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缚地灵
当晚吃了夜宵后，路竹和潘慕玲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
岳晴晴与米姝则蹑手蹑脚地下楼。
孟庆也在外面等着。
宾馆的老板娘用手撑着脑袋打瞌睡，压根没注意到三人的离开。
墙上挂着的钟表指向一点。
夜色正浓，三个人的速度很快。
几乎是眨眼之间就从街头到结尾。
幸亏路上没什么人，不然看到这一幕肯定以为闹鬼了。
在前行过程中三个人还在聊天。
内容自然是过会要遇见的那位。
米姝；“是缚地灵吧？”
“对，应该是无法离开校园，因而马康平那边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岳晴晴肯定了米姝的猜测。
从今天听到老板描述，发现所有诡异的状况都出现在校园时，他们就意识到了这点。
因为那个女生，也就是苏旦是自杀。
这种死亡方式往往更容易诞生缚地灵。
缚地灵的枷锁从理论而言是自己设立的。
因为爱恨情仇——
舍不得，放不下，缘难断，仇未消。
苏旦被困在校园里，无法迈出一步。
即便她有心找到正主报仇，也无能为力。
最悲惨的是缚地灵的思想大都停留在生前的最后阶段，会一遍遍不断重复死亡的过程。
这样的灵体比寻常冤魂要痛苦百倍。
马康平和他妈根本不知道自己造了多大的孽。
竟然还能心安理得苟活于世。
从某种意义而言，这也是一种不公平。
孟庆早就来过实验中学，一马当先在前面带路，
岳晴晴和米姝不紧不慢地在后面跟着。
片刻后，实验中学紧闭的伸缩门出现在眼前。
校门前的路灯打在银色伸缩门的护栏上，反射出的金属光泽无端显得阴森。
这道门对他们毫无阻碍。
三人很快进入校园。
一股阴冷的感觉笼罩全身。
岳晴晴呼出一口气，在空中立刻凝结成白色。
显然这份冰冷并非心理因素。
“在那栋楼。”
孟庆眼尖，指着不远处的一栋教学楼。
楼顶笼罩在夜色中，一片漆黑。
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坐在楼顶。
随着岳晴晴三人的走近，那个人影缓缓地站了起来。
纵身一跃。
在空中的时间似是被无限拉长。
落在地上却只是瞬息之间。
吧唧——
血肉与地面接触的声音格外刺耳。
三个人看着眼前不断蠕动的肉泥，却连脸色都没有变一变。
比较起来马康平之前用面具吓人的手段，实在太过小儿科了。
“我错了吗？”
“是我错了吗？”
“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明明是你们逼我这样做的。”
“我恨你，我恨你们！”
凄厉的怨气变成一团血雾，笼罩在教学楼四周。
肉泥也渐渐成了形，变成一个面目清秀的女孩。
但口鼻中却不断流出鲜血。
滴滴答答，一步步朝三人走来。
“你们也是来怪我的吗？”
“是不是？”
岳晴晴却没回答，转头问孟庆。
“她身上还没有血债，所以你们非自然管理局应该不收吧？”
孟庆摇头，“不收，她现在还在冤有头债有主的范围，灵体还算干净。”
“那就好。”岳晴晴微微一笑，看向面前的女孩，“来，让我完成你的心愿。”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离开
不断重复死亡过程是一件极其残忍的事。
在这个过程中，属于“人”的理智和思想会被慢慢消除。
剩下的只有被怨气组成的部分。
最终势必会滥伤无辜。
到时候非自然管理局将不得不出手，把冤魂打得魂飞魄散。
现在的苏旦还在转变过程中。
理智和冤魂的本能并存。
血滴从面上一滴滴落下，苏旦定定地看着面前三个人。
对血肉的本能渴望在体内叫嚣，可另一方面残存的记忆又让她明白，眼前这些人不是那些对她指指点点的人中的一员。
挣扎片刻，苏旦嗅到一股精粹之极的气息，让她越发渴望吞噬这些人的血肉。
仿佛这是她蜕变的机会。
就在苏旦越来越暴躁，按捺不住渴望时，就看见为首的漂亮姑娘抬起手掌，朝她遥遥一点。
充沛的灵气猛地灌入体内。
让她重组的躯体沐浴在一片暖融融的气息中。
她的修为也在急速提升中。
苏丹还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岳晴晴身后的孟庆和米姝却不由得愕然。
“你在提升她的境界？”
岳晴晴不断地将灵气灌入苏丹体内。
庞大的灵气足以证明岳晴晴远高于他们的修为，然而她还饶有余力地笑了笑。
“是啊，缚地灵嘛，总不能让她一辈子困在这里。”
随着岳晴晴的声音，苏丹的外形渐渐变了。
七窍流血的五官恢复正常，那双迷茫的眼睛也越来越清明。
片刻之后，苏丹猛地跌坐在地上，周身却和之前大不相同。
之前毕竟是肉泥重新组合而成的，苏丹的体表粗看还行，仔细看却像橡皮泥捏成的，血肉模糊的很。
现在却以恢复如初，宛若生前的模样。
这下三个人终于能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苏丹。
女孩长得很漂亮，五官透着秀丽。
一双大眼睛仿佛含着水雾，让人看着都觉得心碎。
米姝不由得骂了句，“马康平这个狗逼玩意，把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给毁了。”
在听到马康平三个字的瞬息，苏丹的面容开始变得狰狞。
身上刚刚被灵气压下去的怨气又开始冒头。
“冷静一点。”
随着岳晴晴的声音，苏丹这才找回理智般。
缓缓开口。
“你们是谁？”
女孩的声音也很好听，像清脆的百灵鸟。
米姝眼中的惋惜更浓郁了。
“我叫岳晴晴，她是米姝，这是她的男朋友，孟庆。”
岳晴晴自我介绍着，苏丹看着三人，歪着脑袋。
“你们……是人吗？”
她生前没有接触过修士，自然很疑惑为什么有人能和身为鬼魂的自己沟通。
还能帮助她找回理智。
虽然苏丹不能理解岳晴晴刚才对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但作为灵体，她能分辨出对方的善恶。
