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儿,快过来。
仿佛感觉不到痛,视线从剑上移开,一点点望进他眼底,那冰冷漠然的眼神是她从未曾见过的,陌生到,让所有的语言都变得苍白无力,毫无意义。
云千若没说话,猛地伸手握住那冰冷的剑锋,用力拔出。
鲜血飞溅的一瞬间微微模糊了她的视线,隐约间她好像看到他轻启薄唇似要说话,可眼前忽然一道白光闪过,所有的景象瞬息万变。
北冥风消失了!躺在地上的老人也消失了!环境清幽的古宅也消失了
!所有熟悉的一切都在一瞬间消失不见,目光所及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天空云淡,苍穹万里。
云千若看着眼前的景致有瞬间的恍惚,想到什么,倏地低头看向自己。
哪里有什么伤口?哪里有那穿心一剑?她分明好好的站在这里,毫发无伤。
一切……都不过是一场幻觉么?一切都是假的?
云千若低着头,视线落在胸口,秀雅的娥眉紧紧地拧着,究竟是梦?还是幻境?她所见到的人,全部都是她想象出来的?还是,真的在某种虚无之境里见到了?
方才,利剑刺入心脏时那种冰寒彻骨的感觉,真实到可怕,甚至此刻,那种遍体冰寒的感觉还未散去。
脑海中浮现出那一剑刺来时,那双冰冷决绝,漠然无情的眼眸,没有半点温度和一丝感情,有的只是无尽冷漠与冰寒,看着她,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嗜血,狠厉。
云千若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用力的甩了甩头。
那不是风美人!
幻觉!全部都是假的!她一定是进入到某种幻境之中,也许,是某种厉害的阵法,可以将人引入无尽臆想之中,也许,是某个真实存在的虚空,掌控着人的神识。
但,不管是哪一种,在这里发生的事情,见到的人,都不是真的!
还好……一切都是假的……倘若风美人真的会变成那样……
好像,连假想下去的勇气都没有,真的很可怕!让人如坠寒冰……
虽然不敢相信,可是,她却相信风美人。他,绝不会是那样的。
不可能伤害她的家人,更不可能伤害她。
这种笃信很是奇怪。她一直都深信,世间万物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就连自己,都会随着时光流逝而悄然变化着,可是,她就是相信他。那样的笃信,连她自己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正想着,一阵桂花糕的香味随风飘散,弥漫在空气之中,很是诱人。
空无一人的旷野,怎会有桂花糕的香味?
云千若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凝眸看向远处,确定了桂花糕香味飘来的方向之后,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不管见到什么,都不是真的!不必相信!不必浪费时间!要尽快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才是。
“若儿,快过来!”
恰此时,一道浑厚清朗的声音传来,带着浓浓的笑意和温情,熟悉至极。
云千若脚步微顿。
是老爹的声音。
但,老爹不可能在这里。
所以,是假象!
没有回头,云千若迈步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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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完了!
没有回头,云千若迈步朝前走去。
“若儿,你这孩纸怎么了?是不想见到老爹么?”
云千若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只是寻找着她要去的方向。
耳边有风吹过,一道身影拦在她面前。
云天皱着眉头,一脸困惑的看着她,“若儿,你怎么了?是在和爹爹怄气?还是不想认老爹了?”
云千若凝眉看着眼前的云天,红唇微抿,静默不语。
俊朗的面容,冷峻的五官,慈爱的眉眼,关怀的神情,分明是记忆中那慈父的身影。
但,他不是!
云千若缓缓握紧手中的匕首,眸光微敛,冷冷清清的看着眼前那人。
“若儿,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风风没跟你在一起啊?”
云天的脸上,十分自然的流露出一抹笑意,明朗而慈爱,说话时他缓步朝云千若走来,缓缓地朝她伸出手,“来若儿,爹爹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笑着伸出手,那般自然,一如儿时那般。
云千若看着那只阳光下显得异常宽厚而温暖的手掌,猛地闭上眼睛,手中匕首毫不犹豫的刺出。
哗——
耳边似乎传来一阵水声,又似冰面破碎的声音,清脆,空灵,很好听。
云千若却倏地松了一口气,不是利器刺入皮肉的声音,所以,只是幻象。
缓缓睁开眼睛,果然已是另一番景象。碧水长天,白云悠悠,没有老爹的身影。
看了看手中的匕首,刀锋如雪,光亮如初。
原来,只需要定下心来刺过去,幻象就会消失么?
看似轻而易举,可是,还真是挺困难的……
即便心中猜到,甚至笃信,那只是幻象,不会是真的,可当匕首刺出去的那一瞬间,心,还是会不由自主的绷紧。生怕,万一那不是幻象,纵然真是幻象,可是,太逼真了,一剑刺过去仿佛真的一般。
云千若伸手抚了抚额头,然后双手合十对着天空拜了拜,“师父你老人家可千万别出现啊!徒儿可不想欺师灭祖啊!表哥您老人家也别来凑热闹,我可不忍心刺杀美男……”
……
一处虚空,老头一手拿着水晶球,一边在地上走来走去,一手还不住地敲着脑袋,一脸的愁容,“坏了坏了!这下糟了!出大事儿了!臭丫头出来非得跟我拼命不可!”
“完了完了!这下真完了……不行,得想想办法!”
“是坐以待毙呢?还是先出去躲躲呢?”
走了半天,想了半天,自言自语了半天,老头总算是想起一个好办法,一拍脑门,眉开眼笑,“那小丫头爱财如命,听说平生有两大爱好,一是银子,二是企鹅,我去给她用银子炼出一只白胖胖的企鹅……嘿嘿嘿!保证那小贪财鬼见了会乐得找不着北,哪还能记得跟我算账啊?对对对!去炼丹房!现在就去……”
……
老头虽然溜之大吉,然,那水晶球中却清晰的出现一副画面。
一片迷雾笼罩着月下丛林,一人缓缓穿行在其中。他左右巡视着,神情焦急而略带茫然,似迷途之人在努力寻找着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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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白痴
老头虽然溜之大吉,然,那水晶球中却清晰的出现一副画面。
一片迷雾笼罩着月下丛林,一人缓缓穿行在其中。他左右巡视着,神情焦急而略带茫然,似迷途之人在努力寻找着出路。
月光映出他的脸,是楚天曜。
此刻他孤身一人,身边没有云华和宇文萱。
他在迷雾中走了许久,眉头也越蹙越紧。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何朕……会来到这里?其他人呢?”
