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现在就冲着你来啊
疤痕很丑，却是江榆小姑娘悲惨一生的证明。
许小鱼一直留着这些旧伤痕没有祛除，就是为了等这一天的到来。
“这些确实是你自己打你自己的啊，榆儿，你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就因为我娶了继室，你便要这样诬陷我，好歹我对你也有养育之恩不是？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呢？”江涛狡辩。
许小鱼冷笑一声：“恩将仇报的难道不是江涛你？霍家待你如何？我外祖父待你如何？你却趁着我娘怀孕，算计她嫁给你，最后却害死了我外祖父害死我娘，养着外室侵占杏林堂迫害我至此。
现在还倒打一耙我是傻子？傻子能学得了我这样一声医术？幻想的怕不是江涛你？当初你们杀我，要不是江彤彤这蠢货提前动手，将我推下江，才令我得意绝处逢生被许家所救。
我活下来之后，无时无刻不想着回京找你们算账，让你们血债血偿。你以为我去杏林堂找麻烦就真的是为了在京城扬名？你错了，我只是不想让杏林堂这百年老字号落到你的手上才砸了。
我从来就没敢忘记过，那喝不完的药有多苦，挨不完的打有多痛以及叫天不应时有多绝望……所以这一切，我都要你们江家十倍偿还。江涛，你们一家大小的死期都到了，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们痛快死去，那样太对不起死去的人了。”
江家的人听到这话，遍体生寒，冷汗涔涔。
许小鱼走到江涛面前，凑到他耳边一字一顿：“你卖毒药、还有所谓‘送子’的事，我一清二楚，甚至已经上达天听。江涛，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做过什么，你自己清楚，真的以为上次锦麟卫查不出什么就有恃无恐？
你错了，不是锦麟卫查不出，而是皇上想要从你这里找到我爹下落的线索，因为我入宫就被认出来了。所以，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很想求饶？可惜了，我最喜欢看你这种人渣垂死挣扎的样子，你钻营了一辈子的东西，到最后都竹篮打水。
下辈子，要记得做个好人啊。像许家，好人就有好报，至于你们江家，怕是真的要绝后了。”
闻言，恐惧如潮水般袭来，把江涛淹没。
他惊恐地望着许小鱼。
许小鱼微微一挑。
“江榆……”江老太太大喊。
“掌嘴！”许小鱼看都不看她，直接打断她的话，下令锦麟卫动手。
距离老太太最近的锦麟卫闪身过去，架住江老太太左右开弓。
习武之人的力气，是常人不能比的。
江老太太的牙齿都被扇掉，惨叫出来。
“江榆，她再怎么说也是长辈，你……”
“如果没有这个老东西从中怂恿，甚至出谋划策，我可看不出你这蠢货能有什么办法让我娘下嫁给你。这些年你们心安理得用着霍家的一切，甚至据为己有，充其量不过是强盗悍匪，这种玩意没有辈分可言。”许小鱼冷冷地道。
随后，她拿出一瓶药递给锦麟卫，“喂他们吃下，还有不要漏掉他们的女儿江彤彤。”
锦麟卫领命而去。
江涛三人挣扎着，可哪里对锦麟卫的对手，很快就被强迫吃下了药。
“这药是我亲手配置，每日三更都会发作，我一天不给你们解药，你们就不得安生……哦，这药的药性是随着时间越来越来强，换言之，就是你们一天会比一天痛苦。当然，你们也可以自杀，前提是你们敢。”
“你、你小小年纪心狠手辣，你不得好死！”江老太太干呕几声呕不出来，开始咒骂许小鱼。
许小鱼上前就是一掌扇过去，打得老太太眼冒金星，面前发黑。
“放心，不得好死的会是你们，至于我，自然长命百岁。”
“许小鱼你敢杀我们？你一定会后悔，我知道的秘密比你想象还多。”
“哦，就是给我试药的秘密吗？放心，我已经知道了，你这些底牌在我这没有任何用处，不要做无谓的挣扎。指挥使，把他们带走吧，我看烦了。记得别让他们死得这么快，死罪不能免，活罪也别想逃。”
“请小郡主放心。”锦麟卫指挥使恭敬道，随后大手一挥，“带走。”
锦麟卫蜂拥而上，江涛几个毫无反抗之力，就被锦麟卫拿下。
企图逃跑的江彤彤也被锦麟卫抓了一回来，一家四口都在这了。
江彤彤怨毒地盯着许小鱼：“你这个小贱人……”
话还没说完，只见刀光一闪，江彤彤发出凄厉惨叫，嘴巴血流如注，一块肉掉在地上。
“带走。”指挥使的刀已经归入刀鞘，速度极快。
江彤彤疼晕过去。
“彤彤……”柳云华歇斯底里大吼，拼命想要扑过去，锦麟卫却将她架得死死的，“许小鱼，我要杀了你……”
明晃晃的刀尖抵着柳云华的眉心，指挥使冷厉地道：“再对小郡主不敬，你的舌头也别要了。”
柳云华被骇住，瞪圆的眼写满了恐惧。
“柳云华，我许小鱼从来就没主动伤害过你们谁，倒是你们人心不足蛇吞象，千方百计想要害死我，现在你们经受的不及我的万分之一，就开始鬼叫要杀我？那巧了，我还想千刀万剐你们，你撑住了，我等着你来杀我那一天。”许小鱼盯着她，吐字如冰。
柳云华打了个哆嗦。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彤彤还是个孩子，我求求你放过她，不要杀她好不好？”柳云华挣扎着想要跪下，哀求许小鱼。
许小鱼不为所动：“她杀我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我也还只是个孩子？我就比她大一个月而已柳云华。你的女儿就是女儿，我就不是人？”
“你要报仇就冲着我来啊……”
“我现在不是冲着你来吗？不过江家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许小鱼，我求求你了，放过彤彤吧……”
许小鱼笑了笑，没有再接话，而是退开一边，意思很明显。
指挥使挥手，锦麟卫立刻把江家哭天抢地的人全部带走。
这动静闹得太大，江家门口围满了人，看到江涛等人又被锦麟卫带出来，大惊失色。
第452章 江榆就是她？
许小鱼看着江家，不，应该是霍家。
如今江家也不复存在，全部都要还回来，包括杏林堂。
等锦麟卫再一次彻底搜查过这里之后，许小鱼去了小祠堂，原本摆放霍家列祖牌位的地方，也被江家全占了。
许小鱼抬手一挥，带起的强风将那些整整齐齐的江家牌位全部扫落地上：“不属于你们的地方就不要强占，迟早会被扫地出门！”
许小鱼在角落里找到了早已落满灰的霍家祖宗牌位，一个个擦干净重新摆放上去。
随后，她望着霍家的牌位，低声喃喃：“江榆，属于你的一切，我都抢回来了……你要在另一个世界开心呀。”
刚说完这话，许小鱼就发现空间里有异动。
她用意念一查看，发现凤南星竟然醒了！
许小鱼：“！！”
怎么回事？
她用的药剂量这么大，他怎么还会醒来的？
而那只小兔子则躲在竹子里瑟瑟发抖。
凤南星坐起身，他的双眼变成与常人不同的绯红，。
而且他的神智好像恢复正常了，跟之前那个喊她宝宝的人完全不一样。
小兔子见许小鱼发现了空间的异动，赶紧和她联系：呜呜呜，小鱼，他看起来杀意很重，我可能要变成红烧兔子了，你快来救我。
许小鱼：“……”
她仔细倾听了一下，确定这附近没人，这才闪身进入空间。
已经走到药田处的凤南星在许小鱼进入空间的一刹那，猛地回过身，那敏锐的直觉和反应，以及自带的一身煞气，都昭示着凤南星确实变了。
许小鱼警惕地戒备着凤南星袭击。
可凤南星却没动，一直死死地盯着她，眼中有着许小鱼看不懂的情绪，身上的杀气消失得干干净净。
许小鱼和他大眼瞪小眼，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是要先他打晕拖出空间还是怎样。
“宝宝？”过了许久，凤南星才试探性地开口。
许小鱼：？？
这是一见到她就变成凤三岁吗？
“宝宝，爹爹是不是吓坏你了？”凤南星记得自己失控前的事，现在很慌，“宝宝，爹爹……”
“爹，你跟我说过了，我都知道，我没有被吓坏。你现在有没有什么不舒服？”许小鱼打断他的话。
他现在似乎紧张，并没有要失控的迹象。
“没有，我现在很好。宝宝，你不怕爹吗？”
“怕什么？反正你打不过我。”
凤南星：“……”
忽然一点都不紧张了是怎么回事？
他醒来就害怕女儿被他吓跑。
可现在女儿却说他不是她对手。
“爹，你之前是装的还是……”
“没有，宝宝，这件事说来话长……一时半会，爹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解释，总之，爹现在不是寻常人，宝宝，如果可以，你最好想办法杀了我，不然我会祸害苍生的。”凤南星望着许小鱼，神色忧虑。
他的双眸依旧是绯红。
看着有些吓人。
“为什么？”
“我会不受控制，你见过我失控的样子了。”凤南星不敢看许小鱼，像做错事的孩子，“宝宝，这些年你在那边过得好吗？”
许小鱼觉得凤南星这话用的字眼很奇怪。
什么叫在那边过得好吗？
他知道她是异世来的？
“我好像不太明白你这句话的意思。”许小鱼没有直接承认。
凤南星想摸摸许小鱼的头，才伸出一点，又缩了回来，因为他的指甲尖尖，很是恐怖。
他很后悔。
当年不应该强行将女儿送离这个世界，让她只被抽离魂魄，人却留下成了傻子。
如今命运轮转，他的女儿又被送了回来。
凤南星不知道这十几年分离的意义是什么？
霍瑛拼上一条命给他生的女儿，受尽了苦头，而他却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地方被人控制，清醒的时间少之又少。
“对不起……”凤南星充满愧疚，一句道歉怎么能弥补女儿吃的苦呢？
许小鱼还是觉得很奇怪。
为什么，她有种什么都不懂的感觉呢？
亲爹恢复正常，变得神神叨叨的？
“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许小鱼最终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就是，你是被爹送到其他世界去的。”凤南星艰难地说出口，“爹原本希望你远离这个没有希望的世界，可爹没想到你最终又回来了。”
许小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她是被送去末世的？
她就是江榆？
江榆就是她？
这……
凤南星想了想，最终决定将一切都告诉许小鱼。
许小鱼从凤南星的讲述中才知道，原来是她先魂穿末世，最后回归原位。
至于这个空间，就是凤南星送给她作为在另一个世界生存下去的底牌。
许小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半晌，许小鱼才开口：“那爹，你为什么要将我送到别的世界去？”