自然知道刚才岳晴晴的举动对她有百利而无一害。
“你可以把我们当成特殊能力者。”岳晴晴简单地解释着，“我们来找你，是为了马康平。”
苏丹眼中弥漫着恨意，但这次却没有失去理智。
“他？我也要找他呢，可惜我无法离开这里。”
岳晴晴看着苏丹，一字一句道。
“不，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第一千一百七十章 报仇
苏丹不可思议地看着岳晴晴，仿佛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女孩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终于意识到有什么不一样了。
她的脸上浮现狂喜，双眼却流出两行血泪。
“我可以离开了，我终于可以报仇了。”
米姝的心情很复杂。
要是寻常人看到这幅场景，肯定觉得可怕。
但她只觉得苏丹可怜。
明明大家都是一样的年龄，她还活着，苏丹却已经死了。
“你先跟我们走吧，路上我们和你说说情况。”
苏丹毫不犹豫地点头，飘在三人身后。
米姝问她，“你在学校里还有没有要报仇的人？”
苏丹摇摇头，“我该报的已经报了，其余的人就算了吧，剩下的也不过是人云亦云。”
岳晴晴和米姝更惋惜了。
多通情达理的女孩啊，就被人渣给祸害了。
孟庆站在米姝身旁很是挫败。
之前他还信誓旦旦地让米姝别小看他，打算露一手绝活。
好家伙，连个机会都不给。
他和米姝完全就是看热闹来了。
岳晴晴这个年龄到底是怎么修炼的，怎么会这么强？
孟庆因为没有表现的机会而黯然神伤时，米姝已经快人快语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听到马康平上了大学后又用这种手段妄图祸害其他女孩，苏旦咬牙切齿。
“这个畜生！”
她保证道“你放心，看我怎么收拾他，一定把他欺负咱们的仇都报了。”
岳晴晴怜爱地看着苏旦，“除此以外你还有没有什么遗憾？”
缚地灵和寻常的灵体虽然有不同，但有一点是一样的。
只有他们完成心愿后才能安然离开去投胎。
否则也只会徘徊在人间，要么消散于天地间，要么变成修道者的鬼奴或者修炼成鬼仙。
但按照现在天地间的灵气情况，修炼成鬼仙的路基本被断绝了。
岳晴晴也不想蓄养鬼奴，这样对她而言太有伤天和。
还是希望苏旦能顺顺利利投胎，下辈子能开心快乐一点。
苏旦顺着岳晴晴的话想了想，有些黯然神伤。
“我想家人了……”
她恨马康平和那群畜生，但在死后她很快就后悔了。
不但是因为要一遍遍重复自杀的过程，更是因为父母家人。
白天时她能躲在阴影中听到旁人讲话。
偶尔也会有人提到关于她的事。
苏旦知道了父母为了给她讨回公道，来回奔波。
还被一个自称“有路子”的人给骗了许多钱，成了许多人的笑柄。
后来又因为触景生情无法继续呆在阳安县，只能离开这里。
苏旦开始悔恨，她为什么要为了这种人渣放弃生命。
当时并非走投无路。
她可以把肚子里的孽种打了，和父母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重新开启新的生活。
而不是听旁人用嘲笑的语气议论爸妈……
中间苏旦也远远地看到过他们。
父母是来学校找班主任的，想质问他为什么要在媒体面前抹黑自己的女儿。
苏旦看着母亲满脸泪痕，眼睛红肿地宛若桃子。
一夜之间青丝变白发。
明明以前母亲最爱美了，早上上班前也会对着镜子臭美。
还会被父亲开玩笑地调侃两句。
可现在却毫无形象地坐在校园里嚎啕大哭，只为给女儿求一个公道。
父亲也是看着老了十来岁，在她出事后辞了工作守着母亲，生怕她想不开。
那时苏旦就想啊
如果能重来，她一定不会再自杀。
死是很简单的事，可她死了，她的父母却要一辈子活在痛苦中。
这不值得，真的一点都不值得。
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 渠道
第二天早上醒来，路竹和潘慕玲洗漱好后来到岳晴晴两人的房间。
“早上好，咱们准备出去吃早餐，再去学校收集点证据。”
岳晴晴和米姝也很快收拾好，一行人去了附近的餐馆。
吃饭的时候岳晴晴多摆了一双碗筷，将盘子里的菜都单独夹在碗里。
潘慕玲和路竹不解其意。
岳晴晴解释道：“就当为了祭奠那个女孩吧。”
两人听了默默叹口气，也没觉得奇怪。
却不知道她们正在祭奠的人就坐在桌子旁边一起吃饭。
作为灵气她当然是不需要进餐的，但也有特殊品尝食物的手段。
被她“吃”了的饭菜表面看上去和其他食物没什么两样，但如果人再去吃，就会发现毫无味道。
味同嚼蜡。
五个人朝学校走去，身后还飘了个苏旦。
因为昨晚岳晴晴灵气的加持，苏旦在太阳底下也可以行走了，不用担心被晒得魂飞魄散。
她饶有兴致地左顾右盼。
毕竟已经好久没看到学校以外的景象了。
在苏旦的指点下，岳晴晴等人找到了学校里一个在生前对苏旦释放过善意的老师。
那是一位年轻的音乐老师，得知岳晴晴的来意，并且知道了米姝的遭遇后。
音乐老师立刻找来一个U盘。
“学校开会讨论这件事的时候，我偷偷带了录音笔，记录了校长和书记的一些话，希望对你们有用，我本来还以为会先交给哪个记者。”
潘慕玲担心道：“如果这个被曝光，会不会有人发现是你？会给你带来什么危险吗？”
老师摆了摆手，“现在校长和书记一个在医院，一个已经辞职了，没有报复我的能力，何况当时大会上那些多人，他们也找不到我。”
音乐老师叹口气，说了最重要的一点。
“何况有些事情我不站出来，良心难安。”
岳晴晴心中微暖，收下了东西。
音乐老师快速看了眼门外，发现没有人经过，压低了声音。
“我这边还有一个记者的联系方式，她手里也有调查的资料，她是县电视台的，只是领导不允许这些资料曝光。”
岳晴晴一行人道了谢，准备离开。
音乐老师看着他们的背影，感觉心中一块沉甸甸的石头终于被挪开般。
当初她眼睁睁看着悲剧的发生，却无法阻止。
午夜梦回，她经常觉得愧疚。
现在，终于有个机会能让她赎罪。
