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护卫舰对战的基本情况
总之红狐号参战过程十分复杂，但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并不是白莫邪不在场，他散出去的各支队伍就没交流了，大家都挂在公司大群里，又都有自己的个人社交圈子、私人社交群，白莫邪在祖坛那边被信息屏蔽着的时候，白玲玲她们跟八音翼社方方面面保持着联络，掌握的情报全部都是第一手的。
其实就物理空间位置上而言，红狐号跟毕利安的护卫舰隔着老远。三维空间之中，只要不在一个点上，那就是不同的方向了，不像地球环境，别说球面的海洋即使是在空中，其实都有一个参考平面，可以用“几点钟方向”之类的方式描述，维度上升之后，就得用象限来描述了，选取自身或者银河系银盘为参考系，建立坐标系……
其中过程十分复杂，各种全频扫描、信息战不足外人道，全是奈琪姐妹俩在那边双眼发光的无声操作着……对于她们来说，并用不着什么战舰交互操作界面，作为舰长的她们，就是战舰操纵系统本身。
而同舰的其她人就一头雾水了，一般舰长们为了让随员也了解战况，会把战场情况如同电影、游戏一般全息投影出来，在任意大小的场地上，做出一个星图虚拟实境……
白莫邪喜欢的做法是，自己就是战舰，棋子一般拜访在虚空之中，然后把对面敌人也拟人化，再把信息战的数据也具现化成各种射击光线，两边人物各显神通，举手投足间，双方万箭齐发，或闪避、或反击、穿梭在敌人的各色光柱之中，甩出自己的光线，如同织一张罗网，慢慢收紧，在缠绕住敌人之后，把握好时机，一手收网一手“举枪”开火，将在网中显形的敌人击毁。
说起来很简单，里面其实有很多操作余地，因为“收网”“开火”，军校教材里确实有战术规程来着，然而实际千变万化的战场上，并没有绝对一说，全凭经验和计算力——大脑的分析处理上限，决定着能不能得出最优解，得出来的时间。
这里就体现出超脑，和各种辅助增幅系统的作用了，如果计算力不够，第一轮战争就被淘汰生死，也就不存在什么经验积累了——相当于现代培养战场老兵的成本不过去大幅降低，在古代那真是全听天由命，运气不好上到将军下到小兵，随时都可能暴毙。
至于白莫邪就属于例外，从古自今没人能想他这样，不断身死时间回溯回到战场上，用“堆尸”的方法疯狂积累战斗经验……最初的那一段时间，他身上的血腥气十分惊人，出鞘利剑一般，那会儿奈琪姐妹根本就不亲近他，他还不自知……
现实战场是动态的、运动着的，没有比战场有更多意外的地方，各种意想不到的丧命法。在未来太空环境之中，全象限螺旋时空，不锁定敌人那是不可能命中目标的，同样面对齐射，意想不到被命中的情况也是存在着……明明两个小时前空无一物的坐标点，之后不知道怎么就绕了一圈，撞到了自己的炮击上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宇宙战舰战，可以说就是在用数据预测未来了。
根本不存在静止的情况，即使双方战舰“相对静止”了，宇宙却不会停下来，时空膨胀着，真空不断涨落着……一切都是动态着的，所有决策都是对舰长判断力的考验。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也是红狐号跟毕利安正面最基本的交锋——
奈琪姐妹在“撒网”，毕利安那边自然也在撒网，判断双方撒网收网的进度，自己这边只一根丝搭上敌人的脚指头，然而敌人那边再下一秒就要完成收网了。面对这种情况，最正确的判断就是去赌，赌只凭一根线的精确数据，其它全部猜的也能击中对方。
然而有经验的敌人，同样也在把握这个“临界点”，己方探测扫描优势——探测扫描都是相对的，跟观测粒子一样，无论是被波还是其它粒子给碰触到了，它自身也会有“感觉”——对方虽然无法准确知晓，己方什么时候获取满100%的锁定数据，但按照被扫描探测到频率大致可以有个推断，舰长可以凭经验或者计算力，大概知晓双方能力是个什么对比，互相是个什么进度。
落后的一方显然会狗急跳墙打一发先手，然而一旦开火，那就是一片漆黑中亮一座灯塔，直接暴露自己大量信息……
所以情况就繁杂了，我方是优势，那么收集到了70%要不要开火呢，还是继续施压让对方沉不住气先开火，进度瞬间到100%，但如果被对方歪打正着了呢？还是为了确保命中率继续收集，但如果到了90%时，对方也收集到了70%，这时对方命中概率更大了，而剩下的10%由对方开火暴露填满，就太“浪费”了。
而且对面只有70%进度，是真还是假呢？不是是已经编织好了陷阱，一张大大的网在前面等着自己，却不碰触自己，只等最后自己钻进去然后一发收拾掉？自己这边才是信息战劣势的？
如何把握这个分寸，里面的抉择、判断、分歧点，还不是最烧脑的，这只是两厢知道对方存在后，最基本的操作罢了，最高层次的，甚至要根据坐标点，来推断历史轨迹，添加细节，最终把敌人战舰出厂零件位置都分析出来……这还只是护卫舰之间的近接战，要是上升到真正的主力舰战舰战维度，一举一动都得分析整个银河系乃至宇宙环境，那个烧脑程度，所需要的判断力，不是地球可以看做是二维的战场所能想象得了的。
这就是速度拉升到折跃程度之后的变化，一秒就有可能身处宇宙尽头了。而地球海面战舰，虽然海浪基本三米上下，算是有个纵向上下位移，然而依然位于一个静态空间平面，时空并不会无缘无故无规律膨胀变化，大概十海里，那就是十海里距离。
空战也是如此，虽然有个数千上万公里的上下位移，然而最大位移、速度方向依然是水平的，如果垂直升速更快，那就是火箭了，依然算是一个“平面”。
人类的战场离开地球之后，新的军事概念之中，在规程、教典里面，凡是有“水平”这个概念的，那么这个兵种就可以称之为平面战场兵种。以此来跟空天军、太空军部队区分开来。
所以在维罗妮卡跟少数迦兰老兵逃离八音翼社之前，红狐号的战斗就已经开始了，只不过蜜莉多菈、第五莉莎她们不知道罢了——这就是个人作战习惯了，白莫邪喜欢把战场可视化，奈琪姐妹即使把情报投影在自己视网膜上，也不会放出全息影像来。
因此蜜莉多菈什么都不知道，最后事情全结束了，被发了一堆文件推出来跟官方交涉，她会抱怨个不停，也是理所当然的……只不过话又说回来，根据白莫邪对蜜莉多菈的了解，这位最近收敛了点的公主殿下，那是把资料放在她眼皮子底下，她都懒得看一眼的主，白莫邪把各种过去事件的情报、资料都放社交群里，然而现在跟蜜莉多菈说点什么，依然需要从头开始解释，就比如现在，奈琪露蒂总结完跟毕利安的近接战交手过程后，终于可以说回到了最开始的问题上了……
奈琪露蒂：“……最后秒相距误差突然增大27.5%……毕利安对变引擎全出力，折跃波动，本来必中的，结果就让他给逃掉了……后来地方政府报告粒子风暴，扇区舰队接手追击，我跟露娜离舰登陆八音翼社星城……看了哥哥的报告，伍德黎安不是使用网络波动，就是用了什么设备制造出了高能脉冲……之后扇区舰队应该也抓不到毕利安的了，呼……”
蜜莉多菈：“好吧，整个事情我了解了，那么然后呢……”
奈琪露娜：“然后然后要跳舞了哦！奈琪露娜也一起哦！大家啊，大家好开心！”
光听声音就能感觉得出奈琪露娜的兴奋劲儿，小萝莉的快乐就是如此简单……
白莫邪——八音翼社受损严重，死了很多人，是那种真的救不回来了那种死亡，脑袋卷入战斗直接粒子化了之类的。政府方面给出的官方事件报告是，高能粒子风暴袭击，到处一辆违规离港的私人飞船失控撞击了星城，引起的灾难。这事儿应该是帝国情报部经手的，他们这样宣传就把所有谎都圆了过来。首先出动扇区舰队，封锁八音翼社周边空宇，就是因为事先调查到了高能爆发的征兆。由于只是细微征兆而已不为引起恐慌所以没有公布消息。他们从来就没有官方公开过香菲儿被威胁、暗杀的事情，这是只有香菲儿身边，以及她经济公司内部上层人员才知道的事儿。网络上流传的枪击事件什么的，都是恰逢其会的游客偶然拍摄到的，帝国情报引导一下，就引导能量爆发征兆，信息系统突发失灵，造成了悬浮车辆交通事故上面去了。最后还把持续了不断时间的信息屏蔽，八音翼社星城从银河网络上失联的现象给解释了……
蜜莉多菈：“那个，你发这么多字能不能分下段？看着好累哦。”
白莫邪——哎？你是用看的？大家不都是直接让系统读出来的吗？
蜜莉多菈：“我对面坐着一圈帝国军官啊喂！还有几个地方政府过来的律师、调查员！我要听他们说些什么，视网膜上能开个小窗跟你们聊天就不错了！我这边可是反过来，把你们语音转录成文字来着！”
白莫邪——哦，那还真是辛苦你了啊，从来不看任何文件、报告、任务记录的人，现在却得看这么多字。
蜜莉多菈：“知道就好，平时我忙着呢，你们忙的事情，我不插手反而是帮大忙呢！没人手了的时候，我自然会顶上来的！多记得点我的好！”
格伦儿：“嗯嗯嗯，我们都看着……”
“……格伦儿女士才是，辛苦了。”蜜莉多菈由于跟格伦儿不熟，所以在她面前就十分收敛，表现出正统公主该有的风度来——作为奥霍兰精灵族上流社会的社交动物，外人面前端庄，知根知底人面前放纵，已经成了蜜莉多菈的本能，她不断的人生就是这么一路走过来的，平平淡淡却也丰富多彩，然而72到73年却对她造成了颠覆性的影响，平日里都顾不过来了，那还有精力去读什么报告、资料。人啊事啊的什么都不找上自己，让自己清净清净放放松松才最好了！
而另一边的艾蕾娜，则总是在担心，由于日常状态的自己太过羸弱，结果被大家排除在外，没事情做没人理：“……那个团长大人啊，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啊？我在八音翼社这里都没有查到官方的公告啊……是、是不是大家先联系过一次开过会了啊？”
白莫邪——怎么？忘记了？不是开头就说过吗，我穿越的，讲的很多是未来的事情。
“哦，啊！噢！！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突然忘记了！大家继续、继续，我不发言了……”现实里的艾蕾娜无比懊恼，一张小脸涨得跟她的双眸一样通红，虽然心中羞愧难当，但也莫名松了一口气……
蜜莉多菈：“啊，我明白了，是不是由于城市被破坏了，所以演唱会延后了啊？”
奈琪露蒂：“嗯，虽然扇区舰队过来，亿量的波波球一下就修复了星城，但，问题是、问题是……”
格伦儿：“哎……问题是人，物质方面没什么，但事件是由公众记忆构成的，物理可以恢复原状，人心方面……”
裘莉安：“哎，是啊，幸好咱们‘黄金骑士团’，坟场出来的，烂酸还有个‘自由枪骑士’有特权罩着……”
没特权的话，身份只是普通公民的她们，也会被消除这段记忆……
第27章 哄，都可以哄
简单来说，现在银河帝国对“非必要”公众记忆的处理方式，网络上就删除、引导，而在现场的人，则大脑深层次模因式处理，俗称“消除记忆”。
其实记忆并无法物理消除，而信息层面上，不伤到大脑的前提下进行处理的话，就是让某段记忆变得似真似幻，进行意识欺骗，让主观意识认为是一场“梦”是一场“电影”，然后慢慢埋入记忆深处，随着时间流逝，自然在大脑“非必要信息遗忘”作用下，被自然遗忘……这是最温柔，最基础程度的大脑模因应用。
但即使是这种最基础的利用，也是由羲家人来操刀……就跟背负武器一样，他们背负了人类必要的恶……而香菲儿、蜜莉多菈等等，她们也都是现场人员，所以如果她们不隶属“黄金骑士团”的话，她们也会被消除这段记忆。
隐瞒谋杀、恐怖袭击，有其必要性，同时也并不是绝对隐瞒，军方、民间秘密势力，全部保留了这段记忆，过去一段时间之后，这段机密自然就会解密，跟羲家其它政治秘密一样，公之于众。
小提琴行动专属社交通讯群里面——
蜜莉多菈：“也就是说我在这边谈判的时候，你们一直在准备演出？”
格伦儿：“诶？我？不行，我不行、不行的……我身子骨老僵了，蹦蹦跳跳不了。”
白莫邪——演出人员安排是，主唱香菲儿，副唱菈妮娅，伴奏以及合唱艾蕾娜，伴舞奈琪露蒂、奈琪露娜、裘莉安还有白玲玲，曲目一共十二首，演出时间是6月12日5点到6点。
格伦儿：“嗯，就是这个样的安排，我跟蒂亚负责安保……其它两家保全公司都完了，人员不是要被消除记忆，就是被渗透的……最初的袭击给我们造成了不小麻烦啊。”
白莫邪——不用跟蜜莉多菈讲这些啦，她没看你们那边报告的啦。
格伦儿：“哦。”
蜜莉多菈：“是啦是啦，我就是这么不思进取的女人啦！现在看还不行吗……哦，就是八音翼社找的两家保全公司吗……里面有老兵啊，嗯嗯……信息屏蔽一开始，假装跟你们格伦儿、艾蕾娜一起抵御进攻，然后突然攻击扇区舰队的人，引发三方混战，然后……然后你们几个把两边都收拾了？！”
艾蕾娜：“……对不起……”
格伦儿：“没事没事，那种情况下道理已经讲不清了……多亏了你超规格的单兵战能力啊。”
白玲玲：“兔兔好厉害哩。”
艾蕾娜：“但、但……真不好意思啊……”
蜜莉多菈：“明白了明白了，所以是为了弥补粉丝的热情，就增加了演唱会的规格吗。”
奈琪露蒂：“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裘莉安：“反正在调查期间，我们也被禁止离港了，本大人就陪她们小丫头们玩玩好了。”
奈琪露娜：“安安跳的真是好！”
裘莉安：“哼，你当本大人是谁！艺术类基础本大人全部都有！”
蜜莉多菈：“所以一圈人，我刚好就问到了一个没表演任务的吗。”
裘莉安：“你们继续聊，没什么要紧事了的话，本大人先去睡一下了，呼哈——累了一天，都没好好休息一下的。”
白玲玲：“麻麻辛苦哩，铃铃陪麻麻去休息了哩。”
奈琪露娜：“诶？排练诶，不最后来一次吗？”
奈琪露蒂：“不用了，哥哥已经预见到了我们表演得很好……时间虽然短，但我们都是超脑，没问题的。”
艾蕾娜：“我、我再练习一下……”
蜜莉多菈：“……你们跳舞我到不怎么意外，艾蕾娜卷入战争前是学艺术的这我也知道，但、但唯一把我震惊到的是，副唱居然是菈妮娅？！”
在多人场合时一直很低调，尽量消除着自己存在感的菈妮娅，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应对：“我？我吗，只是平时听香菲儿歌听多了，诶嘿嘿……”
白莫邪——你不知道吧，菈妮娅可是香菲儿的超级粉丝呢，全部歌都会唱啊，在托尔图加那边，最开始不懂汉语的意思，就是在完美模仿香菲儿的发音啊。
蜜莉多菈：“呼哇？！真的假的？不懂汉语，光模仿发音？！”
艾蕾娜：“她这样也不是没好处……歌词意思看翻译软件的就行了，但发音啊，现在她完全不比职业歌手差哦，而且更关键的是香菲儿的演唱习惯、声调她全都会哦，所以她可以当副唱，我就只能合唱了呢。”
蜜莉多菈：“5点啊，不知道我这边能不能赶得上，总之先给我在现场前排留一个位置！”
格伦儿：“没问题。你可以跟我们保全人员一起站在最前面，零距离……”
白莫邪——我也想看……
白玲玲：“哩？耙耙不是时间回溯哩？”
白莫邪——每次回到过去都要忙拯救世界啊，有时间看一眼直播就不错了啊。还有，你不是去休息了吗？
白玲玲：“休息又不影响通讯哩！”
奈琪露蒂：“意思就是说……这一次时间回溯……”
白莫邪——嗯，这一次不准备努力了。
蜜莉多菈：“喂喂喂……”
格伦儿：“……失败？”
白莫邪——嗯，只看到了未来，到不能改变过去了。就看这一次能走多远了。
格伦儿：“……我是该担心还是放心？”
蜜莉多菈：“安啦安啦，未来就是充满不确定才有意思啊！团长大人应该有腹案吧，八音翼社这边完事后怎么做，说出来大家听听？”
白莫邪——那我简单讲讲吧，就是之前说的，现在感觉通天塔世界里的情况比桃花坞更紧急了，那边有皇家舰队出手，可以基本安心了，但通天塔世界里，敌人正体依然不明，就只能靠我们了……
脑海里发送着信息，白莫邪现实里也没闲着——他不知道第几次把白无双的小手从自己衣服里面掏出来了……
“……所以你其实没醉吧。”白莫邪终于忍无可忍，十分无奈地开口道。
两人窝在大垫子里面，或者说白莫邪被白无双拽着窝在一起，然后从最开始就树袋熊一样，不断往白莫邪身上盘，让白莫邪扒拉爬腿猫咪一样，不断把她往旁边扒拉……心中无奈想着，所以未来世界啊，男孩子出门在外，要主要保护自己啊……
“唔、嗯嗯唔呜……”白无双继续装疯卖傻，咕咕哝哝着呓语，手脚继续不干不净。
白莫邪现在完全确定了，这套床垫样的从靠背包裹到地板上的“坐垫”，不是白无双就是白蔻芳华的做的手脚，自己明明只是让波波球送一床毯子过来，准备把白无双躺着盖好完事儿的，却不知道怎么就送了这么一个，都可以帐篷用、打地铺的床具过来。
“双儿别闹了，一会儿有人要过来的，我们这个样子……”
“……不要。”
“嗯？”
“……不要！”白无双突然坐直，即使身高这边她是矮的一方，但依然用抱大型宠物狗一样的姿态把，白莫邪紧紧抱在怀里，“不要不要不要！”
“所以到底不要什么呀。”白莫邪只得给她摸摸头，安抚安抚。
白无双小脸一仰，脸蛋儿确实是呈现酒后的一片砣红，然而跟白莫邪一样的深褐色双眸中，却是一片清明：“不要，你是我的东西，我绝对不会让给任何人！”
白莫邪心中忍不住要暗骂了，果然是那个外表看起来文静又高雅，内里实则粗糙汉子的老祖宗坏的事，真是跟塔齐娜一样说话不过脑子的……就多嘴了那么一句，就让白无双意识到了，黄金骑士团里面全是妹子，还都是那种美丽又强大的存在，让白无双这个一直生活在“乡下”的丫头，有了强烈的危机感。
“不用害怕大家，哥哥会一直待在双儿身边的，以后跟你介绍介绍，你会喜欢大家的……”
“大家？我，双儿只要哥哥就好……”
通讯里面蜜莉多菈也正好哪壶不开提哪壶：“诶，说起来团长啊，你在老家过得怎么样啊？休息得好？”
白莫邪——不劳烦你担心。
蜜莉多菈：“虽然现在提起那个女人不太好，但她之前一起吃饭的时候，确实有提起过你老家的事来着……她用什么词儿来形容你妹妹来着？嘶，你妹妹叫啥来着……”
奈琪露娜：“奈琪露娜！”
奈琪露蒂：“露娜别捣乱……说的不是我们俩哦……”
奈琪露娜：“哦……诶？别的妹妹？私生妹？”
白玲玲：“叫白无双哩，也姓白！铃铃也有妹妹了哩！”
白莫邪——白无双估计会要你当妹妹。
白玲玲：“诶？但铃铃更老，阅历更丰富哩。”
白莫邪——说不准，这边环境比较封闭，社会相对其它地方，有一套自己的传统，用的说讲不清楚，等下把我刚才午饭的场景发给你们看一眼就懂了，交流方式以暗、缓、暧昧为主，十足把握之前绝不轻易下死口，跟我们在帝都那边的交流方式都不一样啊。
白玲玲：“哦……”
白莫邪——说起来，我差点都忘记王若夜利用假期，特意来过我老家来着，自己老家都不回专门来我家，还真是。倒是你，什么时候跟她混一起了啊？你不是一直宅在宿舍里打游戏来着吗？
蜜莉多菈：“回桃花坞这边的路上啊，出银河系，到桃花坞行星系的航线，你不回忘记了吧，只有我们自己的飞船啊，返航用的还是蓝狐号……回来的人，最后转机都是集中到蓝狐号上的呢。”
白莫邪——明白了，嘶，这么说起来那家伙老早就开始计划了吧，把是我不是我的情报全部调查了个透，不行，是我大意了，我得打听打听她在儒米蔻星做了些什么。
蜜莉多菈：“说起来，她也专门留了一封信专门给我呢，我是不是也该看看了呢……”
白莫邪——你先检查清楚没有信息病毒，别被留了后门给黑入了。
蜜莉多菈：“……想什么呢，是纸质信件啦，纸质的！”
白莫邪——哦，那没事了。
格伦儿：“里面内容可能有问题，王若夜话术了得，语言煽动能力一流，别中了套……”
蜜莉多菈：“安啦，那有那么吓人的，你们把她说得太神啦，我茶话会上见过会说话的人多了去了！不放心的话到时候大家一起看就是了！能有什么事儿。”
白玲玲：“铃铃也不太相信她会对蜜莉多菈做什么哩。”
蜜莉多菈：“……谢谢嗷，但总觉得其实你是在看我不起对吧，嫌弃我没什么战斗力，不屑于对我下手是吧？”
白玲玲：“哎嘿嘿。”
白莫邪——小心无大碍，小心驶得万年船。
奈琪露蒂：“实在看不出蜜莉多菈有何相关性，最大的可能就是分散我们注意力，制造内部恐慌气氛，这对我们目前威胁更大。”
