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物种
云庆义在老宅说出了心里话,就急着回家了,早上闺女说想去集市逛逛,那当爹的不得陪着啊,今天镇上有大集。
他刚一到家,云乔就喊着李叔套车,去晚了好东西都没了,今天李叔赶车,只有她跟爹去,翠妞被困在了课堂,
古代的商业不是很发达,尤其是平安这种小镇,那集市就是很重要的存在了,
这天周边的村民会拿了山里采的、地里种的、家里养的种种,来这里换钱换物,
更有那手艺好的,做了吃食挑来卖着,一时间满街飘香,引得孩子们直流口水,
云乔坚决不承认她流了口水,都咽下去了好不好?手里举着一块芋糕,吃的津津有味,这一路上又买又吃的,等她咽下最后一口倮饼,拍了拍肚子想起,今天的重头是啥,
啥?买口粮啊,不对,是买大白的口粮,各种动物啊,昨天看着大白那体魄,竟然拿她的人参当口粮,
心疼的恨不得立时上山,去给它逮兔子、抓野鸡,所以,听说今天有大集,先火速买点放进去吧,
“爹,我想去看小羊,”疼闺女的爹立马带着她去了牲口集市,
这刚一走近,便看到有一个老汉牵了一大三小四只羊,那人蹲在一边抽着烟锅子,
“你这羊怎么卖?”李叔上前去问,
“大的一两银子,你看这还产奶呢,小的一串钱,”
“姑娘,这也忒贵了,咱再去那边看看,”
那边还有几家卖羊的,不过没有小羊,云乔看她爹看上了一匹黑马,跟那马贩子讨论着,
撂下一句:“你跟着我爹,我去那边一下,一会就回来,”转身就跑远了,
找了个死胡同进了空间,四处看了一圈,阿离不在,回了房间去改头换面,
一会街角走出一个富家小厮,腰里挂着的钱袋,足够说明是个受宠的,
在集市里,羊啊,牛啊,鸡啊,猪啊这一通买,人傻的连价都不知道还,只让赶到死胡同,说是有人来接,
动物一进去,云乔发现河边又多了片草原,想问问阿离,可他还没出来,估计正在做事,
待云乔回到爹身边时,这半街都是欢笑声,付了大黑马的银子,云乔也买了那一大三小四只羊,雇了辆牛车拉上东西,父女俩是满载而归,
家里原有四匹马,两匹是张戟他俩来时的坐骑,一匹带着马车去了县里,家里就剩一辆车了,
云乔寻思着,既添了马,再配辆车吧,可云爹却说够用,
原来他最近迷上了骑马,常常拉着张戟教他,这是给自己配专骑啊,云乔想着给爹配个好鞍子,
回到自己小院,怎么看翠妞有些委屈?姬娘倒是面色如常,该干啥就干啥,可那俩丫鬟怎么了,兴致不高的样子,
“翠妞,谁说你了?功课学不会?”
“没人说,能学会,可是姑娘,你怎么能自己就走了?”集市耶,好久都没逛了,
“那不是,你们要上课么,”你们跟着,姑娘我怎么偷渡啊?
唉,翠妞心里叹着气,我又不考状元,人家更喜欢的是集市啊!
定亲季节
清闲的日子过的总是很快,天气一天天的冷了,十月一这天是祭祖节,在外求学、打工的子孙都赶了回来,
在族长的带领下,在祠堂里给各自的先人烧香送钱,云庆义坦然地给嗣父烧了香,和儿子一起送了钱,
旁人都说,虽然年纪轻轻就没了,可福气好啊,有了好儿孙,云兴山一口老血卡在了喉咙,
祭祀结束,父子俩去了田里,一片绿油油的麦苗长得极好,可杂草也长得很旺,
李叔他们每天都在中午的时候,过来锄草,趁着太阳足晒死了,不容易长出新草,田地锄一锄也会疏散一些,利于麦苗的生长,
云昊接过了锄头,和父亲一起熟练的干起活来,一个时辰后,云庆义落后了很远,
旁边休息来围观的秦叔们,调侃的笑着他老了,唉,有个太能干的儿子,压力山大呀,可看着儿子的背影,自豪充满了胸膛,
云昊在家待了五天,他和李华的加入,使锄草进度快了许多,其实每天的工作也就两个时辰,可架不住他们手快啊,
每到下午收工,他们兄妹借口切磋必定要上后山,云乔将哥哥带进空间,将新的收获一一展示给他,遗憾的是阿离可能又闭关了,云乔用神识也没能找到,
神果的核已经发芽了,云乔是日日拿着灵液去浇,生怕阿离忘了,看着那三株小苗,这可是姐用命换的,虽然没遇上追击,可是潜在的那也是危险!
她搬了一坛神果泡的酒给哥哥,重点说了效果,喜得云昊快速收入戒指,承受击打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南蜀的疑点,兄妹俩又研究了一番,说好了过完年就去探探,理由由云昊去说,想要护住妹妹,提升就迫在眉睫了,
最后的场景便是,哥哥在温泉里苦练,妹妹呢,躺在海边吹着小风、吃着荔枝,闪电欢快的跑来跑去,
云昊他们走的第五天,柱子家有了一桩喜事,大山定亲了,枝子在云家的炕上,向闺蜜汇报着,
“就是秦叔他们村的,我娘还带着我哥去相看了,听说长得漂亮,还挺能干活的,”
大山今年17了,身材高大,又有手艺,他家这两年越发殷实了,是东山坳里抢手的后生,
“那你以后不是多个嫂子疼了,”云婉天真的说道,
“谁知道呢,我娘挺高兴的,不知道能不能对我好,”枝子有些担心的说道,
“有婶子呢,再说了,你哥对你多好啊,她得听你哥的,”
云乔没说话,古代这种结亲方式,人品、性情全凭了媒人一张嘴,
枝子见她发愣,“你哥还小呢,你怕什么?”
“婶子没去秦婶家打听,那姑娘性情怎么样?”云乔不担心哥哥,
“去了,秦婶也不太熟,只是听说能干活,她家有两个弟弟,她老大,弟弟估摸着都是她带的,”
“你们听说没,咱村里最近定了十多家呢,你知道五爷家琴姐姐也定了,她要嫁到镇上去了,”
呃,看来这媒婆的力量很强大啊,短短一个多月就成了这么多家。
开铺子
地里的活差不多都干完了,云乔想去县里住着,这样哥哥也能常去空间练功,她还惦记着自家的小铺子,老这么关着也不是个事,
白氏也想儿子了,留下林叔一家,他们分为两批去了县城,
家里人多了,云乔决定住进后院小楼,那儿本来就是女孩子的房间,光线充足,人称绣楼,
这座楼自从买了就一直关着,上来看了看,有些家具要换,首先,云乔喜欢大床,这样窄窄的还真不习惯,
衣柜也要换了,柱子叔给她做了很多衣架,翠妞都习惯了洗净的衣服挂在柜里,穿起来平平整整的多方便,
大床倒是能买到成品,可是她想要的衣柜买不着,柱子叔那也不好再去,毕竟织机要赚钱多了,
云乔忽然想起,帮她家盖房的鲁师傅,好像他弟弟就是专门做家具的,她画了样式,让爹带着去了鲁师傅家,
鲁师傅家很大,后院便是作坊,小鲁师傅看了她画的图,表示可以做,最后床和其他的家具也在这里定了,派了一个学徒跟着李叔去量了尺寸,并说好一个月完工。
从鲁家出来,云乔将爹带去了铺子,虽然一直关着,隔几天辛嫂也会过来打扫,后面还种了一片菜地,
云爹也听说过这个铺子,去年可出了不少风头,他里外走了一圈,说道:“放着太可惜了,这地方不错,”
“本来想开个布庄的,可惜时机不太成熟,爹,你看做个什么好呢?”
“这个要好好合计,回家问问你哥,”
是哦,现在哥当家,看样子爹是认真的,晚饭时,一说到铺子几个小子都挺兴奋的,
不过云昊不再支持他们来掺和了,一是过了县试,心思要多放在功课上,二是,他们家里不差钱了,
许博也赞成云昊的想法,提议配备专人,做长久的生意,
“小姑父,小姑她怎么没来?”