就在这时，音乐老师忽然觉得掌心一凉，仿佛有一滴水砸了下来。
双肩也微沉，似是一个拥抱。
她盯着手心看了会，只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却不知道苏旦站在她面前，眼中落泪。
却不是血泪，而是晶莹剔透的泪。
“老师，谢谢你。”
这世上有些老师只看分数，也有老师心存正义。
决定好坏的不是职业，而是人。
离开学校后，岳晴晴等人又根据联系方式找到了记者。
那位记者也是女记者。
“唉，当初我一看这件事就觉得有蹊跷，后面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可领导却压着不让报道，说对社会影响不好。”
“而且实验中学之前的校长和他关系很好，估计也提前打过招呼吧。”
记者将之前的采访记录和一些证据的复印件交给岳晴晴。
“你们准备用什么方法曝光？”
路竹斩钉截铁道：“网络！”
“网络？”
“对，一个从目前看来没有限制的渠道，能让普通人发出属于自己的声音。”
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 小梦湖
听了路竹的话，女记者若有所思。
只觉被开启了一个新的思路。
随着网络逐渐进入千家万户，很多人也意识到它的便捷之处。
但通过网络发布新闻和曝光消息的媒体还是少数，就算有，大部分也是依照纸媒的习惯。
发的稿子四平八稳，比较起娱乐类的新闻很难吸引眼球。
但路竹的话却给了她启发。
网络之上，身份都是可以被隐藏的。
或许可以利用这些便利，却发表一些在现实中无法被发表甚至被打压的消息。
或许，这将是未来一个非常重要的渠道。
看着女记者身上熠熠生辉的气，岳晴晴露出笑容。
或许未来从这里会诞生一个了不起的媒体人也说不定啊。
女记者身上的正义感和对追查真相的执着，会让她变成一个比现在的领导更出众的人。
而这一切，都需要时间来验证。
因为有苏旦的指引，加上好心的音乐老师，事情比大家想象中还要顺利许多。
以至于来阳安县两天就完成了所有的事。
剩下的几天假期，大家一时间都不知道要做什么。
难道就这样折返回京都？
可阳安县实在太小，根本没什么能游玩的地方。
岳晴晴说了一个地名——宁园市。
恰好在阳安县和京都的中间，是一个著名的旅游城市。
大家一听也来了兴致。
立刻回去收拾行李，准备今天下午出发，现在坐大巴去隔壁市，再乘火车出发，应该刚好能在夜里赶到。
能节约一天时间。
苏旦自然是跟着一起，反正她是漂着的，也不需要买票，去哪里都一样。
却没注意到岳晴晴在说这个城市名是看了她一眼。
等抵达的时候已经到了半夜。
因为是旅游城市，这边的酒店规格要高上不少。
孟庆在车站买了张地图，正准备找个酒店，就看见岳晴晴打了个电话。
片刻后，一辆带着特殊标记的车来接几个人。
路竹恍然大悟，“宁园市有江家的酒店。”
岳晴晴随时和江靖泽保持联系。
江靖泽知道岳晴晴要去宁园市，自然早就给自家酒店打过电话。
那边随时待命着。
一行人住进了酒店里专门为贵宾保留的套间。
俗称总统套房。
米姝跳起来，将自己扔到大床上。
感觉着柔软的绝佳弹力，心情舒畅。
“怪不得都要当有钱人家的少奶奶，这也太爽了。”
岳晴晴戳了戳她的脸颊。
“你家男人又不差钱，你可以直接当富一代的女人。”
两人嘻嘻哈哈地闹了一阵。
但因为昨晚也没好好休息，今天又是深夜，还是很快洗漱入睡了。
苏旦跟着她们一起，对四周也很好奇。
索性飘去套间的客厅看电视，了解一下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天早上起来还在和岳晴晴与米姝交流。
岳晴晴才知道这家伙竟然也是小师兄的粉丝，还在聊昨晚看的小师兄的综艺节目。
岳晴晴不由得佩服。
能做到人鬼通吃，小师兄果然是有两把刷子。
“今天咱们去小梦湖玩。”
岳晴晴说了说安排。
小梦湖是宁园市比较有名的景点。
湖水清澈不说，因为地理原因，周围总是有着蒙蒙雾气。
太阳洒落时总能形成一道道彩虹。
据说在小梦湖许愿，可以心想事成。
当然国内大部分的经典都有类似的传说。
看只要有水有荷叶的地方就有无数被扔下来的硬币就知道，国内人许愿的习俗到底有多么流行。
苏旦也没当回事，飘在几人身后一起出发，
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 上山
翌日一早，一行人乘坐出租车来到小梦湖。
因为人数较多，只能分成两辆。
米姝自然是和孟庆一辆。
岳晴晴三人一辆，坚决不做电灯泡。
眼睁睁看着苏旦坐在出租车车顶，跟着岳晴晴她们扬长而去，米姝不由得露出羡慕神情。
“别说，这种形态还挺方便的，想去哪里就去那里，也不需要付车费，晚上也不用开灯，省油省电还环保。”
话音未落就被孟庆屈起手指在脑袋上敲了一下。
“满脑子想什么呢？”
他们修道之人虽然不怕鬼，但好好的人不当，去当鬼。
自己女朋友每天满脑瓜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米姝揉了揉脑袋，“干嘛，说说都不行？”
孟庆严肃道：“阴阳两隔，人鬼殊途，你要是变成鬼，我怎么办？”
米姝大言不惭，“那咱们都变成鬼不就成了？一对鬼鸳鸯。”
孟庆；“……”
女人的想法，有时候真的无法理解。
他们聊得欢乐，出租车司机却频频从后视镜看这两个人。
犹豫着要不要直接拉到精神病院去。
小梦湖坐落在一座山上。
在山脚下就能感受到湿润，从鼻腔到肺部都是阵阵清凉。
旁边路过的导游介绍道，“小梦湖海拔不高，周围植被丰富，被称为天然氧吧，非常适合老人和小孩游玩。”
“山上云雾缭绕，宛若仙境，天空中的太阳在空中会被水雾折射成彩虹，据说这里许愿很灵喔，有没有想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的，两个人可以对着彩虹一起许愿。”
听了导游的话，不少旅游团中的小情侣互相对视。
女孩脸上浮现羞涩。
孟庆也自然而然地看向米姝，米姝却非常破坏气氛地哈哈一笑。
