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册封
枪战对抗赛，组队方面。
每当跟羲檀乐她们檀香队四人对抗时，三只小萝莉，一般都是死拖硬拽拉上裘莉安“麻麻姐”，组个四人战队……裘莉安的自我定位跟茉维依一样，都是“当妈的”，对于“女儿”们的撒娇，她也只能口非心是的万分勉强答应。
这也跟她无法把心中的不情愿理由说出口有关系——最重要的原因是，裘莉安她是想在跟那个谁的婚礼上穿婚纱来着，而不是在莫名其妙的枪战游戏战场上……
白莫邪一家子人，其实早都默认了她的身份，只不过她自己本人一直傲娇拉不下脸，以至于到现在名字都还没进户口本。
再说战场装备问题，虽然咱们的天使大人，对于为什么要跟着女儿们一起穿洛丽塔抱有巨大的异议，跟抵触情绪，但白玲玲一撒娇，奈琪露娜一起哄，奈琪露蒂一随波逐流，也就跟着被带进沟里了……但后来观战的白莫邪无心地夸了她打扮漂亮后，她心里也就觉得这波不亏了。
由于哥特洛丽塔这类服装，是班缇萝汀的专场，她有专门投影过来，指导小可爱们如何穿戴，把一切武装都完美隐藏到了裙摆下面，正面看上去就是一身漂亮大裙子，根本没有任何武装的模样，比起之前婚纱装备更加完美。
之前无袖婚纱，上半身还有外挂的外骨骼支架露出来，现在一身洛丽塔裙子，在班缇萝汀的指导下，巧妙地使用蓬蓬袖，大花球肩式给掩盖了起来，裘莉安的一对小天使翅膀，更有额外的蕾丝披盖装饰，看得白莫邪眼前一亮，不由得就夸了一句圣女大人真好看，让满嘴脏话喷跑了烂酸的裘莉安，心里美滋滋了一整天。
总之，就算带了个老妈子拖油瓶，三小只挨罚队，依然没有输过了檀香队任何一场，直到9月9日这最后一天，虽然约了晚上白玲玲回来后最后一场，但可以预见的，不出意外，依然是檀香队稳输。
抱着输阵不输人的心态，既然挨罚队因为新晋公主的是问题内讧了，那羲檀乐自然乐得火上浇油、雪上加霜、落井下石、推波助澜了。
而另一边，奈琪露蒂各个社交群追着删除、弥补妹妹的“过激”发言，闹得整个团里鸡飞狗跳的时候，白玲玲也挺配合奈琪露娜，跟着胡闹，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反正奈琪露娜一不服气自己的公主仪式，感觉偷偷摸摸的一样，白玲玲就秀她这十万人乐队，就让奈琪露娜又哇呀哇呀跳了起来……
最后白玲玲的公主册封仪式，在她奶声奶气的行公主礼，“谢谢哩”的答谢声中，整个宫廷流程结束。
而在最后的最后，拥有了教父、养父身份的羲俞昊，把白玲玲抱了起来，一胳膊打横把白玲玲搂坐，一手挥舞，向台下、实况直播的观众们招手致意。
白玲玲也兴奋地小脸通红，高举两只小手向着虚空到处挥舞……她眼中的景致显然跟大多数人凡人不一样。
总之大众眼中，这对皇帝公主，挺有父女相的。
只能在一旁看着的白莫邪，虽然知道，这是以示亲密的表演，但依然心中吃满了味道。
羲俞昊仿佛是举着个大号吉祥物一般，绕着舞台走了一圈展示，普天同乐。就这样抱着白玲玲，离开了舞台，在一众人的簇拥下，前往星球战舰行宫，进行春节最后的庆祝宴会。
这次册封仪式舞台，其实就在行宫大门前100米处，十万人乐队，除了职务最高的两百人外，其他人都是全息投影过来。
仪式结束，全息场景解除，后面的皇帝行宫就自然显现，一众人按照接下来的流程，自觉前往行宫。
在这个步行移动过程中，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在白莫邪眼中，他就是在炫耀一般，故意落后进入观礼人群内，在白莫邪身旁晃悠，时不时逗宝宝一样，颠两下白玲玲，仿佛在说：
嘿，想抱不？诶，不给！谁叫你不在现场呢？来呀，想抱？哈哈！现在你宝贝是我的咯！
但无论是表情还是眼神，羲俞昊都是他那副拽拽地“古装神仙哥哥”样儿，高冷又孤傲，让白莫邪的“夺女”被害妄想，只能停留在妄想，怎么都抓不到丝毫间接神情证据……
一路上羲俞昊只说了这么一句：“吾甚慰，如见熙儿年幼。”
还能说什么呢？白莫邪牙痒痒，只能顺着皇帝的话，道：“能认陛下做父，铃铃是幸运的，以后的日子会更幸福吧。”
丝毫察觉到白莫邪老是在调用摄录设备“偷瞄”皇帝，南宫望跟王星茹从他们皇族队列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白莫邪两旁，用他们自己的文明圈，架住了白莫邪的全息全真投影进行移动。
王星茹挤到了白莫邪跟羲俞昊中间，进一步把白莫邪赶到一旁的同时，抬眼，开始跟她老公手膀子上的新女儿搭话，有说有笑。
至于白玲玲已经有点“醉”了的感觉——这是她第一次接受自由意志的聚焦，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不靠因子控制，人类意识也可以发生某种非集体个别群体行为，渐渐有所理解为什么更高效合理的意识集群社会模式，还是没能成为主流。
看来并非另开一套社会交流模式的“沉没成本”问题。
人形，以貌取人，“好看”，是一种人类社交钥匙，靠视觉降低“认同门槛”，是“两套独立系统”快速互相认证的“高速协议”的同时。
意识，同样起到了另一半作用，文化、文明同源，其中的社会属性模因，是那么微妙却又无处不在，突然大规模汇聚之时，带来的心灵震颤，就是人之所以为人的关键吗？
真是令“人”迷醉的现象啊！
存在神秘联系的白莫邪，感受到了白玲玲心中的感动，也就不在意她全身心享受这场她的仪式，忽略了自己了——74年9月9日，白玲玲是唯一的主角。
行宫大门，奈琪露蒂、奈琪露娜本体在此迎接，接下羲俞昊放下地的白玲玲，手牵手走向为她准备的“生日”蛋糕……奈琪姐妹没本体在舞台的原因就在这里，她们是负责仪式结束后的庆祝宴流程的，这场包含了春节最后欢庆的公开宴会，在公主册封仪式，三位公主的主持下，让之前73次9月9日收官，全部变得黯然失色。
然而白莫邪没有一直待在行宫这边，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他还是少抛头露面，低调点的好……宴会过半，跟白玲玲她们打过招呼，获得了皇帝的同意之后，他就提前挂断通讯，从会场消失。
挂了但没完全挂，白莫邪又转到蜜莉忒斯号上。
“干什么呢，少年？自己一个人，大家都在忙自己快活事情的时候……”一只巴掌大的小妖精，拖着光粒，漂浮到了白莫邪投影旁。
“佩小姐啊，没什么，改改我之前写的诗……别说我，你也是一个人啊，精灵镜湖这边的活动，还要两个小时才对吧。”
佩小姐降落到墨盘边上，白莫邪此时正盘腿打坐在精灵镜湖边，远离灯会市集的安静石滩上，面前摆着九盏花灯，以及文房四宝。
“本小姐，来看看你写写画画些什么……还会用毛笔啊，少年。”
钢笔字白莫邪自然是没问题的，字写得好看，虽然不会加分，但让阅卷老师看得舒心，字迹漂亮，会让人潜意识里愉悦，有更多耐心，不会因为字迹不清，这种莫名其妙的原因而被扣分……
只不过现在为了更有仪式感，他是用毛笔在宣纸上书写，仙人一般，长宣浮空延展，只有白莫邪面前的一截被绷得笔直，方便落笔，每一个字写完，长宣会自动移动梭开，按照笔者的意愿进行留空。
整张宣纸落墨完成后，快速脱水烘干完毕，就可以缠到花灯上面，成为灯罩、外壁了。
现在九盏花灯，是没有罩上外壁，光秃秃，只有一圈六根竹柱子插在浮木底座上面……
白莫邪继续盘腿坐在地上，一边思考着，一边有一搭没一搭接话：“毛笔字啊，只能算是‘能写’，‘会’都说不上啊……佩小姐，我们似乎好久没有这样单独交谈过了啊。”
“单独交谈？这一年都没说过几次话好吧，本小姐可忙着呢，谁有空理你啊。”
“也是，是啊……佩小姐还是老样子啊。”
“嗯？你什么意思？”佩小姐漂飞起来，在已经完成的几条宣纸上飞舞。
“没什么，是说语气，说话方式这些……”
“嗯，你以为呢？指望本小姐本温柔还是怎么着？”
“没……怎么敢呢……”白莫邪只是心中想到了妮芙琪而已。
“本小姐记得，少年你前几天不是来做过一次花灯的吗？”
“5日啊，跟大家一起花灯店里做的花灯，怎么说，感觉还不够……”
“没玩够？”
“怎么可能。”
“开玩笑的啦……心意还没传达够吗？”
“嗯……有些东西啊，不太好在大家面前表达出来……”
“嚯？比如，羞耻的原创自嗨中二诗？”巴掌大小姐的佩小姐，用她象牙筷子般的长腿，虚踩墨迹，脚尖点了点。
“噗——咳咳咳……有点吧，嗯，就算是吧……”
“‘我生之前我是谁，我生之后谁是我，我死之后谁是谁，不生不死我是我。’噗哈哈哈——少年，你这是想传达什么心意哦……自己写的？知识库里都没有哦。”
就算是白莫邪，也不由得老脸一红：“这个不是要卷花灯上的！”
“噢？是吗……”佩小姐落到了宣纸上，在比她人还大的字体上，沿着笔画踏步走起来，“你这歪诗是写的什么？人生观、生死观？似乎有听谁，什么时候聊起过这些个句子……要不要发群里，做个‘必读’？”
白莫邪挠挠头：“还是别吧……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首诗，这算是我个人的理念吧，跟‘轮回’、‘时间回溯’相关的，没必要推广给全团都知道……”
“也是，不逗你了少年……那么，写出来是练练字？”
“有点手生，钢笔都没怎么拿过了，想写好大字，得练练……练练嘛，总得写点什么，所以咯。”
佩小姐抱胸踱步，盯着脚下随口接话：“……这一么说，确实不太好在大家面前写。那么要做成的灯的，还没想好？”
“想是想好了，但总觉得表达得还是不太到位……哎，要是能像香菲儿那样，把心中的声音唱出来就好了。”
“你还真当自己无所不能啊？”
“找机会轮回个几百年，专门学习下音律还是可以的。”
“就算会了又怎么样，没有香菲儿那身灵气，也是不太行的。”
“哎，虽然我秉持人人平等，先天到后天，从基因到技能没有任何差异……但有些时候还是不得不承认，某些人确实在某些方面更出色，与其说是‘天赋’吧，应该是更加复杂系统产生的。”
“本小姐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天赋’，但怎么办呢，就只有本小姐解开了威兹法郎克猜想，能有什么办法呢，哎，天才的苦恼啊。”
“噗——”
佩小姐皱眉，飞到白莫邪头顶，就算是投影，也不妨碍她拿脚踩踏，猛跺：“笑什么啊笑啊你，难道不是吗？在本小姐之前还有谁解出来了啊？你行吗？啊？”
人小脾气大，还真跟那个谁有点像哦，白莫邪连忙解释：“不不不，佩小姐误会，佩小姐误会了！不是笑威兹法郎克猜想的事儿，只是突然想到，咳哼——裘莉安圣女大人，跟佩小姐一样自称来着。”
“噢……这有什么好笑的？一般人还都自称‘我’呢，你会去笑啊？而且啊，圣女殿下是用的‘本大人’，本小姐可没那么狂妄呢。”
白莫邪本能地抬眼往上瞅，看着人说话才礼貌，但当然抬眼也看不到什么：“听说你们两个关系不太好？”
“听谁说的？嘛，也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看着……关系不太好也不说上，一般吧，有意识避着。”
第73章 好耶
“为什么呢？”
“为什么？这还有什么为什么啊？就是单纯处不来啊，这不就跟喜欢一样，还能有什么道理啊？！”
“也对……佩小姐在这里过得还舒服吧？”
“怎么？少年你，像本小姐这种年纪又老，身型又不对等的星薙娅你也不放过？”
说着就旋转跳跃，飞起来转了个圈落下，就真是字面上的掌上可舞。
“噗——多大的人了，你怎么也来这套啊！嘶，收回之前的话，佩小姐还是有点变化的啊。”
“噢？”
“感觉越来越塔齐娜化了，之前只是认认真真，很像格伦儿、缪葛丽华的那种感觉，现在……怎么说呢，更接地气？”
“‘地气’？用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词儿……本小姐也没怎么跟塔齐娜接触，不是一个圈子的。只能说环境吧，战场科研啊，可不比安稳的银河系研究所啊，水晶神殿，干什么都急匆匆，可精细工匠慢活不起来了啊。”
“圈子，两个圈子啊，确实哎，我们团队里都社会大分工，变成几个平行互不交往的圈子了呢。”
“没错，少年你的圈子，本小姐研究的……不是春节放假，各个部门真难都聚到一起啊。”佩小姐感概着，漂浮到一座城堡顶上，坐到露天平台奢华餐位之中，自个儿享用起春节点心来。
“这是佩小姐新的‘坐骑’？”
这座“城堡”，一开始就在湖面上，之前放出的花灯间漂飞着，白莫邪当时以为是一只维护花灯中蜡烛的彩装波波球来着。
“什么新的，老的，原来的计算机阵列连通终端机，过来后外观上改了改。”
“随时有一栋移动城堡跟着真有趣哦……我在拜媞塔这边只有一辆悬浮房车而已。”
“这也许就是本小姐的妖精族祖先们，决定变成1/8，小型化星薙娅的原因吧……巨人世界中，到处穿梭的生活真的很有趣呢，完全没有变大的想法。”
“有人问过变大的？”
“还不是你家的那位啊！”佩小姐举着牙签尖般的酒杯，指着白莫邪的鼻子抱怨，“技术、信息方面的事情，缪莉拜托本小姐去给你的新老婆做检查，蜜莉忒斯号上的时候……”
“啊，真是感谢佩小姐了，辛苦了。”
“哼，跟你讲哦，那个妮芙琪哦，好失礼的。本小姐跟着大家一起进屋子里，她硬是没看见本小姐，做检查的时候，明明在她耳边跟她讲注意事项，结果她一直盯着扬声设备方向东张西望，然后又一次啊，屋子里就本小姐跟她了，她终于发现本小姐了，你猜怎么着？她居然指着本小姐尖叫！”
“噗——”
“真是的，你们夫妻一副德行，当年见面的时候，你这家伙也不怎么尊敬科学前辈的……”
“抱歉抱歉，我替我家夫人道歉……妮芙琪她的病症，你知道的，没有适应高速信息科技世界，感官、认知体系脱节，突然出现个什么全息投影都会把她吓到……怎么说呢，初生的小猫咪一样，对什么东西都好奇，而什么东西又都能把她惊吓到，所以……”
“行了行了，少年你用不着道歉，知道、本小姐知道的，也没有怪她什么。”
“那后来呢？没听妮芙琪她说起过佩小姐啊。所以说，是妮芙琪问‘变大’的话题啊？”
“是啊，她就问本小姐干嘛不变成‘人’，真是失礼，难道妖精族不是人吗？后来我就不亲自过去她屋那边了，远远操控系统进行操作就行了。”
“哎呀，她还是个孩子不懂事、不懂事，我替她赔罪了……对了，说到系统，佩小姐今年分形几何超级计算机获得了巨大进步啊，看柯蒂娅，似乎翻新了好几个版本，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别提了，计算机这种高精密的尖端科技，百年为单位都不可能有寸进的，我们团队忙活了几百年才搭建起一个开头，结果，哎……”
“那，怎么……”
佩小姐吃起从市集上，姑娘们摊贩那边获得的几百分之一个丸子：“吃了别人的果子啊，哎，这种窃取了别人劳动成果的感觉，真让人难受，哎……”
“什么意思，啊……该不会是……”
“白玲玲，没错，就是你的宝贝闺女白玲玲啊！哎，不说她三百多年的技术积累吧，为整合‘意识’而搞的信息化研究，就是她本身‘类星体人格’的存在，就对我的工作是极大的补全……‘玻尔兹曼大脑’，空宇中各个粒子之间电磁联系构建起来的时空神经网络，这种物理形态，跟本小姐研究的图形化计算机设备，就是一个方向嘛。”
“哦！那感情好啊！什么窃取啊，大家都是一个团队的，佩小姐该不会还觉得现代科研是能单打独斗出成果的吧？”
“怎么会？小瞧人吗？那本小姐建立吉祥女神科技，搞研究所干嘛？白玲玲过来设计、实验，做了很多实际工作，让我跟我的人到现在都还在慢慢消化，理解、做出其中的理论……”
“啊？白玲玲没有写论文、方程给你们的吗？”
“有啊，当然有，跟设计图一起的都有，还接入我们‘水晶神殿’一起做实验。但对她来说理所当然的，我们这边得补上几页过程，才能明白……这么说你能懂吗？”
“嗯，能懂，解方程，省略过程一样，一些书本上的公理、公式不用再证明一遍，可以省略，直接出结果……但对于不知道这些公理的人来说，那不重新自己证一遍，就是无法理解结果的。”