“因为这里最终会生灵涂炭，爹尽力了，可是爹没有办法阻止，甚至连自己都赔进去，变成了那样的怪物。爹清醒的时间并不多，随时会失控，甚至会杀了你。宝宝，如果你下不了手，就让别人动手杀了爹爹吧，爹爹不想变成行尸走肉……”
许小鱼倒吸一口冷气：“你怎么知道这个世界会生灵涂炭？”
“爹十三岁那年，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到处都是行尸走肉，爹开始也以为是假的，直到爹梦到的事一件件都变成真的，爹才知道梦里的预警是对的。爹一直想办法阻止……可最后有些事超出我的预料，爹被人算计了，有人跟爹一样，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爹被算计了，从此浑浑噩噩，清醒的时间很少。
好在你六叔控制了局面，没有让你七叔逼宫成功，爹是在政变的时候，被你娘救走了。你娘那时候正学配一种药，但在配制途中出错了，爹娘……便有了你。但很快爹就被算计爹的人发现抓走，他用你们母女的性命要挟爹。
你娘不想希望你以后也变成害人的傀儡，便偷偷想办法让你逃离这里，后来爹便趁着那些人不注意的时候逃出去将你送走，可后面爹晕过去，等醒来又被抓了回去，从此再也不曾见过你。
后来你长大了，那人将你带来给我见过一次。爹不清醒的时候，就记得你跟你娘，再后来无意中听到他们说你死而复生还学了一身医术，爹又想尽办法逃出来，就是现在。”
第453章 爹，相信我
许小鱼半晌没说话。
她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
自己竟然真的是江榆本榆！
难怪第一次看到凤南星的时候，她会冒出那种特别亲切、甚至想要靠近的感觉。
血脉的关系居然如此奇妙。
许小鱼从来就没敢这样想过。
难怪空间的萝莉音说她的空间不是异能，而她却始终没能想起空间到底是怎么来，还真以为是末世的爸妈送的小饰品是神器！
“宝宝，爹爹也不想送你走，可爹爹不希望你在这么苦的地方活下去。爹爹只是个寻常普通的男人，也有自己的私心，希望女儿不用受这样的苦。可人算不如天算，最终却让你吃了更多的苦头。宝宝，你在那边的爹娘对你可好？”
“很好，但他们为了救我死了，我很小就一个人讨生活了。”许小鱼如实道，“爹，也许是注定我必须要经历这些事，虽然你将我送走，可我在那里的世界，依旧是遍地行尸走肉。”
凤南星心头大震，死死地盯着许小鱼：“宝宝，你说的可是真的？”
“嗯，不过爹放心，我在那边跟现在一样厉害，那些行尸走肉伤害不到我。另外一个，那个世界的人都会觉醒一种很厉害的能力。”
“宝宝对不起，爹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凤南星遍体生寒，微微发抖。
他不敢想象，小小的女儿是怎样在那么可怕的环境下生存下来的？
虽然他只是在梦中经历过，但可怕的画面却如蛆附骨，让他夜夜在梦中被惊出一身冷汗醒来。
“爹，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本来也只是想让我过得更好是不是？但狗老天没让你如愿而已。爹，即便我现在知道真相，我也从来没有怪过你，我只恨自己没能快些长大回来发现其中秘密，将你救出来……”许小鱼握住凤南星的手，“爹爹要相信你的女儿。”
“宝宝，爹爹真的……”凤南星哽咽，无比后悔，倘若当初早些将女儿托付给弟弟，女儿就不会再受这样的苦了。
许小鱼笑着抱住凤南星：“爹，如果没有那段经历，我对现在的你就真的只剩下恐惧了。”
“宝宝……”
“爹，你别说，让我说。我应该有办法让你好起来，别的不说，至少可以让你摆脱那些人的控制。不过这个办法我还不敢对你用，回头我去地下城找些快要不行的人试试。
爹爹这么厉害，你的女儿也不会差的，就让我们父女联手制止这场阴谋。你的付出不会白费力气的，爹，相信我。”
许小鱼看着凤南星，眼神坚定，充满自信。
凤南星不安的心忽然就被许小鱼安抚了。
是啊，他的宝宝这么厉害，一定可以制止这场灾难的。
“爹相信你，不过爹很容易被控制，这段时间就暂时留在这里好不好？免得那些人要利用祸害京城，爹是皇族中人，不能做出这样伤害百姓的事。”
“好，都听爹爹的安排。”许小鱼点点头。
反正她送吃的进来也方便，最多躲着点人。
至于太后问起来，就说她爹又开始神志不清被留在京城外的庄子养病就是。
太后身份虽然高，但也不能时常出宫，有她在就能安抚好太后。
【PS：今天头疼得厉害，吃止痛药也没用，十一点多才爬起来写了这么点，请假一天，只更新一千，大家见谅】
第454章 可不能是个混子
许小鱼认祖归宗，江涛却被锦麟卫抓走……这事在京城掀起了惊涛骇浪。
然而，百姓大都是站在许小鱼这一边。
毕竟在许小鱼医术出名之前，江家从来没有提过这个“江家大小姐”，甚至还极力降低她的存在感，让反倒是江彤彤频频在人前刷脸，让人以为她才是江家大小姐。
许小鱼凭借着医术在京城一鸣惊人、崭露头角，江涛依旧没有“认出”这个号称失踪的“大女儿”。
直到许小鱼入宫得了景昭帝和太后的宠爱，江涛这才急忙忙来认亲……
什么江涛忙着打理杏林堂和给病人看诊没空理会女儿这种鬼话也就能骗骗他们江家自己了，谁会信呢？
再加上杏林堂落入江涛之手后，除了江涛医术不如霍茂平，还有杏林堂的口碑也日渐崩坏。
因为天花这种要命的急症是被祁王凤南星彻底消灭的，相对于江涛这种所谓“医者仁心”的大夫，自是凤南星更被人拥戴。
江涛背后的人企图利用恩情来要挟许小鱼、故意在京城散发流言给景昭帝施压，结果他们万万没想到，刚起了个“霍家无耻利用江涛喜当爹，许小鱼忘恩负义、荣华富贵就将养育她的人给打入锦麟卫”的话头，就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许姑娘忘恩负义？那江涛算什么？他在霍家学医，难道不懂医术？当年肯定是知道霍大小姐怀孕了，这才厚颜无耻求娶，让大小姐觉得愧疚，然后慢慢侵占了霍家的一切？路是他自己选的，凭什么到时候又怪起霍家来？”
“可不是么？这些年谁知道江家有个叫江榆的大小姐？不都以为江涛就一个女儿叫江彤彤吗？人当初是他自己要娶的吧？再说了，他将外室扶正这件事你们这些人就忘记了？”
“江涛他就不是个人，占了霍家的一切，还理所当然，锦麟卫就应该好好查查，当年霍大小姐是怎么死的，指不定霍大夫也是被他所害的。你们年纪轻轻，不知道当年的杏林堂是怎么样的情有可原，但你们要说霍家半句不是，我就敢跟你拼命！”
……
眼看着群情激奋，那两个搞事的男子心中一慌，哪里还敢说下去？
“我们就是开个玩笑而已，是我们不对……”两人赶紧道歉，以前做这种事向来顺利的他们，竟然马失前蹄差点露馅。
“什么玩笑不开，那一个已经过世而且德高望重的大夫开玩笑，你爹娘没教过你什么是礼数？年轻人，做人多讲些良心，不要信口开河抹黑好人。”
“嘴巴这么毒，叫开玩笑？”
“看他们眼生得紧，怕不是外地来故意散布谣言的吧？要不还是将他们送去应天府吧，敢对霍家和祁王殿下不敬，就该让应天府打他们十几大板长记性。”
……
“那几个是你的人吗？”姜瑞雪问身边的陶钰，“干得漂亮啊！”
“那是当然，就许他们胡说八道，我们还不能反将一军？”陶钰有些小得意，“让他们张口就来，送去应天府吃吃板子也好，杀鸡儆猴。不然言诺知道了，会从四营出来找我算账的。”
“你怎么不用去四营？”许小鱼反问，“你的腿已经完全好了！”
“啊？”
“你该去四营了。”
陶钰：“……”
这姜瑞雪好不容易才来京城，他还想多刷刷脸呢，小鱼怎么就让他去四营了？
“嗯，你应该去四营了。”姜瑞雪深以为然，“虎父无犬子，你爹是将军，你可不能是个混子。”
“我不是混子，我都有好好习武的。”
“那你努力，我看好你哦。”
心上人这么一句话，让陶钰立刻热血起来：“好，回头我就跟祖母她们说一声去四营，姜姑娘在京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找小阿牛就行了。”
小阿牛就是一直伺候陶钰的小厮，跟姜瑞雪也算是很熟了。
“好。”姜瑞雪点点头。
“姜姑娘，你以后真的就搬到京城住吗？”
“是的，宅子都买好了，自然是要在京城安家落户的，反正还有跟你的生意不是？小鱼那边的杏林堂很快要归还给她了，到时候我也会去杏林堂坐诊，总之就是要在京城谋生！”
陶钰松了口气。
他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说。
可姜瑞雪现在好像对男女之情没什么在意，一直将他当成兄弟，这让陶钰苦恼，生怕太冒失说出来会把姜瑞雪吓跑。
许小鱼顾着听周围的议论她的事，也没注意到陶钰的惆怅。
那两个散播谣言的人很快就被陶钰的人送去了应天府，大家继续讨论着许小鱼的事，大多数人都满心期待杏林堂能在许小鱼手中重新开张，也希望许小鱼能在杏林堂坐诊。
“她已经不是许姑娘啦，是小郡主，你见过哪个郡主会抛头露面坐诊的？”
“诶，小郡主医术是真的好，她医者仁心，肯定会像祁王殿下当年那样，会时不时来坐诊的。”
“就算坐诊，也不是给我们这些人看的，大家不要想这么多，不过杏林堂在小郡主手中总比江涛好！这几年杏林堂的大夫和伙计都越发的傲慢无礼，去看个病就跟求祖宗一样，而且药钱比起从前贵了很多。”
……
“小鱼，你会坐诊吗？”陶钰也好奇。
许小鱼道:“会，不过应该不能经常，到时候就负责疑难杂症吧，普通的病症由其他大夫看就好了。我要让杏林堂继续姓霍，重振旗鼓。”
以前不知道自己就是江榆之前，她都是做这个打算，别说现在已经知道这是她外祖家的百年老字号，更是要让杏林堂一代代传下去。
这大概也是素未谋面的外祖的心愿吧。
许小鱼很遗憾，自己没有任何关于他们的记忆。
京城里对她外公和母亲的评价都很高，过世这么久，还有那么多人维护着他们，不让别人泼脏水，想必都是很善良的人！
“对了小鱼，我看到小月月学医很有天分，你介意他再多个师父吗？”姜瑞雪看着许小鱼。
【今天已经满血复活啦，谢谢小可爱们的关心，比心心~】
第455章 不知当讲不当讲
“当然不介意。”许小鱼意外的同时，也有些惊喜，“你真的愿意教他？”
“我跟你开什么玩笑不是？”姜瑞雪失笑。
许月还小，可以接受很多后世观念的影响，但凡超过十岁，就不好改变他们的世界观了，反倒容易引来麻烦。
“那就太好了，回头我跟我娘说一声，让我娘准备一下拜师礼。”
“倒也不用这么麻烦。”
“要的要的，我这不算是正式收小月月为徒，而且到时候还是要你手把手带在身边教导的。”
许小鱼所处的时代，人类已经进化，虽然她的医术是实打实的，毕竟两个时代的人类已经不太一样，在某些病症上，许小鱼的经验不如姜瑞雪，有姜瑞雪带着，许月能学到更多的东西。