“哈哈哈哈，怎么可能，骗骗小孩罢了。”
众人：“……”
还能不能有点浪漫细胞了？
苏旦对这里倒是很感兴趣，还在和岳晴晴交流。
“我从小就特别喜欢彩虹，见到彩虹就要许愿，一到下雨天可兴奋了，穿着小雨靴就要出去踩水，每次都一身泥巴地回来。”
说着说着，她露出怀念神色。
又开始难过起来。
岳晴晴安慰她，“别想那么多，来旅游嘛，开心点。”
苏旦想想也是。
反正也不能改变什么，还不如趁着这几个人旅游，自己也见见更多的风景。
岳晴晴和苏旦是用灵魂的方法直接交流，但敏锐的路竹还是察觉到有些不对。
“晴晴，你在看什么？”
岳晴晴收回视线，“我看那边有缆车，我们是爬山上去，还是坐缆车？”
潘慕玲兴致勃勃，“爬山啊，坐缆车多没意思，这边的山也不高，缆车十来分钟就到了，什么都体会不到。”
大家也都赞同。
不过望山跑死马，即便海拔不高，但听旁边的导游介绍，爬上去也要半个小时以上。
有游客打算在山脚下买水，害怕上去以后没水喝，被导游小声制止。
“咱们这边是不建议带太多水上去的，主要拿在手里比较重看，耗费体力，而且一路上去设立垃圾桶的地方很少，也有一些游客会随手将空瓶扔到路上，给保洁工带来很多麻烦。”
“咱们也不用担心口渴的问题，上山了也有小卖部，价格和山脚下是一样的。”
听了导游的介绍，路竹也放下了手里的几瓶水。
大家轻装上阵，朝山上走去。
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泪如雨下
一行人体力充沛。
毕竟都是青春活力的年龄，加上其中有几个还是不知疲倦的修士，自然轻松加惬意。
一路走来已经将导游团甩到身后，让后面的一行人看着不禁感慨年轻就是精力旺盛啊。
但他们中最轻松的还是要数苏旦，整个就是飘着上去的，一口气一座山不费力。
让米姝看着又露出羡慕表情。
孟庆已经放弃了纠正女友的错误观点。
算了，孩子大了，随她去吧。
终于山顶近在眼前，浅蓝色恍若宝石的湖泊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中。
明明天空坠着大太阳，可空气中却雨雾蒙蒙。
在一片雾气中，小梦湖越发晶莹璀璨，似是藏在迷雾中的宝石。
周围相机的声音不时响起。
就连路竹看着都愣了一愣。
“好美啊。”
灵体状态的苏旦悬浮在半空中，站在比所有人都更高的角度欣赏着这片湖泊。
因为蒙蒙水汽缘故，在太阳下出现一道道彩虹。
简直像传说中精灵居住的森林。
到了山顶的人都不禁忘了一路走来的辛苦，只觉这山、这树、这湖都美得惊人。
有小女孩发出欢呼。
“妈妈你看，好像你昨晚给我讲的故事啊。”
年轻母亲牵着孩子的手，脸上也带着笑。
就连米姝这样缺乏浪漫的性格都惊叹道：“难怪这么多人许愿，真的像仙境一样。”
山上有小卖部。
小卖部老板和老板娘支了个摊子在外面贩卖，生意好的不得了。
“我去买水。”
岳晴晴问了问大家需要的数量，从钱包里拿出钱朝那边走去。
苏旦也自然而然地跟在后面。
“找您两块五，拿好，祝您心想事成。”
“小姑娘长得真好看，送你根棒棒糖，要牵好妈妈的手，不要走散了喔。”
小卖部老板娘的声音很是和蔼，比寻常景点里的摊贩要客气的多。
来往游客听了也觉得心情舒畅，因而比其他小卖部的生意要更红火。
岳晴晴排开人群朝里走去，苏旦漫不经心地跟着。
然而在听到声音的一瞬间，却猛地站在原地。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妈……”
随着买完东西的人离开，老板娘终于显出真容。
是一位鬓发斑白的中年女人。
容貌很漂亮，可不知为何头发却早早白了。
用头巾包住了一半，只露出额角稀疏的头发。
看着那一抹的白色，苏旦只觉整个心脏都又痛又酸。
明明她已经是没了身躯的灵体。却如此撕心裂肺。
“妈！”
苏旦又喊了一声。
明明她的声音不可能被老板娘听到，对方收钱的手却微微一顿，似有所感地朝旁边看去。
眼中分明闪过一道光。
然而她什么也没看到。
岳晴晴已经走到女人身边，从旁边拿起几瓶矿泉水。
“您好，总共多少钱？”
中年女人看着面前这个长相过分漂亮的女孩，眼神有些恍惚。
“十、十块。”
岳晴晴把钱拿出来，老板娘却迟迟没有接过，只盯着岳晴晴的面容。
“您好？”岳晴晴似是有些疑惑地看着对方。
中年女人的眼中泪水滑落，她急忙伸手拿钱，另一只手遮掩地擦了擦脸颊。
“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想到了我的女儿。”
苏旦泪如雨下，跪坐在地上。
人群从她身边穿过，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看到她。
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 彩虹和母亲
游客总是一波接着一波。
刚才买水的游客离开了，老板娘的摊子前空了下来。
岳晴晴拿着水刚准备离开，却被老板娘叫住。
“姑娘，你、你一个人来的？”
岳晴晴回头，“没有，我和朋友一起来的。”
老板娘看着松口气，“那就好，出门在外旅游要小心，你这么漂亮，一定得注意安全。”
“阿姨的女儿呢？”
岳晴晴明知故问，老板娘低着头，借着整理东西的姿势掩盖眼中的泪水。
“她啊？她去上大学了，在外地呢，这孩子和你一样也长得漂漂亮亮的，最近可能也出门旅游啦，放长假也不回来，真是的。”
岳晴晴笑着道：“是啊，但说不定会悄悄回来看您，打算给您一个惊喜呢。”
中年女人听着一阵心酸。
能回来……
要是旦旦能回来，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苏旦悄然走到母亲身边，仔仔细细地看着她的面容。
仿佛要将这一切都记在心中。
中年女人也是看着岳晴晴想到女儿，希望能多聊一会，就当和女儿聊天一样。
岳晴晴问她，“阿姨是本地人吗？”
“不是，最近才搬来的，我女儿从小就喜欢看彩虹，小时候每次看到彩虹消失就哭鼻子呢，后来我听说这边的彩虹一直不会消失。所以想着代替她住在这边，一直看着彩虹。”
