖过吗？”
“别乱花钱，我……”
“你家里人并不特别矮，把以前亏的补一补，一八零有点奢望，其他的争取下。”楚烨鼓励道。
章笑右脚，是为救楚兮兮才伤到，所以纵使别人嘲笑，也没放心上，但身高就是他心里一根刺。
以楚烨的身高做依据推算，楚兮兮绝不会矮，等过几年他和楚兮兮站在一起，完全不能看。
“放心，作为你的准妻大舅，我说到做到，177是最低要求，争取给来个180以上。”楚烨说道。
“真的可能吗？”
“竟然不争当爹了。”楚烨怪笑道。
“滚，老子永远是你爸爸。”
“这就对了嘛。”楚烨勾着章笑脖子越过红绿灯向对面走去，道：“你刚才想买什么？”
“说说而已。”
“你爸爸我，现在是有两百万资产的土豪，不缺那点小钱，别客气，想要什么直接说。”
楚烨看出章笑心里有事，所以拿着玩笑的语气套话。
章笑想了想，直接坦白了。
最近有个城里的娃缠着楚兮兮，楚兮兮也没有讨厌的意思。
身为农村娃，长得又黑又矮，他自卑了，其实想跟楚烨预支工资买衣服，以后来找楚兮兮能撑住面子。
“他妈的，哪个兔崽子觊觎我家公主！”楚烨听完后暴跳如雷。
“很有钱。”章笑说道。
“有钱了不起……等等。”楚烨忽然冷静下来，转身盯着章笑看。
果然，有钱就是最大的依仗吗？
章笑心里苦涩，纵使……
“我觉得我妹妹离婚对象，好像是你个混蛋！”楚烨目光冷厉。
章笑直接蒙了，回声后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兮兮才十三岁，哪儿来的离婚对象！”
楚烨眯眼不说话，脑海在整理前世记忆。
“你个禽兽，给我道歉！”章笑大吼道。
“隐约记得是古董贩，而笑笑……”楚烨对外界没反应，随着记忆自语着。
第333章 商场偶遇
章笑发现楚烨又陷入‘自我幻想’，垫脚双手搭在楚烨肩膀上摇晃。
“醒醒，给我醒醒。”
“干什么！”半响后，楚烨没好气道。
章笑发飙嘶吼让道歉。
楚烨拨掉章笑搭在自己的双手，很应付的道歉了几句。
这时，泰和府东门，赵蓉的表弟赵铭走出来，正好迎面碰到他两。
“兮兮的哥哥……”
“叫…叔叔。”
楚烨想占老友的便宜，让对方喊爸爸，忽然警醒今生关系没那么厚，临时改口。
赵铭一脸错愕。
“快。”他催促。
赵铭怕被凶，就低头小声道：“叔叔。”
诶！
楚烨很爽的回了一声，余光注意到身边章笑脸色发黑，恍然缠着妹妹的‘富家’子弟是谁了，便斜眼道：“他是赵蓉的表弟，就在我们家隔壁，你不会不知道吧。”
章笑阴沉表示知道。
“醒醒，小公主的眼里，她爸、哥都不存在，她的笑笑哥才是好男人标准。”
楚烨白了眼章笑，手指着赵铭接着道：“至于这小伙子就更看不上了。”
“我……”
“行了，你知道什么原因，去找她谈谈。”楚烨挥手催促。
章笑愣神跨出一步立马有止住，道：“你去看看？”
“我要去商场。”楚烨摆手。
章笑
哼！
章笑点点头，眼神充满敌意越过，让赵铭一脸蒙圈。
楚烨等章笑进小区大门，询问赵铭要去哪儿，一听要去图书馆，就说道：“不要那么拼命，走，跟我去逛商场。”
说完，不等同意就自己走了。
赵铭只能跟在后头。
马路对面是泰和二期有大商场还在建设中，建安南路到时候有，距离有点远。
楚烨打了辆的士，二十分钟左右就到达了。
商业中心距离朝天门码头不远，是嘉陵最繁华的地方，商场有好几个。
楚烨挑的了高端的进去，是赵铭父亲工作的地方。
赵铭父母已在冷战。
赵铭只是隐约感觉到，想到之前楚烨说过父亲会出轨，还吩咐楚兮兮在国庆节带他去乡下，今天是九月十四号，他怕见到不好的画面，不由得退却。
楚烨走进大门，转身要说话发现好友没跟上，就扭头道：“干啥呢？”
“我，我爸在这地方工作。”
“是哦。”楚烨惊讶。
前世赵铭讨厌父亲就没提过，赵父的工作地方，他带赵铭过来，是想帮完成一个梦想，买一双心心念念的运动鞋。
他大概知道赵铭想什么，就说道：“别管他了，走，实现梦想去。”
“什么？”
“别问，跟我走。”楚烨命令道。
赵铭不想去，怕楚烨又跟第一次见面那样，拍自己的肩膀，只能硬着头皮跟着。
进商场立马就能看到国际知名运动鞋旗舰店。
楚烨让赵铭去挑，自己站在门口望着对面奢侈品包包店。
准确说，是包包店隔壁的大柱子。
大柱子边上有个男人，长得很帅，身穿高档白西服，脚上皮鞋价值不菲。
腕表更不用说，能让02年的嘉陵普通家庭不吃不喝十年，才买得起。
“娘的，这圣父鬼鬼祟祟的，要干啥呢？”楚烨嘀咕。
身后赵铭拿着一只运动鞋看着，听到这话扭头表情狐疑。
楚烨感觉敏锐，转头道：“看我干什么，我不懂运动鞋，你自己挑。”
“我，我……”
“跟你爸没关系。”楚烨扔下话转头，拿起手机打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
“圣父，你在做贼啊。”楚烨呵斥道。
对面田汤手机贴着耳朵，眼睛来回扫视，道：“你在哪儿。”
“回答我问题，不去张罗火锅店，在这里做什么？”楚烨没好气道。
田汤看到人了，挂掉手机小跑过来。
楚烨也收起手机。
他的的黑眼圈，有一半是田汤的功劳。
自从上次在珞璜村认识后，田汤就每晚都用短信或电话，请教如何经营火锅店。
两人关系非常好。
“要什么运动鞋，我送你。”田汤一到跟前就说道。
楚烨眼皮一翻，手指着自己的脚，道：“你看我像是喜欢穿鞋的人？”
田汤认真打量了下，一脸无语，吐槽当高端商场是收废品的，竟穿着人字拖、扛着麻袋来。
“别管我了，还不是你遇到圣母时机，你看什么包？”楚烨问道。
田汤转身和他站在一起，正打算回话，店经理走过来笑呵呵的，话里有话不希望他们挡门口。
两人识趣横移到店铺玻璃墙。
店里，赵铭本以为楚烨在盯自己父亲，发现来人不认识，忐忑的心才稍微平静了点。
“我们店一个员工出问题了，对面那个挑包包的女人，是她闺蜜，我想问题一些问题。”田汤说道。
“就你的姿色，稍微挑逗下不是手到擒来，还要……”
楚烨吐槽一半，脑袋记忆翻涌，改口道：“是萧红吗？”
“我跟你说过这事吗？”
“说过。”楚烨点头，心里补了一句，在前世。
前世他在父母出事后流浪，被田汤捡到火锅点工作，是在02年年底。
几个月后跟田汤熟悉了，跟他提到过，有个耿耿于怀的事。
此时，田汤以为是前几天聊天透露，也没在意，就道：“自然你知道了，我就不废话了。萧红失踪，她父母很伤心，我想问她闺蜜，是否知道点什么，你那么聪明，有什么建议。”
建议个锤子哦。
楚烨心里吐槽，前世他也不熟悉就没放心上，田汤也只是想发泄下郁闷，并没细说。
所以萧红的事，知道的不多，反正直到重生前，也听田汤说找到人。
“用你的仙门算算。”田汤建议。
“封建迷信要不得！”
“还不是……算了。”田汤不想吵架，每次都说不赢，目光盯着对面。
这时，赵铭挑好鞋子走出店门。
楚烨余光看到了，从麻袋里拿出八百块，道：“拿去，剩下的二十块给你买棒棒糖吃。”
赵铭讶异楚烨为什么知道自己挑到鞋子的价格，一方面又无语，道：“哥，我十五岁了，吃什么棒棒糖。”
“怕丢脸吗？我三十九岁都在吃，还是你丫个秃头害的。”楚烨把钱塞在赵铭手里。
赵铭拿着钱准备回店里，因对面的人而愣住。
第334章 缺爱的孩子
竟然是真的！
赵铭望着对面包包店，面色难看。
包包店。
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一手提着几个袋子，另外一手和一个年轻靓丽的女子勾着，两人有说有笑走出店铺。
男人是赵铭的父亲。
“跟秃头铭有点像，该不会是……”
楚烨视力很厉害，二十米距离都不算事，男人嘴上胡渣他都看得到。
发现男人样貌，和前世中年的赵铭有点相似，不由得起疑心。
转头正想询问，发现赵铭表情不对，直接就坐实答案，吐槽道：“果然被你妈给毁了，初中视力那么好。”
“哥，他，他……”
“有什么好意外，你不是在初一就觉得不对头。”楚烨眼皮一翻，道：“敢去付款，我们去尾随。”
赵铭听话，调转僵硬着的身子。
楚烨左侧站着的田汤，视线一直跟随赵父。
和赵父勾着手臂的女人，就是火锅店服务员萧红的闺蜜。
“不用羡慕，你到他那年纪反而更帅，身体肌肉发达，精气神比现在还好，有个漂亮十倍，比你更圣母的老婆。”楚烨认真道。
这时，赵父两人走进女鞋店。
田汤有空了，转头郁闷道：“一直说我未来很好，我现在不好你都解决不了。”
哎呀，还有幽怨上了。
楚烨生气，要不是考虑到眼前这货，又是兄弟又是恩人，还想狠狠抽一顿。
每个人的人生都要自己负责，爹妈都不能干涉过多。
“对了。”楚烨转头跟店里付钱的赵铭，道：“你爸是做玉石买卖的对吧。”
嗯！
赵铭点头，拿了包装袋和钱过来，询问：“哥，鞋子算是我找你借的，到时候……”
“前段时间电话里不是说了，只要你听话不学医，我就送你梦想，现在只是提前兑现。”
楚烨摆手道。
说到这事，赵铭就无语，前段时间每天晚上十点，楚烨准时打电话，开口就跟他科普学医如何糟糕，让他没少做噩梦。
“别说这事了。”
楚烨把赵铭叫到跟前，指着对面女鞋店，道：“你爹的女伴，你认识吗？”
