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6章 你告诉我,你现在是身为一个丈夫在嫉妒我跟其他男人好吗?
“我要是不让呢?”
低凉的嗓音从他喉间滚出来,上官语惜莫名愣了一下。
她惊讶的看着他,“你干什么,不让的理由是什么?”仿佛连怒气都被打散,只剩下好笑与可笑,“你觉得连玉也在,所以你的意思是以后有他的地方我都不能出现?”
上官语惜挑起眉,“不如你告诉我,你现在是身为一个丈夫在嫉妒我跟其他男人好吗?”
她的脸上不再是那种无可奈何的疏寥,此刻一瞬不瞬的落在他脸上的视线,晕染着几分咄咄逼人的冷艳,犀利的仿佛一眼就能看透他。
夏侯渊竟是先别开视线。
然后放开她的手,“你要去就去,随你。”
说罢,颀长的身影便从她面前转过身,毫不留情的往里走去。
上官语惜看着他逆光的背影落在地上投下的阴影,弯了弯唇角。
说什么都不肯放她走,最后却因为她说到嫉妒这个词,他终于还是放手了。
用得着这么明摆着跟她撇清关系么?
……
上官语惜来到庆丰酒楼,早早的有一堆人在里边儿等着她。
今日虽不是她设宴,但名目却是为她明日的生辰,加上她又是这里身份最高的,自然是看到她过来就满堂一块儿跟着起哄,“公主,来到这么晚,是不是被驸马拖住了?”
“公主从前还能偶尔见着人影呢,不过看样子这婚后是打算抛弃我们这些朋友了。”
“提前预祝寿星生辰快乐,迟到的自罚三杯!”
莫连玉和另一个女子身边有个空位,上官语惜笑着走过去,豪爽的倒了三杯酒喝下去。
“谢谢大家,久等啦。”
莫连玉皱了皱眉,“你喝的这么急干什么,不吃点菜,酒量不好又想发酒疯?”
上官语惜看了他一眼,“我酒量不好吗?”
“呵。”
莫连玉嫌弃的发出一声嗤笑。
所有人跟着大笑。
上官语惜皱了皱眉,“说好的我是寿星,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算怎么回事啊?”
尚书千金笑着道:“可能是看你成个亲也不知道带驸马出来溜达溜达,所以大家孤立你呢?公主这么多年心愿终于得偿,怎的也不知道带着驸马一块儿出来跟大家见个面?”
上官语惜笑意微僵,“他忙啊。”
对方笑着点头,“也是,不像我们这些整天闲在家里的,驸马定是很忙的。”
可又有人不甘的继续调侃,“那不知,公主寿辰打算跟驸马如何过?是邀请我们这些碍眼的人一块儿热闹热闹呢,还是打算单独跟驸马在府中庆祝?”
上官语惜心想那混蛋早就忘了,所以前者还是算了,她可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人。
她勉强笑笑,“当然是单独过啊,你们还知道自己碍眼就好。”
“礼物呢?”有人问。
“什么礼物?”她皱眉道,“我生辰你们还让我送礼物?”
“自然不是,我们的份儿明日会找人送到府上。”尚书千金微笑道,“驸马送公主什么?”
上官语惜的脸色又是一僵。
第1227章 朦朦胧胧的,将她渲染的更美
她觉得这些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本来她都想把这件事儿忘了,偏偏他们一个两个的话题全部围绕着夏侯渊。她能说那男人送她一个大大的惊喜——让贺清婉不停的到她面前刷存在感吗?
哎。
上官语惜心里叹了口气。
莫连玉看出她不对劲,皱了皱眉。
旋即又笑着替她挡掉话题,“嫣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新婚夫妻的小秘密哪儿能告诉你们这些人?”他似笑非笑的说道,“要真想知道,自己也去成个亲不就得了?”
尚书千金李嫣素来对莫连玉有些好感,此刻听到他这么说,脸蛋顿时一红,“我不问了!”
上官语惜笑笑,又跟他们闲侃了一个多时辰。
酒桌上她喝了不少的酒,不过今日倒是难得的没喝醉,只是走路的时候有些腿软。莫连玉要送她,可她想起出来之前某个男人莫名其妙找茬儿的事,还是没让他送。
“你送嫣儿回去吧,我自己走就行。”
“可是你……”
莫连玉原想追上她,可是眼看着她的背影已经离去,李嫣却站出来挡在他的面前,“这大晚上的,公主是新婚妇人,小侯爷也不知道避避嫌,嫌人家夫妻感情太好了是不是?”
莫连玉冷冷扫她一眼,“与你何干?”
他倒是没再跟上,只是态度冷漠,与刚才上官语惜在的时候完全不同。
李嫣笑笑,“只是提醒一声,公主好不容易得偿所愿,我们闲杂人等还是不要添乱的好。”
莫连玉闭了闭眼,面无表情的离开。
……
上官语惜走着走着,觉得脑袋有点晕乎乎的,所以停下来坐在桥上休息了会儿。
这么多人都记得她的生辰,夏侯渊那个混蛋不记得。
“混蛋——!”
四下无人,她大喊着。
平静的水面仿佛因为她的喊叫声激荡出层层叠叠的涟漪,月光洒在上面,不复平静。
“夏侯渊就是个混蛋——!”
“啊——!”
她放开嗓子喊了几声,两条腿随意的荡在桥外边儿,仿佛只要一不留神就能摔下去。
上官语惜放下手抓着桥栏,深深的吸了口气,任由夜风吹拂脸颊。
“呵。”
身后蓦然响起一声嗤笑。
她的脊背微僵,险些往河里栽下去。
纤细的腰肢蓦然被人搂住,男人坚硬如磐石的胸膛抵着她的后背,将她按在怀里,“要不是夏侯渊这个混蛋出现,你是打算一头栽进河里成为第一个喝醉酒自己淹死的公主?”