话一出口，中年女人才发现自己说错了。
如果女儿还在人世，怎么会说代替她这种话呢？
可面前这个姑娘却似乎没发现，还点点头。
“也是，听说对着彩虹许愿能成真呢。”
中年女人看着湖边一道道彩虹，喃喃自语。
“是啊，能成真就好了。”
苏旦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去紧紧抱着母亲。
即便她的手会从母亲肩膀穿过，根本接触不到。
但这一刻，她只想将头埋在母亲肩上，将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马康平这种人渣罪该万死，但她不该也不能赔上自己的命。
妈——
我在这里啊，您看看我。
您一定是许愿想再见到我吧。
我出现了。
您看，对着彩虹许愿是真的可以实现的。
中年女人身体蓦然一僵，莫名其妙地伸出手。
似是想要抓住什么。
她——
她好像感觉到了女儿的气息。
果然是幻觉吧，就像曾经幻想过许多次的那样。
有一天女儿出现在面前，仿佛之前所有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梦醒了，她的乖囡囡还在身边。
中年女人闭上眼，不顾旁人的目光搂住了一阵风。
仿佛搂住了自己的女儿。
就算只是幻觉她也认了，就算被当成疯子也无所谓。
这是女儿的气息啊。
岳晴晴朝着同伴走去，没有打扰这对母女的温馨时光。
即便阴阳相隔，但爱永不消亡。
湖边牵着妈妈手的小女孩看着彩虹满脸惊叹。
“妈妈，彩虹好漂亮啊，对着彩虹许愿真的可以实现吗？”
妈妈摸着女儿的脑袋，“当然可以啦，你要许什么愿望啊？”
“我想要一双粉色的溜冰鞋，彩虹可以给我吗？”
“只要你乖乖的，晚上按时睡觉，彩虹就会实现愿望呢。”
小女孩高兴的又蹦又跳，“真的吗？谢谢彩虹！彩虹太了不起啦。”
苏旦伏在母亲肩头啜泣。
长大后才明白，了不起的不是彩虹。
——是母亲。
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 愉快
除了岳晴晴外，米姝和孟庆也将这一幕看在眼中。
两人都不由得动容。
米姝感慨，“怪不得晴晴说要来这边，原来是为了完成苏旦的心愿。”
她转过头问孟庆，“是你查到的？”
孟庆点点头，岳晴晴通过孟庆找到了苏旦父母的踪迹，从来选择来这边旅游。
米姝又是感动，又不由得责怪男友。
“你怎么不告诉我？”
孟庆搂住女友肩膀，“我也想给你一个惊喜啊。”
“现在，要对着彩虹许愿吗？”
米姝脸蛋一红，微微点头闭上了眼。
这副女儿娇羞模样看的潘慕玲和路竹都忍不住挑眉。
想着米姝怎么转了性，竟然也有这样娇羞少女的一面。
接下来岳晴晴几个人绕着湖转了一圈，欣赏小梦湖的景色。
岳晴晴没有打扰苏旦和母亲相处的时光。
一直到傍晚，一行人才打算回宾馆。
苏旦吸着鼻子又飘回岳晴晴身边。
“谢谢你，能让我再次见到爸妈。”
刚才苏旦的父亲也进货回来了。
和妻子一样，在靠近苏旦时莫名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今晚我会给他们托梦，让他们不要难过，也早点走出来。”
苏旦长长出了一口气，她能感觉到心愿被满足。
等惩罚了马康平后，想必就到了她要离开的时候了。
能在这之前再见到父母，她真的很开心。
“那就好，到时候我会用灵气帮你上路，你也能走的顺利一点。”
听到岳晴晴的话，米姝小声和男朋友讨论。
“我觉得晴晴比我更适合加入非自然管理局哎，她这种超度的方式也太人性化了。”
孟庆也应道：“是啊，崔局长一直这么觉得，游说了好几次，不过岳晴晴好像觉得当个普通人更好。”
“说起来晴晴的修为也有点太高了吧，我看局里也没有几个人能做到强行提升人家境界的。”
孟庆点点头，也觉得岳晴晴来历成谜。
明明一路的资料都有迹可循，可谁也不知道她的传承是怎么来的。
但不可否认的是，岳晴晴佛手仁心，行事素来有章法。
也难怪崔局长对她向来信任，认为岳晴晴就算修为再高也不会惹出什么乱子。
当天傍晚，岳晴晴在大家打牌时，找了个借口出门。
寻了一家店买了黄纸和朱砂，找了个僻静无人的小路画了符。
“这几天你可以暂时离开我身边，陪着你爸妈，不过几天后，你要寻着我的气息准时来京都找我。”
随着符纸燃烧，苏旦的灵体越发凝实。
她慎重地点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辜负你。”
回去后米姝发现苏旦不见了，一时间也愣了一会。
要知道苏旦虽然现在看着一脸纯善，可毕竟是带着怨气的灵体。
要是没了控制，很容易出事。
岳晴晴竟然就这样让她到处游荡？
不过看着男朋友也是一脸无事发生的模样，米姝也就没说什么。
不是对苏旦的信任，而是对晴晴的信任。
几天后，一行游山玩水的人重新回到学校。
当天晚上，苏旦也来到寝室。
米姝看着松了口气。
苏旦面容温柔，想必这几天她也过的非常愉快。
那么接下来，就是复仇时刻了。
第一千七百七十七章 鬼片
比较起岳晴晴一行人长假的快乐，马康平这段时间过的却不怎么好了。
他没有选择回家，而是留在学校里。
每天都想着如何报复米姝，还有她寝室那几个多管闲事的贱货。
马康平这人脑子活络，已经制定了一系列的计划。
他仔细研究过法律，很明白法律的边界在哪里。
马康平自认是聪明人，根本不屑于打打杀杀。
他只打算利用女孩胆子小的特点，想方设法装神弄鬼地吓唬她们。
等她们精神恍惚时，再制造一点意外——
让她们从宿舍窗户或者高的楼梯跌下。
到时候就算警察来查，也很难查出什么。
马康平计划好了一切，为此还在网上找了几部鬼片。
想从中汲取灵感。
他这人天生胆子大，看鬼片也全然不怕。
大概他很清楚自己这种人渣比鬼要可怕的多。
马康平靠在椅子上，寝室里空无一人，他的几个舍友还在老家没有回来。
傍晚的宿舍楼显得格外安静。
屏幕上，一个女鬼从井底慢慢爬出。
黑色的长发朝前盖住了面容，一点点朝着镜头爬过去。
“这一幕还有点吓人。”
