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9 楚恬只顾着往医院旁边移动，没有注意到自己去的方向正是警局
就好比公司技术部的几个大拿。
他看似跟人家是朋友，可心里还是把人家当成下属来看待，觉得人家还是低于他的。
这不好，纪老爷子想说他，却又觉得孙子大了，不能事事都唠叨他。
但现在涉及楚恬，他的恩人，老爷子便严肃的开口了。
纪境泽笑笑，“爷爷，您放心吧。”
纪老爷子便不再说什么了。
纪老太太忙催促：“我今天已经打听出了她们护士的时间表，楚恬就快要下班了，你趁着时候去请她吃个饭啊，不用管我们，我们在这儿好着呢。”
纪境泽便去找楚恬。
他离开后，纪老爷子才开始埋怨纪老太太，“你鼓动境泽干什么？”
“什么叫鼓动啊？再说了，楚恬挺好，我不想让境泽错过。他又不可能一辈子不找对象。”纪老太太坐过来，拿起盘中的一颗苹果，开始削皮。
“可境泽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向容易瞧不起人。人家楚恬是咱们恩人，你别让境泽再去把人给伤害了。”纪老爷子说道。
“你怎么这么说境泽？”纪老太太就不乐意了，把才削了一半的苹果往盘子里一放，“咱孙子哪儿都好，哪有你说的瞧不起人？”
“哼，你就是觉得自己孙子哪儿都好！”纪老爷子气道。
每回提到纪境泽的事情，准得吵架。
纪老爷子觉得自己是实事求是，可纪老太太就是太溺爱孙子，觉得自己孙子没有不好的地方。
成天在外把纪境泽吹得天花乱坠，他那些缺点就被纪老太太自动略过。
“哼，明天我就出院，再不能在这儿呆了。不然如果楚恬被伤害，我没脸见她！”纪老爷子气呼呼地说道。
纪老太太不乐意的说：“你怎么就这么断定境泽会伤害人家？哼！他还是你孙子呢，你连自己孙子都不信！”
“就因为他是我孙子，我才了解他的脾气。”纪老爷子说道，“我不是说他不好，而是他那股骄傲劲儿，不适合找普通的姑娘。一开始可能不会太明显，但时间久了，他肯定会瞧不起人家。要么，就越看对方哪哪儿都不顺眼。要么，就是强迫对方开始改变。不论哪一种，都没有好结果。人家楚恬救了我，我却不能让她受这份委屈。”
“你说的好像一定会这样似的。”纪老太太不服气的说道，“我对我孙子有信心。”
“呵！”纪老爷子懒得多说，“你行，你随便，反正我明天就要出院！”
***
楚恬正要收拾收拾下班，结果余光就瞥见纪境泽过来了。
楚恬叹了口气，自己也不怎么明白，纪境泽既然有一种天然的优越感，不大瞧得起她，又为什么非要来找她？
这不矛盾吗？
见到他，楚恬也没有装作没看见，停下了手头的事情，抬头微微一笑，“纪先生？”
“要下班了？”纪境泽问道。
这时候，同事下班的下班，来交班的交班，人很多，都看了过来。
楚恬很尴尬。
赶紧拎包走出了护士站。
先前她已经去更衣室换了衣服，才又回来收拾的。
“是啊。”楚恬匆匆的说，便往前走。
纪境泽跟上，说：“接下来有约？”
楚恬顿了下，遂又点头，“是有。”
纪境泽忽然轻笑，楚恬不解的转头看他。
便听他说：“其实没有吧，只是你不想答应我约会的借口。”
楚恬呼出一口气，脸上仍旧笑眯眯的，丝毫没有被人揭穿的尴尬。
转头，大大方方的点头，“是啊。”
这下，反倒是轮到纪境泽狠狠地滞了一下。
他没想到，楚恬竟然会这样大方的承认，与他想的很不一样。
“本以为被我揭穿了，你会不好意思，就干脆答应了我。”纪境泽苦笑。
楚恬仍旧一脸甜笑，不见一丝愧色。
“原本我说谎，就是因为不想答应你的约，又想让我们彼此脸上都好看一些。原本也没想过要骗过你。只是你既然执意说出来，那我索性也承认好了。”楚恬笑道，便出了医院的大门。
“为什么不肯给我个机会请你吃饭？”纪境泽紧紧地跟着楚恬。
“纪先生，我昨天说的是很认真的，不是在客气，也不是在虚伪。我就是真心这么想的，帮个忙而已，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挂齿的事情。这之后，你继续你的生活，我继续我的，不需要再有交集。”
“你对我表示感谢，我也很高兴。能有这样的心意，我真的很满足。我觉得这比什么样的感谢都要好，所以不必再请我吃顿饭了。”楚恬说道。
冲他笑笑，没了护士帽和发卡的压制，风便将长发吹乱了。
楚恬不得不拿手压着被吹乱的发，说：“我昨晚2点多才下班，今天又上了一天半，确实是挺累的，想要早点儿回家休息了。”
纪境泽沉吟一会儿，说：“今天是我想的不周到，忘记你昨天值夜班。我应该改天再请你吃饭，明天怎么样？你明天也是正常白班，我有看到。”
楚恬张嘴想要拒绝，纪境泽先一步说：“这次不是为了向你表示感谢。像你所说，我已经跟你道过谢，且我是极其认真且诚恳的感激你。明天请你吃饭，只是我单纯想要约你。”
楚恬不想在医院门口，人来人往的地方与他说。
尤其是下班的同事不少，都会看过来。
胡常欣虽然有些八卦之心却有分寸，跟她关系好，即使知道也不会说出去。
所以她问了，只要无伤大雅，楚恬也不会隐瞒。
但医院这么大，不是每个同事都性格好，很有些爱在背后嚼舌根的。
楚恬不想成为被人背后嚼舌的对象。
刚才说话时，一直没有停下脚步，一直到出了医院，又往医院旁边的位置走了段距离。
不想被医院的同事看到，却也不想让纪境泽知道自己的住处。
楚恬只顾着往医院旁边移动，没有注意到自己去的方向正是警局。
楚恬觉得距离大概够远，虽然免不了仍旧被一些人看到，至少不像在医院正大门口那样扎眼。
1230 楚小姐竟然跟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在一起
于是，便停了下来。
因为纪境泽的话，楚恬忽而笑了。
纪境泽挑挑眉，楚恬突然笑什么？
“为什么呢？”楚恬笑着问。
纪境泽神色放松。
只当楚恬这是明知故问。
大概她是达到了目的，出于虚荣心，想让他亲口说出来。
这本就没有什么，还挺有趣。
纪境泽勾了勾唇，说：“因为我想要追求你。”
谁知，楚恬却没有像他所想的那样，露出娇羞脸红的样子，依旧落落大方，神色清明。
那一双眼睛又黑又亮，竟然跟纪境泽无法直视。
就好像，被她看穿了一切似的。
谁知，楚恬却又问：“为什么？”
纪境泽有点儿笑不太出了，楚恬不会是在耍他吧？
可看她的笑脸，甜甜的，他实在是恼怒不出。
“自然是因为喜欢你。”纪境泽说的自信。
一手搁在裤袋里，风吹过，将他衬得更加潇洒，颇有玉树临风之感。
“喜欢我？”楚恬笑的眼睛弯成了一弯月牙。
不是她恶劣，耍着纪境泽玩。
若是纪境泽一开始就是心诚的，楚恬纵使并不喜欢他，也不会给他没脸。
纪家的二老，楚恬十分喜欢。
都是平易近人的老人。
只是这纪境泽，大概是因为自己优越的出身，自个儿把自个儿给惯坏了。
谁也瞧不上，心里不尊重，面上表现的再好也无用。
刚才回答她的问题时，纪境泽眼中的嘲弄，她可是看得分明。
纪境泽那意思，就是喜欢她是她的幸运，耍点儿小心眼儿，小脾气，他乐意的话也可以忍着，但是却自觉看透了她的想法，而嘲笑她心思浅。
大概是觉得挺有趣，把她这样的小虚荣当成是一种调剂。
是的，他觉得她虚荣。
楚恬虽然是做护士的，看似远离尔虞我诈的商场。
但她毕竟出身楚家，打记事以来，什么没见识过？
纪家那点儿，在她面前根本不够看的。
楚恬身上没有娇气，但不代表她没有大家族出身的傲气。
一个纪境泽敢在她面前轻视她，瞧不起她，她怎么可能答应？
尊重是相互的。
我给予你尊重，那你也要给我尊重。
我不因你我之间的差距或高傲，或自卑。
我们平等的对待彼此。
但若是谁敢这样居高临下的在她面前秀优越，她也不会客气。
“如果是真喜欢，又为什么要用充满优越感的目光来看我？”楚恬轻笑一声，“自以为是，高人一等的喜欢。觉得我能被你喜欢是我的幸运，好像是你对我的施舍一样。这样叫喜欢吗？”
楚恬摇头，“这在我来说，不叫的。”
***
“咦，老大，那不是楚小姐吗？”李少峰说道。
今天好彩不用加班，便按照中午时的原计划，整个刑侦队的人，都跟着莫景晟，浩浩荡荡的去他新家温居。
出了警局的大门，出于职业习惯，李少峰下意识的就往四周看。
结果一歪头，就见到了就在不远处的楚恬和纪境泽。
“哎呀，楚小姐竟然跟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在一起。”傅永言与其夸张的说道。
莫景晟：“……”
一个男人就一个男人吧，用得着强调一下是年轻男人吗？
许子玉闻言，便好奇的看过去。
心想是谁，竟然他们都这样子大惊小怪的。
而且，同事们竟然还都认识。
转头，就看见那个笑起来甜甜的，长的就很甜的姑娘。
莫景晟停了下来，转头看过去，眯了眯眼。
那个男的……确实挺年轻。
两人站在那儿，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这问题被沈晓曼给问了出来。
沈晓曼眼珠子滑了一圈，贼兮兮的说：“要不去看看？”
“咳！”莫景晟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的整理了一下衣领，脊背挺的笔直，“我去看看。”
而后，又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那意思是，都别跟来。
与莫景晟有了多年的默契，李少峰他们只看莫景晟一个眼神就懂。
再说了，这种事情，当然交由莫景晟去出头，他们就在一旁加油助威，给莫景晟精神上的鼓励。
许子玉眼睁睁的看着莫景晟往那边走，心中有些危机感。
虽不知道不远处那个姑娘是谁，可是总觉得，她对自己是一个威胁。
心中有种预感，不想让莫景晟过去，至少不是他一个人过去。
否则，她跟莫景晟大概就没可能了。
许子玉像魔怔了似的，眼睛直勾勾的看折磨京城，就要跟过去。
结果才走出去两步，就被人给拉了回来。
许子玉错愕的转头，就见沈晓曼正拽着她的胳膊。
沈晓曼也有些表情古怪的看着她，“你跟过去干什么呀？”
许子玉装作不解的说：“刚不是你说去看看吗？”
沈晓曼原本觉得好似又哪里不对劲儿，但听到许子玉这么说，便又压下了疑惑。
“老大一个人去就可以了，咱们在这儿等着。”沈晓曼说道，也没多做解释。
这事儿虽然他们都知道，且总拿来起哄，就连莫景晟自己也默认了。
但他们对这事儿也是互相有默契，谁也没真的说出来。
这事儿说到底，还是莫景晟的私事，不是他们可以拿出来随处嚷嚷的。
彼此心中有数是一回事，真的清清楚楚说出来，就没分寸了。
就算是要说，也该留到莫景晟自己去公开。
再说，现在莫景晟跟楚恬还没在一起。
一切还处在莫景晟去追求人家的阶段，说出来不是让楚恬尴尬吗？
他们又不知道人家楚恬是怎么想的。
其实莫景晟表现的很明显，只要许子玉在这儿再看上一段时间，心里也就有数了。
