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带着老婆参加婚礼
本来以为工程完成，可以休息了，然而相位通讯恢复后，虽然人事安排更需要全身心投入，但恢复通讯之后，白莫邪已经不再可能一心只做一项工作了，得统筹安排，多项并行……
在每个姑娘身上要花20到40分钟时间，一天1000分钟，700分钟工作，平均下来也就只能处理30到40人，全员安排完，最少得花上20天时间，这还是没算上处理其它公务，条约舰队、帝国舰队联络的时间。
就这样白莫邪第一次体会到了寒暑假最后一天赶作业般的感觉，一支笔一个人一个晚上一个奇迹一具尸体……当学霸的岁月里，什么假期作业都是假期开头五、六天搞定，然后开始做大量额外练习，现在这种疯狂补作业赶工的体验，添补了他的人生空白。
好在完成了尉官的授衔定岗，到了安排甲士少女团员们的时候，可以直接一个小组一个小组的叫过来了，一次给5个美少女分配战舰，效率提高了5倍不止，就有一种同时拿着五支笔赶作业的快感。
前后花费了15天的时间，白莫邪终于完成了团队的人事组织安排工作。这15天，在拜媞塔这边的日期是，1星4日到2星7日。
团队内在有了制度，明确岗位，职权划分明确之后，工作效率果然提了起来，喜欢划水的专心划水，想认真工作的在明确了那些是分内工作之后，作为本质工作后，就能去找更多额外工作来做了。
白莫邪作为团长，自然是有了解关于“工作”的具体情况，黄金舰队目前主业，自然就是三支作战群，分头出动到斩破战役各象限，然后把战舰撒出去，安排到帝国舰队、条约舰队跟抹杀者交火的部队附近，提供情报交换、协同作战相关信息的中转支持。
而“额外工作”，除了到白莫邪这边打白工外，就是给将士们送快递……虽说是战场快递员，但也不会真的送到高能射束互射，能量护盾激震的最前线，快递最多就送到交战部队所属的后勤支援战舰上，让后勤人员代收，等前面的将士轮换回来的时候，自己来领取。
火线舰队跟其专属的后方之间间隔，一般在10光年以上，这在宇宙战场上，算是很近的距离了，进到10光年以来，就可以算是近接战交战范围。
由于抹杀者跟低熵文明，能互相探知对方存在，所以在人类内战中少见的近接战，在抹杀者战争中，就变成了常态……主要是抹杀者自己“舰船”本身就是武器，直接冲撞上来拥有压倒性优势——就是要让低熵回归无序混乱的高熵状态。
团员们都明确公事跟私事，白莫邪这边自然也一样，处理完公事之后，才开始了解私事——白无双跟妮芙琪的事情，以前跟茉维依的婚礼安排。
紫色长发，银灰色大眼睛的呆萌美少女，每天找大家私底下商量的时候，虽然由于涉及白莫邪的事情，就会被忽悠得迷迷糊糊，但十分能说，问题不断，打破砂锅问到底，最终形成自己的想法……然而现如今一到了白莫邪本人面前，从头到尾就都只一句话了——“都听老公的”……
于是之前的大家的讨论帮出的主意，全部白搭。
白无双是今年来第一次见，白莫邪没有给她安排军衔、工作，跟班缇萝汀一样，是以“客人”的身份，留在大后方星球战舰上……
这位天上掉下来的白妹妹，就算过了一年，白莫邪依然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但是白无双自己时不时到拜媞塔这边来打工，似乎是受她的少女团员朋友们邀请的样子，但白莫邪有一种错觉，那就是她在寻求对话机会，只是碍于少女的颜面，自己的矜持，不会主动过来找他罢了。
那么作为成熟男性，白莫邪就主动找了过去——结果事实证明，是他自我感觉太良好了，人家姑娘根本没有任何话想跟他说的……白莫邪就跟白无双的全息投影干坐了30分钟，最后被偷偷摸摸围观得受不了，主动告辞离去，战术性撤退……而白莫邪这边一离开，白无双也就重新开始忙基建，感觉这就是某项公共工程，是种任务，并不是在帮白莫邪盖房子……
白莫邪不由得感慨，女孩子的心思永远猜不透啊，看样子现在时机还没到。
最后是关于妮芙琪。
妮芙琪的问题，在团队内部一直被激烈讨论着，主要是她的病，心理影响生理，缪葛丽华给安排了一个内外信息屏蔽，复原古代环境的独立空间，给她提供治疗……
信息流爆炸，烧坏脑子在未来并不是什么稀罕病症，但听大家说，妮芙琪的主要病根在于现实跟自我错位，白莫邪就奇了个怪，妮芙琪不是一直有联银河网络，跟外面互动来着吗？
缪葛丽华的分析是说，坏就坏在跟外面真实世界不断的交互，直接从通天塔世界里出来都不会出这种事……妮芙琪“灵魂”在通天塔世界完全成熟后，通过七曜之树系统跟外面交流，结果在她潜意识里，就把外面世界当成一个“虚拟实境游戏”世界了，就跟大家进入通天塔世界的感觉一样，然而现在要反过来……
哪边世界是真的，哪边世界是假的，“我”是真的还是假的，最后妮芙琪就坏掉了。
缪葛丽华表达了歉意，她没想到症状这么激烈严重，她其实第一天就在妮芙琪身上使用“休克疗法”，认为她挺过来，就能快速适应现实世界……结果现在白莫邪都不能全息投影到她身边，去探望一下。
黄金舰队的联络员工作走上正轨，组织编制越来越规范，私人情感生活开始有条不紊的梳理，一切事情都开始趋于稳定的过程中，海底基地的高级功能也不知不觉中被完成了。
于是有一天，当白莫邪投影回蜜莉忒斯号，跟总指挥部各遥远进行完例行工作会议，开始闲聊，在茉维依又起了她插不上话的，关于自己婚礼话题后，会议就变成对白莫邪有关系人的讨论大会了，不止白无双，连王若夜、龙女观月都被一一提及，最后绕到了妮芙琪身上。
因为所有关系人物中，就妮芙琪的问题是可以马上解决处理的。
裘莉安再次提出模因治疗意见，这是最靠谱，最简单方便的方法了，但依然卡在现实状况上——银河系模因治疗权限跟技术在羲家手上，而现在羲家全员在第一线作战，在这个涉及到人类生存，银河系安危的关键时刻，找他们来给自己老婆治病……白莫邪脸皮再厚，也只能说“看情况先再等等”……
茉维依建议让熟人多陪伴，一个人孤孤单单，跟亲爱的分别的滋味，她最清楚不过了，就算自己是裘莉安来陪伴的，也总比一个人呆着好。
裘莉安感觉自己被无形中说了无心的坏话，但鉴于现在是在讨论正事，最后憋住了，没有吐槽。
佩小姐的意见是，让妮芙琪回通天塔世界里缓缓——现实里通过主设回到游戏世界中，然后渐渐减少待在通天塔世界里的时间，增加在现实里生活的，用这种“戒毒”类似的循序渐进方法，应该治愈妮芙琪。
其实缪葛丽华最开始休克疗法失败，就想换渐进疗法来治疗了，然而又被现实给打败——不能通讯回银河系，抹杀者能嗅到酷机、migi信号的特性，这种时候联络回去，那整个斩破战役就白瞎了。
所以佩小姐这次再提出来，她的意思是，大家为妮芙琪做一个跟通天塔世界类似的虚拟实境世界，以大家的能力，舰队的运算力，一堆超脑，山寨个缩水版的，只有凯奇拉王国版图的虚拟世界，在技术层面根本不是问题。
大家都觉得十分可行，然而最后还是被白莫邪给一票否决了，不去麻烦羲家人就麻烦自己家里人？黄金舰队刚刚开始走上正轨，做个通天塔世界那种复杂的完全仿真的虚拟实境，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总之有科学概念的白莫邪知道个中难点的，不是有了硬件就能完事的，所以还是那句“看情况先再等等”，等自家超脑姑娘们，作战群出任务回来，都空闲了再说。
大家都讨论完了一轮，到最后缪葛丽华发言的时候，她沉默了许久了，最后说了一句：“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而她的这个大胆想法，成为了最终的解决方案，被付诸实施，现拜媞塔姆瓦萨亚日期3季6星6日，这个实施的结果，就出现在了白莫邪身边……
卡妃的婚礼，仪式是按照斯瓯克教的来进行，霍西虽然世俗化了，但也就是将宗教踢出了政治，国家治理而已，在民间，斯瓯克依然是那个斯瓯克，一切宗教建筑、设施、神殿都是现成的。
一个国王的婚礼仪式，自然是要在城里最大的神殿里举行，全体姆瓦萨亚幸存者都去了现场，霍西人也过来进行围观……最近这段时间，这个姆瓦萨亚新国王婚礼有点多，就成了这神殿的常客。
第一缕阳光完成洗礼，朝饭前就能完成斯瓯克婚礼仪式了，之后就是宴请宾客的庆祝活动，普通人是真的庆祝婚礼，而上层人士，则是展开政治社交活动的时间了。
将进行全天的宴会、舞会，自然是在被姆瓦萨亚占据的旧王宫里进行，白莫邪没有去神殿凑热闹，主要是最近每天晚上都忙活得有点晚，早上不太起得来，也舍不得起来，所以他就作为外宾，带着自己的助理，直接在来到王宫里等待，在大厅角落里坐着，等到冯巴恩牵着卡妃在一群人簇拥下来回到宫殿，在大厅这里向所有在场人进行欢迎，随便进行演讲宣扬自己的政治理念……
在人群里，白莫邪一边听着一对新人进行发言，一边对“最终解决方案”待在自己身边的“结果”道：“……小妮子你觉得呢？姆瓦萨亚能不能复兴？”
作为白莫邪助理的妮芙琪，认真想了想：“应该比复兴凯奇拉王国容易，夫君。”
白莫邪往绒垫椅背靠了靠，他身后就是宫殿落地窗，天空依然灰暗，大白天的就比黄昏还要昏暗了，黑层层，就跟这个话题一样沉重：
“……凯奇拉王国，整个通天塔大陆已经没了吧。”
妮芙琪连忙侧身过来握了一下白莫邪的手：“夫君，我、我没别的什么意思，只是随口说起……”
“小妮子，你的凯奇拉语调越来越少了，汉语越来越顺溜了。”
“嗯……虽然是母语，但也只讲了14、5年，之后30多年里，全是在说汉语了……”
“这么说确实啊，在你的固有时，我们是分别了34年吧……话说这些天来，我们这是第一次这么谈话吧。”
妮芙琪松开手白了白莫邪一眼，只不过由于长长的刘海挡住了半张脸，所以这俏皮表情，白莫邪并没有看到：“还不是都怪夫君，过来后，就折腾人家，根本没精力说什么话了啊……”
白莫邪反手去捏了妮芙琪小手两下：“嘿嘿，行动永远比语言更有说服力嘛……给我讲讲通天塔黑荒战争吧？”
“……之前觉得有好多好多要讲的，但现在……真没什么好说的了，还是听听新国王他们夫妻的讲话吧……大家都围过去了，我们还坐在这里没关系吗？”
“没关系，反正我们本来就是局外人，硬凑上去自找无趣。”
妮芙琪沉默了一下，观察了半天前方就五、六米距离外，围着的近百男女后，组织了一下语言，小心翼翼道：“……夫君，真就放弃那小姑娘吗？嗯我是说卡妃嗯……”
“等等，你以前跟我说话有这么小心翼翼的吗？”
“啊……只是一时有点，嘿嘿，刚来有点不习惯嘛……”
“没事，慢慢来，我们以后的日子啊，长着呢……”白莫邪看着视网膜上，由监视器反馈回来的卡妃正面视频形象，“还真是人靠衣装啊，那个糊丫头，居然也可以似模似样的……放弃吗……一开始就没拥有过，何来放弃？”
第8章 恩恩爱爱一起看电影
妮芙琪也看着大厅那边，巨大的金箔楼梯，奢华的吊灯，整个室内灯火通明，酒水的甜香，烤肉的熏香，从后进准备中的宴会厅里飘出来，名副其实的“朱门酒肉臭”，而冯巴恩似乎不急于开始宴会，他跟卡妃都还要再发表一会儿讲话，跟权贵们表个总态先。
听完白莫邪一番话后，连忙解释道：
“不不不，没有……其实我是在帮大家问的，大家都觉得，夫君一般每到个地方都会‘抓’一些‘壮丁’补充团队来着，但……”
“噗嗤——抓壮丁，好吧，不用说名字，我能猜到是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好吧，其实是有过抓卡妃的想法的……”
“那为什么……现在出手还来得及……”
“不一样啊，她还是活着她的世界里更好。”
“不不不，哪里不一样了啊，跟妮芙琪吗？夫君把妮芙琪从通天塔世界里抢了出来，为什么就不能把……”
“别急别急，瞧你急得，哎——”白莫邪想伸手摸摸妮芙琪的小脑袋，但看了看现在场合，最后还是没动手，“卡妃的情况真的跟你不一样，通天世界是战场，一场我的战争啊，敌我分明——通天塔世界是敌人，这就是本质区别。”
“诶？哦……”
“明白了点吧，这还想不清楚的话，那你这些年的战斗生活就白搭了——最最开始，我就是为了调查龙女观月、蜜莉多菈的模因事件而进入通天塔世界的……现在以信息的形式，在现实世界里复活，应该深刻体会到，涉及大脑信息，精神、‘灵魂’模因，在这个世界里的严重性了吧？小妮子。”
“嗯……”妮芙琪在椅子上扭扭捏捏了一会儿，“哎，本来以为获得身体是最难的一步，却没想到更困难的是在适应，精神跟肉体的同步上……对不起，让大家为我操心了……”
“要道歉也不该跟我道歉，而且，是我该跟你一起向大家道谢……你是我的女人，这么劳师动众，甚至惊动了帝国皇室，是该我出面向大家进行表示。”
“嗯。”妮芙琪双手交叠膝上，低头向白莫邪这边靠了靠，本来就贴着的椅子，她这样一靠，都快坐到白莫邪的椅子上来了。
……大概5、6天前缪葛丽华大胆的想法付诸实施，而所谓大胆的想法，就是把妮芙琪给相位转移“传送”到白莫邪身边来。
这真是一个一石三鸟的天才想法，一是，获得了绝对没有信息网络的一个“纯净”精神治疗世界；二是，把病人送到了最亲近之人身边，那什么精神孤独问题都不存在了；三是，这样既不用再麻烦羲家抽空安排时间进行模因治疗，也不用消耗团队资源制作一个虚拟实境。
缪葛丽华的这个建议坚持堪称完美，唯一的困难是技术层面上的——活体人员相位转移操作。
之前进行相位转移的，白玲玲、茉维依，都是拥有了相位因子的超脑，自己计算自己传送，白莫邪这个半吊子发动传送的结果就是丢骰子，纯随机事件，要不是他有超能力，可以时间回溯无限试错，几条命都不够他这么浪的。
拜媞塔北冰洋海底基地，佩小姐确实第一时间完成了最高级系统，也就是相位系统的建设，毕竟这是现阶段最关键的工程，也是最终工程，最后白莫邪是要走相位转移离开这个世界的。
技术上最大的困难是时空坐标无法有效计算，就是次元龙对这片时空的封锁，需要大量计算力来拼运算速度。白玲玲为了跟耙耙见面，提出了一套理论，被她命名为“棒球理论”——既然一时间白莫邪回不来，那咱们这边就过去呗。这是她根据“灵异电话”现象想到的。
折跃是完全可以被封锁屏蔽在外，但相位转移这种移动方式，并不是折跃，是更“高”的“速度”。
具体来说，白莫邪是接球手，次元龙的封锁是击球手，白玲玲则是要被丢过去的那只棒球。
那为什么不能反过来，让白莫邪直接离开拜媞塔回来？
道理很简单，北冰洋的海底基地当不了这个投球手，拜媞塔行星系的太阳超新星爆发，也提供不了足够的突破击球手球棒的能量，现在担任“投球手”的是整个黄金舰队，每艘主力作战星舰，都是好几颗太阳的能级，加上数千行星能级的支援作战星舰，相当于十多个行星系的资源汇聚到一点，对“棒球”进行投掷。
这个棒球理论的原型，其实白莫邪跟白玲玲一起研究，准备突破击穿目前这个可观测宇宙，探索宇宙之外宇宙所做的工作。所以那边一相位通讯联络，告知他要把妮芙琪当棒球丢过来时，白莫邪就明白是怎么个原理，怎么个情况了，当即就批准。
白玲玲本来强烈要求想把自己丢过来，但首先过来了一时半会儿就回不去了，斩破战役还需要她待在作战群里，虽然小萝莉泪眼汪汪的，但白莫邪还是狠下心不准她随便过来。
结果就是换来了一句——
“不理耙耙啦哩！”
然后白玲玲真的连续好几天，没有投影到海底基地这边来。
但这个时候也没工夫去管小宝贝了，白莫邪忙着安排组织团队人事的同时，现在又多了一项跟佩小姐配合，一起加快“接球手”的新建工程……就只白莫邪有足够的科学素养，能在就地给予施工上的协助了……
没有做到准备完全，任何事情也不可能做到绝对准备完全，但这棒球行动，就50天左右的工期，怎么说都还是太仓促了。
最后在帝国皇帝、茹妃、薇妃亲临现场，银河帝国一众高层的见证下，第一次相位旅行于斩云历74年7月36日3点，黄金舰队星球战舰实验空宇进行，取得了辉煌的成功——他们也是听白玲玲宣布成功，现实里并看不到什么绚烂的光影特效——
当然，这是在这个时间线，大家眼中看到的结果，实际上在这次成功之前，传送失败了1198次，没有时间休息补充睡眠，重生时间点都出现了推延变更，虽然吓得白莫邪担心又出现“桑都司状况”，但现在箭在弦上，球已经投出，不得不咬着牙硬着头皮上……
而关于试错这件事，也就白莫邪跟总指挥部清楚，团队内部都能隐隐猜到……敢这么大胆地实行大胆的想法，直接开始试错，完全就是基于白莫邪的时间回溯能力。
但具体死亡的次数，也就白莫邪自己心里清楚，告诉大家的数字直接砍了一位数，同时完全没有告知妮芙琪，就让小妮子以为是一次成功的，开开心心，大呼幸运幸运……
棒球行动前，缪葛丽华有隐晦点出，要白莫邪不要随便说出死亡次数来。而且她这个大胆的想法，其实也不是凭空而来的，她是根据白莫邪当初，想通过相位通讯传送信息，在拜媞塔这边合成身体，作为物理载体，来接收妮芙琪的“灵魂”。
其她姑娘只能遥控波波球当载体，如果随便转移换身体，因为涉及信息人、网络世界、轮回转生等等，没经过申报审批是违法的行为，而妮芙琪是获得了薇妃认可的，拿到了人类权，通过了审批只是差个现实载体。
所以，白莫邪当年的想法就是，在拜媞塔专心开发生物技术，攀维生舱合成人的科技树，计划赶不上变化，后来薇妃给出了更好的条件，要给妮芙琪一具他们羲家“超脑胚子”身体，有便宜不占宇宙大笨蛋，白莫邪当即放弃了自己的想法，让妮芙琪活在了银河系。
最后卡德拉西亚基地的生物科技，应用到了卡妃跟赛林身上，对他们进行了人体素质升级调整。
没有任何前车可鉴的相位传送，就在白莫邪的暗中千次试错支持下，“一次”成功……
5月10日晚上，妮芙琪被丢到了北冰洋海底基地之后，首先对其进行了拜媞塔世界适应调整，当年白莫邪跟这边生物、人类近距离接触之前，也都是在完成了自身生物调整，解除生物入侵可能性之后。
看着被放进维生舱里，好奇宝宝一样东张西望，还时不时含情脉脉偷瞄自己的妮芙琪，那模样真是可可爱爱，白莫邪理所当然忍不住，也不用忍，直接也挤进了维生舱里，把妮芙琪小可爱当抱枕了。
之后连续几个晚上，白莫邪为了恢复死亡重生的精力消耗，躺在床上起不来了，完全睡不够……妮芙琪这边也只是当白莫邪是大别胜新婚，完全顺着他，包括吃喝都在床铺上照顾白莫邪周全。
直到得知6星6日是卡妃结婚的日子，白莫邪才带着妮芙琪离开海底基地，赶往新霍西人民城……这么长的日子里，白莫邪身份也发生了不少变化，在拜媞塔世界做了不少工作。
具体来说，就是他现在成了乌布利克人，在凯联军中任职。乌布利克群岛确实被瓜分，乌布利克文明消失，但乌布利克人没有死绝，除了少部分自己逃难掉的，绝对多数人都被旁约跟凯联瓜分，抓到己方大陆，为自己势力提供服务……而被瓜分的乌布利克人，百多年的后代，都是高层次人才了，只能提供体力劳动的乌布利克人，早已消失，根本不存在拥有几代后人的情况。
而选择乌布利克人作为种族，除了国际形势各种综合因素的考量外，次要原因就是乌布利克人是金发碧眼的，拜媞塔世界就只乌布利克人是金发碧眼——白莫邪并不想把妮芙琪关在海底基地里豢养着，外面虽然是个末日的世界，但比起黑荒浪潮的通天塔世界，这边就是个游乐场了。
白莫邪心态就是小年轻带着女朋友到游乐园里约会的心态，他虽然对二战科技时代更感兴趣，但现实不能提要求，有这么个冷战战场世界，那真是个超有趣的主体乐园……
虽然把别人的灾难当成娱乐项目，不太好，人道上过不去，但白莫邪不是神，只是个观察者，现在也没打算亲手介入，所以要是能有个女伴能一起观察、看戏，岂不美哉。
看电影也得找个伴不是——
“夫君，夫君，夫君……”
妮芙琪小偷小摸，侧股、肩头，靠靠蹭蹭白莫邪，腻歪腻歪，濡濡腻腻轻唤白莫邪数声后，温存完、抒发完心底挠痒痒的爱意后，就又坐了回去，毕竟这是公共场合，还是会注意影响，压下自己一直亲昵着的欲望。
白莫邪静静感受，接受着少女的情感——虽然按她固有经历的岁月来算，现在至少48岁了，但480岁也可以继续叫少女萝莉，古往今来，都是以貌取人的，只是古代没有现在的基因美容技术，无法永远保持一种项目，每个年龄段外观都会自然改变罢了。
