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见奥黛丽
未来号的船长室内，嘉德丽雅艰难地移开看向那滴神话生物血液的眼睛，一双眸子里深紫中夹杂着银白，显得很是神秘。
与此同时，由于灵性的剧烈消耗，她耳畔又开始回荡起源于“隐匿贤者”的虚幻呓语，让得她瘫倒在地几分钟才逐渐缓过劲来。
接着，她取出一瓶“血之花”药剂喝了下去。
——传闻这种药剂是第四纪一位血族公爵创造，对于恢复“灵性”，摒除来自特性的“呓语”都有极佳的作用。
只是因为原材料难找，所以产量一直不怎么高。
不过“摩斯苦修会”内部会定期配给这种药剂，似乎有一位“柱”解决了材料的问题。
总之，喝下药剂后，嘉德丽雅自觉恢复了不少，这才重新戴上镜片厚重的眼镜，于心中思索起来：
“以现在的‘解析’进度，至少要一个月才能达到仪式的最低标准……这还是在不遇到意外或难点的前提下……
“可我已经和‘世界’说好，下周晋升‘神秘学者’后就帮他狩猎‘心理炼金会’的‘傲慢’……更麻烦的是，这个交易还得到了‘愚者’先生的见证。
“如果我这边爽约，会不会让那位冒险家发疯？而他还正好需要大笔资金从‘塔’先生那里购买材料……就算他因为同是‘塔罗会’成员的缘故不会动我，但我船上的船员们就可能有危险了。
“更何况，作为见证的‘愚者’先生还不知道会不会对我进行惩罚！
“真是的……我周一时为什么要说出那样的大话？是因为最开始的‘解析’太过顺利了吗？”
想到这里，嘉德丽雅在舰长室内来回走了几圈，最后将目光放到了桌子上的一本笔记上。
那是“塔”先生上次来未来号时，讲给她的一些“神秘”故事，被她记录在了那本笔记里。
“女王那边我已经问过了，不但没有办法，还被训斥了，让我不要总想走捷径……
“现在能帮到我的，也许只有那位‘博学’的‘塔’先生了。
“嗯，虽然‘愚者’先生肯定也有办法，但拿这种‘小事’去打扰一位‘伟大存在’，还是太过危险……向‘愚者’先生的求助机会，最好放在生死攸关的时候！
“而‘塔’先生嘛……从上次的接触来看，他为人还算不错，而且从其行事、手段，以及‘教授’这个外号来看，他大概率是‘阅读者’途径的半神。
“这个途径的非凡者都很喜欢当别人的‘老师’，也总是炫耀自身的积累、收藏……也许不需要付出太大代价，就能从他那里得到帮助！”
思索了许久后，嘉德丽雅终于下定决心，取过纸笔写了一封信。
然后她布置仪式，召唤出了“塔”先生的“信使”——幽灵魔狼。
与此同时，附身在约翰心灵里的“慧眼”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幕，不由得吐槽起来：这算什么？让我帮你尽快提升，然后你好和另一个男人来杀我？
听起来就像一个狗血剧情节啊！
……
金斯特街28号别墅的起居室里。
艾布纳接过幽灵魔狼叼过来的信件，摸了摸它的头，又顺手给了它一瓶“丹尼尔纯露”后，这才拆开信件阅读起来。
——虽然通过“慧眼”，他早就知道了这封信的大致内容。
“加快‘神话生物血液解析’的方法吗？我倒是真的有……
“最简单的莫过于从菲琳娜太太那里学到的另类‘知识’传输方式，将我的经验直接共享给她……但嘉德丽雅多半接受不了，而且也会破坏我在塔罗会的形象，还是不要提及了。
“至于另外一种，则是将‘全知之眼’的‘计算力’借给她，但这需要仪式的配合，以及诵念我的尊名……
“有‘愚者’先生背书的前提下，嘉德丽雅多半会乐意尝试的。”
思绪转动间，艾布纳提起笔将自己的方案写在了回信里，并约嘉德丽雅今天夜里在未来号上见面。
将羊皮纸塞入信封，亲眼看着幽灵魔狼叼起它进入灵界后，艾布纳才将注意力放到了作为秘偶的“傲慢”赫温那边。
……
佩斯菲尔街22号，“布雷恩影视慈善基金”所在地。
