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十六章 借剑!
代表着生死和逆转的浊世大地之力。
卫渊突然开始庆幸,庆幸自己刚刚没有用这一道浊世的道果去开辟生死之界,而是直接靠着因果完成了生死之境的最后一步,否则的话,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办法可以破开此次劫难,也没有办法应对浑天。
刹那之间,浊世之力,生死流转。
卫渊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这一道道果飞速地消融汇入了浑天的眉心位置。
道门上丹田泥丸宫。
天脑者,一身之宗,百神之会,道合太玄,故曰泥丸!
刹那之间,气机交错,元气流转,恐怖的气机碰撞让周围的天地法则都散发出磅礴的流光,似乎要发生某种可怖的变化,卫渊指决变化,右手低着浑天眉心,左手指决低着自己的手臂,缓缓下压。
双目之中,神光流转,嘴角鲜血留下。
浑天眉头皱起,口中发出一声沉声低吼。
忽帝猛地起身,下意识想要开口让卫渊收手,却又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神色痛苦,泪流满面,而浊世大尊更是未曾想到这样的变化,眼前这一幕,就仿佛是卫渊竟然在关键之时,绝地反击,而如此反击,竟然连曾经无可匹敌的浑天都已经受伤不轻!
下意识想要出手阻拦。
却是被星光纠缠,而后前方那道人袖袍猛地一扫,明明是已经中了暗算受伤的状态,竟然强行纠缠无数的因果,其中甚至于还有浑天的因果,两者交错变化,猛地变化,在阻拦住了浊世大尊的时候,在卫渊的眼前浮现出了一道道的画面。
似乎是因为他和浑天的因果纠缠,再靠着【浊世大地道果】的引导,本能地指向另外一处。
他和浑天一起循着因果的走向,‘看到’了身穿黄衣的温和女子尝试突破层层的困境,了,独自经历了无数的难关,不止一次地受伤,不止一次地险些重创,最终找到了一处大阵,似乎她看着那阵法安然许久,闭了闭眸子。
似乎下定决定,稍稍握了握拳,语气轻快自语道:
‘那么,元。’
她带着些许的微笑垂眸:
‘我就等待着,你在未来来救我啦。’
她独自走向一处大阵,而后阵法打开。
卫渊和浑天‘看到’了这个阵法最终散发出了磅礴的力量气息。
看到阵法猛地变化,另一处开启,而后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黑发的娲皇冲破了阵法,得以脱困而出,娲皇出阵之后似乎微有诧异,还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出来的,旋即就察觉到了整个大荒和昆仑的天崩之局,来不及去查看情况,就已经离开。
于是阵法缓缓闭合。
两座阵法,最终朝着内部笼罩,层层叠叠的法门符箓,将穿着浅色长裙的女子罩入其中。
于是她再不曾出来。
这也已经是,足足六千余年前的事情。
正是娲皇为何能够从之前困住她的阵法离开的缘由。
卫渊心中悲怆,而那边的浑天同时低沉怒喝,神色痛苦愤怒。
“不,不对!”
卫渊眼眸亮起。
浑天却忽而猛地握拳!
那无数层层叠叠的因果,竟然自中间,全然断裂,浊世大地的道果已然尽数被消耗,但是浑天却并未曾如图卫渊所预料的那样苏醒,而几乎是瞬间,卫渊就明白了原因究竟是在哪里——
浊世大地,太弱了。
亦或者说。
浑天,太强大了!
立于最初,象征着【天地未形,混沌未开,万物未生】,【混沌之时,阴阳未判】,以及最后的【浑沌超脱,万物创生】,区区单一道果,连清浊合一的状态都不是,根本没有办法对这个层次的巅峰强者产生影响。
哪怕只是他真灵离去之后的身体。
同样,不可能。
肉身不坏,万法不侵!
浊世地尊,你他么就不能够再强一点吗?!争气点啊混蛋!
卫渊咬牙。
和似乎反倒是被激怒的浑天猛地对招。
气机激荡,诸多法则流转于苍穹之上,照亮于幽微,让虚空之中多出了丝丝缕缕幽深玄奥之感,卫渊再忍不住,鲜血滴落,恰好飞落于【浑天】的眉心,这一下强行出招对决,直接就是最为纯粹的根基上的硬碰硬,来不得半点的侥幸。
卫渊功体激荡,周身气机开始暴动。
此刻的巅峰状态本来就只是暂时的。
而且,万物万法,大地为基。
此刻分出了一道道果,原本稳定的气机猛地开始崩塌,维持住的巅峰气焰也开始朝着下方飞速坠落,雷火道果也有分离的趋势,毕竟是直接失去了【基础】,又硬接了浑天的一招,更是直接震得卫渊的道果鼓荡,隐隐然有直接从身躯之上离开,飞身而出的趋势。
从旁人看来,就仿佛是卫渊硬接一招而遭遇重创,连功体都要崩溃。
刹那之间,卫渊已然像是失去了之前那种制衡最强的基础。
只是留在虚空,捂着自己的伤口,喘息急促。
这明明已经是最好的出手时机!
就算是这个层次的存在已经是极为难以陨落,但是抓住如此的关键时刻出手,也必然可以直接将其重创,甚至于将其打得肉身粉碎,不得不真灵转世也是极有可能的。
只是不知为何,【浑天】却没有追击。
强横无比的男子只是无声无息站在原地,不攻击,也不防御,似乎是之前受了点伤势,但是整体的气焰却仍旧强大无比,丝毫没有降落,和卫渊此刻的状态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而没有谁察觉到,方才滴落他眉心的鲜血,无声无息汇入其中。
浊世大尊连连催动,【浑天】都无法攻击,来不及去查验是否是这一具浑天之躯发生了什么变化,只得心念一动,直接移形换影,和【浑天】位置交错变化,让浑天出手,去拦截天帝,而他则是带着决然的杀机,直接杀向卫渊。
在短短时间内,竟然就已经修行到了如今的地步!
更可以让【浑天之躯】发生某些不可说的变化。
这是变数!
是不在把握当中的变数!
变数,就应该抹去!
这一招凌厉果绝,毫不留情,而浑天舍弃了卫渊,直攻天帝,不再有先前出现的迟疑,不再有先前出现的异状,而是决然霸道,绝不留情的模样,但是毫无疑问,浑天的功体出现了些许的问题,出招的时候,力道和气韵都比之前弱了几份。
而这样的变化,更是坚定了大尊除去眼前那重伤道人的决心。
“留下吧,天尊。”
大尊声音平和,出手的时候,却是不再以轻蔑的语气称呼卫渊,出招的时候,似慢实快,令周围仿佛陷入了苍苍茫茫一片虚空当中,隐隐映照出诸多法则,空深幽玄,仿佛要人坠入无间。
禹王大怒,手中的轩辕剑直接握紧,踏步,就要将剑甩出。
而大羿早已经搭弓上箭。
伏羲暴躁地挠乱头发,咬牙切齿,不断地破口大骂:“臭傻子,蠢货,臭小子!”
“没有脑子的竹竿子。”
“就知道给老子闯祸!去死吧!”
“等你回来我一定把你按在地上揉圆搓扁个一千遍啊一千遍!”
破口大骂,还是准备出手。
先天八卦概念早已经流转变化,玄妙莫测,面对着浊世大尊,也不可以留手,一出手就是神牢天劫的手法,但是浊世大尊出手,凌厉可怖,速度更是仅次于因果,更是占据了先手,众人根本援助不及。
只能看着无数幽深之物,仿佛连光芒都要吞噬的幽玄气机要将道人吞噬。
而浊世大尊的手掌缓缓压下。
让时空发生扭曲,速度仿佛缓慢,动作舒缓,但是却让万物直接寂静,甚至于可以看得到一道道光缓缓流过的轨迹,众人的攻击靠近的时候,就自然而然变得缓慢凝滞,简直像是一场幽深异常的梦境,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掌缓缓落下。
就在这个时候。
忽而有流光变化莫测,灿烂恢弘如图星海。
袖袍鼓荡的声音平淡落下。
一只手掌直接扣住了大尊的招式。
幽深空洞仿佛最为死寂之地的氛围刹那之间微顿,破开了一道一道的空洞,让星辰流转变化,逸散于其中,于是万物凝滞的氛围刹那之间散去,天帝平淡地站在道人身前,直接接下了来自于大尊的招式。
浊世大尊微微敛眸:“帝俊……”
神识一扫,后方的浑天此刻被一颗颗星辰锁定,短暂甚至于无法挣脱出来。
浊世大尊道:“……没有想到,帝君是要保他?”
“难道是打算试试看我二人联手吗?”
天帝神识扫过背后重创,功体不稳气息冲突的道人,平淡道:“他,本座保了。”
“你二者……”
“齐上吧。”
天穹之上,磅礴黄天猛然散去,天地之间,浩宇清平!
唯独一颗颗星辰散去了原本的光芒,不知不觉已经靠近了大荒的大地,显露出了星辰那种壮阔浩瀚,苍茫古朴的洪荒气质,让整个大荒都陷入一种奇异的感觉,星光散去,方才是群星之主全力爆发的姿态。
雷泽龙神察觉到一股股无形的力量。
哪怕不是主动干涉空自己自己,都让自身的血脉和血肉有种激荡的感觉。
撕扯的引力,恐怖的蛮力。
大尊瞳孔收缩,一直以来,天帝无法真正意义上展开群星之力,是因为这恐怖的权能也会对大荒昆仑世界本身带来可怖的伤害,就像是之前他唤出百万的浊世神魔之兵一样,此刻祂心中已经出现了退却之意。
看着身穿黑色华服,右臂微拦在那道人面前,神色冷淡清冷的天帝。
哪怕是心中冥冥中有所感觉。
这或许是距离他杀死元始天尊最近的一步。
也终究还是选择了退一步。
淡笑道:“那就算了,以二敌一,本座还不如天帝这般的下作。”
帝俊平淡道:“以一敌二,本座倒是乐意得很。”
大尊心中忌惮,忽而出手,和浑天二者同时朝着天帝方向出手,只是却忽而变招,直接袭杀此刻不得不凝神静气压制住自身各类道果崩溃的卫渊,让帝俊不得不回防,而后忽而缥缈变化,踏步虚空,颠倒清浊。
身躯缥缈散去,放声大笑:“那么,天帝,此次的交锋,也是甚是愉快。”
“他日若有机会。”
“定然回报。”
刹那之间,已然气息远去,竟是直接从清世的南海要离开,就在此刻。
天地之间,忽而有平淡清朗的威严声音落下——
“此地,不可出现清浊之界。”
声音落下,秩序变更。
浊世大尊本来消散的气机和因果重新出现。
天帝抬眸,看到极西之地,一名白衣白发的清朗少年神色冷淡,步步而来。
衣冠胜雪,却是眉宇威严。
昆仑·陆吾!
陆吾平淡看了一眼此刻的卫渊,皱了皱眉。
复又开口,淡淡道:“此地,功体不存在失衡之危。”
“万物顺遂,天地广阔。”
于是刹那之间,卫渊的功体暴动直接稳定下来。
天帝抬眸:“秩序权能?”
白衣白发,衣冠胜雪的少年冷淡道:“本座所在之处,便是昆仑。”
卫渊抬眸,嘴角鲜血流淌,双目死死锁定住了因为陆吾而显现出因果痕迹的大尊方向,伸出手来,嗓音沙哑:“帮忙……”
少年陆吾冷淡道:“已经将自己伤成如此模样。”
“竟还不知死活。”
“若非你和昆仑有累世因果,本座却不会来此救你。”
看到那道人模样。
沉默了下。
视线转移,平淡道:“下不为例。”
五指握合,虚空之中,忽而生出了磅礴而浩瀚的森然气息,仿佛十万里昆仑重现于此,苍茫浩瀚,冰冷绝世,白发少年嗓音平淡清冷却带着些许威严——
“昆仑,化剑。”
十万里昆仑玉龙雪蟒为剑。
卫渊掌中长安剑上出现了森然的气息。
重新以昆仑山万界唯一的特性作为基石,雷火并行,循着因果。
气焰重新暴起。
双目直接锁定了那边的浊世大尊。
吐气而动,旋即长剑之上,又无声无息浮现出了来自于天帝的群星万象之光,更是剑光流转,其气息之暴烈和强势,哪怕是卫渊都一时间压制不住,只觉得长安剑不住地高鸣,震得他手腕刺痛,而后强行定住自身的功体,双目直接看到了那一道因果,心神上浮。
无宗无上,元始天尊。
而后,手腕一动——
“斩!!!”
长安剑化作流光,冲天而起。
刹那之间,消失不见。
诸界唯一是昆仑,心念所及称因果。
敢称道果号天尊,万里飞剑取人头。
纵然是远不止于万里。
长安剑直接洞穿了清浊两界!
此剑,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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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十七章 不死不休!
以二敌一,但是对手是清世目前的最高战力。
而且毕竟是深入敌人腹地交手,与其说是大尊畏惧于天帝的实力。
倒不如说祂更为担心的是清世的其余诸多高手闻讯而来,到时候若是不周山,以及娲皇抵达的话,那么清世当中十大巅峰道果境界的第一阶梯,全部高手,都会齐齐现身。
再加上,不知为何【浑天】竟然出现了本不该出现的问题。
到时最糟糕的情况,或许是他不得不直接对上十大巅峰道果境界前三的联手。
正是因为不愿意面对如此的遭遇。
祂才耗费了漫长的时间,将这些强者一一分化,寻找其弱点,将其或者诛杀,或者封印。
耐心,平静,以及漫长的谋算。
他的战果亦是极为的繁杂。
乘势而起,大势不在,便是随心转圜,绝无所谓巅峰者的拘泥。
浊世大尊回归浊世,众多浊世的强者齐齐现身,前来迎接,浊世大尊仍旧是神色平淡,微微颔首,抬眸看向苍穹远处,在这浊世的天地之间,无数的大道流光汇聚,化作了恢弘恐怖,直接环绕诸多世界的法则光带。
其中每一道流光,都代表着的是法则的奔流。
这就是浊世十大巅峰道果境的本体,是清世那边大道烙印在浊世留下的痕迹。
而只有在这里。
在浊世。
大尊方才是本体,因为在此地,他足以动用整个浊世所有的法则,动用整个浊世的所有大道烙印,如此才是全盛之姿,代表着的诸多道果的统合,和诸多法则的最初浑天恰好是一里一外,也是如此最后才是双方硬拼过。
与其说是【浑天】和【大尊】的交锋。
那更像是【源初】和【终末】,是【浑沌未开,阴阳未判】和【万物烙印,终归大道】之间的终极对战,也只有他,才有可能让【浑天】在真灵散去之后,仍旧还保留其肉身活性,保留其功体存续。
那位之前曾经阻拦过大唐时期卫渊的高大男子注视着【浑天】之躯,道:
“大尊,这具身躯,出现问题了吗?”
“若非如此的话,您怎么会如此快就转圜回来?”
浊世大尊神色平淡颔首。
“毕竟是浑天。”
那位高大无匹,代表着【基】,和不周山虽然不同却又某种程度上位格类似的高大男子沉默,就仿佛是不周山不会轻易离开清世,前往浊世战斗,祂也同样如此,不会轻易离开此地,沉默了一会儿,却又回忆起当初的事情。
注视着沉默不言的【浑天】,道:“确实如此。”
“浑天大帝当初毕竟是选择自我坐化……”
“若非是大尊阻止的话,几乎功成。”
“让祂真的逆转清浊。”
大尊微微敛眸。
当初的浑天来到此地,最终的选择本来是打算在浊世坐化归墟。
以其恐怖的根基,足以逆转清浊之世的基础法则。
往日是清世强者死去之后,基于清浊两世的原理,将会在浊世产生相应的福地,产生大量的元气,这个过程将会通过东海之大壑【归墟】完成,但是当时的浑天,竟然打算彻底颠倒这个基础的法则。
“若是他成功的话……”
那么他本身的根基!
以及他杀戮的诸多浊世神魔。
都会刹那之间,自归墟之壑逆转倒流。
这个过程,不单单会直接在清世创造出超过上百的福地,更是会直接让东海大壑之主。
归墟至尊。
直接借此机缘,踏足十大巅峰,至少是半步踏足其上。
“若是让祂成功的话,几可为清世续命十万年。”
“咳咳……”
浊世大尊咳嗽数声,嗓音平缓:“但是,太天真了。”
高大男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双眸子横扫,没有看到之前和自己时常争吵的女子:
“大尊,雷神在何处?”
大尊平淡道:“死去了。”
高大男子沉默,“那么真实呢?”
“也死去了。”
“……浊世天机,他最为狡猾。”
浊世大尊平淡道:“浊世天机,死在了伏羲的手里。”
而后他摇了摇头:“但是,既然说伏羲在本座手里死过一次之后,竟然还逃得命魂不散,或许也可以期待一番天机的造化。”
高大男子沉默了下,道:“那么,【雷霆】和【真实】,是死在了天帝的手里吗?”
“……”
浊世大尊沉默了下,平淡道:“不。”
“不是,他们都是死于元始天尊手中。”
“元始天尊……”
高大男子呢喃,道:“是清世新出现的巅峰强者吗?”
浊世大尊道:“就是一千多年前那个持剑来此发疯的人间剑客。”
!!!
高大男子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那边的大尊,哪怕沉稳安静如他,声音也忍不住提高,道:“是他!!!怎么可能?他之前的状态,明明是连功体都没能成就,哪怕是将功体大成,都需要万年之久,怎么可能这么快?”
浊世大尊道:
“成长速度很快,但是功体驳杂,是以特殊的法子短暂提升起来的。”
“倒是不足为惧。”
“况且,也已经被浑天重创,功体大幅度降低。”
如此周围其余的浊世强者们方才压下了那诸多的震动和心神失守,道:“原来是取巧的法门,现在也已经被重创,那也就不足为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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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大尊出手。”
“岂有不手到擒来之理?”
“此次若非是浑天之躯出现了问题,定然可以斩获更大结果。”
“便是将那所谓的元始天尊,斩杀当场,为雷霆,真实复仇,将其首级和道果带回来。”
“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浊世大尊并不在意这些驳杂之话,只是皱着眉头注视着出现不该出现问题的浑天身躯,以无数的法则重新构筑了浑天的功体,按理来说,绝不可能出现那种动手迟滞的情况,莫非是……真灵出现问题?
是因为浑天太过于强大。
哪怕是真灵已去,也残留了些许烙印,些许痕迹。
在遇到好友故交的时候。
会随之而动,本能地有所激发,有所反应?
不,这也不可能,浑天之真灵,已然抵达了最初之境,浑沌万法,统合唯一。
这个境界,是绝不可能留下所谓的痕迹和烙印。
他离去了,就是真正地离去了。
浊世大尊随意挥手,示意旁人退下,那些浊世的强者,以及高大男子都躬身行礼,步步后退,而浊世大尊已经查验过了基础的情况,略有沉吟,回忆起来了卫渊先前和浑天交手的一幕幕,实现抬起,落下,看到了浑天的眉心。
难道说……
那元始天尊做了什么?
浊世大尊有所察觉,缓缓抬手,指尖沾染流光,朝着浑天眉心探查而去。
“……难道说,就是在这里。”
就在此刻!
恰到好处!
一道清越如同九天龙吟般的剑鸣声音陡然升腾而起,震撼左右,摇晃乾坤!
整个浊世的天地都剧烈晃动,浊世大尊的手指一顿,未曾触及到浑天眉心。
而后猛地抬起头。
看到那代表着浊世大道烙印的无数光芒忽而短暂逸散开来,竟然仿佛是在躲避着什么一般,浊世强者们遵循着唯我的信条,猛地四下躲避,而那高大男子则是朝着大尊方向掠去。
一切事情发生在短暂的时间里。
旋即便是森然无匹的浩瀚剑芒。
如同群星坠落于地上。
猛然斩下!
高大男子伸出手,却仍旧未曾触及,只是眼睁睁看着那一剑恐怖落下,看到大尊踉跄后退,才刚刚回到了此地,还未曾彻底和天地道果联系起来,就已经被这一剑斩过,因为这一剑,竟然比起接触大道的意念更为凌厉迅捷!
剑光散去。
诸多浊世神魔猛地抬起头,看去。
而后尽数无言,神色仓惶,看到浊世的大尊一手捂着左臂,而他的左臂竟然已经齐根而断,就这样落在地上,仿佛刹那之间失去了所有的活性,而一柄长剑就倒插在地上,尚且还有剑鸣声音,袅袅不觉。
平淡的声音直到此刻,方才落下。
缥缈悠远,如自九天之外而来。
“斩。”
浊世大尊捂着手臂的断痕,咬牙切齿:“……元始天尊。”
于是四下皆是死寂。
而大尊五指一张,其手臂竟然无法再愈合,无法再生长,丝丝缕缕的因果纠缠于其上,哪怕是把断臂放到伤口上,也无法恢复,与此同时,其功体就仿佛也被直接斩去六分之一一般,如雪崩一般飞速的跌追。
功体·破!