马康平在笔记上写了两个字——假发。
看来又得到某种灵感，打算做点坏事。
今天这部电影也是现在比较热门的鬼片，据说还真的吓死过人。
马康平难得看着觉得有点恐怖，身上的鸡皮疙瘩慢慢冒了出来。
“是不是要下雨了，感觉有点冷啊。”
马康平自言自语，只见屏幕上的女鬼越来越近。
配上恐怖的音效，无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马康平吸了口气，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大概也是天色太晚，窗户外面一片漆黑的缘故，马康平觉得寝室格外阴森可怖。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关电脑时，屏幕上的女鬼慢慢抬起头。
一张熟悉的面容从渐渐分开的头发出浮现。
赫然是苏旦的脸。
“啊！”
马康平吓得往后退了下，全身上下顿时被冷汗浸湿。
他这下是真的害怕了。
虽然理智告诉他应当是出现了幻觉，可大脑在瞬息间承受的刺激却让整个人僵硬在原地，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抖。
他终于受不了了，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伸手将电脑屏幕的电源关闭。
期待中的黑屏没有出现，屏幕上的女鬼还在朝自己爬来。
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屏幕般。
“不可能，是幻觉，还是我在做梦？”
马康平喃喃自语，冲到旁边将电脑的总电源直接关了。
可屏幕上的景象却没有改变。
不，应该说在不断变化。
一只惨白没有半点血色的手从屏幕里伸出来。
这只手小巧漂亮，马康平很熟悉。
曾经他就是这样拉着这只手，说了无数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也是他推开这只手，骂她不知羞耻，像个婊子。
“救命，来人啊，救命啊！”
马康平连滚带爬地冲到门口，拼命地拉着门把想要离开。
然而门却纹丝不动。
只有冰凉的把手在提醒他这一切并非梦境。
马康平双眼瞪大到极致，里面布满血丝。
眼睁睁地看着女鬼从电脑里爬出来。
熟悉的手，熟悉的胳膊，熟悉的身体。
一切都是熟悉的模样，却早就在该在两年前被放入墓地。
从他的生活中消失。
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 疯了
自作自受这四个字完全是马康平的真实写照。
他看着一步步走近的女鬼，不停地求饶。
“放过我，旦旦，你不要过来，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
苏丹撩起头发，身上不停地冒着血水。
仿佛从地狱回来的恶鬼。
“放过你？马康平，你知道我有多想再见到你吗？”
她的声音很低，宛若情人的低语。
只是里面蕴含的不是爱，而是刻骨的仇恨。
马康平背靠宿舍的门，扯着嗓子求救。
外面却没有任何声音。
仿佛这一片与世隔绝，只剩下他和变成厉鬼的苏旦。
在这之前马康平听说过阳安县实验中学闹鬼的事，却一直没放在心上。
他对苏旦的事毫无愧疚。
在马康平看来是对方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差，不过是一点感情问题就要死要活的。
还连累他被警察讯问了那么久。
然而直到此刻，他终于害怕和后悔了。
“我是爱过你的，饶了我，我给你道歉，我……我给你磕头。”
马康平跪在地上不停哀求着，苏旦发出一声冷笑。
“道歉？谁稀罕你虚伪的道歉，马康平，血债血偿。”
眨眼间，马康平发现周围的景象变了。
呼呼风声从耳畔呼啸而过，马康平发现自己站在楼顶。
周围的景象很熟悉，赫然是自己曾经上过的中学。
“不、不要。”
马康平的双腿不由自主地朝前走去，眼看着要从高楼跌落。
他不停地嚎叫着，哀求着。
身后传来苏旦的声音。
“你知道我经历过多少次同样的场景吗？接下来，到你了。”
下一秒，马康平脚下一空。
从高楼狠狠跌落——
然而这一切对他还只是开始。
另一边，路竹整理了马康平的罪行，将收集到的证据放到网上。
这次路竹没有选择学校论坛，而是选择了一个点击量很高的社交网络平台。
在孟庆的技术加持下，帖子很快被人关注。
“我靠，世界上还有这种变态？竟然还考到明华大学了？”
“阳安县是哪里？当地的领导都不管吗？”
“真够恶心的，玩弄女孩的感情，还用这种手段打压对方自尊心，导致女孩自杀身亡，最可怕的是这个人竟然还不用被法律惩罚，看着真特么的气死了。”
又有人将帖子转载回明华大学的论坛。
明华大学的学生一看，竟然是前段时间引起热议的那个变态男。
原来还是惯犯？
众人立刻义愤填膺地回帖，证实学校却是有这样一位人渣。
还有人将这件事整理成邮件，发到学校领导的邮箱。
这已经不仅仅是普通的品行不端的问题了。
领导很快作出回应，一定会彻查这件事。
然而当学校领导调查时，却发现马康平已经疯了。
马康平的舍友说道，当他们回到宿舍时，发现马康平躺在地上，身上早已失禁。
整个人五官扭曲，疯疯癫癫的。
学校只能先把人送到医院，连带着报警。
警方并没有发现马康平所在寝室有人入侵的情况，反倒在马康平的宿舍柜子里发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经过调查结合马康平网络浏览和搜索记录，再加上米姝和寝室人对之前发生事情的描述，确定是马康平想要装神弄鬼的道具。
大概也是因为亏心事做多了，马康平自己倒是先精神失常了。
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 正轨
调查结果披露后，所有人拍手称快。
这种混蛋人渣虽然无法被法律制裁，但也算自食恶果了。
学校领导也因为马康平的状况加上之前的恶行，做出了将其退学的处分。
