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骗纸!
当所有人都完成了滴血的任务之后,天空中适时飘来那道仙风道骨的声音,“好了!接下来闭上眼睛,默念三声,然后把手里的金叶子抛向半空。”
云千若低头看了看手里金光闪闪的小叶子,又抬头看了看风和日丽的蓝天,若有所思,“滴了血的金叶子抛向半空……想必会拥有着某种神奇的魔力……”
思及此,云千若立刻低头从袖子里翻出了一只……麻袋!
虽然是麻袋,但这是她特制的,用天蚕丝编织而成,柔软轻薄易携带,放在袖子里像是随身带着一条丝巾般方便,最主要的是,它足够大!负重能力还特别强大!可以装下很多东西!
北冥风看到云千若手里的麻袋,嘴角微不可查的轻抽了下,“阿若,你拿这个做什么?”
云千若一记鄙视的小眼神飘过去,“当然是用来装银子了!笨!”
“银子?”
北冥风眉心微蹙,虽未语,可眼神中分明写着:哪来那么多的银子需要那么大的麻袋去装?
云千若伸手指了指天空,笑容灿若桃花,一双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状,“我感觉待会儿会下一场金叶子雨……所以,要提前准备好道具,嘿嘿!”
北冥风:“……”
一滴冷汗滑落眼角,北冥风默默地抬头看了看天空,他宁可相信天上会打雷……那个小贪财鬼!
……
事实证明,天上没有下金叶子雨……云千若所准备的麻袋……毫无用武之地……
看着半空中出现的那一道被金光覆盖着的‘门’,云千若觉得它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嗯!还是金叶子金元宝什么的看着最养眼了!
在云千若还在想着金叶子的时候,其他人纷纷看着半空中那道‘门’,面露疑惑。
“这是什么?难道,是要穿过去?”
“可是,穿越过去之后……谁知道会是什么情况?”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云千若默默地看着那个金光闪闪分外漂亮的‘门’,一脸的虔诚,“如果穿过去就可以捡到黄金宝宝,我一定立刻马上毫不犹豫的穿过去!”
北冥风:“……”他忽然很讨厌银子,黄金,各种天材地宝,因为,好像都比他地位高……
“想要黄金宝宝?那还不简单?只要你过了这扇门就都是黄金宝宝了!遍地黄金堆积如山啊!”
师父,那独具魅力的声音横空出世,将云千若被金叶子勾走的三魂七魄召唤了回来,眨了眨眼睛,有些怀疑,“真的假的?为什么我感觉你的话那么不可靠呢?”
“没良心的臭丫头!居然如此明目张胆的怀疑为师!是不是想跪搓衣板了?!”
“……”汗哒哒!搓衣板给风美人跪就好了!她哪里需要跪搓衣板……
正腹诽时,风中又飘来自家师父满是傲娇与嘚瑟的声音,“哼哼!不过,不管为师的话靠不靠谱,这道门你都得过去!嘿嘿!”
云千若:“……”作为一代宗师,武林的泰山北斗,如此奸笑,真的好么?!真的不要维持一下自己的形象了么?虽然……已经没什么形象了……
“臭丫头,还不快点过去捡银子?需要为师送你一程吗?”
“……不用了……”
既然老头已经这么说了,那这扇金光闪闪的‘门’肯定是要过的……
当即,云千若脚尖一点就要跳上去,却被北冥风一把抓住。
云千若回头看他,嘴角微抽,“你不会是想让我带着你飞吧?!”
“你太重了!不带!”
看着云千若一脸的嫌弃和坚决,北冥风:“……”
“你干嘛用如此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我?没用的!本姑娘是不会带你的!”
“……我是想说,我先。”
“什么?!”
北冥风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眼底无奈夹杂着宠溺一闪而过,放开云千若的手,身影一闪,若一道暗色流光掠向半空,转瞬间消失在那道金光闪闪的门后。
云千若眨了眨眼睛,“呃……这就走了……要不要这么快……就算真有银子也不带这么心急的吧?果然是个隐藏的贪财鬼!”
“阿若,过来吧!”
听到金光之内传来的声音,云千若有些惊讶,还以为门内门外是两个世界呢!居然还能听到……
心中虽有疑惑,脚下却没耽搁,云千若毫不犹豫的飞向半空,越过那道门。
其余人也纷纷跟上,虽然不知道那道门之后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又是什么在等待着他们。
……
穿过去之后,云千若看着满地黄灿灿的沙漠,嘴角微抽,满头黑线,“雾草!这就是老头说的满地黄金!?”
“有带这么坑人的么?!这个骗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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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和银子一起掉进河里。。。
北冥风轻咳一声,伸手指了指满地的黄沙,“阿若,其实被阳光一照还挺像金子的。”
云千若立刻回头,一记凉气嗖嗖的眼神杀过去,“你什么意思?幸灾乐祸呢!啊?”
北冥风抿了抿嘴角,正襟危立,“没有。”
“才怪!你以为本姑娘和你一样笨啊?”
北冥风轻轻眨了眨眼睛,些许无辜,“我没说你笨。”
云千若无语,狠狠地瞪他一眼,“我说你笨!你笨!”
“噢……没事,阿若喜欢就好。”
看着那人淡定从容的风姿,云千若很想给他一巴掌,“谁说我喜欢了?”
北冥风看她一眼,理所当然道:“我笨,才能显得阿若聪明,所以,阿若喜欢笨的人。”
云千若:“……”雾草!这是在拐着弯的说她很笨啊!简直就是赤果果的挑衅啊!
身后黄沙漫天,阳光滟烈,然而,以云千若为中心,一股阴测测的妖风肆虐人间,席卷向北冥风,仿佛欲把他吹出地球似的。
北冥风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角,语气满是关心,“阿若,眼睛累不累?”
听不到!什么都听不到!用眼神杀死他!
北冥风眼角微汗,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阿若,我还有银子,你要不要?”
云千若立刻炸毛,怒发冲冠,“什么!?你丫的居然还藏了私房钱?!不是说都已经上缴了么!?”
北冥风:“……”
好像有点不对……
他这是,一不小心又说错话了么!?
“那个,阿若……”
正要解释,然,云千若才不会给他开口的机会,杀气腾腾的瞪着他,磨牙,“快说!你是不是留着私房钱准备去找小美人的!?”
“我……”
“好你个混球风美人!居然还想背着本姑娘拈花惹草!你说,你是不是又想念搓衣板了!?”
“阿若……”
“搓衣板已经不能满足你了是吧!?那需要本姑娘去给你抓几只刺猬过来么?”
“这个……”
“不行!小刺猬被活活压死太可怜了!还是直接给你找几盆仙人球!”
“……”
“刚好这里是沙漠,盛产仙人球,本姑娘这就去找!”
“……”
北冥风还在默默地流冷汗,云千若却已经华丽丽的转身去找仙人球了,说走就走,干脆利落,背影万分潇洒!
北冥风:“……”那个小人……死丫头……
……
不过好在,云千若走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仙人球,这让北冥风默默地舒了一口气。
搓衣板已经很要命了……再跪仙人球……还是当着外人的面……多不好意思……
根据老头的指示,此行,他们是要去找一处水源,然后取出水源中的凝水珠,才能成功进入下一个地方。
但是,众人都已经在沙漠中走了许久,风沙炽烈,茫茫无际,根本没有看到水的影子。
“老头确定不是在坑人么?这哪里像是有水的样子啊!”
云千若遥望前方,目之所及,一片风沙飞扬,不见半点水色。
鉴于她家不靠谱的师父喜欢坑人的本性,云千若表示有些怀疑,老头这是想让他们在沙漠中长途跋涉啊!不被晒死也被渴死!早知道就应该带点水来……
北冥风走在她身边,抬手擦了擦她额头上渗出的薄汗,另一只手拿着一个苹果递到她面前,“阿若,吃点水果。”
云千若扭头,看着那红艳艳的苹果,咽了咽口水,掩不住惊奇,“你居然还带了苹果?”