“就是啊，所以说，这不是‘窃取’？直接吃了白玲玲的成果了啊……哎，还有茉维依那边的七曜之树，给了我们类比，一个参考系，省了很多弯路，进度快得……快得不可思议……”
“不安？”
佩小姐抬抬眼，让城堡平稳浮空：“……不安，应该是吧，脱离现在这个环境之后，怕是没法独立完成现在任何工作了。”
“会离开？”
“局面有点太大了。”
“你研究出新方向，格局也会到这个层次。”
“但不会踏进战争这个圈子……唔，也说不定。”
“我们都是搞科研的，佩小姐应该知道，领头人的重要性。”
“……是吧。哎，本小姐其它方面就是个普通人，这、这，你看看现在，这什么个事啊！正常人一辈子都碰不上的事情，本小姐居然是参与者……行吧行吧，战争你们负责，资源部我来……在还清你们人情之前，本小姐就赖在黄金舰队了。”
“欢迎还来不及呢……吉祥女神科技的科学家们……”
“啊，对了，本小姐过来找你就是为这事儿的！之前不是有安排到桃花坞行星系的计划吗……后来的情况，根本没机会再跟他们交流，那边开谈判会的时候，就是薇妃的新闻发布会，那个时机，本小姐有跟几个研究员商量了，问了对于加入黄金骑士团的看法。”
“哦？”
“嗯，由于只要女性，所以人数少了一半。”
“嗷，又是这个……”
“怎么办嘛，当初不就是为了开放性别，才安排在行星系里，分开来工作的吗，现在这个情况，不知道要打多少年，不能随便跟银河系随便联络，就只能完全加入黄金骑士团了啊！”
“那是那是……”
“研发进度的短板，不能出在我这边……还有相位系统的开发、建设，都得赶上，本小姐虽然是天才，但还是需要些专业人士搭把手的。”
“那是那是……能打能杀，能执行施工的人才确实不少，但搞研究的……就只有白铃铃了。”
“但白铃铃能力太强，还是用在刀刃上的好……主要是要跟你汇报一下，来年的银河系支援人员名单出公示了，包括民间支援——里面有本小姐的部下的名字。”
“哦喔嗷！好耶！”
“好耶？最近似乎姑娘们的流行词儿？你啊，多大的人了啊，还真当自己是少年”佩小姐哭笑不得，“……哼哼，到时候你们的科技、建设、发展更离不开本小姐了！行了，别再说本小姐的事情了！再来说说你这诗吧……534部队‘遣返舰队’，跟大家一起悼念过的吧。”
白莫邪看向湖面，他5日制作的花灯确实还漂浮着：“感觉还不够，垂钓作战，我到底害死了多少人，达斯多尼，还有之后天谴作战集群028部队……为了我自己的目的，当初想着以后轮回了，把大家都救回来，但结果呢，哈，日复日年复年。”
城堡转动，佩小姐跟白莫邪一起面朝湖面，举杯感叹：“确实不能在茉维依、裘莉安她们面前提起这些……你们当时的情况，对本小姐来说，都是历史书上的内容，不予评价。”
“不评价就是最好的评价了，现在我自己看那段历史……嘶，真是刺眼，让部下送命说不上，但确实没考虑‘要让大家都回来’，跟现在我的方针简直连个极端。”
“确实，伤亡率全文明联盟所有舰队里最高。”
“确实，打成千古罪人都不为过，并用不着这样去‘保护’。”
“为了保护反而牺牲，本末倒置是吧……但上战场是有觉悟之人，他们是‘牺牲’，如果是普通公民的话，那就是‘遇难’。”
“性质、概念，灵魂的价值，对我来说都是文字游戏，反正……人都是因为我而死的。”
“‘觉悟’并不是嘴上的，你这是在侮辱面对抹杀者的将士们……本小姐算是没有觉悟的老百姓，我知道，悼念是做给活人看的。”
“是我言过了，但做给活人看嘛……对我来说，更多是获得内心的宁静。”
“少年，不得不问个，可能会让你不高兴的问题……”
“只管问吧，算起来，佩小姐应该是我第一个主动招募的团员、队友、伙伴，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不管最后迎来什么样的结局，我都希望佩小姐能跟我一起走到最后。”
白莫邪似乎话里有话，若有深意，有似乎根本没有想什么太多的，只是在思考着如何落笔，走了神胡言乱语。
佩小姐也不管他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知道白莫邪的厉害，在这一茬上不能过多纠缠，所以直奔主题：“牺牲、绝望什么的，本小姐只是想说，只要跟你有关的人，不管远近，你都见不得他死，比如……”
“比如——”
“比如卡妃，根本没把这丫头放在眼里过吧，但最后还是出手相救了。”
“没放在眼里吗，这有点过了，养个猫猫狗狗还会有点感情的啊，再怎么说，熟悉的人，能救还是救下吧，没什么好说的。”
“所以在懊悔没救下自己的部下对吧。”
“哎，历史没有如果。”
“噗——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可真怪哦。”
“哈哈，那是！如果，我能研究透历史光锥轴，时间回溯的机制……”
“你就要回到‘桑都司将军’的时间点救下所有人？回到轨道陨落之时，拯救姆瓦萨亚？”
“不……也许要回到抹杀者诞生之时，将他抹杀点，创造一个没有抹杀者的世界，如果他们真是来至人工制造，跟银河系智械，人造智慧生物一样的话。”
佩小姐控制城堡位移，到跟白莫邪平齐的位置抬眼，道：“嚯，还真是个宏愿啊。”
“谈不上，只不过那个时间线会有什么变化呢？我还会不会跟大家见面？至少不会再有坟场血战星系，团员姑娘们不会出现，不用再背负这种战争宿命，我也不会出现拜媞塔，影响到卡妃的人生……很多人的人生都不会因为我的出现而变化了……”
“这是逃避吗，放弃大家？凭什么就认为现在的人生就是不幸了？替姑娘们决定？还连出生都决定了……这怎么说好呢，否定了自身出生，存在，这是个什么格局，价值观啊？”
“一个怕麻烦，烂尾、放弃、人渣的价值观，深入矛盾内部去思考，问题就太麻烦复杂了，所以干脆一刀切，奥卡姆剃刀，直接把脖子给剃了，就不用去一层层抽丝剥茧，麻烦。”
第74章 十七字诗（17卷完结）
“什么意思？是说你不准备解决根源，少年？如果掌握了回溯机制的话……”
“我为什么要放弃现在获得的？哎……说白了我还是古代的那套‘小农民种田’思想啊，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我的就是我的，不能让出分毫的，占有欲，实用的人格层次。”
“诶？那这就奇怪了啊，卡妃怎么说？这不跟你说的不一样了啊，让人她自己选择，结果她选择了其他人……感觉完全没有争取，连意图都没有啊，少年。”
“所以说实用主义啊，她是个麻烦，权衡一下，团队里没有她的位置，连花瓶都当不上，难道准备个地方让她养老，摆着看着？已经有一个这样的先例在身边……”
“白无双。”
“卡妃还在白无双之下，现实作用的，我心中的排位，好吧，我承认佩小姐刚刚说的了，眼里没有她，只当是个猫猫狗狗，虽然作为男人，喜欢女孩子是天性，尤其作为一个被基因束缚过，现在继续受模因影响的古代穿越者来说，但团队里七、八百个更漂亮更强大的姑娘不香吗？”
“你还真敢说啊，少年……因为是我，所以什么都敢说吗？”
“嗯，随便换个人都不行，哲学上这叫……应该说是人类社交模式的共情吧……没说那事儿，也是在说卡妃，送佛送到西，猫猫狗狗就算了，但她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很坚强的姑娘，共情，每人喜欢看到一个有着美丽梦想的小姑娘结局凄惨的……与其被我放在身边，当个什么都不是，比花瓶还差的摆件，不如让她自己去做想做的，我在旁边守护。”
佩小姐翻查了一下哲学大全，然后突然恍然，应该她翻的不是人类知识库，而是团队历史档案：“所以，又是那三套的理论吗？三大拯救……”
“救赎，自己都救不了，何来世界，哎，这也是很正确的……我们也是面对抹杀者的第一线了，时间回溯能力的局限性，当时根本不了解。”
“你的《历史光锥轴》都还没弄出来吧……明白了，在担心意外？”
“每时每刻都在担心，急啊，烦躁，这话也只能跟佩小姐讲讲。”
“嚯？因为距离足够远，是陌生人吗……本小姐该荣幸还是悲哀？”
“人际关系就是这个样啊，不远不近，如果太近了的话，那就再去找别人咯。”
“还真直白呢，少年，你伤到我心了——”
“行了行了，多大的人了。”
“哈，那缪莉呢。”
“缪莉啊，确实是个好倾听者，但并用不着找她啊。”
“也是，直接把妮芙琪送过去给你解压了对吧。”
“听说佩小姐几百年来都没有过恋爱过？”
“搞科研呢，那有那个闲工夫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这个世界跟你那地球不一样，婚嫁不是什么‘人生大事’了，本小姐有自己的理想要去追求！”
“哎，这就是现代人口问题的本质啊……”
“人越来越复杂，造成社会更加几何倍数复杂化……复杂啊，我大概知道悼词该怎么写了，这边事情忙活完，我就回去陪老婆咯，今晚过后又要开始忙了！”
“别以为本小姐会动摇，比你们这恩爱的家庭，本小姐公司里多的是，见多了见多了，哎。”
“嚯，听起来有很多故事啊。”
“一个四人家庭，五十年慢慢发展起来的，几经波折，比什么连续剧都好看，本小姐可是默默守护着她们的哦，亲眼看着一起恩恩爱爱了四百年呢。”
“四百年？！咳哼，佩伊尔塞达丝小姐，今年贵庚啊？”
小小妖精，由于大小关系，而显得更加细腻精致地五官，表情生动地一瞟一瞅，长发一撩，发辫一甩：“你猜。”
“佩小姐既然都没写在社交信息里，那么猜就太失礼了吧。”
“知道失礼你还问？”
“万一佩小姐回答了那不就没失礼吗。”
“真会说。”
“不会说怎么谈恋爱呢……那么，佩小姐能说说那个四人家庭吗？我有点好奇。虽说活得久了，但未来这种大家庭模式，却是头一遭。”
“本小姐不会背后议论别人家事，等她们过来了你自己跟她们聊就是了。”
“哦？啊？！都是女孩子？”
“是的，你吃惊个什么？人嘛，复杂嘛，有你这样的，也有塔齐娜那种，当然也有单一性别的家庭的啊。”
“没什么……只是我那个时代，算了……生得太早实在可惜，幸好我穿越到了未来。”
“知道你在庆幸什么……缪葛丽华组织大家观看古代经典电影，爱情片是大家最无法理解的，核心冲突是三角关系，姑娘们就很奇怪，‘干嘛不都在一起’？”
“是呢，感情啊，就是互相妥协，最后找到个平衡，但社会背景所禁止的，那就没有回旋余地，不是靠感情能解决的了……”
“时代、文化、文明，生在那个时代就只能适应那个社会，现在这个时代很幸福，至少个人发展没有边界，寿命又漫长……本小姐一开始还埋怨时间不够用，但认识少年你后……哎，古代人真可怜，百、八十年的，能做点什么事啊。”
“是啊是啊，时间太短，改造颗星球，等不到能住人，建艘私人战舰，等不到下水，还有文化上……幸好我穿越到的是普通银河系区域，要是第一个‘落脚点’是旧教地盘，怕是又不一样了。”
“旧教只是小众，影响不大的，大家更喜欢耶拉那套……咦？你写完了？”看着湖面飘灯的佩小姐，听见侧面抽纸声，回头就看到白莫邪已经写完一幅了。
“悼念诗嘛。”站立起来挥毫的白莫邪，收好到旁边干燥，换了一条新的宣纸过来。
“本小姐看看你写毛笔，还没见过的……”佩小姐又凌空漂浮起来，飘到白莫邪肩膀侧旁，宣纸上方30公分左右距离，俯身观察。
白莫邪不在意，自顾自刷刷地书写起来，毛笔字可不兴中段，讲究个一气呵成，心中有了句子，落笔就得一次成形。
佩小姐赞叹：“会写字画画的人真厉害，那边摊子，艾蕾娜给大家画油画写生，看一次震惊一次……”
“大家也觉得能搞科研的人厉害啊。”
“相对的，都是相对的……嚯？不是说只是练字的吗？”
说话间，完成了八副宣纸，写了四十个字的白莫邪，在新的宣纸段上，写下了十五个字……
“仔细看，跟那边的不一样。”
佩小姐挥挥手，之前练笔的生死观宣纸漂飞过来，跟白莫邪身前的新卷进行对比，并把逐一把新书写下的墨迹给念了出来：
“我生之前我是谁，我死之后谁是我，不生不死谁是谁……然后呢，第四句呢？确实跟之前写的不大一样，新的价值观吗，少年。”
白莫邪放下毛笔，抱胸瞅着宣纸道：“嗯，新的理念，又经历了那么多次轮回，总得有点心得长进吧。”
“浓缩后的十五字。”
“不，还有两个字……”
言罢，提笔再书两字——莫邪。
“嗯？莫邪？”佩小姐不解，“……这，这是你最后的答案吗，少年？莫邪……”
“说实话，其实是江郎才尽编不下去了，反正我就是我，莫邪得了，而且……莫邪是雌剑，我现在也不再是一个人，这两个总结挺好。”
“噢嚯——”佩小姐降落到宣纸上，展平，在这首十七字诗上踱步，从第一个字，走到最后一个邪字，“原来如此，所以，这是在总结你穿越的经历吗，生死、轮回，但也就只有你在轮回啊，少年……哦！所以最后的最后就干脆‘莫邪’结尾，不要多余的话了吗？”
“这是在解题目吗？‘请分析作者的思想感情’？我那有想那么多哦，确实是有想，但也没这么复杂……这就是，所谓真情实感？自然而然的心里话，自己跟自己对话一样，就用不着去想太多……”
“自言自语？行吧，所以这……能叫诗吗？只有十七字啊。”
“有十七字诗的说法，就这么着吧，懒得编词儿了，这纸上的，完全是有感而发，强凑字数押韵什么的不好。”
“要做成花灯？”
“嗯，悼念一下过去的自己吧。”
“……要不找机会回一下地球？”
“地球成主题旅游星球了，没意思，年代还锁定在西元后3000年，我们已经完成‘诸侯霸权’，没啥悬念，用不着特地回去。”
“都是上古还有讲究这些做什么？回去看看呗，大家都很好奇地球呢，不带媳妇儿们回老家的？”
“嗨哟！你们妖精族并不是讲中华文明的吧？”
“怎么？懂太多你们习俗，说得动心了？而且我们妖精族，有花仙分支，渊源来至《聊斋》，本小姐有个朋友就自称是‘牡丹花仙’族呢……只不过后来为了跟人类恋爱，基因调整放大了身形……”
“佩小姐的故事真是多啊。”
“这边本小姐算是年长的了……说到诗，‘龙女观月’这个名字本身就是诗一样啊。”
“嗯啊……”
“……我比她入伙都早，你们的小模样我都看在眼里的，对你的初恋，没有写点什么吗？祝早日康复之类？”
白莫邪似乎被问住了，盯着电离脱水干燥的宣纸呆立了一会儿后，突然挺腰伸展：“这里没别人，就跟佩小姐直说了吧——比起祝福什么的，这个时候，我更想待在她身旁，不在裘莉安身边已经够让我后悔的了，好在有茉茉代替，但龙女观月她……”
“好了好了，知道了知道了，别在本小姐面前煽情！本小姐可不会安慰你什么，更不会说‘哎呀，好温柔的少年哟，爱了爱了’……”
“噗——你自己问的啊……我本来都犹豫要不要说的，还不是……又不是要卖狗血迷住你什么的呀！”
“哎！倒打一耙是吧……老头老太婆凑一起怎么就容易回忆过去呢！正经事儿说完，本小姐走了，再跟你多呆会儿啊，一身老顽固臭了！去逛庙会集市了，拜拜拜——”
“拜——”
两人互相告别，白莫邪制作好九盏花灯，放入湖水中后，静静站了十分，发呆一般，呆呆看着百多米外，热闹非凡的庙会区域，最后悄悄挂断了通讯，这次彻底回海底基地去了。
而在跟白莫邪告别后，佩小姐坐在城堡里来到集市里，径直飞入缪葛丽华开的茶摊之中。
永远闭着双目的缪葛丽华，也不跟佩小姐招呼，自顾自，调用力场功能，悬浮操控“芭比娃娃家家酒”一样的1/10大小，迷你茶具，给佩小姐沏了一壶广式茶。
“辛苦了。”
面前大桌上，摆好迷你茶座、茶几，放下迷你茶杯，缪葛丽华这时才开口向佩小姐搭话。
佩小姐回头看着来时的方向：“少年盯着这边看呢，被发现了？”
缪葛丽华摇摇头：“他没有看着这里……视线穿透了时空吧。”
“发呆就发呆，说那么文绉绉干嘛。”
听到这话，佩小姐才从城堡里飞出来，落到大桌上，径直落座，开始享用自己的迷你香茗：“……下次这种事你自己去吧，他应该感觉到了，诶，真累……”
“应该是从对话内容里感觉出来的吧……佩小姐不是那种会主动谈人生的角色。”
“嗯，根本不会说这些有的没的家长里短，哪有本小姐的研究重要哦！要不是……”佩小姐推推茶沫，抿了一口热茶。
“那么都谈到了？”
“应该吧，这种试探，比谈商业条款还紧张……说了他的技能问题，还有抹杀者战场，团队今后的态度，嗯……”
“那……”
缪葛丽华还没开口，一名紫发美少女走进了用布幔、幌旗围成的小茶摊里，径直接话发问：“那么他对我们的战死、阵亡怎么看？”