“……”
她猛地扭过头瞪他一眼,“你说什么?”
男人冷笑,“需要我重复第二遍你才能听懂?”
“我才没有淹死!”
上官语惜怒,“要不是你突然出现,我坐的简直不要太稳,你自己冒出来还好意思说我?”
又是一声冷讽的嗤笑从男人喉间冒出来,“我不冒出来,你想在这儿喊一晚上?”
上官语惜怒目而视,只是那目光里没有了白日里临走前的冷艳,多了几分酒后氤氲的雾。
朦朦胧胧的,将她渲染的更美。
第1228章 你以为自己男人因为对你不好挨打,你脸上很有光?
如月光下的女妖,只是受了委屈,这女妖显得可怜兮兮的。
“我在这儿喊一晚上好像也跟你没什么关系。”她轻哼着道,“反正只有我看不到你才会睡不着,你看不到我又不会睡不着,你照样可以安安稳稳的睡到明天正常的去上朝。”
夏侯渊捏住她的下巴端起,“万一你淹死了怎么办?”
“你这个人,要我说多少次我不会淹死?”
“那你败坏我的名声,怎么算?”男人低低淡淡的道,“这附近的人家不是聋的,明天早晨起来到处都是议论你的驸马如何欺负你,害你大半夜有家不能回只能在这儿借酒浇愁。”
“……”
上官语惜吐了口浊气,可是越想越郁闷,“你好烦好烦好烦!难道我发泄一下都不行?”
夏侯渊看她的眼睛又有泛红的趋势,眉骨猛地跳了两下,“谁好烦?”
“你!”
“那你继续在这儿喊,我不烦你了。”
“……”
腰间搂着她的那双手猝不及防的撤回,上官语惜一下子没坐稳,险些又倒下,幸好她及时扶住桥栏的石桩,可是当寒意浸袭的夜风吹来,却猛地瑟缩了两下。
温暖过后的寒冷,总是显得格外的冷。
上官语惜抿了抿唇,一下子又转了回去,面朝河流。
夏侯渊在她身后站了片刻,见她似乎是打定主意不打算自己下来,眉心一蹙,径直走过去将她从石桥上打横抱起,面无表情的往府中走。
上官语惜不虞的蹬了两下腿,“你干什么,不是说好不烦我了?”
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颚绷得更紧,“别吵。”
“你放开我就不吵了!”
“喝点酒就发酒疯是不是?”
“我没醉,你才发酒疯呢!”她越看越觉得这男人讨厌,冲着他的下巴就是狠狠一口咬下去,“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你最好现在就放我下去,否则我就告诉皇叔打你板子!”
她咬的地方并不痛,甚至在她的舌头不小心扫过去的时候,软软糯糯的生出几分异样感。
可是她竟然咬他?
从前她最多就是瞪他,如今这胆子是越惯越肥。
夏侯渊喉结滚了滚,薄唇轻漫的吐出一个单音节的字,“呵。”
“夏侯渊你不准冷笑!真以为我不敢是不是?”
“公主,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以为自己男人因为对你不好挨打,你脸上很有光?”
“……”
上官语惜睁大眼睛,“这种时候你倒记得自己是我男人?别的女人来找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记得,还当着我的面跟人家卿卿我我如胶似漆,有种你现在去跟贺清婉说你是我男人啊!”
“卿卿我我,如胶似漆?”
男人薄唇缓缓咀嚼着这八个字,眉骨猛地又跳了两下。他闭了闭眼,低眸讽刺的看着她,“你眼神不好还是脑子不好?”他是说什么还是做什么,就卿卿我我了?
他低低淡淡的道:“就算我不说她也知道我们成亲了,不需要多此一举。”
“我看她根本就不知道!”
第1229章 如果有的选,你是不是会后悔?
哪儿有姑娘家送上门去找有妇之夫的?
要么就是没把这婚礼当回事,要么就是没把这个“妇”当回事!
上官语惜越想越止不住的气恼,对着他的脸又是一顿狂啃,还拉着他的头发使劲儿拽了两下,“放我下去放我下去,夏侯渊你听到没有,我不要你碰我!”
她口水糊了他满脸,夏侯渊的脸色一寸寸的黑下去,尤其是听到最后那句不要他碰,刷的一下阴沉到极致,冷冷的低眸睨着她,“不要我碰是不是?不只是现在,以后也不要,恩?”
上官语惜多想硬气的点头啊,可她害怕。
对上他冷冽的视线,她害怕从今往后彻底的破裂——就连被贺清婉当面挑衅的时候她都没说什么,不就是因为害怕,现在都已经事后了她真的还要咄咄不休吗?
于是四目相对良久,冷寒的空气一时僵持不下。
就在男人迈开脚步的前一秒,她拉住他的宽大的袖子,“如果有的选,你是不是会后悔?”
男人轻嘲的目光看着她,“后悔什么?”
“娶我。”
“已经发生的事情,没什么可后悔的。”
“我说的是如果有的选,你是不是更想娶贺清婉?”
她想问的但是一直不敢问也问不出口的问题,终于在酒精的作用下毫无顾忌的吐露,上官语惜小心翼翼却执拗的看着他的眼睛,“如果我跟她之间只能选一个,你是不是会选她?”
夏侯渊眼帘低垂,“有意义吗?”
有啊,怎么没有呢?
或许对他来说只是个毫无逻辑的假设,可对她来说,却是长久以来堵在心里的一块大石。
于是上官语惜坚定的点头,“我一直都很想知道,皇兄派你去灾区赈灾那半年发生过什么,让你突然跟她好上——要说不要脸的追在你身后跑,我也不是没干过这样的事儿,为什么不能是我?或者,你跟她是日久生情,可你们明明早就认识了,为什么没有更早的生情?”