心中有太多疑问,却无人可以回答他,他只有不停地向前走,才能走出这片迷雾重重的树林,走出那有些阴森幽凉的夜色。
楚天曜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警惕着丛林中可能出现的危险。
蓦然,眼前忽然一亮,有强烈耀眼的光芒穿透层林射来,让楚天曜下意识的伸出袖子去挡,耳边却响起一道稚嫩绵软的声音。
“太子哥哥~你快看,我抓到了一只蝴蝶!送给你好不好?”
少女的声音满是欢喜,纵然只是听着声音亦能想象出她脸上洋溢的灿烂笑容。
楚天曜感觉那声音隐约有些熟悉,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在何处听过,不禁回头看去,神情微微一变。
一片绿草如茵,百花齐绽的花园中,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正微微仰起脸看着眼前高出她许多的锦衣少年,精致的小脸上笑容灿若桃花,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都笑成了月牙状,目光中是满满的欢喜与崇拜。
而她手中正抓着一只蚂蚱,费力的举起送到那少年的眼前。
那样明媚无暇的笑容,似在分享着自己所有的愉悦,并期待着对方的欢喜。
然而,少年却是一脸嫌恶。
“白痴!离本太子远点!”
少女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暗淡,可转瞬却又明媚如初,“太子哥哥,你是不喜欢这只蝴蝶么?那我给你换一只好不好?”
闻言,那锦衣少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瞥一眼少女手中的蚂蚱,鄙夷之情更甚,“白痴!连蝴蝶都不认识!以后别跟着本太子!看着你就烦!”
说话时,他还非常不客气的伸出手,一巴掌拍在少女的手上。
少女吃痛低呼,蚂蚱趁机飞了出去,少女想要去追,可是又舍不得离开少年,便抓住他的袖子,“太子哥哥,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你不喜欢这只小蝴蝶那我重新给你抓一只好不好?你千万不要不理我!”
“谁要你抓的蝴蝶?!别再跟着本太子,否则,本太子对你不客气!”
少年用力的抽回自己的袖子,并且很不客气的重重的推了少女一把,瞬间将那小小的人儿推倒在地,也不等她爬起来,直接转身就走,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花园。
楚天曜愣在当场,看着少年扬长而去的背影有些呆滞。
那……那分明是他!年少时的他!那……地上的……
一点点转动视线看向摔倒在地上的小女孩,她正坐在地上低头揉着自己的手,那白嫩的小手被地上的石子划破,有几道血痕,而少女的神情很是伤心。
“为什么太子哥哥这么讨厌我……”
楚天曜眼神微变,缓缓朝她走过去,看着地上的少女,有些不确定,“若、若儿?”
可是,少女似乎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也没有发现已经站在眼前的他,依旧揉着自己的手,沉浸在无尽伤心之中。
楚天曜的视线也落在她的手上,白皙的手心被石子划破,沾了些灰尘,带着点血迹,看着有些可怜。
是他……推倒了她,害她摔伤。
然而,还有比这更恶劣的。
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楚天曜的脸色渐渐变的有些难看。
他以前,是有多讨厌她?
从未给过她半点好脸色,将她推倒更是家常便饭,还曾把风筝挂到树上,然后让她爬上去够,然后看着她从树上摔下来,心中无比得意的想着,她又要在床上躺半个月了,他又可以清闲半月,不用再看到烦人的她了。
还有一次,让她到湖里去抓鱼,害得她差点淹死,结果自己也被母后狠狠地打了一顿,并在祠堂跪了三天不准吃饭,从那以后,他便更加讨厌她。
不想再去回忆那些过往,楚天曜狠狠地甩了甩头,看着眼前的少女缓缓伸出手,欲将她扶起来,可是,他的手却从她的身体里穿过。
楚天曜一愣,有些惊异的看着自己的手,他、他这是……
恰此时,眼前一道寒光闪过,伴着肃杀风声,一把匕首抵在他胸口,刀锋雪亮,寒意逼人。
楚天曜蓦然一惊,猛地抬头看去,待看清眼前之人时神情又变了几变,“你、你怎么……”方才还只是个小女孩,怎么一眨眼却成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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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懂么?
“你、你怎么……”方才还只是个小女孩,怎么一眨眼却成了大人?
然而,所有的疑问都不及那自心口传来的阵阵寒意惊心动魄,楚天曜眉头紧皱,带着一丝怒气的看着眼前女子,“云若,你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
云千若娥眉轻挑,懒洋洋的瞥一眼手中匕首,“看不出来么?当然是杀你。”
楚天曜听的心中一跳,“你疯了么?快把匕首拿开。”
然而,云千若并没有移开匕首,而是一副看白痴的神情看着他,似笑非笑,“你是傻呢?还是傻呢?都说了要杀你,听不懂么?”
明明笑容轻柔似风,却让楚天曜深深的打了个冷战,看着那明烨无双的笑颜,“你……你真的要弑君?!你竟敢如此大逆不道!”
怒由心起,楚天曜骤然抬手,却震惊的发现他居然提不起内力!丹田之内空空如也,而方才居然一直没有察觉到异常!
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楚天曜本能的想要后退,却发现,双脚居然也动不了了!
“这……你……是你暗中搞鬼暗算朕!”
得到的,是云千若的一记白眼,满满的都是鄙夷,“居然现在才发现?不去做猪真是可惜了!”
“你!”
楚天曜很愤怒,可更多的却是害怕,那把寒意森然的匕首正抵在他胸口,只要稍稍移动一寸,便会刺入他心脏,让人遍体生寒。
“云若,朕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害朕?况且,朕乃一国之君,你这是弑君!是要诛九族的!”
“切!诛九族?等你见了阎罗王再想着诛别人九族吧!”
伴随着一句轻飘飘的话语,楚天曜看到云千若高高的扬起匕首对着他的心脏狠狠地刺下去……
“啊——”
一声尖叫,划破长空。
楚天曜紧闭着双眼,等待着剧痛传来,等待着鲜血飞溅,等待着生命消逝……
可是……
“陛下,你怎么了?没事吧?”
一只手扶住了他,耳边响起云华慵懒随性的嗓音,带着一丝询问。
楚天曜愣了一瞬,缓缓睁开眼睛,入目,是那倾世无双的妖颜,红衣似火的风华,哪里有半点云千若的影子。
“怎么是你?她呢?”
云华凝眉,桃花眸中似有一丝疑惑掠过,“她?”
楚天曜轻咳一声,环顾四周,发现此刻正身处一片海滩,远处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水天相接,天地辽阔,哪里有什么亭台楼阁,水榭花园?