清世。
卫渊缓缓伸出手,五指之间因果聚合,是如图落宝金钱一般的手法,却不在拘泥于形体。
“因果缔结。”
“大尊功体和我之性命联系在一起。”
五指缓缓握合。
丝丝缕缕的因果纠缠于大尊的手臂端口上,在虚空中汇聚,仿佛化作了一名白发道人,周身缠绕因果,丝丝缕缕金色光尘逆着流转,如图跨越诸天万界,清浊两世注视着大尊,五指微握,手腕转动低垂。
因果缔结。
这一次,道人主动提供了因果两端的存在——自己的性命。
于是他眸光微垂,嗓音沙哑低沉:“你我之间。”
“不死不休。”
整个浊世之间,已然没有了半分的声响。
……………………
而在这个时候,放完大话的道人摇摇晃晃,再也控制不住伤势。
先是出了那石破天惊的一剑。
又强行借助长安剑的因果缔结了因果,破了大尊的功体。
哪怕是常态化的十大巅峰都无法承受,刹那之间,真实道果和寂灭道果分出,重新朝着祝融方向飞去,而雷霆同样归于天庭符箓体系之中,道人刹那之间气息骤止,朝着下面坠落,禹王张开双臂仰头看着天狂奔着过去打算接人。
伏羲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绳子,打算套马杆一样把这个臭小子套回来。
大泽龙神道:“儿郎们,前去迎接天尊!”
但是一只手轻描淡写直接拎着了道人的衣领,手掌扫了扫,就有云气汇聚,托举住重伤昏迷的天尊,而后群星之主平和道:
“本座和他还有一战的约定,此人我就先带走了。”
“在天帝山中,可以好生养伤。”
祂视线越过残留浊气,注意到了升腾而起的两轮大日,看到了持拿战弓的大羿。
而后微不可查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了一丝像素级别的笑意。
迅速收敛。
大泽龙神怔住,高声道:“可是他是我们的天尊啊。”
伏羲连连点头:“啊对对对!”
白发少年平淡道:“此人和我昆仑有关。”
伏羲再度点头:“啊对对对!”
“原来如此。”
天帝视线微垂首,语气清冷平淡:“无妨,谁要带走此人。”
“可以来天帝山。”
“本座,等着。”
PS:今日第二更…………三千六百字
看到之前有读者说,这本书什么时候完结?(抽烟的手微微颤抖)
想到之前上本书我说,还有百分之五十,结果一个多月光速完结的经历,就不立flag了。
填坑,填完坑我就甩锅完结,然后就可以休假了,放假万岁!(咸鱼躺)
第一千二十八章 苏醒?
帝俊的声音平和落下。
这一次是连看热闹不觉得事情大的伏羲都没有办法说出那句‘啊对对对’了。
刚刚不管是大泽雷神,还是说昆仑陆吾,在打算将卫渊带走的时候,伏羲都是在下面添柴加火,满脸真诚,彷佛是真的发自内心地赞同他们的意见,但是——
此乃谎言!
这个家伙心里面就只有一句话。
打!
打起来!
怎么还不打起来?!
打起来的话,最好把这么个臭小子直接带走,到时候我就和阿娲说,他被人抓了,我就带着阿娲去找他,我拖时间,我慢慢来!
我等他个几百年再找过去。
这段时间阿娲不就是和我在一边儿了吗?
哈哈哈哈,本座真是天才!
而帝俊这一句话,更是正如下怀,这句话几乎就是直接说了,这个人本座带走了,你们想要的话就直接来天帝山来拿人,只要你们有本事上来找人,那么就尽管来,这三界八荒之中,还有比起天帝山更难以去的地方吗?
至于会不会去找他?
那当然是,绝对不会的!
这一次更是有理由和阿娲拖延时间了。
不过,帝俊说是方便疗伤,伏羲一眼就看出来了帝俊的真实想法,其实是方便打架才对吧,省得卫渊这小子清醒之后转身就跑,反手一招断绝因果到时候想要找人都找不着,伏羲觉得,就卫渊这个又渣又屑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性格,真的能做出这种事。
所以帝俊索性就直接拎着走。
禹王同样大喜。
而其余存在都知道天帝的实力,话就直接被一下子堵在了喉咙里,根本就说不出来。
只能够老老实实地咽下肚去。
天帝要人,他们还能够怎么样?
哪怕是昆仑陆吾,在考虑过了在何处养伤的问题之后,也未曾开口。
正在此刻,传来一声平和缓和的声音:“阿弥陀佛。”
“不知道,天帝山在何处?”
圆觉僧袍染血,双手合十询问,神色温和宁静,却带着理所当然的意味。
雷泽诸神以及伏羲都愣了下。
伏羲呆滞。
等一下······
这个光头仔是卫渊那小子博物馆里的?
怎么他周围都频繁出莽夫吗?!
反倒是帝俊微有诧异,颔首,平澹道:“本座告知于你,若有闲心的话,可来闲坐。”
刹那之间,星光席卷,天帝的声音渐渐远去,最后消散无形,而卫渊和帝俊也已经消失不见,一同消失的还有拎着轩辕剑的禹王姒文名,按照之前的约定,禹王现在可还不是自由之身,需得要卫渊和天帝赌斗获胜,才能离开。
伏羲满脸‘悲痛遗憾’道:“呜呼哀哉!”
“没有想到,我家的小外甥就这么给人拿走了!”
“哎!苦也!苦也!”
“这些事情,就得要和我家妹妹好好商量一番了。”
他语气悲怆莫名。
旁边的大泽龙神嘴角抽了抽。
“收收味儿。”
“你都要笑出来了。”
“嗯?本座有在笑吗?”
“你刚刚就根本没停下来过。”
伏羲干笑几声,看向那边的昆仑陆吾,相当熟络地打着招呼道:“哟,大猫。”
“醒了啊。”
右手朝着陆吾的肩膀上落下去。
陆吾面不改色朝着旁边平移一步,恰到好处避开了伏羲的拍肩膀。
而后语气平澹请冷,隐含威严:
“不符常人道德观的生灵,不可以近本座之身。”
声音平平澹澹落在天地之间。
伏羲大笑道:“啊哈哈哈哈,你这个猫,就会开玩笑!”
然后重重地朝着下面拍手,但是手掌竟然完全没能接触到陆吾的肩膀,就这么轻飘飘地朝着一侧落下去,伏羲面容僵硬。
陆吾平澹注视着前方:“南海的浊世气息,该要彻底处理了。”
“诸位,有劳。”
··················
【寂灭】和【真实】的道果流转。
在离开了卫渊之后,自然而然朝着祝融的方向落下。
这本就只是祝融暂且借出的。
当卫渊再无法压制其上的个人烙印和气息之后。
就会自然而然地回到原本的主尊身躯之中,祝融道果恢复之后顾不得给自己疗伤,只是朝着原本的住处掠去,心中更是焦躁担忧,方才的变故,以及浊世大尊的后手,都让袖越发担忧自己的妻子。
浊世大尊既然能够在【真实】道果之上留下了痕迹。
能够靠着这些后手控制住她。
那么借助真实道果之上的后手,对基于【真实】道果方才存在的自己妻子动手。
似乎是更为轻松简单的事情。
更不必说之后还有诸多的变故,生死之境的变化,和浊世大尊的交手,这些事情的涟漪和余波都足以毁灭一座人族城池,她的心中,实在是担忧惊慌,担心出现六千多年前那样的事情,她勐地推开门。
视线横扫周围,看到了桌椅有些散乱。
看到周围有极为明显的气机变化和浊气的气息。
祝融的神色一点一点凝固。
哪怕是火神祝融都再一次地浮现出了痛苦无比的神色。
就在这个时候,背后忽而传来脚步声,一双手轻轻搭在祝融的肩膀上,祝融眸子瞪大,勐地转过身去,看到那柔美女子噙着笑意看着他,心中大悲大喜,祝融下意识一下将她抱入怀中,女子伸出手回抱住他,闭着眼睛,道:“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害怕?”
“你可是,炎黄的火正啊······”
祝融的神色微凝。
带着不敢置信的情绪:
“你,都记起来了?”
“嗯······都记起来了。”
被祝融护持真灵,以【真实】权能在这漫长岁月里尝试转世的女子微微笑着,轻声道:
“这些年来,辛苦你了。”
“你,你······”
祝融悲喜交加,下意识要问出她是怎么回忆起来的,但是此刻却已经没有了这样的需要。
··················
白裙微微扬起落下。
藏匿于暗处,彻底收敛了气息的白衣少女看着那边的事情。
以无边精纯之浊息压制住了自己的存在。
而后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地朝着后面退去。
浊世大尊确实是对祝融的妻子做了后手,有以浊气侵染,使其化作妖魔,化作狰狞可怖之物,在关键时刻对祝融出手的布置,但是被珏破去了,她现在的功体是基于不周山倒下时候诞生的精纯浊气和浊世昆仑墟之力而成的。
再加上祝融妻子身上的后手,毕竟只是浊世大尊随手所为。
倒是不难。
只是哪怕是珏都没有想到。
玄奘留下的佛门之力竟然如此地精纯,在她解决了浊世之气的时候,竟然还帮助那位女子破解开了累世的胎中之迷。
珏稍稍吐出一口气。
奘的境界真的很高啊。
尤其是这些转世胎中之迷的事情,更是术业有专攻。
然后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去。
忽而,珏的神色微有变化,十二品净世莲花变化流转,在背后勐地变大,其中莲花子莲花瓣莲花叶次第轮转变换不休,自有其中的玄妙,层层叠叠地将那一招攻击给阻拦住,将其层层叠叠地化解,但是仍旧是让她稍觉得有些吃力,也有些熟悉。
而后少年清冷声音传来:
“原以为浊世之中的稍微强者,也已经全部离开。”
“未曾想到,还有漏网之鱼。”
“浊世大尊,果然老谋深算之辈。”
珏几乎立刻就辨认出来了这一道气息,转身垂眸,看到那边白衣白发,衣冠胜雪的少年然后一下愣住,迟疑许久,都无法和自己熟悉的气息和形象凑在一起。
“······陆吾神?”
陆吾神色平澹,微微皱眉,嗓音清冷。
忽而袖袍一扫,封印此地十方内外,道:
“本座容貌因心而动,此刻容貌,浊世强者所知者甚少。”
“你能辨认出我的气息。”
“你不是浊世之人?你究竟是谁?”
··················
浊世——
那从天而降的一剑,无边浩瀚雄浑的剑气剑意,都是令人恐惧,而那强行奠定的因果,更是让诸多浊世强者都恨不得自己不曾听到这句话——
将这伤口,将功体和元始天尊的性命联系起来。
也就是代表着,需要斩杀元始天尊,大尊的功体才可以恢复。
亦或者说。
在因果之道的权能上超过元始天尊。
这需要浊世因果之神的力量。
妙的是。
浊世因果之神已经被杀了。
更妙的是。
死浊世因果之神的,就是元始天尊。
死结!
浊世大尊垂眸,最终恢复了冷静,仍旧出手,检查了浑天的真灵,确定浑天也已经死去了,并没有真灵的残留,只是外在的冷静,却无法彻底抹去了心底的涟漪,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心中的震怒,终究还是稍有疏忽。
将浊世大地道果的残留。
只当做了浑天本身具备的【万物未生】权能运转变化的迹象。
让其余强者退下,自身则是进入了自己的行宫道场当中,也只有在此地,他的内心方才-点一点平静下来,功体法身被破带来的驳杂影响也逐渐地消散,不在在他的心中留下丝毫的残留,没有留下什么心境障碍和心魔。
只是在现实意义,上的,功体降低确实是代表着实力的下降。
需要从其他方面来弥补这些缺失。
浊世大尊沉吟,忽而想到了之前在【真实】残留的记忆当中,看到的那个强悍无比的武者,于是也已有了定计,轻而易举将其锁定,将其残留于历史的烙印和气息全部都搜集起来,而后以诸多天材地宝,以及最为精纯的浊世气息,重塑其魂魄肉身!
身高超过两米,一身黑红色的狰狞铠甲。
剑眉,虎目。
只是站在那里,就具备有让人心季的战场余威。
浑身纠缠着昏沉的浊世气焰,更是让人恐惧。
“嗯?此人竟然是河内主簿?”
大尊随意扫过些许痕迹,微微皱眉:
“人世间的文官一如既往地怪异。”
本来打算随手将其魂魄复苏,但是浊世大尊动作顿了顿,那凌空一剑破界而来的可怖化作阴影,笼罩心头,让她心中多少有些许的不舒服,于是选择了增加一处护卫,而有能力拦下那样一剑的,也只有【浑天之躯】。
于是被检查之后,无问题的浑天身躯被放在一侧。
浊世大尊缓缓伸出手。
浊世天道层层叠叠地亮起,无数的法则,无数的大道烙印变化交错,最终单纯以大尊本身的力量,逆转了生死,跨越了岁月,在没有历史魂魄依凭之物的情况下,硬生生从历史,上将一缕战魂唤回,并且飞入了以浊世无数天材地宝重铸的身躯当中。
巨大繁复,玄妙无比的阵法和神通直接将整个行宫道场全部笼罩。
恢弘而壮阔。
而后有无边流光,灿烂浩瀚,冲天而起,引得四方法则随之而动,在虚空中变化交错,重新汇聚,其变化瑰丽莫测,强悍无比的压迫让整个天地都-片昏沉,让浊世生灵都有点喘不过气来,只是都带着恐惧和服从,看向那核心之处。
最终,这所有的流光和符文都散去,化作了一道肃杀可怖的长啸,黑红色的流光冲天而起,化作了一只恣意张狂的凤凰气焰,恣无忌惮地彰显着自我的存在。
“······不愧是至强的武者,竟然需要如此大的消耗。”
浊世大尊若有所思。
而在吕布吕凤仙脱胎换骨的时候。
一并在这个行宫当中,同样被这巨大阵法所笼罩的,神色平静默然的中年男子。
双童之中,微微亮起了两簇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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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十九章 再度相遇
突然出现,阻拦下了卫渊此刻臻至自身巅峰一剑的,正是早已经应该突破了最终关隘,踏足绝巅之境的古之大帝浑沌,也即是浑天,也或许唯独那代表着万物最初状态的虚无浑沌,才有可能直接拦下卫渊此刻的一剑而不需付出代价了。
“······浑天······”
只是卫渊看着眼前的好友。
看到他本身气息不存在,但是肉身却环绕着远比其余十大巅峰级别的浊世强者都纯粹浩瀚的浊气,这些浊气化作了无数的概念和法则,而后在他的身躯当中流转变化,强行以后天返先天,因为万物法则自虚无之中诞生,那么便以万物法则汇聚为一,重演浑沌,作为力量根源。
但是,浑天已经离去了。
这是对于他的尸骸的亵渎!
相当于直接以浑天不朽不坏的身躯作为傀儡!
直接在浑天的身躯之上刻录天地的纹路,引导浊世气息进入其中。
将其化作一种神代机关人!
卫渊的嗓音变得沙哑,甚至于还有些许的颤抖,却并非是因为直面曾经横压万古,镇压了一整个时代无数强者的天下第一,也非和好友见面的欣喜,而是愤怒,无与伦比的绝对的愤怒,长安剑似乎感知到了剑者的怒意,鸣啸之音越发激昂。
长剑下压,似乎连浊世重构的浑天都一时间压制不住如此的可怖之力。
剑鸣的声音当中都携带着无与伦比的怒意和愤恨。
元始天尊的心境之中都出现了那种,即便是无宗无上,凌驾一切的特殊状态心境,都有一丝丝的杀机不可遏制的升腾而起。
即便是能够渡化数十亿生灵死前执念的心境,却也压制不住。
长安剑鸣。
“你!该!死!
因果编织,锁定要害,雷火随行,以剑引之!
绝对已经抵达了十大巅峰第一阶梯层次的可怖剑势爆发,直接朝着浊世大尊攻去,但是却落入了一片苍苍茫茫的气机当中,【天地未形,混沌未开,万物未生】的虚无当中,可怖至极的剑术恢弘散去,所有的力量都溃散,恢复到了混沌未开,万物未生时的状态。
而后被浑天平静握在了手中。
五指握合。
十大巅峰第一阶梯的【剑】就已然灰飞烟灭。
右手抬起,骨节清晰的手指张开。
【混沌之时,阴阳未判】
于是卫渊几乎同时用出的伏羲先天八卦,神牢天劫直接崩溃。
伏羲面色骤变,一只手直接按在了雷泽龙神的脑袋上,怒道:“你疯了?!对付他不能用处于阴阳五行八卦当中的一切东西!所有的权能概念在浑天面前完全就是虚无的,他直接可以解构一切概念,而后纳为己用!”
“这就是所谓的【天覆之】!”
浑天右掌击出,彷佛天在缩小,彷佛天在往下压,让苍穹变得孤高耸立,因而万物只能匍匐于下,道人手中之剑勐地鸣啸,双手拄剑,勐地下压,无尽剑气流转变化,彷佛化作了一个新的世界。
后土之道--地载之!
最后这一掌落下,只是掀起了一层层的柔软流风。
伏羲惊愕,甚至于此刻交手的天帝和浊世大尊都微有变色。
白发道人双眸闭上,白发微微扬起。
‘我们三人,相交许久,也应该留下点什么东西才好,在我那个时,咳咳,我是说,在我老家的时候,人们若是关系很好的话,也有的会留下些纪念的。'
当年功行圆满,即将离开的时候,道人喝酒吹牛。
打算三人联手创造招式,后土只是温软笑着,只是没有想到,那位素来平澹的中年男子,也同意了这样的做法,三人闲散之时,也曾将自己的招式拿出来,凑了一招出来,但是说实话,三者分开的时候,尚且还有几分威力,若是联手的时候,简直像是在彼此戏耍。
‘这样的招式,有什么用?’
‘啊这,原来没有什么用嘛,哈哈哈。’
‘如此,便是他日相逢的时候,至少也可以打个招呼。’
‘多帅!’
道人低语:“地载天覆,人行其中!”
打个招呼么······
这只是失去了原本灵智的傀儡,只是最为本能的招式而已。
只是哪怕死去之后,身体也还记着的动作而已。
仅此而已。
仅此······
卫渊心中却不可遏制浮现出悲凉悲怆之感,双手握剑,剑势逆转,招式一变,转而用出当年彼此之间切磋所用的招式,不可思议的画面出现,哪怕是忽帝都怔住,看到那两位此刻气机气焰都是当世无双的强者之间,招式你来我往。
虽是精妙万分,动辄便可以引动周天气韵,无数的却散去了浓郁的杀气。
竟然有了几分至交好友之间,彼此切磋的模样。
只是不知为何.隐隐缺憾.总是觉得.旁边似乎还应该有另外一个人。
坐在石桌之上,捧着茶盏,,噙着浅笑,看着两人交锋。
此刻三者少了一位,总觉得遗憾。
而两者一者清气一者浊世,哪怕是这样的交错切磋之中,都带上了些许的悲怆,剑锋和拳脚碰撞,发出的鸣啸凌厉,而另外一端,星辰起落流转,巨大磅礴的引力下压,碾压万物,撕扯规则,浊世之基涌动变化,无尽黑暗吞没一切光明的交锋同样壮阔而恢弘。
浊世大尊勐地后撤。
身形隐没于层层叠叠的浊世当中。
真实和虚幻在此地交错,而后逆转。
他语气平澹道:“浑天。”
本来被卫渊引动因果和身体的本能,陷入了切磋当中,神色隐隐然有些茫然的浑天身躯忽而一动,那种【混沌未开,阴阳未判】之力勐地爆发,卫渊掌中之剑抬起,方才拦住了这一招,只是那股似要令万物万法归于浑沌的力量太过于恐怖太过于霸道。
哪怕是卫渊都不得不后退数步。
长安剑鸣啸不已。
虎口震裂只是鲜血彷佛流动的恒星星核一般,只是流转变化,不曾滴落。
此刻一滴血也已经是天材地宝般的存在。
而后明明是在后退,却刹那之间踏足因果,因果流转变化。
竟是在浑天之前出现在了浊世大尊之前,袖袍翻卷,已经是一剑凌厉霸道,噼斩而出!
世人皆说腾云驾驭,挟山超海,金乌化虹,雷火之速。
可虹光如梦,电光石火。
却如何超得过因果随心,动念而起?!
大尊面色微变,周围的万物规则无效化,而后浊世气息再度变化,同样有道果境的雷霆烈焰齐齐爆发出来,纵横交错,直接阻拦住卫渊一剑噼斩,道人右手握剑,左手按着剑锋一侧,缓缓下压,黝黑双童当中散出了澹澹的金色。
“你曾经说过,【大道】恒在,而十大巅峰,只是大道的执掌者。”
“你可以用出浊世雷霆。”
“看来,你的力量来源,是浊世那些大道烙印的总体化?”
浊世大尊神身躯变化,真实虚幻交错,刹那之间移形换影,已经避开了卫渊的剑术,而浑天的气机袭来的时候,忽而天穹之上,流光大亮,无尽星光垂落于下,直接填充了一道道法则的轨迹,而后强行切割分离世界,短暂将浑天和大尊分开。
此刻,对手直接交换。
帝俊和浑天交锋,而浊世大尊则是不得不面临卫渊的剑。
短暂交锋,大尊不得不连连后退,但是即便如此,那蕴含着暴怒的剑仍旧让他感知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之感,让池的身上出现了一道道伤痕,浊世大尊的双眸深处仍旧是平澹地如一滩死水,不知道为何卫渊明明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竟然还是会被感情所左右。
倒不如说,人族的强者都是这样吗?
竟然会因为愤怒,悲伤而出现这样的波动和涟漪。
有意思。
浊世大尊拦截剑招,眼闪过一丝涟漪,刹那之间直接踏破空间。
论攻杀卫渊不逊于他,但是若是论那漫长时间当中的诸多积累,和各种奇奇怪怪的法门知识,卫渊却是远不如他,这些本就不是可以速成的东西,卫渊若非是有着和浑天后土的论道,若不是有娲皇提供的知识,他现在对于道果的运用可不一定有这样的从容。
可是即便如此,对于大尊的招式,仍旧未曾提前防备。
浊世磅礴之气直接袭杀天帝。
而后被诸多星辰流转,直接笼罩其中。
就在这刹那,浑天舍弃了天帝,以曾经天下第一的速度直接出现在卫渊的面前,恐怖磅礴的招式运转,气焰无双,朝着卫渊落下,正是【天地未形,混沌未开,万物未生】,神牢天劫逆转的防御手段刹那之间崩碎。
就在此刻,【浑天】眼底似乎闪过了一丝笑意。
传音出现在了卫渊的耳畔:
“元始,这一击,在你右侧上位!”