“那就这么说定了，等许家也搬来京城，就让小月月念书之余跟在我身边吧。”姜瑞雪道，她在杏林堂坐诊的时间肯定比许小鱼多的。
“好。”
许月的师父就这样被定了下来。
至于许天他们三个，要是愿意学，许小鱼当然也会教。
人多些技能总是好的，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尤其是医术，会受用无穷。
因为人这一生，永远无法避免生病。
“不知道五哥那边怎么样了？”许小鱼提起许明哲，她本来想易容成小厮跟在许明哲身边的，被许明哲拒绝了，她很向往，“今天可是鹿鸣宴，一定很热闹、很多好吃的吧？”
姜瑞雪：“……”
这小伙伴眼中除了吃就没别的了吧？
姜瑞雪总觉得有一天这小伙伴会因为吃的被坑！
“唉，要是我能去就好了。”许小鱼又开始感叹，“五哥怎么就不带上我呢？”
而此时正在鹿鸣宴上的许明哲，正被频频敬酒。
本来鹿鸣宴是在乡试放榜次日举办的，但今年原因特殊才推迟至今。
作为科举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解元，再加上还有个小郡主的妹妹，许明哲俨然成了鹿鸣宴上最引人注目的存在。
所有新科举子无不想要跟许明哲打好关系，只要能借到一点点许小鱼的风，就能扶摇直上。
鹿鸣宴上最憋屈不是别人，正是苏廷翰。
本来苏廷翰自诩出身高，又极有可能考中解元，谁知凭空杀出一个许明哲，不止抢走了所有风光，就连身份都变得不一样了。
虽说都中举了，可头名毕竟只有一个，更何况谁不知道景昭帝对祁王的敬重？
他那受宠的姑母都跟打入冷宫没什么区别，除了家世，他在许明哲面前已经没有任何优越感，甚至还有一种屈辱感！
苏廷翰看着众星拱月的许明哲，死死捏着手中的杯子。
不过，他面上表现得依旧很高兴，丝毫看不出有什么介怀。
如果能娶到许小鱼……苏廷翰的心思不禁落到许小鱼身上，祁王殿下的亲生女儿，除了身份高贵之外，还能给他和苏家带来无尽荣耀，甚至能让苏家更进一步。
更何况，许小鱼那一身医术，更是求都求不来的人脉。
念及此，苏廷翰还是决定放下一切，先跟许明哲打好交道。
大丈夫成事，能屈能伸。
苏廷翰起身，朝许明哲的方向举杯：“恭喜许兄在乡试拔得头筹，这杯酒我敬许兄。”
说罢，他潇洒地一饮而尽。
今天的许明哲，谁的酒都不好拒绝，因为在场任何人将来都有可能成为他的同僚，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
许明哲清楚，在官场里没有永远敌人，只有利益相关。
许明哲喝下了这杯酒。
商恕己在台下轻轻踢了许明哲一下，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别理苏廷翰。
跟苏廷翰打了多年交道，商恕己很强清楚苏廷翰的为人，口蜜腹剑，典型的笑面虎，只是现在许明哲有个郡主妹妹，这才放低身段许兄许兄的喊。
也不看看自己年纪比许明哲都大几岁，也有脸称兄？
许明哲倒是无所谓，反正苏廷翰也不可能在鹿鸣宴上做什么，毕竟舞弊这件事才过去，要是鹿鸣宴又闹出事，最后倒霉的一定是苏廷翰。
苏廷翰虽然自视甚高，但也是个聪明人，不会在这个时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再有一个就是，谁也没想到祁王忽然回来了，皇家现在就认下了许小鱼的身份，就算苏廷翰想利用许家本家来搞事，也要考虑一二了。
“许兄年纪轻轻，前途无量啊！”
“往后还得请许兄多多提拔，我们这些同年，最有希望的就是许兄你了。”
“许兄将来平步青云，可别忘了我们这些难兄难弟啊！”
……
所有人都在恭维许明哲，在苏廷翰听来越发的刺耳。
以前他听习惯了，没觉得有什么，可一旦发现这些不再属于自己，苏廷翰就觉得难受了。
然而宴会上还有主考、监临、学政、内外帘官等，苏廷翰没有借口离开。
否则，怕是又要满城风雨，说他输不起，没肚量。
可看着许明哲春风得意，苏廷翰就恨不得他倒霉。
遗憾的是，整场鹿鸣宴下来，许明哲都进退有度、谦逊有礼，丝毫寻不出任何一点错处。
就连京兆尹和主考他们，都对这新科解元赞不绝口，欣赏不已。
至于魏士遇和商恕己就比较低调，没怎么出风头。
鹿鸣宴结束后，虽然提前吃了解酒药，但仍旧喝了不少酒的许明哲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
幸好傅承彦又从四营出来，专程等许明哲从鹿鸣宴出来，将他接回去。
本来还想跟许明哲拉近一下关系的苏廷翰见状，只能避开傅承彦，免得叫傅承彦让他难堪。
毕竟傅承彦从来没有错过任何一个可以奚落他的机会。
苏廷翰以为自己躲着傅承彦就能躲开。
可对上傅承彦，不是他不想找麻烦就没有麻烦的。
傅承彦接到许明哲上了马车后，专程去堵苏廷翰了。
苏廷翰的马车被傅承彦拦下之后，脸色很难看：“光天化日之下，傅世子无缘无故拦下我的马车是何意？难不成又开始在京城干起了老本行？”
“啧啧啧，我这不是听说你以为自己考中解元结果名次却和容谅一样么？相识多年，自然得来关心一下你，以示我的心意不是？苏大公子啊，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傅承彦骑着高头大马，一身铠甲未褪，越发显得他意气风发、神采飞扬。
第456章 醉美人有点危险啊
不愧是从小到大的死对头，傅承彦总是能轻易戳中苏廷翰痛楚，成功将他激怒。
苏廷翰双手紧捏着拳头，死死盯着傅承彦：“傅世子不是去了四营么？怎么如此之闲，还有空来关心我好不好？”
“毕竟认识这么多年是不？总得关心关心的，没事没事，不就是乡试败给许家五郎么？还有会试和殿试，我可是很看好你哦！”傅承彦身子微微往前倾，笑意盈然，“第一才子肯定实至名归的。”
苏廷翰脸色铁青：“傅世子若是没有其他事，恕不奉陪了！”
“哈哈哈，走这么快干什么？该不会是苏公子跟我一样，都看好你自己会试殿试也考不过许家五郎吧？”
“傅承彦！”
“啧……还有几个月呢，苏公子寒窗苦读还来得及。好了，我得送许家五郎回去了，苏公子请便，不用送我了，现在赶回家去还能多喝几杯闷酒。”
说罢，傅承彦不等苏廷翰回应，就掉头打马而去，留下爽朗的笑声。
苏廷翰咬牙切齿：“小人得志，别太忘形，总有你吃苦头的时候！”
随后苏廷翰带着一肚子气上了马车，先前温文尔雅的斯文形象荡然无存，冲着车夫发火：“不回去还嫌在这不够丢人现眼？怎么有你这么没眼色的蠢货？”
车夫不敢吭声，急急忙忙赶着马车回苏家去了。
傅承彦追上许明哲的马车时，许明哲正靠着闭目养神。
商恕己一脸担心，小声跟魏士遇说：“致远被灌了很多酒，我都有些担心他受不住。”
魏士遇看了看许明哲，道：“醉是有些醉了，不过应该没事，回头好好休息喝些醒酒汤会好很多。”
许明哲没有睡着，他听得到两人说话内容，但他并没有睁开眼去回应他们。
醉过一次已经够了，就算现在喝了不少，他还是心中有数的，不会再让自己醉得再做出些奇奇怪怪的事。
不然，明天满京城都是他这个新科解元喝醉酒闹笑话的事。
虽无伤大雅，但毕竟天子脚下，许明哲要走入仕这条路，就不会给别人拿住他太多把柄来攻击，连同在景昭帝那也没什么好印象，将来景昭帝想重用他还得好好考虑，免得他喝酒误事。
“对了，现在离春闱也没几个月了，要不你们留在京城备考吧？正好我祖父也想见见你们。”商恕己道。
魏士遇笑：“家里也是这个意思，让我留在京城备考，刘家已经为我安排好住处，我正要同你们说呢。”
“唔，本来还打算让你们都住我们商家的，既然你姑母已经有安排，那就听你姑母的吧。”
“谢谢你，容谅。”
“没事。”
过了一会，犹豫了一整天的商恕己鼓起勇气问出昨晚刚刚听说到的事：“我听说你们家已经在给你议亲了？”
“是的。”说到这个，向来沉稳的魏士遇微微有些脸红，“我心仪表妹已久，如今已有举人功名，便央求母亲与姑母提一下此事，不过现在还未有下文。”
商恕己的心拔凉拔凉的。
他想起那个每天都很开心的小姑娘，知道有些话这辈子都不能再说出口了。
中举之后他也很高兴，正想与家里长辈提这件事，长辈却早早察觉，不等他说就先告知魏家准备和刘家结亲的事。
魏士遇是个正人君子，也是他的兄弟，他实在做不到抢兄弟心仪姑娘的事。
“那先提前恭喜魏大哥了，到时候不要忘记请我喝上一杯喜酒。”商恕己压下心酸。
魏士遇并不知道商恕己也喜欢刘木兰，当然一口应下：“若是能如愿以偿，自然会请容谅的。不过此事两家才开始议，还请容谅保密，免得表妹不愿意的话，败坏了表妹名声。”
“放心吧，等着你好消息呢。”商恕己面上笑着，心里无尽的惆怅。
算了算了，没有缘分，就当个兄妹也不错的。
他们家摆明不喜欢刘木兰，就算他非要娶她而家里妥协了，以后木兰也不会开心，还不如祝福她，让她嫁给知根知底的表哥，余生还能保持那样一颗纯真善良的心。
许明哲却是知道商恕己心意的。
他也曾拐着弯提醒过商恕己和刘木兰没有结果，不过这家伙好像完全没听明白。
也罢，反正也陷得不深，等更合适他的人出现，这一切就都过去了。
刘木兰性子单纯，并不适合商家这样的高门大户，相对来说，家世简单的魏士遇才是她的良人。
许小鱼伸长了脖子，这才盼到许明哲他们回来。
“五哥，你怎么样了？”许小鱼看到马车就蹭蹭跑过开，掀开车帘子看进去。
许明哲睁开眼，单手支着脑袋，墨发散了下来，喝多了酒的他俊颜绯红，眸子氤氲地看人时，有种致命的惑人风情，就连许小鱼都愣了一下。
“五哥，你这样的醉美人有点危险啊。”许小鱼喃喃道，“魏大哥，商大哥，这鹿鸣宴上没人占我五哥便宜吧？你们以后要保护好他，美少年在外面要注意保护自己啊！”
许明哲哭笑不得，坐直了身子：“小鱼，别胡说，五哥是男子，怎会危险？”
“五哥你忘记了大富村那个几个么？男子也不安全的。”
许明哲：“……”
他虽然喝了酒，可还是记得事的，那几个人落到那种地步，可不就是他家妹妹顺手推了一把么？
“先先来吧，我熬了醒酒汤，已经热第二遍了，你们今天到底喝了多少酒？这酒气都快能把人熏死了。”许小鱼有些嫌弃地伸手想要扶许明哲一把，旁边的傅承彦眼疾手快，将她拉到一边，亲自代劳。
许明哲有些醉意上头，也没跟傅承彦客气。
“小鱼你不知道，这些新科举子都盯着你五哥敬酒，我都怕他撑不住，没想到酒量竟然上来了。”商恕己道，顺便提醒许小鱼，“怕是接下来会有不少新科举子借机和致远交流，甚至对你不怀好意，你要小心。”
尤其是苏廷翰，被许明哲比下去，肯定不甘心的。
这人惯了表面风光霁月，内心弯弯绕绕的算计却比谁都多，而且许小鱼现在还是祁王的女儿……
第457章 也得躲着点
“我知道的，谢谢商大哥，先进来喝些醒酒汤吧，免得一会难受。”许小鱼让人把醒酒汤端出来。
许明哲喝下醒酒汤之后，人就慢慢精神了些。
鹿鸣宴上除了新科举子，还有主考监临、学政、内外帘官等，拒酒是没办法拒的，必须要喝。