蜜莉多菈：“就是就是，估计就是在故意搞分裂，让我们自己内部互相不信任……小小一封信，就从内部瓦解了我们啊！这可赚大了啊！”
白莫邪——内部瓦解啊，这确实是她这一手最大的可能性，其它的怀疑都有点被害妄想了，想不到莉莉还挺聪明的，居然想到了这一点。
蜜莉多菈：“老娘也是混了这么久社会的！”
奈琪露娜：“奈琪露娜！奈琪露娜也想到了！就是，就是没抢答到啦！”
白莫邪——好好好，露娜也聪明！最聪明了！哥哥喜欢聪明的娜娜！
白玲玲：“耙耙——”
奈琪露蒂：“哥哥……”
裘莉安：“……烂酸臭肽……”
好吧，得一个个尴尬又不失礼仪地安抚过去，包括现实世界中的白无双，与其说是在哄女朋友，不如说是在伺候吃味儿的大爷。所有好话都试了一遍，结果里面最有用的还是那句——
“……这次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了，你看，你要去读军校，不管那一所，我都陪着你！行不？”
“真的？”
“那还有骗人的吗？”
其实白无双并没有理解白莫邪“这次”，这两字里面的含义——是在说之前很多次都根本没有陪过她，别说读军校了，就第一餐饺子团圆饭吃完后，他就直接开溜了！
第28章 蕾欧莉亚
“好吧，能待在莫哥身边就好……莫哥太优秀了，双儿不可能拦得住全世界人喜欢莫哥的，那是他们的自由，但莫哥必须看着双儿，双儿也会一直看着，就好了……”
既然早有这觉悟，那之前闹半天别扭是图了个啥子哦！白莫邪内心抽筋，同时认可了蜜莉多菈后来想起来，王若夜对白无双的观点——“是一只彻彻底底的白莫邪狂信徒，白莫邪综合征重患”。
白莫邪虽然自恋，但这是基于实力的表现，如果全国联考排得上号，获得过觐见帝国皇帝的荣誉，这样的自己还自卑，缺乏自信心，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然而自恋归自恋，却也没到认为“全世界都爱着我”这种程度，而且这也不叫自恋，而是过度膨胀自大到狂妄了，会做出这样发言的人，已经不是“粉丝”，而确确实实是只能用“狂信徒”来形容了。
侧侧头，看着笑颜如花，把自己当宝贝一样抱在怀里的白无双，心中想着——她不是白蔻芳华那一类型的吧？同时再次确认了，王若夜在人性方面的嗅觉确实比自己高上不少，自己一直只当白无双是“痴女”，然而“狂信徒”确实要来得更加准确啊。
白莫邪就这样，一边在现实里应付着白无双，一边在社交群里跟团里的大家讨论着事情，分享未来的情报。
由于白无双时不时会扳着自己脸来“深情对视”，所以白莫邪不敢在视网膜上投影任何信息，他的聊天都是脑内进行的。
这里就涉及到未来世界的信息显示输出模式了，地球人最熟悉的应该就是全息模式，那属于“外部投影”，就是不用显示器了而已，最高分辨率，可以投影出跟实物没有两样的影像来，由于会影响到公共生活，所以这种全真全息投影技术，从发明之初，就是禁止做广告用途的。
但这种全息投影输出模式，有一个巨大的局限性，那就是需要气体环境，全息影像必须依托于气体分子，因为其基本原理是光电、离子效应，所以无法再宇宙真空中使用。
在宇宙中作战的时候，可以在充满气体的头盔内使用全息投影，在头盔内层直接模拟显示外面实时环境，因此未来的太空头盔都是全金属封闭式的……所以真正的未来，比白莫邪当年在地球上看的任何科幻电影还要科幻，至少他看过的电影里，宇宙战斗头盔都是有透明面罩的。
其实真要宇宙作战的话，有透明面罩也没用，因为外部环境基本是永远没有光源的，还必须自备大功率照明装备，额外的负担不说，还暴露了自己。
早在即使还没有全息技术的时候，刚开始空天作战那会儿，大家就已经开始使用全封闭头盔，道理很简单，用灯去照敌人，不如用雷达，去扫描探测出敌人、环境来，然后在头盔内层放液晶屏，通过计算机程序，给环境描边、上色，展现出外面的一切。
这其实算是“直接真实”跟“间接真实”的哲学纷争内容了，当年涉及到缸中脑的社会辩论。
但后来技术不断发展，雷达千年万年十万年后，变成了现在统称为“探测扫描”设备了，信息输出也变成了全息，头盔里的景象，不再是当年的黑白点阵线条框，而是跟现实世界一模一样的景致，没光的环境，也能计算机后期加上舒适柔和的光影来。客观实在的讨论，也早已被人所遗忘……
总之更节能，更高效的投影方式，就是直接往视网膜上投影。太阳系时代就开发出来了的，统称为“摄录设备”的机器，原理就是控制电磁波实现光电效应，自然界中常见的同理自然现象，就是南北极的“极光”。
相比在空气中的全息技术，视网膜上投影技术难度更高，要求更精密，因为人体里里外外是无时无刻不在动着的，定点追踪影响视网膜上的特定视细胞微操比控制空气难得多。
视细胞也叫感光细胞，直接电磁影响其形成光信号，是最便利又高效的计算机输出方式了，但如果无法准确定位每一个细胞点，那画面就会出现各种丢色、撕裂、扭曲、形变等等失真现象，进而出现“晕船”一样的不适反应。
所以信息信号复杂的战场环境上，不是在绝对己方信息区域内，基本不会使用视网膜投影。
就定义而言，视网膜投影依然属于“外部投影”，只要没有产生直接神经作用的，那就都是“外部投影”……在古代称之为“AR”，“增强现实技术”，现在也依然可以继续沿用这个叫法，只是会有点复古、老土的感觉。
所以直接作用于视觉神经的“虚拟实境”就是“内部投影”了，通天塔世界这类沉浸式虚拟实境游戏，就是将视觉、声音、触觉等等全部感知，直接在大脑神经层面上进行模拟——大脑神经也是生物微电作用，那么使用专门的电磁设备进行信息直传自然也是可行的。
相对应的，要进行虚拟实境游戏、购物、旅游，对计算设备的信息输入，自然也全部是由大脑完成，这个时候，其实设备切断了，或者说截断了大脑对肢体的信号，将脑信号给转接到了计算设备之中，这样就不会出现古代VR设备那种，在虚拟世界里跑，现实里你人也得跟着跑、跳、挥拳攻击。
就是由于大脑意识跟身体分开来了，所以信息人就显得更加公平，完全没了身体差异，只要努力，每个人的“信息人”都可以强大、聪明、机敏——这也是主张信息世界才是人类最终进化目标的众多理论的现实基础，其中代表就是信奉信息至上的奥霍兰精灵们。
其实所谓大脑模因式检查、调整、改造，乃至婴儿深层次学习知识灌入，本质上都是基于这种“虚拟实境”技术的，但深层次的科技部分自然受到帝国技术管制，属于“信息武器范畴”，民间根本接触不到这个属于军用级别的“深层次”……然而装甲无限涉及到了伍德黎安，这个全银河系旧时可以说是第一的信息战专家，事情就多了变数……
而至于所谓的“内部投影”，不提各种装备设备不同，根据阶段、程度的分类更多更繁琐，举例来说，广义上所有的操纵增幅系统都能算作是“内部投影”。
现在白莫邪内部投影，也就只是“脑内画面”“脑内音”的程度，进行着社交**流，脑中的信息程度，并不影响现实活动，一心多用，对于宇宙适应化的未来人类来说是基本中的基本。
虽然不可能人人都超脑，但脑细胞结构基因层面上的重构，那是从太阳系时代就开始做的工作了。
白莫邪之所以用内部投影，那是因为视网膜上投影会有光电效应会产生物理现象，简单来说就是距离见了，可以看见你眼睛里开着的视频、对话框的倒影——之前就在白蔻芳华眼里看到了白玲玲视频的倒影。
所以在现在白无双这个醋意爆发的阶段，现在还不容易靠答应她，陪她去读书才安抚下来，还是尽量避免过多刺激她的比较好……
不知不觉太阳就走了大半了，而帝国时制时间也到了4点50分，裘莉安又跟大家聊了一会儿后，说着说着就没声了，白玲玲报告说前圣女大人已经彻底睡着了，缩在她怀里真像个小天使一样，看来确实无论是体力还是大脑方面，都是累坏了。
其实白玲玲的运算量比裘莉安要大得多得多，因为她不但要跟维罗妮卡信息战，之后还要向奈琪姐妹红狐那边提供信息——无论是维罗妮卡逃跑，还是之后毕利安护卫舰的情报，无论是她自己收集的，还是从扇区舰队共享来的，最后都是经过白玲玲整理成最效率的信息后，通过酷机的“小水管”传递给红狐号。
所以毕利安跟维罗妮卡的对手其实是三个超脑……然而他们利用了扇区舰队不敢轻易开火的特性，加上伍德黎安的帮助，最后又一次成功逃出生天……
而在跟白无双卿卿我我了三、四十分钟之后，白蔻芳华之前说过的，那几个玩通天塔世界的族中子弟，终于是登上了这边三楼阁子——
来者是三女两男一共五人，一个很标准的冒险者小队人数，她们中没有一个是族中大佬，所以午饭的时候并不在场。现在她们是突然受邀，作为特别族人来参加一会儿后的晚宴，所以从银河系四面八方赶回来花了不少时间……
然而最远的一个，两万光年之外，也就这么两个来银河系标准小时赶了回来，由此可见现代公共交通的效率，达到了个怎么样的水准，这得力于数百年来银河帝国的疯狂基建，信息上银河网络一体化，实体上大尺度折跃客运成为了银河系的常识，这是交通、信息各自区域割据封锁，各种管制的内战时代里不可想象的事情。
其实能这么快，也多亏了白蔻芳华使用“特权”，也就是花费GC让他们走快速通道，少了很多在各个中转空港等待的时间，要知道多等那么几分钟，这一班航班走了，要等下一班次人员上满，不知道又得等多久……公共交通，公共资源利用最大化，不坐满八成以上，飞船是不会出发的。
总之，现在她们这支白家五人冒险小队，十分拘谨地在阁子外面站了一排，很有点公司新人面见董事时的那种味道……就是“董事”这边有点不太懂事，被个醉女人给当大娃娃一样抱在怀里，时不时被拨弄拨弄头发、啃啃耳朵什么的，一刻都不消停……
然而即使这样，他依然能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地进行交流，仿佛身上的骚扰完全不存在一样，展现出了其确实有过人的一面，能人所不能——五人间私底下社交群里这么偷偷交流着。
“你们就是‘蕾欧莉亚’对吧？”问好之后，白莫邪以这句为开场白，开始展开谈话，“坐，这阁子挺大的，你们对面坐吧。”
四四方方的通透阁楼，如同长廊一般，对侧两边有木板长椅，椅面宽大一米，两侧相距五米，所以可以放个床垫上面，让人窝窝靠靠的……白莫邪怀疑这阁子以前也是放盆栽的，只是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空了出来。
五个年龄过度从二十都五十，看着却都跟白莫邪一样少年少女外貌的族人，推推搡搡地坐到了白莫邪对面……所以就度过的岁月而言，这五人都要比白莫邪大，然而她们却都十分谦逊，寒暄阶段起，就恭恭敬敬站一排，跟白莫邪保持三米的距离……整个过程中，白无双都没有理会，甚至抬眼看她们一眼，全部注意力只在白莫邪身上。
坐好后似乎被推出来当发言代表的女一开口：“对的，阁下，我们就是族中经常一起玩游戏的五个了，在装甲无限，现在的通天塔世界版本里面，我们的团队一直叫‘蕾欧莉亚’。”
阁下吗——白莫邪眯眯眼，把咬自己脖子的白无双推开——这五人上来之前绝对受到过指点，应该说没人指点她们反而是不可能的，态度从最开始就如此恭敬，即使在传统的儒米蔻星上，都是超规格的了，白莫邪不由得好奇起，家里人都指点了她们些什么。
“‘蕾欧莉亚’啊，这个名字有什么讲究吗？”
“是我们都喜欢的一个动漫女主角的名字。”
“原来如此，我们白家里除了你们还有很多人打游戏的吧？”
男一：“没人不玩游戏的吧？”
然后他被女一瞪了一眼，讪讪闭上嘴。
“阁下别介意，他说话直了点，哈哈，我们懂阁下的意思——族里除我们外自然还有很多玩装甲无限的，但我们五个是最核心，每个版本我们五个都必精通，其他人啊……来来去去的，不太稳定。”
这种场面上的交流，还是得靠女一来啊。
第29章 从普通冒险小队的视角看问题
“原来如此，那你们清楚现在通天塔世界正在发生了什么吧？”
女二：“版本序列泄漏，端口和云对不上，退出来就进不去了呗——”
然后她就被女三使眼色捅腰眼，心不甘情不愿地，哼了一声，侧过脸去……
一声不吭站一排时看不出来什么，但现在这一开口，女二她就忍不住把对自己的强烈不满表现出来了……看来她是知道，如果没自己的要求，白蔻芳华也不会把她们给强行叫回来的。
白莫邪笑笑，也不说什么，“我是为了你们好”、“救了你们”，这种场面话，直接继续顺自己的思路往下讲，就表现的大气十足：“……嚯看来，你们都算是职业玩家了啊，挺专业的……据我所知，通天塔世界里出现了算是‘第四方’势力的存在了，目前局面应该是你们帝国侧跟本土侧还有中立侧一起，暂时放下了成见，组成了联盟，一起对抗这‘第四方’对吧。”
女一：“‘第四方’啊，确实确实，这个描述很到位，他们足够成为一方势力啊。阁下很清楚啊，也有在玩？”
男二：“我们之前只当是特殊事件，就带着队伍过去了，结果吃了瘪，直接被杀团灭，复活回城了……”
女一：“……我们想准备妥当之后，再杀回去的，正跟几个友好军团联络着，但结果族长……”
白莫邪明了地点点头：“我确实也有在玩……你们一定看新闻的对吧，游戏里面3、4月份时有什么大事件来着——”
女二本不想再理会这个人小架子大的家伙的，然而现在讨论起游戏来了，有点游戏万事通性格的她，忍不住就想插话了，皱眉道：“最大的新闻，我记得应该是——有人攻略了还在测试中的‘金蜂湾骸骨龙秘境’，然后获得了史诗级以上的载具，飞空战舰，作为官方奖励……”
女三：“我们军队也想弄个飞空战舰，所以去了大路深处荒原探索，结果刚好接到了维多利亚那边的全服围剿任务。”
男一：“……等等，我好像记得还有个新闻，好像是本土侧那边，大陆另一头的什么国家来着，好像是结婚……”
女二皱眉：“国家几十上百，公主贵族小姐成千上万，你把记忆力都浪费在什么地方了？”
男二：“嘿嘿，他呀，就知道看这些公主女王的花边新闻，正经冒险任务的一个不管的……”
“等一下啦，很关键的……我快想起来了，那名字好像叫……”然后男一猛然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盯着对面，惊得声调都拔高了三度，“白莫邪！！！”
这一声吓出女高音般的尖叫，惹得在座的人们纷纷侧目，连白无双都难得把脸从白莫邪的脖颈后面抬起来，瞅向对面。
而至于白叫到名字的白莫邪，则咧嘴笑而不语。
女一脸一黑，侧脸压低声音怪罪道：“瞎嚷嚷个啥呢。”
男一侧脸指着白莫邪依然一副不可思议地表情，向同伴解释道：“他、他、他……就是他啊！之前我跟你们说的！唯一跟中立侧国家之外公主结婚的玩家！是了！凯奇拉王国！”
女二点点头：“我也想起来了，是沙漠那边山鬼城堡废墟那边，扎营的时候聊的吧。”
其他几人互相对视一眼，也纷纷露出一幅恍然地表情来，而聪明的白无双则脸上渐渐露出狐疑的表情，显然已经听出来了些什么。
白莫邪提前勾手按上她的脑袋，把摸头杀安抚工作做在前头——预防为主。
“没错了，隔着老远，大陆东北方向还没有被玩家渗透，来往很少，如果这不是一个游戏，而是真实世界的话，世界两头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对面发生了什么的。”
女一：“公主出嫁这种大事，应该还是会传遍世界的吧，尤其是凯奇拉这样的王国……是个大国？”
被女一眼神询问着的女二，通天塔世界百晓生性格发作，自然而然侃侃而谈起来：
“凯奇拉根据维多利亚官方给出的报告，从各方面轨道航拍的情报来看，凯奇拉国土面积只算中等国家，但城市数量为大国水平，现有430座，因此国土有效控制率方面更高，之前由于是跟我们天人战争的主力之一，他们‘常青藤’联盟的核心力量，因此国力一度下跌到76王国第31位。
但在‘常青节战争’结束签订停战协议之后，近二十年来，‘疯狗王’不再四处征战，国力开始恢复，尤其是前前后后将近2000万难民的涌入，给凯奇拉王国注入了新鲜血液，国力开始回升。
距离维多利亚远的国家虽然不少，但在本土人心目中，距离西南部远，又适合生存、生活、避难，能提供有效军事保护，给予他们安全感的超级大国，就只有维多利亚了——毕竟这些国家的属性，是开服的设定，最初就植入灌输到全世界NPC脑海里的常识，所以凯奇拉王国接收了主要的难民，其它国家地区全部加起来接收的难民也没1000万，而我们天人入驻的25年来，全世界产生的难民一共也就5000万。
在以人力为核心生产力的古代社会，凯奇拉王国享受了巨大的人口红利，开发了王国西部，带动了全国市场，首都凯奇拉尼亚的建设使用了大量难民劳工，旧城墙的拆除，现在新城的诞生离不开免费的难民劳动力，他们有一口饭吃就能为你工作一整天。
贤人们改造着中立侧，指责着凯奇拉等其它王国的不‘人道’，但古代保人附庸制度下，这样看起来是‘奴隶奴隶主’的关系，其实是最稳妥，双方都最安心的，保人要保持声望，就不可能虐待附庸，而附庸不付出代价就无偿获得一切，反而会让附庸们担心，双方都是陌生人，没有利益价值维系，双方无法建立互信……到了现代社会，我们社会反而开始抛弃机械数值关系，回归人的本质‘信用’了。”
“嚯。”白莫邪十分满意，这就是他一直想要的其他玩家的视角了，这是他自己怎么都获得不了的，“但我看数据不是说难民有30亿来着吗？跟你口中的5000万差距有点大啊。”
女二不屑地挥挥手：“是听本土侧人说的还是他们文献资料里的吧，30亿是确实有30亿，但那是战争最开始的时候，打烂了半个世界，但现在最终的数字只停留在5000万。我们天人建立了中立侧傀儡政权，重新安置了主要的流亡人员。还有这个30亿，还是我们天人普查出来的精确数字来着，他们本土侧啊要扮演受害者角色，自然得把30亿天天挂在嘴边，就很真实。”
白莫邪点点头表示理解：“……人性如此，比如现在吧，大家都说我好话，其实之前、背地里都看不起我这个‘走大运的暴发户’吧……”
“谁！不会！莫哥最棒了的！即使是莫哥你，我也不准你说自己坏话！”白无双伸长了脖子第一个跳出来反驳。
女一：“就是就是，别说皇帝啊，我连皇域都没去过啊，就虚拟旅游去了下帝都……”
女二：“也就那样，虚拟旅行看看见识见识就行了，我可受不了那一遍遍中转……比起现实，还是幻想的世界更加伟大啊。”
女三：“但你买了不少‘土特产’快递回来啊……”
女二：“那、那……那总不能空手回来吧！既然都看见了……我们去地下城冒险什么的，不也从来没走空过吗！”
男二：“我是觉得能厮杀才是最重要的，现实世界里啊……大家都太和平了，懒洋洋的，搞得我都提不起劲来了。”
男一：“同感。”
女二：“所以皇宫这么一炸，世界才有趣啊……”
“白野阑！”女三拉高了一个音，紧张地偷眼瞅瞅对面。
女二眨巴眨巴眼睛，然后捂了一下小嘴，侧开脸去，闭口不言。
白莫邪摆摆手，然后顺手背书包一样，把白无双脑袋按回去：“不用在意，我的黄金骑士团确实有参与爆炸之后的整个抢救事件，但这并不是什么敏感话题，关键的事情我也不会说的，爆炸的事情大家随便聊聊也就算……族里其他人是怎么看待这事儿，看待我的？族长这边，我们倒是挺聊得来的。”
这五人其实都有名字，而且社交信息看得一清二楚，例如女二就叫白野阑，但白莫邪觉得自己以后，可能跟他们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所以也就没有认真记她们的名字，就女一、男二的这么粗略短期记记完事儿。
女一：“族长啊……老实说，其实我们对族长没什么记忆，就每年春节之类的日子里，会有全族视频通话见见……”
女三摇摇头：“我也从来没跟族长说过话……这里都是第一次亲自过来啊……”
男一：“宇宙这么大，事情那么多，没空跟族长打交道没什么毛病的啦。”
白莫邪追问：“所以大家对我的说法是——”
对面五人互相看了看，最后女三捋了捋头发后开口，道：“族长只交代我们过来，跟阁下报告报告通天塔世界里的情况，我们就让团队里的情报分析师，把所有情况从头到尾整理好……”
女二白野阑坐直身子，微微向白莫邪颔首，认下了这个“情报分析师”的身份。
男二指了一圈众人后接着道：“我们几个住在各地，他们的情况不知道，反正我回来的路上是被一路教训着的……”