北冥风扯了扯嘴角,笑意若有似无,“嗯,快吃吧!”
云千若接过苹果,却没吃,“你难道知道我们会来到这个鬼地方?”
“不知。”
“那你还带着苹果?”
“嗯。”
北冥风只是轻笑,催她快吃,其实,他也不记得了,是从什么时候起,每次出门都会习惯性的带上两个苹果,只不过,云千若每次出门,差不多都是去闹市,各种吃的琳琅满目,根本不需要他的苹果。
不过,这个习惯却一直保留着。
人啊,一旦习惯了某种习惯,就很难改变,也不想去改变。
云千若狐疑的看了他一会,低头咬了一口苹果,那种甘甜清爽的味道让她整个人心情大好。
“风美人,你也吃一点吧!”
云千若将苹果递过去,笑盈盈的看着他,眉目如画。
身后,楚天曜刚好清晰的看到这一幕,本就有些难看的脸色愈发的阴沉,“哼!光天化日,如此卿卿我我,毫不收敛,没有半点名媛淑女的温婉端庄!”
云华神色慵懒的挑了挑眉,迷离魅惑的桃花眼中划过几许玩味,低沉清魅的嗓音似叹,似笑,“幸而皇上当初坚决拒婚,不曾立她为后,否则今日,定当追悔莫及。”
楚天曜闻言,脸色蓦地一变,忽明忽暗,精彩纷呈。
前方,云千若远远地看到一处水流,双眸一亮,玩心大起,“风美人,你说,如果你和银子一起掉到河里,本姑娘会先救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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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没有王法?
闻言,北冥风愣了一下,看着云千若眉眼弯弯笑靥如花的小脸,好看的眉心一点点蹙了起来……
银子和他……当然是银子更讨那个小人的欢心了……
都掉进河里,她肯定是第一时间追着银子去……
一想到自己被丢弃在一边,孤零零的淹在河里,而云千若却追着银子而去,北冥风的心,就一点点沉了下来,冷风习习,大雪纷飞……怎一个凄惨了得!
为什么世间要有银子这种东西!?
云千若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答,不禁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喂!你想什么呢?我问你话呢!听到没?”
北冥风睁眼看她,眼神幽幽,声音也幽幽凉凉,“听到。”
但是,不想回答……
“听到,那你倒是说说啊!我会救谁?”
“可以不说么?”
“当然不行!”
“噢……”北冥风看了她一眼,神色幽幽,默默地吐出两个字,“……银子。”
那一瞬间,他仿佛清晰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云千若翻了个白眼,“风美人,你也太小看本姑娘了!我岂会是为了一两银子就抛弃你的人!?”
“什么?”北冥风神情一呆,看着她,“一……一两银子?”
她之前好像没说是一两银子……
云千若又白了他一眼,神情不无鄙视,“风美人,你应该对自己有点信心!怎么会觉得自己还没有一两银子重要呢?”
“我……”那还不是你个小人爱财如命……害得他一听到银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云千若摇了摇头,看着他,语重心长的道:“风美人啊,你说,把你给卖了,怎么着也不止卖一两银子吧?本姑娘为了区区一两银子而放弃你,那本姑娘岂不是很傻?”
“什么……”
那个小人……之所以选择他而放弃一两银子,不是因为他重要,而是因为……他值更多的银子……
北冥风忽然觉得,眼前满目阳光都变成了灰色……
偏偏,那冷风瑟瑟中还飘荡着一缕催人泪下的魔音……
“哎……你说,你对自己的美貌不自信也就算了,居然对本姑娘的智商也怀疑?是不是笨的天怒人怨人神共愤啊?”
北冥风:“……”他可以掐死那个小人么?
“前方好像有条河呀!真的有水源啊!”
一道兴奋而激动的声音自后方传来,其余人也陆续发现了前方那条大河,因为在沙漠中暴晒许久,早已汗流浃背口渴难耐,此刻看到河流,真可谓久旱逢甘霖啊!
一群人加快了脚步朝前方赶去,原本疲乏滞缓的脚步此刻像是身轻如燕,健步如飞。
北燕的三皇子和那个黑衣男子第一个越过云千若他们,朝河流走去。
随后而来的是楚天曜和宇文萱,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云千若,一个阴沉带着隐忍的怒气,一个怨毒阴冷带着浓浓的恨意。
即便云千若很想忽略那些目光,然,天生敏锐的直觉让她想要假装感觉不到真的挺难……
于是转头,看了两人一眼,无声的翻了个白眼。
宇文萱非常小声的,咬牙切齿的,“身为女子,如此不知检点,羞不羞!还名门之后?根本与乡野村姑土匪流氓无异!”
云千若撇了撇嘴,“你以为声音小点我就听不到了?本姑娘是霸占了你家钱庄还是强抢了你家心上人?怎么土匪流氓了?又或者,本姑娘调戏你了?”
“你!”宇文萱又羞又怒,脸色一阵红白交加,“粗鄙野蛮!不知廉耻!有娘生没……啊!”
宇文萱尖叫一声,被云千若一巴掌扇倒在地,左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几乎成了半个猪头,而嘴角,有一抹殷红的鲜血缓缓溢出。
她趴在地上,一手捂着自己的脸,眼神还有些呆滞,似乎还未从极度震惊中回过神。
云千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身冷然,眸光如雪,“有胆,你再说一遍。”
声音不大,却让地上被一巴掌打懵了的宇文萱浑身一震,猛地惊醒过来,目光惊闪看着云千若,“你……你……”
她想大声质问她,为何打人!想要怒吼!想要呵斥!然而,所有的愤怒所有的勇气,在触及到云千若冰冷的眼神时全都烟消云散,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愈发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着。
“表、表哥救我……”
宇文萱回头,眼眸楚楚,恍若看着救星般看着云华,然而,云华似乎在想什么事情想的入神,眉头微微蹙着,并未理会宇文萱。
宇文萱很难过,很愤怒,也很羞愤,一时间心头五味杂耍,蓦地转头看向云千若,“云若!你不要太过分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难道你还想草菅人命,杀人灭口不成?你还有没有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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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试一下?
“王法?”
云千若轻蔑的看她一眼,冷冷勾唇,“辱我爹娘,王法也救不了你!”
宇文萱目光一颤,一股本能的惧意自心头升起,想要低头,却觉得太丢脸,待思及,云华毕竟是她嫡亲的表哥,即便对她有些冷淡,但也绝对不可能看着她被人残害而无动于衷!
顿时,有了些底气,宇文萱强撑着气势,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怒视着云千若冷哼,“辱骂你爹娘又怎么样?难道你还能杀了我?况且,你本来就是有娘……啊!”
宇文萱没说完的话化作一声凄厉惨叫,划破天空,在整个沙漠上空回响。
其他人本就在不动声色的关注着此事,忽然惊闻这道惨叫,均是神色微凝,以为宇文萱遭了云千若的毒手,真被杀人灭口了!
毕竟,那道惨叫声太凄厉,而且,那一声高亢的惨叫之后便没了声响……
可是,待他们凝神看去时,却见宇文萱还活着。
只是,人蜷缩在地上,身体不断地抽搐扭动着,头发散乱,与身下的黄沙交缠不轻,乱发下的脸,一片惨白,布满了汗珠,让人毫不怀疑,她此刻正承受着某种难以承受的痛楚,只是,没有发出声音。
第一反应,众人觉得她是被封了哑穴,虽然自始至终云千若并未靠近她身边,可,有一种内劲可隔空点穴。
一时间,众人纷纷看向云千若,眸光中神色变幻。
她究竟做了什么?竟让人如此痛苦?
