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超级要塞
妮芙琪歪着小脑袋，道：“但环境很好啊，都没什么人，安安静静的……”
“还没到热闹的时候吧……看他们店里在柜台上放了电视，晚些时候应该很多人过来聚众看电视。”
“听起来很好玩……”
“毕竟没什么娱乐嘛，电视节目应该也是一个时段一个时段的……开战的时候，应该就不会有电视看，有辐射跟踪导弹。”
“这个有导弹的世界，战场变得好复杂。”
“我倒是觉得有魔法的世界，战斗环境更复杂……得考虑对魔法策略。”
“这边还要考虑对怪兽策略呢……只不过通天塔那边也要考虑魔兽的事情……弱点、要害跟人类太不一样。”
“说到怪物，这边的XP其实都是次元龙基因的劣化产物，应该又是原始人不知道怎么做牛肉酱，就把整只牛解剖了丢搅拌机过一道，看看能得到什么就是什么……”
“噫——原始人好可怕……”
“就是，太可怕了，只会一次性的暴力研究，难道就不能扫描定位原子排列、运行轨迹的吗，解剖了那不就全玩完了。”
“那说说约德文到底怎么死的吧，**P吃掉的？”
“XP只是我的简称啦，我给的代号和定义，在黄金骑士团内部使用，毕竟也是我把‘它们’音译成‘哈泰貅’、‘貔泰蒙’的，取中文怪兽‘貔貅’。”
“我还没见过XP……跟北境的沙虫比呢，嗯，古老种。”
“自然比不上的啦，说大小的话，地穴蝾？给你看看视频吧，事情起因在昨天，这是我留在那边监视器的实况记录……然后，今天晚餐也定在这里吧，懒得再找店，换地方了。”
“嗯……”妮芙琪乖巧答应一声，然后有点不好意思，“那个夫君，我看不进去……”
“什么？”
“就是……XP、奥夫克斯、高机、机动神兵，绕不进去……”
“那……开社交信息，视网膜上结合画面我给你讲讲。”
“嗯嗯嗯！”
“来，练习脑力释放，我们边玩，边给你讲讲哈泰貅、貔泰蒙、机动神兵、反物质的常识，首先是我17营远征支援的城市，奥拉克斯的情况——”
……延绵20公里长的人类防御工事，耸立在奥拉克斯城北面，成一个蜿蜒的大弧，把南边5公里外的城市给圈住，挡在北面8公里外的内海前。
奥拉克斯城历史可以追溯到3000年前，最新发掘出来的一座古代公墓，有3500年历史，而能被发现，直接原因是旁约的一发被电子干扰后偏航的洲际导弹，掉到了奥夫克斯城边，炸出来一座古墓。
沧海桑田。
历史结合地理科考，3000年前的奥拉克斯城是沿海城市，能发展起来，正是由于这里平缓完美的海滩，走两步就能下海捕鱼，于是就有了最早的渔村……而之后的岁月，自然就是漫长的工商业，海港贸易历史。
时间推移，虽然内海海水面积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海岸线却在千年光阴中发生了“些微”变动——对大海来说，这是连修眉都算不上的变化，但对人类来说，已经发展起来了的奥夫克斯城，不知不觉就距离海岸13公里了。
普通人步行得花上半天多时间才能到城里。
但这样，不但不是坏事反而是件好事，因为奥夫克斯不再是渔村，主要营生是贸易了，现在沿海可以随便停靠船舶，大建栈桥，不用担心跟城市交通冲突的问题，卸完货后，甚至可以就地进行一波交换，避免进城税，而城市则在港口兴建仓库、市场，除了靠岸费用后，收仓库租子……
总而言之，直到现代，奥夫克斯依然是拉尔丁泰北部最重要的港口，没有之一，因为它正好位于国家中轴线上，走陆路到东西南的距离都相当，可以说整个拉尔丁泰就是以奥夫克斯为中心，确定下来的国土疆域。
当年拉尔丁泰能从古帝国中分离出来，所依靠的核心之一，也是奥夫克斯，经济支撑起它的独立。
所以奥夫克斯不能有失，面对突然钻海底通道冒出来的怪兽，除了消灭完全清理外，拉尔丁泰根本没有考虑过撤离——撤也没地方撤，奥夫克斯这种超级城市，根本没地方能接收其难民……
20公里的防御工事，只是最后的防线，并不能完全覆盖城市的北端。这条钢筋混凝土“大堤”，类似艾米莉亚平原战场上，最后方面的重炮超级要塞，军用物资从城内拉到工事这边集中，这里就是对抗内海南部XP的作战总部。
不用白莫邪解释，妮芙琪已经一眼看出来了。
同样作用和功能是超级要塞，这边XP防线要塞，跟艾米莉亚平原上的超级要塞，外形有明显区别——艾米莉亚的，是一个大“圆饼”，尽可能的收缩被弹面，疯狂加厚顶端部跟斜向上方向的“屋顶”，面向是针对导弹、炮弹人类武器的。
而眼前的这座XP的防线要塞，白莫邪的评价是“马奇诺防线”——这里是建筑物外观意义上的马奇诺防线，而不是寓言隐喻意义上的马奇诺防线——
20公里长的钢筋混凝土，河堤一样的梯形灰色建筑，底宽10米，顶宽5米，高16米，墙面很薄，就一层砖，内衬钢筋加固，然后表面浇筑混凝土。修建水坝比这个简单，因为大坝不用兼顾内部结构、支撑受力，只用灌水泥就行了。
而要塞内部要能抗炮击后坐力，需要反震结构设计，工程量巨大，最后靠着动员城市居民，才能10天不到就建成。
会不会变成薄皮大馅，一捅就穿的马奇诺防线先不提，里面布置了400门直射野战炮，400门重型火炮，200辆主战坦克，这种火力配置其实放在露天大地上，都是一道钢铁防线，而给它们搭个“屋子”，也是出于装备保养，人员长期驻扎的考虑。
两种建筑方式的超级要塞，点形跟弧形，一种对付人类敌人，一种对抗异形怪物……
一个月前，空中侦查发现了巢的踪迹，奥夫克斯方面就清楚，得做持久战的打算了。
跟XP交手了100多年，跟XP在任何地形上进行野战，人类方面都是压倒性的不利，现代主战坦克，在XP面前就是笨拙的铁坨，坦克装甲车辆的火控，根本跟不上XP的机动……但在阵地战方面，现代战争的传统，过饱和轰炸，在一个点上分波次多次投弹，就算是XP，也无法强行突破。
每一座超级要塞内部复杂的结构，无论对人还是对怪物的，与其说起是一种“建筑物”，更应该将其看成一个整体，一个战争兵器，类似航空母舰、战列舰之类的，人类只是其中齿轮的超级武器平台。
所以，这座弧形超级要塞，虽然在人们口中叫“长城”、“大坝”，但其功能并不是用来抵挡怪兽的城墙，而是用来部属火炮的阵地，听说是动员了至少800万城市居民才能十来天建成的……这个年代的军事指导思想，炮弹才是用来抵挡敌人最好的“城墙”，面对XP更是如此，再坚硬的城墙也抵挡不了它们。
高16米，20公里长的弧形超级要塞，分上中下三层。一层往地底打了2米深的地基，纯水泥浇筑，用以支撑大量火炮的后坐力，威力最大的188mm、208mm口径的火炮装设在一层，它们基本都是近乎垂直发射的，所以斜顶部开贯通的射击窗口就行。
一层楼分前中后三块区域，前方也就是面对内海怪物的方向，是支持立柱、承重墙，支撑上层建筑，还有人员楼梯跟炮弹、药包垂直输送带，物资升降梯也在这里。
中部区域是铁轨，20公里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般人体力充足的情况下得步行一整天时间，战争打的是后勤，有足够的炮了没弹药，那也只是一排铁水管。
20公里的要塞内部铁路线，拉着大弧线跟后方奥夫克斯城铁路线相连不说，要塞中段也有六处开口，分叉二十一段铁路线，跟后方城市相连。
这些铁路，如同血管动脉一样，源源不断把物资泵进超级要塞之中。
而一层的后部区域，就是部属重炮的火炮阵地，有自动装弹设备，火车开过来停下，直接把专门装放炮弹的车厢货柜，吊放到重炮旁边完事。
在列车集装箱由人工打开后，就能开始自动装填了。
二层、三层结构就比较简单，是92mm、105mm、135mm野战炮阵地，高处射击角度更好，在这海边大平原上，可以有效提高平射射程。除了跟重炮一样固定在“X”型钢铁活动炮座上的105mm、135mm火炮外，92mm跟部分105mm火炮可以进行机动，由战场上拖密集阵的那种拖拽摩托车，拉着在要塞里到处跑，提供火力补充。
二层、三层有的地方是天井设计，上下贯通，可以直接从楼顶跳到一层，这种面积20平方米左右的天井，并不是电梯井，而是用来直接把空弹壳往下抛的空洞，用铁网圈着，防止直接抛下来的弹壳到处弹跳。一楼也不是平地，带轨道的集装箱放在下面接着，装满了直接用列车拉走。
部属超级要塞里的主战坦克，除了执行出击任务外，遇到紧急情况时，会充当炮击指挥单位，由车载火控，为火炮们提供射击诸元。要塞自身的火力已经很足够，把主战坦克当固定炮台使用实属资源浪费，但到了最后关头，有一支能动起来的机动力量还是十分关键的。
坦克一般跟工程车辆、侦查车一起部属在要塞外，火车铁轨线附近——燃油跟水都在要塞外的铁轨线路上。
主战坦克如果要进入要塞内执行任务，得给安装上橡胶履带，不然水泥建筑全得给它碾烂。能升降坦克吨位的升降机，数量不多，坦克可以在一、二、三乃至顶层开起来，但开炮必须得在指定的地方，要不然一炮过去，就把天花板给震塌了。
毕竟整个建筑并不是处处加固，浇筑的天花板、地面还好说，但墙壁还是砖头的。
总之超级要塞就是一个男孩子的游乐场，白莫邪刚调任过来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让营里的联络兵妹子带自己转转……美其名曰熟悉工作环境。
那天白莫邪，从火车上跳下来，站在机动神兵营区，就远远看到一辆坦克在“大坝”顶上奔驰着，方形炮台上的锅盖雷达疯狂旋转着……自己这边系统探测后的解说是，为后方司令部火炮雷达系统提供移动校准中……
弧形要塞内，官兵们的生活环境也挺不错的。
每个固定炮位都有休息室，战时作为指挥室使用，放置有电台，时刻接收作战命令和射击诸元。标配是咖啡机、微波炉，有别的什么家用电器可以自带。
每上下10到20门炮为一个作战单元，这是由于从一楼到三楼，各种型号的大炮，从92mm到208mm的都有可能，208mm火炮阵地至少需要5个炮兵来进行操作，92mm的两个人就够了，而每个作战单元是按人头来划分，结果就是每个作战单元炮数不一样，但兵员人数基本一样，最多40人。
每个单元有一个集体生活区，宿舍间上下双铺，一个小公共餐厅，有冰箱跟微波炉，一个小生活区浴室跟厕所。因为一般士兵们都是在战位上度过一天，所以生活区这边不需要太大餐厅跟卫生间。这里的小餐厅一般被士兵们当做娱乐室、休息室，接待其它地方过来串门士兵的客厅。
伙食方面，大部分是由列车餐车供应，运送食材的路上，就把食物给料理好了，这个时代的列车，他们只要想，就能做到白莫邪那会儿无震动高铁的程度，再说这种送餐火车都是慢慢开的……味道怎么样再说，但至少每一餐都是热的。
平日里将士没什么任务，将士们就是待在炮位上，待机聊天打牌赌博，一边等着下一顿饭由后勤送上来，一边把丰厚的军饷给输光……
第23章 XP=哈泰貅、貔泰蒙
跟XP战斗的日子，比较艰苦，昼夜不停的重炮炮击，连后方奥夫克斯的居民都分不清炮击造成地震，跟天灾地震的区别了，至于要塞里的士兵的生存环境可想而知。需要36小时都要带着降噪耳机，装备气囊胸甲，戴着全装头盔，要不然轻则鼻耳出血，重则肺部内伤，对话交流全靠写字板……
战斗是艰苦，但也并非天天都有战斗，毕竟XP没有什么高智商，偶尔冲一下，旁了刺就缩回去，过几天再来试试……而现在就是XP“放假”的日子，要塞士兵也就跟着休闲了起来，优哉游哉，打扫打扫，整理整理，打打牌，都闲得无聊了起来。
白莫邪有卫星鸟瞰监控视频，建筑过程可歌可泣，建成之后的全景壮观震撼，知道当初作战有多艰苦呢——
要塞是边打边修起来的，属于应急工程，在有的地方水泥还没有干涸，“大坝”还没有封顶，甚至一层地面才刚刚浇筑完毕……就在这种“半废墟”一样的建筑状态下，火炮是就位一门，就投入战斗一门。
没一立方米都有一条士兵或者工人的人命。
平均每3万发炮弹才能消灭一只XP，如果有办法能把它们的外壳装配到坦克上，凯联军的兵器装甲将碾压旁约，整个部队变成无敌军团……
3万发各种炮弹是什么概念，白莫邪被带着参观的时候，过去20来天里，打空的炮弹弹壳还在慢慢清理中，垒满了整个要塞内部空余空间，白莫邪放眼看去，一堆堆5、6米高的弹壳堆，堆满了一层前半部，一直堆到楼梯间里，堵死了整个上下人行楼梯。
作战时拉空弹壳车厢的列车，根本来不及运输，火车头可没空等待，它们要赶回城里兵工厂，拉新炮弹过来，结果就是一节集装车厢被装满了，工兵们只能先倾倒到要塞内部，最后就越积越多起来……
208mm火炮不用齐射，单独发射的声势，就如同地震，每一炮下去，地面尘土都被震飞起，如果不是坚固的要塞固定阵地，野外临时炮击阵地，使用几个小时之后，整个阵地土地下沉，就得进行转移。
此时此刻，大堤内水泥顶盖下，各种型号的大炮被安装在坚固钢架基座上，炮兵们躲在大炮两米外的水泥掩体后面，用精准的电子火控雷达瞄准哈泰貅、貔泰蒙，听从要塞司令号令同时开炮。
雷达波当然无法贴着地面进行探测，物理方面的各种反射太严重，这里的炮兵火控雷达的锁定，是前线侦查车，使用车载电子设备，一个锅盖雷达一样的装置，就近对目标进行激光、镭射照射，提供反射波，让专门的雷达可以标记到目标。
这种技术，原理其实就是间谍们的辐射定位，白莫邪亲身经历过一次，导弹指路的，炸掉了卡德拉西亚的火车站，让他换了个物流跟车工作……
那么为什么不用导弹在超远的安全距离上、高空中，进行精确攻击，还要修筑地面工事，正面硬碰硬呢？首先成本、性价比问题，导弹除了让士兵更安全外，威力方面并不比炮弹高多少，三万发导弹可要比三万炮弹贵得多得多。
其次是导弹这类高技术兵器要用来对付旁约，高精尖兵器，由于物资、产量限制，想像炮弹一样挥霍，都没有那么多，好刚只能用在刀尖上，只有快速解决旁约，才能腾出手来对付XP……再说了XP本来就是旁约搞出来的。
好在XP智力并不太高，它们都是一根筋，一波冲完就休息，没有那种持续轮班作战，拖垮人类的战略意识，所以在把最初的冲锋扛下来之后，要塞就轻松了，可以慢慢清理弹壳。
但在6月5日这天，弧形超级要塞驻军正火力全开，对抵挡XP突击的机动神兵进行火力援护。
而妮芙琪这回儿，也是第一次从视觉上，直观地见到怪物的外观、模样。反应跟白莫邪第一次见到时一样——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如果按照头、身子、四肢、尾巴的固有常识，一眼看去，就让人根本摸不着头脑，分辨不出具体身体功能结构，同时思考“这是生物”吗？
因为在要塞探照灯下，它们外壳明显反射着金属哑光，155穿甲弹砸上去，直接跳弹，5公里以上的距离，似慢实快的炮弹准确命中它们圆润的外壳，看上去就是无数光球砸到一块钢板上，被一一弹飞开去。
但这100多年的交手，凯联人用解剖、X光等手段，早已摸清了它们的生物结构，并且发现了它们剧烈基因调整，进化以适应人类攻击的特性。
而白莫邪这边，当然有更先进的探测扫描技术进行分析，可以给妮芙琪展示立体三维结构图，并且能随意放大缩小透视内部细胞组织结果……
哈泰貅——
一只金属橄榄，体型大小在8米到18米，12到13米为标准成熟体长度。完全展开来，有六根手脚，一边三根，一个头，一个躯干——这是从外观上来起名字，但其生物功能并不是头手脚。
所谓“头”其实是一个“钻头”，跟躯干部分可以“Z”形立起，但并没有“脖颈”的结构，所以，只是人类从外观角度，将“头”和“躯干”分离开来，把头叫头，躯干叫躯干。
一个部分一部分的解说。
哈泰貅的“头”上没嘴巴，里外都是高强度金属，比之银河系的1级金属稍差一点。1级动力服材料，要求的强度，就是古代460mm舰炮穿甲弹直射无法击穿，而黄金骑士团制服都是10级的……
哈泰貅的头翻转开来，里面都是倒刺，能有人手掌长短的“金属利齿”，靠着体内筋肉组织，头部高速内外来回翻动，就是“钻头”提供挖掘岩层的绞力。同时内外翻动，就跟蠕动类似，可以提供前进的动力。
可以想象成一个人手脚捆起来成一长条，而这个人有5米长的舌头，他靠着舌头上的倒刺固定地面，吐出来弹卷来拉动身体移动——而这个叫哈泰貅的人，靠舌头跑起来，能比主战坦克还快，也就是速度超过每小时60公里。
这是地表最高移动速度，这么强劲的动力，是因为它需要挖掘坚硬的地层，没有澎湃的动力，在岩层里根本无法移动。
但它并不是通天塔世界的那种沙虫。
沙虫在沙地里移动，靠的是魔法，它们的食物也是寻找沙土里形成的魔力水晶，遇到山地岩石是绕开的，所以它们的活动范围被圈在北境沙漠之间。
而哈泰貅的食物则是金属跟岩浆——现实世界里没有魔法，金属矿物是构成它身体的元素，而岩浆则为它提供活动所需的热量。
次元龙就是围绕恒星生活，靠恒星聚变反应的高温生存，而能扛得住核聚变，其“肉体”自然得相当坚固，而能进行肉身次元，至少就是十级金属的强度。
宇宙之大无奇不有，次元龙的存在并不奇怪，人类的基因编码，就一组信息，然后把各个原子搬运到合适的位置，最坚硬的牙齿，最软的毛发，最终形成一个人。
那么存在一组基因编码，能完成纳米制造十级金属的操作，并非不可能，毕竟纳米制造技术，如果把人类想象成“基因”，那么也只是进行了一段编码操作而已。
所以只要特殊的环境，环境中元素被搬运整合出一个意识来，并非什么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只是一个小概率事件罢了，例如类星体生命体，宇宙就没有自然诞生，但在白莫邪的干涉下，白玲玲借助了类星体的物理存在、结构，在现实中拥有了最初的意识。
自然状态下自发出现的生物，只有演化没有进化，都是为适应所处环境，而演化出生物特征，“进化”是主观的有意识的，基于智慧判断的行为。正确还是错误，这些词汇本身的概念，“逻辑概念”，都需要先演化出“自由意志”，在自由意志基础之上形成。
所以就拜媞塔星球这种类地物理环境，虽然非常适合诞生人类，但相对的，对于次元龙这类宇宙生命体来说，就是极端恶劣的自然环境，或者说根本不具备演化诞生条件。
从最基本的元素构成的角度来看，人类以碳为基础，因此称之为碳基生物，地球所有类地星球，都是适合以碳元素为有机物质基础生物诞生的环境。
相对应的，哈泰貅，则可称之为硅基生物，类地星球不适合其自然演化诞生……宇宙文明联盟中，有硅基文明，他们总结适合硅基生物自然演化的宇宙条件，在那一长串列表中，类地星球不占任何一条。
所以拜媞塔星球上的，哈泰貅、貔泰蒙的基因，显然不是自然演化出来的，那么它们到底是怎么来的？从哪里来的？白莫邪十分迫切地想搞清楚，目前通过样本扫出来的基因图谱，显示其跟次元龙有关，其坚硬的身体结构，就是为宇宙生存而生。
现在为了适应星球生态，反而是明显降低了物理强度，不然星球引力作用下，它内部结构支撑都支撑不起自重，会自我崩溃内部瓦解。然而又在人类的炮击下，发生了自主式进化，选择了强化外骨骼构成，形成高纳米金属装甲……
老实说，比起抹杀者，拜媞塔星球上的XP，哈泰貅、貔泰蒙更符合白莫邪对“宇宙异种敌人”的印象——直观的压迫力，越打越强，看上去无法战胜。然而要如何应对，却有法可循，框架还是跟人类可以理解的知识理论同源，那么就可以战胜。
异形，低智慧，力量强大，外壳坚硬，种群数量巨大，对人类抱有天然敌意，但可以被消灭——完全符合人类对外星怪兽的刻板印象，如果不是金属元素外壳，白莫邪都不想用拼音缩写叫它们“XP”，而是叫“虫族”。
甚至妮芙琪都有同样的感觉，因为她就是出生在一个由人类刻板印象创造的魔法世界里，哈泰貅、貔泰蒙，十分符合“设定”……
会不会就是某个主题乐园公司的项目走丢了？
白莫邪对此保留意见，因为这种主题乐园星球在银河系太多太多了，他自己就去过的一个，“迪阿蒙巨兽狩猎主题娱乐生态星球”，表面上是由一家生态星球管理公司经营着，但其实幕后老板是毕利安。