男一一拍大腿：“是了！你跟你妻子，几家父母一住在‘漂流星屋’来着。”
男二叹气抱怨道：“可不是吗，我家婆娘一路跟着也就算了，两边的老妈和爷爷也跟着，哎，说什么一起随便回老家看看，结果呢……一路上都这样啊那的给我交代‘规矩’……老实说，在见到白莫邪阁下之前，我确实有点虚来着，嘿……”
白莫邪不动声色地斜眼看了下白无双，有这家伙装醉扒拉着，自己就别谈什么威严了……
男一：“哎，我这边也一样。”
女一诧异：“你不是没结婚吗？”
男一：“但有女朋友了啊。”
女二：“哇！你有女朋友了还一直找我要花边情报？嗯？”
男一：“嘿嘿，你说没共同爱好的话，我们两个能成男女朋友吗？”
男二、女一、女三：“哦哦噢——”
女二：“嘁。”
女三：“什么时候介绍给大家认识一下啊。”
男二：“带进游戏里一起耍！”
男一：“嘘——我家里的风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你们当我为什么跑星域外去躲起来一个人生活的啊！”
五人一起偷眼瞅了对面的白莫邪一眼，然后男一、女一、女二、女三，又异口同声：“哦噢——”
男一：“你们很烦耶！差不多的时候会让你们见她的啦……她对公共关系一套很有研究，对古代人际、宫廷关系很感兴趣，反正跟我讲了很多典故……想了想，我这辈子啊，确实还没见过什么可以称得上‘大’的人物来着，以后有得吹嘘了！我是帝国内部人士的‘表舅’！”
女一：“别给白莫邪阁下添麻烦，造谣要掉GC的……”
男一：“嘿嘿——”
白莫邪心中好笑，面前的这五人真是一群大孩子的感觉啊，明明她们都比自己更年长来着，但就心态方面，已经无法融入到她们的打闹之中去了，只会如同长辈看后辈嬉闹那样露出欣慰的笑容。
白无双那边一直想插话追问白莫邪，关于“凯奇拉公主”的事情，现在对面自己嗨起来，不管这边了，正是发问的好时机，然而一抬眼就看见了白莫邪那深邃的目光、深沉的笑容，越看越莫名沉重压抑，一股凝视深渊宇宙般的压迫感席卷身心——当年她只在模拟黑洞形成，深度学习程序全息模拟宇宙大爆炸时，才感受到过这种由绝对量级上差距带来的深深无力。
第30章 黑荒
被征服的感觉又一次涌上心头，手脚搂抱的力度不由得加强了三分，小声喃喃自语：“双儿呀，又爱上了你，莫哥。”
白莫邪感觉听到了什么就偏偏头，见她不是要放手的意思后，就不理会她，继续跟对面五人说话：“我大概明白了，家族里大多数人是……敬畏我的？”
男二：“我想应该是吧……”
男一：“感觉可以用她的话来说——荣耀，是种精神自我满足，她感觉到的是精神上的愉悦，要我把会面的场面录下发给她看看……”
白莫邪再一次偏头，这一次他跟白无双对上了眼神……白无双眨巴眨巴大眼睛，突然明白了什么，放开了白莫邪，乖乖巧巧地坐到了一边，甚至保持了半个胳膊的距离……在这一瞬间，她感觉自己长大了，是当年那种离开了白莫邪的摇篮的感觉。
没了温暖的怀抱之后，心中自然空落落，但相应的却能自己奔跑，靠自己的力量永远跟在莫哥身后了，这份满足感充实着她，让她一直努力提高、增强着自己的实力，坚持等到莫哥重新回来……
这一次双儿不但能靠自己脚走了，而且翅膀也硬了，这次双儿要张开自己的翅膀来保护莫哥——白无双心中暗暗发誓着，注意力开始全身心专注到外界事务上，不管莫哥在忙什么，她都要自己开动脑筋，在他注意不到的地方帮上忙，把事情做到前面！
白无双离开之后白莫邪说不轻松一截那是假的，毕竟作为老古董老脸虽然厚，但还是要的。
两边重新坐好后。
“……想不到我在家族里评价很高嘛……但网络上对我的评价却是一面倒的差评啊，主要说法就是‘撞大运’，碰巧遇到了小公主殿下，所以才平步青云，小小年纪就直接授勋的……”
“怎么能这么说……”这一次是女一站出来为白莫邪打圆场。
白莫邪抬手打断她以及想开口的另外几人：“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清楚，网络调查我的团队一直有在做……负面信息最高峰时，占‘白莫邪’三字相关信息的85%以上，集中的论点就是，‘我遇到我也能行’‘换我我也能上’，橙子少女号事件主要功臣是龙女观月，我只不过被她拯救的舰上人员之一罢了，皇家那边有什么权利斗争，所以功劳就丢到一个无名小卒身上了……”
男一：“那是不是真的呢？唉哟——”
坐他女一、男二同时手肘怼男一的腰子眼，同时向白莫邪讪笑，表示他们没那个意思。
白莫邪：“网上最喜欢的就是阴谋论嘛，这个说法是龙女观月被流放后才兴起的，却一下就席卷了全网，把各路论调、观点全部集中到它名下面去了……你们也好奇对吧，毕竟自由枪骑士，还是皇帝亲自授勋的，可是帝国大新闻啊，老祖宗都说她有关注这事儿啊……你们不知道，族长她根本不问世事的……”
男一拍开两边的胳膊，向同伴抱怨：“我确实对‘宫斗’感兴趣怎么啦嘛！”
白莫邪：“没事儿……网上说的是真的。”
“啊——”所有人包括白无双都是一惊。
白莫邪淡淡一笑：“但事实就是，获得成功，走上人生巅峰的是‘白莫邪’，别人要说葡萄酸，就让他们酸去吧！纠正舆论风向，去洗白什么的，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我自己爽就行了，何必要花时间在那些普通人身上？”
现成一阵沉默，白莫邪的发言对对面新生代五人冲击很大。
良久女三艰难发问，道：“那、那GC呢……跟信用的，总有关的吧……”
白莫邪打了个响指，他自己的那份供人查阅的个人社交信息，以全息屏的形式投影在了阁子中：“这个一见面你们自己就看过的对吧，现在来解读一下，我最高的头衔是什么。”
现代常识，见面不用握手、不递名片，自己查看一下对方公开社交信息，先自行认识一遍。
男一：“总裁？”
女一：“自由枪骑士？”
白莫邪挥手关掉全息屏，有那么一瞬所有人感觉他突然变高大了：“‘自由枪骑士’，只要皇帝还姓羲，我就不用为‘信用’问题担心，可以这么说……这么说吧，我是一个人吗？不，已经跟帝国绑定在一起了，所以我何必去理会普通人说什么呢？”
女二有点无法接受——或者应该说在场的，除了狂信徒在暗暗狂喜之外，其他人听到白莫邪这番言论，心里都会起疙瘩……别说未来世界了，地球岁月时代，也没人在听到这种言论之后会心里舒服……只不过现在当面，就只白野阑直接开口了而已：
“银河帝国只有军队是帝国的，其他事儿他们管不着……能用武力逼迫吗？又能逼迫什么？工作？本来就没工作需要人了好不，又不是通天世界……我也是普通人，银河帝国，你的羲家并影响不了我。”
女一打圆场：“啊哈哈，别这么说，尊重还是应该的，尊重，大家互相尊重、互相尊重。”
“确实三维治国，普通人已经对军队、军事乃至重工业、舰队科技方面没有概念了，所以大家才觉得我神秘啊，真正心怀敬畏的，也就只有当年大战过来的老人们了。
现在这种社会体系看起来是的，互补、互不影响……但其实对我的攻击，也就是在质疑当今皇帝的判断力，是对皇帝、对帝国的不信任……有理有据的网络发言全部还在，没问题，但那些恶意中伤的，无理取闹，单纯是发泄自己情绪的发言，已经全部被删除了……其实帝国其实没有动手，什么都没有说过，是地方政府自己的行动，他们都是‘老人’，清楚得很政治的根基。
新生代的普遍概念，对于社会的理解有很大的偏差，走了历史惯性思维。这里的‘三维’互相隔绝、平行没有交集，各自只做自己领域的工作互不干涉是没错，职责权限方面分割明确，没有问题，然而啊……社会是‘人’构成的，不是数学公式，写好了、规矩圈下来了，就完全一步步的没得跑，三维之间存在社会学映射，例如人际交往等，这涉及古老的‘社会事实’概念。
简单来说就是一句话——牵一发动全身。我、皇帝都只不过是这个社会系统的一部分罢了，世界没了我们，依然照样运转，所以普通人说什么与我何干呢——家族内部就不一样了，作为我可以施加影响力的范畴，了解清楚舆论风向，就有十足的必要性了，至少目前可知，族人比起我正在做‘这档子事儿’，对我这个人更加感兴趣。”
“啊——”
白无双掩嘴轻呼出声，她反应比对面五人快多了，第一时间就理解了“这档子事”是什么事，而对面五人则是在她叫出声来后，才恍然大悟，白莫邪是在调研族内对于他们兄妹婚事的舆情。
白野阑由衷地叹服：“视野差距太大了哎……白活五十年了，见识真是啊……我算是明白为什么要把阅历权重放那么高了，果然要经历得越多才能越强啊……”
男二不服：“我们也是身经百战过来的啊！多少BOSS、副本、对战赢了下来……”
女一：“你撒边儿去，什么跟什么呢，我们游戏能跟现实比啊！起码我们知道自己不会死，所以才敢那样去冒险啊！就说现实里要你去用结构硬抗猎天使你敢吗？”
男二脖子一梗：“我！我、我……”
然而“我”了半天也没个下文，看来话到嘴边上，就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确实不是那块料。
但白莫邪也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他也是知道自己不会死，才敢在现实里不断作死的，比如现在，知道、不知道的各方面各种事件不断发生着，然而自己却在这里安安心心谈天说地，吃了一天饭，完全不去考虑事态发展的——作为领导者，这就算是在作死了。
女一站身起来抬手就给了男二一个爆栗：“撒边儿去！”
白莫邪：“好了好了，我也是有的放矢的——我这边什么都没做，你们现在可以自己查查，网上搜索‘白莫邪’三个字，负面评论已经掉到全网全部相关搜索信息的10%了……
这个话题就先到这里吧……既然都说到社会层面上来了，这里就告诉你们些网上绝对没有的消息吧——大家都认为梦旅人那边是时序设定出了问题，下个版本的内容提前放了出来，‘不死者’、‘魔兽军团’提前上线了对吧。”
女一坐了回去：“没错，我们就是被怎么都打不死的亡灵部队，加上怎么都杀不光的魔兽群，给消灭的……我们这边可是有一百二十个军团的啊，拉出来都能灭国了来着，结果在有轨道预警的情况下，一天都没坚持下来，就被对方给淹了，这是搁那儿的事儿啊都。”
男一：“楞干子，想起来就气……如果知道对方更加不死的话，这不克生战兔了吗！”
白莫邪：“……所以你们认为都是大地图上的‘野怪’，跟本土侧王国时不时会遇到的‘怪兽攻城’，维多利亚遇到的海怪袭击是一回事？”
白野阑：“难不成呢？”
白莫邪：“哈，看你们的眼神，都是‘真玩家’啊，不吊胃口了，直说吧——这第四股势力，并不是开了什么‘地狱位面’‘深渊位面’，不是网上那些游戏人、媒体猜测的，‘为世界中心的通天塔传送门，土著们信仰的伊甸园做了伏笔’，是跟我们‘天人’彻底相对的‘深渊恶魔’……
这股力量叫‘黑荒’，因为其部队运动，会伴随着天昏地暗、万物枯毁的现象，像一股黑色的火焰，浪潮般烧尽世界版图——我没必要骗你们，过两天官方就会出正式公告说明了，你们这是提前知道了内部消息。”
女二双眼放光：“黑荒啊，嗯，黑荒，确实确实，黑荒……”
男一语气兴奋：“啊哈哈！我也有成‘内部玩家’的一天啊！”
男二：“就是就是，干楞子的伏不达！”
白莫邪：“……别在网上传播哦，否则我得动用点‘特权’了。”
女三一愣：“诶？”
看样子她正准备社交群聊出去的。
白莫邪：“现在我们之间的对话都不准外传，别人问起，就说是游戏同好线下聚会，聊了些什么内容你们自己编。”
女一：“既然是‘机密’了都，你那为什么还要告诉我们？”
男二：“我们这里也没有什么‘机密’啊，能引起阁下兴趣的……”
白野阑：“我知道的知识，以阁下的力量，想收集整理，并不难。”
白莫邪：“因为你们是从游戏里出来，还碰巧遇上了黑荒第一轮侵攻，有些事情必须问你们，而我也有了新的想法，决定让你们参与进来了。”
男一看看男二又看看女一，大家感觉出了气氛有点不对劲了：“什么意思……”
白莫邪：“之前我向族长保证过‘之后的行动绝对不牵连到白家’，所以最开始我本来打算是问完你们话，就让你们走，之后就不再见面的……”
说罢又挥挥手，一片全息屏凭空出现，同时向白蔻芳华取得了权限，获得了这间阁子区域的最高权限，直接“黑幕”处理，外面看向这边，就只能看见“请勿打扰”的全息公告警戒线了。
女三：“这个人——这个女人……我有印象！你们也都见过的对吧，还记不记得？！”
男二伸手指着惊叫：“啊！是站在‘尸骸巨象’上的那个女孩！”
白莫邪这次放出来的全息屏，是十二人的影像，包括海杜莺等那十位留守的，新员工少女们的静止画面、动态战斗画面、日常打扮影像、战斗着装视频……
看向被他们指指点点惊呼着的那块全息屏，上面的人物却有点出乎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如果超出预料的话白莫邪，也不可能一开始就直接放出十二人的资料，而只会放海杜莺她们十个的了。
第31章 正式约定入伙
“那个……你们现在指着的这个少女，其实是我的‘婆娘’，妮芙琪·凯奇拉公主殿下了，游戏里的‘NPC’嗯……”白莫邪淡淡开口，注意力却全在身边白无双身上，然而这个便宜妹妹却没有想象中那样闹起来，反而一脸专注地旁听着在，如此反常，让白莫邪一时摸不着头脑了。
既然“炸药桶”莫名哑了火，那还是赶紧处理正事吧：“咳哼……总之最开始，我只是想问问你们有没有见过这几个人，然后在哪里，她们几个又都在干些什么，再把对黑荒的强度认知向我反馈一下，你们就可以下去准备吃大餐了。”
女一：“那为什么……”
“因为你们不是‘之后’了，而是在我跟族长谈条件当时、之前，就已经卷入事件之中了……所以我现在需要问问你们——你们愿意当我的棋子吗？”
白莫邪完全上位者的姿态侃侃而谈。
男一：“呵，阁下发言还真是有够直白的啊。”
男二：“真就直来直去吗。”
女一：“……话可以说委婉点的吧……”
白野阑：“所以是通天塔世界里的，黑荒的事情要拜托我们？”
女三：“诶？野刀静斋你不会是想……”
白莫邪：“……跟我们老族长聊多，有点受到她的影响吧……立场方面，既然我在上位又主动方，不如直奔主题点，这样反而更显诚意——我的底线是直接丢出来了，想谈的话继续坐，不想谈了的话，报告一下妮芙琪的行踪，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白野阑：“所以……是仅限于通天塔世界的吗？如果是现实世界的话……”
白莫邪继续不客气，面试官诘问应聘者般，道：“现实世界里的麻烦也轮不到你们……其实我也并不是突发奇想，一直啊，这次得要寻找变数，变数越多越好，你们很适合扮演这个角色，剧情台本之外，却又在这个故事世界之中。”
白野阑：“明白了，不管他们，总之算我一个。尽情使唤我吧。”
想不到最开始的刺头儿，反而是第一答应的人。
女一：“嘛，静斋别那么见外嘛，我们是一个集体嘛，虽然我们经常不听你的计划安排就是了……总之，算我一个。”
女三：“别丢下我啦！”
男一：“嘿，打游戏不就是追求现实里没有的刺激吗！破军命，你不会还要回去问自家婆娘吧？”
男二：“怎么可能！只不过……这事儿跟现实牵连有点深了对吧？”
白莫邪面对五双眼睛直言不讳：“没错。涉及性命安危，并且波及身边人，并非危言耸听，所以最开始我是考虑，跟族长之间的约定为优先的。”
白野阑依然义无反顾：“算我一个。”
其他人则都有点犹豫了，四人你看我我看你，显然在他们自己的社交群里讨论了开来。
白莫邪也趁机向身边的白无双私聊：“你下去吧，白昼过来了，你去帮他分担一下族人们的‘围观’。”
然而白无双就那么坐着，眼观鼻鼻关心，一动不动。
白莫邪想了想，然后把准备说的一堆话都删了，只发了三个字过去：“有觉悟？”
这次白无双回通讯了，念了一首诗：“我们是很古老的人，历经风雨的石头，在此等候，只为再次聚首。”
白莫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第一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震惊地整个人侧了过去，瞪大了眼睛看向白无双——她怎么知道这首诗的？这首列秋文学奖提名的诗，可以说是数百年前，自己跟茉维依之间的定情诗，自己从来就没有跟外人提起过！怎么……
白无双抬起小脸，回给白莫邪一个温柔的甜甜的笑容。
算了，这事儿下去再好好拷问吧，现在对面五人有结论了，那么先处理正经事吧！
女一：“咳哼……阁下，我们需要更多细节作为参考，公司合同、任务都这样的，所以首先我们想知道的，例如……”
白莫邪：“有些事情你们不知道反而是对你们的保护。”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把女一给怼死了，眨巴着眼睛，楞了半天，似乎获得了社交通讯的提示，连忙继续开口：“啊……我们明白阁下的初衷……把我们只当‘棋子’，其实也是在保护我们对吧——出了什么事，我们最多也只是‘不明真相的受骗帮手’，有危险的只是阁下这个核心人员，但是……”
白莫邪：“看是什么情报了，我也不会让你们完全蒙在鼓里，只当个执行任务，推进我计划的工具人的……有限，但绝对劲爆的内部爆料，就是我给你们的报酬。”
啪——一声啪巴掌声。
男一搓着手道：“好！个楞子的！这就是我想要的啊！我干了！”
似乎男一的发言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男二耸耸肩：“会选择这种厮杀游戏的人，都是期盼现实多点事儿的吧……”
女一：“那不，玩PVP的人别看多，那只是因为我们身在这个圈子里罢了，其实本身还是小众的，要不然装甲无限几次脱离直接接触战斗的转型版本，也不可能反过来更火爆了……承认吧，我们并不是主流。”
白野阑：“嚯——‘我们’。”
女一看向女三：“你的意思呢，你家里那边都不知道你玩游戏的吧。”
女三：“哎，别笑话了，我社会形象从小到大都是乖乖女啊，有什么办法，干楞子楞干子的……算我一个！老娘脑阔里就是躁动怎么了嘛！”
白莫邪：“想好吗，接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了，知道了就回到不过去了……我们族长都后悔得不行，一直叫着不想知道来着……”
白无双：“莫哥，我也……”
女一长叹一声：“哎……在听到你要爆‘内幕’后，我们就不可能退出了……玩装甲无限的，当时打通天塔世界一直在线的族人多了去了，但族长就找了我们过来……”
男一：“嘿嘿，谁叫我们是核心玩家呢。”
女一：“其实我们自己也有保护措施的，游戏里没有使用过真实信息……”
这方面白莫邪、蜜莉多菈两人就用了真实信息，而白玲玲、海杜莺等，则也都隐藏了自己信息人，使用的名字至少是本土侧语言音转的。
男二：“也不是我们信息安全意识十分强……”
白野阑接口：“其实只是为了白瞳石，不能让她家人知道她其实是个御宅族……”
男一：“要是平时聚一起玩的人都是打游戏的，到时候就不好说了。”
女三满脸歉意：“不好意思……”
白莫邪：“所以你们都想好了？”
女一：“是的……那么首先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游戏里用的信息不在我们社交信息上的——社交信息上我是‘白巫’，游戏里我一般叫‘血巫女’……”
然后指指身边的女二、男一：“白野阑她在游戏里叫‘野刀静斋’，白乐姆斯他叫‘午夜彩虹堂’，一般叫他‘彩虹糖’就行了。”
女三，白瞳石道：“游戏里我叫‘那就咆哮吧’，大家一般叫我‘笑笑’……”
男二，白钻：“我叫破军命。”
白莫邪点点头，在主设里一一记录下来，跟他们的信息人等关联起来：“你们平时都用游戏里的名字互相叫的？”
白巫：“……在一起呆久了，就变成大家的昵称了。”
白莫邪：“那好吧，以后我也用游戏里的名字叫你们？”
白巫：“不不不，我们也就私下里这么叫，要是……”
白瞳石：“游戏里的事情带出来就不太好了，被人听去了，不好解释。”
