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9章 一望无垠的沙漠
西部，一望无垠的沙漠。
卡尔和皮皮虾开着一辆看上去快要报废的越野车，在一望无际的沙丘上疾驰着。
那天卡尔帮皮皮虾取出芯片后，他们意识到是古子钱在搞鬼，于是，两个家伙立刻逃出了研究所。
他们马不停蹄回到宇航机场，趁着研究所的事还没有暴露偷偷溜进一艘货运飞船，最终逃了回来。
之后，他们遭到了特工的秘密追捕，几天来，他们一直用反跟踪技巧跟他们周旋，同时想办法翻译碑文的内容。
然而，皮皮虾和卡尔发现他们被古子钱给骗了，对方不经意间透露出的碑文很好翻译，这根本就是个阴谋诡计般的陷阱……
明明需要天才级别的数学造诣才有可能翻译成功。
因此，哪怕他们现在掌握完整的碑文，却依然对真相一无所知。
…………
新型病毒的大流行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在这个过程中，她有时候会像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一样的大声尖叫和哭泣。
新型病毒带来了新的需求。一位从事医疗物资进出口的中国女老板，曾接到过一个另人心慌的订单。
那是在大陆清明节前一晚上的十点多，对方向她要10万个装尸袋，送到意大利和美国。
她和朋友窝在沙发上一个个打电话，找到供应商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有一万个尸袋的供应商回复说，他早就料到尸袋的销量将会增加，专门屯了这种物资。
罗拉刚要睡觉，网上又流传着一个最新消息，是纽约哈特岛的无人机拍摄的画面……
长长的沟渠里，松木制的廉价棺材挨个儿堆放……大约有三四层，它们被掩埋在一起……
没有单独的名字或墓碑……在这个不通公共交通的小岛上，逝者将孤寂长眠。
…………
卡尔他们的车辆最终停在了一个沙丘上，卡尔顶着烈日率先跳下了车，但环视一圈后发现，这里除了沙子还是沙子。
他有点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皮皮虾，你确定坐标没记错吗？”
皮皮虾也从车里下来。
卡尔往嘴里塞进一条小鱼干，一边嚼着一边眺望着远方的沙海一边问皮皮虾。
他很肯定地告诉卡尔绝对不会记错，卡尔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们俩就这么站在原地慢慢等待着。
大概过了10分钟，不远处的沙海中突然出现一个漩涡，梭形载人的工具从漩涡里慢慢浮了起来……
里面一个银白色的机器人领导，正微笑着向卡尔和皮皮虾挥手示意。
卡尔和皮皮虾对望了一眼，一起走进了载人的工具。
接下来，载具在沙海下面穿行，古子钱首先对利用我们的事道了歉，然后向他们讲述了他这样做的原因。
他说皮皮虾背部的芯片是在被机器人绑进矿井时秘密植入的，可以连接脊柱神经，从而获取他们的视觉和听觉信息。
他说那天把卡尔和皮皮虾这两条小鱼放走，为的就是在他们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驱使我们去钛金碑研究所调查真相。
古子钱说他的确知道碑文的内容，但有一点却隐瞒了，就是碑文中有一小部分他并没有获得。
而在那一部分内容中，恰好对他实施真正的计划，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真正的计划是什么呢？”皮皮虾疑惑地问。
古子钱笑了笑回答：“没错，那个义体化计划是我骗你们的。”
原来，义体化虽然在碑文中有记载，但那个文明却认为是最不可能成功的计划。
他们已经做过实验，一个人被完全义体化后会慢慢失去人性，变得麻木不仁，最终彻底沦落成一个普通的AI机器人。
古子钱成为机器人并不是他想执行“义体化计划”，而是在多年前不幸得了癌症，为了续命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其实义体化带来的麻木感一直在侵蚀他，令他不得不依靠每天布置屋子，泡茶等行为刻意保持自己的“人味”。
因为一不注意就会像一副躯壳似的发呆一整天。
当皮皮虾再问他真正的计划是什么时？古子钱并没有回答，说等到了地方再说。
载具行驶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就就停在一处地下洞穴前。洞穴巨大无比，大到简直能容下一整座城市。
最终，古子钱带着他们来到一处高达百米的铁塔上，能俯览到整个洞穴下方的机械设备。
…………
当罗拉真正了解到，今天上午他们送到宾仪馆的纽约中药批发商，55岁了还没有婚娶的时候。
她真的唏嘘不已了。
一个诗人说：四月是丁香花盛开的季节，也是死亡的季节。
星期日，跟中药商是同学的艾西疯狂地给医院打电话，一直没人接，她心里涌现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的学弟马休独自在美国求学和工作了二十多年，家人都远在大洋的那边，他未婚娶。
一周前，他独自入院后，被确诊为新型病毒感染者。
她每天往马休的病房里打电话：“如果联系不到他，我好担心他被莫名其妙地送走，变成一具无主尸体。”
艾西说话的时候抽泣着，声音哽咽：“这是一场人间的浩劫，我希望他不要孤单地走，完全没有人知道。”
那天是周日，医生们都忙得不可开交。艾西辗转联系到护士长后，才得知马休已于当日凌晨逝世。
那天是复活节，在西方，这一天象征着重生与希望。
他留给很多同事最后的印象，是戴口罩的样子。
三月初，美国的疫情还沒有暴发，他是公司里第一个戴上口罩的人，
只一位女同事和他的工位隔着几排，经常听到他催促同事们：“你们怎么都不戴口罩，赶紧戴起来呀！”
他建议同事：“外出时，要把头包起来！”还跟另一位同事分享防病毒的妙招。
回家后，把口罩衣服鞋底用电吹风强档吹风消毒30秒再进门。
即使是这样小心，病毒还是找上了他。
几位同事回忆道，三月中旬，他说话的声音不再洪亮，出现了咳嗽和流鼻涕的症状……
第1130章 去守护月球文明
马休告诉同事自己感冒了，但他坚持认为是普通的感冒，后来有人在街头碰到他，说他：“好像病了，老得像七十多岁的老人一样。”
其实，他才55岁。
很快，马休便消失了。两个星期里，同事和家人都联系不上他，电话被转接到语音信箱，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四月前几日，有人前去登门拜访，来开门的房客说，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
门口的信件槽里快要塞满了，迟迟没等来主人取走它们，上面落满了灰尘……
艾西通过侦探才得知，马休已经在一周前住进了医院，她立即给马休所在的病房打电话……
那是下午3点多：“马休，我是艾西，你还好吗？”电话里传来几声有气无力的呢喃：“嗯……嗯……好……我好……”
艾西在电话这头大喊：“马休，我在等你哦，你一定要出来，等你出来，我请你去吃饭。”
他们并没有约定好去吃什么，入院第八天的马休已经虚弱得无法吐出一个完整的句子了。
此后的每一天下午，艾西和他老家的哥哥，还有一位同事轮流给马休打电话。
那头很安静，听不到仪器的滴滴答答，也没有任何人在讲话，甚至连马休的呼吸都感受不到了。
只能在他断断续续的回应里，通过声音比较大一点，猜测他前三天很兴奋，状态还不错。
到了第三日和第四日，马休的声音小了一点，他可能已经很衰弱了……
后来，艾西找到了护土长才知道，马休已于昨日过逝，因心脏衰竭而逝世。
今日上午已经被皇后医院的一位门诊负责人罗拉，送去了法拉盛五福宾仪馆。
马休，因为是华裔，并没有被医院送去哈特岛……艾西哭着感谢皇后医院很久……
…………
这时，古子钱指着下方那一座城市那么大的机械工程，对卡尔和皮皮虾说：“看，这就是我准备执行的真正计划，也是被月球文明认为最可能成功的计划。”
原来，碑文记载月球文明在同时执行三项计划，第二项是月球逃逸计划；第三项是义体化计划。
而排在第一位的，是裸奇点计划。裸奇点是数学推导出的一种奇怪的天体。
当黑洞的旋转速度和电荷量恰好在某个值时，奇点就会裸露在宇宙空间中，形成裸奇点。
它最奇特的性质就是：物理定律在裸奇点附近会改变。
可惜人类科技水平还不知道会改变成什么样子？也不知道所谓附近到底是多大的范围？
但那个古老的文明知道，且可以控制裸奇点改变精细结构式常数！这就是所谓的裸奇点计划。
而我们眼前的那座城市一样宏大的机械工程，就是他们在与月球最邻近的星球……
地球上建立的一个超级粒子加速器，它可以创造一个直径纳米级别的微型黑洞，然后把整个地球吞噬进去……
制造出一个被人为设计的裸奇点。这个裸奇点的质量与地球相同，因此它会待在地球原来的轨道上。
同时，它对物理定律的干扰范围可以覆盖整个太阳系，形成一个跟随太阳系移动的“精细空泡”。
当然，地球上的几十亿人口，也将成为牺牲品。
“可惜，地球管理公司没人敢承担摧毁地球和几十亿人口的历史责任……”
“他们决定执行第二项计划，至少不用亲手毁灭自己几十亿的人生命。”
古子钱说到这里，表情有些落寞，显然他拿起了地球管理公司丢在地上的屠刀。
但仔细想来，其实地球管理公司的“月球逃逸计划”与“裸奇点计划”不相违背，反而相辅相成。
硅谷市的建立，恰恰是毁灭地球的前提条件。或许，地球管理公司一直知道古子钱的存在……
碑文并没有提及粒子加速器的位置，因此古子钱寻找了好多年，最终在西部沙漠地区的下面找到它，并完成了修复任务。
但修复后却发现，设备的启动密匙在他还没有获得的那部分碑文中。
因此前往硅谷一边刺杀科学家阻止研究所的修复进度，一边寻找机会补完碑文。
结果，卡尔和皮皮虾就被送上门了……
听完古子钱的话，卡尔和皮皮虾一齐沉默了，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这是一道残酷的选择题：是带着计划离开并留下几十亿人再想出路？
还是摧毁地球以及上面的几十亿人口，为的却是保证月球那几千万幸存者，能继续延续人类的文明？