在迪阿蒙星球上，人们就用基因工程，把上个世代地球的霸主，各个地理世纪的恐龙都给复活了，还由于星球引力偏低，拼接生造了一堆超级恐龙，提供虚拟实境旅游服务，同时还开放给真人现场使用冷兵器进行狩猎，体验怪物猎人的刺激。
黄金骑士团里的大家，都挺喜欢这种主题公园的，可以真人疯杀，只不过一直没机会全公司休假，组织野外拓展。
近段时间，大家都只能在通天塔世界集体活动，主要猎杀的对象也是魔法师、术士们的召唤生物……
因此按理来说，生长生活在那个环境里的妮芙琪，对怪兽什么的是见怪不怪，是绝对不会对狩猎怪物的刺激不感冒的。
但现在却仔细研究着XP，对于跟哈泰貅和貔泰蒙交战，表现出十足的兴趣。
背后的原因不用问都知道，是因为可以在白莫邪表现表现，现在有夫君看着，那还不努力杀疯了，让夫君看看自己帅气的一面，对于哈泰貅的移动、攻击、防御手段听得格外认真——
内外翻卷的头部，内侧倒刺是碳元素构成的金刚石，翻卷过程由于特殊的螺纹结构，并不会伤到自身。强劲的硅基肌肉群，在巨型“高能燃料电池”提供的澎湃动力下，带纹头部内外疯狂翻转，碾碎碰到的一切。
所以外形上的头，并不是哈泰貅功能上的头，它的神经结构位于躯干轴中心部位，如同开一辆坦克的小人一样，待在整体最安全稳定的地方，头部不但不是弱点，反而是电钻最坚硬的钻头部分。
第24章 何为怪物
有这样的头，主要它的食物是含各种金属的矿物，以及岩浆，构成它身体的基本元素，都是带金字旁的，半个元素周期表，所以它的肉，别说能不能咬得动，华夏万年料理文化能不能料理得了，光是舔一下，就足以让人类重金属中毒。
哈泰貅没有眼睛、耳朵，这些器官在挖掘开凿矿山时，不说漆黑环境有用没用吧，精密的视觉听觉器官，无法在极端工况下工作，钻矿的震动都会把耳朵震坏。
它是靠生物磁场感知周围，高效寻找金属矿物跟水源——这两样东西都跟人类文明极端冲突，人离不开水，生产力发展不允许文明倒退回石器时代，所以人类相当于它们的厨师，在帮它们制作各种料理。
结果就是坦克飞机大炮战列舰，就是人类帮它们制作好的实心饭团、牛排，钢筋混凝土城市就是包裹了面衣的炸鸡腿，沥青道路就是甜甜圈。
岩浆为它们繁育提供温度的同时，还为它们的燃料电池提供可以直接利用的液态元素，它们体内器官就是一个不然燃烧着的，高能高温提供激发电子的工厂，温度维持在500到800度。
高温高压由于生物内脏的自我保护机制，隔绝在体内，完美保温长期维持活力，因此体表温度可以降到零度以下，只要“皮肤”不被冻裂，就能一直降温……
普通的铁，零下20度会变脆，而目前拜媞塔文明最强合金材料，可以在零下100度保持工作——以前发明过对哈泰貅十分有效的，液氮之类原理的超低温脆化弹，但如今已经被其进化免疫。
所以将其击伤击杀之时，也不能掉以轻心，需要主要它体内高温体液喷射而出，以及内外压力失衡爆炸，化学反应爆炸，电浆爆炸，总之威力不下于重型洲际导弹的爆炸。
人类方面跟哈泰貅的主要矛盾还在于淡水，它们体内的燃料电池反应，需要水参与反应——氢气无论到那个世界，只要还是这个宇宙那都是高能反应所必备的。
所以如果说人类城市是哈泰貅的免费自助餐餐厅，那么这家餐厅的厨师，就是移动的饮料瓶——地球人类体重的60%到70%是水，拜媞塔人差不多也是这个比例……有吃有喝，全都免费，人类城市难道是天堂吗……
头部躯干内部结构之后，就是它的“四肢”，看上去像是个带钻头的橄榄，贴地导弹一样高速冲撞，其实哈泰貅还是有“四肢”的，一共有六根手足，对称分布在躯干两侧。
作为椭球橄榄，它在地面可以蛇行蜿蜒，头部主要提供前进跟后退方向的高速牵引力，其它方向机动，虽然头部肌肉可以控制翻转频率、力度从而到达调整的目的，但蛇行机动就得靠六根侧向手足来实现了。
前段手足伸长有4米，中段更是长达12米，后手足则有6米。
“手足”这个叫法是因为其功能既是手又是脚，有多段关节，有灵活的手指，并不是触须，钻头碾碎的矿物后，由手足收集投入口中，平时手足收容卷曲嵌在身体躯干上，就如同是躯干的一部分，方便地底挖掘矿山，地表高速突进。
手足没有正反，可以配合整体的螺旋运动。
后段手足跟前段，可以伸长开来，增加体长，提供地面蛇行能力，而需要做侧向高机动动作的时候，卷曲的手足高速踢出，哈泰貅就能高速翻飞出去，不但能侧翻，还能向后翻，向上高飞十几米，螺旋筋斗翻，高速不规则运动，让炮弹根本无法命中。
这种机动力，根本不是坦克对抗能相提并论的。
妮芙琪就好奇了——那人类的炮弹对它们来说不就是糖豆吗，那为什么还这么疯狂炮轰呢。
白莫邪的回答十分简单——谁说糖豆打不死人的，把糖豆赋予大动能，高超声速，不一样能打死打残。
所以三万发炮弹主要就是命中率的问题，毕竟弹头现在都用回收的哈泰貅、貔泰蒙躯壳金属制作的了。
大多数尸体都被它们自己回收，偶尔碎片金属，由于材质的关系，人类这边需要废老大的劲才能将其熔融重铸，产量上不去，根本不可能用来制作整块的装甲板，用来制作炮弹的话，倒是涂层就足够了，尖端部分实心一点，一公斤差不多可以制造上百发炮弹。
有点类似传说中对付吸血鬼，要使用镀银武器一样的感觉——100多年前没这么麻烦的，对付旁约装甲的穿甲弹就够用了，后来是越打越赢，才想办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种针对性的特殊弹，整个凯联的产能，差不多就是每月一万发，这个数目用在跟旁约的战场上就是开玩笑，光105mm坦克炮炮弹，每月产量都得一亿发才能满足消耗……
一边脑内传递情报进行讲解，一边注意着本地时间，不要错过了预约的音乐晚餐。
两人的霍西风味羊排燕饭早已经吃完，此时白莫邪带着妮芙琪在市民公园里，看看大家在广场路灯下集会唱诗，斯瓯克教的圣歌，男男女女老人小孩，唱着唱着就有人哭了起来……有些时候啊，人在绝望中，确实需要信点什么才能挺过去。
凯联那边就相信着自己手头上的黑科技，虽然怪物不断进化着，但他们的科技也在不断进步……
貔泰蒙就是一种进化的分支，它们内在方面跟哈泰貅一模一样，都是有次元龙的因子，金属元素硅基生物，吃金属矿，喝水跟岩浆。但外观上却有明显区别，首先在体积、重量方面，貔泰蒙比哈泰貅通常要大上50%。
只算头躯干，哈泰貅标准长度为13米左右，貔泰蒙标准长度则为20米，由于也有地层进食需求，所以也是橄榄形——但是到了地表，它却可以“立”起来。
跟哈泰貅细长，直径40到50厘米的手足不同，貔泰蒙的后足长2米直径2米，地下行动时夹紧收在身下，中足长8米直径1米，中足可以卷缩在躯干结构之中——都是足，或者叫柱、支柱更合适，已经没有了手指结构。前手足就跟哈泰貅的一样了，长4米直径40到50厘米。
整体上，躯干部分长18米，头部长2米，所以机动速度比不上哈泰貅，目前还没完全掌握哈泰貅直线冲刺的最大时速，只知道它比坦克越野速度快。但貔泰蒙的最大时速倒是知道了，只有30公里每小时，是个笨重的大块头……
立起来后，大大的躯干由后足支持，外观看起来矮胖矮胖的，然而这个憨憨的傻大个，却比哈泰貅更加棘手——因为它具有远程攻击手段。
哈泰貅进食的“嘴巴”在躯干底盘上，跟通常碳基生物，嘴巴连通内脏，没有外皮保护，就是一个突破口、弱点，恐龙对着RPG张嘴巴就是它的死期不一样。
硅基金属生物哈泰貅的嘴巴，是就着岩浆吃钛合金的破碎机，连通的地方是能扛500度高温的器官，怎么看都不像是弱点，反而是武器的样子。
头部把金属矿脉碾成小块，相当于是一个体外咀嚼过程，电磁“鼻子”“闻”到金属含量高的“美味”，就被哈泰貅的手足四面八方收集进嘴巴里，
貔泰蒙则是把体外咀嚼升级到了体外消化，小钻头碎石效率不够，自己肚子饿饿怎么办？那就吐“胃酸”出来，腐蚀熔融了矿石，变成液体直接喝……
近战武器“嘴巴”，在貔泰蒙那边变成了吐“口水”的远程武器。XP作为生物自然有排泄过程，先不提它们所到之处，大地水源全部重金属污染，无法居住。
貔泰蒙吐出来的都是消化完后的金属残渣，对它生物生命过程并没有什么影响，而高温金属熔融液，则杀伤力极大。
哈泰貅那边则是利用金属残渣保温跟叠外壳金属装甲——所以人类嘲笑它们来壮胆的说法都是——进出一个口，粪往身上走……
貔泰蒙后足直立6、7层楼高，头部“Z”字挪开，露出不同于哈泰貅，位于“脖颈”位置的口部，由8米长的中足调整炮击角度，生物磁场雷达锁定目标——一樽战列舰主炮级别的自行重炮，陆军只有800mm口径的臼炮才能与之相提并论。
哈泰貅的口部成狭长椭圆形，长约2米左右，位于腹部正中轴线位置，移动的时候口部闭合，整个躯体拉长，完全密闭外观成子弹头，任由头部内外翻卷带动整体旋转都无所谓。
貔泰蒙的口部位于其头部跟躯干中间，依然可以内外翻转，却只长2米的头部，相对于整体20米的长度来说，只占1/10，小头大身子，头部感觉更像是一个瓶盖，内外翻卷纵向裂开一个三瓣缝隙，露出一个三菱，可以看见内里暗红暗红熔融金属浆的开口，就是它的“嘴巴”了。
这个三棱口部的位置，放在人体上的话，就是咽喉到胸口的一长短，貔泰蒙没有脖子，所以就是胸腔斜上开了一个口，靠体内化学燃料爆炸，在特殊的脏器管道结构内，形成巨大的内压，将高温金属熔融物抛射出去，其甚至可以精细控制抛射物质比例，选择是要攻坚动能，还是附加更多电能，造成溅射范围杀伤——拜媞塔还没出现，但地球上出现过的电浆炮。
带强电的金属熔融物，一炸炸一片，比不上球形闪电，但毁伤半径也不比800mm臼炮打高爆弹差。
旁约跟凯联的超级岸防炮，艾米莉亚平原大后方的超级要塞，都是装备有多门600mm到800mm口径巨炮，然后是可以使用临时铁轨、重载卡车机动部属的各种300、400mm口径的列车炮。
400mm重载臼炮，射程10到20公里，高爆榴弹，光弹头就重800公斤以上，爆炸中心威力是直径10米，深4米的弹坑，三只之一篮球场的弹坑，而可怕的是其大气圈内形成的空气震荡物理性质机械破坏，也就冲击波，能波及10000平方米，开阔处暴露在冲击波下的人类将全部死亡。
爆炸中心一条街外，躲在掩体后都有可能被震聋、内出血——因为人体内有大量空腔，肺泡、肠、胃，虽然水分可以吸收不少冲击，但空气震荡依然可以造成杀伤。
空腔不但对于人体，对于战舰也都是弱点，除了民用飞船，没有宇宙战舰会存在巨大中空结构，这也是宇宙航母一开始就没有出现的原因，星舰所有机库都在外层装甲区域，产生震荡、崩溃不会影响到整体星舰结构。
而且比起星际航母，不如直接星球要塞作为中转武器平台，来得更加有效实在……
回到大气圈内战场。妮芙琪表示人类科学真可怕，一发炮弹居然就相当于她们那边一击宏大魔法了。
地球上有军工专家进行过测算，78焦耳每秒的冲击波能量就可以致命，460mm舰炮高爆三式通用弹，装药63.5公斤，1公斤TNT等效换算是450万焦耳，计算下来，暴露在20000平米开阔地上的人畜都无法存活。
妮芙琪还有点不相信，白莫邪就调取人类知识库，给她看地球真实发生过的战例照片跟视频——某国战列舰，口径406mm的MK7主炮，在冷战时代对某城市进行炮击，一颗炮弹形成8000平米的破坏面积，整个街区，十几栋楼房全部被摧毁。
而貔泰蒙最大威力的炮击，是等效于800mm列车炮、臼炮的。拜媞塔星球上也有类似的武器，但人类武器，射程是看推进药，威力是看弹头，所以只能说等效，不能完全等同。
貔泰蒙的炮击，最远能射击5公里，而“炮击模式”，也有“穿甲”跟对人员散弹两种。
穿甲自然是实心金属块，以动能杀伤为主，附带高压电击，有时候装甲抗住了，但里面的人没抗住。
霰弹发射就恐怖了，跟火山喷发一样，大面积抛出高速熔融金属岩浆，金属液，沾到一点非死即伤，人类的坦克、装甲单位不可能长时间高温灼烧，不说别的，光拜媞塔的机械离不开润滑油、燃油就十分致命。
第25章 怪物、人类、人类之间，没有正邪
而且还有一点，虽然针对哈泰貅、貔泰蒙，凯联的常规装甲车辆全都做过特化，比如航空航天耐高温材料，不至于直接被溅射到几滴高温金属液，就被灼穿、燃烧焚毁。
但以如今拜媞塔世界第三代坦克工艺，也还做不到绝缘，人没事电气设备也要全部完蛋，低空战斗机、武装直升机、导弹它都能用这招进行防御，可以喷岩浆，也可以洒水车一样“喷雾”，笼罩自身为中心10公里方圆，一层熔融金属雾，目前拜媞塔人的什么飞行器都无解。
人类火炮本质依靠化学能，貔泰蒙的电磁抛射动能炮击，是火山喷发，原理上无法对比，完全是两种概念，只能根据最后的毁伤效果，看最后能击穿多厚的装甲来等效。
就让妮芙琪直感叹，多几只貔泰蒙一起开炮，那就是宏大魔法流星陨落了。
人类大炮唯一的优势，也就是穿甲弹威力更加集中，射程更远，奥夫克斯方面两条死线，一是内海以南3公里的内陆区域。
因为如果让貔泰蒙突入3公里，那么它就能炮击到弧形超级要塞了，所以，所有的作战方案，选定战场，机动纵深，都是东西方向的。
要塞还勉强有顶部结构可以硬抗，如果要塞失守，让貔泰蒙抵达要塞位置，那么它就可以直接炮击到奥夫克斯城内了，所以在5公里外建立超级要塞，就是出于这种考虑——一旦要塞失守，那么就可以直接宣布人类战备，全城千万人不像变成饮料，就只能当难民。
那么，既然敌人如此强大，那人类岂不是完蛋了吗？该如何对敌——妮芙琪十分悲观。
对付怪物就只能用怪物了。
根据全球监听获得的隐秘消息，旁约方面获得的是乌布利克生物技术，这技术跟次元龙有关，应该是某种因子，虽然这次元龙因子，编码信息量只有0.001%，但已经足够强大。
根据伯国的出使举动，应该主要是姆瓦萨亚人的研究，不知道他们怎么用这0.001%的次元龙基因，开发整出了哈泰貅，然后在大概100多年前，使用重载航天返回火箭，也就是大型洲际弹道导弹，投放到了凯歌荻亚大陆上，发动了“物种入侵”的生物攻击。
旁约方面完全屏蔽的情报，只有当白莫邪来到铁幕另一边后才知道——整个凯歌荻亚大陆上，由于旁约的生物战，在100年的时间里，有记录的死亡人数，累计达到了50亿，平均每年5000万人死于哈泰貅、貔泰蒙的袭击。
所以凯联对于旁约，姆瓦萨亚，可以毫无同情心的发动灭国打击，抹去整块土地上的所有国民——两边都不是好人，而且一开始就都互丢核弹了，能和谈完全是拜媞塔星球天灾不断，他们还是抵挡不了自然之威。
唯一比较值得庆幸的就是，世界大战按照地球的类比就是一战、二战、冷战没有停歇一路打下来，双方都是刚开发出核弹就开始互丢，有什么决战兵器马上投入使用……
如果多给他们几年去储备核武库，囤积起来了，而不是一上来就互相摧毁对方核工业，那么白莫邪穿过来的拜媞塔世界，恐怕就不是这么热闹的大战世界，而是没什么人类，一个核战后废土世界，后启示录末日生存人类复兴的故事了。
凯歌迪亚大陆实在是地大物博，旁约只发射了几十只，但到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大群一大群的，越打越多，遍布整个凯歌荻亚大陆……XP有集群活动习性。
目前追踪到的XP群落，有3000多个，就像3000多个坦克装甲师一样，在广袤的凯歌荻亚大陆上横冲直撞，而地底下到底有多少，钻探抽样探测抽样估算，至少是地表的十倍以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钻出来，地表的时候时候又会钻回地下——
造成奥夫克斯危机的这个群落，就是突然从地底钻出来，并在内海边上，城市正北方建巢，奥夫克斯司令部方面怀疑，内海海床某处存在地底通道，它们会突然出现在城市正北方，就是因为走的是水路。
科学家们这几些天里拿出来了不少假设，白莫邪3星13日抵达这边之后，作为技术军官，获得了不少前线情况报告，现在拿出来分享给妮芙琪——妮芙琪，或者说“伊贝利卡·奇拉”，身份设定是白莫邪5星回到奥希卜伯爵领，在那边“捡到”的跟班……
关于奥夫拉克的情况，这边靠XP研究的相关科学家们，给很多不靠谱的猜测，其中白莫邪用自己扫描技术确认了的一种是——这支群落一路从地点挖到内海这边，来喝淡水的。
来之后结果发现内海的含盐度还是过高，不太合它们的胃口，幸运的是，发现不远处就一家自助餐餐厅，于是马上就兴高采烈地直奔而来，却被城市驻防的机动神兵给挡住。
水不纯含有过多电解质，会影响到XP燃料电池的运转，这就是内海边上一直没有XP群落的原因，沿海也少有XP活动，只在内陆，人类各大水源处十分活跃频繁。
而人体电解质浓度却似乎刚刚好，很合它们胃口的样子。
奥夫克斯会有机动神兵驻防，主要是由于机动神兵后勤维护需要大工业支持，另外就是远处有一条淡水河流流经，所有淡水河流沿岸大城市，都需要防御警戒，更何况是奥夫克斯这种国家核心城市。
奥夫克斯的城市历史里，出现过沿河流袭击而来的XP群落。
每个XP群落哈泰貅、貔泰蒙数量在1到100个不等，超过100个就会分离出去一部分，形成新的群落另外选择资源生存，避免群落内部竞争，资源不足。
活跃的XP群落，抢占淡水资源，甚至逼迫一些村镇人类，迁徙去核弹爆炸遗址，核辐射区域生活……并不是说哈泰貅、貔泰蒙怕核辐射，只是原核爆地址荒废多年，是片没人开发居住的空地，难民无处可去，只能找这些地方求存——
就算得上核辐射病那至少还有几年、几十年好活，但被哈泰貅、貔泰蒙给盯上，那就是马上死掉，而且还是被当水袋吞掉，如同被丢进榨汁机里的甘蔗一样，被榨干，那可真是凄惨无比。
当然，伤亡大头是刚开始，以及XP每次自主进化的节点上，都是以亿为单位的伤亡，凯联在获得自己的怪物之后，能有效抵抗之后，伤亡就直线下降到万人规模。
这也是为什么热冷战爆发以来，看起来一直是旁约方面占优势的原因。
明明占着比那遮古陆土地大一倍，地大物博，肥沃平原，各种自然资源更加丰富的凯歌荻亚大陆，人口、工业产能都是倍于旁约的凯联，就是由于常年受XP袭扰，内部消耗严重，以至于对外战争就显得处于劣势了。
好在凯联也挖到了乌布利克的黑科技，勉强不至于**P拖累到死，再加上热冷战爆发头50年取得的优势，才在之后的100年袭扰中还能维持跟旁约的均势。
而凯联方面的乌布利克黑科技，物理科技方面的，最终成果就是“机动神兵”，实用主义不太信神的凯歌荻亚大陆人民，看到这钢铁巨人之后，也不由得感叹“是神的恩赐”！
于是乌布利克文明虽然被毁灭了，但他们文明的硕果，却在凯歌荻亚大陆上绽放出璀璨火花……
音乐晚餐时间，白莫邪开始解说，凯联方面的钢铁怪兽。
机动神兵设计上跟乌布利克科技有关，而内部关键零部件来至哈泰貅、貔泰蒙，可以说是敌我同源。
由于哈泰貅、貔泰蒙身体是电动扭力金属筋肉组织，电能转机械能，可以满足“高机”设计图上的“纳米扭力金属”的材料要求，而它们体能的储能组织，也可以用在机动神兵上。
就跟人体有脂肪作为能量储存媒介一样，哈泰貅、貔泰蒙体内也有相应的组织，用来储存高能化学放电过剩的电力，利用这种组织制造的人工电池，虽然比不上它们天然的效率，但依然远超人类目前科技水平。
那么，需要机动神兵来打败哈泰貅、貔泰蒙，有了它们身上的素材才能制造机动神兵，这不是矛盾吗——妮芙琪挑刺。
白莫邪回答就两个字，“进化”。
最终的机动神兵获得十分惨烈，就算是最初的原生态哈泰貅，也不是坦克能正面对抗的存在，碾钻铁矿、岩浆的头部，纯合金块都顶不住其反复碾钻，更何况中空的装甲兵器呢。
1000比1，10万比1，300万比1——装甲单位交换比，作战人员交换比，各式弹药消耗比。
凯联军人完全就是以“背后是故乡”的决绝，用血肉之躯对抗异形巨兽。取回样本供科学家们研究，开发机动神兵。
现在普通作战单位跟机动神兵配合作战，除了援护外，最大的任务就是跟XP群落抢夺战场上碎落的“XP金属”，也就是残骸遗体。
XP们自己是捡回去吃，人类则是用来维护、修建新的机动神兵，现在双方物理结构同源，就变成了互为饵食，互相吞噬的战斗……