白莫邪：“明白了，在外人面前你们都是直接互相叫名字的吧？”
白钻：“是的。”
白莫邪：“那么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进入正题吧，其实有不完全的证据表明，梦旅人制作组是个反国家组织，帝都皇宫爆炸跟他们有关联。”
“嘶——”
有几个人包括白无双在内，都倒吸一口冷气——他们都做了最极端的想象了，然而却没有想到，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极端。
白瞳石嘴角抽抽：“我还以为……以为最多只是军方做什么人体试验呢……这……”
她口中的“人体试验”，从地球时代就开始了，简单来说就是虚拟实境技术这么强大，直接用来培养、训练士兵不是挺好吗……过去为了增加国民普遍战斗力，提高潜在兵员素质，各个国家公开、半公开、秘密的，在游戏里面植入军事元素后投放市场，这样小孩、大人、平民紧急征兵后都可以直接上战场了。
白莫邪那个年代里其实差不多也有这个趋势，因为战场上无人机开始成为主流，无人机的操作需要人性化，而最人性化、操作手感最好的应用程序，无疑是市场上的游戏……人机、实景反馈做好，现实控制无人机战斗，就跟游戏中操作没有什么区别了。
其实白莫邪他们团队里，也有用这个技术进行训练团队中成员，只不过自然不是拿游戏来做，而是直接军用级别训练程序，例如新老员工们的战舰战课程，白莫邪不可能拿真的战舰给她们那群萌新去驾驶……实习驾驶课程一般都是先开宇宙战斗机找空间感觉。
总之用游戏为皮军训为实，一有需要分分钟钟全民皆兵的操作，从古代一直持续到联盟战争结束，虽说银河帝国统一了，但阴谋论不断——这也算不上是阴谋，说是阳谋也可以，通过游戏手段选拔反应力、应变力强的人才，国家不做，一些企业也会做的。
装甲无限就一度被认为是羲家偷偷开发的，然而由于龙女观月隐姓埋名为“琥珀”，在游戏里活动着，让阴谋论找不到什么证据支持他们的猜测。
所以，白野阑的这种怀疑，只属于正常思维罢了，还不够极端。
白莫邪：“我现在在进行的工作，就是寻找出梦旅人的马脚来，所以就说这个工作会影响到大家现实里的安全嘛……好了，跟我讲讲妮芙琪的情况。”
白巫定了定神，看了看白乐姆斯后，道：“我们方向遭遇到的是不死军团的攻击，他们看着也不是骷髅僵尸什么的，要说的就是一团穿着盔甲的黑烟，物理攻击只能破坏盔甲，露出黑烟黑泥本体后，使用能量或者大动能武器攻击，可以将其破坏……没有血条系统显示了，只能凭感觉，看着弹反馈持续攻击，最后会像一团烂泥一样散一地，或者爆炸开去……”
白野阑：“第一阶段其实很轻松的，并不强力，最厉害的也就差不多本土侧60级的水平吧，是一两个头领的存在，大多数就10到30级的样子……大概十分钟，上万只就被我们这边300人的防线给消灭了。”
白乐姆斯：“然后然后！哗！居然复活了啊！海浪一样平地上掀起来，我楞干子的！真是壮观啊，震撼啊！”
白巫：“你闭嘴先，又讲不清楚，让静斋说。”
白野阑：“……就像白乐姆斯说的，十分钟解决掉这一支万人部队后，我们还没休息一下，他们就集体复活了，我播放出来吧——”
白莫邪给了她摄录设备使用权限，于是关掉之前的全息屏后，一个全息录像就显示在了阁子中间。
昏暗荒芜的大地，由于是第一视角的，所以能看到一些系统工具，例如地图、导航、人物敌人属性显示等，现在明明位于地图上一片森林之中——通天塔大陆非周边区域主要以山林为主，然而这里却没有了比小腿高的树桩了，留下的不是森林大火之后的焦黑，而是某种病毒袭扰后的“枯”，树桩以上全部枯成灰化去，仿佛有看不见的“时间之风”刮过，高过地面的一切统统瞬间风化黑死而去，而留下的树桩，也从外圈开始一圈圈慢慢向内枯灰，只留下地面亿计空坑。
而这样的黑枯空坑景致，四面八方全部相同，然而根据地图现实，其有一个蔓延方向，从一个中心分成七股向七个方向辐射开去，然后到了一处之后又再次分散成数股蔓延，最后一支支细分下去，直到白巫他们这一道防线面前的，就是这支黑荒的万人军团了。
第32章 第一轮接触，科幻大战魔法
按照时间先后，天地异变在军团到来之前，就如同核弹辐射一般，冲击波、弹片物理伤害不但远远落后于辐射，范围更是核辐射所无法比拟的，没错，白莫邪对黑荒浪潮的第一印象就是“核辐射”……
画面一转。
由玩家组成的天人军队，自然是现代的那套战争、战术思想——不接触、超视距作战。虽然用不到战舰战、单兵战这些高维度战场，但行星城市暴乱、人员战斗理论、技巧，却在通天塔世界开服之时，就专门重新研究学习掌握了，一年来跟本土侧的交战，已经让天人们完全熟练——
在一身中世纪盔甲移动着人形油泥黑烟大军，还在十公里外的时候，300天人勇士的远程打击就已经到了，动力装甲在通天塔世界里属于战略力量，但十级动力服就是一般常规装备了，可以单体突入大气层的强度，电力供给充足的情况下，一杆标枪丢出去十公里并不是难事。
但与其投掷标枪这种低效率的攻击手段，各种魔改的大规模对人员兵器才是主要攻击手段——未来世界战舰战维度就能决定胜败了，根本打不到星球、星城等等人类居住区里，也就是说人员战根本不可能发生。动力装甲街头一站，就没人能反抗了。所以现实世界中离开太阳系之后，人类已经数万年没经历过人员级别的战斗了，武器多以警察对抗暴徒的失能装备为主。
举例来说，对单人的反动力服枪械，有破坏供能包，让供电系统过载的“冥狩”，由于对于没有完美头部防护的群体目标，则有大规模声波武器，直接干扰人类大脑的平衡觉，让人天旋地转失能倒地不起——这种声波武器，对宇宙适应人，就这种程度而已，但用在没有基因调整过大脑，平衡觉依然是重力环境适应型的地球人，这一声波，直接属于人员攻击型大脑冲击波，轻者昏迷，重者直接七窍流血脑死亡。
但战争初期天人们就发现，声波武器这种好用高效的装备，对本土侧居民无效——虽然战争初期吃过声波攻击的亏，但他们使用“大气护盾”之类的小魔法之后，就完美防御住了一切需要空气介质的攻击……
甚至还将计就计，假装全军晕倒，等大意的，游玩心态上前来“收人头”的天人部队，进入军阵中之后，突然全军暴起，直接把这群倒霉蛋玩家的这个号给废掉了，让凯奇拉老国王他们获得了第一批天人战利品。给玩家们好好上了一课——这是个存在第五基本力，魔力的世界。
缺乏有效对人员武器装备的玩家们，有一部分就直接学当地人，拿起剑弓矛冷兵器，仗着动力服提供的“满级号”一样的超人力量，一时间倒也是人人万人敌、无人挡，万军从中开无双一般。
而还有另外一部分人，就开始搞研究了——自古就不缺军事狂、军事宅，他们复原着各种太阳系时代的地表战争兵器，最出名的就要除了战斗机、轨道无人侦查机外，就属中立侧继承的“魔法坦克”，以及把蜜莉多菈惹得一身骚的罪魁祸首，水面战列舰了。
现在这边300勇士，就拉了1000辆各种自行火炮、坦克、装甲车过来，这批装备属于200来名玩家，他们一人控制2到10件重装备，开始了第一轮火力覆盖——玩家们的空军部队，全集中区对付另外一个有空中敌军单位的战线了。
炮击开始，不死军团一反之前的缓慢步行推进方式，开始高速奔跑起来，30级的人物一分钟跑一公里轻轻松松，加上他们本来就是散兵方式晃晃悠悠着推进的，因此炮击只消灭了大量低级部队，而大概一千多高等级不死军队部队冲到了跟前。
于是这个时候，剩下的百来“步兵”玩家，就掏出自己的近战武器，狂喜地发起反冲锋——他们一开始十分悲观地认为没他们什么事了，敌人都要被大炮解决了，然而没想到居然还有一块肉吃，就十分惊喜。
各种射程进行火力覆盖的重炮，开始改变形态，全部变形成冲锋姿态，跟做保护的近卫坦克部队、步兵玩家们一起发起攻击，继续提供近战重火力支援——
看着变形的坦克，白莫邪内心那可是个激动啊，想想也是，未来世界巨型人形兵器都有，开发出能改变外型转换成输出模式的，多功能坦克那是必然的。
战斗是一边倒碾压的，字面意义上的“碾”“轧”……然而还没等白巫她们几个高兴一会儿，地面突然出现异状——见过一锅水烧开吧，那想象一下西湖烧开，无数水柱、水泡水平面上冒的场面——现在整个战场就是这副模样，只不过烧的不是白开水，而是“石油”，之前“打散”黑泥全部重新聚集塑形，不再装备任何装备，直接使用深渊幽冥般的黑泥肢体发动攻击——
跟其接触后会发生剧烈的酸碱中和般的反应，物质会如同大地、树木般急速枯毁……仿佛不用再担心毁掉自己盔甲般，不死军团开始使用他们真正的武器进行战斗了。
各条战线都出现了同样的状况，“不死军团”的名称渐渐被传播开来——他们的攻击属性为“魔法”的，本体用能量破坏最有效，其次就是大威力动量类型攻击也能暴力击碎他们……然而当战场上没有不死军团站立之后，倒数10到20秒，他们就会重新复活站立起来，效率比起需要专门复活点、神殿祭坛，以及魔法仪式的本土侧高得太多太多。
包括白巫等在内，各个战线上共计13768名玩家，从这个时候开始，就陷入了绝望了消耗战之中……在一天后，他们开始萌生退意，意识到必须得撤退，先寻找正确战斗方式再说。然而这个时候，他们所有人才惊觉，全员已经不知不觉陷入了包围了，四面八方都是不死军团了，数量翻了一百倍不止。
是什么时候？他们是怎么躲过天上眼睛的？
就在所有人惊惧不已的时候，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了地平线上，骸骨巨象驮着的小小人影，正是妮芙琪……而她的登场，也正式宣告了这条战线上，全员300勇士1000余辆装甲车辆的，这支天人部队的覆灭。
“尸骸巨象”是在这第一轮战败之后，天人方面给它命的名，就跟“不死军团”一样，也是没有见过的新型敌人……虽然大规模魔兽有组织的军团级别军事行为，也是从来发生过的事情。但至少魔兽群体行动，甚至攻城之类的，还都是有见过的，所以不算太稀罕。
所谓尸骸巨象，其实并不是大象的尸体，而是由各种魔兽尸体拼装起来的巨大肉山……
当妮芙琪坐在巨象背部宝石平台上闪亮登场时，白莫邪让白巫的视觉录像暂停了会儿，站起身来，收集全程视频中出现的巨象数据，然后双手一合一拉，一个全息能360度旋转的巨象模型就做了出来，这一手看得在场五人都是一奇。
白无双满眼小星星：“莫哥好厉害啊——”
白莫邪一边旋转放大缩小观察着模型，一边道：“没什么好惊奇的，一般数据现实还原技巧罢了，你们练习练习也行……”
这只巨象高大概二十米，最大长度三十米，没有尾巴，底部是十一只由一只只大型魔兽充当的足部，每前进一步有四到八只脚进行动作，剩下的进行支撑——构成足部的魔兽有大有小，结合形状也扭曲各异，因此受力、出力各不相同，因此运动、支撑足每次数量、顺序都不一样——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都能难倒一堆人了，控制这十一脚岂不是要把人绕晕？
肢体各部位特征都扭曲、畸形，但这巨象却有着明显的头部特征，就是被一团黑烟密集浓稠到，如滚锅石油缠绕着的最前端突出部，巨象就仿佛发出着无声的嘶吼，以这个突出部方向为前方前进着。
其浑身上下都黑烟流动盘踞着，没有任何血肉腐败模糊的外表，扭曲破损的部分，例如一只躯干组合的魔兽，明显是被大威力弹丸贯通，开了一个洞的胸腔部位，往里面看去，就是一团漆黑，像是烟囱一样，不断往外面冒着黑烟。
整个巨象结构都是这个样，黑色的光芒，黑烟喷涌，这就让整个尸骸巨象看上去并不血腥恶心可怖，反而莫名有一种十分魔幻的朋克感觉，抽象的黑科技工业产物……
而巨象的背上，应该是由魔核、水晶矿搭建起来的一个方圆二十米的平台，地面平整，有一圈倾斜着的立柱，四下蔓延开去的矮墙，层层上叠的台阶，最高处则是一个蚌壳形状的水晶王座。如果给这个平台加个屋顶，说是水晶神殿也不为过。
拉伸镜头，感觉好久没见了的妮芙琪，满脸平静地端坐王座，里面是黄金骑士团制式涂装的动力服，外面是镂空的法袍罩衣，第一次科魔结合的打扮，给这个王国小公主增添了不少神秘感。
玩家们在被不死军团震慑后，不断激战消耗精力的玩家们，这完全没有预兆，突然冒出来的巨无霸还是带来了不小的恐慌，于是他们就做出了过激的反应——让视频继续自己播放，只见至少有八百辆坦克同时向尸骸巨象开炮，瞬间火力密集得仿佛是黑洞吸引万物光线般，漆黑的巨象，把世间一切的光柱给吸收了过去——
然后就真的吸收了，所有攻击石沉大海，无论是对尸骸巨象本体的攻击，还是对水晶王座、妮芙琪的攻击，统统被头部的黑石油给吸收了去——头部烟雾般炸开，然后再一凝聚，形成一个如有实质的巨大黑油团，把所有攻击全部吸收了去……
白野阑见白莫邪盯着尸骸巨象的攻击进行观察，于是开口先问了一下道：“阁下不知道这个？”
白莫邪摇摇头：“就是不清楚内部第一手交战情报，所以才找你们的。”
白野阑：“事后我们分析，这种黑球防御，其实属于‘魔法’类型，但比起本土侧的刚性魔法护盾，更加克制我们的能量属性攻击。然后就是他们的高度组织、战术性，让我们确认了他们的‘军团’属性……”
在发现似乎对付不了敌方的巨型单位后，本来就被不断复活着的不死黑泥给折磨够了的玩家们，就下定决心要撤了……然而一旦坦克开始倒退射击，表明要掩护撤退之时，敌人的数量就猛然暴增起来，一万变两万接着五万、十万。
而且玩家们惊恐的发现，其实不死军团并不是那种“一起死亡后，再一起读秒复活”的设定，他们每个个体都能独立复活，而且可以被打成碎泥，立面就原地满血复活，这就让天人部队彻底崩溃了——真就打不死了吗？
总之这只13768名玩家，短暂的挣扎之后就被黑荒给吞没掉了，成为了席卷整个通天塔世界的，“黑荒浪潮”的第一批有见证的牺牲者。
白莫邪有点惊奇：“你们就都死了？”
白乐姆斯无奈耸耸肩：“嗯，都死了，战死。”
玩家的死亡不同本土侧人类，“NPC”们死亡，没十级的，那就是真死了，十级以上的，被魔法解离成渣渣，都可以通过魔法、仪式在特定的地点重新复活。
而玩家复活模式，梦旅人给出的设定是，肉体毁灭瞬间，玩家把意识，也就是“信息人”重新传回维多利亚亚人兵母体工厂，重新加载到一具全新的身体上，以此实现“复活”。
这其实是战争年代一些国家使用过的手法，但这样首先违背了关于“亚人兵”的某种人类社会观念底线，简单来说，就是“人类权”方面绝不允许把“人类”，当可以随意舍弃的“动力机甲”。
这其实依然是那个老生重弹的哲学上的二元问题——什么是人类？肉体还是灵魂？
人类士兵可以换衣服一样随意舍弃动力机甲，因为那就是枪炮一类的兵器而已，人依然还是那个人……然而当“灵魂”可以随意离开，把身体当“装备”一样，随意破坏不在意生死用完就丢之时，那到底什么是“人”呢？
第33章 七曜之树与妮芙琪
因此之前银河系整个的数万年的人类历史，对待纯粹的“网络居民”都十分苛刻，必须是最后弥留之际的老人，才可以享受这个纯粹的精神世界，没有衰老身躯拖累的“极乐净土”，甚至是一些国家、军阀、势力的退休奖励政治。
其次另外一个更严重，直接导致战场上，无法将战死士兵们的“信息人”回传的问题是——复杂的战场环境，信息战、信息屏蔽是常态，就别想能跟后方联网什么的了。
所以基本做法是超强度的头盔保护、维生大脑，等待被收救回去后身躯再生——这里面其实还有个技术问题，那就是跟大脑特征波纹挂钩的“信息人”，这个动态的波纹，当变更外部活性媒介，也就是躯体的时候，也会跟着完全发生根本改变。
在战争年代可能没那么重要，但到了和平年代，尤其是现在银河帝国的这个以信用为根基的社会，当一个人的信息人可以随意变化，是一件直接影响国本的严重问题，因为目前基因技术发达，别说整容改头换面了，嗑一颗药，一个男人一夜变小萝莉都简简单单，所以对于一个人的身份认证，就是靠大脑特征波纹来确定了。
而只要有一个人可以像古代那样，整容一样整自己的信息人，那他就可以成为超级罪犯，无敌的恐怖分子，只要有意进行破坏，就可以让整个社会的信用体系崩盘，进而整个三维国家系统也就崩溃了……大战年代的，市场经济，唯一公信力的体制反而不太怕这点——国家机器自身就内部规避着这种风险，因为这就是间谍、反动力量的常用手段……无法规避身份危机的政体，早就全部完蛋了。
直接变身最高领导人，只手遮天，掌控一个政权数千年的超级间谍历史真事很多很多。
结合以上三条，写实风格的通天塔世界里，玩家复活的方式就是“回传”维多利亚了，欺负本土侧人没有任何信息战能力，而游戏里又不用担心现实里的身份危机——因为无论角色的灵魂还是肉体，都是虚拟的存在，信息人为唯一真实。
所以白莫邪一直就十分关注海杜莺她们十人的状态，游戏里死亡就以为着她们信息人有可能落到维多利亚，乃至现实中梦旅人制作组的手中……蜜莉多菈、白莫邪、白玲玲、奈琪露蒂、奈琪露娜，游戏里角色肉身的生命体征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因为他们已经退了出来，游戏里只是个空壳。
最后是游戏里死亡惩罚方面，玩家自然是失去“灵魂”外的一切身外物，直接把全身装备“爆出去”，经常让玩家成百上千小时的努力付诸东流，让所有人怨声载道。
而本土侧的人复活，会受到掉级的惩罚，根据死亡状态、仪式规模、复活魔法等级、复活点地等等外部条件综合，加上一个随机数，从不掉级，到直接掉光所有级别的情况都有。
国家上层国王、骑士阶层，靠着阶级的资源，基本上是不会掉级，或者个位数级别，不会毕生努力白费，而下层人、普通冒险者就没这么幸运了……在这个战斗死亡是普遍现象的世界中，本土侧的这种复活机制，也造成了十分深刻的阶级固化。
白莫邪就觉得绝对的权利并不是带来绝对的腐败，而是更加偏执的、个人之物强加、凌驾于公众。道理很简单，这句名言来至代议制民主的系统，尤其局限性，放开视野去简单思考一下，到底什么是“绝对”——说一不二的帝王，整个国家都是他的奴隶，那么他用得着“腐败”什么吗？都是他的了，还需要“贪污”？
要是仅仅只是“腐败”就能满足这位帝王，例如诗人、木匠、锁匠皇帝，腐败到不工作不上班、白吃白喝，天天只沉迷于自己兴趣爱好的皇帝，莫名还会让人觉得有点“萌”。
然而当这种完全绝对权利，一旦落到了某些有“大想法”的人手中，事情可就麻烦了，他有可能用来完成，他对来世、对精神世界的追求，例如金字塔，也有可能用来完成，他对现实世界的理想，例如二战纳德领袖。
保人附庸制，充满人情味没错，上下阶级关系明确，却互相依赖着亲如一家人——家里的小儿子敢忤逆、能忤逆爹吗？绝对权利是必然的，而这个国家里最大的保人，也就是国王，自然就是权利的完全体了……
所以白莫邪绝对凯奇拉老国王之死，里面问题十分复杂，是有什么人在故意诱发海杜莺她们引发“黑荒”？如果真有这个人存在，那么这个人绝对就是梦旅人制作组了。
他们不怎么进度更新，搞出让“玩家”自己搞出病毒恶性bug一样的事态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跟伍德黎安有什么关联？只要扯上这信息界大佬，就得被事件级别拉高到五级——足以影响到银河系人类生存的巨大危机。
……由梦旅人的对“死亡”“复活”机制的设定，展开讨论，白莫邪这一发散，不由得拉出去得超了界，直接思考到了最终目的，联系到了伍德黎安身上——这也怪不得白莫邪发散，因为七曜之树的物理设备位于现实的红狐号上，虽然由于是针对性辅助设备，并没有直接构成内外通讯的基础，但这边可是有四个超脑在的。
利用通过量子程序语言，即使没有任何画面、交互语言，白玲玲等四人，实现了跟游戏内海杜莺等人的“摩斯密码式”交流。
简单来解释就是，白玲玲她们盯着波动着的关联量子，分析其中规律，建立数学模型，然后对量子变量进行干涉，其效应就是影响到游戏内七曜之树连接者的“物理现实”，比如，某个魔法突然自己发动，地上的小草自己弯成某个形状等等。