“是。”
什么是?
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直到男人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如果有的选,我会娶她。”
上官语惜微微一震,脸色刷的白了。
甚至连自己的后半个问题也忘了继续纠缠,终是没得到个答案。
骗她也不屑吗?
虽然问题是她自己问的,可他非要这么明目张胆的告诉她,他心心念念想着别人吗?
上官语惜闭了闭眼,“放开我。”
夏侯渊盯着她好半响,淡淡的敛了敛眸,依言把她放下来。
她在原地站了会儿,才拖着僵硬的脚步缓慢的走回府中,眼睛又酸又涩,可她一直忍着没有哭,生怕自己的眼泪会掉下来的时候,就睁大了眼睛任由夜风将其吹干。
上官语惜在前面走,男人在后面缓缓的跟着她。
等她好不容易走到府中,脸颊被吹得很僵硬,她用力拍了拍,才活血产生些许的知觉。
……
这一晚一直没见到他,他大概是去了书房,大概是其他地方。
上官语惜发现她那该死的习惯又开始作祟了,果然睡不着。
第1230章 我说不想,你听不懂吗?
可是她今晚是不可能去找他的,抱着枕头躺了一宿,第二天早晨起来顶着两个熊猫眼。
素华震惊的看着她,“公主昨晚没睡好吗,怎么弄成这样?”
“恩,有点累,待会儿补补觉就好。”
“可是您今日不出去吗?”素华皱眉,试探着道,“您莫不是忘了,今日是您的生辰啊。”
“噢……是吗?”
她其实记得的,不过昨日皇叔把礼物给她了,她的小伙伴们也替她庆祝过了,她原本预留出来的时间此刻显得无足轻重,也不会有人陪她过,那忘没忘又有什么区别?
素华见她不太高兴,连忙又道:“那奴婢去替公主把长寿面端来,可好?”
“好。”
她随口应道。
……
言玄觉得两位主子之间的氛围怪怪的,可他又不敢问,只能变着法儿的问其他的,“主子,您让属下准备的东西,您看什么时候给公主更妥当?”
夏侯渊眼皮都没抬一下,“她不想要。”
言玄惊讶,“您怎么知道?”
这次男人还是掀眸扫过他,只是脸色阴郁,“我知不知道还要问你意见,或者跟你报备?”
言玄,“……”
好吧他闭嘴。
沉默的在屋子里站了会儿,又道:“主子可还记得昨日皇上来信?”
他的话音刚落下,一本书就朝他飞了过来,“滚!”
男人厉喝的声音绞着明显的怒,言玄猛地一惊,他又说错什么了吗?
他委屈的想,以前主子就算生气也不会砸东西的。
言玄小心翼翼的把书捡起来,重新送到男人面前,然后赔着笑脸跑了出去。
可是书本到男人手里,还是没逃过惨遭蹂躏的下场,被他双手紧紧的捏在掌心里,几乎揉的变形,映射着男人冷漠阴沉的俊脸,寒森森的莫名透着几分诡谲可怖的气息。
……
言玄觉得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他还是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两人出问题。
不敢攻主子,于是他跑到上官语惜面前去。
院子里晒太阳的女人慵慵懒懒的睁开眼扫了他一记,然后又懒洋洋的闭上眼,“有事?”
“公主。”
他轻咳一声,嬉笑着道:“您今日生辰。”
上官语惜凉笑,“需要你来提醒我?”
言玄尴尬的扯唇,又道:“属下不是提醒,只是……您不想知道驸马为您准备的礼物吗?”
她的脸色微妙的变了变,礼物?
他根本不记得这件事,哪来的礼物?
怕是这些当奴才的怕她伤心难过,或者是怕他们之间关系决裂,所以才随便找了个借口来让她主动去讨要,到时候他们的“驸马”就算碍于表面也会随便送她样东西当礼物。
恩,她怎么就这么机智呢。
上官语惜笑笑,“不想。”
言玄,“……”
他讪笑道:“公主,那是驸马精心准备的礼物,不管有什么误会,正好趁着这个机会……”
她头也不抬,“我说不想,你听不懂吗?”
院外,走动门口的男人脚步微微一顿,唇角浮起冷笑。
第1231章 这两个人,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院外,走动门口的男人脚步微微一顿,唇角浮起冷笑。然后冷着脸走进来,寒森森的目光从言玄脸上扫过,“你闲着没事干了,让你做的事都做完了?”
言玄大惊,立刻无辜的摇摇头,“大人,属下只是来问候公主。”
夏侯渊眼底神色更冷,“所以你是做完了?”
“没……没有。”
他委委屈屈的低下头。
上官语惜见状蓦地冷笑,“某些人啊,自己不记得本公主生辰也就罢了,现在连府中的侍卫忙里偷闲过来跟我说上两句道贺的话都要横加阻挠,看来本公主真是半点威严都没有。”
夏侯渊看了她一眼。
“看什么?”她眉毛一挑,凉凉的讽刺道,“我说你了还是看你了,你盯着我看什么?”
“你没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言玄,“……”
这两个人,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他欲哭无泪的想,要不趁着这会儿工夫赶紧跑吧,反正主子也没闲暇看他。结果上官语惜唤了他一句,“言玄,你去把我的小黑找来,这儿没你什么事了。”
“……是。”
言玄小心翼翼的退出去,幸好夏侯渊没有阻止,要不然他真不知道该听谁的了。
院子里只剩下两个丫鬟和两个主子,丫鬟们不约而同的低着脑袋不开说话,夏侯渊目光冷测测的盯着美人榻上的女人,上官语惜谁也不看,施施然的继续闭目养神。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忘了算时间,只是始终竖起耳朵听着院子里的动静。
直到素华推了推她,“驸马已经走了,公主,您是不是跟驸马吵架了?”