“她身子重了,我娘留她在家,可以好好照顾,你要想她,休沐时我带你回去,”
“我准备了一些吃食,你回去的时候给她带去,这个时候是得有人照顾,”白氏想起了自己,怀着云昊还得天天下地,
“我想着,还是开个杂货铺吧,爹回去跟族长爷爷商量下,从五叔那里拿货,铺子里也不用太多人,”
云昊把自己的意见说了,上次五叔回来,他就有了这个想法,只是一直忙乱着,才没提及,
“这个好,本钱也不用太多,就让玉春带着白河吧,那孩子机灵,嘴巴也甜,”
家里缺本钱么?云乔瞅了他爹一眼,不想有负担才是真的,
“李婶也过去,管着库房,以后忙了再添人,”
云乔想起了她做的果醋,那个要是成了,也可以在铺子里卖,炒货在后院加工好了,再拿去前面,只是,人就不太够了,
其实,铺子开起来,家里人就不够了,明年开春,地里还要拔草什么的,收割也需要人手,
要么雇长工,要么就得买人,这个还是爹拿主意吧。
似云来
云庆义思衬了一夜,最后决定还是雇长工,“咱村里的安明伯知道不?他家四个小子,最小的也有16了,家里就两亩地,一家子都是老实人,还有跛子叔家,也有两个儿子,这一两年就顶事了,爹想帮他一把,”
如果不再买地,这些人是够了,农忙还能雇些短工,
“林叔、林婶就管着村里,叫白江也来,我研究了一些炒货,可以在后院炒好了,一份份包好,前面卖起来也方便,”
吃过早饭,云庆义就骑马回村了,上马的姿势还挺潇洒,
云乔派张戟去请鲁木匠,自己带着一队人马去小铺收拾,
正房两边做仓库,中间就当了账房,来个人什么的也在这里招待,厢房住人刚好够,家具就要重新摆放,库房也需要做些架子,
刚把这些归置好,鲁木匠进了门,云乔说了店铺的要求,两人仔细的讨论了样式及尺寸,用纸画了,一一标记清楚,又去量了库房,
“你们先紧这边的做,家里的家具可以缓缓,不过,做工可不能马虎,”
“那是一定,人手是紧,不过,我哥他们闲着,打个架子什么的都没问题,也能给我帮个手,家里的活也晚不了几天,”
鲁木匠乐啊,一大早的财神爷进门,这几单做下来,可以过个好年喽。
送走了鲁木匠,云乔让大家都去掸尘洗手,跟娘说领他们去一品香,一出大门就碰上白江兄弟,
这是,这是跑着来的?满头大汗的,“我俩就是高兴,牛车太慢了,走了一半忍不了了,我们就自己跑着来了,”气一喘匀,白河就啥都说了,
昨天留下他们都走了,虽说陪着爹娘,可习惯了小伙伴们一起习文练武,习惯了夫子的教诲,乍一剩下他们,心里的失望怎么压都压不住,
“先进去擦把脸,我们一起去吃饭,”听到云乔吩咐,翠柳忙进去帮她哥打水,
一品香的二楼,云乔要了两张桌子,李文等在书院门口,将云昊他们也喊了来,
云乔的心情颇好,小铺一开、白银进来,花钱也不心疼了,两张桌子铺满了好菜,
餐前,重点对项目责任人李叔等四人进行了鼓励,然后就大快朵颐,领头吃啊,
当晚,李叔夫妇和白江兄弟就安置在了小铺,因为两处很近,并不妨碍他们参加集体活动,
云庆义回来告诉闺女,货源跟族长爷爷家说好了,再有几天五叔要运一批货回来,可以一样匀一些给他们,再给他们介绍几家,先把店撑起来,以后再定方向,
现在当务之急要定下店名,明天她爹得去衙门办手续,爹看着儿子,儿子看着妹,“就叫《似云来》吧,客似云来,货似云来,又有我们的姓,”
“《似云来》,好,好,这个好,”爹喜欢了,哥也笑了,娘还用说吗,坐在娘怀里的小妞得意了,
十天之后是一个黄道吉日,这天正好书院休沐,似云来小铺正式开业,货架做工精致,漆上的油亮,上面货品琳琅满目,南货北货俱全,李叔三人穿着崭新的衣裳、满面笑容的招呼着客人,
批发
五叔这次帮了大忙,除了他带的货,还介绍了走不同方向的朋友,不仅货品全,价格也给的公道,当然货到即付也是一大优势。
上次帮傅公子运棉花,一路上一点心没费,价格还给的高,这个情一直记在心里,听二哥一说,可不得尽点心意么,
开业这天族长爷爷也来了,云爹陪着在中厅喝茶,“庆义啊,你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呐,日子过起来了,好啊,好!”
“三伯,这些都是孩子们的功劳,要不是三伯护着他们,别说这些,命都难保,”
“都过去了,过去了,也是他们自己争气,”自己也是运气好啊,一时的善心,护着族里的两个娃娃,竟是护住了族里的大运啊,
这眼看着又能出两个秀才,有一个还是自己的亲孙,想到这些,有些锐利的眼睛都眯成了缝,
云乔买了一个破旧院子,围墙加固增高,将门开大,重新上了门板,这里作为一个中转仓库,一些水果、花生、板栗都从这里运到了小铺,防盗也不担心,因为平时就是一个空的,
白江根据铺子的销量每天炒制着,云乔设计了多种口味,据说这些是铺子最畅销的,后院平了一些菜地,搭了棚子,安置着三口大锅,
可是随着销量的增加,白江加上李婶明显忙不过来,两个小跟班也派了过去,
这天云乔趴在桌上画着什么,“姑娘,姑娘,家具送来了,已经进了门,”翠微很荣幸、很自觉的升了自己职,
鲁木匠也来了,床要现装嘛,云乔顾不上看他们归置家具,拉着鲁木匠给他看手上的图纸,
她要做一个传动装置,一个人能操作三口大锅,现代她见过这个,人家是电动的,现在只能求其次了,
鲁木匠也是个好学的,看到图纸就痴了,一边细细问着原理关窍,最后拍板能做,就是有几个零件必须是铁件,他需要跟铁匠商量,今天要装床,后天给她回信,
晚上云乔正在她的大床上滚着,翠妞一边挂着衣服,一边说道:“今天来了两个货郎,想要批发咱的炒货,他们说去年就卖过,”
嗯,现在交通不发达,货郎的作用不可小觑,“批发低上两成价,李叔不都定好了,”云乔疑惑的看着翠妞,
“他们要的多,看样子要贩到外乡,好像还要跟我爹买生栗子,”那就难怪了,云乔为了小铺盈利,成本收的极低,李叔也不了解进货渠道,只认为货源有限,当然不接这生意,
可她空间栗子要多少有多少啊,不收就在树上,一收就长新的,要不明天多给铺子送些,生熟一起卖?
第二天,云乔叫人多送了一车,跟李叔定了生货的价格,告诉他货源充足、绝对独家!
并且教了几个栗子的花样吃法,让李婶做了展示出来,一时间,销量上了一倍,炒锅的负担也没增加。
晚上看帐的云爹感慨的说道:“这一天的进项,以前一年都赚不来,做生意是真挣钱啊,”感慨完了就去了练武场,最近他加了晚上的练习,做生意不是她爹的菜啊,
吞噬
看来该给爹补补了,既然兴趣这么大,他也就三十几岁嘛,一会去看看篱瞑花熟了没,有机会给爹洗洗髓,
可是,阿离怎么了,闭关前也没说呀,云乔的心莫名的有些不安,不对,是很不安。
她的直觉没错,阿离现在正处在危险的边缘,这个要从玄珠说起了,
玄珠乃是上古一位大能的内丹,里面蕴含了混沌之初的样貌,自成一个小世界,内里神秘莫测,不知何年何月为黄帝所得,
黄帝当年去昆仑见王母,两人相偕于赤水游玩,却不慎丢失了玄珠,
他便派了离朱前去寻找,很久很久离朱也没回去,世人都说它没找到,却不知离朱是被困在了玄珠体内,
起因便是那一株青莲,那日王母瑶池内有一株青莲,听见了黄帝的派遣,便起了别样的心思,
她一路跟踪离朱,就在他刚刚寻到玄珠之际,出手偷袭了他,谁知玄珠一个反扑,两人都被吸了进去,一个退回到稚雏,一个返回到幼苗,可是玄珠也受了伤,变回了混沌一片,
又不知几千年后,玄珠被云乔先祖所收,却没发现离朱与青莲的来历,开发的功能也很有限,只觉青莲体态妖娆,故而移至庭院观赏,
说起来,他们仨的机遇却是云乔给的,壁洞里的灵液造福了阿离,使它一点点恢复长大,而云乔寻回的异宝成就了珠珠,让它渐渐的显露了原貌,
只有青莲沾光不多,可随着空间的升级,它也缓缓成长,只是它的心性依旧邪恶,差点就被算计去了,傻妞还不知道,
离朱也是无意中发现,她竟想夺舍云乔,它二人的魂体都与玄珠融合,除非吞噬,并无办法除掉对方,
这次咬了青莲一口,一直炼化了这么久,都无法全部吸收,眼看内力即将枯涸,若被反扑,返回幼雏都是轻的,
正在危急关头,一颗火阳果被塞入了口内,内力瞬间充满,他也没有言语,加大力度的炼化着,
这颗果子是云乔存着的,也是阿离命大,树上没有成熟的果子,这颗她便没舍得泡酒,一直装在戒指里,
刚才的不安,使她更加仔细地搜寻阿离,终于让她在关键时刻找到了,只一眼便看出了他的狼狈,这才用果子救了急,
看到他稳定下来,云乔也心安了一些,这是怎么了?走火入魔吗?她在边上胡思乱想着,
好在不到半宿,阿离站了起来,难道是升级了?云乔揉了揉眼睛,眼前这个阿离有了十七八的样子,倜傥中露出了一点点的霸气,
回想起那个萌萌的,追着她要灵液的小鸟,眼前这只真的是阿离吗?
“哎哟,痛死了,亏我还给你护了半夜的法,就不知道轻点打啊,呸,不许打!”看着云乔炸毛,阿离愉快的笑了,
他这次成功炼化了青莲一魂,功力也涨了不少,上了不止一个台阶,
云乔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没事了吧?我们去看看篱瞑花,”
“想洗髓了?没发现你这么拼啊?”
伤自尊了,云乔转身就不见了,阿离摇了下头展翅飞了起来,
半山上,只见云乔正兴奋的看着花朵下膨大的果子,那篱瞑枝在一旁不屑的直哼哼,臭味倒是消失了,阿离收了翅膀走过来,他看着花朵,“可以做了,你准备容器。
容器?多大的,云乔没敢问,现在的阿离威气甚重,她从戒指搬出了一个坛子,
“太小,”
呃,又搬了一只大缸出来,为了做醋才买了几个,
“两个,”阿离拽拽的两字,两字的蹦着,
当两只大缸并排放好,那篱瞑枝还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正在一边看着热闹,
只见阿离两手虚空一揉,眼见得花瓣离体,纷纷飞向树枝,一沾上便渐渐隐入,树干剧烈的震动起来,
可是阿离的手掌似铁箍一般,手臂一挥便齐根拔起,只将树尖对着大缸,顷刻,一股清泉便流了出来,竟是无色无味,
两缸快要满时,阿离手上只余下软软一团,他小心的埋在了旁边,
“这个你收好,凡人一次只可半盅,一生不可超过三次,你,不在限制之内,
啊,我不是凡人?还没等她窃喜呢,
“你是妖!”你才是妖,你全家都是妖!