然而,云千若只是冷冷的站在那里,星眸半眯,睥睨着地上狼狈至极,痛楚不堪的宇文萱,红唇轻扯,“怎么不说了?继续啊!”
“呜呜……”
宇文萱透过凌乱的被冷汗打湿的发看着她,眼神凶狠恶毒,充满了恨意,然而,身体内无法言喻的痛苦折磨着她,让她几欲晕厥过去,却偏偏清醒的很,即便痛到极致,每一根骨头,每一块肉都在疼痛着,却偏偏晕不了!
宇文萱也是习武之人,自然清楚,这是云千若故意要折磨她!故意要让她清醒的承受着这一切的痛苦!
所以,她恨不得将云千若挫骨扬灰,碎尸万段!方可消心头之恨!
对上她怨毒的眼神,云千若轻蔑而不以为然,“这次,不过是小惩大诫,如有下次,我会让你知道,比这痛苦百倍,千倍的滋味。”
宇文萱浑身一震,狠狠地打了个冷战,下一瞬,她怒视着云千若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却也深埋着深深的恐惧。
魔鬼!她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魔鬼!
用一把银针刺入她体内的痛穴!还封住了她的几处经脉,让她无法用内力将银针震出去!更可恨的是,也不知道她动了什么手脚,让她无法晕过去!
恶魔!她就是一个没有人性,心狠手辣,宛若蛇蝎般的恶魔!
可惜,即便咬碎了牙齿,将云千若诅咒毒骂了无数遍,口中也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发出一阵呜呜咽咽的声音。
云千若冷冷的别开眼,看了一眼被她抓在手里的北冥风的手,轻笑了下,“风美人,我们过去吧!”
北冥风眉心微蹙,有一丝不解,“为何不让玩杀了她?”
方才,如果不是云千若拦着,宇文萱早就没命在了。
云千若眨眨眼,“风美人,你可是顶天立地的盖世大侠呢!一只小蚂蚱而已,哪里用得着你动手?太有失你的身份了呀!”
生命,应该被尊重,而不是肆意践踏。
比起一刀把人杀了,她更喜欢慢慢儿玩,那些罪不至死的,就留她一命,那些恶贯满盈的,就把满清十大酷刑都给过一遍,再送他上路。
宇文萱呢,虽然很讨厌,却也不算大奸大恶之人。
只是,云千若已经放过了宇文萱,却有人为她打抱不平……
那人便是楚天曜!
他三两步冲上前来,挡在云千若面前,一身正气,大义凛然的看着她,“云若,你简直太目无王法了!朗朗乾坤,天子面前,你竟敢肆意逞凶,欺凌弱小!你太不像话了!”
地上的宇文萱,听到那句‘欺凌弱小’时,脸色顿时一僵,眼底迸出一股怒气,她很弱小吗?!
这次回去,她一定要加倍练武!直到打败她的那一天!
云千若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看着面前正气凛然的楚天曜,“王法?上一个和我说王法的人,在那儿躺着呢!你想,试一下?”
“……”楚天曜看着云千若纤细白皙的手指,俊脸有些僵硬,面部肌肉微微抽动着,也不知道是难堪呢?还是愤怒呢?
作为天子的威严被如此挑衅!他应该把那个目无王法的该死的女人打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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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是我撞倒的吧?
冷宫?!
还是天牢?!
一瞬间,楚天曜本就僵硬的脸色更加僵硬如铁,看着面前眉目如画,气质清灵的云千若,心头忽然涌上一股很复杂的情绪。说不好那是什么,却让他非常烦躁与恼怒。
至于恼什么,他也不清楚。只知道,看着云千若他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想吼她!
“你这个无法无天嚣张跋扈刁蛮任性藐视君王的疯女人!你还想弑君不成?朕……”
然而,楚天曜还没吼完,云千若已经怒发冲冠的一脚踹过去,“你这个没头没脑没智商的昏君!你丫的说谁是疯女人呢?!你是不是找死啊你!?”
那一脚,乃是云千若愤怒之下发出的一脚,半点都没控制力道!而楚天曜,正吼的起劲,压根就没想到云千若会忽然动……脚……猝不及防之下被她一脚踹趴在地上……糊了一脸的沙子……
楚天曜:“……”
然而,云千若看着趴在地上的楚天曜,怒火并没有消减,毫不犹豫的拍出一掌。
顿时,阴风呼啸,风沙肆虐,滚滚黄沙如水,朝着还未站起来的楚天曜席卷而去,一瞬间将他掩埋了大半……
众人:“……”
楚天曜:“!”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敢……
怒火滔天,牙齿都险些被咬碎,楚天曜铁青着一张脸从沙地中爬起来,然而在方才,眼睛不小心进了沙子,此刻根本睁不开,只是凭着直觉瞪向云千若的方向,“放肆!你这个该死的无法无天疯……咳咳咳——”
冷不丁的,一把黄沙随风而至,以奇快无比的速度飞进楚天曜的嘴里,顿时将他呛得不轻,所有没说完的话都化作了激烈的咳嗽……
云千若懒洋洋的翻了个白眼,拍了拍手心里的沙子,慢悠悠道:“以后再敢骂本姑娘,吼本姑娘,摆皇帝的架子……我就毒、哑、你!”
“你!”楚天曜猛地抬头看她,刚想说话,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云千若伸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哑巴皇帝上朝……不知道是怎样一副画面呢?想必,应该很有趣!”
楚天曜:“!”
虽然已经被云千若气得半死,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吼她!然而,那卡在嗓子里的沙子像是无数只小虫子一般,弄的他奇痒无比,除了猛烈的咳嗽之外根本说不了话。
云千若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无视地上疼的打滚的宇文萱,抓起北冥风的袖子朝前方那片水流走去。
楚天曜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带着一身怒气也抬步走向那片水源。
云华玩味的勾了勾嘴角,待欲走时,衣摆却被人抓住。
是宇文萱。
忍着体内无法言喻的疼痛,拼尽了所有力气在云华离开之前爬到了他身边,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腿。
“呜呜……”
口不能言,那双眼睛里却写满了祈求,盈满了泪水,楚楚可怜。
云华低头看她,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技不如人,更应好好做人,别到处惹是生非,这里不是凤凰城。”
宇文萱看着他,万千委屈涌上心头,她都被人这样欺辱了,他非但不安慰她,为她讨回公道,竟还说如此凉薄无情的话来打击她,让她伤心难过,而且羞愤!
技不如人?!她堂堂武林三大世家之一的飞凤山庄大小姐,自小习武,天资聪颖,更是拜入天音谷,被无数人艳羡。在凤凰城中,谁敢在她面前嚣张?不说身份尊贵,单是武功,就足以让那些同龄人望尘莫及。
可如今……竟被人如此欺凌!还要被他看贬!
他日,如果那个云若去到凤凰城,她一定让她百倍千倍偿还今日之仇!
云华以内力取出了她体内的银针之后,没有再看她一眼,悠然转身,若一抹红云般远去,迷离万千风沙之中。
“呜……”宇文萱下意识的想要叫他,张开口才发现她的哑穴并没有被解开,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他竟然……不给她解开!
心中愈发不是滋味,宇文萱狠狠地捏紧手,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一瘸一拐的朝前走去,步履艰难。
蓦然,一道人影飞快的从后方而来,带起阵阵清风,宇文萱明显的感觉到身后的风声,本能的想要往旁边闪去,却……晚了一步……
“砰——”
一声闷响,宇文萱趴在了地上,脸埋进了黄沙里,摔了个标砖的狗啃泥……
前方,那走路带风的人影停了下来,回头,看到地上趴着的宇文萱,很是惊讶,“呀!怎么还趴着一个人?不会是我撞倒的吧?!”
宇文萱:“……”王八蛋!