佩小姐阖目，又抿了一口，沉默良久后，道：“他给岔开了，本小姐几次发问，全给避重就轻，再死缠着，怕是得暴露，所以就没深入了。”
缪葛丽华把之前就一直在准备的茶水，倒了一杯摆上大桌，推给盛装紫发少女。
少女也不客气，径直坐到了佩小姐侧面，捧起了茶杯，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茉维依。
第1章 高层会议
此时的茉维依一身结合了唐宋宫廷的盛装，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令人耳目一新。
佩小姐：“我们这么明目张胆聚在一起，不会被发现吧？”
缪葛丽华：“偷偷摸摸的反而惹人注意。”
茉维依：“还有两个人呢。”
缪葛丽华：“蜜莉多菈在主持生存游戏，今天最后一天，太多场次同时开了，姑娘们都很亢奋。”
茉维依点点头：“嗯，看到了，来时的路上，市集战区里都打得不可开交的……”
缪葛丽华：“雅丽莎一直在准备开年的工作，还在战舰上，最后放花灯的时候才会过来。”
茉维依：“辛苦大家了。”
佩小姐：“应该的，这里的研究条件这么好，各种帝国机密，掖着藏着的资源，都能找借口共享看看！嘶，吸溜，这种好事……本小姐过得挺舒服的！可不想少年在什么不知所谓的地方，出什么不知所谓的状况，导致整个团队崩了啊。”
缪葛丽华：“嗯……要说稳定下团长的精神状态。妮芙琪立大功了。”
茉维依：“麻烦缪莉费心了。”
缪葛丽华：“别，你该谢妮芙琪，不成熟的传送，这么大风险的事情，就瞒着推给了她……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让她以为，我们是在给她治病。”
佩小姐转着茶杯盖：“其实她才是少年的‘良药’。”
茉维依：“我知道，我知道的……只要能把这一段时期给挺过来，那她就是我的家人。”
佩小姐：“哼，这对你们来说都是最好的结局了，所以本小姐当初才答应帮你们的。”
茉维依：“有佩小姐支援，技术方面我们才能放心的啊。”
佩小姐开始享用缪葛丽华专门制作的，大小正好，提供给她的茶点：“什么技术，真不如直接找铃铃她们。”
缪葛丽华一边摆放好每个人的那份茶点，一边道：“但那样就瞒不住了。”
佩小姐：“也是嚯……所以这件事儿还要继续是吗？”
缪葛丽华翻阅着佩小姐一到就私聊传输共享的文件：“看你们刚刚对话的原本……团长显然没有放弃动用‘时间回溯’的想法。”
茉维依放下茶杯：“这就是最令人头疼的地方……”
佩小姐：“打仗怎么可能不死人的啊，时间久了迟早会被怀疑。”
茉维依：“这也是我喜欢他的地方。”
佩小姐：“……”
缪葛丽华：“他对待卡妃的态度，就很好的展示了他内心矛盾，把现在他一身的毛病全暴露了……”
茉维依：“老公，团长他毛病……有点小毛病也是他可爱之处。”
缪葛丽华：“不是……你知道的……”
茉维依：“嗯，我知道的，他不是神，有一丁点毛病很正常，这些不足都由茉茉来补足！”
佩小姐：“行了行了，那我们走？你还要不要商量正事的，啊？”
茉维依：“别……我不说话行了吧。”
缪葛丽华：“你还是说话吧……”
茉维依：“哦。”
佩小姐：“真是‘关心则乱’，被盯上的感觉，有一种，大概就是卡妃那样吧，太特别了，结果被当‘圣女’。”
缪葛丽华：“其实不是盯上的问题，他这技能就算全宇宙公开也无所谓，又能把他如何呢？就跟对待白玲玲一样，又能如何？控制或则毁灭特异的存在，现在宇宙文明没有那么狭隘。”
茉维依：“嗯，个人、个体会狭隘，所谓利己，视野局限在一时一地得失。只要社会、世界、文明这个级别动作不起来，挑战来至个人私欲、团队、集团级别的格局，我们团队都能接下。”
佩小姐：“世界并不是个人的，不是单极……就算全世界意志被个别裹挟……”
缪葛丽华：“文明啊，这个复杂多样性的体系……茉茉的意思应该是‘囚徒困境’造成的‘丛林法则’，实际上大体系下，只需要三方就可以实现相对稳定的局面，囚徒本质上是两方对峙，困境只是由于囚犯跟狱警对抗，最后不管狱警用的手段，只会演变成双方零和博弈。”
茉维依：“‘零和博弈’。”
缪葛丽华：“是的，看了团长关于拜媞塔事态的报告，他列举的理由，理论、举例……发展第三方超级势力介入，是一个很好，也有很高可行性的方法。”
佩小姐：“本小姐还没看拜媞塔报告，没兴趣，只不过……所以怎么解开囚徒跟狱警的这个套呢？也是加入第三方？”
缪葛丽华：“不跳出两人局面，让囚徒产生怀疑链都只是手段而已，解决了问题了没有，没有囚徒还是囚徒，狱卒还是狱卒。”
佩小姐：“把囚徒狱卒对换成拜媞塔的旁约、凯联是吧，他们两个都是囚徒吧。”
茉维依：“拜媞塔，囚徒互相对抗的模型，场景不同，狱警在更多时候，属于‘大前提’，是不会下场的‘规则’，缪莉是扩展了‘囚徒困境’的概念，引入了‘狱卒’新角色。”
佩小姐：“哦，这就明白了，囚徒也可以选择对抗狱卒对吧。缪莉，一些剧里面‘逆天’的意思对吧？”
缪葛丽华：“下场的‘天’才是可以逆的，概念的，不在一个维度上，都不是‘人形’没有进行人属互动的大前提的话，这个话题就无从谈起。”
佩小姐：“嗯？什么话题……等等，我们在一个频道上面吗？”
茉维依：“什么频道？我们小群里共享信息了啊？”
佩小姐迷你手捂迷你脸：“你不是在少年身旁才脱线的吗？怎么现在都呆起来了啊？！”
缪葛丽华：“因为我们在讨论‘少年’的事情，而且还是很严重的大事情，关心则乱。”
茉维依：“有什么都直接说吧，我，茉茉确实转不过弯……”
“……”
缪葛丽华向门口微笑点头，此时两个姑娘，正说说笑笑揭起摊口幌布，往里面一望，看清了在座的阵仗，笑容顿时凝固，本能地开始连连道歉，放下布幔倒退了出去还在道歉，最后逃也似的跑掉了。
缪葛丽华的茶摊跟附近的小摊子没两样，都是五平方左右大小而已，只不过用布幔全包裹了起来，内里就摆两张大桌子，一座茶柜，她掌柜一张桌子，现在招待着茉维依跟佩小姐，另一张放在门口，长桌可以一共对坐六人。
茶摊没有顶棚，简简单单，清清爽爽，微风徐徐，裹挟着茶香在摊前飘荡，会吸引到姑娘们进来瞅瞅也自然。
“……”佩小姐目送两个姑娘小鸟般逃走，“没设置私人交谈环境的？”
缪葛丽华不知道开始捣鼓些什么，是真的在用研钵捣着茶叶，似乎是在制作一种中华糊汤茶：“反而会引人瞩目呢，我们对话声音被屏蔽抵消，传不出这张桌子就行了。”
茉维依：“姑娘们看到这里的老板娘是你就不敢进来了吧？”
缪葛丽华：“大部分是，你们没来的时候，有姑娘吓一跳直接跑掉的，也有坐下急匆匆喝一杯就跑掉的……战战兢兢，坐立不安。”
佩小姐：“噗，我大概能想象得出来……大家都很怕缪莉哦！”
缪葛丽华：“应该不是‘怕’，是更复杂的感情吧……我把摊子设在尽头，本来就是‘别有用心’的，并不是‘资讯诊所’但姑娘们似乎并不这么认为。”
佩小姐：“被看见进来会觉得丢人吧。”
缪葛丽华：“有这么一层，没有被‘教训’，却被看见了进来……”
茉维依：“为什么最后一天才设置摊位。”
缪葛丽华手上的打茶动作滞了一瞬：“因为……不知道，嗯，理由是可以举一堆出来，但……不知道，单纯的‘兴趣使然’吧，看大家这么热闹，我也想参与了吧。”
茉维依：“这么一说……我也没什么参与感。”
佩小姐目光看向庙会中心方向，直接全息透视机动神兵摊位：“我还好，‘参与感’挺强的。”
茉维依：“嗯？没见佩小姐摆摊啊。”
佩小姐：“那台拜媞塔高机啊，第五莉莎可拜托本小姐参与设计跟架构的。”
茉维依：“是‘机动神兵’，我是不是也摆个摊呢……”
缪葛丽华：“前两天你不是跟你家那位一起搞了个花灯摊位吗。”
茉维依：“那是老公的摊子……要参与其中，最好还是得自己来吧。”
佩小姐：“看你自己咯……”
缪葛丽华：“那天花灯的事儿，引出了我们想要的对话。”
佩小姐：“让本小姐自由发挥，可真是难死人了。”
茉维依：“团队里能这样搞正经交际的，实在没几个人。”
缪葛丽华：“悼念桑都司时代逝去的部下，大家都看在眼里，那时他还想着一次性全部拯救来着……”
茉维依：“嗯，应该很伤心吧……嗯。”
佩小姐：“哎，能感受到……认识的人都不在了，那种感觉……当时他还没研究发现‘意识中断存档’机制，没有救下任何人也是无可奈何的。”
茉维依：“不，他救下了茉茉，一切都是为了我，那些阵亡的将士们……”
缪葛丽华：“这是一个悖论，比祖父悖论还要不可知。”
茉维依：“我知道、我知道，但……”
佩小姐：“但少年在意，所以你也不得不在意，对吧……要本小姐来说的话，你们该好好谈一谈。”
缪葛丽华：“桑都司时期的后续，对于团长来说只是一瞬，意识、个体状态是连续的，但对于你来说，却是实际经历了漫长的岁月，他应该也意识到了，还有……根据茉茉你的说法——他应该也意识到了你们之间存在的‘时空鸿沟’，但他的对此的对策是……”
茉维依：“回避，他从来没跟茉茉详细讨论过当年的事情，连汀娜的事情，都只是问了一个结局，就把话题给带过去了，我……我在他面前就什么主见都没了，别说追问了，能脑筋正常工作就不错了，哎……”
佩小姐：“懂的懂的，恋爱令人智商下降，本小姐见多了。”
茉维依：“不，不是吧，我觉得我吧……”
接着两女就个人的恋爱观，东扯西拉了半天。
缪葛丽华默默听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个机会插嘴，道：“……不，不是这个问题，感情什么的，其实，根据全信息解析，战舰上过去的自动记录、日志，王若夜在对上白莫邪的时候，反而是经常超常发挥，面对王若夜我们很被动，还是从我们能下手的地方下手吧……”
茉维依：“明白缪莉的意思，只要自身足够强大就不怕敌人了……所以——再也回避不了吧，桑都司时代的事情，我想帮他分担一些……”
从情感恋爱话题跳到正事上，佩小姐一下没转过弯来：“什么意思？回避？”
缪葛丽华摘出资料传输到佩小姐视网膜上：“佩小姐埋头在工程上，对于‘外面’的动静可能不太了解……”
佩小姐看了一下传过来的文件：“这是……”
茉维依：“帝国迎接人员名单，部分，接待虽然不由我们负责，但联络、引导，做带路工作的，是我们黄金舰队。”
佩小姐看着被圈出来的人物，瞅一眼履历，就什么都清楚了：“哦！明白了……桑都司当年的部下要过来了是吧，还有不少茉茉你的老朋友啊，嚯，格伦儿的老妈！”
缪葛丽华：“嗯，开年后几批HAC的访客，有很多‘熟人’。”
茉维依：“看帝国的意思是，要把跟HAC的人员、物资来往常态化，之前几批试探性，先头部队，看看抹杀者对于坟场人员来往的反应，对等军事压力到个什么程度。”
缪葛丽华：“小规模的话，抹杀者也停留在游击队、情报部队的应对态度上。”
佩小姐：“……这下好玩了，我们必须要打交道，还真回避不了啊。”
茉维依：“还有个重量级人物要来，只不过是从银河系方向过来。”
佩小姐：“谁？”
缪葛丽华：“薇妃。”
佩小姐：“哦，确实是个狠角，但……薇妃她跟我们关系不大吧？”
缪葛丽华：“不大……吗。”
茉维依：“关系可大了！可能过了年，不是她就是茹妃，驻扎到我们黄金骑士团里来。”
第2章 寇瑟派
佩小姐：“啊？当监军吗？”
缪葛丽华：“是的，我们自主性太高了，说是跟帝国、条约平起平坐，但没人真当我们是回事，其实是好事，有个大人物过来坐镇，可以让我们更有效开展工作。”
佩小姐：“看得出来……监督我们是一方面，主要是让实际执行层面上，交接更畅通对吧。”
茉维依：“这是讨论出来的解决方案，跟两边上面，想让通讯流畅、更加有效，高层的意愿都是积极的，但下面实际的人，将士们……”
缪葛丽华：“人性是复杂的……过来压场的人，身份地位、军衔低了没意义，不说茉维依吧，至少得在我之前军衔之上。”
茉维依：“哎，我退役太早，还是HAC那边的军衔，这边不大认……”
佩小姐：“都要有个过程的……那么军衔高的，都是正面战场上不可或缺的将领对吧，斩破时空，没有闲官。”
缪葛丽华：“不影响战斗，又能压得住场面的，皇妃就是绝佳人选了，我们这里挂个名，过不过来都无所谓，有了纠纷，由她仲裁大家都服气。”
佩小姐：“没错没错，羲鸿颜拿勋章的那个事件，说白了，其实就是一次执行层面、对接出问题引出来的事儿对吧。”
茉维依：“操作流程不规范，都第一次，都在尝试……那龙女观月……”
缪葛丽华：“还是留在祖坛基地那里治疗……我活了这么久，才知道星汉京下面居然有一座城……现在想来，他们皇族住所来来去去，还有彪风皇搬家，都是为了掩盖肃天甘水的存在吧。”
茉维依：“是哦，老公都不能把肃天甘水的情报分享出来……龙女观月她……谢谢佩小姐问出了老公他的心思，本来就知道很看重了，但居然这么……还有裘莉安，要不要把老公的话告诉她呢，嘿嘿。”
佩小姐：“别，还是别了吧，本小姐都能想象得出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心里偷着乐的样子哦，呕——恶心心。”
缪葛丽华：“伤重不能移动也算有点好处，她就相当于是个‘锚’了，人啊，总得要记挂点什么，平时不怎么的，关键时候能支撑自己的一个念想。”
茉维依：“……能一直睡着吗。”
缪葛丽华：“看裘莉安睡了多久吧，我看过她的情况，虽说跟裘莉安的情况是两个概念，但是可以类比的——裘莉安除了信息方面，还带物理上的脑损伤，但龙女观月的模因情况更严重，物理伤害可以慢慢治疗，早晚能好，只不过会落个病根，后遗症拖着……深层次模因嘛，我在纪律机关里接触的也有限，但可以说，好那是指不定瞬间就好了，睡一觉的感觉，但也有可能……”
佩小姐：“永远好不了……信息、大脑、计算的事情，本小姐的专业，拖越久治愈几率越低，这就跟裘莉安的治疗两个方向了。”
茉维依：“一个迟早好，一个越拖越麻烦……”
缪葛丽华：“我们也没什么好办法，帝国科技都解决不了，我们也没任何办法……主要这事对团长的影响，双面的吧。”
佩小姐：“说真的，想到个事儿，本小姐倒是感觉少年他自己也在反思、也在改变。”
茉维依：“嗯嗯，我老公他棒棒的……”
缪葛丽华：“停，先别夸，什么事？”
佩小姐：“诗——不是说文章反应作者内心的吗，那首生生死死的，怎么听怎么、怎么‘中二’，但理解他经历的话……”
缪葛丽华：“不是在无病呻吟，是在写实。”
茉维依：“好可怜的……”
佩小姐端起茶杯，吹上两口：“为赋新词强说愁……”
缪葛丽华：“‘如今识得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明白佩小姐的意思了，‘好个秋’，确实，千言万语最后不如一句‘好个秋’。”
佩小姐饮茶：“……好个秋。”
茉维依不由露出羡慕的眼神，一幅“说好一起玩却不带我”的小表情：“你们都好会诗，哎……”
“噗——”佩小姐哭笑不得，平日里干练的代理团长，也就这种时候会表现出另一面来，也不故意逗她，直接好心讲解，“是这样，文风前后变化，能看出少年他心态的转变，最后自己说故意不攒句子，直接两字结尾，又不是没把他的十七字诗发你看……”
茉维依声情并茂地朗读出声：“‘我生之前我是谁，我死之后谁是我，不生不死谁是谁，莫邪。’”
缪葛丽华：“是不是太依赖时间回溯知道未来了呢？每次果决的时候，他都是重生回来，知道了未来情况，然后直接快刀斩乱麻……但在不知道未来走向的情况下，就表现得十分谨慎犹豫了——‘尽量走远点，多看点未来的情况’——我记得听到过他这么说过几次。”
茉维依：“是的。”
佩小姐：“干脆果断，直接丢两字上去，看似没头没脑、乱来，但……”
缪葛丽华：“确实表明了决心。”
茉维依：“决定行动，就意味着风险。”
佩小姐：“那么现在我们商量的就是，继续——关于少年的‘面对团员阵亡时候精神稳定程度的预防预案’？”
茉维依：“佩小姐反对的样子？”
佩小姐：“不是反对，只是……累啊，还感觉在干什么坏事一样……所以能不能……”
缪葛丽华：“按照计划，下次该换雅丽莎去了，这次能问出团长他的个人价值观、生死观已经很难得了。”