而且,除了云华之外,宇文萱也在,不远处,还有那北燕三皇子与那黑衣刀客。
就连公子御也正坐在海边的一块青石上。
大多数人都在,只除了……那三人。
楚天曜深深皱眉,方才他所见,难道都是幻觉?可是,那一剑刺来时森然迭起的寒意真是让人入木三分,到此刻还心有余悸。
也许这不是幻觉,而是上天示警?那个该死的云若……难道是想杀他?
思及此,楚天曜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看着眼前浩渺无尽的沧海,阴沉沉的问云华,“那几个人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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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来么?
楚天曜蓦然一惊,猛地抬头看去,待看清眼前之人时神情又变了几变,“你、你怎么……”方才还只是个小女孩,怎么一眨眼却成了大人?
然而,所有的疑问都不及那自心口传来的阵阵寒意惊心动魄,楚天曜眉头紧皱,带着一丝怒气的看着眼前女子,“云若,你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
云千若娥眉轻挑,懒洋洋的瞥一眼手中匕首,“看不出来么?当然是杀你。”
楚天曜听的心中一跳,“你疯了么?快把匕首拿开。”
然而,云千若并没有移开匕首,而是一副看白痴的神情看着他,似笑非笑,“你是傻呢?还是傻呢?都说了要杀你,听不懂么?”
明明笑容轻柔似风,却让楚天曜深深的打了个冷战,看着那明烨无双的笑颜,“你……你真的要弑君?!你竟敢如此大逆不道!”
怒由心起,楚天曜骤然抬手,却震惊的发现他居然提不起内力!丹田之内空空如也,而方才居然一直没有察觉到异常!
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楚天曜本能的想要后退,却发现,双脚居然也动不了了!
“这……你……是你暗中搞鬼暗算朕!”
得到的,是云千若的一记白眼,满满的都是鄙夷,“居然现在才发现?不去做猪真是可惜了!”
“你!”
楚天曜很愤怒,可更多的却是害怕,那把寒意森然的匕首正抵在他胸口,只要稍稍移动一寸,便会刺入他心脏,让人遍体生寒。
“云若,朕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害朕?况且,朕乃一国之君,你这是弑君!是要诛九族的!”
“切!诛九族?等你见了阎罗王再想着诛别人九族吧!”
伴随着一句轻飘飘的话语,楚天曜看到云千若高高的扬起匕首对着他的心脏狠狠地刺下去……
“啊——”
一声尖叫,划破长空。
楚天曜紧闭着双眼,等待着剧痛传来,等待着鲜血飞溅,等待着生命消逝……
可是……
“陛下,你怎么了?没事吧?”
一只手扶住了他,耳边响起云华慵懒随性的嗓音,带着一丝询问。
楚天曜愣了一瞬,缓缓睁开眼睛,入目,是那倾世无双的妖颜,红衣似火的风华,哪里有半点云千若的影子。
“怎么是你?她呢?”
云华凝眉,桃花眸中似有一丝疑惑掠过,“她?”
楚天曜轻咳一声,环顾四周,发现此刻正身处一片海滩,远处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水天相接,天地辽阔,哪里有什么亭台楼阁,水榭花园?
而且,除了云华之外,宇文萱也在,不远处,还有那北燕三皇子与那黑衣刀客。
就连公子御也正坐在海边的一块青石上。
大多数人都在,只除了……那三人。
楚天曜深深皱眉,方才他所见,难道都是幻觉?可是,那一剑刺来时森然迭起的寒意真是让人入木三分,到此刻还心有余悸。
也许这不是幻觉,而是上天示警?那个该死的云若……难道是想杀他?
思及此,楚天曜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看着眼前浩渺无尽的沧海,阴沉沉的问云华,“那几个人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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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助我也
也许这不是幻觉,而是上天示警?那个该死的云若……难道是想杀他?
思及此,楚天曜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看着一旁神色悠然漫不经心赏着风景的云华,阴沉沉的问,“那几个人跑哪去了?”
“他们……”
云华眸光微转,看向浩渺无垠的海岸线,“兴许,是迷路了吧?”
楚天曜沉默不语。
“迷路?”
宇文萱诧异的回过头,顺着云华的视线望去,看着那风澜起伏的海面,心中暗暗的想着:从方才到现在他们便没有见过那个该死的粗鲁的野蛮的臭丫头!也许,是在之前异象出现时被风卷进了大海也说不定?要真如此,那此刻应该是淹死了!又或者,是被风吹去了别处?最好是落在远古丛林之类的,被野兽吃掉才好!
总之不管怎么个死法,最好是死了!这样才大快人心!
楚天曜心中却是另一番想法。他已经很确定,此刻他不是在幻境之中,周围的人和事物都是真实存在的。那之前,他所见到的,会不会也有真实的?比如,那个该死的云若?也许他是真的遇见她了,然后,因为空间转换,他又飞快的离开来到了这里?
就像之前他们进入玄阵之后,可以在瞬间穿梭于荒漠和幽林之间。
公子御坐在海边的青石上,看着被风吹起的浪花若有所思,小草儿和小风子都不见了,那个来自南疆的阴暗古怪的老头也不见踪影,这几人是在一块呢?还是各自分开呢?还是……
那个南疆长老,行事诡异,来此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根据这一路之上他的观察,若是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冲着小草儿来的!之所以一路之上小心翼翼怕是因为顾忌着人多……好吧!最大的顾忌可能是那个不怎么讨人喜欢的小风子……
而若是此刻,小草儿一个人落单了……那可就不妙了!
思及此,公子御立刻站起来,四面八方看了看,然后选了一个方向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
北燕王城,天师府内。
一座笼罩在层层云雾之中的山峦,就连天上滟烈的阳光都无法穿透那厚重的云层,整座山峦都被蒙上了一层暗色的轻纱。
一朵巨大的黑莲漂浮在其中,一人道袍加身,静坐莲心之中,紧闭双目,双手平放于胸前,有丝丝缕缕的红色光芒萦绕在他周身,暗色的迷雾之中横生出几分诡异。
蓦然,他身躯一震猛地睁开眼睛,眼底有未及隐去的红光,可更多的却是狂喜!疯狂的喜悦与激动,仿佛极度震惊又极度高兴,带着些不可置信,目光看起来复杂至极,就连脸部的肌肉都因激动过度而微微抖动。
许久,他才勉强平复了那激越的心情,缓缓看向云雾缭绕的虚空,“这……竟是上古遗珠!四神器之一的……鲛珠?本座苦苦追寻多年,却一直没有机会得手……它竟……出现在那里?和那个人在一起?来得如此突然……让人……”
“呵……呵呵……”
“这可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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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回来了
桑海城,祭司神殿。
一袭红衣曳地的女子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轮盘之上明灭闪烁的光芒,许久都未曾动过一下,那张精致如画的容颜之上,漠然如霜,不见悲喜。
大殿之内一片宁静,只有窗外隐约传来海风的声音,细不可闻,却愈发显出大殿之中异常静谧。
蓦然,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小女孩双手捧着一只锦盒快步走来,稚嫩的脸上神情有些激动,“祭司大人您快看,鲛珠,有鲛珠的消息!”