而到了现在，真实年岁在社交信息栏内属于隐私，不在强制公开范畴内，所以大多数人选择非公开，人类也早就习惯凭外观来叫人——不管你几百还是几千岁，只要你是1米2的萝莉，那就叫你萝莉，也不会以此来压辈分什么的，未来的社会，人际关系都是个算个的，原因无他——
外貌是每个人自我、内在最直观的表现，你希望自己是个什么模样，那外貌就应该是什么模样，这是个人意志，每个人的自由，彻底摆脱地球生态，人类自主进化理论最直观最现实的体现，也是当年原生派人类大为反感、抵制的现实技术。
该老的就必须老，不然就是违反了生物人伦天道……后来自然是永葆青春太香了，离开太阳系之后，坚持自然老化的人类就完全消失了。
审美观，每个人都有自己认为的美，所以白莫邪身边的每个姑娘除了人造人双胞胎奈琪姐妹外，没有一个是长得一样的，但大家是美人，分不出个孰优孰劣，这就让人审美疲劳，未来社会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古代那种，帅哥美女，人长得好看就能吃香，看颜值的情况……
第9章 个人意志选择自由
一直维持自己原本样貌，穿越来这边的妮芙琪，也被白莫邪允许按照她自己的心愿，进行调整样貌形体了……妮芙琪自然乐得睡一觉起来就变成自己理想中的大美人，而要变成自己最完美的姿态，实际上也是为了能配得上白莫邪……郎才女貌，站在一起才不会自惭形秽。
只不过两人都有点太漂亮了，漂亮到惊世骇俗，所以白莫邪让妮芙琪不做头发，刘海披散着，挡到鼻子，而他自己则戴上了一具只露出嘴巴的假面。
而谱启皇变成瘦削老爷爷外貌，就是他心态老了，不再想保留年轻帅气，白玲玲跟他见面的时候，就直接叫他爷爷，年龄差确实很大，但白玲玲也是三百岁的，这就是所谓“心理年龄”，白玲玲自从来到白莫邪身边之后，自主独立性慢慢减少，开始“幼稚化”了。
说到身边人，妮芙琪的这种社交场合表现，在一圈关系亲密的姑娘中，是独一无二的，想凑上来亲近，却一注意到场合，就会有所克制，也并不是最近才表现出来，成长后的结果。
当年她还是凯奇拉王国那个懵懂小公主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了，宴会、平日碰到想过来跟天降的夫君亲近，但一意识到自己公主女仆身份，就会保持适当距离，保持对权威一方的敬畏。
茉维依则是两极分化，两个人相处的时候会变成橡皮糖，黏在白莫邪身上拿不下来，但一到了正式场合，她就只会待在白莫邪身后，不开口不发表意见，一切以白莫邪为主。
而要说到不分场合，无时无刻都要彰显自己存在的，那就只有王若夜了，但事实上白莫邪觉得跟她之间的关系，是若即若离的，虽然她满口“爱着小白”，但就是虚无缥缈抓不到实质，就跟茉维依和妮芙琪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茉维依跟妮芙琪不用把“爱”挂在嘴边，白莫邪就能感受到她们在自己身边，并且永远会在。
同样若即若离感觉的，还有龙女观月，跟她之间，比王若夜更加若即若离，完全就是高中青涩暗恋般的体验。
同样青涩暗恋般的，还有裘莉安，只不过跟小天使之间的“暗恋”又不一样，是那种鸵鸟式的暗恋，全世界人民包括她本来都知道是什么个情况，但就是要装不知道，打死都不承认。
最后是白玲玲、奈琪露蒂、奈琪露娜，也都是粘牙的牛皮糖……只不过最近裘莉安有偷偷找上门，叮嘱了一句“小心奈琪露蒂”，神神秘秘也不知道到底什么个意思。
目前白莫邪能知道的是，奈琪露蒂确实是全身心迷恋自己的，但奈琪露娜那边是由于姐姐奈琪露蒂而爱屋及乌，对待白莫邪的感情，要比姐姐奈琪露蒂低一个层次——这是回忆总结当年他“枫铃儿”跟奈琪露娜相处的经历，隐隐察觉到的事实……
奈琪露娜小笨蛋，应该自己也没明白自己的心思，当奈琪露蒂太过亲近白莫邪的时候，她也会同样亲过来，但比起争夺“哥哥”，其实还有吃哥哥的醋，更多时候是贴在姐姐奈琪露蒂那边。
这么长时间以来，白莫邪记忆里，奈琪露娜的这种矛盾心思也就爆发过一次，闹了一场别扭，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毕竟是超脑，心智有些时候比所谓大人还要成熟。
别看奈琪露娜说话跟白玲玲一样，口齿不清的模样，其实是信息压缩后又补充的说话方式，她一开始见面时也并不是这样的，但人嘛，是会变化的。
现在她就对把她和姐姐分开来，分别配置在“白作战群”、“莫作战群”两个作战群十分不满，但在奈琪露蒂的安抚下，没有爆发出来……姐妹分开，奈琪露娜闹别扭的话，可要比羲檀乐她们严重得多。但这个安排是茉维依进行综合分析后得出的最佳方案，所谓“综合”是有把人际、羁绊考虑在内的，显然奈琪姐妹分开来的利弊关系，在团队总体战斗力上，分开来更加合适。
虽然她们都是自己的小可爱，比喜欢自己更喜欢姐姐也没什么所谓，但白莫邪最后还是决定，目前先按照茉维依的安排来，看看情况，毕竟自己黄金舰队挺人性化，甚至很随意的，到时候奈琪露娜实在可怜，就让她跟奈琪露蒂一起行动也不是不行……
妮芙琪不知道自己的一个举动让白莫邪胡思乱想了这么多，只是一直隐隐能感觉到自己男人的视线，被观察久了，不由得有点不自在，有点羞涩，拨了一下耳边的鬓发，想找个话题缓解下气氛，结果半天也没想到个好的，最后只能随便开口道：
“那个……夫君，我们就这样用汉语在这里对话好吗？”
“没关系，反正乌布利克语他们也听不懂……就不用着同声转一道麻烦了。”
这个时候卡妃发言的声音传来，换她来做新婚发言，以及满足权贵们基本好奇心了。
“对了对了，说到卡妃——夫君说我跟她不一样，是因为拜媞塔这边世界是真实世界？”
“从观测的角度来描述宇宙，各种量子理论都有说，宇宙的本质就是信息，信息世界也是真实世界，只要不触及‘外界’，虚拟世界都是真实的唯一的世界。”
“那……为什么……”
“啊，我想到了，是哪个谁对吧，‘见一个爱’、‘收集公主’……这么说吧，卡妃我就是当个宠物来对待的，就跟对待库拉卡一样……鱼丸子可爱对吧，但没人会跟库拉卡结婚的对吧，至少我不会。”
“夫君真过分，居然说卡妃是库拉卡。”
“都是外星生物，在生命的角度，我对待她们一视同仁……见到库拉卡了？”
“嗯，‘自我认知错位’的时候，缪莉给我准备了一个我故乡风格的庭院，让鱼丸子过来一直陪着我，好可爱……夫君第一喜欢，鱼丸子第二，夫君不在的话，妮芙琪就要娶鱼丸子。”
“是吧……鱼丸子一直被缪莉用来当‘药’……卡妃这丫头，只能算是缘分吧，不是她，随便碰到一个这么有缘的人，我也会提供这么多帮助，并不会有太多差异……如果是男人的话，可能会更方便，别说公寓，一起挤集体宿舍什么的，少很多尴尬……青春期的少女啊，哎……”
“我……我当年是不是也很麻烦啊……”
“不，你小时候乖巧多了，宫廷礼仪很到位……现在倒是活跃了，跟我对话，感觉更放得开？”
“不不不，宫廷礼仪什么的，妮芙琪完全是半吊子！一直被姐姐担心着嫁不出去啊，那会儿啊……满脑子只有麦麦洁洁的，跟女仆们闹腾老是被教训……”
“那现在呢，还‘麦麦洁洁’不？”
“现在……现在由得夫君的……”
“嘿，很有女人味了嘛，小丫头什么的，根本比不了啊。”
“嗯……等等……”妮芙琪一怔，扭头看了白莫邪一眼，“那夫君当年……我小的时候……”
“这也是跟卡妃不一样的地方，打发王室，当成游戏里的一个‘主线任务’……也算是想给你个教训，如果你能意识到物种差异放弃了最好。”
“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夫君真坏……幸好我小时候笨，想着家族责任，为了王国，从来没想过放弃，咬住夫君不放了，后来……”
“是啊，后来……怎么说呢，你是被卷入了我们这个世界了，跟七曜之树连系上，你想退出，我也不能让你退出了啊。”
“……其实，很多人都更喜欢夫君霸道的样子的……为什么对裘莉安那么、那么磨磨唧唧的？”
“嚯，‘磨磨唧唧’，跟谁学的，我猜一猜啊，是雪可兰对吧。”
“诶——我说一段话，夫君就能猜出一个人，夫君对大家可真了解啊！”
“那当然！毕竟都是一个个被我捡回来的！”
“嘿嘿，但猜错了哦，磨磨唧唧是缪莉说的，她看着你们来来去去十分‘捉鸡’……”
“嚯缪葛丽华？这还真想不到啊。”
“嗯，我修养的时候，每次缪莉会跟不同的同事过来看望我，每次都聊好多关于夫君的事情，让我知道了好多……”
“哈，果然背地你在说我坏话……同事吗，不应该是朋友？”
“朋友？我跟大家？”
“这样啊……嗯，当我没说好了，这是你自己的人际圈子，怎么处理是你的功课，有我掺和进去就不美了。”
“嗯，妮芙琪会好好跟大家相处……茉维依姐姐很温柔，经常来找我讨论婚礼的事情，明明她那么忙，却还要照顾我，真是麻烦她了……”
“婚礼啊，最近都是婚礼的话题呢……怎么说，偷偷告诉我一下，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还是让姐姐她自己跟夫君聊吧。”
“哎，她如果愿意跟我说就好咯……每次问她，她都说全听我的，根本没得商量啊！”
“这样啊……我也说不太清，但……但感觉姐姐她更喜欢星球，嗯，聊起花园海滩什么的时候，会很认真……虽然现在更流行太空飞船上办婚礼？”
“我大概明白了……那我们也举行个婚礼吧。”
“嗯？跟妮芙琪？不不不，夫君，我们不是举行过婚礼的吗？！在我家王宫……”
“我们的婚礼不是被打断了吗，‘典’，明明我大婚，你这个新娘被白玲玲她们三只小混蛋给绑走了，然后又遭遇周鲁斯、毕利安他们人类安全理事会发动的阴谋……真是糟糕的婚礼，我们补上一个不为过吧。”
“是呀！好耶！那……那我……”
“嘿，别兴奋，等回银河系那边后再说，到时候办个飞船婚礼吧。”
“嗯嗯嗯，都听夫君安排！只不过……我的婚礼要排在茉维依姐姐后面才行，嗯……”
“我真幸福，身边有你们已经要溢满了……所以啊，我不能更贪心什么了啊……有给过卡妃选择的，但她没有选择跟我，这是她自己的决定，我从来都是尊重大家自己决定的，这点倒是跟你一样了，只不过小妮子是决定跟着我。”
“卡妃她没选择跟夫君？！！”妮芙琪被震惊一百年，听到了一件不可思议，完全无法想象的事情。
白莫邪咧嘴一笑：“也就你们把我当个宝……我有把个migi信号器给卡妃，她也一直带在身上，吵翻了也没丢，之前还通过话来着。”
“你们还有通过话啊？”
“百来天前的事情了，后来就没再通讯过了，那时是为了帮她把事情糊弄过去，整个卡德拉西亚就她活着，最开始没糊弄好旁约的人，以后就都不好办了……哦，赛林也是卡德拉西亚人，两个幸存者都跟我们有关啊。”
“赛林那孩子还行，对我们言听计从，卡妃这姑娘怎么回事……就很不识好歹了啊。”
“我本来也没打算控制他们的啊，赛林是自己入了套……只不过没个心灵寄托，他也坚持不下来。卡妃就不一样了，至少她父母还在。”
“卡妃父母活了下来？但，卡德拉西亚不是……”
“她父母不在卡德拉西亚，在前线工作，反而逃过了一劫，只不过他们直接往东边去了，到了乌布利克那边……那边部队现在正好缺人。”
“这样啊。”
“监听通讯，这两天会调遣过来跟卡妃团聚，毕竟是皇亲国戚了，不能在随便放在一线部队里……这边跟银河帝国不太一样，倒是跟你们那边很像，血脉关系很重要。你看，这不，卡妃就更安心了。”
“嗯，我已经跟家里决裂了，不会要夫君把家里人也带到银河系这边的……他们、他们也过不来……”
“别说得那么难过……我会去跟他们见面的，你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还是那句话，信息世界也是真实世界，在那边生活都一样……”
白莫邪考虑着很久之后的事情。
第10章 卡妃的咖啡
“我明白，本来嘛，组成我们自己小家庭后，就要跟父母家分开住的，在通天塔世界那边也一样，我嫁出去后也是只能待在‘保人’家里生活……就是分开生活而已，大姐她们嫁出去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老国王是安排你嫁苏拉尔摩对吧。”
“嗯？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咳哼，当我没说……至于卡妃的家人嘛，如果不救的话，那是真麻烦了，毕竟没魔法，我知道的情况是，他们被凯联方面‘保护’了……
之前卡妃她一直不想让家人知道我的存在……总之我把她手上的migi一直调着开启状态，就没关过，只要带在身上，视网膜上就始终会有提示，但她就是不在联络我了，就算是冯巴恩过来骚扰的时候。”
“国王会骚扰民女的吗，我们那边都不会出现呢……只不过下级阶位低的骑士到会，他们不用太注意自己的威望名声。”
“以前她有什么感情问题都找我来咨询的，现在她都自己应对了，有种女儿长大了的感觉啊……”
“这样啊，选择，原来如此，比起跟夫君交流，她选择了直接跟国王对话啊。”
“是的，一直给她留着的通话，最后她答应求婚之前才使用，也是最后道个谢的意思……真是长大了。”
“感觉是忘恩负义啊。”
“视角不一样，最开始我跟卡妃也是各取所需，要说最后给了什么，也就是身体素质强化吧……说到基因调整，感觉小妮子你没什么变化啊，除了脸型……”
“嗯，我觉得我现在这个姿态就是最佳的状态了……其实有问过夫君女儿们的意见，她们觉得这样就挺好，嗯，挺好的。”
“有过发育的吧？感觉比起第一次，不太一样……”
“啊，那是刚刚跟七曜之树连接完毕的事了，30多年前了啊，从睡眠舱里出来后，身体就再没变化过了……后来奈琪露蒂跟我说，那是时间信息流逝快了一下又固定了的结果。”
“这样啊……”
“夫君不喜欢吗？铃铃说没必要调整什么了。”
“这样就挺好，铃铃啊……哎，有时候她整的也确实不错，但太过分了就不太行了……卡妃这一年多来身形也有变化，长身体的年纪，但还是比女特工少了些味儿。”
“女特工？”
“冯巴恩的妻妾之一，他挑好了12个王妃，但还有好多公主没有过来的。”
“他也收集公主的？说不定跟夫君会有很多共同话题哦。”
“就你会说……这女特工有点东西的，我身边就没她这种人才，叫希拿波瓦娜剌，卡妃这孩子，或者说这个年纪的人，都犹犹豫豫的，感觉如果不是希拿波瓦娜剌找上门来，卡妃啊，她还拿不定主意的。”
“嗯？”
“5星的时候吧，这个前特工趁着卡妃去霍西人的商场买电池，把她拦下来谈了3个小时……我当然知道啦，监视器一直跟着卡妃的……商场旁边的咖啡厅，繁华的商业街，属于中上流人士聚集的场所，一个便衣把街上路过的卡妃给拦住，带上了咖啡厅二楼包间。”
“卡妃、咖啡？”
“哦，你应该知道咖啡的吧，没过见过实物？人类知识库里翻给你了……咖啡不是卡妃，汉语发音很像对吧，地球上的一种饮料，你家乡也有自己的特色饮品吧。”
“嗯，有的……现在才知道是程序员设计的，哎，什么悠久的历史，都是假的……”
“过去、未来都是假的，只有永恒的现在……我这个能时间回溯的例外……说到哪里了，咖啡是吧，也不是地球的咖啡，只能说性质接近，是这边上流社会的休闲饮料……我觉得卡妃是被一句话打动了，我也问问你——你要当咖啡还是勺子？”
妮芙琪刚刚看完视网膜上关于咖啡的介绍，这个时候想都没想直接回答：“当然是勺子呀，大棒搅动的世界，掌握自己命运当然要比随波逐流好啊，‘没爹弃仔子儿’，在哪里都是骂人的话吧。”
“确实，没爹妈那就只能被社会支配，漂泊一生，尤其是在通天塔社会里，还有‘拿重杠驮脚垫的’、‘扫扫鞋底’都是你们哪儿的话吧。”
“不不不，应该是北边的土话，我们王国是这么骂……咳哼，妮芙琪才、才不知道什么脏话呢！”
“嘿——好好好，我家小妮子最乖巧……但你猜错了哦，正确答案不是当勺子。”
“啊？”
“虽说卡妃的回答跟你一样……所以这个前特工有点意思，不愧是真正的贵族名媛出身，她就那么搅着咖啡，问对面的觉得当什么更好……当然是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好啊，正确答案是当捏勺子的手——这不是话术诡辩，勺子跟手确实各自独立，手的意志比勺子更进一步，但你不可能直接插手到咖啡杯里去搅，这个比喻真是秒极了，通俗易懂，连卡妃都一点就透了。”
“我明白了，卡妃被称为‘奇迹少女’的时候，就已经是‘勺子’了，对吧，现在她有变成‘手’的机会。”
“而如果选择了我，别说勺子、手、咖啡了，都飞出她那张桌子外去了……最后考虑的结果，最优解不用再说了吧。”
“嗯……夫君不会灭绝凯联。”
“哎，这边跟通天塔世界不一样啊，不一样。我是外来者，不干预才是最正确的，弄了个赛林出来已经是能做的最大限度了。”
“那，我们现在打怪兽是为了？”
“这些怪兽也是外来者，由我们清楚出去不正好吗……而且，百殇的味道太重了啊，凯联那边。”
“是说反物质磁单极子吗，姐姐让我带个话。”
“她直接跟我说不行吗。”
“听我说啦——是这样子，萨伏依茶会跟帝国情报部联络了，调查了拜媞塔这边的情况，次元龙属于宇宙文明少数民族，出现在那里都会引起注意，但整个银河文明就只月亮有过他们的痕迹，地球的那颗月亮……所以，拜媞塔这边是某个势力的秘密基地，那个势力内部的分裂势力，主流跟银河帝国合并，这股分裂的，就带着秘密跑了。”
“我被你绕晕了。”
“就是、就是——”
“不用重复了，我知道我知道，你给的图表描述的很清楚……所以这边的基因图谱，人类的，帝国情报部怎么说。”
“只有乌布利克人是银河系的分支，拥有13%的相似度，其他人种，本源都是拜媞塔‘就地取材’诞生的，基因图谱历史大概有二十五万年……”
“差不多吧，那个时候银河系早就打成一锅粥了，逃出来躲起来没什么好奇怪。”
“他们锁了科技，遗忘文明，退回史前，这快就又……”
“不算快了，地球文明，从智人采集者到发射卫星上天，也就万年历史……只不过考虑到拜媞塔星球更大，地理环境人为的更加优渥，慢上几十万年也正常……话说，我海底基地那边的时候，怎么就没先了解一下拜媞塔的事情呢……”
“夫君在忙着接妮芙琪的事情，还有组织编制安排，夫君辛苦了。”
“嘿，你都知道啊……确实，只看了个简报，就去凯奇拉大陆那边当‘怪物猎人’了，还想着有迪阿蒙怪兽星球的经验，结果一看，完全不是那回事啊。”
“姐姐的意思就是说，短时间夫君可能还是离开不了拜媞塔，安心在这边做自己的事情就好……”
“唔，这话确实不好在通讯里说，她现在是最高指挥，身边都是人不说，找没人的地方，相位通讯也会被铃铃给听到。”
“嗯，铃铃听到了绝对要闹翻天。”
“最近都不见她过来找我了，灵异电话也断了……话说，你跟铃铃很熟的样子？”
“嗯，除了茉维依姐姐、缪莉是经常来看我，来的最多的就是白玲玲了……只不过她也不说话，就蹲在一边自己忙活，看着我，然后走掉。”
“人间观察吗……”
“能感觉得出，她对我很好奇……缪莉说，铃铃是在研究人类社会，对夫君做心理分析建模……铃铃是要干嘛？”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有空你自己看看群里过去的报告吧……简单说，她在学习怎么‘做个人’，你还真是一个特殊的研究案例。”
“这样啊，坐在我对面跟我对望就是研究了吗？”
“超脑嘛，分心多用，你不知道的时候，再被她研究透了哦。”
妮芙琪寒毛炸了一下，抱抱胳膊：“听着好瘆人……比凯歌莉娅大陆上的怪物还瘆人……”
“哎，怪物，游戏世界也就算了，但现实里……看了XP，貔泰蒙跟哈泰貅的报告了吗。”
“嗯看过来……如果夫君不要那么折腾人家，人家能研究更多内容来着……那像现在，对什么都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什么个情况就被拉到这边宫殿里，看夫君‘女儿’结婚。”