所以，沈晓曼便没有多解释什么。
莫景晟走过去的时候，正好听到楚恬说：“该说的，我都说清楚了，我先走了。”
说完，便转身。
可纪境泽却不甘心，抬手便握住了楚恬的胳膊，语气不虞，“你在耍我。”
楚恬微微皱眉，说道：“并没有，只是希望纪先生以后待人能够更真诚一些，更尊重一些。比你强的人多的是，既然比你强的人都没有瞧不起你，你又有什么资格去瞧不起你自认为不如你的人？更何况，那也只是你自认为。”
1231 纪境泽眯起眼，“你们在交往？”
“我并没有瞧不起你。”纪境泽皱眉道。
楚恬微微一笑，“你敢说你没有觉得你喜欢我，实在是我高攀？你没有觉得我那些‘小把戏’在你看来很可笑，因为根本就瞒不过你？你敢说你没觉得我只是想要引起你的注意，特意表现的与众不同？”
纪境泽神色一变，表面不愿意承认，可心里却真的对楚恬另眼相看了。
她说的，都准。
如果在这之前，纪境泽确实有些小瞧楚恬。
只当她是个小护士，长的漂亮，笑的甜，心肠挺好，除此之外，便没再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之所以会答应纪老太太，也确实是因为看上了楚恬这张脸。
给他一种很清新的感觉，他确实是时候恋爱结婚了。
先要找一个自己看得上眼的人。
之前纪老太太介绍的那些，他确实看不上。
目的性太强，功利心太重，脸上就写着“拜金”两个字。
不得不说，在初见楚恬的时候，确实就已经让他惊艳。
至少，在不了解的时候，楚恬让他觉得顺眼。
接触的时间不多，但仅凭接触所看，他觉得楚恬不错。
既然以前那些没有看得顺眼的，而现在遇到一个初见不错，算是喜欢的，倒是可以试一下，接触看看。
倒也没到真就特别喜欢她，一见钟情的地步。
但现在，纪境泽真就开始认真的看待楚恬了，把她记在心里。
她确实很不同。
见楚恬讽刺的表情，纪境泽微微的抿唇。
原不在乎那些人对他的想法，可现在，却极在乎楚恬的。
不想让她这么看自己。
若是以前认识的那些女人，他最多嗤笑一声。
可是对楚恬，他不想留下这个印象。
楚恬垂眼看了眼胳膊上的手，微微皱眉，“纪先生，不好意思，我要走了。”
“我……”纪境泽就要解释。
第一次，他想跟她道歉，不想在她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恬恬。”莫景晟在这时候开口，果断截断了纪境泽的话。
他刚才走过来的时候，出色的耳力便已经将楚恬的话听到了。
从楚恬的话里，很容易就得知，纪境泽是对楚恬有意。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悄没声的就出现一个情敌，这能忍？
看纪境泽的样子，就知道，就算之前对楚恬不上心，现在也上了。
那么，他又怎么可能给情敌挽回形象的机会？
最好是一直黑到骨子里。
纪境泽的话被贸然打断，很是恼火。
又听到对方竟然亲昵的叫楚恬“恬恬”，更是绷紧了神经。
他转头，不悦的看过去，就见莫景晟走过来。
那男人很高，看着他，竟让自己有种压迫感，却不是身高带来的。
就好像是在面对一个比自己强大的人。
明明根本不认识他，对他都不了解，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但当莫景晟目光锐利的往他手上落去，纪境泽竟是下意识的松了手。
楚恬松了一口气，真的很怕被纠缠上。
“莫大哥！”楚恬惊喜的叫道，赶紧躲到了莫景晟的身旁。
这才发现，她刚才竟是往警局的方向走，这才被莫景晟给看见了。
见楚恬毫不犹豫的过来，站在自己身旁，一副迫不及待的与纪境泽划清界限的模样，心情终于好了一些。
刚才发现竟然有男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打上楚恬的主意，真是把他气坏了。
哪怕楚恬对这男人无意，他也生气！
“这位是？”莫景晟将纪境泽原本想要问的，先问了出来。
“昨天带锦西出去玩，中午吃饭的时候，遇到一位老先生晕了过去。我给做了下急救。挺巧的，那位老先生被送来了我们医院，这位纪先生，是他的孙子。”楚恬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莫景晟点头，“是来感谢你的？”
“是啊。”楚恬笑笑，“感谢完了，我想回家了。”
“嗯。”莫景晟点头，“我跟你一起回去。”
纪境泽的眼皮狠狠一跳。
不是送她回去，是跟她一起回去。
这算是什么意思？
两人住在一起？
楚恬怎么可能听不出莫景晟话里的歧义？
只是因为纪境泽在，她反倒是宁愿他这么误会着了，少了许多麻烦。
反正她以后也不想与纪境泽再有交集，就算被他误会了又怎样。
“好。”楚恬笑着点头。
纪境泽脸立时沉了下来。
楚恬竟然答应了。
“你们住一起？”纪境泽沉声问道。
莫景晟没有回答，交给楚恬。
楚恬脸红了起来，硬着头皮点头，“是啊。”
纪境泽眯起眼，“你们在交往？”
这话，楚恬是怎么也不好意思承认了。
刚才承认他们住一起已经破了楚恬的下限。
再说，她就算想要承认，也要看莫景晟同不同意啊。
先前承认住在一起，倒还可以辩解为两人确实是邻居，住在一起也不算是错。
可当着莫景晟的面，厚着脸皮谎称她跟莫景晟正在交往，楚恬真的说不出。
干脆，楚恬也不回答他，直接跟纪境泽道了再见。
莫景晟很遗憾，没能听楚恬承认。
却也没再给纪境泽机会纠缠，直接手掌握在楚恬的肩头，带她回去与同事汇合。
许子玉远远地，就看见莫景晟揽着楚恬的见，心头狠狠地一跳。
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见楚恬过来，纷纷与她打招呼。
严格说来，不算是第一次见，却没有正式介绍过。
对他们谁是谁，楚恬还分不太清。
从李少峰开始，都主动跟楚恬做了自我介绍。
“老大新搬家，我们要一起过去聚聚，楚恬你也一起来啊。”张江科说道。
本以为莫景晟会邀请，可莫景晟一直不开口，就在旁边淡笑，张江科这才不得不开口。
众人心中还在想，老大怎么当面的时候反倒矜持了起来，这样怎么追女孩子？
谁知，楚恬却有些不好意思的干笑。
因为刚才的事情，现在再说她跟莫景晟是邻居，怎么都有点儿窘。
莫景晟淡笑道：“我跟楚恬是邻居，本来也是一路走的。”
众人：“……”
老大果然不要脸！
怪不得刚才不开口，原来都已经搬到人家小姑娘隔壁住了！
1232 莫景晟已经自然而然的握住了楚恬的手（1更）
“哦！”众人一脸恍然大悟。
沈晓曼挤着眼睛说：“怪不得今天早晨看到老大跟你一起上班呢，真巧哈！”
楚恬红着脸，尴尬的不行。
这些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啊？
许子玉站在人群中，一直没有说话，脸却苍白无比。
现在就算她再不想承认，也能看出来，这个叫楚恬的，大概是跟莫景晟有什么。
至少，莫景晟是喜欢楚恬的吧！
不然，同事们也不会表现的这么暧.昧。
而莫景晟竟然不反对。
如果莫景晟不喜欢，早就让他们不要闹了。
可是莫景晟什么都没说，就一直在一旁笑着，看着。
他是……默认了吧！
许子玉心里又难受，又疼。
她喜欢的男人，心中却有了喜欢的人。
许子玉不禁看向了楚恬。
长的是很漂亮，甜甜的，就像她的名字一样。
听同事的话，她还是隔壁医院的护士。
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就因为楚恬比她先认识莫景晟吗？
许子玉的目光太专注，楚恬也感觉到了。
不知道许子玉为什么一直到盯着自己看，楚恬有些尴尬。
但还是礼貌的朝许子玉笑了笑。
许子玉艰难的扯出笑容，收回了目光。
楚恬便不再在意。
众人一起过了马路，往他们家走。
除了许子玉，其他人都很有默契的给莫景晟和楚恬留出了空间，让两人走在一起。与他们保持了些许距离。
许子玉看着莫景晟和楚恬的背影，特别想冲过去，将两人分开。
身体里一直叫嚣着，不想就这么放弃，想让楚恬离莫景晟远一些。
那样贵公子一样的人物，又怎么能是一个普通的小护士能够高攀的！
至少，她与莫景晟还是同事，有共同的职业，共同的话题。
楚恬与莫景晟又有什么？
许子玉阴暗的躲在人群的后面，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楚恬的背影。
一直到到了莫景晟和楚恬的家门口。
两人的家门都挨得很近。
莫景晟说：“一起来我这边热闹热闹吧。”
楚恬看都是他们警局的同事，彼此不熟，而且他们聊起公事来，她也不懂，又插不上话。
最主要的是，今天是他跟下属的聚会，平白多了一个她，有些奇怪，也很突兀。
楚恬便摇摇头，拒绝了，“不了，你们好好玩吧。”
莫景晟有心想要借着这个机会，让他们正式认识。
原本是打算在来了之后，把楚恬也叫过去。
不过刚才在警局门口，彼此就正式介绍过。
虽然与他所设想的画面不太一样，但是效果是相同的。
又想着她昨晚值了个小夜班，没睡几个小时又起来上班，以为她是想要好好补个眠，便没再坚持。
点点头，说道：“你夜里值班也挺累的，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也好。”
楚恬特别喜欢莫景晟这种不会强加于她的做法。
这让她感觉不到压力，很轻松。
楚恬笑着点头应下，便打开包找钥匙。
谁知翻了半天，愣是没找到，楚恬脸上越来越尴尬。
莫景晟看到，开门让同事先进去，自己留在了最后。
“怎么？忘带钥匙了？”莫景晟问。
楚恬垮着脸点头，“可能是早晨走得急，忘记带了。”
莫景晟笑了，同事都一个个进去，门口只剩下他跟楚恬。
莫景晟便抬手，手掌落在了楚恬的头顶，嘴角噙着柔和的笑，揉了两下。
“得亏我住在你隔壁，如果没有我，你可怎么办？”莫景晟带着笑意缱绻，柔声说道。
只是他这话，说的好暧.昧。
再加上他这温柔缱绻的声音，谁听了都得脸红。
许子玉借口自己是新人，落在同事的最后，等其他人都进去了，她才进屋。
其实，就是为了多看看莫景晟在外面到底跟楚恬说什么。
这会儿在玄关换鞋，门敞开着，正好听见了莫景晟的话。
许子玉狠狠地一颤。
她进警局一月有余，莫景晟不论是公事上，还是私下里，都有些严肃。
李少峰他们只是在私下里不怕他，但不是说莫景晟私下里就变得言笑晏晏。
私下里，莫景晟对李少峰他们的玩笑毫不介意，有时候也会笑着说两句。
可是却与现在的态度是不同的。
许子玉就没见过莫景晟现在的样子。
她僵在了门口，客厅传来沈晓曼的声音，“子玉，你还没好吗？”
许子玉这才回神，赶紧换上拖鞋进屋。
可因为心里难受，就是穿着拖鞋，都差点儿绊倒。
“怎么这么慢啊？”张江科随口问了句。
“鞋子有点儿难脱。”许子玉借口道。