闻言,静立许久的女子蓦然转身,视线穿过虚空锁定小女孩手中的那只锦盒。一只由蓝色琉璃打造的透明锦盒,莹莹如玉,晶透精致,此刻,正有碧绿色的光芒自锦盒之内发出,只是光芒很不稳定,忽明忽暗,闪烁跳动不已。随着那些光芒的变幻,有清灵悠远的铃声自锦盒中传出,若仙乐般美妙。
“祭司大人,您看,鲛珠它真的出现了!”
小女孩微微仰起脸看着拂衣大祭司,高高的举起双手越过头顶,将那只锦盒奉上。
此物名为幻音,并有六枚碧玉指环与之相配,是为鲛珠而生,可以敏锐的感知到鲛珠的气息。
而且,不管相距多远,碧玉指环都会将讯息传回,让手执幻音的人得到鲛珠的讯息。
一旦有了鲛珠的讯息,并且被传回,幻音便会发出阵阵轻乐,并伴有绿光闪烁。
所以,眼前这一切无不在清晰而有力的说明,鲛珠出现了!而且,是圣宫的长老发现了鲛珠所在!
拂衣看着那光芒闪烁的锦盒,许久,扯了扯嘴角,像是在笑,却又不像。
“终于是……出现了么……”
仿佛来自遥远的喟叹,辨不出情绪喜怒。
小女孩等了许久见她依然没有接过去,忍不住开口,轻声询问,“祭司大人,如今已经发现鲛珠的踪迹,是要将它取回来了么?”
许是她的声音将拂衣飘飞不知何处的思绪唤回,她缓缓接过那锦盒,指尖轻拂,光芒乍盛。
在那如梦如幻的铃声中,她点了点头,“这么久了……自然是。”
“那……雷术长老一定可以将它带回来的。”
看着小女孩澄澈的双眸中那坚定近乎于膜拜的光,拂衣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不,他还需要我们的帮助。”
小女孩轻轻眨了眨眼睛,神色带着一丝茫然的看着拂衣,“我们……要怎么帮助?莫非是……祭司大人您要离开神殿?”
拂衣轻轻摇了摇头,静谧无声的大殿之中,声音有几分缥缈,“凌儿,你忘了玄灵法阵了么?”
“玄灵……法阵?”
小女孩闻言,神情有着一瞬间的迷惑,可转瞬却被膜拜与虔诚取代,那源自心灵深处的敬畏。
“弟子不敢忘记。原来祭司大人是要借助玄灵法阵相助雷长老取回鲛珠。”
想到莫名丢失的圣物即将重回神殿,心湖便无法抑制的泛起层层波澜,好一会儿,小女孩才平复了那些起伏的情绪,恭声道:“凌儿这就去请其他几位长老前来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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扰人美梦
“弟子这就去请其他几位长老前来神殿共施法阵。”
拂衣看着她,微微颔首,“去吧!”
“是!”
小女孩对着拂衣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南越礼仪,便转身退出了神殿。
注视着她的背影远去,拂衣再次将目光落在那只透明的琉璃锦盒上,看着那些因为鲛珠的气息而闪烁浮动的光芒,喃喃低语,如梦似叹。
“不管,你身在何处,又想去往何方,终究,是要回到这里的。南越……桑海城……神殿……这里,才是你的归宿,你的宿命。”
……
浩瀚无垠的海边,楚天曜等一行人正前行。
按照之前定下的指示,如今他们要寻找的是一盏琉璃灯,但,至于是不是在这个地方寻找却不得而知,因为,之前一直给他们实时下达指令的老头如今不知去了哪里,没有了提示,便只能自己琢磨。
宇文萱倒是一点儿也不着急,反倒有些窃喜。
此处,天地辽阔,云深雾绕,幽幽沧海映着湛蓝如洗的天空,拂面而过是湿润温暖的海风,环境清新,怡人自得,漫漫行走在海边,心情会不由自主的好起来。
尤其,是和他一起,如此近距离的,一起漫步在海边。
这种感觉,妙不可言。让人舍不得结束。如果可以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多好!她宁可再也不离开这个地方,哪怕还不知道这究竟是哪里。
至于那什么琉璃灯,她一点儿也没兴趣寻找,什么比赛,什么奖品,统统都不重要,和他比起来,世间万物都渺如尘埃。她一点也不在乎,一点也不想要。
如果可以就这样……天荒地老……那该是多好。只是,不要有那些多余的人才行,那些人太过碍事。
“砰——”
许是想得太入神,沉浸在那美好的臆想中无法自拔,宇文萱一头撞在了忽然停住脚步的楚天曜身上发出一声闷响。
阵阵头昏袭来,将她从那美好的梦境之中拉回了现实。
“!”可恶!为什么忽然停下来!为什么偏偏挡在她面前!
宇文萱很愤怒!
胸口仿佛燃着一团火,恨不能将面前煞了风景扰了好梦的楚天曜烧成灰。
楚天曜原本正因为有人撞了他而不悦的皱眉,正欲回头将那莽撞不知分寸的人呵斥几句,却冷不丁的对上宇文萱喷火的目光,微微一愣,旋即脸色阴沉,“怎么?有路不走撞上来,还要怪朕挡了你的道不成?”
任谁都能感受到那压抑不住的熊熊怒火,宇文萱强行压下心底的愤怒,“皇上误会了,臣女并无此意。”
本来就是他挡道害得她……可恨!却还得忍着!