在结构方面。
机动神兵或者说高机，自然不可能是轴承、马达、齿轮这类刚性连接、传动，人类碳基生物支撑结构虽然存在骨骼支架，但只是提供一个支撑结构而已，灵活性是靠附着其上的肌肉，一根大骨，一条长金属柱子，是无法伸缩扭动的。
液压、齿轮、杠杆，这些都无法让机器人灵活运动，一堆线缆就是个大问题，无法在极端工况下稳定运行，就不可能运用到实战上。
哈泰貅的生物能不是线粒体ATP，直接就是电，金属肌肉，原理类似变形金属，本来平坦的地板，根据电流频率，就能变换成各种家具，椅子桌子什么的。
而哈泰貅的肌肉，并没有太高端的内部纳米结构，通电就可以动，类似神经，青蛙脊椎通电就会动，于是人类就可以很轻松利用哈泰貅遗体了，获得它们残骸，想办法熔融重新铸形后，也不会破坏其功能。
所以机动神兵整体上，就是一个人形刚性支撑架，外面包裹XP的金属肌肉提供动力，最外层装备防御装甲，大型电池、发电机提供能源，一个控制中枢作为大脑，最后全部串起来就行了——说起来挺简单，最新的机动神兵，大约有300万道工序，堪比造航母。
300万道工序，只是一个数字，说出来没有什么实际概念，毕竟一辆汽车、坦克，也要几千到几万道工序……而且这些都是机械结构方面的工程，其实也确实只要给时间，并非不可能完成的。
真正要攻坚的，是操作跟能源方面。别说移动电源了，有效给电池组织充能的发电厂都不存在——核电早就消失，大型水利发电站全部在导弹战中被摧毁，火电的效率，那真是充1天活动1分钟。
所以在一百年前，凯歌荻亚大陆上发生了堪比当年强造核弹的工程奇迹——制造反物质磁单极发电核心。
从乌布利克获得的，现成能使用的稳定反物质，早就被发射上了太空，用来太空争霸，送到艾哈月月面基地。毕竟轨道的维度优势不言而喻，历史证明，之前统治过海洋，今后统治统治天空的霸主，都拥有了绝对优势，对劣势方是降维打击，那么未来统治太空轨道的，也将同样碾压大气圈内势力，封锁劣势方一切反抗的可能性。
旁约自然也不傻，凯联方研究出的战场维度理论，他们也清楚的很，所以也拼了老命的争夺太空，甚至不惜放弃一些大气圈内利益，例如海洋舰队的绝对优势，始终无法完成一次歼灭战，反倒是让凯联舰队在战舰绝对数量上反超……
而拜媞塔文明毕竟是刚进入行星轨道科技，双方都是刚入门的新手，凯联有能源方面的优势，也不知道该如何扩大，不但被旁约拖在艾哈月主战场上，最后甚至被发动了同归于尽的袭击。
第26章 凯歌迪亚人的百年灾难
没有事件是孤立的，正是由于凯联的优势越来越大，旁约方面拖不下去，才会发动XP物种入侵，以抵消凯联优势。
月球碎裂，太空轨道被打得稀巴烂，反物质磁单极子无法送回来了，远水解不了近渴……凯联人毕竟吃过一次螃蟹了，长什么样，要怎么料理，这个过程心中有底，知道正确答案，现在只需要补全其中过程就可以……
白莫邪不清楚凯联从乌布利克搞到了多少反物质，就跟不知道旁约搞到了多少次元龙基因一样，这些都是核心的核心机密内容，加密通讯里都从来没有提到只言片语的内容。
然而白莫邪手头上有理论，有超越这群“原始人”的物理框架跟数学模型，根据现象就能计算出个大概了——
观察艾哈月爆炸现场，分析出其当量，有记录坠落姆瓦萨亚的全部碎片，计算轨道轰炸行为所需牵引力，可以算出，艾哈月的反物质磁单极子总质量在30吨左右。
根据现在机动神兵、供电站的数量，可以得出全新制造出来的反物质磁单极子，有3万到15万个左右，每个质量在5到500克，也就是说，乌布利克手头，无法直接制成反物质磁单极子的，“反物质原矿”，最多为15000千克，15吨左右。
为加工这15吨“原矿”，凯联可是动用了全部人民，将近60亿劳动人口投入到这项生产。
根据监视器、轨道隐形卫星的观察，凯歌荻亚大陆已经没有反物质制造工厂在工作了，只保留有限数目的作为技术储备，其它工厂全部已经改造成了其它生产线……
看来凯联并生产不了最初的原始反物质，原质使用完后就无以为续……这算是一个好消息，毕竟至少说明拜媞塔原住民跟八始归他们没勾结。
因为，这种有灭种可能性的危机，应该是毫无保留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既然没有更多的，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反物质磁单极子是有限物资。
可以想象，当年整个大陆动员起来，所有资源投入到一个事业上的盛况。
白莫邪作为技术军官，翻看技术文献，获得的情报——实验室操作，需要7000小时才能从原质中提取制造出1微克，可以用于制造反物质磁单极子的物质。以这个时代的科技力，已经相当值得表扬了。
整个过程需要极度精细、小心谨慎，一个不小心，那可就要比铀提纯过程中失误的辐射污染要刺激多了——依然是那个概念，暴露在强辐射环境中，那还有几天、几个月好活，但反物质只需要接触空气，那就直接开始释放能量了……
所以研究过程中都是以微克来进行制造的，出事故最多也就几颗手榴弹的事，危害波及不会太广。
然而事关“人类”命运，凯联当局管不了那么多了，提取制造过程直接被工业流水线化，全部工序打包到一个综合工业园内，也就是白莫邪在轨道上观察到的，如今都改做他用了的工厂。
这个时代自然搜索不到过去的卫星地图，而白莫邪方面科技再高，人力也是有限的，不可能马上搜集到所有历史文献，翻查出地址去对应，了解如今的一家服装城，曾经是造反物质的厂房。
能十分确切地确认，整片凯歌荻亚大陆上，反物质磁单极子工业园的数量，完全就是因为“打包”得太好了，一块一块厂房安置在一片20个足球场大小的场地上，规规整整，事后也没有说拆除，或者说没工夫去进行拆除改建，就算被导弹击中、工业事故爆炸，也会修修后接着使用。
完成历史使命之后，设备废铁回收，厂房直接挪作他用，没有功夫余裕去拆除、废弃封锁，十分符合这个物资短缺时代的节约风格。因此现在在卫星地图上，直接进行相似图比对，就能一下找出地面上所有反物质工业园。
而这样的工业园，在广袤的凯歌荻亚大陆上建造了10万多座。有自己的专用火电厂，煤矿车站，为提取系统供电。
一个反物质压缩提取元件，只有台式机电脑机箱大小，里面是电磁偏转，精密的粒子干涉衍射栅，反物质也是物质，具有跟正物质元素一样的物理性质，高温高压使其升华，让其气态通过元件，不同原子电磁偏转方向不同，这就是工业“栅”选，筛选原理了，相当简单，其实就是改造过的铀235“气体扩散”分离提纯法。
要说最大的区别的话，就在于强磁场束缚，不能让任何反物质直接跟元器件接触。所以元件外面得套强磁设备。
另外无法化学处理增加元素自然挥发性，只能硬着头皮高温高压，对设备强度要求极高，同时庆幸，从乌布利克搞回来的反物质“原矿”，并不是那种沸点将近6000摄氏度的钨元素，而是接近水银沸点的350多摄氏度。
效率低在磁场不行，气化不行，每次只能一个原子一个原子的栅出来，不然就会不稳定，发生爆炸。
而且气态的原矿经过一道栅是不够的，需要反反复复经过，才能达到提取效果。
那么要如何提高效率呢？那就是把一堆栅元件叠到一起，让气体循环往复去穿过就行了。
大概3000个栅元件为一个系统，外面配套强电磁装置，为一个厂房。
这样的栅元件厂房在一个综合工业园里一般是十个一组，这就是一个“提取系统”了，前面是高温高压供气系统，输送管道系统，后面还有压缩收集系统。
再加上独立的供电、供水、交通运输，这样就是一个完整的反物质加工综合工业园了。
一个这样的工业园，正式工人为500到2000人，具体看提取系统的规模，而上限也就2000人差不多了，是一个地区的承受上限。
因为给这个工业园做配套工作，又需要至少十倍的城市人口，这还不算驻守的部队、反间谍特工等特殊职业、军事人员。
整整十年，整个大陆变成了一座工厂。而这样的好处十分显著，提取压缩效率直接提升了1000倍，70小时就能获得1微克用来制造反物质磁单极子的原料了。
白莫邪直接评价是工业奇迹，堪比仅仅使用石器锤子锥子，制造了一颗核弹，虽然这核弹的铀芯本身就已经是纯铀235了，石器时代工人们只不过是完成了一个切削分割的工作而已，以适配他们目前科技下，能制造的石头弹壳……
而且理论上应该用不上十来年，这么多工厂，才区区分割15吨“原矿”而已……然而理论是理论，现实是十分骨感的——各种爆炸、事故、意外，无法全功率正常运转。等待开工，70小时候后，全系统维修，锅炉、泵机冷却维护保养，才是这10万多工业园的日常。
妮芙琪就又好奇了——既然这么劳民伤财，为什么还要投入整个联盟整个大陆的资源建设反物质工厂呢？
品着味道怪怪的，本地葡萄园特色葡萄酒的白莫邪，还没回答，妮芙琪就自己“噢”的一声想明白了，然后自问自答，回答了自己刚刚的问题……
看来她只是本能地质疑提问罢了，而她也并不是真的在质疑白莫邪，只是想跟他说说话罢了。
她的这个性格，就跟其她姑娘大不一样，茉维依等等大多数人是绝对不会质疑白莫邪的，而以裘莉安为代表的一些姑娘，那不是质疑，而是直接唱反调，同样也是玩闹的性质更多。
真正敢质疑的，只有缪葛丽华，佩小姐，格伦儿她们几个实干派，还有白铃铃也算半个，她提出质疑的时候那是真的有问题。
既然这个问题不值得质疑——费这么大劲搞机动神兵，转型的十年，是正面战场倒退的十年，以至于前期巨大的优势完全被浪费掉，被动了将近100年，直到现在抹平了姆瓦萨亚，全球态势才微妙了起来，有内外重新洗牌的趋势……
道理很简单，之前白莫邪就已经说过了——常规部队是哪命堆，十万十万的，人命消耗不起，导弹这类高精尖装备，资源工业也烧不起。
XP刚出现那会儿，除了集中全大陆优势军事力量，对某一处XP群落发起进攻外，唯一能做的就是修筑防线，在重要城市，淡水资源点高筑墙广囤粮，除了地下末日要塞外，又得大兴地面主动防御要塞了。
奥夫克斯城这边自然是早就修筑有超级要塞的，只不过防御方向是内陆，淡水河流方向，天知道从来没有出现过XP的内海方向，居然钻出了一个群落来。
好在各种火炮的都是现成的，又有要塞建造蓝图、施工经验，完工之后，把炮从南边拉到北边来就行了……
但躲在要塞后面，就意味着把大陆让过日益变多的XP，随着时间推移，整个凯联经济、生产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旁约不比XP容易对付，内外双线作战，凯联迟早被拖垮，届时敌人登陆，收服他们放养的“宠物”，异大陆的异教徒将统治整个大陆，凯歌荻亚的未来就是另一个乌布利克。
一种针对性的，能反复使用，高性价的，针对性兵器的开发迫在眉睫。
而且时机也挺好，一百多年前，一上来XP数量并不多，而且还是只有“X”，“P”还没进化出来，还能靠常规军事力量去交换，外部旁约被压制着，力量对比上还是凯联优势，这种内外形势才给了凯联喘息之机，来得及内部工业转型，制造反物质磁单极子。
白莫邪的评价是——如今已经做古了的那届凯联领导班子，杀伐果断，相当有魄力，有判断力，有当担，这样才给了后人们跟XP对抗的火种。
到此为止，关于XP、机动神兵的全部历史已经基本讲完，时间也到了29点。
之前23点的时候，两人吃完燕饭，白莫邪带着妮芙琪继续今天的约会，去公园转了转，在这片货币交易的高档商业区其它百货商场里逛了逛。
就算没有宵禁令，所有商店也只会营业到26点左右，所有购物类店铺都会在28点也就是正点晚饭前关门，26点的时候，外面路灯也都熄灭了，电车也早就收班，街道上没有了任何行人私家车辆，只有步行的、驾车的巡逻队来来回回，在街上游荡着。
公园里的人群也都散了，街道两边商业楼，放眼一公里，十多栋楼一片漆黑，整个世界十分整齐地安静了下来，如同进入了个死寂里世界一样。
这就跟卡德拉西亚明显不一样，政治经济城市跟工业城市的差异。卡德拉西亚那边主干道可是通宵都有路灯的，因为一直会有原材料运输卡车往来，白莫邪跟车的那会儿，也轮到过几次通宵夜班，需要抢进度的时候经常会这样。卡妃骑自行车出城完成生日洗礼，也是听她父亲的吩咐，走的有路灯的大道。
白莫邪方面早已经确认，卡妃的父母都还活着，因为他们两人是前方城市的军事工作者。
他们所在的城市，多基门若法拉在东部靠海，距离卡德拉西亚遥远，多了那么几分钟时间，边缘地区坠落的天体数量又相对稀少，避难时间就更多了。
卡妃的母亲是一支部队的通讯主任，第一时间就到了地下军事设施里避难，而她父亲作为军人家属，加上高级机工、工程师，也得到优先保护的待遇。
两人都从灾难中幸存了下来，但由于东部沿海地区，其实跟姆瓦萨亚南方的情况一样，轨道轰炸结束后，在实质上第一时间就被凯联方面给控制了，所有的幸存者不管什么身份都成了凯联的“俘虏”，这一部分人就跟卡妃、旁约方面失联了很长时间。
到了双方开始和谈，有了共同面对星球灾难，一起救援姆瓦萨亚的意向后，早期掳掠过去的姆瓦萨亚幸存者，依然被凯联方面秘密扣押着，旁约方面也没办法，姆瓦萨亚新政府更是作声不得，各方面心照不宣……
第27章 继续约会
面和心不和的虚假和平在这一刻显露无疑，30、40天广泛停火后，这个时期搜救到的幸存者，才十分幸运的都被转移去了霍西临时聚居点。
如今新国王高调政治联盟，大搞联姻外交，卡妃的婚礼都上了电视，然而其实在此之前，隐秘战场，凯联方面在冯巴恩接近卡妃的时候，就已经嗅到了卡妃的价值，更是把她的父母奇货可居了。
秘密渠道，冯巴恩有拉着几个旁约的代表，找过凯联的代理人，传递要求释放卡妃父母，让他们能在6星6日婚礼的时候到场。
凯联方面表示，已经把卡妃父母转移到乌布利克群岛，就近安置在那边了，最近和谈大规模移交姆瓦萨亚幸存者，已经把卡妃父母交给旁约在乌布利克的军队了。
白莫邪也就以为卡妃父母一直在乌布利克群岛那边……然而现在看来，事实并不是这样，这些卡妃父母下落的说辞，都只是凯联代理人的一面之词，而他只是个代理人，也只是个传声筒而已，怎么胡说八道都拿他没有办法。
至于什么是“代理人”，为什么一国首都会有敌国的代理人，又是怎么想找就能找到的，对方又是怎么获得国内指示、回复的——政治可复杂了，人类社会的复杂……
总之到最后卡妃的父母都没能出现在婚礼现场，只是晚些时候，有一封父母的亲笔信被交到了卡妃手上。
这次伯国没有外交关系的出使，看起来胸有成竹，就是因为捏着这张感情牌，可以很好的作为友善的信号释放给姆瓦萨亚方面——这件并不光彩的外交勾当，说机密也并不是太机密的事项，但白莫邪的级别在外交团里显然是垫底的，总长任内文也就跟他交底一些技术方面的事情，此外的任何外交政治内容，都不会跟他说到。
然而好在，身边人的秘密，在外星科技面前根本不是秘密，丢个灰粒大小的扫描设备到任内文身上，他一切的随身文件、备案就都对白莫邪公开了……
两个人两个世界，各种各样的两个世界，各种概念、各种意义上的……工业城市跟政治城市也是两个世界，而就算是同一个世界，上层跟下层依然是两个世界。
大冬天黑夜里有人还在巡逻，守护着他们心中某种东西，而有的人却搂着老婆，亲亲我我享受两人世界。
不知道是看不惯这样公然秀恩爱还是怎么着，反正在回预约酒楼的路上，白莫邪跟妮芙琪反反复复被拦下来检查了六遍，最离谱的是，同一组巡逻车在转了一圈，后又把他们俩拦下了检查——再发现还是那对小情侣后，巡逻队也很尴尬，说法是天太黑，星光都没了，远了就实在看不清了。
外星科技伪造的身份证件、通行证明，开的组织关系条，都是妥妥无误的，妮芙琪对于被拦路检查这件事，感觉十分新奇，白莫邪也不赶时间，十分配合工作，毕竟逛到商店关门，整个街区歇业关灯节电，是他们理亏在前——
这边城市生活的常识是，要赶在路灯熄灯前各回各家，以前的岁月中，日照时间长，或者下午就开始宵禁的时候，路灯都不带亮的，回家时间靠巡逻队车辆的喇叭进行通知……现在营业时间延长了，但路灯还是会关的，这种常识也是只有遇到了才会学到事项。
而白莫邪凭着自己的常识做的准备就是一支手电筒——在公园那边坐坐的时候，就看到大家都有带着铝皮大泡黄光的电池手电筒，就猛然想到了宵禁的事情，之前在这边的日子里，到了点路灯确实会全熄灭来着。
于是在之后逛百货公司的时候，白莫邪就买了一支手电筒，两节电池……不是不想多买，而是似乎找的店，买的型号有点高级的样子，总之很贵，不像是普通居民们能人一手把，还丢给小孩子们当“激光枪”互相照着玩的样子。
教会妮芙琪开关在哪里之后，手电筒就成她的了……通天塔世界不是没有魔法提灯，但说来挺搞笑的，在现实世界获得肉身之后，这支手电筒，居然是她亲手接触的第一件“科技产品”。
银河系科技等级有点太超前了，一路都是全息投影、脑电波操作、自动、自律的，在蜜莉忒斯号上，她也是看得多动的少……
新事物不敢随便触碰，属于人之常情……但到白莫邪身边之后，胆子似乎就变得大起来了，还敢冲着巡逻兵们做鬼脸了。
……约会逛街，脑内讲述着背景知识，以免出常识错误，虽然一直有注意时间，但还是遇到了一路被拦住检查的情况，最后重新赶到酒楼的时候已经快29点。
妮芙琪还不太适应一天36小时、四顿饭，最后一餐正餐，晚饭的正点是在28点到30点的作息日常，并没有从醒来，已经活动了20个小时的疲惫感，反而有点亢奋，毕竟有靠着夫君小憩休息过。
白莫邪老不睡觉的，当然更没有劳累的感觉……
所有商场物品交易类的营业场所都关门了，但大大小小的酒楼、饭馆、酒吧这些地方却依然在营业，而且往往都会通宵营业——这件事是从总长那边了解到的，和平后霍西方面，似乎为了缓解人民被天灾袭扰，末日景象带来的不安情绪，政府放开了对餐饮娱乐聚会场所的管制。
时刻生活下天要塌下来的恐惧之中，尤其是“末日血雾”那一段时期，比起让民众们待在家里不安，或者偷偷摸摸聚会，不如让大家聚集到能监管得到的地方，再加上这些场所都被要求播放官方电台频道，让民众了解局势，知道国家方针，科普正确的灾害知识，起到了稳定人心的作用。
当然不能关灯，但光还是不能透出来的，酒楼在宵禁时间，会用厚厚的木板加窗帘，挡住室内声音、光线，大门当然也会掩上，直挂一个正在营业的牌子，然而黑暗中根本没人看得清什么牌子，所以宵禁期间营业的酒店，其实营业的对象基本都是熟客，附近的居民。
其实目前和谈中，至少不用担心导弹什么的了，依然宵禁全城关灯的原因，主要是电力供应方面的原因，政治经济城市，要为工业城市的生产让电。
幸好之前就预定了酒楼，没有想着之后到了饭店再慢慢挑，换一家餐厅体验体验，就跟在地球家乡时下馆子一样。要不然现在白莫邪一开扫描，恐怕会当所有餐馆都变成了“会员制俱乐部”，关起门来进行营业，然后只能扫兴的打道回府了。
而在燕饭时预定的音乐餐，是在一间专门的包厢里进行，一个五、六桌的小剧场，有着剧院一样完美的隔音、混响音效果，包厢位于酒楼一楼后进部分，由大门那位绅士领班亲自领着白莫邪两人入座，显然是消费高了，待遇也就不同了。
两人过来的时候，包厢里前排已经坐了两桌人，三、五人品着酒低声交谈着。跟他们点头致意之后，白莫邪拒绝了前排的位置，换到了后排角落上……
这音乐餐有点出乎白莫邪想象——他本来以为，依然是大厅里的那种环境，然后一个或几个酒楼乐手，在他们一桌边拉琴唱歌……现在想来如果都这样声音外放的话，整个街区也不会如此安安静静了，应该是战时的习惯，做什么都要保持安静。
也不知道这种安静有什么意义，会被天上的导弹听到跟踪过来，还是间谍专找吵闹的地方破坏袭击？
白莫邪跟妮芙琪吐着槽，边品着特色葡萄酒跟领班推荐的霍西菜……这葡萄酒据说是姆瓦萨亚王妃经营的庄园酿造的，这边特别提供给音乐包厢里的客人们。
希拿波瓦娜剌·麦丁比安的姆巴拿商会，秘密投资的庄园，之前冯巴恩躲藏了几天的姆瓦萨亚特工秘密据点，由于他这个新国王曾经在那边的行踪最终还是被扒了出来，葡萄庄园的真实业主就藏不住了，王妃就干脆亮明了，打出“王妃葡萄酒”的牌，高价出售，为国家复兴敛财。