地球管理公司选择了前者，古子钱选择了后者，但没有人敢说自己就是正确的答案。
“好了，该知道的你们都知道了，这些秘密在我心里憋了几十年，说出来真是舒服了不少。”
古子钱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那宏伟的加速器：“我需要你们帮我给地球管理公司带个话……”
“说他们不愿意做的事我帮他们做了，不需要再假惺惺地尝试把月球带走了，未来好好延续人类文明吧。”
卡尔听后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点头，皮皮虾相信他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
而皮皮虾确陷入了迷茫之中，不敢想象几十亿人在黑洞的形成过程中湮灭，会是一副怎样的人间地狱的景象……
…………
硅谷市。
皮皮虾和卡尔站在一处空地上，一起仰望着星空，看着天上那颗蓝色的星星。
距离卡尔和皮皮虾回到这个城市已经过去了一天的时间了，
古子钱的话已经让卡尔和皮皮虾带给了机器人的管理公司，管理公司也取消了对他们俩的追捕。
在这期间，管理公司公布了一个“故事”，就是一个邪恶科学家古子钱即将毁灭地球的故事。
一时间无数飞船运载着难民从地球来到了月球，几乎已经到达了资源不能承受的人口上限。
而被全人类疯狂谩骂的那个古子钱，此时正待在沙海下面，准备陪着蓝色的星球，一起成为守护人类文明的最后一粒尘埃……
第1131章 马不停蹄的救人
“你说，加速器什么时候会启动？”皮皮虾转过头来问卡尔。
卡尔从衣服兜掏出来一袋小鱼干，放进嘴里一条……
他边嚼边回答皮皮虾的问话：“谁知道呢，或许在他完全失去人性的那一刻吧……”
…………
当卡尔和罗拉通最后一次微信电话的时候，卡尔知道，必须要马上回纽约。
皇后医院里的重症监护室，有十几个患者等着自己马上去救命呢……
卡尔早回去一个小时，都是给予患者活着最大的一个希望。
贾西贝早已经回到卡尔门诊上班了。皮皮虾也接到了华盛顿派给自己的新任务……
…………
卡尔终于回到了皇后医院，他连家都没有回，直接让皮皮虾把他送到了医院的门口。
为了皮皮虾的安全，卡尔没有让他进来，让他开车直接回家了。
卡尔打电话给绿毛，然后直接进了医院的更衣室。
卡尔把随身携带的物品全部锁进了自己的衣柜里，拿出口罩和防护服，换好衣服，才来到自己的诊室。
他没有进屋，在落地窗前看见二货在有条不紊的给患者确诊，他让绿毛进去把罗拉叫了出来。
罗拉看见卡尔，高兴地快哭了，立即把他领到ICU重症监护室。
现在这里已经有十几个人了。
卡尔比较惊讶：“这么多重症啊？”
罗拉悲伤地：“已经死了三个人了，虽然他们都有心肺的老病，但是，如果你在，这三个人就不会死了。”
下面简单交待一下ICU重症监护室，它并不可怕，它是现代医学发展过程中为了更好保障重症患者生命安全所出现的一种特殊病房。
在重症医学科相关专业技术支持下，ICU能够为重症患者提供最全面的医疗保障。
这是普通病房难以实现的，所以我们要正确认识ICU，避免对它存在什么误解。
…………
卡尔立即对罗拉挥挥手：“你先回诊室吧！10几个病人，我要治疗最少三四个小时。”
有绿毛在这里，传递患者的病例就行了。噢，你把布丁帮我叫过来，他可以给病人翻身。”
“有什么事情，我跟这里的护士们沟通……对了，你先别告诉二货我回来了……先让他确诊！有什么情况，我们通电话联系。”
罗拉点点头走了。卡尔真怕这些重型患者传染给其他人呢……
卡尔数了一下，共计有12个人，其中有一个是肺科女医生，和两个护士。
他们三个都是在自己医院工作的人员……
他们仨，都正处在生命逆留之际，卡尔看见他们，想起那个西班牙大眼睛护士，曾经给他带过最好吃的西班牙老家产的小鱼干。
还有那个肺科女医生，就是那个着急下班的……想不到她们都还那么年轻……
不知为什么，卡尔竟然流出了眼泪，他默默地开始先治疗自己医院里的三个医护。
正在这时，布丁进来了：“头儿，你回来了？”
卡尔点点头：“你在这里给我打下手，我治好一个人，你就把他们送回家。”
布丁高兴地点点头：“好！这回他们可有救了。”
在这里值班的几个机器人和动物护理，看见卡尔来了，他们都知道，这些人都不能死了……
三个多小时过去了，天已经快黑了，有些诊室的医生都下班了，医院里的三个医护早已经被卡尔治好了……
但是他们的身体都太虚弱了，卡尔已经派机器人布丁把他们送回家了……
…………
卡尔晚上八点多钟才回到家，外公法兰克特意给他做了，他最爱吃的锅包肉。
卡尔突然在新闻中看到，关于纽约皇后区的艾姆赫斯特医院，一天死了13名确诊新型病毒的感染者。
大家都停下了正在吃的东西。看着大电视里播放着，记者们冒着危险在医院里面的采访。
纽约的公立医院，因为主要缺少相应的保护措施和医疗器材导致病患死亡。
然而，真如纽约州长库默每天疫情公布会上所说的那样，纽约已经积攒到了，所有医院和医护需要的医疗器材和保护材料吗？
真实的情况是怎样的呢？一位在艾姆赫斯特医院工作的员工描述说：“病情来势凶猛，我们只有先仓促应战。”
“除了OB产房及肾透析以外，全院500张床位全部拼为隔离病房。人员及各种物资都短缺。”
“但是全院至今无一人请病假。不是我们不会感染，是没有查。看到有的同事在吃退烧药，还在坚持工作。”
“就这样我们每人平均要照顾6至7个病人。除了打针喂药，更繁重的是给病人翻身洗刷换尿布。”
“还有每天经常性的抢救。我们没有先救年轻的放弃年老的，这些都是谣言，请不听信。我们是先救病重的。”
“但是不少人的去世是一霎那间，刚刚陪着上完厕所，还没回到床边就去世了。”
“所以血氧Spo2小于90%的患者，我们就必须让他们严格卧床。有患者不愿意卧室，在医院里走来走去，就死在了走廊里。”
…………
现在，已经有国民警卫部队驻进市里，除了增加医护人员，还有就是不能让巴尔的摩这样的爆乱，再出现在纽约。
网上的那些所谓自组抗击都是怂人听闻。在这里很少听说拥有枪支的家庭，尤其是亚裔。
还有不少已经退休的医护志愿者，现在都到医院来帮忙了。真是雪中送炭啊！
医生护士忙到没时间吃饭，他们的到来，能搭上一把手，真是让他们能喘上一口气！
要知道，这些志愿者，他们都是无偿的奉献。下班时，医院的医生和护士们，看到医院对面公园的栏杆上……
社区居民自发地树起两米多高的THANKYOU，大家心里不禁都热了一下。
…………
目前在医院是最紧张工作的地方，但是大多数医院的防护设施都有缺口，大家必须重复使用口罩。
医生给感染者插管的时候还好，基本都有口罩带。但是确没有像大陆那样的全身防护服……
第1132章 开挂的门诊部
在法拉盛的一家公立医院，多亏了纽约的朋友们和一些教会，还有医生协会捐给他们的一些口罩。
然后，就大家分着使用。现在，他们医院里的有两个感染的医生，还算比较轻的症状，希望能坚持下去。
医院现在所有的呼吸机、麻醉机都使用上了。把普通病房也改成了监护室ICU。
后面还会出现什么情形，大家都不知道。现在还继续是新型病毒的高峰时期……
…………
皇后医院，虽然是私立医院，但是有卡尔这样的能治百病的神医，患者认可全部自费，都愿意来这里住院治疗。
卡尔破案回来，二货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二货喜欢上了当医生，对于这种能治病救人的工作，只要心中有大爱者，都会上瘾的……
现在的贾西贝家，除了两个小孩和一个老人法兰克，还有皮皮虾这个国际警察，不在医院工作之外……
六只动物和六个机器人，还有两个女人，他们现在都在卡尔的皇后医院，在夜以继日地抢救着被新型病毒感染的患者。
…………
今天，法拉盛公立医院的一个新型病毒的感染者，他也是这家医院的外科医生，出现了呼吸困难的感觉。
他立马从自己的医院走到了卡尔的皇后医院，他拿着确诊病例要求住院。
卡尔亲自接待了他，并且对他说：“你先不用住院……”
外科医生着急地：“我是从法拉盛医院的病床上爬起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走过来的，我必须立即住院。”
卡尔又耐心地向他解释：“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你跟我到里面的治疗室，十几分钟就能给你治疗全愈，你好立即回去工作。”
外科医生惊讶的都闭不上嘴了，拎着病历跟着卡尔进了治疗室。
卡尔让他躺在治疗床上，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只想他今天晚上回到家里，能吃上他最爱吃的香酥鸡大餐。
外科医生按卡尔说的去做了……下一刻，卡尔把猫爪放在了他的手心上。
他感觉有一道电流从手臂上向身体里延伸，他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卡尔看见他的双肺已经都被感染了……在来晚几个小时，他可能就跟这个世界拜拜了。
但是，这个外科医生为了活下来，竟然支撑着自己，用他此生最大的毅力，来到皇后医院找卡尔给他治病。
这已经不是在治病了，卡尔这是在救他的命……
卡尔把外科医生的另一只手心，像做心电图一样，跟自己面前的电脑连接上了。
十五分钟以后，卡尔的治疗已经完成了，外科医生的双肺已经恢复到，跟以前一样的状态了……
卡尔从复印机中打印出，自己给外科医生的诊断，和治疗全愈的证明文件。
卡尔没有叫醒他，让他多睡一会儿吧……让他好好休息一下……这两天住院，估计他的魂已经被病毒吓走了一半。
卡尔把外科医生的诊断和治疗证明，都交给了贾西贝，他要去自助咖啡间喝一杯咖啡，再休息一会儿。
患者如果睡醒了，让布丁把他送回去，继续他的工作就可以了。卡尔说完，就让马丁陪他走了出去。
…………
这时，外科医生的妻子找到卡尔的诊室，贾西贝接待了她。
妻子说：“有人看见我丈夫进了你们医院……”
“他是从病床上自己爬起来，说去卫生间，而偷偷地跑到这里来的。”
“我猜测，他一定是到这里来找那只橘猫卡尔的，要求住你们医院。你快带我去见他吧……“
贾西贝看她的穿着问：“你也是在法拉盛医院工作吗？”
外科医生的妻子点点头：“是啊……我是医院的护士长，我即使不是他妻子，医院丢失了患者，我也有责任出来找他。”