许子玉挑了个地方坐下，可心思却一直留在门口。
不知道莫景晟那话之后，楚恬会是什么反应。
怕是很高兴吧。
楚恬听着莫景晟这莫名充满宠溺的话，心跳都漏了一拍。
她也无法骗自己，就算莫景晟是楚昭阳的朋友，因此对她多有照顾，也不至于此吧。
楚恬被他一手揉着头顶，心跳快的厉害，脸颊红红的。
很有股冲动，想要问他为什么。
莫景晟却说：“先跟我进来吧，从我家去你那边。”
想到他家里现在人多，楚恬纵使想问也问不出口，只好跟她先进门。
见门口摆着拖鞋，客厅里，李少峰他们这些同事也都换上了室内的拖鞋。
楚恬便也跟着换下来了。
莫景晟自己是无所谓，本想让她直接穿鞋进就好，但又想到她家里也是穿拖鞋的，便作罢。
楚恬穿着拖鞋，拎着自己的鞋走了进去。
再见到李少峰他们，很不好意思。
尴尬的解释，“我忘记带钥匙了。”
“那就直接在这里休息就好了嘛。”二队的刘靖明笑眯眯的说。
莫景晟笑笑说：“在这里太吵，怕她休息不好。”
不然，他也想让楚恬直接在他的房间里休息就好。
楚恬窘的说不出话。
莫景晟一个单身汉的家，她要睡，能睡哪里？
他房间吗？
“来。”此时，莫景晟已经自然而然的握住了楚恬的手，带她往阳台走。
许子玉的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在两人的手上，莫景晟就那么自然地牵起了楚恬的手，仿佛是做惯了的事情。
1234 先把你喂饱了再说（3更）
到出门的时候，却突然想起一样来。
“等等。”楚恬说了一声，就去了厨房，从柜子里拿出两瓶红酒给莫景晟，然后自己又拿了两瓶。
那么多人，四瓶都不一定够。
好在家里有不少。
“不够我再回来拿，反正那么近。”楚恬说道。
“够了，不让他们喝很多，明天还要工作。”莫景晟说道，“家里怎么有那么多酒？”
楚恬“嘿嘿”一笑，“我就是平时工作累，压力也挺大的，碰上休息的时候，晚上临睡前喜欢喝上一小杯。”
莫景晟笑笑，“挺好的。”
“你不觉得我是酒鬼啊？”楚恬惊喜的问。
莫景晟笑出了声，“你只喝那么一小杯，就成了酒鬼，那你让那些真正的酒鬼当什么？女人喝点儿红酒不是挺好？”
楚恬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反正听到莫景晟不介意，她特别高兴，还松了一口气。
别人怎么看，她无所谓。
可就是越来越在意莫景晟对她的看法。
两人去了莫景晟家，见楚恬竟是又跟来了，许子玉很意外。
她在不起眼儿的地方坐着，冷眼看着楚恬。
心中冷嘲，还说什么不想打扰他们，最后还不是跟来了？
刚才同事都趴玻璃上往外看，她虽站在后面，可也看见了，莫景晟抱着楚恬，那么温柔。
轻声哄着她，低头差点儿就要埋进她的颈子里。
动作偷偷摸摸，小心翼翼，害怕被楚恬发现。
将自己的姿态放的那样低，就为了一个楚恬。
许子玉虽然才刚进警局没多久，可也知道，警局内有许多暗恋莫景晟的。
他那么优秀，从来不缺喜欢他的人。
他谁都没有多看一眼，却偏偏对楚恬这样看重。
对别人不屑一顾，可是对楚恬却上赶着的小心翼翼。
许子玉心里揪揪着，十分不平。
这时候看楚恬进来，那些同事偏偏还都上去亲热的跟楚恬聊天，都哄着她，捧着她。
至于的吗？
楚恬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不好意思啊，临时加入进来。”
“没事没事。”李少峰先说道。
“能加入一个美女，我们高兴！”张江科也说。
胡文涛把张江科挤到了一边，“会不会说话？美女是你叫的吗？要叫大——”
话还没完全出口，就被刘靖明给捂住了嘴，“胡队，冷静，冷静。”
老大还没发话呢，可别给叫破了。
许子玉算是看出来了，所有人都已经默认了楚恬跟莫景晟是一对。
楚恬眨眨眼，对于他们的态度，稍微摸到了点儿什么，却又不敢肯定。
“她是怕加入进来，也没法聊你们在警局的话题，一个人不说话，又叫你们不自在。”莫景晟笑着解释。
看他这为楚恬代言，为楚恬解释的样子，无形中就有着说不出的亲昵。
李少峰“嘿嘿”笑道：“放心好啦，我们平时在警局里，面对着成山的工作已经够够的了。好不容易下了班，来点儿娱乐，可不想再谈工作中那些沉重的事情。”
莫景晟让楚恬坐，众人很有默契的把莫景晟身旁的位置给空了出来。
所有人都坐下了，就剩下那两个位置，楚恬自然知道剩下的那个是谁的。
但众人一齐把他们俩的位置空在一起，表现的简直不要太明显啊。
楚恬看了莫景晟一眼，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可莫景晟却微笑着，表面分毫不漏的对她说：“坐吧。”
楚恬只好硬着头皮坐下。
恰恰在她刚坐下的时候，门铃响了。
莫景晟说：“大概是外卖的火锅到了，我去开门。”
莫景晟开门，果然是。
李少峰他们便过去帮着莫景晟一起接东西。
外卖的火锅带着炉具与锅具，所有都给配套好。
毕竟莫景晟才刚刚搬来，许多东西配备的还不是那么齐全。
不需要莫景晟动手，李少峰他们就已经分好工。
没多会儿，便将一桌的火锅都给准备好。
底料也已经放进了锅中。
莫景晟点的鸳鸯锅，牛油麻辣锅和祛火的菊花菌菇锅。
“我记得你爱吃辣。”莫景晟对楚恬说。
楚恬笑眯了眼，连连点头，“无辣不欢，越辣越好！”
莫景晟失笑，点头：“我也是。”
所以，以后两人一起吃饭，也不存在分歧，不需要互相迁就。
这说明，他们两人实在是太合拍了。
就连吃饭时候的座位，也被众人极有默契的安排在了一起。
许子玉这会儿压根儿不需要掩饰自己，因为根本就没有人去注意她，所有人都在围着楚恬聊天。
除了许子玉，大家都知道楚恬的身份，可不仅仅是护士这么简单。
但他们对楚恬好，却完全不是因为楚恬的身份。
楚恬出身再高，他们也不至于去巴结楚恬。
没有必要。
每人都有自己的骄傲，且巴结楚恬，难道楚家就会给他们点儿什么好处？
再说，是真心相交，还是有意巴结，难道楚恬会分不出来？
众人喜欢楚恬，因为她性格好，明明因为自己先天便优越的条件，可以不需要这么累，就算想当护士，去楚天医院工作，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累。
更因为是楚家的千金，在楚天医院，也会得到优待。
工作之于她，完全可以变成一个生活的调剂，而非必须。
但楚恬却选择隐瞒身份，进入爱和医院，丝毫没有娇气，别人怎样，她就怎样。
是个在认真生活的人。
他们喜欢楚恬，是因为楚恬本身。
楚恬坐在莫景晟的身旁，莫景晟全程就没怎么用楚恬伸筷子
把握着锅内涮的火候，将食材捞出来放到楚恬的盘子里。
“你不要管我了，我自己来就好，你自己都还没顾得上吃。”楚恬说，见莫景晟又夹起一片涮好的黄喉，放入她的盘中。
莫景晟笑笑，说：“先把你喂饱了再说。”
因有莫景晟在，同事也没怎么敢打趣楚恬太过。
因楚恬带了红酒过来，张江科便开了红酒，众人饮了起来。
只是每当有人要跟楚恬喝酒的时候，就被莫景晟给拦下。
“她太累了，别让她喝酒，我替她喝。”莫景晟说着，便拿起了楚恬的杯子。
1235 我不欢迎的人有很多，但里面绝对没有你（4更）
丝毫不介意那是楚恬用过的，便已经喝了一口。
“老大……”傅永言无奈的说，“你连一小口都不让喝啊。”
还没结婚，就管的这么严，结了婚可怎么办？
莫景晟笑笑，“你们也少喝点儿，明天都不准带着酒气上班。”
顿时，一片哀叹。
楚恬偷偷地抿嘴笑了，还是给自己倒了一杯。
想到刚才莫景晟还拿着这杯喝过，她就特别不好意思，感觉握着杯子的手指腹都烫的要命。
转了转被子，错过莫景晟用过的位置，说：“哎，我确实不能喝多，我这儿喝一杯，敬大家。”
本就是来玩的，不是来喝酒的，所以众人便没再劝，自己喝酒也都有分寸，并不多喝。
莫景晟怕楚恬太过尴尬，便没把注意力全放在楚恬身上，时不时的还跟同事聊聊天。
沈晓曼便抓着楚恬聊聊电视剧之类的，李少峰他们几个男的，则互相开玩笑互损，没有楚恬参与不了的话题。
因为担心楚恬吃的太辣不舒服，所以另半边是祛火的菊花菌菇锅。
但莫景晟仍旧又叫了一些粥。
看楚恬吃的差不多，又去把粥热了给楚恬吃。
沈晓曼朝楚恬挤挤眼睛，“我还从来没见过老大这么细心呢。”
楚恬本就因为吃火锅而暖烫发红的脸，此时红的怎么也消不下去。
等莫景晟端着粥回来，就见楚恬闷着头，脸红的要命。
他挑眉往沈晓曼那儿看了一眼，刚才分明看到沈晓曼跟楚恬说话了。
沈晓曼笑嘻嘻的露出她两排大白牙，完全不害怕。
莫景晟无奈失笑，这帮人，只要出了警局，就完全不拿他当回事儿。
将粥放到楚恬面前，“饱了吗？”
楚恬点头，“吃饱了的。”
“那再喝点儿粥，几口也行，喝完就能回去睡觉。”莫景晟说道。
楚恬这会儿是真的困得不行，听莫景晟说的，不喝就不让她回去的样子，只好乖乖的喝了小半碗。
“实在喝不下了。”楚恬可怜巴巴的看着莫景晟。
莫景晟双眸微弯溢出温暖，“嗯，那就不喝了。”
“那我回去睡觉了？”楚恬自己都没发现，被莫景晟弄得，她现在不知不觉间，竟然连这种小事儿都要跟莫景晟商量商量了。
可是，莫景晟却发现了这种改变，很是满意。
像是在看一直傻乎乎又呆萌的兔子，毫无所觉的走进猎人的陷阱。
“我送你回去。”莫景晟已经起身。
楚恬觉得，就在隔壁，真不用送啊。
要不是她恐高，她直接从阳台翻过去，还更方便。
这么一想，两人竟真的跟住在一起一样。
不过莫景晟当着这么多人说了，楚恬便没说什么，老老实实的跟在莫景晟的后面。
进了门，楚恬换鞋时，看到先前从莫景晟家里穿来的拖鞋还摆在玄关。
拖鞋显然是莫景晟的，因为穿着的时候，就比她的脚要大很多。
莫景晟才搬来，也没有备多少拖鞋，她刚才注意到，他同事穿的都是一次性拖鞋。
被她穿来的这双，怕不是莫景晟自己的吧。
楚恬便拿起那双拖鞋，跟莫景晟道了谢，再让他顺便带回去。
莫景晟却笑说：“就放这儿吧，我总不会不来吧？来这儿的时候，就穿这双。”
而后，又笑眯眯的看着楚恬，“不会不欢迎吧？”
“怎么可能呀！”楚恬惊道，“或许我不欢迎的人有很多，但里面绝对没有你。”
楚恬便将他的拖鞋放进了鞋柜，“看好了啊，以后来了，可以自己拿。”
莫景晟笑着点头，楚恬这有点儿不拿他当外人了，这很好。
原本楚恬在他面前，虽然看着亲近，可实际上对他还是有些太客气，不拿他当自己人。
但现在，她在不知不觉中改变。
莫景晟没说，他家鞋柜里，同样也摆着一双女士拖鞋，是专门给她准备的，不会有别人穿。
莫景晟离开后，楚恬便洗漱好，换了睡衣，早早的钻进了松软的床被中。
“哎！”楚恬叹了口气，把被子拉到下巴上，连下巴也一起盖住了。
莫景晟对她的态度很不一样，她是能察觉到的。
莫景晟表现的那么明显，她不瞎不傻，又怎么可能看不到？
再说，对莫景晟的性格，她也有所了解。