奥黛丽将手中的文件放回桌面，抬头看了眼理事办公室墙上悬挂的壁钟，精神始终难以放松下来。
她的“拎包助理”尹思兰特昨天就告诉她，她晋升“催眠师”的消息已经汇报上去，希尔伯特.阿鲁卡尔德先生约了她们下午在其家里见面。
而分会长也很可能也会到来。
通过“世界”先生的提醒，奥黛丽已经知道所谓“分会长”就是王室顾问赫温·兰比斯，一位“观众”途径的半神。
而面对这场考验，奥黛丽虽然还无法确认高序列“观众”有多么恐怖，但已能想象他们在某些领域会有怎样的表现，这让她难以遏制地有点紧张，害怕被“看”出问题。
“好在‘愚者’先生会派天使给我提供庇护！”心里这么想着，奥黛丽才稍微放下心来，然后带着女仆安妮、助理尹思兰特和大狗苏茜，登上自家马车，前往珠宝设计师希尔伯特.阿鲁卡尔德的家。
马车刚刚驶动，奥黛丽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绚烂的光柱。
光柱里，一个背生十二对翅膀，美得无法形容的天使徐徐降临，用绯红月光组成的羽翼将她层层包裹，又层层消散。
奥黛丽的视野很快恢复了正常，眼角余光不着痕迹地扫过贴身女仆安妮、拎包助理尹思兰特和金毛大狗苏茜，发现她们对刚才的场景皆无察觉。
和上次那个有些魅惑感觉的女性天使不太一样呀……“愚者”先生复苏更多的同时，她的天使也更进一步恢复了？嘴角微动，奥黛丽收敛住笑意，内心变得异常笃定。
不到半个小时，她的马车停在了那位珠宝设计师的家门口。
几人很快就在尹思兰特的带领下来到起居室，随即看到了正对门口的一张单人沙发上，静静坐着一位老者。
这老者气质儒雅，有一双似乎藏满智慧和知识的蓝色眼睛，除了抬头纹较重，其他地方基本没什么皱纹。
这正是王室顾问，赫温·兰比斯！同时也是心理炼金会评议团委员“傲慢”！
奥黛丽没有掩饰自己的惊讶，因为她确实很惊讶，虽然她猜到赫温·兰比斯很可能过来，却以为对方不会直接出面，只做暗中的观察，让希尔伯特代表他与自己谈话。
“你很诧异？”操控着赫温·兰比斯的艾布纳微笑问道。
不过此情此景，让他多少有了些古怪的感觉……毕竟前世的一些“催眠”类同人，许多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好在我不是什么邪恶的人……而‘正义’小姐的内心也远比某些人想象的要坚毅得多！”
第346章 紫之圣女
艾布纳也没打算如原著里的赫温一般，在这里就去试图“催眠”被“纸天使”庇护的奥黛丽，毕竟现在的“傲慢”本质上是“秘偶”，一旦接触“源堡”的力量，有很大概率会被克莱恩看出破绽，那不就露馅了？
就在艾布纳思绪纷飞的时候，奥黛丽还在假装“笨拙”地解释着她能够快速晋升的原因：
“正如我之前告诉伊思兰特的……我的秘诀就是‘勇于应用’。
“唔……这么说吧，我的未来规划里，一直有成为心理医生这个选项，既然拥有了相应的非凡能力，我，我肯定很乐意尝试，很乐意用它们帮助身边的人解决精神或心理方面的问题。
“这个过程中，我发现自己对魔药的力量掌握得越来越好，然后有一天，我莫名觉得体内有什么事物哗啦破碎，融入了我的血液，并让我隐约看见了一颗又一颗虚幻的星辰，兰比斯先生，这代表什么？
“唔，不知道为什么，从那天开始，我就笃定自己能成为‘催眠师’，这或许是潜意识的暗示。”
说话的过程中，她对这种略显幼稚的行为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心灵岛屿”忠实地反应了这一点……虽然这完全是在对“瞎子”抛媚眼，因为艾布纳根本没入侵她的心灵。
事实上，艾布纳也用不着入侵，毕竟想要获取对方话语真假的方式有很多，“洞悉”、“预言”、“占卜”等等手段都能做到。
艾布纳操控赫温·兰比斯轻轻点头道：
“很有天赋，竟然自己摸索出了‘扮演法’。”