茉维依再次道谢，同时亲手捏着一粒蚂蚁糖豆大小的点心，孝敬给佩伊尔塞达丝：“佩小姐辛苦了。”
佩小姐伸过偏大的，妖精族专门接“馈赠”用的大点心盘子：“都说了，本小姐没做什么，都是你家老公配合，哎，他一直顺着我的话在聊，很多没问的，他自己就自觉说了……虽然是早就已知的事情，但每次直面对上，还是要再感叹一遍——白莫邪啊，确实不是凡人。”
缪葛丽华：“表象与现象……”
茉维依：“拜托缪莉了，还有……如果我死了……”
佩小姐：“我们都可能死，但就你绝不可能，要讨论……计划请不要在不可能发生的前提上来制定。”
茉维依神态恬静：“没有绝对不可能的，如果是为他……”
“……”本来就闭着眼的缪葛丽华，抬抬眉头，没有说什么。
茶摊里陷入漫长的沉默，三女各想个的心思。
最后茉维依打破沉默：“嗯，那么，晚上事情都完了，春节的事，找上蜜莉多菈、雅丽莎一起再讨论吧。”
缪葛丽华虚空中变出热水水团：“人齐了再安排具体的下一步……现在来尝尝我的古法茶汤吧。”
佩小姐小小细细的品茶，突然一顿，道：“你们是为了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吗？”
缪葛丽华垂首闭目，金发滑敞，贤淑温婉：“如果不说时间的话，我只为了银阿莱亚人兵姑娘们的最大幸福，少数的又少数吧。”
茉维依神情恬静，古井不波，理所当然：“我自然只为了白莫邪，其实本质是为了自己……还是缪莉更为大家。”
缪葛丽华虽然闭着双目，但依然能感觉得出她是盯着茶壶琉璃盏：“我？是吗？不，并不是，我也只是为了一个心灵平静罢了。”
佩小姐笑了：“嘿——我就更不用说了，研究就是一切……大家都是‘寇瑟派’。”
缪葛丽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敬寇瑟派。”
茉维依举杯：“敬寇瑟派。”
佩小姐把自己的迷你茶杯投影放大，凑到一起：“敬寇瑟派……因为在茶室所以不喝酒？”
缪葛丽华放下杯子：“可以喝酒的。”
抿了一口茶水，茉维依理所当然，道：“老公不喜欢酒。”
佩小姐撇撇嘴……
接着又讨论了会儿去年的事，编排了一下三大领袖后，茉维依：“那么缪莉之后的计划是什么呢？”
缪葛丽华一阵好笑：“我们这群‘幕后阴谋团伙’不是你组织起来的吗？没个计划？”
茉维依：“唔，你知道原因的，就别再嘲笑茉茉了……”
缪葛丽华：“之后的计划嘛，团长其实什么都好……”
茉维依：“嗯嗯，老公什么都好。”
缪葛丽华：“就是还是那种……什么所谓‘利己’、‘大男人’、‘不是神’、‘能救就救’本质，核心都是‘小民思想’，别看他说的做的，似乎都很大格局的样子……佩小姐也有所感觉对吧。”
佩小姐看看茉维依，确认她没有“玩不起”而生气的意思，才小心道：“这个、这个嘛……不是批判谁啦，但……确实，嗯，怎么说呢，就公司合并的事情吧，确实啊，确实给人一种拖拖沓沓的感觉。”
茉维依张口欲言，但就如她直接说的那样，她忍住了：“……”
缪葛丽华直接接话：“他其实是在怕，怕合并后他的‘一亩三分地’就直接被顶上万强，曝光在银河系视野下了……”
佩小姐：“嗯，是这么个感觉，记得很久以前，有次，他私底下，用过一个词‘扮猪吃老虎’。”
缪葛丽华：“从橙子少女号走出来之时，对他有兴趣的人，就都知道他是‘老虎’，至少是‘幼虎’，不然那几位，是不会把后续任务交给他的。”
茉维依：“试探，测试，多种尝试方案之一……”
缪葛丽华：“跟他轮回技能有关，别看他老说自己实际经历的时间多，但都是细节不同的同一事件而已……思想，不断的新鲜事件才是饵食，时间回溯啊，这叫‘成也萧何败萧何’。”
佩小姐：“切面包跟手指的是同一把刀……”
茉维依：“你们真会用成语，我到现在都还用不顺。”
佩小姐：“我说的不是华夏成语，是其它文明的典故……少年他还‘困’在他那个地球年代啊，我倒是绝对，少年永远是少年也不错，公司什么的，随便吧。”
缪葛丽华：“问题在于，树欲静风不止，之前的事情就不再多说了，你们也看到了，现在还在被针对，真有必要把羲天蘅、羲檀乐她们都叫回去吗？”
茉维依推推茶杯：“羲天蘅本来也是我们这里人选的，挺好的一个中立视角。”
缪葛丽华：“最好弄个阳谋，又不是什么坏事，关键是不可能瞒得住他什么，就像这次佩小姐过去试探。”
佩小姐：“等大家齐了吧……还有王若夜的事情，纠结，真是看得本小姐都急。”
茉维依：“蜜莉多菈、雅丽莎也会谈王若夜事情的……这次春节，我们偶尔聚在一起，没想到会策划这种事，哎，感觉良心好疼。”
佩小姐：“哎呀，都说了这是为了他好，并没有做什么坏事！”
缪葛丽华：“他，他的黄金骑士团，已经站到跟羲家一个台阶上面，但他的心思还停留在个人冒险游戏人间，过家家酒一样，整着自己秘密小基地，得意洋洋，出了大事才开始想补救……好吧我不多说了。”
茉维依意识到自己小脸阴沉了下来，连忙拍拍脸蛋，恢复微笑，但十分勉强，看着缪葛丽华道：“对不起，哎，表情管理比不上那几位……缪莉说的我都懂，但换我就是说不出来……拜媞塔世界全人类的角度，做的事情，还是值得表扬的吧，最后。”
缪葛丽华：“是的，比什么都不做强多，但还不够，要是次次都逼到最后才在做宏观决断，迟早会出现后悔的事情，这也是茉茉你们担心、不安的事情吧。”
茉维依点头：“是的。”
佩小姐：“要是拜媞塔事件能让他成长就好咯，我们就可以原地解散，用不着伤什么脑筋了哦。”
茉维依连连点头：“是的。”
缪葛丽华：“还有1个小时就是最后的放花灯节目了，茉茉你得去准备了。”
茉维依视网膜上跳了一下时间，连忙起身：“哎呀！我们居然聊了这么久了吗？那我先去准备现场，还要主持任务……老公他，这最后一幕是绝对会到场的！”
佩小姐不耐烦地挥手：“去吧去吧！本小姐再在缪莉这里坐一会儿。”
第3章 废墟上的肥差
看起来今天这场碰头会到此为止了。
缪葛丽华颔首：“副团长辛苦了。”
茉维依起身，灿烂一笑，做最后的告辞，会议结束发言：“大家辛苦了！”
9月9日蜜莉忒斯号上最后的集体活动，就是放花灯。
精灵镜湖，湖水接通泄能舱，然后打开对外连通气闸门，将有一半精灵镜湖的湖水，连同上面的花灯，一起被排入太空。
控制真空抽吸水平，气体附着包裹，保持实体蜡烛持续燃烧，让跟出去的波波球，舰体对外摄录设备，可以记录下一道星河飘散的景致。
黄金骑士团全体成员，包括白莫邪在内，从一开始就都在期待着这一刻，万千烛灯点点光芒，被掺杂其间，由于液体在无重力环境下形成的水团，进而超低温结成冰晶后，折射、反射着烛光、花灯影像，让本来就麻麻点点的花灯，变成了更多的光点，千千万万，在战舰的力场操控下慢慢被推开，仿若银河般一点点飘飞拉长，带着大家的思念、心意远去……
此时比茉维依晚一步回来的白玲玲、奈琪露蒂、奈琪露娜，以帝国公主的身份开始唱歌，这算是临时安排的团队内部节目，是香菲儿触景生情忍不住放声歌唱，跟歌姬有多次合作的三小只，就在裘莉安的建议下，使用新身份，开始了演唱
几家欢乐几家愁。
在整个银河系人类春节气氛，因为皇家新公主仪式而达到最高峰之后，黄金骑士团在放花灯活动中，完美收官之时，拜媞塔那遮古陆中部时间此时则到了10星7日，边界山脉凯联跟旁约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
赛林的部队自然是隐身不存在了，潜伏了起来。但在过去的5天时间里，凯流申协议联盟跟那旁遮普公约组织调兵遣将，聚集起了，短时间内能集结到该地区，所能聚集起来的全部军事力量，隔着300公里的山脉进行大规模对峙。
只短短五天。
旁约在吉妲托萨亚境内调集了2个集团军，25万人，霍西人民民主共和国境内，增强到了20万人，形成第52加强集团军。
霍西跟吉妲的集结地点，隔着50公里山脉，成掎角之势，到凯联陆军集结地的距离都在230公里上下。
在出赛林这事之前，由于从苏瓦费济前往霍西方向的地形，相对平缓，存在自古以来的山间走廊，而到吉妲只有现代开辟的公路，还因为最近频繁地震的关系，全路段彻底报废，所以面对突然占领姆瓦萨亚全境的凯联部队，原本旁约的防御策略，就是以第52集团为核心，守住古走廊为主，沿着山脉要地驻扎的边境防守计划。
漫长而复杂的山脉，大部队无法展开，通过古走廊一个师就是极限，说地形平缓，但能走一个团的地形也屈指可数的，因此一个集团军就足以满足防御任务。
拜媞塔世界，在第二次文明衰退期间，军事编制根据生产力有所改变，一个集团军根据自身兵力构成，军中装甲、火炮、机动部队规模，兵员数量在10万到15万，凯联跟旁约两边都是这个数量级。
尤乌道尔将军的第52集团军18万人，其实已经加强过一次，由旁约从其它国家调来了几个山地步兵师，增加对山区的控制力，这些增援部队，都归于第52集团军指挥。
如今局势紧张，霍西就直接紧急动员了后面几个城镇，组建起来了两万人的预备队，再次对52集团军进行加强……增加预备队，加强军团持续战斗耐力。
这一刻，依然没有解除总体战状态的双方，都展现出了惊人的中央集权组织效率。
没有任何沟通，凯联也不约而同的往分界山脉集结兵力，之前为了避免刺激局势，怕影响到“和谈”，而有意布置在后方的预备队，第一时间被拉了上去。
在姆瓦萨亚的登陆部队，被凯联统一编组为“古陆集团军群”，陆陆续续上来了200万部队，如果不是天灾、后勤原因，凯联的原计划是在“姆瓦萨亚战区”布置8到10个集团军群，总计1000万到2000万部队，跟乌布利克群岛，艾米莉亚平原战区隔海前后包夹，孤立旁约在乌布利克的力量。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撇开天灾，焦土化了的姆瓦萨亚，给登陆部队从弹药到饮用水带了巨大的困难，最后将近120天下来，也只送了200万人，2个集团军上岸，这还是早有准备的。
这200万人撒在这片姆瓦萨亚国土上，根本杯水车薪，以“人道主义”名义，收刮着姆瓦萨亚残留的资源——主要是军事地下三防生存基地，里面可能存在各种科技资料。
另外就是矿产资源，军事工程车辆，观察地震痕迹，炸药暴力开采，然后运到西南海岸线上的临时军港，走甫佩奇海前往瓦里邦共和国和洛热共和国。
所以凯联的部队，主要分布在姆瓦萨亚的矿区，以及通往简易军港的道路上——这些矿场地点，都是早期谍报工作获得的情报——在苏瓦费济地区只有两个集团军，而且主力还在苏瓦费济城里，进行“考古挖掘”工作。
作为姆瓦萨亚的首都，残垣断壁下面藏着的宝贝可不少，比起被直接从地图上铲起来了的卡德拉西亚，处于轨道轰炸边缘，以及导弹防御系统核心保护区域的苏瓦费济，楼房确实没有一座是竖直着的，就算是只有一层的平房，也全部坍塌。
姆瓦萨亚整片国土上都已经不存在高速公路各种混凝土、沥青道路痕迹，不是地震、地毯式轰炸那种，会把道路炸成一节节、一段段的效果，姆瓦萨亚全境地面就漆黑跟高温晶体化两种颜色，所以苏瓦费济也是如此，地面没有任何道路痕迹，楼房全部熔融着坍塌，如同风化了500年的末世废墟——就这，也还是因为不在天体陨落中心的结果。
但为了核战准备的末日生存地下基地，至少地下20米深，首都圈外围地下50到100米深的基地都有，然而动能冲击，跟核爆不可同日而语，核爆毁伤冲击能量是气浪冲击波，硬杀伤效果，也就存在核心处超高温区域。
轨道轰炸，把月球百分比质量的物质砸向地面，直接抹平地表痕迹的毁伤模式，毁掉了精心准备的，甚至可以在核爆中心存活下来的通风口，地下基地换气通道……
根据赛林的视角记录，这种通气管道风口，可不是烟囱那样傻乎乎直直一根，首先头部是耐超高温的太空材料，形状是各种低平斜面，龙棘倾角，可以有效削弱地平线以上，来至180度各种角度的气浪。
第一轮文明衰退开始，上不了太空的拜媞塔人类，开始把太空材料用在了造地下避难设施上——太过坚固耐高温的材料，很难切割精密加工成各种兵器，战舰、坦克装甲的需求也不是坚固耐高温这么简单。
而整个管道内部也是设计巧妙无比，并非直通，而是各种竖直、倾斜错位，都不用逆止阀的，冲击波就算进入通道内，笔直而来，也是直冲通道错位开去的缓冲坑道去，几轮下来转弯下去，最后抵达基地换气风机前的冲击波，也就只是徐徐微风的程度了。
赛林就是通过这种通气管来找地下基地的……他见到的不少通气管道，都高于地平面，笔挺竖在大地之上——毕竟是最坚固材料制造的，地震、轰炸把正片大地掀飞了，地平面下降、错位个2、3米，管道自然就暴露了出来。
这种超级坚固的高强度合金通气管道系统，它的设计标准是抵御核爆冲击波，并不是宇宙速度的火车撞击——形变弯折、堵塞、熔融，各种物理碰撞破坏效果，让大量地下基地变成了气密坟墓。
如果出入口也遭物理毁坏，避难所、基地里的备用氧气一用完，整个地下设施就是一个绝望的活埋墓穴。
这种墓穴情况在苏瓦费济十分常见，毕竟人口众多，地下设施密集，大基数之下，幸存的人多，被活埋的自然更多，就让凯联正规军变成了发死人财的盗墓贼，苏瓦费济原本的艰苦的挖掘工作，就变成了一件肥差……
所以，赛林见到的凯联军队十分友好，这事也就变得理所当然——基本上是一百个地下避难所九十九个被毁，只要找到一个幸存的，就可以在本地人的指点下，知道其它变成墓穴了地下设施大致所在。
地表失去一切标识物，山区河流地形都被改变，一座城市的布局，只能依靠当地人的记忆了。与分一些墓穴物资给本地人相比，
挖掘出墓穴，本地的姆瓦萨亚人除了可以获得物资外，他们最大的奢望就是，能找到他们的亲戚朋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没有分到苏瓦费济肥差的凯联军人们，在大地上行走，这就是他们主要的“外快”来源了，就算没有上头的“人道主义救援”命令，他们也会自己学会如何将自身利益最大化的。
这也并不是军纪败坏，思想觉悟低下这些大帽子的问题，战士也是人，也要吃喝拉撒，也有七情六欲，严苛军法下，偶尔一点物质甜头，睁只眼闭只眼，可以有效提振部队士气。
比如现在，苏瓦费济地区的肥差，眨眼变成了随时可能开战的要命差事，但将士们也没谁有怨言，一接到命令就马上整装出发，前往前线集结地点，所有墓穴战利品统统留在了原地不留人看管，整整两个集团军20万人，全部来到了分界山脉下，依托山势，在传统走廊东口修筑起要塞工事来……
“现在才修工事，完全是临时抱佛脚。”
班缇萝汀立于山巅，打着郁金香式的洋伞，缩放着视野，如同看着眼前景致般，观察着东西各100公里左右距离上，修筑着防御工事的两大集团。
白莫邪看看黑暗阴霾的天地，山巅立足处之外的狂风世界，目光投向西北方：“你的代理人卡妃也过来了啊……”
班缇萝汀注意到，当说到“卡妃”这两个字的时候，白莫邪是毫无感情波澜。
此时时间是帝国时制9月10日，昨晚睡了一个好觉，醒来后白莫邪就跟妮芙琪、班缇萝汀一起，从海底基地回到了那遮古陆，白无双跟玫奥奴也个忙个的去了。
在来到大陆中心区域上空之后，按之前路上商量好的，妮芙琪先一步回新霍西人民城，接替替身们，而班缇萝汀跟白莫邪，则降落到了可能掀起新一轮世界大战、双方总体战的火药桶正中心，一座平均高度之上的山顶。
山头皑皑白雪，十尺见方。
白莫邪：“盯着我看干嘛？”
班缇萝汀收回探究的眼神：“没什么，本人只是在思考，现在我们两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独处吧？”
白莫邪抬头看看天空：“不算空中、轨道上隐形着成百上千‘眼睛’的话。”
班缇萝汀转着伞把，张开臂膀，高跟鞋如履平地般，在山巅积雪层上小踱步：“这样开口对话，可是没人听得见的。”
有一说一，色彩浓重的哥特大裙子，在纯白的雪峰天地间，十分夺目，尤其是在动起来之后，一种充满压迫力的孤绝魅力，如同一支长在长白山巅的血玫瑰……
当然能目睹这一切的前提是，有把漆黑场景转白昼的技术设备。
“那么班蒂小姐想跟我说什么悄悄话呢？”
白莫邪也不是雏，不但不虚，甚至还直接正面迎了上去。
班缇萝汀开去回眸一笑，尖利的犬牙寒光闪闪：“今天怎么不把小娇妻带在身边了？”