“那你就不用着急了……卡尔已经把你先生的感染全部治愈了。他正在里面的治疗室里睡觉呢？”
“什么？”外科医生的妻子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问。
贾西贝把外科医生的诊断和治疗证明，都拿给他的妻子看：“他今天如果不来找卡尔，他明天也许就不在了，你看病毒都快把他的双肺全都吃掉了。”
外科医生的妻子，看了卡尔给自己丈夫的诊断和治疗证明：“太不可思议了，他这不是捡了一条命吗？卡尔太伟大了！”
她说完，激动地哭了，站起来，穿着防护服，拥抱了贾西贝。
她向贾西贝讲了，现在他们每天都在家里按照医院的标准进行消毒和清洁。
连她的儿子都说，我们家的饭桌上都可以当病床了。
每天，她都准备好一套隔离通道采取的措施，保证先生回来后单独给他使用。
不给传染的病毒有任何一点可承的机会。她家医生每天回来之前都会先通知她，以便她做好准备。
他们两口子都信道教，因此心中一直怀有一种大爱，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中都努力的先做好自己。
但是，病毒还是乘虚而入，让自己的丈夫感染住院了……他一住院，自己觉得天都快塌下来了……
外科医生的妻子讲到这里，又开始哭……
这时，外科医生在睡梦中听到了自己妻子的哭声，他命令自己的大脑立即醒过来。
他醒来，看见屋子里的一切，才想起来，是刚才那只桔猫治疗了自己的病毒感染。
难道他真给自己治愈了吗？
为什么自己的呼吸这么顺畅了！
胸也不痛了！
头也不痛了！
肌肉也不酸痛了……
一切感染病毒的症状全部消失了！
而且，这觉睡的也太舒服了……自己从一个星期前感染了病毒，就已经没有一个夜晚睡好觉了！
这是卡尔院长又给了自己的第二次生命。
他惊讶地从治疗室里走出门一看，还真是自己的妻子坐在沙发上哭呢……旁边的贾西贝正在劝说她呢！
他叫着妻子的名字，妻子抬起头，看见了自己的丈夫。
他面色红润，并且脸上也有了光泽，正跟以前一样站在她的面前……
两个人，瞬间拥抱在一起……
…………
第1133章 跟着外公去钓鱼
这下子，卡尔又出名了，各大媒体已经把皇后医院给包围了……他们还怕个鸟病毒啊！
新型病毒，你不就是要侵袭我们的肺吗……我们有动物界的名医，看看到底谁怕谁？
绿毛围着医院飞了一圈，过来告诉卡尔：“我看你还是别进去了，让二货先过来，跟他们周旋一天吧……你陪外公去长岛钓鱼玩吧！”
卡尔点点头。大家都下车去卡尔门诊上班了。
布丁又把卡尔送回家，接上二货去医院接受记者们的采访，然后坐诊，让卡尔上了外公法兰克的车。
…………
外公看卡尔皱着眉头，苦着一张猫脸，对他说：“你也该休息一天了……你已经连续干了一个多星期了……
在外公法兰克的车里，坐着卡尔和两个孩子西西和贝贝。
难得在新型病毒肆虐的情况下，还能出去钓鱼，卡尔是猫身在车上，心确在皇后医院的门诊。
卡尔从小对钓鱼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因为他性子急，坐不住，又最不愿做一眼看不到希望的事情。
恰巧钓鱼这玩意又要有耐性，又没有确切的结果，所以他与它基本无缘。
以前也去钓过鱼，那都是靠自己的神力，才使那些傻鱼上钩的。
这两年来时兴了在养鱼池里钓鱼，可能也是跟大陆人学的，也就是鱼老板花钱买来各色鱼等……
高密度地放养在几十最多百来平米的水池里，专供那些毫无钓鱼经验的人过钓鱼的瘾。
外公有兴被一个居住在长岛的朋友请客，到几个渔池里钓过，一般两三个小时就可以钓到十几斤七八两一条的鲫鱼和黑色的鱼……
这哪里是钓鱼？这叫捞鱼！再让外公法兰克这么玩下去，他都不好意思了，这鱼是要论斤付钱的。
鱼老板多是不给够称不说，还不便宜，比超级市场的淡水鱼要贵很多！
而且，十几斤鱼拿回家还要处理，累，只好东家送几条，西家送几条，太麻烦了。
现在又是新型病毒感染的厉害时候，送给谁去？
于是以后有朋友请，外公也尽量找理由婉言谢绝了。今天不一样，这个人跟卡尔外公法兰克是老铁。
不但能钓鱼，还请他们吃饭。当然，不感兴趣并不意味着反感或者排斥。
事实上卡尔很喜欢钓鱼的情调，也很佩服那些钓鱼的高手。
蓝天碧水之间，一把大大的彩色的遮阳伞，一个手持钓竿一动不动入定悟禅般的渔翁，或者渔婆，这画面就已经美极了。
鱼儿上钩，提出水面，灿烂的阳光下，银光闪闪，展翅挣扎，欢蹦乱跳，钓鱼人的那份欢欣和喜悦，不言而喻！
其实不看钓鱼，就是听那些有钓鱼瘾的人侃钓鱼经，也非常有味道。
他们有本事把一个钓鱼绘声绘色演绎成一门深奥的科学，他们同时还有本事把深奥的钓鱼学问，深入浅出地讲成故事，让外行也能很快听懂。
比如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用的什么饵，什么钩能钓起什么样的鱼。
再比如说，哪一次钓到一条十几斤重的青鱼，然后，用了什么办法与那厮周旋了近两个小时才把它弄上岸来……
还有谁运气好，用钓鲫鱼的钩钓了一条三斤多重的甲鱼……等等，集经验、惊险、趣味、知识于一体，卡尔特别喜欢听。
或许是卡尔年龄的原因，这两年性子要缓和一点了。都八岁的猫了，按人的年龄，也到中年了。
有些什么事情都看得比人还透，好多事就不去较真。再加上自己现在又破案又当医生的……
啥事都急不得，否则便感到无猫样了。于是，今天就跟着外公既来之则安之吧！
用钓鱼，借此也磨一磨自己的性子，也顺便锻炼一下身体。
卡尔他们一个多小时，就开到了外公法兰克朋友自己闲着没事挖的一块渔塘。
这个渔塘就在他的院子旁边，他的两个孩子都大了，都在外州工作，新型病毒感染的情况下，也不能回来了。
这个人的鱼倒养了不少，最近没人来钓，老外又不吃淡水鱼，只有亚裔才吃，池子里的鱼越长越大，有时都跳出来了。
外公帮卡尔弄好鱼钩鱼线，上好蚯蚓，再来安排自己。
没料想法兰克的渔竿刚伸出去，卡尔那边的鱼儿已经咬了钩。
卡尔也不懂什么章法，使劲儿随便往上一提，一条将近一斤多重的鲫鱼便欢蹦乱跳地跃出水面。
吓得卡尔大喊大叫如同被人抢劫一般。外公好不容易帮他从钩上摘下了鱼，重新装上蚯蚓……
回头一看他自己的浮筒不见了，慌张之中扯上来一看，一条七八寸长的黄姑丁鱼，已经把鱼钩吞进了喉咙管，居然还疼得它呱呱直叫！
有人说“不会打牌的火好”，原来不会钓鱼的也是“火”好，卡尔和外公爷俩此起彼伏，不到两小时，居然就钓了二十多斤鱼。
坐在旁边看热闹的鱼老板看着他们俩手忙脚乱的样子，一边笑一边还做起了广告。
“好玩吧！我这里的鱼品种多又好钓，下个星期多带几个人来玩哈！”
两个孩子西西和贝贝正跟他们家养的宠物鸭子在玩，朋友的老婆正在给大家做饭。
这时又来了两个朋友，外公法兰克跟他们也认识，大家聊了起来。并且还聊起了新型病毒。
有一个人就讲了皇后医院，有一只桔猫坐诊的故事。卡尔也不答话，继续钓鱼。
这时，卡尔又将鱼钩上的蚯蚓换成，鱼老板自己泡好了喂鱼的麦子，跑到他们家鱼棚门口，把钩下在深水处。
此时已近中午，太阳火辣辣烤人，估计鱼儿特别是大鱼决不会呆在水浅处。
果然，不到五分钟，鱼儿咬了钩，一提，竟然提不动。渔竿弯成了弓，渔线象被钉住了一样笔直地没入水中。
卡尔抱紧了渔竿，与水下那不知名的对手对峙，渔线被拉得嗡嗡响。
过了一会，它开始游动起来。卡尔随着它的游动，慢慢把它牵出了水面……
第1134章 追踪一起新案件
“哗啦”一声，一个大大的脑袋露出水面，呛了一口水后，又迅速没入水中。
这是一条六斤多重的草鱼！鱼老板大声叫道：“别松线！顺着它悠，多呛它几口水！”
卡尔照此法办理，足足悠了十几分钟……
这时，卡尔也快要累惨了，直到那条鱼筋疲力尽，才把它引到岸边，被鱼老板用抄网把它捞起来。
真过瘾！经历了这个过程，卡尔才真正理解了钓鱼的乐趣！
中午，开饭了！外公这个朋友老婆的中餐搞得还蛮丰盛的。
有烧茄子，炒苋菜，土辣椒炒香干，红烧大草鱼，还有卡尔最爱吃的香酥大虾。
油炸花生米，还有一大盆鲫鱼萝卜汤。最难忘的是那正宗的香喷喷的锅巴粥。
这种粥，外公说有40多年没有吃过的东西了……
外公和卡尔钓的鱼，朋友让他们俩全拿回家，慢慢吃；吃没了，还让他们来钓鱼……
反正是自己家养的，也没想赚钱，就是给朋友们来钓着玩的……
…………
第二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卡尔昨晚上没有回医院的宿舍去居住，而是跟外公和西西贝贝回家住的。
家里太冷清了，外公说，他做饭都不知道要让谁来吃……卡尔想，以后可以给大家早下班半个小时……
在医院里，就让大家把自己打扮利索，然后再回到家里，这样，也能让家里多增添一些烟火气。
…………
这时，二货已经开始了自己的工作，卡尔的手机响了，一看是警局的局长打来的。
他接了，局长告诉他，在北法拉盛有一家6口离奇感染，家庭工人阿姨打扫3个小时就中招了！
因为这家人，就是局长的亲大姐一家，局长问卡尔能不能带着两个助理，帮他查找到到底是谁让他们感染的？
他也求卡尔把这一家人给治好了，如果治疗不好，局长的妈妈因为有抑郁症，也会活不成了。
因为，他们家哥五个，就大姐一个女生，她是妈妈心里的珍珠。卡尔竟然答应了，他必竟是自己的局长……
又对自己无比的关照，卡尔是一只非常懂人情世故的猫。
…………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卡尔的工作，绿毛会毫不犹豫的给出答案：“我们现在暂时是医学侦探！”
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卡尔和同事们一直在忙着诊断病例，和救活无数个频临死亡的人。
中间，还和皮皮虾去硅谷破了一个，机器人要毁灭人类地球的大案。
又抓住了国际刑警组织通缉的一个杀手，因为这个杀手被蛤蟆镜医生戴维斯聘请，要杀死卡尔……
想不到这两个烂人，就这样永久的折在了卡尔的手里。
现在，卡尔要正式与新型病毒开始“斗智斗勇”了，越早拦住它，就能越快战胜它！
最近，确诊病例的局长姐姐一家人，陆续治愈出院的好消息，在警局各个部门传开，更加坚定了大家战胜疫情的信心。
要不是卡尔和他的助理们契而不舍的追查，或许谁都不会想到局长姐姐一家的感染源，会是他没有确诊的大姐。
…………