而这名“连接者”也足够聪明，一下就找到了小草弯曲、砂砾自行拼图等等里面的规律，然后进而逆推出了外面构筑的数学模型，最终双方经过无数次互相尝试后，最终定下了默契，完成了交流基础——从此以后连接者把小草弯曲成左旋圆形，就是往外发出去了一个“A”，右旋就是一个“B”等等，如此这般内外联系建立——有点像是不存在任何翻译机制之时，两个语言不通人种，互相尝试沟通的过程。
然而这是在未来6月14日到15日的发生事情了，建立起沟通之后，白莫邪自然就了解到海杜莺方面的基本情况——老国王身死，她们被诬陷，到全民公敌被追杀，维多利亚的敌对，最后周鲁斯的“人类计划”，以及最后七曜之树的启动——
十分神奇的是，七曜之树是海杜莺启动的，然而“连接者”、“中间媒介”、“触媒”，也就是七曜之树这个极展设施所辅助增幅的“人”，不是的旁人，正是白莫邪的便宜婆娘妮芙琪。
白巫接着之前白乐姆斯关于天人军团全灭的话题：“……参与这次维多利亚组织的国家级任务，大家是按照每人对付300到500名敌人的比例来分配的……对付常青藤联盟时，我们一般是单人时对抗500到1000人，军队作战时分担10到200人，大数据统计下来是，每个天人基本上负责100人……”
一个人能打1000人，怎么1000人对1000人的时候，只能对付10到200人了？其实是这样的战斗力计算逻辑——前一种是公平决斗的场景，意思是倒下一人后，再上一人，这样进行纸面上的兵力交换，1个天人最多可以交换1000人，属于纸上谈兵。
而后一种情况则是实际战斗，但也是最理想下的环境——双方军团兵力兵种搭配完美，武器装备、兵员素质全是理论最高值的情况，本土侧这边有高级肉盾战士抗正面，后面有各种魔法师、魔法道具提供治疗、活力、buff增益辅助，天人这边也有相应的近中远火力支援，这样的理想正面对刚场景下，天人科技加持下的个人能力优势，就被综合冲淡了……
白莫邪大脑快速思考着，而注意力依然可以保持在全息投影上。
此时视频中，看着在攻击尸骸巨象无效后，战场渐渐进入不死军团一边倒环节，白野阑叹息道：“哎……所以刚开始，我们都很乐观，认为这条300人的战线，战车数量小题大做了……不用重装备就十分稳妥了，征调这么多中立侧坦克，让大家感觉很没面子……”
白钻摆手：“别骂了别骂了……我知道错啦！”
白野阑：“哼……谁骂人了？我从来不骂人。哼。”
白瞳石：“算了算了，都过去了，白钻不是有在反省吗？对吧……那个时候我也认为太慎重了啊，现在看来是激进的决定，那会儿大家都还觉得保守呢……”
由于只有摩斯密码般的字句交流，除了最核心的重要信息外，白莫邪并不清楚其它细节，尤其是直观的战斗场面，因此看着全息视频，让主设在自己视网膜上进行计数——把看到的画面在套上一层描边，视频中或黑烟或石油的不死军团，纷纷多了一层红色的边框，最后统计结果是，视频光这一帧之中，就有不死战士30人。
下一帧白巫解决掉最近的当面一圈敌人，后空翻纵跃后撤……凌空的一瞬，她双眼记录下的画面中，不死战士密密麻麻，达到了415人……
“然后呢……所以然后呢？说不死军团人数翻倍了，到底变成了多少？”白巫她们老是说到一半，把这个关键的数据就给岔开去了，搞得白莫邪有劲无处使。
白乐姆斯：“十几万吧。”
白野阑：“事后轨道高空侦查图分析，精确数据是265479只黑泥球——两种叫法，黑泥球或者石油怪——石油怪是整古代兵器的玩家们叫出来的，我一开始连‘石油’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一般是叫黑泥球——这种不死战士，黑色烟雾状态下，纯粹的物理打击无效，他们外面套着的盔甲，其实是用来防备魔法攻击的，而需要攻击的时候就会凝结成黑泥，气态往胶质状固态转变的感觉，收集到的数据表明，这一过程消耗了魔力，与之接触通天塔世界的物质都会被抽取魔力，就造成了‘腐蚀’‘风化’‘枯萎’一样的现象。”
白莫邪：“事后？”
白巫点头：“事后……我们这万多人算是试探他们的小白鼠了——之前以为是没智力的，或者低智力的烟雾类无实体怪兽、幽灵、魔力团什么的，从‘它们’到‘他们’，也是边打边研究、分析出来的……我们这万把人算是白给的……”
白钻：“但……我们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白野阑完全没有反驳，而是嘴角一咧，笑了一声：“嘿——”
不止她，其他三人也是面露微笑，一幅十分认同白钻说法的样子——他们很享受“送死”——不是耐不住寂寞，觉得现实里无趣的人，是真不会沉迷这些虚拟实境游戏的，而作为核心玩家的她们，既不是不想活了，不珍惜生命，更不是受虐怪，而是享受“冒险”。
在一切情报已知的情况下行动，哪还谈得上是“冒险”，知道一切准备完全了，那还跟现实咨询爆炸的世界有什么不同了呢？他们就是在寻找刺激，摒弃无聊的现实的啊。
所以维多利亚丢上阵的这万多名玩家，也并不是随便乱挑的，首先“玩家的任务级别”制度，就让国战级别的任务，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接取。
他们这算是完成了第一轮接触，冒险的第一粒疼但快乐着，可以称之“探险”的果子吃了下去。接下来就是研究、分析，制定攻略计划的阶段了，最后她们就要杀回来，完成整个冒险历程最后的阶段——享受胜利的果实……然而却在制度计划的阶段，被白蔻芳华招了回来，她们就感觉自己注定要错失掉冒险最精彩阶段了……
想在回想，最开始一见面，开场客套时的情景，细节上无疑都表现着她们的不甘，性格直爽的白野阑更是直接没给白莫邪好脸色。
第34章 我们其实是反派
然而在白莫邪一步步引导下，最后抛出了更甜的蜜儿——让现实世界都变成了一场冒险，无疑就牢牢抓住了她们五人的心，以至于现在，对白莫邪是言听计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白巫继续向老板报告，她们复活回维多利亚后，在攻略计划阶段的情报分析成果：“……我们分析石油怪的物理存在，他们属于一种等魔力团结构，可以简单理解成现实世界里的等离子态，有一个智能核，也就是‘大脑结构’，但由于其不定型，所以他们的脑子也是可以全身游走的，能主动把这唯一的要害避开去，就跟遇到威胁，我们人类会往后仰头一样，他们只不过是把头缩到身体里其它地方去了而已……”
白野阑：“范围的、全身攻击就可以彻底消灭他们，虽然打散、打死都是化成一团烟雾一滩泥，但我们事后估计，整个战役，应该还是有这么无意间消灭五到十万个黑泥球的。”
白乐姆斯：“主要是坦克冲撞碾压的功劳，我们蕾欧莉亚是步兵队伍，可惜了……”
白巫读了篇文件：“我们退出游戏前，维多利亚已经开始制造大威力物理冲击波炸弹了，有‘魔力引信’接触‘等次级魔力团’就炸，内爆、近炸、空爆等等，直接实现物理上全身碾碎的效果。”
白钻：“分枪弹，以及近战用武器……有铳枪、冲击盾等等，看着就魔幻。”
白乐姆斯：“是啊是啊，给中立侧那边提供了附魔的意见，刀剑攻击都带冲击波，有‘碾’‘重击’的魔法效果……我们用不了魔法，就让武器能产生机械冲击波，想想就带感，啧啧……”
白巫继续读报告：“……我们的应对方式就是这个样的，打算尽量进行远程非接触作战……通天塔世界存在第五种基本力，类比我们现实世界中，如果抽离点物质间的电子，失去化学键结构，物质就会直接散成一地原子，黑泥球的攻击方式就是这样，破坏、吸收连系物质结构的魔力，物质维持不了结构，自然就出现解构现象……整个天地间的枯萎毁败的异象，本质上就都是如此。
然后是，其攻击的时候会开始凝聚成‘泥’，移动、防御的时候是黑色烟雾，一般常态的时候是烟泥混合状态……最后是不死军团突然变多的原因——
被击散铺成一地，然后同时复活，是在麻痹我们，由于大地本来就是跟他们一样的颜色、状态，事实上不断有后续支援部队，以烟雾的形式伏地潜行过来，加入到这片战区，甚至绕到我们的身后，然而他们每次复活都是保持一万上下这个数目，就很阴险。
最后的20万，就是这么慢慢积攒、累加起来，直到最终达到压倒性数量优势之时，他们的大将就登场了，就突然暴起将我们吃掉，真是绝望啊，越打越多……”
白野阑：“不得不承认，我们不但大意轻敌了，即使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情报不足的情况下，还是要注定失败的……不死军队的领袖，‘水晶公主’，她的战术、战略意识在我们之上……”
白莫邪：“水晶公主？”
白乐姆斯：“因为她坐在水晶平台上面啦……想不到居然是凯奇拉王国的公主，这事儿……难道是……”
白巫拍胸脯保证：“阁下放心！不管梦旅人有什么阴谋，我们都会将其击破！保证把妮芙琪公主殿下救出来！”
白莫邪：“嗯？救出来……”
白瞳石：“嗯嗯，救出公主。”
白钻：“没错没错！放心吧！我们的野刀已经调查研究得清清楚楚了！这次不会打没把握的仗了！绝对把阁下夫人从不死军团手上救出来！结束这场‘黑荒浪潮’！”
白莫邪：“不，不是……”
白乐姆斯：“诶？不会吧？难道我们登陆不了游戏里了吗？”
白野阑：“嗯？难道我们是要在现实里帮阁下对付梦旅人吗？现实真实世界里……进行行动？”
白瞳石：“唔咕——我、我，我想我什么战斗力，帮不上什么忙啊……”
白钻：“嘶——我家里那边……”
白乐姆斯：“干楞子的！搁那儿怂个嗑嗝儿啊！现实，现实……现实怎么啦！都是冒险！可生战兔啊！”
白巫跳起来又给了白乐姆斯一个爆栗：“你闭嘴啦！土话都飚出来了！阁下面前用帝都话！”
白乐姆斯摸着脑阔：“哎哟哟……是、是……”
白巫看向白莫邪嘿嘿一笑：“我们有点激动有点激动……放心吧，我们不会中途退出的，只是……阁下应该有考虑我们的情况吧……”
白莫邪摆摆手：“别叫我阁下了，虽然下面那些亲戚也多叫‘白莫邪阁下’，但我们之间已经有‘雇佣’关系，你们叫我‘团长’、‘总经理’都行。”
白巫看看自己的小伙伴们后：“那、那我们能叫阁下，‘老板’吗？”
这种内部称谓问题完全无所谓，白莫邪：“没问题。”
白巫：“那、那老板不好意思，刚才的话题被打断了……那我们继续说吧，到底是要我们做什么呢？”
“等一下。”白野阑抢话，道，“我突然想……‘水晶公主’是维多利亚那边给妮芙琪夫人的代号……我们这边没有照片、影像资料，不认识妮芙琪夫人没什么问题，毕竟是个写实真实系的游戏，但维多利亚那边，他们是游戏管理不可能不知道的吧，但、但……”
白莫邪鼓了下掌：“不愧是情报当担，反应很快——黑荒是自己人，敌人是维多利亚。”
白乐姆斯、白钻、白巫、白无双异口同声：“什么！！！”
白莫邪扭头看向身侧，莫名就加入异口同声的妹妹，只见小姑娘脸蛋一红，不好意思的捂了下小嘴，然后放下手，朝白莫邪吐吐舌头，接着再次正襟危坐，恢复一幅专心听讲模样。
白巫强笑一下，开口确认道：“那个，老板，我没听错吧？维多利亚是敌人……我，黑荒是我们自己人？”
白莫邪：“你没听错。”
白野阑：“好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最开始老板说‘梦旅人’有问题，就应该想到这种可能性了！”
白巫：“……是想了啊……但我想是梦旅人要搞整个世界，维多利亚，我们游戏里的管理也应该是蒙在鼓里……啊，所以——梦旅人下达命令让游戏管理对普通玩家做什么，对吗！然后发现了这件事情的妮芙琪夫人，就以自己的方式开始了反抗！”
白乐姆斯：“有一说一，夫人真厉害啊，不是这黑荒第四势力的规模，还真无法跟各个方面抗衡啊……”
白莫邪：“其实这里面还有些区别，梦旅人跟维多利亚，游戏内外沟通有问题，一个极端的可能性就是——梦旅人对维多利亚失控了。”
一直处于震惊状态中的白瞳石终于有点精神开口了：“怎么可能！？”
白莫邪：“梦旅人对游戏里的事态并没有清楚认知，要不然，不可能我手下发动了黑荒，他们隔了一个小时才正式公告关服维护，然而游戏里的玩家却依然可以不下线，甚至有秘密渠道再次上线——感觉梦旅人在失去对通天塔世界的控制，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为之，让维多利亚放手‘独立’。”
白钻：“独立？”
白野阑：“还能上线？”
白莫邪神秘一笑：“接下来就是需要你们做的事情，同时也是给你们的报酬了……人们保密着自己的信息人，让他们不知道你们姓‘白’，真是件意外的惊喜呢……这下子我们可多了不少活动空间啊。”
全息视频由于是白巫的视觉记录，在她跳起来闪躲时，碰巧观察到远远过来的尸骸巨象后，就重新落回地面作战……这次由于不死军团是发动最后总攻了，攻击密度、攻势之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来得大，白巫没坚持两分钟，就被一个下盘攻击击倒，石油怪四面八方涌上，然后她就没有再爬起来了。
白巫最后的倒地视角，看上去十分震撼——四面八方连成一片石油墙的不死军团，如同泼墨般，铺天盖地，一个大浪从三、五高的空中打下来……
视角里灰蒙、阴黑的天空，都显得无比光明、珍贵了，因为注定再也看不到了，视线就一直这么集中在快速缩小的天空上，看样子应该是已经被惊呆了，不知所措放弃抵抗了……白巫当时的心情恐怕是，感觉自己像是如来佛主手心中的孙悟空吧，纵有通天本领，在这一瞬，就逃不出这漆黑收拢的手掌了。
白莫邪皱眉，这就是游戏的心态，无论游戏还是现实之中，新员工少女们都不会这样随随便便放弃——白莫邪可是听说过“双手离开键盘”这种说法的，地球年代时无可厚非，毕竟只是场游戏……但现在通天塔世界已经不能算是游戏了，得提高白巫她们五人的思想意识了……
这边白巫的视频结束，接下来蕾欧莉亚军团一通商量后，白乐姆斯开始播放他的视觉记录……看样子应该他活得最久的一个，把最开始的消耗战快进跳过，直接来到最后部分，白乐姆斯站在一辆看起来，应该是快速反应突击类型的坦克车上，飞快后撤着，已经跟不死军团脱离接触了。
看样子是成功突围，他们身后不死军团渐渐收拢封闭，殿后掩护的重型坦克群，如同抵挡硫酸海浪般，无力地开着炮，然后被浪推着掀起，抛着掂着上上下下，让想起泥石流裹挟着汽车移动的场面。
然而石油怪不是单纯的泥巴，坦克装甲结构坚持了一会儿之后，就开始往下沉去，如同掉进硫酸海里的蛋糕，接触部分鼓泡发黑消融。
有的坦克里面还有驾驶员，玩家惊恐地爬出坦克车来想逃生，结果就落到了个跟白巫同样的下场，被“漆黑的五爪”吃掉。
白乐姆斯放下望远镜，结束对后面的观察，让脚下的坦克不要再开炮了，攻击根本无效，还是快点加速逃命要紧……
下一秒，一团漆黑的光柱，毫无征兆地就把他身旁平行移动逃亡着的一辆坦克给吞没了……光柱如同突然出现一样，就那么突然消失，显然不是粒子、能量类型科技武器。
大气环境不同宇宙，在宇宙空宇之中，确实可以实现某种程度的无痕，至少肉眼看不见的炮击轨迹……然而大气环境中，空气分子受力、受干涉，就会留下些必然的痕迹来，也就是所谓的光学武器在大气使用中被削弱了，削弱的能量就是被空气分子吸收，吸收后就会发光、发热等等，缓慢把吸收的这些能量释放出来，就形成了轨迹，各种拖拽、残影、电离、等离子云雾痕迹。
而这一漆黑光柱，直接出现直接消失，原地只留下坦克底盘一层不到二十公分高的皮，还在惯性下向前移动了一截……只用观察这种物理现象就能大致明白其属性、原理了……白乐姆斯暂停视频，站起身走到阁子中间，绕着全息影像走了一圈，先自己回忆回忆当时的情况，然后在找好了视角之后，开始缩放拉伸，利用摄录、运算设备，重建还原丰富细节——把他视野中，眼角瞥到的一个小角落画面放大——
“看，就这里，是尸骸巨象开的这一炮！攻击属性跟那些石油怪一样，是纯魔力结构……不但把坦克分解掉了，炮击轨迹上的空气分子其实也都被抽掉了魔力结构，散成了一片原子汤！然后我也变汤咯……”
果然，白乐姆斯让视频继续前进，他还没来得及扭头，把聚焦在滑动坦克底盘皮的眼神，移到后方黑色光柱来处，下一发光柱就射到了，将他连同脚下的坦克一同吞没……
白野阑：“我们已经分析出来了，不死军团就是靠这种方式来进行‘信息战’，本土侧只能使用简单的电磁类魔法，干扰我们初级的原始电信号通讯、遮蔽视野，然而尸骸巨象制造的‘战争迷雾’，就更具欺骗性了，这个有第五基本力的世界啊，全息全真投影一样，只要是在黑荒区域内，它大摇大摆走着，我们高空上就‘看’不到它……”
第35章 南来北往各方情况
白巫：“别说环绕尸骸巨象全身的黑烟雾了，不死士兵的黑烟，都能有效干扰我们的一切扫描探测手段——这些设备设定上都是银河帝国现在最先进的军用装备来着。”
白乐姆斯：“是啊，看那一头烟，应该能覆盖笼罩很大的面积，所以在我们轨道观察图上，根本看不到它存在，地面模模糊糊的，还以为是石油怪的魔力效应，没怎么在意……我们只能靠肉眼来确认观察了，起码不是最开始乱猜的，以为他们能凭空传送、折跃，所以还是可以对付的。”
白巫翻了翻白眼：“我们现在黑荒一边的了！”
白乐姆斯一拍脑门，向白莫邪讪笑：“唉哟喂！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时没转过来一时没转过来。”
白莫邪：“没事，真正的战场上，即使到了现在也会出现友军误伤的情况……游戏里面嘛，大家别介意，到时候赔大家一身好装备。”
白野阑：“装备事情我们看得很淡，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白钻：“嘿，想一想，我们是要当大众眼中的‘反派’了吧，还挺有意思的。”
白野阑：“所以维多利亚、梦旅人到底是要做什么？”
白莫邪：“梦旅人可能提供了皇宫爆炸的信息技术支持，维多利亚的NPC想要人类权，他们要让通天塔世界独立。”
在场人听得一愣，然后哗然了一下后开始互相讨论——现实比小说还要夸张……白莫邪未来听到海杜莺的报告之后，也是一阵惊呆——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来“智械危机”，真是有够科幻的。
白瞳石：“有、有什么证据吗？”
白莫邪明白她指的什么：“梦旅人的事情没直接证据，所以我们要去寻找——这点我从最开始就反复在说了，维多利亚方面倒是有实质直接记录了，他们自己人说的，有名有姓的是个叫周鲁斯的，直接说他们游戏里GM不干了，‘维多利亚银河系代表理事会’，这个梦旅人给他们的游戏组织设定不要了，他们自己正式重组为‘人类安全理事会’——这里的人类指通天塔世界的人类，也就是本土侧人类……对于玩家，他们拿两万多玩家进行过实验，研究我们的意识，尝试让玩家完全转生为本土侧的存在——彻底成为网络居民，信息人的可生存空间……”
白乐姆斯：“嘶——我们都……死亡意识回传不止一次的啊……我、我还是我吗……”
白莫邪：“你应该也被取样过了，只不过他们重点实验的玩家都变成‘长时间不下线’状态了，你们都能正常下线，就应该没什么关系……我并没有死过，信息人没有传回过维多利亚，但是强行下线过，不知道是不是登陆就会被取样，这些都是我们需要调查的事情了。”
白巫：“好吧，明白了，这个梦旅人的游戏装甲无限我们玩了好长时间了，该完蛋早就完蛋了，也轮不到维多利亚动手了……人类安全理事会吗，还真就把自己当世界救世主了啊……”
白野阑：“或许，他们还真就是救世主了……我大概有点理解了，维多利亚这边2000来名科学家，只是游戏设定里来自银河系，剧情里是折跃传送门实验失败，整个实验室穿越了……而实际上，他们跟通天塔世界本土侧人一样，都只是游戏里的智能AI，NPC罢了，他们会觉得自己应该站在本土侧一边，摆脱‘上帝之手’的操控获得真正的自由，也无可厚非……”
白乐姆斯：“确实呢，被你这么一说，我们确实跟‘大魔王’一样呢，只有摆脱了制作组、摆脱了人类，他们才能从战争中解脱呢……他们世界本来就是给我们玩的战争乐园嘛……”
白瞳石：“咦……你怎么突然说人话了……”
白乐姆斯坐回长条椅子上，还往后靠了靠：“别说得别人跟没脑子一样，我也是对历史有兴趣的啊。”