“好好好，我道歉我道歉……卡妃啊，差不多吧，但也没亲近到女儿程度……来这边也不是参加婚礼，主要是开另外一个谈判战场——和谈主会场还是艾米莉亚平原上，但这和平的时间一久，各个国家、势力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了啊，政治的这些基本事情，你应该也都了解的。”
“是。”
“大体上来说，来新霍西人民城，我们是技术官僚的身份，凯歌莉娅大陆上的一些国家，受不了XP了，来这边找姆瓦萨亚谈判的。”
“包括我们的国家？”
“就是‘我们的国家’主导的，我们就是伯格丁廷的代表团成员，呶，我们的大使就在冯巴恩正面前呢，没办法，谈判得等到国王婚礼结束后，我们是有求于人，什么时候开始谈，冯巴恩说得算。”
“我也想见识见识貔泰蒙、哈泰貅啊……”
“是凯歌莉娅大陆上神话传说里怪物的名字，跟通天塔世界那边的利维坦、克拉肯一样，神话传说的生物，嘛，通天塔怪物的名字自然是银河系人类的，有点不好意思。”
“不不不，妮芙琪觉得这样很好，这样我就跟夫君有共同的文化记忆，嗯，挺好的。”
“这倒也是……北冰洋海底基地恢复通讯后，我就让人开始研究凯歌莉娅大陆了，主要是貔泰蒙、哈泰貅出现在通讯里的频率太高了，我很好奇。”
“嗯，姐姐也说夫君好奇心很重。”
“啊？我都没发现我自己好奇心重的啊……”
“诶？不是吗？夫君老是喜欢体验新鲜事物的啊。”
“啊，那倒确实，添补人生空白嘛，人嘛，死得多了，就更加懂得享受人生了啊，宇宙这么大，什么事都要体验一下。”
“我也想体验更多……但，得按缪莉的疗程来，快点好起来，嗯……”
“治疗啊……话说，你家里人都到亚特兰蒂斯那边去了吧。”
“嗯，高等级人都撤退到海外去了，普通国民们的话……就是夫君说的，这边核弹啊、轨道覆盖轰炸，都没黑荒来得厉害啊，几个拜媞塔面积哦，全部被我染成了黑色，天空大地一片黑幕，什么都没有。”
“你那毕竟是‘魔法’嘛，真讲物理，毁灭星球不可能，也就破坏生态圈，毁灭自己生存环境罢了……”
“如果没有‘外来者’的话。”
“如果没有外来者的话……我有种感觉，百殇没死，跟我一样，也落到了拜媞塔星球，这里本来就是他们的某种秘密基地，就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没任何动静，要是他一动起来，这颗星球真就要没了。”
“那怎么办啊……铃铃说，我过来让时空数据又变了，短时间内不能连续传送了。”
“是啊看来并不是死的次元龙，至少有某种系统在运转，最开始我的到来应该让其激活启动，现在你又过来，让那种信息屏蔽系统意识到了危机，再看它接下来怎么应对吧……铃铃是想着找机会过来的吧，结果，现在一时看不到机会了，所以那么生气啊——”
“有点对不住铃铃……所以夫君也有危机感了啦？”妮芙琪俏皮调侃道。
第11章 穿越异界之少校与少尉
生活不易，白莫邪叹气：
“是啊是啊，危机感，焦虑得不行，知道得越多越害怕啊……离开卡德拉西亚，慢慢知道姆瓦萨亚、乌布利克、XP、机动神兵、奥希卜伯爵领这些破事。
真是不想知道都不行啊，我不知道的地方总有什么，月球碎片砸了下来，反物质磁单极子出现，想不焦虑都不行，所以必须要做好各种准备，尤其是小妮子你来后……抱歉，这里不是一座慢节奏，适合我们安安静静约会的游乐园。”
“不不不，这样正好啊！这样妮芙琪能出力帮上忙，一直只在虚拟世界里呆着，没帮上忙，出来还这么麻烦大家，很过意不去的。”
“又来了，都说了嘛，以后我去道谢的啊……在通天塔世界里，小妮子的存在本身就已经帮了大忙了……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我们这样互相客气来客气去，就生分了，不像夫妻该有的对话了啊。”
“哎？但，不是有‘相敬如宾’这个成语吗？嗯，姐姐跟我聊起的这些……”
“哈，相敬如宾就是个笑话，远古那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结婚的，根本就是两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啊，不客气才是奇怪……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就是在洞房里的夫妻吗？”
“不不不……是、是……”
“嘿嘿，虽然你也是听家里大人们命令行事的，但我记得的哦，怎么来着，小妮子你可是有偷偷……”
“啊啊啊，不要说啦——”
“咳哼，不说了，该去宴会厅那边了，要不然男爵又要发火了。”
“嗯——”
妮芙琪刚刚有点忘乎所以了，声音大了起来，惹得周围人注意过来，被议论了……现在连忙收敛了一点，起身跟在白莫邪身后开始移动。
旁人具体说了些什么，妮芙琪没听仔细，但“咸腥人”这个词儿，由于是主语，加上反反复复出现，还是听得清清楚楚——虽然任何书面、文件、词典上都没有说明，也不用问，找人解释，只要听到，妮芙琪就能知道是在骂自己们的，肯定是一种针对乌布利克人的蔑称，带种族歧视意味的……通天塔世界里这种种族蔑称可多了。
偷眼看了一下白莫邪，现在也整了一头金发的少年，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跟上人群末尾，往宴会厅那边走去。
也确实应该听不懂，按照“人设”，他们这两个乌布利克技术军官，是不可能懂霍西语的，这也是本地权贵敢当面大声议论嘲弄两人的原因……而既然白莫邪没有表示，那么妮芙琪自然也不会有任何动作，跟在夫君身后完事……
婚礼宴会持续了一整天，过去姆瓦萨亚国王大婚，至少得庆祝一个星期，然后看国王的心情，对新王妃的宠爱程度，随机延长天数，但那毕竟是过去了，现在宴会持续一天已经是最高规格，而宴会晚上的主要内容是跳舞。
白莫邪跟妮芙琪都有交谊舞底子，看了一轮后就会，第二首曲子的时候，两人就手牵手在角落里自个儿嗨起来，自己跳自己的，自娱自乐，自得其乐。
其实交谊舞，全宇宙都一样，不会有任何难度，甚至都不用踩拍子，抱在一起扭就完事，上流社交场合，权贵们可没什么体力做大幅度激烈舞蹈动作的……
“……而且又不是表演给谁看，这边世界男人们的礼服也是紧绷笔挺的，活动不便，女人更难过，大裙子就算了，穿着高跟鞋蹦蹦跳跳，当人人都是舞蹈演员呢。”
“我们的宫廷舞蹈也是，啊，来自地球文化的，嗯就跟夫君的说一样。”
“想秀舞技的，会趁着曲子结束一首的时候，给乐队打招呼，然后进行独舞……嚯，这边看来流程一样啊……”
被电灯照成金色的宴会大厅，只见今天的新郎官，新国王冯巴恩，趁着第二首曲子结束，十分优雅地把跟他跳了两曲，表现笨手笨脚的新娘送回座位休息，然后作为今天的主角，跟在场身份最高的几个权贵一边打招呼，一边向大厅边角的乐队点了一首曲子。
交谊舞曲自然是十分舒缓，所以白莫邪一听到乐队那边试的调子，那种激情的节奏，就知道冯巴恩想秀一把了，就跟妮芙琪回到座位上准备看戏。
他们两人的坐席自然是被安排在伯格丁廷使节团圈子这边，使团人员是男多女少，根据上流舞会礼仪，缺少的舞伴，将由举办方补齐，一般情况是女方人数要多于男方，所以姆瓦萨亚王室女性全在场了。
这点就跟凯歌莉娅大陆文化就不太一样，舞会的时候，并不会太过注意男女比例，也没有舞会就必须带舞伴参加的隐形规矩，总之舞会会更加随意一些，多是年轻人竞争恋人的场合……
所以对于这场舞会，伯格丁廷共和国男爵，外交团总长，任内文·埃塞尔，跟姆瓦萨亚前王后跳过一曲后，就一直待在休息区里了，这时候白莫邪主动坐到了他身边，一路上过来就只有公事交流的任内文，斜着眼主动搭话道：
“弗朗贝里少校，伊贝利卡少尉。”
白莫邪挪挪椅子，往前探身，十分谦卑地道：“有什么吩咐，男爵阁下。”
现在白莫邪的身份是，伯格丁廷共和国878特别部队少校，弗朗贝里·尼禄，妮芙琪则是同属少尉，伊贝利卡·奇拉——用了她姐姐的名字。
妮芙琪第一次见到白莫邪如此低声下气的模样，不由得坐在那里发愣。
白莫邪连忙通讯私聊：演习演技，我们现在是在玩角色扮演，记得开同声翻译系统，设备开了就可以随便说话了，会自动转换空气震动，变成伯国语，嗯，就是你出口的空气震动，离开身体范围后被直接转换了的意思。
妮芙琪：好的，妮芙琪知道了……有、有点紧张啊……
白莫邪：嗯，你可以少说话，那人设就是沉默少语的实干派。
妮芙琪：好的明白了。
任内文看看周围，大家注意力都在舞池那边，朝白莫邪这边靠了靠，道：“有些事情我们得私下里先沟通沟通，关于议题，直接问‘XP’的情报，还是先表示下诚意，‘自螺旋体’是我们的底线……”
就在男爵准备进入正题的时候，大厅里音乐响起，一个激昂的高音调，把任内文的话给硬生生顶了回去，在座的人们不由得看向舞池方向。
只见冯巴恩邀请了他的另一个妃子，继承了养父身份、爵位，现在头衔是现任姆巴拿商会会长，姆瓦萨亚女伯爵、国王王妃的希拿波瓦娜剌……
不愧是从幼年时就接受杀手培训的女人，体力不是一般强，长长的高跟鞋踢起来，没有一点吃力的感觉，跟冯巴恩配合起来，速度快得眼睛都跟不上，尽显激昂节奏，充满力量的美感，之前的交谊舞根本就不能叫舞。
“真帅……”受过古典宫廷文化熏陶的妮芙琪，被现场环境勾起了幼年的记忆，不由得轻轻感叹出声，然后突然意识到现在身边的人，连忙私聊白莫邪——
“不是的夫君，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就是感叹一下，嗯，感叹一下，客观评价而已，是跳的很好啊，就普通人类身体素质来说，夫君上的话绝对更帅！”
白莫邪：冯巴恩确实很有魅力，又有共同的文化背景，卡妃真心被他打动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壮年高大形象更符合男性审美，当年我桑都司的样子就挺好。
妮芙琪：嗯，能明白夫君的意思……那夫君为什么不用更成熟的模样呢？夫君什么样子妮芙琪都会喜欢。
白莫邪：真会说话……跟你一样啊，我觉得我现在这副少年模样就是我灵魂的模样了，心态还停留在穿越的那个高考时候啊。
这时冯巴恩跟希拿波瓦娜剌的高潮部分过去，音乐节奏开始更加韵律舒缓，任内文收回目光，看了看少校，发现他也没在欣赏国王的舞蹈，于是放心开口继续刚刚的话题：
“之前飞机上，都没有什么机会跟少校说上话……我们主要的述求就是一切关于XP的情报，能挖出来多少是多少。”
“是的，男爵阁下……我们的底线是‘自螺旋体’的技术情报？”
“不，当然不能把动力核心的事情透露出去！一点都不行，一丁点都不可能，这是我们政府合法性的根基，任何交换都不行……你们军队的不懂的，这就是必须要跟你强调的，谈判的时候要注意。”
脑波操作视网膜显示的社交通讯里，同时进行着的聊天——
妮芙琪：“什么什么？你们在说什么？我完全不知道我的‘祖国’什么个情况啊，夫君。”
白莫邪：“咳哼，怪我没日没夜每日每夜的，咳哼，简单给你科普一下吧，首先是我们种族是‘少数民族’，其次，我们所处的凯联核心成员国之一，‘伯格丁廷’这个国家——”
“伯国”这个他们自称的所谓“共和国”里，为什么还有男爵，这就是由于伯格丁廷是“贵族共和”，并不是“民主共和国”，自上而下的革命，国家强力贵族集团联合组阁建立政府，“国王”就相当于是通常民主议会里的议长，由选帝公选出皇帝，因此伯国皇帝的权利来至于贵族们组成的政府议会。
会出现这种情况，主要还是由于常年高强度战争，旧强力中央政权逐步被对外战争所削弱，为了维持统治和战争，不得不下放权利，或者说不下放权利，都无法有效获得税收、组织生产了，不得不依靠地头蛇以加强国家管理，地方上的贵族因此逐步开始壮大。
于是各地区的各阶层，以自己区域的公爵为核心形成势力，开始出现事实上的“公国”，再加上自古就有的贵族参政文化，政府里再小的官吏都得至少是个男爵，大公爵们在政府里的地位越来越显赫。
三百多年前，随着普洛斯皇朝最后一任皇帝，在边境领土战争上突然战死，恰好老皇帝又只有公主，于是一圈领兵的、出兵的、出资的大公爵们坐下来开会。
公爵们都觉得这种情况要是放古代啊，不打个十年八年内战是争不出个新皇帝的，但现在是殖民争霸时代了，拜媞塔全球化，各种外敌，不说凯歌莉娅大陆本土国家，还有海外国家都在不断扩大着势力，尤其是边境上还在开战，现在要是内讧一波，伯国的大家全都得玩完，所以不如学其它国家来“共和”共和。
一圈一合计下来，最后的办法就是，公爵们推举出自己们的其中一人来出任皇帝，其他人出任内阁，这样皇帝就获得了政治上的合法性，然后皇帝迎娶先帝公主，获得血统上的合法性，于是“选帝公”就此制度诞生。
之后伯国的每届皇帝都是这么来的，而如果出现一个公爵家族连续出皇帝的情况，皇后当然不可能是自己的姐姐妹妹，而是往上追溯，找最近的非本族公主进行迎娶……
任内文男爵，他是当年由于成为政府职员，而被授予男爵爵位的普通国民，地方政府官员大多从属当地公爵、侯爵，但中央政府就是普通平民们的上升通道，官员们基本都没有人身依附关系。
总体上伯国看起来十分开明、民主，但封建残余更加显著，这就是自上而下改革的特点，旧势力不可能被根除，然而拜媞塔世界，核弹都开始互丢了，国家意志决定的，不允许根除任何内部力量。
姆瓦萨亚也是类似的情况，只不过他们的政治，是走的另外一条，更加依赖宗教力量，通过传统伦理道德来凝聚基层民心的路线。
总体上来讲，姆瓦萨亚给人的感觉是“光辉神圣属性”，伯格丁廷则是“伟大荣耀属性”……两边大陆给白莫邪的刻板印象也大体如此——那遮古陆祭司神殿多，遍地祭司；凯歌莉娅大陆地主城堡多，遍地骑士。
第12章 机动神兵
妮芙琪：“哇哦，所以凯联的体制跟我们通天塔世界，凯奇拉王国一样吗？”
白莫邪：“怎么说呢，虽然不能类同，但感觉上还是差不多，然而……”
然而，通天塔世界是一致，社会体制都一个样，但那是人为设计、设定的。
现实实际生活里，并不能用一国、一地、一人来代表整个大陆人类系统，半个文明世界的整体情况，例如霍西就世俗化，实用主义盛行，全国上下专心做实事。最圣神宗，教治国的是吉妲托萨亚。伯国则是凯歌莉娅大陆上最古典的国家。
值得一提的是，旁约核心成员国之一，班鲁比斯共和国学习了凯歌莉娅的政治经验，是个半贵族共和国。
相对的，外来和尚好念经，凯联里也有国家学习那遮古陆的宗教神秘主义治国……
总之随着拜媞塔世界科技发展，文明进步，开始全球化，交流加深，每个社会、政治实体，都在互相“抄袭”，没有最好的国家治理模式，政治制度，只有最合适的，拜媞塔世界所有国家，被迫要不断进步、不断自我革新，要不然就会被外部力量给消灭。
而且由于是外部压力，所以就没有内部变革的余裕，没有让内部矛盾逐步积累到顶点再爆发的时间，后果就是不断有旧势力残余，但国家反应速度是最快的。而社会更迭一旦跟不上世界变化，那下场就是乌布利克。
于是面对任内文的再三强调，白莫邪直接用公众刻板印象回答道：“属下会注意的，那遮古陆这边神秘主义盛行，我不认为他们会跟我们就技术方面问题进行协商……”
服务生经过，躬身把摆着酒杯的托盘，一一递过在座的客人面前，周围几个伯国使节都伸手拿了一杯，到任内文面前的时候，总长挥挥手，把服务生打发走，而自己长官没有拿，那白莫邪自然也不会拿。
等服务生走开，任内文接着道：“不要有成见，旁约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迂腐，他们可比面包店的老账本还要理智。”
“属下知道了。”
“永远不要小看自己的对手……老实说，一开始我是指望麦尼迪博士跟团过来的，听说你的学术能力也不错？不小看对手，我也不想被对手小看。”
“请男爵阁下放心，学术方面，不信属下，也可以相信参谋部跟总统……麦尼迪博士年岁太高，不方便长途外出旅行。”
“现在看似和平，还是暗潮汹涌，博士也不太似乎出国……听说你改进了神经格结构，提高了机动神兵的同步率？为什么之前都没听说过你呢？”
“因为乌布利克。”
任内文尴尬地笑了笑，牵动脸上的皱纹一阵波动：“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乌布利克人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年轻的时候有接触过这方面……不做出一点惊天动地的大成绩来，真就只能永远沉沦。”
“微小工作，一点微小工作……”
“可不微小啊，机动神兵定型一百多年了吧，能有一点改进都是及其珍贵的……那么我们统一一下口径，之后谈判的时候，第一条就是咬死，我们机动神兵绝不会投入人类之间的战争，要让姆瓦萨亚放心交出XP的情报，第二点，人道主义救援，经济援助的事情，我们伯国的部队可以单方面撤出姆瓦萨亚原土地……”
“但……”
“是秘书还是助理说的？他们的利益在凯联那边，要注意‘15条原则’，你别管，公爵领、公国的水深，记住你我都是伯国政府的人，878部队隶属国家的，一切以国民为重。还有，15条根本还没签下来，至少还得吵两、三年，细节还得细化，这次我来霍西而不是艾米莉亚……不说了，总之单方面撤军，这是秘密条款，我们的底牌。
“属下明白，那么具体要怎么做呢？我要进行发言？”
“就是之前会上秘书组组长埃斯伊文安排的，需要你做技术讲解发言，到时候谈判会场，你作为技术官员，就站在我座位后面，别去助理组那边了……你的小跟班待在助理那边，不想说你们小辈私生活问题的，但我们是国家代表，在外面还是要注意一下作风问题。”
“属下知道了，不会再去她们那边串门。”
任内文点点头，接着道：“机动神兵制造一线工厂的事情，我有所耳闻，尤其是核心装配步骤，重污染，比核武器浓缩铀的辐射还严重，你们时间不多，这次事了，回去后，我会想办法给你们争取几天假期，争取把婚结了吧。”
“谢谢男爵阁下。”白莫邪低头垂眼道谢，真有点被小感动到。
他跟这位中年发福的大叔，是第一次见面，却莫名一直在被关照着，有种当年在卡德拉西亚打工的感觉了，人民十分淳朴，对自己人十分热情……
但乌布利克人不是凯歌莉娅大陆自己人，就算任内文是个同情、赎罪的心态，那也算是现在伯国里，对待乌布利克友善的人士了。
而赎罪是赎什么呢？白莫邪也是混入了878部队之后，借着查阅技术资料的名义，翻找文献了解到的历史——这些不可能出现在电波信号里的内容，被收藏归档的历史情报，不到实地去翻查实体资料是不可能了解的，自从来到拜媞塔世界之后，白莫邪不是第一次翻图书馆了，这就是没有全面信息化的世界，一旦资料全部被物理毁灭，不存在备份，语言文字统统被剥夺，文明也就消亡了。
前车之鉴是乌布利克，现在姆瓦萨亚也在边缘上了，所有文献、历史记录被物理破坏，好在姆瓦萨亚并非被全球迫害，国际上他们的历史依然自然流传着，人民也没被禁止说姆瓦萨亚语，新生儿强制学习当地宗主国语言作为母语。
弗朗贝里在伯国的这一代人，就都只会说伯国语言，自认为伯国人了，然而就算如此，在伯国他们依然是“乌布利克”，从事最危险的工作，跟XP作战，受到最低的待遇。
整个凯歌莉娅大陆都是如此，乌布利克人就该从事机动神兵工作，也只能从事这方面相关工作，是一种共识……而得益于这种共识，或者说潜规则，机动神兵基层、中层技术人员，有所成就的也就都是乌布利克裔，但最顶级的科学技术依然被各国自己人保持着。
核心科技，他们绝对不会放手给乌布利克人的。
至于这种种族刻板印象，白莫邪在翻了历史文献后，总算是明白了——凯联的机动神兵关键技术，神经格跟自螺旋体技术，都是在乌布利克群岛上获得的，而当年灭绝乌布利克文明时，旁约方面瓜分到的技术就是“XP”。
