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若蕾看向宋莺旋：“你为平秦王的贵妾，我可以尊你一声夫人。但我也是宫中的四品女官。代表着皇后。我没必要向你行礼。”
宋莺旋被气说不话来。
郗南歌向贺若蕾客气说道：“既然是来叙话。那就请坐吧。都是宫中出来的人，就不要让别人看笑话了。”
贺若蕾笑了笑。
“还是郗夫人你懂事。”
宋莺旋再厌恶贺若蕾，也不能打代表皇后的贺若蕾。
贺若蕾坐到郗南歌对面的位置。
郗南歌倒了一杯茶，递向贺若蕾：“贺若姐姐。听说你在外面折腾挺热闹。你这是要干什么？”
贺若蕾是宫中的四品女官。
郗南歌称贺若蕾官职就显得太生疏。
给平秦王做妾的郗南歌，称贺若蕾一声姐姐。贺若蕾也是能担得起。
宋莺旋出自皇太后宫中，后来给杨嫔当主事姑姑。
出了宫给平秦王当妾的宋莺旋，是民。其地位，没有如今的贺若蕾高。
三个人，如何称呼，就得由位高的贺若蕾来定。
贺若蕾双手接过茶杯，微笑。
“谢谢郗妹妹赏茶。”
是宋莺旋的茶，却被郗南歌拿来献殷勤。
宋莺旋恼火。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打算联手对付我吗？”
郗南歌笑说：“姐姐莫恼。既然贺若姐姐独自来，一定是带了宫中的消息。”
宋莺旋也想听听。
“阿蕾。如果你真带来好消息。我就饶恕你的错误。”
故意抿了两口茶，贺若蕾才说：“茶真香。但煮茶的火候还不够。”
宋莺旋想骂贺若蕾不知好歹，被郗南歌眼神制止。
“贺若姐姐。你莫别怪宋姐姐着急。在这里不好待。我已经发现，有人在我的胭脂里下毒了。”
宋莺旋吓得睁大眼睛。
“你……你……为什么没告诉我？是哪种胭脂……有毒？”
怕宋莺旋坏事，郗南歌安抚宋莺旋。
“我伺候你的时候，有帮你把关查验。你的胭脂没用完。别人不会傻到在同一盒胭脂内二次下毒。”
顿时感觉轻松，宋莺旋深感自己不能缺少郗南歌帮忙。
“你是怎么看出来？你懂医吗？”
郗南歌搪塞。
“在宫中时，杨嫔特意找了有经验的女医，给我讲过别人下毒的途径。我学了点皮毛。没想到就用上了。”
主子怕死，找女医给自己的亲信传授识毒技巧。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王府里下毒的手法，肯定没宫中手法高明。
宋莺旋在皇太后宫中，不是一等宫女，负责做杂事，接触不到验毒这么重要的事。
此时的宋莺旋，心里正盘算着给自己找个懂医的婆子。
宋莺旋那点小心思，贺若蕾自然。
“命没了。就算是太医来了，也没用。”
听出贺若蕾是针对自己，宋莺旋责问贺若蕾：“你是故意来气我吗？”
郗南歌也想知道贺若蕾来的目的。
“贺若姐姐。巡防营的施壹来府里。你有什么话赶快说吧。我们也好商量对策。”
贺若蕾将手里茶杯，轻轻放到案几上。
“我来，是想找你们帮忙。我要接平秦王妃元氏出府。”
平秦王妃元氏一出府，平秦王妃的位置就空出来。
能省下驱赶平秦王妃元氏的力气，宋莺旋当然最高兴。
郗南歌却没宋莺旋想得乐观。
“贺若姐姐。为什么非要走一步呢？府外没好的待遇。万一让平秦王妃受了苦，皇后会伤心的。”
狠瞪郗南歌一眼，宋莺旋只想让平秦王妃元氏赶快走。
“妹妹。你这样说话，就不对了。要是外人听了，还以为平秦王虐待他的王妃。平秦王迁怒于你我。你我还能帮上王妃吗？”
宋莺旋和郗南歌对平秦王妃元氏的态度，贺若蕾心里有了数。
“我已经盘下俱齐粮店。那个后院很大。我也请燕嬷嬷备好丫坏。外面没有王府规矩多。我想王妃到外面休养会恢复快一些。你们只需帮王妃收拾要用的物品。晚点，我派人来接王妃。”
郗南歌认为不妥。
“贺若姐姐。听我一句劝。这事得缓缓。虽说王妃不喜欢我。主母是皇后族中的人，总比外姓人好。”
宋莺旋想被扶正当新平秦王妃，急着想将平秦王妃元氏赶走，反驳郗南歌。
“此言差矣。”
被宋莺旋驳了话，郗南歌只得闭嘴。
宋莺旋解释。
“你的胭脂里被人下毒。王妃病重。难道是意外吗？与其让不适应王府生活的王妃早走，还不如让王妃出府过清闲日子。皇后的决定才是最睿智的。”
郗南歌等贺若蕾的意见。
贺若蕾点了点头。
“我也是这么认为。我带王妃出府后。皇后还让我带句话给你们。你们一定要团结。”
宋莺旋本就打算和郗南歌联手，也就欣然接受贺若蕾的话。
可郗南歌还是谨慎回话。
“贺若姐姐。皇后位尊贵，想为王妃作主，我能理解。可王妃的日子，得自己过。”
轻轻一笑，贺若蕾嘱咐宋莺旋和郗南歌：“皇后说了。没有什么比王妃的命更重要。只要人活着。才能做别的打算。”
宋莺旋附和。
“我就是这个意思。”
“不打扰两位妹妹喝茶了。”贺若蕾起身告辞。
郗南歌拽着宋莺旋，送贺若蕾出院门。
等贺若蕾走远，宋莺旋质问郗南歌：“你对贺若蕾这么谦卑，有所图吧？”
郗南歌也没否认。
“我感觉皇后还有后招。我们还是小心为好。”
宋莺旋半信半疑。
“你的想法应该不仅为此。”
郗南歌却说。
“你是皇太后宫中出来的人，代表皇太后。我是从杨嫔宫中出来的人。别人对你我的期望不一样。我见识短，给你的意见，有可能也不周全。你爱听就听。不爱听就算了。”
听到郗南歌承认差距，宋莺旋很满意。
“如今这王府里，只有你我是从宫里出来。我们必须同心。相信我。跟着我，我不会害你。”
“你有好事想着我。我自不会拖你的后腿。天气太热。我得回去更衣。有空再聊。”郗南歌转身离开。
衣服多，意味着受宠爱多。
心里难以接受郗南歌比自己得宠。宋莺旋叫丫环，将刚刚贺若蕾和郗南歌喝过的茶杯全部砸碎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