马康平他妈被通知来学校接儿子。
女人根本无法接受儿子被退学的事，找到校领导想要闹一通。
校领导早就有所预料，保安随时待命，把女人赶了出去。
校门口等候的媒体拍下了撒泼打滚的女人的模样。
这件事在全国范围内都传开了。
不少家长，尤其是家里是女儿的家长看着都咬牙切齿的。
告诫女儿谈恋爱一定要注意，出了什么事要和家里及时沟通，千万不要被这种人渣牵着鼻子走。
马母还想堵着米姝骂一顿，甚至把对方打一顿。
然而根本找不到人。
保安对她虎视眈眈的，根本不让马母进学校。
儿子的病情也越发严重，每天都像活在恐惧中，不停地发出尖叫。
全然没了以前的嚣张模样。
马母看着儿子满是心疼，在她心中马康平可是天之骄子一般的人物。
考上了国内最好的大学之一，从小到大都是这么优秀。
可也不知道怎么变成这般模样。
她只能带着儿子回家。
刚回到阳安县，马母就被人丢了一身垃圾。
“滚！带着你的人渣儿子滚出去！”
“不要玷污我们县城。”
“滚！快滚！”
以前因为马母的泼辣，旁人只能在暗中议论。
然而现在全国不少媒体都在报道这件事，阳安县这个小县城一下子在全国范围内出名了。
却不是什么好名声。
阳安县的人自然觉得丢脸。
因为以前学校的封锁消息，好些人不知道内情，都以为是感情纠纷，后来被媒体详细报道后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来学校引以为豪的马康平竟然是这种人渣。
大家群情激愤，自然将愤怒发泄在回来的马母和马康平身上。
这样的待遇并不仅仅是她们。
曾经在学校里同样欺负过苏旦的同学和老师也因为这次曝光而出名，每一次出门都会被唾骂。
马母纵使战斗力惊人，可一张嘴抵不过这么多张嘴。
只能灰溜溜地回家。
然而她却不知道，苏旦也跟着一起回了。
没过几天，马家母子一起疯了的消息传了出来。
但没有人对他们致以同情。
能活生生将一个花季年华的少女逼死，还能心安理得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并且打算用同样的手段去欺负其他女孩。
这种人，根本不配被同情。
因为两人糟糕的人际关系，并没有人愿意去照顾。
政府只能将他们送到精神病院，相信这里将成为两人最好的归宿。
岳晴晴一行人是从新闻上得到了这个消息。
米殊想，完成这件事后，苏旦应该可以安安心心去投胎了。
这个时候她又想起当初崔局长的话。
原来对方是这个意思。
她作为修道人不能出手，但可以通过其他的手段让这对母子自尝恶果。
这也是规则内被允许的。
幸亏有晴晴，不然她恐怕也想不到这个方法。
这件事就这样落幕了，大家的生活重回正轨。
然而长假以后，杜若燕却越发殷勤地缠着岳晴晴。
岳晴晴对待她好像也亲热许多。
杜若燕心中暗自窃喜，觉得时机差不多成熟了。
第一千一百八十章 逛街
京都一栋高档公寓里。
江海躺在床上，杜若燕枕在男人胳膊上。
两人姿态亲热，眼神却都没有看向对方。
而是带着某种算计。
“你最近和岳晴晴相处的怎么样？”
杜若燕得意地笑了笑，“还不错，你也是知道的，我要是想讨好谁，还没有讨好不了的。”
听了杜若燕意有所指的话语，江海用手在她背上拍了拍。
“是啊，咱家燕子多讨人喜欢呢？”
江海漫不经心地回应着，脑海中思索着接下来的事。
本来早就打算动手了，只是刚好发现岳晴晴的舍友遇到马康平这种人。
还想着看她们狗咬狗，可谁知马康平竟然莫名其妙地疯了。
真是不中用。
当变态竟然连这点心理素质都没有，还能自己把自己给吓着。
江海对马康平嗤之以鼻，就听到杜若燕询问。
“那我最近把她约出来？”
“嗯，看看她的反应。”
杜若燕吐气如兰，趴在江海耳边。
“那你准备怎么奖励我？”
江海挑眉，“上次你看上的那条项链怎么样？”
杜若燕不满道：“就这么点？你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在她那边受了多少委屈，这个女人看着好接近，实际上可难搞了。”
“一天到晚就知道吃，想吃这个想吃那个的，真不知道她男朋友真的受得了这种女人，以后肯定变成肥婆。”
杜若燕说这又想到上次在岳晴晴宿舍外看到的那个男人。
高大俊朗，家世不俗。
茫茫人海中看一眼都会觉得怦然心动。
然而这样一个人，眼中却只有岳晴晴。
仿佛只能看见这一个身影。
想着想着，杜若燕又不由得嫉妒起来。
然而江海的心思也没放在这上面。
他对岳晴晴的恨是刻骨铭心的，原本大好的前途，却在临毕业前被记过。
学生会会长的职位也被校长一撸到底。
在这之前江海是打算出国留学，履历一直很漂亮。
谁能想到会出这种变故。
江海这种人睚眦必报。
不让岳晴晴身败名裂，他寝食难安。
——
翌日，岳晴晴刚下课回到寝室，发现杜若燕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怎么了？”
杜若燕的笑容格外灿烂，“晴晴，咱们明天出去逛街好不好？”
岳晴晴拿出钥匙开门，顺口问道。
“怎么突然想逛街了？”
“明天就是周末嘛，总是闷在学校里有什么意思？附近不是新开了一家商场，刚好去转转。”
岳晴晴抱着书进了寝室，杜若燕小尾巴似的跟了进来。
“好不好嘛，晴晴，就陪陪我呗，咱们不是好朋友吗？”
岳晴晴看向杜若燕，杜若燕朝她眨了眨眼，面上似是一片真诚。
岳晴晴也跟着笑了，“行啊。”
杜若燕很是开心，“太好了，那我明天一早来找你。”
“好。”
杜若燕哼着歌出去了，恰好路竹和她擦肩而过。
看着杜若燕的模样，路竹挑眉。
“她看着挺开心啊。”
“嗯，来找我说明天去逛街。”
路竹对杜若燕一直没有什么好印象。
其实除了最开始那件事外，杜若燕一直表现出来的倒是落落大方，看着是开朗活泼的性格。
但说不清是哪里不对，路竹反正和她很少搭话。
“晴晴，你还是得注意她点。”
岳晴晴笑了笑，“嗯，我知道的。”
第一千一百八十一章 白怜怜
商场里，两个女孩站在扶手电梯上。
杜若燕手里提着几个袋子，显得兴致勃勃。
“没想到这边的店还挺多的。”
岳晴晴手里也拿了东西，“是啊。”