“扮演法？”奥黛丽内外一致地表现出了诧异和茫然，旋即有了些明悟。
艾布纳配合着解答道：
“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按照魔药的名称扮演，总结出相应的守则。这是消化魔药，减轻负面影响的有效办法。”
他没在这个问题上解释太多，简单说了几句后就转移了话题：
“你确实有天赋和资格申请序列5‘梦境行者’的魔药配方，但在此之前，我会陆续给你一些任务，这既是公平的需要，也是对伱能力的锻炼，因为等你成为了序列5，就将领导两到三个心理研讨小组，你的每一次判断每一个选择都会影响手下成员的未来，乃至他们的生命，所以，我们不能让严重缺乏事务处理能力的人晋升序列5。”
“能够理解。”奥黛丽对此没有异议，“第一个任务是什么？”
在艾布纳的操控下，赫温·兰比斯笑者说道：
“一个简单但较为长期的任务，你的每一次反馈都会算作贡献。”
说到这里，他收起笑容，严肃问道：
“听说你在‘布雷恩影视公司’上班？”
“是的。”奥黛丽点了点头，这没必要否认，毕竟那是她公开的职务。
“很好，我希望你利用这个身份的便利，接近艾布纳·布雷恩，从他那里打探到一些情报。”艾布纳说到这里顿了顿，看了眼因惊讶而张开嘴巴的奥黛丽，又补充道，“我怀疑这位侦探和王国的通缉犯，‘疯狂冒险家’格尔曼·斯帕罗有着一定的联系，你打探时，尽量套取这方面的情报。
“对了，还要注意他的身边，有没有‘收尸人’途径的非凡者。”
赫温·兰比斯在打探“世界”先生的消息？他甚至还知道“塔”先生与“世界”先生之间存在联系……
难怪“世界”先生想要联合“隐者”女士杀掉他……这人掌握了太多“塔罗会”的秘密，也许会对我们这些成员造成极大的威胁！
奥黛丽控制着“心灵岛屿”，只适当表现出震惊的情绪。
她随即回应了赫温·兰比斯刚刚的委托：
“没想到‘贝尔丹子爵’竟然和通缉犯有联系，我会努力去将这件事调查清楚的！”
“必要时，你可以‘催眠’你的那两位朋友，她们和艾布纳·布雷恩的关系更加亲近一些。
“当然，要逼不得已时才使用，毕竟那样的行为并不好。”赫温笑着说道。
闻言，奥黛丽险些攥紧了拳头，但考虑到对方是一位半神，才没有付诸行动，但还是对对方的打算感到厌恶。
“我明白了。”奥黛丽故意抿了下嘴唇，以表达自己的不情愿。
而坐于沙发的赫温·兰比斯仿佛没看到一般，欣慰笑道：
“你果然是一个充满正义感的贵族少女。”
他夸奖了奥黛丽几句后，没有如同原著一般“暗示”奥黛丽忘掉与自己见面的记忆，而是直接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他没有对我读心和催眠……这是说“愚者”天使的祝福，完全挡住了对方的入侵，而整个过程我都没有发觉？
应该是后者，“愚者”先生天使的祝福真厉害！哼，还想利用我打探“塔”先生和“世界”先生的情报？我只会将艾布纳·布雷恩子爵在作风上的事情转告给你！
奥黛丽念头闪烁间，情绪已然好转。
……
灰雾之上，听完了“正义”小姐汇报的克莱恩在略作思考后，便以“世界”的口吻，又将这件事转达给了艾布纳。
在他想来，如果艾布纳肯动手，再加上自己的配合，就算没有“隐者”女士的帮助，也有一定解决“傲慢”的把握了。
不过很快，他从“塔”那里收到的回复却是：“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这算什么？难道不该将危险扼杀于摇篮吗？还是说……“傲慢”背后的水很深，连“塔”先生都不敢轻举妄动？
思忖了片刻后，他具现出一张羊皮纸，书写下占卜语句：
“赫温·兰比斯背后存在天使。”
仔细看了两遍，克莱恩取下左手腕部的灵摆，让黄水晶吊坠垂落于纸面，近乎接触到那行单词。