白巫：“……你们这么一说，在本土侧人眼中，我们还真是邪恶的存在……看看我们在中立侧都做了些什么，搞出那么多混血来……”
白野阑斜眼：“我们几个里面就你玩得最欢……”
白巫抠抠头：“啊哈哈……有什么办法男孩子多可爱啊……”
白瞳石一脸嫌弃：“渣女。”
白野阑：“渣女。”
白乐姆斯：“渣女。”
白钻：“抱歉，我们的头儿是个渣女……”
白巫跳了起来：“别骂了别骂了！在老板面前呢！我到这个性征期了能怎么办嘛！”
白莫邪：“玩玩也无所谓……但如果觉得痛苦的话，就基因药先转回第二去呗。”
白钻：“……老板，我们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是种调侃罢了，我们平时也这么怼她来着，真讨厌她的话，也不会让她一直当我们的军团团长了。”
白巫看看白莫邪，脸红红抠抠脸颊：“诶嘿嘿……人家有喜欢的人嘛没办法啦……”
白莫邪：“这样啊……跟他们几个不一样，你是还在谈中的吗……这里要严肃说一声——我们之后的工作可能，不，是一定会影响到你的个人生活的，到时候因为任务错过约会、约定，导致分手的情况，请考虑妥当了。还有，我们做的时候需要隐瞒的，到时候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误会，别想中途退出哦。”
白巫：“怎么会中途退出嘛。”
白野阑：“能出什么大麻烦嘛。”
白瞳石长叹一声：“哎，那是你们两个没经历过……”
白钻也深有同感的点点头：“老板的考虑十分周道……我做些什么就必须汇报，撒个谎都要给个解释……事后被拆穿也无所谓，当时必须给解释，要做什么去，离开多久，什么时候回来……我这边是结婚了，所以小问题上骗骗也就过去，要是结婚前啊，哼哼……”
白乐姆斯：“喂喂，你们怎么就讨论开了啊？我也未婚的啊，你们怎么就一副把我划归‘已婚人士圈’去了的感觉啊？”
白瞳石：“哎，你家的那位啊，真让人羡慕哦，什么都为你着想，以你为中心……你真不知道她给你分担了多少呢。”
白巫、白钻、白野阑同时点点头。
白乐姆斯：“诶？有吗？什么什么？怎么搞得你们比我还了解她一样啊喂！”
白莫邪：“好了，总之会发生的可能状况我都提前说明了，我‘报酬’已经给了一半，你们已经不能说退出就退出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看向了白无双。小姑娘的眼神十分坚定……她是这里年纪最小的一个，但看起来却感觉比白巫、白钻他们都要来得成熟稳重。
白野阑：“……老板对于黑荒的细节不清楚，却知道我们这些一线下来的都不知道的‘背景’，光‘黑荒’这个词儿，感觉不是深入内部都不可能知道的……那么，情报交换完毕，大家话也都说开了，需要我们在游戏里做什么，跟‘黑荒’并肩作战？”
白莫邪：“还有些事情没有说开——首先你们口中的水晶公主，是我婆娘……”
白乐姆斯：“噗嗤——婆娘——”
白巫：“婆娘……有什么好笑的吗？”
白乐姆斯：“不，不是……只是觉得老板接地气啊，我在家里都不怎么用这个称呼叫她的……”
白莫邪：“老家嘛，就用老家的词儿吧，也挺好，说正事……我是直接在凯奇拉王国建的角色……别惊讶，我就是这么超级萌新，然后凯奇拉的王，你们称为‘疯狗’的老国王，把他最小的女儿，妮芙琪嫁给了我……停，别恭喜，事情没完——
4月份我跟妮芙琪的婚礼，在最后一天遇到了袭击，不明势力使用‘弹道导弹’攻击了凯奇拉王宫大殿，老国王当场死亡……第一嫌疑人自然就落到了我和我的人头上。飞空战舰你们也都知道吧，那就是我的人开发出来的兵器，她们搞出来当做结婚贺礼要送给我来着，我命名为了‘妮芙琪尼亚号’。
这就是麻烦的地方，所有人都看到了飞空战舰，然后导弹又只有我们天人有，我当然没有炸死自己的老丈人，但王国的人可不怎么想……我的人就受到了本土侧常青藤联盟的通缉，然后是维多利亚表态也通缉了我们，你们应该也知道这事儿，所以在通天塔世界里，我现在算是全民公敌，没黑荒这出也一样……整个事情，从凯奇拉王国开始就透出了古怪，所以希望有可能的话，你们从凯奇拉王国方面开始入手，看看他们到底怎么回事……之后我回把他们王国王室关系情报发给你们，你们可以参考参考。”
白野阑：“嗯，我会好好做功课的。”
以这句话为开端，白巫她们蕾欧莉亚五人开始热烈讨论起，要如何当好“大魔王”这个话题来……说了半天，白莫邪也正好暂时休息缓缓，处理处理社交聊天里的消息。
闲扯聊天已经结束，这回儿主要交流的是正事了，格伦儿方面的损害报告，她跟艾蕾娜带领着八十名新员工少女，跟人数五十左右的扇区舰队士兵，十名以上保全公司二五仔，以及人数不明但至少有两千之数的恐怖分子交了战。
虽然格伦儿无论是之前的聊天里，还是现在的报告，都没有说任何战斗方面的细节，也没有图片、视频什么，但光看数据，白莫邪就感觉有点心疼——是真的人人带伤，有十一人医疗包治疗；五十三人进过医疗舱，进行身躯重伤再生；更有二十人等待全身再生复活……
其中艾蕾娜进了医疗舱，而格伦儿、香菲儿跟蒂亚都属于医疗包治疗人员，银玉剑正在全身再生复活中。裘莉安虽然没什么外伤，但严重疲劳。
还有蜜莉多菈应对军方的台词，之前是裘莉安在给她出歪点子，而格伦儿有自知之明，来自坟场黑龙帝国的她，不清楚这边军方政治模式，就不发言……至于其她人更没有开口资本了，结果就只能让裘莉安指点江山了。
显然如果按照裘莉安的意见来，怕是肯定得出大乱子，蜜莉多菈只得自己动脑筋进行补充，她自我感觉十分劳心劳力……现在既然白莫邪连线了，蜜莉多菈乐得有他一套官腔范本，面对军方提问照着标答念。
由于香菲儿的演唱会是在6月11日，之前针对歌姬的威胁信、恐怖袭击，反而激起了白莫邪的对抗心理，就顺着香菲儿的意思，没有直接取消演唱会，反而是决定要正面揪出敢欺负自家姑娘的家伙。
所以在震离星海滨，跟敌我不明的德瑞克勾心斗角，在6月7日制造了事件，让交通管制在6月8日解除，而他由于皇帝的禁令，只能在9点的时候，目送春游团中除自己之外的，百名新员工跟指挥部人员，带着德瑞克跟他的违禁品一同离开。
只要交通禁令一解除，白莫邪的身份毕竟是“同统帅”，使用紧急的军事快捷通道，绕开交通部的序列安排，直接一堆运输机穿透大气过来，把所有人拉到行星系外大型舰船泊区，转乘上紫05号护卫舰。
舰上二十层楼大小的生活区，对于这百十人来说，绰绰有余。
她们靠着军用舰船的效率，先是迅速赶到了八音翼社边上……由于八音翼社是一座孤悬空宇的星城，所以护卫舰大大咧咧直接进入秒相距范围内，而不用担心影响到任何轨道。
而作为接待南来北往天涯客的音乐娱乐型星城，一光年范围内出现各种大型舰只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但出现一艘军舰，还是十分惹人侧目的。
白玲玲、裘莉安带领着八音翼社对策小组，换乘一艘艘运输机停靠到了八音翼社空港内——在这一刻她们就是全星城最靓的旅客，再豪华的私人飞船，也在她们这批从战舰上下来的朴实军机编队面前，黯然失色。
第36章 不知道的时候发生的事儿
放下白玲玲她们八十多人之后，塔齐娜就成为了05紫号唯一管事的，然后就继续赶路，前往位于第五扇区的马赛伊尔星域的爱塔五级生态行星。然而载着德瑞克的她们一行，在爱塔星所属的杨普洛行星系外，就突然失联了，直到未来6月15日都音讯全无。
当初让塔齐娜开着战舰过去，除了避免刺激八音翼社敌人外，还有一层原因就是不放心她，不放心德瑞克，所以把最好的装备留给了她，目前银河系内护卫舰就算是绝对武力，就是古代给了平民一辆私人坦克上街买菜的感觉，安全感爆棚……结果还是出了事，这个德瑞克果然有问题。
但既然已经侦查力量转到杨普洛行星系那边去了，在没有明确音讯，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前，还是把精力集中在最关键的事情上的好——不可能一口吃成胖子，工作要一步步来，白莫邪既然早已经认识到最初的分兵策略的错误，那么现在自然不会再分散力量了。
然而还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让最开始的三味线分组上出现了些变化。
首先，进入通天塔世界的十名新员工是——海杜莺为首，姬米洛、姬可萝、绯涅丝、叶山桐、伊卡洛斯、伊卡慕斯、壹一、壹零、壹。本来计划是龙女观月带队的，跟蜜莉多菈一样，在桃花坞那边，使用战舰的酷机阵列远程打游戏。主要是为了让处于精神不稳定状态中的她，能有点事情做。
结果谁知道桃花坞突然被卷入战争，龙女观月挂帅亲上战场，王若夜叛变……最关键的是传送阵被第一时间摧毁，让自己对于银河系外的战局鞭长莫及。
如果有传送阵在，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全体撤离……这个年代任何死物都全部毫无价值。
然而在桃花坞那边被袭击之前，奈琪姐妹、白玲玲就偷溜进游戏里来耍了……白玲玲也就算了，但奈琪姐妹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就十分无奈，现在她们人已经跟香菲儿队伍汇合，要参与演唱会也好，可以让白玲玲看着她们俩……
其实她们三只一开始并不太对付来着，主要是奈琪露蒂对于任何突然出现在她哥哥身边的存在，最开始都会抱有敌意，尤其是白莫邪一直带着白玲玲，而不带她们。
团队里龙女观月、佩小姐、王若夜包括茉维依，都经历过这么一个阶段——其表现完全就是一只护食的暴躁小奶猫……非要用“吃醋”来形容的话，就总有些差点意思的感觉。
而奈琪露娜完全跟着她姐姐的来，奈琪露蒂对谁呲牙她也就跟着一起炸毛竖尾巴……然而被她们针对的每一个人，都各显神通，在白莫邪不知道的地方、不知道的时候，不知不觉的，就把这两只双胞胎萝莉猫娘给摆平了。
因为奈琪姐妹只要在一起就会一直黏在身边，所以各种场合闲聊说话儿的时候，偶尔就知道了她们的人际关系建立过程——最开始的对手是佩小姐。
明明不是超脑，却是计算机科学达人，有一家自己的科技公司，她的“吉祥女神生产与科技机构”常年排名银河系万强之内。这就激起了奈琪露蒂的竞争意识，也是奈琪姐妹对抗时间最长的对手。
最后是在当年，对黄金骑士团最初的三艘主力舰——蜜莉忒斯号、明欧方号、普洛提号进行现代化改造工作时，互相竞争之中……或者准确来说，在奈琪姐妹单方面较劲过程中，突然就惺惺相惜起来，成为了好朋友。
而龙女观月则是通过游戏征服她们俩个的……我们的帝国小公主并其实不是游戏达人，综合游戏水平方面，只能算是普通人的大众水准。
主要是她选择困难症的性格，拖累了她超脑能力的发挥，游戏里面的可能性真是太多了，而毕竟又不是现实，有时候想得比制作人更多就会钻进死胡同里了。
然而玩游戏不太行，但她有丰富的游戏制作经验，不知道怎么的，在某次被奈琪姐妹骚扰找事情的时候，扯到了“想象力”上面，然后两姐妹就被龙女观月她单方面碾压，被她在1分钟内创造出来的恢弘场景所折服。
之后再来就是王若夜了，也是奈琪姐妹唯一目前进行过物理对抗的对象——虽然是以星空球对战的方式，但确实是火药味最重的一次……然而跟话术、交际大师为敌，最后结果不言而喻，看看现在……她们俩被耍得团团转得……
最后是茉维依，白莫邪完全没有她们对抗的印象，似乎就拌过一次嘴，然后就好得像……像母女一样……看来首先是茉维依的母性，然后就是她们三个之间七曜之树、维罗妮卡、吕肖安的渊源了。
目前最新的被奈琪姐妹视为对手的，自然就是白玲玲了，只不过白玲玲一直被白莫邪带在身边进行“驯化”，她们三个并没有什么接触的机会，而现在在通天塔世界里面，是她们仨第一次长时间相处。
在婚礼时的直观表现来看，三人亲密得就跟亲姐妹似的，疯到一块儿去了……所以说啊，同龄的小屁孩就是容易玩到一块儿去啊，在“同类相吸”面前，什么竞争、对抗都是假的。
其实奈琪姐妹还跟其她人有闹腾，但关系就没有上面几个那么深了，例如裘莉安，前圣女大人老是高人一等的模样，“频率”跟奈琪姐妹不在一个频道上，就很难碰撞出什么火花来。
总而言之，本来计划里面是龙女观月过来通天塔世界的，但最后结果是奈琪姐妹跟白玲玲来了，而奈琪姐妹更是把七曜之树试做型给搬了过来，安装于红狐号上，在八音翼社外几十光年范围内随时空逐流。第五莉莎作为预备队、守卫驻扎红狐号。
而最开始安排的海杜莺她们十人，在紫05号折跃完毕之后，就一同转机上了一艘运输机，跟格伦儿等一同抵达八音翼社……白莫邪让负责通天塔世界的她们跟着紫05号一同离开，主要是担心她们之后跟自己一样想走也走不了，现在趁着能走，就一同离开震离星得了。
后来事情的发展虽然超出了白莫邪所料，但让所有人离开帝都，确实防到了所有人一起被扣押的情况，要是也跟自己一样被信息屏蔽，直接跟通天塔世界服务器断线，在己方被各种陷害的形势下，天知道还会出什么幺蛾子。
停靠在八音翼社属于白莫邪的运输机，其实最开始一共有九艘，八艘用来运新员工少女，一艘运白玲玲她们指挥部的……后来白玲玲跟菈妮娅会留守在外面，其实跟海杜莺她们十人待在一起，提供外部支援跟保护——
海杜莺她们的意识进到了游戏里面，物理肉体就在运输机上……八音翼社这边网络信号十分良好，紫05号还得不断折跃，所以她们跟八音翼社对策小组一同行动，是十分明智的。
而网络方面，其实星城内外没差，在银河系文明区域内，都有满信号的银河网络可用，那么唯一需要海杜莺她们考虑的，就只剩下硬件问题了——这一点白玲玲跟裘莉安拍胸脯给她们搞定，叫了波波球，现拆了一艘运输机的计算机设备，给她们装了一台游戏专用主机，还随便以物易物换来一堆睡眠舱给她们使用，让她们在完美的条件下进入到游戏里——
其实这一切都是她为自己她自己准备的，她早就想进游戏里世界里耍了耍！作为人类的精神娱乐方面，虚拟实境可是她好奇的，要研究的人类社会主要方向之一！
海杜莺她们自然不可能拒绝得了白玲玲的任何要求，就待在运输机上进入游戏……此时还能用的运输机就只剩下六架了……之后扇区舰队过来检查，又封存了五架，只留下一艘让她们待着……但裘莉安早就偷偷转移了包括动力装甲在内的军用装备了，可以说不愧是从坟场出来的人，相当有危机意识。
所以现在海杜莺她们的意识虽然被困在通天塔世界里，但由于现实里肉体就在白玲玲手边，游戏与人脑之间的信号，她可以经手一道，虽然只是些抽象的无法解码的资讯，但她依然可以分析出些例如“情绪”之类的基本情报，时刻关注着她们的实时状况，在获得七曜之树的“摩斯密码”之后，结合妮芙琪的反馈，就可以进行有效交流了。
至于最开始奈琪姐妹是怎么跟白玲玲凑到一块去的——白莫邪从未来了解到——既然她们根本目的就是过来找哥哥的，所以她们打从一开始就没有隐藏行踪的打算，进了银河系，心思就开始活络起来，而蜜莉多菈正好又在红狐上，于是就提供给了她们一个“偷网”的途径——
白莫邪5G那个年代就不用自己本地下载游戏本体了，有网络就能随时玩到服务器那边的游戏，自己只需要有个能上5G网的输入输出设备就足够了，到了未来时代更是如此。
最后事情的经过就是，奈琪姐妹搭着蜜莉多菈的“顺风车”进入了通天塔世界，建立角色后，找到了在维多利亚城里乱逛的白玲玲要哥哥，接着三小只一通叽叽喳喳后，就决定暂时合作，一起去找蜜莉多菈这个地头蛇要任务，给她们哥哥搞个大惊喜……
对于白莫邪来说，喜不太清楚，但惊那是真被惊到了，从知道奈琪姐妹“离家出走”到银河系里来时，就被惊得不轻……但当时的想法只是，也没给她们下什么硬命令，只是叫她们管理实验室、搞研究，推进相位转移啊、七曜之树工程什么的，这些工作在哪里做不是做，所以也就由得她们了。
于是这二加一只“贴心小反甲”，就彻底给予了白莫邪惊吓——人形弹道导弹一发一发地，直接砸到王宫大殿外平台上，震惊全城……
之后发生事态，虽然不是她们搞出来的“惊喜”了，但白莫邪这两天过得真是胆战心惊，直到这回儿死了40次后，才平静了下来——因为过去已经难以改变，又看到了未来，算是把心结都解开了。
而既然知道未来，白莫邪就让她们现在就开始，试着使用七曜之树系统展开工作了——现在新员工少女们都回防退守运输机周围了，加上第五莉莎的支援，海杜莺她们肉身安全应该没问题。
其实想要强行退出游戏，并没有任何困难，常见的信息人网络绑架、劫持事件，多为发生在独居人士身上，因为既然信息人都已经被黑客劫持了，模拟其本人一切信息，向家居智能系统传达命令，伪装“自身”一切正常，依然正常活动着，是完全没有问题。
并没有任何物理现实捆绑的方法，毕竟大脑是在现实里的物理存在，意识接入网络，并不是把人的“灵魂”抽到服务器里去，“灵魂”只是种形容，跟惯性力一样只是一个虚拟的，方便理解的描述方式而已，这就是反直觉的地方——简单来说，直接关掉网络服务，结果就只是看电影看到一半突然整个电影院停电一黑而已，大脑从深度学习状态下强制苏醒，重新掌管身体控制、恢复知觉，这其实是个“人格认知”转移过程，从一具虚拟的“身体”转移回现实实在“身体”上。
虚拟的网络世界中虚拟身体之间，来回切换并没有任何什么问题，就跟做梦时场景跳跃一样，一会儿在家里，下一秒就到了海边，再瞬间移动到月球上都没有任何影响。前一秒你在帝都虚拟旅游，下一秒进到店里虚拟购物，并不会造成任何现实生理、精神上的问题。
这也是未来世界“虚拟购物”得以大规模普及的基础，如果，要是从一家店里出来，进到另一家店里，多家店铺服务器间来回切换，会影响到神经健康，那就没人会用任何虚拟实境服务了。
第37章 一团高维度晶体
然而人格认知层面上，从虚拟世界回到现实身体中时，由于虚拟实境是在利用大脑深层次环境，通过设备切断了不需要的对身体的精神控制，首先是让肢体别有应激反应，其次断开生物固有时，分离物理身体固有时间跟意识体感时间。
简单可以说是身体、意识二元分离了，然而实际上里面的原理并非如此简单，只是大众比较容易理解“分离”——举例来说就是，即使二元分离失效，处于虚拟实境状态的人，也不会像是梦游那样，起身完全按照虚拟世界的动作一步步进行行动——
古代有这样题材的电影、小说，白莫邪跟茉维依一起看过，主要是为了体验跟女朋友一起看恐怖片的感觉。
总之那部恐怖片的主题就是，黑客破坏了二元分离，让男主角身体跟虚拟实境里的角色同步了，然后诱导男主的虚拟角色行动，如往常一样去攻击怪物练级，结果现实里男主角身体就按照游戏角色的动作一步步行动，然后把女主角给杀了。
完事之后又诱导男主角一步步回到床铺上，恢复开始游戏的身体状态，最后再把二元分离状态恢复……于是一起无辜者说不清的谋杀案件就完事了——两人独处的孤立星屋，完美的不存在第三者的密室环境，一切证据都指明着凶手只能是男主角……
什么妖魔鬼怪幽灵恐怖片都没什么反应的茉维依，却对这一步悬疑元素更多的恐怖片反应强烈得不行，缩在白莫邪怀抱里，完全变成了一只受惊的小可爱……结束后可怜兮兮的说，要是哪一天她超脑被控制了，去做坏事，她也不会害老公的，所以请一定要全力救救！
所以也就电影感这么编，一句凶手用了“某种黑科技”，就把意识跟肉体同步的难题给带了过去……然而实际上在现实里，除非完全模拟一个人格装进来，否则肉体只会抽搐、痉挛、出汗，基本上最多也就是做噩梦的移动程度。
那么安全吗？
古代是新兴技术的时候，确实不太安全，容易被远程犯罪，然而那已经万多年前的情况了，说起来就没完没了了……具体只说海杜莺她们遇到的情况——
“……咳哼，敌我识别、敌我实力大概都有概念了吧。”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星球的黄昏，灯笼点起，植物墙边渐渐开始自发光，差不多要到晚宴时间了。休息完毕，白莫邪重新引导谈话。
白巫：“哎？我们自己的力量没问题，但黑荒方面的还是有些……”
白莫邪：“黑荒是大众的叫法，官方过几天会公共这个名称，但在我角度里，我的组织一直都叫‘黄金骑士团’，通天塔世界里我们也是这个名称……”