许小鱼饶有兴趣地听商恕己说起鹿鸣宴上的事。
不过一说到苏廷翰，许小鱼就不太感兴趣了。
她讨厌这个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
明明是个伪君子，偏生要做出一副伟光正的模样。
啧，看了就倒胃口。
“商大哥，你别说那个姓苏的，今天这么好的日子，就别让讨人厌的人来败坏心情了。”许小鱼见商恕己还是要继续说苏廷翰不爽却要憋着的事，忍不住打断了他。
边上的傅承彦神清气爽，心情特别愉悦。
他家小姑娘说姓苏的讨人厌呢，姓苏的还妄想跟他抢小姑娘？
真是白日做梦。
“好好，不说不说。”商恕己立刻转化话题。
听说许明哲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许小鱼比谁都高兴：“爹娘他们辛苦没白费，五哥果然是最有出息的。”
许明哲闻言，唇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小鱼也很有出息，对了，杏林堂那边的事怎么样？五哥今日没时间，明天再陪你好好看看如何？”
“不用啦五哥，这些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也没人敢怠慢我的事，很快就能办好。不过先前外祖父挂在杏林堂那副对联已经被江涛换掉了，回头你给我写一副好不好？”
“你要写什么？”
“但愿世间人无恙，宁可架上药生尘，天下无病。”
“好。”
“小鱼这意境好高。”商恕己夸，“很多大夫都巴不得人人生病好赚钱……”
“商大哥你错了，虽然确实有这样的大夫，但那只是很小一部分，大多数的大夫都医者仁心，并不希望人人生病。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不然我和瑞雪要揍人了！”许小鱼严肃地打断商恕己的话。
商恕己也反应过来自己失言，赶紧到钱：“瞧我这嘴巴，张口就来，我错了小鱼。”
“下不为例。”许小鱼哼了哼。
傅承彦冷笑：“再有下次，我来动手便是，打他别脏了你的手。”
小祖宗一发话，商恕己不敢怒也不敢言。
他依旧是怵傅承彦的。
“听到没，我有帮手的。”许小鱼一脸得意。
商恕己心里苦。
“要打谁呢？我可以代劳。”这时，姜瑞雪也回来了，正好听到许小鱼最后一句话，“我打人应该也挺厉害的，而且打了还找不着伤处。你们一定要记得，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大夫，不然捅你几刀都能刀刀避开要害，让你难逃活罪。”
商恕己瑟瑟发抖：“姜姑娘，是我得意忘形说错话，你跟小鱼大人大量，不要计较好不好？”
“看小鱼的，她说不计较，我可以当无事发生。”坚定站在许小鱼这边的姜瑞雪，自然是跟着许小鱼的意见走。
“算了，小事一桩，下次不要乱说这种容易挑起大夫和病患矛盾的话就是。”许小鱼嘱咐。
“小郡主教训得是，小的一定牢记在心。”
“对了，我们几个还没好好给五哥魏大哥你们祝贺中举呢，要不今晚我跟小鱼亲自下厨，咱们好好喝上几杯？”姜瑞雪提议，“傅世子要回四营吗？”
“明日一早再回。”镇国公也知道儿子娶妻之路将来会走得艰难，所以提前给儿子利用了一下特权，放儿子出来。
不然儿媳跑了，他这儿子能恨他一辈子，毕竟就这么一个亲儿子，自然得开开后门行方便。
“好，那你们先聊着？我和小鱼亲自去看看采买些什么回来。”
“写个单子，让下人去吧。”
许小鱼和姜瑞雪还有别的用意，自然是不答应：“不用了，采买食材又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我不想做你们平时能吃到的，所以亲自挑选比较好。”
“我同你一起。”
傅承彦就想跟上去。
他和小姑娘现在能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完全不想放过任何一刻时光。
“言诺，小鱼现在的身份非同一般，你若是跟在身边，对小鱼和你名声都不好，你不在意，但是小鱼要在意。”许明哲看着傅承彦，正色道，“你以后就算见小鱼，也得躲着点。”
她现在已经是小郡主，又得太后和景昭帝宠爱，还不知道招来多少嫉恨呢。
傅承彦再这么光明正大、招摇地来找许小鱼，不等于给那些人递上把柄，口水淹死许小鱼？
许明哲这么一说，傅承彦只能摸摸鼻子，没有再坚持要跟着去。
许小鱼和姜瑞雪离开宅子后，就让小兔子给凤南星开视角，让凤南星告诉她那些铺子是跟地下城有联系的。
凤南星不说许小鱼不知道，这真的是满京城都是地下城的桩子。
有百年老字号，有新开没多久的铺子，有乞丐，有算命的……总之形形色色的职业都有，而且这些人看着与常人无异，可凤南星说只要地下城的人以吹响哨子，这些人就会失去理智。
至于凤南星是如何得知，自然是他那个梦境里梦到过的。
许小鱼一度怀疑凤南星是重生的，但凤南星说不是有，他梦到只有满目疮痍的世界，关于他本人生死却是没有的。
至于江涛“送子”的婴儿，凤南星却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说他在地下城的时候，并没有见过什么婴儿以及没有毫发无伤的女人。
能留在地下城的女人，要么是极其恶毒，将折磨人和杀人当成乐趣的女魔头，要么就跟他一样受尽折磨。
许小鱼一边和姜瑞雪商量今晚的菜式，一边跟凤南星交流。
“杏林堂……”在经过杏林堂的时候，凤南星忽然有些悲伤，恍惚间仿佛回到少年时期，与霍瑛每天跟在霍茂平身后学医的时光。
物非人非，人没有了，匾额不见了，就连门口的漆都被刷过。
“爹爹，杏林堂还姓霍，我正找人将杏林堂改回原来的样子，至于杏林堂那块老招牌，言诺已经砸下来给我了，等修缮好之后，再择日开张挂上去。”许小鱼安慰凤南星。
凤南星长长叹了口气。
【小橙汁已经满血复活啦，谢谢小可爱们的关心，感到很温暖，爱你们~】
第458章 还好不是敌人
杏林堂可以改回来，但人却永远回不来了。
而他和霍瑛唯一的女儿，模样却极其像他，跟霍瑛的相似之处，只有性子。
许小鱼自然是看不出凤南星在想什么，仍旧继续安慰他：“爹爹，你还有我呢，我会让杏林堂重振旗鼓的，让人都记得外祖父和母亲。”
“爹爹相信你，你和姜姑娘逛着吧，等下再有地下城的人，我再跟你说。”
“好。”
许小鱼并没有跟凤南星说过姜瑞雪也是穿越过来的事。
这是姜瑞雪的底牌，哪怕对着亲爹她也隐瞒，免得旁人也知道。
所以凤南星并不知道姜瑞雪也有空间的事。
许小鱼和姜瑞雪只走了从宅子到菜集市这一段路而已，凤南星就告诉了许小鱼很多跟地下城有联系的人。
许小鱼两人忧心忡忡，地下城势力之大，真的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谁也不知道，这满京城到底多少人是跟地下城又联系的，而他们又是怎么瞒过锦麟卫的视线，让景昭帝至今都未曾发觉？
地下城又有多少跟凤南星一样的人？
如果都离开地下城，京城的百姓逃得过这场劫难吗？
一旦真的走到这步，为了整个朝云国着想，还不知道会有多大的伤亡。
念及此，许小鱼心情有些压抑。
姜瑞雪亦是如此。
不过回到宅子之后，两人都将这些心思彻底压下去，免得被人瞧出端倪。
毕竟他们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地下城那边的人还不知道他们已经知道地下城的存在。
不过许小鱼瞒过了傅承彦他们，却瞒不过许明哲。
许明哲太聪明了，更何况他已经知道地下城的存在，再一个就是，他猜测凤南星应该是被许小鱼藏起来了。
至于藏在哪儿，许明哲就猜不出来了。
许明哲趁着傅承彦回家拿好酒，找了个机会问许小鱼：“小鱼，你们出去的时候，是不是又遇到什么事？”
“没有啊。”许小鱼心中一惊，这样都没瞒过她的五哥？
“有的，小鱼你有心事的时候，你的手指总会搓来搓去。”
许小鱼：“……”
她自己都没发现这个小细节！
太可怕了。
还好许明哲是她五哥，而不是她的敌人，不然分钟钟被完虐！
许小鱼见瞒不过许明哲了，便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将凤南星告诉她的事情简单了说了一遍。
许明哲的神色也严肃起来。
京城的形式远超他想象中严峻。
想彻底解决这个危机，怕是迁都都不行了。
谁也不知道皇宫里还有多少人是地下城的。
“小鱼，这件事我晚些再同你商量，你谁也别说。”许明哲沉吟片刻，才正色道，“五哥先想想办法。”
“嗯嗯。”不知道为什么，许明哲一说话，许小鱼就觉得特别有安全感。
她觉得自己五哥的脑子无人能敌，要是当反派的话，必定是那种灭世大魔王。
好在他是个善良的人。
等许明哲走后，姜瑞雪凑过来，低声询问：“你跟五哥说了什么？”
“五哥说他先想想要怎么做，晚些再与我们商量。瑞雪，有五哥在，我们能解决这件事的。”
“可五哥毕竟……”是个古人，没有接触过现代医学。
姜瑞雪不是不相信许明哲的聪明，而是丧尸这玩意对这个时代而言，有点算是降维打击了吧？
“要相信五哥哦，他虽然还年轻，但我们都要庆幸，五哥跟我们不是敌人。”
“小鱼，五哥还不是大夫……”
“我们不是大夫么？五哥只需要给我们出主意就好。”
姜瑞雪见许小鱼这么自信，劝自己也对许明哲多几分信心。
毕竟她还想在这里过上梦寐以求的养老生活。
但前提是，得天下太平。
这么些个不是玩意的东西，干出这么害人的玩意，哪天惹恼了她，她就真送他们尝尝后世现代科技的威力，炸他们个尸骨无存！
“要不你让皇帝迁都，我去炸掉地下城？”
“你那些炸弹威力太大，到时候炸掉的不止是皇城，还有京城吧？瑞雪，你让我先试试我能不能真的将他们治好，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就走最后这条极端的路。”
“嗯，我猜地下城那些人应该还没有彻底完成实验，估计他们也不能完全控制像你爹这样的大杀器。”
“应该是的，所以我打算今夜或者明晚去探探地下城的底，你要同我一起吗？”
“好！”
姜瑞雪瞬间兴奋起来。
虽然养老生活很好，可那些她内心依旧藏着热血。
军人出身，哪怕现在只是普通的小老百姓，也无法磨灭她对国家那份使命感。
“等晚些我们再行动，现在先好好给我五哥庆祝。”
姜瑞雪不再迷惘，有困难就迎难而上。
还有什么能难倒她的？
大不了再次把命搭上，死得其所也不算又重活一次。
生死看淡，上去就是干！
两人窝在后厨，商量着晚上的行动。
不过两人都用做菜的步骤来代替，就算是有人来听，也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这顿丰盛的饭菜让商恕己和魏士遇吃得连形象都顾不上，最后撑得瘫在椅子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一脸满足。