听白莫邪讲过卡妃咖啡的那个段子后，妮芙琪对希拿波瓦娜剌就特别好奇、佩服，打着她名号的葡萄酒，那可就不得不尝了，于是白莫邪干脆就点了一整瓶，两人一起品尝起来……
拜媞塔世界的音乐，白莫邪早就领教过，乐器都不是地球上的那些管弦乐器了，乐谱也不一样，但最终的声音、节奏什么的，还都是有共通点的。
所以宇宙的共同的语言果然就是音乐吗，文明联盟的成员间有专门的音乐交流节……
白莫邪借着小剧场里音乐的话题，开始讲解关于XP最后的内容……这一趟解说下来，白莫邪随便把自己的思路也给理清了——
XP也对特殊的声波有反应，目前确定是一种它们个体之间的交流方式。
它们不用呼吸，属于无氧生物，它们硅基的也不能用有氧、无氧去硬套的。
总之，由于不用呼吸，自然没有气体相关器官，发声不是碳基高级生物那样，是“吐气开声”，而是通过体内肌肉金属纤维震动，类似琴弦，跟昆虫差不多，但它们发出的声音，可没有夏天的蝉鸣那么浪漫，而是一种带破坏的次声波。
虽然不像北境古老种沙虫那样，运动附带的声浪直接是种冲击波，拥有物理杀伤力，要使用“防御魔法”进行抵消。但人类暴露在这种次声波中，一上来马上就会感觉刺耳头疼，暴露大约5分钟后，就会出现全身瘫痪症状，类似失能性声波武器的效果，再长时间耳朵就会被破坏。
而它们似乎也意识到了一点，发现人类后，就会主动发出次声波，作为一种近距离范围攻击手段……有点战士们一边喊着“杀呀”一边冲锋的感觉，只不过它们的“杀呀”，没有防护的情况下，是真能杀人。
同样是声音，小剧场里灯光柔和，音乐轻轻柔柔，让人惬意。
演奏用的乐器，外观都十分精致、弧线优美，巨大的台床式卧琴，手抱式竖琴，烤漆垫片、木梁，细腻的弦丝，弹拨的指弓，还有吹奏式的多管铜笛。
两人对于音乐都很有兴趣，但兴趣点出入十分巨大。
对于这些奇形乐器，白莫邪个人没什么感觉，完全是作为一个科学家、学霸对其有兴趣，音乐在他耳中大多只是空气振动频率，音强、音高、音长、音色四要素，扫描琴弦上个点振动角频率满足ω=n·π·v/L，波节、驻波，波振动方程的复数形式，思考傅里叶级数满足帕斯沃等式时，人耳大脑判断一个音符是否悦耳的情况。
而妮芙琪的很感兴趣，那是真的对不同弦乐器的奇妙音调音色兴趣盎然，毕竟宫廷出生，歌曲、舞蹈、乐器都是她公主礼仪课程的一部分。她肩负王室颜面，出嫁后各方面表现都不能堕了凯奇拉的名头，影响到国家保人层面的评价。
她在认真学习音乐之后，那个没什么更多娱乐项目的世界，不能说热爱上了吧，但至少是真有点喜欢音乐了，不断跟外界沟通，连接外网获取命令的过程中，妮芙琪知道了星域级别歌姬香菲儿的存在，很想在外面世界，跟真实的她认识来着，可惜缘悭一面。
说起来音乐餐厅，舒缓的音乐十分有情调，有助于进食，白莫邪说起地球时代，他去过的城市广场、综合商城里的，各种时尚餐饮店铺，都有外放音乐的传统，反而倒是穿越到了未来，他很少边吃饭边听歌了，身旁总是有各种姑娘陪伴着，说说话儿，不比什么音乐都好听吗。而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都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完成，吃饭感觉是一件浪费时间，却不得不完成的任务，能多快完成那就多快完成的好。
拜媞塔这边也是有音乐播放器，点歌机这些设备的，偶尔会在酒吧里见到，一般餐馆、酒店都是真人演奏，提供音乐就餐环境。
第28章 娇憨娇憨的
对于这顿轻音乐晚餐，音乐情调环境确实不错，而食物味道方面如何，老实说白莫邪只能评价霍西菜量足，但味道实在怪怪，说不上好吃，也说不上难吃。
妮芙琪这边的评价则是“好玩有趣”，现实世界里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新奇的，而她十分乐于尝试，积极适应亲亲老公所在的这个世界。
于是白莫邪想了想，决定以后亲自下厨给她做饭吃，他对自己手艺还是有些自信的。当年刚穿越，他用现代科技和时间回溯手段，虽然主要学习的是武术跟这个未来知识，但对厨艺也进行了些学习，又有在中华料理环境浸润的十几年，还原一下各种味道还是可以的。
这可并不是为了秀恩爱，在老婆面前展示自己能干帅气的一面，而是为了让妮芙琪不要把“味道”搞坏了，好好吃饭，建立正确的对“美食”的审美观念，才能更好享受现实生活。
吃可是人类最大的享受……虽然白莫邪自己不怎么好好吃饭，还经常拿白糊糊对付过去，但看着小可爱吃得香，他自己还是心里暖暖很开心的。
例如妮芙琪就对酒楼最后送的甜点很满意，吃得像只库拉卡，有有点像白玲玲、奈琪露蒂吃小布丁、小酸奶的模样，裘莉安有偷拍到她们仨吃零食的模样，跟小猫咪**似的，很让人喜爱，不知不觉就做了跟班缇萝汀一样的举动，偷偷拍录了下来，现在又发给了白莫邪看……当然奈琪露娜，那就是不是小奶猫，而是小老虎，一口下去啃得满脸都是……
想着想，看着妮芙琪吃甜点，就不由得露出了嘿嘿傻笑，让小妮子一阵嘟嘴吐槽。
于是白莫邪就把宝贝们的照片分享到妮芙琪视网膜上，妮芙琪表示不满，说，网上说约会最大的忌讳不就是当着女朋友面看别的女人照片吗。
白莫邪自认高情商，表示不解，明明是亲闺女们，哪里是别的女人了。
妮芙琪表示不听不听就不听，现在说好跟她约会，就只准看着她。
白莫邪不假思索表示自己错了，接下来该转移场景了……
此时XP、机动神兵历史故事说完，晚饭也吃完了，但两人没有马上回家，而是端着酒楼附赠的水果点心，边吃边享受酒楼里的其它娱乐服务。
这个时代的特色，很多娱乐节目十分新鲜，比如小小舞台上舞娘们的表演，这是在酒楼二楼中部酒吧厅里的节目，整体环境比较昏暗，只有聚光灯打着的舞台十分明亮。
这样的旧社会般的酒吧歌舞场所，白莫邪印象里只存在于电影中，所以十分新奇，同时，这边开始出现各种军装大兵和制服人士们——酒吧饭店娱乐场所，通宵服务的对象，大多就是他们……看来放开宵禁这个政策，最大的受益者是军人们。
白莫邪毕竟有点做贼心虚，不太想跟换班的大兵们混在一起，带着妮芙琪在边上看了一会儿，就去下一个地方了。
在一楼大厅这边，白天时都是以吃吃喝喝的客人为主，现在则以进行纸牌游戏，喝饮料看报纸聊天为主，酒店方面提供了三台收音机，一片区域放置一台，让范围内的客人们自己选择收听的电台。
以前收音机广播，到了晚上就没节目了，开着也只有杂音，现在全世界广播似乎都放开了，出现了会播到很晚的电台……当然都是一些反反复复事实内容，国家新方向，新政策，新通知的宣读，以及政治宣传，娱乐节目和音乐电台比较少。
而且没有录音、循环播放的说法，能听到电台，那就是对面真有人在进行现场播音，一堆工作人员在加班忙碌，因此还没有通宵电台存在。
白莫邪带着妮芙琪在大厅里找了个空位坐下，这里的客人以普通居民居多，不一会儿就有旁桌的人，跟白莫邪攀谈起来……
通过跟居民大叔们对话了解到，水果、奶油都是稀缺物资，普通中层领导干部也消费不起的，言下之意就是看穿两人纨绔子弟身份了。白莫邪也不多做辩解，笑笑完事，继续跟他们打听物价方面的常识。
妮芙琪就有点不好意思了，因为吃完一小杯后，她还跑去楼道大厅间的吧台，找侍应生继续要……她确实喜欢这种有点冰冰凉凉的甜甜食物。
而白莫邪就不太感冒，他的常识里面，奶油可不是单独吃的点心，就算加上几片水果，那也不是一道菜……现在看来，这种普通市民眼中的高级点心，不但是免费附赠的，还可以被他们“续杯”，那么这一顿饭，或者说算上燕饭，他们两消费得有点多。
最后白莫邪结账付款的时候才发现，最贵的果然是那瓶葡萄酒，想想也是，酒确实应该是最贵的，但霍西货币对他来说也完全是身外之物，拍出三张大钞一点也不心疼……酒楼方面应该也是知道他手头金额的，所以才会一个敢点，一个就敢上一整瓶。
之后两人又去了酒店里的桌球室、纸牌厅、电视机厅，这些地方都在进行着各种形式的私人赌博、官方赌博，吞云吐雾着，烟酒味很重，白莫邪不太喜欢，但带着妮芙琪算是在进行社会学习，所以还是要到处都转到的。
这种场所，平均二十个男人里只有一个女人，而想妮芙琪这样身材娇小可爱的更是一个都没有，有醉没醉的大汉们，自然上演了老掉牙的情节，过道、桌边、人群中，一双双咸猪手伸了过来。
白莫邪很想当护花使者，宣示一下主权，然而战场上下来的妮芙琪，对白莫邪意外的咸猪手，那可是一点都不客气，过来一只扳断一只，没有一只得逞的。
有醉汉嗷嗷叫叫着，抱着手掌起身冲上来要教训小娘皮的，也都被妮芙琪使用关节技给摔飞出去，砸烂旁边的酒桌……
这样的斗殴在这家酒楼里似乎很少见，但在这个世界并非罕见，其他人都鼓掌欢笑，吹着口哨看热闹，就算被甩个狗吃屎的有一堆军中战友在场，但似乎只要动手的是女人，男的没有出手，其他人就都大笑着看热闹，不会出手。
但白莫邪也并非完全没出手，服务员跑过来处理善后，他都会掏摸出几块钱进行赔偿，一幅高高在上的模样，再另给被自己女人砸烂的那桌子赔几杯酒，最后伸手，大摇大摆搂上姑娘细腰离开……
连续在几个厅里，妮芙琪都遇上了这种事情……一开始她还不胜其烦，但看白莫邪似乎没怎么太生气的样子，她也就渐渐转变了心态，开始接受挑战，拿这群没眼水的糙汉子练手，适应新身体的力量，掌握这边世界出手的力道……
两人算是玩开了。
酒楼外面看起来门面不大，但进来游逛起来后，才发现里面却相当深，白天没开放的厅式晚上都开放了，很多被盆景植物、屏风拦着的区域也能去了，各式各样的场所，甚至有门口女服务员微笑谢绝带着女伴入内的厅室。
不由得感叹霍西果然是最世俗的国家，别说这一类场所，能公开酗酒、赌博的场所，在卡德拉西亚都是没有的。
酒楼里到处惹是生非到34点，要离开的时候，大门口的领班已经换了一个人，但他十分热心地拦着两人说话，在了解到两人是准备步行离开后，更加热心地建议两人，购买一个出租车回家服务，有点不买不让走的意思，甚至可以给个很优惠的价格——
这个物资短缺时代的出租车，可不是满大街挥手就有的，车辆全是国家计划战略物资，不是实力雄厚有背景的商家自己养的，就是有出租车公司电话，能随时进行呼叫的，总之都是价格不菲，一般情况都不会有优惠，更别说免费了……
“出租车”这个概念对妮芙琪十分新鲜，她还不知道自己走的星际公共交通，其实是“出租”模式的升级版。
另一边从领班的神态语气里面，白莫邪感觉到对方并不是单纯出于赚钱、营业目的，而是还出于安全考虑，应该是他们两小年青闹得有点大，有不少人商量着，出了门要收拾他们俩，结果被服务生们听了去，他们酒楼内部就一层层传了话，安排了下来——客人的人生安全还是必须保证的，出了门就被围殴，不管是行业道德还是生意经方面都说不过去，但两边都是客人，酒楼掺和进来那更不合适。
所以最后用车安安全全把两人送回家去，是仁至义尽了。
白莫邪从来没有打肿脸充胖子的习惯，所以十分开心的接受了酒楼的好意，然后在领班亲自相送下，上车离去。
这也是白莫邪第一次乘坐这个世界的小轿车……整体感觉上跟卡车一样，似乎完全没有悬挂系统，坐车上路能十分明显体感到颠簸、加速、制动。
而妮芙琪则是另一翻说法，比起通天塔世界的畜力“马车”来，这矮矮小小的轿车要平稳太多太多，当然，还是比不上宇宙星舰。
轿车除了十分矮，四四方方外，另外一个特点，就是前排驾驶室跟后排乘客作为是铁板隔开的，一个可开关的小窗口让后排乘客可以跟司机对话，马车车厢一样，十分复古的感觉。
而扫描之后的受力分析表面，这是车体轴承牵引力的结果，车厢中部的钢板，相当于承重墙的感觉，可以有效提高整车强度，能开出更高的速度来。
白莫邪随便报了一地点，就让司机开车。一路上外面黑漆漆，就出租车车灯照亮一片，慢慢前行，碰到哨岗、关卡，对方看到出租车，有的检查了一下司机的证件，有的甚至看一眼车牌就直接放行。
车内空间很窄，妮芙琪突然软绵绵靠过来，似乎酒劲上来又像是玩累了，总之在黑漆漆的环境里，仰面双眼闪闪看着白莫邪，娇憨娇憨地。
白莫邪被盯得有点情不自禁了，锁上司机窗口，直接抱抱亲亲起来……
出租车开了十五分钟，随便在个地方下车来，付完车费，拉着妮芙琪小巷子里一钻，公主抱上，光学隐身，跳上屋顶，几个纵跃回到了自动驾驶过来的隐身悬浮车里。
离开卡德拉西亚时的座驾，一路上作为房车居住生活，海底基地初建那会儿，更是直接当做唯一能休息的地方，宿舍、温馨小家来使用了。
而一对热恋中刚约会完的小情侣，回到自己家里后，会做些什么，那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月亮不睡我不睡，因为身边有个小宝贝……
于是当妮芙琪迷迷糊糊再次睁开眼睛，时间已经是6星9日15点，只不过在一天36小时的星球上，15点还算晚比较早，也就错过了午饭的时间。
美少女公主醒来第一件事，自然是东张西望，找寻她亲爱的夫君……
房车改装的悬浮车，车厢内空间呈现长条面包形状，内部平均高度为1.5米，最高处有1.54米，车体长度接近6米，差不多就是那些悬浮运输车的长度了，就是宽度方面小上一倍差不多，只有2.5米出头。
外观上有抄袭帕兰迪，但去掉了多余的装饰，会拉长两米，加宽一圈，除了增强在没有无线电场支持的情况下，长途续航能力外，还有就是在车底引擎、电池、智能模块，后半段增加了一个货仓。
这个货仓当然不是普通的车底后备箱，而是一个武装柜，已经修复了动力装甲，被放置在这个装满制造的武装柜中，这是白莫邪现在最强也是唯一的作战力量了，可惜的是电力依然短缺。
刚穿越的时候，想着的是扩大生产，升级电力系统后，再慢慢给动力装甲充电，之后随着产业升级、科技等级攀升，吃电大户越来越多，尤其是相位系统的附属分支通讯科技完成之后，大家不断通讯全息投影过来，消耗了差不多80%以上的发电量，而当恢复通讯，姑娘们又来给自己打工之后，事情都被接手，就让白莫邪渐渐忘记之前的很多想法，做过的一些安排了。
第29章 一些琐事
虽然白莫邪自己都忘给了，但他身边最不缺的就是有心人，很多事情就这样被不知道哪个大姑娘小萝莉，给不声不响的完成了，比如专门对供能包充电的强电系统，甚至不是茉维依、白玲玲她们一帮子经的手……
虽然目前动力装甲的作战时限只能保证20分钟，但起码动力服能保证通过更换供能包，实现不间断工作了。
两人的伪装衣物更不在话下。
至于车里面，因为白莫邪要一路住这里，所以离开生产基地之前，妮芙琪她们特别对车内做了精心装潢，变形床铺，就地取材的动物皮毛铺盖，舒适的躺椅，冰箱、多功能暖炉、娱乐设备、厕所、马桶、圆桶浴缸一应俱全，主设、智能系统，自然也是一样不少。
在卫生系统方面十分上心，全套水汽收集系统，直接收集空气中清洁的水蒸气。毕竟全团的人都知道白莫邪有那么点洁癖。至于车内座椅十分讲究这件事，不是普通一变形金属完事，是带额外实木部件的——白莫邪是个“椅子控”这点，目前就只有茉维依知道。
而此时白莫邪就披着浴袍坐在舒适的躺椅上，喝着本地咖啡，扒拉着虚空投影的各种全息立体图像、文档，按照优先级，处理着黄金舰队的日常报告，海底基地的报告，茜弥玥的报告，全球监控的情况。
此时瘦削少年，感觉到榻榻米式变形床铺方向的视线，侧头过来，跟小宝贝雾蒙蒙水汪汪的青蓝碧眼对上了视线。
妮芙琪毛毛虫一样，慵懒地在薄毯里一通扭扭，仰头伸着懒腰向白莫邪伸出双手，也不说话，但呼唤爱人，要抱抱的意图不言而喻。
白莫邪挥手划拉，把公务全息投影全扒拉到一边去，微微躬身跨到床铺边上，屈膝跪坐，搭上妮芙琪伸展的胳膊，握手手，放到嘴边亲了下，然后闻闻了，接着捧起一捧妮芙琪的亮金色长发嗅嗅：
“唔嗯——臭臭。”
妮芙琪脸上微红，嘟嘴：“还不是谁害的……”
白莫邪咧嘴露出亮白牙齿闪亮亮，没有说话，弓出右腿，直接胳膊往下一叉车一插，一把把妮芙琪公主抱捧起来，扭头躬身三两步，钻进浴室间，把她放进了一洗衣机体积的浴桶里面：
“热水准备好了哦。”
然后妮芙琪就仓鼠一样扒拉着浴桶边缘，任由白莫邪撸起袖子，洗刷宠物猫猫狗狗一般给她，里里外外洗刷刷、洗刷刷……
一通嬉戏玩闹时间就到了16点，妮芙琪换上了一身轻纱，盘腿坐在榻榻米上，白莫邪蹲在她身后，围着她打转，给她刚刚洗香香了的金发编发型——答应过要一视同仁，给所有姑娘编辫子来着。
妮芙琪心中暖绵绵、甜滋滋，为了控制住脸上的表情，不由得抱起膝盖：“双马尾吗？”
白莫邪手指灵活交织着，表情严肃认真，仿佛在完成一件艺术品，一件精密军事装备手工模型：“嗯，一个个发型都做一遍……金发双马尾嘛，说到金发，双马尾就应该是标配，看上去会显小，可爱到没脑袋……”
妮芙琪脑子被甜蜜灌得晕沉沉，没怎么专心在听：“嗯……”
“说到双马尾，通常简单来说就是两根辫子而已，但细节上其实还有很大差异，比如说现在，我就挑着一撮撮编绞辫，就跟头饰发链一样的效果。而双马尾，还分低、中、高双马尾三种，具体是根据编马尾的位置来的，耳朵根位置附近是低双马尾，两侧头顶，也就是奈琪露蒂她们猫耳后耳附近是高双马尾，但我个人觉得，中双马尾是最可爱的……”
“现在我的是中双马尾？”
“嗯，在给你辫子编装饰，用自己的头发编装饰，我觉得更有整体效果……现在大家发质头挺好，但妮芙琪的亮金发色，变出来的小绞辫，看起来跟金链子一样。”
“嗯……”妮芙琪心中幸福满满，之前的一切都值了，“但……夫君，这么复杂的发型，等一下……”
“有投影伪装，前两天不是一直都这样过来的吗？”
“啊，对哦，诶嘿嘿——”
“饿不饿？”
“还好……健康系统有提供电力？”
“嗯，你这身体里也有纯电力新器官了，类似通天塔世界魔兽的魔力消化分解利用器官，‘魔核’，什么的……我们一般是通过生物高能微粒来进行有效补充消耗，主要是‘为了人而人’做的设计，其实直接待在无线供电环境里，我们就能获得那些新器官所需的电力了……但我也是，一般宁愿吃点白糊糊，也不会这样‘充电’，哎，心理上更接近人类本源派啊。”
“嗯……所以我力量会那么强吗……”
“正常生物能，可提供不了瞬间硬扳断胳膊的力……而宇宙适应那就更需要额外动力，银河系人类啊，动力服是第二层皮肤了都。”
“突然想到个事，那，卡妃……我的意思是，不是对她进行了基因调整了吗，那至少是跟我同样的身体强度——她的后代岂不是……”
“啊，这个啊，在未来算是常识吧——个体性状不具备遗传性的，繁衍那套基因是另外一条线路，跟个体基因调整变形的性状无关，保证婴儿的自己选择权——银河帝国的规矩是这样了，但如果在地方上，已经是‘形成固有种族’，不是个体的星薙娅调整，已经是一个人种，是一个社会性质的集体选择的话，那么还是尊重地方选择的……反正就是以前银河大战时怎么样就怎么样了，听迷糊了？”
妮芙琪看着弯腰侧头到了自己眼前的白莫邪，眨巴眨巴眼：“是的啦！银河系的事情还在研究研究呢。”
“那怎么突然想到基因、生物构造这些的？”
妮芙琪抱膝胳膊捂着小嘴，嘟囔道：“唔唔唔，还以为基本素体都是宇宙适应型，又过了这么多年，妮芙琪应该有成长了吧，但，还是……唔——”
“哦，嘿嘿，这种事儿啊，那可是讲究天赋、技巧跟经验的，小妮子还太嫩了啊，太嫩了！”
“都说了！人家都能当奶奶了，哪里嫩了啊？但确实，技巧啊，诶，等等……经验……经验？谁？！是谁呀——嗯啊嗯啊，能告诉人家吗？！人家好奇！”
“以前的可多了……”
“嗯？不是吧？不准骗人！夫君知道的吧，我这边的社会是强者拥有一切，嗯，不是古地球的那套哦。”
“知道的，没骗人，真的可多了，只不过是不是这一辈子的事而已……战争与爱情撞到一起肾上腺爆炸，大家又都第三性征……”
“噢——桑都司……那，那现在呢？没了？”
“现在也很多啊，比较深入的嘛。茉维依。”