平心静气了几秒，他闭上眼睛，默念起刚才书写的占卜语句。
等到声音停止，克莱恩睁开双眸，看向了左手持握的灵摆。
那黄水晶吊坠正在做顺时针转动，且速度颇快！
……
西区，在“安排”了奥黛丽后，赫温·兰比斯就回到了自己租住的房屋内。
至于他自己的房产？在三天前就已经卖了出去，获得的钱款也进入了艾布纳的腰包。
赫温刚一到家就发现不对，立刻出声道：“出来吧！我知道你在哪里！”
说着，他看向了起居室书架旁的阴影。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里很快就勾勒出了一道人影。
那是一位女士，她五官精致，气质优雅，身上的淡紫色晚礼服将白嫩的粉肩和一片炫目的乳白露了出来，吸引着艾布纳的目光。
“紫之圣女？不，只是类似于原著末尾，奥黛丽分出去的‘虚拟人格分身’！”
第347章 密谋
“紫之圣女？不，只是类似于原着末尾，奥黛丽分出去的‘虚拟人格分身’而已……
“不过，奥黛丽之所以能办到，还是借助了赫密斯的力量，她本人在序列3时都做不到这么完美的分割。
“所以说，‘紫之圣女’要么持有一件‘观众’途径的‘0’级封印物，要么就是她的背后存在一位‘洞察者’！
“无论是哪种，都说明想要找到这位魔女的真身，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
“也许需要一些诱饵！”
思绪转动间，艾布纳操控着赫温直接坐在沙发上，然后翘起右腿，随意道：“女士，坐吧……不知道怎么称呼？”
穿着紫色晚礼服的女士刚要开口，却忽然感到一阵恍忽，紧接着，她便发觉自己的心灵岛屿下方，潜意识海洋较深之处，大片的灰蒙如潮水一样往两边分开，显露出一座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石制台阶。
台阶之上，一道身影以闪现般的姿态飞快往上蹿升着。
那身影头发浓密却已全白，身穿标准三件套和有条纹的蓝灰色长裤，打着暗红色的领结，额头皱纹较重，正是赫温·兰比斯！
这个兰比斯和坐在沙发上的相比，气质阴鸷，没有一点笑容，脑袋微微埋着，似乎在审视着什么。
对此，紫色晚礼服女士并不意外，毕竟在她对面的是一位货真价实的“操纵师”，但她自恃本体掌握着一件名为“心灵龙镜”的天使层次非凡物品，在位格上远超赫温·兰比斯，所以并不担心被“催眠”或者被“暗示”。
“你可以叫我乔瑟娜……”紫色晚礼服女士先是用悦耳的声音回答了艾布纳的问题，然后才用嗔怪的语气继续道，“‘傲慢’先生，您看够了吗？可不可以从我的心灵深处暂时出去呢？”
说到这里，自称乔瑟娜的魔女又看了眼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的赫温，笑嘻嘻地道：“另外，您在女性面前摆出这样的坐姿，实在是太不绅士了！
“或者，您不得不这样坐着，以掩饰身体本能的反应？”
不愧是高位魔女啊！一言一行里都是“魅惑”……幸亏我见识过的魔女很多，早已习惯，否则可能真被你弄的把持不住。
艾布纳腹诽了几句，保持着坐姿和微笑的同时，一边随口夸了句“好名字”，一边在心里思忖起来：
“乔瑟娜？这是连真名都不敢报给我？还是说，‘紫之圣女’的这具‘虚拟人格分身’也有自己的名字和身份？”
当然，同一时间，他并没有停止对“乔瑟娜”心灵岛屿的入侵，毕竟这才符合赫温的人设。
不过很快，艾布纳便在乔瑟娜的心灵岛屿内发现了一段记忆，一段她和乔治三世达成协议的记忆。
他的入侵举动不由得停了下来。
这一来他还需要将“戏”继续演下去，二来也是因为那些记忆里的画面有些劲爆，让他多看了几眼。
“乔瑟娜”显然也发现了赫温的停顿，吃吃笑道：“现在相信我没有恶意了吧，‘傲慢’先生？
“我是来寻求合作的！”