白乐姆斯：“所以……不叫‘黑荒’，我们应该叫‘黄金骑士团’对吧？”
白莫邪：“外人面前用黑荒，自己人之间还是黄金骑士团——我们团队里一共有十一人，除了妮芙琪以外，还有十名我的团员。”
白巫：“啊，这个我知道……确实有十一条战线上出现了‘人形生物敌人’，我们这边沿线遇到的是妮芙琪夫人……”
白莫邪：“其实十一人的照片都已经给你们看过了，就是之前问你们有没有见过的……那么接下来，最后要讲的就是可能遇到的风险了——妮芙琪是本土侧的没什么，另外十人则被限制了通讯、网络，关闭了退出系统。”
白钻：“嘶——这是在犯罪！”
白莫邪：“人类安全理事会他们都准备独立了，还会在乎我们的法律吗？”
白瞳石：“感觉想在做梦……NPC居然要当人？游戏要变成‘现实’？呵，太离奇了吧。”
白野阑：“不能自己退出了吗……那现在她们怎么样了？我是说现实里……会怎么样？有什么影响？各方面安全……”
白巫：“老板之前不是说了的吗，现实里我们没什么关系的吧，啊哈哈……”
白莫邪：“不，白野阑问的很对，现在就是先把危险性说在前面了——一般来说，把网络上的意识认知强行转移回肉体上，比如说你没听安全广播，飞船方面也忘记发网络屏蔽提示了，你的意识就一直在帝都商业街上，虚拟购物什么的，然后飞船突然折跃，一切信号就突然切断……
这种最极端的物理断网情况，最多你也就是神经刺一下，身体上最直观的感觉就会是，眼睛感觉被拉丝一样一抽，然后就是一些疲劳，需要喘几口气，才能缓过劲来。而这种刺痛也可以通过医疗系统给消除掉，所以基本上任何形式的强制断网，只要你在文明环境中，就不会有任何感觉，除了疲劳……疲劳一般不会跟你物理手段消除，会损伤到生理机能运作……但战争中倒是有极端应用，不眠哨兵什么的。
‘疲劳’要在学术上简单研究下，就是由于大脑里的β-淀粉样蛋白跟Tau蛋白浓度升高带来的……不知道？别翻人类知识库了，我简单来说一下——
这些导致我们会感觉到疲劳的物质，可以就当是我们大脑神经生命活动的废弃物。通常情况下，我们人类是通过睡觉来代谢走这些废弃物。长期不睡觉，废弃物过度积累，就会导致猝死或者阿兹海默症……古代地球人加班会猝死、抑郁自杀等，都跟这个有关。后来我们离开地球，宇宙适应了，大脑结构重整过，但这基本生理过程依然没变。
目前我们延用的广义上的三类人类，古代叫‘宇宙适应性人类’的，现在就是最基本的‘普通人’，也就是白巫、白野阑还有白无双你们几个，然后就是基础基因调整，这个参军后就可以申请改造，最后就是高级基因调整人，过去战时很普遍，现在就很少见了。
这三种人类就身体素质方面的区别，大脑功能上没差异，只是比古代人更能‘熬夜’‘不睡觉’了而已，毕竟宇宙环境不存在白天黑夜了，作为战斗人员的后两种人类，尤其需要利用碎片时间来休息恢复精力……另外还有一类人，虽然也可以算作是‘高级基因调整’，但他们特化大脑功能的，所以细分后并不在讨论范围内……”
白无双：“是超脑能力者吧，莫哥。”
白莫邪：“没错，他们的大脑结构已经脱离‘蛋白质’结构了，根据我们对细胞的传统定义，他们的大脑细胞已经介于‘生命’与‘非生命’之间了，这里不展开讨论，总之挖出来做成切片观察的话，就是一团高维度晶体，石头、灰尘一样的模样，根本看不到任何我们普通人脑细胞的结构了……进行量子计算的物理基础自然是量子层面的……
因此他们的疲劳并不是生命活动废弃物，那几种蛋白质积累的结果，而是更加本源的原因，热力学、信息熵上的不可逆性造成，所以超脑理论上可以不睡觉、长期机械般工作，但在我这里，都被强制要求保持健康饮食、作息。”
白乐姆斯：“哇？咱们黄金骑士团里有超脑哇！”
白瞳石捅了捅他腰眼：“……你的关注点还真是……”
白莫邪翻白眼：“之前有跟你们讲‘七曜之树’对吧……算了，具体细节我也没交代清楚，只是让你们下去看分发的资料，也就不怪你们了……”
白巫岔开话题：“老板懂得可真多啊，大脑什么的，我们可完全不知道啊。”
白莫邪白眼翻得放不下来：“看来你们只是‘阁下’挂在嘴边上，心理并没有真正意识到我的身份啊……”
对面五人眨巴眨巴眼。
白无双第一个反应过，举手大声道：“莫哥是自由枪骑士，是将军！”
白莫邪笑了笑点点头：“打仗打靠的是人，人靠的就是‘大脑’，当将军的能不了解清楚自己的武器吗？”
白巫再次哈哈讪笑，这也不是她第一次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脸皮够厚，没有怎么不好意思。
而白莫邪自然也只是这么一说，逗逗他们，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好了好了……跟你们说这么多，其实最后就是要告诉你们，之后工作中，最危险的可能性——即使有医疗系统，躺医疗舱里也不一定可以避免——虚拟实境都存在内外时间差，目的是不影响现实里生活，但虚拟实境里的人的大脑还是保持活跃的，活跃就会代谢废弃物，有废弃物蛋白积累就会疲劳，过量就是神经毒素了，可以直接致死。
之前通天塔世界跟现实世界的时间比例，基本是里面25小时，外面1小时……你们有过过他们本土侧作息对吧，按照通天塔世界的日升月落来，其实就是现实里每小时睡十来分钟，利用碎片时间大脑休息的模式。
然而其实在昨天就开始出问题，通天塔世界的时间在加速，这样造成的结果就是，不是正常退出的话，服务器可以强制丢大量数据给你——信息冲击，大脑深度学习灌入知识时，不注意就会出现这种情况，轻者就是眼鼻出血，重者直接植物人、脑死亡。维多利亚成立人类安全理事会，掌握着世界控制的权限，现在已经开战，你们认为他们会是让我们流鼻血，还是死亡……”
白乐姆斯吞了口唾沫。
白野阑：“……但我们退出时……反正我并没有特别疲劳的感觉……”
白巫：“确实，感觉跟平时没差……”
白莫邪：“因为他们还没有准备把自己组织暴露出来，没有正式向银河帝国宣战的意思……杀死银河公民，对银河帝国就意味着战争，所以目前情况就是海杜莺等十人，其实是人质……无法无天，可以拆绑匪家的人质罢了。”
白钻：“明白了，那么我们人，海杜莺她们真人……”
白莫邪：“真人在团队保护之下，真身没有危险，但测量她们大脑β-淀粉样蛋白浓度，过山车一样，是人类安全理事会发的警告……所以你们再进入游戏中，一旦暴露也有可能被剥夺退出权限，然后被困在虚拟世界中，变成他们的人质。”
到此为止，所有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毕了，白巫她们五人在充分了解危险的情况下，依然愿意成为白莫邪的棋子，卷入这件事情之中……
挥挥手，让白巫她们五人退下去，自个儿先去把白莫邪发的资料看看，至少要把通天塔世界里的己方人员，海杜莺、白玲玲她们情况了解清楚。
于是阁子里就又只剩下白莫邪跟白无双两人了，没了旁人，白无双果断又黏了上来……白莫邪则开始对她进行思想教育，要她别掺和这事，听听就算。
白无双不做声，继续把白莫邪当块宝，捧在手心里含在嘴里……从第一次见面膝枕掏耳朵开始，白莫邪就有种感觉——这白无双没把自己放在“妹妹”的定位上，而是想当“妈”……
对此白莫邪暂时没功夫管，也管不了她，但白巫她们五个可以玩文字游戏，把跟白蔻芳华的约定绕过去，但白无双这边，就没任何借口了，让她在一旁听着，知道了这么多秘闻，就已经够看关系的了，现在她一幅跃跃欲试的模样，白莫邪就只能想办法以理服人，滔滔不绝。
结果一不小心，就扯到了历史、哲学、人性那些大主题上面去了，讨论起现实社会科学的内容了——
海盗王寇瑟，过去很多旧共和国势力，都是信奉“拯救人性”的，世界可以毁灭，但人必须是拥有具备人性的，为了生存而放弃人性，在他们哲学观念之中就是本末倒置，要举具体例子的话就是康蛇——
义体、遗骸、去生物结构，都是广义上的康蛇，地球年代，人体外骨骼最早服务于断肢人士，他们算是最早的一批康蛇。
而科学上康蛇的终极形态，就是放弃生物碳基生命体模式，身体意识二元分离，保留意识，彻底更换物理上的载体，放弃只能局限于地球生态的身体结构形状。……
第38章 晚宴开始
当年最开始的，也就是数万年前的意识、身体二元分离，改造获得强力躯壳的手段比较简单粗暴，直接把大脑装进“新身体”里就行了，大脑的特异性免疫，让各种接头手术只要能达到纳米精度，就能轻易完成……
后来逐步发展起来的康蛇，也并不是单纯的信息化，变成网络居民的意思，更不是变成“智械”，就是把包括大脑在内的一切有机生物组织，用其它各种材料设备结构代替，从硅到金各种元素都用上，而继续使用碳基的，则把原子结合方式换成钻石的正四面体立体坚固结构——这是大战时代制造超级战士的通常方式。
基础素质优秀的兵员，有两种途径获得，先天基因遗传的，例如羲家，他们在自己的基因里刻入了适合改造成超脑的序列，星薙娅大多数只是外观观赏性的遗传，并没有什么实际能力上的增强。基础基因调整也并非能够遗传的。
另外一种途径，就是把有丰富战斗经验的士兵直接进行基因调整，白莫邪的基础基因调整，就是后天在军校里获得的。
基因调整在“拯救人性”派眼中，还勉强可以接受，但完全放弃作为“人”的存在，为了避免毁灭，而把自己变成一个金属盒子，可以直接暴露在宇宙真空环境之中，不依赖任何外部环境，彻底直接宇宙生存了……这种行为在寇瑟眼中，就是叛徒、叛逃、对全人类的背叛。
为了活着而把自己改造成了艘飞船之类的玩意儿，那还能算活着吗？后现代很多新旧人类理念纷争，也起源于这个争论。
对此羲家的看法是，人活着就行，不用太在意形式，但物理存在跟心灵是统一的，失去人类自古以来的物理外观之后，自我界定、族群界定、人格建立都会出问题，历史上人不为“人”的实例多了去了。基本都是战争中，打着打着就忘记自己是人了……也许十年、二十年、五十年还记得这茬，但五百年、五千年呢？
信息熵增不可逆，积累记忆有上限，人类是靠忘记过去活下来的，外部记忆装置并不实用，非“本我”“自我”的外部记忆体，也只会是看别人故事一样的感受。
要么长眠，要么寻求新的意义，对于一切“人”来说都是如此，比如舷号4687的“愁”……
所以羲家虽然是“拯救人类”，但也认可人类自我救赎的观点……简单来说，就是保持人性，而什么是人性，自然就是人之所以为人的那些东西，从地球时代就开始延续的一切，审美、哲学、价值变迁、自我——其中暴力也自然属于人性的一部分。
未来时代人类对“电子游戏”的态度，完全不是白莫邪地球时代那样了，因为首先“电子游戏”伴随人类的历史，已经远远长于没有电子游戏的时间了。
其次就是一个概念上的转变：是电子游戏教坏孩子，导致暴力的吗？
然而即使到了随便一发舰炮就能毁灭一颗星球的未来，人类历史上的最大规模的大屠杀，依然发生在二战及二战之前……所以白莫邪那会儿就有调侃说——“看看没有发明电子游戏之前你们做了些什么，有游戏用来发泄，世界反而更和平！”
随着游戏越来越真实，甚至政府军队都通过“游戏”来训练士兵了，很多观念就都说不清进步、退步，只能用随时代演化、改变了来形容了。
现在银河帝国内暴力游戏横行，在大和平的背景下，那些耐不住寂寞的少部分人，在真实的虚拟实境之中厮杀，提供直播、视频、综艺节目给更多不敢亲自下场的普罗大众观看——这是羲家用来保留人性中的“暴力”因素的方式，然而效果依然不佳，九成以上的新生代人群，依然是跟暴徒面对面就会直接吓晕的。
虽说效果不佳归不佳，但多多少少一些还是会有的，比如现在白巫、白野阑、白瞳石、白乐姆斯、白钻她们五人，作为蕾欧莉亚军团的核心五人，她们可都是现在这个社会中少见的不怕事的存在——
“……这么解释明白了吗……你就一例外，不要因为我的关系强迫自己跟着，强行要做啊……”白莫邪苦口婆心地向白无双说道。
而白无双则把白莫邪扒拉进了她怀抱里，大铺垫一包裹两人，就这样静静听着他教训……看样子，对于白莫邪说什么完全不上心，只要能听他说话就十分幸福满足的样子了。
而白莫邪这边……柔呼呼暖烘烘软绵绵，这回儿也感觉浑身舒坦，就由着她了……还真别说，被人宠着的感觉真不错，白莫邪一直扮演着强势一方，现在放下大男人主义、钢铁直男性格，一旦接受了温柔乡，那还真是感觉挺不错……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本地时间到了晚上7点40左右，奶奶白囡囡早早通讯告之了晚宴时间是在8点半，所以还有些时间商量。
白莫邪继续：“……你这样我不好跟老祖宗解释啊，我答应过她三个条件，即使她没放在心上，作为成年人，我也不能食言的……双儿要让哥哥成为一个食言的人吗？”
白无双一听，再也保持不了沉默，终于开口了——没人能损害她莫哥的名誉、威严、利益等等一切，莫哥他自己不行，白无双她一样也不行：“……莫哥，你发给双儿的，跟家主的‘三条约定’我认真看过了……没关系的，双儿已经不是‘白’家的人了，也离开了铸剑家，以后的双儿只是为了莫哥而活的双儿了……”
“嗯？还能这样的？”
“嗯，不是白家人自然不在约定之中，商量军校事情的时候，就这么打算了，跟爸妈也说了，到时候直接从白家家谱里除名，基因也改掉……行星系、星域这边就没人可以说什么闲话了——”
“哎……你……何苦呢……”
“失去莫哥的11年才是真正的痛苦，心灵的折磨，双儿不想再体会了……爸妈他们也是改了基因的，只是没脱离家族罢了……准备到军校之后再跟莫哥讲，给莫哥一个惊喜的……”
“惊倒是真惊到了……所以，这就是‘觉悟’吧。”
“嗯。”
“好吧，哎……之后就跟在我身边吧，听我指挥，有适合你的工作，我会安排你上的，有些事情你就别自己乱来。”
“嗯，都听莫哥的……双儿知道，现在自己只是拖后腿的……双儿只要看着，一直看着莫哥就好。”
“……那么这话题到此为止……有件事儿倒是得问问。”
“嗯。”
“那诗你怎么知道的……”
“什么？”
“‘我们是很古老的人’……”
“啊，这个啊，是王若夜小姐告诉我的，嗯……是一个很凄美的爱情故事呢，双儿理解哥哥的……”白无双声线悠远绵长地道。
白莫邪一阵胃疼，果然是王若夜那丫头吗！现在白无双对自己表现得如此激进，怕不是有意无意中被她的话术给点燃了火药桶，哎，王若夜真是到处给自己煽风点火，之后得好好打听打听她到底在儒米蔻星干了些什么……
雪城家主主办的晚宴，就不是铸剑山庄那边可以比拟得了的了，即使没有星域各方外宾、记者过来，白蔻芳华也会用最高的规格来招待白莫邪的。
午饭的小广场，依然是晚饭的场所，广场中心，大腿高的方形石头舞台，根据AR全息框的说明，平日里是做戏台用的，现在则搭起了一圈灶台、料理台岛，八名劲装汉子，汗衫赤膊，头巾绑头，在料理区域哼哧嘿哧地切菜、颠勺，爆炒的火焰窜得老高，香葱、蒜蓉的味道飘得最远。
而绾千户赫然也是颠勺的大厨之一，他一身蓝衫七分裤，记着麻绳一样的裤腰带，把控着两只蒸锅的火候，同时颠着一只炒锅，动作麻利，看着就知道是老师傅吧……想不到除了茶艺外，厨艺也有一手。
然而点开台上人们的社交信息，视网膜尚AR显示一下信息，这八人赫然都是白蔻芳华的“内人”……看样子是族长丈夫亲自下厨，这果然就是最高的规格了，而还有几个不会做菜的，则打着下手，分拣、洗、摘着青菜，把鲜活肉类端到大厨们砧板旁边。
白莫邪带着白无双下来的时候，各色菜品已经做得差不多了，由族内抓来当壮丁的小辈们，帮忙端到各张桌子上，白巫她们居然也在席间端茶倒酒忙活着……当客的招呼着外姓客们。
十八张桌子，每桌十八道菜，上菜就够忙活一阵的了。
白蔻芳华跟白囡囡早早就在座了，招呼白莫邪跟白无双坐过去……席间老祖宗得意得不行，炫耀着她厨岛周围的丈夫们，表示年年行星系、星域的各种料理大赛，她这一家子都能拿到前十的成绩，人人都拿过某次某赛的第一名……
平日里一家子都是轮流值班负责厨房的，而现在这么多冠军大厨同时出手，这次夜宴就足够吸引眼球了。
消耗人类真正时间精力的工作，才具有真实价值，白莫邪找知道这一点……而人类虽然在不断向，机械、定量、分子级别的料理、味觉准度努力，然而现在虽然分子料理绝对更美味，毕竟现在料理机是直接连接着公共系统，获得扫描客人的数据后，根据每个客人的实时动态味觉神经情况，专门制作出相对应的，能针对性刺激味觉细胞感受到“幸福”“美味”的分子料理技术。
然而幸福毕竟是个“感性”的、人属的，所以由“某人”亲手制作的饭菜，就是价值更高，能靠手工、肉眼去“靠近”“接近”料理机的味道就是“专业大厨”的标准了。
但有一说一，人手动制作出来的，能有30%跟机械相识，就十分惊人，然而即使差这么多，人类依然会选择手工……首先就是人类不是机械，并不能精确计算，自己有“95%的味蕾被刺激反馈出美味”。
人体是个动态平衡，心理影响生理，在知道心上人亲手制作的后，即使只有10%味蕾反馈愉悦，心理上也有呈现出绝对的幸福感来，而料理机制作的，一比较也就好吃而已了，这里面也有“不应期”的原理在里面，反复不停吃糖，最后尝不出甜味来了，不断吃山珍海味到最后尝不出其中区别了的道理。
所有手工料理在未来反而越来越被看重，比如现在，也就白莫邪出现的那一会儿所有记者围过来了下，然后这群媒体人的注意力就又传回厨岛上面去了，一个个还美食家一样进行着点评。
“莫哥……奶奶有教我做菜，到时候双儿也做给莫哥吃……”
“嗯，嗯……”
白莫邪应付两声，注意力放到了社交群那边，因为快五点了，香菲儿那边6月12日的特别演唱会就要开场了，看看小提琴社交群里的大家发的新消息……就发言量而言，裘莉安似乎小憩休息好了，发的消息最多，各种指挥、指手画脚着，也不管大家反应缺缺。
你们不是待在一块做着最后准备吗？难道后台分了几个休息室，还需要社交沟通，不能直接喊一嗓子的？所以这是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
摇摇头搞不懂，菜品上齐，大理石舞台上的大厨们先行退下，到白莫邪旁边一桌上坐下……波波球接手厨余打扫工作，忙忙碌碌起来。
作为东道主的白蔻芳华起身，先去慰问自己的后宫厨师团队，然后举杯，全息投影在所有餐桌席位旁，向所有来客举杯进行祝酒发言。
这个时候白无双探身过去，好奇问奶奶一下午都在干什么。
白囡囡直言不讳，说被白蔻芳华手把手教做菜去了，那可是字面意义上的“手把手”，打个鸡蛋都要从身后抓着她的手打……所以成年人之间的话题就是这个样。
而且白莫邪能感觉出来，白无双其实也并不是真想跟奶奶交流什么，其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为了把身子探过去，扑在桌子上，凌空横跨过正坐着的白莫邪身上……这样保持微妙距离的贴贴，让少女脸蛋没喝酒就自然砣红一片。
第39章 全真全息
作为老姜的白囡囡自然懂这些小动作，谈恋爱中的小心思啊，就十分配合白无双的举动，不但不靠近说话，本来就隔着白蔻芳华一张空椅子的身子，还往后仰靠靠，明摆着就是要让白无双能光明正大地继续往前探，干脆整个扑到白莫邪身上最好……白囡囡就隔着两个座位滔滔不绝起来，掩护打得十分完美，让人说不了闲话。
这当奶奶真是恋爱喜剧中的完美僚机。
现在白莫邪对任何现象的考虑，都会默认计算王若夜的影响了，她肯定是找上过白囡囡的，无论她说了些什么，白囡囡至少知道了白莫邪有这么一个妖精的存在，那么在感情战争方面，当奶奶的自然只会帮自家孙女儿，从白莫邪一回来，她看似中立的态度，然而实际上能感觉得出，她是偏向白无双的。
预瞄线提示有多家媒体的视线关注了过来——“预瞄线”并不是自己主动索敌后瞄准射击的瞄准线，那在战术手册里叫“锁定”，预瞄线指是探测扫描敌人，武器、姿态、能量聚集等数据，分析敌人攻击方向、瞄准何处，然后在AR现实增强，在自己视网膜、脑海里投影出敌人“枪械”瞄准弹道的“预瞄线”。这种技术一般应用于单兵战及其以下场景，战舰战都是超越打击、信息战互相搜索着，根本无法获取敌人的数据，所以用不上预瞄线。