商恕己说：“小鱼和瑞雪的手艺真好，要是你们在京城开饭馆，那些什么老字号都得靠边站，同样的菜式，怎么你们做出来比他们好吃这么多呢？呜呜呜，答应我，要是我还能中进士，再做一顿好不好？”
“藤条焖肉你要不要吃？或者凉拌猪蹄？”傅承彦凉凉地开口，“你想屁吃呢，还让小鱼跟瑞雪给你做饭？”
“傅世子，没事的，我可以给商大哥做。”姜瑞雪笑着打圆场。
许明哲这次却站在傅承彦那边：“你考上进士对小鱼有什么好处，你凭什么让她给你做饭？容谅，你最近似乎膨胀了！”
商恕己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瑟瑟发抖：“致远，我没有的，就是小鱼和瑞雪做的太好吃……要不这样，小鱼我买下你其中一道菜谱，让家里的厨子给我做可以吗？”
“商大哥要是能进殿试，再给你们下一次厨又如何？五哥，我也给你做。”许小鱼眉眼弯弯，他们喜欢吃，她也开心。
许明哲这才心理平衡了：“若是他的名次能超过我，此事我不会说半个字。”
第459章 能活过来最好
魏士遇失笑。
商恕己：“……”
求求他做个人吧！
还超过他？
能超过他的话，当初他还用的着死皮赖脸地缠着许明哲教他？
虽然现在已经扬眉吐气，但商恕己很有自知之明，自己的脑子和读书天分真的远远比不上许明哲。
说起来，这次乡试还是许明哲研究了往年很多考题，特地给他找了适合他应试的技巧，不然商恕己可不认为自己能中举。
“小鱼，我什么都没说过，你当没听到吧。”商恕己干脆放弃，绝不自取其辱。
他还没膨胀到连自己是谁都认不清。
傅承彦勾唇：“还有些自知之明，我以为你跟苏廷翰混久了，也变成苏廷翰。”
“傅世子还是不要戳我痛处了，以前眼瞎，现在治好了，不会再犯病。”商恕己有些尴尬。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跟苏廷翰来往。
包括跟在苏廷翰身后的人。
被赶出京城那几年，他想通了很多事，也庆幸能遇上许明哲。
不然现在的他还不知道在哪儿堕落，然后在别人的笑话中碌碌无为地过完此生。
这辈子的兄弟，他只认许明哲魏士遇傅承彦他们，至于傅承彦认不认没关系，他会为他们两肋插刀。
……
入夜之后。
许小鱼根据凤南星的指点，拐入一条幽暗的小巷后，找到一座老旧的民宅。
宅子里只住着一个耳聋的老头子。
入口在就老头子的床底下。
“这要怎么进去？老头躺在床上呢！”许小鱼与空间里的凤南星交流。
“等等，这老人也是被他们控制的。说是人，其实已经算半个行尸走肉了。一会等他出去，我们就可以进去了。”
这地方太不起眼，从来没人怀疑过这里面藏着什么大秘密。
许小鱼和姜瑞雪耐心地等了一会。
老头果然起夜了。
许小鱼照着凤南星说的打开机关，与姜瑞雪一道进去。
老头的床几乎是转瞬间就恢复正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进了入口之后，许小鱼才发现，这下面是个很深的地下室，望到底大概有十五米高。
四周的墙壁上都镶嵌发着幽幽绿光的石头，令这方空间显得更加幽暗阴森。
地上是血红色的纹路，仿佛刚刚滴上去的鲜血一般。
“北斗七星的方位，进三退二再往东一步。”
许小鱼照做。
很快，一缕黑色的雾气自地面散出，顺着那些血色纹路散开，将纹路染成了黑色。
紧接着，地面突然显现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许小鱼和姜瑞雪相视一眼，携手纵身跃下去，好似无底洞一样，一直下坠，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落到了实地。
这下面有更多绿光石头，比起上面那方更加的阴森恐怖。
两人顺着凤南星说的一直往前走，走了大概两刻钟，眼前突然开阔起来。
巨大的地下城，数不尽的油灯，一望无际，远远看着，就像鬼城一样渗人。隐隐传来的阵阵奇怪嘶吼和歇斯底里的惨叫，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许小鱼眉头微皱，顺着声源的方向走去。
又走了许久，他终于来到了那个堪比地狱的血池。
血池上有十几个看不清容貌的人来回走动。
每隔十分钟左右，就将血池里泡着的人轮流互换。
什么玩意？
许小鱼和姜瑞雪相视一眼。
“这是活死人傀儡，没有任何意识，全凭控制。能在血池浸泡越久，身体耐打程度就越高，最厉害的，堪称铁骨铜皮。”
有点超出许小鱼的想象了。
她还以为跟后世的实验室一样，做的的基因人体试验，可现在看来，这玩意怎么这么邪门呢？
距离许小鱼最远的那个血池里，就只泡着一个傀儡。
那个血池边上，站着四个人，他们手中都有一条红色的光线，刚好圈成个正方形把血池围起来。
“要不要想办法抢一个傀儡？”姜瑞雪无声地用唇形询问许小鱼。
许小鱼打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许小鱼正望着那个血池思考的时候，忽然一声吼叫，那个血池里泡着的人猛地站起来，浓郁的血腥味瞬间涌来，几欲令人作呕。
许小鱼忍不住微微皱眉，拉着姜瑞雪往后退去。
那个人一动，其他血池里的人也隐隐有种要乱起来的感觉。
接着，那四人手中的红光线变亮起来，血池里的人又坐了下去，其他血池也归于平静。
看来那个血池里的人，可以号令这些其余血池所有的人。
许小鱼侧首无声询问姜瑞雪：对这些人有把握吗？
姜瑞雪点头：可以的。
许小鱼又给了姜瑞雪两瓶后面炼制的解毒丸，就先拿这些傀儡练练手再说，要是能让这些傀儡恢复意识，那么后面就有戏了。
许小鱼选了一个没人看管的血池，与姜瑞雪跃过去。
两人身手奇快，配合得也很好，一个掰嘴，一个将药喂下去，整个过程不出两秒就结束了。
随即两人迅速退出血池的范围。
被喂了药的傀儡，一开始还安安静静的，但没多久，就开始焦躁不安，开始不停地抓着喉咙，好像喉咙里有什么东西似的。
“这些药真的有效吗？”姜瑞雪看着人不人鬼不鬼的傀儡，有些担心。
“先试试吧，反正死马当活马医。能活过来最好，活不过来，也算解脱了，总比被人控制将来对自己人大开杀戒的好。”
说是傀儡，其实许小鱼觉得就是低级的丧尸。
血池里究竟放了什么东西，不得而知。
不过许小鱼打算等下就采集一些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低级丧尸就是没有意识，全凭本能行动。
至于凤南星他们，则更像是进化后的高级丧尸。
不过，这只是许小鱼个人看法，说到底凤南星他们也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丧尸，毕竟他抓伤人不会将人变成他的同类。
而丧尸是可以的。
那个被喂了药的傀儡，慢慢开始发出尖锐的惨叫。
他似乎很痛苦，在血池里滚来滚去。
看守血池的人发现这边的动静，立刻跑过来看个究竟，结果血池里的傀儡竟一跃而上，抓着那人的脑袋一拧，画面极其血腥。
第460章 危险！
“杀——了——你——们！”那傀儡发出嘶哑尖锐的声音，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他到底在说什么。
其他看守血池的人听到动静赶过来，正好看到同伴尸首分离的惨烈画面，脸色大变。
“把他拿下！”最前面那人沉声下令。
那些人冲上去，手中红色光线组成网状企图将爆发的傀儡困住。
可那傀儡反应却特别快，似乎知道这红色光线克他，迅速后退，转瞬间杳然无踪。
守卫们望着傀儡消失的方向，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快，立刻去通报，8号池有傀儡异变逃了，启动追捕！”
许小鱼和姜瑞雪相视一眼，都看懂彼此的意思，于是分头行动。
许小鱼追傀儡的方向，姜瑞雪则跟踪回去通报的守卫。
地下城很大，但许小鱼却能准确地确定傀儡藏身之处，竟然再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跑出了数里的距离。
不过他的呼吸已经变得很微弱，似乎已经没有力气继续外逃。
许小鱼用最快的速度的追赶过去，找到了傀儡。
那傀儡仿佛有野兽一样敏锐的直觉，许小鱼一出现，他就察觉，并作出戒备的战斗状态。
“嘘……”许小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要是想活下去，就听我的话，你还能懂我说话对不对？”
傀儡盯着许小鱼，冰冷的眼神叫人头皮发麻。
不过许小鱼一点都不怕。
丧尸都杀了这么多，这傀儡再厉害，也伤不到她半分。
过了许久，傀儡似乎没有从许小鱼身上感受到危险的气息，这才渐渐松懈下来。
但他仍旧没让许小鱼靠近。
借着绿幽幽的光，许小鱼看到那傀儡已经瘦得只剩皮包骨，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窝就如同骷髅一样，身体如同一只虾那样弓着，显得十分诡异。
“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许小鱼低声问，“那些人很快就会追过来，如果你想活下去，你就听我安排。”
傀儡依旧死死盯着许小鱼不说话。
许小鱼也不着急，距离那些守卫追过来还有一段距离呢，实在不行就直接敲晕先丢空间里。
当然，那是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
眼下这傀儡刚才已经开口说话，显然已经恢复了些意识。
看来小兔子并没有骗她，她的血真的有效。
许小鱼想拿着傀儡试试直接用她的血效果如何。
“快——跑！”又过了好一会，傀儡才再度开口，也许是已经很久没说话，他的声带已经退化，发音变得很艰涩难懂。
可许小鱼还是听出了他的意思。
“危——险！”
“不怕，我来救你，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傀儡摇摇头。
经过这么些时间恢复，他想起了不少的事，而地下城这几年的折磨，让他从灵魂里生出恐惧。
他已经许久没见过这么灵动的活人了。
小姑娘长得很好看，不应该变得不人不鬼。
“走——”他想救许小鱼出去。
反正已经活不下去，如果能换小姑娘一条命，也是值得的，至少这个地方有可能被人知悉。
守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这周围找找，一定不能让那傀儡跑了，不然你我都要变成血池里的傀儡！”