楚天曜虽然心中不悦至极,可毕竟碍于云华的颜面,虽然云华什么都没说,完全没有替宇文萱开脱之意,但楚天曜到底还是没有再追究此事。一行人继续前行,寻找那所谓的琉璃灯。
宇文萱心情抑郁,心底无比阴暗的诅咒着云千若最好是误入了什么深山老林被野兽吃掉,或者是困在其中,缺粮断水,受尽磨难而死。
这样想着,她的心里会好受一些。
……
北冥风穿行在一片幽深的迷雾之中,入目一片苍茫,只能看清脚下的路,周围什么也没有,只除了那绵延无尽的雾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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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作
北冥风穿行在一片幽深的迷雾之中,入目一片苍茫,仿佛没有尽头般,人走在其中就连脚下的路面都无法看清晰,那完全被厚重的云雾覆盖,只能凭着感觉依稀去判断。
周围什么也没有,或者有,但是什么也看不到,眼前,只有那绵延无尽的雾霭,一直延伸向远方,不知要去往何处。
北冥风已经走了许久,却依然没有走出这片迷雾,仿佛,那便是整个天地,最初的混沌时的模样。
而且他早就发现,在这片迷雾之中,他的内力正一点点流失,清晰的感觉着却无法阻止,那些雾气,或者说深埋在雾霭之中的瘴气,正源源不断的侵入他体内,就好像他体内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正牵引着那些来自四面八方的瘴气,将它们尽数吸入体内,顺着经络,溶入血脉之中。
依旧是清晰的感觉着,却无法阻止。
随着内力的流失,瘴气越积越多,顺着血液经脉流淌,身体渐渐变得僵硬,冰冷,麻木,就连心跳也渐渐变得缓慢,清浅,几乎感觉不到它在跳动。
北冥风缓缓抬手覆在心口的位置,薄唇紧抿,眸光冰冷如雪。
这种感觉,再熟悉不过。只是,该死的!怎么能在这个时候!
他还没有找到她,不知她此刻身在何处,处境如何,是否危险。所以,他绝不能被困在此处!
凭着那坚定果决的意念,北冥风克制着体内那汹涌澎湃仿佛可以吞噬一切吞噬他的力量,一边前行,一边寻找着离开这片诡雾迷林的方法。
只是,身边的迷雾却越来越深,越来越沉,越来越阴暗,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暗夜之网,将人束缚在其中,伸手不见五指。
只是,这一切都无法阻止他前行的脚步。
那些黑暗的雾霭,却一点点变成红色,慢慢地浸染,缓缓地渗透,一点一点,由暗黑之色演变成如鲜血般滟烈的红色。
足以湮灭一切的血红。
人置身于其中,会有一种不寒而栗的诡异感,如同身处鸿蒙血阵之中。
但,那样的颜色,却赋予了血咒无与伦比的力量,毁天灭地,吞噬一切的力量。
前行的脚步变得缓慢,却,从未停下。
蓦然,在那片深不见底的血红之中出现一道亮光,淡淡的金色光芒,像是清晨初升的朝阳,一点点划破无尽的红。
越来越近,视线也渐渐清晰,那片金光之中显然出现一道身影,一道纤细的女子身影。
绝美的容颜,精致的五官,灵动的双眸,正浅笑盈盈的看着他。
北冥风呼吸一窒,幽若深海的紫色双眸中不可抑止的浮起一抹欣喜,“阿若!”
在,自己都不知道能否坚持到最后的情境中,那个心底最想见到,深深牵挂的人儿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那种心情,无法用世间任何一种语言表达。
他停在那里,离她还有几步之遥,静静地看着她,看着沐浴在金光之中凝眉望他,轻柔浅笑的女子,然后,他像猛然反应过来似的,大步上前,双臂一伸便要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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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神佛
可是,他却只抓住了一抹虚无缥缈的空气。
看着自己停在半空中的手,北冥风眸光微凝,难道,只是幻影?只因他太想见她?
可是,才一转身便又看到那沐浴在淡淡金光下的女子正盈盈浅笑的看着他,清澈如水的眸子里漾着潋滟风华,缱绻爱恋。
北冥风看着那道身影,抿唇不语。
哪怕知道,只是幻象,却依旧不想别开眼。
但,他必须尽快离开此处,去找她。
“你想离开这里,那就拔出手中的剑,刺过去,只要她消失了,雾霭便会散去,你,便可离开。”
蓦然,一道悠远的声音自雾色中飘来,余音在整个天地间弥散。
北冥风眸光一凛,看向虚空,目光凌厉而冰冷,依稀间凝着如霜的杀意。
“呵……别激动!又不是让你真的杀了她,那不过是幻影而已,又非真人,你若想离开这里,就必须毁了那抹幻影。”
那道声音再次传来,遥远似来自天外,可却弥散在整片雾色里,根本分不清自何方向传来。
满目血红,那一缕淡淡的金色光芒分外耀眼,而沐浴在金光中的女子,笑容甜美,宁静而温柔。
北冥风看着她,静默无言。
他知道,那只是幻象。那个小人,怎么可能会那么温柔,那么安静!只是……
“快!拔出剑,杀了她!你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毒气入体已深,你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别再犹豫了!快拿起你的剑!”
那道声音再次传来,虽然还是那样悠远缥缈,可却明显听出语气中的一丝急切,充满蛊惑。
北冥风目光微敛,右手缓缓握上剑柄。仿佛是已经认可了虚空中那人的说法,只是,他拔剑的动作过于缓慢,让人莫名的着急。
终究,静谧无声的雾色里又传来那人按耐不住的声音,“你还在犹豫什么?那不过是一道幻影,只要你一剑刺过去毁了她便可以……”
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风中响起若龙吟般的剑啸,凛冽寒光如刀,将浓郁的血雾撕开一道裂痕。
“你!你竟然……”
迷雾的深处传来那人陡然拔高的声音,带着震惊与深深的愤恨。
北冥风却无丝毫犹豫,手起剑落,快若惊雷,瞬息间挥舞中万点剑花,森然寒光在风中编织出一道银色的网,将那些红色的雾撕的粉碎,连同那道缥缈的声音,一起烟消云散。
……
云千若百无聊赖的走着,手里拿着一根树枝,有一下没一下的巴拉着路边的花花草草,“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简直比雪域迷城还要神奇……”
一夕之间,看遍山川河流,大漠荒原,江南烟雨……世间万千景致宛若浮光掠影般在眼前一一划过,不用行万里路,便可领略大好河山,还真是挺神奇。
只不过,若是没有那么多的‘人’来拜访她就好了!
算起来……又是老爹,又是风美人,又是传说中素未谋面的娘亲……还有后面跟着出现的朋友,跟班,小弟,仇人……各路人马,!