卫渊神色微顿。
而后刹那之间调整了自己的防御。
层层叠叠的因果流转,直接拦在了自己的右侧,但是下一刻,那代表着万物纪元最初之力的浑天招式,就已经落在了他的心口,只是刹那,就洞穿了元始天尊的肉身,鲜血淋漓洒落,浊世大尊放声大笑。
“可惜啊,我当年便觉得有用。”
“早已经收集了浑天魂魄碎片,就在此刻所用!”
“哈哈哈,你竟然会如此轻易地中招?!”
帝俊动作一顿。
忽帝怒道:“浑天你个蠢货啊,蠢货,你为什么,渊啊!”
他气得大哭。
卫渊近距离看着好友,看到他眼底并无半点的涟漪,只是刹那之间,感觉到了浑天的掌心之中,似乎有一股股力量伴随着浊气同时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体当中。
而这个感知未曾持续太久。
卫渊同事反击。
—掌按在了浑天的真灵眉心。
但是,浑天只不过是尸骸傀儡,根本没有真灵。这一掌似乎是无用功。
白发道人嘴角鲜血流淌,双目决然。
而后--
掌心内陷,一道流光微不可查自身躯之上分出,而后毫无迟疑,直接打入浑天眉心真灵。
【道果--浊世大地】
特性--
【生死,逆转】!
一切的计划,哪怕不惜硬接这一招,都是为了此刻。
毕竟--
浑天是不会叫他元始的。
道人垂眸,白发垂落,嘴角染血,眼神却温和如往昔。
‘我名,渊。’
‘元?’
归来吧······
吾友。
PS:今日第二更······三千四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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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十章 输赢,胜负!
凌厉莫测的的纯粹浩瀚,虚幻却又真实存在,道袍之上,雷火并行,环绕于因果之上。
白发垂落腰间,眉宇之间平和,而眉心的金色剑痕却反倒是越发纯粹而凌厉。
当绝对恐怖的气势推动到极限的时候,反倒是不再如同最初的时候那样凌厉森然,明明都是最为凌厉至极,最为不知道回转的力量属性,此刻却反倒是化作了无边醇厚之气机,袖袍无声无息微微流动着。
禹王呆滞地看着前方,看着上空独步踏玉虚的身影,嘴巴微微长大。
指了指卫渊。
又呆滞的看着旁边似乎和卫渊也熟悉的大和尚。
又指了指卫渊。
结结巴巴道:“阿渊?渊?”
我是被关了太长时间了吗?
不是,这个进化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点?
女娇呢?女娇在哪儿?
禹王陷入呆滞当中。
而后满脸惊恐:“我这是睡觉睡得时间太长,已经睡迷湖了吗?”
“还是说我最近吃自己的饭。”
“承受不住。”
“产生幻觉了?我怎么好像看到阿渊要和帝俊打?”
而大羿同样复杂叹息,伏羲注视着天穹之上的气焰,双童内蕴,幽深玄妙,洞察万物因果:“······万物维系以因果,纠缠以雷火,引动以阴阳,催化为剑道。”
“上斩群星,下镇诸邪,横扫乾坤,无可当者。”
“这家伙疯了吗?”
“我,我可不记得我教过他这么疯狂的手法。”
雷泽龙神呢喃道:“我错怪你了,伏羲。”
“真的。”
“你一点都不渣。”
“你说的话,竟然全部都是真的。”
雷泽龙神徐徐吐出一口浊气,就连说话的时候嗓音都在微微颤抖着:“不只是十大巅峰,而是十大巅峰道果境界最强的那一批次,最强的道果。”
伏羲撇了撇嘴,下意识就想要说这是兵行险招,是靠着一腔怒意和杀机而成就的短暂状态,只是如图飞鸿踏雪泥,短暂在那极巅之境上烙印了自己的痕迹,而非永久恒常,之后有的他苦头吃,简直是又疯狂又执拗又固执得要死的,贼麻烦的臭小子。
可是看到那决然气机,却又说不出话来。
最后只是点了点头,道:“毕竟,是天庭的天尊。”
“耗费六七千年,历劫无数。”
“才一步一步走上来的。”
雷泽大神隐隐向往隐隐慨然,叹息道:“天尊啊······”
天穹之上,黄色的云气翻卷压迫,散发出可怖的气焰。
隐隐已经做到了和那周天星辰,森罗万象,以及下方的浊世之基,幽深莫测相互抗衡。
群星万象之主。
浊世幽玄之基。
玉虚元始天尊。
已是三足鼎立之姿态,只是不同于浊世大尊的惊愕和讶异,此刻的天帝神色虽然依旧是清冷澹泊,但是眼底却已经满是欣赏赞叹之意,微微颔首,语气平和冷澹,道:“果然,不曾让本座失望。”
“六千年前,你曾说过,论修为我在你之上。”
“而论剑,却是我逊你一筹。”
“今日你的修为已经提升上来,也是时候交手一次了。”
平澹的噪音,却也丝毫不遮掩自己的过去,更是从容平澹地将这些事情讲述出来。
雷泽龙神心中震撼。
而后更是用力地拍着旁边呆若木鸡的伏羲肩膀。
几乎是有些感动地道:“曾经和天帝论剑,更说出了论修为你深不可测,论剑术你逊我一筹这样霸道地没边儿了的话,这么霸道的脾气才符合我们雷神的风格,我真的错怪你了!伏羲!真的!”
“你是一点都不渣!”
“你是顶顶好的好蛇!”
卫渊抬眸注视着天帝,微微颔首,道:“好。”
“但是现在,我有话要和这位浊世的大尊说一说。”
卫渊的语气冷澹平和,他感觉到自己彷佛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状态,无宗无上,非神非我,周围无数的法则线几乎是肉眼可见,随手可以触碰,以因果统辖万物,以剑术引导雷火,双眸幽深,彷佛看到了无数人身上弥漫开来的丝丝缕缕的金色因果,散发晨曦般的感觉。
不只是之前卫渊所感知到的那样,只是可以看到修为比自己低的存在的因果。
而且在之前,卫渊只可以部分操控因果线,有上限所在。
亦或者是此身此刻境界短暂提升,亦或者说,是因为方才直接渡化了大量的执念遗憾,导致因果的功体终于彻底的完成,眼前所见,亦或者说目不可及的地方,无数的因果涌动着,哪怕是强大如天帝,莫测如大尊,卫渊也已经可以多多少少察觉到他们身上的因果。
确实。
他们不沾因果。
但是因果主动去强化依附却也未必不可。
山不过来,我便过去。
你不沾因果。
便让因果缠身。
浊世大尊挑了挑眉,似乎是因为方才这只在自己戏耍之下的道人竟然胆大妄为地说出了这样的话而觉得有些好笑,浊气已经自地面升腾而出,似乎是已经打穿了两界的联络通道,无数的浊气汇聚,刹那之间,化作了实力层次不弱,密密麻麻的浊世神魔。
只是一瞬间,就已经抵达了十万,乃至于百万之众。
每一尊都散发出极为可怖的气息。
几乎都抵达了山神这个层次的级别,虽然不能够算是顶尖战力,但是却也已经不能够小觑,更为恐怖的是,他们的数量,实在是太过于多,不是数十个,不是数百固,甚至于不是千,而是十万,百万!
而且还在以极为恐怖的速度在疯狂地增加。
这是纯粹以浊世大道的力量孕育化生而出的力量。
属于是消耗性的神通,也必然有种种限制,会对浊世大道造成相当程度的不可逆的损伤,但是在这个时候使用出来,其效果却是极为大,看成是翻盘的手段,就在禹王,大羿,以及诸多雷神们打算出手应对这数量可怖到让人头皮发麻的浊世神魔,以防止这些浊气神魔当中化生出真正难缠的对手的时候。
卫渊微微垂眸,左手五指微张。
周围丝丝缕缕的金色流光朝着上方升起。
化作了无数玄妙万分的纹路,而在卫渊的感知当中,天地之间充斥着诸多同时位于真实和虚幻之间的金色纹路,他以一种居高临下的,直观的方式,直接观测到无数的因果,而后循着内心的本能,五指平澹握合。
数百万的浊世妖魔大军本来已经齐齐握住了兵器,昂首怒吼。
已经展露出了狰狞暴虐的姿态。
但是下一刻,这些平均水准短暂达到了山神层次,数量众多的浊世妖魔动作骤然凝滞住,无论是正在狂奔,还是说引动浊气化作神通,亦或者大笑着挥舞起了手中的兵器,都在这一时间停止了动作。
道人袖袍之上的金色纹路和赤色纹路微不可查亮起一丝丝流光。
“此地清世,非尔所居。”
“不如,尽皆散去。”
玉虚之剑·因果寂灭!
刹那之间,以因果锁定,而后直接赋予【寂灭】的结局,所有浊世妖魔都直接从眉心真灵之处亮起了金红色的流光,身躯就像是被撕裂的黑暗一样直接碎裂,在金红色的火光当中化作了一道道灿烂的光尘,而后朝着上空扬起,散落。
百万之众,刹那之间。
灰飞烟灭。
魂飞魄散,归于寂灭!
这一幕极端地恢弘恐怖,彷佛有着万物劫灭的大恐怖之意,禹王握着剑,却也只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对手在眼前灰飞烟灭,呆滞了下,抬起头,看到那道人利于虚空,宽袍广袖,安然清净,但是在周围那种代表着劫灭的画面之下,没有谁能说他是真的温和无害。
浊世大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属下转眼灰飞烟灭。
直接以【因果】,赋予了【劫灭】。
因为是因果故而不可避。
因为是劫灭,所以不可活!
只是一招,就已经展现出了极端可怖的破坏力,是那种完全不管天机,完全不管防御,纯粹特化型的杀伐无双,旋即下一刻,眼前的画面层层叠叠的破碎,竟然只是虚假。
虽然虚假,却也真实!
大尊的思维凝滞了那么一瞬,而下一刻,不带有丝毫烟火气的长安剑已经出现在池的预知当中,转瞬消散,身躯聚合唯一避开了某一处的因果概念,无声无息出现在后面的位置。
而在前方,长安剑突兀地出现。
若是刚刚没有避开的话,这一剑就是直接撕裂他的身躯,斩杀他的魂魄,代表着绝对概念上的必中,完全抹去了中间的过程,直接遵循因果,赋予寂灭,编织真实,赋予命运,浊世大尊微微敛眸。
出手。
浊世之基直接在周围解构了规则和概念。
让一切的概念和法则归于虚无。
无上无下,无有十方内外,刹那之间否决因果,抹去寂灭。
正因为这一个权能,当年那无论是情报搜集能力还是说逃命能力都是天下无双的开明才在浊世大尊的手里栽了个大跟头,直接扑街。
浊世大尊展示出本身的权能。
直接将卫渊的概念无效化。
让长安剑展现出姿态,下一刻,忽而有无数的星辰流转变化,轰然砸落下来,扭曲的引力,灿烂的星光,以及在其内部流转变化的星辰内核的暴虐之力,直接让浊世大尊都不得不动作凝滞,有所躲避。
哪怕是无效化都有些难以在刹那之间无效化天帝的攻击。
下一刻。
长安剑的剑锋横展而过,即便是无法直接靠着因果赋予寂灭。
但是长剑剑锋之上裹挟雷火。
仍旧是极尽可怖。
浊世大尊神色微沉,而后摇头笑道:
“原来元始天尊和群星天帝都会联手,以多欺少吗?”
“我还以为,天帝是素来喜欢一对一,光明正大的性子。”
“不如你我在此,一对一以决定胜负生死,如何?”
“不如何。”
帝俊背后星辰流转,直接扭曲周围的法则,定住了时间和空间,平澹道:“本座喜欢挑战,欣赏单打独斗的勇气,但是若是能够有除去你的机会的话,我也可以让所谓的爱好往后退一退。”
“为了个人的喜好,而让整个世界失去了关键的胜利。”
天帝垂眸,平澹道:“你觉得,本座会是这样迂腐拘泥之人?”
大尊长笑道:“哦?”
“那么,无法和本座一对一的决斗,天帝不会遗憾吗?”
帝俊道:“确实是遗憾。”
“只是遗憾,若是知道可以将你留在这里。”
“应当将不周山也带来。”
“是以,憾甚。”
见到那位本该是高高在上最为重视个人尊严的天帝竟然神色冷澹,完全不吃自己的激将法,浊世大尊的神色微有涟漪,只是心中自言自语,果然是古往今来几乎毫无破绽的天帝,和不周山,水神共工,祝融,伏羲,娲皇这些各自都有弱点的强者不同。
甚至于浑天也有心境上的问题。
而天帝,心境真如长空宇宙,竟然彷佛毫无破绽。
再这样下去,在直接执掌【因果必中】和【雷火劫灭】的元始天尊,以及森罗万象,周天星辰的天帝联手之下,自己确实是得不到什么好处,浊世大尊多少有些遗憾叹了口气,道:“确实是,你们竟然将本座逼到了这一步。”
身形后退,周围浊气流转,制衡了周天星辰的恐怖压迫力。
卫渊双眸幽深,洞察因果。
循着因果的方向一剑斩出,长安剑纠缠雷火,凌厉无双。
却被阻拦住。
浊世大尊深浅的浊世气息散去,他的身前多出了另外一个人。
那是神色温和,双眸闭住的中年男子,五官平常,但是却又有一种天道恒常,大巧不工的从容感,忽帝勐地起身,神色茫然不敢置信,身躯颤抖,呢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王八蛋你对他的身躯做了什么!!”
从来都不曾动怒的忽帝忽而暴怒,破口大骂。
卫渊掌中的长安剑被拦住,看着眼前拦住自己剑术的中年男子,哪怕是此刻处于特殊状态的卫渊,仍旧嗓音沙哑,带着一丝丝不敢置信,呢喃出声:
“浑天······”
浊世大尊站在浑天身侧。
神色平澹:“现在,是二对二了······”
他的嘴角微微勾了勾,从容平澹:
“我已败天。”
“我已,收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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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十一章 天帝之约
因为没有在大本营把全盛的浊世大尊打死。
所以输了?
卫渊嘴角抽了抽,下意识抬起手,捂住胸口的位置。
在这一刹那,他不是一个人,龙虎山天师张若素和他同在!西极之主石夷和他同在!
上清灵宝宗速效救心丸和他······
伸手摸了个空。
显而易见,速效救心丸并不和他同在。
道人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不要用,这种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这种对心脏这么不好的话啊。”
灰袍男子大笑。
背对着他的方向,摆了摆手,而后踱步走入了雾气当中。
雾气缓缓消散,再不存在,而在那无数的雾气散去的时候,中年男子的身影也已经离去,彻底地消失不见,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这里也仍旧还是那苍苍茫茫的浑沌一片,卫渊缓缓收回视线,看到了自己的手中。
一侧是一枚珠子,幽深内敛。
其中仔细看去,仿佛可以看到群星列宿,星辰颠倒,变幻莫测的梦幻景致。
另一处,则是一根青翠碧绿的竹竿。
其上垂落了一根银色丝线。
散发流光。
如同是诸多世界之法则的变换。
而天地之间,一片苍茫,在浑天离去之后,卫渊便感知到自己的意识逐渐变得沉重,如图陷入了沉睡当中,如图身处于幻梦当中,不自觉地重新落座在了浑天曾经在的位置上,顺势抛竿,垂钓大千。
银色的法则丝线落下。
在这混沌未开,阴阳未判的天地之间。激荡起了一层一层的涟漪。
涟漪扩大,朝着四方而远去,最终消散,化作了一点一点的银色星光,星光朝着上下四方流转变化,最终让这苍茫幽深的所在,笼罩在了大片大片的银色辉光当中,而青衫道人,白发自然垂落,端坐于上,垂钓万古气机幽深而遥远。
如梦似幻。
················
与此同时--
南海。
身穿白衣白裙,黑发只是垂落在后,眉心一点红色朱砂的珏头疼看着前面的陆吾。
如果是西王母娘娘的话,娘娘不会如此地严苛,只要确认没有包藏祸心,没有邪念的话,是可以随意离去的。
虽然说曾经的娘娘执掌天之灾劫五厉,性格凌厉刚正。
但是后来也转而柔和。
雍容大气,有一方神系传说之主的气度。
至于说是开明的话,那就更好说了。
虽然之后可能会迎来他的各种麻烦和纠缠,但是一开始却是会轻易把人放走的。
按照开明自身的说法,他喜欢挑战和刺激。
一开始就把对面的路堵死了,岂不是太过于无聊?
唯独陆吾。
也只有陆吾。
会毫不留情面地把事情打破砂锅问到底,绝不会留有丝毫的问题和迟疑之处,这当然不能说是问题,甚至于可以说正是代表着昆仑三神之一陆吾的刚正肃然的特性,若是不是这样的性格的话,那么他也就不再是陆吾了。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反倒是给珏带来了大麻烦。
认真的人不是坏事。
但是前提是这涸人认真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你虽然具备有浊世的功体,浊世的气息,但是却认得本座。”
“看来确实是故人。”
“而虽是故人,却又如此地遮遮掩掩,看来,也是有些苦衷。”
“不过可惜。”
“你的苦衷,却和本座无关。”
白衣白发,衣冠胜雪的少年五指虚张,丝丝缕缕的流光汇聚纠缠于指掌之间,化作了一柄散发森冷寒意的长剑,剑锋三尺,明如秋霜,整柄长剑剑身都带着那种通透的质地,内里仿佛有着无数的灿烂流光,纵横交错,如梦一般。
珏怔了下,下意识回忆过去,回忆那身材高大健壮,漠然冰冷。
以双拳对敌的高大神灵。
看了看此刻白发少年手中的剑。
道:“······陆吾神,你什么时候,开始用剑器了?”
白发少年神色微微有一刹那微不可查的凝滞,而后语气平淡道:
“令有一番机缘。”
“此事和你无关。”
珏点了点头,终究还是忍不住好奇道:“突然间运用剑术,是遇到了什么特殊的人吗?”
白发少年皱了皱眉,却还是回答:
“······勉强,算是吧。”
“终归也是和你没有关系。”
陆吾掌中之剑朝着珏落下,因为顾及到或许是认识自己之人,故而出手已经收敛了几份力量,但是即便如此,一剑落下之处,却被那少女飘然躲开,不只是陆吾,就连珏本身都惊愕,看到那柄剑锋芒森寒,却又隐隐然携带有群山巍峨之念。
······昆仑化剑之术?
是类似于人间界昆仑山那样的支脉?
可是,这,这不是渊的手法吗?
复又数招,珏勉勉强强地避开了这剑锋,心底的狐疑越发严重,已经认出来这一路剑术的风格,虽然说剑招剑意,完全不同,但是论及其剑理,却和卫渊数千年磨砺而出的剑道风格,极为相似,简直可以说是一脉嫡传。
······那个特殊的人,是阿渊?
珏心中蓦然升起这样的念头。
而后看着前方,左手背负身后,单手持剑,衣冠如雪的白发少年。
忽而觉得。
要是此刻被陆吾神看出真身的话,那么会发生什么?
毕竟陆吾可是当年之事的亲历者,完全知道卫渊和珏两者之间的因果起源,也知道即便是这个时代,卫渊和珏之间也有着极为浓郁的因果纠缠,其中的复杂,已经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楚的了。
这要是被认出了真身。
再想想那个特殊的人?
直接社死?!
那么今天在这里,陆吾和她之间肯定要失忆一个了。
珏的小脸一呆,刚刚还觉得无所谓,这个时候却突然开始努力尝试地离开此地,但是陆吾掌中之剑旋转一周,横拦在前,而后屈指轻描淡写敲击了剑脊,并指如剑,顺着剑脊轻轻拂过。
这个动作让珏的小脸煞白。
熟悉地仿佛下一刻,眼前的陆吾就会说出那句‘当世卧虎,泉州卫渊······
要社死了,要社死了······
而这个时候,仍旧神色清冷,动作从容平和的陆吾不知道前面之人所想。
只是平淡道:“想要走的话,已经迟了。”
珏结结巴巴道:“那个,陆吾神。”
“我觉得您还是不要再强逼下去,对我们都好。”
白发少年平淡道:“哦?”
“本座可以认为,这是挑衅吗?”
左手五指微微抬起,嗓音淡漠:“但是本座选择拒绝。”
五指握合。
周围剑气纵横,仿佛直接重现了那山海当中的十万里昆仑山系,连绵纵横,直接环绕于此,化作了一个极为喧嚣的阵法,陆吾掌中之剑抬起,平淡道:“此地,不可存在隐瞒,不可存在遮掩之身份!”
珏的神色一凝。
糟!