“什么嘛，我还是以为是那个小天使呢，诶……等一下——茉维依姐姐她不是不具备，不是说，就算是中性也不能基因调整的啊，她超脑啊……”
“嘿嘿，所以说小妮子你还嫩着啊。”
“……喔——”
白莫邪刮刮她小鼻头，转回去，继续编头发：“你身体还在磨合阶段，最近作息有点不太好，还是得补充些固体食物的好……别被我玩坏咯。”
“才不是夫君的玩具咧，哼！”妮芙琪反手拍了白莫邪一爪子，然后又想到了另外的问题，“等下吃什么呐？去哪里吃？是该第几顿饭了？午饭？”
“早饭、朝饭、午饭、燕饭、晚饭……确实是这么排下来的，一天四顿饭里，朝饭跟午饭其实有时间段重叠的。客观上主要是因为经纬度关系，早起、晚起的，主观上有人饿的早，有人饿的晚，还有就是国际化后文化融合，历史原因，大陆上，东边南方叫朝饭，西边北部叫午饭，这样……”
“确实最近容易饿，都怪夫君，唔……我现在这身体的消耗是原来的五倍吧？”
“那是基础人类跟古代地球人比，你还多了一层超脑底子，能量消耗会更大……拜媞塔现代一般而言，朝饭可以是10、12点到14点，午饭是11点到15点，朝饭跟午饭认为是一顿就行。早饭就是6点到10点，燕饭在20点之后。”
“啊，所以我们只错过了两顿饭？”
“嘿嘿，是你错过了，我可是要定时存档，时不时起来一下的！”
“唔咕……坏心眼——”
此时，悬浮车正隐身稳稳停在一栋四层楼高平顶仓库顶上，而这里是一片物资调配站，周围有不少供销社，给周围霍西社区提供生活物资。
白莫邪带着妮芙琪依然是钻进一条巷子，解除隐身后从小路里走出来，继续他们的度蜜月。
至于下榻宾馆那边的两个替身，昨天晚饭有一场集体会议，也没什么，只是“弗朗贝里”被总长任内文给拉到了前面进行讲话，对使节团成员进行一下关于哈泰貅的基本科普。
但从任内文的态度可以看出，昨天约德文少将战死的消息，出访霍西的使节团这边依然没有收到。
毕竟以前大家从来没有考虑过会就XP问题进行外交，主要知识区域都在大战场、国家政治层面，所以叫上了一个又专业又有闲，还不是核心关键科学家的技术军官来跟团。
专业知识方面都是小事，假“白莫邪”抱着资料库可比真白莫邪还专业，问题出再物理接触上——首先是被拉到前面发面，然后还被拍肩膀，都被内里波波球们给巧妙化解——全息投影里面罩了五个波波球，拉手靠智能臂纠缠模拟人类手掌，拍肩膀则是套着布料的波波球直接漂浮起来，探到肩膀高度上。
这是阿莎姬给的建议，她汇报任务时，随便开玩笑说了一句——一个都能伪装得那么像了，那整个二十个波波球，岂不是就是一个大活人了？
白莫邪一拍大腿，对呀！悬浮车里带着的波波球可不少，都是做卫生以及维护动力装甲用的，现在干嘛不多放几只出来做完美替身呢？
这一决定让今天早上早饭时，“伊贝利卡”成功躲过一劫——宾馆里提供的早点服务是自助餐式的，一个使团成员昨天深夜喝多了，有点宿醉，端着的牛奶一个没拿捏稳，泼到了伊贝利卡身上。
这种广域面式物理接触，还是液体的，一只波波球的智能臂可就处理不来了，幸亏追加了数量，一堆波波球往前一顶，零距离贴上全息投影边缘，直接物理接触对抗物理接触，把牛奶全都给承接了下来，没有出现流体穿透投射光影的，会露馅的光学现象。
挡下液体，0.5秒内，模拟牛奶滑滴地面影响，智能臂往低落点甩下牛奶滴，同时把多余的牛奶全部自己吞掉收集到垃圾盒内。
“伊贝利卡”谢绝使团成员、服务生拿着毛巾的帮助，第一时间跑回宾馆房间，算是成功化解危机，让白莫邪可以继续悠闲欣赏妮芙琪的睡颜。
此时又到了一天之中，补充碳水化物，实现“人类本我”层次的时间。
社区供销社附近，这泥泞的小街小巷，要比起昨天的大马路商业街，前天的姆瓦萨亚社区，宫殿前集贸市场，都要来得热闹有活力。
虽然不至于人挤人的程度，但行人密度已经高到没法驻足停下，处于被人流裹挟的状态了。
妮芙琪挽住白莫邪的胳膊，往老公怀里靠靠，看看四周看看天：“乌压压，好压抑啊。”
白莫邪170cm的身高，在人群里算是中上程度，观察着周围店铺一边回话：“是啊，黑压压的……现在我们来见习一下第三种社会生态吧，这就是本地原生城市居民的生活方式——”
近代城市楼栋外社区街巷，人们如同蚂蚁一般，在高耸迷宫墙壁间穿梭，在空中往下俯瞰，有时候会不由得的想，哪里冒出来的这么多人？而且看上去人人都不用上班工作，只是在街上走来走去，但他们急匆匆，紧张兮兮的神情，却又给观察者们一种，似乎这样走来走去就是他们工作的感觉。
第30章 生活日常并不浪漫
进入人群里，被裹挟着移动，随波逐流，身边没人说话一样，却又似乎每个人都在说话，吵吵闹闹听不个真切，小店铺、路边地摊交易火热，见缝插针，围上去驻足观望，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感觉什么都不多，就是人躲，想透透气，抬头看看天空，却更加压抑。
现在时间是正下午，天空阴沉压抑，那是一种黑色石油在天空中流动的感觉，天空的情况，随着时间流逝，不但没有任何好转，反而比百来天前，5星15日轨道袭击刚刚发生的时候更糟糕了。
掀上轨道高度的土层、尘埃，几轮黑雨、黑雪，以及随之发生的全球血雾气象结束后，随着空气对流尘埃终于上升铺满了对流层，而且尘埃、物屑等各种渣滓总质量，不但没有减少，还随着之后全球自然灾害的补充。
地震、火山，沉寂了千万年的地表活跃了起来，不断有各种物质被喷射到对流层，人为地、灾害地造成的全球森林大火，污染着大气内部。
白莫邪这边精密监测到，温室气体浓度增长了28474%倍，还在不断上升中，而更糟糕的是，检测到了致命放射性尘埃，空气中、水中全部都是。
156年前以核弹互射为开端的全球世界大战，放射性物质经过156年的衰落，已经减弱到了安全宜居住程度，现在双方在5星15日之后，又把秘密制造的核武器全射了精光……白莫邪这边使用大数据模型已经模拟出，今后二十年时间里，全球将会有15亿不同程度的畸形儿出生，情况会比156年还要严重。
原因无他，当年核弹都是炸的核工业、军工城市，以及铀矿矿区，就算是偏远无人地区，双方三防工兵，百万军民都前往进行了有效的处置。污染区建立高墙，核心重放射区建立封闭、半封闭防辐射混凝土罩，核污染都得到了有效的控制，没有进一步扩散，进入大气循环、水循环的机会。
然而如今的情况就不一样了，虽然双方还是举国体制，能集中力量办大事，但是应对自然灾害已经消耗光所有人的精力，当代人都处于大自然的蹂躏之下，自身难保，已经没人顾不上子孙后代，人力物力全用在城市抢险救灾上，结果这次的核攻击，虽然两边加起来，依然是还就156年前的数量，只那么十几发，但由于没有了善后紧急处理，危害就被扩大了——
这次护送核弹，打的就都是人口密集城市，凯联抹掉了姆瓦萨亚，那旁约这边自然不会客气，直接就报复性无差别针对平民的核攻击。
旁约根据之前特工、间谍们收集回来的情报，选择最容易突破，能带来伤害最大的人口密集城市进行攻击……大型城市并不是一颗核弹头就能抹平的，多颗命中，冲天而起的蘑菇云，人类城市为反射性尘埃提供了充足的物质支持，而上下水道系统，为长江大河湖泊被污染提供了充足了渠道。
凯联这边的核打击目标，则依然跟156年前一样，分析收集到的情报，设定可能的导弹井、机动公里、地下核要塞，冲着军事、战略目标去的。
因此总体上，凯歌荻亚大陆核污染更严重，但现在已经随着地震海啸快速扩散至全球。
只能庆幸拜媞塔星球比地球大上一倍，总计量都那么多，星球更多，那么就算是稀释了，虽然平摊到每个人头上，大家都得倒霉。利用模拟太阳核聚变粒子运动的技术，大数据模拟了拜媞塔全人类，如今两百多亿个体，今后二十年的生活状况，得到的结论，除了畸形儿外，全人类白血病风险上升31.2%……
妮芙琪拿着一只香喷喷热乎乎炸卷饼，本来胃口十足的模样，但现在突然下不去嘴了：“坏心眼夫君……吃饭的时候，说这么恐怖的事情，这叫人家怎么下得去嘴嘛！”
白莫邪咽下口中食物，把啃了一半的菜卷在妮芙琪面前晃了晃：“日子还是要过的，他们都在吃着，我们还怕什么？宇宙的辐射剂量是地面25到200倍，拜媞塔大气内的辐射剂量，只有大气外的1/120——我们是什么人来着？”
妮芙琪歪歪脖子：“银河系人？外星人？”
白莫邪弯腰，咬了妮芙琪手上的卷饼一口：“宇宙适应型人类。”
“哦，喔，噢——”
“辐射危害主要在破坏基因结构，造成不可逆灾难性的体内蛋白合成错误，所谓‘宇宙适应型新人类’，主要就是强化了基因分子间化学键强度，不会在宇宙射线下随便暴露一下就切开断裂掉了。”
“所以……直接吃下去也没事？”妮芙琪盯着手上被啃了一口的饼卷，左看右看。
“辐射穿透人体的，肚子里面还是外面没区别……只不过吃下去的话，就是抱着辐射源一直照着，肚子外面的话，还可以想办法穿三防服挡一挡——对于普通人来说。”
“明白了，夫君都吃了，那我也吃！”妮芙琪抱着大无畏精神，开始啃饼子。
“其实比起核危害，更致命的是生物病毒大范围杀伤性武器……旁约攻击平民后，凯联也打生物导弹了，双方核生化互丢了一阵子，然后就和谈了。”
“……这饼子里有细菌病毒？”
“没有。”
“那没事了。”
“化学武器持续性差，生物武器放把火整片整片大地的烧也就没事了，所以双方之前都没怎么使用生化武器——太好防备了，现在更是自然大火不断……病毒细菌也是生物，灾难难存活，没宿主环境，它们也活不成。”
“这个我知道，看了夫君发的艾米莉亚平原战报，喷火武器，清理病毒挺方便的，但还是没有我们通天塔世界方便，只用施展‘净化术’，不管什么病就都好了！可惜净化不了黑荒……”
“这个说起来就想吐槽，治疗术到底什么原理哦，管你是感染了病毒还是刀伤、发烧，都能治好，真不愧是魔法啊。”
“应该辐射病，也算是种‘中毒’效果，应该也能‘净化’掉吧……对了，那、那之前说，凯联人住回辐射区，已经安全，辐射指标安全了的地区没问题了吧？”
“是被逼回刚刚被核弹击中，撤离出来的城市……就算被高空拦截成功，空爆毁伤较低，但对地面也是‘脏弹’的效果，才一百来天而已，回去的人，至少30%会3个月内因为辐射病死去……主要还是哈泰貅、貔泰蒙……”
“怪物们被核弹吵醒啦？”
“嘁，核弹算个波波球，它们硅基根本不怕辐射不说，只有核弹中心才能打死它们，核爆核心一片，高温融化，但核爆最大的杀伤力，冲击波对它们无效，你之前也看到了，打的炮弹都是穿甲炮弹，高爆弹、温压弹、云爆弹之类的，反正是利用高温啊、冲击波来大范围杀伤人员的弹种，全部无效。”
“哦，地震对吧！它们都在地下吃饭着，一地震，不得不都爬出来了是吧。”
“没错，就跟蚂蚁、蟑螂、蜘蛛、老鼠什么的一样，洪水地震了就往高处跑……它们毕竟也只是一种生物，对抗不了板块运动的——我的海底基地就能对抗，哼哼，高级金属，放进太阳核心里也压不坏。”
“噢——凯歌荻亚大陆到处冒XP群落就是这个原因吧，被吓得都从内海钻出来了，想想怪可怜的……”
“确实，被人类当兵器制造出来，宿命就是破坏……怎么样，普通市民的日常食物如何？”
“诶？这不是小吃零食吗？”
“这光景，那还有做小吃的闲工夫哦……我们吃的这种荞麦，可以在山脉，高维度高海拔，少水低温地区种植，口感方面自然不行……大米能成为主食，口感最重要，后来的营养学研究，也说明了大米的优势，而麦子之类的，主要是面粉等等各种料理方式的发明。”
妮芙琪小口小口吃着用报纸抱着的卷饼：“感觉还行啊，是料理方式吗，嚼嚼嚼，脆菜叶子跟鸡蛋……”
“面饼说厚不厚，说薄也不薄，面坯是有其它添加的……之后给你尝尝‘煎饼果子’，又是另外一种味道。”
“手上油油的……”
“所以说啊，比起担心辐射什么的，用来装食物的报纸，这才是最直接的卫生问题啊。”
“诶？这……包装纸不对？”
“这是废弃回收的报纸，这边物资短缺，‘报纸’知道的吧？类似你们那儿的冒险者杂志期刊……没好用的一次**皿，就只能用这种回收报纸来盛了。”
“哇！我真扫描到了指纹……呕——嗯，咳咳，夫君吃的下啊？你的洁癖呢！”
“我可是三好学生，不浪费粮食是必须的，肉眼看不见就行，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要不要尝尝那边炉子里浆糊菜？”
妮芙琪直接用手抓饼子，把报纸丢掉了，闻言朝白莫邪说的方向看去：“不不不！不要！他、他们都用同一只碗吃耶！咦……上一个人对嘴喝的碗……”
“有洗啦。”
“不不不！脚边桶里刷子涮一下？！那竹刷都包浆了！我、我好歹是个公主耶！还有那桶、那桶……我们踩得一脚泥巴，都溅到裤腿上了，那水桶就放在泥巴上哎！”
“这有什么办法，小巷子就这条件……刚刚炸饼子的时候，没见你这么大反应啊。”
“那好歹是一个店子啊，一个人在店里面做，我们隔着柜台买，看起来还行……说好的洁癖呢？”
“入乡随俗，看情况，时间跟习惯都要‘随适性’的嘛。”
这就是白莫邪厉害的地方，学霸之所以是学霸，把所有题型都做过，别人是猜题目，他是直接一张大网打过去，把所有题目都收入囊中，就根本没有猜的必要了——这只是表面的第一层，厉害就厉害在，不局限在现有题型之中，他能根据具体情况举一反三，自行拓展题型，这可就厉害了，因为最后考试的题目，至少高考题目，是绝对不会有做过的原题。
除了死读书、死做题，任何情况都能应对，也是能成为学霸的关键。
所以他的“洁癖”是看情况的，如果条件不允许，他就选择性放弃洁癖以适应环境，因此才能在难民营、集体宿舍里生活下去而不露馅。
妮芙琪这边反而不干了：“不嘛不嘛！我突然有洁癖了！不吃这里的东西了吧！”
“……那要不这样，我们用自己的餐具装回去，用悬浮车的料理机消毒重新清洁后再吃？”
“唔咕……不是在逗妮芙琪吗？”
“那算了，不会欺负人的。”
“那，我看夫君吃……妮芙琪就只尝一口。”
“也行，主要是体会生活，我还要给白玲玲做教材……对食材的处理方式，都是一个文明漫长积累演化而来的。”
白莫邪说着就掏出一只凹凸不平的铁皮饭盒，正是那只难民营时期使用过的有故事的饭盒，现在掏出来，看来他是有备而来的……在路边摊买熟食的人，并非全都就地食用，有用自带器皿打回去吃的。
这个时代买外卖还必须要自带打包盒的意思。
一裤腿泥，白莫邪带着妮芙琪走到了城市里的一处景区里休息……当然，景区是后世天下太平之后才会有的概念，现在对于本体来说，只是一处有一片荒废烂石基的臭水池塘。
之前据说是一处宫殿庭院的水景部分，但现在宫殿已经不见，周围是一圈公寓楼，池塘周围一圈方圆5000平方米的面积，由于是沼泽土质，无法打地基建楼所以得以保留。
多年来附近居民都在这里洗衣服，各种化学磷类洗衣用品，杀伤了池塘里的鱼类，50年前就变成了臭水池子，居民们避之不及，这片荒地就变成了乱丢垃圾的堆积场。
30年前环境危害实在太大，主要是发生了一起生化病毒事件，是凯联特工在多处垃圾点，污水沟，投放了类似霍乱的病毒，变成了瘟疫发源地，随着到处乱跑的小孩、小动物、小虫子传播扩散，造成了一次累计10多万市民死亡的生化危机。
第31章 核污染的世界
在间谍生化破坏战多次得手只有，政府才开始着手整治，禁止乱丢垃圾，雇佣了二十多万清洁工专门维持城市卫生，处理垃圾……这是由于机械车辆都是战略资源，结果就能靠堆人力的方式解决垃圾了。
要求全民自觉把垃圾定时丢上垃圾车，一种全封闭式，类似黄包车的人力车，四个轮子的木箱车，被人力拉到城外定垃圾场进行集中处理……之前冯巴恩跟希拿波就是躲这垃圾车里出城的。
全民大扫除之后，如今这旧宫廷池塘不那么臭了，但依然死气沉沉，藻类大量繁殖，看着烂糟糟臭烘烘。最近旁边种回了树木，还兴建了一排儿童娱乐设施，滑滑梯、秋千之类的，看使用迹象，平日里是有孩子的玩耍的，但如今这末日光景，没有家长放心在放孩子在外面自己玩了。
于是现在这片区域就安安静静，一座水泥凉亭，便成了白莫邪跟妮芙琪小憩的地方。
波波球把包括处理过的便当盒在内的，一大包食物篮子送到凉亭里后，又自己隐身离开。
妮芙琪主动翻看，检查放在长椅上的野餐篮子，贤妻良母一般，进行食物处理工作，首先打开装着本地食物的便当盒盖子来，闻起来还挺香的。一边用白瓷碗分装一碗出来，一边开口道：
“真厉害呢……”
“是啊，唔嗯，做得还挺香的。”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发电，电力啊……我们悬浮车的耗电量跟这座城市差不多吧？！”
“那得要看情况，持续输出时间，平时不动只隐身的话，我们消耗其实不高，但全功率输出的话，整座城市的10%是有了的。”
“还真不能随便偷他们的电……他们那么大那么多的发电站，我们只是用电池呢，海底基地也没他们那么大的发电设施呢，我们就一个房间而已啊……”
“维度都不是一个维度的，不在一个科技层次上了……虽然理论方面，他们不差，也就是理论上他们也能造出我们的发电设施的。”
“嗯？这么厉害的？热能发电我是知道的啦……他们能理解，我们发电厂的原理？”妮芙琪把碗递给白莫邪一脸不信。
“塞贝克效应。地球纪元1821年德国物理学家，托马斯·约翰·塞贝克发现，将二种不同金属两端首尾相连，构成一个闭环，如果这个环两个结点处温度不同，就会在这样的线路内出现电流，产生电位差，本质是物质材料属性，热端自由电子高几率往冷端移动，更快将能量带去冷端，直到温度达到平衡。
这个发现开启了热电时代，这种现象在古代教材里称之为‘帕尔帖-塞贝克效应效应’，也叫‘第一热电效应’，热电偶、温差电池什么的都是这个原理。
叫帕尔帖-塞贝克，是因为同一时期，法国的物理学家让·查尔斯·佩尔蒂分别独立发现的这个效应。
而且我们的温差发电机，还需要的另外一个理论，拜媞塔世界也早就有发现——‘汤姆森效应’——就是导线有电流，就会由于电阻发热，加热导线的话会产生‘温度梯度’，这个导体就会在原有发热的基础上，出现吸热或放热的现象。
这个效应，是英国物理学家威廉·汤姆森于1854年发现的。
所以拜媞塔世界知道我们发电机的原理，但他们科技、精密制造程度，整个工业体系，无法生产出满足温差发电机需求的材料来。而我们是能纳米制造常温‘超导’材料。”
“唔咕……我绕晕了，就是说，只要第一热电效应跟汤姆森的理论，就能开发出温差发电机了对吧？”
“是这么回事，温差发电机的核心，复合材料导体，被外部加热，形成电流，电流又自己产生热现象，而且电子是混乱无序运动的，只是更有‘概率’往冷端移动而已，我们不但超导，还专门制造出‘通道’、‘电子漏斗’来，让电流更快——我们需要利用的是电子运动的势，就如同水车一样，水流如果慢了就带不动水车，水车本身就变成阻力……这里有个‘塞贝克系数’的概念，来衡量导体材料里发电效率，伏每开尔文，微伏每开尔文，这里有两页函数公式，发给你看看，著名的热电偶公式，这个系数太小的话，就根本没有使用价值……”
“哦，也就是说，我们并不是单纯把‘铁棒子’一头插岩浆，一头插北冰洋，中间搞个收集电机就有电用了啊？！”
“光这个‘铁棒子’可够他们技术突破50年了，当然，只是摸到门槛的程度，到我们铁棒的程度，路就更远了……但是，如果把这套温差发电机给拜媞塔人，都不用运行给他们看的，让他们琢磨个几年几十年，他们也能启动，跟我们使用没两样——找到开关然后打开，猴子都会，而我们人类比猴子高级，是因为知道为什么要打开，打开后会有什么现象，我们需要什么时候打开……”
“啊，反物质、XP，他们就是这样开发使用起来的啊！”
“没错……来，宇宙公式‘1+1’，只要懂这个道理，就能用起来，而要如何具体实现‘1+1’，那就是文明、科技的积累了……”
“嗯呐，一开始怪物、怪物的，不是古老种的‘大魔兽’，还以为跟我老家那边的螭龙、霸下、赑屃、利维坦差不多的东西呢。”
“哈，都是地球文化里的名字，形体上也大同小异对吧。”
“嗯，如果只看文字描述的话，文字写出来的‘特征’确实都有，但……”