“我爸的合作伙伴，两个门店，一个管商场一个负责巴南市场那边，那女人是他伙伴的女儿。”
赵铭的话，让楚烨无言，还真是贼，把合作伙伴的女儿吃下，以后事业都归赵父。
“商人果然无道义。”他感叹道。
田汤闻言表情不悦反驳。
“你例外。”
楚烨随口安抚一句，扭头看到赵铭欲言又止，不知道想什么，直接道：“这么说吧，你爸本来就因你外公外婆都是考古专家，对他有利，才和你老妈结婚，不存在的爱情，就别指望能修复了。”
赵铭终究才十五岁，当真还是个孩子，听到这里眼眶都红。
“在孩子面前说这，像话吗？”田汤数落道。
“世界不存在着童话。”楚烨不以为然回道。
田汤的想法是好的，他也认可童年、少年时期就该快快乐乐，不要去接触黑暗面。
但是前世赵铭因父母的事，性格变得扭曲暗黑。
要不是他和赵蓉在，大概率多了个反社会的犯罪分子，还是高智商的那种。
“出来了。”田汤惊呼。
“走！”楚烨当即带头移动。
赵父和女伴说说笑笑，离开商场乘坐电梯下地下停车场。
楚烨他们从另外一部跟着。
田汤的车子也在停车场，之后开车跟着。
一个小时后，他们来到洋人街。
洋人街建有一个游乐园、鬼屋、索道等娱乐设施，也能吃世界各地美食，是个非常不错的旅游景点。
下车后，赵铭面色难看盯着父亲的背影。
几次求着父亲带自己过来，每次得到都是工作忙为由，现在去跟一个女人有说有笑。
“他们不是来玩的……至少此刻不是。”
楚烨‘偷听’到赵父两人的谈话，刚解释完，就听到女人撒娇，要赵父带自己坐云霄飞车。
为了赵铭的身心健康，他如实的转述。
赵铭脸黑得跟锅底一样，一副快哭的样子。
田汤从驾驶座下来见状，就表示要带赵铭去玩耍。
“白痴。”楚烨斜眼。
赵铭都十五岁了，真想玩自己可以来，无非是希望得到父爱。
田汤其实也知道，不过是不想看到孩子伤心。
赵铭一言不发。
随后，楚烨根据听到的情报，带着两人来到意大利咖啡馆。
咖啡馆二楼是雅座区，每一桌都有屏风隔着。
楚烨挑了个角落坐下，随便点了两杯咖啡和一杯牛奶。
“为什么不选隔壁？”田汤等服务远走了后，扭头看了下隔着六七桌，赵父他们的位置说道。
楚烨回道：“没必要，我能听到。”
田汤不信，隔着十米还有一道道屏风挡着，店里还在放钢琴曲，能听到就有鬼。
“别把我跟你相提并论。”楚烨吐槽一句，转头跟右手边坐着的赵铭转述：“你爸不止是来泡妞，还约见了一个人，从口吻上来看，似乎是古董贩。”
赵铭还在为父亲不带自己来游乐场的事精神恍惚，就没听到楚烨说什么。
楚烨颇为同情的，前世父母在他十八岁前后脚走了，但之前的岁月，并不缺爱，父母总是变着法子，给他们兄妹制造快乐。
可以说，后来他们兄妹能支撑住的根源，是因童年的快乐。
“圣父，你收他做干儿子吧。”楚烨提议。
对面田汤翻白眼，道：“想一出是一出，我比他就大不到十岁，怎么当？”
楚烨竖了中指。
他建议可不是随便说说，毕竟前世田汤就是这样做的，只是现在把时间提前了而已。
不对！
他忽然想起来，前世只是他自己在赵铭家买房，居住时间也不长，更多时候是空着。
今生不一样，爸妈、妹妹都住里面。
只要他提醒下老妈，那么赵铭在父母离婚后，就不会一个人孤独，赵阿姨也不会因为丈夫出轨，没人排解郁闷，逼迫儿子，那悲剧不就不会发生吗？
等过些日子，老爸出院了回家，就让老爸陪陪赵铭，父爱不也就来了吗？
“嘿嘿，就这样。”
他扭头发出怪笑，让赵铭都从恍惚中惊醒，下意识捂着自己的肩膀。
第335章 偷听情报
赵父和女伴坐在一起，动作很是亲昵。
楚烨要是能正面看到，一定能看出来，女人是真喜欢男人，而男人仅仅是利用。
这时，一个穿着随意，头戴鸭舌帽的墨镜男走过来，在赵父对面坐下。
赵父两人立即分开。
“没打搅到赵总吧。”男人说道。
赵父微笑道：“严老大别来无恙。”
男人没回话，扭头看着赵父身边的女人，虽然墨镜挡着，但意思很明显了。
赵父就介绍两人认识。
女人脆生生道：“严老大好，我爸爸经常提起您，说您是嘉陵古董圈第一号，今日一见果真是气质不凡，我都有点挡不住。”
谁都知道，嘉陵古董第一人是楚会长，但恭维的好话谁都喜欢听。
男人哈哈笑摆手谦虚否认了。
随后，三人又互相捧场客套几句进入正题。
“严老大，关于那批货您给个准信吧。”赵父说道。
男人右手握紧拳头轻轻敲了下桌面，暗示订金先到账，才有接着谈的必要。
赵父当即给合作伙伴打电话。
钱没到账，双方都暂时沉默了。
角落这头。
楚烨听力比偷听器还厉害，喝着咖啡，耳朵竖起听着。
“没想到，还能见到严商。”
“什么商？”对面坐着的田汤问道。
楚烨放下杯子，不回答反而追问火锅店员工的背景。
“父母的机械厂的工人，住在单位集资建设房，前些年工厂倒闭，家里经济变得很差，母亲病了父亲摆摊，小玉为了帮家里分担，起早贪黑干了两份工作。”
田汤对员工的背景如数家珍，顿了下继续道：“一份在我这边，晚上六点到十点，另外一份是正经工作，在商场里男装店当导购。”
楚烨梳理了下信息，问道：“你去过她另外一份工作吗？”
“没，她不让我去，说是不想让同事看低。”田汤说道。
楚烨调侃道：“长得跟个小白脸一样，穿得衣服别人一年不吃不喝都买不起，如果是我，我也不让你去。”
“什么意思？”
“小玉怕不是被同事说被包养了。”楚烨调侃道。
田汤生气。
恰好这时候，那头严商收到银行到账通知，于是楚烨不跟田汤开玩笑，认真听情报。
严商并没有呆太久，跟赵父约定好交易时间、地点就离开了。
严商下楼前，感觉到有目光朝向自己，就扭头看了下。
见是两个小屁孩，就没当回事下楼去。
“你个坑货，能不能分清场合收敛点。”楚烨朝田汤瞪眼。
要不是刚严商走过的地方，正好是看不到田汤，只能看到他和赵铭，以严商谨慎的性格，搞不好他们要暴露了。
田汤也委屈，自己只是想把人样貌特征记住，回去后情人帮忙查。
这时，靠窗户坐着的赵铭突然站起来。
楚烨没空跟田汤计较，扭头伸手把赵铭拉下座位，道：“你父母的婚姻，已事实走到尽头，任何努力都是白费的……”
“我不信！”
赵铭试图要站起来，可惜顶不开楚烨按在他肩膀的手。
楚烨叹气道：“赵阿姨讨厌考古、古董之类的，选择当医生，偏偏还找了卖玉石的商人，矛盾早已埋下，若不是为了你，十几年前就该离婚了。”
“想来你也该明白，毕竟你爸常年不回家。”楚烨补充。
对面田汤实在不爽楚烨的行为，哪有那么直白的，谁能受得了。
这不，赵铭跟泄气的皮球，瘫坐在软椅上无声哭泣。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你闭嘴吧，人间疾苦你永远不懂。”
楚烨太清楚田汤想说什么，先一步开口给堵回去。
田汤反驳，提起自己经常去农村、去孤儿院，懂得什么叫苦。
他们认识快两月，夜夜通电话、短信，田汤被楚烨带着前世记忆降维打击，就没赢过。
此刻也一样，楚烨抬杠问‘苦’的具体味道。
田汤就吃瘪了。
那头，赵父和女伴手勾着手桌位，吸引了三人的注意。
“我妈妈比她漂亮多了。”赵铭望着女人妖娆的背影小声道。
“那是自然了。”楚烨违心附和。
前世，他见过赵铭的母亲，已是常年自我折磨，人消瘦如竹子，精神萎靡，跟漂亮就搭不上边。
赵铭没听出来，有点开心。
“不跟吗？”田汤问道。
“不需要，他们约定好明天早上十点，到田宝镇交易，到时候赶过去就是了。”
楚烨摇头，道：“现在先送赵铭回家，然后我们拜访下小玉的父母。”
“我也要去。”赵铭说道。
楚烨不同意，今天遇到的事足够赵铭消化一段时间，没必要继续了，好好学习才是重点。
当然不能直接说，否则会让赵铭逆反。
他微笑道：“月考进年段前十，元旦叔叔带你去天安门玩。”
去天安门合影，是赵铭真正的梦想，所以心思立马被吸引，问道：“兮兮也会去吗？”
“会！”楚烨点头确认，没等赵铭高兴，又补充道：“楚兮兮眼中的完美男人，章笑同学也会去。”
赵铭脸顿时拉下来。
哈哈……果然还是个小屁孩。
楚烨心里暗笑，重生真好，不管是田汤还是赵铭，自己都能够随意拿捏，不用跟前世一样吃瘪。
他们离开咖啡厅，开车送赵铭回家，随后赶往小玉所在的老城区。
楚烨在后座给楚兮兮打电话，让晚上去找赵铭问学习的事。
前头开车的田汤，道：“楚烨，我也要去天安门。”
“叫爸爸，就带你去。”
“不要。”
“那就去朝天门就行了。”楚烨回道。
田汤气鼓鼓的。
说是想跟着去天安门，其实是想让楚烨带自己去潘家园，买一件东西。
楚烨自然是知道的，那物件位置还是他提供的，不过是故意开玩笑，他早想好元旦带田汤一起去。
下午五点半，天空又下起雨来。
楚烨他们把车子停在外面，来到嘉陵机械一厂单位宿舍五号楼。
这是，七十年代常见的筒子楼，墙上爬满青苔，楼宇之间电线交错光线昏暗，下雨时显得更寂寥。
“好破。”楚烨说道。
田汤点点头，道：“嘉陵本就水汽足爱下雨，这地方潮湿又暗，住在里面心情好不了。”
第336章 小玉到底做什么的
居住环境，真能影响人的性格。
这点，楚烨深有体会，前世在市中心流浪，住在天桥下，地下通道里，他的意志不断被侵蚀，要不是被田汤带走，很难想象结果回事怎么样。