她猛地瞪了眼去,“谁要跟他吵架?”
素华心想,这么明显的事情,她又不瞎怎么会看不见?
……
上官语惜不想连今天都一个人吃饭,所以跑到宫里去找了个上官惊澜。
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幸灾乐祸,“破天荒,生辰还要本王陪你,你是不是被抛弃了?”
上官语惜默了默,“皇叔,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被抛弃啊?”
“倒是没有。”上官惊澜勾了勾唇,扔掉奏折认真的道,“不过你这回倒是真的长骨气了,吵架也不知道换个日子,偏要选在自己生辰的时候,这是不想跟他过了?”
“……”
哼
她委屈的直噘嘴,“谁说我要跟他吵架的?”
这一个两个好像都觉得是她的错?
她是那种主动挑事儿的人吗?
好吧,虽然这回确实是,但是那也事出有因好不好!
上官惊澜漆黑的目光高深莫测,笑笑,“他爱不爱你我不知道,不过至少不会主动跟你吵架。所以肯定是你挑事儿又放不下面子去哄他,才会落得一个人孤苦伶仃过生辰的结果。”
上官语惜,“……”
看她的表情上官惊澜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真不想过了就和离,你还怕找不到夫婿?”
“我不要!”她脸色猛地一变,“皇叔你是不是疯了?”
“上官语惜,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
第1232章 如今得到了他的人又想得到他的心
男人阴恻恻的眯起眼睛盯着她,他看不是他疯了,而是这丫头疯了!
上官语惜蓦地打了个寒噤,扯开话题,低头脑袋委屈巴巴的道:“我没有不想跟他过啊,只是大概是我太贪心了,从前以为得到他的人就好,如今得到了他的人又想得到他的心……”
上官惊澜嗤笑,“你确定得到他的人了?”
她脸色一变,神色诡异。
“皇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本王什么意思,你不明白?”男人面露讽刺,“有些事情不需要本王挑破,恩?”
“……”
好好好,她明白了!
上官语惜红着脸咬了咬唇,她跟夏侯渊成亲不过几日,而且他们成亲当天还发生那样血洗的惨案,所以就算这两天没有行夫妻之礼也是正常的好吧?
哼,臭皇叔。
不过上官惊澜还说了一件事,却让她无比震惊,“若是你找不到什么可以跟他重归于好的机会,倒是可以试试去问他,莫连玉家的事和当初郑梵的事,他到底参与了多少?”
上官语惜微微一惊,“这是什么意思?”
“本来你皇兄考虑过把你嫁给莫连玉,只不过后来莫侯爷险些被贬为庶人,所以这件事情不了了之。还有郑梵——当初太后那么喜欢他,不是强行要把你嫁给她侄子么?只不过郑梵突然跟户部尚书的小妾掺和到了一起,所以这件事才告一段落的,你可还记得?”
其实还有一件,郑梵的死。
只不过这句,上官惊澜没有再跟她提起,不管夏侯渊是有意还是无意杀了郑梵,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如今也找不到确凿的证据可以证实他当时的心理,除非他自己承认。
……
上官语惜回府的时候已经是天黑,言玄早早的府外候着。
“公主,您可算是回来了!”
她的脸上就写着心事重重四个字,闻言看了言玄一眼,“怎么了,有事吗?”
言玄忙道:“今日很多人送了礼过来,都是您过去的朋友,属下已经让人清点好了记录在册,您要去看看东西吗?顿了顿,“或者您要去看看驸马?”
后半句直接被他无视了,“不必了,明日再看吧。”
上官语惜直直的往夏侯渊的书房走。
言玄又急匆匆的跟上,“还有驸马的礼物,属下亲眼看着他准备了几个月,您真的不要?”
她的脚步这才顿住,“几个月?”
“是啊。”
“我怎么这么不信呢?”上官语惜似笑非笑的瞥他,“他根本不记得这件事,会几个月前就开始准备?这种分分钟能拆穿的谎话说出来,你自己傻的还是当我是傻的?”
“公主,是真的!”言玄都快哭了,“驸马怎么可能不记得您生辰,您看过就知道了呀!”
上官语惜没看,她现在有更要紧的事。
“放我房里吧。”
说完就继续往男人书房走。
匆忙的脚步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顿了片刻,然后才推开门,被那幽幽的烛火照亮了视线。
男人掀眸看过来。
第1233章 而且这语气还莫名带着几分怨妇腔?
“你怎么来了?”眼神几不可察的波动被他很好的掩饰下去,夏侯渊淡淡的嗤笑,“我以为你今晚打算跟昨晚一样需要人接,或者是干脆住在宫里不回来?”
“你说话酸不溜秋的干什么?”
“……”
男人的脸色蓦地阴沉下去。
上官语惜关上门直直走到他面前,目光定定的落在他脸上,“夏侯渊,我有话问你。”
他皱了皱眉,淡淡的垂下眼,“不想回答。”
上官语惜微微的吸了口气,耐着性子好脾气的问了一句,“为什么不想回答?”
“你不想的时候就让我滚开不准碰你,想要的时候就冲到我面前来质问我,你以为我有什么必要必须回答你的问题?”他淡淡道,“人身和思想不同,所以,你勉强不了我回答你。”
她觉得好笑,他竟然用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堵她?
而且这语气还莫名带着几分怨妇腔?
可她又笑不出来,紧紧的攥着手心,脸部僵硬的道:“连玉家里的事,是你干的吗?”
夏侯渊随手整理案上书本的动作微微一顿。
“什么事?”
“你在跟我装傻吗?”