“但，真看到就感觉不是那么回事了对吧……好！既然要吃饭，不如一起看个‘电影’吧……”
“哦！电影院吗？新霍西人民城里有电影院跟剧院的！但……不能吃东西吧？”
“不是的啦……来，我们一边吃，一边给你看看17营，那边具体发生的事情吧——讲了一天科学道理，终于要说到正主身上了……只会用，不会修的具体实例，挺典型的。”
“投影一下？”
“嗯，投影一下，这烂池塘有点倒胃口，换成电影院背景吧！”
时间回到两天前，卡妃婚礼6月6日，那遮古陆是白天，拜媞塔星球另一头，拉尔丁泰这边还是6月5日大晚上，白莫邪调取播放给妮芙琪看的，视频内容就是从这天26点左右开始的——
那边的故事也是在一个“池塘”边上发生，只不过那个池塘是大陆的池塘。
内海虽然叫内海，是白莫邪自己随便翻译的，既没有意译也没有音译，主要是因为周边一圈民族、国家都有自己的叫法，十分混乱，什么南海、东海、北海、西海的叫法都有，主要是其面积太大，大到根本交通能力低下时，根本无法发现到它其实是一个完全被陆地包围的“超级大湖”。
要具体说个数字的，那就内海是差不多500万平方公里的面积，相当于地球地中海的两倍大小，而拉尔丁泰国土面积只有400万平方公里，欧洲面积也就1000万平方公里，差不多半个欧洲大的拉尔丁泰，在凯联核心成员国里居然是面积最小的国家，由此可见凯歌荻亚大陆的总陆地面积有多么庞大，拉尔丁泰只是大陆一隅，那内海自然就只算是大陆上的一个“池塘”了，而至于各大内陆湖泊，那就只能算是“水滴”。
拉尔丁泰北面重镇，奥夫克斯，地理历史原因，是拉尔丁泰的核心经济城市，之前主要是反导弹跟空军部队在此驻扎，随着这一百来天地震不断，XP群落四处汹涌，不断新的群落凭空冒出来，连内海这一圈都开始有XP出没，奥夫克斯本地常驻的机动神兵部队，第一时间投入战斗，结果1个月下来，不但没有清理掉敌群，反而伤亡大半武力再战。
而这个时期凯联跟旁约和谈虽然没有进展，但没有进展其实就是进展，大家都坐下来在谈，那就起码不会有什么突然动作，也根本没法有什么动作——国内、前线阵地都忙着抢险救灾，只要物资囤积不下来，那就无法发生大规模战争——至少今年的粮食生产是彻底完蛋了，之前囤积下来的战争储备粮，都得拿出来救灾，要不然不用敌人的子弹，自己就先全饿死了。
这种全球大背景下，凯联就有功夫开始在内部集中其物力人力，建立一支“联合国机动神兵部队”，应对大陆各地冒出来的XP群落灾害……
“‘机动’的‘机动神兵部队’——好拗口哦！”妮芙琪插嘴吐槽。
电影院里的话，要遵守公德保持安静，但这私人影院就无所谓了：“嘛，本来就是主动出击，四处索敌寻找的武器装备，所以前缀是‘机动’二字，不像我们那边，用的是‘装甲’、‘动力’，更强调装备属性而不是战术目的……好了，说到哪里了，哦，整个事件的起因，时间是10月4日26点……”
“等等等……什么什么月？10月！斯瓯克历法？银河历只有9个月吧！”
“哎，所以时间问题啊，到了宇宙时代后就特麻烦，要开一堆时钟——这里我说的是‘联厉’，凯歌荻亚大陆上凯联通用的大陆历法……”
“对哦，两边文化不同，互相要弄死对方的，不可能用一个历法……那之前……”
“之前说时间都是用的姆瓦萨亚视角，那遮古陆内，时差都基本没换算的……就是怕跟你讲故事的时候搞混乱了。”
“嗯……我混乱了……”
“那现在没办法了啦，说凯歌荻亚大陆的事情了嘛，只能入乡随俗随适了嘛……这个‘联厉’，历史很短，出现就只有两、三百年历史，最初是几个国家联军为了协调时间，统一作战而随便约定的个日期算法，后来全球局势慢慢滚雪球形成了‘凯流申协议联盟’，那就不得不统一一个日期咯，这样在原本日期约定的基础上，就有了更科学的联盟历法。
‘联厉’跟地球公历就很像了，1年12月，1个月36天，6年1闰年，只有431天。哦，联厉也是1年432天，跟斯瓯克教，姆瓦萨亚的开历一样1年432天——因为拜媞塔星球自转速度摆在这里，1天36小时怎么都变不了太多。所以都是432天的话，日期就可以对得上号了，比如，卡妃婚礼开历6月6，那联厉就是10月5日，所以我才说事件的起因，发生在10月4日……拉尔丁泰在南半球中纬度地区，霍西这里算是中偏高维度，现在是冬天，拉尔丁泰那边是正夏天……虽然现在大气层被遮蔽，全球都偏冷就是了，但是星球外层大气，整体被加热情况还是跟往年一样的……”
“哇下雪了！确实是冬天哦……”
白莫邪也看向内外双层投影外：“不是雪……是沉降的尘埃灰烬……灰色棉絮一样，尘屑。”
“辐射尘屑。”
“嗯，辐射，计量不大，但还是超标的，吸入的话，呼吸系统癌变概率会上升0.6到13倍。”
“生活不易，活着就要拼尽全力了……大多数人……”
“这个世界哪里都这样，别看姆瓦萨亚被抹掉了，旁约受害者一样，但姆瓦萨亚发动了‘亡语诅咒’——激活XP群落，凯联的好算盘全落空了咯。”
“诶？哦！所以凯联主动寻求和谈是因为他们自己内部承受不住了啊！”
“是咯，XP群落爆发，旁约再一拼命，内外交困，两线作战，老家爆炸……旁约那边不知道详情罢了，但间谍网还是提供了不少情报的，所以旁约才有底气开个14项和平条约出来嘛。”
“真是姆瓦萨亚控制的XP群落暴动？”
“我开玩笑的，姆瓦萨亚要是能控制，那还不早发动了啊，还等到对方先把自己给灭了……根据我们的分析计算，只用20年，XP就能发展出足够颠覆整个凯联的群落规模了。”
第32章 少年少女的故事
“哦！原来是个意外啊。”妮芙琪惊讶道。
“是啊，意外，宇宙混沌无序的，凯联自己应该都没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的吧，完全没有一点准备……连锁反应，没人料到的蝴蝶效应，是个混沌模型。”
“那这是哪里？夫君播放的视屏……一片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哦，一个人站在那里？没开灯？我自己没设置好吗？主设还不太会用哦，操作界面很虚幻，摸不着，完全不像魔法道具……”
“他在等人，我觉得他应该可以成为17营这边的主角，人物关系方面，他跟所有主要登场人物都有连系……等人这一段我跳过吧，他们的剧情要开始了，马上就来人要说话了，要我加字幕吗？”
妮芙琪连忙道：“不不不，我练练伯国话同声翻译——”
此时白莫邪跟妮芙琪的观影视角，就是剧中人物身后的幽灵，现场微风、味道全部转换成电波反应给大脑刺激信号。
妮芙琪口中黑漆漆一片的场景，是城市南面机动神兵驻军基地里的，一座高达50米的信号铁塔，高高的电波信号塔在一片海边大平原上，十分显眼。
这座信号塔是奥夫克斯所属机动神兵部队提供专用联络频道，覆盖范围为半径30公里左右。
通讯高塔虽然连埃菲尔铁塔都比不上，但用的钢梁十分厚实，几轮地震，市内20米以上高楼倒了不少，但这座通讯塔没受一点影响。
在这里除了提供通讯信号外，25米高处还有一个160平方米的通讯设备站，是一间铁皮铆钉支架焊接固定的双层集装箱式建筑，负责电台设备调试信号监测工作，有通讯人员在这里进行管理，行动命令由在地面司令部发出，负责跟机动神兵联络的通讯兵们，都在地面巨大通讯指挥所里工作。
简单来说，这座在铁塔顶端的设备站，是一个值班岗位，都是下级士兵在这里工作，二层的面积小一圈，是观察哨所，有时候总司令都会上到二楼来，肉眼观察周围城市战场情况，而这个时候值班岗位就担任跟地面联络的工作了。
其实还能继续爬到二楼顶棚上，用望远镜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内海边上的情况。
钢板很厚实，据说用的是战舰装甲，顶棚就一圈铁栏围着，以前海风大时上面站不了人，最近空气污染严重，不说雾霾，高空尘屑满天，细碎的撕碎纸片一样，四处漂浮，望远镜连市内都看不清了，已经没有站人的必要了。
而此时一个少年站在顶棚，撑着护栏，脚边放着一只手提式手电筒，看向一片漆黑……
前方的漆黑，犹如实质，仿佛不是虚空，而是一片软绵绵的不知道什么神秘之地，通往某种异时空幸福仙境也说不定，要把人吸入一般，深深吸引着少年。
吱呀——
听见身后的动静，少年整个人惊得一颤，也不管自己什么仙境幻想，连忙扭头看回去，激动不已。
只见斜开口顶棚井盖门打开，一名少女顺着楼梯爬了上来，身手矫健。
少年看到自己约的人到了，连忙捡起地上的手电铁盒，为井盖处进行照明。
少女已经站到了顶棚平台上，一甩自己斜挎着的手电盒：“来了啊。”
少年：“来了——”
一身笔挺军装的少女，按照军中要求，一头短发，平台风有点大，她没有去栏杆边，而是到后面信号塔尖下坐下。
少年也连忙跑了过来，在少女边上，隔了一个人的距离坐下。
然后两人就这么干坐着，半天没有一句话……视频这一段尴尬的沉默，也直接被白莫邪给跳了过去。
首先打破沉默的是少女：“……明天早上我就要出发了，那么……我先下去休息了？”
“等等！！！”少年急忙探了过来，“不要走！姐姐，不要走！”
“好好好，我不走我不走，那你有什么快说吧！”
“别走……”
“行了，都说了不走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明天——姐姐明天别去，别出击！那个断耳朵的！是要拿我们的命讨好上面那群肥头大耳的！”
“那确实，谁会当那种断耳朵的垫脚石啊。”少女摇起电筒箱的发电手柄。呲呲呲的磁刷声令人心烦意乱。
“那……那姐姐你为什么……虎头、壳子都死了，那计划根本是送死！”
“没事没事，他们已经改战术了，不是拿钢盾赢冲貔泰修炮击阵线了，而且这次不止机动神兵部队，还有大军团一起行动……”
“那……那也不行！我的意思是！这个计划本身就是犯蠢！【信息屏蔽】”
画外音，两个看看电影的观众，边看边吃边大声聊天——
妮芙琪：“信息屏蔽？什么什么信息屏蔽？”
白莫邪：“超过一般社会道德水准的恶毒骂人脏话，系统不会给予翻译，而是直接屏蔽或者【数据删除】，社交系统里也是这样，除非面对面骂出来，不然社交里不会特意显示，例如我在社交里发个——【数据删除】——你看。”
妮芙琪恍然大悟，张开嘴巴吃下白莫邪夹过来的肉丸子：“哇哦，嚼嚼嚼，好神奇。那‘断耳朵’，听他们语气，应该是恶毒的藐称吧，怎么不会被屏蔽掉呢？”
“文化差异，以我们为准，我们不会觉得难听就不会被屏蔽掉，就是这么优越……除非他们夏耐厄瑟人加入我们银河系社会，那么断耳朵这个称呼，才会被屏蔽掉。”
“那这个断耳朵是……针对他们‘精灵’尖长耳朵的侮辱？我不觉得长耳朵有什么好轻视、藐视的啊，难度是文化来着？长耳朵就是下等人的标志？”
“是也不是，听说过‘皈依者狂热’这个概念吗？”
“嗯，知道的，我们那边也是，塔文教啊什么的，虽然是先见到实力，之后才学习到的理论——他们那些新入教的，为了获得保人文化认同，抢着皈依保人的宗教，要显示自己是个好‘附庸’，他们这些新教徒，往往比保人更极端，对异端、其它信仰是绝对赶尽杀绝……”
“夏耐厄瑟人也是这个样，夏国太小，地缘关系，在那里生活的夏耐厄瑟人不到他们族群的1%，可以说，他们全民还是散居大陆各地，继续各个国家里‘流浪’，因此，不少夏耐厄瑟人为了表明自己的立场、态度、决心，为了融入当地社会、国家，会断耳明志，切短自己种族标志性的长耳，变成跟普通拜媞塔人一样的短耳……”
“噫——好疼——”妮芙琪捂住自己的小耳朵。
“而且还有一点，那种场所里面，是那些身份、职业的夏耐厄瑟人，是绝对要保持长耳朵的，主人、客人的要求，温顺、服从的标志，没有社会地位……总之，可以有这么个刻板印象——有体面工作的夏耐厄瑟人都是断耳朵的。”
“这个时代了还有那种那种的？”
“有什么办法，这个时代又怎么样了，依然是个乱世，不人身依附关系，二等公民很难生存的，物资计划、管制，最后吃饱的永远是二等公民，我们也一样。”
“乌布利克。”
“乌布利克人哦，所以明白大家，这少年少女为什么这么厌恶约德文将军了吧？”
“嗯，大概明白了——皈依者狂热，加上二等公民之间，夏耐厄瑟人跟乌布利克人之间内卷……唔，好讨厌，我不想搀和进去啊……”
“确实会各种霸凌，而且我也不会一直护着你的哦。”
“诶？！”
“这就是人生吧。”
“社会学习用不着这么高难度的吧，坏心眼……”妮芙琪嘟起嘴巴道。
白莫邪夹起一筷子丝须酱绊菜喂进嘟嘟嘴里：“这我面前装弱气少女哦——昨天是谁把一个个200斤大汉甩得满地打滚的哦。”
“那、那不一样嘛！动手简单啊，人家不会吵架的嘛，他们职场霸凌怎么办嘛……夫君筷子用的真是好，嚼嚼嚼……”
“别咬啊，哈，还偷舔！”
“什么嘛，不是说不嫌弃跟妮芙琪吃一锅的吗！”
“那也别吮啊……又不是酱味鸭脖……”
“有夫君的味道嘛，我舔——”
“反了啊你，啵——”
小两口吃着吃着，就会变成互啃，这是十分正常，理所当然，合情合理的正常现象，毕竟古代就有“相濡以沫”这样的说法……
而此时视频画面里，一对少年少女则是在拌嘴——
少女提高了音量：“计划？你说计划有问题？那你是在质疑亨德瑞森营长？”
一直激动强势的少年，这时缩了缩脖子，把脸侧到了一边，声线怂了：“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夺回动力核心作战是我们全员都通过的！有意见，在简报大会上你怎么不吭个声？”
“我、我……”
“当时就说了，牺牲是一定会有的，按照以往的经验，三成成功率都算高了的——你这是在侮辱勇士们！”
“没有！我不是！我没有！”
“还没有，那你是要说大家的牺牲都是无用功，都是白费了的吗？”
“不是！我只是不像看着你！眼睁睁看着姐姐你送死啊！”
“我？哼，呵，我的价值还轮不到你来管。”
“艾瑞奥！！！”少年突然歇斯底里埋头大吼了一声，然后猛然侧身扭头盯向被自己叫到名字的少女。
第一次被直呼其名，少女眨眨眼，像说什么，却被少年的气势给压得硬生生吞了回去……明明两人还是坐在地板上的，但少女却感觉少年高高在上俯视着自己……
名叫艾瑞奥的少女，就这么愣了半天，看着电筒下，眼睛闪闪发光盯着自己的少年，良久良久，突然心中升起一丝明悟，偏开眼神：“这样啊……这么回事啊……没想到大家开的玩笑是真的啊，你……”
“是的！我喜欢姐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深深爱上姐姐了！”少年破罐子摔碎，“所以……所以全人类都可以死，就是姐姐不行！绝对不行！我绝对不允许！”
“噗嗤——”艾瑞奥被少年给逗笑了，“……传说来平台这里告白成功的情侣，都活到了战争结束，回到老家幸福美满了呢。”
少年脸蛋一红，好在环境够黑，根本看不出来什么，侧了回去，语气恢复了点冷静：“……我知道这不是个好时机，但我已经没有机会了……都怪我没用，一直犹犹豫豫才拖到现在……”
“你就是这个原因，才那么努力转到我们17营来的吗？”
“嗯……”
看着少年情绪低落，艾瑞奥伸手过去，又缩了回来，最后还是伸了过去胳膊肘搭上少年朝自己这边的肩头，跟哥们一样，叫了一声少年的名字：“马库安！”
“是！”
“嘿，老实说啊，我对这种事情不太懂……这么想想，我过去都在干些什么啊，除了训练就是训练，机动神兵就是我的一切啊。”
“嗯……”
“所以啊，我好歹是个连长啊。虽然是不知不觉就当上了的。”
“姐姐……”
“我不上那谁上？有些事情啊，总得有人去做嘛，我……”
“不要，凭什么，凭什么他们后面动个嘴巴，我们就得去送死。”
“没那么简单的，你还不懂……”
“为什么他们不自己上？！计划、计划，说得那么好听，那他们自己上不是更能赢？！”
“马库安……”
“这里又不是奥希卜，又不是为了基地、学校的大家，凭什么为了不认识的人，我们为什么听那帮断耳朵们的……”
“马库安——”
“姐姐我们走吧，跟我走吧，有人会帮我们的，大家都讨厌那个断耳朵的，只要姐姐你……”
“马库安！！！”
少年越说越兴奋，正说到兴头上，被少女突然一声爆喝给吼愣住了，眨巴着眼睛，嘴巴开阖半天做声不得。
艾瑞奥叹息一声：“够了，马库安……够了……”
马库安：“……”
“哎——逃走，我不知道逃走吗……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但……”少年还不死心。
第33章 出发
“我们跟XP作战，按照惯例，是要利用情报，寻找对我们有绝对优势的战机，对吧。”
“是，可是……”
“就是咯，惯例而已，但是什么惯例哦，又不是说不能打硬仗，信不过我的技术吗？”
“……”
“嘶——姐姐我嘴笨，说不清，反正反正就是说啊，不是习惯的战术，我们一样能行的。”
“……”
“怎么啦，是不是习惯，你那专用小联络员不在身边了？”
“诶？不是！小刀她……不那样的话，她……”
“知道知道的啦，一脸凶相的，又自我中心，但有时候啊……你真是比谁都善良啊……”
“我？很凶吗？”
“是啊，都不怎么说话的，埋头一个人训练。”
“姐姐不也是吗？”
“别叫我姐姐了，我也大不了你几岁，个子都跟我一样高了……”
“……艾瑞奥——”
“哈！你害羞个什么劲啊！”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吧，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了，但现在时间不早，明天还要出库。”
“……”马库安知道劝不动了，抬头看了身边少女一眼，就沉默了下来。
“等我回来，我们再好好谈谈吧。你是预备队的，也早点休息吧。”
“所以……”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
“好了，别给大家添麻烦，就算你再喜欢我，也不能因为这件事害得大家被处分，明白吗，难道你想带着一个班、一个连的人一起逃跑？逃兵是要被枪毙的，就算要逃走，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任何人帮忙，知道吗？”
“……”马库安一振，显然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些，心里只有自己的事情，没有考虑得更长远一点，没有想到小伙伴之后会怎么样……
艾瑞奥站了起来，拍拍屁股，然后拍拍马库安的头：“果然还只是个小孩子啊，快点长大吧，别对旁边人撒娇……”
“我没有！”
“违规违纪的事情。不能害人。我们有权利幸福的，但不能建立在同伴们的牺牲上压，那跟那些打着‘为了什么什么’旗号的大人们，有什么两样？”
“……”马库安低下了头去。
“看吧，是不是终究没有想好……我其实也没怎么想好啊，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以后到底会怎么样，但不去战斗的话，我们又能是什么呢？现在至少被人需要着，有力量去做点什么……我去休息了，没有什么要说了的吧。”
“……”
艾瑞奥放开手，往斜口上下楼梯井盖走去。
“姐……艾瑞奥！”
“嗯？”艾瑞奥已经把手搭在了井盖把手上。
“说好了！回来后我们好好谈谈！”
“嗯。”
艾瑞奥拉开井盖，爬下楼梯……然后二楼观察间，隐隐约约响起无比闹腾的打闹声，似乎是楼下偷听的人被发现了，艾瑞奥在教训那群家伙。
而马库安继续跌坐在顶棚，良久良久。
现实里，这一段剧情结束，白莫邪也吃得差不多了，拉着妮芙琪回悬浮车……历史悠久的臭水池塘，确实不算是个约会好地方，而且还飘起了尘埃屑，这种天气还是待家里比较好。
而与此同时，妮芙琪就视频内容进行提问：“少年少女青涩的爱情故事，嘶，好酸好酸的感觉……我们这样偷看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我们就是他们唯一的见证者了……而且反正人都死了，也没什么大所谓了。”
