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锦瓷想了想。
“你的婚事，你看得还不够透彻。还有一些重要因素，也得考虑进去。我讲给你听。你嫁到平秦王府，平秦王府那些姬妾，必定会联手暗中对付你。你身边必须得有几个能干的人。”
“……”宋莺旋迟疑，在想带谁比较合适。
杨锦瓷建议。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从我院里出去的人。往后，别人看事，都会把你和我想在一起。你过得好。我安心。你过得不好。我也得跟着倒霉。”
这也是宋莺旋担心的事情，宋莺旋心里还期望杨锦瓷能帮帮她。
“你想得是对的。”
以防今后宋莺旋遇事不顺，把失败归结自己身上，杨锦瓷提醒宋莺旋。
“对不对。只能是当下来判断。局势难料。走一步，看一步吧。等你到了平秦王府，你就会知道什么叫步步惊心。能在王府里活下来，而且过得好的人，数量极少。这是我的做嫔之后的体验。”
宋莺旋很想知道杨锦瓷是怎么样坐稳嫔位。
“主子。能否再指教一二？”
不管怎么说，还得顾及宋莺旋的身份。
杨锦瓷和气说道：“你从皇太后宫里出来的人。平常，别人会敬三分。可你也得清楚。你出了皇宫，远离了皇太后。别人就认为你好欺负。我也是刚摸索出经验，既然是依靠大树，那就得依靠到底。”
宋莺旋瞬间明白，向杨锦瓷谢恩。
“我这就去找皇太后。”
等宋莺旋走后，杨锦瓷看着案几上的膳食：“残杯冷炙。难以上台面。”
宋莺旋去到宣训宫，得到允许，进到殿内。
此时，娄昭君正靠在枕头上打盹。
宋莺旋跪到床榻前一米处的地方，向娄昭君磕头：“奴婢来侍奉皇太后。”
娄昭君努力睁开眼，看向宋莺旋，随后拍拍她的床榻边。
宋莺旋快速靠近床榻前。
“奴婢心里没底。特来向您请教。”
娄昭君和蔼问道：“你又在怕什么？”
宋莺旋道出心中忧虑。
“奴婢高兴之余，又是想到今后的日子。依奴婢的能力，也不知道能坚守多久。所以，奴婢想请皇太后你能多派两个得力的人跟着奴婢。”
这事种，在娄昭君眼里，也不是什么难题。
“没问题。跟随的人，你自己挑。还有别的事吗？”
宋莺旋又说：“郗朝歌和郗南歌这两人，留在杨嫔身边，可能会形成势力。奴婢想带走郗南歌。您看行吗？”
“……”娄昭君思量。
怕娄昭君怀疑自己的忠心，宋莺旋再进言：“自从郗朝歌和郗南歌进宫，奴婢感觉宫里有些事很蹊跷。”
娄昭君叮咛宋莺旋。
“没有证据的事。不许随意说。后宫的事，永远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你去了平秦王府。你就会知道，借刀杀人才是最可怕的事。”
宋莺旋犹豫。
“让杨嫔少一个臂膀，终归还是少一点威胁。皇太后。请相信奴婢的忠心。”
“看在你忠心的份上，这些事，都如你的愿。”娄昭君叫宋莺旋去找皇后元舒培安排人。
宋莺旋磕头谢恩，然后去了皇后住的昭阳殿。
元舒培虽然不想见宋莺旋，但碍于宋莺旋是皇太后娄昭君宫中出来的人，只得到殿外相见。
宋莺旋向元舒培磕头，表现得无比恭顺。
见过世面的元舒培，对宋莺旋这种装温顺的人没好感。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宋莺旋恳求元舒培。
“奴婢去平秦王府。身边需要得力的人相助。奴婢想让皇后赐奴婢两个帮手。”
像宋莺旋这么有心计的女人，元舒培根本不相信宋莺旋心里没有打算。
“皇太后没给找人帮你吗？”
宋莺旋如实相告。
“皇太后想事自然是最周全的，下旨帮我找两个姐妹。皇后。奴婢需要的是帮手。”
轻笑一下，元舒培叫宋莺旋起身。
娄昭君要再送两个宫女，陪同宋莺旋出嫁。
宋莺旋也清楚，娄昭君送的两个宫女，将来有可能分她的宠爱。
元舒培可不想坏了娄昭君的布局，惹娄昭君不高兴。
“你能想得明白就好。你身边跟随的年轻女子多。这不是什么好事。我就指一个姑姑，陪伴你。”
年纪大的随从，争宠的机会少。如果想过得好，只能跟着宋莺旋，保宋莺旋的地位。
元舒培这个决定，让宋莺旋心里十分高兴。
“奴婢，谢皇后大恩。”
这时，胡静之带着手里捧着礼物盒的陆令萱，进院门。
元舒培向胡静之微笑。
胡静之和陆令萱向元舒培行礼。
宋莺旋向胡静之行礼。
“见过长广王妃。”
胡静之笑道：“果然，是个美人。”
元舒培附和。
“母后宫里出来的人，自然不会差。你身体好些吗？”
“好多了。听说宫里有喜事，就特意过来了。”胡静之叫陆令萱把礼物盒递向宋莺旋：“一点心意。”
“谢长广王妃。”宋莺旋双手接过礼物盒。
元舒培准许宋莺旋退下，扶着胡静之进了殿内。
两人坐到案几前。
陆令萱站在殿外等着。
等宫女上好了两杯茶退走后，元舒培问胡静之：“你这么急着进宫，是为何事？”
胡静之脸上没了笑容。
“我听说，宫里搜出奸细，怕你出事，吓出一身冷汗。等段韶出宫后，我马上备了礼物过来。看你无事。我也安心了。”
平常，胡静之和元舒培关系最好。在没有触及相互利益时。两人还能和睦相处。
胡静之来探元舒培的消息。
元舒培也不会让胡静之失望。
“我管理后宫。从桑夫人后宫中，搜查出陈国奸细。我也以为我会被陛下治罪。但陛下仁慈，没责备我一句不是。还让我在宫里待着多注意安全。”
听出元舒培地位稳固，胡静之也就没兴趣再多问。
“陛下关心你。但也偏心桑夫人。后宫的事务烦多。你确实需要保重，省得让别人捡了便宜。”
元舒培叹气。
“我也正在为此事犯愁。凭桑夫人的实力，她应该是有能力脱困。母后病着，不宜动用刑法见血。桑夫人也收敛不少。所以，我也找不到适当的借口，去惩罚桑夫人。你要是有好主意，就给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