她寒意冽冽的笑着,“莫侯爷确实不是什么清正廉明的好官,但是这种浑水摸鱼的事情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做,就连我这个不懂朝堂事的公主也知道皇兄哪怕知道也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偏偏这么屁大点的事儿愣是被人捅出个窟窿来,让莫侯爷最终不得不接受众人审判,险些连世袭的爵位也丢了,你说——这是为什么?”
夏侯渊低垂着眼帘,唇畔蓄着若有似无的弧度,很浅很淡,全都隐于晦暗的阴影下神色莫辨,“你也说自己不懂朝堂事,那就不要擅自揣度你皇兄的想法。”
“我不揣度,我等你说。”
“没什么好说的,你已经先入为主认定了你自己觉得对的答案,还让我说什么?”
上官语惜闭了闭眼,“夏侯渊,我不先入为主。只要你给我一个合理的答案,我就信你。”
“是吗?”
“是!”
她可以抛却刚才从皇叔那里听到的一切,只要他说。
男人这才重新掀眸看着她,“你想听什么答案?”他从案后绕出来走到她面前,一步步的朝她逼近,那双犀利的眸子低敛着落在她的眼睛上,“这一切都是我因为你做的,或者你皇兄故意要整莫侯一家?不管你想听到哪个答案,我都可以给你合情合理的说辞。”
上官语惜咬牙,“我要听真相,不是合情合理的说辞。”
夏侯渊眯眸审视着她许久,暗黑的眸光沉沉的笼罩着她,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吸进去。
上官语惜终是败下阵来,“除了这件,还有郑梵的事。”
“哦?”
“当初我就纳闷,好端端的人家尚书府的小妾怎么会出现在郑梵的床上还被这么多人看见?这明摆着就是早有预谋,所以太后当初还怀疑是我,因为这件事的既得利益者只有我。”
第1234章 夏侯渊,你是不是在骗我?
上官语惜扯了扯唇,“那时候我问你是不是你,你否认了。你说我痴人说梦,我想想也觉得是这样。毕竟你又不喜欢我,何必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为我做这些?”
笼罩在男人俊脸上的阴霾更深更重,可她依稀还能看到他唇角上扬的弧度,“所以呢?”
“可是你连人都杀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所以你现在的意思是,我设计郑梵设计莫连玉,都是因为不想他们娶你?”夏侯渊淡淡的笑着,只是嗓音莫名晕染着几分蔓入骨髓的凉意,“前者是因为性格恶劣惹人厌恶,就当我想帮你一把,可是后者——莫小侯爷当真没什么太大的缺陷,我为什么不想让他娶你?”
为什么?她怎么会知道?
上官语惜当时在宫里就忍不住想,如果皇叔说的是真的,那么夏侯渊他到底想干什么?
好像唯一的解释,就是不希望她嫁给任何人。
那么归根结底,他为什么不管男方是好的坏的都不希望她嫁呢?
喜欢她?
呵。
上官语惜抿了抿唇,抬眸的瞬间,男人棱角分明的俊脸却陡然在视线中放大。
她蓦地睁大眼睛。
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可是后退的路被堵死,夏侯渊按着她的后脑,“因为我不想,恩?”
“什么,不想?”
她愣愣的吐出四个字。
男人手指捏起她的下巴,近在咫尺的望入她的眼底,“不想你嫁给其他人,所以就破坏。”
她的眼睛睁得更大,好像忘了自己的初衷是来质问他的,就连昨日堆积的怒火也一下子忘记了,怔怔的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哪句听不懂?”
“……”
哪句都听得懂。
拆分开来的意思再简单不过,可是拼凑在一起她好像就是无法理解。
夏侯渊看着她脸蛋红红的就连耳朵也逐渐变红的样子,忍不住在她小小的耳朵上捏了捏,很多人说有耳垂的人福气好,可她的耳朵却很小,以前还有个算命的说她需要多去祈福。
可他觉得很好看,很可爱。
于是他不停的在捏,“傻兮兮的干什么,不是自己想问想听的么,听到了还不满意?”
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响着,温热的气息伴随着他说话呼吸喷洒在她的耳朵上,敏感的她一颤一颤的,上官语惜哆嗦了一下,语不成句,“你别……别靠我这么近,我没办法想事情了。”
“恩?”夏侯渊眯起眼睛。
“你不知道自己就是个红颜祸水吗?”她推了他一把,“走开,离我远点,我要想一想。”
她的脸蛋更红。
夏侯渊眼睛眯的更狭长,“红颜祸水?上官语惜,你拿什么乱七八糟的词形容我?”
“……”
上官语惜真的是完全没办法想事情了,大脑乱糟糟的好像想了很多事,可又好像一片空白,最开始对峙的气势早已在男人四两拨千斤的话语中消散的无影无踪。
“夏侯渊,你是不是在骗我?”她觉得哪里不对劲,“哪儿有这么简单?”
第1235章 到底是不是因为……喜欢她?
“骗你什么?”他嗤笑道,“我需要骗你说喜欢你,才能让你喜欢我还是为我赴汤蹈火?”
“……”
哦,好像是不需要。
他就算不喜欢她,她也照样喜欢他可以为他赴汤蹈火。
上官语惜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烦躁的推他,可是几次都没能推开,“所以你现在的意思是,你喜欢我吗?”她狐疑的抬着眼瞄他,“夏侯渊,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我不信。”
“……”
他自己也不信。
夏侯渊将她的下巴抬高,“做就做了,必须要个理由么?”低哑的声音像是诱导更像是蛊惑,“你要是为了郑梵的事对我兴师问罪就免了,要是为莫连玉的事找我的麻烦……那我也认了,毕竟你们是朋友,我却故意设计害他一家子,恩?”
上官语惜,“……”
如果连玉出事,她可能真的会跟他闹的,可是现在莫家全都好好的。
“你放开我。”她扭着手想抽出来,“让我想想,我要冷静一下。”
“你的礼物早就准备好了,真的不想看看吗?”