许小鱼身形一晃，来到傀儡面前，轻轻拍了一掌下去，傀儡软软倒下。
许小鱼接住他，闪身进了空间。
凤南星一看许小鱼抱了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整个人都炸了：“宝宝，放下他，男女授受不亲！”
说罢，不等许小鱼有所反应，就上前将那个傀儡抢下来丢地上去了，然后紧张地检查许小鱼：“宝宝有没有受伤？你怎么能随便碰这些人？他们没有人性，会伤你的！”
“爹爹，我没事。”许小鱼有些无奈。
“不行不行……”凤南星非得给许小鱼仔细把脉一番，确定许小鱼真的没事，这才稍稍放下心，然后仍旧不忘教训，“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离男人远些。”
“那爹你也是男人……”
“我跟他们不一样！”
许小鱼抚额。
“宝宝，爹不是要凶你，爹只是担心！”凤南星见状，又担心许小鱼生气，赶紧解释。
“没事的爹，我用他来试过我配的药了，有些效果，他没晕倒之前，已经恢复了些意识，让我快跑，说这里危险。”许小鱼进了地下城之后，就断了和凤南星的联系，免得凤南星看到她行事提心吊胆，不准她做这做那。
所以凤南星并不知道进了地下城之后，发生过什么事。
听许小鱼一说，他有些不敢置信：“宝宝，你说的是真的？”
“嗯，不过现在不能让他醒来，爹你看着他，我还要去接应瑞雪。”
“好，那你一定要小心，情况不对就躲进来，千万别被他们抓住，不然爹爹会疯的！”
“放心吧爹，他们要抓我没这么容易。”
许小鱼随即观察了一下空间外面的情况，那些守卫已经从这里搜查过去了，附近暂时没有别人，她这才离开空间。
随后，许小鱼朝姜瑞雪的方向奔去。
而此时的姜瑞雪，已经来到了地下城的主城。
主城建得和皇城一模一样。
只是皇城气势恢宏、金碧辉煌，而地下城则死气沉沉、阴森骇人。
守在城门的人都带着一张恐怖的恶鬼面具，他们一动不动，就仿佛死人一样。
地下城这里人也不少，不过在姜瑞雪看来，这些所谓的人却很诡异。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地下城到处都是绿幽幽的光的关系，这些人的脸色是青灰的，而且还有股令人作呕的臭味，但又不是尸臭，姜瑞雪很难受，赶紧拿出一颗许小鱼给的普通解毒丸吞下去，这才慢慢缓解下来。
那些“人”正排队入城，城门的守卫也不搜查。
可一旦有什么不对，那些守卫会出手，将“人”刺成刺猬，然后拖出去丢到一边。
姜瑞雪这才看清那城门旁边那黑乎乎堆得像小山一样的玩意竟然全部是尸体！
姜瑞雪：“……”
这鬼地方！
简直刷新了她对世界的认知。
在还没摸清这些守卫是根据什么不对出手前，姜瑞雪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耐心地藏好自己，等许小鱼到来。
第461章 地下城
这路上，姜瑞雪都留了只有她和许小鱼才知道的标识，许小鱼看到应该很快赶来的。
排在城门入城的“人”很多，就跟京城一样。
姜瑞雪很奇怪，照着皇城来建，却要像京城一样运转？
这地下城的幕后之人到底在想什么呢？
就在姜瑞雪琢磨着这些的时候，许小鱼出现了。
许小鱼在姜瑞雪身边站定，压低声音询问：“如何？”
“不好混进去，我已经看到好几个人被处决了，看到那边没有，全是尸体。”姜瑞雪指了指那尸体堆，“你觉不觉得奇怪？这些人好像不是人！”
许小鱼看着那边一直没有说话。
良久，许小鱼转过头看着姜瑞雪，严肃地反问：“瑞雪，你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尸体啊！”这问题问得姜瑞雪有些奇怪，难不成她还看错不成？
“但我看到的，只是一群纸人！”许小鱼正色。
“纸人？”姜瑞雪又定睛看了看，是尸体没错啊，“你别开玩笑吓唬我好不好？”
许小鱼深深吸了口气，抓住姜瑞雪的手，对她用了治疗异能。
姜瑞雪只觉得眼前忽然有阵迷雾拨开，引入眼帘的哪是什么主城？分明是用纸扎成的坟场。
姜瑞雪直接就卧槽了！
许小鱼觉得事情很复杂，这分明就是精神系异能者创造出的幻象。
而姜瑞雪在不知不觉中闯了进来，怕是要被发现了！
这地方，难不成还有除了她之外的异能者？
如果真是这样，那许小鱼也想卧槽了！
“宝宝，这是一个幻阵，地下城有人擅长此术。当年爹将你送走，也是找了一位这样的高人帮忙的。”这次许小鱼没有封闭凤南星对外界的感知，凤南星自然是能看到这外面的一切。
凤南星在地下城十几年，虽然清醒的时间不多，可他神志不清的时候经常在地下城跑来跑去，突然恢复正常之后，他自然也记得这些东西。
而地下城的人也很自大，以为完全控制了他，经常当着他的面说起些关于地下城的事。
凤南星醒来，对这些也记得清清楚楚。
许小鱼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不要是个穿越的反派就行。
她带着姜瑞雪很快走出这幻阵。
“这地方这么邪门？”姜瑞雪一想到自己看了半天的“人”竟然是纸扎的，她就冒起鸡皮疙瘩。
“小心些，这地方处处透着古怪，我觉得不仅仅是地下城这么简单。”许小鱼道。
接着她又问凤南星：“地下城的主城在哪儿？”
“往皇城的方向。”
许小鱼一看，得，姜瑞雪被带偏了方向。
看来真正通风报信的是另有其人。
为了尽快赶到主城，许小鱼突然把姜瑞雪打横抱起。
姜瑞雪吓了一跳，本能地一拳头打过去。
许小鱼：“……”
还好姜瑞雪反应过来收回拳头，不然许小鱼可真就要挨上一拳了。
“对不起小鱼，我很少人跟人有这样的肢体接触。”姜瑞雪有些不好意思。
“出去再跟你算账！”许小鱼冷哼，然后抱着姜瑞雪如流星赶月般消失在绿幽幽的光芒中。
一刻钟后，两人来到了地下城真正的主城。
这里所有建筑都是黑色的，包括城门处士兵也是一身黑，简直就让人好像来到阴间似的。
许小鱼：“……”
莫不是哪个废物无法光明正大当上皇帝，就偷偷摸摸在地下把自己当阎罗王？
无语。
姜瑞雪从许小鱼怀中跳下来，看着这地下主城眉头紧皱，陷入沉思当中。
她总觉得这主城很熟悉，似乎在哪儿见过。
“挺像那么一回事，就不能搞点阳间的东西！”许小鱼随口一句吐槽，却让姜瑞雪灵光一闪。
这地方……不就是那个发生了很大的考古事故的遗址吗？
当时建筑工地挖出这个地下城遗址，国内第一学府的考古学家带着自己团队前来考古，结果一夜之间，这团队二十几个人全部染上怪病身亡。而且来过这个遗址的人，也都跟着染病无药可救。
当时官方为了控制事态，对外宣称是此处泥土含有剧毒，重新填埋，并且派来军队和国内病毒专家彻底封锁这一处。
她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当时队友吐槽了一句：这个电脑恢复的遗址原状怎么那么像阴间？古人都不爱搞阳间的东西吗？
姜瑞雪越看越觉得这地下城和当年电脑恢复的遗址原状相似，扯了一下许小鱼表示有话要说。
许小鱼见状知道事态严重，便封闭了空间的交流。
姜瑞雪这才将事情说了一遍。
许小鱼脸色微变：“那最后病毒专家找出答案了吗？”
“没有……不过军队和那些专家去了遗址之后，就无法再离开了，到我死为止，那个遗址一直都是禁地，不允许任何人踏足。”
许小鱼听到这番话，忽然想起末世一些年长的人说过，最开始这丧尸病毒就是从一个古墓里被带出来的。
所以，导致后世差点灭世的病毒就是这里制造出来的？
许小鱼觉得好复杂。
她不是来了架空朝代么？
“也许只是巧合。”许小鱼说，“毕竟我知道的历史里，没有朝云国。”
“成王败寇，历史是由胜利一方说了算。不管是不是，如今这地下城也必须要摧毁才行。不然，真的是生灵涂地啊！”姜瑞雪道。
许小鱼深以为然。
看着地下的守城士兵，许小鱼想了想，找了块小石子闪身去了另一边打过去。
士兵毫无反应。
许小鱼：“……”
见鬼了！
“我们入城。”
许小鱼带着姜瑞雪，从高大的城墙一闪而逝，入了城。
这里面的格局显然是照着京城来做的，只是比例变小了，俨然一个缩小版的京城。
里面人来人往，看似很热闹。
然而，却没有上面京城的人气。
这里的人面无表情，像是行尸走肉一样在，都是直直的往前走，就算是撞到了，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别说吵架或是躲开了。
没有声音的热闹，反倒显得更加的恐怖。
第462章 开弓没有回头箭
姜瑞雪有些毛骨悚然，她轻轻撞了一下许小鱼：“这些不会也是纸人吧？”
“不是的，他们有呼吸。”就是很慢很轻，不像是寻常人。
姜瑞雪搓了搓手臂的鸡皮疙瘩，“这鬼地方，怪渗人的。”
许小鱼深以为然。
可不就是么？
一个个人不人鬼不鬼的。
许小鱼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被人做了什么特殊标记，并未轻易上前，以免被发现。
“你跟紧我。”许小鱼交代姜瑞雪，“这里头还不知道有什么陷阱，小心为妙。”
姜瑞雪点点头。
许小鱼再度和凤南星联系：“爹爹，我已经入城了，那些人藏在哪儿？”
“宝宝那很危险，你不要过去。”凤南星开始焦急，“你不是说先来探探情况吗？差不多就先走吧。”
他很想出去制止许小鱼，可这空间是许小鱼的，她不放他出来，他一辈子都会被关在里面。
“危险我就躲到空间里，趁着这次他们还没发现我们，尽快查探清楚，不然等他们有所防备，我们想知道什么就难了。”
许小鱼很坚定。
凤南星没有办法。
她和她母亲霍瑛太像了，决定了的事谁也不能更改。
“往南。”
许小鱼随即带着姜瑞雪往南奔去，再度断了和凤南星的联系，急得凤南星团团转。
不消多时，她就看到了一个缩小版的皇城。
和地面上气势恢宏的皇城不一样，这里更加阴森恐怖。
但许小鱼很快就发现，这地下的缩小版皇城只是宫门像皇城而已，潜入之后才发现，这地方是照着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布置的。
有忘川河、奈何桥、戴着斗笠的孟婆以及各种“鬼差”。
许小鱼：“……”
还真是全在搞阴间的玩意。
再往里面就是各种凄厉的惨叫。
什么刀山火海油锅的，一一齐全。
姜瑞雪：“……”
她现在就想炸了这地方。
刚开始看到那些血池觉得很残忍，可是到了这里才发现，血池是小巫见大巫，完全没有可比性。
许小鱼发现，那些“鬼差”的心跳和呼吸又与外面的“人”不一样，完全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频率，然而他们却完全没有心脏无法负荷的问题。
这些“鬼差”和凤南星也不同，地下城到底藏着什么？竟然能让人变成这样？
许小鱼不解，只能继续往前。
大概是地下城这些奇怪的人从来都没想到会有外人到此，所以根本不加防备。