云乔气哼哼地,将大缸搬回了壁洞,用坛子装了一小坛放入了戒指,揉揉额头,该出去睡了。
这一睡,直到了日上三竿,白氏不放心来看了三次,看她睡的香甜,也没让人惊动,只是自己静悄悄地,在外间做着针线,
云乔醒来后,直嗔着翠妞也不叫她,奇怪着,怎么这会她还在家里?,原来都把她的晚起当成了大事,这也难怪,平日里可都是早起五更啊,
吃过午饭,鲁木匠就兴冲冲地来了,铁件全做了出来,木件也都准备齐全,下午可以去铺子安装了,云乔也兴奋了,这个装好后,最少可以节省一半的人力。
下午的安装现场,白江开始很是纳闷,三口锅一个人炒,他现在的实力还不够哇,
可随着锅边的桩子立起,他有些明白了,这是给他造了工具啊,云乔的设计,是利用杠杆原理,运用多齿轮皮带传送,在一头安装一个手柄,用来带动三口锅里插入的搅勺,达到翻炒的目的,
安装时出了一些问题,跑了两次铁匠铺,后来还是铁匠来了现场,三人又商量了半天,回去再调整零件,终于在第二日安装成功,
白江袖子一撸,站在把柄处开始摇动,只见大锅上的炒勺均匀的转动着,栗子随着砂粒上下翻滚,哈哈,成功啦!
李婶也不顾外人在场,急吼吼的也上去一试,因为杠杆原理,摇起来不很费劲,
这下好了,两人可以轮换着,一人摇把,一人添柴巡视,炒锅这里,两人足以对付。
现场只有小松一人噘嘴坐着,他平时都在这里帮忙,可刚才他也去试了,无奈个头不够,怎么不装低一些呢,他也好想干这个呀,
噘了一会他想通了,清洗、添柴呀,他都能做,何况家里的饭食这么好,个子又不是不长了!
忙完了铺子,云乔给爹倒了半盅洗髓液,昨天半夜,她先试了,除了一身黑泥,也没什么不适,所以让爹也喝半盅。
洗髓液
可云爹喝下后,这动静就大了,先是全身出汗,浸的内衣全都湿透了,接着便是腹痛,人蹲在茅厕出不来,压抑着的哼哼声却传了出来,
云乔也有些慌了,拿着一瓶灵液就让哥给爹送去,被云昊一把拉住,“先等等,看爹的样子还能忍受,”
果然,一刻钟后云爹从茅厕出来,满面的黑泥,还不停的嘿嘿着,那喜气,好像刚才哼哼的不是他,云乔早让人备了热水,三桶过后,给云乔洗出一个脱胎换骨的爹!
云庆义本来就长得好,身材高大,面容英挺,眼睛细长,云昊的面容就三分像他,可云乔那是像了七分,唯有眼睛和脸庞像了自己的娘,
可是多年的辛苦劳作,加上长期的饥饿,面容已有老相,可现在是什么鬼,白氏仿佛看到了新婚的丈夫,这样说也不对,应该是除了稚气的新婚丈夫,
这离所有人的震惊,却比不上她爹一人,云庆义只觉得全身都是力气,比二十多岁时还要强壮,身体灵活、步履轻快,
尤其是眼睛,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清清楚楚,
云乔面前伸过了两只手,一只是娘、一只是哥,云乔秒懂,只是给娘的时候有些犹豫,可看了眼爹的面容,还是咬牙端给了娘,
他们二人的过程比云爹要好一些,云昊的反应最轻,
晚间的练武场上,张戟看着云爹的动作,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一日间身体素质这么好了?早上还呲牙咧嘴哪哪都到不了位,反应也常常慢上半拍,晚上就变为根骨奇佳的少年?
张戟一眼又瞄到了云昊,简直是茅塞顿开、豁然开朗啊,马上就撂了挑子,胳膊疼、腿疼,哪都疼,小眼神可怜巴巴的瞅着姑娘,
云乔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下午的动静搞得太大,原就想着睡前再给他跟姬娘,由得他们晚上折腾,
看着张戟演的卖力,一人半盅递了过去,“这是洗髓液,各人反应不同,效果也各异,嘿嘿,祝你们好运哦,”
管他有什么反应,只看了云爹的效果就要红瞎了自己的眼,张戟是毫不犹豫,一饮而尽,姬娘也随后饮下,晚饭时太太的面容,就惊住了自己,原来根源在这呢,
结果也出乎了云乔的意外,这两人竟然反应巨大,
以至于翠薇半夜跑过来,哭着说姬姐姐快死了,等云乔她们赶过去时,姬娘正坐在地上运功,再看她身上黑污与泥土混合着,脸色也无法看出端倪,这个时候还明显不能打搅,
忙拉了翠薇到一边,问她刚才的情况,“今天晚上,姬姐姐总是去茅厕,后来,后来她都跑不动了,全身的骨头都是疼的,一下都不敢挨着人,
她疼的直在地上打滚,后来就不动了,然后我去找了姑娘,”
“嗯,你做的好,别怕,你的姬姐姐不会有事的,”
反应大,说明杂质多,看来她以前吃过太多的苦,不知张戟如何?
可这深更半夜的,丫鬟们也不适合过去,应该没事的,姬娘这不是过来了吗?
看她一时也停不下来,云乔嘱咐翠妞陪着翠薇睡觉,顺便也听着点动静,自己带着翠柳回去了,
早上翠柳刚一开门,被门口一人吓了一跳,这是谁家小妞,皮肤白里透红,眼睛不大,清澈透亮,
仔细再看,“姬姐姐,你好了,呀,你白了好多啊,”姬娘本来就白,可是多年的风吹日晒,皮肤粗糙也黑了,此时,她自己尚不知白了多少,只知道摸起来光滑细嫩,
她昨晚回春炔升了两层,激动的不知怎样才好,烧了几大桶水,才洗去了污糟,收拾好就在这里等着了,她要第一时间告诉姑娘,与她分享自己的快乐!
云家小日子过的那是一个热闹,铺子里不说日进斗金吧,可生意的确红火,
虽然有人眼红,可看着这进来出去的小伙子,没人敢触这个霉头,
刚开业的时候,也来过一个混混,结果被白河勾着脖领给甩出去了,人家白江站着动都没动,
后来再看到张戟,混混圈里,她家都上了红榜,绝对不能惹的红榜,
生意再红火,也得回家过年不是?进了腊月爹娘就先回去了,云乔一方面等哥哥放假,一方面关照着铺子,
年前杂货铺最忙,这个时候即便是穷人,也会称上点什么,好给老人孩子打个牙祭,
云乔也为铺子设计了一些促销活动,比如买大赠小、返、返现金、打折等等前世玩烂的桥段,可在这里还是蛮有效的,
上个月她大大的囤了一批货,想给年后存点,可现在也卖的七七八八了,
一算账,云乔也吓了一跳,这个月竟赚了上月的三倍,
“再过两天哥哥就放假了,我们也在那天关门歇业,”云乔叫人写了告示,注明了营业时间,
晚间翠柳喜滋滋的说道:“今天贴了告示,结果好些人都来买东西,说是咱家铺子公道,
炒货卖的更多,姑娘,我们真的要关门吗?就算铺子没货了,可炒货有啊,”
云乔笑着说:“好啊,我们都回去,你留在这里卖炒货,”
“姑娘~,”翠柳晃着身子、撒起了娇,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两天后,众人将各处仔细的锁好,分批回到了小山村,
一回来,兄妹俩就去了地里,前几天下了一场大雪,麦苗全压在了底下,爹没种过冬麦,急地骑着马就回到了县里,让云乔快找傅公子问问,
云乔忙安慰他爹,“这是给麦苗盖被子呢,等到春暖雪化,就是麦苗返青的时候,”
现在看着这白茫茫的一片,脑子里蹦出一句:东风迎新岁、瑞雪兆丰年,是啊,对农人来说,还有什么比丰收更重要吗?
忽然就想起了去年的雪人,那时候,爹娘还没回来,她跟哥哥除了孤单,还得时时提防老宅的骚扰,
幸亏有叔婶们关照着,还有小伙伴的陪伴,大家堆雪人、吃烧烤,想到这里她对哥哥说:“咱家也买上两头猪吧,我还没吃过杀猪菜呢,到时候,把秦叔他们都请来。”
银子丢了
云乔家这一年乱烘烘的,并没养猪,云爹听闺女想吃杀猪菜,急忙忙的去找了村里的屠夫,将定好的肉换成两口活猪,并请他来屠宰,
屠夫听到又多了生意,忙高兴的应了,定好后天就去他家,
云乔去了秦叔家,请他和秦婶那天也来,见到大锁吃了一惊,
大锁今年15岁,云乔也有阵子没见他了,个头窜了一大截,他不同于小锁的机灵,为人非常沉稳,做什么都很踏实认真,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这些小伙伴里,除了云昊,就数他功夫最好,也最用功,云乔知道他想走武举这条路,拿了一个瓷瓶、一个两斤的小坛子,
“大锁哥,这个小瓶是洗髓液,可以改善你的体质,小锁在县里也用了,这坛酒你就自己喝,效果么?你喝了以后就知道了,只有好处,”神果酒的好处可不是一点,
小锁洗髓他昨晚就知道了,当时也就是羡慕,觉得弟弟有好的机缘,今天看到云乔给他的东西,高兴的嘴都合不拢,原来机缘更好的是他啊,
“拿了妹妹的东西就这么乐呵,怎么没想着给妹妹个啥,唉,都白生你们了,”
大锁尴尬的挠下头,一来他确实不知道送啥,二来云乔虽然小,可送女孩子的东西,他也不敢啊,怕人闲话云乔,
秦婶拿眼睛白着儿子,手里拿了一双新鞋往云乔脚上套去,
云乔穿了新鞋在地上蹦了几蹦,鞋底厚厚的还不是很硬,面上绣着花并续了棉花,妥帖的包裹着脚踝,“婶,可暖和了,”
“姑娘家家的,你就是爱到处跑,可不就费鞋子,婶做了两双,那双是薄的,开春了穿正好,”云乔高兴的偎在秦婶身上,
且不提秦家的其乐融融,云庆义这会正铁青着脸,看着张氏声泪俱下的哭诉着,云兴山也不搭言,只在一边抽着烟锅子,
张氏这次有一半是真伤心了,还有一半就是害怕,那天老两口回绝了云庆德的要求,小儿子表面上不要钱了,结果她就大意了,
那天趁她去集上,撬了她的炕柜,钱匣子都倒空了,留下了娘子跟娃,一个人跑了,
老大跟老三去县里也没找到,这挨千刀的,这是要老娘的命啊!