莫景晟可不是对谁都这样温柔的人，哪怕是对朋友，像是楚昭阳他们，纵有一副热心肠，不论什么，只要他能做到的，肯定会尽力帮忙，却也没见他像是对她这样的态度。
对于这点，楚恬还是很有信心的。
甚至，她有这个自信，知道莫景晟大概是只对她这样。
可是为什么呢？
喜欢她？
楚恬好不容易冷却下来的温度又升了起来。
她拉扯着被子盖到了鼻子下面，把嘴巴和两腮也给盖住了。
她是这样怀疑的，可是莫景晟不说，她也不敢就这么盲目自信了。
但，如果莫景晟是真喜欢她的话……
楚恬藏在被子里的嘴角压根儿就不受她自己控制的往上弯。
光是想想，她怎么就这么高兴呢。
“哎呀！”
楚恬捂住脸，翻个身便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其实，她……她是喜欢莫景晟的。
一直都没有说出来，也不敢表现出来。
可是，莫景晟待她这么不一样，她也能感觉出来。
有些……期待。
***
等第二天，楚恬去医院的时候，正好遇到纪老爷子一早就来办出院手续。
纪老爷子的身体状况已经稳定下来，出院也没有大碍。
就是临走时，纪老爷子又来找楚恬。
楚恬还挺紧张的，如果纪老爷子也提起要撮合她跟纪境泽的事情，她又怎么拒绝，才能不让老人家心里不舒服？
却没想到，纪老爷子主动提起了这事儿，“我那孙子，我了解，他性格有不好的地方，容易自以为是，瞧不起人。他要是跟你使这种性格，你不用搭理他。你纪奶奶哪儿都好，就是不承认她孙子有缺点，总认为她孙子是最棒的，所以才想着撮合你们。”
“你不要有压力，要是不喜欢就拒绝，不用担心我们怎么样。我孙子那德行，我也知道的。再说，感情这种事情，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不是说他好，你就得喜欢，是不是？”
1236 如果这都不算撒娇，怎样才算？
楚恬完全没想到，纪老爷子会跟她说这些话。
心中很是感动，“纪老先生……”
纪老爷子爽朗的一笑，“你看你，我说的这些，本就是这么个道理，还值得你这样感动？”
临走时，纪老爷子还说：“他要是惹你不高兴，你也不用看我们的面子。”
不过在纪老爷子出院后，纪境泽也没有来过。
楚恬便以为纪境泽是因为她那番话，气恼也好，死心也罢，已经放弃，便将纪境泽给抛在了脑后。
就连莫景晟最近也很忙。
两人之间好像有了时间差，楚恬下班的时候，莫景晟在加班。
莫景晟好不容易能够稍微休息一下，楚恬却需要值班。
有一次楚恬要出门值大夜班，半夜出门的时候，莫景晟才刚刚回来。
楚恬出门时，正好遇见他。
好几天没见他，楚恬有些不适应，再见他，发现心中的想念竟然那样浓了。
没见他的时候，因工作忙，着实无暇顾及。
可真当就在眼前了，楚恬心里又酸又涩，想他想的厉害。
如果不是因为莫景晟还从来没有明说过什么，楚恬怕是要直接扑进他怀里了。
半夜时分，虽然走廊上的灯光依旧明亮，但窗外漆黑的夜色仍旧在提醒着现在有多么晚了。
一出门就能够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凉意。
莫景晟衬衣外面穿了件薄风衣，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倦色，眼底下还有浓浓的青色，唇周的胡渣也长了出来，来不及刮。
没来由让他从贵公子变成了雅痞大叔似的人。
见到楚恬，莫景晟也很意外，带着倦意的眼出现了笑意，眼角也因为眼睛弯起的弧度，叠出了细浅的笑纹。
“忙忘记了，你今天值夜班。”几天没见之后的第一面，莫景晟带着笑意，说出了这句话。
楚恬恍然发现她好几天没见莫景晟，也好几天没听到他的声音。
再听到，竟如此怀念。
但他这几天一定很累，原本低醇却温润的嗓音，此时多了沙哑，但在这冰凉的夜色，仍旧如同一道暖风，吹到她的身上。
“这几天都没见你，忙坏了吧？”楚恬问道。
莫景晟笑着点头，“是，有件案子，很重要，这几天一直在加班。前两天干脆直接睡在警局了。”
楚恬只是简单的一问，他却不是简单的回答。
将这两天的行踪都说给她听，像是在汇报什么。
楚恬心头暖暖的，脸微红。
又听莫景晟说：“我送你去医院。”
楚恬赶紧摆手，“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你难得能回来休息，还是先回家补眠吧。你看着真的累坏了。”
刚才只乍看一眼，就能看到他很累。
现在又仔细的看了下，又看见莫景晟眼睛里，有着许多显而易见的血丝。
“不差送你去医院的时间，这个时间，你一个人走，我不放心。”莫景晟说道。
“没关系啊，之前我也是这样。”楚恬说道。
在他没有搬来之前，她还不是自己一个人？
莫景晟却误会了楚恬的意思，以为她说的是他没有回来的这几天，都是她一个人大半夜的自己走在路上。
莫景晟心里一沉，便觉得特别抱歉，没有照顾好她。
先前虽然没有对她说过，可是他也在心里暗暗保证过的。
可是，却没能对象自己给自己的承诺。
“之前是我不在，现在既然我在，就不能放着你一个人走。”莫景晟说道，“不然，我就是睡觉都不安心，反倒休息不好。”
莫景晟看着楚恬，“想让我睡不好觉？”
楚恬：“……”
这话说的，不让他送，都成了害他不能好好休息了。
楚恬噘了噘嘴，“本是怕你太累，为你好的。”
莫景晟很是惊喜的看着楚恬。
多日不见，再见面，小丫头竟然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在冲他撒娇！
莫景晟可不觉得自己是误会。
如果这都不算撒娇，怎样才算？
一边小小的埋怨他不知好歹，还撅着嘴的小女儿模样，惹得莫景晟情不自禁的抬手，便落在她的头顶，轻轻地揉了几下。
“我知道，可我也因为紧张你。”莫景晟轻声说道。
略微沙哑的嗓音在这凉夜里显得格外的暖人。
楚恬脸上晕染着红，很想问他，到底因为什么紧张？
正听莫景晟说：“你先等一下。”
楚恬正奇怪，便见他先开了家里的门进去。
过了差不多一分钟，又出来。
“走吧。”莫景晟对楚恬说道。
两人边走，莫景晟拿出一把钥匙，“这是我家的备用钥匙。”
楚恬接过来，无声的询问他。
她这双眼睛太会说话，即使不出声，莫景晟也能看懂她的疑问。
“你收好，我这次是回来眯一会儿，就要收拾收拾东西出差。去泉城。”莫景晟解释道，“我不在家的时候，钥匙放在你这里，如果有什么需要，你随时进我家就可以。另外，也是拜托你帮我看家。”
楚恬握着他的钥匙，自己竟是可以自由出入他家了。
两人已经互换了家里的钥匙，这感觉……
“你什么时候走啊？”楚恬问道。
“六七点钟吧。”莫景晟说道。
楚恬算了算，那他最多睡三个来小时，还要留出时间来收拾行李。
“这次大约去五天，那边有个案子，跟之前在B市发生的很像，我们要过去看看，是不是同一人所为。”莫景晟说道。
楚恬点头。
之前虽然见不到他，可是却知道他是在这里的，只是因为忙，两人回来的时间错开了。
可接下来的五天，知道他是彻底不会回来，隔壁的房子空下来。
楚恬便觉得空落落的，哪哪儿都不太得劲儿。
不知不觉，就把她送到了医院门口。
楚恬在门口站住，催他：“你快回去吧，赶紧去休息一会儿。我是早晨8点下班，那时候你大概已经走了。”
莫景晟笑道：“应该是吧。如果你能早回来，直接开门进来就好。也不用担心我被你吵醒。那时候我要是没走，大概就是在收拾行李。”
“嗯。”楚恬点点头，想着他要离开五天，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有些舍不得。
1237 我是喜欢他
莫景晟看到她的样子，心头一动，说：“等我回来，我有话跟你说。”
楚恬怔了怔，缓缓地点头，不敢看他，“好。”
大抵，是知道他想要回来说什么的吧？
“你在外办案，要注意安全。”楚恬说道。
莫景晟办过更多更危险的案子，比如一直以来与R组织的对抗。
楚恬也都知道。
可之前，他都离她很遥远，遥远到对她来说，他就只是哥哥的朋友。
从没像现在这样，切身的体会到对他的担心，与不舍。
莫景晟笑开来，“放心，一定全须全尾的回来见你。”
楚恬就算是再提醒自己不要自作多情，听到莫景晟这么说，也知道他的意思了。
在夜风中，脸颊仍有些烫，立即催促，“你快回去吧。”
“嗯，我看你进去。”莫景晟说道，也不走，就站在那儿。
哪怕是为了让他赶紧回家去，楚恬也不敢再犹豫逗留，只好赶紧进了医院。
等走到门诊大楼的门口，上了台阶，转头，还能看到莫景晟站在不远处的门口。
在黑夜中，他的身影也不甚清晰，朦胧的那么一道人影。
可楚恬看着，分外的心安。
那道人影直接就立在了她的心底深处，暖暖的，又有点儿说不上的酸。
等她进了大门，立在灯光里，才看见莫景晟转身走了。
她也便一直看着。
莫景晟走了两步，如有所觉似的停下，回头。
隔着有些远的距离，仿佛仍能看到她立在灯光中，看着他的方向。
莫景晟微微一笑，这才再次转身离开。
直到真的再也看不见，哪怕是恍惚的一小点儿人影都没有了，楚恬才转身。
***
楚恬值夜班到了6点的时候，就有些神思不属。
胡常欣偷偷拍了她一下，让楚恬回神。
“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总是晃神，不在状态？幸亏没叫护士长看见，不然你得挨训了。”胡常欣小声说道。
“对不起。”楚恬赶紧道歉。
“哎，不是让你跟我道歉的。”胡常欣胡乱的摆摆手，“又没给我添什么麻烦，就是你注意点儿别被护士长给抓着啊。”
楚恬点点头，让自己赶紧回神。
却还是忍不住，看了眼手机的时间。
“到底怎么回事啊？有事啊？”胡常欣问道。
“胡姐，你还记得上次来医院接我的人吗？”楚恬说。
“当然记得了，那么叫人印象深刻的一个人，我怎么可能忘记。”胡常欣说道。
“我大概……不，我是喜欢他了。”楚恬嘴巴糯糯的动，说出来都觉得不好意思，脸都红透了。
胡常欣却一点儿都不惊讶，挑眉直笑：“我就知道。”
“就那一面，你就能看出来？”楚恬笑问。
“你看他，跟看纪境泽时不一样。我是过来人。”胡常欣指指自己的眼睛，“我这双眼啊，别的事儿可能看的不大明白，但是眼里有没有爱，我却是能看出来的。”
“你就因为发现自己喜欢他，所以才这么魂游天外的？”胡常欣问她。
“不是。”楚恬小声说，“他是个警察，就在咱们医院旁边的警局工作，因为一个案子，已经忙得好几天没见着他了。今天见到他，但是他今早就得出差，说是要去5天。”
“你想去送送他？”胡常欣问。
楚恬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想着他要走，我都没能见他一面，心里空的慌。”
“他几点走？”胡常欣问道。
“他说六七点，也说不太准。”楚恬说道。