“嗯？什么？谁？不是约德文？马库安？”
“马库安确实想偷摸跟上去，但被抓住关起来了，第二天，艾瑞奥死了。”
“喂喂喂！夫君不要剧透了啊！我没听见！我没听见！”
“咳哼，晚上没什么大事，直接跳过，马上就能看到机动神兵跟XP的交战了。”
“那还是剧透了啊！”
“确实……直接看后面答案确实会没意思。”
“……我还是想不通，他们干么专门弄个机动神兵来作战……记得的啦，昨天夫君有讲，伤亡比例，针对性作战效率，对抗强度……但我还是觉得……”
“要是有更高效的作战手段，那自然用更高的咯……比如高精度炮击，远了根本打不中高速移动目标，导弹又用不起，只有坦克近距离，在1公里左右距离上射击，是能满足命中条件的，来个几百上十辆齐射，坦克集群还是能消灭XP的，一百年前最初的‘XP物质’就是这么来的，然而这有个大前提。”
“什么？”
“精度解决了，威力问题解决不了啊……用地球的成熟数据来说，105mm坦克炮而言，最大的理论炮击威力是18兆焦耳，在不增加口径的情况下，弹丸动能的极限也就这么高了……化学能可不是无上限的，存在边际效应，所以解决不了火炮威力问题，精度再准也没意义。”
“哦……所以固定阵地，建要塞防御了啊。”
“最开始的方针就是，冲近了，只要我们炮多就不怕打不中，600、800口径的塞嘴巴里，什么问题就都没了……但这只能静态防守，XP有时候是回绕过防线的。”
“哇哦，它们这么聪明的吗？”
“聪不聪明不知道，但这是生物本能嘛，趋利避害，前面一堆人丢石头，换个猫猫狗狗都知道躲的啊。”
“明白了……高机本来就是做出来，一拳能打出等效核弹动能的决战兵器……”
“这边虽然打不出核爆，但质量摆在那里，高达18、20米的，总量300吨起步，最大全装能到500吨，输出的动能，一开始设计就是要求能等效800mm口径的超级要塞炮。”
“那确实需要机动神兵来战斗了……”
“也不是，一开始验证机，并不是人形的，类似打桩机，‘啄木鸟’那种工程车，看图片……”
“哈哈哈，这不就是一只胳膊嘛！”
“确实，就像是只要机动神兵的一只胳膊，下面装个履带底盘，就去跟XP打近战。”
“挺好嘛，功能看着跟我们那边的攻城车一样，嗯，撞城门那种。”
“……但就遇到了常规坦克的问题啊——机动性实在不怎么样，哈泰貅能左跳右跳甚至跳到顶上，命中不了，威力再大也白搭。”
“近战上去就是白给嘛。”
“‘白给’？！嗯，确实白给……”
“茉维依姐姐教我的，那段日子，她带我一起学习夫君文化里的成语……汉语我确实已经不错了，但有文化内涵、典故的词汇，我还是差了很多。”
“咳哼，白给可不是什么成语……反正必须配合陷阱，一堆准备，大量牺牲，困住、限制哈泰貅机动后，才能上去捅……”
“我知道了，是哈泰貅进化了，增强了外骨骼装甲之后对吧，坦克炮已经越来越打不动。”
“没错，开始只能靠加装了XP物质涂层的弹药、冲撞头来交战了……而这个时期机动神兵计划也在一直进行中……之前也说过了，主要还是从乌布利克搞到了全套的‘高机’蓝图，反物质磁单极子也是为高机准备的，所以……”
“已经确认是银河系的高机了吗？”
“确认了，是我搞出‘优化神经格’成绩的时候确认的，那一套玩意啊，虽然没敲开壳子，但‘这边原始人’知道怎么样可以听到个回响，能用就行了。”
“看来最开始的猜测，说这里是银河系逃离战乱的难民后裔，好几万几万年前过来的……开口就是万年，感觉真的很夸张……”
“我现在更觉得这里是后备基地了……当年银河系里那些大国，可是没偷偷在银河系外留后手的……还是说这边的事情吧，我们直接看战斗剧情吧。”
“嗯，先换衣服洗澡，一身泥巴灰哦……”
“哎——还是家里舒服啊，有点房车旅行的感觉，虽然当年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但现在看来，这样的生活也挺不错……尤其是带着个能随便麦麦洁洁的公主一起上路。”
“讨厌啦——”
回到视频记录中，白莫邪说整个事情开始于10月5日，并非是指这天晚上，一对少年少女在通讯塔天台告白，而是这天白天的时候，整个奥夫克斯方面作战司令部，敲定了计划修改方案，而所有准备要出战的机动神兵也已经全部做好了出发准备。
时间到了开联厉10月6日早上8点，17营出击联队，跟着其它盟军队伍，有条不紊地搭上了开往前线的火车。机动神兵，则被固定在了专门的装甲支架中，然后整个支架，被平放固定在列车多个平板车厢上面。
其运载支架宽度，远远超出平板车厢宽度，所以凡是机动神兵基地铁路线两边，都是清场，要求没有任何障碍物的。
奥夫克斯城市南北最大长度为80公里，从南边的基地，到北边的弧形超级要塞，直线距离约为90公里，火车线路虽然不是笔直的，但也是要穿过整个城市，算是市内火车线路，感觉像是地球上的城市轨道交通……只不过这边的铁轨上，运的不是武器物资，就是黑钢重炮弹药……
早上的时候，宪兵把藏在平板列车上的马库安给揪了出来，那是一截运输机动兵器装备的平板车厢，马库安躲在铠甲、装甲的夹缝里。
然后少年就被抓捕，关回宿舍禁足……他其实躲藏得十分完美，奈何巡逻警戒队伍里有嗅觉灵敏的猎犬。
一个营三到五个连，每个连是一个机动神兵单位，或者换句话来说，机动神兵是连级的装备，而一个连平均100到500人。
17营只有3个连，因为他们装备的是“机动神兵”，又因为是部队里，负责主动出击任务的“骑兵团”，所需的后勤保障人员数量自然十分庞大。
其实机动神兵也分很多种，质量在200、300吨以上的，都是装备“自螺旋体”的“真”机动神兵，还有重量轻一半，使用的是电池或者线缆供电的“轻”机动神兵。
XP数量在不断增长，但人类手上反物质吨数不会增加，也就是说，作为动力核心的自螺旋体数量不会再增加，造出一个核心就少一个，那么如何增加战斗力数量，就成了重大难题。
想到的解决办法就是，利用起XP体内的储电组织器官，以这些硅基物为基础制造超出目前拜媞塔科技水平的“生物电池”，来储存电力提供机动神兵使用。
机动神兵内部有安装这种生物电池，作为系统电容使用，提供稳定性、可靠性。
后来自然就开发出了，没有自螺旋体的，单独只装备生物电池的机动神兵，这一类装备，在军队内部称之为“机动钢兵”，长宽高、大小外形上，看起来都跟机动神兵差不多，毕竟里面的结构、外面的装甲都是同一生产线下来的，所以在外人、民间、凯歌荻亚大陆普罗大众眼中，它们都是机动神兵，没有区别。
在机动联盟，跟XP交火的作战部队之中，机动神兵跟机动钢兵由于经常一起行动，就被统称为“机动兵器”，就像坦克跟装甲车都有部队，会被统称为装甲部队，哈泰貅、貔泰蒙被统称为XP一样。
对此官方懒得解释，也没必要进行科普说明，加上这边世界没有网络，以至于一开始，白莫邪也以为只有一种机动神兵。
然而毕竟机动钢兵重量减半，少的重量除了装甲防护，还有大量“肌肉”，而相应获得的，就是人类没有了装备制造上限。
就算XP数量不断增长着，个体强度不断进化着，只要人类能利用智力进行捕杀，那么就能获得XP物质，就能拥有与之对抗的武器……
所以机动钢兵连队一般百来人就够，但机动神兵则需要300、500人，多出来的这么多人，主要是反物质、强电、综合电力等玩电的技术兵种、后勤人员。
因为要给机动钢兵充电就是一件麻烦事，火电厂发电效率低，而且又不能搬着走，大型水利电站、核电站都已经成为156年前的历史。
所以能提供足够功率，又能在极端工况，不断正面被炮击的环境下，稳定发电的便携系统，自然就只有反物质磁单极子发电系统了。
第34章 奔赴战场
其实把磁单极子直接放置不管，就有无尽的电场势能可以用来驱动导体中的电子，形成电流，供人类使用，而反物质磁单极效率比正的更高……凯歌迪亚人研究攻克的“高精尖”课题是，如何便携、最大限度利用这个电场。
所以，之前白莫邪给妮芙琪报提炼数据时，其中那些没有被做成自螺旋体，变成机动神兵心脏的小质量、零散反物质磁单极子，就都变成了发电站核心。
出击在外的时候，机动神兵也会在基地里只运行动力核心，满足基地的电力消耗，以及给配合作战的机动钢兵充电。
艾瑞奥的连是机动神兵连，过来的奥希卜878部队17营1500人，有4个连，3个装备机动神兵连，1个装备机动钢兵连。前线吃紧，从9月4日，17营抵达内海奥夫克斯这边的当天，就开始参加战斗，连续作战。4个连轮番上阵，一直就没有停歇过。
人员战损、调休，也调换过几轮，其中白莫邪是在9月18，作为技术骨干调派抵达，负责直接现场升级装备的神经格。
XP群落已经在内海边上建好了巢，看起来是发现了地下水，应该是远处河流地下渗透过来的，奥夫克斯市自古就有吃井水的传统，到了近代，工业化后，才建设输水管道，从远方河流抽水过来。
如果让XP群落彻底扎下根来，战斗只会越来越艰难，一直拖下去只会对人类方面越来越不利。
市民方面已经开始表达不满，毕竟从7月发现XP活动迹象，戒严、建筑防线、支援兵工厂，一直打到现在10月，都没见到有解决的迹象，其实这些都不是事，主要是近月来，天灾、地震，人们精神备受折磨，都希望早点解决掉XP，好腾出手来重建受灾城市，恢复生活……
大规模主动进攻计划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启动的，奥夫克斯市政府，跟联盟机动部队的指挥机关“机动联盟”几轮协商下来，最后敲定了前天进行的一次大前出行动，也就是被马库安大骂送死，也真死了大量战友、同伴的前一个计划。
与此同时，火车头在厂房内起点站启动，列车缓缓动了起来。
50米长的列车，机动神兵、装备、设备都在前半段，人员坐在后半段。
火车出站，穿过机动神兵整备工厂，一个巨大的铁棚仓库，龙门吊、横梁起重机纵横交错，使用人体外骨骼起重设备的工人，拖着长长供电线缆，搬运着材料，巨大的支架间来回行走攀爬。
艾瑞奥倚在车窗边，看着机动神兵生产整备工厂，每次出击，从工厂拖着机动神兵出发的时候，她都会看向窗外，真是百看不厌……有一种进入巨人世界的感觉。
人体外骨骼，可以让普通人拥有卡车的出力，具体外观上，就是在人体两侧加装机械框架结构，人体高度没有增高多少，但变宽了至少50公分。
机械框架自然都是XP的肌肉组织，是制造机动神兵、机动钢兵剩下来的碎屑、边角料，人们回收利用起来，做成工程装备，让凡人变成力大无穷的机器人……
艾瑞奥听说，这种设备本来想用在跟旁约作战的前线的，但后来由于供电问题无法解决，只能在有稳定电力供应的后方使用。
这种人体外骨骼艾瑞奥也使用过，搬起10来吨的装甲板完全不吃力，两三个人配合，就能完成机动神兵身上一块装甲的更换。
此时一个人体外骨骼工人从列车头顶飞过，正好从艾瑞奥视线上方滑跃而过。
工厂上空，大量大腿粗的钢梁、钢缆，工人身上的外骨骼有钢缆马达，可以使用空中这些设施，进行空中机动作业，一些精细装卸操作，比较轻的物资，工人们通过使用空中钢缆、马达，可以直接代替笨重的起重设备。
而移动也可以不走地面，拔掉身后的电缆，然后把自己挂上钢缆，从半空中滑跃进行移动，然后从目的地的电桩上，重新插回电缆。
为了避免电缆纠缠事故，电缆长度都是十米以来的，相对应的，工厂内大量设置天上、地面电桩，供工人们随时更换。
距离电桩远了，够不着，那就先从外骨骼上下来，把电缆拖过来插上……
艾瑞奥还记得自己是新兵时候的事情，训练任务之一，熟悉自己的装备，就是教官带着大家在工厂里干活。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艾瑞奥突然意识到，借助系统装备，自己力量方面跟男人一样了，而且察觉到自己在电气操作方面，比起旁人都更加有天赋，不知不觉就成了机动神兵的驾驶员，还当上了连长……
奥希卜的机动神兵厂房，跟这里的大同小异，只不过清洁卫生方面，还是奥希卜更胜一筹……艾瑞奥就一直觉得上面是在把他们当苦力，从卫生到搬运，所有事情都要他们干。
但大家也挺乐意的，毕竟装备外骨骼，抱着汽车大小的装甲板，在空中荡来荡去，放到大机器人的肩膀、头顶上实在好玩，比起军训体能、文化课，不知道有意思多少倍，每天大家都在工厂里不闹腾个天翻地覆不肯离开的，那动静，就跟现在外面的差不多……
“外面嚷嚷什么呢？好多人啊，围着在干嘛？”连里的一名战士趴到艾瑞奥的窗口往外张望。
“落了什么货吧。”艾瑞奥并不知道，这是马库安惹起的骚动，毕竟少年被里三层外三层给围死了，“我们工厂也经常落这落那的，然后工头们就互相叫骂怪对方犯蠢……”
“哈！那是！要扣粮票的嘛。”
前排另一个维护工作的战士爬上椅背回头道：“当年那日子是真的快乐，这趟任务结束，就轮到我休假了！”
艾瑞奥继续看着窗外：“有什么好高兴的，又回不去奥希卜。”
“内海大着啊，还有不少小岛，到了海边还没去玩过的啊。”
“就是就是，只有我们这里有XP群落啊，换个地方，海边玩玩！”
车厢里越来越多的战士加入到了讨论中，他们都是这个连里的军官，按照战斗规程跟连长待在一节车厢。
艾瑞奥：“有什么好玩的，这天……海上都是浮渣、鱼尸，之前高空侦查照片，渔民还在打捞死鱼。”
“小克的愿望，想看看海，可惜了啊。”
“哎，我们乌布利克明明是海洋民族来着，却到死都没见到海……”
“不管，我死前一定要看一眼大海。”
“内海不是大海吧。”
“差不多啦，听说大海也就内海这模样了！人眼视野距离，看不出差异的。”
“但还是不一样吧！我们要找的不就是那感觉吗。”
“要去乌布利克海……”
“小克、虎头、壳子，带他们去海边……”
“嘿！你们谁会开船？”
“开船？”
“到了海边不出海的吗！听说可以找渔民租船来着！”
“你会讲这边话？话都听不懂，借个什么船哦。”
“带上联络员？让她给我们做翻译吧。”
“切——你就是看上人家了吧！”
“奥夫克斯的姑娘，不会跟你的吧！”
“【信息屏蔽】瞎、瞎说什么大瞎话！我【信息屏蔽】你们【信息屏蔽】！”
“哦嚯！生气了生气了，脸红得跟个什么似的哦！”
“【信息屏蔽】！”
“我躲！”
“唉哟！打我干嘛！”
“嘿再来呀！”
车厢里乱成一团，艾瑞奥叫了两声“好了好了”之后，就懒得再理他们，反正打架斗殴是常有的事，之后罚动手的人没饭吃就行了。
“连长。”
“嗯？他们还没打完就来求情？我们的传统可不会变的啊，就算到了前线，不准吃饭就是不准。”
“不是，其实我们是觉得……”
“回来后叫上隔壁连的小子，我们一起去海边吧。”
“把我的假换给他也行。”
列车使出了工厂，开始进行加速，艾瑞奥收回了看向车外的目光，皱眉道：“你们的意思是……”
“嘿呀，昨天晚上电塔天台上的事儿……”
艾瑞奥：“好哇，就是你们几个出的鬼主意吗？明明知道第二天有大作战还！你们也不准吃饭了。”
“哎呀！别呀！不是我们呀！连长大人！”
“事情不是我们挑的。”
旁边扭打成一团，让艾瑞奥这边有点听不清：“什么情况？”
“哦呀哦呀哦呀哦呀！”
“啊哒啊哒啊哒啊哒！”
“只是传开了而已啊。”
“噢啦噢啦噢啦噢啦——”
“嗯，就是，马库安要反了天，居然打我们连长主意。”
“姆哒姆哒姆哒姆哒——”
艾瑞奥额角青筋暴跳，站了起来，官威大发：“你们几个反了天了啊！你、你、你还有你！上去把他们四个拉开！用绳子把他们捆到一起丢后面黑库里去！让他们打个够！”
机动神兵输送列车在1个小时后，抵达弧形超级要塞中枢站，驶入装卸区后，被绑着关在黑车厢里的几人也被放了出来，整个连忙碌起来。
连里从军官到士兵都很年轻，平均年纪在17岁，却已经各个身经百战，而且还是在跟怪物的战场上……世界大战主战场上士兵低龄化程度更严重，根据白莫邪的大数据，跟怪物为敌，反而比跟人类敌人作战能活得更久。
每个人都明确自己任务，火车还没停稳，还在滑行靠站，前车就有士兵跳了下来，往中枢煤库方向跑去，反正这里是没有站台、月台的，铁轨两边就是各种仓库、库房、文书办公等等，四四方方，看起来直接是砖头一码，水泥一浇搞起来的建筑物。
之前跳车的士兵，他们是要第一时间把煤给签出来，出击部队从昨晚就开始陆陆续续出发，早上更是高峰，随着抵达的输送列车越来越多，办物资调运手续排队可就要排死人了……每个战士都想自己的部队能最快获得物资，就算后勤管够，但也不想挑别人挑剩下的。
火车头拉着列车停到预定泊位里后，就脱钩自己车头单独继续向要塞方向前行，它会进入要塞内，在拉上装满弹壳、回收替换件车厢后，通过铁轨交叉岔道调头驶回城里去。
而这个时候，机动神兵输送列车依然需要煤跟水，不是供火车头使用了，而是提供给统称为“列电”的列车箱是发电机，就是把锅炉跟汽轮机组打包，用列车方式拖运的机动发电站。
没有反物质磁单极子发电机的情况下，就使用列电为连队提供电力供应，毕竟机动神兵是要出击的，连队、方联络通讯、维修维护这些都需要用电的，机动神兵不可能一直待在临时营地当发电机。
连队的维护工兵们，开始固定车厢，打支撑桩，装备人体外骨骼，接通电缆，解锁机动神兵固定框架、准备装备，忙碌开来。
艾瑞奥从后面车厢下来，沿着自己的列车基地一路走，作为连长检视指挥整备工作……
走到尽头一抬眼，就是压迫感十足的“大坝”。
高耸的要塞就在500米开外，一列长长排开的露天的800mm超级大炮，直指天空，大量士兵如同大树下的蚂蚁一般，围着大炮，跑上跑下，为之后的炮击援护做准备。
所有人都显得十分专业，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该如何才能完美完成任务……这样的队伍，没有战败的可能，艾瑞奥信心十足。
“报告！营长叫连长们过去开会！”一个通讯兵一边跑过来，一边大声报告，军礼还没行完，话就讲完了。
艾瑞奥收回目光：“我知道了。”
通讯兵做出请的手势：“连长这边——”
距离要塞1.5公里外的一个半地下建筑内，地表是一片水泥凸起，其实地下一共有五层楼，就一根长长突入天际的天线柱，标志着其所在——这个地下要塞，是拉尔丁泰奥夫克斯战役司令部，凯联305战场的总司令部，以及机动联盟战役派遣部队指挥部所在地……三个前线司令部都在这里。
通过对土层的多层隔音，能有效隔绝要塞巨大的炮击声，加上其是以末日要塞的规格进行设计建造，碰上大地震，也比地面建造更安全。
第35章 大本营
但坐着吉普车过来的报道的艾瑞奥，并没有被领进地下司令部，而是往旁边一排四层建筑群走去。那是军人宿舍、食堂区域。毕竟敌人不是人类，没必要一天36小时全躲在地下要塞里，工作时在要塞司令部里就行了。宿舍、食堂就被放在地表，这样地下要塞的建造工程量也减少不少。
后来军官们干脆也都到地面上来开会了，给不同国家的部队分配了不同的专属楼栋区域，使得大家都有自己的据点可用……
那为什么还要在地下办公呢——妮芙琪又开始奇妙发问。
原因很简单，一旦开炮，众炮造成的地面冲击波，就算在1.5公里外，依然跟把脑袋套在铁锅里，用一百把铁勺敲一样，别说指挥命令，保住耳朵更重要，就算在地下，如果不做隔音、防震，炮击带来的固体震动波，依然强劲，直接让人脚都站不稳。
但在不开炮的日子里，让部下们在要塞里值班，军官们到上面透气，在这百来天的交战中，已经成为了潜规则……
艾瑞奥来到驻地，进到楼内推开被改做办公室用的宿舍大门，其他人都已经基本到齐了。
17营营长亨德瑞森是昨晚过来，除了营长外，营参谋部的大部分人都在了，艾瑞奥进来的时候，半个篮球场大的房间里，开着大灯的同时，还正播放着幻灯片，营长和参谋们在向谁报告着什么。
挥挥眼前弥漫的烟雾，原来坐在幻灯片机旁边，听着报告的是约德文少将。
艾瑞奥连忙向看向门口的屋内众人敬礼报道……