暴尸街头，也许是最好的了。
两人感叹一番后上楼梯，来到202房敲门。
内门很快打开了，一张毫无生气的老人脸，隔着铁门道：“找谁？”
田汤自报家门。
老人让两人向后退推开铁门，随后邀请他们进去。
屋子里一片黑漆漆的，空气里满是煎药的味道。
大厅老式藤椅上，坐着个老妇。
此间虽下雨，但也是秋老虎横行霸道之时，温度高得让人难受，老妇身上却盖着毯子。
“谁来了？”老妇开口询问，声音很是虚弱。
“娃儿工作的火锅店老板。”走在楚烨他们身后的老人回道。
两人是夫妇，育有一子一女，儿子举家去沿海打工，已多年没有联系。
女儿就是小玉，最近失踪了，夫妇两人精神受到强烈的打击。
若非还怀着一丝希望，早已携手进嘉陵江去了。
老人邀请楚烨两人落座，随后去厨房烧水。
老妇暗暗的啜泣。
楚烨两人有点难受，没有开口打搅。
老人出来后听到，生气道：“客人在，干什么呢？”
“我还不能伤心了是不是？”
“不能！”
“……”
夫妇两人你来我往，说话越加难听。
楚烨实在听不下去，起身凭借着超绝的视力，找到电灯开关。
啪嗒！
大厅一下亮堂，夫妇两人表情错愕。
楚烨原路返回坐下，道：“吵架没什么用处，还是说点有用的吧，你们女儿做什么工作的？”
这下田汤也愣住了，在咖啡店不是说了，小玉是商场导购员，怎么还问。
“这里距离火锅店至少十公里，这还是直线的，考虑到嘉陵地貌特殊，距离得翻倍，再起早贪黑也做不到两份工作来回赶，另外……”
楚烨顿了下，又分析道：“导购员工资是算提成的，晚上可是销售高峰，不好好争取晚班，却跑去你的店里兼职，不觉得很矛盾吗？”
田汤闻言一下惊醒，小玉在店里兼职的时薪，肯定比不上商场销售提成，傻子才会做。
他的目光跟随楚烨的看向两位老人。
老人在妻子身边坐下，道：“我女儿白天都在平塘做事。”
楚烨一听，伸手勾住田汤的脖子拉过来，怒斥道：“平塘金银就在火锅店隔壁，丫还能被骗，脑袋带长包了啊！”
啪啪！
田汤呼吸困难面憋红，手打着楚烨的手臂。
楚烨放开手，他才得到喘息，委屈道：“火锅店不算正式员工，兼职的人最少有十五个，只要肯努力，我干么要管……”
楚烨一瞪眼，田汤就不敢说话了。
“爷爷、奶奶。”楚烨朝表情错愕的两位老人，道：“小玉的失踪跟平塘有直接关系，你们问过吗？”
老人回道：“小玉的组长来家里，我们才知道小玉失踪了。”
楚烨继续追问，组长来家里呆多久，说了什么话，有没有进小玉卧室，事无巨细的询问。
老人在他压力下，一五一十的说了。
楚烨听完眉头紧缩，久久无语。
“小哥，我女儿……”
老人见楚烨面色变来变去，就忐忑询问。
其刚开口，楚烨就收敛表情，道：“爷爷奶奶不用担心，小玉的组长在帮忙找，过段时间就有消息了。”
老人不知道真假，也没多问。
楚烨从麻袋拿出一千块，以田汤名义留给老人离开。
“什么情况？”下楼后田汤迫不及待询问。
“我们圈里有一种干黑活的工作，来钱快风险也大。”
楚烨边走边解释，道：“小玉应该是接了一批货，要么私吞跑了，要么是被人黑吃黑，要么……”
“哪儿来那么多要么。”田汤觉得楚烨也太不靠谱，出言打断了。
楚烨扭头冷哼道：“你作为人老板，都不能提供有效信息，还好意思不耐烦。”
“我……”
“我个屁，再BB，小心爷不帮你。”楚烨没好气威胁。
田汤不敢多说话。
楚烨总算能安静思考了。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小玉并非普通导购，而是古玩圈的黑货交易员。
因有细分工作类别，目前信息不够，要想确定得去找一趟组长。
他刚从老人哪儿，已知道组长的样貌特征了，现在要做的找到切入口。
这时，赵蓉来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今晚田汤请客，你跟小高叔他们先回去吧。”楚烨说完挂掉电话。
一院停车场面包车外的赵蓉气得跺脚，给楚烨电话，其实是暗示礼物的事，没想到一句话就给挂断。
“回家吧，等明天他回去我们帮你揍。”
“没错。”
车上前座位的小高叔、章笑两人说道，连车后的抱着小黑的小兵也跟着点头。
隔壁车位上是一辆豪车，车后座有两人正在交谈，其中一个手里有个牛皮袋。
汪汪！
大呆趴在窗户上吠叫。
豪车里的人不喜，命令驾驶座的人驱赶。
“找死吗？”驾驶座的摇下车窗一脸凶煞威胁。
正好赵蓉收起手机准备上车，看到豪车上的人是威胁大呆，立马冷脸道：“先生，您什么意思？”
“老子训畜生，干屁你事。”
“大呆是我朋友，我当然有权利过问。”赵蓉回道。
车上男人在后座老板的授意下，开门下车拳头握着咔咔作响。
面包车上章笑三人见状，纷纷下来。
男人比高大的小兵不妨多让，所以根本就不怕，举拳头挥向赵蓉。
“住手！”小高叔大喝。
“不要着急，等下就轮到你们了。”男人冷笑道。
同时间，大呆跃起扑向男人后背。
男人察觉收回攻击赵蓉的拳头，侧身抬腿踢向大呆。
众人为大呆尖叫，只有赵蓉不言不语上前阻挡。
“胆色不错的小妞。”男人察觉嘴角勾起，踢大呆的同时挥拳。
要知道，赵蓉的实力，是得到过老任肯定的，面色无惧迎击。
砰！
谁也没想到，小兵的攻击比赵蓉快，一拳头打在男人的肚子。
男人身体猛地倒退，撞在豪车侧面发出巨响。
第337章 都是误会
在小兵仅剩的记忆里，除了楚烨是弟弟，其余只要是看着不是十岁以下的，全是哥哥姐姐。
这两个月来，在大兵站里，整天和赵蓉几人朝夕相处，感情深厚。
“欺负蓉蓉姐姐，你该打。”小兵说道。
男人沉默着，有点扶着痉挛的腹部，背靠着的豪车，有点吃惊的盯着小兵。
他可是在少林俗家弟子，练过硬功夫，出山十多年来，没有碰到过，能光靠力量，就让自己感觉到疼痛的存在。
这时，赵蓉上前询问小兵是否哪里受伤，小高叔、章笑也赶上来。
豪车上车窗打开，车里中年人冷漠的扫了一眼，道：“谁给你们自信我面前行凶？”
“谁先动手的？”赵蓉转头反问。
“你。”中年人说道。
不可理喻！
赵蓉看出来，中年人是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也明白对方势力不小，再搞下去对你不好。
她打算叫上众人离开。
然而中年人自然露脸了，就没打算那么善了，冷脸向自己的手下命令道：“放开手脚。”
“是！”男人立马站直，眼底闪过一丝谨慎。
事已至此，退缩的没用的。
赵蓉站在小兵三人面前，准备迎击男人。
身为男人，小高叔、章笑岂能光看着不动，默不作声一步上前。
“乌合之众……”
车里中年人冷笑，随后关上了车窗，在他看来，赵蓉几人不出一分钟内就都要倒下，正好这里就是医院停车场，就医方便。
车里另外一侧的男人，至始至终都没关注外界，捧着牛皮袋子，神色急躁夹着小窃喜。
中年人扭头，道：“十万块不多，你能保证袋子里值这个价位？”
“林总请放心，如果不值，双倍赔偿。”
“请求二十万而已，我林朝会在看在眼里吗？”中年人冷哼道：“袋子的里东西不行，我要拿你两根手指。”
男人闻言倒吸一口冷气，冷面阎王果然人如其名。
正当他打算要开口，车子晃动还有撞击声。
其目光和中年人一起转向。
车外。
赵蓉没让章笑两人动自己先出手，一脚把敌人踢飞撞在车上，击中的位置是小兵先前打的。
光力量对比，赵蓉比不上男人，但她观察力非常敏锐，察觉小兵一拳头给男人造成伤害，故而一击必杀。
男人腹部抽痛，想站起来双腿狂抖便又跌坐，紧接着昏迷过去。
中年人又摇下窗户，露脸道：“大庭广众伤人，有你果子吃的。”
说着中年人拿起手机拨打电话。
赵蓉收脚冷漠扫了男人一眼不说话。
这头。
田汤开车，楚烨在副驾驶坐着，两人准备赶往所谓‘平塘金银’店。
车子开到一半，他就接到章笑的电话。
电话那头章笑声音急躁好一通说。
好在他们太熟悉了，楚烨还是听到几个关键词，赵蓉大人对方报警，现在要把他们一起带走。
“我知道了，这就去。”楚烨挂掉电话。
田汤询问怎么回事。
楚烨没解释，只是让其转去医院。
他心里很是不解，赵蓉只是对自己不讲理，对其他人可不是，怎么会打人？
他们从小玉家赶往商业中心，正好距离医院不远，几分钟后车子就进入停车场。
下车后，楚烨都不用给章笑打电话，因有警车在。
两个警察正在执法。
赵蓉几人说明情况。
那中年人在车上没下来，其手下还坐在地上起不来。
打架不是大事，也没有流血的事发生，再加上警察认出赵蓉是市刑侦赵队长的女儿，知道不是乱来的人，心里有了评判。
更重要的是，按照赵蓉他们的说法，先动手可是另外一方。
于是其中一个警察出面，让两方和平解决。
“你们就是这么办案的吗？”中年人冷笑。
两个警察心中顿时不快，报警说伤人，他们过来了也不下车，态度还那么嚣张。
这事，给你来个报假警妨碍公务不是不可以。
“要我给谭局长打个电话吗？”中年人头皮伸出车窗冷淡道。
两个警察仔细看了下，认出中年人是谁，心里咯噔，随后对视一眼，彼此神色难看。