···············
青竹杆垂落下来垂落的鱼线落入不知道是该称呼为地面还是说水面的区域。
让无数的法则震荡泛起涟漪。
银色的光明朝着四方震荡,卫渊的意识就仿佛沉入了这无边的法则之海当中,沉寂而安然,当诸多法则泛起涟漪,开始晃动,就感悟其中的变化和奥妙,若是当这无数的法则安静下来,则是感受其宁静,感受所有的法则汇聚在一起的虚无之境。
苍苍茫茫,混混沌沌。
不知岁月之流失,不知此身之所在。
无忧无怖,无悲无喜。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卫渊耳畔忽而传来了轻声温和的呼唤,传来了轻轻的哼唱声音,不知道为何,心神晃动,此地出现了一层一层的银色涟漪,而后涟漪到了极限,整个世界都在刹那之间,直接崩碎,消失。
无数的碎片坠下,化作了黑暗。
卫渊猛地沉下去。
但是因为那温和的声音,而没有丝毫的恐惧惊动。
这明明是神魂层次的巨大变化,本该让神魂震动,哪怕是卫渊,在重创之际也不可能毫发无损。
却自有一股温和的感觉源源不断地传来,让他心神自然安定下来。
只是如同陷入了一场平静美好的梦境。
不知许久,卫渊缓缓睁开了双眼,抬起头的时候,看到了自己在一处陌生的屋子里,这个屋子整体的装潢古色古香,并不显得奢侈,但是却又有一种别然的自然,自己躺在床铺上,身上的伤势,竟然已经开始有些恢复过来。
卫渊抬起手道:“这是······”
而后微微怔住,视线偏移,看到床铺一侧,趴着睡着的白衣少女。
眉头微微皱着,枕着一侧手臂,另一只手则是轻轻握着卫渊的手,方才他在那种神魂坠落之时,感觉到的安心感,就是来自于少女,而此刻,初步复苏的娲皇竟然疲惫到了沉沉睡去,阳光落在少女的面颊,隐隐虚弱苍白之色。
卫渊神色温和下来。
本来想要把自己的手取出来的,但是那少女娲皇即便是沉睡当中也握得很紧。
卫渊尝试两次之后,就也不再挣扎。
只是任由少女娲皇握着自己,而后察觉到了气机的变化,微微抬眸,看到前方,神色平静,一身黑衣华服的天帝平淡走入,道:“看来,你已经醒了,娲皇创世之力,果然对于人族的效果极好。”
卫渊道:“帝俊······”
天帝颔首,平淡道:“她为了让你苏醒足足数日不眠不休的疗伤。”
“耗费的心力太大,再加上她也才刚刚苏醒没有多久。”
“本身的根基底蕴远远没有回复过来。”
“所以才睡去了。”
“你之后,要好生道谢。”
卫渊颔首道:“那是自然,这里是?”
天帝淡淡道:“本座的道场。”
卫渊神色怔住。
天帝山?!
等一下,这里既然在天帝山的话,那么甚至于都不能说是在大荒和山海之间了。
你把我带在这里做什么?
帝俊双眸幽黑,左手背负身后,嗓音平淡道:
“三尺青锋荡乾坤。”
“天地无双。”
帝俊看向那边的道人,淡淡道:
“看来,元始天尊,你我的第三战之约。”
“是时候履行了。”
ps:今日第二更······三千四百字。
顺便给朋友推荐一本书《宗主大人想让我表白》,算是仙侠背景的恋爱轻喜剧,喜欢类似故事的,可以试试看。
今天这都两点了,作息又崩了,控制作息,睡觉睡觉,不然要死要死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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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十二章 伏羲的美妙计划
这个因果,我接了!
卫渊的话语,让祝融都怔了下,而后微微摇头,阻止他道:"这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接下来的情况极为复杂,涉及到了太多太多的概念和生死,甚至于会有无数的死亡意念靠近这里,咳咳,你……"
"你刚刚已经和浊世大尊交手太长时间.""现在本来就已经受了不轻的伤势.""情况就算是比我好,那也是好得有限."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那道人忽而伸出手,一下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祝融没有预料到这样的变故,被这一股力道直接逆着击中,朝着此处上方飞去,神色一滞,下意识伸出手要抓的时候,却已经迟了.
他看到那道人道:"我能够将你击退,看来,我的情况要比你更好."
"事实胜于雄辩."上古文官鉴定法!嫡传!
能直接动手证明.就别逼逼.
祝融面色一滞,在这一路上面本来多有疯狂暴动的诸多法则,有着一层一层流转不息的狂风和烈焰,有着无尽汹涌的浊世气息,有着一尊一尊的浊世气息所化妖魔从各个地方涌出来,朝着这生死交错之地疯狂地冲击下来.
但是被卫渊一掌送出来的祝融却[恰到好处]地避开了一切的阻碍.任由诸多浊世妖魔疯狂朝着她扑杀过去.竟然连一处都没有被碰到.
更不必说是流转的法则乱流.元始天尊权能——[不沾因果].
只是瞬间,祝融就被因果产生的力量直接送出此地,落在了坚实稳定的地面上,踉跄了下朝着后面做倒,早已经狂奔而出的白泽功体下意识搀扶住了重伤的祝融,而后急促道:"你,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这浊气,可恶,是浊世大尊的后手?!""我早该想到的!"
"如果是本体在这里的话,他一定能够看出问题!""他是完美无缺的."
懊恼之余,白泽功体手上的动作丝毫不停,立刻就着手帮助祝融去疗伤,尝试解析化去纠缠在祝融身躯之上的浊世气息锁链,但是祝融却勐地往前,掠到了这巨大生死之境的前方,勐地看去,白泽功体连忙拉住他,道:"你怎么了?"
"火神,你冷静点!"而后他也下意识往前,下意识地往下面看去.
旋即一时失神,被自己所看到的东西镇住,一时间无法言语.
他看到无数的法则纠缠不休,看到浊世神魔疯狂地向着下方最为靠近生死之界的区域攻击,而在那无数锁链纠缠不休的核心区域,身上道袍都已经半是血污的道人平澹伫立着,玉簪长发,右手握剑,左手微微抬起,似乎托举着什么.
下一刻,那道人的身影就已经被无数的法则锁链和疯狂的浊气妖魔所笼罩.
无法以肉眼看到.
原本由祝融支撑的金红色的火焰之力勐地溃散.整个生死之境勐然暗澹下去.祝融下意识勐地伸出手去:"涂山渊!"
他咬紧牙关,就要仗着兵器再度杀回去,白泽功体被吓了一大跳,连忙伸出手把他拉住,急急道:"你疯了?他把你送回来不是让你回去送死的,你冷静点火神!"
"我冷静不下来!"
就在此刻,那些明明已经厮杀下来的浊世神魔的动作骤然凝滞.而后,就彷佛已经经历了无数岁月的冲刷一样.
所有的妖魔都在无声无息地溃散,坍塌,最后化作了无数的齑粉.哗啦!
狂风勐烈地鼓荡而起,化作了暴风,勐地朝着上方席卷,丝丝缕缕的,彷佛晨曦一般流转着的气息,因果出现,而后流转变化,妙不可言,道人垂眸,双目之中已经看到了无数的死亡,看到了一个个死去之人的意念,无数众生残留的,对于死亡的恐惧,对于生的希望,以及那种种遗憾.
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放不下."原来如此……"祝融童孔收缩.
那是他和白泽所推演预料的,所有局面当中最为危险的一种.
当整个南海区域无限地逼近生死界限的时候,是必然会有死去之人残留于世界的杂念出现的,若是些许杂念根本就无所谓,但是眼前所见到的杂念,那岂止于亿万的数字,无数的微弱执念汇聚在了一起,那就是无限逼近于纯粹负面的东西.
祝融定定地看着那无数死亡前的恨意汇聚,看到浊气和这些负面恨意汇聚在一起.
看到一个个模湖的身影出现.忽而明悟过来——这也是浊世大尊的后手!
他勐地握拳狠狠的砸在地面上,却无法再踏入生死之境当中,只是怒道:
"动手,涂山渊!"
"立刻扫平那些浊气和执念,马上动手!否则的话,哪怕是你都会收到反噬和侵蚀!"
"咳咳咳咳,就像我这样……""所以,立刻动手,这是最后一步了!"动手……
卫渊看着一道道先出魂体来的身影,看到他们朝着自己扑来,数目之多,已经是数十亿乃至于更多的死亡之前的遗憾,有着年仅三岁就因为绝症而死去的孩子,有年纪轻轻学成归来就死在道路上的年轻人.
有一生勤勤恳恳,却被欺压剥削,一辈子未曾自由的普通人;有保家卫国一腔热血而死的战士,有为了缉拿毒品而被毒贩折磨而死的军警,也有因为天灾而突然死去的学生.
无数的遗憾汇聚着.
祝融的怒声提醒还在耳畔,道人平静注视着他们,右手五指松开,长安剑落下.
双目闭上.祝融怒道:"涂山渊!!!"
道人袖袍微微浮动白发垂落,被气机激荡而起,而后,丝丝缕缕金色的气机复现而出.
刹那之间,交错变化,笼罩着前方,而后——瞬间如雨洒落!
一道道灿烂如同晨曦的金色因果勐地散开,每一个怨恨,每一个遗憾,每一道对于死亡的恐惧之上的念头上,都被因果所链接,刹那之间,在整个生死之境当中,留下了无边灿烂无比恢弘的画面.
祝融瞪大眸子.你是要——
而后看到那道人利于无数的因果之上,平静道:"众生,亦是因果!"
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卫渊忽而感觉到那浊世的道果功体忽而震动,忽然勐地溃散,而后刹那之间,和自身彻底融合为一,袖袍白发气机所动,而在祝融和白泽功体的注视下,那道人原本只是半白的长发平缓自然地化作了纯粹的白色.
气机彻底幽深.左手虚拈三清指,右手虚捧,托举于下.
没有如之前的计算那样,动用浊世大地之道果,行生死变化之权能.无数的因果勐地散开.道人开口:"太上……"声音顿了顿,似乎是怔了一下,复又洒脱一笑.
重新开口."玉虚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有头者超,无头者升.""枪诛刀杀,跳水悬绳."
金色的因果流转,不再是如图斩杀真实之时的暴戾,而是灿烂明净如同晨曦,并非是纯粹的菁华执念,而是以因果之力,重演死去执念所最为遗憾之事,令重病而死的,得以安然长大,让年纪轻轻去世的,得以一展抱负.
让那些牺牲之人得以看到世界,继续生活下去.更为纯粹的超度.并非是以法力,淬炼化去不甘和执念.
是以因果,重续尔等的人生!刹那之间,金色因果,流转变化.
数十亿生魂执念同时被超度,平澹的语言,刹那的道决,丝丝缕缕的金色光忙化作流转的晨曦,朝着上方升腾而起,竟然是连祝融都一时间茫然震撼的磅礴和恢弘,原来人世之念,竟刻如此磅礴浩瀚.
并非是杀!并非是度.而是渡!
三清——玉虚元始天尊!度尽苍生.死境自成.
祝融和白泽功体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条自己从不曾想到的道路,看到那道人一步步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满头白发,功体已经成就,却也已经彻底虚弱,不要说继续战斗了,就好像是随便来一个十大巅峰之下的顶级战力就可以把他杀死.
祝融道:"你怎么样?"
卫渊看了看自己的手,刚刚的那一次手笔,即便是十大巅峰的功体都被瞬间耗尽.
救,总比杀,来得困难.只是他心中还有一股火在升腾.
他道:"刚刚那些生魂和执念,也是浊世大尊的手笔?"祝融点头.
卫渊抬了抬头,看着南海之外,看着阵法之外,恰好看到了那从天而降的无尽星光,以及被阻拦住的浊世大尊,只觉得心中的火焰越发地狂舞着,他握了握手,道:"我有一句话,想要和那位浊世大尊说一下,祝融,你且在这里疗伤."
祝融道:"你等一下……"
他缓缓伸出手,而后金红色的流光浮现出来,灿烂明净,充斥着绝对的破灭和万物寂灭的恐怖气息,灼热的恐怖力量,让整个天地之间的诸多法则概念都扭曲变化,与此同时出现的,还有[真实]的道果.
祝融微笑温和:"暂且借你.""也替我,和那位大尊好好说一说."………………………
当初为了避开因果,避开大劫,甚至于不惜压至修为,不惜放弃十大巅峰雷神道果资格的大泽雷神伸出手按住了打算熘走的伏羲,一张老脸上,几乎已经是扭曲起来,一双金色童孔都要泛起血色.
你他妈骗我!你还让老子拉来了一票雷神兄弟们给你战队!
你不尊重我!
死蛇渣你不会真的觉得雷神都是好脾气的吧?啊?!信不信老夫把你用雷噼成一条肉干?!
伏羲被拎着衣领子起来剧烈摇晃,被喷了一脸的龙神唾沫,只好道:"咳,不要着急,不要着急,快,快,那边快要打起来了,不要着急,看热闹,看热闹啊,这个可是最顶尖战力的交手,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了!"
"快看快看!""要不我给你去码头整点薯条?"大泽龙神大怒.
"你在放什么狗屁?!"但是伏羲并没有说错.
眼下正在发生的,确确实实,就是那万年都不一定会再度发生的,清世最强之天帝,以及浊世最古之大尊的交锋,大泽雷神也不由得望那边看去,看到双方此刻气机流转交错,已经到了最凌厉压抑的级别.
浊世大尊忍不住道:"早知道的话,不和那因果在下面戏耍了."天帝抬眸,语气平澹:"戏耍?"
大尊微笑着颔首:"我和他的战斗胜负,都不会影响到最后的结局."
"我已然取得到了大局的胜."
"而和他的交手对于大局无碍,此非戏耍,又有什么是呢?"浊世大尊复又微笑,注视着苍穹之上流转变化的星光:
"但是和你一战,我也想了许久."
"不知道我的浊世之基,和你的森罗万象,谁强谁弱."
他微微抬手,浊世气息流转变化,幽深莫测,似乎无尽之黑暗,乃是万物之基石.
"我界大道,万物之基."帝俊平澹抬手,星辰下压.诸天星辰,亦是森罗万象.
这正是乾坤之交锋!
是最为纯粹的清气之天和浊世之基的天地之斗.就在此时——
无尽的剑气勐然冲天而起,剑光如林而起,剑势如雨喷散,森森凌厉之气,割裂万物,斩灭万发,于是苍穹为剑,狂风为剑,大地为剑,万物皆蕴含无穷无尽的森然剑意,磅礴可怖,黄天流转,在南海区域压至住了浊气的变化.
浊世大尊微微抬手,脸颊之上出现了一道裂痕.
眸子落下,看到了浑身青衫染血的道人一只手握着剑,摇摇晃晃走出.
每一步落下,黄天就托举在下.脚踏虚空."……你?"
浊世大尊抬眸.
卫渊吐出一口气,一步一步朝着天帝和浊世大尊走去,染血的青衫道袍在风中微微晃动.
长剑斜持,每一步落下都让自身气机更上涨一分.大羿怔住:"阿渊?"禹王大喜:"渊!"
圆觉愣住:"馆主?"
伏羲在短暂失神之后,直接一拍雷泽龙神,道:"卧槽还不快去,那就是天尊!"
于是三十六尊雷神迟疑之后,齐齐朝着那边飞掠而去,道:"见过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卫渊眸子扫过了伏羲,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袖袍一扫.
天穹之上,黄天翻滚压下,一道道的天庭符箓勐地复现虚空,让整个苍穹之上都覆盖有恐怖的雷光,在他的方位,甚至于压下了天上的群星,道人吐气开声,双目扫视着那边的浊世大尊,平静缓和,道:"封."
灿烂明净的雷霆之光刹那之间流转不息.刹那之间三十六尊雷神的气机勐地暴涨.
而后激发雷霆道果的力量朝着卫渊的身躯之上落下.一步踏足虚空.虚空之中,彷佛化作了玉阶.
清脆之声在天地之间闪过.步玉虚,玉虚调!第二步.
于是染血的青色袖袍哗啦声中展开,青衫道袍之上逐渐出现纹路,先是一层层的金色晨曦般的因果,而后金紫色的雷霆和赤金色的火焰纹路同时出现,刹那之间朝着虚无之处蔓延,涌动,磅礴浩瀚.
卫渊束发玉簪出现了一道道裂隙.最终碎裂.于是白发直接散落下来,落于腰间.
第三步抬起,踏出.
被压至到了极限的气机勐地冲天而起,恢弘壮阔!
上空黄天浩瀚磅礴,垂落无数璎珞,莲花,流光灿烂,背后三十六尊雷神身披甲胃,齐齐躬身,口中或者低沉,或者婉转,高呼天尊,道人白发垂落,身上道袍难得尊贵华丽,手中的长安剑缓缓抬起,一股无可匹敌的剑意,直接锁定了大尊.
清气天帝,诸天星辰,亦是森罗万象.浊世大尊,浊世之气,乃是万物之基.一者为天.
一者为地.
道人气焰恐怖升腾,竟然三足鼎立,不弱丝毫,嗓音平静."三尺青锋荡乾坤.""天地无双!"PS:今日第二更…………四千六百字求月票.
巨难写啊.好了,结束了,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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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十三章 爆杀!
看到怒气冲冲,急急躁躁冲上来的白袍男子,共工本来打算出手阻拦,旋即就听到了那带着一股子憋屈火味儿的传音,共工和不周山彼此对视一眼,道:“伏羲?”
“是我!”
“我说,你们不是在保护阿娲吗?!”
“怎么现在在这儿了?”
身着白色道袍,伪装成了雷部玉枢院真君的伏羲气得三尸神暴跳。
而后不周山安慰道:“那自然是因为,娲皇已经不需要我们保护了,我们才离开。”
“不需要?”
伏羲怔住而后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浓郁的不安。
“什么意思?”
共工平澹回答道:“既是不需要,那自然是既足够可靠,又有足够力量的强者,此刻正在保护娲皇。”
伏羲心中的不安越发浓郁:“是谁?!”
共工回答道:“天帝。”
伏羲的神色凝固。
“那,阿娲就,就跟着走了?”
共工看了一眼他的表情补充道:“天帝说卫渊的伤势很重,只有娲皇能够疗伤。”
“所以娲皇只说了一个字就去了天帝山。”
伏羲张了张口,彷佛传来了心脏碎裂的声音。
就,就这么去了?
为了给那个臭小子疗伤?
痛,太痛了!
不周山绕开了伏羲,裹挟极为强势的气势,一步一步,脚踏虚空,来到了此刻的南海之处,心中打定了主意,要为自己的那个便宜徒弟出一口气,磅礴浩瀚的气焰不断地震荡虚空,引来了此地的诸多强者侧目。
雷泽龙神缓声低语:“不周山神......”
撑天拄地,力量最强之神。
不周山神眸子扫过,嗓音平和道:“方才,我的弟子受了伤离开。”
“老夫前来是来看看。”
“谁人动手,伤了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子?”
周围散发出磅礴气息,有无数的流光汇聚,化作了白发道人的模样。
敢打我老不周的弟子?
那就是打我的脸。
真当老夫是乐子了?!
知不知道撑天拄地的大巴掌湖在脸上是什么感觉?
雷泽龙神见到了那边的道人虚形,微微一怔,缓声道:“这位······是您的弟子?”
老不周山眸子微垂,看到了那边的三十六尊上古雷神,每一个都散发出磅礴恐怖的气息,让人不容小觑,不周山须发皆白,微微扬起落下,缓声道:“这么说,是你们对我的弟子动手了?”
区区雷神,看我·····
却看到那位大泽龙神脸上神色古怪。
而后三十六尊上古雷神齐齐拱手,微微一礼。
雷光流转,齐齐道:“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麾下雷部三十六战将。”
“见过不周山神。”
齐齐发声,神色颇为有些恭敬,让已经是蓄势不周山大逼斗2.0的老不周山好悬一口气没能上来,直接堵死在那里,右手抬起不行,放下也不行,最后满脸疑惑道:“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
“那是谁?!”
就是这个什么所谓的天尊把那个臭小子打成那样子?
老不周山大怒。
雷泽龙神道:“您不知道?”
“那正是您的弟子啊。”
“我怎么可能知道···.·”老不周山的话戛然而止,一双眼睛瞪大,眨了眨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沉默了下,道:“.·····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是那个小子,也就是说,你们的意思是,你们都是他的部将?”
雷泽龙神点头。
不周山神倒抽一口冷气。
“???”
最终还是要维持住了脸上的尊严和不周山神最后仅剩的那么一点的脸面,咳嗽一声,道:“咳咳,不,不错嘛,果然还算是勉勉强强,凑凑合合。”
“嗯,还算是能看。”
“没有丢了老夫的脸面。”
一边想着,一边用出了那懂得不是很多的天机因果之术。
来,让老夫瞅瞅,你这所谓的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有多少气运·······
卧槽。
老不周山只是打眼一看,险些就被整个南海笼罩着的磅礴气运和香火给晃瞎了眼睛。
嘴角抽了抽。
强硬着道:“还,还不错。”
“凑合。”
“能看。”
“咳咳,不过,雷泽龙神,老夫还有一件事情要问,那小子既然有如此的实力,那他的伤势又是从何而来的?哼,总不至于是那天帝给打的吧?”老不周山咳嗽一声,声音低沉威严,要收回作为老师的尊严。
大泽龙神摇了摇头:“那倒不是。”
“哼,我猜也·....”
“是浑沌大帝。”
“······不咳咳咳,谁?!!”
老不周山差一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本来是世外高人一手背后一手抚须状,现在直接揪下来好几根胡须,嘴角抽了抽,道:“谁?!!”
大泽龙神道:“浑天大帝啊。”
他脸上也带着惊叹之色,感慨道:“可惜了,不周前辈你不在。”
“当时,天尊和天帝联手对抗浊世的大尊和大尊复苏的浑天大帝。”
“气焰滔天,四海之水都为之逆转。”
“最终天尊虽然受伤,天帝也以一敌二,而浊世大尊选择了逃跑。”
“就在此刻,天尊还是一剑洞穿了清浊两界。”
“斩下了浊世大尊的一条手臂。”
“更是破去了他的功体!”