一点点抬起头,目光带着滔天怒火射向前方那人,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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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流浪狗
宇文萱一点点抬起头,目光带着滔天怒火射向前方那人,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了!尤其是看到那张俊美无双的脸上满满的无辜与惊讶,就恨不得拔出腰间的宝剑划画他的脸!
说他不是故意撞倒她?!谁相信?!
“你走路没长眼睛么?”
一字一顿从牙缝中挤出的话,压抑着冲天怒火,然,那人听后却不见半分怒色,伸手摸了摸鼻子,又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宇文萱,眨巴了几下眼睛,一脸唏嘘,“咦!怪事啊!方才走过来的时候只看到了一头猪在前面晃啊晃的,怎么这会儿竟变成了人?”
闻言,宇文萱神情一顿,有着瞬间的呆愣,可转瞬间已是脸色大变,赤橙黄绿青蓝紫,各种颜色轮番上阵,手指着前方的公子御,气不成声,“你!你!你……”
公子御猛地一拍大腿,手指着她一脸恍然大悟的惊呼,“哎呀!你不会是猪成精了吧!?”
宇文萱:“……”猪……成精?!他竟敢……
“娘亲啊!太可怕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有猪妖出没!真是吓死个人了!”
宇文萱:“……”眼睛已经快要喷火,可是,宇文萱却说不出话来,唯一能做到的便是怒视着公子御,眼底燃烧着汹涌的怒火。
公子御万分嫌弃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挥手,“喂喂!那颗草儿,快等等本公子!这里有猪妖!好吓人啊!”
前方,云千若远远地听到他的鬼叫声,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回头看去,刚好看到宇文萱从地上爬起来,而公子御正摇着扇子,优哉游哉的在前面走着,一脸的春风得意……
顿时了然方才发生了什么事,顿时摇了摇头,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哎!狐狸如此不懂怜香惜玉,这将来可怎么讨女孩子的欢心啊?照这么个情形看下去,十有**,可能会变成老光棍啊!看来本姑娘以后得……”
云千若正无比操心着公子御的终身大事,然而,话还没说完,边上飘来一道凉凉的声音,“你不是已经把那只老鼠许配给他了么?还操什么心?”
云千若:“……”她什么时候把白胖胖许配给那只狐狸了!?她可是她家萌宠!怎么能随便嫁人呢!?
“那个,我说风美人啊,你……”
云千若转身,正欲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可惜,还没等她说完,后方却横空插入一句话……
“哼!也不怕摔死!”
对!就是这么一句话,隔着风沙都能听出那满满的咬牙切齿的韵味……
云千若嘴角一抽,眨了眨眼睛,这……说谁摔死呢?不会是……她吧!?
那个可恶的楚小渣!这是方才摔的还不够惨么?还想再继续找虐?
北冥风眉心一蹙,云千若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冲着他眨了眨眼睛,“风美人,刚刚有没有听到狗叫声啊?听那声音,十有**是啊!嗯……真可怜!”
楚天曜:“……”
愤怒!似一道火焰在眼底炸开,汹涌而出,那个该死的云若居然说他是、是……
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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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怕摔死
若一抹红云般远去,迷离万千风沙之中。
“呜……”宇文萱下意识的想要叫他,张开口才发现她的哑穴并没有被解开,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他竟然……不给她解开!
心中愈发不是滋味,宇文萱狠狠地捏紧手,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一瘸一拐的朝前走去,步履艰难。
蓦然,一道人影飞快的从后方而来,带起阵阵清风,宇文萱明显的感觉到身后的风声,本能的想要往旁边闪去,却……晚了一步……
“砰——”
一声闷响,宇文萱趴在了地上,脸埋进了黄沙里,摔了个标砖的狗啃泥……
前方,那走路带风的人影停了下来,回头,看到地上趴着的宇文萱,很是惊讶,“呀!地上怎么还趴着一个人?不会是我撞倒的吧?!”
宇文萱:“……”王八蛋!
一点点抬起头,目光带着滔天怒火射向前方那人,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了!尤其是看到那张俊美无双的脸上满满的无辜与惊讶,就恨不得拔出腰间的宝剑划画他的脸!
说他不是故意撞倒她?!谁相信?!
“你走路没长眼睛么?”
一字一顿从牙缝中挤出的话,压抑着冲天怒火,然,那人听后却不见半分怒色,伸手摸了摸鼻子,又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宇文萱,眨巴了几下眼睛,一脸唏嘘,“咦!怪事啊!方才走过来的时候只看到了一头猪在前面晃啊晃的,怎么这会儿竟变成了人?”
闻言,宇文萱神情一顿,有着瞬间的呆愣,可转瞬间已是脸色大变,赤橙黄绿青蓝紫,各种颜色轮番上阵,手指着前方的公子御,气不成声,“你!你!你……”
公子御猛地一拍大腿,手指着她一脸恍然大悟的惊呼,“哎呀!你不会是猪成精了吧!?”
宇文萱:“……”猪……成精?!他竟敢……
“娘亲啊!太可怕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有猪妖出没!真是吓死个人了!”
宇文萱:“……”眼睛已经快要喷火,可是,宇文萱却说不出话来,唯一能做到的便是怒视着公子御,眼底燃烧着汹涌的怒火。
公子御万分嫌弃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挥手,“喂喂!那颗草儿,快等等本公子!这里有猪妖!好吓人啊!”
前方,云千若远远地听到他的鬼叫声,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回头看去,刚好看到宇文萱从地上爬起来,而公子御正摇着扇子,优哉游哉的在前面走着,一脸的春风得意……
顿时了然方才发生了什么事,顿时摇了摇头,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哎!狐狸如此不懂怜香惜玉,这将来可怎么讨女孩子的欢心啊?照这么个情形看下去,十有**,可能会变成老光棍啊!看来本姑娘以后得……”
云千若正无比操心着公子御的终身大事,然而,话还没说完,边上飘来一道凉凉的声音,“你不是已经把那只老鼠许配给他了么?还操什么心?”
云千若:“……”她什么时候把白胖胖许配给那只狐狸了!?她可是她家萌宠!怎么能随便嫁人呢!?
“喂,我说风美人啊,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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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
“陛下,前方便是湖泊,正事要经。”
楚天曜正要发作,耳边却传来云华慵慵懒懒的声音,楚天曜回头看他,最终,重重的冷哼一声,一甩衣袖大步朝不远处的湖泊走去。
天空很蓝,水很清,遥远的天际黄沙弥漫,阳光洒在上面,点点金光闪烁。
走了这半天的路,楚天曜也有些渴了,尤其是看那水质清净,恍惚间闻到一股甘甜之气,于是,楚天曜蹲下伸手掬了一捧水……
可他还没来得及喝,却有一阵阴风呼啸而至,从身后卷来,楚天曜顿时警铃大作,只可惜慢了一步……
“砰——”
一声巨响,湖面水花四溅,引得其他人纷纷凝神朝湖面看去,就看到楚天曜从水底浮出来,一阵猛烈的咳嗽,模样很是狼狈。
“该死的女人!方才是你在背后偷袭朕!”
一道愤怒的目光杀向云千若,楚天曜险些咬碎了牙齿,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虽然他没有亲眼看到,可是,他却万分笃定,那背后偷袭的无耻小人除了云千若绝对没有别人!
云千若耸了耸肩,一脸看白痴的神情看着他,“方才居然如此恶毒的诅咒本姑娘摔死,难不成你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算了?礼尚往来的道理本姑娘还是懂的好吗?”
楚天曜面色一僵,又阴沉了几分,“礼尚往来?朕并没有指名道姓的说你,可你却明目张胆的行刺朕!”
行刺?云千若差点被口水呛到,满头黑线的看着他,有些鄙视,“请问你死了么?”