卡尔和局长通完电话，就带着布丁和警猴马丁赶往调查现场。他们先寻找一家六人陆续被确诊的证据。
然后立即开展调查，一个星期前，皇后医院收到了网上的报告：一例疑似病例正在医院里就诊。
卡尔立即对这例疑似病例展开了调查追踪。尽快找寻到关键性证据，是流行病毒调查的第一步。
调查一开始很顺利，卡尔很快就找到了关键证据：尼龙，27岁，曾经多次和家人吃饭，其中包括了从意大利做生意回来的局长大姐。
凭借多年的侦探工作经验，卡尔立刻意识到，这很可能是一个家庭聚集的案例。
尼龙的家人很快都在自己的家里进行了隔离。因为美国不能建统一的隔离区，这涉及到很多问题……
卡尔带领布丁和马丁到了尼龙的家，对家里的五个人进行了检测，发现尼龙已经被确诊为新型病毒的感染。
“时间不等人，必须尽快找到他的感染源和密切相关的接触者。”卡尔说。
尼龙确诊的当天，卡尔他们仨几乎忙了一个通宵。
尼龙一家人的密切接触者被很快找到，并进行了居家隔离，但是尼龙的感染源却成了一个谜。
卡尔他们调查发现，尼龙的家庭聚餐一共有8个人。
在尼龙确诊后，尼龙的大姐夫、儿子、女儿、父母也陆续被确诊。
但是，尼龙的大姐，也就是局长的大姐，家中唯一一个去意大利的人……
多次核酸检测结果都是阴性。而另一个没有被确诊的人，是大姐的女儿。
尼龙一家的感染源难道另有其人？卡尔陷入了沉思。
用逻辑推理，干家庭工的阿姨提醒卡尔：“感染源就在家里。”
时间一分一秒在过去。卡尔虽然在24小时内完成了尼龙的流行病毒调查的报告，但是他对尼龙一家人的调查还在继续。
卡尔对大家说：“这种新型病毒的调查，就像侦探查案一样，不仅要找寻证据，还要根据这些证据进行逻辑推理。”
布丁也说：“完成报告并不代表结案。”
尼龙一家6人被确诊后，卡尔三个家伙的调查组，继续对他们进行调查，不断完善报告内容，希望尽快找到尼龙的感染源。
第三天，卡尔在对一例新增确诊病例的新型病毒调查过程中，找到了新线索。
这例确诊病例名叫玫瑰，是尼龙家的一名家庭小时工，卡尔说：“她的活动轨迹比较复杂，一开始我们也没找到她的感染源。”
这种新型病毒调查，常常会遇到一个尴尬：“问同一个问题，第一次问和第二次问，会得到两个截然不同的答案。”
对家庭小时工玫瑰进行新型病毒调查时，卡尔他们就多次遭遇了这样的尴尬。
“我很理解这种情况，因为有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几天，回忆起来的确有些困难……”卡尔告诉大家。
第1135章 有形状的碎尸案
要找到正确答案，就需要保持平静的心态，不厌其烦的问，引导对方慢慢的回忆。
功夫不负有心人，卡尔在玫瑰的新型病毒调查中收获到了“意外的一个惊喜”。
玫瑰发病前，最后一次做家庭小时工服务的地点，就是尼龙家！
她在那里做了三个小时的清洁。当时因为只有尼龙的母亲一个人在家中……
家里的老人确诊后，身体状况最开始有点不太好，很多事都说不清楚。
所以在对尼龙一家人最初的调查时，并没有关于玫瑰的一点儿信息。
卡尔他们将玫瑰和尼龙一家人的证据资料进行交叉比对、逻辑推理，形成了一条相互佐证的证据链。
卡尔更加坚信，感染源就在尼龙的家里！
卡尔他们决定追查到底，美国政府的免费治疗检验新型病毒的消息，让新型病毒在尼龙家的感染源终于现形。
卡尔终于找到尼龙一家六口感染病毒的来源，他说：“这些大数据的分析和每个人的医学技术的检测手段，以及各个部门的合作……
对更快找到确诊病例的感染源和密切接触者，都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在把做家庭工作的玫瑰和尼龙一家人“关联”在一起后，卡尔的调查组再次将调查中的重点，放在了局长大姐的身上。
在卡尔反复追查发现，局长大姐长期在意大利做小商品市场的批发生意，十几天前才从意大利回到皇后区。
虽然局长大姐多次核酸检测结果都是阴性。
但是她的胸部CT提示肺部见斑片状、片絮状模糊影像，部分成“磨玻璃”样变，是属于无症状感染。
卡尔用猫眼透视诊断，也进一步印证了这个确诊是正确的……
…………
纽约的春天，真是天气清爽，松树翠绿，青草已经绿成地毯，野花盛开，特别是丁香花，香得沁人心脾。
新型病毒还在继续，美国已经确诊了几十万，大家可以在网上都能查到，我就不在这里呈现具体的数字了……
卡尔和他的重案队员们，正在皇后医院忙着接待患者呢……一个电话，让他的大猫眼睛瞪得更大了。
警长彼得在电话里对他说：“在皇后区华裔聚集区的克罗娜公园里，发生了一起特大碎尸案，手段及其残忍。”
卡尔一听就插话问：“在公园的哪里？”
警长彼得回答说：“千鸟湖。局长说，让你们重案大队接这个案子。”
“因为被害的一家三口，从人头上看是亚裔，我现在也和你们亲自去案发现场。”
…………
这可能是一家三口人，尸体被切成大小重量差不多的小块，扔在了众多海鸟聚集的千鸟湖边上的丁香花丛里。
这里栽种了一些早春的红玫瑰花，现在已经开始含包绽放了。
尸体摆放的像一个几何图型，大小三双鞋子，也放在了几何图案里面了。
鞋子都被划的只有鞋底是完整的。
卡尔想，这将是一柄多么锋利的刀啊，都能把旅游鞋肢解得七零八落的。
风一吹过条状的鞋面不停地飘舞着，像是在对大家招手……你快来呀，你快过来呀！
几何图形的三个顶点是三个人的头颅，他们相互盯着对方，每只头颅的眼睛看起来都像是两只黑洞……
因为六只眼睛都消失不见了……这时，卡尔突然想起那个六年前的地窖连环杀人案了。
地窖连环杀人案就是卡尔和铲屎官贾西贝破的。
十几只眼睛，都被杀人犯当做了艺术品，镶嵌在镜框里，挂在墙上，成为时刻被欣赏的东西了……
这三个人头，现在是深不见底诡异无比。现场的警察们都面面相觑，从来还没有见过这样恐怖的凶杀案现场。
而五年前，卡尔和他的铲屎官贾西贝，也接到过一个跟这个案件差不的案子，至今也没有被侦破。
…………
贾西贝和罗拉还坚守在卡尔的诊疗室里。而卡尔确带着布丁和卡哇伊，还有一个动物去破案了。
罗拉对卡尔的警察生活十分向往，想起自己，以前可是卡尔的保镖啊……
自己的也是日本空手道的黑带段位了，虽然有年龄限制，但是，这是在比赛场上，裁判亲自给的段位。
她把自己的想法跟贾西贝说了，贾西贝说有时间，她找卡尔谈谈。
俩人聊完，罗拉去了自助咖啡休息间，边喝咖啡边刷着手机。
她看见，世界的新型病毒感染病例又在上升，使人们继续骚动不安，半真半假的谣言毒害了整个地球村。
在美国，一些人手持棍棒，甚至是枪支，把住自己的重要资源。
另一些人将碎石头装进衣袋，已经有很多人死去，很多人在投机捞一笔财富。
今天纽约中文互联网的标题是：纽约又一希望破灭，美军7万吨医疗船沦陷！
刚刚，美国传来炸裂消息！生物实验室附近的居民，竟然有75%的确诊率。
纽约抗疫一线医生的独白：急诊室里看到的都很恐怖。
怕被抢走口罩，外国空军包机到大陆自提防疫物资。
太震惊了！达美航空要求新型病毒的感染阳性飞行员隐瞒诊断结果。
因撞名新型病毒的命名，墨西哥克罗娜啤酒配合防疫将停产。
确诊的老外殴打大陆医生，14亿中国人怒了：“滚出中国去！“
迎接暴动！纽约商铺纷纷用木板封住了门面。因为疫情，欧洲的哲学家们已经吵翻天了！
这些事情发生过吗？到底发生过什么？
在这个互联网的时代，新闻制造者已经不再是遵守职业道德的新闻记者……
而是隐身在互联网络后面干各种别有用心的炒作。其中有些人，对哗众取宠的广告点击率的需要远远超过对真理的爱好。
另外还有一些，依靠有形状的病毒把无形的病毒散布在人间。
英国首相进了医院，日本人不肯放过樱花季节，确诊人数又在增多。
全世界76亿人中，现在已经缺少了7万人。
今天，又到了清明。
断魂时节，罗拉却少了忧愁，想起了爸爸，今天哥哥会不会开车带妈妈去墓地看爸爸呢？
第1136章 丁香花也在哭泣
最早的惊恐和期待过去之后，漫长的麻木倾入了人的心扉。
麻木之中，罗拉甚至还有点不经意的小欢喜。
因为，在卡尔的号召下，大家都回到家中居住了……
每天，法兰克都在研究吃什么烧什么菜，而且，还在写菜谱，决定明年回中国参加世界杯厨艺大赛。
仿佛生活又有了新的期待和盼头。
现在罗拉和贾西贝出门，重复穿一件衣服，以便消毒，高跟鞋已经成了多余的妆饰。
名牌旅游鞋和跑鞋最方便，不用刷，再也不用烦心配什么颜色的衣服。
回家，扎起头发，素面朝天，把指甲剪的短短的，不上颜色也不上油彩。
罗拉想到这里，又收到一个康妮从法国发来的微信问候。
她这才想起来，康妮和花无畏去法国旅游结婚，被新型病毒困在了巴黎。
康妮在微信里写道：我现在想啥时候睡觉就开始睡，我现在作息无常，想起床就起床，想躺着就躺着，半夜回邮件，扫微信；
我们已经没了显山露水的必要，松散随便的慢生活，似乎也过的特别幸福。
罗拉一看，两只眼睛都快嫉妒成了红眼病，自言自语的骂道：“妈的，两个相爱的人，在哪里呆着都幸福，吃糠咽菜都比老姐我下馆子幸福……”
现在，找人很容易，每个人都窝在家里，无聊至极。
罗拉不看了，因为绿毛进来了，喝了一杯水，让罗拉陪他到患者档案室，去拿几份患者的诊断。
…………
在纽约这个最大的公共公园的案发现场里，警局重案大队大队长卡尔似乎有点烦恼……
他已经围着千鸟湖这里转了好几圈了，他看出这里跟三年前的克罗娜公园千鸟湖碎尸案有着惊人的相似。
五年前的那个案件，也是警长彼得亲自检验的尸体……
今天，他看见了这个一样的案件，心里不禁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可能又是一起连环杀人案。
但是要定为连环杀人案，要发生三起以上，但这已经是第二起了，而且是六个被害人。
彼得突然对大家说：“没穿防护服的，都离尸体远点儿。”
卡哇伊忍不住问：“为什么？也不是新型病毒，难道还传染吗？”
卡尔挥着猫爪命令她：“卡哇伊，去布丁的车里找一套防护服穿上，马上、立刻、别问为什么？”
彼得又的逼了一句：“这时候杀人，你想想，能为什么？”
卡哇伊很听话地去了布丁的车里寻找防护服了。
布丁是机器人，口罩都不用带，只带着一副白手套，跑前跑后帮卡尔和彼得的忙……
在这种情况下，在现场的警员都特别羡慕布丁是个机器人。
他不用防病毒，也不用防感染……生命想活多长时间，就会活多长……
…………
克罗娜公园里的环境很优美，一到夏季百花争奇斗艳的开放，边上的树林子里摆放着大木桌和长木椅子。