“反正你家里近，你现在回去看看他走了没，这儿我给你顶一下，不过最多20分钟，时间再长就没办法了。”胡常欣低声说道。
楚恬感激的笑了，冲她点头，“我就回去看一眼，如果他已经走了，我十分钟就能回来，如果没走，我就跟他道个再见，20分钟以内，肯定回。”
“行，去吧。”胡常欣说道。
楚恬穿着护士服，就匆匆的出了医院。
结果还在马路这边，就看见对面莫景晟正从公寓的大门步行而出，正要过马路。
楚恬庆幸，幸好她出来了，不然真的要错过。
楚恬忙朝莫景晟招手，“莫大哥！”
莫景晟见到她，眼睛一亮。
注意了一下马路上的车辆，幸好现在太早，马路上的车很少。
莫景晟便跑过了马路，来到明语桐的面前。
“原本是要去哪儿？”莫景晟问她，见她还穿着护士服。
她工作的排班表他都记得，今天值大夜班，应该是8点才能下班。
“你不是说，大约这个时间走吗？我让胡姐帮我顶一会儿，本想回去看看，你走了没的。”楚恬说道。
虽没明说，可这样子，也是一下子就暴.露了自己的心思。
楚恬窘的抬不起头来。
“等我回来。”莫景晟哑声道。
等他回来，就认真的与她表白。
本想着循序渐进，怕她不喜欢他，怕她把他当哥哥，怕她嫌他年纪大。
所以，想要徐徐图之。
但是现在看，这小丫头似乎也是喜欢他的，并非只是他一个人在这里一头热。
她也有所回应，也在以她的方式，向自己表示着什么。
他觉得，该是时候跟她表白了。
若是这样拖着，反倒不负责任了。
但，不是这时候。
他就要离开，太过匆忙，就这样对她表白后，就扔下她走，这不对。
他将楚恬看的很重，自然也觉的表白也应该郑重。
等他回来，会好好说。
楚恬被他这样直白的目光看着，即使他什么都没说，可是眼神却又好像说明了一切。
楚恬看懂了，心跳忽的加快，吸了一口气，便不自觉地屏住。
“老大！”警局门口，李少峰看到了不远处的莫景晟和楚恬，朝他们招手。
莫景晟随意的挥了几下手，楚恬有种被人当场给捉了个现行的感觉。
窘迫的朝李少峰他们挥了挥手。
许子玉出来的时候，正好听见李少峰叫老大，便走过来看。
当她看到莫景晟跟楚恬站在一起的时候，猛的一僵。
那两人站在一起的样子，竟是那样的般配，养眼。
1238 大嫂想的太周到
好似换做别人任何谁跟其中一个换，都无法有这样的效果。
许子玉的心紧紧地缩了一下。
怎么哪儿都有楚恬！
楚恬看了眼时间，还有十分钟。
“莫大哥，你等我一下。”楚恬说道，便转身跑去了身后不远的早餐车。
这早餐车还挺卫生，他们医院的医生护士，平时都会过来买点儿。
莫景晟也跟了过来，楚恬问：“你们这次一共去多少人啊？”
“我带着李少峰和张江科，另外带上许子玉和沈晓曼。”莫景晟说道，“许子玉是刚来警局一个多月，还没正经跟过什么案子。这次带她去锻炼一下。”
不然他带人出差的话，大概就全带男士。
并不是因为有偏见什么的，单纯只是因为他一个男人，带男人出差更方便些，能省去很多麻烦。
就像这次，为了锻炼许子玉，带上他，就得带上沈晓曼。
有沈晓曼陪着，许子玉那边有什么事情，也方便些。
否则，其实只带李少峰和张江科就够了。
如果不带他俩，只带许子玉和沈晓曼，显然是很不方便的。
楚恬算了下人数，便买了五人份的早餐。
“这么早，你们肯定没来得及吃早餐，这些拿着在路上吃吧。”楚恬将买来的早餐交给莫景晟。
粥，茶叶蛋，馅饼，烤土司，都有，且都还是烫的。
在这带着些透骨凉意的早晨，莫景晟被暖了一下。
“那我走了。”莫景晟说道。
车已经在那儿等着了，不能不走。
楚恬点点头，早晨送了他，先前一直缠绕着她的心神不宁终于消失。
楚恬微笑着，朝莫景晟挥了挥手，看莫景晟跟李少峰他们汇合，又看了眼时间，她这边也要来不及，便赶紧回去了，都没能再看看莫景晟那边。
沈晓曼见莫景晟提着行李袋，左手又拿着一大袋子东西，便问是什么。
莫景晟将那袋子早餐抬起来，说：“楚恬刚才给我们买的早餐，担心我们出发太早，来不及吃饭，这些让我们在路上吃。”
“哎呀，大嫂想的太周到。”李少峰笑道。
他这会儿正饿，想到热乎乎的早餐，心都暖了。
“有了大嫂，就是好。”张江科也说。
许子玉看向莫景晟，想听他否认，让他们不要乱说。
可莫景晟却只是笑，并没有否认，只说：“快上车，出发了。”
除许子玉之外，其他人都高高兴兴地上了车，各自拿了自己喜欢吃的。
“大嫂想的太周到，买了这么多不同种类的。”李少峰拿着一杯粥，又拿了一个馅儿饼，一边吃一边说。
“要不说大嫂心细吗？你看看咱们这俩女同志，谁能想到？”张江科说道。
“你可别指望晓曼，她就是个生错了性别的汉子，能想到咱们还挨着饿吗？”李少峰三两口吃完馅儿饼，又去拿茶叶蛋。
“你说我，我没意见，咱谁跟谁啊，我就是性子糙，没办法，可你别把子玉带进去啊。人家温温柔柔的，还给你做过早餐呢。”沈晓曼说道。
张江科一脸八卦，“子玉给你做过早餐？”
“哎你别误会。”李少峰赶紧解释，“她给我们队里都做了。”
“哎哟，真幸福，我们队怎么就不进个像子玉这样温柔又善良，能为我们几个糙老爷们儿着想的妹子呢。”张江科捶胸顿足，“老大，以后再进新人，漂亮妹子记得我们队啊，别总往三队塞。之前顾念——”
张江科突然打住，顾念走之后，这个名字仿佛就成了刑侦队的禁忌，没人主动提起来。
因为顾念辞职，走的无声无息。
先前她经历了太多，而后又突然离开，他们都没来得及看望她，安慰她。
心中都是对顾念的不舍。
所以，也没有人主动提及，说出来，就全是遗憾。
这会儿突然听到顾念的名字，所有人都沉默了。
车内的气氛萎靡了好一会儿。
***
楚恬回到医院，偷偷来到了胡常欣的身边。
胡常欣跟她比了个“OK”的手势，楚恬松了一口气。
等胡常欣忙完，才来问她：“见到了？”
“嗯。”楚恬点头，没瞒着胡常欣，“正好遇到他们要出发，我就给他们买了些早餐带着。他说回来有话对我说。”
胡常欣惊喜的朝楚恬挤眉弄眼，“回来表白？”
“不知道。”楚恬说，“反正，他没正式说出来，我不敢自作多情。”
胡常欣看这会儿也不忙，便将她拉到一边，说：“要我说，你既然喜欢，就不要管他回来到底要对你说什么，主动告白就是。你如果觉得他不错，性格，人品，各方面都靠得住，你确实喜欢他，那么你主动些，又有什么的？”
“这年头，靠得住的好男人可能真的不少，但偏偏我们却很难碰到，能够碰到一个都是运气好。你如果喜欢，就抓紧了。他既然那么优秀，肯定也有很多人喜欢他。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温温吞吞，不好意思，怕自作多情，在他面前出丑。”
“好多人看到好男人就想要把握住，主动出击。在你不知道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开始摩拳擦掌的到追他了。你可别傻乎乎的，瞻前顾后。等人被抢走了，你再后悔都没用。”胡常欣恨铁不成钢的戳了下楚恬的脑袋。
“要是真能这么容易被抢走，说明他并不怎么喜欢我。我对于他来说，是可有可无的，那我更不用去做什么了。”楚恬闷闷地说。
但是想到肯定有别人主动追求莫景晟，她心里还是很不痛快。
“你看你就钻牛角尖了不是？”胡常欣失笑，“你如果信得过他，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那么你主动些，又能怎样？万一他没喜欢你呢？可你喜欢他，你不努力试试看？”
“我知道了。”楚恬点点头。
“不过，我也得提醒你。”胡常欣说。
楚恬看她，便听到她说：“照你说的，他之前对你这么好，在我看来，已经超过了一个你兄长的朋友对你的好。更多的是单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在对你好。他做的那些事情，已经足够让一个女人以为他对自己有意。”
1239 现在能去你房间吗？
“你会这么想，不是你自作多情，或者误会什么，而是他的做法已然让人这样想了。不只是你，就连我这个旁观者都会这样想。”胡常欣认真地说，“我一直觉得他对你的照顾是因为喜欢，而不是作为你兄长的朋友才来对你好。”
“这并不是我在跟你开玩笑，凑热闹。而是他的行为，是真的让我这么觉得。在走之前，他跟你说回来有话说。那么郑重又让人浮想联翩。但如果他回来后，却不是要跟你告白，那我劝你也不要去追他了。”
胡常欣笑一声，“那就是撩完就跑，不负任何责任。”
“他不是那样的人。”楚恬急着解释，并不想让胡常欣误会莫景晟的为人。
胡常欣笑笑，说：“你肯定是比我了解的。既然你相信他，就别把我的话放在心上。真觉得他好，就算是自己主动些，也不丢人。”
楚恬沉默，却把胡常欣的话记在了心里。
***
莫景晟带着人来到泉城，把行李放到订好的酒店，都没来得及收拾，便匆匆的去了泉城的警局。
与泉城的同事认识过后，便开始处理公事。
到了晚上，与泉城的同事一起吃过饭，才回到酒店。
虽然说第二天还要工作，但莫景晟的身份摆在这里。
总局过来的副处级，父亲又是莫元帅。
不管莫景晟会不会跟莫元帅说，他们都不能怠慢了莫景晟。
甚至，就连泉城这边市局的局长，各位领导，都出席了。
原本简单的晚餐硬生生成了一场饭局。
莫景晟原本也只是想简单的与泉城这边的同事吃点儿，结果成了这样子。
幸好因第二天还要工作，并没有喝多少酒。
只是意思意思的喝了些，因莫景晟坚持，饭局也没有到太晚。
只是回到酒店客房的时候，莫景晟还是有些微醺。
他脱了外套，扯了衬衣的衣领，便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好歹舒服了些。
回来拿起手机，想给楚恬打个电话。
现在也不知道她睡下了没有。
她早晨值完夜班，应该是很累。
或许会一觉睡到现在都不知道醒。
如果是他在的话，一定会把楚恬叫起来吃晚餐。
就算之前忙，一直加班，连家都回不去，也会在楚恬值完夜班后，怕她睡的连饭都不吃，在饭点给她叫了外卖，让她起来吃饭。
这会儿，莫景晟突然不放心，想给楚恬去个电话。
拿起手机，正要打过去，却接到了一通短信，是许子玉的。
【莫处，我有事情想要请教，现在能去你房间吗？】
莫景晟看到这条信息，便皱起了眉。
却不知，许子玉在自己房间，也忐忑的很。
她跟沈晓曼在同一间房，除莫景晟自己单独一间外，其他人都是两人一间。
沈晓曼回来累的就往床.上一趴，休息了会儿，这会儿正在里面洗澡。
许子玉就是趁着这个空档，给莫景晟发的短信。
发之前就紧张，想发又不敢发，一直拿着手机，对着短信的对话框发呆。
收件人那里，早已经填好了莫景晟的号码。
她一紧张，就爱咬指甲盖。
咬了几下之后，终于下定决心，紧张的输入了这句话。
但输入完之后，还没有发出去。
下定决心要说这话，就已经很让她艰难。
现在字就摆在屏幕上，许子玉手指一直悬空在发送键上方，却迟迟不敢落下。
她看着屏幕上的字，脑中浮现出莫景晟的模样。
不论怎样，她想要告白试试。