“霍西城里不安稳，给她一些工作、任务，免得她渐渐感觉自己没用了。”
“自我肯定，自我价值，来自自我行动……是团长的安排，还是琪琪自己的要求？”
“她找我商量的，想做点什么，应该是春节的时候参加团队年会，看到我给大家授勋、发奖，还有姑娘们忙活想名字的事情……”
第4章 人与人之间的社交等级，来至个体魅力差异
“想名字？”
“战舰的名字，给她们分配的战舰，可以拿任务积分换命名权。”
“嚯，黄金骑士团居然还有这种好事？”
“算好事吗？让将士对‘战舰’有归属、拥有感，有助于提高战斗力，这是老掉牙的方法吧，帝国舰队不一直都这么做的吗。”
“是本人大惊小怪了，也是，嗯，主要是做集团公司工作，飞船的名字都是公司最高层，也就是女王来定的……部队，都是这种风格的啊。”
“都是，我们舰队在向正规军靠拢……妮芙琪她应该是有交流，意识到了些问题……这个角度来说的话，算是妮芙琪她自己的要求吧，承担下一些工作来。”
“待在团长身边，必须得有一定能力的意思？”
“如果把卡妃举例，来对比的话——是的，没错。”
“慢慢培养成长也不行？”
“至少要看能不能打动我，让我觉得可以培养吧，举例，一个对比例子的话，就是赛林，我的代表。”
“团长决定参加我们的比赛？”
“不是你们邀请我的吗？”
“嚯嚯嚯，本人是逗小狼狗玩儿的，至于小狼狗，那可能就是当真了，觉得是三人比赛，团长获胜的话，就相当于是平局，所以她就会更努力。”
“哎……搞不懂你们之间的那些事情……旁约的事情，班蒂小姐搞好了没？”
“这边情报收集很到位，都偷偷传递给卡妃了，告知了赛林的存在，做好了引导，剩下来的，就看她的能量，能给我赚到多少分数，能不能支撑起‘三国混战’了呢。”
“整个地区百万兵力都没有，绝对是赛林碾压了，我会让茜弥玥这边进行自我限制。”
“放水？”
“我本身就不是要消灭土著力量，然后统治拜媞塔世界好吧。”
“之前，有听闻，团长有一个私人行星系来着，没了对吧，不如占领拜媞塔？”
“次元龙的时空限制，除了拜媞塔本身行星系统周围一圈，加上太阳，根本无法观察行星系内其它天体，引力波扫描设备，也只能模糊摸出个轮廓，‘人工’故意干扰太多。”
“团长就真考虑过嫁给本人？嗯，应该说是组建联合家庭？帕兰迪的全面支持呢。”
“你就是馋我家宝贝们，想娶她们对吧？还有……话题是不是太跳跃了啊？”
“让赛林他现世；来至铃铃额外的支援；第二套时空定位系统工作；回归外界就是这几个月的事了，所以，怎么想都是相关话题吧，现在的边界山脉跟外面世界。”
“你这么一说，确实……”
“过了个年，觉得团长，比起年前的悠哉悠哉，突然行动力增强了很多啊？”
班缇萝汀说着说着，不知不觉中就转到了白莫邪的身侧，轻柔贴靠，两人肩头胳膊似近似远，似贴没贴，洋伞一摆，彷如是在为两人撑伞。
白莫邪目光则在看着赛林的山体基地：“影响世界走向的决策，我太犹犹豫豫了，以前不是这样的，也不能这么说，以前是没什么能影响世界走向的机会……我的思想没跟上现在所处位置，白玲玲点醒了我……一直畏畏缩缩，跟普通市井屁民有什么两样？要来，就干脆来波大的得了。”
“身家大了，谨慎是好事，是对所有人，追随者们负责任。”
白莫邪侧眼：“班蒂小姐是会谨慎的人吗？”
“噢嚯嚯嚯嚯——”班缇萝汀掩嘴仰头高笑，然后伸出右手挽上白莫邪的胳膊向前迈步，“去山底基地吧，看看‘大’的？”
身侧、手臂真是酥软麻了，身边能挽胳膊的女孩子虽然不少，但有班缇萝汀这种规模的，可是一个都没有……这就是所谓的“温柔乡”吗，还真是切切实实物理上的、五感上的“温”跟“柔”呢，自己这个大英雄也要被迷惑在其中了吗？
白莫邪心中疯狂吐槽着，但身体却很老实地，顺着班缇萝汀胳膊的挽引迈步移动开去……
两人去的地方，自然是山体基地，赛林此时前出到西头旁约阵线上，亲自进行实地考察，他已经身处第一线两天时间了，几次直接潜伏进入旁约营地内，毕竟从侦察兵到总司令，都是他一个人，没有敌人情报，一个军队是无法作战的，这是他最近点出了“指挥系”技能后，深刻领悟到的军事核心。
虽然天色永夜，但旁约凯联集结地灯火通明，虽然车辆、装甲部队，为了节省油料、隐蔽，不是进入掩体，盖上保护遮布，就是关闭了灯光。然而整个集结地比第一天还要明亮，这是因为他们已经拉起了列车发电系统，灯柱拉满了，直升机、重载卡车拉过来的发电设施集装箱搭建而成——
这种临时发电站，将是赛林第一轮打击目标，就算他们又是掩埋隐藏，又是修盖碉堡级厂房进行防御，随便藏在一堆碉堡之中。
但靠潜行技能，潜入基地内部的赛林，在各种观察、侦测、视力技能的辅助下，沿着地面的、埋地的电线，已经找到了所有发电场所，并将其标记在了全息地图上，随时准备超视距打击。
在其它后备发电系统运行起来之前，让部队连级以上作战单位，至少陷入无通讯指挥状态5分钟，如果进一步进行打击，只要扩大混乱，做到让敌人不知道状况一个小时，不清楚他提尔斯英雄军的动向，当他们组织起防御来的时候，也已经晚了，将被赛林的钢铁洪流一冲拿下……
东头凯联他早已经去过，匆匆忙忙集结，又是远征军，物资短缺，军阵、集结地布置，一目了然。所以，现在赛林的侦查重心放在了西头。
隔着50公里起伏山脉分成两部分的旁约部队，总计43万的兵力，目前是赛林最需要主要的方向，如果开战，他的第一要务，就是削弱旁约的部队，让他们跟凯联持平……总之就是那边势大，他就打那边，进行暴力平衡——
班缇萝汀：“你们给他设计的‘剧本’就是这么简单粗暴的吗？本人还以为做了很巧妙的安排呢。”
山体基地上层“基地大脑”楼层其中一间电脑机房里，班缇萝汀、白莫邪跟“赛林任务小队”五人，阿莎姬、茜弥玥、乌璐璐、织耶、夏迪吉说话、商量着目前局势，今后方案。
面对班缇萝汀大老板一样，一上来就挑刺，全息全真投影过来，一身新黄金舰队军装制服，站得笔挺的茜弥玥，不卑不亢，道：“赛林自主意识很强，一心执行‘圣神使命’，我们抑制的话，只会出现反效果。”
阿莎姬：“他的目的、手段，跟我们的目标也是一致的……而且、而且，这是白玲玲……”
“嚯，知道了，本人毕竟是外人，随口一说而已，还是让你们的团长来吧。”班缇萝汀在室内自然是收了伞，此时正踱步到了房间深处，认真打量着地球20世纪的计算机设施。
一排排两米多高的大立柜，有的在打卡，有的在刷打印纸，有的在转硬盘磁鼓，有的在跳着指示灯牌，各种二极管小灯闪闪个不停，看起来又古老原始，又不明所以，但莫名就有一种科技美感，灯丝光辉下，机械滋滋声中，这样的原始科技环境挺启发她“电子朋克”服饰设计灵感的。
白莫邪坐在一张皮质大班椅上，面前是一套满满仪表、指示灯、按钮、转盘、拉杆，很有机械工业感的指令台。只不过他并没有操作也没有看仪表，目光都没有聚焦在眼前，而是看着自己视网膜内的，更加简洁详尽总体的基地运行状态实时报告，一幅在思考着什么的样子。
一个小时前，白莫邪跟班缇萝汀一到这里，白莫邪就四下转悠起来，各种军事装备、坦克，工业生产线都亲手摸摸，茜弥玥她们就一路陪同着，充当着解说，然而事实上，白莫邪来了后就没怎么说过话，一直都是班缇萝汀在那边，上级领导下来视察业务一般，东问西问，指指点点的。
不管是看见班缇萝汀跟白莫邪是手挽手进来，还是她本身客人，帕兰迪家族集团企业本宗的身份，茜弥玥她们都是毕恭毕敬地接待……班缇萝汀可不是她们能随便得罪的。
虽说这个时代无论是先天还是后天，都是人人平等了，但只要存在“社会”，人与人之间存在交流，从家到国结构上依赖社交系统，信息差，就会带来相对平等。
根本上的绝对平等，还是只有白玲玲的宇宙物理精神大统一的情况才可能实现，只存在一个人，自然也就不存在不公平，将这个客观事实给绕过去了。
简单来举例说，茜弥玥她们跟班缇萝汀“礼貌”、“客气”，就算是出于社会礼仪、文明，展示自身素质的、礼节性质的，没有利益牵涉其中，但茜弥玥她们几个，只要知道了其社会身份，就算对方没有黄金骑士团内部身份，还是会本能地对班缇萝汀气势上低一头。
而班缇萝汀，在这种公事场合上，本来就十分强势，完全没有小可爱在场时，那种很好说话的感觉，这是来自她性格上的特点，十分“女王”气质，难怪在是家里老二，却听说大家都喜欢叫她“大小姐”，原来是在说她的气场，白莫邪身边可没有一个像她这样的。
这是一件很有趣的观察，本来就战战兢兢怕事的团员姑娘们，对上老社会人大小姐，她们之间一互动起来，就让白莫邪忍不住不插话，就在一旁默默观察。
本来就是一身十分古典“贵族”哥特打扮的班缇萝汀，现在有了五个“跟班”，女仆一般亦步亦趋跟着做报告，那股子纨绔子弟、世家门阀人氛围，可真是想学都学不来的……
人与人之间的社交等级，来至个体魅力差异。
现在。
似乎是白莫邪沉默得太久，这点反常，让混迹应酬社交场的班缇萝汀给察觉到了，意识到了自己的“喧宾夺主”行为，班缇萝汀果断不着痕迹地抽身而退，让出发言主位，躲进排排计算机立柜之中，进行考古研究，看起稀奇来。
白莫邪这边突然开口也不太好，于是继续装了一会儿深沉后，才转着大班椅，开口跟后近门处的姑娘们搭起话来：“春节过得好吗？”
机房很大，大概有半个篮球场大小，基地大脑层里这样的机房有一百多个，还在随着无人部队的扩大而扩建中。
茜弥玥她们本来一坨聚集在班缇萝汀身后来着，现在班缇萝汀自顾自钻进了计算机柜中，她们五个就散成了弧形站在机柜外面——机房的布局是，长方形的教室一样，前后两个门，指令台正对前门，计算机柜不贴墙，摆在中间三排，直接一路排到后门。
门很窄，最多两人肩并肩挤着进来，七人先后，茜弥玥在前面带路，白莫邪第一个步入，班缇萝汀紧随其后，剩下的四个人都是投影的，直接一堆人穿墙一拥而入。
进来后白莫邪径直去了指令台，而班缇萝汀则跟茜弥玥五人，站在前门到指令台大概7米的空当区域，面对侧面的机柜说话，班缇萝汀走后，她们五个被遗弃的小猫小狗一样，傻愣愣，在原地站得笔挺，现在白莫邪开口了，她们五个连忙围到了指令台这边。
阿莎姬听见团长说春节的事，马上开心地回答道：“是呀是呀，大家办了摊子，还打了枪，好开心哦，我跟你讲啊，唉哟，唔唔唔——”
白莫邪抬眼，阿莎姬的全息投影正正常常立正微笑着，嘴巴、表情都没有任何异样，但却发出了奇奇怪怪的声音——显然是现实里本体被人给揍了，并且被捂住了嘴巴。
夏迪吉：“咳哼……我们是想管理好赛林这边事情的，但副团长不让，限定了我们的加班时间，所以……”
白莫邪心中偷笑，脸上板起来，诘问的语气：“所以，你们的意思是赛林出这么大的事情，是我跟副团长的责任咯？”
茜弥玥刷一下眼神都直了：“不不不不不……”
第5章 分界山脉
“不不不”了半天，完全结巴了，阿莎姬反应快，直接大声道：“对不起！”
声音洪亮，应该是趁着同伴吓呆的空当，挣脱了束缚。
乌璐璐、织耶、夏迪吉：“对不起！”
茜弥玥：“是我们日常工作不住，我们的责任，对不起……”
都一年了果然还是这个反应，真没意思。
白莫邪突然感觉很没劲，转过来的大班椅，又转了回去，面对指令台，双肘撑上，左右手十指相扣，托住嘴唇下半张脸：“不用道歉，只是关心一下员工而已，没什么机会跟大家对话。”
茜弥玥：“是……”
白莫邪：“看到你们五人小组的积分排名，生存游戏，还挺高的啊，等最后结算完应该有前五吧。”
阿莎姬：“那是！在拜媞塔这些日子可不是白过的啊！同生们都学着战舰战，快把枪战都给忘光咯。”
茜弥玥：“才不是这么回事……”
乌璐璐：“我们这个组合在一起的时间长，自然比其她队伍更有配合优势的。”
织耶：“一起研究战术、技能、战略搭配，没想到不止赛林用，我们自己也用上。”
茜弥玥：“哎，跟你们混太久，我都回不去了……”
阿莎姬：“不要紧的啦，你就干脆跟我们一起得，你原本的宿舍多没意思哦。”
茜弥玥：“不许你这么说碧米涅她们……跟你们这一群问题分子，碧米涅她们可优秀、模范多了！”
乌璐璐：“……是这样看待我们的吗？”
阿莎姬：“唉哟，‘我们是问题儿’哟，哭哭……”
织耶：“茜弥玥，你……”
茜弥玥：“哎呀！对不起！都是阿莎姬的错！”
阿莎姬：“啊？关我什么事啊，明明是茜茜你自己说的哦！”
茜弥玥：“你……”
乌璐璐：“好了好了……”
听到“茜茜”这个发音，白莫邪心中一颤：“咳哼……你们是不是忘记还在全息投影通讯了啊？”
“……”
五女连忙一肃，安静下来，不光立正，还自觉不自觉地列了个队，站成了一排。
班缇萝汀的声音从一堆机柜后面传来：“枪战？本人完全错过呢，说起来，为什么地轴偏了？”
白莫邪仰头冲着机柜方向叫囔了一声：“什么？”
吧嗒吧嗒，高跟鞋踢踏纯金属地板的脆响，班缇萝汀从中间一排机柜处探头：
“本人是问，拜媞塔地轴怎么就偏了，还偏了0.03%这多哦，按照质量、动能关系，就算理想状态，完全弹性碰撞，整个艾哈月掉下来，拜媞塔星球都不会动的啊……现在就几片碎片，质量相差太大太大了吧。”
白莫邪摇着大班椅好奇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个问题来了？”
班缇萝汀侧身伞尖点点身后的机库：“偶尔看到上面数据，好多地震、基地结构形变的日志，自动记录……都是星球偏转造成的吧。”
白莫邪：“老实说，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确实是怎么算都不太可能，但所谓‘实践出真理’，现在的事实就是地轴偏转，世界灾难……你觉得呢？”
班缇萝汀：“根据将军当时收集的，几个基地，轨道到姆瓦萨亚爆发的总质能，反物质核心能量多以热、光的形式释放掉了，就算完全转换成动能，几千颗核弹的威力，毁灭生态圈没问题，但也没有改变星球自转轴的能量，那么唯一的可能性——是不是有另外一股力量起了作用呢？”
白莫邪靠着椅背皱眉：“班蒂的意思是说……目前没直接目击，一切都只存在于我猜想中，还要找的‘次元龙’——”
班缇萝汀又转回到了机柜里，声音远离：“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在我们脚底下也说不定呢……被能量冲击吵到了，所以动了动，翻了个身吧——”
白莫邪转动椅子，侧对茜弥玥一排五女：“你们怎么看？”
阿莎姬：“啊？”
茜弥玥：“咳哼——”
阿莎姬：“哦噢——看法啊，团长说得对！”
班缇萝汀：“将军你就别逗她们几个了……凯联人应该也没想到会这样吧，实际现象大出理论预估，他们应该是有预估的吧。”
白莫邪：“肯定是有的，不然轨道攻击不可能这么精确，范围把握得这么到位，冲着搞死来的，与其均摊打残整个那遮古陆，不如弄死一个国家，然后挑来挑去，选择了可以把自己利益最大化的姆瓦萨亚。讲——”
举了半天手的茜弥玥连忙发言，急急忙忙地样子，似乎要补救一些刚刚在领导面前的“丢分”：“那个、那个！属下认为！确实是发生了拜媞塔意想不到的变数，证据是，根据调查到的，目前东山口凯联营地的军事力量情况，兵员数量虽然不如旁约，但重装备齐全，不可能是能紧急调运过来的，那么！
那么，就是早有准备，显然是打算在姆瓦萨亚地区进行高强度陆地决战！重装备在轨道轰炸之前，早就上了舰队！姆瓦萨亚地区军事存在按照计划中的全部消灭，安全登陆，但之后的抵抗却没有遇到……”
白莫邪接着道：“因为出了意外，地轴偏了，旁约腾不出手没有进入姆瓦萨亚，这个空窗期，让凯联他们占到了便宜，轻松占领了姆瓦萨亚全境，也算是意外之喜。”
阿莎姬：“但之后的事情还是麻烦了啊，凯联也要面对地震啊海啸，一系列衍生灾害，登陆部队根本没有准备，上来了回不去。”
乌璐璐：“天灾开始前的宁静，几天的空窗时间，登陆上来后，星球进入地质变迁时代，海啸、地震摧毁了90%登陆舰艇，海上补给线中段，舰队物资输送受到浪潮严重制约。”
织耶：“旁约也面对地震，气象、天际，大部队过不了，小股陆军进入姆瓦萨亚这边……”
茜弥玥：“主要功绩，是把姆瓦萨亚首都圈幸存者，包括王室援救了回去。”
柜箱间班缇萝汀闷闷的声音：“几天？灾难的空窗期有几天？”
白莫邪：“是这样的，地质年代在星球层面上反应，会出现人类时间观念里的‘大延迟’，其实几天对于星球而言，就是一瞬间……