约德文少将，是上个月轮换时，跟支援部队一起过来的，传闻他是总司令部派过来在机动联盟里争权夺利的……少女只在他到任的时候见过一面，然后就没再在前线部队里见过他了，总之在下面官兵口中，约德文名声并不好。
大家不管是那个国家的人，都是在前线拼死拼活的战友，就是后面这些人在给战士们添堵——白莫邪在向妮芙琪讲解**、老油条兵们的观点。
但妮芙琪对于房间里的烟雾更感兴趣，为什么在一个“失火”了的房间里开会？
白莫邪觉得很惊奇，因为通天塔世界也有“抽烟”、“吸菸”，吸食致幻精神类烟草的行为，妮芙琪居然会不知道？
在一番解释后……
“哦！啊！哇！我是说呢……哎呀！被骗了被骗了！被姐姐她们给骗得好惨呀！她们说，这是一种‘魔法仪式’，我不是这个学派、法系的魔法师，还不能知道……我当是某种幻术呢，没连系起来想啊！”
“嘿，看来在那边世界也知道这东西不好啊……”
视频画面中，艾瑞奥关上门后会议继续。
此时的录像，由三只监视器提供，一个在大门门框上，直视幻灯机墙壁方向整个室内，一只在大门对面，直接拍摄房间里所有人员，最后一只在艾瑞奥头发上，跟头皮屑差不多，藏在发丝间，固定在一根头发上。
烟雾缭绕中，艾瑞奥一个少女泰然自若，在一圈男将们中，一点也不势弱，坐到少将、营长旁边，跟他们展开讨论，在自己专业范畴内，讲得头头是到。
现在正在讨论的话题，自然是关于这次作战，以及上次作战的失败，由于人还没到齐，所以现在只是随便聊聊。
艾瑞奥拒绝了身旁一参谋军官递上的香烟，回头瞅了那人一眼：“新来的？”
正在扒拉调换着幻灯片的亨德瑞森，手上动作一停，有点尴尬地看看约德文。
约德文倒是没怎么在意：“不算新人，但我们这边的人，很少跟女驾驶员接触，都是开钢兵的大老爷们，没什么人遵守军规。”
艾瑞奥点点头，接过了参谋僵在半空的烟卷，拿在手上把玩：“这个倒也是事实，及时行乐。”
亨德瑞森：“咳哼，我营里规矩还是很严的。”
约德文摸摸只剩半截耳朵的切口：“是吗，那我这边道歉了，他们确实不太懂军队条款……怎么了？”
艾瑞奥摇摇头，收回盯着看的目光：“只是感觉你跟我印象中的官员们都不大一样，将军们都很严肃的，一板一眼，军规都能背出来。”
约德文：“但下面的人没几个人记得住——你，军规第2章7条。”
被点到名的递烟参谋，立马立正，站得笔挺，整个人僵硬住，满头大汗，作声不得。
艾瑞奥：“‘驾驶员禁止吸烟’——这条我倒是记得清清楚楚，驾驶室里精密电子仪器，烟灰、烟雾会造成干扰。”
亨德瑞森：“干扰、短路吗？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怕火灾。”
约德文：“我觉得倒是担心驾驶员烟瘾犯了，找不着烟抽，在驾驶室里发狂最后被干掉……”
亨德瑞森：“哈哈哈……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事。”
艾瑞奥把香烟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然后递还给了那参谋：“烟草可是稀缺物资，你自己先收着吧。”
这时亨德瑞森已经换好了另一叠幻灯片，开始播放：“这是高空侦察机带回来的照片，前天，4日的战斗。”
艾瑞奥：“4日的吗，没有录像带？”
除虫作战行动，是3日早上正式开始的。
约德文：“录像的预警机，低空拍摄的时候被貔泰蒙击毁了。”
亨德瑞森：“上次‘除虫作战’我们营出了一架机动神兵，两辅助钢兵，三个驾驶员当场战死，但机器被友军抢了回来……这是他们战死前最后的照片，高空鸟瞰，我们分辨出来的是，他们被分割在战场两边，相距800米，你去指一下。”
一名参谋拿着伸缩教鞭，站到投影布幕旁边，点了上面三个模糊的一圆团……
“电影”放到这里，在现实世界中的白莫邪，随便在一旁开小窗口，播放出了现场还原全息全真动画，毕竟事情过去老久了，有充分的信息供他完美复原“除虫作战”的整个战斗过程。
可惜会议室里的人，相隔时空，相隔阴阳，享受不到外星高科技……
约德文：“在把部队的行进过程演示一下。”
有三个参谋官动了起来，翻文档看时间表的看时间表，教鞭指的教鞭圈指，辅助解说的辅助解说。
亨德瑞森：“艾瑞奥，你怎么看，作为一线驾驶员……你是第一次看到当时实际发生了什么吧？”
艾瑞奥：“是的营长……老实说吧，当初看简报的时候……心里就不踏实。”
约德文：“怎么说？”
艾瑞奥：“我们战斗从来都是绝对优势才行动的……”
约德文：“这个我们都知道，但就数量上我们确实在优势……9架神兵35架钢兵，对面XP群落数量一共也就20……”
亨德瑞森：“之后不是这个数了，所以我们连长说的……”
“不。”艾瑞奥摇摇头，“不是数量方面的问题。”
约德文：“不是数量？能出击的全出击了，常规部队也出了十万人协同，那就是怪当时的负责指挥的人们咯？”
艾瑞奥居然点头：“我们还在武装侦查中，根本还不清楚变成了巢穴的地区现在是什么歌情况，我们……”
约德文：“换你直接指挥负责，你会怎么做？”
艾瑞奥目光炯炯，一字一顿：“我会取消这次作战行动。”
亨德瑞森：“艾瑞奥！”
约德文抬手制止亨德瑞森发言：“如果战争能有你说得这么简单就好了。”
艾瑞奥：“是的，我只知道把长剑送进怪物的肚子里，战斗对我来说就是这么简单。”
亨德瑞森：“艾瑞奥的技术在整个部队也是数一数二的……”
约德文：“我知道，我们司令部知道每一个驾驶员的情况……战争要是能直来直去，大家就都省事了。”
亨德瑞森：“那可不是。”
艾瑞奥还想顶嘴，但被亨德瑞森给瞪了回去。
约德文：“总之我们现在是知道了，它们来这里是想彻底安家，地表活跃的并不是它们群落总数……所以不是指挥的问题，也不是情报不足的关系，完全是意外，是天灾，明白了吗。”
艾瑞奥：“明白……”
约德文：“我们部队战士的牺牲很可惜，但事事都得向前看，友军拼死把我们神兵的残骸枪了回来，现在我们得去抢回来其它的动力核心了。”
艾瑞奥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什么？还有机动神兵没抢回来的？”
机动钢兵就算了，虽然制造不易，但毕竟还能制造，而机动神兵就不一样，动力核心自螺旋体那是丢一个就少一个。
亨德瑞森：“德梅里甘丁廷和多尔多尼共和国的，一共两架机动神兵被它们拖回巢穴去了。”
约德文：“时间拖太久，被啃噬光了，那就全完了。”
艾瑞奥：“原来如此，所以第二次作战才这么匆忙吗……之前的报告里怎么没提这事？”
亨德瑞森：“稳定军心……”
艾瑞奥：“都什么时候了还稳定军心！隐瞒这么关键的情报，是想要做什么！”
亨德瑞森瞅了约德文一眼，顺着参谋的教鞭，局部放大着幻灯片，将聚集成一团的XP放大出来。没有开口说什么，心里暗忖：要是让大家知道我们少了两架机动神兵，那可不只是军心，要塞、市人心可都要散了，出现大规模逃难就完蛋……战争啊，不管对手是不是人类，都麻烦啊。
而约德文这边，没有接艾瑞奥的质问，继续自顾自说道：“我一直在跟‘机动联盟’方面沟通，争取对我们最大利益。”
耍嘴皮子有什么好炫耀的？有本事上前线来一起流血牺牲啊，还大家的利益，哼，马库安看不起你们这些后面文职的，确实没问题……艾瑞奥心理骂着，嘴上道：“是！将军辛苦了。”
亨德瑞森暗自点头，他手下一帮刺头毛孩子里面，就艾瑞奥最懂事了，虽然也时不时会跳一下，但年轻人嘛：“之后等所有部队到齐，要到机动联盟那边开大会，这里少将过来是要先给我们透下风……”
约德文：“机动联盟开了两天会，昨天也是一整天，常规部队还在前线拖延，整体情况我只能说不太乐观，所以要先听听你们一线人员对于新方案的看法。”
艾瑞奥：“新计划，就是昨天下午发回后方基地的简报？”
后排的一个参谋从，大桌子上掏出来一叠文件，给坐着站着，在幻灯片机旁边说话的三个军官一人发了一份。
约德文瞅了一眼手上的复印件，正是昨天发给后面基地的简报，手背拍了拍：“这个只是初稿，还没有下定论，最后结果看早上的会议，快的话，下午你们就会要出击。”
艾瑞奥：“这么急吗……”
亨德瑞森：“奥夫克斯这边的装甲部队还在消耗。”
艾瑞奥：“收尾夺回作战不是4日就结束了吗？常规部队还没撤退？”
约德文：“拖着，还有要监视残骸去向。”
一名参谋见长官们半天没人发言，就指了指幻灯片，进行说明：“我们行动虽然特意挑选了没有雾，空中视野良好的天气，但依然无法清晰分别地面情况，还是需要地面部队提供线索、引导。”
又沉默了一阵子，艾瑞奥：“明白了，哎，靠人海拖住哈泰貅、貔泰蒙为我们提供情报吗……”
所以拉尔丁泰的人很急，催得很紧啊，这话约德文当然不会当着众多部下们的面说出来，他只是继续官腔发言：“都是为了最后胜利的必要牺牲，重要内容，还是等人到齐了再说吧……艾瑞奥上尉，现在可以先研究研究战场情况。”
艾瑞奥接过参谋递上的一沓文件：“是！”
机动联盟总司令部四周，都是新铺设的，连通城市跟要塞的铁道线，反正这边隔音做得好，铁路线贴着地下司令部过去也无所谓，但地表建筑这边，空气介质传播，就能清清楚楚听见，铁道环绕，来来去去的火车行使声音——
哐切哐切——呜呜呜——
第36章 王牌女驾驶员
一节火车车厢，不同的载重，不同的体积，行进时“哐切”的声音也会不尽相同，艾瑞奥早就能够通过火车行使速度、节奏，大概判断出火车运的是不是机动神兵——由于机动神兵的固定框架，是放置在多节平板车厢上的，所以火车速度不能太快，遇到弯道还要减速。
艾瑞奥听声辨识，默数着往要塞方向去了几节列车，都是运送机动神兵的，果然不出半个小时，17营的连长们就到齐了，亨德瑞森作为营长，把大家介绍给约德文，包括3营新上任的上尉连长。
机动神兵的连长有两个或者更多，艾瑞奥这类驾驶员连长，主要负责战斗，而连队内部事务，有另外专门的连长负责……这样多军官制度，是因为在作战的时候，机动神兵驾驶员必须拥有绝对的指挥权，是一线官里最大的，免得后面干不清楚前面状况的军官乱指挥。
军事指挥系统中，营长乃至师长，下到基层联队里，也无法越级调动连里面的战士执行什么任务，需要通过连长下达命令。
同时，一般的连长，也就是常规部队的连长，是尉级军衔，但作为机动神兵的驾驶员，自然不属于常规部队，级别会高上半级。而且艾瑞奥由于过往作战经历，是官方认证的“王牌驾驶员”，因此是少校军衔，亨德瑞森一营长在她面前，也得客客气气……
凯联的军衔体系跟旁约那边一样，都是白莫邪按照自己习惯的地球名词，类比着来随便翻译的，是那个意思就行，其实个中有许多细节的，但由于涉及到本土文明的文化内涵，名词就没必要了解得太多，弄得太复杂，现在没必要一一解释清楚，以后在给白玲玲的教材里进行详细注明就行了。
人到齐，正式会议开始前，营长亨德瑞森向新来的四、五人，进行情况介绍，是刚刚跟艾瑞奥闲聊完全不同的，十分正式的，有书面文件发给大家的内容，包括9月33日就开始准备，在10月3日正式实施的战略轰炸机地毯轰炸、火力准备事项，因为今天的攻击，就算再匆忙，火力准备也是跟10月3日同等强度，甚至更强的。
已经确定了轰炸、炮击区域，已经有幻灯片地图，把火力区域交代给一线人员，之后机动联盟大会上还要再次说明，还会把幻灯地图发给所有驾驶员，让他们可以在驾驶室里全息显示地图。
因为机动神兵、机动钢兵，是要跟哈泰貅、貔泰蒙贴身肉搏的，需要避开火力准备区域，避免友军误伤，同时有时候还需要往火力区域里冲，把哈泰貅引进炮击圈里。
战场沙盘，战略地图，虽然之后还要多次提到，但都不再是伯国内部，关门来自己商量了，他们内部需要就实情，进行交代、沟通、讨论。
但要等待基本情况全部讲解完，时间就得到了10点、11点了，这个时代开个什么会就是这样，拖拖沓沓，十分浪费时间，这一段自然又被给白莫邪跳过……
其实对于拖沓的情节，两个观众的容忍度已经非常高了，除非是这种实在无聊的，因为此时他跟妮芙琪早就在悬浮车里，榻榻米上的软垫里搂做一团，由波波球服侍着吃喝，舒舒服服亲亲我我地看电影。
这样悠闲看电视的夫妻生活，桑都司岁月里，只跟汀娜一起做过，回归白莫邪世界线后，就只跟茉维依做过……和茉维依在一起的，不用看什么额外的电影、电视、直播、游戏节目，两人安安静静看看不同星球、时空背景，不同的星空都行。
但跟妮芙琪一起就热闹了……跟这位公主殿下，算是闪婚的，两人还没有怎么深入了解过，在凯奇拉宫廷里的时候，妮芙琪的态度更多是敬畏，一切以白莫邪意志为优先，根据是茉维依跟奈琪露蒂的结合体。
只不过30、40年过去，少女熬成婆，而且还是高强度的战场环境，没有比生死之间更增长人阅历的经历了，一次超越生死的经历，抵得上平平淡淡和和平平生活个一百年，这是白莫邪的亲身体验。
结果就是似乎经历得太多点，换了一个环境，就有点转不过来，闹了心病，但好处也是有的，就是能在任何人，尤其是白莫邪面前彻底放开来了……这种成长也是挺好的，虽然有被蜜莉多菈教一堆奇怪的东西，撒娇、小性子、卖萌都会了，就跟奈琪露娜学会了“百合”这概念一样。
蜜莉多菈经常有意无意祸祸白莫邪身边妹子，就很让人头疼又哭笑不得，说要教训她来着，但一直没机会，现在还要全身心应对被她教出来的，情窦初开模样的妮芙琪……比如说现在，就被缠得不行，只得把用在茉维依那儿的技巧一一演示给她。
身边事情真是一刻都不消停，还得注意“电影”进度，毕竟是真实时间2、3天的纪录片内容，放太长会影响休息。
所以视频由于剪辑、快进，剧情也就显得紧凑，不消停了——
亨德瑞森：“……以上，这就是预定的炮击时间表，进入出发战位，等地毯式轰炸结束，就开始按计划移动……”
2连连长，翘着二郎腿，大声抱怨，打断营帐的话：“这不是让我们去送死吗？炮击完了，还要继续炮击的啊？那有这种的？”
半耷拉着坐在桌子上，跟参谋们翻文件的3连连长：“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是他们拉尔国的‘必胜战术’？虎头他们死得冤了，冤啊！”
4连连长：“什么意思？这次我们是先锋？他们想怎么样？”
随行的副连长、钢兵驾驶员也吵吵嚷嚷起来。
亨德瑞森一边好声安抚跟了自己多年的兵，一边偷偷注意着约德文的反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大家看似在对计划、对营长发牢骚，其实语气都是在针对少将的……因为10月3日行动的人员安排，是约德文亲自签署的……
参谋们开始打圆场纷纷发言——
“这次计划有改变的，有改，又改……”
“炮击时间表都是固定准时的，联络员会跟前线的驾驶员实时沟通。”
“上次炮击也没出现误伤友军的情况啊。”
3连连长：“没有误伤？怕是误伤了也不会报出来吧！”
参谋：“……这并不是主要，问题，主要威胁还是XP，数量比预计多十倍……”
4连连长：“太多了，我们全部出击，数量上也……正面对抗吗？我们战术规程都是，五式战法，一诱，一拖，两伺机攻击，一远程牵制。”
2连连长：“或者三式队形，一诱，一伺机，一牵制……”
4连连长：“对头，这就是问题！”
某位参谋：“不是，我们，改进计划，有方针的，大部队牵制，制造局部人数优势，计划是可以完成的……”
4连连长：“计划赶得上变化？把希望放在XP按照我们计划来走？付了XP多少粮票？请它们当演员？”
3连连长：“数量一比一，甚至XP更多……我们不知道怎么打。”
另一参谋：“我们会全力配合的……”
2连连长：“怎么配合？挂在我们装甲上面当肉盾？”
又一参谋：“这次作战为了避免上次的混乱，安排了参谋跟着通讯指挥车，和联络员一起在前线落实计划……”
4连连长：“跟我们一起到前线上，那是不是还要分心保护你们安全？”
某个参谋：“不会，我们上前线的时候，什么时候叫人保护过？”
某位参谋：“又不是第一次了。”
另位参谋：“在这里的人，上次行动都是后方休整的，谁也别说谁了。”
一参谋：“我有参加上次作战……但在要塞那边……没想到事情……”
2连连长：“1连的，怎么说？”
艾瑞奥：“一对一的话，除了王牌驾驶员，没人能跟哈泰貅过招。上去就是送死，这一点，虎头，上次除虫计划的人已经证实了。”
3连连长：“不光理论没有，战术没学，现在事实也明摆着了！这次任务就是送死，指望敌人跟配合我们的行动？跟旁约作战都不会这么心大吧？嗯？！”
亨德瑞森：“好了好了，打住，在这里打住了啊……我知道你的老连长战死心理不好受，我们谁心理好受了啊……战斗还是要继续的啊！这话就这里跟你们说——你们不干又能怎么样？那次闹事有好结果的了啊？”
艾瑞奥：“没结果不意味着就憋着，坦克厂开个店？！”
4连连长：“对头！可不是，就是这个话，鱼塘里炸鱼！吃了亏受了气还要我们憋着啊？！”
2连连长：“什么这里说，着不说的，营长啊，每次你都着话，我都在想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亨德瑞森抬抬头，扫视一眼在场的大家，看看依然坐得稳稳，看着前面幻灯片背对大家的约德文，抠抠自己满头金发：“这里都是自己人，这次就说开了吧——我们乌布利克人，也就只能在这里才能生存了，离开了这里，不战斗了的话……”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这里一圈人三种发色，金发的乌布利克人，白到灰的参谋们，绿发的夏耐厄瑟人……
亨德瑞森暗叹一口气：“私底下吃饭、休假，我跟不少人提供这茬……能活得像个人样，帮助更多乌布利克人的地方，也就只878部队，机动神兵这里了，提意见没问题，提都可以提，但抱怨归抱怨，出了这屋子，按照命令完成任务就是了。”
房间里一片沉默，只有呼哧呼哧的吞云吐雾的声音。
“我去个厕所，洗把脸。”新上任的3连临时连长说完就转身离去，接着屋外响起一串噼里啪啦砸、踢、摔东西的声音。
亨德瑞森看了两个钢兵驾驶员一眼：“你们两个出去看看他……”
这一番闹腾，时间就又浪费了十分钟……现实观众白莫邪妮芙琪这边也闹腾够了，正依偎在一块温存。
妮芙琪对几个女驾驶员挺在意的，因为现实世界没有魔法，体能方面先天劣势，通常战场上的作战效率，女兵只有男兵的30%左右，但一旦当身体素质不再直接影响技战术水平，完全看对装备的熟练操作程度时，男女兵方面的差距就基本没……尤其是未来三道性征期后，也就不存在每个月的那几天后，男女就没了差异，男人可以战死沙场，女人也可以死战沙场了。
现在白莫邪跟妮芙琪就都在第二性征期，生理上并不会生育，也就是不存在生理快感，两人在一起腻歪，麦麦洁洁，完全是精神上的享受，人类摆脱基因控制，主动进化，完全掌握自身的标志……
但拜媞塔世界就不是这么回事，卡妃那么几天都会特别暴躁，虽然平时就对白莫邪不怎么客气，但那几天里，白莫邪还是会多照顾她一些……所以女兵还是存在一些固有劣势，会有特定休假时间，尤其是驾驶员，神经格操作系统，生理影响心理，造成精神波动，会影响到作战。
现在妮芙琪的身份，白莫邪给的是助手、科学助理，但她自己打定了主意，之后回878部队奥希卜总基地后，她觉得要成为女驾驶，驾驶着夫君维护的机器去尽情作战——想想就幸福死了呢……
当年母亲还有礼仪老师教导自己，如何作为一个合格妻子、妃子时，说作为一名等级者，一天最大的幸福，就是每次回家，都能有爱人给自己做整备，准备好下次冒险、出战的装备，她们几个后妃就都是这样，给父王、几个哥哥进行出征准备的。
所以自身等级固然重要，但无论丈夫等级比她高还是低，作为外嫁的公主，那么男方必然就是保人，而作为附庸地位，一个好的妻子，就应该为丈夫做出征整备。
相反，姐姐伊贝利卡要是嫁人，那她就是作为保人的一方，丈夫那边就该为她做整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