一方是有钱有势的林老板，一方是赵队长的女儿，处理不好的话，他们的职业生涯也就到头了，搞不好还要被调去偏远乡镇。
赵蓉也看出问题来，她并不想为难两个警察，打算吃下委屈道歉，看看是否能把事解决。
“哟，这不是林朝林老板吗？”楚烨的声音突然传入。
众人目光循声望过去。
“楚烨！”赵蓉最先开口，不解为什么楚烨突然过来。
“弟弟，他们欺负蓉蓉姐姐……”小兵跑向楚烨，解释过程。
小兵虽只有十岁的智力，交流什么的还是没问题，让楚烨对当前的情况进一步了解。
“哥，不怕，我在呢。”他安慰道。
小兵很信任他，开心的点头。
“不怕？小鬼娃，你当自己是谁？”中年人冷嘲。
哼！
楚烨走到近前，目光盯着车里，冷淡道：“让手下打人，打不过又不报警，不怕堕了在黑市的威严吗？我亲爱的冷面阎王！”
中年人闻言眼神闪过一丝惊愕，其偷偷打量了下楚烨，才认出来，是巴南市场地下的王者古涛，最近推出来的傀儡。
“误会。”中年人急忙下车跟警察解释，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两个警察有些错愕，好奇楚烨到底什么来头。
他们考虑到只是小事，加上林朝的态度看着是真心的，也就是顺势给了台阶下，说几句让两方坐下来好好谈谈。
“是是，劳烦两位警察同志了。”林朝姿态放得更低。
两位警察便跟赵蓉等人说几句就离开了。
等人走远，林朝转头向楚烨发出邀请喝杯热茶。
楚烨正想拒绝，停好车过来的田汤，凑近提醒车里的男人，去店里找过小玉。
“会是那个组长吗？”楚烨小声道。
“不知道。找过小玉也就他，还去了好几次呢。”田汤说道。
楚烨点点头，转而接受了林朝的邀请，双方约定好时间，随后林朝跟赵蓉他们道歉。
为了不让对方难堪，众人没追究接受道歉。
第338章 咱们家的古董藏哪儿了
楚烨确定众人没受伤，就让几人先回大兵站，自己过两天再回去。
章笑离开前，提请他不要忘记赵蓉的礼物。
他一口答应下来，目送众人乘坐面包车离开。
“狗狗，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田汤蹲在地上磨着大呆的脑袋说道。
楚烨转身低头扬眉，道：“小子，你干啥呢？”
“我？”
“不是你。”楚烨指着大呆，道：“打架的事都是你惹出来的，又不跟大家回去，想怎么样？”
汪汪！
大呆蹲坐着吠叫。
该不会是……
楚烨看着刚才豪车停放的位置。
按照众人的说法，赵蓉在车外接他电话生气，大呆趴在窗口吠叫，才惹得隔着两个车位的豪车上的林朝不满，随后让手下下来处理。
大呆很有灵性，众人都觉得是在安慰赵蓉。
“之前那车上有东西吗？”楚烨回神问道。
汪！
大呆点点头。
有道是什么人养什么狗。
大呆的前主人盗墓圈的大高手，它看得上的东西，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且林朝最主要的业务，就是低价买那些来历不明的物件。
“尽力而为吧。”楚烨弯腰摸摸大呆的脑袋。
大呆都没意见，田汤就坐不住，呵斥道：“这么可爱的狗狗，想要的东西给就是，你好意思尽力。”
“你懂个屁。”楚烨骂了一句，随后简单的解释了下情况。
“做古董都是坏蛋。”
“做餐饮不也地沟油用得起劲。”楚烨反击。
田汤辩解自己没有。
“管你有没有。”楚烨摆手，道：“带大呆到车上等我，我去看看我爸。”
说完，楚烨直接离开。
田汤在原地大声嚷嚷，自己的食材绝对没问题。
病房里。
楚建华躺在病床上，经过两个月的治疗，其病情已稳定了，往后更多的是养护。
不用人陪着，除了吃饭时间，病房就他一人。
“爸。”楚烨走进来。
楚建华坐起来，道：“还知道来看我啊。”
“楚先生，过河拆桥可不好啊。”楚烨拉了把椅子坐下笑道。
他指得是帮老爸背锅，结果吃大亏的事。
楚建华横了眼，道：“这病房一天要几百块，我觉得……”
“这事没得商量。”楚烨果断打断。
楚建华的病情在家养护也可以，但他前世失去过一次，让他不敢大意。
“我好着呢，你可以走了。”楚建华赌气把脑袋缩进棉被里。
楚烨好气又好笑，道：“爸，双标可不好哦。您不是总跟我说，命只有一条，钱再赚就有，怎么轮到自己就想不通了？”
“一天五百块，这是要我命。”楚建华在棉被里说道。
楚烨头疼，早知道不来了，反正也天天晚上打电话呢。
他吐了口气道：“您要是能说服我妈，我没意见。”
“臭小子！”
楚建华猛地掀开棉被，扭头怒视楚烨，道：“明知道你妈迷信，然后你非得给她说自己做梦，梦到我出事，还说是你爷爷托梦……”
楚烨老老实的听着，等到楚建华说得差不多，微笑道：“不知我妈晚上做什么，让她顺便给我带一份。”
“吃个屁！我老婆是你奴隶吗？”
“说起这事，我有个事问您下。”楚烨保持着微笑，道：“我妈似乎早知道那个墓是大姨的，您是怎么做到守口如瓶的？”
楚建华躺着眼盯着天花板不说话。
又来！
楚烨郁闷，每当问起以往的事，老爸总是装傻充愣。
“算了，你们夫妻也没闹到离婚。”他放弃了，转而询问起家里的老物件。
楚建华又把目光转向楚烨，冷哼道：“有本事看不上一天五百块的住院费，就要有本事赚，净想着家里藏黄金，做白日梦呢。”
楚烨暗笑不上钩，想出院国庆前没门。
“我爷爷也参与古玩市场建设，据说对古董研究颇深，我寻思着为什么家里没有呢？”他说道。
“别惦记了，我爸只是带着我去给市场建筑打地基干粗活，什么古董，压根就不懂。”
“是吗？”楚烨不信，眯眼道：“我妈藏在鸡舍的手镯可是好东西呢。”
楚建华闻言愣了，转念想到自己还在镇医院，楚烨回家翻箱倒柜的事，回神道：“我是不懂的，你有本事找你妈谈。”
“或者，让我爸托梦，你当面问。”楚建华补充一句。
楚烨郁闷，老爸明显在隐瞒什么，可惜身为人子，否则……嗯哼。
“赶紧走，去完成你的新任务。”楚建华不耐烦摆手。
楚烨不甘心又尝试了下，楚建华准备下床打他，迫不得已他暂时放下离开病房。
诶？
楚烨等电梯时，余光看到对面重症病房外走廊，之前坐林朝豪车后的男人，正在病房门前徘徊。
他之所以答应林朝邀请，不就是想跟男人认识，现在看到自然不能错过，转身从两栋楼之间的连接通道过去。
重症病房走廊灯光还是很足的。
男人老远就看到楚烨过来，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楚烨立追。
嘉陵地形很奇葩，明明在八楼，然后另外一条通道出去就是地面。
楚烨追出来，男人都快跑出医院北门。
好在他不是一个人，边跑边给田汤打电话，让其开车去堵。
停车场可以通往医院所有门，田汤所在的位置外有一条山坡路，开上去就直达北门外，接到楚烨的电话立马驱车赶去。
两条腿永远跑不过四个车轮，男人刚到北门外，就被堵个正着。
男人不知道，但下意识的认为没好事，立马转向。
田汤就是个弱鸡，好在车上还有大呆。
大呆自己推开车门跳下来，后发先至一口咬住男人的裤腿。
“畜生，给我放开！”男人晃腿呵斥。
大呆死死咬着。
这时候，楚烨也到达了，他越过下车的田汤冲到男人面前，喘气道：“跑什么？”
“那你追什么？”男人反问。
“你不跑我能追吗？”楚烨狠狠的吐了几口气，心里再次对孱弱的身体感到不满。
他冷漠望着男人，道：“问你几个问题，不会把你怎样的。”
“笑话！我凭什么回答。”
“要我给林朝打电话吗？”楚烨冷冷道。
第339章 爱情魔咒
医院停车场车上。
田汤自个在驾驶座坐着。
后座楚烨和大呆把男人夹在中间。
“你是小玉的族长吗？”楚烨问道。
男人很警惕，道：“你是谁？”
“回答我的话。”楚烨释放身为高位者的气势。
男人顿吸一口冷气，果然能让阎王低头的人，就算是小孩子也不可小嘘。
男人并不知道，楚烨释放威严还不足一分。
自然，不管是多少，男人是生不起反抗的意志，低头道：“我的确是小玉的组长。”
“只有这点关系吗？”楚烨追问。
男人摇头，道：“她是我女友。”
楚烨点点头，问男人去小玉家做什么，最后见到小玉是什么时候。
“刚刚。”
男人的回答出乎楚烨预料，他转头望着医院建筑，道：“重症病房里？”
男人低头，泪水啪嗒往下掉，道：“都是我的错，当时不该让她自己一个人去找那家伙，就不会出事了。”
楚烨现在已知道，小玉是干黑活的，对于出事他并不意外，淡淡的追问那家伙指得是谁。
嘴巴不严的人干不了黑活，但男人已没办法了，小玉还在重症病房躺着，只能如实告知。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啊。”楚烨听到名字一阵感叹。
小玉是给严商干活的，最近拿到一批货，被人黑吃。
男人当时在干另外一个活，找到小玉时，已是重伤垂死状态了。
“出手的是严商。”楚烨说道。
男人抬头一脸错愕。
“黑活和黑活谈恋爱，本来就不应该，何况你还是上线，我要是严商也得做你们，免得出事把自己搭进去。”楚烨冷冷道。
男人眼泪决堤，双手拍打着脑袋，嘴里悲呼自己蠢，就不该让同事知道自己恋爱了。
楚烨面色有点复杂。
和尚都能动凡心，世间几个人能拒绝相爱？