她又是一愣,“你不是忘了吗?”
男人淡淡的冷笑,“不是我忘了,是某些人不分青红皂白以为我忘了。”说到这里他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你好像还说不要看,算了,直接回去睡觉吧。”
“夏侯渊!”
她猛地瞪了他一眼。
男人似笑非笑,“看?”
上官语惜不高兴的道:“你昨晚到今天都没什么表示,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记得?”
说到这个,男人脸色不善,“昨晚你跟莫连玉跑出去荒唐,今日言玄去问你,你说不要。”
“我说了多少遍昨晚我跟很多人一起吃饭,还有今日,我以为你忘了我才这么说的!”
“呵。”
“……”
等她走出房间才蓦然想起,她想问的东西还是没问出来——事情是他做的,这一点皇叔肯定是有证据才会告诉她,所以她要问的应该是理由才对。
偏偏他到最后也没告诉她,到底是不是因为……喜欢她?
如果是,那么昨晚他说想要娶贺清婉,又是为什么?
赌气,或者今晚才是假的?
上官语惜心中乱成一锅粥,果然这男人靠她太近的时候她就没法儿好好思考,男颜祸水!
……
言玄已经把东西在她房里放着了,所以夏侯渊起初没找到。
等上官语惜提醒他才想起来,脸色蓦地一沉,“他怎么这么多事?”
上官语惜撇撇嘴,“有这么个为你操心的属下你就知足吧。”
她走到房里,看着桌面上出现的盖着布帛的东西,模样还不小,大概有她的脑袋这么大。
“什么东西?”
“自己看。”
上官语惜转过去,正好看到他也把头扭开,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不想理她。
她自动归结为前者,笑笑,走过去将布帛揭开,里面的东西却让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是……”
上官语惜的手轻轻抚摸着玉雕,最让人惊艳的不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紫玉,而是……
第1236章 为什么还……还没有……圆房?
而是这玉雕!
更准确地说,是这玉雕精致刻画出来的人物形象,栩栩如生的分明是她!
从鼻子到眼睛到嘴巴,这得是最熟悉她的人仔细观察才能将她的神态都描绘出来吧?
“这是……我吗?”
她震惊的道,“哪个师傅的手艺这么好,紫玉这么硬肯定很难雕,而且还是这个精致的人形,肯定得是造诣很深的雕塑大师花了好久才雕出来的吧?”
上官语惜太喜欢这个礼物了!
夏侯渊送什么她都喜欢,而这个东西,又正好投其所好,她就更爱不释手,不停的抚摸。
夏侯渊皱了皱眉,“你不停的摸自己干什么?”
她手一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说什么呢?”明明就是因为她很喜欢做出的很正常的事,偏偏从他嘴里讲出来就变得这么猥琐诡异。
夏侯渊走过去将她的手取下来,自己也碰了一下,温润的紫玉触感舒适,人形唯美。
上官语惜轻哼,“你摸我干什么?”
夏侯渊,“……”
她不跟他计较,笑嘻嘻的扑到他身上去,“相公,你送的礼物我好喜欢呀。不过你是哪里找来的大师,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呢,他不用观察我就能雕得这么好吗?”
男人微微一震,那声“相公”像是某种催化剂微妙的化开心里无法言说的情绪。
他性感的喉结滚了滚,漆黑如墨的眸注视着她。
上官语惜巴巴的看着他,“怎么了?”
“你叫我什么?”
“……相,公?”
然后她的唇就被堵住了。
清醒的时候,她主动亲过他,喝醉以后——不管是她还是他,他都有主动的亲过她,但是他都可以找到完美的借口掩饰自己的罪行不让她察觉什么。
可是此时此刻,甚至还没想好如何掩饰就亲上了。
她的身体被压在身后的桌上,腰正好抵着坚硬处,很痛,所以她不得不分心的皱眉控制自己的身体,男人大约是察觉到她的异样,手掌立刻垫在她的身后腰肢处。
上官语惜心里一下子软了。
主动将双手吊在他的脖子上,主动的回吻他。
……
再次想起这件事,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她昨晚睡得很好很好,或许是因为前晚没睡,也或许是因为有那个安全感在她身旁躺着。
不过她的心情虽好,素华脸上却不见笑容。
上官语惜一边抚摸着紫玉雕像,一边难得的关心她一下,“素华,你苦着一张脸干什么?”
素华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她脸一沉,“说。”
“公主,您跟驸马都同房这么多天了,为什么还……还没有……圆房?”
最后两个字,她简直没脸说出口,声音小的跟蚊子叫似的。
不过上官语惜还是听到了,愣了愣,脸上也立马闪过一丝尴尬。
“这种事情。”她红着脸,没好气的道,“你关心这种事情干什么?”
“公主,不是奴婢八卦,奴婢也是担心啊!”素华当真是忧心忡忡的道,“您想啊,新婚当晚或许是因为那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可这都多少天了,驸马怎么还没……那个?”
第1237章 穿上这个,是个男人都忍不住!
上官语惜本来完全没想这茬儿,可是被她这么一说,也不由的开始想入非非。
为什么不那个呢?
皇叔提起的时候她还为自己找借口,也为夏侯渊找借口,可昨晚明明气氛很好,甚至隐隐有着擦枪走火的趋势,她当时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急促身体发烫,却偏偏在最后刹车。
没错,他硬生生忍了下来了。
而如今连素华也看出不对,她就算想要自欺欺人,也不得不一次次的面对事实。
上官语惜托着下巴,不知在问素华还是在问她自己,“是我年纪太小吗?”
素华嘴角一抽,“公主,您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上官语惜猛地瞪了她一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奴婢只是……说实话。”
“哼!”