“还真是不能好好赏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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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深度的菇凉
那道声音再次传来,虽然还是那样悠远缥缈,可却明显听出语气中的一丝急切,充满蛊惑。
北冥风目光微敛,右手缓缓握上剑柄。仿佛是已经认可了虚空中那人的说法,只是,他拔剑的动作过于缓慢,让人莫名的着急。
终究,静谧无声的雾色里又传来那人按耐不住的声音,“你还在犹豫什么?那不过是一道幻影,只要你一剑刺过去毁了她便可以……”
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风中响起若龙吟般的剑啸,凛冽寒光如刀,将浓郁的血雾撕开一道裂痕。
“你!你竟然……”
迷雾的深处传来那人陡然拔高的声音,带着震惊与深深的愤恨。
北冥风却无丝毫犹豫,手起剑落,快若惊雷,瞬息间挥舞中万点剑花,森然寒光在风中编织出一道银色的网,将那些红色的雾撕的粉碎,连同那道缥缈的声音,一起烟消云散。
……
云千若百无聊赖的走着,手里拿着一根树枝,有一下没一下的巴拉着路边的花花草草,“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简直比雪域迷城还要神奇……”
一夕之间,看遍山川河流,大漠荒原,江南烟雨……世间万千景致宛若浮光掠影般在眼前一一划过,不用行万里路,便可领略大好河山,还真是挺神奇。
只不过,若是没有那么多的‘人’来拜访她就好了!
算起来……又是老爹,又是风美人,又是传说中素未谋面的娘亲……还有后面跟着出现的朋友,跟班,小弟,仇人……简直是各路人马,漫天神佛!
“还真是不能好好赏景了!希望别再冒出什么大仙大神来!”
云千若双手合十,无比虔诚的祈祷了一下,本来嘛,这一路走来,风景确实不错,她倒也乐在其中,若不是还有事在身,真想留在这里好好地玩一玩,说不定画面一转,嗖的一下,又是一片新天地。
说起来,雪山冰渊,碧水长天全都看过了,不知道能不能神奇的看到星际穿越流星雨什么的?单是想着就很兴奋啊!
想着想着,云千若反手给了自己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拍在脑袋上,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想什么呢?白日梦做的倒是美!还乐不思蜀了你?以为自己是阿斗呢?你还要找风美人呢!怎么能把风美人给抛弃了呢?”
“什么流星雨?什么外星人?什么花花草草哪里有风美人好看?你得做个有追求!”
狠狠地教训了自己一番之后,云千若果断扔掉树枝朝前走去。
只是,这片天地比真的还要像真的,置身于其中甚至让你怀疑你原本生活的那片天地才是假的!完全看不出来应该从哪里出去……
“死老头,要是你在背后捣鬼看我出去不拔光你的胡子!”
正在炼丹房里将无数银子扔进炼丹炉里的老头,重重的打了个喷嚏,然后一脸淡定的伸手捋了捋吹乱的胡子,“肯定又是那个臭丫头在背后骂我!真是个不懂得尊老爱幼的死孩子!”
哼哼了几声之后老头继续从箩筐里检出质地上等的银子投入炼丹炉里,一旁正有天音谷弟子不断地将满筐的银子运过来供他挑选,忍了许久却还是没能忍住心底的好奇。
“师祖,您是要给我派炼一个镇山之宝吗?”
师祖熔了那么多的银锭子,炼出来的肯定是一个大家伙!会是上古神兽吗?那……按着师祖平日里的性格喜好……应该是要炼出一只玄武神龟吧?那炼出来之后肯定是仙姿凛然,气势如虹啊!
然而,老头一记轻飘飘的眼神飘过去,努了努嘴,“这等机密之事是你们这些小辈该关心的么?赶紧的加炭去。”
老头在众弟子心中的形象就如太上老君一般高大上,他说的话,那已经不是圣旨,而是神谕!对于他,只有两个字:尊敬!对于他的话,只有两个字:服从!绝对的服从!
于是,弟子们不再多嘴,动作麻利的搬银子,加木炭,扇扇子,将那火烧的贼旺。
老头暗自摸了摸胡子,镇山之宝?那企鹅的画像他见过……圆滚滚的像个球似的,放在地上踹一下都能滚出老远了……要是把它摆在山门口做镇派之宝……会不会崩了天音谷仙风道骨的形象?
还是给那丫头作伴吧!那圆滚滚的胖企鹅跟那丫头最配了!那丫头那么喜欢吃,若是也能变得圆滚滚的像企鹅一样那该多可爱!可惜死孩子每天吃那么多咋就是不变圆呢?
“哎!真愁人……”
而此刻,尚处于不知是哪片天地的云千若,莫名的感觉一阵凉气从脚底冒出,那叫一个阴凉!
“肯定有人说本姑娘坏话!”
------题外话------
小仙女们新年快乐~希望各位小美人新的一年貌美如花万事皆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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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记得我
云千若暗戳戳的磨了磨牙,心中猜想着会是谁如此缺德,不其然的听到背后传来一声低唤,一道极为熟悉,低沉悦耳的嗓音。
抬起的脚猛地顿住,云千若眸光微动,却没有转身。
又听到风美人的声音!在这片虚无缥缈根本不知道是哪里的鬼地方,所有出现的活物,除了她以外的,统统都是假象!
可是,风美人的幻影之前已经出现过了呀!怎么会……又来?
云千若极为困惑的眨了眨眼睛,难不成是因为她太惦记他了?那个什么什么若有所思……是这个原因么?
咳!她岂是贪恋男色之人!肯定是有其他的原因!
在云千若胡思乱想之际,北冥风已经站在了她面前。
修竹般挺拔的身姿挡住了她面前的阳光,落下一大片阴影,风吹起他如墨泼洒的发,丝丝拂过她脸颊,而他看着她,深邃悠远的双眸恍若薄雾寒烟下的紫色深海,幽寂,神秘,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眼底埋了万千情愫。
“阿若,真的是你!”
云千若听到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低低沉沉,比平日多了几分莫测难言的情绪。
那一刻,她猛地惊醒过来,迅速后退一步,不甚在意的瞥了他一眼,“怎么又是你?阴魂不散啊!”
真要命!方才居然看着他看的入了神!明明心里都知道那是假的怎么就……
哎!看来她的花痴病真是无药可治啊!面对风美人,好不容易修炼来的定力瞬间变成渣渣……
正自感慨间,北冥风却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她的手,语气中是难以掩饰的担忧,“阿若,你……怎么了?”
云千若条件反射般的甩开他,并且迅速弹开两步拉开与他的距离,“警告你啊,离本姑娘远点!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云千若神情高冷,一派生人勿进,然则内心却在鄙视着自己。
明明都知道是假象,而面对假象直接就应该一巴掌拍过去,拍的他形神俱灭灰飞烟灭!之前那个楚小渣还有宇文小白她就是这么招待的!半点儿废话都没有,直接开揍。可是现在……
当人变成了风美人,她的手好像有点……不听她使唤……
美色误人!美色真可怕!