艾布纳让赫温假装深吸口气，眼眸变得幽深，明知故问道：“你和‘魔女教派’的‘紫之圣女’是什么关系？”
刚才得到的记忆画面，就是紫之圣女在和乔治三世“结盟”，所以他才有此问。
“我是为‘圣女’办事的……”“乔瑟娜”隐去“分身”这个单词，接着道，“您无需对我那么防备……准确来说，我除了充当联络官外，本身就是给您的‘礼物’，是圣女和您合作的‘诚意’之一。”
“呵呵，我已经老了，可没有那个精力收下一份魔女给的礼物。”赫温·兰比斯一脸“慈和”地笑道。
请你把腿放下来，再说这样的话！“乔瑟娜”风情万种地白了他一眼，却没有说破，转而取出一个金属盒放到了桌子上。
这时候，艾布纳也好似真的相信了对方，操控赫温彻底放弃了心灵入侵，然后扫了眼那个盒子，仿佛猜到了那是什么，有些惊讶地询问道：“这是陛下让你带给我的？”
“准确的说，是陛下吩咐了‘圣女’，‘圣女’又让我来送到您手上的！”“乔瑟娜”先是点点头，继而娇俏地笑道，“您的申请得到了陛下的认可，他同意让那位已经被您控制的休·迪尔查小姐晋升半神……而‘圣女’决定为陛下分忧，主动付出了这份‘律令法师’非凡特性。
“至于仪式，陛下认为您肯定有办法帮助那位迪尔查小姐完成，他就不操心了。”
也就是说，这份特性应该也是“紫之圣女”寻求帮助所需要的代价之一了？乔治三世还挺会“薅”羊毛的嘛！
不过这样一来，也许下周一塔罗会前，休也能成为半神了……这速度，也就比我和克来恩稍微慢一点。
想想出生就是“丰收祭祀”的朱蒂，到现在都还停在“德鲁尹”阶段，哪怕她母亲已经通过贴身保护我小半年的代价，从“大地母神”那里拿到了“古代炼金师”的非凡特性。
思绪转动间，艾布纳检查了一下那份“律令法师”特性，确定其没问题后，便收了起来。
见他收下，“乔瑟娜”也顺势坐在了赫温旁边的沙发上，嫣然笑道：“我这次来，是有些事想要听听您的意见，如果可以，最好得到您的帮助……
“嗯，这既是‘圣女’的请求，也是陛下的意思。”
目光流转，粉唇轻启，香气微露，“乔瑟娜”探出上身，就差将自己的嘴唇贴向赫温的耳边了。
艾布纳瞥了她一眼，没去看因为礼服变形而透露出的风光，不动声色地问道：“你们想要做什么？”
“我们想要举行一次三十万人规模的献祭仪式，但能聚集这么多人口的城市，教会的实力不会差，而且仪式需要很多复杂敏感的建筑，修建起来很难瞒过‘值夜者’、‘机械之心’和‘代罚者’的眼睛……
“您有什么在前期准备时，瞒过教会的好方法吗？”
三十万人？乔治三世，这样的献祭你也会答应？也敢答应？真是丧心病狂啊！这可不是为了你自己的仪式……奥古斯都家族内部真的能全部同意吗？
还是说，你早就做好了将“紫之圣女”和“傲慢”出卖的准备，一旦仪式快要完毕，就自行找人举报，分散教会的注意力，甚至连前面人口大量失踪的锅都扣在“傲慢”和“紫之圣女”头上？
艾布纳一时间想了很多，而“乔瑟娜”也不着急，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答复。
在“安排”方面，她相信“观众”途径的高位非凡者是专业的。
“我有一个提议……”好半晌后，艾布纳才操控着赫温斟酌开口道。
“什么？”“乔瑟娜”好奇问道。
“有一座城市，现在的人口不是太多，所以教会的实力不强……但它的发展潜力极高！
“如果我们可以持续投资那座城市，让其尽快吸纳人口，相信很快就能达到三十万人以上的规模！
“而且，那里到处都在施工建设，没人会去关注一些奇怪建筑的修建……因为那里奇形怪状的建筑物很多！
“而且，那里的主人和我有一些过节，等献祭成功后，还能将责任甩到他的头上！”赫温端起骨瓷茶杯喝了一口，看了看坐姿愈发诱惑的“乔瑟娜”，和蔼笑道。
“你说的是艾布纳·布雷恩子爵的领地贝尔丹？”
第348章 宴会邀请
您说的是艾布纳·布雷恩子爵的领地贝尔丹?”