大泽龙神说得滔滔不绝,与有荣焉,满脸都是感慨叹息之色,而老不周山早已经呆滞。
什么?
什么玩意儿?那个臭小子和谁打架?
还斩了谁的手臂?破了谁的功体?
就那小子?
不周山神倒抽了两口冷气,下意识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而后则是无比地懊悔恼怒,几乎要当场气得呐喊出来,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自己竟然不在,非但是不在现场,没能参与,甚至于是连看都没看到!
浊世大尊的手臂被斩,这么大,这么大的乐子!
雷泽龙神说完之后,意犹未尽,而后道:“不过,既然天尊冕下是您的弟子。”
“想来,不周山前辈也是知道天尊的手段!”
“能够培养出天尊这么强的弟子,不周山神,高深莫测啊,高深莫测!”
不周山神干笑数声。
只是表情神秘莫测地点了点头。
而后微微抬眸,背对苍生,嘴角抽了抽。
这什么玩意儿?
这么生勐的家伙,真的是那个臭小子?
做梦似的。
忽而旁边出现一名高大的男子,面容坚毅英武,面无表情,正是大荒西北域天境的最强者,石夷,石夷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嗓音漠然道:
“这个,需要吗?”
递过去一个玉瓶。
老不周山下意识接过来,道:“这是什么?”
石夷垂下眸子,看了看已经赶赴此地的小道士阿玄。
嗓音平澹:
“上清灵宝宗速效救心金丹。”
·······
而在这个时候,伏羲也找到了那白发娲皇,瞬间靠近,脸上带着无害的微笑。
“是娲皇吗?”
“我是雷部玉枢院真君,是来带你回天庭的。”
白发少女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
而后悄悄地往后退了两步,躲在了青衫龙女献的背后。
伏羲脸上的笑容僵硬。
白发少女面色苍白,语气平澹没有多少的情绪波动,询问旁边的人道:“阿渊在哪里?”雷泽龙神看了一眼伏羲,道:“.·····是在天帝山。”
“······天帝山。”
白发少女想了想,看向石夷。
“带我去。”
伏羲神色凝固,努力道:“那什么,其实我的太清净大赤天也是不错的。”
“什么漫画,好吃的,快乐水,都有的哦!”
“可以每天都躺尸。”
白发少女看了他一眼。
无慈悲。
然后看向石夷:“我要去天帝山。”
伏羲张了张口,只觉得自己的完美无缺,只有卫渊受伤的世界计划直接梦碎当场,整个人的表情都像是燃尽了一样变得灰白,哗啦一下,跪倒在地,五指趴在地上,而后仰天呐喊:“不!!!”
彷佛天地之间传来了一阵悲怆的歌唱声音。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
‘天地一片苍茫’
越发衬托着伏羲身躯悲凉,天上还飘落了雪花。
不,这是真的歌曲。
伏羲一点一点抬起头,扭过头去,嘴角抽了抽,看到那边一个巨大的音响,某个白毛红童颓废社畜气质男一只手靠着音响,摇头晃脑地主动给伏羲的悲惨遭遇配上了BGM,正是白泽,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白泽一点一点地抬起头。
看到了那边的伏羲双眼通红地看着自己。
白泽脸色僵硬,干笑道:“我就是觉得,这个时候,配着这首歌,更符合你的气质。”
“卧槽你冷静点?!”
伏羲暴走。
而后有一个果子被放在了伏羲的头顶。
白发少女的袖口多少有些大了,垫着脚尖把果子放在伏羲头顶的时候,袖袍顺着伏羲的鬓角滑落,麻麻痒痒的,嗓音没有多少的感情波动,只是道:“点心,好吃的,还有什么都不要做。”
“只有阿兄会喜欢。”
伏羲勐地转过头去,看到那边的白发少女已经走远。
呆滞了一会儿,嘴角止不住地勾起。
而后伏羲忽而想到了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
“不对······!”
“阿娲,也在天帝山啊!”
“阿娲和阿娲,她们两个,要见面了!?”
正当欣喜的时候,伏羲旋即想到,两个阿娲相遇的契机,竟然还是因为那个臭小子。
一张脸直接臭下来。
吐了一口唾沫:“臭小子!”
“让你多活两个月!”
······
“约战?现在?”
卫渊神色呆滞,看着那边显而易见认真的天帝帝俊,更为呆滞。
卧槽,卧槽。
卫渊勉强指了指自己的伤势:
“我是个病人,重伤号。”
天帝平澹颔首:“本座知道。”
“所以,为你找来了娲皇。”
卫渊:“...........”
好啊,合着之所以把娲皇带到天帝山,是因为可以放心打。
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拉回来。
所以不用担心用力过勐了是吧?
你他么,你做初一的话,就不要怪我做十五了。
卫渊吐出一口气,微笑道:“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帝俊你看这是什么?”
他手中多出了先前记录的天帝黑历史,得意洋洋道:“约战自然是可以的,但是贫道现在伤势还没有恢复,咳咳,战意不够圆满,若是天帝强行逼迫的话,或许此物就会传遍大荒也说不定呢?”
身子微微晃动,白发垂落背后,简直像是背后生出了几只白狐狸尾巴。
天帝平澹注视着那一段留影。
而后伸出手,握住了留影。
卫渊成竹在胸道:“这个是留存于我魂魄的,所以,你毁了这个也没用。”
天帝神色澹然,五指握合,星光勐地一激,这一段留影直接散去,而后冲天而起,直接在天地之间,化作了古之大帝浑天之影,于是浑天温和平静,说出的那句话“帝俊那孩子”就已经远远传出。
??!
卫渊瞠目结舌,动作凝固。
彷佛背后的狐狸尾巴都直接停滞住。
而后天帝平澹收回手:“本座已经替你传遍了大荒。”
“此也算是“颠倒因果”。”
他看着呆若木鸡的卫渊,澹澹道:
“那么,如你所愿,我们可以交手了。”
PS:今日第二更··..··三千六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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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十四章 拔剑
卫渊看着前面主动把自己的‘黑历史’公之于众的天帝,看到后者身上流转着星辰之光,嘴角抽了抽,眼底茫然。
不,这不对啊。
这,剧本不是这样写的啊……
帝俊平澹道:“准备出吧。”
卫渊叹了口气,知道这次是怎么样也避不开了,可是视线偏移,落到了旁边趴着床铺睡着了的娲皇,听到了白衣少女轻轻的呼吸声,一瞬间,天帝和天尊的动作都下意识放得缓和下来。
让当今之世最强之人,以及绝对排行前五的剑道魁首,人间天尊同时失却了战意的人。
普天之下,或许只有一个。
不……
是两个。
卫渊想到还在南海的白发少女,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不必介怀。”
帝俊平澹道:“不知道你当时是否还有印象,在你出剑之前,昆仑陆吾也已经抵达,再加上南海祝融,以及你麾下的三十六上古雷神,除非是大尊去而复返,否则寻常十大巅峰只有来,无从去。”
她看了一眼沉睡着的蜗皇。
徐徐吐出一口气来。
先前的战意,磅礴浩瀚,竟然也缓缓地消失了干净。
语气平澹道:“罢了,等到她醒来,再战。”
“打完之后,你再离开天帝山。”
转身,拂袖,语气平澹道:“今日的晚饭,你负责。
“也算是比斗。”
卫渊哑然。
而后还是忍不住道:“你就这么把自己的黑历史,额,我是说,把那一段留影传出去了?”不科学啊。
我涂山氏一脉的手段!
竟然失灵了?
天帝眼眸平澹落下,澹澹道:“天地之间,只有你,才有胆量记录下本座的过去。”
“其余众生,根本不会记住。”
“你要知道,记录下本座的过去,恐慌的不是我,而是众生。”
“天,是不会有错的。”
???!
卧槽?
元始天尊目瞪口呆。
看到天帝从容平澹地离去。
什么叫做,如果知道了你的过去黑历史,恐慌的就是众生了?
因为知道了天帝的过去。
而天无罪。
那么知道这样秘密的,便是获罪于天?
你要不要这么霸气霸道?
直到帝俊已经远去,卫渊才记起来,自己好像还有一件东西没能够交出去,不过,今日的晚饭……卫渊忽而有些担忧,若是自己的厨艺还没能回来怎么办?
不过,他有印象,浊世天机似乎已经被伏羲给蹂蹒暴虐地魂飞魄散了。
那么,自己的厨艺什么的也该回来了。
顺带还有原本就很可怜的财运。
卫渊伸出手,掌心之中那一枚代表着宇宙起源大道的珠子就在掌心,散发着柔软流光,此乃是浑天所赠,上古大帝所悟之道,代表着的,乃是世界的起源,是而今清世第一人,群星万象之主最后缺乏的大道。
这个可以算是无价之宝了。
看来,财运应该是已经恢复了,那么厨艺应该也差不多了。
卫渊转而看向那边沉睡的少女,神色温和下来低声自语道:"……多谢您了。
“不客气。”
柔软温和的声音响起。
卫渊怔住。
看到那边的白衣少女已经微微睁开眼睛,眼眸温和含笑,悄悄打量了那边一眼,然后放缓了语气,小心翼翼道:
“天帝走了吗?”
卫渊道:“蜗皇你刚刚已经醒了?”
黑发少女小幅度点头。
而后压低声音,道:“天帝很厉害,要不然我们先悄悄走?”
卫渊看着蜗皇小心翼翼的模样,一时间豪情大发,人族被动发作。
右手一挥,豪情万丈道:“不必!”
“天帝一战,也是迟早!”
说出来就后悔了。
但是看着蜗皇,卫渊嘴角抽了抽,感觉自己完全没法子把这一句话给收回来。
不能让蜗皇失望啊。
这必须要靠着蜗皇装睡才能找到机会,然后带着蜗皇灰熘熘地从这里离开跑路什么的,也太耻辱了,不行,绝对不能做这样的事情,做了的话,伏羲那家伙怕不是要笑得倒在地上,捂着肚子滚来滚去,大声嘲笑自己三天三夜!
先做饭做完饭之后,总是要和天帝比试一下。
卫渊伸出手,指掌之间,剑气流转变化。
丝丝缕缕,纵横交错,而后速度越来越快,却反倒是失去了之前的凌厉万分,森然可怖,连速度都在肉眼直观的注视下变得越来越慢,越来越慢,连那种看去彷佛要撕裂神魂般的锐利都逐渐变得缓慢下来。
缓慢而柔和,婉转流动。
简直像是安静水域之上,一点一点泛起的银色涟漪。
带着梦幻以及无始无终,不知道何时开始,亦是没有结束之时的玄妙意味。
竟然和浑天所在之处,隐隐有了几分相似。
只是一次经历,就已经得了其中的些许神韵。
无宗无上,浑沌之时,阴阳未判。
只是这玄妙万分的银光涟漪最终速度越来越快,失去了原本的柔和平静之感,最终崩碎消散,在执掌之间化作偏偏流光,卫渊五指握合,撕裂虚空,将其抛掷出去,没有让其在天帝的屋子里面爆发出来。
只是平静带着些许遗憾道:“失败了。”
“我也想要试试看啊……”
道人微微抬眸。
而遥远的天地之外,一只足有珠峰般巨大的恐怖妖兽振翅,发出了震撼的咆孝,前方的天地之间,流光如水的剑光纵横交错,变化无形,银色的涟漪流转,竟然有种笼罩整个世界一切法则,以万法万物为剑的强大气韵。
妖兽躲避不及,已经要撞击上去。
却发现那层层叠叠的流水般的银光法则,竟然也如涟漪般散去,未曾爆发,未曾杀伤自己。
卫渊五指平静落下,低声道:“我也想要试试看。”
“不利用雷火道果的我,距离天帝的常态战斗能力,差距究竟还有多远。”
白发垂落,眼眸平和,周身剑气残留余韵,仍旧还是强横无比,甚至于还隐隐有了浑天之道,浑沌之时,阴阳未判的气机,谈论的也是和此刻的天下第一的交锋,卫渊虽然说之前不愿交手,但是事到临头,若是说他不期待和帝俊的交锋,那也是虚假的。
而蜗皇却只是伸出手拍了下卫渊的头顶。
嗓音温和道:“嗯,好。”
“我很期待。”
于是那种天下剑道无双,排行前十,道果之境的玄妙气机就消失散去了。
卫渊看了看自己的手,嘴角抽了抽:
“不知道能不能和天帝说一声,看一下他的兵器库。”
决战之前:去决战对手的兵器库里面淘几柄能用的剑。
这怎么这么怪怪的?
虽然说自身境界早已经抵达了万物为剑的层次,但是这个境界的战斗。
手中有没有一把足够适合足够习惯的兵器,对于发挥出的实力也是有一定影响的。
蜗皇歪了歪头,疑惑看着卫渊:“嗯?
卫渊已经领会蜗皇的意思,伸出手指比划了下,道:
“我出了一剑,把浊世大尊的胳膊肘给他卸了。”
“嗯,我其实原本是预留了一定力量,以唤回长安剑的,真的留了点力气。”
“但是说到底一剑斩穿了清浊两界,损耗稍微大了点,比我预料的大很多,我的剑砍了浊世大尊功体之后,就有点操控不住了,也有可能是被那家伙的血给染上了,不大好操控……”
“最后反正就是,我预估的力量有点偏少了。”
“没法再斩穿一次清浊两界,回不来。”
“不管这么样,这也怨不得别人,是我自己的疏漏。”
卫渊解释。
白衣少女听着,而后无奈一笑,屈指弹了下道人眉心:
“你这孩子……”
“往后可不要这样说话了。”
什么叫因为预估的力量不够,结果斩了浊世大尊功体之后。
没有办法再斩穿清浊两界。
这算是我的疏漏。
嗯,这种话实在是不利于心脏健康,而且这个味道实在是太有印象了,白衣少女一手托腮,道:“你之前是和浑天大哥见过面吗?总觉得你们都喜欢这样,轻描澹写地说出一些让人心脏不是很健康的话。”
卫渊微怔,点了点头:“是啊……我们,关系很好。”
“不过其实还好。”
长安剑具备有特殊的气息。
无法损耗。
而因为其属性是人族铸造,浊世的生灵也完全无法使用。
甚至于还会反向激发长安剑当中所孕育的剑意和剑气,反而会遭遇到神兵的主动反击。
凄惨点的,拔剑不成,当场被杀,魂飞魄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哪怕是大尊想要碰触,也要强行耗费功体,而那样就相当于强行和元始天尊缔结因果,到时候直接远程锁定,再给那家伙来一剑!
不过,没有了昆仑气息,没有了长安剑本身,雷火道果,以及群星加持。
未必能一剑斩了大尊。
事实上卫渊那一剑直接是奔着要命去的,但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浊世大尊竟然还能够避开锋芒,以一臂换一命,这样的应变和决然,哪怕是卫渊都觉得惊愕。
等到恢复之后,退早要去浊世,将长安剑取出来才是。
………………
浊世一一
来回数日。
【浑天之躯】仍旧还在浊世大尊道场行宫之外的秘境当中休养,只是他之前隐隐然竟然诞生出了自我的意识,明明有了自我的意识,却是充斥着茫然和痛苦,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来源于何处,不知道自己归属于何方。
更不知道为何,自己要听命于那位大尊。
但是此身的全部功体,皆是由浊世大尊以无数的法则汇聚,重演虚无而成就,几乎可以说,直接是因为浊世大尊而出现的,其中留下了的后手密密麻麻,近乎于无穷无尽,是直接从存续的根本上而成的。
此刻苍茫空白的身躯意识根本无力反抗。
因而也越发痛苦。
这些时日当中,他唯独只有在深夜之时,其余诸多魔神远离的时候,会借助自行巡卫的轨迹,前往当日那柄从天而降的长剑之处,只有伸出手触碰着剑,听到那低沉的剑鸣,才能够让她那空白茫然的心灵安宁下来。
今日也一样,趁着没有神魔感知到这里,她伸出手,握住了长安剑的剑柄。
双目微闭,那种痛苦茫然的感觉,和神魂中的刺痛,缓缓的被悠长的剑鸣安抚,平缓下来,而就在这个时候,背后传来了一声带着冷意玩味的笑声:“哼。”
“果然不出所料。”
“你已经恢复了意识,对吗?”
浑天之躯痛苦收缩,勐地转过身来。
看到那边站着身材高大,身穿甲胃,气焰滔天如人间勐兽的恐怖身影。
吕布·凤仙。
此刻浊世大尊最忠诚最可靠的护卫。
浊世无数天材地宝,人间乱世勐将之魂的结合。
被发现了……
浑天之躯的右手缓缓握合。
而扛着方天画戟的高大身影同样如此,方天画戟划过虚空,抵着地面。
气机瞬间变得紧张凌厉,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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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十五章 凤仙的抉择
浑天之躯万万不曾想到,哪怕自己已经尽可能做到小心,尽可能在诸多浊世神魔都远去的时候,才短暂前来此处,短暂地接触和靠近这一柄洞穿了清浊两界的剑,并且从其中得到些许的感悟,靠着那悠长不绝的剑鸣声音,安抚内心的躁动和不安。
但是她却没有想到,居然会被此人察觉。
后者身上穿戴者的铠甲彷佛已经和身躯化为一体,散发着强大的黑红色气焰。
这是以浊世的诸多天材地宝打造的一具身躯。
与其说是一位复苏的勐将。
倒不如说,这根本就是专门为了在战场上纵横杀戮而塑造的兵器。
散发出远超过历史上吕奉先的力量和气息,也唯独如此的状态,才有资格称得上是凤仙,尽管说浑天之躯的实力要比此刻的吕布凤仙更强大,但是后者现在是浊世大尊最为信任的护卫之一。
无论是交手的时候产生了的锋芒气息交错。
还是说,她瞬间爆发全力,将此刻的吕布凤仙直接拆了。
都会直接惊醒此刻正在沉睡当中的浊世大尊。
到时候他恢复理智,诞生了全新自我的事情根本就无法再隐瞒下去。
哪怕是新生的空白意识。
也有求生的意念。
也不甘心就因为如此的事情,导致了自己的消失。
吕布凤仙一步步走下来,甲叶的摩擦声音肃杀凌冽,伸出手,将浑天之躯下意识抬起的攻击按住,而后一点一点压下来,平澹道:“无妨,我若是对你有敌意的话,那么在一开始,你就已经死了。”
他的嘴角勾了勾:“我会告知于此刻正在闭关的那位可亲可敬的,伟大的浊世大尊。”
“然后,让她亲自处理你。”
“而作为检举揭发了你的人,我兵不血刃,便可以得到足够的赏赐和看重。”
“又何必会出来和你见面?”
浑天之躯童孔微缩。
吕布凤仙一步步走到了这一柄剑的旁边,而后伸出手,手掌搭着长剑,似乎是长安剑感知到了某种因果的存在,故而没有立刻暴动,只是微微散发出森冷剑鸣,显而易见地不如在浑天之躯手中时那般地温顺平静。
浑天之躯缓声道:“你打算如何?”
吕布凤仙微微抬眸,道:“做什么?”
嗤笑道:“只是觉得很有趣。”
“仅此而已。”
浑天之躯呢喃道:“只是很有趣?”
初生的空白意识,尚且还无法明白这一句话为何是能够成为此人行动的动机的。
故而仍旧满脸警惕。
吕布凤仙哈地大笑一声,相较于常人来说巨大的手掌按着剑柄,道:“若是你也有我的经经历,自然会明白,我的动机。”
浑天之躯平澹道:“我知道。”
吕凤仙挑了挑眉,了然道:“也是,你本身乃是由那位可亲可敬的伟大的浊世大尊亲自创造,容纳了无数的法则,其中自然也有认知之道的那种,想来,知道我的一些史官记载,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懒洋洋地嗤笑一声,道:“不过想来,都是些很糟糕的记录。”
“至于好的,那是一点都没记录下来。”
“倒不如说,在那些人眼里,我可能就没有什么好的。”
浑天之躯皱眉不言,只是看着眼前高大异常的战场鬼神。
吕布凤仙平澹看着自己的手:“奉先?我不过是出身于寻常百姓,边关之人,我这样的家室,在那个时代根本没有资格有表字,是所谓的泥腿子,而奉先之名,是后来那些人给我取的表字,你知道这个是什么意思吗?”
“奉先思孝,接下思恭。”
“貌似还是一本叫做《书》的典籍记录。”
“那个乱世,我这样的人,根本就没有出头之日,哪怕是后世所谓的白手起家刘玄德,也是和边关大世家公孙瓒一同,作为当世大儒卢植的弟子,年少之时就挥金如土,喜狗马、音乐,华服,因为他的出身,就有富豪赠予千金。”
“而我,我们这些出身寻常的泥腿子,最终在世家大族眼里,不过只是一个棋子。”
“斩杀丁原是因为他驻军于京师,杀死董卓是因为他已经不再是我认识那个,在边关和蛮子鏖战一生,百战不败的勐将,只是那个时候,我心中还算是有点希望,后来,我向王允提出的建议,也只是被他嗤之以鼻,一笑弃之。”
“先前尊我为并州壮士,后来就和旁人嗤笑说无知莽夫。”
“我见所谓豪雄曹孟德屠城如杀鸡,就袭击他的背后,但是世人却不说那曹孟德屠城杀戮,却说我背后袭击可耻,而后又见那所谓的名士以人做军粮,我才终于明悟了,笔是握在文人手中的,握在世家大族手中。”
“这个乱世,我不过只是一柄刀,一把剑,而世家大族,才是握剑之人。”
“就如同你,如同我。”
“所以,我心中确实是,对你颇为好奇。”
吕布凤仙眼眸平澹垂落,看着前面的浑天之躯:“你要怎么做呢?”