正好方便了许小鱼和姜瑞雪。
两人朝着底下皇城最里面去。
快接近轴心位置时，许小鱼忽然拉住姜瑞雪：“躲到空间去！”
说罢，她先原地消失，姜瑞雪紧接着也进了自己空间。
许小鱼从空间往外观察，一行人匆匆忙忙走出来。
他们一袭黑色，脸被大大的兜帽遮住，看不太清楚容颜。
但这些人的手都有血往下滴，似乎刚做了什么。
“那个暴动的傀儡抓住没有？”一人开口，声音嘶哑难听，“好端端的，血池怎么会发生变故？是不是看守血池的人做了什么？等下将他们都拿下严加审问，不说就将他们也变成傀儡。”
“先生，血卫那边尚未传来消息，不过请先生放心，他是逃不出这里的。”
“嗯，还是先拿下再说，得看看什么情况，要是其他傀儡也这样，那就全部杀了。”
“是，先生。”
他们步伐很快，不一会儿就在许小鱼的视线消失。
许小鱼仔细倾听片刻，正要离开，凤南星却拉住她：“宝宝，不要再往里面走，里面很危险。”
“爹，开弓没有回头箭，我既然已经来了这里，就必须要进去一探究竟。相信我，我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我还想好好活下去。”
“可是……”
“好了爹，要相信你的女儿。”
不等凤南星开口，许小鱼说完就离开了空间。
姜瑞雪见状，也闪身出来。
越是靠近轴心位置，许小鱼就越小心翼翼。
她不知道这里藏着什么，反正随着距离的推进，她的心里就越发有种难受的感觉。
巨大的宫殿突兀地出现在她面前，高高的台阶仿佛看不到头似的，因为上面有一层笼罩住宫殿的迷雾。
许小鱼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甚至隐隐有些反胃。
她侧首看向姜瑞雪，姜瑞雪的脸也变得苍白。
“我有些难受。”姜瑞雪低声道，“很想吐。”
“戴上！”许小鱼从空间里拿出了防毒面具递给姜瑞雪。
姜瑞雪戴上防毒面具之后，那种不舒服的感觉顿时消失。
而许小鱼适应了一会，也恢复如常。
许小鱼揽住姜瑞雪的肩膀，纵身跃上了那高高的台阶。
随后回头往下一看，果然很高，再抬头看，竟然与地面上无异，还有日月星辰。
要不是那绿幽幽的光实在是太刺眼，许小鱼差点就以为自己上了地面。
殿门是打开的。
空旷的宫殿没有任何摆设，除了悬挂在正中间的一颗拳头大的白色石头。
石头被光晕包裹着，外面的迷雾便是从这颗石头里散发出去。
许小鱼看不出这石头是什么物质，直觉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姜瑞雪也认不出，她从来没见过。
“该不会是天外陨石吧？”朝云国也没听说有会发光发雾的石头，许小鱼小声道，“这些迷雾带着的物质可以令基因发生变异么？”
从进地下城开始，姜瑞雪的认知就一次次被刷新了，这会是真的答不上许小鱼的话。
许小鱼正要再靠近一点看看那石头，忽然听到有脚步声朝这边来，许小鱼当机立断拉着姜瑞雪跳上了大梁上藏着。
刚刚离开的那一行人又回来了。
他们第一时间是来查看那颗石头。
许小鱼和姜瑞雪是躲在门口那边大梁上，这些人背对着她们，所以也没发现她们的存在。
“怪了，这宝物又没什么异动，血池那边怎么会有傀儡变异？如今竟然连血卫都找不到他藏身之处！”声音嘶哑的人再度开口。
“会不会是有上面的人闯了进来？”另一人道。
第463章 诱惑
“不可能，没人能进来！”又有一人反驳，“就算闯进来，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不死也没了半条命，血卫不可能不发现！也许是我们没注意的时候，这宝物有什么变化，才让傀儡异变。”
“我们一直在这，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宝物的变化？”
“只有一个傀儡变异，说明变化不大，没发现也正常。不过这正好说明，宝物是真的能让人变强，就是我们至今还未找到能让它令人发生变异的契机，不然就全都是外头那些行尸走肉。”
“好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找到那个傀儡，不然，我们无法得知是不是宝物的问题。”
“是，先生！”
大概声音嘶哑的人是这群人的老大，一口一个先生的，喊得挺恭敬的。
“凤南星找到了没有？”
“先生，还没有。”
“都是什么废物，还找不到凤南星，等主人发火，我们都得死！”
“凤南星被许小鱼救走了，之后就一直找不到凤南星的踪迹，许小鱼是不是将凤南星藏在了许家？说是跟傅承彦回京只是个幌子？”
“那就去找，掘地三尺也要将凤南星找出来，他才是祸乱天下最好的棋子，让凤氏江山毁于他手上是对凤氏最沉重的打击。真是一群废物，这么好的棋子也能跟丢！”
众人低着头的，都不敢再开口。
只要一涉及到凤南星，他们就心惊胆战。
凤南星的出逃是个意外，可他们难辞其咎，主人现在还没追究，并不带代表他们就能逃过一劫。
很有可能，处罚就在等着他们。
主人喜怒无常，谁也猜不到他的心思，也许这一刻他还在哈哈大笑，下一刻就会将人丢到血池里。
这样的例子，也不是第一次见。
“行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这段时间都给我小心点，主人很快就要回来，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为首那人道。
其他人纷纷退了出去。
偌大的宫殿，就剩下他一个人在那。
他摘下了兜帽。
许小鱼看到他的模样，瞳孔一缩，怎么会是他？
而另一边的姜瑞雪也大为震惊，不敢相信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两人似乎都察觉到对方情绪波动，不约而同侧首，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诧。
不过两人都很冷静，依旧躲在那一动不动。
许小鱼看不出这人有什么实力。
但是能在地下城这鬼地方有一定的话事权，绝非无用之徒。
在不知道对手实力的情况下，许小鱼从来不轻敌。
因为轻敌太致命。
她只是不敢相信，会在这里看到一个与末世一模一样的人！
那个人算是她学医的导师。
只不过他就教了许小鱼一些入门的知识，很快就去了南方基地，许小鱼直到死，都没有再见过他。
可如今，这里有个反派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结合凤南星说的那些，许小鱼都怀疑这货是不是也跟着到了末世查找她的下落。
念及此，许小鱼忽然觉得，凤南星可能还隐瞒了什么！
单纯为了她好将她送离这个世界有点站不住脚跟了。
至于姜瑞雪的反应，很明显就是姜瑞雪也见过这个人。
一个能横跨几个时代的人，不可能是普通人吧？
这件事太复杂，许小鱼现在又没办法找凤南星问个清楚，只能等离开这里再寻机会让凤南星告诉她。
眼下最重要的，是弄清楚这个石头到底是什么玩意。
“这么多年了，还是老样子啊……你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那人忽然对着石头喃喃自语，“我都快怀疑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他伸手去摸那块石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他的手在碰上石头的那一瞬间，竟然被石头吞噬了。
许小鱼看着那人的脸非但没有露出痛苦，反倒是一脸愉悦，似乎很享受被石头吞噬的感觉。
他闭上眼，等石头吞噬到手腕的部位，他才收了回来，脸上满是享受的神情。
许小鱼：“……”
这他妈什么变态？
自虐狂？
然而接下来让更刷新许小鱼三观的事情发生了，那人的手竟又缓慢地长了出来。
“这不是骗局，可惜没人知道你的要怎么用你……多么好的宝贝，可惜世人愚昧啊！”那人笑了。
随后，他亲昵地摸了摸石头。
这次石头没有再吞噬他的手。
“乖乖呆着，晚些再来看你。”
那语气，就如同跟情人说话。
要不是亲眼所见，许小鱼还以为这里还有个活人呢！
把石头当成情人，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真恶心！
许小鱼疯狂地在内心吐槽。
那人很快离开。
姜瑞雪打了个手势：“神经病。”
许小鱼点点头，表示同意。
她的目光再度落到石头那。
这一次，许小鱼忽然有种诡异的感觉，就是她感觉那石头也在看她，甚至还笑了。
许小鱼：“……”
她这是幻觉吗？
看着没有生命的东西，居然有人性化的一面？
这石头让许小鱼很没有好感，她想毁掉这颗石头了。
就在这时，许小鱼听到了细若蚊呐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想要变得强大吗？把你身边的同伴送给我，我可以让你天下无敌。
许小鱼：“你神经病？”
“你比这里所有人都厉害，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让你成为我的主人。”
“……”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难道你不想君临天下，成为这个天下的主宰？”
“……”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你可以得到任何你想要的力量，包括这地下城。”
许小鱼再次定睛看向那颗石头。
这次不是错觉，那颗石头真的有了一双眼睛，此刻正直勾勾地盯着她，流光溢彩的瞳孔里，盛满了诱惑。
许小鱼想也不想，朝它竖起一根中指：“认识这个吗？”
石头：“……”
“辣鸡玩意，你要真厉害，就不用被困在这里，靠吞噬为生了！”许小鱼冷笑。
这可真是天大收获，她无意中，好像知道了这个地下城的秘密。
原来，不止是人贪心，未知生物同样有欲望的沟壑啊！
第464章 深渊
当石头有了生命，那么就不能算是石头，而是一种未知生物。
活在地下城的人，大概就是被这破石头吞噬过的。
它抓住了人类对力量的渴求，用各种强大的条件诱惑人，让人替它卖命。
这地下城的存在不知多少年，但许小鱼敢肯定，这玩意存在多久，这地下城就存在多久。
至于地下城是为了封印石头还是为石头而建，她并不知道。
它知道她和姜瑞雪的存在，却没有暴露出来，说明她和姜瑞雪有它需要的东西。
念及此，许小鱼蠢蠢欲动，想要将这破石头带出地下城，不知道会对地下城有什么影响。
被许小鱼鄙视的石头很生气。
然而它奈何不了许小鱼。
许小鱼的实力是它见过最强的，眼见完全有活不了许小鱼，它便将主意打在了姜瑞雪身上。