她其实并不算喜欢逛街，但既然出来了，也顺便买点换季的衣服。
杜若燕在旁边叽叽喳喳，显得异常兴奋。
岳晴晴一直在想对方到底想做什么。
眼看着逛了一圈，两人都准备回学校了，杜若燕却没做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仿佛今天真的只是和朋友出来一起逛街。
岳晴晴有些诧异。
难道真的是自己以小人之心揣度别人？
两人一直走到校门口，杜若燕抬头一看，倏尔露出惊喜表情。
“表姐！”
一个气质出众的女人朝这边走来。
“今天开会刚好路过你学校，来看看你。”被称为表姐的女人看向岳晴晴，“这是你朋友？”
杜若燕朝岳晴晴凑近了点，笑容格外灿烂。
“是啊，漂亮吧，我们校花。”
女人朝岳晴晴点点头，笑容温和，“真漂亮。”
“刚好一起吧，我请你们吃饭。”
杜若燕征求地看向岳晴晴，“晴晴觉得呢？”
杜若燕的表姐穿着一身小西装，看着就是个高级女白领的模样。
加上说话时面带笑容格外温柔，这种情况下拒绝似乎有些不近人情。
“可以，我们先回去把东西放下吧。”
“好，表姐您先在这边等一会，我们马上过来。”
杜若燕亲亲热热地和岳晴晴一起回到宿舍楼，一路上给岳晴晴介绍。
“我表姐叫白怜怜，从小就是我偶像，现在在一家外企工作，可有钱了，过会咱们可得好好宰她一顿。”
杜若燕说笑着，岳晴晴回忆着刚才女人身上的气。
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好吧……”
杜若燕挽着岳晴晴的胳膊。
“有什么不好的，我表姐和我的关系可好了，我的朋友就是她的朋友，咱们别客气。”
放下东西，岳晴晴跟着杜若燕再次来到校门口。
白怜怜从手包里拿出车钥匙。
“咱们走吧。”
正如杜若燕所说，她这位表姐的确颇有资产，开的车也是一辆敞篷跑车。
两人坐在后面有些拥挤，但周围人朝这边看来的羡慕眼神却让杜若燕很是受用。
“你们喜欢吃什么菜系？”白怜怜握着方向盘，开车的模样颇有种英姿飒爽的感觉。
杜若燕看向岳晴晴，岳晴晴随口道：“我都可以，听姐姐的安排。”
白怜怜笑容加深，“好，那我就自作主张咯。”
很快，车停在一家西餐厅前。
从餐厅的外观来看就知道消费不低。
岳晴晴露出迟疑，“这边有点贵吧，不然咱们AA。”
白怜怜故作嗔怪地看过来。
“请两位美女吃饭可是我的荣幸，多少男人都得不到这份荣幸呢，晴晴别跟我客气。”
白怜怜说话时的语气、表情都让人如沐春风，自然而然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即便只是第一次见面，却很容易得到对方的好感。
岳晴晴听了后也只能笑着道：“那就却之不恭了。”
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 虚情假意
这顿饭吃的让人非常愉悦。
岳晴晴是一个很喜欢享受美食的人，而这里的食物虽然是不惯吃的西餐，却也非常可口。
侍者彬彬有礼的服务和餐厅典雅的氛围也很加分。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昂贵价格的衬托下。
看着白怜怜潇洒地签单，岳晴晴有点不好意思。
“下次我请表姐吃饭吧。”
白怜怜欣然同意，“好啊，不过下次咱们在学校附近吃就好了，听燕子说学校周围也有几家不错的馆子，别说，一般味道最正宗的食物都藏在这种大街小巷呢。”
岳晴晴对这一点很是同意。
两人顺着这个话题聊下去。
看得出来白怜怜阅历丰富，品尝过不少美食。
她随意地挑了几样来说。
绘声绘色的描述让岳晴晴食指大动。
明明刚吃完饭，却又觉得有些饿了。
三个人离开餐厅后，白怜怜又将她们送回学校。
“天有点暗了，回去了给我发个短信。”
白怜怜扬了扬手中的最新款手机，刚才她和岳晴晴已经交换了电话号码。
即便从校门口到宿舍楼的路并不远，但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的确很让人受用。
回去的路上杜若燕问岳晴晴对白怜怜的感官。
岳晴晴回答道：“燕子的表姐是一个很容易让人喜欢的人。”
杜若燕笑了声，“是啊，没想到你们这么投缘，等下次咱们可以三个人一起逛街。”
岳晴晴点头，“好啊。”
杜若燕唇边的笑容一直没落下来过。
回到宿舍给江海发了消息。
“两边认识了。”
江海的消息很快回过来。
“岳晴晴怎么说？”
“对白怜怜的印象很好。”
江海看着这几个字，轻哼了声。
“当然，白怜怜可是按照分钟计费的高级公关，没有她拿不下的人。”
杜若燕莫名地产生醋意，“那你呢？是不是也被她拿下了？”
江海眉头一皱，觉得杜若燕这个问题格外无聊。
可现在正是计划的关键时刻，他不得不耐着性子哄她。
“当然不是，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杜若燕这才满意，“那接下来就让白怜怜继续和岳晴晴接触咯？计划什么时候开始？”
江海回答道：“这件事急不得，岳晴晴这个人心思挺多的，还得再过一阵。”
杜若燕提醒道：“你别忘了岳晴晴下学期就要出国当交换生了，你得抓紧时间。”
江海觉得杜若燕最近管的越来越多了。
自己做事还需要她教？
“知道了。”
看着江海冷淡的回复，杜若燕知道他的心情有些不好，也没再多说什么了。
又发了些甜言蜜语的消息过去。
江海也回了差不多的内容。
但正如岳晴晴和杜若燕的塑料姐妹情，杜若燕和江海两个人也不是多么恩爱的情侣。
不过是在共同目标下各取所需罢了。
虽然从杜若燕那边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但江海还是不放心。
第二天专门和白怜怜见了一面。
两人选了一家隐蔽性较好的茶楼。
白怜怜今天穿着短裙，露出一双修长的腿。
一路走来不少人的目光都跟着移动。
和昨天优雅的白领形象大相径庭。
整个人的气质也为之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