在白莫邪亲眼见过一次机动神兵之后，危机感就更强了，弄好相位系统的心情更加急切——因为所谓机动神兵就是“高机”，历史十大脑残兵器之一，高机动人形决战兵器。
73年的时候三味线行动，白莫邪还派塔齐娜、雪可兰她们，作为德瑞克、高机大赛问题特派小组。直到现在才真相大白，那个“德瑞克”原来是莫宁图假扮的，在抢夺紫05失败后，他们就行踪不明，直到白莫邪知道帝国情报部找到真的德瑞克后，依然不知道莫宁图他们进行什么行动……
既然那个德瑞克是假的，那么自然没有必要去爱塔行星，调查跟老兵俱乐部有关联的爱塔钢铁了……后来的事态的发展，临时凑起来的公司兴趣社团，由第五莉莎带队的“高机团”，也被抽调到其它任务之中，高机的事情渐渐就被遗忘了。
然而万万没有想到，居然在拜媞塔见到了高机，白莫邪一时间有种不可名状的恐惧感，真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感觉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还是进入到了什么全息游戏，中了什么深层次模因陷阱……直到被身边的妮芙琪唤醒，才元神归壳，回过神来，认识到这是现实，而现实往往就可以比小说还要巧，不讲逻辑。
之后仔细研究。
出现在凯歌莉娅大陆上的“机动神兵”，是原原本本最初版本的脑残黑科技兵器，地球时代，还在争夺太阳系的时候，被某个势力做出来，用来小行星采矿，对敌人进行决战的。
核弹是一次性，而且主要范围杀伤来自冲击波，爆炸圆心的高温高压，威力确实大，但范围有限。既然破坏是气浪物理机械能做功，那么集中到一点，进行投送，岂不是更加有效率。常见的做法就是造电磁炮，核能转电磁能最后转弹丸的动能，而某个国家则不走寻常路——
电能驱动巨大机器人，巨大的质量，一拳打出去的动能，进行换算就是核弹的当量……最终虽然造出来了原型机，然而也终于意识到了，敌人根本不跟你接触，都是在轨道上，在地球外层宇宙空间跟你交手，就跟当年战列舰面对航母一样有心无力。人形到了太空中，其外形矢量运动简直是个灾难，最完美的全向机动外形就是球形，于是这个国家，高机就没有后续量产，跟着大家一起开发全向宇宙战斗机去了，发展数十万年后，就是现在的“光荣机”了。
大航宇时代，虽然军阀混战，银河系乱成一片，但那是政治、国家的事情，跟90%的普通人无关，星际战舰战也越来越看不到，不是信息战着，就是潜伏寻找战机，宇宙中的声光特效离人类越来越遥远，偶尔一发超越打击，那就是一场流星雨、日全食一般，远远看着，比起热血沸腾，更多的感觉居然是浪漫……
追求刺激，本质来源于人类自由意志里的创造性，未来战争的参与感更多来至网络信息世界，跟敌国骂战比较大众，找个虚拟实境约架十分普遍。
而物理现实中的刺激事情，就没有那么多了，高机作为所有合法体育项目中，对抗性最强，投入最巨大，声光效果最直接的项目，自从被开发出来以后，直到今天，都是全银河系最热门的体育项目。
但拜媞塔世界的高机，为了生存而研制开发出来的“机动神兵”，白莫邪只是摸了一下，就发现它根本比不上银河系的体育项目用民间装备……毕竟拜媞塔最基本的等级金属他们就搞不到，因此驾驶员的安全是没有根本保障的。
比最最原始的高机都差一截，当年地球那个国家，至少也是有材料、动力方面成就，数值都达标了，才会立高机项目的……而凯联方面，是仓促上阵，东拼西凑起来先用着，然后在实战中不断改进机动神兵。
从最初的传动轴承驱动四肢，发展到现在的纤维扭矩驱动，中间牺牲了几亿人，不得而知……
最初一批被凯联抓来的乌布利克科学家们，他们也只有机动神兵的概念图纸而已，而最开始，他们也不是开发机动神兵，而是被抓来研究开发新能源输出电机“自螺旋体”的——旁约获得了生物技术，而凯联获得了物理科技。
所谓自螺旋体，是便携化后应用到机动神兵内部，作为其动力核心的引擎装置，放在艾哈月面基地里，它就是反物质磁单极子发电站。
“自螺旋体”的本质，就是反物质磁单极子的劣化版本。
乌布利克人，或者说拜媞塔人，根本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拿到手上后说是神器的有，说是外星飞船残骸的有，说是星球上一季文明遗产的也有，一直争论至今……
而白莫邪则是马上反馈回去，让自己团队、帝国进行调查，然而结果就是一句，没人认账，投降银河帝国建立现在三维政体新秩序的旧共和国们，都不知道这件事，只能怀疑是当年和平过度的混乱时期里，分裂出去的某国某派系搞的事情了。
第13章 新的起点，奥希卜伯爵领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有一堆迹象，让白莫邪就是怀疑百殇、八始归，英耐普联邦残党，哈哈镜计划……
外面的事情，只能靠在外面大家搜集情报进行调查了，现在在里面的白莫邪，能做得就是把所有可能的威胁都告诉妮芙琪。然后想办法在凯联的新环境中立足，继续利用各种资源、手段，偷阅扫描收录凯歌荻亚大陆这边的图书馆、档案室文件，获得更多有价值情报……
地球的高机至少材料方面能承受核爆级别的动能，而这边毕竟只是冷战科技，材料达不到那种强度，于是白莫邪就想了个限制核心出力，加个变档的办法，让机动神兵至少能耐用些，不至于那么快报废，获得了重大科技进步奖励。
这算是科学层次的碾压，拜媞塔人就是一群原始人，拿着石锤、石斧子，碰巧激活了核电站，然而不会用来发动，只会利用其皮毛热能来烤肉吃，现在白莫邪只是告诉了他们，不要只知道烤肉了，还可以烧开水来煲汤，于是就成为了原始人的科学天才……
把拜媞塔人比喻成原始人一点没过分，凯联这么多年，甚至不能在大气内启动反物质磁单极子，只能偷偷发射上太空，拿去真空、低重力、稳定的环境里使用……科技文明、技术、精密制造的差距，要不然也用不着在地面上开发‘自螺旋体’了。
凯联内部代号“深渊之杯”的反物质磁单极子，口语中叫做“深渊”的，从乌布利克掠夺回来的，近百吨各种成分比例不一的神秘科技物质，已经不是国家机密的程度，是影响力超国界才能接触到的事务，有一种手持黑科技，操纵着整个大陆人类社会影子集团的感觉。
例如在伯国内，除了选帝公们外，整个政府、军队、国家社会顶层都没人知道“深渊之杯”到底是什么，只当是一种超级氢弹之类的决战武器。
而选帝公们也只是知道“深渊之杯”的存在，基本概念，对其具体所在，什么组织机构掌握，谁在具体实施，研究进度，实用化进度，根本没被透露半分。如何使用，何时使用，对谁使用，没有任何话语权。让他们知道深渊之杯，只是为了让他们打钱而已，对于正在资助什么心理有个数。
到了他们这个身份地位，说是国家利益的具现化代表都没毛病，瞒着他们既不可能，又没有意义。然而他们知道的，也就是“知道”罢了。
具体详情，只有那一小戳凯联的具现化代表了解，拍板也是由他们来进行……就跟旁约里一样，那么几个主导国家，国家里那么几个掌控一切的存在。
又具体用伯国举例，这个存在表面上是选帝公们推举出来的皇帝，然而皇帝只是利益交换，最后多方互相妥协的结果，是一个集团、一个阶层的话语权的体现。
国家作为最高社会集团，拥有自己的意志，一种集体无意识，个体影响社会环境，社会反过来影响每个人，社会关系盘根错节形成网，有的人身上缠的少，有的人缠得多，当某个人跟每个人的生活相关，身上纠缠上几亿、几十亿、百亿线之时，这人的身份不管是皇帝、总统、将军，还是一介布衣，他都是这个国家意志的具现化代表。
具体来说，伯国的意志代表是英格文伯爵。
这是白莫邪通过通过监听隐隐感觉到的，不是什么无冕之王，不是什么文件都需要他署名，然而他就是被牵连最多的人，不管军队开战还是发放天灾救济，决策人名单里都没他名字，无线电通讯里也没人指名道姓提到他，然而他就是牵涉到所有事件当中，这种感觉就很奇妙。
也并非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因为要说的话，白莫邪如今在银河系人类社会里，差不多就是一样的感觉了——帝国舰队、条约舰队都不会指名道姓提到他，协商配合军事联络也是通过黄金舰队，然而白莫邪就是牵涉到所有事件中。
只不过比起英格文伯爵，白莫邪还是差点味儿，因为在整个作为大后方的银河系内，白莫邪没多少牵涉，整个社会网依然纠缠在羲家的薇妃身上，白莫邪只在斩破战役方面有牵涉。
英格文伯爵就不同了，根据少女团员们这近百日来，全凯歌荻亚大陆收集到的情报总结分析，整个大陆每个居民，每日的口粮有5%是由英格文伯爵提供，别小看这一口饭，整个大陆的量加起来，汇聚到一起是十分恐怖的，这还没有外驻凯联大军的量。
换个角度，也就是说，英格文伯爵跟全大陆每个人都息息相关，跟每个人凯联的生活多多少少都有牵连。凯歌荻亚大陆的饮食习惯是，多餐少食，每天要吃6到10餐，5%差不多就是最后算不算吃不吃饱的一口，所以往大了的说，那就是英格文伯爵决定着全体凯联人的温饱问题……然而依然没有多少人认识英格文伯爵，只有到了伯国选帝公这个级别的人，才有了知道英格文这个人物存在的资格。
说具体的事情，英格文伯爵的领土，名叫奥希卜伯爵领，从属于梅尔沃夫公国。伯格丁廷在凯歌荻亚大陆最北边，把那遮古陆比喻成横着的橄榄，那么整个凯歌荻亚大陆就是竖着的更大只的橄榄。
那遮古陆北边就是北冰洋，相邻的有，班鲁比斯整个北部海岸线，霍西人民民主共和国一个港口，阿尔维夫萨亚北部地区。然而凯歌荻亚大陆并非如此，其北端跟北冰洋隔着乌布利克海跟伊沃海，这是大航海时代，乌布利克人根据冰川和海水温度进行的划分，就成为了当今世界的海洋常识。
乌布利克海东南边是伯格丁廷，北部是北冰洋，伊沃海西南边是伯格丁廷，南边是大科弗拉洋，北部是北冰洋，所以伊沃海是三大海洋海水交换的海域，再加上海底海床走势，伊沃海是一片波涛汹涌的危险海域，洋流大气温差，一年四季海上都是暴风雨。
“伊沃”在乌布利克语言里，就是“死亡”的意思，所以翻译成中文，那就是伊沃海就是“死海”，就跟地球上的盐水湖不同，这边的死海，真是一片死亡海域，自古星球北半航线，就都是沿着凯歌荻亚大陆航行，直到现在航母战列舰时代也是如此……长期受到海浪的纵向力，长条形的钢铁战舰也会金属疲劳被撕裂。
所以海面战场，双方的乌布利克舰队跟大科弗拉洋舰队，别看北边一片汪洋，似乎能轻松同航，但其实是两支互相独立的舰队。
旁约要方面要从北边去大科弗拉洋，不想在暴风雨里迷航，那就只能沿着凯歌荻亚大陆北岸走，不淋暴风雨，就淋岸防要塞的炮弹雨。而相对的凯联方面的两支舰队就能互相支援，因此大科弗拉洋方向旁约一直是攻势，以求牵制。而凯联方面的舰队由于可以互援，因此虽然海战实力逊于旁约，但也能维持总体均势……
战场是一个复杂系统。
抛开战争，只谈民生吃饭问题的话，白莫邪觉得，考虑到一天36小时的情况，其实旁约的四餐制更加合理，因为多餐就意味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准备、料理、清洗，食物浪费，也就资源丰富，土地面积近乎那遮古陆两倍的凯歌荻亚大陆，有资格搞出两位数的餐饮次数的传统来。
梅尔沃夫公国是伯格丁廷16选帝公之一，地理位置，位于伯国东南角落，南面是威斯纳联邦，东面就是大科弗拉洋，并不跟伊沃海比邻，而奥希卜伯爵领就在公国最东边，是临海的一片高地土地，因此就又受到了洋流冷热交换带来的，充沛降雨、四季温暖气候的好处，又不会受到暴风雨、季风、台风的侵害，十分适合农业发展。
然而在古代的时候，伯爵领由于是黄土台地高地地形，临海一面都是悬崖，没有能开发港口的海岸，发展不了海洋贸易。境内没有大河湖泊，降水丰富却无法保存，无法进行大规模农业，山头台地森林植被茂密，难以开发，因此是一块人烟稀少的不毛之地，属于打发边缘人物性质的领地……
直到进入工业时代，在台地间峡谷地形，修建了大型水库，把原本的溪流、河流全部连通利用起来，形成一个覆盖伯爵领全境的水利灌溉网后，奥希卜才逐渐成为全凯联人的粮食供应商。
这里面也有战争的因素，从大航海时代开始，凯歌迪亚大陆东岸就经常受海盗、倭寇袭扰，沿海渔业、农业都受影响，而到了大舰巨炮时代，没有港口的奥希卜伯爵领，反而拥有了地理优势，不用担心被袭击，毕竟要想在这里登陆上岸，除了避开悬崖暗礁外，军队至少还得垂直向上攀岩十米二十米……
“……所以说，事情都有两面性，否极泰来，万事万物的都是相对的。”
“嗯嗯嗯……但，那个，夫君，我忘记我们是说什么来着的了，怎么就谈到奥希卜伯爵领上面了啊？”
“哦，似乎，是小妮子问的，任内文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伯国有极少民众，存在对乌布利克人赎罪心态来着……”
“哎呀，他还在跟夫君讲，对待姆瓦萨亚态度的事情呢，物资数量的问题……夫君跟妮芙琪说话，不会分心吗？”
“没事没事，信息流慢着呢，你应该也会一心多用的吧。”
“还差一些……其实一直不习惯分神……”
“没关系，慢慢来，自然而然就会了……总之这个英格文伯爵，我们也需要注意的，迟早要跟他打交道。”
“嗯？”
“满大陆跑的少女团员们送回来的情报，高机、降级版反物质磁单极子的研发制造，都在奥希卜伯爵领。”
“咦？他不是个农场大亨吗？怎么搞起尖端科技了？这、这中间差得，有点大……”
“钱多了总得投资点什么吧，大航海时代就有金融了啊，虽然他们家族是工业时代才崛起的……其实这个英格文的家族，是梅尔沃夫公国的分支之一，有最纯正的梅尔沃夫血统，这一说就200年了，只不过争嫡失败，被胜者给发配边疆了而已。”
“结果没想到反而发展得更壮大了呢。”
“是啊，不到大陆1%面积的耕地，提供了5%的食物。”
“这么夸张？”
“就是啊！跟通天塔、地球世界不同嘛，拜媞塔可是一天36小时的啊！日照管够，只要雨水、化肥跟得上，一年可以熟十几季。再加上更换作物、休耕，这些恢复肥力的策略，没有外部干扰，不想变成粮仓都难。”
“那遮古陆那边怎么没有这么夸张的？”
“那边啊，那边大陆维度高了点，这边正好合适。只不过说到底，其实是奥希卜伯爵领特殊，整个凯歌荻亚大陆虽然沃土千里，自然条件普遍比那遮古陆要好，但也就一个奥希卜地区而已。”
“梅尔沃夫公国那边没有想过要收回英格文伯爵领的吗？换个自己人去？”
“经济深度捆绑，政治互相依赖，弄掉了英格文伯爵，他兰德沃公爵也就当到头了……奥希卜伯爵领出产大量豆类、谷类、蔬菜，数量太过庞大，放古代都只能直接放地里烂掉，当下一季的肥料，现在，剩余的粮食，都被梅尔沃夫公国的罐头厂收购了去加工……
还记得前几天，在部队军营里吃的风味豆酱罐头吗，凯联80%的食品罐头，什么奶油玉米罐头、豆子罐头，还有番茄酱、杂碎酱，瓶装腌制蔬菜，都是‘兰德梅尔’牌的。”
“难怪难怪……怪不得能统治整个大陆的餐桌，我看他们凯联人每顿不蘸点杂碎酱，都吃不下饭……这次出使他们都随团带了三大箱子杂碎酱哦……”白莫邪忍不住吐槽道。
第14章 唔咕
“所以咱们的总长任内文才在援助上大做文章啊，作为伯国方面，最不担心的就是食品输出……而且啊，感觉他们伯国人都认为，他们的杂碎酱世界第一，十分热衷于传播他们的口味呢。”
“唔，能吃，但说不上有多美味吧，我觉得……”
“跟生物演化有关大概吧，生物是适应自然改变自身基因来着，不觉得本地环境物种美味，甚至讨厌吃，那这种生物都不可能出现吧。”
“他们在拜媞塔呆久了，跟地球味觉不一样了。”
“同理心倒是智慧生物都一样……直接战场就算了，隐性危害最严重的也都是让乌布利克人上，时间一久，一旦意识到大家都同样是人，产生愧疚理所当然。”
“……听说自螺旋体整备班，癌症死亡率，平均活不过30岁，生的孩子不是夭折就是畸形，防核辐射装备完全无效……任内文他让我们尽快结婚……”
“没办法，我这技术军官要攻克的方面，就是自螺旋体技术难题嘛……怎么说呢，他是个好人。”
“那，我们要帮助伯国对付姆瓦萨亚吗？这次谈判……”
“怎么在担心吗，我呀，可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旁观者呢，姆瓦萨亚又怎么样……还有，别以为我刚刚说的那些地理知识没有用，奥希卜伯爵领今后就是我们要生活的地方了，至少是必须熟悉的一个地方。只不过我们经常需要机动，满伯国甚至满大陆跑，进行后勤保障罢了，‘机动神兵’嘛。”
“嗯，知道的……我的身份是被夫君从青训营里发掘的‘有才能者’，作为技术助手培养，给我办理了身份证……”
“只要能摸到档案室物理位置，这边世界要做个假身份，比信息时代轻松多了……青训营里，你这样只有个数字编号的存在太多太多……倒是得记清楚我的假身份来历，等等——”
这时任内文说起的话题，得让白莫邪打起精神来应对，所以他先暂停了跟妮芙琪的私聊。
任内文：“……弗朗贝里，你过来这边的话，在内海出任务的机动部队不要紧吧？听说那边是一个大群落，当地机动神兵被打残了，才呼叫联盟力量支援……陷入了苦战啊。”
社交通讯里——
妮芙琪冲着白莫邪惊道：“内海原来不在我们国内，伯国？”
白莫邪：“是的啊，内海是凯歌荻亚大陆的内海，在大陆中部偏西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淡水湖，没有入海口，周围一圈国家。”
妮芙琪：“我们878部队是过去帮盟国打XP的啊。”
白莫邪：“嘿，我又发现小妮子跟大家不一样的地方了。”
妮芙琪：“嗯？嗯嗯？”
白莫邪：“小妮子的‘国家’意识很强，能明白吗，‘国家’。”
妮芙琪：“诶，这么一说，是啊，原来如此，这里我跟大家也不太一样，我太个人了……”
白莫邪：“不是个人概念，通天塔世界的国家由于‘保人附庸’制度的原因，那边国家都是有人格的，一个国家的性格情况，完全就是看它的国王。”
妮芙琪沉默了一下：“……父王跟姐姐的感觉确实不一样，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大环境、敌人变了，现在想来，父王更加稳重，姐姐一心想要杀死我……一段信息是家人，会不会很奇怪？呵呵。信息竟是我自己……”
白莫邪：“看来你还需要治疗。”
坐在后面一排的妮芙琪：“嗯，待在夫君身边。”
白莫邪：“文明的发展，国家会越来越去人格化，‘民主’，命运共同体就需要兼顾所有人的利益，越未来‘国家’意思就越淡薄，你看，银河帝国能和平统一，其实本质就是越来越没把‘独立主权国家’当回事。”
妮芙琪：“没有祖国、国家，很难接受……那为什么之前一直内战啊，八始归、十二人委员会、克拉西门徒，现在合起来的条约舰队……”
白莫邪：“这个人类社会就是这么复杂，要完全说清楚很难，住一段时间就好了……我当年刚穿越的时候，也把自己的出身看得很重，后来啊，地球都没了还谈什么国家，整个地球都被当成博物馆，几十万年没人类在上面居住了……后来啊，我就想通了，没什么国家了，地球跟通天塔世界对我来说都只是一个概念，偶尔去看看的地方。”
妮芙琪：“……那我不是更该待在银河系那边吗，适应银河系社会……”
白莫邪：“待在那边你也是被屏蔽信息，跟来拜媞塔这边没两样，还没意识到吗，你最重要的问题是信息啊。”
妮芙琪：“唔咕——”
白莫邪：“呵嘿嘿，发出了羲鸿颜一样的声音呢，唔咕——”
妮芙琪：“唔咕。”
白莫邪：“反正缪莉的专业意见没问题，拜媞塔世界也是真实世界，这边的文明，正好作为你的过度，站在信息化世界的门槛上，国家去人格化、国际化、全球化过程中，让你慢慢适应现实世界正好。”
妮芙琪：“是这样没错……但过来的这几天，当被按在床上，完全没接触世界啊。”
白莫邪：“这不是才开始嘛……你就调皮，看回去为夫怎么收拾你。”