许子玉咬咬牙，下定了决心，终于按下了发送键。
不知道，莫景晟收到这条短信，会是怎样的反应。
而莫景晟，此时看着这条短信，沉了脸。
若是许子玉此时能够看到，大概会后悔鼓起勇气给他发这样的信息。
许子玉发这样的信息，本就不妥，又要求在这么晚的时间，来莫景晟的房间。
其意思不言自明。
莫景晟万万没想到，工作这么多年，手底下的同事来来去去也换过不少人，更有不少女同事加入进来，从来没有人敢跟他提这种事情。
哪怕心里有点儿小心思，也没敢真的提出来。
许多女同事因为结婚又或是这样那样的原因，最终辞职。
来来去去的人不少，许子玉却是第一个。
竟然敢大晚上的给他发短信，要求来他房间。
莫景晟根本不做他想。
要是正常的公事上的疑问，完全可以白天问，机会多的是。
完全不必要在晚上，避开人，单独来找他。
莫景晟又看了眼短信，满脸厌恶。
到底是女同事，年纪轻轻刚毕业，莫景晟并不想让她没脸。
说句有些自傲的话，莫景晟很知道自己对女性的吸引力。
他从不会假谦虚来否认自身一些出众的条件。
大约是毕业后，经历并不多，见到他有些心动，出于小女生那些浪漫心理，就大着胆子做出了这种事情。
但是，别说他心里已经有了楚恬。
哪怕是心里没有人，他也不会发展这种办公室恋情。
尤其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公私很难分的那么清楚，多有不便。
因她是第一次，莫景晟不打算就这么给她没脸。
若她能及时收住心思，还能继续在队里工作下去。
不然闹大了，她也没脸容身。
莫景晟抿着唇，一脸严肃的回了短信：“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回了短信之后，许子玉就应该知道他的意思。
所以，莫景晟便没再管许子玉的事情。
从手机中找出楚恬的号码，拨了过去。
不得不说，莫景晟还是很了解楚恬的。
楚恬确实在下班之后就一直睡，睡到现在才刚刚醒。
完美的错过了午餐跟晚餐。
放在枕边的手机铃响起的时候，她还在睡。
如果莫景晟不来电话，她大概要半夜才会醒。
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吵醒，楚恬伸手在枕边胡乱摸索着，终于摸到了手机。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屋子里全黑了。
转头看看窗外，也是漆黑，能看到对面的房子内的亮光。
她解锁了手机屏幕，屏幕上的亮光刺得她睁不开眼。
1240 门口站着的竟是许子玉
手挡着眼睛，只从手指缝里透出些微的亮光，才让眼睛能够勉强睁开一些，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莫景晟。
楚恬猛的坐了起来，抹了把脸，将电话接了起来，“莫大哥？”
她已经努力隐藏自己刚睡醒的状态了，却不想，还是被莫景晟听了出来。
“刚睡醒？”莫景晟的声音带着点儿笑意。
从手机里听，特别性.感，充满了磁性。
楚恬还是第一次知道，一个人的声音可以只是从电话里听，就这么好听勾.人的。
“你怎么听出来的？”楚恬心虚的说道。
谁知，莫景晟却呵呵笑了声，“我就是随便问问，没想到还真是。”
楚恬：“……”
即使隔着手机，隔着两个城市间遥远的距离，楚恬那郁闷极了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却栩栩如生的在他脑海中浮现。
“不逗你。”莫景晟带着笑意说，“我听出你说话的声音，是刚醒的样子。”
“我明明已经醒了。”楚恬咕哝道。
莫景晟失笑，“嗯，但跟你平时还是不太一样。”
因为在意，所以关注，她的一举一动，一个小小的细节，他都能知道不同。
换成是别人，他哪里会如此？
只因为这个人是楚恬。
“从下班回来就睡了？”莫景晟问。
“嗯。”楚恬点头，看看外面的天色，起身去把灯打开，又去了客厅，把客厅的灯也打开。
自己在家的时候，习惯让家里亮堂一些。
“刚睡醒，是不是没吃饭？家里有吃的吗？”莫景晟问。
“有的。”楚恬说道，“今天余嫂来过，给我炖了汤，又包了饺子，我晚上可以吃这些。”
莫景晟这便放心了。
楚恬心中一动，牙齿咬住下唇，过了会儿才问：“你给我打电话，就是问我有没有吃饭？”
沉默稍许，便听到了莫景晟的一声浅笑，“嗯，怕你回来一直睡，自己一个人便凑合着过去，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莫景晟表现的越来越明显，并不只是将她当成朋友的妹妹。
楚恬吸了吸唇，刚张口想说什么，听到电话那头，有门铃声响起。
莫景晟微微皱眉，也没挂上电话，起身去开门。
却没想到，门口站着的竟是许子玉。
莫景晟没想到，许子玉竟然那么大胆，在收到他的拒绝信息后，竟还能找来，没有死心。
莫景晟一见到她，便立即沉下了脸，一脸冷肃。
许子玉被莫景晟这严厉的样子吓了一跳，失声叫道：“莫处。”
楚恬隔着手机，也听到了一个女声，柔柔的叫着“莫处”。
她的心咯噔了一下。
那天来莫景晟家里，跟他的同事一起吃火锅，沈晓曼的声音她最熟悉。
但这个不是。
虽然隔着手机，声音有些远，可能会失真，但楚恬确定，这不是沈晓曼的声音。
至于是谁的，她却听不出来了。
那天在莫景晟家里，楚恬记得还有另外两个女同事。
其中一个叫葛丽洁，对她没有沈晓曼那么熟悉，但也说过一些话。
葛丽洁的年龄大一些，声音偏低沉，不像这会儿听到的那样柔细。
剩下一个，她记得，是叫许子玉。
但楚恬竟然想不太起许子玉的模样了。
那天，许子玉的存在感好像很低，静静的坐在不起眼儿的地方，也没怎么说话。
楚恬不记得她的声音了。
许子玉一出口，莫景晟便不悦的抿着唇。
现在他才知道，许子玉一直坚持叫他莫处的意思。
大抵是想要跟其他同事分别开来。
其他人都叫他老大，天然便将自己归为他的下属，以他马首是瞻。
李少峰等人也跟许子玉说过，可以跟着他们一起喊他老大。
但许子玉笑着点头答应下来，转头却还是叫他莫处。
以为她是不习惯，无非就是一个称呼而已，也没有人放在心上。
但莫景晟现在见到她，想明白了。
许子玉哪里是因为不习惯才不跟大家伙儿一起叫老大，分明就是想要跟别人区分开来。
且，不想用一声“老大”，把两人之间的关系定位给框死了。
莫景晟冷冷的扯唇，原以为许子玉是个内向不多话的姑娘，没想到心里的想法倒是挺多。
楚恬总觉得不太舒服，听对面刚才那声“莫处”，温柔又有些怯怯，怎么也不像是为了公事。
况且，现在都几点了？
楚恬看了眼时间，这么晚了来找他，是多重要的公事？
只不过，楚恬现在也不是莫景晟的谁，就连质疑的身份都没有。
“莫大哥，你那边有事，就先挂了吧。”楚恬说道。
虽这么说，但楚恬还是有点点小期待莫景晟能够拒绝的。
可是，莫景晟却很痛快地答应，“好，我先挂，之后再给你回电。”
“……”楚恬顿了下，“嗯。”
许子玉见莫景晟原本看到是她时，瞬间沉冷下来，满脸不悦的表情。
可再讲电话时，语气又瞬间温柔的不像话。
不用问，许子玉也能猜得出，莫景晟肯定是在跟楚恬讲电话。
许子玉心中悲哀的想着，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表白，难道真的就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吗？
那如果她早些表白的话，在她最开始暗恋莫景晟时，就能够向他表白。
是不是，机会还能多一些？
莫景晟挂了电话，将手机放回裤袋里，冷冷的看着许子玉，吐出三个字，“没分寸。”
本想给她留脸面，可她自己不要。
许子玉颤了一颤，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她不想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
许子玉大着胆子说：“莫处，我……我有话想要跟你说。”
她左右看了看，此时走廊上并没有人。
这才问：“我能进去吗？”
莫景晟沉默着看她许久，不辨喜怒。
看的许子玉心里越来越虚，莫景晟才说：“想说什么，出去说吧。”
说完，便伸手抽.出房卡，关门出去，并没有让许子玉进屋。
许子玉不安的跟在莫景晟身后，跟着他离开酒店，到了酒店门口。
酒店外的一条街到了夜晚，便满满当当的摆上了小吃摊，冒着浓重的烟火气。
1241 就因为我喜欢你，你就要把我赶走？
各种各样浓郁的香气混合在一起，随着这些烟火气飘过来。
烧烤，麻辣烫，小龙虾，有许多许多。
来来往往的人也很多。
着实不是什么谈话的好地方。
莫景晟仍旧往前走，人已经没入了小吃摊中。
许子玉就算想要阻止都没有办法，只好跟着一起往前走。
许子玉艰难的在拥挤的人群中穿梭，感觉两旁小吃摊上浓重的味道都把她也给熏成了那个味儿。
看莫景晟高大又踏实的背影，因人群众多的关系，比以往任何时候距离他都要近。
许子玉有些魔怔了似的伸手，眼瞧着就要抓住他的衣服了，谁知莫景晟却在这时突然拐弯。
许子玉这才注意到，旁边竟有一个小胡同。
很不起眼，都被各种小吃摊给挡住了，也不知道莫景晟是怎么发现的。
他明明跟他们都是一起来的。
可她却没发现，他就已经知道有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许子玉更加佩服，这便是莫景晟的不同，也是他比他们优秀的地方。
同时来到同一个地方，没有人想着去观察周围的情况。
莫景晟却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去做到了。
所以，他年纪轻轻坐到现在这个位置，并不只是因为他是莫元帅的儿子。
莫景晟便站在胡同口，许子玉也跟了过去。
明明身旁就是喧嚣，可站在这儿，却又那么安静。
仿佛是站在两个世界的交界处，有一道无形的墙壁，将旁边的市井喧嚣给隔绝出去。
“说吧。”莫景晟冷声说。
这会儿，他收起了不耐。
既然许子玉这么坚持，那就让她说出来，一并解决。
许子玉抬头，这胡同跟旁边的小吃街仿佛在两个世界。
小吃街虽脏乱却热闹，灯火通明，人头攒动。
这条胡同明明往外跨出一步就是小吃街，可却相差这么大。
这里面黑漆漆的，还散发着不怎么好闻的阴腐味道。
这里，着实不是什么告白的好地方。
原本如果能够进入莫景晟的房间，就是再好不过的了。
温暖，暧.昧，在酒店暖暗的灯光下，最容易发生点儿什么。
至于这里……
可许子玉也知道，这会儿不说，以后也很难有机会。
莫景晟这么聪明，不可能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先前回复的那条短信，其实已经说明了他的意思。