楚天曜顿时怒火滔天,“你居然还想让朕去死!你大胆!你这是谋逆!”
如果脚下有石头,云千若定会毫不犹豫的捡起一块砸过去,居然连谋逆都出来了?!也是厉害了!
虽然没有石头吧,可云千若也不想这么便宜了他,在荷包里翻了翻,翻出一颗小丸子,语重心长的看着楚天曜,“这饭呢,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不然,可能会倒霉的!”
楚天曜还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就见云千若抬起手,非常潇洒的那么一扔……
一道红光划过湛蓝天空,楚天曜直觉的不太妙,“喂!你扔的什……”
“啪——”
一声轻响,小丸子落在湖面,距离楚天曜大约几步远。
看着那漂在湖面上没什么异样的小丸子,楚天曜眉心跳了跳,原来竟是虚惊一场……
下一瞬,他沉着脸看向云千若,“哼!故弄玄虚!幼稚可……”
可怜楚天曜,一个‘笑’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耳边忽然响起一阵轰隆隆的声响,点点火光伴着烟雾四散开来,一同飞溅的还有片片水花。
楚天曜着实被惊吓到了,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小丸子,居然有着势如炮竹的威力!而且还是在他已经撤销了防备之心时,忽然的爆炸,这简直……
人的本能,在危险降临时,身体往往会先于意识做出反应,楚天曜快速朝旁边闪去,虽姿势狼狈,可所幸的是,他并没有被炸伤。这让他震怒之余不由松了口气。
他不知道的是,云千若本就没打算炸死炸残炸伤他,纯属是吓唬吓唬他,恶整一番而已。
虽然这人,人品不咋滴,与她也是五行不和,但好在,还算的上一个对百姓还不错的皇帝……
看着湖中顶着一头**的乱发往岸边游来的楚天曜,云千若伸手指了指湖中心,好心提醒,“方向错了。”
楚天曜瞪着她,发上滴着水,脸上也是水,可是眼底却燃烧着汹汹火焰,“你给朕等着!”
云华慵懒的声线适时传来,“陛下,凝水珠应在湖底。”
“凝……水珠?”楚天曜一愣,这才想起来他们只有找到凝水珠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目光一敛,冷嘲热讽,“某些人,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么?那就去把凝水珠找出来啊!”
分明意有所指,众人循着楚天曜那微妙的眼神看去……天空云淡,风沙万里,那人一袭黑衣凌立天地,衣袂飞扬,孤煞冰寒,恍若亘古神邸临世。
这样的一个人,他从来无需自认为了不起,自有世人顶礼膜拜。
云千若抬起袖子扇了扇,“风美人,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很酸很酸的味道啊?”
“嗯?”北冥风凝眉看她,目光中仿佛只看到她,楚天曜如同一缕空气,被他忽略的彻底。
云千若笑容明媚,“就是羡慕嫉妒恨啊!闻起来可酸了呢!”
楚天曜:“……”
羡慕嫉妒恨!?他羡慕嫉妒恨那个冷的像冰一样呆板无趣不解风情的男人!?
那个该死的云若!一定是被猪踩坏了脑子!才会迷恋上那样无趣的人!
正欲开口,却惊变突起,一条黑色的巨蟒破水而出,猩红的蛇口大张,冲向楚天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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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去?
一切变故来的太过突然,飞溅起的水花落在脸上,楚天曜才猛地惊醒过来,看着半空中那张着血盆大口朝他扑来的巨蟒,瞳孔狠狠地收缩了下,几乎在瞬间将内力运转到极致,身形飞速朝左边闪去,险险的避开了那夺命一招!
然,蟒蛇虽然身材笨重,可行动上却是灵活至极,一击失手,便飞快的摆动蛇尾,朝着堪堪站稳的楚天曜劈头盖脸的拍下去。
劲风呼啸,带起重重水花,那巨大的蛇尾如同一张黑色的巨网,瞬间遮住了天上的明日。
楚天曜被笼罩在巨大的阴影中,双目却凝满凌人的杀气,猛地抽出缠在腰间的软剑,刺向空中的巨蟒。
“锵——”
剑尖撞上蛇身,发出喑哑之声,相接处有点点火光闪现,竟仿佛刺在铜墙铁壁之上,未能伤及蟒蛇半分。
楚天曜蓦然一惊,握着剑柄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几分,将内力灌注于掌心之中,回剑,再刺!
然,已经错失先机。
一道水柱从蟒蛇巨大的蛇口中磅礴而出,飞流直下带着强大的劲力冲向楚天曜。
水,至善至柔,却也蕴藏着绝对的力量,凌然天地,毁灭生灵。
就在楚天曜将被洪水掩埋之际,一抹红云漫卷而至,似一缕风,穿过浑然水柱,瞬间卷起楚天曜,将他带离那片水域。
水柱撞在了湖面上,激起层层巨浪。
巨蟒扭过头,猩红的双目看着岸边人群中,红衣似火,宛若妖魅的云华,大嘴一张,腾空而起,一股强劲的水流若巨龙般俯冲而下,席卷向岸上众人。
从云千若站着的方向看去,看的很清楚,在蟒蛇的喉咙深处有淡淡的蓝色光芒闪烁着,溶入那些磅礴而出的水流中,映着天际的阳光,竟是分外好看。
像水晶一样。
难道……
凝眉,目光顺着蟒蛇巨大的身子一点点巡视着,最后停留在距离蛇尾三分之一的位置。
那里,隐约可见浮动闪烁的光影,模糊,却又真实的存在着。
凝水珠?
难道是在它肚子里?
云千若下意识的看向北冥风,而他正偏过头来看着她,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云千若翻了个白眼,“你脖子抽筋了?”
北冥风怔了一下,抿唇,“……没有。”
难道她方才不是在用眼神询问他关于凝水珠的事?
看着他的眼神,云千若默默地表示,她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问而已!什么用眼神询问?搞得好像她很喜欢对他眉来眼去眉目传情似的……咳咳!什么传情!明明是传话!
“那个……既然都知道凝水珠在哪了,风美人你就去它的肚子里把凝水珠取出来吧!”
为了掩饰少的可怜的一点不好意思,云千若伸手一指正欲几人搏斗的蟒蛇,大义凛然道,“你放心!等你拿到了凝水珠之后,本姑娘在一掌拍过去,把你从它的肚子里拍出来!”
闻言,北冥风微不可查的抽了抽嘴角,“我不去。”
那低低沉沉的嗓音中分明带了几分嫌弃,云千若立刻瞪了他一眼,“你说什么?不去?为什么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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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个圈圈诅咒你
北冥风自然还是去了。
只不过,他当然不会如云千若所说,去到蟒蛇的肚子里取那凝水珠……
嗯!他知道那个小人喜欢胡说八道,是不可能真的让他去蟒蛇的肚子里的,所以,他还是一个三从四德的好男人。
原本,巨蟒与众人搏斗中已是渐渐处于下风,只是凭着蛇尾扫动带起的狂风,以及那蕴藏着强悍力量的水柱才得以与众人周旋颤抖。然而此刻……
巨蟒看着正缓缓朝它走来的黑衣男子,猩红的蛇目中划过浓浓的不安,庞大的身躯微微摇摆着已有退缩之意。
因为受伤的原因,宇文萱并未加入战斗,此刻她正坐在湖边的沙地上,看着半空,“诸位都是天下武林数一数二的高手,这么多人围攻一条蟒蛇怕是胜之不武,况且,那位北冥风不是很厉害么?想必一个人对付这蟒蛇也是绰绰有余吧?”
宇文萱一开口,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神色各有不同。
三皇子微微一笑,谦和有礼,“姑娘所言极是。九弟天纵奇才,收服一小小蟒蛇确实不费吹灰之力。”
“嗖”的一声,那个叫墨魂的黑衣刀客已经闪身离开了战阵。
三皇子转向北冥风,微笑一揖,“九弟,愚兄受了些伤,这便下去处理,此处就交给九弟了!”