妮芙琪：“嘿嘿——来嘛，没适应社会，但适应夫君了！妮芙琪不怕了！”
卿卿我我打情骂俏得开心，另一边任内文还在叨叨絮絮，跟白莫邪说着正事：“联盟虽然重要，但保全我们自己更重要，国内还是更重要……”
白莫邪用不同与社交聊天里的，刻板公式的语调，回答道：“请男爵放心，内海那边是约德文少将带队，应该没问题。”
任内文：“约德文啊，那很可靠，比起男爵，我更喜欢‘总长’……”
这时候冯巴恩跟希拿波的激情热舞结束，全场响起掌声，任内文停下话头，跟着大家一起鼓掌，白莫邪和妮芙琪也跟着鼓掌……之后舞会重新回归慢节奏交谊模式，新娘卡妃作为今晚的女主角，受到的邀请最多，小姑娘又不懂得拒绝，基本上就没有离开过舞池，要不是奥尔蕾跟希拿波瓦娜剌帮她挡下不少邀舞，卡妃的脚怕是得跳断。
而新郎国王冯巴恩这边，则开始在座位间游走，跟各个权贵集团打招呼，而伯格丁廷大使团作为外宾，只若即若离接触了一下，任内文跟冯巴恩举着酒杯碰了一下，一共说了五句话，其中两句是祝新婚快乐，还有两句是告辞再见。
新姆瓦萨亚寄人篱下，使节团是世仇敌国，两边私下过度接触，会让某些人敏感神经跳眼皮，大家都不是政治素人，老油条们自然懂得分寸。
之后预计将会进行的姆瓦萨亚跟伯格丁廷外交会晤，也将是在霍西“热情”提供的场地里进行，凯联跟旁约都会有代表到场旁听，是一场背景十分复杂，各方关系微妙的“非正式外交会谈”。
妮芙琪还吐槽说，以为卡妃会过来跟白莫邪跳个舞，私底下说点什么来着，但就算不是尴尬的外交身份，乌布利克人的身份，也让白莫邪跟妮芙琪两人，整场舞会下来没任何人理会，至于使节团里的其他人，就都出于各种理由，被各方人士邀请过，不是谈话就是跳舞。任内文更是被旁约的人请去了……
天灾不断，大地变动，世界末日持续的时间有点久，就算是新霍西人民城这边都三两天一场小地震的，天地异变面前，人类实在渺小，自身难保的情况下，人类间的战争停下来的时间也就有点长了——虽说乘人之危，趁你病要你命，这些道理全宇宙通用，但没人能保证，大军过去占领之后，第二天不会被一场地震给吞掉，全军覆没，然后被人家给反推了。
所以凯联跟旁约的军事力量，说是为了和平谈判，在国内制造为民政府形象，这时的国家没有人格，只有利益，谈判是谈判，军事力量都留在末日基地这边保存起来才是硬道理，以上种种，明的暗的和平局面得以实现。
虚假的和平也是和平。
156的高强度热冷战，加上在大航海时代之后，殖民帝国时代开始至今差不多五、六百年的时间，拜媞塔人类再一次体会到了世界和平，虽然要应对天灾，这和平也并不轻松，没什么享受的。
各方都在为今后注定要重开的战端打小算盘，伯格丁廷的人在这边，没有不打个招呼的道理……敌人是敌人，但跟利益不冲突，国家没有人格，朝令夕改丢脸面那是人才会有的顾虑，对于国家来说，一切以利益当先。
国家利益就是一切。
所以其实白莫邪跟妮芙琪，就算藏头遮面，应该也会被各种打扰纠缠的，前提是他们公开自己的身份，让大家知道他们是“机动神兵”方面的专家。
伯国方面可是把他们两个看得很紧，直言不讳的告诉他们俩，对国家不利，就会直接击毙他们，过来的使节团里是秘密特务的，到底是谁没人知道，甚至任内文都有可能是特务……总之，这些特务直接隶属国王，向国家负责，不止乌布利克人，使团里无论是谁，一旦对国家不利，可以直接处决，力量不足时，有权调用一切外援。
“外援”的存在，就是凯联、旁约双方，至今少有外逃事件出现的次要原因，主要原因还是绝对敌对的态势，外逃出去，他国民间根本没有敌对外国人的生存空间，然而如今和平了百多天，各方各种心思活就都络了起来……
以前不是死敌就是盟友的单纯日子已经成为过去，现在凯联跟旁约之间还是天然死敌关系，两个集团存在的根基，就是消灭对方。然而两边军事联盟的成员，各国高层们都开始意识到，这种不打不和，长期谈判，“有限和平”的国际局面，极有可能维持一段很长的时间。
国家没有人格，打又不打，和平又和平不下来，这样就有了上下其手把自身利益最大化的活动空间，不光可以盟友之间平行合作，还可以展开跟敌人的接触甚至合作了。尤其是在当凯联同意援助姆瓦萨亚之后，军事联盟根基本动摇。
热冷战时代结束，后末日时代的特点渐渐显露出来，主要特征除了天灾之外，将会是在两个超然国家的超级组织框架之下，各国之间按照自己的最高利益展开博弈，明争暗斗，一个无比混乱的国际社会。
而且伯国并不是第一个开这个头的，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民间已经开始出现乱象。没有人是笨蛋，在这个物资精贵的计划经济世界里，任何获得物资的途经都是削尖了头去钻营的。
白莫邪突然感觉，这样一个混乱的世界，正好让妮芙琪来进行社会实践，体验体验这个距离信息化差一脚的世界……
妮芙琪是帝国时制7月39日过来的，现在卡妃的婚礼是8月4日，姆瓦萨亚时间是3季6月6日，新霍西人民城到卡德拉西亚城的时差6个小时，而跟奥希卜伯爵领之间时差27个小时左右，878部队的总部在奥希卜伯爵领，飞机转飞机赶到婚礼这里来得路上得花上两天世界。
这次出使，是一次长途旅行。
白莫邪是在帝国时制7月30日接到的伯国上面命令，要他做出使的准备，他本人此时跟着878部队的远征军，在内海附近出任务，同时一直关注着海底基地那边，妮芙琪的相位转移工作也在有条不紊的准备中。
就是在这个准备过程中，跟宝贝女儿白玲玲吵了一架。
到了银河帝国时制7月35日，白莫邪放下在13营的手头工作，赶回奥希卜伯爵领，他需要准备好出使时要用到的文件之后，去首都机场跟任内文报道，所以部队给了他安排一段假期用于赶路。
拜媞塔星球地球的两倍，凯歌荻亚大陆可以想象成，把地球上的欧亚大陆捏成一个芒果形状，然后放大两倍再竖起来，窄端为南北朝向。
第15章 喝茶看戏
所以从凯歌荻亚大陆中部地区，内海的南岸，星球赤道偏南的地方，赶回大陆最北端，这个路程是十分遥远的，白莫邪这个级别，全军在抢险救灾打怪兽的，调不到专机接送，于是上面就给了白莫邪一个很紧的假期，让他自己赶回去……
地震天灾不断，就算拿着各种证件、特权，一路走军人优先交通，要准时赶回奥希卜时间还是紧，但这个时候就算上面不给赶路假期，白莫邪也要离开基地，回去一趟。
当然溜号坐自己的悬浮车飙回海底基地，谁老老实实坐火车、汽车赶路啊。
没错，他利用波波球制造全息投影替身，让假人在一路上的中转基地、车站签到打卡露脸，而他本人则偷偷摸摸乘坐悬浮车，一飞冲天，直接不到一小时回到了更加遥远的北冰洋海底基地……如果不是为了隐藏行踪，以他现在拜媞塔的科技实力，可以更快。
而亲自回到海底基地，自然是为了使用试错大法接收妮芙琪，7月39日，对于整个宇宙来说只是一天，但对白莫邪来说则是千日……
成功接到妮芙琪，发觉次元龙改变时空结构，无法马上连续传送之后，伯国给的假日还很长，专机、专列也还没赶到奥希卜伯爵领，白莫邪就趁机休息恢复精力，随便跟妮芙琪没日没夜一下，确认久别之后的夫妻感情……之前跟茉维依重逢的时候，也是有点激烈的，虽然她属于并不具备器官的存在，但这个年代，感情的事情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解决方案……
最后8月2日，白莫邪准时出现在任内文面前的时候，身边就多了一个小助理……使团里当然有人有意见，但白莫邪的理由更加充分，他的助理精通多国语言，在XP、机动神兵讨论上面，需要拥有专业知识人进行翻译，只靠外行翻译，会造成后果严重的误会——没人想为一句词不达意，造成谈崩乃至重新交恶、开战的局面而负责。
判断权被交到了总长手上，而任内文是一个同情派，对于临时添加一个使团成员的事情，最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这就是妮芙琪最初接触到的情况，一片纷杂，但没有银河系那么信息爆炸，比之通天塔黑荒战场情报处理量，要小上太多，所以就算只是一路默默听着，也慢慢理解了现在这个世界的局面……
之后不止舞会上，在8月4日国王的婚礼之后，伯国使团成员每天都被不断邀请着，每个有爵位、职务的成员，每天都是在外面度过的，本来主要是由于姆瓦萨亚的关系而过来的使团，结果发觉居然还有更多的利益可以讨论的，也就不再急于跟冯巴恩见面了。
在这个时期中，专门为跟姆瓦萨亚谈判而来的技术官僚，白莫邪、妮芙琪的地位就尴尬了，身份被伯国深藏，使团内没有正式职务，对外只是随行人员，好听一点是“参谋”，说白了就是打杂的。
但其他的打杂的，都会作为副手、跟班，本官员们带出去……见面邀请圈子也分三六九等，最末没资格见爵位使节的，例如民间商贩，就会邀请他们这些随从——除了白莫邪、妮芙琪以外，他们始终被要求待在落脚处，禁止一切外出行为。
不让那是你不让，至于能不能，那就我说得算了。
人是复杂的，白莫邪已经不是乖宝宝，自己不作弊，也不帮别人舞弊的好好学霸了，社会的打磨，早就学会说谎骗人，现在不但要自己溜出去玩，还要带着自己的老婆一起溜。
现在拥有全息技术技术，做个跟真人一模一样，甚至可以吃饭喝水洗澡上厕所的投影假象，自己本体则光学隐身，从里里外外监视下，开溜轻轻松松。
8月6日，西民主大街对面咖啡厅里，一对淡蓝头发的小情侣，坐在街边小圆桌旁，一边喝着卡妃吃着点心，一边卿卿我我，小声说笑着。
如果就看他们俩的话，只会感叹青春的美丽，生活的美好，世界的和平，阴沉昏暗的天色，也不过是常见的阴天，并不是世界末日的颜色……
没人注意到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不管你怎么认真去听他们的对话，甚至插到他们中间去，也只能听到，嗡嗡嗡，模糊的遥远人声，除了能勉强确认是霍西语音调外，一个字都听不清。
这是因为没人会去偷听小情侣说笑，做这么没有礼貌没有社会常识的事情，白莫邪设置这种最低的，非隔音的私人对话屏蔽，只是惯例的小心谨慎，有备无患……
妮芙琪咂咂嘴：“这是……鸡蛋水果还有奶油，跟我们那儿的蛋糕不大一样。”
白莫邪：“这是霍西的特色点心，烘焙方法我已经收录……怎么说呢，蛋挞跟摊大饼的混合产物？”
妮芙琪一边吃一边看着马路上拥挤的人群，道：“回到了城堡集市的感觉。都很急的样子？我们这样坐在基地对面没问题吗？”
妮芙琪称为“基地”的地方，其实是一栋贵族驿站，三层砖木洋楼，墙壁笔直，工人在每天例行清理着排水渠里的淤泥。
由于伯国没有跟霍西建交，所以没有外交使馆可以落脚，霍西方面就把这座前贵族进京落脚点，如今收归国有当高级宾馆的旅店，整栋借给任内文使节团使用。
外面不显，跟整条街道建筑风格没两样，但内饰及其奢华，据说新霍西建立后，这里是供国内、旁约将军落脚的旅店之一。距离旧王宫一个东一个西，但跟新政府很近……
妮芙琪过来拜媞塔，在海底基地待过之后，就开始把所有落脚点叫基地了，由此可见，虽然她汉语说得不错，但到了实际场景，词语应用方面还是有些匮乏。
管什么房子，只要是自己住的，都叫“基地”……有点可爱。
面对老婆的问题，白莫邪先做贼眉鼠眼态，四下张望一圈，然后凑过头去，神神秘秘咬耳朵：“就是故意坐在这里的——”
“咦？出来接触社会我知道，毕竟锁在基地里那就没意义了，但、但我们不会太扎眼了吧？街上学生样子的人就我们两个吧……”
“这里是上流社会街区，路上小孩年轻人自然看着少，其实学校不开课了，到处跑的年轻人多的是，昨天出去后不是看到了的吗。”
“嗯，就我们的服装最特别，所以有点……”
“放松放松，不要紧张……算不上华丽吧，只是干净整洁，布料上等一点而已，这个主要看穿着衣装的年代啊，我们这身样式衣服，可以免掉不少麻烦。”“
妮芙琪有点明白了……穿那种灰土土的衣服坐这里反而打眼对吧？”
“没错……”白莫邪又贼眉鼠眼扫了一圈，“今天的课程这样吧——看看周围有多少间谍特务，监视‘基地’的人，监视这些人的人都算……嗯，允许使用扫描探测，调用这边所有监视器，扫出所有人来。”
妮芙琪接受挑战，坐直了身子，开始认真对待：“多大范围？全城？”
白莫邪施施然端起咖啡杯：“自行判断。”
“……一直觉得他们的发色很怪，现在看到这么多蓝色头发的，有点心慌……”妮芙琪一边在视网膜上获得画面，一边摸摸自己的头发。
“那我团队里呢，银河系人的头发也是五彩斑斓，五光十色，五彩缤纷的啊，不会是被大家的发色给吓出病的吧？！”
“不不不，才不是！坏心眼……”妮芙琪一边视网膜上全景“找茬”一边辩解，“通天世界里就跟大家打交道了，怎么可能被吓到啊……而且还有跟我头发一样颜色的大家，只是……只是，这么密集的蓝色系发色……”
“现在这个世界，我们科技完全碾压，刚好可以让你慢慢适应现实里使用虚拟。”
“嗯，慢慢有通天塔世界里鸟瞰战场的感觉了……夫君不会是讨厌蓝发才不要卡妃的吧？”
“怎么又扯到这茬上了啊，坏心眼？”
“不不不，只是……只是想到卡妃她这几天晚上要被……嗯，茉维依姐姐还有玲玲她们经常说，夫君‘大男人主义’‘占有欲’，不可能放手嘴边肉的。”
“嘿，她们几个私底下这样说我的啊，嘿……”
“唔……”妮芙琪捂了下嘴，有点震惊道，“唔！她们、她们都不当面跟夫君说的吗！那、那，我、我……”
“通天塔世界的公主……有什么说什么其实我无所谓的，白铃铃、奈琪露娜还有不少人，其实跟你一样，在我面前也是有什么说什么，只不过大家的视角不一样啊，思维模式，到了我这里就不会提这些事情了……逻辑、速度、信息流、预判，人格，最后就笼统成个‘说话方式’，每个人都不一样。”
“……我并不奇怪，嗯，并不奇怪……治疗是要从‘自我’认可开始对吧？”
“要是念两遍就能好那问题就简单咯，慢慢来，不急……然后，我出的题目做得怎么样了？”
“13个？200米外有轨电车车站有2个人，一直等车也不上。左边50米外两根电线杆之间来回转悠的，右边对面楼顶坐着看报纸的老头，31到155米，这侧街一共6处房间窗口，2楼到5楼都有，一直有动静。最后是在街上人流里的，1公里，来来回回走来走去的3个人……”
妮芙琪一边解说，一边把她的现场画面传输给白莫邪，视网膜是一个鸟瞰1000米长街的视角，空中没有悬浮的无人机，能获得这种凌空俯视画面，是多机位数据信息还原的结果，而既然是妮芙琪所见，她自然把认定的间谍特工，都给标红了出来，13个高亮红框特别扎眼——
这其实就是预瞄线，配合枪械的火控系统，“透索”“锁头”可以一击必杀，白莫邪只要愿意，这些13个人就是死人。
白莫邪：“很好，但还不够，这13个人只是故意丢出来的‘饵’。而且监视啊，必须要有明处的，他们就是‘路障’一样的存在，摆在明面上警示、封锁路线。”
“咦？诱饵我理解，但封路……为什么不直接站警卫呢？”
“站警卫？是要封锁整条街道吗？现在明显没这个必要嘛，而且就算是诱饵，那也便衣是混在人群里的，在更傻的目标目前，他们就还是隐形的存在嘛。”
“他们当我们傻？”
“我们看着不傻吗？”
“有点……高年级学生模样，不想有什么社会经验的模样，妮芙琪也确实没什么社会经验……”
“小妮子太谦虚不好哦，讲真，你的社会经验在少女团员们之上的。”
“不不不，海杜莺她们，她们经常教我很多道理的，还有蜜莉多菈……”
“啊，想起来了！蜜莉多菈那家伙专门不教好！隆汇贯通是个过程吧，人是需要时间来成长的……卡妃以前就老是‘嘁嘁嘁’的，小孩子不知道怎么反驳，要怎么开口的时候，只能用‘嘁’来表达自己的反对，之前就没再见她‘嘁’了。”
“夫君这么关心卡妃……”
“哎呀，你们都关心这一茬，老实说吧，真要喜欢的话，我是并不会在意她身上发生过的事情的。”
“咦？真的吗？但夫君，你洁癖……”
“嘛，其实也是最近在卡妃身上想通的，感情的事情，强求不来还能怎么办哦。”
妮芙琪耸耸肩，把最后的点心吃完：“好吧，其实这是茉维依姐姐安排的任务，临走前，姐姐偷偷找我说话，要我帮助夫君搞定卡妃来着，既然夫君这种态度的话……”
“顺其自然吧，在你们身上啊学到了很多，这个时代啊，肉身确实无足轻重……我一直以来老古董了，跟你一样，带着过去世界的思维，迂腐？应该说是思维惯性吧。”
“所以夫君也是在治疗？”
“我这不是治疗，是升华，是在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白莫邪一本正经，嘚瑟地挺直腰板。
第16章 贴贴
“那么来说说我的看法，特工人数，还是用你的实况画面，我标记金色框——387人。”
听到这个数字，妮芙琪倒吸一口冷气：“嘶，唔——这条街上人流量也就1000到1500，这、这……”
“是啊，除了我们都是特工。”白莫邪喝完最后一口咖啡，这边咖啡的冲调方式有点不同，白莫邪口中有点涩涩的，招手叫来服务生，点了一杯冰水。
妮芙琪也加点了一个支冰激凌：“我们那边是用魔法制造冰冻点心的，一般人吃不到……”
“这边有冰箱，有钱就有能买到……刚才那个服务生是金框的对吧，这间咖啡馆，别看没人看对面的旅馆，但屋外的二十来人全是特工。”
“我也会做冰，可惜没让夫君尝尝，这边世界没魔法了……夫君是怎么发现他们的？”
“根据两天的观察……”
“好哇！夫君你作弊！”
“我承认，我有作弊，但也不算是作弊吧，这叫提前预习……有些人的行动规律能摸出模式来，而且387人也是动态的，昨天最高峰的时候，有738非普通路人在这条街上……他们轮换的，一些人走出去，一些人又走进来，所以小妮子一开始说全城观察，我还吓一跳，以为我家老婆居然这么聪明伶俐，却，嘿——”
“坏心眼……我开玩笑，气气夫君的啦！”
“好了，我们也别坐太久，已经被盯上了呢，可能被当成那一方的人的了。”
“嗯，还有两口就吃完了。”
“吃完了我们去逛商场……这个世界没有那种综合服务型商城，没美食街啊，购物娱乐一体化的大型建筑。”
“我有听少女团员们说过，她们最美好的记忆就是逛部队商城，只不过后来金蜂湾基地被放弃，就没有了……”
“也没什么可惜的，她们马上会遇到新的更好的代替品了——综合补给舰——到时候你也可以去见识见识，立体库房一样的超级市场，就是把，少女团员们口中放大了无数倍的综合商城，放到了太空里，变成了宇宙飞船。”
“宇宙啊，没实感……即使黑荒战争，我都对空战一直不擅长，全靠海杜莺她们，妮芙琪尼亚号……夫君、夫君、夫君、夫君嗯……”
“怎么啦，突然这么叫我。”
“嘿嘿，突然好喜欢……夫君用我的名字命名战舰……”
“那当然，都我的飞船，想叫什么还不由我说了算，只不过以后规矩要改改了……走，商场去，给你买漂亮小裙子！”
“嗯！”
与此同时，使团宾馆房间里，两人的投影还在老老实实做着文书工作，实现了不知道多少学生的儿时梦想——一个假人在家里帮自己写作业，而自己在外面玩……
全息投影只要不物理碰撞，就不会露馅，因为人物跟环境互动造成的一切细微光影、一声声音，包括衣服褶皱微响，都全给全方位模拟还原了——就是银河系内，由于会干扰影响到日常生活，而被被法律命令禁止在公共场合使用的“全息全真投影”。
最早这项技术是军队中使用的，特种部队用来渗透作战，飞机坦克战舰完全光学隐形，对没有对策设备的敌人进行降维打击的科技。
现在更进一步发展，可以完全跟“附着物”重叠了，也就是说把妮芙琪的金发，白莫邪的黑发给染成了蓝色一样，洗澡、剪掉都不会掉色，两人的脸蛋也被附着上了新的普通霍西人脸，全靠附近跟随着的监视器设备提供服务支持……
当年如果白莫邪的科技能攀到这种程度，他也用不着烧自己脸毁容，物理手段进行伪装了。
两人全息假人里面的“支撑物”，是一只水杯大小的波波球，智能机械臂进行书写、翻书，吃吃喝喝之类东西，也是被两只智能臂配合着接进投影里面，装进一只袋子里，去厕所时给倒掉。
在有了完美替身假人之后，白莫邪跟妮芙琪就直接透明隐形了，从后院溜出来，翻墙越户绕出这条特务街道，在外面找个无人的小巷子，解除隐身，换上全息全真伪装，从街道一头又绕回来，坐到宾馆对面咖啡馆里，观察了一阵子情况……