“二婶,这县里找不到,去府城也难,你们谁知道他平时都跟谁交往?”
“他跟谁交往也不跟咱们说,”老大闷闷的说道,他打零工一直到前天,家里啥事都没干呢,这回来就找了两天人,
“那没办法了,要不报衙门?”话音刚落,外面一声凄厉的哭声,
“不能报,他,他欠了账,是拿去还账了,娘,以后我们会好好孝敬您跟爹的,姑妈,不能报官啊,”
云庆义听到小张氏的话,不想再理这烂帐,“你们商量着,有事要我帮忙,让旭子跑一趟,我家还有事呢,先回去了,”说着站起来就走,
云兴山抬头想说什么,可到底没张开口,看着他走出了门,云庆仁也趁机回了自己家,
旭子娘过来小声说:“他爹,咱家的柜也给撬了,这两天乱着,我也没发现,还是大丫找绣线,才发现锁子坏了,”
“咱钱也没了?”云庆仁腾地站起来了,
“没,咱家钱没丢,我就没放到柜里,在枕头里呢,”说着打开枕头,把银两倒了出来,云庆仁擦了擦脑门,买地、儿女的嫁娶都得用钱,他再也不想过那煎熬的日子了。
旭子娘倒是没想着防老四,只是对老三一直不放心,分家一年多,好容易攒点银子,
今年卖了棉花,儿子要买地种冬小麦,他们两口怕瞎了没同意,嫌地空着要交半年的赋税,想着开春再买,只在自己的地上种了麦子,
后来听说,老二给大妹的钱都买了地,全种上了麦子,可那时已经错过了农时,后悔也晚了,为这,儿子一个月都没说话,
“我看过了年就踅摸着买地吧,钱拿着没地踏实,你这可藏好了,嗯,要不就交给儿子,”
不是他想的多,爹娘的银子没了,明知道是老四拿的,还叫老二回来干啥,不就是想让老二给填补了,
要说这对老二也不算啥,大妹一家帮了他一季忙,就买了三十亩地,她以前有啥家底?
可现在老二记恨着他们,在那要不来,主意肯定会打到他的头上,“银子留几个过年用,整的都给旭子,让他自己收好,”
旭子娘疑惑的看着他,见他下巴往那院一抬,马上反应过来,将碎银、铜板塞入了枕头放好,拿布将银锭子包了,又将一张票子也塞了进去,找了几件破衣服包上,去了儿子房间。
云旭听了来意,拿了银锭就去了大伯家,镇上没有银号,他想借一匹马骑着去县里,这会已经半下午了,云昊听他说要去存银子,联想到他爹回来说的事,老宅不安全了?
问他:“你要换多少?我这里有几张也不用,换给你也省得再跑,”
他家当时种了四亩棉花,一亩收了三百多斤,卖了700多两,当时收了500两银票,现在手上还有200两银子,
云昊拿了一张二百两的通兑银票给他,收了银锭子,只跟他说起了闲话,
正在这时,白银跑了进来,:“阳哥儿来了,拉了一车东西,”
他们到前院一看,可不,牛车上堆了好些袋子,还有一个包袱,
看到云旭,王阳愣了下,马上笑着说:“家里种的杂粮,有豆子啥的,我娘说乔妹爱吃,一样拿了点,”
说着拿了包袱,跟云昊他们进去,见了舅舅、舅母他恭敬的行了礼,对白氏说:“舅娘,这是我妹给乔妹的,”
“给我的啥?让我看看,”云乔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有东西给她,
王阳将包袱给她,笑着说:“我也不知道,她神神秘秘的,不许我看,你拿回去再看吧,”
云乔这时才看见云旭,叫了一声大哥,就没再言语,知道王阳有些避着云旭,只问他大姑的情况,
“我爹娘都好,秋上买的地多,因为舅给的麦种给叔伯分了些,他们也帮着种了地,我娘也没怎么累,”
“开春还要拔草,不行就找些短工,你娘那身子就别下地了,”云庆义很心疼这个妹妹。
大山娶亲
王阳忙应了,他家买了地,手上还有几十两银子呢,雇个短工不算啥,现在分家了,爷奶也管不到他们家,虽然还老是指使他爹,
云旭坐了下就告辞回去了,王阳这才放松了,对云乔说道:“包袱里,是我娘跟梅儿给你做的衣裳,可好看了,
我回去天天都有练功,就是有几个动作怎么都做不好,我娘答应我住几天,我找张大哥去,”
说着急不可耐地跑了出去,云乔望着背影哭笑不得,这毛糙的性子像了谁?
杀猪这天,云家亲朋好友挤了一院子,几个小姑娘都没让到前院去,
今天能来这的,都是跟着发了小财,基本是家家要杀猪,因为大灾过后,差不多有两年,年都是凑合着过的,
今年又赚了钱,自然打算要好好操办,再去去晦气,所以今年养的猪都不卖了,多余的做成腊肉,这两年嘴可是亏着了,
村里就一个屠夫,这日子都错开了,今天你来明天我往,大家图的就是一个热闹,再一起帮着把活做了,
杀猪时小伙子们在外面帮忙,云乔她们只能闷在房里,等到前面没了猪叫声,她们忍不住也跑到了前院,只见大锅已经咕嘟嘟的烧开了水,
李婶、林婶她们几个袖子挽的老高,正在大盆里揉着,一边将滚烫的盐抹在肉上,
白氏站在锅边,把灌好的血肠一根根的放了进去,辛婶和秦婶在灶房煮着大肠,打算去了腥味再放进大锅,
“哎呀呀,快别过来,地上又是水,又是泥的,枝子,带妹妹进去,好了叫你们,”被娘点了名的枝子只好拉了她俩回去,
小子们却不管脏不脏的,在院子快乐的来回窜着,时不时的帮着抬个盆啥的,
等到翠妞叫她们出去时,不光地面干净了,锅里也已经冒出了浓香,小子们抬来了桌子,虽是冬天,这会太阳正好,大伙就是吃个热闹,
族长爷爷和两位太公陪着里长坐在一起,正乐呵呵的看着孩子们吃肉,
看见云兴山和张氏也来了,依旧带着小孙子云春,小张氏在她的眼里,就是带坏儿子的扫帚星,去哪也不再带着了,
族长招呼云兴山过去,张氏也尴尬的坐在这桌,云庆德的事他有所耳闻,多年来都是族里的标杆人物,现在却堕落至此,真是叫人唏嘘,他家既不愿声张,他就当不知道好了,
云乔闻着嘴馋,可是没吃几口就吃不下了,主要是太油腻,只能羡慕的看着大口吃肉的小子们,一边听着八卦,喝着茶水,
“你们听说没,山叔家的老四,在城里可气派了,进的都是大馆子,我当家的看见了,去打招呼,人家都没搭理,”
“嘁,理他做甚,小昊都是秀才了,他还是个童生,花的还不都是爹娘的,”
“还有兄弟的,以前蔓蔓过的是啥日子?还不是都被他刮走了,……”
云庆德去府城了,呵呵,那些钱够他快活几天啊?她瞟了一眼张氏,一向强势的老太太,愁苦已经爬上了面颊,这算不算报应?
除了屠夫的忙碌,东山坳今年还有一大奇观,那就是扑通通的娶进了五六个新媳妇,那真是才饮这家酒又喝那户茶,老人们脸上的褶子都欢喜的舒展开来,
这其中云乔最熟悉的只有大山,柱子婶为了娶儿媳,给大山在旁边另盖了三间新房,里面一套全新的家具,铺着厚厚的被褥,挂着红红的帐,透着说不尽的喜庆,
云乔她们又将房间理了理,掩好房门,新娘子也快到了,
今天云昊几个都陪着大山去迎亲了,站在那里个个英姿挺拔,一到时辰,潇洒的上马,跟着新郎官围着大花轿,各自的娘看的那是一个骄傲,
“来了,来了,新娘子来了,”
外面望风的孩子一边跑着,一边叫着,一会儿花轿便来到了门前,
红彤彤的新娘子被扶进了厅堂,一通拜拜,送入洞房,整个行礼的过程,除了小孩的笑声,嘎嘎的响个不停,还有那品头论足的声音,也大的没有遮拦,当然基本都是好话,
云乔心想,幸亏有个盖头,原来是用来遮羞的,
过了一会,宴席开了,枝子端了饭,带着云乔她们去了新房,新娘子的盖头已经摘了,红着脸坐在床边,
一看她们进来,忙起身迎来,伸手接了托盘放在桌上,大方的对枝子说:“你是枝子妹妹吧,这两位?”