只是许子玉还不甘心罢了。
把她带到这里，这个十分不适宜表白的地方，这是莫景晟给许子玉的第二次机会。
如果她能懂，就该现在就离开，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但是，许子玉或许懂，但她就是不想放弃。
许子玉绞着手指头，鼓足勇气说：“莫处，我喜欢你。我……我一直藏着这份心意，不敢说出来，怕说出来以后，你会不高兴。可是喜欢人这件事情，是怎么藏也藏不住的。我想赌一次，想告诉你。”
“我……我也没有别的想法，也不是说，我表白了，就一定得让你喜欢我。我只是……只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想要试试看。”许子玉冲莫景晟怯怯的一笑，“毕竟，我不试，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的心意。我试了，你或许不喜欢我，但是万一呢？”
“我不喜欢你。”莫景晟毫不犹豫的说，不打算让许子玉再说下去。
“先前我给你回复的短信，你看到了吧。”莫景晟说道。
许子玉垂头不语。
“既然看到了，就不应该再来找我。你一开始，就不应该给我发那条短信。晚上来我房间？”莫景晟嗤了一声，“想做什么？”
“所有的同事都知道我喜欢楚恬，你不会不知道。可你依旧要来跟我说这些。怎么，以为凭你几句话，就能改变我的心意，让我改为喜欢你，又或者，是想要插足在我与楚恬之间。”莫景晟不屑的打量她，“就凭你？”
许子玉没想到，莫景晟竟然会这么不留情面。
她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不过就是想要试一试。
她喜欢他，难道还不能说出来吗？
是，她承认，她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想法。
想要插足在莫景晟和楚恬的中间。
就算莫景晟一时不会改变主意，但是她的插足，也能让楚恬不那么痛快。
慢慢的破坏掉莫景晟和楚恬的感情。
许子玉难过的摇头，“我并不想要什么，我就是喜欢你，也想让你知道我的喜欢，并没有奢求能够得到你的回应。你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坏。”
“就算没有楚恬，我也不接受办公室恋情。”莫景晟说道，“收起你的心思，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今晚我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既然你只是想要说出来，至于结果怎样不重要。那么现在你已经实现心愿了。好好地把你的心思收起来，你我都当做没有这回事，你还继续好好地工作，我可以不计较。”
“另一个，你如果做不到，那你明天一早就回B市去，我也不需要一个惦记我的下属。我会把你调到别的局去，免得你带心思工作，什么都做不好。”莫景晟冷声说道。
“两条路，你选一条。”莫景晟说道，“现在就选。”
许子玉不敢置信的看他，“就因为我喜欢你，你就要把我赶走？”
莫景晟冷着脸不说话，许子玉红着眼说：“我只是想要喜欢你而已。默默地喜欢你。”
莫景晟冷嗤一声，“你是默默地？你如果只想玩一场暗恋，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你仍旧抱有一丝希望。说出来，就不是默默地。”
莫景晟错开许子玉，往胡同外走。
眼看就要没入前面小吃摊的人流中，莫景晟突然顿住，回头冷眼看着许子玉，“大晚上的就敢跑上司的房间外头堵着，这人品我不敢苟同。”
退一步说，就算因为喜欢，想要对方知道自己的心意，想要表白，什么时候不可以？
白天那么长时间，难道还找不到机会？
这次是出来工作的，但白天不会一刻不停的工作。
偏就非要在晚上过来？
1242 不是你做得不够好，只是对方不喜欢你(1更 )
甚至，都不必非要挑在出差的时候。
她为什么非要挑在出差的时候？
因为出差跟来的人不多，可以有更多的相处时间。
因为楚恬不在，可以方便她趁虚而入。
因为可以更方便的直接找来他的房间。
如果让她进房了会怎样？
莫景晟嘲讽的扯了扯唇，就算他不同意，反正在房间里，她可以放心的死缠烂打。
甚至投怀送抱，自解衣服。
或许她觉得，只要是男人，都会最终经受不住诱.惑，半推半就的就同意了。
挺好的算计，就是叫人恶心。
就这样，她还好意思说，只是想让他知道她的心意？
许子玉差点儿就支撑不住的倒在地上。
莫景晟丝毫不留情面的说她人品有问题，被自己喜欢的男人这样说，怎么能受得了？
莫景晟在她心里，就是皑皑如高岭之花的存在。
优雅，清贵。
她在心里，已经将莫景晟奉上了神位。
可是就是这个在自己心中这么重的男人，却如此嫌弃她，说她人品有问题。
莫景晟那充满嘲讽的模样，好像是已经将她心里的那些小算计给看透了。
许子玉心里狠狠地颤了一下，就又听莫景晟说：“明天一早，你就回B市去。”
“为什么？”许子玉着急的质问，“我选第一个，我不要走！我……我就留在警局中，你别让我走。我选第一个，我答应你，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我会收起我的心思。”
“以后……以后你就只是我的上司。我不会再想别的了。”许子玉一边说，一边哭。
好似她心中最美好的爱恋，才刚开始，就被狠狠掐断。
而那爱恋的对象，一点儿回应都没有给她，甚至还不屑她的喜欢，鄙夷她好不容易才鼓足的勇气。
莫景晟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许子玉没有跟莫景晟一起回去。
她知道，就算她想跟，莫景晟也不会同意。
眼睁睁的看着莫景晟先走，过了一会儿，许子玉才走入小吃摊，逆着人.流往回走。
莫景晟回到房间，便立在窗前，确认许子玉回到了酒店，这才收回目光。
这时候的他，真的特别希望楚恬能在身边。
刚才经许子玉所谓的表白，有种被强行喂了过期食物的感觉，有点儿恶心。
莫景晟拉上了窗帘，去洗手间冲了个澡，回来换上睡衣。
先前被小吃摊熏得满身的气味都被冲掉，就连许子玉给他带来的不适也都清了个干净。
浑身清爽的出来，这才好整以暇的又拿起手机，给楚恬去电话。
刚才被许子玉打断，楚恬肯定是听见了许子玉的声音。
也不知道她误会了没有。
先前与楚恬的话还没有说完，虽然两人也没说什么很重要的内容，可突然被许子玉给打断，还是满心的不高兴。
大晚上的被楚恬听到他被一个女人来敲门，也得解释不是？
莫景晟便又给楚恬去了个电话。
楚恬在家吃了几枚饺子，这会儿正在喝余嫂炖的骨汤。
一直惦记着刚才去找莫景晟的女人，弄得她吃饭都没什么胃口。
心里一直在告诉自己，可能是公事，也有可能是有什么紧急情况，过来叫他的。
也有可能是来问他问题的。
又或者，他们出去吃夜宵，过来叫他一起出去。
有许多许多种可能。
不能因为是个女人出现在门口，就想成了不好的那种。
虽然是这么告诉自己的，可心里仍旧免不了还是不得劲儿。
喝着汤，时不时的就看看手机。
也不知道莫景晟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想要打电话过去吧，又怕他们万一真的是在忙正事。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只好去把平板电脑拿来，点进一个视频App，找到一个口碑和人气都很火的综艺节目，想着让自己看了能轻松一些。
结果刚开始看，手机就响了起来。
楚恬一看，竟然真是莫景晟的电话。
她赶紧去快速的轻敲两下屏幕，把视频暂停。
谁知一紧张，力气就有点儿大，竟是直接把平板给敲倒了。
视频却还没有暂停。
楚恬一阵手忙脚乱，赶紧去暂停了视频，也来不及管平板了，便立即接起电话。
“莫大哥？”楚恬叫了声。
“是我。”原本被许子玉恶心了一顿，莫景晟胸中一直堵着一口气，怎么也下不去。
可这会儿一听到楚恬的声音，哪怕只是简单的三个字，胸中那口气竟然奇迹般地疏通开来。
只要听到她的声音，莫景晟的嘴角就不自主的上扬。
“你忙完了？”楚恬问道。
莫景晟轻笑，对于楚恬这样小心翼翼的试探，若是换做别的女人，他会很是不屑，对于对方这样的小把戏，只会觉得可笑。
可一旦对象换成了是楚恬，便怎样都是好的。
就连这样的试探都变成了可爱。
因为在意，所以才会试探，不是吗？
所以，很多时候，不是你做得不够好，只是对方不喜欢你。
但明明听出她在好奇刚才的事情，莫景晟却没急着解释，反而是问她：“你吃饭了？”
“嗯。”楚恬有些郁闷的应声。
在她看来，他更像是在对她的问题避而不答。
就好像，刚才真的发生了什么似的。
楚恬相信不可能，可胸口还是闷闷地疼。
莫景晟就像是没听到她声音里的难过，又问：“吃的什么？”
“就是之前跟你说的，煮了点儿余嫂包的饺子，还有一碗骨汤。”楚恬闷声说，不怎么想搭理莫景晟了。
莫景晟忍笑，明知道小姑娘生气了，现在估摸着对他很有意见，可还是不入正题，依旧问：“吃得多吗？”
楚恬气的腮帮子都鼓起来了，硬邦邦的说：“反正饱了。”
不过不是吃饱的，是被他气饱的。
莫景晟反而心情越加的好。
终于决定不再逗她。
“刚才是三队的一个女同事，许子玉，那天在我家里吃火锅的时候，你也见过的。”莫景晟解释道。
这话题转的楚恬都没有反应过来，愣了好一会儿。
不过对于许子玉，楚恬有些印象，但印象不深，再见面，大约能够认得出来。
1243 我不嫌你老（2更）
但现在让她回忆，却不怎么清楚。
那天在莫景晟给家里，许子玉的存在感实在是不怎么高。
她不主动说什么，楚恬与她不熟，自然也找不到话题去主动跟她说什么。
再说当时有那么多人，也顾不过来。
只隐约记得，大约是个很温柔的姑娘，说话也是轻声细语。
“哦。”楚恬闷闷地应了声。
她能说什么？
好像，问什么都不太合适。
“她想进我房间，我没答应，跟她去外面谈了一下。”莫景晟又说。
楚恬眼皮一跳，果然不是公事。
莫景晟竟然也没有瞒她，原原本本的跟她说了，“她跟我表白，我没答应。”
莫景晟嗤了一声，“专挑这时候来表白，心思也不单纯。”
楚恬说不出话心里闷闷的。
虽然莫景晟拒绝了，可是他被人惦记上，她还是有些郁闷。
明知道他优秀的不可能没有女人喜欢。
但晚上要进他房间，就太过分了。
在她不在的时候，看不见的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多少类似的事情。