都讲得通了——
凯联远征军把部队撒开去，全境搜索地下避难所，美其名曰‘人道主义救援’，旁约跟凯联在姆瓦萨亚有接触，但根据艾米莉亚平原战场的情况，有了默契……凯联这边有重装备，分界山脉中道路、铁道被地震毁光了旁约，要强攻的话，反而处于火力劣势了。
现在分界山脉两边的战力对比也是这个情况吧？”
茜弥玥：“报告，情况有所变化，旁约工程兵部队紧急修复了通到边界山脉附近的好几条铁路，几百万人在铁道上维护，保证物资输送，只是和谈的关系，没有修复山脉里面的各种道路、隧道……但有一直在加强对山巡逻监视工作，这次赛林的坦克群被发现，并非特别意外……”
白莫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你们觉得该处罚赛林私自攻击的行为吗？”
阿莎姬：“该！应该！必须的！”
夏迪吉：“那个……主要还是我们的责任，监管出现了漏洞。”
白莫邪在椅子上摇着：“赛林是我们有意引导他的‘自主性’，让他以为自己是斯瓯克的人间行者了，要是惩罚他的话，那我们之前的工作不是都白费了，还打了自己的脸？给他什么自主性？”
阿莎姬：“那、那……”
茜弥玥：“惩罚我们就行了！赛林的行为是引导成功的结果，没有问题，以后我们都可以不提供主线任务，任由他去‘自由探索’了。”
夏迪吉：“没错。”
乌璐璐：“请团长惩罚……”
班缇萝汀绕到了指令台墙壁这一头，瞅瞅白莫邪的模样、神情，大概明白了他想干什么，果然只是无聊了想逗逗属下玩儿，这种性格恶劣的事情，她大小姐可是干得多了去，自然一眼就能分辨得出来：
“将军很喜欢这把椅子吗？摇晃个不停。”
虽然这边五女，主动认错，甘愿受罚，但其实这个罚的有点牵强，所以六人之间氛围有点僵硬，这时候班缇萝汀的一句插诨打科，恰到好处的打破了这股子沉闷、压抑，令人抑郁的空气。
白莫邪突然觉得，不谈性格、为人处世的差异，只谈社交话术这一项能力的话，班缇萝汀似乎可以很好代替王若夜的存在，而且还是只进行辅助，不添油加醋的社交话题帮衬、引导人物，不但代替了王若夜，还是一个更加好的选择！“椅子？没错……我对物品一般没什么特别爱好，就是对椅子，坐具，十分有兴趣……这种很古典的皮质大班椅，还是第一次坐呢，嗯，第一次，算是填补了一项人生空白。”
白莫邪说着就拍着扶手站了起来，来回推了椅子两下，拍拍椅背坐垫，十分Q弹，重新坐回去后，一转重新面对指令台，又摆出双手架脸的深沉造型来。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重金属工业感十足指令台面前，白莫邪就是莫名想摆这么个造型。
班缇萝汀：“人生空白，将军可真会夸大呐。”
白莫邪转身面对一排五女，来回走了两步：“问题主要，其实是白玲玲的错，你们‘告密’，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但目前我们在进行团队组织规范化、军事化，连带责任也该弄起来了……”
茜弥玥：“愿意接受惩罚！”
白莫邪：“也不重，你们跟白玲玲她们三个一起当女仆去吧，那几个惩罚里面最轻的了。”
阿莎姬：“好耶！唉哟——”
乌璐璐：“咳咳——阿莎她、她才不是一直想当服务员玩儿，是，是说啊……”
织耶：“她是说，‘是最轻的惩罚’，‘好耶’。”
白莫邪：“明白明白，好了，惩罚的事情，等一下，你们自己去组织部那边报道吧。”
茜弥玥立正敬礼：“是！”
阿莎姬大声回答，十分有精神：“好！”
然后她就被两旁夏迪吉、织耶的投影给架到了后面去，乌璐璐跟茜弥玥十分默契地面无表情补位，五人就变成了双排队列。
这些小动作发生在白莫邪身后，他依然架着他的下巴，听见了应答，就继续话题，只有在侧面观察着一切的班缇萝汀，在一旁偷笑。
“闲聊就到这里吧……基础科学装置准备的怎么样了？”
茜弥玥：“报告！磁悬浮锚桩已经在整个山脉地下埋设完毕，按照佩小姐的设计蓝图，椭圆形布置，轨道架设起来后，总周长560公里。”
乌璐璐上前，把全息地形图投影展示给白莫邪。
白莫邪：“嚯，这就是我前四个月在忙活海底基地的时候，赛林在这边的工作成绩？”
茜弥玥实事求是：“赛林还没来的时候，我们就按照规划，在山区里开始前期建设了，基础物理研究设施，是8月白玲玲长官过来后才开始建设的。”
白莫邪研究着全息地势图，直接3D分层，展开竖在面前一米多高立体解析查看着：“哦？1个月就有这种规模了吗，东西长180公里，南北弧形100公里，有一部分出了山区，进入姆瓦萨亚国土了都。”
乌璐璐具体讲解说明：“我们定名为‘分界山脉’的地区，不规则，由高海拔‘y’形山脉……嗯，是个躺着的y……整片大地由山区、高原构成，山脉南部，东西走向‘y’的右边一长横为200公里，高原地形从西北到东南延伸400公里，山丘地形分布在全高原地区……”
茜弥玥：“凯联人对这片山区不熟，集结点，大本营安置在高原山川之外，是古走廊的尽头。旁约方面两座大营，安置在高原之上，山丘之间地势平坦地区，跟着50公里的高海拔山脉，可以依靠重型火炮互相支援。”
白莫邪放到椭圆东部一角：“我们的椭圆形锚桩基本在山脉地区之中，山脉夹角部分，也处于山丘之中，路过古走廊的一段，现在这种地震，地理变形时期，也没有什么大问题，所以……总的来说最大的安全问题，出在东南这一段弧线，刚好高原平缓又没有山丘遮挡，属于高地平原，容易受到大规模陆军冲击。”
第6章 什么叫魅力
茜弥玥严肃认真：“是的，这一段总长85公里左右。”
白莫邪：“这一片薄弱区域，我们就命名为‘东南弱点区’吧。”
茜弥玥：“好的。”
全息地形图上本来只有数字坐标的空白区域上，出现了标注名字。
“我们刚刚就站在这座山尖上吧。”班缇萝汀在机柜那边转够了，走了过来，一起看起地图，纤纤食指，遥指主视角外的一座山头。
白莫邪侧头看看带着一股子奇妙香风过来的大号美人：“班蒂一直在这片山区转悠吧？”
班缇萝汀：“并不是，也是春节前五、六天才关注这边的，主要是铃铃的事……对了，将军，你刚穿越的时候，卡德拉西亚戒备森严，处处关卡，间谍抓捕力度极大，是不是也是……”
白莫邪：“这么一说，我一开始以为那是这边所有城市的常态，但最近才渐渐明白，如此大张旗鼓，也就只有卡德拉西亚这座城了。”
班缇萝汀：“本人在新霍西人民城里，看着卡妃，就算现在出了赛林这事，反间谍动静都没有卡德拉西亚大呢。”
白莫邪：“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卡德拉西亚长期是间谍活动的重点地区……”
班缇萝汀疑惑，血红的眼睛飘来飘去：“几年，不几十年持续不断的间谍活动？做什么呢？”
织耶：“主要是地理、气候、重力等等环境情报的收集。”
白莫邪：“总之就是造成了卡德拉西亚反间谍常态化，高度警戒城市，这样说得通，凯联收集环境情报，毕竟是轨道轰炸的中心目标点……”
班缇萝汀：“本人渐渐学习了解了这个时代的底层逻辑，零和博弈……姆瓦萨亚在国家正中间建立一座新的枢纽城市，确实很符合第二轮文明衰退的形势，国家集中投入，每年只被导弹轰炸一到两次，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白莫邪：“直白的数据换算，不愧是名企高层，第一轮之后，就没有一次毁灭一座城的能力，双方都失去了超远程战略打击能力，这才出现大陆登陆场、沿岸城市焦灼争夺的现象……班蒂小姐，你这是在抓住一切机会追求我吗？”
不知什么时候班缇萝汀磨到了白莫邪椅子侧面，整个人倚靠到了椅子上，肉肉的，彷如糯米团子往案板上挤压般，身体要代替椅背一般挤过来。
也幸好由于泡利不相容原理，任何宏观粒子都无法占据其它实体物质的空间位置，班缇萝汀没能代替掉大班椅靠背，只能贴靠着，但椅背毕竟没有墙壁那么厚，身后大美人的巨大存在感，一身哥特大裙子的压迫力，还在不断前倾压着，白莫邪甚至感觉，某些不得了的大号“糯米团子”已经若有若无挨到自己右边肩头了，这还是幸亏他双肘撑着指令台，身体位置靠前，然而这要是往椅背后面一靠……
白莫邪心中暗忖：
虽然从小到大，无数轮回，都没有体验过这种，心跳暧昧场景，想再多偷偷摸摸温存一下，但是不行！这可是当着属下们的面呢！在说正事呢，这大妮子就是看准这点，以为自己不敢出声，吃定了自己是吧，所以骚扰过来对吧？
但是，你想错了！这种场面在古代应该叫做“倒追”，然而未来时代中，自然是不存在强弱势性别了！只存在强弱势的个体……不好意思了，班蒂，这边可是强势性格，还是社交中“会拒绝”的存在！
白莫邪得意洋洋，不存在强弱势性别，然自然不用对方是美女就留面子，直接拆台，看她怎么收场！
然而班缇萝汀这边，面对白莫邪正大光明的拒绝，完全不在意，性格中带“狂”字的她，直接“哦嚯嚯嚯”高笑着，打哈哈，把白莫邪的拒绝话语给压盖了过去。
然后一撩左侧，标志性的金色大卷双马尾，把本来搭在椅背后面的又长又大的钻头马尾，撩到了椅背内侧，不说垂落白莫邪后背，有一圈发卷甚至落在白莫邪的左肩上——被两面夹击了。
而班缇萝汀本来则压上了椅背，弯腰，下巴搁在椅背上，灼热的呼吸正好喷吐在白莫邪的后脑勺、后颈部位：“将军自作多情？本人只是走累了，在这边靠一靠呢，高跟鞋上上下下爬山，可是很累人的噢。”
好家伙，倒打一耙。
然而白莫邪还没出言拆台，就先有人急急忙忙想尽东道主义务——
茜弥玥：“对不起！是我的疏忽！班缇萝汀小姐，这边，我们准备了椅子……呃，不喜欢吗？
阿莎姬：“嗯金属客座，看着就很硬！”
乌璐璐：“对了，还有大班椅，马上搬过来，都是从荒废避难所里收集到的！”
班缇萝汀回望地嫌弃眼神，并不是针对机房板凳，而是针对不解风情，看不懂气氛的笨蛋女兵们……也不知道是不是面前这男人授的意，但现在还不是退缩的时候。继续主要话题，令对方思维集中在正事了，麻痹大意，忽略掉自己的小动作。
“……本人在整片大陆上行走，学习、收集情报引导卡妃……凯联人长期布局，做了各种打算，但还是没有算到，居然会出天灾这一出，不得不和谈，各大国对于姆瓦萨亚的空白土地，都很眼馋，和谈也是希望能兵不血刃，还很体面的瓜分掉姆瓦萨亚。”
白莫邪：“没错，现在天灾在前，自身难保，得全力抗灾救民，大规模决战，总体战，是打不起来了，打不起来，就无法武力驱逐凯联侵略军，如何利益最大化的问题，不如跟凯联‘共治’。”
阿莎姬迷糊了：“共治？还能共治的？不是死敌吗？几百年、几千年的仇怨不说了，刚刚还被糊了一脸陨石的啊？！”
班缇萝汀：“这就是古代政治，你们没空学习，学了以后也没地方用得上，要不是为了跟某只小狗狗比赛……总之，两边开战，本来就是为了争夺‘生存空间’嘛，既然家门口有一块天上掉下来的肥肉，在消化完前，旁约没有迫切跟凯联开打的意愿了。”
白莫邪：“先吃饱再说。”
茜弥玥：“意思是——旁约各国跟姆瓦萨亚合作，帮助其重新建国，和跟凯联合作，一起瓜分一样？”
织耶：“椅子来了！”
一分钟不到，波波球就从隔壁机房里，顶着一张一模一样的大班椅飘了过来，织耶跟着波波球进行指挥，让它把椅子挺在班缇萝汀的裙摆旁，一歪屁股就能坐下来的位置上。
然而班缇萝汀无论是对织耶，还是对椅子，都视而不见，继续跟白莫邪对着话：“那旁约要怎么样跟凯联合作占领呢？我们这里说得轻松，实际操作就是另一回事了吧。”
织耶被完全无视掉了，眨巴着眼睛，站在那里一脸无辜地回头跟同伴们交换眼神……五人现实里一通叽里呱啦后，织耶就把椅子留在那里，自己的全息投影先回到了队列里先。
白莫邪还在回答着班缇萝汀：“班蒂是在考我吗？要合作，不说一万种方法吧，不监听他们的讨论，我都想出来了三种，其中最简单，也是旁约霍西他们几个周边国家，偷偷商量的实现方法就是——‘假交战真占领’。”
阿莎姬虽然被挤到了后排架住了，但嘴巴毕竟没被堵住，毕竟除了白莫邪，没人能禁言，禁止她调用这里的扬声设备：“哎！不会吧！还能假交战的？”
白莫邪继续完深沉：“对于银阿莱出来的你们很难理解对吧，世界啊，人性，都不是非黑即白的哦，就算看起来是零和博弈的死敌，也是可以坐下来谈的——
两边秘密谈判，承认对方的占领区域，然后划几条交火线，接着有事没事打上几场，反正舆论媒体都掌握在他们国家资本手上，垄断了势力内部话语权，只要口径一致，说是在激烈交火，高强度对峙，姆瓦萨亚就处于争夺状态中，那么他们就能各自占领区里攫取资源，为所欲为。”
阿莎姬：“不会吧！这么坏的吗！我……唔唔唔——”
班缇萝汀感觉自己的麻痹战术成功了，继续贴着搞小动作：“将军说的是，你们几个也别不信，本人研究的历史，当年姆瓦萨亚他们自己对东南沿海诸国就是这么干的，掌握着话语权，说是在交战，把当地人民迁走，即获得了土地、矿石资源，内地又有了难民工，补充了劳动力……”
白莫邪：“没错，姆瓦萨亚沿海诸国，只是无数例子里的一个罢了，翻翻监听全是，这属于传统艺能了是……大背景下国家的小动作，国家、国际默契，个人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就算是国家首脑，也只能屈服于时代……那个，说到小动作，班蒂啊，你该不会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屈服了吧？我可不是没见过市面的毛头小子啊。”
班缇萝汀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还捏起搭落白莫邪肩头的发卷，开始搔他侧脸：“我们吸血鬼的习俗呢，本人可是有一半氏族传承的，家族之间的纽带，宗族关系，可是比你们华夏文明更加紧密的。”
白莫邪扭头后望了一眼，但感觉好像自己主动去触碰一样，连忙就又转了回去：“你们氏族、血族，确实家族意识极强，尤其是血脉方面的，所以——我跟班蒂小姐不是一家的吧？”
班缇萝汀媚眼一挑：“我是白玲玲、奈琪露蒂、奈琪露娜她们三人的‘母亲’哦，自然跟将军是一家人。”
白莫邪架着下半边脸的手直接一张开，捂住了整张脸，呻吟道：“还真忘记了这出……”
熊孩子不熊，祸祸个几次，就不叫熊孩子了，白玲玲、奈琪露蒂、奈琪露娜三只比起羲檀乐四只来说，也是不遑多让，经常不跟家长商量就自行其是，让班缇萝汀进行初拥仪式，也没考虑社会影响，今后长期问题。
虽说，“初拥”只是后世赋予了故事、设定以现实意义，但人是万物尺度，耶拉教，一个游戏里面的故事背景设定，都能变成坟场里银河系人类最大的宗教，那么自己编一套“吸血鬼该是个什么样”，跟直接那以前故事、小说绘里面的概念，并没有什么区别，反正仪式是人让“神”圣神。
习惯成自然，加上社会、法律、道德认可，“初拥”成为吸血鬼接纳新成员的仪式，以及各种“吸血鬼传统”，跟羲家传承下来的族祭其实本质上都是一回事——族祭是怎么来？最初的最初还不是人编的，然后随着时间增减、规矩、演变就成了现在这样子。
说到族祭，大事件不断，羲家那边似乎把这事推迟了，时间日期都挺弹性的，并不是跟清明重阳一样，每年必须规定日子来一次……人的寿命太长了，自己家族内部，圈地自萌的“节日”，随意一点也正常……
白莫邪半天不说话，班缇萝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她一直随身的折扇，拍上白莫邪的胸口：“将军真反感的话，推开本人就行了嘛。这样拒绝，欲拒还迎一样。”
茜弥玥：“咳哼——正式会议场合，还请帕兰迪代表班缇萝汀女士自重。”
白莫邪诧异了一下，居然不是木头人，还知道护主，帮助你们的团长的啊？这种对话场合的这种待遇，白莫邪还是第一次体会到。
班缇萝汀也不以为忤，感觉也撩得差不多了，再继续就有点过了，攻势要拿捏好尺度……松手让折扇滑进白莫邪怀里，自己转身拿起搁在椅侧的洋伞，把腿边的椅子推开一人距离后，整理好裙摆款款坐下，把什么叫优雅，什么叫女人魅力表现得淋漓尽致。
白莫邪终于可以往后靠了，拿起掉落怀中的折扇，大班椅一转，面向班缇萝汀挥了挥。
班缇萝汀：“这是一把空白的折扇，还请将军在上面提个字，当做新年礼物送给本人吧。”