“这个是义叔家的乔妹,这个是六叔家婉妹,”秦氏一听便知道,这都是本家的小姑子,尤其云乔,可是无人不知的,
忙让到炕上坐了,“嫂子你快吃吧,一会饭凉了,”
秦氏也不扭捏,笑着说:“还是妹妹疼我,一早啥也没敢吃,这会也饿坏了,”说着就吃了起来,
云乔看她,身量中等,不胖不瘦,脸庞圆圆的,尤其是眼睛清明,行事落落大方,看着也喜欢起来,
吃完了饭,新娘子从床边一个包袱里拿了三个荷包,“这是嫂子没事绣的,你们拿着玩吧,”
“呀,这花绣的真好,”云婉最喜刺绣,看到荷包上图案喜欢的不行,
云乔往自己手上看去,淡蓝的底子,绣的是草原,零星的花儿跟真的一样,
喜欢的同时,唉叹道:“我又被比成渣了,”
枝子立即接口:“你少逛几趟集,就会有进步了,”听她的口气,不就是嫌上次没叫她吗,这么酸,
“就是,一个人逛集,还想绣的好?”嘿嘿嘿,这都什么逻辑,云乔只能干笑着,
秦氏看着她们斗口,只觉得有趣,看着枝子,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妹妹,看看里面的帕子,要是不喜欢花色,我再绣别的,”
帕子一拿出来,云乔也惊艳了,帕子比平时用的大一些,是纱罗的面料,上面精心绣着淡粉的芙蓉,拿到手里如云雾一般,
好个灵秀的人儿,云乔明白了,柱子婶太贼了,这媳妇挑的就是个继承人嘛,
她们三个将帕子仔细放进荷包,同声说道:“谢谢嫂子!”
空间传送石
晚上闹洞房少儿不宜,这里就不一一叙述了,
回来白氏就盯着云昊,最后叹了口气,怎么才十四呢,自言自语的,大家都明白,这是眼气人家的新媳妇了,调侃的目光一致对向了云昊,目标只好落荒而逃了,
“娘,明天祭灶,咱做糖吧,”那还有不行的,
“白银娘又泡又晒的你没发现?你大姑还送了些芝麻,就做芝麻糖吧,”原来辛婶竟是个中高手,早就准备好了,
别的婶子都在赶制过年的新衣,只好叫白银们来打下手,云乔针线太差,也来了制糖一组,
做糖需要发芽的麦子、小米和芝麻,辛婶带着两个人切着发好的麦芽,云乔将小米蒸上了锅,
后来就在一口大锅里熬呀熬呀,熬成了琼浆一般的糖,搁了炒香的芝麻,又放置了一会,辛婶切了一块给她,
喔唷,不要太香,云乔伸手又要了一块,跑去找娘表功了,
“娘啊,这个灶糖又甜又香,今年灶王爷肯定净说咱家好话,”
哈哈,一屋子人都笑了,“乔儿说的对,也不看看谁做的?”
“呃,主要还是辛婶,我打了下手嘛,”
“姑娘,来试试这件,太太给你绣的,……”
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了,大人们几乎从早忙到晚,可一个个都乐呵呵的,
普通老百姓忙活一年图个啥,吃的饱穿得暖么,过年就是最高标准的体现了,
磨豆腐、蒸花馍,炸麻花……这一天天的,人人脚下生风,麻利地做着各式美食,云乔跑来跑去的试吃着,
“姑娘,库房里的果子醋不知道好了没,”姬娘对这些果子印象深刻,也怕云乔积了食,
云乔一拍脑袋,怎么给忘了它呢,兴冲冲跑去库房,打开盖子一股酸气冲了出来,气味芬芳、没有怪味,用舀子倒了一点,真酸,
云乔镇定的拿了三个小碗,一人舀了一点,“都尝尝吧,味道不错,”那两人如她所愿,酸得是呲牙咧嘴,可翠柳却砸吧砸吧嘴,高兴的叫着太好喝了,唉,天生是个吃醋的,
晚饭时,云乔用醋做了几道菜,没想到大受欢迎,原来被杀猪菜腻住的胃口,见了这酸辣、酸甜,可不是大开胃口吗?
晚上,云乔进空间酒和醋一样做了五缸,哈哈,明年发财靠你们了,阿离见她一脸的财迷样,问道:“升级后你没去宝柜?”
哇哇哇,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忘了,这次级升的惊心动魄的,后来阿离又差点出事,宝柜竟然忘的干净,
一闪念回到小屋,迫不及待的往第六格看去,只见房子中间有一张桌子,她抬脚进去,走近一看却是一张透明的桌面,不知是玻璃的还是水晶,
全当是玻璃吧,玻璃上有九个圆圈,云乔用手比了下,正好是她手的大小,手一拿起她就惊了,
圆圈里有字了:东山坳云宅,
云乔用手去摸,手一拿起却什么都没了,放手,有字,再放手,没字,
云乔晕了,这时身后传来了阿离的声音:“这是空间传送石,你还真是运气,这块石头得来绝对不易!”
“谁得的?这要怎么传?”云乔傻乎乎地问着,大脑已经宕机了,
“呵呵,自然是玄珠,手放上去就记录了现在地址,如果去了别处,手放上去,就会回到你的房间,可以记录九个地址,强大吧?”
“那如果需要换地址呢?”
“唉,你刚才不是试过了,不动地方,一下纪录再按消失,笨!”是笨啊,不就是个开关嘛,
给现代丢脸了,丢到了古代,不行,这么玄幻的东西,让我静静,得静静!
简直就是打家劫舍、游玩探险的利器啊,云乔软在地上,带着一脸的不真实,阿离没眼看了,转身忙他的去了,
其实云乔正在快速的计算着,去虎头峰她最快需要多久,怎样可以不被发现,到了那里打个印记,以后不就成了她家的后花园了,哈哈哈,不行,镇定,镇定,不能膨胀!
算来算去,一晚上的时间绝对不够,然后她就开始努力的想着,白天可以跑吗?找什么借口呢?
云乔一边算计着时间,一边去壁洞取点灵液,刚到前庭,阿离冷不丁说了句:“不会一段一段走啊,难道是叫傻妞真叫傻了?”
云乔的脸轰的一下热了,脚下没停,直接给羞出去了,
云乔出去睡在床上,刚才的狂热也慢慢平复,过了年再说吧。
二十八这天,云乔一道道的记着除夕大菜,生怕少了什么,算起来也是第一次,跟父母一起过年,
“乔儿,跟娘去你小姑家看看,刚才你小姑父差人带信,说你小姑就这几天了,我们去看看吧,”
想想小姑的那个娘,云乔忙答应了,要给小姑送点灵液,古代生孩子太可怕了,尤其是第一胎,
娘俩带了姬娘,李华驾车送她们过去,小姑家在下梁村离东山坳不远,不一会就到了,李华来过,马车直接停在了门口,刚一下车,就跑过来一个大娘,手里还拎着一包吃食,“这是娟她二嫂吗?”
“诶,是我,娟子的二嫂,这是我闺女,您是大婶吧?”
“哎哟,快,快进去,这天冷的,狗子快来,你二嫂和娃来了,”狗子?哈哈,原来小姑父有这么个小名,
云乔他们被热情的让了进去,小姑也扶着墙走了出来,一看,这肚子真大啊,不会是双胎吧,这时,过来个小姑娘赶紧扶住了她,冲着云乔笑道:“是乔儿吧,真好看,你快跟二嫂和这位大姐进来,里面暖和,一个少年不知把李华让去了哪里,想来那是姑父的弟弟,“狗子呢,你二嫂来了,他怎么没出来?”
“娘,他去张婶家了,我怕就是这几天了,他去跟人家下定,”
“对对,瞧我这脑子,要早点定下,她二嫂,你先坐,跟我们娟子多唠唠,这妞妞多水灵,”
许博的娘搬出了好多吃食,云乔笑着谢了奶奶,这声叫的她心花怒放,一看就是第一次升到奶奶级,唉,这辈分真小。
年礼
“看这肚子怕是快了,有些往下,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许博的妹子过来,听她们说的话题,领了云乔和姬娘去自己屋,
“我叫许霞,大你四岁,你就叫我霞姑吧,老听嫂子说起你,早就想见了,”
是个爽快人,跟小姑感情也好,云乔真替她高兴,有这样的婆婆和小姑子,那是多么的难得,
“霞姑,这个是我家的秘药,如果小姑生产的时候气竭,你就给她喝了,比参好,”
许霞接过去慎重地放起来,对云乔说道:“我记住了,你放心,我会守在外面,嫂子她不会有事的,”
唠了一会,听见外面小姑父回来了,云乔出去打了招呼,又坐了一会跟娘回了家,
云爹见她们回来了,忙问着小妹的情况,听说都准备停当,心里也安定一些,
又对云乔说道:“你们刚走,就来了两辆车,说是傅公子送的年礼,你哥哥接的,你去看看吧,看回些什么礼好?”
明睿送东西来了?云乔刚出去,就看见翠妞在等她,“少爷把傅公子的礼,都搬到咱们院了,姑娘去看看吧,”
嗯,这是她哥的习惯,云乔回到院子,看到院当中摆了四只大箱子,还都上了锁,
翠妞拿钥匙开了,打开一只,里面是各色锦缎,尤为难得的是,有匹天青色的纱罗,纱罗倒还罢了,只是天青色稀少,
“这些是王…傅公子从南蜀弄来的,还送了一封信,”姬娘将信递了过来,
“来人都安置了?”