“恬恬？”莫景晟叫道，“怎么不说话？”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楚恬垮着肩说。
莫景晟微微一顿，眯着眼问：“你不生气？”
生气？
她是有点儿郁闷的。
可是，她是以什么立场生气的？
又不是他的谁，并没有资格。
“你不是已经拒绝过她了吗？”说完这话，楚恬也觉得不太对劲儿。
说的好像是她有资格管他似的。
莫景晟嘴角勾了起来，“恬恬。”
楚恬真想让他别这么叫她。
每次听他这样叫，她都脸红的发烫，连正常的说话都做不到。
“原本我是打算回去之后，正式跟你说。这样更郑重一些，只是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莫景晟说道。
楚恬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隐约有了预感，更加紧张，心跳都加快了。
“恬恬。”莫景晟又叫道。
只是这一次，除了如同以往那般温柔之外，还多了认真，前所未有的郑重。
让楚恬听了都紧张起来。
她不自觉地正襟危坐，即使莫景晟看不到。
“嗯。”楚恬紧张的连呼吸都变得小心起来，“我在听。”
楚恬话落后，那头的莫景晟却又沉默了稍许。
楚恬舔了舔因为紧张而干燥的唇，差一点儿就要催促他，到底想要说什么了。
就在她忍不住的时候，莫景晟终于再次开口了，“我喜欢你，恬恬，我喜欢你。以男人对女人的喜欢，不是以你兄长的朋友的身份。”
楚恬一口气提了起来，便吊在了胸腔。
心中是有预感，他要跟她说的话，就是这样的。
哪怕她嘴上对胡常欣说不十分肯定，也是怕自己自作多情，希望来的大，失望也来的大。
可其实她心底里，一直是能够确信，莫景晟会跟她表白的。
毕竟她并不是那么无动于衷，也是能够感觉得到莫景晟对她的不同。
但即使她心里其实早有准备，可真等到他说出口的时候，楚恬还是傻掉了。
之前她都没来得及想，如果他对她表白，她要怎么反应。
结果现在就听到了他的表白，楚恬心跳快的不像样子。
抬手摸摸脸颊，烫的厉害，像火烤一样。
“你……你觉得呢？”莫景晟不是很自信的问。
从来没见过他不自信的模样。
却没想到在这上面，他竟变得小心翼翼。
莫景晟从来都是自信又沉稳的，好像什么事情都不能让他变色。
现在听到他迟疑的话，莫名让人心疼。
“你觉得我怎么样？我知道，我是你哥哥的朋友，年龄比你大许多，你完全可以找一个跟你年纪相当的年轻人。”莫景晟说道。
楚恬张张嘴，想说，他年纪并不大啊。
三十多岁的人，年龄正当时。
没有二十来岁年轻人的跳脱与不定性，成熟的让人心安。
可听他说出来，就好像他多大年纪了似的。
“可我还是喜欢你，把你当女人而非妹妹。我比你年长的那些年，没办法更改，我很遗憾，与你错开了那么多年。你……不要嫌我老……”
他没说完，后头还有许多话。
但楚恬已经等不及，因为根本就不需要他说完。
她同意呀！
“我不嫌你老。”楚恬匆匆的说。
莫景晟顿住，原本后头有许多的话，都因为她这句话，生生的止住。
因为，再没有必要说出来。
他本来是想要跟楚恬细数比她年长的好处。
他觉的自己最弱势的地方，就是年纪太大。
她一个小姑娘，正是爱玩爱热闹的时候，与她一比，他在工作之外，就像是提前进入退休生活一样。
成天在家，哪儿都不愿意去，难免无趣。
他很怕她嫌弃。
可现在听楚恬这样说出来，莫景晟忍不住笑了。
不小心失笑出声，微微摇头。
笑声通过手机传递到了楚恬那方，楚恬脸立即涨红了。
他这是不是在笑话她迫不及待？
好像等不及似的，赶紧跟他说，不嫌弃他。
“你笑什么！”楚恬有点儿恼羞成怒的问。
莫景晟仿佛能透过这话，想象出她有些羞愤的样子。
以前从没有哪个时候，像现在这样，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去。
原先在外出公差，脑中就只有公事，案情，对于B市的事情，根本就顾不上去想。
可是现在不同，他很想楚恬。
尤其是在向她表明心迹之后，就想要立刻出现在她面前。
看看她，抱抱她。
今晚的事情打破了他的计划，原本想要当面跟她说。
现在说了，却不能及时的去到她的身边。
“我是高兴。”莫景晟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你这是答应我了，是吗？你不嫌我老，是觉得，我也可以做你的男友，是吗？”
楚恬心说她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他还问什么？
让她直白的说出来，她有点儿不好意思张口。
“恬恬，告诉我，是不是？你不说清楚，我心里不踏实，很怕是我误会了你的意思。”莫景晟说道。
楚恬鼓起脸，他都这么叫她恬恬了，她都没说什么，而且不嫌他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1244 以男朋友的身份叫你一声（3更）
“是！”楚恬硬着头皮，感觉脑袋都胀开了，“我是喜欢你。”
她说完，闭着眼睛就把电话挂断了。
莫景晟感觉自己好久没有这么痴呆过了。
楚恬怎么突然就把电话挂了呢？
刚刚承认，就挂电话，弄得莫景晟也很懵逼，正傻乎乎的看着手机屏幕。
楚恬把手机远远地丢到一边，跑沙发上趴着，把脸埋了起来。
“哎呀！”她怎么就说出来了呢。
脸烧烫的不行，在枕头上来回的滚着发烫的脸。
跟莫景晟互相表白了心迹，那这样的话，他们俩……就算是在一起了吧？
只是莫景晟现在不在面前，什么事情都通过电话来说，总还是有些不方便的。
楚恬趴着，伸手就捏了个抱枕过来，抱了个满怀，嘴里头“哎呀哎呀”个不停。
忽然，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不用看也知道是莫景晟打来的。
楚恬歪头看，手机先前被她扔的远远地。
这会儿她又不禁抱怨自己，刚才把手机扔那么远干什么？
她又慢腾腾的坐起来，但又怕电话响的时间久了，自动挂断。
便又加速跑到另一端，将手机接了起来，气还有些喘，“喂。”
“怎么喘的这么厉害？”莫景晟听到她的呼吸声，也顾不上问她怎么突然挂电话了。
想到一种可能，含笑问：“你刚才不会是紧张的把手机丢出去了吧？”
楚恬：“……”
这猜的也太准了。
她沉默，就等于是默认了。
莫景晟便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老笑话我！”楚恬气道。
哪有他这样的。
原先没表明的时候，还特别温柔体贴。
今天都互相承认心迹了，反倒老被他笑话。
她这声羞愤的指责，却带着连她都不曾注意到的撒娇。
两人虽然隔着手机，没有见面，但既然互相表白了喜欢，那就是确定了在一起了。
不然的话，明明互相喜欢还不在一起？
有了这样的自觉，楚恬把自己的角色代入的也挺快。
对待莫景晟的态度，也便更随意了一些，言语上还多了点儿撒娇的意思。
“不是笑话。”莫景晟赶紧说，“是觉得你可爱。”
楚恬默默地咕哝，这男人代入角色也挺快的，嘴巴突然就这么甜了。
“等我回去。”莫景晟又说。
“嗯。”楚恬应道，又问，“那许子玉……她怎么样了？”
本不太想提她，但楚恬问了，莫景晟便将结果说了。
楚恬抿着嘴笑了。
其实想想，如果一腔爱恋换来对方这样的态度，谁都受不了。
只是立场不同，莫景晟对许子玉的态度，她却很喜欢。
“你放心好了。”莫景晟说道，“不论我在哪儿，遇到什么样的情况，除了你，谁我都看不上。”
楚恬：“……”
她只是问问许子玉的事情，他突如其来的告白干什么？
打的她一个措手不及，被他的一番表白又给弄得脸红心跳。
突然，听到电话里一声叹气。
楚恬正奇怪，他这是怎么了，听到莫景晟说：“真希望现在就在你面前，而不是在泉城隔着电话跟你说话。”
楚恬也是这么想的。
现在隔着电话，两人表明了心迹，可等到两人面对面的时候，还得是几天后。
那时候，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自然地面对莫景晟了。
还不如面对面的表白过后，便直接顺其自然了。
“恬恬。”莫景晟又叫道。
“嗯？”楚恬应了一声。
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讲，但是谁都不想挂电话。
就这样有一搭无一搭的随便聊聊，哪怕说出的话有点儿犯傻也好。
“我还是得跟你确定一下。”莫景晟说。
“确定什么？”楚恬随手拉过一直抱枕，抱在怀里，自己便盘腿窝在沙发里，调整了一个舒适的位置。
客厅的灯光明亮，她喜欢冷光灯，客厅的冷光接近于白天的光亮。
穿着舒适的棉质睡衣，抱着柔软的抱枕，整个人都透着舒适，宁静成了一副画卷。
“确定我们俩要开始交往了。”莫景晟说道，嘴角一直翘着，心情好到不论什么事情都无法影响到他，“以后再做介绍，我就可以以你的男朋友自居，也会对别人说，你是我女朋友。至于我的那般同事，他们已经管你叫大嫂了。”
在他还没有正式表白之前，已经在私下里这么叫了。
楚恬原本就因为莫景晟的话，脸烫的想要敷个冰袋。
结果又听到他最后那句。
哪怕是窘的不行，也没忽略了他那句话里面的“已经”。
也就是说，在今天之前，他的同事们就已经这么叫了。
都知道他的意思。
想到之前还跟他同事们相处过，楚恬一下子捂住了脸。
谁知，莫景晟还又问了一遍：“确认了吗？”
楚恬真想把手机拍到他脑门上。
哪有人这么问的。
他以前……是不是没谈过恋爱啊！
哪有人表白之后还要问是不是在交往的？
楚恬没好气的说：“我既然也喜欢你，在表白之后，难不成我还要去跟别人交往？”
莫景晟轻笑，原本还微微悬起的心，彻底放松了下来。
又有些想笑，这丫头好似脾气大了点儿。
是因为亲近起来的关系吧？
之前可没见她这样。
虽然得知以前跟他不算亲近，这让他有些难过，不过好在现在楚恬是跟他亲近起来了，这又让莫景晟好受了不少。
“是。”莫景晟好脾气的笑，“我知道了。只是因为见不到你，我怕说的不够清楚，回去我说你是我的女朋友了，你不承认。”
楚恬气道：“我是这样的人吗？”
“恬恬。”莫景晟笑着叫道。
“怎么？”楚恬糯糯的应道。
“没什么，就是以男朋友的身份叫你一声。”莫景晟笑眯眯的。
饶是他，也没有想过，会以一通电话改变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楚恬对于莫景晟这话，并没有予以否认，而是问道：“你晚上吃的还好？”
“还不错，因为我们初来乍到，泉城这边的同事与我们一起聚餐。不过因为明天还要工作，大家并没怎么喝酒。”莫景晟仔细的解释，末了，还说，“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