从这方面来说男人和小玉都没错，错的是他们的职业，以及老板是严商。
“把你要跟林朝的交易的文件给我。”
楚烨指着前头驾驶坐，道：“之后退行去他家火锅店工作。”
男人停下哭泣，望着楚烨的表情很是不解。
严商远非林朝能比，再说圈里的规矩在，楚烨凭什么保他们？
“不想活，那你跟林朝交易做什么？”楚烨翻眼皮道。
男人低头道：“我想给小玉留下一笔治疗费，然后去找老板自首，想来他会放过小玉的。”
“天真！”楚烨冷笑，道：“看你能带小玉干活，说明职位不低，进行的时间肯定不少了，竟还有心存幻想。”
“您还不是想保我两人，我……”
“我有能力，你没有！”楚烨冷淡打断。
男人无言以对。
“文件。”楚烨伸手道。
男人打心里不认为楚烨有那本事，但自己都天真过了，再赌一把又有什么损失。
想通后，他把藏在身上的文件取出来交给我楚烨。
楚烨拿出文件看了下。
文件乃是交易合同，还有几张照片。
照片的物件，是一条拇指大小的鲤鱼型态的白玉，按照合同上的资料，为明上品白玉，遇水变绿。
“如果是天然白鱼玉，价格能上二十万，人工雕琢的话，价格五万，如果是普通雕刻师，价格三千最多了。”
楚烨边翻照片边说。
“天然的。”
“是不是，得看到实物再说。”楚烨把文件放回袋子里，抬头道：“你给林朝什么价格？”
“十万。”男人不隐瞒。
“他是不是找你要两个手指抵押？”楚烨问道。
男人愣了下点头。
“还是那么下作，也就干黑活的能接受。”楚烨感叹道。
男人只在乎小玉的安危，没有反应。
“圣父，你的员工在重症病房里等待救助，你等下先去把治疗费垫付一下，等我找严商要赔偿再还给你。”楚烨说道。
驾驶座田汤转头，道：“你一做火锅的，跟古董黑商人接触不好。”
“你自己一人去，我担心啊。”
“听话，元旦我就带你潘家园，不然……”楚烨拿出威胁。
田汤只能屈服。
随后楚烨带着大呆下车，刚想给老任打电话，对方就先打来，询问他的位置。
带着大呆，楚烨不好进餐厅，就在医院大门对面洋快餐点了三个汉堡，坐在花坛边吃。
“别挑食。”楚烨见大呆用爪子把面包挑开很是不满。
大呆还是不吃，他差点当街打狗，引来路人围观。
半小时后，老任开车过来，他带着大呆一上车，就被疯狂吐槽，没事惹林朝。
“他背后的人趁机跟你们要价吗？”楚烨问道。
老任生气道：“知道还惹。”
“不用去见林朝背后的人了，他惹到严商了。”楚烨简单讲了下白天发生的事。
老任听完半响后，踩下刹车面色难看，道：“你是真厉害，出来买几台电脑，就惹了那么多事。”
“没办法，谁叫我那么正义善良。”
“不怕招雷……不对，都被劈过了。”
老任泄气不骂了，转而劝说楚烨以后在乡下呆着就好，没事别来市中心。
“别抱怨了，去铜驿古镇吧。”楚烨说道。
燕子旅行社。
楚烨一个人进门。
杨燕正在柜台内看电视，抬头看了眼后面露惊喜起身，道：“弟弟，又见面了啊。”
“姐姐手脚够快，这才一个月多月出头，旅行社就装修好了啊。”楚烨扫视四周微笑道。
“小修而已。”杨燕随口回了一句走出柜台。
这时，停好车的老任进来。
杨燕没管，径直走到楚烨面前，道：“想吃什么，姐姐给你做。”
“老板，还兼做饭呢。”老任笑道。
杨燕冷淡道：“吃饭出门右转。”
老任干笑了下表示自己要住房。
“标间八十。”
“跟他一起。”老任指着楚烨道。
杨燕顿时脸色一变，微笑道：“楚烨是我弟弟，谈钱伤感情，先住下等下我去准备吃的。”
说完，杨燕返回柜台拿钥匙。
“小子，这小妹对你有意思。”老任凑近怪声道。
楚烨眼皮一翻不作答。
杨燕给他们开了最好的房间。
现在晚上十点多，楚烨不想麻烦杨燕，然而对方不给他开口机会就转身出门。
“热情得让人羡慕。”老任往床上一躺感叹道。
第340章 主业不能忘
“能正经点吗？”
楚烨对老任说法感到无语。
杨燕那么热情，无非是一个多月前，他转送了杨燕不曾见过面的父亲给的钱，跟爱情可没一毛钱关系。
老任不认可楚烨的想法，但也不再纠缠，侧躺望着窗外的夜色，道：“严商这家伙，你了解多少。”
“业务遍及全国，老巢在潘家园，人脉也不错，圈里有个大佬是他的靠山。”楚烨在椅子上坐下说道。
老任点点头，接着道：“最近他找到一批货，据说跟张献忠有关系。”
楚烨无语，历史上跟西南数省有关的名人多如繁星，比如李白、杜甫、诸葛武侯等等，随便一个物件跟这些人挂钩，都能引起轰动。
咋自己一而再碰到张献忠。
老任见楚烨不说话，自己开口道：“也许你爸爸的前生父母跟张家有关系。”
“没听过。”楚烨故意道。
“别试探了仅限我个人猜测，你爸的亲生父母有一方的祖先，当年为了躲避大清清算，就隐姓埋名。”老任一脸认真道。
楚烨眼皮狂翻，吐槽：“大清都灭了一百年了，真是隐姓埋名，你会查不出来？”
“严谨点，1911至今不到一百年。”
“少来了。”楚烨摆手，道：“说点正事，关于严商那批货，你还有什么情报没。”
“暂时没有，不过他跟赵老板约定在此地就有意思了。”
“是有意思。”楚烨点点头。
赵铭父亲的那个女伴的老家，就在铜驿古镇，严商不可能不知道。
“那小妹做饭没那么快，我们去走走？”老任提议。
楚烨正有此意，随后两人离开房间。
古镇经济不算好，此间快十一点，大街上开着的商铺没几家，行人也不多。
鹤鸣茶馆内麻将声响亮。
今日老板没打麻将站在边上看。
楚烨两人一进门，老板立马色变。
老任知道楚烨当时做的事，见状笑道：“看你做的事，都把人吓到了。”
“说不定是因为你。”楚烨斜眼。
两人走到窗边坐下。
老板带着上好的茶叶上来，先跟楚烨点头，紧接着神态恭敬和老任问好。
“今天就是出来走走，没别的事。”老任随口一句，邀请老板一起喝茶。
老板心里忐忑着，在他们之间的位置坐下。
楚烨泡茶。
老任余光飘向老板，语气随意：“最近有什么业务吗？”
“让任总见笑了，最近一个月基本都没入账，快要揭不开锅了。”
“不能吧！”老任眯眼微笑：“你们行业可比对面小子还吃香，来一次就能歇三年呢。”
老板紧张额头冒汗珠。
“不是说好，吃完饭来吹吹晚风，还提那些事做什么。”楚烨不满道。
“随便聊聊。”老任笑着回道。
哼!
楚烨眼皮一翻，低头洗茶具。
两人越是轻松，老板越坐立难安。
一秒、两秒、足足二分钟，没人开口，让老板都快喘不过气来。
呼呼！
火炉上水开了发出冒泡声。
声音是像一记重锤，让老板遭受不足，开口道：“晚点有场交易，不知任总有兴趣参与吗？”
鹤鸣茶馆乃土夫子聚集点，能在这里交易，用脚趾想也知道，物件来路不正。
这种情况最容易捡漏，所以楚烨立马暗示答应。
老任翻白眼，他们来茶馆是要打听下情报，事关明天严商和赵铭父亲的交易，楚烨竟想着捡漏，实在不负责。
不满归不满，他还是同意了。
“那二位先稍作休息养精神，我先去准备准备。”老板请求，因在呆下去怕精神要崩溃。
“去吧。”老任点头。
老板迅速起身离开，直到走出好几米才吐出气来。
这时，打麻将的几人，在老板暗示下停下来，有几个人头低低的离开。
楚烨给老任倒一杯茶，笑道：“任总威武！”
“那小子不老实，上次给了我个假情报，怕我来算账，自己跟口气在斗而已。”
“不觉得。”楚烨撇嘴。
老任可不是什么好人，吃过的亏不加倍奉还才有鬼，茶馆老板的反应非常正常。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壶茶很快饮光。
“老方！”
两个男人进门，其中一个长得高高瘦瘦，一个很矮。
楚烨眼神暗暗观察进门的两人。
“下了至少二十个坟。”老任捧着茶杯斜眼道。
“嗯，命不长了。”楚烨点头。
两个男人的皮肤黝黑，还有隐约可见的紫斑，身上散发着微弱的‘臭’气。
这是中毒晚期的表现，华佗再世都没办法了。
那个高个的手里还提着一个包裹。
茶馆老板迎上前，高个就嚷嚷着赶紧验货，自己等着钱去爽一把。
“跟我来。”老板带着两人来到楚烨他们身前。
“老方够意思啊。”矮个的惊喜道：“把客户都直接带到我们面前。”
“嗯。这次就不抽成，直接跟谈。”
老板话看似跟两位土夫子说，其实是向老任的，希望老任能不追究之前的事。
老任不置可否。
楚烨扭头微笑，道：“老板你有事的话忙自己的，我来处理就好。”
这是暗示，自己会帮忙。
老板一想，能跟任总一起喝茶的，能力绝不一般，就点点头告退了。
“请坐。”楚烨邀请两位土夫子坐下。
土夫子的直觉都很准，两个土夫子都感觉出，楚烨、老任是圈里人，便欣喜坐下。
高个子迫不及待把包裹放桌上解开。
矮个子的说道：“两位老板，东西可是天然的。”
楚烨一下来兴致。
眼前两人一看就专业的，这种人一般不在物件撒谎，只会为价格做文章。
那包裹里的东西就值得期待了。
老任之前还不喜楚烨这回儿想捡漏，现在也来兴致了，目光紧盯包裹。
“只要物件过得去，价格好说。”楚烨说道。
“保准二位老板满意。”矮个子拍胸脯。
高个子很激动解着包裹。
两人第一次遇到那么好的物件，所以很谨慎，包一层又一层。
在老任都快不耐烦时，终于最后一层解开了。
“竟然是这玩意儿！”老任惊呼。