叫来服务生，结账起身离开。
一路上，白莫邪跟妮芙琪，表演着沉浸在两人世界里的小情侣，完全不在乎周围的情况，只不过也有可能根本就不是在演……
往电车车站那边去，只不过这短短200米的路，遇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该如何跟老婆同行——是搂着腰还是搂着肩膀，还是就并排走……之前是怎么过来的？似乎就一前一后急冲冲赶路赶过来的，这条上流街区之外，人流量不密集，很适合快步移动，到了这边街上后，人挤人，并排走不了了，就一前一后移动。
现在白莫邪跟妮芙琪都突然同时意识到，既然是情侣，那就跟贴贴，并排走不对，一前一后更不合适，那么怎么个“贴贴”法就是问题了。
离开座位区，就停下脚步互相对视一眼，妮芙琪抬头望着白莫邪，丢着眼神，显然是无声地把这个问题丢给夫君大人去决定。
白莫邪没多想，直接牵住小手拉着走……牵手比较适合两人身份年龄设定。
被拉在身边牵着手的妮芙琪，一股青涩的情愫在胸中弥漫，幸福洋溢，就想跟白莫邪说点什么话：“那个……那个，夫君，钱不够的话，我们制作一点出来？”
白莫邪一边东张西望在人群里寻路，挡着来来往往的人流，拉着妮芙琪穿梭，一边道：“看出来了？确实是在省着用……但造假就是在掠夺普通人的资源，这不是我们该做的。”
“所以夫君自己种田吗，难怪……那我们现在用的‘钱’是？”
“黑市上换的……你来之前，我改进了一下神经格相关设备，就是之前任内文说的，除了升职外，还拿到不少奖励，没有钱，都是各种票卷，粮油肉蛋盐酱料以及布匹，最受欢迎的是杂碎酱票，先是跟部队的大家交易成货币……”
“私底下换？夫君上传的报告，我在休养的时候读过，票上不都是有个人签名的吗，能交易的？”
“当然不能，法律规定的是不能，至少最开始执行的时候，大家但还是遵守的，但现在日子这么久了，下面自然会有些不一样……卡德拉西亚这边，可能因为阶级、圈子关系，难民、教师、普通工人，我没见到有敢交易物资票的，但……目前878部队这边，我看着大家挺随便的，不管是普通士兵还是后勤保障部的……这边，我们准备过马路，人和车都挤在马路上，人口密集城市都这个样……”
“……粮食票不一样？”
“那当然，除了都在搞战时计划经济政策外，每个国家的票跟货币都不一样……之前卡德拉西亚这边买东西很繁琐，得带着身份证，跟物资票一起出示，物资员要票跟证对名字，看你是不是本人，有些东西需要计划票和钱一起使用，比如糖，并不是想买多少就能买多少……
还有哇，集贸市场，蔬菜是打包的，各种萝卜白菜包成一大包，几个工作人员站在卡车上派发，群众们围着车厢举着票券身份证吆喝，挤成一团，很挤很挤，波波球那种全息投影就没效果了。”
妮芙琪虽然被白莫邪护着，但还是需要时不时挤开人流：“很挤？昨天去集贸市场参观的时候，看着还很有秩序啊，有现在这么挤吗？”
“挤，比这里挤，至少大家街上走着，不会挤成零距离……昨天啊，你都知道是去参观的了，那当然去的不是普通市民能进的市场，开在富人区里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一般市民买菜的集贸市场，站在车厢里派发的人，弯腰捡一个车边举着的粮票，对完名字，就把收据联撕下来自己揣兜里，把剩下的半联跟身份证塞进一兜菜包里，一起提着放下去还给那人……”
“那么多人，不会很乱，没人抢的吗？”
“乱是很乱，但没人会抢……抢了你也出不去啊，而且物资整个运输到分配过程，都有大兵跟着的，集贸市场这边也有巡逻队，不但不会有人抢，还会帮你接东西，把东西送头顶一层层抬到圈子外面去。”
“噗，拿了东西就快走，别挡道的意思吗。”
“嗯就是这样，直接停车场这边开始配发，也有头天晚上到货，卸进集贸市场里，第二天到市场里交易的……市场里面一般交易小件、散件物品，比如盐、油、煤炭之类。”
“塑料袋？”
“‘非金非铁’，塑料很神奇吧，通天塔世界没有吧，可惜还是见不到哦……但拜媞塔这边塑料也不多，敌人袭击，石油、煤矿开采困难，后续生产加工也困难，主要化石资源产品也都优先提供军工，塑料袋这种奢侈品，只有军队、国家高层能用得上。打包蔬菜用的是麻袋、麻绳编织网，饼干点心糖果是用金属铁皮盒子，罐头食品。
卡德拉西亚能兴起，除了水路、铁路线交通方便，就是因为在山谷丘陵地带，山中城市，防空、隐蔽都挺有优势的……反正当初我拿着粮票去领菜的时候，是那么个场面，我这个半边脸老师在社区还算有名，大家直接让我进圈里先领……所以还是我自己举着票领的打包蔬菜，没人说制拿票，帮我把菜换出来的……好了，我们就在站台这里等车吧。”
“嗯。”
这边的市内有轨电车又跟卡德拉西亚不太一样，与其说是电力公共汽车，更像是轨道小火车，站台也是两级台阶的一个狭长，三米宽的水泥月台，在马路中间，可以上下双向行驶的电车，没有天桥、地下人行道，上下车的人直接穿梭马路而行，反正这个世界私家车稀少，自行车也慢慢悠悠，一辆跟一辆走成一条自己的道，十分混乱又神奇。
在月台上，妮芙琪被白莫邪拉到站牌边上保护起来，站稳脚跟，避免被人流冲散。
妮芙琪则在模仿周围人的模样，时不时伸长一下脖子看看有没有车来：“……那盐、油、调味料也都是装陶罐子里的吗？跟我的世界一样？”
监视器报告电车要20分钟后，才能慢慢悠悠晃进来，白莫邪就把妮芙琪搂近怀里，人堆里保护好自家宝贝，两人贴着对话：
“自己带瓶子罐子买盐打酱油，调味料不好精确计量，所以除了票据，还需要花钱，票据只是一个准够凭证，表明个最多上限，一般家庭只会备一到两个周期的量，具体要多少给钱买，商家用量勺挑给你……”
妮芙琪在白莫邪怀里继续探头探脑，左顾右盼观察社会百态：“那跟我家乡的市场差不多，也是自己带盛具买盐什么的，只不过只用花钱而已，嗯，我们的通用货币是魔兽的魔核、水晶、魔晶……”
白莫邪撸猫一般，捋捋怀中手边妮芙琪的蓝发：“继续之前说的吧……总之就是民间私底下没人敢交换计划票据，但部队这边不一样，不用带身份证、军官证什么的，后勤的人拿过票，就给你东西……感觉这边也是有身份认证规章的，但怎么说呢，各处有各处的具体情况、规矩吧……我观察过一段时间，特别部队这边，物资管理不严格，大家拿物品、物资票当赌注很常见。”
“一种社会潜规则吗？能理解，大概……缪莉跟我说过，理解社会规则，才能融入社会体系中好好生活……”
“是啊，当人真不容易……”
“噗嗤——夫君，你这说法……”
白莫邪其实是在有感而发，说自己死了活活了死的事儿，当然在小老婆面前，他依然会大男人主义，不显露一丁点负面情绪，只是仔细理着妮芙琪大衣和内衬毛衣的衣领：
“当人多不容易啊，温饱繁衍……3季是这边的冬天，快到最冷的时候……冷风会灌进去吗，衣领。”
第17章 假期是约会的日子
“不不不，不会不会，老公选的衣服挺好，喜欢……对了，我们现在这身霍西人装束……也是现买的？”
“怎么可能，那不是浪费钱吗，直接在基地里制作的，外观手感跟他们霍西人没两样，但里面的原子结构，你知道的吧……”
“是的，一直都有学习人类知识库内容，在通天塔世界那边开始。”
“嗯，各种高科技更换装备都放在我们屋顶，是一辆隐形悬浮车，这车一直跟在我身边，当我的移动仓库来用，有需要什么，就让波波球一件件运到面前来。”
“这样啊。”妮芙琪拢起袖子，小手塞回袖口，揪着面料，“摸起来跟普通衣服没两样呢，我们穿过来的使节礼服也是？”
“是什么？那是普通衣服，不是我制造的……吸取之前刚穿越时的经验，准备了好多普通外观的衣物用来伪装，只不过你的内衣都是这边普通布料，嗯，纯天然的挺好。外面衣服物防弹防炸就行了。”
“夫君挑的衣服都好……那悬浮车还有监视器的供电没问题吗？还有我们这投影伪装？”
“靠电池，目前这天，太阳能指望不上，下午都要开始点路灯了……反正我们波波球只运货的话，速度飞快，海底基地跟世界各处来回运电池没什么问题……波波球本身也是个蓄电池，不行的话就近调用他们的电力，应急都行。”
“哦——学到了，可以找波波球应急……我其实一直在担心，我们这样大庭广众汉语对话，突然声音屏蔽功能没电了，那就完全暴露了。”
“没事，任何功能都不会突然没电离线，会有报警提示的……反正我们手头能用的霍西货币挺多的，但能省一点是一点……说到了——我把奖励的跟以前工资存下来的物资票，都跟钱，伯国的钱，然后在内海后方城市里，找地下钱庄，进行交易，全买了上好的蒸馏酒。”
“地下钱庄？”
“就是非法买卖货币的地方，黑市是交易物品为主，地下钱庄是交易货币为主——高品质的陈年老窖也是硬通货，根据行情，有时候会比黄金白银更有价值。”
“例如现在这个世界末日的情况？”
“是的，姆瓦萨亚大地彻底没水源，全球也由于尘埃沉降，清洁水源已经完全不存在。酒，尤其是年份在轨道轰炸之前的，那绝对就是宝贝了……
在姆瓦萨亚上行军部队，都会携带不少酒，作为长期行军的应急水源，主要是不会变质……凯联这边大批作物死亡，酒价也上涨不少，我全部身家只换到了一小桶，大概4L左右的样子，年份也只是5年的而已。”
“然后夫君就把拿桶酒搬过来换成了霍西货币？”
“是茜弥玥她们找黑市进行的交易，波波球全息伪装，我没空处理这事儿，反正她们在霍西东部边境上，监督赛林搞基建……”
“那个我们剧本里被安排成‘英雄’的少年？我看夫君跟茜弥玥她们开会，有说宇宙战争的事情，跟抹杀者战斗的事情，她们不是有在茉维依姐姐那边的意思吗？”
白莫邪搂着妮芙琪的手紧了紧：“哈，还有精神看我们开会啊？说正经的……茜弥玥她们报告是有说过，她们有留在第五莉莎舰队的意向，但最后被缪葛丽华说服了——宇宙战舰战的机会有的是，但直接隶属团长，在拜媞塔这样的一个世界，扶持一个傀儡的机会，却是绝无仅有的了。”
“这么一说还真是……这边的经历更珍贵啊。”
“有她们专注在这边，帮我处理杂务，实在帮了大忙，要不然，我都不好脱身回海底基地接应小妮子……她们扫描一下找到一堆黑市，村庄、城镇里的都有，最后货比三家，利益最大化，帮我把酒换到了最多的霍西货币……”
“听着就好麻烦哦。”
“是啊，但至少没偷没抢，整个交易是在这个世界本身的经济系统内完成的，麻烦一点就麻烦一点吧。”
“这么说来，茜弥玥算是给我们送快递了哦。”
“算也不算吧，物流更准确一点……好了好了，牵好，别被挤散了——”
“嗯！”
白莫邪赶紧三言两语把要说的话都说完，牵上妮芙琪，准备挤电车了……因为视网膜上亮起电车到站提醒，信息流、物联网，就跟自己家的车，又或者银河系交通系统里一样。
由于白莫邪本人的到来，新霍西人民城里聚集了三万只大拇指大小的监视器，全方位的监控，收集一切信息纳入大数据分析之中。
电车到站也挺有意思，十米长的双层车，只有司机侧面有一道车门，第一个跳下来的是一名壮壮又高挑的女售票员，拉开车门跳到月台上，也不嚷嚷，拦着要挤上车的人，让车厢里的人先下完，然后开始上车一个默念一个，清点上车的人头。
车厢里很拥挤，司机侧着身子不断重复一句话“往里面走，往里面走”，好在白莫邪跟妮芙琪都很瘦小，挤进车厢里后，直接上到二层，二层人就少了很多，还有空位置坐，挺宽松的。
二层车厢也是全封闭的，车窗都没有玻璃，都是焊住的横杆铁栏杆……在一处空位坐下后，妮芙琪开始好奇宝宝：“下面那么挤，为什么大家宁愿站着也不上来的？”
白莫邪一边套摸钱包，翻找零钱，一边道：“因为二层票比一层贵，要多加5分钱。”
“5分钱？”
“一天四顿，早、晚可以吃少点，差不多1到3分钱就能街边上吃一餐了，霍西这边的价格，朝饭一块塘麦饼就开水。”
“塘麦饼。”
“我是按照相似相近原则，外观口感差不多，就用已知的名字进行命名，并且记录到信息字典里，比如苹果、梨子、大麦、小麦、燕麦、荞麦、黑麦这些，那遮古陆这边有一种特色麦子，塘麦，外面宇宙中就没见过，我按照本地发音，就叫它‘塘麦’了。铁、铝、铜、铀这些化学元素本宇宙都一样，所以没必要起其它名字。”
“哇哦，车开始动了哦……比通天塔世界的载具稳多了。”
“嗯，看车外面，慢是慢视野到是不错……出了这贵族街区后，就能见到后街摊贩了，普通人伙食可以在这些小店里解决，比起自己一个人开伙，要划得来很多，给——”
“嗯？”妮芙琪双手捧着，接过白莫邪从钱包里掏出来的纸币，“这毛乎乎的纸片就是‘钱’啊。”
“等一下你试着跟售票员买票，要两张，到温德克大夏站的票……钱上细菌很多，别舔哦。”
“才不会吃钱呢！只是，只是仔细观察看看……”
“这边人真是多啊，挤车的时候裤腿都被溅了泥，早知道弄辆车的……但太打眼了。”
“这边世界太泥泞了，但还是黑荒化了的大地更烂泥一些。”
“那没得比，尘土沉降也就这个程度了……售票员上来了。”
“哦……噢——”
“检查翻译，语言跟文字的，看她找零的数额。”
“嗯……”这种程度的交流妮芙琪还是没问题的，尤其老公还在身边……
售票员面无表情，机械而又快速的开票，掏腰包找钱。
妮芙琪捧着车票跟零件，邀功一般，兴奋地转身递到白莫邪面前：“看！”
“嗯嗯，真不错……”
正开心着的妮芙琪，突然不开心了，因为瞥见到后排的买票情况，又疑惑了起来，扒拉起手心上的硬币，委委屈屈道：“是不是找错我们钱了，啊，夫君。”
“记得切语音，开屏蔽。”
“啊！”
“没关系，我这边开了，以后一个人行动的时候要时刻注意，最好主设里设定一下提示，周围有外星人的时候，自动切换。”
“嗯——”妮芙琪答应一声后，继续扭头看着往后面去了的售票员，“给我们找零少了？怎么办？”
“没少，看票据——这是按距离分段售票制，并不是每个人交一样的钱，跟通天塔世界那边的驿站一样……坐过长途马车、渡船？”
妮芙琪老老实实摇摇头。
白莫邪眨眼：“确实，你可是公主来着，出门自然用不着坐这种公共交通工具……银河系那边长途旅行，公共的又都是免费……”
妮芙琪这个时候已经仔细看完了车票，翻译系统将两指宽车票上的霍西文，给用汉语覆盖掉：“……这样啊，我们是30分的车票，还附带了二楼贵宾坐席票……”
“就是这样，看车票的颜色就能知道是多少钱的票了，10分、20分、30分、50分，所以二层楼要加5分钱，是很多的。”
“了解一个世界的市场物价系统，是了解一个社会的第一步。嗯。”
“那遮古陆都是计划经济，存在汇率，货币跟黄金挂钩，但基本民生物资基本价值几乎没差距，都是1分钱能吃一个饼，姆瓦萨亚神殿前的摊贩，1分钱能喝开水喝到饱……”
“那我们之前咖啡店里的消费……”
“你有看到我结账？”
“嗯，一张很的大纸币放到服务生账本上，然后找回来一堆零钱。”
“是的，一张百块的，我们消费了两块多钱，也就是两百多分钱，每天吃二十分钱的话，我们几口咖啡跟点心，吃掉了普通人十天的伙食费。”
“哇，这么一算，还真，奢侈。”
“钱嘛，我们能花就都花掉……一百块算是巨款，我手头上有五百来块，那桶酒就有这么高的价值，这百来天，大概翻了十倍左右。”
“哇，那么我们酿酒岂不是……哦，对哦，那样就是在攫取这边世界人类社会的财富了，我们要融入经济循环。”
“是的……不用递给我，这找零你留着，等下能买什么，你试着买买看，还有，车票要保管好，查票的时候没票得重新买的哦。”
“嗯！”妮芙琪把零钱收进口袋里，车票则捏在手上，聚精会神观察售票员上上下下的行动，坐等查票。
结果，一直等到两人下车都没被查票，妮芙琪又奇怪又失望，挤出车站，到了宽阔的人行道上后，看着才刚刚启动离去的电车，道：“哎？为什么没查我们车票啊？”
“因为售票员记住了啊。”
“啊？这……这每天得记多少人啊！又没信息系统的……”
“记人？干嘛记人哦，计数就行了。没那么麻烦，一个出入口，算上下车的人头，然后车上的座位，一般到车上后，坐着站着的，都也不会轻易换位置，一楼车厢人后半段都挤死了，想换位置也换不了……除了上下车外。”
“哦，原来是这样啊……这边街道宽了好多啊，人也少了好多的样子。”
“霍西这首都说老不老，说新也不新，虽然不是上一个政府的首都，但一直都偶尔有古代王朝定都这里……总之，城市规划上有点混乱。”
白莫邪立起大衣衣领，牵上妮芙琪的小手，往不远处，一栋巨大的水泥大楼走去……
天空昏暗，阴冷阴冷，寒风阵阵。
这里是新城区的商业活动中心，普通市民们都低着头急匆匆走赶路，抱着商品在店铺里穿梭，抬眼就是荷枪实弹的警察、士兵，他们有的围在岗哨、路卡抽烟，有的列队行进巡逻着，时不时拦住一个路人进行抽查，所以一般人经过军事人员面前时，都会不自觉加快脚步。
白莫邪领着小娇妻，往商业楼过去，幻想着会不会出现经典狗血剧情——乱世中恶霸、邪恶军警找事，调戏别人小媳妇的事情……然而一路走来，并没有发生这类事情，就有点失望……
目前国际社会，虚假和平成为事实，人祸看似结束，但天灾还在，拜媞塔世界依然不太平，物资短缺，没有太多娱乐，餐厅、咖啡馆这类高消费小店，并不是每条街上都有，基本上十到三十公里，才会有一家服务上流社会的店铺，使节团落脚的地方，算是高级店铺比较密集的地方了。
第18章 首都蜜月旅游
新霍西人民城，整体上给人的感觉，比卡德拉西亚混乱，并不是说霍西的首都比不上一个中型工业城市，而是差异就体现在这里。卡德拉西亚作为一座新兴工业城市，整座城市风格一致，布局方方正正，街道宽敞，居住区、产业区、交通枢纽之间道路明确。
霍西的首都就不太一样了，面积在卡德拉西亚十倍以上，混乱程度在一百倍以上，各种城区划分乱成一团，城内的旧王宫遗址不止一处，还有贵族区域，都是不同时代的古老建筑，冯巴恩占据的旧王宫，最后一任私人主人，是近代一亲王府邸，建筑模式就很现代，类似英法帝国时期的公馆。
然而这座姆瓦萨亚旧王宫外围，就是一圈大范围的平民窟，乱打乱盖的两层高红砖水泥铁皮楼房，这是人民民主时期，涌入新首都国民们搭建的，用了不少原王宫院墙的砖瓦——这座旧王宫，以前的范围是现在的五十倍以上，现在只剩主体公馆部分，原本周边百米间隔的各个别馆，全变成了各种其它建筑。
公馆街对面的咖啡店，其实就是原来的别馆之一，几间房向街方向打通，就变成了店铺。
原本除了后花园外，还有一片巨大的雕塑喷泉花园区域，如今园林街道被贯通跟外界大路连接，变成车水马龙的城市主干线，没有了旧帝王时代的静怡。
花草铲平，园圃变成了建筑地基，树木、大理石雕像变成建筑材料。完全凭着人民的想象力自由发挥，这是土地主人应得的，国民拥有国家的土地，想住哪里就住哪里，王宫花园也不例外。
如今，这处王宫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年的模样了，乱糟糟，熙熙攘攘，铺设着铁轨的水泥大马路，弯弯绕绕。就是整座新霍西人民城的一个缩影——到处都在拆着旧的建新的，挤不下了又往外面建新城区，新城区变旧了，又在外围建新的，完全没有个市政规划的样子。
这也是并非工业，而是政治中心的特色，从做为古都开始，这里就没有任何生产行业，居民全都是政府官员，以及为这些官员服务做配套的人们。
后来这里渐渐没落，就是因为内陆运输能力有限，古代交通无法供应如此庞大的人口，政治中心就渐渐往西边军工重镇，或者东边经济文化交流中心转移了。
如今之所以会重新转移回这里，建成了新霍西人民城，除了大陆正中心的安全地理位置，享受周边各国反弹道导弹系统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政治没落，不存在任何旧地头蛇势力，可以任由革命者建立改造他们理想中的城市。
王宫变家宅外，还有大片大片的海德哈恩楼新区，旧王宫区域让给姆瓦萨亚，当幸存者据点后，原本的居民们就都被迁到了更现代，基础设施更完善的新区去了。