……
这个话题很容易就被带过去了,上官语惜也没有非要纠缠,只是她的心里却埋下了种子。
晚上夏侯渊还在书房,她就四处找衣服,素华纳闷儿,“公主您不是穿着衣服吗?”
“别吵。”
“您要找什么样的,奴婢帮您找啊。”
上官语惜翻箱倒柜的动作顿了一下,回头看她,“露的!”
素华莫名的愣住,一下子没听懂,“您说什么?”
“我要暴露的!”
“……”
素华的脸颊刷的红了红,终于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勉强从衣柜里找出一件水红色纱质的衣裳,再配上嫣红明媚的兜衣,穿上以后绝对是只魅惑的妖精!
她心满意足的笑了,“公主,您穿上这个,是个男人都忍不住!”
“真的?”上官语惜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好看,别胡说。”
“是是是,您就是穿给自己看的。”
“……”
上官语惜把她轰了出去,自己换上这与天气完全不符的衣裳,其实说是衣裳都抬举那纱衣了,这分明就是专门拿来勾引人的时候穿的,否则正常人谁会穿成透明的出去乱晃?
虽然书房离这里不远,但是上官语惜实在不好意思就这么出去,加上天气又冷,所以她还是往身上裹着厚厚的毯子才出门,迅速跑到夏侯渊的书房。
门被推开的时候,男人似乎还沉浸在他的公务中,头也没抬。
上官语惜关门朝他走过去,也不打扰他,就这么静悄悄的坐在他身旁支着脑袋看着他。
大概一盏茶的时间之后,夏侯渊才合上手里的书,朝她投来一瞥。
“这么冷,跑出来干什么?”
“我不觉得冷呀。”她哆嗦了一下,脸色都隐隐有些发白,“就是过来看看你嘛。”
“不觉得冷你抖什么?”
夏侯渊没好气的蹙了蹙眉,“裹着毯子还这么冷,是不是病了?”
他起身朝她走过来,站在她面前探手在她额头上摸了一下,却不是发烧的迹象,只是凉凉的沁入皮肤的冷意,他的眉毛顿时蹙得更深,“怎么冷成这样?”
上官语惜没脸说自己里边儿都没穿什么,一下子抱住他的腰,“天气原因,本来就凉呀。”
第1238章 你看你,我跟别人抱你又不高兴,那你还不用力抱紧我!
顿了顿,还掩饰般的道:“你习武之人跟我能一样吗?”
夏侯渊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回去吧,让人生个炭炉。”
“好。”
她笑嘻嘻的仰着脑袋,眉眼弯弯的看着他。
夏侯渊将她身上的毯子裹得她更紧,想拉她起来,“一边答应一边坐着不动,什么毛病?”
她本来就是冷的不想动而已,可是闻言,又赖皮的黏在他身上,“我冷,走不动了。”
夏侯渊,“……”
他黑着脸阴沉沉的看着她,“那你怎么过来的?”
“费尽全身的力气,好不容易走到这里,谁知道你连休息都不让我休息,就要让我回去!”
“……”
夏侯渊阖了阖眸,搂住她的腰将她扛了起来。
“夏侯渊!”上官语惜头朝下,猛地被他吓了一跳,“你干什么,你把我扛肩上干什么!”
“你不是走不动?”
男人眼底出现几丝笑意,迈开长腿往外走出去,“既然走不动,我扛着你走,不用谢。”
上官语惜,“……”
这男人到底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啊,走不动就扛?难道不是抱着比较方便吗?
还不用谢?
她简直怀疑他已经跟她学坏了!
上官语惜郁猝的在他背上敲了一下,“你这样我头晕,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几步路而已,忍着。”
她总算体会到什么叫自己种的苦果,跪着也要吞下去。
好不容易挨到房里,夏侯渊让人生了个炭炉取暖,她这才觉得好受些。
所谓饱暖思**,身体暖和以后,她又开始想那些有的没的。见男人在那边边倒水边整理东西,她拢了拢身上的毯子,缓步朝他走过去,“夏侯渊?”
男人掀眸瞥她,“怎么?”
“你有没有觉得最近的天气越来越冷了?”
“恩,所以?”
“那个,两个人靠得近些比较暖和啊,有个词不是叫抱团取暖吗?”
夏侯渊似笑非笑。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她犹豫着要不要直接窜过去,可被他这样的眼神看着,又不好意思。
“过来。”
男人朝她伸出手。
上官语惜登时一喜,连片刻的思考都没有,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夏侯渊,你身上好暖和好舒服呀!”她使劲儿在他的怀里蹭了两下,“快用力抱紧我,快点快点!”
夏侯渊被她弄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脸皮怎么这么厚?”
她不高兴的噘嘴,“我跟自己相公抱怎么就脸皮厚了,难不成跟别的男人抱比较正常?”
“闭嘴。”
“你看你,我跟别人抱你又不高兴,那你还不用力抱紧我!”
“……”
夏侯渊冷冷睨了她一眼,双臂的力道收紧,险些没勒死她。
上官语惜窒息的朝他吐了吐舌头,原本环在他腰上的手突然抬起来吊住他的脖颈,“夏侯渊。”她踮起脚尖,嘴唇隐约碰到他脖颈的肌肤,“你说,我们生两个小宝宝好不好呀?”
最后那句小声的像是自言自语的咕哝。
男人眼底的柔和陡然滞了一下。
第1239章 为什么还要把她拉下沼泽深潭?
有一刹那失神的错觉。
上官语惜不好意思的恨不得把整张脸都埋进他的身体里,“我跟皇叔说你是我的人,可是皇叔说不是,我才想起来原来还真的不算是呢。不过,如果我们有了小宝宝,那就是了呀。”
夏侯渊喉结猛地滚了滚。
这个傻丫头今晚鬼鬼祟祟满脸异样,原来是为了这个。
生宝宝?