还摆放着众多烧烤的炉子，供给游园的人和附近的居民来这里烧烤和聚会。
夏季一到，有的西班人几乎天天在这里烧烤，因为有现成的炉子，只带一些木炭和肉串，还有饮料就行了。
带上全家和自己的宠物，叫上三五个好朋友，一烤一聊就是一天。
克罗娜公园千鸟湖的一英里处是地球仪和皇后区博物馆，右侧是现代艺术馆和滑轮板和山地自行车的玩耍场地。
现在的案发现场十分安静，大家都在居家躲避着新型病毒。
现场只有七八个围观的人，维护现场的警员都显得有些寂寞了。
…………
尸体的碎片都呈几何形状，每一个顶点都是一颗人头，它们都被切的非常整齐，它们都被同一种材料给串联在了一起摆放而成。
它们就仿佛是一个当代的装置艺术，他们的脸被浓重油彩涂成了小丑的样子，很难看出受害人的模样。
确切的说，他们已经没有面容！他们的脸均遭到严重的破坏了。
但是从肤色上看，他们都属于亚裔。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碎尸案是在初春。
从外观上暂时发现的不同，是克罗纳公园千鸟湖边的碎尸，是摆放在湖边的丁香花丛里。
但是远看根本没有什么不同，如果不是两位年轻人非要拨开，还枯黄的野草和丁香花创造二人世界，尸体根本不可能被发现……
在公园里跑步锻练的人，和过去逛法拉盛市场的人，根本不会往草丛里面和丁香花丛里面走和去看看有什么西洋景？
那些半人高的丁香花挺立着盛开着，远远看去美的像一副油画。
而那些美丽的小小的花朵上，竟然挂着一块块从人身上切割下来的肉块，一块一块地摆放得十分整齐……
它们与粉色的丁香小花儿相互依偎着，似乎是在互相汲取着各自的养分。
但是，丁香花上竟然时常有一粒水滴，滴落在地上……仿佛如花儿般在哭泣。
…………
五年前的那个案子始终未能结案，也让警局背负了特别大的压力。
整整五年了，当年一起办案的警员有的已经被调走了，有的已经升职和辞职了，还有的已经退休了……
哎！想到这里，卡尔不由的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卡尔围着尸块又绕了一圈，尸体的碎块直接被放在了延伸到湖旁边的烧烤亭子里。
就在那张刷着鲜艳的浅天蓝色的长木桌上，它们被摆放的是那么整齐，看出来当时凶手的内心是非常平静的。
是什么样强大的内心，让凶手面对碎尸这么恐怖的事情还能保持如常的冷静呢？
是什么让凶手有这样娴熟的切割手法呢？
是屠夫吗？
或者是外科医生吗？
犯罪嫌疑人，可能是一个和医学有有关的人。但是，尸块是如何被运到这里而不被人发现的呢？
对，现在，即使是白天运来，都不一定被发现，这是居家避疫的时间。
卡尔一直在脑子里画着犯罪嫌疑人的画像，但是，他始终没能如愿画出。
第1137章 有什么好看的呢
卡尔一扭头竟然看见卡哇伊正趴在一旁吐得乱七八糟，胆汁都快吐出来了，还在不停地吐着。
他不由的调侃了卡哇伊一句：“你不是不怕尸块吗……跟红烧肉相比，就是没放酱油吗？”
卡尔说到这里，突然想起索菲亚：“你快给索菲亚打一个电话，让她快过来……”
一会儿尸块运回局里，她就看不着了。她要参加这次尸检，让她先来看看现场吧……瞧你那点儿出息。”
索菲亚都嘱咐他好多次了，有距离医院近的凶杀案一定要告诉她，她也想过过尸检的瘾。
同时，她也特别想认识认识警长兼法医的彼得，因为他也是贾西贝的大师兄。
另外，局里的正式法医四眼和助理还没来呢……
“法医四眼说了，先别动尸块，搭好棚子等他们进入现场再说。”
他们还摆起了谱？警长彼得都没摆谱呢……哪轮得到他，一个小毛孩牙子。
布丁报告完毕后，站到了边上的丁香花丛后面没敢继续靠近，嘴里叨咕着：“这挨千刀的啊……”
“你说谁挨千刀的？”一个响亮的女声生生打断了布丁的感叹。
“哎哟！这不是新来的法医索菲亚大执行院长吗？您这姗姗来迟，是不是约会被打断了吧？”
布丁都没回头，就知道是索菲亚来了，这是在医院里，唯一与女同事喜欢斗嘴的机器人。
另一个？算了那个还不如索菲亚呢！她只是个小小的助理而已。
以至于他常常感叹每天一上班就闻见青草味，这是整个医院的一朵漂亮的玫瑰花，但怎么也闻不到花香？
这回可真闻到了，血腥味和丁香花混在一起的味道，还真把卡尔的助理卡哇伊给熏吐了……
被索菲亚一巴掌拍后脑勺上，疼得布丁龇牙咧嘴开始求饶。
“得了吧，刚才还听卡尔吆喝说你是勇士呢，咋了？也挺不住，吐啦？”
索菲亚又拍拍布丁的小白脸坏笑：“下次再喊我大院长，小心我剥了你的皮，做成灯笼挂着……”
“行行行，不说了，赶紧打住吧大姐，我是机器人，我能吐吗？是卡哇伊快要吐死了，你就不要再提这些了。”
布丁赶紧见好就收，开始一个劲地求饶，这索菲亚在医院可是出了名的女爷们儿，比男爷们还爷们儿。
“这还差不多。”
索菲亚又乘机捏了一把布丁的耳朵：“你就在边上呆着，我先过去看看。”
…………
从医院下班回家，贾西贝开着车，让罗拉跟她去，她在曼哈顿保密单位上班的办公室。
罗拉太好奇贾西贝在干什么工作了，就答应跟她去了。其他的动物，由马里思开车把他们都带回家了。
白围棋鼠也要跟着贾西贝去曼哈顿，她的神秘办公室看看，贾西贝同意了。
白围棋鼠对贾西贝的神秘工作一直特别好奇。
…………
她们仨一起到了曼哈顿，贾西贝的办公室竟然在曼哈顿寸土寸金的公园大道。
她们仨个进入一栋不挂牌子的保密大楼，需要经过三道密码，才能进入大门：第一道门，检验贾西贝的手指纹；
第二道门，人脸识别、贾西贝只好摘下了口罩；
第三道门，输入密码，然后，认证密码。
三道大门都验证过关，才能进入到这栋大楼的里面。
这里的黎明真是静悄悄啊！因为新型病毒，基本都放假了，没有几个办公室有人上班了。
“妈蛋的，折腾这一趟，我都晕菜了，别说工作了。”罗拉感叹地说。
贾西贝的办公室在七楼，她们仨从电梯里刚出来，突然就到听前面刷刷刷三声响……
贾西贝立马拉着白围棋鼠和罗拉，隐身在墙角处。
这时，白围棋鼠看见从房顶上下来一只白脸猴子，他特别警惕地四下看看，向一个办公室门口窜去。
白围棋鼠抬起头看贾西贝，挤了一下眼睛，意思问她：“抓不抓？”
贾西贝点了一下头：“抓，要活的。”
白围棋鼠隔着面前阻挡的墙壁，扔出一颗白色围棋子。
围棋子穿过墙壁，可能打中了正在开门的白脸猴子。因为没有一点儿声音了。
这时，罗拉绕过墙壁，一出溜就到了正躺在地上的白脸猴子身旁。
她拎起猴子看看：“真准，打晕过去了。你啥时候练的？我怎么不知道呢……”
白围棋鼠没有回答，走过去，捡起那枚围棋子，装进了衣服兜里。
贾西贝过来，接过罗拉手里拎着的猴子，打开门，领着她们俩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哇，比美国总统的办公室都豪华都大，贾铲屎的，你也太奢侈了。”罗拉惊讶地赞美着，在全毛地毯上转了一圈。
这只白脸猴子，要进的就是贾西贝的办公室。
“它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白围棋鼠上前扒开白脸猴子的眼睛，回答贾西贝：“要两个小时以后。”
贾西贝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拎包，扔给罗拉：“装上，带回家，让马丁审它。”
贾西贝把从自己办公室拿回来的名牌台灯，送到了她的阿姨的家门口，和阿姨隔了两米远，说了一阵子话。
白围棋鼠和罗拉坐在车上等着贾西贝。
白围棋鼠叹了口气：“唉，费这么大劲儿，只拿了一个破台灯，还给了一个老太太。”
罗拉也唉了一声：“这个台灯苏富比拍卖行，去年拍过一次，你猜猜多少钱？”
白围棋鼠用爪子比划了一下：“五百。”
“再加两个零。”
“你别闹了，一个破台灯值5万，你骗谁呢？”白围棋鼠不屑一顾地说。
这时，贾西贝已经上了车，皮皮虾在华盛顿给贾西贝打电话过来。
他口气很紧张地问：“你们是不是出车祸了？这种时候，怎么还到处乱跑啊？”
贾西贝疑惑地回答：“没有啊。”
他又说：“你自己在医院的日志中写什么撞车了……”
贾西贝说，那只是比喻现在的患者，皮皮虾才松了口气。
皮皮虾又告诉贾西贝，这几天都回不去纽约了……
第1138章 法医四眼的判断
因为住在华盛顿市中心的戴尔上将，前几天在门口摔了一跤，急救车来了，他也不肯去医院。
急救人员给他缝针消毒处理后，现在在家里养伤呢……
医院已经全部被新冠病人占据，其它种类的病人骤减。
纽约港口的美军医疗船，里面有1000张床位，开来纽约是为了疏解医院的重负，只接受非新型病毒感染的人，结果两天下来才收到20个。
很奇怪，那些癌症病人，冠心病患者，洗肾的，脑震荡的都去了哪里？
会不会全部感染了新型病毒呢？
皮皮虾，现在就是接任了上将戴尔的工作，等于他又直接升任了两个级别。
明年，皮皮虾就可以竞选纽约市长了……
…………
警察到达克罗娜公园之后，立即封锁了现场，卡尔大喊：“整个克罗娜公园都是重要证据隐藏地。”
“这里的最后一条路边是高尔夫球场，所以从这里，三英里之内开始仔细搜索，不信罪犯能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109警局重案队的队员们只好按照卡尔的指示，开始进行大搜索。
…………
进入搭建好的棚子里，一小时后法医四眼传话来：“这些碎片经过紧张而又简单地对拼……”
“发现它们都缺失了一些东西，目前来说他们原本应有的六只手，现在只有五只，六只脚只有四只。”
“关键是这些碎肉片真的只是碎肉片，因为没有发现任何哪怕与内脏有一点点关联的东西。”
“这些碎肉片表明他们的主人是生前直接被冻死的，然后被进行肢解的，所以切口才这么平整，没有拉丝的现象。”
“切割的刀具，一定非常锋利，才能切出这样完美的切痕……”
传话的又是刚刚才大吐特吐完的卡哇伊，她突然又想起，卡尔刚才说的沒放酱油的红烧肉……
她描述法医的话时，忽然捂着嘴，跑边上，又开始吐了起来。这次，胆汁都快吐了出来，
她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恐怖的现场，恐怕多少年都不想再吃肉了……
“卡哇伊？她人呢？”卡尔一看新来的警察也在开始吐，眉头皱得更紧了，一双喷火的眼睛都能把人给活吞了。
站在小桥上的卡哇伊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出来：“队长，我在这呢……”