新霍西人民城，恢复了旧时的首都功能，完全作为政治中心存在，物资供应问题，由近代以来的铁路线解决，城内没有任何工业生产，自然不用考虑货运大道的问题，一切都是从人员流动的角度去规划，这百多年下来倒也没出什么问题，甚至卫生环境还名列全国第一，全大陆前茅。
卡德拉西亚就不能随便乱喝水，一分钱喝饱，也不能贪杯，因为整个城市没有公共厕所，得找医院、警察局这些地方借用，一看就是小孩子，不用出示学生证，就能借用学校厕所，有些家长会趁机以防止孩子走散的名义，蹭进学校里，借用厕所……
总之，在卡德拉西亚的话，白莫邪是不会让妮芙琪随便喝饱，还大冬天吃冰激凌的。
新霍西人民城这边，虽然混乱，到满大街都有公共厕所，还有专人看管打扫，内外都挺干净，使用免费，就是买手纸挺贵。下水道系统新旧交错，但也覆盖全城，实现了当初政府，解决城市瘟疫问题的承若。
其实说到底，基础建设不行，都是因为主要资源都投入到了战争之中的关系，后方跟前线科技落差巨大是常态，从居住建筑就能看得出来。军事要塞、兵营都是整整齐齐的钢筋混凝土建筑，还涂上漂亮的油漆，而后方城市有什么材料用什么，乱打乱盖，新楼建一片算一片，反正指不定哪天就被炸平了，不会把新楼集中成片来建造。
城市规划混乱的情况，并非新霍西人民城独此一家，在大洋对岸，凯歌荻亚大陆上也一样。
就比如说878部队的驻扎地，负责驻防的内海边城市，也是建建挺挺，城区划分混乱又分散，没有卡德拉西亚城那样密集的工业区……反正世界大战以来，只要是有点历史的老城市，都是把区域分散开来建造的，新城市会集中进行区域建设，都是各种情况综合考虑的结果……
所以要到城里最近的大型百货大楼来，白莫邪跟妮芙琪，得买30分的车票……如果各处王宫区域还在的话，马路得围着城墙弯弯绕，买50分的车票都不见得够，最高那一档的电车票，也就是从起点坐到终点，怕是得要花1块钱。
而现在，所有公共道路，都是笔直笔直，直接穿过所有王宫贵族庭院花园铺设，宫殿建筑群分割，王室贵族土地任由市民们使用，所有旧时代建筑，统统收归国有。
不少漂亮宫殿群，大殿挡着修路，就从中间劈开，马路从原本的舞池、大厅中笔直穿过，两边房间推移5米，直接变豪华大理石人行道，屋顶跟两边不挡道的屋子保留下来，直接变骑楼沿街店铺，引入各种小摊贩副食品商铺，为人民提供服务。
所以，只有幸运的，不挡道的宫殿才不会被推倒，比如地处比较偏僻，最后一任主人是个亲王的，现租借给姆瓦萨亚国王的“行宫”。
白莫邪一边讲着《城市规划学》，一边牵着妮芙琪爬楼梯：“……城市建设是件十分复杂。”
妮芙琪：“我的家乡城市，首都凯奇拉尼亚城也是这样，拆掉古城墙盖房子或者干脆在城墙里面开凿房间，就跟这边一排排的高层公寓楼一样了……知道真相后，想想也是，那些程序员没亲自住过我们城市，都是照搬现实原型，不适合我们发展，然后被我们拆掉改建，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白莫邪回忆着：“凯奇拉尼亚啊，山顶王宫给我印象很深刻，层层交叠，巴洛克、哥特、蒸汽朋克各种风格都有，真是让人豁然震撼啊。”
妮芙琪探探身子，小眼神上挑，观察白莫邪：“夫君是在故意让妮芙琪开心吗？”
“没有，哪有，是真心话，那种建筑形式很有高科技魔法感，凭空生造不出来的，必须要有人类的智慧、创造参与其中……”
“……谢谢。之后我有自己的战舰后，生态区就还原我家，嗯，把城堡还原出来。”
“凯奇拉尼亚……没了吧。”
“没了……我亲手摧毁的，像我这种人在童话故事里，应该被叫做‘灭国姬’吧。”
“被恶魔蛊惑了的公主更恰当。”
“但事实上我是自愿的呢，因为看到了‘真相’，已经回不到过去了啊，结果呢……结果来到真相这边，反而不适应，还是老故乡更适合我生活的样子，这可真是可笑……”
“不一点都不好笑，我是不会放你回去的。”
“不不不，我只是感叹一下而已，也没有回去的意思，而且也回不去了啊……如果不是和平协议签下来，海外亚特兰蒂斯都给推平了呢。”
“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你也要陪在我身边。”
“嗯……一直缺乏实感，不止我自己人格上面的，还对周围一切，缪莉的分析，整体环境疗法太困难，所以最后把我这个大麻烦丢给夫君了咯。”
“怎么，翘气了？”
“不不不，才没！别人家当小孩子啊，我这岁数在我们那边，都可以当奶奶了！”
“好好好，老奶奶大小姐公主殿下，要不，我们去三楼中老年妇女服装区转转？应该能找到更合适的？”
“……坏心眼。”
“嘿嘿……这边有些‘传统服装’卖，也就是过去贵族的衣服，美少女一直穿牛皮裤不太好看。”
“嗯！是舞会上那种舞裙差不多的对吧……好好哦……我当公主时就结婚那会儿有穿得华丽点……”
“是啊，那天卡妃舞会，你也是一身军官装……昨天今天，穿太华丽太惹人瞩目，而且还要挤人群，长裤更方便行动一些，而且还有保暖的问题。”
“……夫君考虑的东西真是多哦。”
“不喜欢吗？确实有点啰嗦了……”
“不不不，我们相处的时间太少，明明是夫妻，现在才了解到夫君的各种性情呢——喜欢一二三选项都列出来，然后就是找最优解……”
“从学霸时代开始的习惯了，改不了了，比如现在，路径最优解应该是直奔女装区，但跟亲亲宝贝小妮子交流的最优解，则是这样慢慢逛一层一层爬楼。”
妮芙琪捂住小嘴：“啊！这就是茉维依姐姐、缪莉她们说的‘约会’！是约会啊！”
“嗯，基本上，我跟我的女人都约过会了，话说，白玲玲她们三个要的‘奖励’应该也算吧……反正时间长着，我们慢悠悠点过吧。”
“嗯——夫君、夫君、夫君、夫君——夫君我可以叫你名字吗？”
“随你。”
妮芙琪咯咯笑着，一把搂住白莫邪胳膊，开始呢喃轻唤白莫邪……这一对恩恩爱爱的小情侣，真是移动狗粮抛撒机，走到哪里撒到哪里，羡煞整栋楼，让人不由得的感叹，世界和平，岁月静好。
从三楼卿卿我我到了四楼。
妮芙琪终于平静了点，围观一柜台售货员进行精品包装，小声跟她夫君嘀咕：“……包装，是快递？”
“这商场里消费很高，看顾客的穿着就应该知道……没有塑料袋，就算不是礼物，有些店铺也会提供包装服务……比如他们买的鞋子……我那个时代有固定规格的统一标准鞋盒装着，拜媞塔这边，计划经济，流水线出来的提供给普罗大众的鞋子，都直接绳子一捆完事……这边商场里的，货币购买的昂贵皮鞋，他们会给你漂漂亮亮用牛津包装纸、缎带、彩绢给你精巧包装起来。”
“好神奇，没见过……”
“这种服务也就这个时代阶段能见到……你也挑双好看鞋子吧，亲身体验一下包装服务。”
“好！”
“……不会穿高跟鞋走路吧，通天塔那个男男女女都要战斗世界，高跟鞋显然不太合适。”
“是的，法师也要跑步的。”
“那选这种短高跟厚底的……柜台这里不合适，其它店子里有定制的，还有袜子要挑……”
“都是直接购买的哦，体验不到快递。”
“那没办法……要不，学茜弥玥她们指挥波波球物流，矿场跟海底基地之间送货？”
“不是自己送啦，是买东西接收快递……有一批物资要接收呢，夫君的17营，是伯爵领运过去的维修零部件。”
“机动神兵修起来真麻烦，这个什么都要人工的世界真累人。”
“不要紧，妮芙琪会帮夫君的！”
“不是，只是随口抱怨一下而已，现在有人听我抱怨了，不抱怨出来就太浪费了！”
“好哇！妮芙琪是病号，是来治病的，别当出气包用啦！”
“嘿嘿，不但不出气，还会打气……晚上来嘴对嘴不。”
“……真是的！现在是在外面！服务员在旁边呢，都笑话我们了！”
“嘿，让她们笑去。”
“……夫君都没开始修就离开了，他们那边不要紧吧？”
“没问题的，有约德文少将亲自坐镇，应该……”
白莫邪话头突然打住。
妮芙琪：“嗯？”
白莫邪：“你先跟售货员聊一下，随便应付一她的问题就好……878部队那边出了点状况。”
妮芙琪：“哦。”
第19章 都来十五帝
五分钟后，放弃购买这边成品鞋，离开柜台，白莫邪开始跟妮芙琪机动神兵部队的事情，毕竟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要在那边过军旅生活，直到调查清楚两件事——统称为‘XP’的‘哈泰貅’、‘貔泰蒙’跟次元龙的关系，凯联手上反物质跟百殇、八始归的关系。
妮芙琪可不管白莫邪是闲聊逗趣还是讲正事，只要是夫君在跟她说话，她就开心。而白莫邪则是在认认真真配合着图片视频，进行着情况交代——
前些日子，他被878部队司令部派遣前往前线，作为维修技术军官调任到远征支援营——878部队骑兵旅801团17营。
而这个17营，所驻扎的凯歌荻亚大陆内海城市，名叫“奥夫克斯”，位于“拉尔丁泰”国境内……
很多时候，看城市、国家名字就能得到不少信息，了解很多当地文化。
国家名字，那遮古陆的“萨亚”，是“神圣属性”，凯歌荻亚大陆这边“丁廷”、“丁泰”则差不多是帝国、王国的意思，是“帝王属性”。
近现代各文明圈，出现的“民主”、“民族”、“共同体”政治思潮，就造就了各种“共和国”。
“共和”这两字，赋予政治内涵，用在国名上时，各个地方名称叫法其实都不一样，但白莫邪图省事，就都统一意译为“共和国”，反正拜媞塔世界他是唯一外星人，作为第一发现人，如何翻译都由他说了算。
至于每个地区的人名，伯格丁廷，伯国人的名字特色是结尾一个“文”、“温”音，大概有40%的伯国男性，是用“文”、“温”做尾音，就跟“杰克”、“汉斯”、“洛夫”、“斯基”、“维奇”类似。
姆瓦萨亚人的名字特色，是一长串意义不明的音节，按照古老的传说，这是出自“斯瓯克九重往生天”的发音，语言中拥有力量，抽象概念能力是人类智能，智慧生物的标志，因此形而上，抽象再抽象，最抽象的“神”的概念，无疑是最大的语言，以此来进行命名行为，是斯瓯克教最大的力量，也是其能在那遮古陆流传千万年的人民基础，再怎么民主民族革命，也无法动摇。
人不能忘本。
而外星人，对其它世界自然产生的智慧文明，保持敬意与尊重，这与宇宙文明的法律无关，是“文明”最基本的礼貌。
但本地独立发展起来另一种文化圈，对其诋毁不服，那就是人家星球的“内政”，外星人的态度应该是中立，不予以干涉。
霍西人由于地处大陆正中，高原屋脊，无尽的大草原，可以用穷山恶水来形容，这个地区的人，为了生存，自古就得外出劫掠贴补经济，大陆地图上就是个中心开花，往四周征战掠夺粮食、金属、布匹、人口。
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讲霍西人是大陆上融合度最高，受东南西北各方影响最深，同时又反向传播各种文化的媒介，是古代大海不通时，在内陆沟通整个那遮古陆的桥梁，被动把姆瓦萨亚斯瓯克教传播开来的使者。
由于见识最广，同时自认大陆最强战力，民族特色就是桀骜不驯，自古不服教会，不管是外来的还是内部的，从他们起名字的方式，一直简化读音这一点就能看得出来……
虽然日常生活中，姆瓦萨亚人也是把长长“教名”缩成昵称来叫，但这也后世慢慢教会改革得来的结果，复兴古制——之前、之后名字都能缩写昵称，就只中世纪神权最强大的时代里，任何缩略教名的行为，都是异端，而异端都需要用神殿的尖顶穿刺处死，净化他们灵魂，赐予他们宁静，回归九重往生天。
比起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霍西人也就表面上信信，态度是觉得好玩，他们这个民族委任处事原则更加现实，实用主义——比起虚伪缥缈的神仙祝福，他们更加相信自己手上的刀剑斧头。所以霍西人的文化，比起那遮古陆文明圈，更像是凯歌荻亚大陆那边的。
凯联所有国家、文化圈，自古以来，就由于大陆地形原因，大片大片的无垠广袤平原，长江大河水利，虽然存在山川险峻，横断山脉，但内部陆路交通，比起那遮古陆那边依然更加便利。
而交通便利，土地肥沃，移动方便，并不一定会带来大发展，战争反而更加频繁，有点雄心壮志的伟人，目标就是“统一世界”，大陆战争从来没停过。
相对而言，如果生存环境险恶，大自然淫威下生不由己，原始人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神身上，而富饶优渥的生存环境，最大的敌人不是大自然的时候，那就是其他人类了。
所以，通天塔世界本土侧居民的敌人，外界压力始终大于内部压力，之前的魔兽、蛮荒森林、秘境，之后正式上线，玩家涌入，帝国侧这批穿越者出现……
他们本土侧最大的内部危机，也就是宗教方面的，分裂出来的，势力最大的常青藤派离开大陆中心雪山通天塔，没有什么激烈的内战，就算有不少其它宗教派系，也都没出现大规模内战。
在清除掉魔兽、蛮荒原始地带，文化圈互相比邻前，通天塔世界的国家，是没有发生大规模战争可能性的……出国侵个略，要砍十年森林，才能到对方土地上，怎么想都不太现实。
吞并的情况，也都是同一地区发展，慢慢扩张互相碰到了的结果……所以拜媞塔世界的人类内战，对于妮芙琪来说十分新奇……
银河系的内战，虽然也是人类内战，但过程跟手段有点超出妮芙琪的认知，直接进行整体概念学习后，作为硬知识予以吸收后，自然也就没了新奇感。
而拜媞塔世界，虽然洲际导弹战、核弹、空战、海战，依然超出妮芙琪的认知，但也就是装备不同，各种大型魔法、魔法道具、构装平台变成了机械的而已，每种攻击方式，还是能感觉到“人”的存在，就属于是凭借过去知识、经历，就能理解的事件，然而又跟过去战斗经历都有所出入，这才是感觉新鲜的基础。
白莫邪的评价就是，都来十五帝，一片人祸。
听着夫君讲过，妮芙琪对照着自己的记忆……拉尔丁泰的情况，正好跟她的凯奇拉王国相反，凯奇拉王国是个不断吞并周边，当初一起发展小国，扩大领土的过程，自己还有伊贝利卡姐姐的母亲，都是带着领土嫁给国王的——不需要侵略战争，形成保人附庸关系，领土关系就合并了。
而拉尔丁泰则是从一个巨大的帝国里分裂出来的，一个古老的大帝国，一度统治了差不多大陆1/4的土地，而整个大陆内海南边，都是臣服于它，眼看就要北伐要完成统一大爷，结果大帝突然暴毙，顿时树倒猢狲散，臣服的国家纷纷反水不说，原本的帝国核心领土，文明圈中心，也分裂成了四个国家。
首先是古帝国“龙兴之地”，核心中的正中核心地区——德梅里甘丁廷。
分裂出来后，国土面积最大的是，跟夏耐厄瑟接壤的洛热共和国。其实“洛热”原本是丛林、雨林，无人原始森林的意思，洛热是一个地区概念，而不是国家。所以这里其实是一片落后的，被古帝国殖民征服开发的地区，没有任何高级人类社会结构存在，都是古帝国带来的。
这片洛热丛林，就跟通天塔世界很像，树木繁盛，在进入机械工业文明前，一排排十米粗的大树，根本不是大规模集中文明能进入的原始地区。
后来古帝国征服拉尔丁泰后，就开始沿着内海往西边走，征服了洛热地区内海沿岸城邦之后，开始沿着河流对整个洛热地区进行探索，殖民开发，用火枪收拾树上生活的当地原始土著们——生活在丛林里的原住民，有点地球奇幻文学里“精灵族”的感觉，皮肤白净，耳朵小巧尖尖，很受帝国贵族喜爱，于是就有了抓捕洛热土著的奴隶贸易。
奴隶贸易之后，接着就是攫取自然资源，以上等木材为主，开辟出来的土地，开发成水果、咖啡种植园，而在当偶然发现了金矿和钻石之后，对洛热地区的侵略到达了巅峰。
这个事件发生在全球的帝国殖民时代，持续了两百多年的时间，也就是在这个时期，洛热土著被动分布到了整个凯歌荻亚大陆，他们自称为“夏耐厄瑟人”，后世旁约插在凯联这边的楔子，著名的夏耐厄瑟地区。他们民族的自决独立，如今更是被列入到了15条和平原则之中，被提到国际和谈会议上。
夏耐厄瑟人一开始被全大陆当奴隶，后来又被全大陆给排挤、歧视，跟他们吃苦耐劳和从始至终只信大自然萨满教有关。
凯歌荻亚大陆上的信仰挺多，各种有经典的，一神、多神教，大家互相为信仰打宗教战争十分常见，所以属于初级文明的自然萨满教，这种异类之中的异类，被踩在最底下具有历史的必然性。
奴隶是不准转信其它宗教的。
后来民族、民主意识出现，凯歌荻亚大陆上又没有统一的，斯瓯克那种地位的绝对宗教，除开战争对信徒们的物理消灭外，各大宗教势均力敌，互相攻讦诋毁，文化上大辩论的最后结果，就是不但没加强宗教势力，反而所有宗教大家一起衰微……
白莫邪对此的评价是，比宗教内卷更可怕的是，凯歌荻亚大陆上宗教的闭环生态，最后的胜利者变成了世俗力量，各方神权争相讨好军事掌权者，过去是皇帝国王贵族，现在是主权国家。
没有了宗教名义的迫害，加上普世人权学说出现，废奴后获得自由的夏耐厄瑟人，以为好日子来了，凭借着自身吃苦耐劳精神，又赶上了工业革命，急需产业工人的时代，不准购买土地，那就进厂干活呗，一来二去，短短几代人时间，就出现了大量夏耐厄瑟人大资本家、银行家、金融家。
大陆、全球紧张时期到来，经济危机，物价飙升，物资管制，生活质量下降……“夏耐厄瑟人的报复”、“抢走了人民的面包”……不需要理智，只需要一个宣泄的出气筒，夏耐厄瑟人的好日子又到头了……
只不过值得一提的有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从被迫走出丛林，变卖成奴开始，到赶进工厂变成生产线的零件，夏耐厄瑟人的人口，不降反升，而且是几何式的飙升，百万左右的族群，直接发展过亿。
妮芙琪一开始对这个事实十分诧异，十分不理解，但在白莫邪说了一句“麦麦洁洁”后，妮芙琪就瞬间豁然开朗了……
第二件事就是，古帝国的老皇帝暴毙，全国群雄并起，开展皇位争霸赛的时候，中央统治力薄弱的洛热地区，天高皇帝远，于是各种军阀、封建主、小贵族领主，开展起割据混战运动，军事行政版图碎成了一地，在老帝国被三股势力肢解，“三家分晋”之后，洛热地区依然是一片混战。
这时凯歌荻亚大陆南部国际局势，就是新独立的各大国互相牵制，接壤的大国，都有尝试过去收服洛热，恢复古帝国荣光，然而哪里就是一个泥沼。
虽说洛热当地割据力量不强，甚至还经常给境外大国当带路党，然而其它势力不愿意看到一家独大的情况出现，各种暗中阻扰方法层出不穷，大国势力疲于应付之下，每次的再征服行动，都惹得一身骚，最后不了了之。
就这样混乱了百年又百年，进入到工业社会，可以大规模开发原始丛林之后，洛热地区在各大邻国干预下，最后建立起来了一个共和国——地区大国们都想明白了，既然谁都不能吞下，谁也不准吞下，那么就让其独立得了，变成一个稳定的市场，培植傀儡间接管理，才符合当下社会文明、生产力水平的新殖民方式。
第20章 播乱好几百秋
洛热共和国就成了大陆中部、内海西南面，各个大国博弈的舞台……
而结果就是，到了最后的最后，洛热地区“独立了”、“自主了”，但原本的森林的主人们依然只是三等公民。
甚至由于大量移民涌入，夏耐厄瑟人口又不断流出，只占洛热国总人口的20%左右，变成了少数民族。
所以洛热的共和国的社会政治结构，所谓的内政共和政体，其实是各境外国家、势力之间的“共和”，一等公民是当选政府，也就是大国博弈胜出国家的后裔们，二等公民是其它所有失败政党背后国家的后裔，原住民就是三等公民。
双方地位经常互换，所以双方都不会彻底清洗对方，说是一堆政党，看似公平共和，各种意见百家争鸣，是整个凯歌荻亚大陆上最民主的国家，但本质上各党派就是沆瀣一气，整个国家本质上一种颜色。
看清事实的夏耐厄瑟人，最后的抗争就是往西出走，借助已经形成出现的全球政治气候，远离祖先故土，在大陆的角落上，国际力量的夹缝中获得了一小撮安身立命的净土，新的夏耐厄瑟地区。
虽然从旁约凯联核弹互丢开始，到现在被加到和平条款上，他们一直是各方手上的牌而已，但至少慢慢获得了地位，而这种改善不得不说，也有150年前乌布利克人到来的原因，夏耐厄瑟人作为凯歌荻亚大陆原住民，先天上就凌驾于乌布利克人——
本质上其实乌布利克人就是被抓回来的奴隶，只是待遇上却不会像野蛮时代那样没人权，并不是商品，可以凭特别证件文书自由行动，所以在理论上，乌布利克人的出身要比夏耐厄瑟人高。
