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不太妙，屠麸心情沉到低俗：“难道，我们就要在这里等着赵禾得死吗？”
段韶也很无奈。
“钓不到有用的人，赵禾得也就没了价值。留着也没有用。”
望着床榻上漂亮的赵禾得，屠麸为赵禾得感到惋惜。
段韶叮咛屠麸。
“以前上了战场，没有药，或者带不走。我们时刻，都要做取舍。”
从心底里厌恶战争，可屠麸清楚，生在乱世，他躲不过战争。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段韶在房内，再仔细查看一遍。
“我们走吧。”
屠麸跟随段韶，一直沿着路走。
感觉宫里的气氛，比平常安静许多。也能感觉到，危险袭来。
段韶心里和屠麸想法一样。但他是经过战场的人，面对危险自然能镇定自若。
屠麸不由地双手握拳，眼睛不停地扫视周围，做好随意应敌的准备。
看见建始殿，段韶神情变得更严肃。屠麸做了一个深呼吸。
到建始殿外的走廊。
得到高演允许，段韶独自进殿内。
屠麸在殿外站着等候。
段韶向坐在案几前看奏折高演行礼：“臣，见过陛下。”
高演不急不慢放好手中的奏折：“赵禾得晕倒的事，我听说了。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段韶直言。
“可以看出对方是，杀人灭口。”
没听到有说服力的结果，高演严厉说道：“能不能说个有价值的理由？”
段韶向高演请罪。
“臣只看到这个结果。别的事……请陛下指教。”
这话，直接把高演从坐榻上气得站起来。
“表兄。你忘记我给你说的话了吗？我请你进宫，只是了赏景的吗？”
段韶辩解。
“臣，真的是尽力在办事了。可臣，不懂医术。只能在女医诊断的基础上推断。当然，臣推断的结果，也无法让陛下满意。”
听段韶这口气，是打算无赖当到底。
高演想骂段韶，但段韶低着头。估计，骂并不能得到有孝的目的，还伤了亲戚之间的感情。
“表兄。你也别怪我心急。这事，若是传出去，对我影响很大。我相信你能听明白。”
“臣明白。”段韶又补充：“我只是觉得好奇。为什么独独赵禾得出事？”
高演气恼。
“你，到底会不会破案？依你的意思，还桑夫人跟着一起倒霉，才算好案子？”
这话段韶，可不敢说。
“陛下。臣认为，你要以天下为贵。”
“我……”
段韶向高演保证：“请陛下再宽限臣一些时日。臣一定尽量破案。眼下这景象，就是换了别人，也无法在短期时，给到你满意的答案。”
“……”高演考虑。
只要有足够的自由，就能在皇宫中活下去。
段韶央求。
“陛下。臣的请求，这事可大可小。请陛下定夺。”
非常不能理解，段韶在皇宫里为什么还待得这么理直气壮，高演恼火：“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段韶应对。
“陛下。臣认为赵禾得的案子，不能只集中在赵禾得身上。今日，赵禾得晕倒，估计就是有人想让赵禾得闭嘴。臣想再扩大调查范围，大到前朝后宫。不知可否？”
段韶提出要求，想要高演援助。这个要求，并不过分。高演不援助段韶，自然就得不到想要的结果。
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高演拿段韶没办法，只能打发走段韶。
“好好去反省你做的事情。你的态度会严重影响到你办案的速度。”
话说到这个份上，想让自己有个好结果，段韶只得委婉退让：“陛下。臣一定努力，将要办的事办好。”
不想再让段韶说废话，高演又坐回到案几前，叫段韶退下。
段韶退出殿外，带着屠麸远离建始殿。
到没人的地方，段韶觉得哪里空气都清新，期盼不要再来什么麻烦。
经过一个走廊。
屠麸故意加快步伐，追上段韶：“陛下是什么意思？”
段韶看向施壹：“你在殿外，应该也听到我和陛下谈论什么。”
屠麸老实说。
“听到几句。但我无法判断你和陛下说话的重点。”
段韶望到由远而近的侍卫巡逻队伍。
“说到底，就是站队的问题。陛下想让我把赵禾得的案子定案。我也有我做不到事。就和陛下辩论了几句。好在陛下还有是理性。最后也没为难我。”
屠麸却不乐观。
“那万一情况变了呢？”
“这事……让我再想想。”段韶一边走一边想。
屠麸紧跟段韶，
“案中有没有冤情，施壹应该才是最清楚的人。还有先前那些来袭的黑衣人，不是几句话能说清楚。”
此刻，在没有弄清楚嫌疑人的身份前，无法给出别人交代。
确实这是一个大难题。
段韶嘱咐屠麸。
“刚刚听陛下的口气，也在骂我无能。我们可以再观望。必要时，我需要你的帮忙。”
望到从远处经过的桑红桑，屠麸问段韶：“你是帮皇后？还是帮桑夫人？”
卷入立皇太子的漩涡，离死也就不远了。
段韶压低声音。
“陛下也没说候选太子人选，只有两个。我们要先找个办法脱困。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屠麸应声。
段韶马上又给屠麸交代：“施壹不在。我们暂时可以轻松点。”
屠麸忧心。
“想生事的人，还会再来。这事必须得重视。”
远处走来一队宫女。
为了显示自己在努力办差，段韶顺手将旁边的花丛中拨开。
屠麸假装前后左右看看，寻找办案线索。
等宫女过去，屠麸又和段韶谈话：“天气太热。最好少在太阳下曝晒。”
段韶提醒屠麸：“你不能只看事物的表面。想事要想三步。”
装傻做戏保命这事，难度极大。屠麸也就没再说话。
段韶领着屠麸走了一段路。
屠麸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郡王。还是找个地方歇息吧。不然，中暑了，就算有什么线索，没你审问，赵禾得的案子也结不了。”
段韶和屠麸往最近的阁楼走去，找了一个门槛坐下休息。
屠麸道出心中忧虑：“陛下对你还有几分耐心？我们得做两手准备。”
段韶淡定回道：“陛下真动手，做几分准备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