“你还没吐完？”
“报告卡尔，吐完了。”卡哇伊软绵绵地立正了一下。
“你去找一下索菲亚，刚才电话一直占线中……”
卡尔挥挥手。
“得令！”卡哇伊小腿跑得挺快呢，飞速逃离了这里，她巴不得立马离开呢……
虽然自己来重案队已经一年了，但是这恐怖到让人不敢看的现场，还是第一次见到。
“索院长，您老人家的电话终于通了，我都被卡尔喷半天了……”卡哇伊委屈地说。
卡哇伊不满地对着电话大喊：“您老快点到克罗娜公园来吧，这边的案发现场都快撤了。”
“这可是千年，才能一见的案发现场，你可就看不见了……”
索菲亚莫名其妙地：“我已经到了，怎没看见你啊？”
鸟湖边上，刚才卡哇伊吐过的残留还在空气中漂浮着。
…………
李小小打电话过来，问罗拉：“你过的怎么样？”
罗拉回答说：“还好，就是吃的多运动少，长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盛宴，那阵都没吃这么多。”
他们谈起去年共同到澳洲悉尼参加国际诗会，仿佛是十年之前的事。
李小小每天都在家，除了每星期出门搞吃的，把过去十年写的东西都翻出来修改，还画了一堆小画，能拼在一起的那种。
他们谈到了宇宙的自然定律，林子太密了野火自燃。地球受够了太多的人后会怎么样？
说起来很残酷，不动声色地让一批人死亡。这次死的几乎都是老人，意大利都要新老全部更新了。
李小小很无奈地说：“恐怕我们很长时间都得戴口罩过日子了。”
记得，前两天有个艺术家想出个生意，把每个人的鼻子嘴巴都画上口罩……
这样的话，哪怕得戴口罩过一辈子，至少还挂着自己的脸过日子。
罗拉在想，不知道能不能进行一定程度的艺术加工。
好比，把自己画美一点，画的年轻一点；或者，画张明星的脸；
或者，女的画成男的，男的画成女的；或者，干脆画个凶神恶煞点的。
如果得挂一张脸过日子，谁还稀罕挂张用了很多年，看着就无聊的脸呢？
罗拉问这个艺术家：“你最近有没有出门运动？”
他说：“他光在家抬腿拉筋，弓小耳出门在街心花园练拳，给他发了视频。”
他说他看完视频告诉弓小耳，你头上的柳絮啊，飘满了新型病毒。
罗拉想象着弓小耳听完这话，眼睛在镜片后瞪得活像两只乒乓球，嘴里嘟囔着上海话：“瞎话三天。”
说完，不由地大笑起来。
来几句古诗，想想古人的那时候。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今年清明，杏花酒家闭门谢客，罗拉卧室的冰箱里，还剩最后一瓶美的娜啤酒。
…………
这时，一位个子很高略显清瘦的女人嘴里竟然叼着一恨烟，一脸不悦正讲着电话，眼睛不停在对鸟湖四周扫描着。
“啊？我已经出了公园的另一边了，这公园那么大，我跑到一个边上，头都快晕死了……”
“我中午吃的全吐了，连昨天跟前天的饭都吐出来了，现在，把苦胆也快吐出来了……”
“哎哟，我胃疼……”卡哇伊捂着胃大声对索菲亚说。
这时，卡尔插话说：“行了，别贫了！快回来。”
“是，队长和院长。”卡哇伊心想坏了，这下后脑勺又要不保了。
卡尔不给自己的后脑勺一猫脚，就是天保佑了。她又原路飞奔回来了……
…………
天已经开始发暗了，卡尔黑着脸望着四周，抬起前爪看了一下，六点五十，正是一些还没关门的大型服务行业下班的时间……
第1139章 一脸风吹鸡蛋壳
对了，克罗娜旁边的那个，社区设计学院也该放学和开饭了吧。
这是个结伴在这个公园里散步聊天的时间。
不一会儿，远处就站满了前来围观的人，以男人居多，到底还是男人的胆子大……
他们拼命往里面挤，警戒线都快被挤烂了。
刚才还是寂寞无聊，现在倒好，三四个警员都守不住了。
卡尔的目光停留在了人群中两位女生的脸上，她们的手紧紧抓在一起，伸长脖子往里面看着……
现在的这些年轻人，也不知道害怕，这有什么好看呢？
卡尔摇摇猫头，转身走向连接鸟湖的一座小桥上。
…………
傍晚，原本暗沉的天空，稀稀拉拉飘来几滴小雨星。
卡尔看看时间又看看天空，骂着：“妈的！什么世道？牛鬼蛇神都出动了。”
这时，天边的晦涩似乎感受到卡尔的不高兴了……
一阵风吹过，雨滴也随之散去，天空却变得又有些清晰起来。
…………
早起，贾西贝八点出门去跑步……她准备今天多跑一会儿。
因为今天是下午一点，才去皇后医院接班。
各种春花已经怒放，丁香花的香气沁人心扉。
旁边工地的一个大型建筑，如雨后春笋般节节开始长高。
家附近的几个公园门口突然多了栅栏和黄色的封条。
贾西贝猜想，政府的原意大概是让人无处可去，自动都呆在家中。
但是，也许事与愿违呢？
人要出门，除非把门锁了，他们还是要出来，毕竟，这是春天。
大自然的新鲜空气和健康的体魄，是对抗病毒的唯一良药。
离家最近的小公园关了门，原本的野外空间变得窄小。
迫使很多人去走另一条路，路上的人反而比平时更多。
看来，明天她六点就要出门跑步了。
…………
贾西贝九点多回到家，她打开微信，要查一下群聊，只有群里的信息最多。
没有人敢对公园关门唱对台戏。
她又上了推特，自从新型病毒开始传染，贾西贝就连上了川普总统……
以及墨菲州长，市长，和各级法庭，还有各个头头脑脑们的推特。
全世界的政客不仅全都惊慌失措，每个国家出台的政策一日三变，比病毒基因变异的速度还要快。
而且全都武断专横，不再征求民意。菲律宾总统甚至还宣称要把那些违抗禁闭敢出门的人给活埋了。
…………
贾西贝刚想伸手去拿，早上老爸法兰克给他留的两个煮鸡蛋，想不到谁的手更快……
两个煮鸡蛋瞬间就进了白脸??子的肚子里。
贾西贝瞪了他一眼：“你怎么才起床？懒猴……”
昨天晚上从曼哈顿把他带回来，又过了快一个小时，他才从晕眩中醒过来。
他爬起来就叽叽地问：“这是哪儿？你们绑架我？”
马丁放下正吃的水果，跳过来问：“你是怎么进去，曼哈顿公园大街上，那栋保密大楼的？”
白脸猴子眨巴着聪明的眼睛问马丁：“你是谁？这里是哪儿？先给我吃点东西，我就说。”
大家都特别好奇的围了过来，罗拉立刻给他拿来个苹果：“吃吧，管够，这家很有钱，永远丰衣足食。”
白脸猴子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马丁告诉他：“我叫马丁，这里是贾西贝的家，也是我们的家。”
然后，马丁又把围着他的所有人和动物，都给他一一做了介绍，又问他：“你叫什么？能告诉我们吗？”
白脸??子一边吃苹果一边回答：“我叫卡里，上个月还有家，后来爷爷奶奶去医院都死了。”
“来了几个人，把家给封闭了，我就成了一只流浪猴。”
“我到处找吃的，和一个人进了那栋大楼，我嗅到那个房间里有吃的，才住在大楼里的。”
“想不到，我刚要进屋，头一疼就睡到了现在，你们就把我绑架到这里来了。”
贾西贝接过他的话说：“卡里，我们不是绑架你，以为你是一个动物小偷呢……才把你带回来的。”
“你既然已经没家了，你就在我们家住下来吧……”
“等到新型病毒感染过去，我去动物局办理领养你的手续，你看行吗？”
白脸猴子立刻点点头同意了，马丁跳到自己的房间，拿出存的好酒，庆祝卡里加入这个大家庭。
…………
住在曼哈顿公园大道的，保密局的大律师马克一早上，就给贾西贝发来一封长长的短信，询问关于移民法庭的消息。
他的一个朋友米盖尔，被关在上州的一个监狱里。
几个月前，米盖尔卖非法处方药被捕，因为他是一个医生。
现在检察官同意给他一年遵守行为后销案的处罚。如果米盖尔是美国人，小事一桩。
要命的是，他只有绿卡，更要命的是，他是重犯，身上还背着五年前贩卖大麻的不良记录。
现在，移民局的手很长，米盖尔的刑事案子还没完，就把他兜进去放在移民局承包的监狱里。
对于上州来说，这些合同肥沃到冒油，纽约捞来的人，全部都在上州的州立监狱里。
马克知道贾西贝也有一个以前，当警察的一个朋友，现也在上州的监狱里关着呢……
…………
真的顾不上了，卡哇伊也来不及欣赏克罗娜公园内的景色了，她眼光瞬间转移。
她很快跑到卡尔面前松垮垮地敬个礼，陪着笑脸说：“卡尔队长。”
卡尔正一脸风吹鸡蛋壳，瞄了他一眼：“你丫头，把我们的重案队大队的脸都丢没了，还好意思喊我，干什么？”
“不是，卡尔队长，这真不是忍着不吐，就能解决的问题，我把苦胆都要吐出来了，我估计我这几年都不能吃红烧肉了。”
卡尔一起跳，还真踹了卡哇伊的后脑勺一脚：“不好意思，练一下。”
“你还好意思说呢，索菲亚刚一来，就嘲笑我半天，你看我这脸都快贴到地上了，太丢人了！”
“你好歹也算是当了一年多的老警察，我们这里虽然没大案子，但是作为一个警察这现场出得少了吗？你的觉悟都让狗叼去了？”
第1140章 快把胆吐出来了
这现场如果有警犬的话，一定会跟卡尔学吵架：“这锅我们坚决不背。”
卡哇伊一脸生无可恋：“我说队长，下次能不能不踹我后脑勺？我都被你踹成白痴了，下次连现场都不能出了。”
“再说了，索菲亚那个成天跟尸体接触的人，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能！直接一巴掌拍脸上！”卡尔说完，用眼睛指挥布丁，他一把抓住想溜号的卡哇伊扔进了自己的车里。
卡尔一跳，用猫腿踹上了车门：“走，回局里。”
…………
这时，只听“咣当”一声，法医中心解剖室的大门被人狠狠地撞开了，卡哇伊一头冲了进来。
法医四眼眉头微微皱起，又迅速舒展开，看了一眼来人，什么也没说，继续拼着从现场带回来的尸块。
“四眼大法医，这可真不是我要撞的，是卡尔队长刚才一脚把我踹进来的，他最近谁都踹，说是要练练……”
卡哇伊连忙摆着手向四眼法医解释着，顺便回头看看卡尔有没有跟进来。
其实，她是真不想看见四眼手中拿的那些尸块。
这时，四眼的助手希拉特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过来，一点声音都没有。
诡异幽幽地开了腔：“我说，你都多大的人了？冒冒失失的像什么样子呢？”
“哟哟，卡哇伊美女的脸色怎么这么惨白啊，都快赶上那边的人了。”
说完他还往解剖台上那边努努嘴。
“你！”卡哇伊正要发作，一看卡尔阴着一张棺材板的大猫脸和布丁跟了进来，她只好住嘴，不敢在往下说什么……
…………
要说这法医四眼，技术相当了不得，很多次细小，甚至特别微小的突破口都是他给打开的……
这样的人千万不能得罪，这家伙闲着没事的时候，最大的兴趣就是扒拉以往没有破的案子研究研究。