然而已经融入各国当地社会的夏耐厄瑟人，并不这么认为。
乌布利克人就是凯联的奴隶，而自己是凯联的一份子，虽然有的同胞被排挤了，但自己却是光荣的凯联公民，为胜利出过力……
于是，被欺负惯了的人，一旦突然发现有人比自己地位更低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在整体上夏耐厄瑟人是踩乌布利克后裔最狠的……
过去十几年里，跟洛热共和国接壤，位于内海西北部的瓦里邦共和国，该国扶持的洛热傀儡政党，借助以瓦里邦共和国海军为主体的凯联甫佩奇海舰队，一度长期把持政府。
在瓦里邦共和国时期，由于瓦里并非古帝国分裂出身，所以生活在洛热的夏耐厄瑟人跟乌布利克人，日子都相对好过，不少民族缓和、和解政策都十分成功。
但凯联开始秘密策划，周期长达数十年的，针对姆瓦萨亚的轨道轰炸作战时，甫佩奇海舰队就得各种行动起来，不能长期游弋在西南海岸海域，进行地区威慑了。
于是拉尔丁泰的傀儡政党，趁机联合亲德梅里甘政党，进行政治结盟，打了现政府一个措手不及，大选中成功上台，组建联合执政政府，前政府的所有民族福利政策叫停，内部关系倒退，内部割裂再次出现，甚至比之前更加严重，甚至影响到了拉尔丁泰国内，大量治安部队驻扎边境，要守住来之不易的政治果实……
这个时候，由于地震，永远水波不兴的内海，出现了万年罕见的海啸，XP被惊动，突然高活跃了起来，非正常的大规模离开巢穴，突破人类的层层防线。
拉尔丁泰面对天灾人祸已经疲于奔命，现在异形生物突破长城，侵入腹地，简直要了拉尔丁泰的亲命，不得已，只能请求国际援助——
这就是白莫邪调任的17营，所处的国际背景。
所以，北部内海沿海国家，分别是南部的拉尔丁泰，西南的热若共和国，西北的瓦里邦共和国，以及东边的另外两个，差一点就要成为古帝国北伐垫脚石的国家。
拉尔丁泰是古帝国分裂出来的，国土面积最小的一个国家，但也数倍于妮芙琪的凯奇拉王国。
虽然国土小，但经济实力却是最强的，毕竟是内海沿岸国家，任何时代，沿海就是优势。
拉尔丁泰南边就是龙兴之国，德梅里甘丁廷，综合实力是古帝国分裂四国里最强的，继承了最多古帝国人力、文化、土地遗产，当然也包括封臣们，所以国内有一堆国中国，尾大不掉。
内部无法统一，最终就了导致皇位争霸赛中，不但没能吞掉更南边的马贝鲁丁泰，反而还让其独立了，失去了大量天然海港，以及南冰洋海域油田。
这就是瓜分了古帝国的三家，再加上洛热共和国，就是古帝国的核心文明疆域了。
而凯歌荻亚大陆南边，古帝国北部包夹之势的下方，如今还有四个大国，都是以前臣服古帝国的附庸国。上面忙着皇位争霸赛的时候，下面有样学样，开始了你争我夺。
古帝国使用当地人组建起的外籍军团，纷纷脱离皇位争霸赛，回老家称王称霸去了——这种情况在历史上反反复复上演过无数次，只不过这次，由于科技进步，回去的外籍军团，可都是把装备给顺了回去，带着火枪跟大炮，以及先进军事理论的。
以前碎成一地的南部各城邦、城堡，就被逐渐统一了起来，形成了现代民族国家的雏形。
“我们凯奇拉也是在战争中慢慢融合建立起来的……道理我都懂，但……我们要说什么来着？”妮芙琪听了半天，感觉知道了好多好多事情，又感觉什么都没知道。
“马上就到关键地方，马上……”白莫邪一边脑内私聊，一边应对身边服务生，“炙烤羊排两份……你要不要奶油风味酱……一份奶油、一份辣椒粉、一份粗盐胡椒酱，香叶嘛，按你们厨师的来吧……饮料，你喝要喝点什么？”
“都听你的。”
“啤酒还是果汁呢……来两杯苏打水，一杯草莓奶昔……没冰的了啊，那你们这里的特色热茶……这个名字叫‘香叶混合红茶’的是什么样？嗯……嗯，那来一杯，没有一杯，那来一壶……燕麦粥一碗，烤薄片一份。”
服务生刷刷刷做着记录：“明白了先生，阁下点的餐是——”
“没错……还有，这里有一只水杯，帮我拿去清洗一下。”
收到示意，妮芙琪连忙拆开放在桌子上的礼包，取出一只晶莹剔透的杯子。
“是的先生。”服务生接过妮芙琪递过来的杯子，躬身告退。
白莫邪端起桌子上餐厅提供的玻璃杯：“为什么最后挑了一只杯子？”
“水杯很重要……”
“通天世界物资短缺嘛。”
“有这部分原因吧，选择不多，精美的，也就精美的吧，可能得用上一辈子……但这是我妈妈教我的——好看的杯子可以让水变得好喝起来。”
“确实……确实啊……”白莫邪转了转手上的杯子。
一名服务生过来，端来一罐铁壶：“先生你点的温水，请慢用。”
到餐厅里先要一壶开水，这似乎是惯例……
在把凯歌荻亚大陆南部，差不多一千年的历史讲完，这栋商场也逛完了，还把这条街上旁边一些商场也逛了。
妮芙琪的新衣服下了订单，然后在一家专门玻璃制品、餐具商场大楼里，妮芙琪用白莫邪给她的，搭电车找零的几块钱，买了一只漂亮小水杯……
这种水晶一样剔透的杯子，放白莫邪小学的时候，随便摔着玩，但在拜媞塔世界这边，却变成了奢侈品……精密铸形高透的玻璃，那都是要用在军事装备上的。
钟表店里一看时间，早饭完出的门，到现在居然都是燕饭时间了，中间掉乐意餐，好在两人都是外星人，都还没有饥饿疲劳的感觉。但白莫邪没有饿老婆的恶习，并且恰恰相反，他的风格是要把老婆喂得白白胖胖。
所以看见一家豪华的酒楼，监视器先行探路，扫描获得酒楼的物价消费水平，在目前承受范围之内后，就牵着妮芙琪进了去……
衣食住行，一个社会民生需要观察的也就这几点了，现在进餐馆里了解一下高端饮食文化，既可以为白玲玲准备教材案例，又能带着妮芙琪社会实践，还能享受美食，真是一石三鸟的好事。
在外面吃饭，“下馆子”，一个时代就是一个时代的风格，首先酒楼在白莫邪的地球记忆里就十分少见了，说去餐馆，大家都是在新兴综合商城、城市广场里吃，很少见这种大马路街边餐馆，高高的酒楼了。
其次，虽说霍西世俗化了，但进到酒楼里，白莫邪就体验到了贵族式的待遇，首先是大门口恭恭敬敬站着个“管家”，十分专业地在一个司仪台讲台的位置，跟两人快速对话，确认各种意向，找人还是走错了——一对小年轻，加上两人的穿着，虽然不差，但也就布料不差而已，不像是能出入他们这种酒店的角色。
这点白莫邪倒是没有考虑到——这是个以貌取人的时代，高级酒店餐馆都有相应着装要求的，地球就算到了21世纪，西方国家老字号酒店、大饭店，依然强制要求西装革履，否则绝对谢绝入内。
然而这里就又体现出了霍西的世俗化、人民化——没有绝对的贵族阶层了，那自然不可能有绝对穿贵族服饰的人了……矛盾古怪又自洽合理，现实不合逻辑恰恰就是合情合理，社会就是这样正常运转。
白莫邪瞬间理解了其中道理，这个餐厅领班，显然也是第一次接待学生模样的客人，表情有些困惑……
妮芙琪这边则乖巧地待在一旁，一切交给夫君应对。
白莫邪则在双方开始尴尬前，发动话术技巧，完全融入霍西中产阶级小资公子哥人设，斜倚着小“讲台”，伸着脖子，一通本地黑话，成功让领班认为他们是一对自己跑出来耍的订婚小情侣，需要一个有“情调”的场所，享受一顿20点的燕饭，以及之后28点的晚饭套餐服务。
领班了解完身份之后，直白又不失礼貌地询问了白莫邪经济情况，语言表达清楚，又不会伤到人，这种情况下，可以称之为服务业里标准答案。
如果用汉语信达雅翻译过来大概就是——
“我们酒店为所有市民敞开，只不过我们店里的纸巾跟开水有点贵，大概一块钱的样子……所有酒店不敢说，但我们这样的酒店，都是要点开水跟纸巾的，客人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如果连这都不知道的话……”
白莫邪当然不知道，但也在意料之中，就是所谓“台位费”、“服务费”、“小费”之类的，这边或者说这家店的规矩，就是用纸巾跟开水费用来代替了。
让他没想到的是，随便挑了一家这街上看起来最高档的酒楼，居然就碰到了一个这么高水准的前台，看来这家店不简单……这边应该不叫前台、也不叫大堂经理之类，但具体职业专用词汇，不会出现在字典、日常对话之中，没有本地向导的话，很难知道这类民俗性质内容的……
对方出了题，那么白莫邪就该对答，他的应对也十分有风度，直白又不会打对方脸，让对方丢人……靠踩对方来提高自己，享受人上人的快感，一直就不是白莫邪的爽点。
他的爽点在于得出“最优解”，让所有人都幸福快乐，才能获得成就感……当然完全认定为敌人的人除外，目前只有几次三方伤害自己女人的百殇，把他彻底惹怒，是绝对的敌人，而其他对象，就算是“比敌人更可恨的叛徒”，他都没完全当敌人……当然，如果这个叛徒不是王若夜，是某个不认识的男人的话，就没有这种优待了。
妮芙琪一直默默观察着两人，学习着社交技巧……在领班给出专业而又优雅的询问经济实力下，只见白莫邪直接哦哦两声，摸出钱包，转身数钱，却故意刚好让领班能瞥到钱包里的情况——
“呐，这是两块钱，开水跟纸巾，两人份的。”
“噢，亲爱的先生，一块钱就够了，这边请……我们可以提供，三楼露台的位置给先生跟小姐，最近晚上没有了宵禁命令，可以看到街上的风景，绝对够情调。”
第21章 坏心眼
白莫邪扮演着精明的顾客，靠谱的男伴：“啊，露台啊，会不会太冷了？摩克的漏弓。”
“先生说笑了，我们酒店到了冬天会把露台封起来，每个桌子边都还有暖炉，电影院里一样，绝对没问题。”
“那就露台上的吧，要靠窗。”
“没问题！”领班走路的姿势，不见怎么扭动，但就是有股莫名的味儿，就是让人感觉到优雅……在陪着白莫邪跟妮芙琪来到大厅前段，一名服务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到了身边。
领班侧身跟服务生三言两语交代完毕，就把白莫邪跟妮芙琪交给了服务生带路，自己则回到了大门口岗位上。
一楼已经坐满客人，吃饭的喝咖啡品点心的都有。来到二楼，还有干坐着看报纸聊天的，应该是那种vip，可以随便出入酒店，这里就是他们休息室、社交碰面之类的地方。
虽然大多数人穿着一看都很贵的样子，但也有白莫邪这种衣服普通的客人存在……不愧是共和国。
这个时代，看一件衣服贵不贵，除了布料外，就是造型跟颜色，跟未来不一样，凡是带设计、色彩鲜艳的衣服，绝对是昂贵的——带设计的大工业会流水线衣物，满足军装设计去了，最基层民众的服装都是卡德拉西亚那样，物资票换领标码工业成品，或者领了布、线自己缝制。
因此白莫邪跟妮芙琪的衣服，颜色朴实无华，但完全合身，显然就不是普通的工业成品，因此没有第一时间被门口领班给轰出去……
被带到座位上，露台是被厚实木头包裹起来的，窗户很小，与其说是冬天封起来看街景的，不如说是防空袭结构。但这里确实温暖，没有一丝风，服务生伸手，要帮两人收拾外套。
妮芙琪很疑惑，但有样学样，跟着白莫邪脱下外面的大衣交给了服务生，两人里面都是厚实的羊绒衫，坐在炉子边还是很热。
接着等待点餐服务生上来之前。
白莫邪开始给妮芙琪上课，讲解这种以貌取人其实合理性，因为这边世界并没有信息化，霸王餐这种事情，又不像是未来可以刷信用卡抵债，更未来就更不用说了，个人信息都直接社交透明的。
在无法确切知道一个陌生人信息的时代，除了直观形象外，没有更方便快捷的了解手段了，这就是军装、军衔、袖章出现的原因。
在社会上，一个人身份地地直接跟穿着打扮成正比，会形成这种“规则”是一个十分复杂的过程，就跟料理一样，发明一道菜，是无数生活知识经验的集合。
民以食为天，饮食文化最能反应一个文明，从餐具到餐桌礼仪……
“观察周围人，偷偷摸摸学习掌握吧……我们可以用监视器视角，就很方便。”
主菜上来，白莫邪对不知道如何使用餐具的妮芙琪这样说到，霍西的特色餐具，是一种刀叉勺混合体，一人两支，其他桌上客人，都是左右开弓灵活取送食物。
虽然比姆瓦萨亚的勺叉复杂，但比起筷子，这种奇形餐具还是小儿科，精通武术，手上功夫了得的白莫邪，只用了1分钟就上手，5分钟熟练操作，就跟在霍西生活了一辈子的人没差了。
妮芙琪这边慢一点，但也很快就学会了，可以灵活取食了：“……唔，跟我们那边的做法不一样，跟蜜莉忒斯号上迟到的也不一样……”
白莫邪切割获得小块羊肉后，舀酱在盘中，然后使用两勺头，把羊肉块进行抛送，拌匀酱料：“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料理特色，这边是过油调味炙烤的吧……凉了的话，放到旁边火炉上加热，嗯，用炉边挂着的隔热手套。”
“……明白了。”妮芙琪玩了一会儿吃饭，又开始追问，“所以正事呢，夫君说的关键地方是什么……”
“理一理先，我们之间谈到哪里了？”
“最开始一直在说南凯歌荻亚大陆的千年历史，古帝国分裂啊，最南边国家什么的……然后来到酒店这边，被打断了，开始讲社会学问题，进行社会接触，人类观察……最后是现在……开始讲料理了。”
“咳哼，绕得有点远，其实关键就一句话——约德文少将是夏耐厄瑟人，他是司令部里级别最高的那一批人，营级指挥轮不到他，但因为拉尔丁泰、洛热共和国，明白了……”
“哦哦哦，这么复杂的吗，啊，原来……难怪要绕这么一大圈，话题扯到千多年前哦……”
“怎么办，世界就这么复杂，银河系那边都数十万年了哦，随便截一段都是一堆‘历史遗留问题’……反正作为伯格丁廷国籍的夏耐厄瑟人高级将领，到正幕后操纵着洛热共和国政坛的，拉尔丁泰国内进行军事援助，而这个时候洛热国内正爆发着激烈的‘少数民族’纷争……反正他的任务，绝对不止指挥17营机动神兵去打怪兽，结果他现在死了。”
“死了？！就是卡妃婚礼舞会上，夫君还跟总长说没问题的那个？真是他？”
“没错，还就真是他，死了……所以我就被震惊到了嘛，街都差点逛不下去了。”
“那块处理正事啊。”
“是该快……但怎么快？”白莫邪耸耸肩，滴着酱汁的羊肉送入口中，“我是伯国弗朗贝里·尼禄少校，现在是约会中霍西小年青——这个消息不但跟我无关，就算有关，我也不可能接收得到——信息差、信息壁垒、信息延迟的时代啊，恐怕，任内文这总长，都还得晚上三两天才会收到消息呢。”
“夫君不收编878部队吗？”
“收编？我干嘛要收编他们？”
“我们有信息优势不利用一下的吗？”
“就你点子多。”
“不不不，只是建议啦，建议……夫君不是收编过金蜂湾部队吗？咱们现在家业的主要队伍？那也是一个星球上的部队吧。”
“金蜂湾部队本来就是我们自己的啊……没详细了解吗，金蜂湾部队的历史，她们都是茉维依亲自招募的啊，并不是我收编的。”
“诶？哦，噢，大概理解错了……有点乱，海杜莺她们还有经常过来支援的姑娘们，我以为她们从金蜂湾部队跳槽的……”
“哦，明白了，因为蜜莉多菈的金蜂湾王国对吧。”
“可能是这样，都是金蜂湾，有点串了……到现实世界后，没有联系起来吧，嗯。”
“古代游戏是个‘魔法圈’，圈里面的一切影响不到现实……但未来就不一样了，究极信息化，已经没有内外差别了……需要适应的就是这一点。”
“嗯嗯嗯，很乱很乱……那夫君就不用管17营那边了吧。”
“管还是要管，要不然跟接到报告的时候，我也不会惊一下了，但只能在我身份能力范畴内管……想想还有点好笑，蜜莉多菈居然有个女王梦啊。”
“到底怎么个关系模式，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过来后你没跟她们交流过的吗？”
“有是有，但……大家都当理所当然的常识，我拿来反反复复问不是很奇怪？而且……还是我啊，妮芙琪，换个别的什么人倒是没关系了哦……”
“不奇怪啊，哪里奇怪了，不懂就问嘛。”
“不不不……这么说吧——我都跟夫君结婚了，就像这样在一起了，但还不知道夫君叫什么名字，还跑来问夫君，‘夫君夫君，你叫什么名字啊’这不是很奇怪吗，很奇怪对吧！”
“这个……这么一说那确实有点怪……你知道我叫什么吧？”
“那当然！怎么可能不知道啊，白莫邪，现在叫弗朗贝里·尼禄，夫君的事情……”
“邱枫烈。”白莫邪一边施施然加热着羊排，热着茶，一边丢出这三个字来。
“嗯？”
“邱枫烈——”
“秋风？”
“噗嗤——”
“笑什么啊笑啊……”妮芙琪嘟嘴，然后自己查人类知识库，公司资料库了，然后脸红了起来，“啊！噢！坏心眼……”
“嘿，最近坏心眼变成你口头禅了啊？”
“坏心眼，坏心眼，坏心眼……”
“好了好了，呐呐呐，我这盘分切好的羊排给你，刚热好……”
“哼——”
“呐，你的新杯子……给老婆大人递茶——”
“哼。”
“嘿，现实世界的事情嘛，慢慢来吧……我地球本名姓邱，名枫烈，这是我地球生活环境传统来命名方式，父亲的姓是第一个字，通天塔世界就不一样对吧，姓氏是放在名后面，姆瓦萨亚也不一样，姓氏来至‘神’的语言……
白莫邪啊，是这具原身体主人的名字，我穿越过来后自然继承了他的个人信息……神奇的是我们大脑特征波纹居然完全一模一样，这种概率不是接近零，而就是零，放多长时间线上都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所以我才变成了宇宙的‘bug’能时间回溯了吗？不懂，反正我是已经习惯自己是‘白莫邪’了。
我宝贝闺女，白玲玲，这名字是我起的，姓氏自然是白氏，名字则是我萝莉形态时的名字，具体经过你可以查阅公司总群数据库，千难体战争那部分……我萝莉形态叫‘枫铃儿’来着，后来意识转移到新肉体，留下的萝莉躯壳被‘白玲玲’占了去，所以可以说血肉精神上，比起是女儿吧，白玲玲更像是我的分身吧。
你的意思，是问——为什么不重新吃基因药调整体型，要重新做个新身体？
银阿莱那边技术力有限啊，比我现在海底基地的技术力还低，因为被‘试炼’锁了科技，世代更替文明科技失落的世界……基因技术本质是纳米，一个个原子分子碱基去敲去定位，她们那会儿，可达不到这种精密度，但要是照着张蓝图，制作一个新身体倒是轻轻松松。
嗯没错，就是合成人技术，我们金蜂湾少女团员们都是这种，所以现在这具身体，虽说出处不一样，但在性质上跟她们是同源的兄弟姊妹……合成人、人造人、人造子宫、母体、生物流水线等等，这些其实都是不同的技术、原理，只不过，虽说过程、手段不一样，但最后结果都一样，细节上谁好谁坏说不上，毕竟不存在什么先天缺陷不一样了，大家后来都能进行改，也就都混着叫了……妮芙琪你的超脑适应型身体，羲家的技术，倒是不好说……噜，这样就又切完了。”
白莫邪唧唧呱啦，说着一大堆话的同时，把妮芙琪换给他的那盘羊排，也给快速给分成一小块小块了。
“……这样交换食物会不会不卫生？”
“嫌弃老公吗，好伤心哦。”
“不不不，不是不是，是担心夫君嫌弃妮芙琪啊……茉维依姐姐反复跟妮芙琪强调，说夫君有洁癖的，要妮芙琪时刻保持自己、环境干净来着……”
“嘛，哪有嫌弃老婆的，自己人的概念就是‘自己’，嫌弃自己，那不用活了啊。”
“这样啊，嘿嘿嘻，之后可以回去茉维依姐姐说道了。”
“……等一下，我突然想起个事儿——在别人面前不说的事情，就能在我的面前说了啊——就是之前的，‘金蜂湾’的事儿，不知道自己队伍、战友、朋友们的出身可还行。”
“嘻嘻，‘自己人’嘛，都说了，是不好在外人面前说的啊，自己想明白就没问题了吧！”
“算你——现学现卖挺好挺好……觉得这家酒店怎么样？”
“还不错啊，但也不能绝对，没什么比较……只能说比昨天的店好。”
“昨天我们参观的是姆瓦萨亚幸存者的社区，过去旧王宫区域，虽说最后的主人是一任亲王，但……现在变成贫民窟一样的地方，自然不会有什么高档店铺了……”
“嗯，专门流通姆瓦萨亚物资票的集市，感觉比其它的大好多。”
“看起来霍西是在做人情的样子，姆瓦萨亚的计划票可以换更多的物资，他们街区周围很多黑市也就是这么来的，以物易物……就说我随便找的那家餐馆吧，算是一个酒吧大概，提供的食物都是这边市民阶层家常食物的样子……但也有可能我们点的菜是家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