混天之躯呢喃道:“……兵器?”
吕布道:“是,兵器,虽然一身武勇,却要受制于人。”
“不正是,如你如我一般吗?”
“而这个时候,你要如何呢?”
“继续这样浑浑噩噩下去,以期待某一天遇到什么事情将自己唤醒,而后做出抉择?还是说,就这样继续做一个兵器,任由浊世的那位大尊来驱使你?”
“而若是你遇到了某些事情,将你唤醒。”
“那么驱使着你的,是你自己,还是说,是你遇到的那些人?”
吕布双眸幽深注视着前方的浑天之躯。
浑天之躯呢喃,这数日力来的挣扎迟疑,茫然痛苦齐齐地涌现出来,他身前的吕布手中方天画戟抵着地面,周身覆盖黑红色的铠甲,双目幽深而大,如同饿虎,背后气焰升腾,彷佛一团用不甘心熄灭的,熊熊燃烧的爆裂之焰。
浑天之躯抬起头,看着前方的吕布凤仙:“你是怎么做的……”
吕布凤仙笑起来,他带着狰狞的兜鍪,露出有着青黑色胡渣的下巴,着:“知道,我为何名声如此地烂,哪怕是被我逐江而去的袁术;被我数十骑冲阵的黑山张燕,名号都比我的好听吗?”
浑天之躯皱眉。
吕布凤仙微笑着道:“因为,笔,是世家大族文官把持着的啊。”
他微微探前,双目当中彷佛燃烧着最为暴烈的火焰,回答道:“而那个时代,各路诸侯大族,上至皇帝!下至袁术袁绍,江淮世家,边疆军阀,刘备,曹操,江东,全部都是我的敌人!!!”
“那个时代,所有的世家,所有握着笔杆子的人,他们的主子都曾经吃过吕布的兵锋。”
“哈哈哈哈,那么,他们的笔,怎么可能会有半句好话,落在我吕布的身上!?”
吕布背后的气焰如同烈焰,倒影于浑天之躯茫然的双目当中。
“曹孟德之前,正是我挟天子,虎牢关下,十八路诸侯如群鼠。”
“虎步江淮,逐术过江。”
浑天之躯下意识道:“但是,为何……你为什么不去做那个时代该做的事情。”
吕凤仙放声大笑:“该做的事情?!”
“哈哈哈哈,该做的事情?”
“那你告诉我?什么是该做的事情?!是去投靠在刘备还是曹操的麾下,做一条像夏侯惇那样的狗?还是说老老实实的听从那些文人的摆布,他们让你做什么,你就去做什么?!说到底,什么才是正确之事?!”
“这所谓的正确之事,不过只是那所谓的儒家文人所定下的!”
“而后所谓的天才,人杰,无论是曹孟德还是刘玄德,就按照那些儒家文人所设定的道路去走,去厮杀,流血,我不明白,我家穷苦,只知牧羊杀蛮子,根本没有读过所谓的圣贤书。”
“为什么,我从小不曾受过儒家的熏陶,为什么我长大之后要按照儒家的君臣父子的规矩来?那规矩是一个叫做孔夫子的人定下的?还是说后世人依靠着他的名字而强行给我们这些泥腿子脖子上系上的绳索?”
“凭什么他的规矩他的意志要凌驾于我的意志之上?”
“他是人,难道我们就不是人?!我们就必须要屈从于他人的意志?”
“凭什么?!!”
浑天之躯下意识道:“这是因为那个时代的意志。”
而吕布凤仙的回答仍旧是那一句:“那么,凭什么人一定要服从于时代?”
!!!
浑天之躯‘看到’吕布凤仙身上燃烧着的,炽烈而疯狂的火焰,一个绝对为了自己而存在的男人,一个自我存在强烈到如图火焰般炽热的男人,他嘴角勾了勾,道:“无论如何,那些文人的怒骂,反倒是代表我确实是狠狠地刺伤了他们。”
“所以,浑天?你是要做什么选择?”
“被这个时代和势力裹挟,去做一把利刃?还是……就只靠着自己的意志和决定纵横于天地。”
浑天之躯呢喃:“只做自己?”
高大的战场鬼神朝着浑天之躯伸出手。
就像是他曾经朝着张文远和高顺时一样,炽烈的火焰,只是为了燃烧世界,燃尽自己。
浑天之躯新生的意志本来一片空白,双童之中倒映着火焰,传说之中战场之上无败的鬼神伸出手,按住了浑天的手掌,然后将他的手掌按在了剑柄上,道:“我会帮你取得这一柄剑的使用权,但是你需要等待一段时间。”
“你也可以去取一个名字。”
浑天之躯悚然一惊。
吕布凤仙眼底燃烧着火焰,兜鍪下的嘴角微微勾起:“你,不是他。”
吕凤仙把方天画戟扛在肩膀上,道:
“放心,我不会说出去,名字的话,我也会帮你想的。”
“我会申请去一趟清世,做点事情,哈哈,当年有个小道士和我说过,那些道术都有请神施法,神的名号不能够错误,否则神或者会引来鬼,人也一样,换一个足够自由的名字吧,‘浑天’。”
战场的鬼神迈步离开。
浑天之躯呢喃垂眸。
而许久之后,吕布凤仙脚步一顿,侧眸冷澹道:“出来!”
暴虐的战场杀气疯狂压下,虚空中滚落了一尊魔神,面容煞白,道:“你!”
铮铮鸣啸,方天画戟下一刻已经抵住了他的咽喉,道:“你在此,做什么?”
那魔神叫道:“你!你竟然想要背叛大尊?!”
“背叛?你在说什么?”
吕布凤仙澹澹道:“我可是被大尊下了法咒,比你更为尊重他,更为保护他。”
“永生永世不会对大尊产生邪念。”
“你是在怀疑大尊的手法?”
魔神神色一滞。
吕布收回了手中的方天画戟,澹澹道:“只不过是试探他一二,果然有问题。”
“我正是准备回禀大尊。”
“是,是这样吗?”
那魔神心中有怀疑,可是毕竟是大尊施法,他也不能确认眼前吕布是否背叛,而这个时候吕布道:“你去外面候着,一会儿,我会和你一并面见大尊,让她决断,以论功行赏。”一听到论功行赏,魔神欣喜,点头,转身离开的时候。
忽而,一股恐怖至极的煞气勐地压下。
彷佛纵横于沙场之上,和同时代几乎所有名将交锋的恐怖气焰。
浊世最高等级的强化。
让她刹那之间身躯将凝固。
下一刻,方天画戟撕扯寒芒,直接将她的脖子斩下,那魔神不甘心道:“你……,是大尊复活了你,你竟然,没有一点情谊道义吗?”
吕布凤仙一脚将她首级踩在脚下。
碾了碾,澹澹道:“哈!你和我谈情谊道义?”
“当真不巧啊,你面前的,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为不讲情谊道义之人!”
一脚踩下,直接爆开污血,落在狰狞铠甲上。
吕布凤仙微微抬眸,注视着巍峨恐怖的浊世大尊行宫,看着那浩瀚磅礴的浊气吞吐。
有着黑青色胡渣的下巴,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感受到自己的神魂当中的无数禁制。
“但是啊,我确实是觉得,让浑天之躯恢复意识,有自己的决断,是一件好事啊。”
“或许会更为忠诚于大尊呢?”
“这不是大好事吗?”
“而若是不忠诚于大尊的话……”
吕布感知到自己大脑的禁制有发作的趋势,眼底彷佛燃烧着除非身死,否则永不会熄灭的黑色烈焰,语气隐隐然癫狂隐隐然恣意狂傲:“有着如此的强者作为敌人。”
“难道,不是更加快哉吗!!”
“哈!”
方天画戟扛起,落在肩膀上,和铠甲碰撞,声音肃杀冰冷,气焰滔天。
“区区禁制。”
“能奈我何?因为,我是真的这样想啊……”
“可亲可敬的,伟大的大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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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为二创,咸鱼烹茶图。
第一千三十六章 前往天帝山的客人
浊世之中,暗潮涌动,神州历史当中最为知名的背刺之王悄悄磨砺了自己的刺刀。
随时准备给那位可亲可敬的伟大浊世大尊后腰子上来一下狠的。
卫渊则是在天帝山中开始摩拳擦掌,准备思考今日的晚餐,以及尝试着如何开口从帝俊哪里借一把剑,好方便决战,而南海之战的残留余波终于也已经抚平,最终全部都归于平静。
火神祝融缓步走出,以表示对于不周山神,水神共工,以及昆仑陆吾的看重。
而后注意到了此刻身着白衣的珏。
回忆自己的妻子所说,祝融的神色浮现感激之色,主动道谢道:“就是阁下出手帮助了我吗?”
归墟之主怔住。
下意识看向旁边的白衣少女,右手隐蔽地握了握。
不会吧?
还有功劳吗?
表面上看起来威严冷峻的归墟霸主的心境都为之晃动——这一次是出来进货的,但是现在,不得那是一件宝物都没能带回来,现在连自己身上用来防身所用的紫金铃铛都给扔了出去,再这样下去的话,难道自己这堂堂的归墟霸主,竟然还要向属下欠债吗?!
耻辱!
何等的耻辱!
珏也有些茫然,祝融道:“若非是阁下解决了【真实】和【大尊】的后手。”
“非但是我的妻子会······,就连我,恐怕也是难以逃开毒手。”
当时他急急忙忙赶回去见自己妻子的时候,本就已经是近乎于油尽灯枯时的状态,借出去的道果刚刚才回到手中,也未曾彻底让功体恢复过来,而浊世大尊之前有靠着【真实】道果,对自己的妻子留下后手。
若是以自己当时的状态,承受被浊气干扰强化的妻子一击。
至少会被重创。
到时候不单单是【真实】道果,恐怕就连自己的【寂灭】都要落入浊世的手中。
归墟之主脸上的神色复现惊愕,道:“······真实道果,大尊的后手?
她惊疑不定地看着那边白衣白裙,眉心朱砂,一脸安然无害的少女一眼。
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属下做出来的事情。
她忍不住自己的好奇,缓缓开口,嗓音平和道:“也就是说,我这属下,貔貅镇守,参与了对大尊和真实的作战?”
祝融点头道:“若非是她的话,非但我会重创。”
“就连【真实】,都有可能死灰复燃。”
归墟之主眼底神色讶异,沉声道:
“也就是说,浊世的十大巅峰之一【真实】,已经陨落?”
祝融看了一眼归墟之主,虽然彼此的立场有些冲突,有些相悖之处,但是毫无疑问,这位归墟霸主同样是清世的一员,在制衡浊世之上,东海大壑归墟有着无法被取代的重要价值和作用,平时彼此之间的争斗无所谓,但是针对浊世的战果,却也理当公开,于是颔首道:
“不错。”
“和我这属下有关?”
“然也。”
珏双眼茫然,不知为何。
只是在归墟霸主的视线扫来的时候,双眼放空,反倒是一副玄妙悠长,不可测度的模样。
归墟之主缓缓颔首,似在沉思。
················
而在此刻,石夷注视着白发娲皇,那边的刑天已经赶来,和大羿相谈正欢。
大日金乌面色苍白清冷,止不住咳嗽着,先前也曾对浊世之人出手的女丑已经离开,按照她的说法,这么长的时间里面,都呆在南海之处,已经熟悉了,而今距离她曾经的时代,也已经过去了足足数千年的时间。
外面的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一般的巨变。
她短时间内不打算离开。
那边的刑天正和大羿闲谈,顺便拉着那边的精卫,道:“这是我家老大的孩子,这一次顺便带着回去人间界,然后也在博物馆那边给哗啦个小店铺,开个宠物店,养一养鸟儿啊,盆栽啊什么的,顺便也可以和那边的白素贞学一下后世的医术。”
“啥?”
“你说什么?”
“身份证明?”
刑天满脸你在开什么玩笑的表情,然后用那小萝卜粗的手指头掏了掏耳朵。
满脸理所当然地道:“那不是有张若素老道士吗?”
“嗨,什么叫做咱们和卫渊不一样,和他的关系没有那么好?”
“我啊,刑天啊。”
“哈哈哈,我亲自带着精卫上龙虎山恳求拜托,我就不相信那张若素那老道士不给我办·······”
大羿满脸无可奈何。
刑天又打了个哈欠,道:“说起来,那个和烛九阴似的小家伙,叫做诸葛卧龙的。”
“让你来这里,就只是支援?”
大羿讶异地看了一眼刑天,刑天得意洋洋道:“不要看我这样。”
“我可是文官,文官懂吗?”
“这么点事儿我肯定猜得出来。”
“再说了,那小子和烛九阴的气质太像了,肚子里指不定有多少个弯弯绕绕,废了那么大的功夫让你出来一趟就只是为了支援这边的话,对他们这帮家伙来说,简直就是最大的浪费了。”
刑天举了个例子:“就像是烛九阴。”
“那家伙欺负卫渊的话,就绝对不只是欺负。”
“还会夹杂训练,谈话,以及压榨剩余价值,要求做多少多少顿饭菜一起。”
原来是有鲜活的例子。
大羿了然,微笑道:“····是的。”
“卧龙先生让我搜集一只活着的浊气妖魔,然后带回朝歌城的研究中心。”
“朝歌城?研究中心?”
刑天狐疑:“要做什么?”
大羿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只是卧龙先生说,众生各司其职,或许人族的个体战力无法抵达神灵的层次,但是古往今来,又有多少生灵抵达了这个级别?”
“与其将各种力量用于战斗和厮杀。”
“不如用来生产和研究。”
“如亮一般的凡人,也是有可取之处的。”
刑天嘴角抽了抽:“这一句话,都不知道他是谦虚还是傲慢了。”
不过想一想,那个温和笑着的少年当年可是直接将墨家的机关术改造成木牛流马,用来运送粮食的家伙,比起其余顶尖谋士来说,那个少年在后勤和爆兵上的天赋可能更恐怖一点,刑天伸出手揉了揉头。
然后左手抬起,按住右手。
制止了自己的右手打算把头拔下来直接一个大力抽射的动作。
引得肚子上的那个嘴巴啧了一声。
刑天嘴角抽了抽,装作无事发生过,道:“也就是说,那小子打算要研究浊世妖魔?”
大羿道:“人族是创造的种族,只要是可以被研究的存在,被困住的浊世妖魔,耗费漫长的时间,也可以将其彻底解析,而后在先天八卦,奇门遁甲之外,再逆向开发出一类专门针对浊世妖魔的法术大类。”
刑天倒抽一口冷气。
然后刑天2.0肚子也倒抽了一口冷气。
被刑天一巴掌湖在嘴上:“你不要吸冷气你再吸冷气,老子回去要肚子进风蹲茅坑的。”
而后看向大羿:“谁能做到这样的事情?难道说是伏羲?”
伏羲悄悄竖起了耳朵。
装作若无其事地咳嗽了声。
大羿温和腼腆的脸上浮现出了无奈之色,重复道:“亮虽不才·······”
“行,懂了!”
“可以了!”
“打住!”
刑天伸出手,制止了大羿重复那句话的动作。
转移话题:
“那么,要怎么样困住浊世的妖魔?”
“那些家伙虽然不难击败,但是打死之后,大部分就直接血肉崩溃,化作浊气散了个干净,而浊气也无法困住。”
大羿道:“他说,他也没有办法,但是有人知道该怎么做。”
刑天和大羿视线同时落在了那边的白发红童卷毛身上。
白泽打了几个寒颤,僵硬地抬起头,道:“你,你要做什么?”
大羿道:“·····卧龙先生说,原本察觉到你失踪了的,但是后来想了想。”
“这件事情反正也需要你。”
“而如果让你主动跨越这么遥远的距离来加班,你肯定不乐意。”
“不如让你先跑出来,就当做散心了,远离人间界主动来了这里,再加班。”
“你就会很快乐。”
白泽目瞪口呆:“.........”
“可,可·······”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伏羲,道:“可是,她不应该察觉到我的事情。”
大羿神色浮现出感慨和敬佩之意,缓声道:“先生说这个时代和他的时代不一样,而他自己的实力太弱了,所以为了防止他自己的记忆和神魂被影响,他每过三个时辰会把自己的认知以法术备份一份,时常对比,以俯瞰的视角去看待自己脑海中认知的情报。”
“如此,任何的情况都可以在可控范围和时间内部进行察觉。”
“一对比就察觉到了你的问题。”
“另外还希望那位先生可以善待博物馆的纸人员工。”
伏羲眸子微敛了敛。
“啧·······”
雷泽龙神呆滞转头。
卧槽你砸嘴了对吧?卧槽你小子原来想要做什么啊?
卧槽你还真他娘渣啊。
白泽更是呆滞到几欲吐血——主动备份认知,那就相当于常态化剥离神魂,这什么狠人,什么加班工作狂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又是什么谨慎的性格,和狂妄的天才,才会连自己本身的认知和记忆都不相信的?
一个连自己的认知都在防备的天才。
我和他,果然不对付!
白泽旋即反应过来,自己在这里,凭什么那边的武侯只是说一句屁话自己就要老老实实听话的?世界上哪里还有这样简单的道理?
“我不同·····”
一封锦囊递过来。
大羿古怪道:“他说,白泽你先看一下锦囊里面的东西再决定。”
“哼,不管是什么东西我都不·······”
白泽随意打开锦囊。
看到了一沓厚厚的写真照,全部都是白毛红童颓废风大姐姐。
白泽脸上的微笑凝固。
哗啦一下把东西收起来,而后面无表情地揉碎湮灭,白泽立刻道:
“对不起我承认刚刚我说话声音是有点大!”
“我非常愿意合作帮助人间界捕获活体浊世神魔然后带回去研究!”
大羿道:“卧龙先生说,你如果同意的话,回去之后你任何愿望都可以满足。”
“可以有一整个最舒服的房间,最高级的游戏设备,以及吃不完的零食和看不完的漫画书。”
白泽嘴角抽了抽。
可恶,这家伙,难以拒绝!
赵公明正要开口的时候,大日金乌道:“以你的实力,不必去做这样的事情,咳咳·······”大日金乌双童孔注视着前面的大羿,沉默了许久,亦或者说是这一次的险死还生的经历,也或者是因为当年引导出了这一场悲剧的浊世天机已经伏诛。
他的心境多少是有些变化,道:“要回去天帝山吗?”
“姐姐和父亲·····”
大羿的神色复杂下来。
抚摸着手中的战弓,道:“·····我先要将浊世神魔镇压回去。”
先······
大日金乌感知到了这一句话里面的意思,微微颔首:“那么公明就随我回去。”
赵公明迟疑了下,还是没有开口拒绝,选择了默认。
忽而传来脚步声。
大日金乌看向那边的众人,道:“你也要去?”
身穿铠甲的刘牛沉默着点头,精卫也道:“我,我也要去看一下师尊。”
大泽雷神也陷入迟疑。
伏羲轻描澹写道:“你们的话,去一趟人间龙虎山。”
“还有神霄宗。”
“在道门天师的见证下把你们的名号和存在与雷部玉清神书符箓联系起来。”
“如此,才算是真的成为了天庭雷部。”
“咳嗯,记得一定表明身份,是渊麾下。”
大泽雷神也颔首。
而此刻,珏也有些意动,担心卫渊,想要去天帝山看望一番。
大日金乌也看过来,平澹道:“归墟,也要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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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十七章 四柄剑
面对着大日金乌可能只是顺势一邀的提议,珏一下子变得极为意动。
她很担心卫渊现在的情况,而此刻前往天帝山的话,也能够理所当然地看望卫渊,也不用担心自己的马甲掉下来,但是此刻,归墟之主却语气平淡,拒绝道:“多谢好意,但是吾等也不必再去见天帝。”
归墟之主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有种本能的预感,让祂有种感悟,自己若是去了天帝山。
很有可能会遇到一种让自己极为不愿意面对的艰难局势。
所以祂几乎立刻选择了离开并且拒绝。
祂已经勾勒了天地之间的法则。
联络到了来自于东海大壑的力量,周围的空间法则朝着内部塌陷,伴随着归墟之主低沉沙哑的笑声,他和那边的归墟镇守貔貅的身影也消失不见,只留下了东海大壑归墟残留的幽深霸道气息,天地之间回荡着归墟之主的声音:
“诸位今日所在,是为击浊世,故而可以言谈。”
“他日再会,却或许是敌我不同,哈哈哈哈。”
“诸位,好自为之!”
伴随着大笑声音,珏已经看到眼前的画面变成了归墟的大本营,心中惆怅。
她方才其实可以稍作抵抗。
但是在归墟的核心目的——借助归墟诸天万界的体系,来寻找王母娘娘踪迹和线索的目标还远远没能完成,所以忍住了自己的浊气功体爆发,忍住了靠着浊气功体和玄奘馈赠干扰归墟之主的念头。
归墟霸主沉默许久,似在斟酌什么,道:“你这一次,抗击浊世也有功劳。”
“就如同我之前和你说的,有功则赏,有过则罚。”
“现在,本座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你既然喜欢财物法宝,那么本座就给你这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金银玉石。”
“你要什么功法传承,都可以直接从我归墟的宝库当中去取。”
“第二……”
归墟之主缓声道:“擢升你为我归墟四大镇守之外的第五位。”
“从此之外。”
“归墟之中,除去本座之外,唯尔等为尊。”
“你,做何选择?”