“嗯，还真是……”楚烨盯着物件有点无语。
两个土夫子见他们的反应，顿时紧张，矮个子急忙解释自己取得物件的艰难过程。
第341章 没一句老实话
楚烨没管两个土夫子的反应盯着物件。
物件为拇指大鲤鱼型态的白玉，上满还沾着泥土，一看就是刚从坟头里挖出来。
“别急，先看下。”
他安抚了两个土夫子，随后伸手从放地上的麻袋里拿出一次性手套戴好，拿起‘鱼’观察。
他想扒掉一点泥土，鱼鳞上泥土的痕迹明显，初步判断不是后期作假。
当然也不见得，毕竟古董圈盛产骗子，做旧手法层出不穷。
他接着把鱼翻倒到另外一面，这面是平的，上面有细如发丝的纹络，像是水波纹一样，朝着一个地方扩散开来。
“这可是张献忠的小妾坟里出土的。”高个子说道。
矮个子附和。
老任视线从玉鱼上移开，看着两人道：“哪个小妾。”
“乐婆子，只做了三年小妾就被正妻联合其他人排挤说她通汉子，被老张一把给砍了脑袋。”
高个子摸着脖子，顿了下继续道：“后来证实，乐婆子是清白的，于是老张帮其迁坟至娘家还给厚葬了。”
“说得跟你亲眼所见一样，可没听说张献忠还有这个小妾。”
楚烨翻转玉鱼边说。
“小老板有所不知。”矮个子眯眼道：“那妾儿娘家人后来有人中举人，就把这段事给抹掉，地方志是找不到的，史书上更别想了，多少皇后还没留下任何笔墨，何苦一个小妾，事儿也就淡出人们视线。”
“就是说。”高个子点头。
“那二位倒是很清楚呢。”老任意味深长道。
两人对视一眼，由矮个子解释，他们去隔壁子市探穴遇到一位老农民，家里一直保存着家传，上面记录着那位举人平生。
他们对照当时的情况，进而找到坟墓。
“家传呢？”老任问道。
高个干笑道：“从老头那儿三百块收到，一千块卖给榕城一商户了。”
老任眼皮一翻，又追问举人的名字。
“谢毕生。”高个回道。
老任没听过，当两个土夫子造谣。
二者急忙辩解，说谢毕生真实存在的，那收书的古董商找了懂行的问过了。
老任随后询问古董商名字。
“灵乌书局。”高个说道。
老任心中一动，灵乌书局是巴南古玩市场专门收集古书的店铺，老板确实有几分实力。
“喝茶。”
老任请两人喝茶，拿出手机给手下发信息，调查一下最近灵乌书局是不是收到一本举人家传。
边上，楚烨继续研究玉鱼。
他和老任所想不一样，谢毕生确实存在过，为乾隆时期的人。
其人在书法方面还颇有建树，自称浩浩先生。
后来卷入一场当地官场斗争，被迫离乡隐居，去到西北长安，那儿结识一名女子，醉心于对方的美貌。
女子对谢毕生也一见钟情。
两人结伴游山玩水。
好在女子丈夫离世后留下一笔不菲的财富，二者没有任何工作，也不至于流浪做乞丐。
几年后，家里写信说是当年知府得罪京城大员，被处理了。
谢毕生便携妻儿返乡，在老家建了个私塾过安稳的教书先生。
其和妻子是真爱，在回家乡途中，偶遇过一名印刷书籍的老板，因聊得来成为好友，晚年那位老板送给谢毕生两块玉作为六十大寿之礼。
玉正和他手中一样的材质，乃是白玉。
“吴书局说了，玉极有可能是张献忠找人从当时知名玉雕师父雕刻的……”
高个喝着茶，见楚烨两人又不说话，跟矮个商量后主动开口。
老任一听就编造的，想直接点破，桌下楚烨伸脚踩了一下。
老任意会，对两个屠夫笑道：“白鱼玉经过人工雕琢，价格可不高啊。”
“不愧是大老板，几万块都不看在眼里。”矮个竖起拇指道。
其话是锁死价格。
“手法略显粗糙，不像是那位雕刻师所为。”楚烨放下玉鱼说道。
两个土夫子面色露出不满。
“小老板，讲价不是这样的讲的哦。”高个冷冷道。
楚烨撇嘴，道：“如二位所言不虚，那吴老板怎么没找二位收下这玉呢？”
“对啊，别说吴老板不收，他可是有老友喜玉的。”老任附和。
两个土夫子愣了下，茶馆老板是给自己介绍了个什么人，竟认识吴书局。
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又高声道：“不瞒二位，吴老板看过了，确实不是那位大师雕刻的，而是其徒弟，五万五，二位老板觉得如何？”
这又是一句谎话。
老任刚想驳斥，楚烨抢先道：“二位，白鱼玉人工雕琢过，价格至多五万块，这还是顶级大师才有，若是不知名的，没那么多哦。”
两个土夫子面色在变，知道遇到真懂行的。
不过是在地下混的，鬼都不怕还能怕丢脸？
矮个子就笑道：“两位老板给个价，合适的话我们也不废话了，毕竟这三更半夜的。”
楚烨不客气，直接报价四万。
两个土夫子小声商量。
他们不知道楚烨听力凶悍，听得一清二楚。
只是楚烨有自己的底价，就没多在意。
商量一阵后，两个土夫子哭穷，说是自己这一趟下墓损失颇重，希望价格是四万八百五。
“有零有整的啊。”老任冷哼。
高个土夫子干笑道：“这不是晚上还得地方住，那个……”
“四万五，可以的话现在就交易。”楚烨打断道。
两个土夫子其实问了几家，价格都没高过四万，也就不再浪费时间同意了。
楚烨直接从麻袋里拿出四万五放桌上。
两人一起上点钱，确认后匆匆告别，在不知楚烨听力的情况下，出门前还吐槽遇到个傻大款。
楚烨转述给老任听。
“赚老子钱还骂人。”老任想起身追出去抽一顿。
楚烨伸手给按下，道：“不亏。”
老任顿时来兴致了，追问详细。
楚烨拿着白鱼玉，解释自己所知道的。
老任一听是天然的坐不住了，直呼：“我以为真跟张献忠有关系，没想到更好，跟你下午拿到的文件是一对，如果把那本谢家家传拿到手，岂不是价格能上百万。”
“交给你处理了。”楚烨把玉交给老任，顺手还把麻袋里的文件也拿出来。
第342章 追兔子
老任无视桌上的文件和白鱼玉，侧头直勾勾的盯着楚烨看不说话。
“我就一个废品收购站的，处理不了那么大的事。”楚烨喝了口茶淡淡道。
“没蒙我？”
“有必要吗？”楚烨瞥了眼，道：“文件上写的那块，是不是也是天然的，跟眼前这只是否是一对的我不敢保证，但这只的确是天然的。”
“好，如果你蒙我，二十万就不分给你，你还得自己亏四万五。”
“成交。”楚烨点点头。
老任把玉放进文件袋里，随后打了个电话。
几分钟后有人过来把东西取走，回巴南去处理。
两人又喝了一壶茶，茶馆老板都没出现，他们便结账返回旅社。
杨燕正好做完夜宵，他们吃完后就去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
两人洗漱下楼，谢绝杨燕招待早餐出门。
“狗子昨晚就离开到现在也没影子，不会出事吧。”楚烨背着麻袋走在大街上来回扫视，面露担忧道。
昨晚他们到达旅社，大呆一声不吭跑进夜色里，他追了一段后，大呆回头叫了几声，意思让他别追，自己继续跑进黑夜里。
老任拉着他进一家面馆，坐下后道：“就别瞎媳妇担心瘸丈夫了，狗子精着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楚烨骂了一句。
吃完面后才六点出头，距离严商和赵铭父亲交易时间还有四个小时。
闲着也是闲着，老任提议去茶馆坐一坐。
“逮着一只羊薅，你也太无耻了。”楚烨吐槽。
“去不去。”
“去啊。”楚烨随口回道。
老任一阵翻白眼。
走到一半，楚烨反悔了。
“干什么呢！”老任很不爽道。
“看到那瘸子没。”楚烨指着前方卖龙眼干的小贩道。
老任随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蹙眉道：“就一普通小商贩，没什么特殊的，非要说的话就是有点早衰。”
“他旁边那个贼眉鼠眼的大叔，叫刘一道，潘家园有名的黑心商，出现必然有宝贝。”楚烨说道。
“大清早的，欠揍吗？”老任差点吐血扬手怒斥。
小贩和刘一道距离可不是在‘旁边’，中间还隔着好几人。
“楚烨歪头解释道：“那家伙有个外号叫刘兔子，贼精贼精的，我要是直接跟你说了，岂不是让他跑了。”
“咋的，他欠你钱啊。”老任还是很不满。
“算是吧。”楚烨随口回道。
这时，刘一道动了，神态很谨慎左右看了下，随后爬上摩托车发动。
“小伙子，我们两条腿可跑不过。”老任讥笑道。
楚烨不语向着刘一道离开的方向移动。
“整日神神叨叨的……”老任吐槽着跟上。
走了数百后，他们拐入一条小路，两百米后水泥路到头了，往后是乡间小道，两边是水田。
现在才春稻才刚收割，田里光秃秃的。
“这是去伍堡村的啊。”老任说道。
“对当地很熟悉嘛。”
“别阴阳怪气。”老任数落一句，望着弯弯曲曲的小路，道：“你不是偷听到严商交易地点就在伍堡村。”
“是打听。”楚烨纠正。
老任瞥了他一眼，道：“那你刚还刘兔子、刘一道的，你有病啊。”
“我没跟你说，刘一道和严商互相讨厌对方，最喜欢搅合彼此的生意吗？”楚烨反问。
他妈的！
老任生气竖中指。
楚烨无视了。
他其实是在报复老任。
昨晚一点多才上床睡，老任明知道严商十点多才交易，六点不到就叫他起来。
“心眼跟针眼一样大。”老任会意过来后冷嘲。
两人就这样互相看彼此不舒服，迎着晨光在乡间小路漫步。
大约半小时后，前方村落隐约可见。
伍堡村地势北高南低，有一条小溪流穿村而过，村民大多沿着溪流建造房屋。