“安置了,张戟去安排的,”云乔点了点头,
她知道这是给她的,将信揣了先看东西吧,箱子依次打开,一箱的笔墨纸砚,最上面放了十多本书,
云乔翻了翻,有两本她感兴趣,余下的大概是哥哥的,将那两本递给翠妞拿着,
再看下面的,竟是一箱子皮毛,抖开上面那件,原来是一件雪狐裘,大红的缎子做面,缝制的非常精妙,红白相衬的煞是漂亮,
下面倒都是些皮子,并没有成衣,姬娘将狐裘给她披上,看大小还真是她的,
还有一箱全是些女孩子的饰品和小巧的器物,小到宫花、珠串,贵重的是一对碧绿的镯子,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还有一些竹根抠的杯子、泥塑的娃娃等等,云乔看了都很喜欢,
“这箱抬到屋里,有空了再看,笔墨那箱给少爷送去,剩下的都放到府里大库,先让让太太过个眼,”
回到屋子,让她们各自去忙,这才打开了信封,抬头便是小丫头,里面絮絮叨叨的说些琐事,云乔看着有种奇怪的错觉,这是求抱抱、求安慰的节奏?
明睿那高大的身材,想象着他做出的样儿,深深地打个冷战,太惊悚了,
可是越往下看越觉得心惊,庙堂之争竟已如此激烈了么?当然明睿信里没提,
可是说:“他被闷在府里,既不能随便出去,怕哥哥让人拿了把柄,还得天天适时露面,好叫父皇放心,”
这说明旁有虎视眈眈,皇帝也忌惮着太子,稍有不慎便会两面或者多面夹击,何况一面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除掉他,拿捏他便是对付太子的手段,谁让他俩是一母同胞,
云乔注意有一句,北漠边境吃紧,若起战事恐怕几年不得太平,明年的棉花若能多种,还得留给他收,
北漠边军是他舅舅统领,那里的冬季非常寒冷,怪不得呢,如此忌惮太子,连他也防备着,难道朝廷将官短缺?
看完了信,她让翠柳去叫张戟,张戟好像正在等她一般,竟然就在小院门外,
“北漠边军是王爷舅舅统领?皇上放心吗?”
“他当然不放心,可是换了舅爷他的江山未必保得住,”呃,这张戟胆子太大,这么说确是无将可换。
张戟又说:“北漠人强马壮,及其凶悍,他们最爱到东唐抢粮抢物抢人,所到之处能带的带走,带不走的就杀,边境的好多村子都空了,
自从老傅将军守卫边关,北漠人才收敛一些,去年老将军旧伤复发,这才换了傅将军领军,
可是那些权贵为了夺权,总是少了边关的粮饷,好借北漠人害了将军,断去太子一臂,可他们不想想,边关的百姓怎么办?
云乔默了,那些何曾在权贵的心上,他们只忙着争权夺利、利益熏心,
要知道,百姓既可载舟亦可覆舟,只是,等他们知道便已晚了,“这次来人你熟悉吗?可不可靠?”
张戟听了眼睛一亮,姑娘要帮王爷:“可靠,他是王爷的侍卫,算是死士,我们一起长大,生死之交!”
死士?生死之交?看来张戟地位也不低啊,“明日走之前,叫他来见我一面,有封信捎给王爷,”
只是一封信么?张戟有些失望,可又想想,姑娘什么人?想法不是他能揣测的,
白氏看了礼物,又听翠妞说了,儿女单独都有,想了一想,还是跟闺女商量怎么回礼,
云乔只说不用麻烦了,腊肉、腊鸡等吃食装上一些,把酿的醋和酒搬个几坛,再装些干菜、杂粮什么的,
白氏觉得有些简陋,云昊在一边说道:“就听妹妹的,咱们心意到了就行,傅大哥不看重这些,”
当然不看重,重头都在云乔这里,昨天张戟走了她认真想了一会,
任何时代,战争给百姓带来的只有灾难,她曾经也是一名军人,也知道战争的残酷,如果非要有一个君主,为什么不挑个好点的?
起码百姓少受些磨难,过些太平的日子,她认可明睿,既然他信任哥哥,那就帮帮他吧,
云乔拿了一枚戒指,这个容量比给明睿的还要大上二倍多,是阿离昨晚炼制的,里面装了空间棉花、粮食,还放了一些武器,
冷兵器时代,一把好刀就能出个良将,还提纯了一些高度酒,写了说明贴在缸上,
另写了一封信,放在里面,神果酒、洗髓液都给了一些,最后检查时,还是放了一坛灵液。
来人临走,云乔将戒指和回信交给了他,只让他务必亲手交给明睿。
论功行赏
云乔送走了来人,被翠妞催着回了房间,今天全府都在试穿新衣,明天就除夕了,有什么不妥还来得及修改,一时间小孩子笑闹、大人开心,
这些欢快的笑声冲散了云乔心中的阴霾,咱个小百姓,不操皇上那个心,
漂亮衣服我来啦,放下了心结的云乔,看着新衣服心情大好,家里就数她的新衣最多,除了娘给做的两套,柱子婶和六婶还像往年一般,各自给做了一套送来,
秦婶绣技不佳,所以年年只是做鞋,她做的鞋可是一绝,今年白氏也给枝子和云婉做了衣裳,
白氏的刺绣,只在配色上便与众不同,针法更是见所未见,看她分线、配色、描画花样、飞针走线,好似本能一般,
以前除了缝补精妙,绣花也与村人相似,面对云乔的疑惑,娘说道:“以前天天要下地,衣服也都是些粗麻,怎么好绣这些?”
难道娘也懂得藏拙?云乔这样想着,三个小姑娘相约,年初一便要穿上这套,因为太漂亮了,
云乔送衣服时,将首饰也配了三套,乐得那两人抱着她直蹦,她又拿了一支金簪送给了秦氏,秦氏还想推辞,却被枝子拿着,直接插到了头上,
“嗯,配红衣服真好看,”秦氏还是新妇,穿的很是喜庆,
欢喜的日子过得很快,不管怎样忙碌,终于到了除夕,这天一早,男人们抬着祭品进了祠堂,女人们都恭敬地站在外面等着,
今年的祭祀格外隆重,家家的祭品都很丰富,生怕自家的爷爷吃的差了怪罪,当然,祖宗享用过后,都是下了自己肚子,
四房今天的祭品大部分都是云庆义准备的,祭了爷爷之后,他和儿子便跪在了嗣父排位前,对着牌位叩拜行礼,
云兴山带着儿孙也过来行了礼,“老二,晚上你们也回来吃饭吧,你娘…二婶做了你爱吃的菜,”
“二叔,我们就不过去了,一会让旭子把祭品抬回去,”年礼前几天就送了,跟族里几位长辈的一样,都是云乔准备的,
众人的眼皮底下,云兴山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无奈的先出去了,云旭看着大爷爷的牌位,好想也过继了,
这几天奶奶天天去他家闹,找各种借口要钱,虽然被他拒绝了,可是,这么个闹法也太糟心了,
四叔已经没事人一样的回来了,可没听说他还了奶奶的钱!
云昊他们也看到了云庆德,依旧摆着一副高人一等的表情,
前阵子云乔让张戟给贵叔、贵婶去送衣料、吃食,顺便把月钱给他们带去,
结果在府城遇到了熟人,也巧了,此人是王府的探子,混入探听消息的,云庆德的底细全被抖落了,
现在云昊是半点都瞧不起他,这么蠢的人,还谜样的自信,
云家今天只开两餐,人人都留足了胃口,用姑娘的话说,晚上可有大餐,云乔这时也撸了袖子,去厨房参战,
她打算做三个菜,一品豆腐、咕佬肉、水煮肉片,哈哈,跨越鲁、粤、川三大菜系,
一品豆腐得到一致赞扬,意头好啊,豆腐…福~,咕佬肉当然就是小丫头、小小子了,酸酸甜甜,简直不要太捧场,
水煮肉片就很大众了,一盆一盆的,连上三盆,辣的吸溜吸溜的,还怕筷子伸得慢了,最后云乔得意洋洋的拔了头筹,
大家吃饱喝足了,云家的财务总监云乔,隆重公布表彰大会现在开始,先是总结了这一年的足与不足,又展望了未来的前景,
接着进入重头环节,就是发奖金啦,先从李叔开始,
这一年他兢兢业业、任劳任怨,铺子里的经营想了不少法子,有了很好的盈利,除了掌柜的月银,发奖50两,
李叔局促地摆着手,发银小童李文同学,兴奋的将两个大银锭放在他爹身上,引得大家哄笑起来,
云乔接着又说:“李华在营救老爷的行动中英勇机智、奋不顾身,并发现了关键线索,加上平时表现突出,特奖100两,”
李华坦然的接过了银票揣入了怀中,李文盯着吧嗒吧嗒嘴,接着是他姐拿了20两,他娘20两,然后,然后他家就没了,
林叔、白江是30两,白河是20两,林婶、翠柳15两,
辛叔一家都拿了15两,李文看着发空的桌子,竟然,竟然他最敬爱的夫子也没有,自己没有可以理解,可夫子为什么呢?
张戟夫子却不知他的心思,正怡然自得地喝着美酒,心里抑不住的兴奋,看来一会有大奖啊,
翠妞也有些奇怪,怎么漏了姬姐姐,她看了一眼姬娘,发现人家正笑的畅快呢,
表彰大会至此结束,云乔给爹娘让了位,
她对张戟做了个手势,带着姬娘回到了院子,张戟激动的跟着,站到院里,云乔递了一枚戒指给他,这个容量只有50立方,里面放了小坛的息水和一瓶子绛露,神果酒也放了一瓶,“回去滴血认主,”
张戟接过戒指行了大礼,嗖的一下就不见了,他可是眼馋许久了,以前从没敢奢望过,小刀抖的怎么都割不到指头上,索性放到嘴里一咬,急忙的滴到了戒指上,
云乔对姬娘说道:“你跟在我身边,戒指暂时用不上,送你一件神奇的衣服,也需要滴血认主,”
云乔给了她一件法衣,是加了蛇皮炼制的,穿上即随身变幻大小,刀枪不入,
姬娘忙回房换好,一滴血便知道了法衣的功能,摸着那滑滑的布料,刀枪不入?多么的神奇啊,
等她们回到大厅,今晚的高潮也推到了顶点,
她和哥哥率先跪下给父母磕了头,说了吉祥话,一人拿了一个大红包,
下来就是一拨拨的作揖拜年,人人都有红包,李文也终于拿到了银…,这是什么?像是银子做的,怎么是一条小鱼?