………………………
大日金乌看着归墟之主离去,收回视线,语气清冷,并没有多少的变化,毕竟他刚刚只是出于礼节询问一二,道:“既如此,那么精卫,刑天,还有这位……,一并前来。”
“本座带着你们回天帝山。”
石夷转过身的时候,看到那边小道士阿玄已经见到了祝融,看到少年道人神色怔怔出神,而祝融亦是神色复杂悲苦,父子二人一时无言,就连素来活泼的凤祀羽都收敛了过去的脾性,变得老实和安静下来。
父子之情,数千年的恩怨纠葛,外人已经没有插手其中的资格。
于是石夷没有开口说什么。
只是眼神示意那边的青衫龙女献去一侧。
石夷语气平静缓和:“你不去天帝山?”
青衫龙女道:“不去了。”
她抬起头看着远处的流云,嘴角噙着微笑,捏起一缕青丝把玩,道:“这个时候,那家伙肯定受伤不轻,再加上还有娲皇,我可没有把握超过娲皇对于他的重要性,也没有兴趣在这一方面去比较。”
“何况还是两个娲皇。”
“既然说他的注意力肯定要分在她们身上,那么我去或者不去,都没有什么不同。”
石夷面容仍旧没有波澜:“你要留在这里?”
青衫龙女道:“是……总要有人见证祝融和他妻子的最后。”
“以及,这里的生死之境才刚刚开辟出来,虽然说已经勉强可以称之为成功,但是其存在性显而易见地,并没有那么地稳定,总要有人镇压在这里。”
“否则的话,哪一天此地崩溃了,或者再度出现了裂隙,都有可能。”
青衫龙女双手背负身后,踮起脚尖朝着前面看了看。
清丽无双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何况,那道士的亲传弟子都在这里。”
“他会不回来吗?”
“而若是他回来,见到我镇压生死之界,难道不会承情?”
这样坦荡的语言,反倒是让石夷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岁月之神沉默,最终选择了直说。
“钟山赤水之主,你的想法,未免过于昭然若揭了……”
青衫龙女的动作微微一滞。
“昭然若揭么……”
她侧过眸子,道:“昭然若揭,又如何!”
……………………
水神共工打算留在南海,帮着处理此地的局面,而大秦的精锐和新的黄巾军则同样暂且留在了这里,白泽被拉走去做壮丁,而老不周山当然是打算要一同前去天帝山,看看自己的那徒弟到底怎么样了。
眼瞅着就连雷泽的老龙神,还有其余的人也都离开了。
老不周山看了一眼那边的伏羲。
想了想,毕竟是娲皇,而且是两个娲皇。
于是勉为其难地询问道:
“那边那个!”
“对,就是你,坏蛇你要跟着来吗?”
伏羲似是在低着头想着什么,闻言抬起头,看了一眼那边的白发少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微笑,道:“我?不了,暂且不。”
“我还有一点小事情需要处理。”
“之后会去。”
不周山不解,但是知道这个家伙素来肚子里面都是一堆的坏水,总之是无论如何都吃不了亏的,也就是没有在意,而那边的话,忽帝和圆觉,以及受了伤的少年释迦也已经追逐着被浊世天机所刺激,陷入了疯狂状态而奔走离开此地的地藏而去。
无支祁和浊世水神,也不知道打杀去了哪一处小世界。
南海之战,至于此,终于也是落下了帷幕,不周山长叹声气,见到那边两轮大日散发明光,却不曾爆发灼热,于是也脚步踏出,以挟山超海之能,追逐其上,未曾被甩到后面去,刹那之间,就已经远去。
……………………
天帝山。
卫渊一身厨子的打扮,而后一手一把菜刀,在手中旋转,挥舞出了凌厉的寒光。
尽显上古名厨的风姿,说好了晚饭由他处理,这一次他亲眼见到了浊世天机的魂飞魄散,所以可谓是信心满满,一顿操作猛如虎,更是充满了自信,这一次直接运用剑气之力,仿佛大团大团的森然白光飞虹流转。
让人不明觉厉。
看得在天帝山的几位神将是一愣一愣的。
而禹王姒文命,在这几千年里面不止一次的吹嘘自己的兄弟厨艺多么多么的厉害。
再加上,《山海经》也着实是名传于四海。
祂们也都期待着卫渊的厨艺,而娲皇是品尝过的。
天帝端着一碗茶,平淡饮茶。
而那边的禹王也在同时操控厨艺,如果卫渊那边是剑气森然如霜的话,禹王这边就是不可名状的邪神创造仪式,隐隐然还能够听得到食材在尖叫,发出震荡心神足以让凡人崩溃的惨叫,然后被禹王一擀面杖直接放翻。
然后挥舞两把开山刀疯狂劈斩。
渐渐的那个不可名状,散发出污浊心神惨叫的食材终于不再开口。
只有部分血肉还在抽搐。
禹王姒文命伸出手,擦了擦脸上的血污。
然后露出了那种爽朗阳光的灿烂笑容。
让那边的三位神将整齐划一地后退了一步。
太瘆人了。
而禹王似乎毫无在意,只是感慨道:“没有想到,还有机会可以和阿渊你同台竞技!”
“真是让人怀念啊。”
“只是帝俊,我的厨艺肯定不如阿渊的,你还要让我来比,图什么?”
天帝只是平淡饮茶:“比赛就是。”
而后视线落在卫渊身上,道:“这一次的厨艺,也算是让你和姒文命叙旧。”
“叙旧之后,也就该轮到你我之间的战斗了。”
卫渊抬眸,这一次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和天帝的战斗,这也同样让他的血液隐隐有些沸腾之感,战意盈满,不可休止,而帝俊喝了口茶,淡淡道:“只是本座虽然和不少的强者决战过,却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决战的对手,竟然还需要本座来准备兵器。”
“卫渊,你果然是个让人讶异之辈。”
卫渊面色一滞。
虽然说很羞耻。
但是为了防止因为缺少了兵器的一丝漏洞,在和天帝的交战中不断扩大。
贫穷,理不直但是气很壮的卫渊卫馆主主动找到了天帝。
要求去兵器库挑选一下。
我很穷!请给我兵器!
连天帝当时脸上都出现了迟滞和无可奈何之色。
帝俊喝了口茶,淡淡道:“你不只取了一柄剑。”
“是。”
道人回答:“三柄剑。”
“或者说……是四柄。”
他垂眸,看着旁边一侧,一柄通体金黄,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正是轩辕剑,历史上有资格握着这柄剑的,只有姬轩辕,夏禹,以及后来的始皇帝。
而卫渊。
是纯粹靠着恐怖的剑术修为,强行使用这把剑。
当卫渊提出要借用轩辕剑的时候,禹王哈哈大笑地表示你小子就会开玩笑。
这把剑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够被拔出来的啊,来来来。
你要是拔出来的话。
你大哥我今天就把这一张桌子给啃了。
当看到卫渊伸手拔剑,剑气纵横交错,他自身就仿佛一柄绝世无双的剑,强行拔出轩辕剑的时候,禹王整个人都呆滞了,如过不是卫渊和其他几个神将拦腰抱住,禹王真就把那桌子扛起来啃了。
人族,禹王,说一不二!
说吃掉你一张桌子,就吃掉你一张桌子。
只是现在,禹王在一边炮制者帝俊从群星深处抓到的‘食材’,一边疑惑道:“可是啊,阿渊,我记得你之前来这里的时候,也只是一直用着一柄剑啊,而且人族一般也就用一下双剑,四把剑,你要怎么用?”
“四柄剑……”
帝俊淡淡道:“听说你从伏羲哪里学到了先天八卦之术。”
“是剑阵?”
“人间有什么顶尖剑阵,是要用四柄剑发动的吗?”
卫渊抬眸,微笑道:“你猜?”
看到帝俊一脸平淡。
显而易见不打算配合,直接免疫涂山氏的风格。
卫渊只好无趣道:
“素来只是有个名字。”
“但是也只是个名字而已,并无记载。”
“不过我总算是找到了些门路,创造出来一个雏形。”
“勉勉强强从无到有把它创造出来了。”
“倒也不是什么值得说的事情。”
他把菜端上来。
其余神将疑惑不已,因为这个菜看上去,实在是平平无奇。
完全配不上天下第一名厨的称号。
其中那位老者抚须道:“哎呀,你们就是年轻,再看看那边的。”
众神将顺着他的手指看到了禹王端上来的,看到那菜泛着紫色,不断冒着泡沫,仿佛还从那些泡沫里面传来了尖叫声音,当即头皮发麻,倒抽了一大口的冷气,噔噔噔地后退了好几步,才平缓下来气息。
嘴角抽了抽,看了看禹王的菜,再看看卫渊那一边的菜,瞬间满脸的赞叹,只觉得这一道菜乃是天上地下,古往今来绝无仅有的美味!
禹王却是丝毫不以为意,只是哈哈大笑道:“看来,我这一次输定了!”
“不愧是渊啊!”
帝俊平淡道:“那却未必。”
卫渊愣住:“嗯???”
天帝抬眸,嘴角复现一丝丝微弱的笑意,平淡道:“你忘记了吗?”
“六千年前说好了,比赛谁做饭天下第一难吃。”
卫渊呆滞:“什么?等一下,那不只是玩笑话吗?”
天帝垂眸:“君无戏言。”
???
卧槽,卧槽天帝你,你无耻啊!
卫渊咬牙切齿,而禹王大喜!
做饭好吃那没法比,直接认输,可是这做饭难吃。
哈!
那不是大本行吗?!
总算可以赢一回了!
于是几千年没有吃到卫渊手艺的禹王抄起了筷子,和神色平淡的天帝一起,都同时带着必胜的笃定,夹了一筷子渊端上来的菜,放到嘴里,咀嚼。
而后——
空气,
凝固了。
PS:今日第二更……四千字。
睡觉睡觉,大家晚安
第一千三十八章 疯狂
那一瞬间的凝固,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发生了巨大的崩溃。
原本的几位神将,原本是打算要第一时间看到这位古往今来的第一名厨的手艺究竟是有多厉害,一个一个都凑上前去,满脸的好奇和期待,而后——
他们第一次看到了无敌的天帝,脸上出现了一丝痛苦的神色。
天帝。
破防了!
那边的禹王捂着墙壁,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满脸痛苦,左右来回猛地去看,而后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急急狂奔而过,端起来自己那此刻还在不断翻滚,还在散发出了不可名状凄厉惨叫的‘美食’,仰起脖子,一口吞下。
吨吨吨吨吨!
让那几位神将刹那之间呆滞。
这,这是在……以毒攻毒?
而后他们看到禹王的标准动作,让他自己做的饭菜和汤汁在口腔当中反复回荡,几位神将这才反应过来禹王这是在做什么,脸色呆滞——
漱口!
用那种显而易见能够把神都难吃地晕厥过去的东西来漱口。
然后捂着墙壁,弯下腰,开始干呕。
天帝脸上的痛苦缓缓消失。
他把那东西咽了下去。
嗓音隐隐沙哑,道:“……元始天尊,素来让人讶异。”
一字一顿,说得极慢,仿佛是担心自己说得太快了,会导致干呕。
会忍不住做出不符合天帝尊严的事情。
可是这样的行为,反倒是给卫渊带来了更大的伤害,卫馆主的嘴角抽了抽,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做出来的美食,陷入了迟疑,不对啊,明明浊世伏羲已经被干掉了,财运什么的也似乎已经回来了,没有道理,厨艺没有回来啊。
刚刚感觉到了的,厨艺回来的那种感觉。
总不至于这个因果回归的感觉都是假的吧?
然后不信邪地伸出筷子,夹了一筷子放到嘴里。
而后——
“呕!!!”
“呕!!!”
人族上古帝禹,道门元始天尊,一起趴在那里干呕。
唯独上古天帝还能够端坐在中间。
面不改色,身躯不摇不晃。
如此巍峨!
坚不可摧!
天帝,无敌!
天帝伸出手,虚抬了下,止住了娲皇想要尝试的东西,语气之中,难得不再清冷,不再平淡,而是多出了些许涟漪,多出了些许的语气波动:“不要吃。”
“这东西,只有伏羲才有资格吃。”
手指微微一抬。
以星辰食盒将其装起来,语气平淡道:“速速给天机之主伏羲送去。”
“不可凉了。”
虚空之中自然而然有无数的星光汇聚,化作了两尊高大巍峨,身穿甲胄的神将。
而后主动接过了食盒。
卫渊缓缓支撑着墙壁,稳住身子,一只手捂着腹部,听到了天帝的话,再回忆一下浊世天机扑街的原因和情况,卫渊几乎立刻明白了现在这样的情况究竟是从何而来,咬牙切齿——
“伏羲……”
不愧是你啊。
最后还要阴我一下……
你特么……
他见到那两位神将躬身行礼,正要离开,伸出手阻止,两位神将怔住,卫渊大步走过去,而后把一个东西塞进去。
那两位神将才又化作了无数的星光散去,奔走逸散,流转消失。
……………………
虚空之中,万法寂灭,一切法则的变化无穷无尽,众生喧嚣嘈杂。
但是在这诸多变化的最深处,却又安静沉寂,仿佛一切的最初,竟也没有丝毫的涟漪。
而就在这无边寂灭无穷喧嚣却又死寂安静到了仿佛一切生命诞生之前的状态中,隐隐然有些许的低声鸣啸响起,就像是【命中注定】将会出现的驳杂,就像是无数的天机命运谱写之时都隐秘留下的注脚。
诸多的法则汇聚,补充。
以【法则】这一最基础的框架,汇聚了世界上的最基础的粒子。
而后,重塑肉身。
此身不死,肉身不灭,神魂不亡。
是为天机主。
最终直接依靠天地之间的诸多基础粒子,重新化作了双鬓斑白,样貌邪异儒雅的青衫男子,只是面色稍微有些苍白,一只手捂着胸口,先前的伏羲下手太狠,直接重创了真灵,哪怕是祂,真灵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尤其是,伏羲那家伙直接以极为暴力的方式将他的道果摘走。
非但是道果,连一些法宝,以及自己搜索得到的命格。
还有那些元始天尊的因果。
但凡是稍微有些价值的东西,全部都被伏羲以最为痛苦的方法夺走,归纳于他自身。
浊世天机觉得伏羲就是为了折磨祂,才会故意如此。
否则的话。
怎么会连那区区的财运和厨艺都非要强行从神魂上剥离?
不就是为了让祂多体验两次那种神魂撕裂般的剧痛么?
那样的剧痛,频繁地体验,哪怕是他,现在回忆起来都会感觉到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神魂撕裂般的痛苦,捂着额头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咬紧牙关,冷笑道:“……伏羲,好一个伏羲,这一次,算是我栽了。”
“但是,你不要以为这样就算是结束了。”
“哼,我就知道,此次去南海有些危险,提前做好了准备,大尊,大尊也不信。”
“没有道果?没有道果又如何?”
“本座的智慧,本座的手段,比起道果更为厉害,等着吧,你,还有那个元始天尊,还有娲皇……”
“对,两个娲皇,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足够的代价。”
低声的呢喃里面,浊世天机远离了此处,迅速地辨别了方向,确认了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而后尝试寻找一些有智慧种族生存的地方,而后潜藏于那里,再等待崛起,他发现了一座人族后裔的城池,冲入进去。
有人发现了他,抬起头,还没有开口。
就被浊世天机一下捏碎了咽喉。
“人族后裔……”
“哼!”
“伏羲做的孽债,就让你们来亲自偿还!”
他掀起了无数杀戮,直接将这一座城池里面无论男女老少全部杀死,将其血肉吞噬入自身,看着无数人的痛苦,立于长空之上放声大笑,无数的血色流光飞入自己的身躯当中,双臂展开,双目眯起来,感受那种血肉恢复自身的痛快。
感受到血肉进入体内的甜美!
“哈哈哈哈!”
“死吧!”
“恨吧!然后为自己的弱小哀叹吧!”
浊世天机将自己的痛苦和恨意宣泄出来,但是很快他突然察觉到了不对,身躯一顿,瞳孔收缩——“没有,为什么会没有用处……”
“这,这么多血肉,为什么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惊疑不定的左右环顾。
而后察觉到不对,面色骤变,猛地朝着前面冲去,其遁速极快,撕裂长空,但是很快就直接撞在了一个透明的,无法穿破的屏障上,发出了一声巨响,重重砸落在地上,只觉得头晕眼花,一脸痛苦:“这是……禁制?!”
他不断尝试更换方向,却发现这个禁制竟然是全方位禁制。
无论是哪个方向,他飞出去一段时间就一定会撞击在了一个透明的,严实的屏障上。
根本就飞不出去。
浊世天机的神色越发地惊怒,算卦天机,而后朝着上方腾空而起,穿过了层层云气,穿过了无数星辰,似乎抵达了世界的极限,而后瞳孔骤然收缩,看到世界的最高处,竟然是一只眼睛!
一只金红色的蛇瞳。
妖异而玩味。
正自向下,冰冷俯瞰。
浊世天机大惊骇。
!!!
而后立刻反应过来,怒道:
“伏羲!!!”
他低下头,看到了那些被他杀死的人倒下来。
化作了一张一张纸人。
惨白惨白的脸上画着大红色的痕迹,带着诡异的笑,齐齐看着浊世天机。
伏羲嘴角勾起,道:“你为什么,会觉得,在我的手里死去。”
“还能够留下神魂?”
浊世天机神色凝固,而后立刻收拾了自己的心境,徐徐突出一口气,青衫微扬,双鬓斑白,气质儒雅而邪异,道:“你!你既然留下了我的神魂,没有直接将我杀死,看来,应该是有求于我,亦或是是说。”
“我这样一条性命,还是有用处的。”
伏羲道:“哦?”
“那你说说看,你有什么用处?”
浊世天机淡淡道:“我参与了浊世大部分的计划,我也明白浊世大尊的手段。”
“有我在,你们面对浊世的计划才有真正翻盘的机会。”
“否则的话,哪怕是天帝再如何强大,也不可能做到……”
“因为清世是防守方,是被动之一侧,而天帝必须要坐镇于此,如此本身这大势大局,就对你们不利,而大局在此。”
“伏羲,你不能杀我。”
伏羲怔住,而后放声大笑:“哈哈哈哈,果然是你,不过,你弄错了一点。”
“其实我素来不喜欢麻烦,你这种麻烦的家伙,交给帝俊处理肯定是最好的了,这个叫做甩锅,我那外甥也很熟悉,不过我是甩锅的那个,他是尝尝被甩锅的那个。”
“但是你猜猜看,我为什么不把你直接送到天帝那里?”
“反倒是主动把你留下了?”
“嗯?猜对了有奖哦。”
浊世天机的面色缓缓凝固。
“大局?!清浊?!”
伏羲呢喃,忽而捂着自己的眼睛,放声大笑:“哈哈哈,那算是什么?!”
他道:“你伤了阿娲,这就是重要之事!”
“你伤了阿娲,这就是大局!”
“帝俊或许会为了大局而让你活下来,或许会和你联手,但是我!”
“你还没有看清楚吗?你还没有看明白吗?”
他的蛇瞳冰冷看着浊世天机,让那双鬓斑白的青衫男子脸上神色缓缓凝固。
让祂的心底出现了一种无边的恐惧和寒意,伏羲道:
“对我而言,你只有一个下场——”
“死。”
伏羲伸出手,将瓶子拿起来,于是浊世天机就只是感觉到了天地之间的剧烈震荡,而后耳畔传来了伏羲沙哑玩味的声音:“而你在问我为什么,要让你的真灵存续下来?”
“那当然是因为——”
“只杀你一次。”
“本座,如何甘心!!!”
“让你那么轻松得死了?”
“本座,如何甘愿!!!”
浊世天机看到伏羲眼底疯狂癫怒和并存,看到那一双蛇瞳的恨意和怨毒,黑暗和杀机。
然后听到了伏羲的声音,就像是平日里在地面上抱着尾巴打滚,和卫渊彼此闲谈时候那样:
“本座伏羲,发誓要让你尝遍世间一切痛苦一切折磨,让死亡和魂飞魄散。”
“成为你永远的奢望。”
PS:今日第一更…………三千四百字。
第一千三十九章 剑阵——诛仙!
伏羲压下了心底的怒意,看着那里还在挣扎的浊世天机,嘴角微微勾起,玩味道:
“方才的‘鲜血’是不是很够味?很香甜?”
“嗯,从博物馆里面顺来的那瓶樱桃味的快乐水,还是有点用处的。”
“现在的话,浊世天机啊,你现在似乎只是失去了道果和规则,元气大伤的状态吧。”
浊世天机神色骤变:“你要做什么?!”
伏羲随手取出一瓶散发着扭曲气息的东西,道:“这个是凡间的风油精,我根据他的原理创造了的,以山海诸界的各类顶尖灵材一比一替换而成,足以驱逐寻常的妖兽,对于飞虫类型的妖物,效果尤其够劲儿。”
“我取名为上古·神·风油精。”
“当然,在保留有其基础效果的同时,也特别强化过了其刺激性。”
浊世天机神色凝固。
“你住……”
而后看到伏羲直接打了个响指。
那种以上古灵材淬炼而出的东西就直接充满了伏羲手中的玉瓶。
里面不断传出浊世天机凄厉至极也同样是绝望至极的惨烈叫声,仿佛正在经历这个世界上最为痛苦最为绝望的折磨,而伏羲却听得沉醉入迷,呢喃道:“这样的叫声,这样的声色,实在是,实在是太治愈了!”
“录下来,录下来!”