第七章 超技术性装甲兵器
白莫邪：“怎么，对我料理拿料理当礼物不满意？”
班缇萝汀害羞似的，猩红眼瞳侧开去：“本人想要特别的，只有本人才有的……”
“噗——”白莫邪终于忍不住了，终于喷了出来，这么积极的攻势，他只在王若夜身上体会过……
之前跟妮芙琪露营游山度蜜月的时候，当面直白拒绝过，之后还故意经常在其面前秀恩爱，班缇萝汀就离开了，再没有了动作，还以为她知难而退，此事就此作罢了呢，结果只是养精蓄锐，现在又再次卷土重来了！
一群下属面前，这是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白莫邪又体会到了话术交锋的头疼：“……好吧，扇子我先收下了，现在谈正事吧，茜弥玥。”
白莫邪这边不在理会班缇萝汀，班缇萝汀也一幅不再开口，当个安静美女的姿态，这一段小插曲，终于算是过去了。
被点名到，茜弥玥吧嗒立正应答：“是！”
白莫邪：“按照时间表，‘神话作战’现在开始，对于细节方面，你们有什么意见、补充的吗？现在是最后的确认机会。”
阿莎姬后排举手发言：“就是春节时做的计划？”
白莫邪：“是的，主要框架还是你们做的，挺不错。”
茜弥玥：“我们只是按照团长的总方针来做计划而已……”
白莫邪：“随便聊，别拘束。”
茜弥玥：“问题，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乌璐璐：“那个，我突然想到一个……”
白莫邪：“讲。”
乌璐璐：“就是……万一，万一真惹出什么神仙、外星人了……”
白莫邪：“确实，应该说本来就预料了第四方出现的情况，但，那已经不是你们的任务范畴了，配合赛林执行好神话作战就好。”
班缇萝汀：“我有个问题……”
你不是当安静淑女了吗？白莫邪心里吐槽，嘴上道：“说来听听。”
班缇萝汀：“为什么用文物计算机？不是大规模智能自律了都？”
茜弥玥：“这是赛林的基地，一切基建由赛林负责，设备、系统、科技完全根据他的‘技能’来，锁死在‘冷战’水平，本来该一直这样……”
白莫邪：“事情是在变的，白玲玲加快了我们介入的速度，在这片山脉里的时空定位系统，不在赛林管辖内。”
茜弥玥：“是的，他并不知道我们基础物理装置的存在。所以可以说赛林的科技，也就是山体基地科技，还是在拜媞塔世界科技范畴之内。除了通讯，设施都是赛林专属。”
班缇萝汀：“赛林一个山体，我们整片地区，明白了，物理基础是赛林自己的，信息全是我们来……那么本人可以怎么配合？会不会影响到卡妃？”
白莫邪：“卡妃你该怎么引导就怎么引导，当我们神话作战，以及背后的时空定位都不存在。最后评分的时候，会把这些要素都计算进来。”
班缇萝汀：“算分挺复杂的哦。”
白莫邪：“没事，让白玲玲她们来，做一套分数模型。”
班缇萝汀：“本人没问题了。”
白莫邪：“好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茜弥玥连忙举手：“具体发动时间。不定个具体时间吗？”
班缇萝汀：“不如就现在马上？”
阿莎姬：“啊？！”
白莫邪摸摸下巴：“那么就……”
第二天。
斯瓯克历1388年3季10星9日，这一天人类想起了拜媞塔存在过超文明——
“法结叩钟！天空燃烧，大地碎裂，墓林飞灰，堕灭往生天全无！世界腐朽！天神启示，艾哈艾哈布代迫特伊纳，提尔斯欧克，我是提尔斯，斯瓯克代行者，我，来至冈查布厄尼尔，带来世界之治愈，英雄的提尔斯军必将拯救摩诺单！”
整个拜媞塔世界，无论身处大陆海洋，全频段广播全部被这段宣言所覆盖，甚至没有调频的收音机、电视机，只要打开通上电，就是这段无比清晰的宣言，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
民众们反应不大，更多是莫名其妙，还是关心下今天的灾害比较实在。被震动到了的，是凯联、旁约双方高层。
这宣言的一个小时里，他们的情报机构发挥出了惊人的效率，在没有无线电通讯的情况下，全体动员起来，把自家地盘上的所有间谍，不管是哪一家的能逮出来的统统给逮了出来——凯联、旁约都认为是对方搞的鬼，而且这种规模的通讯屏蔽、阻碍，是要有什么大动作……
虽然由于无线电通讯受阻，没人知道全世界都被通讯覆盖了，但在有线电话网络范围内，高层们了解到的通讯阻碍影响范围，已经足够震撼。
然而更震撼的是在通讯恢复之后，来至边境山脉地区部队，迟来的紧急状况汇报，尤乌道尔将军的长篇报告十分典型，简单总结起来就是——
首先，第一条自然是大规模通讯中断，并且“所有电台，出现不明类似经文祷颂”。
其次，侦查、反侦查，跟凯联方面进行例行对抗的军机回报，发现“超巨型不明人造结构出现在山区之类”。
根据战机的报告，尤乌道尔他们本来以为只是地震的剧烈震动，其实是所属不明的超级建筑物，从山川之下拔地而出造成的，同时，军机描绘的其规模，范围大小，两片集结地，虽然不在其上方，但都被圈在其中了。
如果不是气候至暗的原因，营地附近山头的新建岗哨、碉堡，应该可以轻松观察得到。
最后，大规模“超技术性装甲兵器朝我方”突进……
凯联跟旁约双方收到的分界山脉情报大同小异，主要的都是这三条，然后他们又都不约而同的认为是对方方向了“史前超文明科技遗迹”，并且成功将其激活，所以第一反应都是下令，分界山脉集结的军队对距离最近的“环山脉超巨型建筑体”发动攻击——这个火药桶局面下，全是战争迷雾，唯一知道的，绝对可靠的情报就是，那玩意不是己方的……
第8章 环山脉超巨型建筑体
只要不是自己一方的所有物，那就破坏掉完事。
而所谓“环山脉超巨型建筑体”自然就是黄金舰队的财产，白玲玲主持兴建的“时空定位系统”了。
时空定位系统，涉及到维度，理论太复杂，只简单说其结构外形，“磁悬浮锚桩”只是该系统的一部分，而且只是最基础的结构部分，主要功能只是提供电能跟支撑。
锚桩俯视为六棱形，每边都是20米长，露出地面的高度不一，这是地形原因，有普通金属柱撑起六棱形功能部分，这些功能部分实际上全部处于统一水平面上。
立体六棱结构所实现的磁悬浮功能，主要是托起三套“定位用装置”，当下情况，最好用的时空三件套，分别从引力波、希格斯场、虚粒子层面上入手。
这种系统一般在宇宙空宇环境中最稳妥，但现在是要找拜媞塔星球的“时空漏洞”，并不是要扫描宇宙光锥轴，所以安置在星球表面上也不是不行，但就算没有一分钟一小震，十分一大震的地质变动，星球本身的自转带来的震动，都能让设备产生不能接受的位移误差。
为解决这个问题，白玲玲干脆直接把设备大规模浮空，解决方案简单粗暴，电磁力场反向作用抵消掉各种地震的位移偏差。
目前被军机观察到的“大圆环”，其实只是三件套里最显眼的一个罢了——长度按百公里计，直径220米的巨大金属管道，不开灯、打照明弹照着，都黑压压的规整一长条，地球轨道上看万里长城的那种感觉，不第一眼被发现才有鬼，更别说其运行起来后，各种能量溢散，光电效应下带来的自发微光了。
所以凯联、旁约看到的“环山脉超巨型建筑体”，其实只是在描述三件套之一的，“次元折射轨道”的外观罢了……
“还有另外‘两件’，虽然体积没有次元折射轨道这么夸张，但其实占地规模也不小，几片锚桩支撑起来，成片，构成一个整体，能耗甚至还在其之上。”
白莫邪躺在床上，窝在被窝里向怀里的妮芙琪进行着讲解。
妮芙琪由衷感叹：“哎……科技真是太神奇了，神奇得都神秘主义了，如果没有神学加入的话，我们的魔法不进行科学化，那简直就是……就是……”
“就是幼儿园跟大学生的差别，不识字的农奴跟你们大魔导。”
“对对对！那么然后呢？嗯，另外两件是？”
“四维碎片轰击机，跟卡拉比—丘成桐空间，真空矢量场粒子波动机。”
“夫君在念什么咒语？”
“噗——嗨，有空啊小妮子你还是自己下去看定义，学知识去吧。”
“噫噫咦——口水——真脏——”
“好哇！现在居然都敢嫌弃老公了是吧？脏？我还有洁癖呢！来来来！看为夫我不亲死你！哇呀呀——”
“噫呀——不要啦，嘻嘻嘻——”
这不生个五个是收不了场的……白莫邪他们“外星科技”的移动能力自然是极快的，海底基地、山体基地、霍西首都，分分钟钟来回。
白莫邪9月11日一天的行程，第一站自然是山体基地，见证赛林发表宣战宣言，昨天白莫邪给定下的“神话作战”开始时间，十分讲究，日期上没什么特别，是第二天，主要是赶时间，白莫邪已经不再犹豫，开始主动推进工作
姆瓦萨亚开历，也就是那遮古陆斯瓯克历法的1388年3季10星9日，具体钟点时间方面倒是可以挑一挑，特地选在了12点12分——斯瓯克教对于“12”格外敏感，一如有些文明对于“6”的宗教意味敏感。
赛林对于时间细节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对于好久没有安排主线任务了的“神使”，突然下达了一个大动作，也表现的特别的淡然，完全超然尘世，真有那么点“不是普通人类”了的味儿了。
白莫邪通过监控看在眼里，只觉赛林比自己更成熟了似的。
把事情从春节结束后第一天，开始给妮芙琪捋一遍。
其实昨天，也就是10日，白莫邪这帮子人，幕后黑手，关于神话作战方面讨论其实并不多，战略什么的都让赛林自己去安排、计划，主要任务只安排了一个，就是保护好“冈查布厄尼尔”，包括第二天新出现的建筑部分，在满足这个大前提的情况，赛林可以自行其是，自由发挥……
定下时间，让茜弥玥去通知，安排完赛林，白莫邪这帮子就开始讨论真正的正事，也就是时空定位系统的启动，甚至一边讨论，一边干脆开始做预热、准备工作，不等第二天宣言才做准备，以及模拟启动实验了。
结果白莫邪就在山体基地里通宵了一整天，拉着茜弥玥她们五个一起，椭圆560公里转圈跑。
所以其实10日，这天下午开始，整个夜晚，大量地震都是时空定位系统预启动、运行模拟实验造成的，只不过由于自然地震频率太高了，实验的地震都被掩盖在了真实地震之中，就算是巨型建筑体第二天真的浮出了地面，如果不是飞机红外设备，打光源肉眼空中观察，仅仅通过地震，是无法发现任何异状的。
这就是科技差距。
之后一整晚白莫邪自然全待在山体基地里，亲自监工，而班缇萝汀也作为技术顾问被留了下来——春节之后，她会出现在分解山脉，自然是因为卡妃过来了这边，需要继续进行诱导。
在分界山脉，班缇萝汀本体的休息住处，自然是在山体基地里面……白玲玲能一个月左右时间，就整出一片560公里的基础物理研究设施来，以如今的工程能力，建造一个适合班缇萝汀居住的山间豪华三层套房，按分钟完工——
白莫邪没有推进回归工作的意思，大家就把精力都用在建设海底基地上面了，扩大新厂区，更新换代自律智械生产线以及工程波波球，毕竟在海底，除了捡贝壳、化石，其它有意思的事情，就是工程建造了。
除了把海底基地的生产建造能力，扩大到了孤星级战舰，自舰常备维护能力的10%之外，还更新了能源系统，也就是发电装置。
第9章 山底核电站供能
鉴于星球偏转，天空尘埃云永夜状态，温差发电效率极大下降，在不在乎对本土资源掠夺是“不讲文明”的前提下，开始开采收集放射性元素，建造太阳系殖民时代的核电设施。
白玲玲的核电，自然不是拜媞塔世界的核电。
太空时代核电站的特点就是不再是“烧开水”，不再靠中间介质来把热能转换成电能，而是直接靠粒子运动趋势，推动电子运动，形成可利用的“电流”，或提取电子出来使用。
优势是不受工质影响，不受外界环境影响，没有了热能转机械能，机械能转电能，这些中间过程的能量损失，安全稳定高效，太空、各种星球能建就能用。
当年这种非锅炉式的核电，被称为“新能源”，直接利用电子的核间力电子设施。
这种核电站是银阿莱星球上的主要能源设施，团员姑娘们有丰富的建造使用，运行维护经验，就算是在海底建造，也能轻松胜任。
扩大产能，提升能源设施，都是伴随着海底基地科技升级，相位系统新需求，在“棒球行动”妮芙琪被传送过来前后所进行的……这种升级也让后来班缇萝汀、玫奥奴、白无双有了物理基础。
之后白铃铃没进行申请，瞒着大家在分界山脉搞大工程，首先就是建设了一百座2000MW山底核电站，勉强满足了整套系统的能源需求。她在搞大建的时间段，白莫邪正好是在爬山度蜜月期间，人在遥远的霍西，如果白莫邪留在海底基地里的话，直接肉眼就可以看出来，波波球大量减少，库存的建筑金属、核燃料不知所踪。
数目减少太明显，只要再稍微一查一追踪，就能发现白铃铃在搞什么好事了。然而事情就是这么巧，或则说白铃铃就是计划的这么好，统筹管理，把时间都错开，当她的“时空定位系统施工队”能自给自足，也就是有了自己电厂、工程机械生产线后，就慢慢把波波球、原材料给还了回去，补上缺口。
这些分界山脉内新的电厂、生产线的计划，还有矿产等资源储备，乃至时空定位系统，都是挂在赛林名下的，只是数量、规模，具体是个什么东西，全部被白铃铃做了手脚，茜弥玥她们被控制，接管了权限，上传发布的任务日志，看不出任何问题。
真是个专业做假账的小会计……
所以，这就是赛林这个工具人，对于白铃铃的最大用处了，由于所有工作都是在赛林名下进行的，就让白铃铃潜意识里，想到了她自己跟白莫邪的工作关系，就有了编排赛林当“新耙耙”这一出……
白铃铃之前过来坦白，奶音奶音的没把这一层给说清楚。
白莫邪在看了她搞的这片基础物理设施，也没当回事，说起来规模挺大，挺恐怖的，但这只是大气层内文明的大小概念，已经太空化了的白莫邪，星球规模的基建都是家常便饭，一片山脉大小的工程而已，不值得大惊小怪。
同时这套设施也不是什么新奇，高科技玩意儿，毕竟白莫邪手头技术力摆在这里，物质基础就决定了，是搞不出太出乎意料工程的，相位系统都是在用旧科技堆砌，不停迭代。
说到科技。
次元折射轨道、四位碎片轰击机、真空矢量场粒子波动机，这三样设施，是太阳系时代就有建造了的，原理、目的几十万年来都一样，只是大小、程度、结构不尽相同，主要功能，当年是用来研究宇宙基础物理的设施。
次元折射轨道是研究时空跟粒子的，四位碎片轰击机是专门研究粒子的，真空矢量场粒子波动机是用来研究粒子跟引力波的，就是现下次元龙时空封锁的核心课题。
现在白铃铃使用新的物理理论工具，也就是经过几十万年研究的当下，用已经得到的结论，去逆推过程，拿着答案去建造所需要的工具。
具体设计方案是。
“时空定位系统”的主体为次元折射轨道，以其为依托、基座，将四位碎片轰击机、真空矢量场粒子波动机架设起来，同时两个设施也能借用次元折射轨道，拉长空间距离，不但节省了大量资源，还提升了每套设施独立、以及整体的效率，所以说这三个设施，是“三件套”，制造水平不足，只能靠大型化来暴力破解……
“哇，好厉害咧！”
“……听起来似乎很厉害，然而这么巨大的设备，在未来被整合、小型化，装到了护卫舰星舰上做普通雷达来使用。”
“但……就是好厉害，跟夫君一样厉害……”激烈战斗之后的舒缓间隙，妮芙琪的玉葱食指，在白莫邪大块胸肌上画着小圈圈。
把小妮子给修理服帖了，白莫邪哼哼着，继续给她交代昨天的事情，同时随便把分界山脉基地的变化告诉她，但依然是只说结果，不上课交代原理：
“小妮子，你把人类知识库查一查，就知道没什么厉害的了……在说昨天晚上，我跟班蒂就坐着悬浮车来回飞，现场检查、监督工程启动准备工作。”
“嚯，班蒂……班蒂——”
“怎么？”
“不不不……”
“茉维依、白玲玲不止她们萨伏依茶会的几个，裘莉安、佩小姐也都通讯的通讯，投影的投影过来，科研懂不，科研，我们搞物理实验工程呢，正经事，想什么呢。”
“不不不，没想什么，只不过……扇子……嗅嗅，你身上全是她的香气。”
“噗——”白莫邪连忙抬起吱嘎窝自己闻了闻，“吓我，明明洗过澡了，怎么可能还有味道。”
“哼，心虚了吧……不用偷偷幽会，直接告诉妮芙琪也没事的。”
“班缇萝汀的事情马上就要讲到了！这不是在说昨晚吗，扇子、香味是在昨晚之前，还在山体基地里开会的时候搞出来的……”
妮芙琪眼睛一瞟，眉头一挑，语气轻佻，魅言魅语媚眼如丝的小恶魔般：“嚯，喔——那昨天晚上夜不归宿，没发生点什么，哎呀——”