云千若双手合十,心中默念:**,空即是色,色色空空,风风好美……咳!
“要么,你自动消失,否则,别怪本姑娘辣、手、摧、花!”
云千若斜睨着他,神情冷然,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
北冥风看着她,眼底都是焦急与担心,“阿若,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认识我了么?”
说话的时候他本能的走向她,可云千若把刀一横,眼神凉飕飕的看着他,仿佛在说:敢再踏前一步,保证让你血溅当场!
北冥风顿住脚步,眉心却一点点蹙起。
云千若亦看着他,心底不住的犯嘀咕。若非之前已经遇到过几十号比真人还要逼真却事实上就是幻象的‘人’,她还真是会把眼前的风美人当成本尊!
真的是太逼真了!包括他给她的那种感觉,独一无二的熟悉的感觉。
可是,不可能是真的。这片鬼地方里出现的活人,不,不止是人,就连那只死老鼠,都是假的!况且,风美人之前已经出现过一次了!
要稳住!不能一看到风美人的盛世美颜就头昏犯浑!
不对!风美人明明戴着面具,她都还没看到盛世美颜呢!
雾草!没看到就已经如此病入膏肓了,看到的话还了得!
“速度的,赶紧消失!”
于是,云千若迅速摆手,如同赶瘟神一般,可是,北冥风并未照做,而是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眼底是深深的担忧,无需言语形容,早已深入心魂。
非但如此,他还一步一步坚定不移的走近她,仿佛没有看到她横在身前的那把刀锋雪亮的匕首。而他幽若深潭的双眸中确实只印出她的身影。
云千若眉心一蹙,“喂!别再走了!没听到本姑娘说的话啊?”
只要刺过去,这‘磨人的’幻象便会消失,可是……
为什么眼前这幻象中,风美人好像……很虚弱的样子?让她更加不忍心下手了……
真纠结啊……
伸手扶额,蓦然惊觉他已离她很近,如夜色般冰冷的黑衣擦过雪亮幽寒的刀锋,匕首的尖端已经抵上了他胸口,若再稍稍向前,便会……
可他的确是在向前,仿佛对那把横在他与她之间的匕首视而不见。
他的目的似乎只有一个,走近她,到她面前。不管中间隔着什么。
眼看着剑尖已经没入衣衫,云千若心中蓦然一惊,本能的迅速后退一步,冷冷的怒视着他,扬了扬手中锋利的匕首,“你当它是假的吗?都说了别再向前了!”
他没有看那匕首,目光静静地落在她脸上,“你在关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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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声音再次传来,虽然还是那样悠远缥缈,可却明显听出语气中的一丝急切,充满蛊惑。
北冥风目光微敛,右手缓缓握上剑柄。仿佛是已经认可了虚空中那人的说法,只是,他拔剑的动作过于缓慢,让人莫名的着急。
终究,静谧无声的雾色里又传来那人按耐不住的声音,“你还在犹豫什么?那不过是一道幻影,只要你一剑刺过去毁了她便可以……”
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风中响起若龙吟般的剑啸,凛冽寒光如刀,将浓郁的血雾撕开一道裂痕。
“你!你竟然……”
迷雾的深处传来那人陡然拔高的声音,带着震惊与深深的愤恨。
北冥风却无丝毫犹豫,手起剑落,快若惊雷,瞬息间挥舞中万点剑花,森然寒光在风中编织出一道银色的网,将那些红色的雾撕的粉碎,连同那道缥缈的声音,一起烟消云散。
……
云千若百无聊赖的走着,手里拿着一根树枝,有一下没一下的巴拉着路边的花花草草,“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简直比雪域迷城还要神奇……”
一夕之间,看遍山川河流,大漠荒原,江南烟雨……世间万千景致宛若浮光掠影般在眼前一一划过,不用行万里路,便可领略大好河山,还真是挺神奇。
只不过,若是没有那么多的‘人’来拜访她就好了!
算起来……又是老爹,又是风美人,又是传说中素未谋面的娘亲……还有后面跟着出现的朋友,跟班,小弟,仇人……简直是各路人马,漫天神佛!
“还真是不能好好赏景了!希望别再冒出什么大仙大神来!”
云千若双手合十,无比虔诚的祈祷了一下,本来嘛,这一路走来,风景确实不错,她倒也乐在其中,若不是还有事在身,真想留在这里好好地玩一玩,说不定画面一转,嗖的一下,又是一片新天地。
说起来,雪山冰渊,碧水长天全都看过了,不知道能不能神奇的看到星际穿越流星雨什么的?单是想着就很兴奋啊!
想着想着,云千若反手给了自己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拍在脑袋上,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想什么呢?白日梦做的倒是美!还乐不思蜀了你?以为自己是阿斗呢?你还要找风美人呢!怎么能把风美人给抛弃了呢?”
“什么流星雨?什么外星人?什么花花草草哪里有风美人好看?你得做个有追求有深度的菇凉!”
狠狠地教训了自己一番之后,云千若果断扔掉树枝朝前走去。
只是,这片天地比真的还要像真的,置身于其中甚至让你怀疑你原本生活的那片天地才是假的!完全看不出来应该从哪里出去……
“死老头,要是你在背后捣鬼看我出去不拔光你的胡子!”
正在炼丹房里将无数银子扔进炼丹炉里的老头,重重的打了个喷嚏,然后一脸淡定的伸手捋了捋吹乱的胡子,“肯定又是那个臭丫头在背后骂我!真是个不懂得尊老爱幼的死孩子!”
哼哼了几声之后老头继续从箩筐里检出质地上等的银子投入炼丹炉里,一旁正有天音谷弟子不断地将满筐的银子运过来供他挑选,忍了许久却还是没能忍住心底的好奇。
“师祖,您是要给我派炼一个镇山之宝吗?”
师祖熔了那么多的银锭子,炼出来的肯定是一个大家伙!会是上古神兽吗?那……按着师祖平日里的性格喜好……应该是要炼出一只玄武神龟吧?那炼出来之后肯定是仙姿凛然,气势如虹啊!
然而,老头一记轻飘飘的眼神飘过去,努了努嘴,“这等机密之事是你们这些小辈该关心的么?赶紧的加炭去。”
老头在众弟子心中的形象就如太上老君一般高大上,他说的话,那已经不是圣旨,而是神谕!对于他,只有两个字:尊敬!对于他的话,只有两个字:服从!绝对的服从!
于是,弟子们不再多嘴,动作麻利的搬银子,加木炭,扇扇子,将那火烧的贼旺。
老头暗自摸了摸胡子,镇山之宝?那企鹅的画像他见过……圆滚滚的像个球似的,放在地上踹一下都能滚出老远了……要是把它摆在山门口做镇派之宝……会不会崩了天音谷仙风道骨的形象?