溪流的尽头是一座高三百米，形态如公鸡的山。
古时候人们称呼凤鸟山，又因山顶像是鸡冠头的地方迎着东面，也称公鸡山。
“真像是一只鸡，那溪流从半山腰石缝里流出来，好像那啥似的，村民日常饮用的……啧啧。”
走近一点，老任看清山的形状后一阵发笑。
楚烨其实一样的想法，但嘴上却说没素质，惹得老任骂他虚伪。
两人沿着溪流左侧的移动。
溪流总归是稀缺资源，不是每一家一户都能临溪，后来者只能在别的地方建房屋，慢慢就形成聚落，中间一条石板路便是村里的‘商业中心’。
此时店铺都开门了，卖的都是日常生活需要的杂货。
一家肉铺前，老板靠着门边抽着旱烟，跟门前摆着两筐鱼货的小贩聊天。
“早上我从镇上回来，公鸡山那头红彤彤的一片，跟传说的一样，凤鸟降临，好日子将近啊。”
“中秋不就要到了，正是好日子。”鱼贩说道。
“唉哟，你还不信啊。”
“你到镇上杀猪回来才四点多，太阳都没起来，公鸡山怎么有红彤彤一片。”鱼贩说道。
肉贩愣了下，回道：“我今天起晚，五点半才回村。”
“别吹牛了。”鱼贩摇头道：“凤鸣朝天，不过都是老人骗小孩，现在我们都三十岁了，还信就真傻了。”
“我是说真的啊，跟老天爷流血了一样，红彤彤的。”
“村里也不止你一个人卖肉，其他人怎么没看到。”鱼贩反驳。
肉贩很生气转身进门。
“几岁了，还那么幼稚。”鱼贩转头笑了下，转回来看到楚烨两人，就招呼：“两位老板，来条鱼？早上刚打起来的，新鲜着呢。”
楚烨刚把两人对话都听进耳朵里，对于异像什么的很有兴趣，就凑上来蹲下，手里挑着鱼，嘴里随口询问什么是‘凤鸣朝天’。
“你这瓜娃子听力倒是好。”鱼贩说道。
楚烨谦虚道：“还好。”
“那成，你卖鱼我就告诉你。”鱼贩顺势道。
楚烨想中午肯定回不去镇上，他和老任得吃饭，村里也没饭店，买个两条到野外烤一烤将就着，于是同意了。
鱼贩怕他反悔，让先买鱼。
“还真会做生意呢。”老任在后面站着笑道。
“糊口，糊口而已。”鱼贩嘿嘿笑。
楚烨挑了两条肥的，让鱼贩称。
第343章 不识货
楚烨花十块钱买下两条鲤鱼，鱼贩就给他讲述所谓的‘凤鸣朝天’。
相传，伍堡村是商朝后裔，为了躲避周朝追杀逃难至此建立的。
为了有朝一日复国，商朝人就在公鸡山种植梧桐树，等待玄鸟降世。
从此后，村里代代相传，玄鸟会迎着朝阳而来，到时候天空就会出现红色朝霞，同时伴随凤鸣之声。
“你们听听就得了，商朝到这会儿，至少都得八百年了，谁见过？”鱼贩最后说道。
楚烨笑笑不说话。
“你这娃还真信了啊？”鱼贩说道。
楚烨正想开口纠正，商朝不止有八百年，店里肉贩跑出来，道：“你自己没梦想，还不让别人信啊。”
“世界没有凤鸟，别做梦了。”
“就是有。”
“……”
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越吵越凶。
本来身为外人不好介入，但楚烨还想着买点五花肉中午一起烤，于是笑道：“老板，那卖杂货店外的那大叔，最喜欢吃鱼肉，你赶紧去问问。”
鱼贩一听有生意，也不吵架了，挑起箩筐就离开。
“气死我，越活越没志气。”肉贩看着鱼贩离开背影喋喋不休。
“老板，给我切两斤五花肉。”楚烨说道。
“稍等。”肉贩收回目光，拿起切片刀一割，拿起秤一钩挑起里面。
不多不少正好两斤。
这时，边上老任默默离开，楚烨想着有手机随时能联系也就没管，掏钱递给肉贩。
肉贩找钱时，边道：“真有凤鸟，早上我回村里就见到了天边红彤彤的。”
楚烨不信什么玄鸟降世，但刘一道的出现，意味着有好东西出来，他自然是要多多留意。
于是朝肉贩笑道：“老板，您早上真的是起晚吗？”
肉贩脸微红，小声道：“昨晚跟婆娘聊得晚，就耽误时间。”
楚烨意会，肉贩肯定是不好跟鱼贩提起来，怕被笑话之类的。
那么，肉贩所言中的时间是可以确定的。
他点点头道：“除了红霞外，还有什么异像，比如声音、气味什么的。”
肉贩隔着肉摊桌上下打量，随后一脸警惕，道：“你这小娃子，该不会是挖坟的吧。”
“哥，您误会了，我从不干那种缺德事。”楚烨摇头否认，接着表示自己是收废品的，也兼手一些老物件。
肉贩一听眼睛亮了下。
楚烨知道有生意，主动询问肉贩是不是有老物件。
肉贩有点犹豫。
“要是能成，钱可不少，哪怕东西不够好，我也给两百块看货费。”
楚烨抛出诱饵。
肉贩一天的利润也就一百出头，自然是心动了，急忙邀请楚烨进店里说。
楚烨一手鱼肉，一手扛着麻袋进店。
“婆娘，婆娘。”肉贩朝着后门喊道。
不一会，一个丰腴的女人抱着三岁的奶娃过来。
“你看好肉摊，我跟这位老板谈下生意。”肉贩说道。
女人看了眼楚烨，随后跟肉贩道：“又想推销那么破玩意？”
“这次有两百块看货费。”肉贩上前小声道。
女人闻言眼睛亮了起来，看向楚烨的目光也和善了。
楚烨点点头，随后肉贩一起进后门。
农村很多人家都是前店后居，肉贩家也不例外，格局跟老任蜗居的杂货铺大差不差。
当然，没那么奢侈，盆栽都是老物件，就很普通人家的样子。
肉贩带着楚烨越过天井进大堂，让楚烨在长条椅子上坐着，自己进后堂。
不一会儿，肉贩返回，手里多了个木箱子。
木箱子就鞋盒大小，肉贩放在桌上后打开，道：“老板，您看看。”
楚烨扫了眼。
箱子里有十来个陶片。
他伸手拿出一块认真打量，心里顿惊。
本来跟肉贩过来，只是打听下情报，就没打算遇到好东西，没想到意外的不错。
他手里头的陶片是碎片，表面有黑色水纹，样式有点单调，色度也有所欠缺。
可正因为如此，才想得珍贵。
“怎么样？”肉贩忐忑道。
“我再看看。”楚烨回了一句，从箱子换了另外一块碎片。
碎片纹络不一样，为简单的菱形条带，还是红色的。
箱子里其他碎片，材质都是陶片，也都有纹络。
楚烨都一一检查了。
十个碎片中，其中五片都是废渣没用，他没有分离出来，都放在木箱子里。
有用的五个陶片，只有两片是他真正看得上。
“这是从哪儿来的？”他抬头问道。
肉贩回道：“捡，小时候我和那家伙到处跑，有些是山里竹笋挖到的，有一些是从溪流里淘的，早前都会拿去镇上买，后来长大了，也不干了，就留下一些收藏着。”
楚烨并没有信任肉贩，但得到自己想要信息，也就不点破，随口询问当时卖出的价格。
“一片五十，几年前都是这个价。”肉贩眼神闪烁。
楚烨知道肉贩说谎，却也不生气，毕竟普通人大多如此。
他笑道：“我就以一片五十收下，您看怎么样？”
肉贩以前跟朋友确实买过，但一片最高价也就五块，其他的也就两三块，所以迫不及待道：“行啊。”
还真是怀宝而不自知。
楚烨心里感叹着，从麻袋里数了五百块放桌上。
肉贩急忙拿起来检验，确认是真钱后，怕楚烨反悔，把钱收进口袋，说道：“我知道，你们收古董的，都是买定离手，对吧。”
“是的，对双方而言都是。”楚烨点点头。
“东西归你了。”肉贩连木箱子一起推到楚烨眼前。
楚烨没说什么收起来放入麻袋里，拿起鱼肉起身。
肉贩一直怕他返回，直到送出门才松口气，转身和婆娘报喜去。
这头，楚烨看不到老任干脆不找，看着麻袋提着鱼肉，朝公鸡山方向移动。
半小时后，他来到了山脚下。
“还真是……”他仰头看着半山腰表情古怪。
距离地面的五十米的山腰处，岩石裂开人宽的孔洞，水不断流出来，像极了鸡拉屎。
水的下面是个水潭，膝盖深清澈见底。
此时水潭西边有个几个妇女正在洗衣服，老任蹲在一旁跟人聊天。
楚烨走近后发现老任，没有立即呼叫，在一旁听着。
第344章 大丈夫活一世，有仇必报
老任打听的是‘凤鸣朝天’的事。
楚烨来之前，已问得差不多了，聊了几句没能得到有价值的信息，就放弃了。
“跟鬼似的。”
老任起身发现楚烨后吐槽，发现麻袋鼓了一点，就询问是不是有收获。
楚烨转身走到一边树荫下坐下，把麻袋解开拿出木箱子。
老任迫不及待蹲下打开箱子，扫了一眼后惊呼：“古陶片，多少收的？”
“五百。”楚烨伸手把碎片中的鸟纹、鱼纹碎片拿走，道：“三百卖给你。”
老任面露鄙夷，把箱子一盖扔到一边，伸手要楚烨手中的陶片看。
“哦吼，好东西啊。遇到个收藏癖的，一片至少五千块。”
老任翻着陶片嘀咕，道：“我问了一路没得到什么好消息，你买片肉都能碰到宝贝，简直没天理啊。”
“认识刘一道。”
“你看出来啊。”老任把陶片扔给楚烨回道。
“废话。”楚烨眼皮一翻，道：“嘴巴朝我吐唾沫，心都飘哪儿去了都。”
老任把箱子当凳子坐下，望着水潭，道：“当年去行走江湖时，和刘兔子合作几次，吃了点亏。”
嘿嘿！
楚烨心里暗笑，看着就不是小亏，同时也很好奇。
他骂老任是奸商，一点也不为过，竟还能在刘一道手里吃亏？
“别那一脸贱笑。”老任余光瞥了楚烨一眼，接着叹气道：“当时不是年轻不懂事，抢一件古籍，后来北宋变明末，价格跌八成，在潘家园打一年的工才还完借款，狗日的，资本家黑心商人。”
“最后的话多余了。”楚烨嗤笑道。
“人不是一成不变的。”老任骂了一句，目光冷厉盯着水潭，道：“最近几年我查到，当年那老兔子把古籍掉包了，私吞了老子宝贝，还吃我利息本钱。”
“仇不小，敢问什么时候，多少钱。”
“我二十二岁那年，五万块。”老任咬牙切齿道。