北冥风却连眼皮都未动一下,他只是看着那条巨蟒,若有所思。
三皇子有些尴尬,却也只是一瞬间,那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始终挂在脸上,刚一转身,耳边却传来一道极为夸张的声音:
“哎呦喂!和一条禽兽讲起了江湖道义!真是大开眼界啊!就是不知道你是真的高尚呢?还是和禽兽同类啊?看着体型,估摸着是后者!”
三皇子面容微微一僵,侧目看去,见公子御正手指着地上的宇文萱,表情甚是夸张。
与禽兽同类……可这话,怎么听都似乎连他也一起骂了……
被指着的宇文萱顿时大怒,“一个大男人整天和女人过不去你丢脸不丢脸!”
公子御拨了拨头发,懒洋洋的看着她,“你是女人么?不是一头母猪么?”
“你!”
宇文萱火冒三丈,因激动过度牵扯到身上的伤口,顿时疼的倒抽一口凉气,脸色因为痛楚与愤怒而有些扭曲。
可下一瞬,一道耀眼的红光朝她飞来,如同燃亮的星辰带着灼人的热度瞬间而至,让她连躲闪的时间都没有,眼睁睁的看着她身边的空地上凭空燃起了一个火圈。
一个将她紧紧包围的火圈,半人高的红焰跳跃燃烧着,清晰映出她眼底的震惊与恐惧。
“啊——这、这是怎么回事……救、救命啊——”
惊愣之后是无边的恐惧与惊慌,想要逃离,可是那火焰太高,她无法跨出,而且她此刻内力被制,根本无法使用轻功。
那忽然出现的火圈,也将其他人的目光吸引来,惊讶有之,沉思亦有。
雷术长老死水般沉寂的双眼中划过一道激烈的波动,带着丝丝震惊,那是……麒麟之火!
与鲛珠相克之物,二者绝不可能共存!
火,是那个丫头放的,那鲛珠,应该不可能在她身上。
可是之前,碧玉指环明明感应到鲛珠的气息……
云华微微眯起双眸,慵懒的视线穿透火光落在云千若身上,嘴角微勾,似笑非笑,“白日纵火,非淑女所为。”
那声音很好听,似一缕暗香拂过春风,让人甚至不会去细听他说了什么,而沉醉在那妖魅横生的音色里。
云千若瞥他一眼,懒洋洋道:“谁纵火了?我在只不过是画了个圈圈而已……”
云华嘴角微抽,“画圈圈做什么?”
“当然是诅咒她!变成猪!”
云华点了点头,倾城妖冶的脸上满是认真,“嗯!真有志气!”
云千若:“……”为什么好像听出了鄙视的味道?
“表哥……”
宇文萱委屈的想哭,心中的怒火却像疯狂生长的藤蔓,几欲破体而出。
正当此时,一声野兽的咆哮响彻长空,带着愤怒,惊恐与绝望的悲鸣,让湖水都微微震荡起来。
众人俱是一惊,纷纷转头看向声音传来处,眼底划过层层波澜。
巨蟒庞大的身躯在空中抽搐扭动,疯狂摆动的蛇尾带起阵阵狂风,却阻止不了它身体的变化。
距离蛇尾三分之一处的躯体,被蓝色光芒萦绕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着,随着膨胀,蓝光愈来愈盛,如水光般浮动着溶入满目阳光之中。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欲破体而出。
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落在那一点,看着那湛蓝的光洙一点点冲破蟒蛇坚硬如甲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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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幽灵一样飘着
当凝水珠冲破巨蟒的身体飞出的那一刹那,耀眼的蓝色光芒覆盖了倾城日光,漫漫黄沙,潺潺碧水,整片天地都变成了蓝色。
置身于此的人,会生出几分不近真切的感觉,如梦如幻。
可下一瞬,浮游在天空的凝水珠似是被某种力量牵引着,朝着云千若的方向极速飞去,带着耀眼光芒划过天际。
与此同时,一抹冰蓝色的光芒从云千若眉心发出,与半空中的凝水珠遥相辉映。
“阿若!”
北冥风眸光一凛,身影如风掠向云千若,而云千若正皱着眉头百般不解,为何她体内的那颗珠子遇到凝水珠会这么大反应?似乎很激动……连她都有些控制不了……
她本来就不太会控制这颗诡异的破珠子……
正想着,一抹冰凉如雪的气息自眉心传来,宽厚的掌心覆在她眉心,有绵绵内力流入她眉心,压制着鲛珠的异动。
云千若凝神看去,眼前是他挺拔如玉山的身影,冰冷吓人的面具,漂亮的每次都会让她看的入神的眼睛……
蓦然,耳边传来几声惊呼,云千若正要转身去看却忽然听到一声巨大的……类似于爆炸的声音……
然后,天地一片混沌,目光所及之处尽是白茫茫昏暗暗的一片……
这……老头又在玩什么花样?可真能折腾!年纪胡子都一大把了,还这么多精力充沛,童心未泯!
云千若心中万千感慨,耳边却静悄悄一片,没有半点声音,在这混沌的世界中让人很不习惯。
她试着伸出手朝周围摸了摸,空空一片,什么也摸不着。
“风美人?你在吗?”
没有人回答。
云千若皱了皱眉,提高声音又喊了一句,可还是没有人回答。
看来,风美人应该离她很远……
前面几次的时候,虽然也是什么都看不到,可至少还能听到声音,风美人也在身边,怎么现在却……好像这片迷雾重重的天地间只有她一个人似的……
云千若干脆闭上眼睛,等待着双脚踏上大地时那种熟悉的感觉。
只是,她等了许久许久,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久,可,迷雾始终萦绕在眼前不曾有半分消散,周围亦没有半分风吹草动的声响,身体还是在半空中漂浮着,像是没有尽头般,飘着……
云千若的脑中自动浮现出幽灵漂浮在空中的画面……长长的头发在风中飞舞,长长的白裙子遮住了双脚和双手……只露出一张吓人的……她的脸……
“咳!还好我没穿白裙子……”
“只是……这还得飘多久……万一飘着飘着飘去地府了仲么办……”
也不知道在那片雾霭沉沉的虚空中飘了多久,遥远的前方终于出现了一道亮光,虽然有些微弱,却足以让云千若激动不已了!
在这乌漆嘛黑的鬼地方像个幽灵似的飘了这么久,可终于见到天日了!能不激动么?
顿时,云千若催动内力,施展轻功,顺着风的方向加快了向前漂浮的速度。
好在,上天没有辜负她的努力,她终于穿过了重重黑暗,彻底进入那片光明的世界中。
一片宁静悠然的紫竹林,长空如洗,白云悠悠,呼吸间是淡淡的青草香味。
云千若眨了眨眼睛,比起之前,凶兽出没的远古丛林,烈日当空的黄沙大漠,这里,简直美极了!只是……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呢?
抬眼望四周,空无一人,虽是清风悠然,鸟语花香,可云千若也无心赏景。
“风美人?你在哪儿?”
还是如之前一般没有回应,云千若在竹林走了许久,也没有见到半个人影。
“真是奇了怪了!人都去哪了?”
之前在黑暗中飘了那么久,不会都飘散了吧?
思及此,云千若顿时抽了抽嘴角,是所有人都飘散了?还是只有她自己飘散了?
“死老头!在搞什么鬼!”