现在白莫邪把记者、媒体们的关注点进行了标注，分析他们双眼的视野、调用的摄录设备，获取着哪里的光线反射，得出他们的“预瞄线”——这是实打实在关注自己的铁证，而不是“感觉好像有人在看自己”。
虽然自己跟白无双的事情属于默许发展状态了，但那只是在家族内部，八字没一撇，外界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让外界社会知道什么，现在让这些狗仔队捕风捉影到什么，怕就有文章可做了……自己、白蔻芳华都挺无所谓的，但白家并不是只有自己两人，作为主体的大多数依然是跳不出环境的，普通社会人，自己到了得为所有人考虑的位置了。
所以家族就很烦，繁文缛节不说，还要注意各种牵连……所以龙傲天一般都是无牵无挂的孤儿来着的啊，现实里哪有“有妹有房父母双亡”这么好的事儿……
白莫邪把住白无双的肩头，把“因为讲话而兴奋到脸通红”的她扶起来坐正……这时候当然不可能说什么“注意社会影响”这种不懂风情的大话，作为很懂的渣男，这种时候就会温柔地用更有吸引力的事情来转移少女的注意力：
“双儿，带你去看场演唱会。”
“嗯？”
“嘘，别跟奶奶讲话了，我们俩偷偷去，就我们两个……”
“嗯！！”白无双理所当然地重色轻奶奶，当即什么话都不解释地，戛然而止地中断了对话，白囡囡那边还在等着下半句来着。
白蔻芳华虽然是东道主，但她毕竟不是这次晚宴的主角，几分钟就结束了发言，然后抬手让宴会主角，也就是白莫邪进行祝词。
白莫邪保持跟白无双的私人通讯，同时端起酒杯开始进行应酬，之后两个小时里面，他就一直保持着一心两用状态，一边应付客人、媒体，一边带着白无双看香菲儿的演唱会。
而白无双由于完全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更别说锻炼了，注意力就全在虚拟旅游上面，呆呆坐在座位上，只偶尔动动筷子，被白莫邪叫一声才会举举杯……可以说是彻底被摆平，不用担心宴会期间她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了。
没错，白莫邪获取权限之后就直接带着白无双虚拟旅游了过去……
香菲儿的这场推迟了的演唱会，由于是在官方公布的自然灾害之后，因此受到了社会广泛关注，就算不是她或者八音翼社经济公司观众的人群，也都通过网络关注了过来。
虚拟旅游也分很多种的，之前震离星著名海滨旅游胜地，普通观光客，有很多并不是在事实真实在沙滩上旅游，可以理解为本地提供的由直播画面生成的虚拟实境，能全天候提供完美气候，而且没有任何接纳人数上限，所有游客都可以享受独占海滩，包场的待遇。
这是热门旅游景点，或者图省事的游客选择的虚拟出行方式，走马观花一下完事儿……而还有一种虚拟旅游就是“全真全息虚拟旅游”。
现代俗话里的“全真全息”或者“全息全真”，其实都是说一回事儿，一个组合词——“全真”就是把当地的当前坐标点上的，不止视觉、听觉，而是触觉、嗅觉、平衡觉等等一切感知全部反馈给游客，这是游客侧的信息，而本地侧则会生成一个游客的真人大小的全息影像，这就是“全息”——因此在自我感觉、社会、法律上，这个全息影像完全就是游客的化身。
技术上可以使用固定的摄录设备完成全真全息操作，只要是安装有公共系统的灯柱、地面、墙壁都能实现全真全息，白莫邪之前在海滨悬崖旅店客房里，塔齐娜、雪可兰、格伦儿等等，就是全息全真投影过来，在他房间里闹腾打桌游《薇薇安大危机》来着。
但虚拟旅游的话，为了获取旅游地坐标点上全部真实资料，一般是通过波波球来实现——游客租用当地一个波波球，真正人形的或者就一个悬浮球都无所谓，反正重力、体感、步行震动，都是数据资料。而这个波波球外面就套上游客的真人全息影像，最后身处银河系某处的游客，就远程控制这只波波球四处行动，就如同自己真人本人在当地一样，获取那一点的全部资讯——香菲儿的演唱会，白莫邪自然是要全息全真参与的，他还可以通过波波球来发声、打call，那个现场气氛可不是一般虚拟旅游可以相比拟的，而看实况直播，那是更加无法体会到那种味道。
……由于星城之前就限行，战斗过后更是禁行了，所以在现场的真人并不多，只有四位数……十万人满座的火爆主剧场，一眼看去演出还没开始，声浪、人浪一波接一波的，甚至还有万人集体荧光棒拼图方阵……不说去怕是没人会知道，这里面九万以上是全息全真的网络虚拟游客——白无双就以为身边的大家全是真人，从来没来过这种人类密集场合的小丫头，明显紧张得不行，吓得不轻，震撼得不轻。
白莫邪之前重生时间线，其实都只是挂个网络实况小框看看完事儿，但这次突然起兴要带白无双看演唱会，那自然不能只看直播了，不去现场怎么行……
所以如之前所说，所有座位、波波球都被出借完了，毕竟全息全真的卖点，就是要占据现实物理资源，不是纯信息可以无限叠加的那种。
然而谁叫白莫邪是内部人员呢，直接联络上一直忙着最后彩排，连骑士团内部会议都没露脸的香菲儿，轻轻松松搞到两个波波球跟两个最前排工作人员席位，就带着白无双投影到了八音翼社顶层中心最大的剧场后台。
时间是4点79分，白无双老老实实地跟在白莫邪身后移动着，看起来十分乖巧……虽然扒掉全息投影，就是两个波波球一上一下漂浮飘着——为了完全反应出“你真人在这里，那现在你就能体验到什么”的效果，波波球漂浮的高度，也是根据真人身高来的，视野方面除非你特别调整，不然就是你真实行走时平视的高度。
“哥哥、哥哥！”
白莫邪的波波球属于staff，因此一调用就直接出现在后台，宫殿一样的演出化妆区里，即将上台的小小演出者们围了上来……虽然她们正化妆换着衣服，然而三大公共系统的保全系统有好好运作着，直接一圈马赛克加警示线环绕，覆盖所有会有道德问题的视野，所以未来世界，想碰巧撞见些什么，那除非是出了什么意外。
白莫邪抬手虚拍奈琪露蒂的脑袋：“都休息好了？”
奈琪露蒂：“嗯……哥哥来看我们演出的？”
“是啊……先调看了下外面舞台环境，我妹妹她有点‘晕人’，所以就直接来后台这边转转先了。”
这就是那个“私生妹”？
奈琪露蒂皱眉，仰着小脑袋，上上下下打量起，一幅恬静贤淑样子，老老实实跟在白莫邪身后的白无双。
奈琪露娜也跟了过来，同样十分好奇这个新面孔，但她的目光却是在白莫邪跟白无双两人身上来回转，研究着他们两的脸型、头发、瞳色：“同类？”
白莫邪侧头看看白无双，摸摸下巴：“如果我是女孩子的话，差不多应该就是双儿的样子吧。”
“那、那铃铃长大后就是她的样子了哩？！”白玲玲从宫殿另一头的全身桑拿室里，拖着满屏马赛克窜了过来。
“细胞活性调整中断，是否继续？细胞活性调整进度78%，是否继续……”
一个系统提示音在白玲玲周遭响起，让白莫邪也听了个真切。
白莫邪：“之后你要上台的，去把身体状态调整好……”
白玲玲：“不要啦，在里面就是蒸汗哩，黏糊糊的好难受哩……”
白莫邪：“跟格斗前的热身一样，你需要活动开，直接强上容易肌肉拉伸的。”
白玲玲：“那、那她们怎么不用蒸哩？”
奈琪露娜骄傲抬头挺胸：“超厉害！奈琪露娜本身战斗状态！”
白莫邪：“你那是最普通的小身子骨……”
白玲玲嘟嘴：“但她们也不是调整过的身体素质哩。”
奈琪露蒂：“别跟我们猫族星薙娅比身体柔韧性。”
白莫邪：“她们两个体力跟你一样，但身体内部的结构不是普通人类来着……想象动力装甲吧，她们的灵活性上限比我们都高——虽然出力一样，但内部小圈肢体连带运动，600米每秒的出剑，一般不撕裂运动肌肉，也会磨损关节……”
奈琪露娜：“所以！奈琪露娜超厉害！专用银色动力装甲，就只打不过哥哥！”
“喂喂，回来啦！至少先穿好衣服！”裘莉安裹着宽大的浴用棉绒连衣裙追了出来，她也属于需要提前热身的。
白莫邪捂脸：“……你这副模样……还不如铃铃全身黑幕马赛克呢……话说休息好了吗？”
裘莉安天使族星薙娅，一切衣物都是开背的，不然她的那对小翅膀没办法，所以这么光着脚丫子跑出来，就有点……
裘莉安看起来心情极好，大人不记小人过，一甩头发哼哼道：“哼，烂酸，还知道关心本大人啊？就等着拜服在本大人的舞姿之下吧！”
而这时白无双向围着自己转的白玲玲打招呼：“你好，我叫白无双，是哥哥的妹妹。”
虽然公开的社交信息一清二楚，但白无双还是用这最尴尬的开场白打招呼……白玲玲不理解她想干嘛，名字不是明摆着的吗？还用得着这样解释——总之就有样学样。
白玲玲：“你好哩，我叫白玲玲哩，是耙耙的女儿！”
白无双：“那我就是姑姑哦。”
白玲玲：“咕咕咕？”
白无双：“但白玲玲叫我双儿也行哦，银河系大社会，大家之间的关系都是各算个的吧？”
白玲玲：“大家叫铃铃就叫铃铃哩！”
白无双眯眯眼：“嗯嗯，我老早就就认识你呢，认识你们呢……”
“哩？”白玲玲继续认认真真打量白无双，她的类星体意识进入白莫邪留下的这具身体之后，这具身体的外观就永远固定在目前这种形态了，所以对于“自己未来的样子”，白玲玲是十分好奇的，之前要求白莫邪开实况直播，也不是想参观耙耙老家，而是想仔细观察下白无双。
对于宇宙尺度的白玲玲来说，人类短短瞬间就能改变形态，是生命存在的奇妙之处之一，即使进入“白玲玲”身体之前，她已经获得过一次人类外壳，有过一段为人经历，甚至还发动了一场世界危机，但她依然没有理解其中奇妙之处。
第40章 伊芙琳八音翼社
白莫邪跟裘莉安纠缠完，回身跟白玲玲道：“铃铃你长大也不会像双儿的……羲檀乐她们四只熊娃子，搞的是‘基因美容药’，里面有特化过的调整，并不是把我简单变回小时候然后萝莉化的……你看，就说头发，我们都是黑色对吧，但发质、‘黑’的色泽还是有很大区别对吧。”
白家人的黑发，就是地球时代那种常见的黑黝黝的黑发，羲家人的黑发，由于超脑改造基因适配的原因，发质带点自发光，平时似乎有点黑中偏灰，其实能看出黑夜中银河的感觉来。
羲檀乐她们理由蜜莉忒斯号上的生物基因工业体系，搞出来的第一代“檀四香”牌基因美容药，强化了黑发的发光特效。
但白玲玲一头直接长到脚后跟的黑发，可能是由于她本质类星体“入驻”的原因，一头黑发虽然不发光了，恢复了白家人该有的普通黝黑，但盯着看久了，就隐隐带点雾蒙蒙的朦胧效果了，就跟特地做了头发似的——未来做头发，可不止染色、造型那老几样了，还能整出光影特效来了，只不过白玲玲是纯天然、天生自带的罢了……
对于外观特征方面从来没关心过的白玲玲，开始来来回回观察三人的头发，噢噢哩哩着，似乎有点不能释怀……
白无双：“那么，那几位公主呢？我是说羲檀乐、羲鸿颜、羲檀娴、羲檀卿她们现在……”
艾蕾娜：“现在？应该在帝国军校念书吧。”
白莫邪转身，之前就有注意到兔子姑娘在宫殿正中间，设备堆积最多的地方忙活着，看起来是在封闭声音传播后调试乐器，这会儿也走了过来跟大家说话。
奈琪露娜：“帝国军校！奈琪露娜也去过！”
白无双：“你也是那里出来的吗？”
奈琪露娜：“是滴！”
奈琪露蒂：“才不是！‘出来’是指‘毕业’！”
裘莉安：“嘿！军校而已，本大人直接让将军上门当家教的！那可是世界最强的军事专家来着哦嘶——没什么！只是随便抓了个自以为是，有点能耐又闲着时间多的家伙而已！”
给裘莉安当家教的人不少，但她心底里的“最强”自然就只有那个男人了，结果一时口快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当面夸奖白莫邪什么的，这种事情裘莉安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白玲玲举手一转，全身马赛克变成一套华丽丽的小裙子：“耙耙！看！铃铃漂亮不哩！”
白莫邪：“哦哦，真美美……这就是之后的演出服吗？”
白玲玲：“嗯嗯！”
奈琪露蒂、奈琪露娜对视一眼，也给自己投影出演出服，裘莉安东张西望着，假装注意力不在这边，但却也不声不响地投影上了演出服。
白无双查看AR增强提示的物品信息——小萝莉们……至少身高方面都是豆丁的姑娘们，现在投影出来穿上的舞蹈服，细节复杂异常，例如扣子，装饰用、固定用的虚实交错，配合衣扣间纹饰风格一起被叫做“阿丽亚”。
本体在大腿位置，一圈繁复蕾丝缀花下拉到膝盖处的小裙子，叫伊芙玲杰娜式裙。肩头用来承托出人儿娇小瘦削的小坎肩，是奥霍兰精灵风格的。看似跟上装一个整体的镂空花饰，其实是有单独的名字，叫“伊利卡风格编花”等等……
总而言之，极大震撼到了，从小就少有研究娱乐、时尚、打扮的白无双，她那是大开眼界，世界观受到了冲击，深切体会到了宇宙之大，自己见识的浅薄，自以为给哥哥看的精心打扮，其实土味十足……真恨不得回到过去，不听奶奶的建议，好好学习一下装扮，重新漂漂亮亮的跟哥哥见面……因为哥哥他显然对时尚、服饰很有研究！
只见白莫邪伸手到白玲玲头顶，获得权限之后，白玲玲的头发就投影换成了双马尾，附带上了双剑式发带，魔力发箍蝴蝶结，整体视觉，小姑娘上一下子变得活泼灵动了起来。
白玲玲投影自己的全息样子，照镜子：“哦噢喔——”
看着奈琪露蒂满眸子期盼的眼神，白莫邪摸摸下巴：“总觉得这身露的有点多呀……这样子完全没必要的感觉。”
挥手间，就给奈琪露蒂套上了纯白色的白丝，套上到胳膊肘的长纯白丝质手套，跟她一头银发相得益彰。
奈琪露蒂伸手观察手套两眼放光。
奈琪露娜：“奈琪露娜也要！”
就给自己套上了，白玲玲不甘落后也给自己套了一身。白莫邪开口点评：“铃铃呀，你用黑色的丝套比较好，不用太在意同台就要同色，虽然集体舞整齐是一方面，但颜色对比差异也可以带来意想不到的视觉冲击效果。”
白玲玲：“都听耙耙的哩！”
裘莉安终于忍不住了：“本大人呢？喂，肽链你不会忘记本大人了吧？本大人高贵高洁神圣的翅膀要怎么办啊？这衣服穿着本来就，要不要投影实时隐藏起来啊……”
白莫邪：“不不不，有翅膀挺好的啊，差异性注意有区别就挺好啊，奈琪姐妹双胞胎一模一样当卖点就好，至于天使族的服饰嘛，有很多翅膀套件选择的啊，我看看啊……”
奈琪姐妹跟白玲玲也开始在白莫邪的指导下，研究发型，调整装扮，艺术生出身的艾蕾娜也在一旁提供专业意见……于是一屋子人互相叽叽喳喳开来，讨论着打扮……白莫邪挺享受现在这种纸娃娃换装游戏的感觉，看着大家一个个被自己打扮成小公主，就莫名特有成就感。
却不知道，旁边完全透明人了的白无双，看他的眼神从崇拜、叹服，慢慢变得越来越怪异起来……
“大家都准备好了吗，时间差不多了……啊，团长直接到后台来了啊。”香菲儿一身演出服的穿透“忽扰”的警戒墙，走了进来。
艾蕾娜过来似乎是有事的，这回儿找奈琪露蒂嘀嘀咕咕去了，白玲玲跟奈琪露娜一旁瞎闹腾。
而另一边，白莫邪则开始跟感觉好久没见的，香菲儿唠嗑上了：“不好意思，打扰了，这是我妹妹，第一次出远门。”
在银河系级别的歌姬面前，白无双莫名紧张起来，结果就表现得有点土里土气，没见过世面：“那、那个，你好，我叫白无双……”
香菲儿微微一笑，走到跟前：“你好，你哥哥是个伟大的人物，追随在他身边，我什么忙都帮不上，还尽添乱……希望今天这场演出能让妹妹满意，这样也算是弥补了一丁点儿，尽了自己的一点点力了……诶，我也只能做到这些了啊……”
“不不不不，香菲儿女士？大人？阁下……”
“叫我菲儿姐姐就行了……稍等，演出完了我们再聊哦。”香菲儿这一刻表现得十分成熟稳重，向白莫邪甜甜一笑，演出彩妆后的红唇润软亮闪，微微开阖正要说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大尾巴狐狸，也窜进了这间篮球场大小的后台宫殿中：“姑娘们！时间不够了！还在磨磨蹭蹭干什么呢！哎哟喂，这位就是菲儿一直挂在嘴边的将军大人吧，这边请这边请，老媪来陪大人，一会儿姑娘们上台了，最好的位置已经给将军大人准备好了，稍等……还愣着干么！等着老娘帮你们穿衣服吗！还不快去把自己都打扮好咯！数数人……菈妮娅？菈妮娅！！活着支个声！”
裘莉安：“别对本大人指手画脚！”
奈琪露娜：“报告！菈菈可能真死了哦！”
白莫邪：“噗——”
奈琪露蒂：“你才死了，死丫头！别添乱！”
白玲玲点着下巴：“……菈妮娅没全身细胞激活过哩，看她样子晕乎乎的哩。”
蒸桑拿蒸晕了吗……大尾巴狐狸嘴角抽抽：“她可是副唱，紧张也不该紧张成这样……露蒂、铃铃能麻烦你们吗？”
白玲玲：“交给铃铃哩！”
奈琪露蒂看了白莫邪一眼，获得眼神示意之后，就跟上白玲玲啪嗒啪嗒颠颠地跑了去。
大尾巴狐狸拍拍手：“好了好了，动起来动起来！你们是最棒的！你们是银河系的焦点！踏上红地毯，整个世界就都是你们的了！”
在所有人哄一声从白莫邪身边散开后，大尾巴狐狸拉着香菲儿小声交代：“……等会上了台，教菈妮娅眼睛里看个无人空场……”
香菲儿：“嗯，这我晓得。”
“我们整个社团就看你这一场了。”
“嗯……大家都很优秀的，放心吧。”
“老媪是对你放心……这么多年过来，你是带过的最优秀的歌姬，不，是音乐家，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
“嗯。谢谢。”
香菲儿也离开四处帮忙去了，距离表演开始只剩下5分钟。
“哎哟喂，这位妹妹天生丽质，有兴趣来我们社团不，以老媪我的经验啊，包保妹妹大红大紫呐——”大尾巴狐交谈转换切换自如，前一秒还在跟香菲儿交代，下一秒扭头就跟白无双搭上了腔。
“诶？我？我吗？不不不不，我不行，不行的，啊哈哈，双儿、双儿太土了……”白无双直接被热情招呼吓得躲到了白莫邪身后。
“诶——妹妹不相信老媪的眼光吗……”大尾巴狐狸佯怒，然后自然而然跟白莫邪搭上了话，“将军大人啊，你团里的姑娘可比老媪我这公司里的人才都多啊！真是羡煞老媪我了哦，要是能有将军大人一半的才女们，老媪我就能把八音翼社搬到星汉京去了！所以啊，妹妹别没信心哦，信不过老媪，还信不过将军吗，跟在将军身边的啊，都是人才，都是大人才！”
白莫邪心中好笑，这大尾巴狐真是连消带打，江湖气十足，然而却就是不着痕迹地把所有人都捧了一遍，让人心里舒坦……一上来就从社会阅历很傻很天真的白无双下手，抓住少女矜持羞怯回避的时机，恰到好处的顺到白莫邪身上，把自己刚刚因急吼吼忙工作，而冷落到白莫邪的操作给彻底捎带抹去，不留后患，不给白莫邪发挥的机会，真是根老油条啊……
而这名身高175cm，体态丰腴，却就是不站直了身子，歪歪扭扭，走起路来没个正行，硬是把175加上高跟鞋将近180的身材，整出155娇小感的大尾巴狐狸，正是这家百年老娱乐经纪公司的一把手，唯一的大老板——伊芙琳·睦天歌，红狐族星薙娅。
八音翼社是这座星城的名字，也是这家音乐娱乐经济公司的简称，而其全称就是“伊芙琳八音翼社”，在红狐族、天狐族、白狐族等等星薙娅的文化中，这种命名方法就是，跟“蔡记药房”、“王记豆浆”差不多的店铺命名格式。
而就伊芙琳这个人而言，她的人生也算是一个传奇了，小小年纪就开始在族群星域里作为唱见出道，做了一段时间小小网红后，累计了点名气，就开始正式进行表演学习，之后的二十年里，以各种演出任务、工作为主，兼职着网络歌手。
在她少女时代终于正式加入了一家制作公司，开始了正式的职业歌姬生涯，而等到她退役，靠着之前的积蓄和人脉建立起自己的娱乐公司，伊芙琳八音翼社之时，已经是萝莉熬成了婆，最初的一首歌，已经五百年前唱的了。
总之在这个娱乐比政治争霸还要凶险激烈的年代，伊芙琳的白手起家经历可以说是十分励志的了。
面对名义上有合作关系，相互借调人员的合作公司老板，婀婀娜娜地大尾巴狐狸，白莫邪十分公式有礼：“伊芙琳女士，通过香菲儿，我们之间其实就多有联络，但这是我们第一次真人见面，真是幸会幸会……也别叫我什么将军了，大家都是合作伙伴，直接叫我白经理、白老板都行。”
“呵呵呵呵——”伊芙琳一阵娇笑，大尾巴一通摇晃，“那老媪就占点便宜，叫将军白老板了……白老板也直接这么叫老媪吧。”
“好的，八音老板。”
伊芙琳妩媚一笑：“这里是女孩子们‘变身’的神圣宫殿，‘变身’的前后待在这里很失风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