“是小银鱼啦,”白银见他摆弄,忙给他解了惑,他们几个小的,都是各种造型的银子,
这些是明睿送的,由内务府监制,做的是活灵活现,
翠薇的是一朵莲花,喜欢的舍不得拿出来,小松的手上拿了一只猴子,他照着猴子比划着,笑翻了一屋子的人,
冰魄云雾环
接下来的守岁便不在一处了,三家人各自回了自己的小家,爹娘儿女的守在一处,张戟、姬娘带着小松、翠薇,云乔兄妹则守在了父母身边,
今年的守岁必定与往常不同,奖金的激励作用是明显的,以至于家家守岁的话题离不开这个,
“咱们的辛苦,主子都看着呢,一点没亏咱,”林叔今天高兴,兹溜一口小酒,
李玉春父子自己不能比,人家一个是武艺好,立了功,一个是做了买卖上的掌柜,他可没那能耐,
可自己的奖就比他们差一点,比那白辛可多了一倍呢,平日种地,那可是没有丁点马虎,所有的辛苦主子都看着呢,
看他得意的样儿,林婶故意说:“江儿也跟你一样,瞧你那得意样儿,”
“他那是铺子里挣得多,当然,也是他肯干,咱家啊公道着呢,肯干就能过好日子,”
被林叔比较的白辛,人家也是乐呵呵的,看着儿子撅着的小嘴,摸着他的头说道:
“咱家奖金少,那是应该的,论贡献没你李叔父子多,论出力没你林叔一家人辛苦,
咱又来的晚,去年也就当了半年差,搁以前的主家哪里会有红包,更别说奖金了,”
“是啊,我和你爹就看看院子,做做饭,主子还常常不在,你林叔可是在地里苦做的,他们多拿,才说明主子公道,”
“明年咱好好干,你也要机灵着当差,主子亏不了咱!”
“其实啥奖金不奖金的,现在的日子,以前那敢想啊,要钱干嘛,不缺吃、不少穿的,你也要跟你李哥学,上进着点,主子是什么都肯教,多学本事了,才能报答一二,”林婶敲打着儿子,
云乔收回了神识,不错,三观都正着呢,看来明年跟哥哥出行可以放心了,
正想着这个,就听哥哥说道:“爹、娘,我明年计划要出去游历,大约三个月左右,
夫子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想到各处看看,不一样的风土人情、民生百态,”
云庆义当即表示赞同,“出去多看看也好,钱要带够,让张戟陪着,多注意安全,”
“都去哪里想好了吗?走走是好,可别太远了,”娘明显的有些舍不得,
“我也要跟哥哥同去,一路上也多个照应,”
“不行!”这次爹娘是异口同声了,
“你才多大,你哥去你们娘都不放心了,闺女就在家陪着爹娘吧,”云爹说着,娘在一边点着头,
“娘,女儿的本事你们都知道,我也想出去看看,看城镇的繁华、高山的险峻、江河的壮阔,
我!虽为闺阁女子,也不愿意就这么呆在一地,以至终老,爹、娘,你们就答应我吧,”
“答应,怎么能不答应呢?爹都想跟着去了,咱家闺女那是一般的小女子吗?替爹娘多看看,”看着闺女意气风发,他也被感染了,是啊,闺女连虎头峰都不在话下,
“出去不要太逞能,娘给你做些男装,要处处小心,切莫出了风头,遭人惦记……”
爹娘的淳淳叮嘱,云乔只觉得温暖,云昊也一再的做了保证,一定会护的妹妹周全。
远处已经有劈啪的爆竹声响起,云乔看看更漏,子时即将过半,也要出去燃放爆竹,李婶她们端来了饺子,她和云昊胡乱吃了几个,就急忙的跑了出去,
前院已经燃起了一堆篝火,小子们抱着锯好的竹子堆在一边,云昊先扔了一段进去,须臾爆竹声响,随后大家也都往进扔去,一时间劈啪声不绝于耳,
看着跳脚欢呼的众人,云乔思索着,明年搞点火药,做些炮竹、烟花,真怀念那漫天燃放的美丽景致啊,
守岁结束,云乔回到院子,小灰和小黑被爆竹吓到了,趁人不注意将其收到了空间,洗漱一番,云乔拉上了床缦,因为太晚走了困,
听到翠妞关好了房门,她闪身进了空间,没看见阿离,闪电也不知去哪了,只有小灰它们和大白在玩,
大白已经开了荤,不过它知道,能吃的只有草原上那些,灵智已开的它,伙伴与食物分的很是清楚,毕竟它也不是一般的虎么,
云乔也跟它们闹了一会,想到烟花,就去了图书室,在书架上翻了翻,还真有火药的制作,主料就是硝石,过了年出去找找,不知道这里有没有?
从图书室出来,正想着去山上转转,忽然想起珠珠升级后,她还没去法器屋看看,脚步一转向那里走去,法船上的屏障还在,云乔也未在意,
眼睛扫到一只腕环,那是一只彩色的环子,由一簇细丝绞成,是这里为数不多的漂亮物件,云乔一直口水的不要不要的,
今天竟然拿到了手里,哈哈哈,仰天狂笑,就是冲着漂亮,也要先套在腕子上,后面的暂时没心看了,想着要男装出行,顺手带出了那根男式木簪子,
出来第一步当然是滴血,万能的滴血啊,绞丝环闪了一圈五彩的光,依然十分漂亮的套在腕上,并未隐身,咦,难道它也知道,看上它是因为漂亮?
神识一探,《冰魄云雾环》,呃,这个名字?有点不懂,云乔对着大树就是一发,三枚飞针射了出去,眼见没入大树,
没有回收指令,难道飞针可以用之不竭吗?云乔疑惑地跑到树前,伤口在,看不到针,针呢?
“你在干什么?那针早化了!”
正在专心掏弄的云乔,突然被一个声音吓了一跳,化了?冰魄?哦哦,云乔反应过来,
她回头看着阿离:“你知道啊?躲在那里偷着看!”明显的恼羞成怒,
嘿嘿,阿离看着炸毛的某人,赶紧补救,“这个手环是用整块的冰精石炼制的,在上界也很珍贵,
别看它外表漂亮,可是一个非常刁钻的武器,冰针是四棱的,创口很大,再配以云雾,敌人是防不胜防,恭喜你!得此利器,”
云乔已经顾不得别扭了,放下手中的簪子,仔细研究这个手环的用法,
“这个你从哪里找到的?”阿离拿着木簪子问道,
大胖小子
“宝柜啊,这个也是法器屋的,”
“怪不得呢,原来藏在这里,这个是黄帝最喜欢的一支簪,当年玄珠丢失的时候,它也不见了,黄帝还好生可惜,原来它跟到了这里,”
“这个有什么特别吗?”
“特别?它当然是独一无二的,你也别试图让它认主,它会自己择主的,既然拿了,就别送回去了,绾个头发还是不错的,”
云乔看了看簪,好吧,就拿你绾头了。
“手环你慢慢研究,我要去忙了,”阿离说完就走了,也不知道忙个啥?一眼看到了戒指,云乔有点心虚,阿离为她炼制了不少宝贝。
云乔想到初一还要拜年,摁住了好奇心,回到了床上睡觉,感觉没睡多久,就被翠妞给叫了起来,
看看天色还早,没等她问呢,就听到翠妞着急的声音:“姑娘,小姑老爷使人来说,小姑太太要生了,”
“只说要生了,没说别的吗?”云乔一边问着,一边快速的穿着衣服,
“没说别的,我爹说来人看着挺急的,”翠妞进来替她净面,
姬娘帮她梳着头:“来人说,从昨儿个就开始闹腾了,他出来时还没生下呢,太太已经起来了,咱们快走,别让她等着了,”这是难产?一般也是孩子生了,才会到娘家报信,
三人快手快脚跑到大门口,娘已经坐在了车上,爹和哥哥骑马先去了,三人上了车,张戟急急的催马向前跑去,
刚跑到许博家大门口,就听得“哇…”的哭声传了出来,“这是生了?快,快进去看你小姑怎么样了,”白氏急的脸色发白,
“娘,你别急,我上次留了药给霞姑,小姑不会有事的,”几个人快步往里走着,
“哎呀,她二嫂,快来,来看看娟子,可吓死我了,多亏了你家的秘药啊,”
许博娘一脸的后怕,往进热情的让着母女俩,白氏也没客气,她急着要看云庆娟的情况,
进到堂屋,见她爹抱着个婴儿,云昊在一旁瞧着,许博竟然不在,
娘俩没顾上看孩子,急忙去了小姑的屋子,一进去就看见许博趴在床边,跟小姑说着什么,稳婆在下面收拾着,胎盘才刚刚下来,
娘俩总算放下了心,许博看到她们来了,有些不好意思,刚好稳婆让他去埋胎盘,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
“你还有哪里不舒服么,看脸色还好,可苦了你了,”白氏眼圈红了,
云乔忙打着岔问道:“刚才我和娘都没顾上,我是多了弟弟,还是妹妹呀?”