楚烨闻言都坐不住，惊呼道：“刚改革开放你就干这勾当。”
“没文化，除了捡漏我还能干点什么？”老任回头鄙夷道。
“当你是夸奖。”
楚烨把背又靠向树干，双手抱着脑袋，笑嘻嘻道：“需要帮你报仇不？”
“说那么好听。”老任很不屑，他早看出来楚烨自己跟刘一道也有仇。
楚烨耸耸肩，道：“叔，我才十八岁，怎么可能跟兔子有仇。”
老任懒得理。
楚烨泄气，他确实跟刘一道有仇，不过没老任那么大。
要知道改革开放，万元户都是全国有名，而老任损失现金五万外加一本北宋古籍，那仇恨可大了。
他想着跟老任合作，借机赚点外快，别的先不说，把回收站门前那条土路修一修，可惜老任鸡贼不上当。
“你打听到什么消息没？”他转移话题道。
“基本跟肉贩说的大差不差。”
老任扭头看着半山腰鸡屁股，道：“说是商朝我这么都不信，但传言古巴蜀国就是商朝后裔，整得我……”
“两块陶片不早于五代。”楚烨提醒道。
老任低头讶异道：“不是明朝的吗？”
“不是。”楚烨摇头。
“哇喔，对半分。”老任很激动，陶片是五代的，价格就不好说了，至少五万打底。
“行啊。”楚烨爽快答应。
老任立马收住，冷哼道：“小子，六千五百万的任务，要脚踏实地的赚，不要走邪门歪道。”
楚烨心里骂骂咧咧，手抓着两块陶片，道：“真不要？”
老任心痒痒，他自己就有陶片收集爱好，五代乃至之前更是喜欢得紧。
“不行，不能便宜你小子。”
老任突然清醒，就楚烨的运气，那刘一道绝对讨不到好处，别到时候自己亏更多。
“大丈夫活一世，当有仇必报！”楚烨陈词慷慨。
老任已经冷静下来了不为所动。
娘的。
楚烨放弃了，把陶片抛给老任，道：“帮我处理，另外你屁股下箱子里，还有三块也不错，是清中期的。”
老任接过陶片，立马起身抱着箱子亲吻：“看出来了。”
楚烨无语，奸商果然是奸商，看似满不在乎把箱子扔一边，其实是要麻痹他进而独吞。
“恶心！”他骂道。
“有什么大不了的，伍堡村还吃鸡泄数百年呢。”老任说着又往箱子亲一嘴。
楚烨可太嫌弃了当即闭上眼睛，道：“那肉贩凤鸣朝天是真的，应该是山上有坟墓被挖开，火莲粉燃烧后形成的异像。”
“火莲粉不是有恶臭味吗？我问了一圈也没人闻到。”
“加了玉粉能中和，严商和刘一道都懂。”楚烨语气肯定道。
老任蹙眉，严商一个干黑活的，刘一道一个刨坟的，都不是那么好鸟，凑到一起事就复杂了。
“报警？”
“你在搞笑吗？”楚烨张开眼，道：“严商干的黑活，一般亲自出现都不会挑大坟，免得被敌人拿到把柄，刘一道也差不多，报警至多是头口警告，甚至我怀疑他们会找人顶替坟墓主人，警告都不会收到。”
老任身为信息中介，当然知道两个圈里名人的处事风格，说的报警不是那个意思，而是把信息透过渠道传到古玩市场，引来更多人。
楚烨听完解释后，摇头道：“让那群虫豸过来，伍堡村还不得被拆了。”
“这会儿你还想捡漏啊。”
“不然呢？”楚烨冷哼道：“让虫豸们过来，是能让场面热闹，但只能让他们吃小亏，我可不干。”
这头，溪流右边一座老宅子里。
楚烨口中的两个黑心商碰面了。
严商依旧带着鸭舌帽和墨镜，站在水磨台边上，接过刘一道递过来的照片。
照片里是楚烨骑着三路车在土路上移动，车上载着一车废铁，脸笑得如中彩票一样的画面。
“一个捡废品的小屁孩而已。”严商把照片还回去道。
刘一道双指夹着照片晃着，道：“你几个月没来嘉陵不知道，这小子是古涛两人养着的，两月赚了两百多万呢。”
“投资不小啊。”
“是不小。”刘一道眯眼冷笑：“之前那信息混蛋带着小朋友去榕城一趟，然后王刀疤就火了。”
“消息准确？”严商问道。
第345章 我明你暗
王刀疤，突然成为古玩圈的香饽饽，具体原因各所纷纭，让权力中上层人心晃动。
所以当刘一道一提起王刀疤，严商就万分重视起来。
“这两月你去西北荒漠不知道，其实……”刘一道简单讲述自己的所知的情报。
大部分都和事实不符，比如楚烨就不属于任何人的傀儡，他就是他。
但有一点刘一道说对了，去榕城是老任在主导。
严商听完后久久无言，脑海好一番计算才开口：“藏得够深，能让协会委员都出动，也就哪几件东西的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刘一道点点头，道：“这次那姓任的又来伍堡村，指不定有希夷鉴最后几片信息，你确定跟那个姓赵的交易？”
“墓都开一半，说什么也没用，再说这次我只是中间人，墓里的东西是鲁家当年存放的你也知道。”
“当年在潘家园，鲁家跟姓任有过节，最好是把鲁第叫过来，他想得到好处，嘿嘿……”刘一道阴笑着。
严商同意，接着道：“你跟姓任有仇，我建议就不要出面，我在前你在后，好好跟他玩一把。”
刘一道思考了下同意，接着两人继续商量细节。
“他妈的。”
这头赵铭的父亲，接到严商把交易拖后两天的电话，差点砸桌子。
其女伴走上前坐在他怀里，道：“赵哥，那叫严商看着就不靠谱，与其倚靠他，不如我们直接跟鲁家接触。”
“懂个屁。”赵父冷哼，道：“鲁家把西南的业务都给那姓严的，越过他直接跟卖主接触，鲁家以后生意还做不做了。”
“那现在怎么办？据说那信息贩去铜驿古镇了，要是被他知道公鸡山是鲁家的仓库，交易不还是要黄了。”
“他妈的！”赵父烦躁。
同时间，伍堡村公鸡山脚下水潭边。
楚烨坐地上背靠着树干，双手抱着后脑，眯眼道：“我似乎想起来一件事，黄石公托梦给我，六十年代那场运动发生前，鲁家就提前感知到，把家里的仓库搬到嘉陵了。”
“好棒棒，黄石老人为两千年后的徒弟托梦。”老任揶揄。
楚烨不接茬，继续道：“算来算去，公鸡山上最有可能。”
“证据呢？”老任抱着木箱斜眼道。
“严商某种意义来说跟你是同行，只是业务侧重抹黑，还喜欢亲自下场，听说他付出青春，取得鲁家在西南的业务。”
“缺德了，这种谣言也造。”
“男未婚女未嫁，相爱有什么问题吗？再说你们上流社会，对这种事不是最无所谓，只要不爆出来，爱咋咋的。”
楚烨笑眯眯，顿了下接着道：“鲁山公主在潘家园的小店铺就在严商隔壁，三年买的呢。”
老任目光露出疑惑，要说楚烨会鉴定，还能以楚大兵的老战友教的唬弄过去，可这关于别人家八卦是如何知道的。
鲁家来头可不小，从民国时期崛起，京城古董占三分。
俗话说，不到京城不知官大。
而古董说穿了，就是有权有势的人在玩的，能在京城占三分，可想而知势力有多大，岂能是小屁孩接触得了。
“不靠谱，在我们这行来看，信息一旦出现偏差，结果会相差十万八千里，所以我建议还是不要奢望捡漏。”老任考虑说道。
事实上，楚烨信息来源是猜的，毕竟在快三十岁，他地位已高到绝大部分难以企及，鲁山等人根本不入他眼。
然而这并不能打消他捡漏的决定。
还是那句话，有仇不报非君子。
“如你所言，信息偏差导致结果大相径庭。”
楚烨淡淡道：“外面的人，都觉得我是你和老古的傀儡，那就好好利用下，你在明我在暗截胡。”
老任一听有道理，如果真能成功截胡，那当年的仇也就报了，只是考虑到鲁家，还是很谨慎道：“让我想想。”
楚烨不接话，他相信老任会作出什么选择。
这时，阿达发来信息，转告赵铭父亲的交易被拖延了。
老任一下就想到，是自己的出现，干扰了交易进程，随后把想法分享。
楚烨一听，立马笑道：“王刀疤！”
“你搞出来烂事。”
“别跟老娘们一样喋喋不休，说了，希夷鉴进不去协会仓库就进不去。”楚烨眼皮一翻不满道。
老任又不能拿铁钳扒开楚烨嘴，证实是不是真的，那只能选择憋着了。
“收你的破烂去，我去会会他们探探虚实。”老任甩下话抱着木箱走人。
“烤肉、烤鱼你不吃了吗？”楚烨喊道。
“饭桶，就知道吃。”老任头也不回鄙视道。
“人活着不为这张嘴？厉害你三天不吃给我看。”楚烨嘀咕着起身，拿起鱼和肉去水潭边处理。
这次没带野外煤气炉，他便做了简易烤炉，调料什么的是有的，很快香味就传开了。
“现在才十点，算是上午点心，怎么多吃下去，还能去收废品吗？”
楚烨坐在岩石碎块上烤着肉，嘴里流口水嘀咕着。
“好香。”有人喊道。
楚烨抬头。
前方十米走来个衣服破烂，背着背篓的少年。
少年的脸上满是泥土，面貌不是很清晰，但楚烨从对方亮晶晶的乌眼还是认出来，是他初中辍学的同学鲁阳。
他有点不解，虽然江州和巴南就隔着条长江，铜驿古镇更是临江，上游几公里就有跨江通道，但一个十几岁的跑来这里，也不合情理。
“楚烨？”鲁阳走到跟前也认出来了。
“不读书就算了，还流浪，你爸知道不得气死。”楚烨很不客气数落。
鲁阳爸爸的屠夫，家里条件比一般人好很多，鲁阳只是读不下去辍学，不至于混成这幅模样。
“我爸死了。”鲁阳说道。
楚烨满脑子疑问，追问：“怎么死的？”
“就突然好端端的死了，家里的房子被大伯他们拿走了，我妈就带着我和妹妹回外婆家。”
鲁阳说完蹲下，盯着烤五花肉流哈喇子，道：“先别说那么多，整几根给来吃吃，爷我半个月没吃肉了。”
“稍等。”楚烨压下疑问，撒孜然、烧烤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