可是,也没办法在飘回去了,貌似,除了往前走,也没别的办法。
顺手从地上揪了朵野花,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走了一会,前方隐约有水声传来,云千若眸光一亮,顿时加快了脚步。
竹林尽处,是一处山谷,一条溪水蜿蜒而流,不知要流向何方,天空中,云似轻纱,随风而舞,有飞瀑自山巅而下,水声叮咛。
云千若的视线却定格在溪水之湄那棵樱花树下,那静坐树下轻抚瑶琴的女子。
一袭白衣胜雪,三千青丝如墨,因低眉抚琴,看不太清楚她的容颜,却真切的感受着源自她身上那份宁静如水的气息。瑟瑟樱花随风飘落,流连在她身侧,辗转不思离去。
蓦然,她似乎感觉到云千若的视线,缓缓抬头朝她看来。
指尖蓦地一顿,琴音戛然而止。
“若儿?真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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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清风缥缈,隔着数步之遥落英缤纷,白衣女子看着云千若,神情满是动容之色,盈若飞雪的眸子里明灭着一种名为温情的情愫。
云千若也看清了她的容貌,绝美而圣洁,似雪山之巅绽放的白莲,遗世独立,超凡脱俗,此刻她看着她,那双漂亮的眼眸中,慈爱且温柔,似还隐着几分与她气质不符的激动与欣喜。
云千若不由得蹙起了眉,“你是谁?”
眼前的女子很美,气质独特,只要见过一次绝难忘记,她很确定,自己从未见过她。
白衣女子闻言却是微微一顿,眼眸中似乎划过一抹黯然,“若儿,你……不认识我么?我是你娘亲啊!”
“什么?!”
云千若差点吓得跳起来,后退一步,将那女子从头到脚又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心中那叫一个波澜起伏!
这美人像个仙女似的,气质脱俗,不食人间烟火,可是怎么一开口……好像暴露了她有点不正常的真相……
嗯……虽然,横看竖看,容貌气质,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不正常的人,但是,正常人有谁会在初次见面时就自称为别人的娘亲?!
她今年都二十了,眼前这位美的像仙女似的美人儿看起来最多也就二十七八岁吧?怎么可能是她娘亲!
再说了,老爹可都跟她说过,她的容貌是随了娘亲的,所以才和老爹长的一点都不像。再看看眼前这位神仙姐姐,容貌与她哪有半分相似?
怎么可能是她娘!
云千若默默地擦一把冷汗,对着那白衣女子一抱拳,“一时迷路误入此处,打扰了神仙姐姐的雅兴,很是抱歉!这就离开,您继续!”
说完,转身就要闪人,可那白衣女子却瞬间出现在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一脸焦急的看着她,“若儿,你不信我的话?”
云千若:“……”
无数冷汗扑朔朔的滑落,云千若看着眼前美得不似凡尘中人的女子,小心脏一阵阵抽搐……
雾草啊!有木有搞错!这速度简直和风美人有的一拼了!
眼前这美人儿要么真是位神仙姐姐,要么……就是个修炼成精的花妖雪妖什么的……
果然不是普通人啊!难怪一上来就要冒充她娘啊!
抽了抽有些僵硬的嘴角,云千若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那个,仙女姐姐,你真……”的认错人了!
真是,云千若还没说完,便被女子柔声打断,“若儿,我是你娘亲,你不能唤我仙女姐姐。”
云千若差点就迷失在那温柔清浅宛若仙乐般的声音中了……可是一想到眼前这美人儿非要自称是她娘……
云千若立刻精神一震,非常严肃的道:“这位神仙姐姐,你真的认错人了!我怎么可能会是你……咳!”云千若觉得那两个字太响亮,她有点说不出,于是伸手比了比女子的身高,“你看,你这么高,我也这么高,你看起来很年轻,和我也差不多,所以,你怎么可能是我……咳咳!所以,你肯定是认错人了!”
女子静静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眸光澄净而温柔,一直等到云千若说完,她才缓缓摇了摇头,声音极致温柔,“这世间,怎会有母亲不认识自己的孩子?在你的左手臂上,有一抹神似梨花的印记,是不是?”
云千若闻言,心中顿时警觉起来,面上却不动声色,看着那女子,不甚在意的笑了笑,“这个又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都知道啊!仅凭此就要证明你是我娘,未免让人难以信服吧?”
那个印记,除了老爹和风美人知道,就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了,她……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还真是她……
不可能!她绝对不可能是她娘亲!
女子只是温柔安静的看着她,低头,缓缓自袖中取出一方荷包,一缕如雪莲般淡雅的清香飘散在空气中,云千若本能的屏住呼吸,耳边却响起女子轻柔如水的声音,“若儿不用担心,只是普通的花草香。”
云千若呼吸一顿,凝眉看她,“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因为,我是你娘亲啊!”
女子抬眸看她,温柔一笑,刹那间,如天地花开,万物失色,鸿蒙时光中只剩下那一抹笑,风华永驻,遗世独立。
云千若差点迷失在这倾世一笑中,忍不住狠狠地鄙视自己:平时对着风美人犯花痴也就算了,怎么对着个不知道是仙是妖还是人的美人儿也犯起了花痴?而且那人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自称是她娘!
云千若,你简直没救了!
下一瞬,云千若神情严肃,一本正经,“!然后,告辞!后会无期!”
可是,手却被那女子拉住,云千若本能的想要甩开,却看到她手里拿着的那半块玉佩……
那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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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想顶花盆了?
手却被那女子拉住,云千若本能的想要甩开,却看到她手里拿着的那半块玉佩,神情蓦然一顿。
那玉佩……那不是老爹给她的那半阙玉佩么?现在应该是在风美人那里才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另外半阙玉佩?
对呀!那玉佩本就是一分为二的,老爹只给过她半块,却没有提及过另一半的去向。
一瞬间,云千若的脑海中掠过万千思绪,抬眸看向眼前女子,“你……”
难道……她真的是她娘?
可是,怎么可能呢!
“若儿,你记得这玉佩是不是?”
女子看着她,声音温柔至极,云千若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但,这也不能证明你说的就是真的。”
“这玉佩本有一对,正面看去都是半枝梨花,并无不同,可反面却不尽相同,若儿可还记得你手中的半阙玉佩,刻了何字?”
闻言,云千若微微一怔,想起玉佩的反面……是刻着一个‘未’字。
刚想到此处,便见那女子缓缓将玉佩翻转过来,云千若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那玉佩。
阳光清浅明媚,落在那白玉无暇的玉佩上,迷离炫目,让人有些看不真切,云千若眯了眯眼睛,往前凑了几分。
忽然间,玉佩绽放出耀眼的白光,强烈到让人睁不开眼睛,云千若心中警铃大作,迅速闪身后退,身影快若疾风。
“啪——”
忽然,头上被人拍了一巴掌,耳边响起一道哼哼唧唧的骂声,“好你个臭丫头!居然还敢躲!是不是又想顶花盆了?”
听到那声音云千若整个人都僵住了,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眸,一点点抬起头看向面前。
是幻觉么?为什么听到了……爷爷的声音……
“喂!你个臭丫头被拍傻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经拍了?”
那熟悉至极的声音又响起,眼前的迷雾一点点散去,视线变得清晰,一道身影静静地在眼前浮现。
那个一个鬓发如霜的老者,明明生的一副慈爱阳光的面相,却偏偏板起一张脸,故作威严和深沉的表情,那双眼睛明**光流转,明朗睿智,却偏偏翻出了一对白眼,看起来滑稽又可笑。
没有什么比这再熟悉的了,不管过了多久,那始终是一道深深烙印在心底无法磨灭与忘记丝毫的身影。
“爷爷……”
云千若轻唤出声,声音却有些沙哑,她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老人,生怕这是一场幻觉,眨一下眼睛他便会消失不见了。
“啪——”
老人直接一巴掌拍在她头上,翻着白眼瞪她,“臭丫头!别给我装可怜!才不吃这一套!让你去沙漠之城给爷爷抓个小灵狐回来玩玩,你个臭丫头却一去不复还!害得我……哼哼!臭丫头!看我今天怎么教训你!”