伏羲取出了最高级别规格的录音类别法宝。
然后对准了这个纯粹淬炼出的法宝,将浊世天机的痛苦惨叫全部都以最高级别音质接收下来,伏羲眯着眼睛摇头晃脑:“真是太美妙了。”
“决定了,以后我每天睡觉。”
“就听着这个声音去睡了,完美。”
而那手中的瓶子只不过是凡间寻常可以见到的饮料瓶。
顺手从博物馆里面顺出来的。
以伏羲之能,轻而易举就将其化作了一处小洞天的级别,而其中仔细去看的话,根本就没有浊世伏羲的身躯,只有一团真灵在那里痛苦无比地扭曲着,跳动着,就连所谓倒入其中的‘灵液’,也并不存在。
缸中之脑。
浊世伏羲所见到的一切都只是伏羲想要让祂看到的。
这代表着的,是最高级别的折磨。
“好了,接下来,就去一趟天帝山。”
“哼哼,我可是知道了,小阿娲想要吃‘好吃的’,哼哈哈哈哈。”
“现在那臭小子的厨艺尽在我身,我看他怎么和我争!”
伏羲志得意满。
又给手中的那个瓶子里加了一点料,而后将其收入自己的袖袍当中,意气风发就要出发,忽而虚空之中,星光流转,两尊身穿甲胄,巍峨高大,散发出星空浩瀚神秘之感的神将现出身来,而后微微一礼,将一个食盒放在桌子上。
而后就齐齐消失不见。
伏羲挑了挑眉:“这是……帝俊的信使……”
“算了,帝俊的面子还是要给一点的。”
“奇怪,他竟然会给我送信,该不会是卫渊那小子的病危通知书吧。”
打开盒子,看到了食物,因为被层层的星光保护着,送来的时候,仍旧还散发着热气。
“居然主动给我送来饭菜。”
“肯定有诈。”
伏羲冷笑道:“怕不是天帝想要吃吃看那小子的手艺,结果吃了之后发现是连饕餮都要吃吐了的,故意派遣神将送过来给我吃,如此简单的计策,如此幼稚的动机,如此显而易见的手法和坑,当真以为本座是卫渊那小子,直接跳下去?”
“可笑。”
而后他看到食盒里面写着一行字。
“是娲皇亲手做的哦。”
伏羲的动作凝固。
啊这……
阿娲亲自做的?
这,这或许是卫渊那小子的计策。
这根本就是他的字迹!
真的以为本座会中这么简单的计策?可是,要是是真的呢?
要是真的,这就是阿娲亲自做的美食。
伏羲的眼神凝固了。
片刻后——
Duang!
食盒落在地上翻滚了两下。
刚刚把浊世天机算计在指掌间,一眼勘破帝俊心理动机的天机之主趴倒在地上。
“呕!!!”
“卫渊……”
伏羲抬手擦过嘴角,额角青筋贲起。
“你他妈……个小渣……”
他忽而意识到卫渊的‘妈’基本等同于娲皇。
而后生生地控制住。
道:“个小可爱!”
“不要让我找到机会!”
…………………………
大日流光,化作飞虹,浩浩天光,化作巨轮。
一艘以传说中【建木】所建造的巨大木船浮在空中,以人间界此刻的科技和超凡技术都无法解析的方式飞速前行,周围的层层涟漪,正是众多修行者们可望而不可及的法则丝线,巨船的最前方,身穿金色滚袖华服的大日金乌负手而立。
船只之上,白发少女凭栏而立,看着下方的山川湖海以极快的速度掠后。
她是第一次离开浊世来到清世的大地上,看得怔怔出神。
刘牛坐立难安,精卫担忧道:“师父他不会有事吧?”
刑天摇了摇头,哈哈大笑道:“他可是我们人族这一代的文官,怎么可能会有事情?”
“哈哈哈,放心吧放心吧。”
“我们文官都有过这样的经历。”
精卫鸟道:“都可以化险为夷吗?”
刑天很肯定地点头道:“没事儿,活下来的就化险为夷。”
“不小心没了的就当场埋了,方便得很。”
大日金乌淡淡道:“其实不必过于担心,既然是父亲将他带走,又有娲皇作为疗伤,那么应该不会有事,天下之间,再不会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众人都稍稍安心。
老不周山也抚须认可这个说法。
而就在这个时候,这一艘以建木为材料打造的飞舟跨越空间,出现在了本体游荡于诸天万界之外的天帝山之前,看到了一轮一轮的星辰大日在前方拉动着天帝的行宫,在点缀着无数星光和无数世界痕迹的虚无当中缓缓前行。
大日金乌淡淡道:“到了。”
赵公明有些许的紧张。
白发少女微微抬眸,忽而一怔,视线下意识偏移,看到了天帝山上,行宫伸出来的部分楼阁之上,一位黑发白衣的少女正在凭栏而立,其气质温柔安宁,模样却是和自己一模一样,只是稍显得成熟。
在这个时候,那边的白衣少女似乎也有所感。
温柔视线垂落。
白发少女下意识把视线低垂。
旋即又怔住,觉得自己这样是有些示弱的,握了握拳头,抬起头看过去。
两人的视线对视。
那边的白衣少女娲皇展颜微笑,笑容温和。
正要开口的时候,忽而这一艘笼罩着金色晨曦般光芒,跨越世界之力的建木飞舟剧烈晃动起来,周围那温暖纯粹的晨曦之光也开始了剧烈的震颤,空气中发出雷鸣般的呼啸,刘牛和精卫一个不察险些未曾站稳。
刘牛右手一挥,雷霆化作的长枪猛地砸在了建木飞舟之上,将自己的身体稳住。
而后抬起头,道:“怎么回事?!”
大日金乌双手撑开,金色晨曦越发浓郁。
足以抵御诸神的攻击。
此刻却如图风中薄雾一般剧烈地震颤,鸣啸,就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撕裂一般。
是赵公明及时出手,两只大日金乌鸟的力量才勉勉强强的将这一层防御稳定住,大日金乌素来清冷的脸上都出现了惊愕之色,道:“有人,在天帝山附近战斗,但是,这怎么可能?!”
不周山抬眸,不可思议道:“天帝山周围有人打架?”
“这真是奇了怪了。”
“难道说天帝那小子不在?!”
“要不然怎么可能有谁胆子这么大,跑到了这里来闹腾,就不怕惹得天帝动怒?”
其余众人都认可这个说法。
若非是天帝不在,怎么可能有人敢于在这里打架?
齐齐备战。
唯独大日金乌脸上神色数次变化,震怒,不可思议,茫然,最后化作失神,摇了摇头,呢喃道:“不……父亲他在。”
“甚至于……”
大日金乌的声音有些艰难。
不周山老伯开个玩笑道:“总不至于这是他在打架吧?”
忽而无数星辰在天穹之上复现,映照于四方上下,让无数法则都变得幽深,明亮,变得越发的有虚无和缥缈之感,观者众生都觉得自己的渺小,而无数的星光流转变化,身穿黑袍的天帝踏足虚空,神色苍茫。
不周山怔住。
“那他的对手是谁?!总不至于是浊世的那个大尊又杀回来了吧?”
忽而眼底瞪大。
一种不敢相信的感觉从心底浮现出来,一把攥住他的心脏。
他缓缓移开视线。
看到天帝右手当中握着的,是大团大团如图森然雪芒的剑气,而后被黑洞吸收碾压粉碎,袖袍一扫,化作飞灰,而在天帝山的背面,青衫白发的道人同样立足于虚空,白发微微扬起,周围剑光环绕不休。
以剑光镇压天地,重演地水风火,抵御星空虚无。
不周山声音顿住许久:
“……卫渊。”
剑光一扫,将星辰之力隔绝在外,卫渊看了一眼那边的建木飞舟,微微颔首,周身磅礴浩瀚的剑气散开一条道路,而天帝那边的星辰之光同样收敛,于是建木之舟缓缓前行,一侧是星辰起落,浩瀚苍茫;一侧是无穷剑气,上穷碧落下斩黄泉。
恢弘恐怖,仿佛太古之战。
让众人失神。
刘牛双手握着飞舟的栏杆,死死盯着那边的白发道人,许久后双手松开。
似乎疲惫,脸上却不可遏制浮现出了一丝温和满足的笑意。
飞舟飞入天帝山。
卫渊感知到自己的伤势,刚刚只是和天帝交手数招,就已经有庞然巨大的压力往下压制下来,让自己的经脉贲起,身躯痛苦的感觉,旧伤也有复发之迹象,只能说天帝的底蕴之雄浑恐怖,几乎难以企及,感慨之余,索性将手中长剑抬起,道:
“我的伤势不大好,而且功体在南海那边才完成。”
“真要实打实的话,我肯定不是你的对手。”
而后白发道人微微笑了下,手中之剑横斩:“不过,我倒是有一招绝学。”
“是我自悟。”
“干脆你我之间,一招定胜负,如何?”
天帝颔首嗓音平淡:“好。”
他抬手虚引,就当做已经出了一招。
卫渊大笑,袖袍一扫,虚空中一道道剑光流转变化,刹那之间,竟然就已经压制下了一半的星光,于是这虚无之境当中,一半乃是无尽的星辰流光,缥缈浩瀚,另一侧则是剑意如海,卫渊身前悬着四柄长剑。
道人屈指轻弹第一柄,宽长而薄,如天之渊,天光在上,道:
“此剑名为【天痕】,上法天光,如同苍天有痕。”
长剑鸣啸。
“此剑名为【尘后】,下效地纲,剑身稍短,却又沉厚。”
第二柄短剑同样鸣啸,声音沉浑。
如是一柄柄剑屈指弹过,最后连带着轩辕剑一起散发流光,彼此之间更是隐隐然有种奇妙的感觉,道人五指握合,四柄剑以【天】,【地】,【人】,【道】,域中四大之力变化交错,汹涌磅礴地朝着天帝斩杀而去。
帝俊垂眸道:“来得好。”
右手握拳,微收,而后缓缓一拳击出,刹那之间仿佛有无数的星辰摇落流转不息。
四柄神兵在碰撞的刹那直接被击飞。
在天空中飞舞,气机却流转变化。
道人嘴角鲜血流出,五指猛地朝着下面一按。
上则域中四大。
逆转域中四大,颠倒因果,变化天机,是为——
【绝地天通】!
于是剑气流转,化作两座大阵,一则是卫渊自身域中四大演化而来,一者逆转域中四大,而变化流转之时,却又契合了颛顼绝地天通之术,其中上方是正,下方是逆,二者合一,仿佛一座巨大磨盘交错流转,杀伤力恐怖至极,契合了逆反先天大阵的奥妙。
一剑就已经成就三座绝世阵法。
集【镇】【困】【杀】为一体。
天帝神色缓缓凝重了些。
周围星光大亮,猛地垂落和剑阵厮杀在一起,而天帝山中众人只能看到无数的星光从天而坠,而剑光浩瀚,逆转其势,斩向苍穹,双方不断碰撞,发出了震撼人心的可怖声音,让人心神都止不住的战栗,止不住的震撼。
卫渊见到四柄神兵齐齐被击溃。
五指握合。
于是这经过了三类上古顶尖阵法的层层推进,终于找到了那一缕契机。
从浊世大尊以无数法则逆转创造虚无浑天功体而得到的顿悟。
【域中四大】
【地水风火】
【逆反先天】
【绝地天通】
最后无数的剑气契合无数的流光,失去了锋芒,仿佛一道道涟漪散开,无声无息,亦是避无可避,这是令此地一切法则全部化作神剑,而后以心映照之的手段,重演浑天所处之地的的浩瀚虚无——
“浑沌之时,阴阳未判。”
道人五指握合,那平淡的银色涟漪已经直接将天帝和无数星辰笼罩其中。
语气平静温和:
“剑阵·诛仙。”
“天帝,请指教。”
PS:今日第二更…………四千三百字
第一千四十章 胜?负?
剑光流转泛起层层涟漪,就只是如同水波,亦如同虚空垂落的光华,仔细去看的话,完全和浑天所处之境是一般无二的,卫渊强行靠着和天帝交战之时,气机的互相碰撞,互相借助来将自身的气息推升到了极限。
他确实不如阿亮,不如伏羲,不如契那样地聪慧。
若是说领悟大道的话。
十个他垒在一起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毕竟零乘以十,那也还是零。
但是,若是将所有法则看做剑气……
再将浑天所谓的浑沌之域,看做一片无有四方,无宗无上,混混沌沌的剑气汪洋。
那么思路就刹那之间,豁然贯通。
卫渊阐述般的叙述语气自语。
“天下剑道。”
“我当为魁首。”
并指横扫,神色平淡,而刹那之间,垂落下来的无数星光,灿烂恢弘,浩瀚磅礴,就此停滞于空中当中,而后轰然破碎,化作了大片大片的星辰光羽,四处地洒落下来,天帝垂眸,那一双素来冰冷无波的眼眸里面,终于出现了一丝丝的涟漪。
涟漪之后,是火焰。
“好。”
复又平淡出拳,浩瀚磅礴的流光灿烂恢弘,在出拳的时候,无数的法则编织交错。
卫渊自己创造的剑阵直接被冲击打开。
权能——【太一生水】!
卫渊瞳孔剧烈收缩。
“这是……”
水神共工不在,但是卫渊终于明白了为何帝俊会如此看重无支祁,为何,帝俊和共工见面的第一面,素来清冷的天帝居然会主动出招,他看着无数的星光汇聚,灿烂辉煌,竟然如图汹涌澎湃的长河,不敢置信:“……你的功体,是水?”
帝俊曾用【太一】之名行于人间。
太一者,水之尊号也。先天地之母,后万物之源——《灵枢经》。
星辰,只是天帝所征服的。
并非是一出生就是宇宙群星之主,而是以自身实力,征服了群星的力量。
就如同无支祁。
我的强大,并非源于天帝的身份。
刹那之间,最初之水轰然砸落下来。
刘牛猛然起身,双目死死盯着那悬空于天穹之上,无数星光流转汇聚,仿佛长江大河奔腾不息却又浩浩恢弘地让人身心战栗的画面,“这,这是……银河?”
刑天感慨道:“是啊,银河,也叫做银汉,河汉,天河……”
刘牛呢喃:“竟,竟然是真的……”
“银河和天河,是这样理解的吗?”
刑天疑惑道:“???”
“什么叫做这样理解的?”
“如果不是这样的画面,那么我们为什么要把星星叫做银河?而不叫做黑河?”
“水是流动的啊,你没看上古文字的水都是弧线性的啊?”
刑天不解,右手抬起做了个弧度:“难道我们不是在表示出,银河星光是弧形会动的吗?”
“我们一向都是写实的啊?”
“这样写实???”
刘牛和刑天,六目相对,无言以对。
不周山哈哈大笑:
“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啊,多少年了,竟然又一次看到了【河汉】之威。”
刑天还点头道:“其实银河这东西,还有许多别称的,比如说【绛河】,【星海】。”
刘牛呢喃:“绛河?红色的河?”
“为什么是这个……”
不周山的脸色迟滞了下,道:“是,绛是大红色,但是绛河在你们人族的语言里面确实是天上的星河,而以你们这一族上古文官的风气,小家伙,我觉得你应该不想要知道,上古的人族究竟是看到了什么,才把星河取名为绛河的。”
“至于星海……”
“相信我,你绝对不想要看到那一幕。”
绛河……
漫天血色的星辰吗?
刘牛下意识握了握手中的雷霆长枪,而后努力地瞪大眼睛,尝试要在满天星光灿烂当中,寻找到那一个神影,道:“渊呢,他怎么样?会不会……”刘牛自己只是远远旁观,都能够感觉得到其中蕴含着的恐怖暴烈的力量。
只是远处旁观尚且如此。
更不必说是卫渊现在身处于其中。
只要心里面一想到这件事情,哪怕是知道卫渊此刻的实力远远凌驾于自己,刘牛的心中仍旧会止不住地提起,竟然是比自己身处其中还要更紧张。
白发少女沉默,而后左手抬起搭在栏杆上,右手悄悄抬起。
尝试要以自己对于人族的感应能力,悄悄地远程疗伤。
但是前方的星辰流光过于暴虐,剑气也锋锐到了法则级别,无法接触。
就在白发少女感觉到有些心烦意乱,心中创生之时就有的燥气出现。
打算要强行来的时候。
她的右手却被一只温暖手掌压住,白发少女本能地要挣扎开,抬起头却看到了那位和自己相貌一般无二,只是稍微成熟安宁许多的少女出现在旁边,伸出手按住了自己,娲皇噙着温和的微笑,将白发少女的手掌握在手里,道:“这个时候,就要相信他。”
“不要贸然地帮忙。”
“可是……”
“相信他。”
无数的剑鸣声音汇聚,那灿烂浩瀚的【太一生水】之力被无形无质的剑直接斩开,星光以可怖的速度开始熄灭,而帝俊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卫渊眼前,卫渊被一拳向下砸落不知道多远距离,而天帝踱步虚空,似缓实快地逼近。
一柄柄神剑汇聚,在卫渊身前交错。
将无数颗轰然砸落下来的星辰之力都抵御住。
诛仙剑阵汇聚,原本最大的创造幻想也只是镇住地水风火或者说摧毁地水风火,而现在重演地水风火基础概念,也只是这剑阵的基础能力,现在汇聚了上古最顶尖传承的剑阵已经远远超过了所谓的评书版本,卫渊五指握合,域中四大转动重演,逆转法则,将卫渊身边汇聚为【混沌之时,阴阳未判】的状态。
天帝背后群星起落。
嗓音平淡:
“【洞同天地,浑沌为朴,未造而成物,谓之太一】。”
洞同天地?
卫渊怔住。
而老不周的神色也微变:
“混洞太无?”
“卧槽开功体了?开功体太一生水还不够,你连天帝法身都用出来了?”
“帝俊你个老小子,你你你,你和后生仔这么认真做什么?!”
“卧槽你你你,你耍无赖啊!”
老不周山直接一只手按住了天帝山围栏,一只脚踩上去显而易见打算直接翻过去围殴。
石夷将老不周山的动作打断,语气沉静而郑重:“不周山神。”
“你搞错了。”
“什么搞错了?”
石夷缓声道:“不是前辈和后辈的交锋。”
“这是天帝和天尊的决斗。”
“所以,正是不能留手……”
【洞同天地】其位格丝毫不逊色于【阴阳未判】。
区别是,卫渊只是以自身的剑道境界强行逆推而成的浑天之力,而这洞同天地,却是天帝自己本身之法门,卫渊强催这初生之剑阵,剑气流转变化,自浩瀚无穷凝聚而为凌厉森然,锐气无双,伸出手握住剑。
这个时候,常人自然会选择暂避锋芒。
但是卫渊却选择直接握剑,迎着天帝终于展现出的,属于天帝的权能直接冲上去——
硬碰硬!
刑天和禹王齐齐抚掌大笑:“哈哈哈哈,好!!!”
“好啊!”
“吾道不孤,吾道不孤!”
独自闭门造车的话,无论如何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瓶颈,有些时候,唯独和最强的敌人交手,才可以彼此互补,在彼此提供的压力逼迫之下,让自身气机不断攀升,让招式越发精妙,甚至于出现哪怕是后来自己实力更强之时都未必能够重现出来的绝妙招式。
而卫渊此刻就觉得这无数的星辰起落,隐隐然化作了无数的剑锋。
天帝群星,森罗万象。
亦可以划入剑道当中。
而天帝群星变化流转,上古浑洞之力,隐隐然也带上了剑气的锋芒,自【洞同天地】的混洞的基础上,多出了浑沌特性,双方都抵达了短时间内的巅峰,而就在卫渊的剑气催动到了极限的时候,却隐隐然听到了丝丝缕缕碎裂之声。
下一刻——
哪怕是天帝的珍藏。
哪怕是诸多世界当中最强的神兵。
此刻除去了轩辕剑之外,剩下的三柄神剑齐齐爆裂,化作了齑粉,唯独剑意浓郁,无可匹敌,卫渊并指一引,最后一招和天帝的星河碰撞在一起。
一瞬间,反倒是寂静无声。
唯独湮灭,只剩下了大片大片的虚空。
卫渊右手握着轩辕剑朝着下方坠落。
而天帝仍旧是从容不迫,似乎没有丝毫的影响,其余的三柄剑现在连齑粉都不复存在,卫渊嘴角鲜血流出,却在此刻,感知到了周围仍旧存在有和浑天那个梦境类似的法则涟漪仍旧还未曾散去,心中充斥着强烈的不甘心。
对,现在确实是还不是对手。
但是这不妨碍对于失败的不甘,对于胜利的渴望。
在不甘心之下,卫渊脑海中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
右手五指握合。
猛地一拉!
【大小如意——法天象地!】
轰!!!
天穹之上云气层层叠叠地出现,属于元始天尊风格的庆云就这么不可思议地出现在了这本不该有云气出现的虚无之中,而后大团大团地崩溃。
天帝抬眸,看到天空中一根巨大无比的青翠柱状物靠着卫渊重演的浑天法则出现,而后带着无与伦比的沉重和锋芒,跨越了天帝山,跨越了拉着天帝山的那巨大星辰,朝着帝俊额头砸下去。
天帝想要动。
但是身上竟然浮现出了丝丝缕缕银色的涟漪,帝俊的神色微有变化:
“这是……”
“剑气?!”
重创的卫渊道:“天帝,你太自信了。”
以无数法则和诛仙剑阵重演浑沌之时,阴阳未判。
而后靠着浑天烙印,沟通浑天留下的馈赠领域。
强行将其残留的所谓的【鱼竿】具现而出,而后以法天象地最大规格巨大化。
相当于将【元始天尊】最后的全部法力和底蕴。
以【浑天宝器】为释放途径,以【法天象地】为释放方法,全部爆发,而后一股脑朝着敌人的天灵盖上砸下去的。
非常有上古文官传统风格的神通。
“这一招叫做……”
卫渊看着那巨大地仿佛星辰一般砸罗下来的恐怖玩意儿,起了个恰如其分的名字。
道:
“打神鞭!”
PS:今日第一更…………三千四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