“小姑娘，你想不想成为这天下之主？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可以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厉害的人，甚至还能赋予你一项无敌的技能……”
“你能让我长生不死？还是点石成金？”破石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姜瑞雪打断了，“除了这两样，你说什么无敌我都不信，因为人死了就不存在无敌，一个铜板还能难倒一个英雄汉呢！你要真这么能耐，早就出去称霸天下了，何必关在这种鬼地方？”
石头有满嘴的脏话想骂。
现在的女人都怎么了？
竟然什么都不要？
“你别急着拒绝我，如果你不喜欢这些，喜欢征服男人的话……”
姜瑞雪和许小鱼一样，直接竖了根中指：“这个你喜欢吗？”
石头勃然大怒。
它早已习惯被人类供着了，什么时候受到过这么无礼的对待？
“好好好，既然这样，那就给你们一个成为我养分的机会！”
语毕，拳头大的石头发生变化，迅速裂变成一个长满了尖锐牙齿的大嘴巴，朝着许小鱼和姜瑞雪咬来。
“等等！”许小鱼突然伸手并喊住那块石头，“难道我们就只能谈交易，不能谈合作？”
石头停下来，怪笑道：“等我吃了你，就能合作了。”
“难道你不是想离开这里？”许小鱼佯装随口一问，实则是在试探套话，“别的事我们不敢说，但要将你带出地下城，也不是不行。、”
“你有什么能耐能将我带出去？”
“我要是没能耐，刚才你就会示警让他们将我们抓起来不是？可你没有，说明我对你的用处远远大于刚才那些人。你考虑清楚了，我不接受交易，我要你欠我人情。”
“小姑娘，别说大话。”
“你不信？那就算了，反正被困在这的又不是我。”
“我可以将你们都留下来陪着我，永远无法出去！”
“别太高估你自己，你留不住我们的。”
话一落音，许小鱼抓着姜瑞雪闪身一跃，在石头视线里消失了。
石头：“……”
大意了，竟然被她们跑出了宫殿范围！
好不容易来了两个这么极品的容器，叫她们逃了让石头恼怒不已。
许小鱼和姜瑞雪其实并没有离开，还在宫殿里。
许小鱼就是试试这块石头罢了。
如今确定它确实无法离开宫殿，许小鱼决定跟姜瑞雪继续深入探查地下城的秘密。
如果猜得没错，石头所在的宫殿，就是将这地下皇城分界线。
前面是类似十八层地狱，后面应该就是曾经关押凤南星的所在了。
凤南星说的那些跟他差不多的人，肯定就在这里。
而且这石头有自己的打算，不会轻易出卖她和姜瑞雪的行踪。
它绝对会等着她们第二次出现！
它可能给这里的人所谓力量，但也被地下城的人压制，否则，它大可直接让那些人将她们两人抓住。
到了宫殿后面，居然有一道将近二十米宽、看不到底的深渊将石头所在的宫殿和后方隔开。
与前面这大手笔来比，后方显得很寒酸，看起来就是一座座普通的民宅，没有绿幽幽的光，显得很正常。
但也仅仅是表面上看着正常而已。
隔着深渊，许小鱼都无法解释，那类似阳光的照明是怎么来的。
所有的一切深究起来，都十分诡异。
“能过去吗？”姜瑞雪看着深渊无计可施，她没办法直接跃过将近二十米的深渊，可一旦用了辅助工具，怕是很快就被发现。
“能。”许小鱼点点头，然而她的目光却是往深渊底下看去：“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姜瑞雪愣了一下，仔细倾听，她什么都听不到，这里好像被什么隔绝了，十分安静。
“没有，我说什么都听不到。”
“可如果我说，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指印着我下去一探究竟，你会跟我下去吗？”
“好！”但凡许小鱼想做的，姜瑞雪都没有说过个不字，“只要你不怕我拖累你。”
许小鱼侧首，冲着姜瑞雪轻轻一笑：“谢谢你。”
“你我之间，不要说这种客套话。”
许小鱼的目光再度落到深渊下，那莫名的牵引而来的强烈冲动，让她越发想要不顾一切下去窥探那里头的秘密。
她总觉得下面有什么在等着她，如果她不下去看看，以后会后悔一辈子！
许小鱼揽住姜瑞雪的肩膀，纵身一跃。
比起从上面到地下城，深渊更深。
许小鱼耳边风声呼啸，许久都未曾落地。
渐渐的，许小鱼发现，这深渊的地形是往下变开阔。
而且两边的壁上都有很多洞穴，每个洞穴里都似乎关着人，一动不动的。
越是往下，许小鱼就越是心惊，因为洞穴越来越多。
从上面几个人一个洞穴到下面一人一个洞穴到最后一层隔着五个洞穴才关着一个人。
而姜瑞雪没有许小鱼那样夜能视物的视力，自然是看不到两边的洞穴，不过敏锐的直觉却告诉她这里很危险。
大概过了两刻钟这样，许小鱼和姜瑞雪终于落到了平地。
许小鱼往上一看，上方已经变成了一线天，而这里除了一眼看不到头的广阔，还有时间都仿佛停下的静止……
第465章 救不了
姜瑞雪搓了搓手臂的鸡皮疙瘩。
在这样一个空间里，真的太容易让人心态崩溃。
“小鱼，你下来是要找什么？”她问。
许小鱼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要是我不下来，将来的某一天我会后悔。”
姜瑞雪说：“可这里什么都没有！”
这里和下来的的时候不一样，又有了光。
所以很奇怪，这里的光到底是哪儿来的？
远处，雾蒙蒙的。
近处，寸草不生。
“跟我来。”许小鱼顺着自己的直觉往南奔去。
即便是带着姜瑞雪，她的速度依旧很快。
姜瑞雪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进化人种！
她以前在特战队是很出色的队员，如今跟许小鱼一比，简直弱成渣渣。
一成不变的景色往后退去。
要不是耳边还有风声，姜瑞雪都以为自己还在原地。
没多久，地平线处再度出现建筑物的影子。
许小鱼见状，加快了速度过去。
不过这次许小鱼却在建筑物外围停下，没有踏进去。
“怎么了？”姜瑞雪又想起被纸人支配的鸡皮疙瘩，“这不会又是纸做的吧？”
“你说对了。”许小鱼目视着前方，又一次和凤南星联系上。
“爹爹，这是什么？”她问。
凤南星能从空间里看到外面，他一脸困惑，反过来问回许小鱼：“这是什么地方？”
“在一座宫殿后的深渊下。”
“深渊？”凤南星脸色大变，“宝宝，快离开，这里是城主所在，他很危险！”
“可是我看到的，只是用纸扎成的建筑物。”
“怎么可能是纸呢？”
凤南星怎么看，那都是一座宫殿啊。
他曾听地下城人的提起，城主在深渊之下。
这里一定就是城主府了。
许小鱼无奈，只能再度使用治疗异能，抹去他们幻觉，还原了建筑物的本来面目。
就是用纸扎成等比例的宫殿罢了。
“怎么会这样？”凤南星喃喃自语，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依旧还是一堆纸。
而姜瑞雪觉得自己以后都不想看到纸了！
许小鱼特地绕了这纸宫殿一圈，发现这纸宫殿真的做得很逼真，如果材料不是纸的话，什么守卫、下人、花园、家具等一应俱全，应有尽有。
她倒是想一把火烧掉，但万一这所谓城主发现了，麻烦挺大的。
所以许小鱼没有动这纸宫殿，宫殿后面背靠着光滑可鉴的峭壁，抬眼往上看，仿佛没有尽头。
真有意思，这明明是底下，却搞得和地面没什么区别。
藏得这么深，是怎么活下来的？
就不怕哪天突然地震坍塌了活埋么？
许小鱼贴在峭壁上听了一下，又有新的发现，峭壁后面竟然有动静！
许小鱼招呼姜瑞雪过来一块找。
两人摸索了半天，姜瑞雪终于找到了机关。
机关打开，露出了个能容一人通过的入口。
许小鱼打头阵，率先踏入。
久不流通的空间里，带着窒息的霉味，逼仄且沉闷。
眼前的地道越来越开阔，不远处已经隐隐有光线传来。
隐隐的，许小鱼察觉到活人的微弱气息。
空间豁然开朗，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是令人头皮发麻的画面。
她们此刻正站在一个小小的平台上，下方是个很大很大的坑，密密麻麻摆满了棺材。
甚至有些棺材还发出咚咚的撞击声。
饶是姜瑞雪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毛骨悚然：“我们这是撞了头彩，进了死人堆吗？”
“不，有些还活着，是被生生关进去的！”许小鱼神色冷峻。
这地下城的秘密真的太多了！
她环顾一周，从听到的声音算，至少还有二十个活人。
救还是不救？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有脚步声过来，立刻带着姜瑞雪躲起来。
不消多时，她们刚才站的对面平台打开了个口子，进来了十几个人。
其中有六个血卫，这六个血卫将带进来的人推下大坑，接着跳下来，随便找了口棺材撬开，里面白骨累累，而被带来的人就这样活活塞入棺材然后盖上盯死。
许小鱼看出来那些就是普通人，与地下城的人是不一样的。
血卫不管这些活人怎么挣扎求饶，都面无表情，就像是没有情绪的机器，照着程序设定做他们该做的事。
将人都塞进棺材后，那些血卫就出去了。
许小鱼跟姜瑞雪现身。
姜瑞雪脸色不太好看：“这是把人当什么了？”
“要真把人当人，地下城就不会这么热闹！”许小鱼道。
“救吗？”
“救不了！”
棺材里的尸骨全是剧毒，这些人被关到棺材里一挣扎肯定会伤到，见血封喉的毒药，便是有解药，那也得速度跟得上啊！
血卫显然是知道的，关好这些人还计算着时间才离开，保证他们全部中毒，无药可救。
“我好想炸了这里！”姜瑞雪握紧拳头。
让她眼睁睁看着别人去死真的太煎熬了，刻在骨子里的使命和职责让她恨不得立刻将人救出来。
可许小鱼说没救了……
“瑞雪，如果你在末世生活过你就知道，还有比这更残酷的。有时候，我们没有办法避免某些牺牲，能做的，只有尽快摧毁这里，让其他人更安全。”
许小鱼也怒不可遏，可她能做什么？
再厉害，有时候在天灾人祸面前也无计可施。
许小鱼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压下这股怒火。
再睁开眼时，她的余光忽然瞥见在一口靠边缘的棺材那有飞快滑下去一抹身影。
那是属于活人的！
冥冥之中，有股强烈的冲动驱使着许小鱼过去一探究竟。
哪怕有可能彻底暴露自己！
“等等我。”许小鱼说了这么句话，就丢下姜瑞雪，身形一闪过去了
角落那，一个背对着许小鱼的人蜷缩成一团，隐没在阴影之中，若不是许小鱼细心，只怕根本无法发现他的踪迹。
不知为何许小鱼的心有些不听使唤地微微颤动。
她看着那个已经一动不动的身影，没由来的开始紧张，有种难言的复杂。
一如当初她遇到亲爹凤南星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