说着,老头捧来一花盆,一脸威严的看着云千若,“这可是我最宝贝的花盆,你个臭丫头要是给摔了,看爷爷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双手举着花盆就要往云千若头上放去,云千若却一把抓住他的手,“爷爷,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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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法
“爷爷,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吗?”
为什么感觉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仿佛像是一场梦……
结果,云千若刚说完,头上就挨了一巴掌,老人白眼轻翻,一脸傲娇,“臭丫头!还想装疯卖傻蒙混过关是吧?以为这样就不用顶花盆了么?哼哼!也不看看你面前站着的是谁!你觉得你爷爷我会那么笨的被骗嘛?!”
那样真实的音容笑貌就在眼前,那种久违的又熟悉至极的感觉……一种,失而复得的欣喜……
云千若吸了吸鼻子,忍住想哭的冲动,挤出一抹笑容,“爷爷,您当然不笨了!您是最精明的老头!”
老人却看着她,撇撇嘴,神情依旧傲娇,“哼!你爷爷我很老吗?”
“不老,爷爷您还很年轻!”
老人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弯起一抹笑,但是,又被他硬生生的忍住了。板着脸,神情无比威严的看着云千若,“臭丫头,你以为拍几句马屁就不用领了么?居然敢一声不吭的消失这么长时间,还得我还以为你被龙卷风卷走了……”
说到伤心处,老头吸了吸鼻子,压下心头波澜起伏的情绪,举起花盆放在云千若头上,一本正经威严道:“按照咱们家的,你失踪了整整三年,至少要顶十个花盆!”
云千若却是微微一愣,“三年?”
她……不对啊!不是才一年吗?怎么会有三年?
“爷爷,你说我……失踪了三年?”
云千若的问题换来一记白眼外加一巴掌,“可不就是三年么?爷爷的眼睛都快急瞎了……你个没良心的臭丫头,说,你这么长时间跑到哪里鬼混去了?”
云千若:“……”
三年……难不成,两个时空里时间流动的速度不一样?古有,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的说法,难不成她这是,华夏三年,古代一年?
不对!她真的又回来了?那……那是不是以后再也见不到风美人了?
直到此刻,云千若一直有些混沌的头脑才算是彻底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熟悉的古宅,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家,久别之后再次重回,心中却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复杂情绪,不知道是开心还是惆怅……
“喂!臭丫头别装死,快老实交代,这么些年你跑哪里去了?”
额头被人戳了一下,云千若飘飞的思绪被唤回,抬头,看着眼前白发苍苍的老人,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爷爷……是她唯一的亲人,一手将她抚养成人,教她读书习字,教她武功,教她医术……他们相依为命,他是她最亲最爱的爷爷。
她很想念他,不想再与他分开,不想再让他担心,更不想再让他承受至亲分离之苦。
可是……风美人……还有老爹,她都舍不得……
老人也发现云千若的不对劲,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顿时皱起眉头,有些紧张与担心,“怎么了丫头?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还是怕爷爷让你顶花盆?乖,既然都回来了,也知错了,那就不顶了!爷爷不罚你了,不怕啊!”
说着,他伸手摸了摸云千若的头发,布满老茧而沧桑的手,却那样温暖与慈爱,轻轻的抚着她的头发轻声安抚着,一如儿时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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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不需要理由
布满老茧而沧桑的手,却那样温暖与慈爱,轻轻的抚着她的头发轻声安抚着,一如儿时那般。
让人眷恋与不舍。
“爷爷……”
云千若扑进他怀里,闭上眼睛,“爷爷,我以后都不乱跑了,再也不乱跑了,我就陪着您,哪儿也不去了。”
“乖!真是爷爷的好孙女!走,爷爷做了你最喜欢吃的大餐,就摆在花厅里,咱们现在就去吃。”
老人笑容慈爱的摸了摸云千若的脑袋,拉起她的手就要朝花厅走去,可是,云千若才方一转身,便看到了站在前方不远处的身影,脚步蓦然一顿,有些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眸,“风……风美人……”
他站在那里,一袭如夜色般冰冷的黑衣在微风中轻扬,周身弥漫着化不开的寒意,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她,宛若穿越千年时光而来的玉雕,完美却冰冷,真实又梦幻。
星光明灭,夜色朦胧,那双宛若紫色冰湖般的眼眸,深邃而幽寂,无声的凝视着她,云千若却有些看不真切那双眼眸中的情绪,心中有些无法言喻的慌乱。
“风美人,你怎么……”
他静静地看着她,声音冰冷低沉,听不出情绪,“阿若,你已经决定抛弃我了,是么?”
‘抛弃’二字,宛若一柄锋利的匕首,刺的云千若心中一痛,有种窒息般的沉闷感觉,“我……”
她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她方才……不是都已经做出选择了么?她选择留在爷爷身边,不就是意味着要放弃他么……
可是,又好像不是这样的……她怎么可能舍得抛下风美人呢?好像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云千若眉头紧皱,陷入沉思之中。
老人上前一步,挡在云千若身前,威严的目光带着凌厉看向北冥风,“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这里?”
北冥风同样看着他,幽若千年寒潭的眼眸中冰冷没有一丝温度,深埋着孤煞与危险的锋芒。
“她就是为了你,才要抛下我?”
虽是在问,可语气却是肯定的,带着层层压迫感,似有万钧之重,危险而冷厉。
老人眼眸微眯,神情戒备,“你到底是什么人?跟她什么关系?”
北冥风看着他,没有回答,薄唇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宽大的衣袖无风而敛,一道寒光刺破夜的黑暗,疾如闪电,锐不可当。
也就是一道闪电亮起的瞬间,快而短暂的让人措手不及。
老人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看着插在胸口的那把寒剑,“你……”
云千若猛地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入目便是老人心口中剑缓缓倒下的身影。
“爷爷——”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叫着冲上去接住老人的身体,可是,他却已经没有了呼吸。
依然睁着那双慈爱的睿智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却再也不会开口骂她,训斥她……
“爷爷……”
云千若缓缓伸出手,手指颤抖的抚上老人的眼睛,缓缓的,为他阖上了双目。
那一瞬间,她自己也闭上眼睛,将所有的痛苦封印在心底,再睁开时,眸光已是冰冷如雪。
她缓缓抬头,看向夜色中站着的那个人,一字一顿,“你杀了我爷爷!”
心底压抑的情绪让人窒息,分不清是痛是恨。
“是,我杀了他。”
冰冷的声音传来,若千年积雪,幽寒蚀骨,没有一丝温度。
云千若只觉得眼前的人,陌生到让人心窒。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杀人,不需要理由。”
所有极力压力的情绪,在这一句冰冷漠然毫无感情的话语中被击的粉碎,云千若猛地拔出插在老人心口的那把寒剑刺向北冥风,滴血的剑尖擦过那冷冽的黑衣,落在他胸口。
却没有真的刺进去,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阻止着这一切。
云千若握剑的手有些颤抖。
她竟然……还是下不了手么……
回头,目光缓缓看向躺在地上已无生命气息的老人……不!她不该手软!
一点点握紧手中的剑,像是一点点坚定的决心,云千若闭上眼睛,手中用力。
可下一瞬,一阵冰凉蚀骨的寒意自胸口传来,伴随着的还有尖锐的痛意,云千若猛地睁开眼睛,入目是那双紫色幽魅的双眸,美的令人迷失,却冰凉毫无感情。
云千若一点点低下头,看向那把刺入她胸口的长剑,微微睁大的眸子里还有未消退的震惊。
仿佛感觉不到痛,视线从剑上移开,一点点望进他眼底,那冰冷漠然的眼神是她从未曾见过的,陌生到,让所有的语言都变得苍白无力,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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