旁边的许霞说道:“是个大胖儿子,我嫂子可受苦了,多亏了你家的秘药,
前面我也是急糊涂了,后来瞅着嫂子越来越没劲,一下子给想起来,赶紧让她喝了,
一喝完嫂子的脸也红了,劲也来了,跟臭小子俩都活了,你可是我家的救命恩人!”
许霞说话也没避着稳婆,刚才紧急关头,她都说了只能保一个,他们要保嫂子,可嫂子不干,要保孩子,
危急中,她想起了云乔的交待,阿弥陀佛,大人孩子都平安了,
稳婆收拾干净,许博娘端来了鸡蛋水,看着小姑喝了,白氏也不敢跟她说话,怕再损了精神,看她睡着了,几人悄悄走了出去,
白氏接过了小宝宝,云乔看他长得皱皱巴巴的,“可把你娘累惨了,以后要好好孝顺她,知道不?”白氏逗着他说,
许博娘跟着说道:“可不是咋的,从昨天早上就发动了,直折腾了一天一宿,
他婶子说只能保一个的时候,我腿都软了,赶忙让二侄子去请你们,”
又看着孙子说:“也是我们命大,要没你舅舅、舅娘,也就没你喽,”说着又擦眼泪,
“婶子,你也和妹妹去睡会,这里有我们呢,你们都休息会,以后有得忙呢,”白氏劝着她,
许博娘也没客气,她连累带吓的也是撑不住了,带着闺女去睡了,云庆义也让许博父子去睡会,他弟弟精神还好,在堂屋招呼着,
翠妞和姬娘做了一锅汤面,等他们起来好吃,云乔娘俩已经将外面收拾利索了,去看了小姑,娘俩都脸色红红的,睡的正香,
等许博他们起来后,一家人告辞,说好过几天再来,这里的风俗了孩子,娘家要送下奶礼的,
毕竟她有四个哥哥,爹娘也还在,怎样也要回去知会一声,许博犹豫了一下说道:“今天还有一人去的老宅,”
大家都明白了,老宅到现在还没一个人来,许博又说:“娟子有你们就很满足了,我也是,当时情况危急,毕竟那边是爹娘,不能不去说一声,来不来随他们,”
云乔心里替小姑悲哀,爹娘不能选啊,马车上,她偎进了娘的怀里,暗暗的感谢上苍。
回去已经到下午了,只能分头去拜了年,云庆义想了想,还是去了老宅,进了堂屋,云兴山沉着一张脸,
老四话里话外的指责他不敬长辈,云昊没有客气,把他们一家早上的行踪仔细说了,
末了又说,“小姑父说也往二爷、二奶这里报过信,我们想着等一等,这一等就过了午时,”
云兴山一言不发,心想,不过一个嫁出去的女儿罢了,云庆仁却着急的问道:“娟子怎么样了,她跟孩子都好?”
早上孩子们不愿意过来,他回去催了,他们娘又在厨房做饭,所以不知道有人来过,
“身子肯定是亏了,只能慢慢养了,生了个男孩,长得挺大,”
见别人都不吭声,就对老大说道:“小昊娘后天去送下奶礼,你们谁要去,来我家说一声,到时候一起吧,”
说完就跟云昊告辞出来,到底心里烦闷,云昊也不知道怎么开解老爹,只能默默的陪他走着,出来不远碰上了柱子叔,拉着云爹去喝酒了,
云昊想着,每次去老宅娘都不放心,怕爹吃亏受气,自己还是回去说一声吧,
家里只有娘在,云乔也还没回去,辛婶和翠柳帮她找着布料,还抱了一包布头,想着给孩子做些衣服,
云昊看她忙着,回了自己院子,不一会儿,小伙伴们找了过来。
拜年风波
小树他们的兴趣已经不是红包、零食之类,几人对明年的府试、院试志在必得,可是,只有志那是远远不够的,
这不,约了小锁、柱子,来到了云昊书房,“小李呢,我去找他过来,昊哥给咱们指点指点,”小树一来就摩拳擦掌的,
“他跟着爹娘过年呢,你们也太用功了吧,”小树摆摆手,一溜烟的跑了,
“家里都期待着呢,小树还好,我家就供了我,不用功对得起谁?”柱子慢条斯理的翻着云昊的文章,
“就是,你过了年还要出行,就不能等等我们,到时候咱们兄弟一起闯荡江湖!”
云昊好笑的拍了小锁一下,还闯江湖?这是将来要考秀才的人吗?
他们兄妹这次的真正目的,对谁也没有透露,毕竟事关重大,还跨着国家呢。
过年这几天,除了必要的应酬,这五人一直在云昊的书房里谈文论句,直到书院复学,
初二一大早,大姑一家赶着牛车,来到了东山坳,一到村口,大姑和姑父带着王梅,拿着年礼去了老宅,
王阳将车赶去了东头山脚下的二舅家,没办法,东西去了老宅就拿不出来了,他们不能空着手去看舅舅,王阳的心里,云昊一家才是亲人。
大姑他们慢慢走着,刚到门口儿子也赶到了,张氏看到女儿一家,翻着带来的年礼,撇了撇嘴,“你们倒是光鲜,就带了这么点破烂,打发我跟你爹?”
听到这话,大姑的脸涨的通红,买了地,因为地多了顾不过来,又买了牛,剩下不多的钱,想着开春修修房子,
就是他们身上的衣服,还是小侄女给的料子做的,这年礼在村里也是最好的,现在娘这么说,让孩子爹怎么想?
还能怎么想,王安真想一走了之,可看着孩他娘,他忍着没有吭声,
“姥姥,咱家穷,这年礼也是尽了心的,我们身上的衣服也是二舅给的,要不,哪有新衣服穿,”王阳可不管面子,闹崩了好去舅家,一转头,看到妹妹对他偷偷笑了,
张氏气了个倒仰,今年东山坳暴富,媳妇们回娘家,那是卯足劲要在姐妹中拔个头筹,一洗往年的憋屈,
要不是族长严令不许炫富,不知要张狂成啥样,张氏一早上看着大包小包的眼红的不行,可王家毕竟情况在那摆着,又没办法反驳,只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坐在一旁不说话了,
云兴山脸沉沉的问起,“听说你买地了,买了多少?哪来的银子,就是帮工几个月也没那么多吧?”老二对他一毛不拔,对外人倒大方的很!
这次轮到王安脸红了,几个月如何能挣300两?也别说是二弟强给的,
他是想着,有了地好好干,把日子过起来,再报答二弟,可老丈人这么问,他还真没法回答,
“银子是二弟给的,我们都记着恩呢,爹娘这都挺好的,我们还要去二弟家拜年,就先走了,”大姑看不得丈夫受辱,心一横快速的说了这话,
“这是攀高枝了……”在张氏的嘲讽中,大姑一家落荒而逃,
到了云家大院,一家人脸色还没褪去,云庆义看了诧异地问:“大姐,你们这是?”
大姑本来只是羞惭,听二弟一问,眼泪不由自主地就落了下来,
她这一生舒心的日子没过几天,最让她怀念的,便是小时候带着二弟一起玩耍的日子,
后来有了三弟、四弟,她再也没了自由,每天是做不完的家务,挨不完的骂,
出嫁后,因为嫁妆受了婆婆十几年的刁难,此时,这一切都涌上了心头,眼泪是止也止不住的流,
王安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王阳脸上是恨恨的表情,只有女儿抱着她娘也流出了眼泪,
白氏忙将大姑扶到了炕上,云乔挥手让人都退了下去,自己去端了一盆热水,
“大姐,是不是娘她说难听话了,你不要难过,她的眼里有过我们吗?现在也不是小时候了,咱自己的日子自己过,”
“是啊,大姐,你看阳儿和梅儿也大了,又出息又孝顺的,一点闲气别放在心上,”白氏接过手巾,让王梅替她娘擦着,
大姑哭了一会,心情平复一些,又不好意思起来,“这大过年的,我这真是,弟妹对不起了,”
白氏正色的说道:“大姐,你可别见外,虽说咱俩见得少,可没少听他爹说小时候,
那会都是大姐带着他,好吃好喝的尽着他,还替他背黑锅挨打,
咱家就是你的娘家,将来小昊当家也是一样!”
云昊早把王阳叫出去,问清了原由,进来说道:“大姑、姑父,今年给你们的300两银子,还真就是工钱,一点没多给,
二爷说帮工没这个价,他没说错,可你们干的活是一般的吗,这棉花的卖价,跟普通作物能一样吗?
还有最重要的就是保密费,棉花目前不能外传,不是谁都能用的,林叔他们给的奖金也不低,”云昊一说完,
就听妹妹说道:“大姑,我们家的主,是我爹和哥哥作的,谁说啥也不好使,我们家可是一根针都没从老宅拿,”
云庆义每每想起,一双儿女穿着破衣被赶出来,就心里发闷,他为那个家可是拼死拼活啊,现在听到闺女的话更是生气,想到送去老宅的年礼和银子,恨不得拿回来才好,
“姐夫、大姐,你们这几天就住下,咱一处过年,阳儿也不能就这么荒着,总要研究个章法,看看往哪发展,
小妹昨儿生了个胖小子,过程不太顺,也有些亏了身子,过两天你弟妹去送下奶礼,你正好一起去了,咱是嫡亲的姐弟,管谁说闲话都没用,”
大姑一听小妹难产,也顾不得别的,忙急着问要不要紧,云爹请了姑父,叫上王阳往隔壁去了,留下她们娘几个说着小姑的事,
听到小妹危难到那个地步,她娘都没理会,大姑的心里只觉得无限的悲哀,
她小时候,也渴望过娘的怀抱,娘先是爱着大哥,后来只爱小弟,小弟从小聪明伶俐,嘴巴也甜,娘喜欢,把别的儿女都撇到了一边,还要为他做牛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