她其实未必是想生宝宝,只是更露骨的词她不好意思说出口罢了。
夏侯渊神色复杂的抱着她,后面她再说什么他已经听不进去。
或许是他错了。
从一开始就不该解释,像昨天那样不是很好吗?
言玄问他为什么突然对她那么好,有那么好吗?连言玄都看出来了。
那时候他只是想——或许是南诏来的那封信使然,可究竟是不是,却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或许那封信只是给了他一个可以解释的台阶,给了他一个可以重归于好的机会。
但是此时此刻,面对这样的她,他好像有点后悔。
冷冷淡淡的持续这段本来就不该开始的婚姻,直到婚姻的尽头,至少他还能还她自由身。
明明他自己已经切身体会过只要得到一点就忍不住要更多,为什么还要把她拉下沼泽深潭?
上官语惜见他不说话,微微从他怀里退出来几分。
“夏侯渊。”
她红着脸将身上的毯子往下扯了些许,前面打开,露出里面本来该有的样子。水红色的纱衣包裹着她白皙玲珑的身体,里面分明是艳色的兜衣。
夏侯渊的眼神陡然幽暗下去。
娇艳妩媚,大胆而娇羞。
笨拙而小心翼翼的诱惑——她大概不知道,其实她根本不需要说什么做什么,光是以最正常的形象站在她面前,就已经是他必须费劲全力才能抵抗的诱惑了。
他的喉结蓦然滚了滚。
上官语惜见他还是不吭声,皱了皱眉,“不好看吗?”
莫不是素华那丫头骗她?
“好看。”男人重新将她拉回怀里,裹好毯子,低沉的嗓音已经哑了好几个度,“但是刚才谁口口声声喊着天气冷,这么冷的天不知道多穿点,穿这样是脑子不好还是没有知觉?”
“……”
旖旎的气氛,因为他薄责的话语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上官语惜委委屈屈的看了他一眼,这男人莫不是个傻的?
穿成这样当然不只是因为好看,更多的为了勾引他啊!
对上她可怜兮兮的目光,夏侯渊的喉结又滚了滚,“等天气热了再穿吧,恩?”
上官语惜撇撇嘴,“哦。”
他抱着她,温暖的怀抱让她不忍心推开。
可是刚才那颗扑通扑通乱跳的心,却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完全热不起来了。
……
上官语惜晚上做了个梦,她不知道该算是美梦还是噩梦,因为在梦里,她生了个宝宝。
是和夏侯渊的宝宝。
是个男孩子,很漂亮很可爱,性格跟夏侯渊一样冷冰冰,不过她还是很喜欢。
夏侯渊看到这个男孩子的时候,还十分不悦的黑着脸。
第1240章 男人啊,谁能离得开下半身思考?
可是当她醒来,却觉得噩梦之所以为噩梦,并不一定就是梦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很多时候是梦到太过美好的不可能发生的事,与现实形成强烈的反差对比,从而对人造成伤害。
上官语惜怅然若失的起来。
洗漱完之后,她打扮成男人的模样去了趟青楼,找了那里最好最漂亮的头牌姑娘。
对方走进来的是一张笑脸,可是看到她以后,却又成了另一种笑容,当然不含什么讽刺,只是有些暧昧,“姑娘,您一个女子花这么多钱找姑娘干什么,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上官语惜对自己的装扮十分失望。
“没有,我就是找个人聊聊天,你不乐意的话可以换个人来。”
话音未落,她还往桌上丢了一沓银票。
那女子立刻笑着,“愿意愿意,当然愿意啊!我最会聊天了,姑娘您想聊什么呀?”
“你说,要怎么样才能勾引男人对你起邪念?”
“……”
女子愣了一下,有些好笑,“这种事儿都是咱们不正经姑娘做的,您这是为什么呀?就算有喜欢的男子,也该先成亲比较好吧?等到成亲以后水到渠成,夫君自然就会与您好呀。”
谁说水到渠成的?
上官语惜垮下脸来,“可是我朋友已经成亲了,她丈夫还是不愿意碰她,这是为什么?”
女子吃吃的笑,“那自然是不喜欢她呗,这还有为什么?”
她猛地一拍桌子,“谁说不喜欢?”上官语惜怒,“她男人说过喜欢她的。”虽然说到这里她还有些心虚,夏侯渊其实没有直接承认,只不过是没有否认她的话而已。
女子又一愣。
“喜欢哪儿有不碰自己妻子的道理,那男人是骗你朋友的吧?”
她满脸高深莫测的道:“男人啊,谁能离得开下半身思考?若是自己喜欢的女人,恨不得时时刻刻跟她黏在床上呢,你别以为来青楼的男人就不正经,在家的就有多正经,其实天下男人都一个样儿,就连不喜欢的女人都能上,何况是自己喜欢的,谁能控制啊?”
上官语惜越听越觉得有道理,可是她心里还是不愿意承认。
“就……就没有其他可能吗?”
“倒是也有。”
对方思考了一下,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回去让你朋友带她丈夫去看看大夫吧,可能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呢?毕竟不是每个男人都行的。对了,她丈夫在那之前碰过其他女人吗?”
好像没有。
就算有,她也不知道啊!
上官语惜微张着嘴巴,“不行啊?”她脸色诡异的咬住嘴唇,“那不行,该怎么办呢?”
女子暧昧一笑,“这个我就没办法了,我能教的只有春宫图上的那些东西。”她拿出一本册子,“喏,让你朋友看着这个试试看勾引她男人,要是不行呢,直接带去看大夫吧。”
上官语惜很纠结。
她到底是该希望夏侯渊那方面有问题不行,还是希望他只是单纯的不想碰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