这两年，还真被他找出了不少线索，而且成功地破获了几个陈年旧案。
他的这个助手希拉特，哎，那就是一个嘴巴很凶但内心很细腻的大男生，咋一看还以为是女生呢，两片薄薄的嘴唇从来也不饶人。
警局的法医室，以前彼得有个徒弟叫二饼。二饼是卡尔给他起的绰号，后来叫习惯了，大家都已经忘记他的姓氏名谁了。
二饼也是法医中的姣姣者，配合卡尔破了很多案子，后来二饼调曼哈顿总局的法医室了。
四眼来了，这是警长彼得给他起的绰号，因为他也戴一副很厚的近视眼镜。
四眼知道二饼的故事，也知道二饼是个厉害的法医，所以他就接受了这个外号。
因为他的名字太长了，不把一些人叫晕菜了，彼得是坚决不能给谁起绰号的……
“卡哇伊你别闹了！”卡尔声音有点儿比往常生硬了不少……
卡尔的目光在四眼手中的尸块上飞来飞去，卡尔希望越快得到越多的线索越好。
“前面不是让那谁，新来的索菲亚说了吗，少手少脚少内脏。”四眼正抓着一只手比划着，忽然呆住了，惊讶地：“咦……”
“怎么了？”卡尔立马走到近前，不露痕迹地一口咬住卡哇伊的裤腿，扯到了验尸台的边上。
“队长，别扯着我的裤子，都扯坏了，我看还不行吗？”
卡哇伊说完，刚一睁开紧闭的眼睛，一阵恶心又向胃里袭来，她赶紧捂着嘴巴又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卡尔，你就饶了她吧，这不是一天两天能接受的，但是看过这个以后就什么都不怕了。”
四眼叹了口气看了看卡尔，对他说。
“你来看看，这手我一开始不是说少吗？你看这只手还不属于这里任何一个人的，说明它的主人还在别处呢……”
卡哇伊忽然睁开眼睛，疑惑不解地问：“你是说，还有其他受害人，我们还没有发现呢？”
四眼点点头：“我只看着尸体说话，这个也许只是割下来的手，也许它的主人还活着，也说不定呢……”
四眼说完，往眼睛上边推推眼镜又说：“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这里有三个人。”
“他们一共丢了两只脚两只手，多了一只别人的手，而全部都没有内脏。”
四眼的话，让卡尔想到以前，国外有凶手将人杀死后摆成各种造型抛尸……
并且，挖出心脏与肝腌制后烹饪，然后吃掉，有一部美剧就是根据那个案子改编而成的……
卡尔看着解剖台上的这堆尸块说：“难道这个犯罪嫌疑人，也是爱吃心的吃肝的吗？”
“但是吃就吃，何必大费周章将尸体切得那么碎干什么呢？还摆出了几何图案的造型呢？”
卡尔看着四眼，很多时候他都根据四眼的验尸报告才能理出头绪。
这次，四眼确摇摇头：“验尸报告暂时还不能给你，还有几个测试在机器里。”
“等我做完试验，就让希拉特把报告给你送过去。这没心没肝的倒给我省了不少事。”
“如果都被凶手给吃完了，这凶手又想吃的时候，是不是还会出来觅食啊？”
“到时候，就还会有尸体或者碎尸块出现在城市的某个角落，如果不是吃而是卖呢……”
“那么就要去市场里的暗市走访一下，这个就不是我的能力范畴了。”
说着说着四眼忽然一拍脑门：“呀！都那么晚了，你们还没吃饭吧？”
“希拉特，快把吃的给端上来，我都饿死了，你们仨也一起吃点吧！我点的外卖早就送来了，来来一起吃。”
一提到吃，卡哇伊的肠子与胃又开始闹腾，又有东西堵上了喉咙。
她求救似地望了一眼正在望着她的老大卡尔，飞速地逃离了法医室，后面竟然传来四眼哈哈哈的大笑声。
…………
贾西贝的朋友本来这个星期三开庭，法庭有人得了新型病毒，突然宣布关门。
马克想知道法庭什么时候重开？法庭的电话早就没人接听了。
现在连法庭的网站都不可靠了，怎么办呢？目前，推特是唯一迅速可靠的消息来源……
第1141章 卡尔是个活电脑
贾西贝只能每天在这上面查法庭的消息，只见全美越来越多关门的法庭，没见有任何重开的。
监狱在两个星期前就已经中止探监了，客人很长时间没有电话打出来，监狱里只有公用电话。
为了防范新型病毒，现在也许根本不让用了。监狱里的活动室是否正常开放呢？
犯人是否能看到外面的情况呢？监狱，老人院，孤儿院，医院，都是最容易传染到病毒的地方。
墙里墙外，一夜间，全世界的人前途未卜了……
去年冬天，长岛社区新闻记者来采访时送给贾西贝的音乐耳机，还没有打开过，现在正好用上。
BobDylan鲍勃·迪兰沙哑的嗓音响起，前年的诺贝尔文学奖给了这位摇滚时代满不在乎跨界的美国诗人，国内不满之声喧嚣一时。
诗人，从来不是容易被人群接受的那类。鼓点和手风琴伴奏下，亲爱的鲍勃轻松地唱着：
你企图做好事时他们将石头砸向你//他们说到做到将石头砸向你//你试图回家时他们将石头砸向你……
…………
夜已经很深了。
卡尔一个人在办公室里，还捧着四眼的报告在看呢，心理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电话非常合适地响了起来，将他乱七八糟的脑神经，暂时抓了回来，不至于让他得精神病。
“你是怎么回事？三令五申不要大声张，你可倒好，现场一下没维持住，整个乱成一锅粥。”
“你现在去网上看看，已经是满城皆知全城惊恐，警局外面还有记者在蹲守，我看你怎么办？”
“还有，你的手机电话一直打不通是怎么回事？你这个大队长啊，一破案就开始玩命？”
卡尔刚一拿起电话一个字也没说，这个直接负责案件的副局长，好像知道是他接的电话……
一梭子机关枪一样就扫射了过来，整得人头昏脑胀的，也没法接他的话啊……
“我这不是手机电话坏了吗，明天我就去超市换电话，前后就两小时，谁能想到，会出那么大的事呢……”
卡尔每次跟这个副局长通电话都跟哄自己的铲屎官一样，不敢得罪。
这个副局长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像炮仗，一点点小火星，就能让他爆炸！
卡尔刚挂上电话，布丁就进来了，笑咪咪地问：“挨克了？”
“可不是？这手机坏的也不是时候。”
卡尔仰着脸闭上眼睛，脑子里不停地回放着法医报告里的内容，他这家伙有个非常惊人的能力，就是过目不忘！
而且能够在脑子里不停回放，只要让他瞄过一眼，他说都能回放出带情节的视频。
一度让大家都以为他不是地球上的生物，天天要考他，这算是个秘密。
知道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大家都叫他活地图！
布丁知道卡尔又在脑子里一帧一帧过滤信息了，悄悄走到桌子边上，也坐下来闭目，开始养神休息。
卡尔脑子里混乱的头绪让人无法平静，出了这样的案子，皇后区克罗娜地区，再次紧张得跟新型病毒进村一样。
他又想到今天傍晚，卡尔去附近走访了那些设计学院的大学生。
有两个女生说她有好些天没看见油画系的三个女生了。没准儿是因为新型病毒放假回家了呢……
因为那三个女生经常约好在克罗娜公园鸟湖边上画画，学校要举办一场绘画比赛。
“她们俩也经常去克罗娜的湖边练画和写生，还让三个女生给自己画了几幅画。”
“最近都没见到她们，以为她们换地方画了，毕竟画画是需要不停地寻找新鲜的风景与人物的，出了这个事，我们才感到特别的后怕。”
“我们经常在那里见到她们，就是给我们画画才慢慢熟悉起来的……”
“我只知道有个很漂亮的女生叫依达，那俩个女生喜欢喊她傻土拨鼠，因为她特别爱吃零食。”
两个女生瑟瑟发抖地回忆着：“希望不要是她们，好可怕！我们昨天还去了……”
看样子，这两个女生是真吓得不轻。
…………
现在也想不出个头绪来，卡尔睁开眼睛看看四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他自己一只猫了。
布丁什么时间走的，卡尔也不知道。
卡尔忽然面对这样安静的办公室，反而生出许多不适应来……
…………
还是那个叫马克的朋友给贾西贝打电话，这次不是问关于移民和他的朋友在监狱里的事情。
而是替他在大陆的一个亲戚问，孩子在哥大读书，疫情这么严重应不应该回去？
贾西贝觉得自己比起那些子女和亲人，在万里迢迢之外的人，她还是幸运的，至少，她的亲人都在身边。
看到美国新型病毒在不断的扩散，经常有国内的朋友来找贾西贝商量，他们在外留学的儿女们是不是应该回国？
她总是劝他们，只要觉得飞机安全，能回就回。
贾西贝有时很惊讶，他们在这个问题上，还能犹豫不决吗？那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啊！
在这个国家只是留学，或者暂时居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回家”已经被互联网上大量无中生有的文章，扭曲成了“回国”？
机场再挤，机票再难买到，路途再遥远，美国人想回到美国，中国人想回到中国，德国人想回到德国……
他们回去，不是因为他们认定某国国籍，也不是放弃海外的学业和事业。
而是大难当头，只有家才是唯一的避风港。
今天，天气特别阴沉。
电视上，专家一脸肃穆地说，新型病毒最终会死20万人。
数字有点吓人，不知道她是根据什么模式计算出来的。
数字还在可怕地上升，新闻转眼就成了旧闻。
客厅里的芭蕉树又抽出两根新枝，盆下的塑料托盘终于无法承受重压，而摇摇欲坠了……
贾西贝只好开车到HomeDepot买了一个新的铁盘，可以承受到150磅重。
…………
第二天，重案队在警局开完会，大家都围着管案子的副局长问这问那。
卡尔确始终没有说话，他的头脑已经进入了战争状态……
第1142章 马里思就开快车
现在卡尔正在脑子里回放案发现场，他让卡哇伊找的资料，一出局长办公室就传了过来。
布丁一边看着卡尔，一边伸舌头：“卡哇伊，咱卡尔队长是不是又开始电脑状态啊？”
“我怎么突然感觉，这个卡尔队长工作的时候怪吓人的。”
“别怕，他也是活着的生物。圆圆的大脸盘子，你说他像个啥东西？”布丁不怀好意地问卡哇伊。
“像……像……万圣节的南瓜大哥。”
“你还挺聪明，有点儿破重案的味道。”布丁立刻夸奖她。
“什么，我当然知道他不是南瓜了……我只是想知道他那脑瓜子里面装的是啥？为啥能够过目不忘？”
卡哇伊一脸好学的样子，给人的感觉，那就是脑子有点儿太笨。
她不太适合在重案大队干，天天很多东西都想不通，反正，她现在只是卡尔的助理，也不影响什么大局。
“哈哈，你啊！你不需要想那么多！”布丁大笑，赶紧躲在一边了。
“我说你几个意思？”卡哇伊追着布丁就打。