还是给那丫头作伴吧!那圆滚滚的胖企鹅跟那丫头最配了!那丫头那么喜欢吃,若是也能变得圆滚滚的像企鹅一样那该多可爱!可惜死孩子每天吃那么多咋就是不变圆呢?
“哎!真愁人……”
而此刻,尚处于不知是哪片天地的云千若,莫名的感觉一阵凉气从脚底冒出,那叫一个阴凉!
“肯定有人说本姑娘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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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想起我了
为什么眼前这幻象中,风美人好像……很虚弱的样子?让她更加不忍心下手了……
真纠结啊……
伸手扶额,蓦然惊觉他已离她很近,如夜色般冰冷的黑衣擦过雪亮幽寒的刀锋,匕首的尖端已经抵上了他胸口,若再稍稍向前,便会……
可他的确是在向前,仿佛对那把横在他与她之间的匕首视而不见。
他的目的似乎只有一个,走近她,到她面前。不管中间隔着什么。
眼看着剑尖已经没入衣衫,云千若心中蓦然一惊,本能的迅速后退一步,冷冷的怒视着他,扬了扬手中锋利的匕首,“你当它是假的吗?都说了别再向前了!”
然而。他却未看那匕首,目光静静地落在她脸上,深邃而执着。
“你在关心我,你记得我。”
笃定的语气,是在对她说,却更像是对自己说,给自己一个很重要的答案。
云千若听得一阵皱眉,她又没失忆怎么可能不记得他?只不过眼前的这个他又不是真的他。但是该死的,即便只是个幻象,也还是和那只风美人本尊一样固执又较真,而且冥顽不灵!更重要的是,有时候非常非常的白痴!
就像现在,明知道面前横着一把匕首,正常人都该停下来,可他倒好,仿佛选择性失明看不到那匕首似的……
更郁闷的是,她居然还对着风美人的幻象怜香惜玉起来!被他逼退了好多步了!
一滴冷汗滑落眼角,云千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别再向前了!因为,本姑娘不会再退了!如果你自己执意寻死,那就只……”
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云千若惊愣的睁大双眼,看着那没入他胸口的刀锋,大脑中有着一瞬间的空白。
他、他居然……
就在她惊愣失神的瞬间,他却又再次踏前一步,步伐沉稳而坚定,仿佛没有任何事可以阻止他的脚步,包括,那病已经刺入寸余的匕首。
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随着扑面而来的风闯入她呼吸。
云千若蓦然惊醒,猛地转头看向四周景色,素来淡定的神情瞬息风云变幻。
地方没有变化,眼前的幻象也没有消失,不,那不是幻象,那是……
“风美人!”
云千若大惊失色,看着眼前的男子,看着那把刺入他胸口的匕首,整个人都有些眩晕。
她居然……刺伤了风美人……还差,杀了他?
握着匕首的手不受控制的有些轻颤,云千若强迫自己冷静,稳了稳心神,指尖用力快速拔出匕首,并飞快的点了他几处止血的穴道,“风美人你忍着点,我马上给你上药。”
说着她便低头去找药,模样有些慌张,有些急躁,看起来手忙脚乱的样子。
可还没等她拿出药,却被他一把抱住,紧紧地抱住。
“阿若,。”
他扬了扬嘴角,一抹笑意绽放开,就连那薄雾寒烟般缥缈的双眸中都盈满了浅浅的笑意,满足又幸福。
云千若身体一僵,眸光颤了颤,“那个……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我以为是假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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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担心的
云千若身体一僵,眸光颤了颤,“那个……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不是,我以为你是假的,也不对,我以为那不是你,也不是,我其实是以为……”
也不知道是震惊过度?还是被深深的刺激到?以至于云千若的脑子有些不太好使,话也说的语无伦次,若不是被人抱着她此刻只怕已经跳起来了!
正当她越说越错焦头烂额的时候,头顶却传来低低的笑声,那般愉悦,那般好听。
若不是扑面而来的戏谑,云千若差点就要沉迷在那笑声中。
居然敢笑话她!
小脸顿时一僵,云千若踩了他一下,“喂!你笑什么?不准笑!”
“我没笑。”
语气明明那样认真,可声音中却是藏不住的笑意。
云千若一阵无语,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都快赶上她了!
“风美人,你真是又欠调教了!”
口中虽然这样说着,可心里却惦记着他的伤,云千若想挣开他的怀抱给他处理伤口,奈何那双手臂如此有力,云千若又顾忌着他的伤,不敢太过用力。百般无奈之下只能抬头瞪着他,“喂!抱也抱了快点放开,让我看看你的伤。”
可是,那双紧紧环住她的手臂纹丝未动,北冥风低头看着她,眼睛里是浅浅柔柔的笑意,“伤没事,你差点就不认得我了,我要再抱一会。”
“……”
云千若简直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什么叫她差点就不认得他了?!她明明只是搞错了而已……
可是,看着他认真又固执,带着些许委屈的眼神,云千若还真不忍心拒绝他。
可是方才匕首刺的并不浅,怎么能不上药处理?
然而,不能来粗暴的……
于是,云千若耐着性子,放柔了语气,轻声安抚着,“你看,我这不是认出你了么?我方才并不是不记得你,只不过被风吹久了,脑袋有些抽风所以才……来,先让我看看你的伤,不然。”
北冥风看着她,薄唇微抿,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从那有些纠结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不想让她担心,但是,又舍不得放开她。
云千若灵光一闪,“先疗伤,等你伤好了以后再让你抱抱好不好?”
闻言,北冥风眸光一亮,“真的?”
“真的真的!骗你是小狗。”
然而,北冥风明亮的眼神微微一暗,语气有些幽幽凉凉,“如果这句话是真的,你早就变成小狗千百回了。”
“呃……”
云千若感觉有一块砖从天上掉下来,拍的她一阵眩晕,“哪里有千百回那么多?!风美人你真是太过分了!如此诋毁一个爱说实话的好菇凉……”
北冥风却低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眼里满是宠溺的笑,“爱说实话的小人,给我疗伤吧!”
云千若眼角一抽,滑落几道黑线,“不叫人家小人你会死啊?小人又没把你怎么样过……真是的!”
嘴里碎碎念着,云千若已经弯腰撕下裙摆一块布料,并拿出了药**,正要站起来给他上药,却听头顶飘来一道认真又带着笑意的声音。
“阿若想把我怎么样都可以。我是不会反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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