第10章 都能练级的世界
白莫邪胖揍了某人某个肉肉的部位一巴掌：“就会编排，我可不是白玲玲她们几个，随便就找个妈，找个爹什么的，得考虑十分严重的社会影响，政治后果的……羲家、王家的压力就够大了，帕兰迪家虽然实力不及我们，但虱子多了还是会痒死人的……”
妮芙琪嘟嘴说反话：“噢，还是妮芙琪是个便宜女人的好！老家是个虚拟实境异世界，社会影响无限为零。”
白莫邪轻抚肉肉安抚：“好了，还想不想听正事了？”
“想，嗯。”妮芙琪往温暖怀抱里窝了窝，“现在妮芙琪独占夫君，已经很满足了。”
“嗨，小妮子，我们时间慢长着呢……晚上班缇萝汀回前段时间，茜弥玥给她准备好的山间老窝里休息，我在她对面新建了一个小一号的‘山巅老巢’，大概这个样子……”
“哇哦……我们也建过这种山寨的对吧，凿山，夫君当时说要体验‘穴居人’。”
“山尖上挖穿一面山壁，造个三米的落地窗，俯瞰山谷，很有感觉的。”
“不怕被发现了？”
“赛林都宣战了还怕什么发现不发现？再说了，在560公里椭圆环之内，属于绝对防御圈里面，而且我们有光学迷彩，落地窗还有伸缩山壁窗户……”
“那天我也要去住住！”
“自然没问题。”
“会不会碰到那个赛林啊？夫君选的‘代表’……”
“距离山体基地还挺远——赛林的生活区不在山巅，是在山体基地里面的……晚上我小睡了一下，就继续监督工程准备，其实时空定位系统并没有彻底完工，现在跳过了大概553项，属于‘临时运行模式’，运转起来，时空数据采集效率只有理论最大值的64%。”
“那还启动？”
“边运行边继续建造，到时候建好一部分，就加进来一部分，停机一整合完事，效率慢慢提升……我已经想通了，全力以赴前进！”
“那，时不时就停机一会儿，效率时不时反而会受影响？”
“哟，居然考虑到这种细节了？积累多少新造部分后停机，能将效率最大化，这事儿有人去操心，而且，停机扩建，也可以赶在例行维护的时候……询问细节，有当女主人的感觉了嘛。”
“在这里我不是女主人还能是谁，哼。”
“总之，昨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了，今天我在‘山顶老巢’里，跟大家一起见证了赛林的战争宣言，然后就看他自己调兵遣将，自律兵器全军出击，安排到各个战略要地去……看天花板，这是战略全息图。”
“这里是悬浮车，是车顶，不是天花板哦。”妮芙琪仰躺过来，伸手对着触手可及的车顶挥了挥。
现在车顶全息显示着的是拜媞塔夜晚星空……
看似美丽，其实很诡异，哈勃球原理，宇宙其它恒星光芒都可以看得到，但是定不了位，就跟行星系内其它天体一样，“时空信息”被“篡改”，就如同通天塔世界里，程序员把星星的参数改了一下一样，看着是在那里，却不应该在那儿。
也正是因为，这种往时空信息里掺沙子的信息屏蔽模式，才让白莫邪做出可能存在次元龙的判断……
白莫邪也伸手摸摸星空，穿透全息，摸到了车顶。
他跟妮芙琪，自然是待在那辆常驻新霍西人民城内的“房车”里，床大、生活设施全，就算继续玩着“角色扮演”，当着弗朗贝里·尼禄跟伊贝利卡·奇拉，白天使节团里混着，晚上也必然会回到车上居住休息。
反正使节团从谋杀事件之后，就一直被限制活动，看管是越来越严格，现在干脆连集会都被禁止，一人一间房待着，跟地球上新冠隔离一样。
这么一来，白莫邪跟妮芙琪更是要溜回自己的甜蜜小房车，可不会老老实实当什么牛郎跟织女。
妮芙琪正用手指点着车顶的战场地图，正用自己的军事知识，尝试着进行分析，突然撑起身子：“对了！！昨晚休息，夫君不可能不洗澡的！为什么还有那个女人的气味啊？！”
白莫邪也在思索这个问题，一回来，一个拥抱后，就一直被妮芙琪抓着嗅味道，说气味的事情说到现在：“衣服没换的原因吧……也不对啊，那边有电离清洁，不可能留信息素的……哦，对了，我在山体基地那边一直待到了晚上，看着赛林全军布置完，才回来的……”
“哦！班缇萝汀也一直在对吧……所以她又蹭到了夫君边上？”
“咳哼……确实，就差没坐我扶手上了，就算她凑上来，一直待在一个空间里，也会沾到信息素，然后赶着回来，也没有再清洁过。”
“好吧，根据连续剧里的说法——她是故意在向我示威。”
“什么？”
“没什么，那会儿缪莉给我看‘职场爱情片’让我从古代社会人际开始学习起来……”
“这样啊……怎么不直接看宫斗片啊？”
“有看，但，根本不是那样的啊！我家里那有什么斗哦……乱编，不就是把职场放到了封建宫廷里吗，那有什么社交话术人际斗争。”
“不是吧，那时候上古社会，你们凯奇拉王国，小妮子还不是跟我讲了宫廷事儿吗，王位，你的政治婚姻什么的……”
“夫君没看过‘宫斗片’吧，哈，那种耍小心眼哦，现实里怎么可能嘛，真正权利面前什么都不是，只看我父王心情，心情好，顺着你，你就以为自己计谋得逞了，下次再来？多来几次，我父王厌烦了，什么心机还有用？王位、权利、保人的事儿，那是权利斗争，实力跟生命摆在棋盘上换子的，可不是主要武器靠嘴皮子的宫斗啊。”
“大概明白了，要赌上身家性命，考虑那么远，一般人不敢随便开口的对吧……大概小妮子你说的‘宫斗’是宫斗，跟‘宫廷阴谋’是两个概念。”
妮芙琪挠头：“嗯，怎么说呢，阴谋不是阴谋？有点这个意思？越说越乱……
“主要还是世界不同吧，应该，通天塔世界，女人也能练级，所以当国王、将军都没问……力量决定社会地位。”
第11章 不同体系下不同的平等
妮芙琪强调：“但没有等级的女人，那还是最社会群体里最弱小的存在的，要好好爱护的哦……”
“嗯嗯嗯，好的，知道了，没问题，绝对好好爱护弱弱女孩小妮子！”
“嘿嘿……虽然没这个意思的啦，但……嘿嘿……”
“这就是‘套话’型的‘宫斗’对吧……如果涉及到阴谋概念，本质是靠信息差取得胜利，跟靠话术、逻辑胜利的宫斗，不大一样……没有硬实力，那就只能靠说话，靠语言、人际关系逻辑进行的社交斗争，其实更多是在信息现代的事情吧。”
“就是嘛，古代怎么可能斗的起来嘛，只有嘴皮子的，下场都……妻妾什么的，多是普通女人，所以就很夸张了啊，不是吗，一般来说，普通女人，也就只在平权的职场里，跟男人们一样……能靠社交经营上升，这种、这种事情，在我父王那边绝对是诡异的！”
“如果换一个人来说这话，我是不会信的，但是妮芙琪的话……”
“我的亲生母亲，还有一堆‘养母’、‘妃母’，我跟着她们长大的，小时候可见多了，怎么说呢，可没有什么靠‘交谈’、‘对白’就把问题解决的时候，自己、背后、外面没点力量，那就乖乖闭嘴，一句失言，指不定那天就消失了。”
“好可怕。”
“哼哼，要听例子不？仗着自己漂亮，受宠，耍小心机，想要从父王手上谋魔法道具的王妃。”
“要魔法道具干嘛？”
“没玩过游戏的吗！一身极品装备，零级也能大杀四方的啊！她就是要练级，发展势力，成为保人，进入王国‘政府’当官。”
“听起来似乎是个没背景的姑娘？挺励志的嘛。”
“哎，如果是宫斗故事的话，应该有一堆人跳出来跟她争锋相对才对，然而并没有，有人想升，有人想本分过日子，都没什么，生活就够艰难的了，非生死存亡，谁会去策划什么阴谋哦……宫斗赢了，继续把失败者留在身边，这点我就看不懂，怎么可能嘛，又不是法治社会，公司里上班……宫廷阴谋是要么什么都不干，要么直接做绝，全部杀光。”
“所以那个练级妃子把对手都杀光了？”
“没哦，虽然大家看不惯她，她也不屑于跟一群没志气的为伍，然后她死在战场上了，大概在我十岁左右的时候吧……现实啊要么这么平平淡淡的真实，要么像我这样，比童话还夸张离奇，可不会有什么跌宕起伏‘故事性’。”
“明白了，妮芙琪老师。”
妮芙琪锤了白莫邪一下：“就你会编排！”
“不编排、不编排，那么到底有没有看宫斗片呢？”
“看了几集，没有参考价值，学不到历史、人际，就专注职场故事了。”
“原来如此！难怪难怪……”
“什么难怪？”
“接待啊，待人处事，之前春节，招呼白无双、班缇萝汀、玫奥奴她们……还以为这些现代接待、交流方法，是在黑荒浪潮时学习的呢……”
“怎么会啦，这么具体的方法、手段，都是模仿电视剧里的啦，那时候联外面银河网，最多掌握一些理论知识。”
“一般什么知识呢？”
“科学啊，还在凯奇拉的时候，就被姐姐带着，对‘天人科技’感兴趣的哦……诶，那个时候那懂什么社会职场啊，哎……”
“那确实，我们黄金骑士团也是个职场，只不过上层人际框架比较单纯罢了……下层大家怎么相处那就各凭本事了。”
“嗯，除了海杜莺她们几个外，算是交到了新朋友吧……对了！所以为什么地轴会偏转呢？看你们昨天的会议记录，聊了半天最后也没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啊！不是说动能不够撞偏的吗？凯联都没算到啊。”
“哦……那是因为在场大家都知道的事儿，就默认把这个话题略过去了……”
“那到底为什么嘛？地壳里有次元龙？”
“确实有可能，毕竟月亮都是‘次元龙的蛋’，我地球的……但另外一种更大可能性就是——陀螺见过没，拜媞塔就是一个旋转起来的大陀螺，如果一粒花生，刚好入射角度、动能都满足了一些条件，本来是绝对撞不动远超它质量的陀螺，但碰巧角动量变了，四两拨千斤，陀螺就跟着转歪了。”
“哦……意思是说，并不是拜媞塔被撞偏的，是它自己转偏了对吧？”
“嗯，拿着偏转角的结果去逆推计算，也符合轨道轰炸的能量，所以是最可能的原因的……陀螺转偏只是一时，最终还是会转正回来……只不过玩具是弹了一下的感觉，瞬间就能回位，但星球的‘瞬间’嘛，对于人类时间来说，那可就是漫长的‘地质岁月’了。”
“懂了……在说说今天白天赛林的动作吧，夫君是看完他‘钢铁洪流’出击，吃了晚饭才回来的吧。”
“嗯，当幕后黑手指挥装甲冲锋，坦克司令……又添补了一项人生空白啊……”
一旦白莫邪不再当甩手掌管，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思想转变，拜媞塔世界就注定要翻天覆地。
一边感叹着人生，一边简单描述了一下赛林那边的情况……
手握百万铁甲的赛林，有了力量，如今已经今非昔比，空前自信，除了在神使们面前外，他已然自己相信自己就是“天命之子”、“命中注定的伟人”、“必然的救世主提尔斯”，要拨乱反正，主导世界的命运，引导世人获得拯救……然而，他连自己名字被用去“做假账”了都不知道，这就是“命运的悲剧性”。
赛林他名义下面，能塞下一支时空定位系统的施工队，其自身工业体量自然还是很有一些的，“一片叶子遮不住大象，至少得是有几片大叶子的树林。”
山体内的产业链，平面空间不够用，开始垂直开发，已经发展得层层叠叠……
“等一下、等一下，大象，那句大象是谁说的名言吗？”
“没错，一个伟大人物说的。好了别打岔……”
第12章 又谈生猴子
“诶？是吗？但我没查到啊——按夫君说的，边听边学习在耶。”
“唉哟，当然查不到的啦，我刚刚编出来的。”
“噫——”
“怎么？为夫不是伟人啊？”
“伟大伟大！夫君最伟大！”
“哼，这才像话……好了，要就赛林的部队，就干脆从头，从山体基地说起得了，随便，小妮子不是正好奇山体基地的吗？”
“嗯嗯嗯，夫君继续，就当睡前小故事了！”
“嘿，还真想我听说过，‘传说中的’坏学生哦——上课听讲就是听安眠曲，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工科的力量可是很恐怖的，来，看这段视频，坦克生产线哦——”
这就是生产线自律之后的可怕之处，有茜弥玥她们解决了关键的智能化、通讯、程序这些信息化问题，劳动力能自我复制，增殖新的劳动力，生产力就是按几何倍数来增长。
人类，大气圈内诞生的智能有机，可自我复制，几何增长的劳动力，这一大自然的杰作，鬼斧神工，看着什么都挺不错，就是复制周期还是有点点长。
工业化生产线，产业链，电闸一合，新劳动力一秒一个，十个，一百个，一万个的下流水线，不加限制的话，下一秒量级就是亿……自然人会时刻提防智械危机，担心自身地位被取代，有想偷懒有害怕新力量，像极了上古奴隶主，一有苗头就要加以毁灭，智械战争，进而新旧人类战争，直到走过漫长的历史。
自律设备安全锁、机器人定律安全锁，《人类01公约》，智能ai分级，人类安全协议，人类权等等一条条制定下来，自然人原生派才终于不情不愿接受了共存……
“啊，我们至今都受影响哦，‘人类安全理事会’，就是想打破智能ai分级，获得人类权，独立哦……”
“嘿，得谢谢他们，至少让小妮子你成功成为了人类。”
“嘿嘿，我们好坏哦，那拜媞塔属于那个阶段？自律设备、网络安全监管阶段？”
“不，更原始，所以就这么讲吧——”
而现在的情况，简单来说就是拜媞塔“原始社会”，属于是提前面对行星系时代的智械危机了，赛林这边则属于是降维打击，文明科技力差距上的碾压。
第一轮直接出击了一个整数，12万辆“II式坦”，四条独立履带，在山地间不说如履平地吧，但至少能不挑路，跑得起来。之前在被发现，大规模趴在山间洼洼里的II式坦，其实只有五百辆，之后去歼灭旁约山地步兵团，打掉侦查飞机的，只派过去了其中的一百二十辆。
履带本来就是为了越野，跑坑洼泥泞地形设计的，但遇到半人高低大小的三棱锥、矩形小块障碍物，就不行了，尤其是大规模出现的时候，道理很简单——挂底盘，把履带顶离地面，开上去了下不来。
地球二战时期，这种人造防御物，叫“反坦克水泥墩”，或者“龙牙”。
龙牙这个名字，也是因为其外形酷似，加上成片成片部署，一眼望去的视觉效果而得名……如果这种工事放在华夏土地上，应该还会被加上一个字，叫“龙牙阵”。
除了进行爆破外，没有其它更好的对付办法。
而山川地貌，不是卡德拉西亚那种有平缓坡道的丘陵地区，这片分界山脉，可以看成一块撒满了不规则天然龙牙的区域，除了沿山川古道修筑的通商道路外，没有能跑车的路。
山地到底是个什么样，不到现场走走是无法了解，看似平缓的坡度，实际上完全是凹凸不平，存在不规则起伏，而且有的所谓“平缓”，实际上角度超过了30度，再凸凹一下，就是90度直角……公路全是“Z”字形盘山道路，目视一里的山路，实际要走上十里。
山地步兵们都是钉耙登山鞋，随身还要携带攀岩绳索行军的，并不是要攀登山峰，主要是当人失足滑下“缓坡”后，可以快速救援拉上来。
而如今地震不但毁掉了所有人造交通路线，还新增了大段大段深渊一样的“反坦克沟”，本来就难以通行的山区地形，现在装甲部队更是难以行动了。
妮芙琪在白莫邪身上模拟山川起伏：“那，山地步兵们，他们行军，要不要用绳索把队伍都串起来啊？”
“嗯，嗯？串起来干嘛？”
“……我们那边冒险者，很多秘境不都是又是山，又是地下深渊的，走悬崖，大家绳子绑起来，掉下去，队友可以拉住，听故事、看杂志上都这样。”
“在北极城那边，我们也下过一次‘副本’，地底世界，挺有意思的，很适合跟女儿们郊游……如果不是后来白无双出事的话……”
“是呀是呀，诶，你们地下城，巢穴，不用绑着，但悬崖是要绑的吧，总比，掉下去后再去救援强吧，而且，陡峭垂直，山沟，裂缝，掉下去人不就没了啊。”
“小队倒是可以，大部队就不行了，可能出现惊慌失措，一串葫芦，全掉下去的情况，而且主要是，随时可能遇到袭击，空袭、炮击，两边翻滚，跳山沟，捆一起的话就白给了。”
“哦——那倒是。”
“尤其是现在拜媞塔人的视野，不可能跟我们比的，一片漆黑，被拉扯一下，慌了神，一起掉下去的可能性更大……没见我们在周边爬山，那些涉雪的山地巡逻小队，也都没说把人捆一起的……我们倒是可以连一起。”
“嗯，连一起，现在也可以……夫君——”
“嗯？”
“夫君……”
“……”
妮芙琪爱意大发，开始反复地娇呼起白莫邪来，也没什么实际意义，就是一种表达心情的方式，也是人类社交体系的一环，被没意义地叫不停，这种事儿白莫邪经常遇到，这种时候，不用回应，轻轻抚摸她的小脑袋就行了。
“夫君……生孩子——”
“……你第三性征期了吗？确实身上香香的，信息素的味道。”
“还没，健康系统没勾上，夫君都没第三性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