“唉唉，布丁机器人要小命不保！”看热闹不嫌事大，马里思已经笑得龇牙咧嘴。
“卡哇伊！卡哇伊！”
卡哇伊不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抡起胳膊就向后面挥去。
“哎哎，那么暴力的呢？”来者只轻轻一跳就闪了过去。
“我抽你！让你喊我卡哇伊！”卡哇伊不放弃，还要打。
“stop！stop!”来人大喊，“有大单子了！”
卡哇伊一听，收回了已经挥出去一半的手：“什么大单子？不会吧？”
“骗你干嘛？我老查理拿这种事情开过玩笑吗？真出事了。”来人黑着脸说。
“怎么回事？”卡哇伊急忙将老查理往屋里拽：“快说说，是什么情况？”
“刚才有人报警，说凯辛娜的天鹅湖里出现了浮尸，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打你电话都不接，给卡尔队长打电话，他也不接。”老查理脸黑着脸问他们。
“哦哦，我们刚才开会手机调静音了，队长在大脑重启中。”
卡哇伊想到卡尔队长让自己找来的五年前的资料，估计他已经调集脑神经，直接在资料中畅游了。
“刑事案大队的大队长乔恩已经带队去了案发现场，局长让我通知你们迅速到达现场。”老查理又说。
“乔恩？”卡哇伊的脑袋转了半天，忽然想起来了：“就那个黑脸大傻冒啊？”
“去，小心被揍啊！那可是个狠角色。”老查理提醒卡哇伊不要乱说话。
“卡尔大队长不说了么，咱们警局就乔恩他们刑事案大队最牛，你别胡来。”
“知道知道，我知道轻重！”卡哇伊边挥手边往法医室中心方向跑去。
“卡哇伊，你干什么去？”
她还没跑两步，迎面碰上了卡尔，卡哇伊赶紧拉着他就往警车处跑。
还边跑边喊着：“卡尔队长，快点，刚才有人报警说凱辛娜公园的天鹅湖里出现了浮尸……”
“怕是多出来的那只手，现在有自己的主人了。”
卡尔顿时满脸黑线，跟着卡哇伊跑到大门口。
“嗖”的一声一辆警车停在他俩跟前，原地还跳了几下。
马里思打开车门对他们俩喊：“队长，卡哇伊上车！”
绝尘而去的警车上，卡哇伊问：“马里思？你不是跟老查理去法医室了吗？”
“老查理忽然接到局长电话说有大单，让我先去，他们随后跟法医一辆车来。”
马里思说完对那个开车的小警察说：“哥们，你没吃饭啊？开快点！”
“警猩猩，现在路上那么多人，开不快啊！”这小警察刚才出去巡逻回来，就让马里思给抓来做壮丁了。
“你，唉！”
马里思本想骂他两句，想想居然叹口气算了，卡哇伊坐不住了，调侃他：“马里思，你的特斯拉呢？自己开啊！”
“对，你提醒我了，小警员停车。”马里思的声音里，充满卡尔队长发飙时候的生硬和干脆，小警员本能地一个急刹车。
“你小子大马路上急刹车干什么？哎呦，我这脑袋！”
本想看笑话的卡哇伊没留神，一头栽到前面副驾驶的椅背上。
“活该！卡尔队长怎么坐的好好的？你就弱鸡一只，小警员你给我下来，跟卡哇伊坐一起去。”
刚打开车门，一条腿下去的小警员就被马里思从副驾驶上拽了出去……
他自己坐上去，然后，轻轻点一下油门一气呵成：“小警员你坐好没？”
“坐好了！警猩猩，谢谢了！”小警员刚刚关上车门，只听“呜”的一声车就飞了出去。
“唉呀……”卡哇伊怪叫一声，一把抓住了门边上的把手。
“瞧你那点出息！”马里思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卡哇伊。
“喂大猩哥，有你这么开车的啊？不知道提醒一下，哎哎！左边，哎哎右边！”
卡哇伊本想在小警员面前耍耍她老警员的威风，结果变成了发疯。
小警员在边上偷笑的不能停歇，卡哇伊只好转而训斥小警员：“不许笑！刚才，你是怎么开上这车的？”
小警员无奈地：“队里车都出警了，我刚回来马里思就拉我来了。”
小警员刚入职还不到一个月，还是个说话会脸红的男生。
“回头到现场你不要害怕啊！”卡哇伊想起自己在克罗娜公园的糗态。
“卡尔队长！怎么看？”马里思不理他们，扫了一眼后视镜，卡尔闭着两只猫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到了再说吧，卡哇伊你找找乔恩，看他们到哪里了？”
“是！”
打完电话的卡哇伊一脸沮丧：“队长，他们已经到了。”
“就怪你卡哇伊，你不好好学着点，老查理就是你以后的样子。”
马里思一听急得猛踩油门。
“我说猩哥哥，你为什么老提我啊？我得罪你了啊？”
卡哇伊说着就要爬副驾驶去，卡尔忽然咳嗽了了两声：“咳咳咳……”
卡哇伊爬了一半的身子生生停下了不敢动：“卡尔队长！男神？几个意思？”
“到了！”卡尔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俩字。
第1143章 法拉盛七号地铁
马里思一言沒发，猛的将警车顿住，收档位抬脚拔钥匙，又是一气呵成，拉开车门跳下车跑了。
卡哇伊在他后面喊着：“是谁教给你这么开车的？”
卡尔接上回答：“还能有谁教他，铲屎官贾西贝……”
…………
确诊数还在继续上升，死亡人数也在上升……
纽约市的重灾区在移民的大本营皇后区，皇后区占了高达34%的纽约市的感染。
而其中新型病毒最严重的地段，有独无偶，偏巧叫做克罗娜，本名来源于西班牙语，仿佛新型病毒和克罗娜有缘似的。
坐7号地铁到皇后区的话，路过四个站：第一站，74街，杰克逊高地；
第二站，90街Elmhurst艾姆赫斯特；第三站，103街a克罗娜；第四站，Flushing法拉盛。
来美国的头几年和来美的中间几年，罗拉在皇后区的不同社区，搬过大约有七次家。
租过半地下室，阁楼，公寓，独栋洋房等各种形式的房子，其中四个社区在7号地铁的沿线。
7号地铁出了曼哈顿后，不再行驶地下，而是高高地架在罗斯福大道上。
轰轰作响地穿行在蓝天白云和一长排二战前用红砖造的公寓大楼之间……
说起皇后区的七号地铁，可能够写一本书了。地铁的下面充满着无数的商机。
出了曼哈顿，进入皇后区，七号地铁就到了地面上，再往前走两站，就和西班牙人住家的窗户，两者挨得特别近。
从地铁车厢中，可以看到公寓里的人在桌前吃盒饭，用网拍子打苍蝇或者骂小孩……
还经常能看见各种猫趴在窗台上打着滚睡觉，或者晒太阳，也掉不下来。
地铁的铁轨是架在高处的，底下就出现了很多的服务行业：快餐店、指甲店、小卖部、花店……
罗拉经常好奇，谁住在离地铁那么近的地方？肯定是房租特别便宜。
各国移民，特别是新移民，住不起曼哈顿昂贵的摩天大楼，大多选择皇后区暂时蛰居。
这里的人真是形形色色啊，讲200多种语言，来自200多个国家，来到这里，就等于你走遍了世界各国。
站在7号车中往罗斯福大道上看，南美人的炸鸡店，印度人的布店……
韩国人的杂货店，中国人占满半个街面的超市，还有算命的，按摩的……
卖中药的，卖餐具和五金的，卖水烟枪的，街角扔硬币洗衣服的洗衣店。
后来星巴克也过来插上一脚，罗拉不知道有多少个日子，自己是在这里度过的？
过几条街就有一个手机店，和一个九毛九分店，门口的塑料桶里插满大朵的绢花，有点儿像给过世的人烧纸用的。
店里出售纽扣，猪皮卷，香蕉干，矿泉水，玩具和行李箱……等等各色物品大陆生产的物品，一律统称：Madeina……
…………
“走吧，下车啦，你还没坐够吗？”卡尔看了看半趴在椅背上没动弹的卡哇伊说。
他又接着说：“刚才就是提醒你已经到了！你还往前爬！”
“你还爬！”小警员学着卡尔队长的样子摇摇头也下了车。
卡哇伊白嫩嫩的脸快气到变形了，叽里咕噜也不知道是说什么好。
她干脆唱起歌来：“你这样，一个男人，让我欢喜让我忧……”
乖乖！刚下车就闻到一股浓烈火烧过的焦糊味，卡哇伊紧追着卡尔向前跑去。
“卡尔队长，等等我！”
她刚追上去，一句话没来得及说完，瞬间被现场击晕：“哎呦我去……”
“去！”卡尔瞪了一眼卡哇伊。
“嘘……”卡哇伊发现警长彼得也在，还很诡异地跟她嘘了一声，示意她往右边走。
“怎么了，警长？”卡哇伊捂着鼻子，不想闻，弥散在四周的，无法直说的一种诱人的味道。
远处和近处，天鹅湖的边上，随处可见面色凝重的警察，一些围观群众，还一边发出惊魂未定的叫声……
一边定在原地，死死盯着现场，生怕错过一块肉和一根骨头。
“你闻见焦味没有？”警长彼得扭头问，苦着脸的卡哇伊。
“我一下车就闻见了！”卡哇伊本想说很明显是肉类烧焦的味道，但是怕引起警长的反感，没有往下继续说。
“你闻着香吗？”警长彼得忽然意味深长来了一句。
“啊？”没反应过来的卡哇伊，狐疑地看看警长彼得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一双眼睛贼亮，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问你香吗？”警长彼得提高音调，依旧重复诡异地问。
“哎呀我去！”瞧见彼得的眼睛忽然使劲眨了眨，读懂含义的卡哇伊突然大喊起来：“警长，不带这样报复我的。”
看着警长彼得那半边脸的笑容，卡哇伊本来已经几乎被法医四眼治好的胃。
此刻它又有点往上翻涌，暗骂警长彼得这是在报复，不跟他搞对象就报复，明知道这是人肉烧焦的味道，还要这样问自己，该死……
卡哇伊的胃啊，翻滚着……
“哈哈哈……卡哇伊，你还没成功过这关，还得继续努力啊！”
警长彼得的眼睛此刻看起来闪闪发亮，卡哇伊在心里把他骂上了几千遍，仍不能阻挡胃里的翻江倒海。
“卡哇伊！过来这边看看！”警长彼得招呼卡哇伊来到离湖边上远一点的草丛里，指着一个亮亮的东西问。
卡哇伊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套跟证物袋，用镊子轻轻镊起那片亮晶晶东西放阳光下看了看，放进了袋子里。
“卡哇伊，我去那边看看，你去喊一下卡尔。”彼得回头看了一眼脾气很大的马里思。
警猩猩马里思心想，这老男人真够自来熟的，一口一个卡哇伊叫得多亲热！
对对对……想起来了，马里思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卡哇伊和他谈过恋爱。
“卡尔队长！”想归想，事情还要做，卡哇伊一溜烟跑过去，悄悄地喊了一声。
卡尔跟马里思对视一秒，迅速转身来到草丛边。
“卡哇伊和马里思，你俩去前面那片花开的比较艳丽的地方看看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