“乔瑟娜”面露恍然之色的同时，也在心里思忖道：看来乔治三世利用那位“休·迪尔查”小姐，让艾布纳·布雷恩来制衡“傲慢”的计划成功了。
不过，虽然赫温的提议带着私心，但贝尔丹的情况确实相当符合要求。
诸多的“影城”建设可以掩盖仪式的布置，快速涌入的人口又能为“献祭”提供足够的“祭品”......
再加上艾布纳·布雷恩很可能是导致“灰之圣女”失踪的罪魁祸首，用他的领地献祭，最后再栽赃给他，再完美不过。
想到这里，“乔瑟娜”在赫温微微颔首后，就娇美端庄地笑着鼓掌道：“真是优秀的计划......不过‘圣女，现在不方便调动教派的人，能请您帮忙‘安排，一下吗?”
“可以是可以......”说着，赫温·兰比斯看了“乔瑟娜”几秒，笑容不减地说道，“但你能拿出什么报酬?”
“我本身难道就不是优质的报酬吗?”“乔瑟娜”挺了挺胸，暧昧地反问道。
艾布纳操控赫温微微摇头，虽没说话，但意思不言而喻。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乔瑟娜”娇嗔了一声，将身体贴的更近，最后再察觉赫温确实不为所动后才不再试图做出诱惑的举动，转而说道，“如果‘仪式，祭坛的事情可以办妥，‘圣女，可以提供‘梦境吞噬者的胃袋，这件‘织梦人，的主材料。
“至于向贝尔丹城投资，吸引更多人口的事情您不用操心，‘圣女，会请求陛下给予政策上的倾斜，而我们‘魔女教派，的一些产业也会向那里转移。”
“梦境吞噬者”......这是一种强大的梦境生物，生活于集体潜意识大海之中，其不但能吞噬“梦境世界”，还能“创造”和“替换”......尤其善于伪装成普通梦中的“人物”，因此极难被抓获。
“懒惰”克洛斯菲娅小姐就是因为难以捕获“梦境吞噬者”，方才直接谋画起了前任“贪婪”的“织梦人”特性。
如果“紫之圣女”真的肯付出序列3层次的主材，那确实是相当有诚意了。
“不过，我怎么能保证你和你背后的‘紫之圣女，不会在事成后反悔?”赫温表情严肃地问道。
“梦境吞噬者的胃袋“之后应该会存放在我的身上，只要您一直将我带在身边，那不是随时都能取走?我一个序列6的‘欢愉魔女，可无法反抗一位半神存在。”“乔瑟娜”不遗余力地“推销”着自己。
但不说现在的“傲慢”只是个秘偶，就算是真正的赫温·兰比斯也不可能将一位来历明显有问题的魔女带在身边，所以当即否决了她的提议。
“那我只好上报“圣女，，请求陛下为我们‘公证“，......”“乔瑟娜”状似失落地说道。
但艾布纳立刻就让赫温答应了这个方案，以显示“傲慢”对于同是“黄昏隐士会”成员的乔治三世的信任。
至于真实原因嘛......
“等未来薇拉上位，乔三手里的东西，不就等于是我的了吗?!”
金斯特街28号的别墅里，正在餐厅享用着晚餐的艾布纳边切下一块牛排送入口中，边思索着“赫温”那边的“新”情况：
“事实上，如果单纯只是营造影城，顺便完成积累‘愿望“，以贝尔丹目前的资金足够了
“但考虑到年末会爆发的战争，还是需要多建造一些房屋，多囤积一些物资，到时候好收拢难民，尽量多救回一些人。
“这样算来，资金还是差了不少......得趁着和平尚在时多拍摄一些影片，收割一波了
“至于为‘阿尔文行宫，充钱的任务，还是依靠其他几国，尤其是因蒂斯影视公司的收入来完成了!
“嗯，看来得抽空多去慰问几次伊莲，让她工作更卖力一些......”
思绪转动间，艾布纳转过头，对身边正在餐桌上埋头吃着食物的休说道：
“你的‘律令法师“材料到了，这周末就可以去贝尔丹举行你的晋升仪式。
休对此并不意外，毕竟早就听艾布纳提起过这事，所以刀叉不停，边吃边含混地道：“......问题......准备......好.......”
反倒是一旁的佛尔思惊讶出声：“休，你也要成为半神了?”
她忽然发现自己落后了好多，比艾布纳差也就算了，居然连休也要远远将她甩在身后了。
休咽下口中的食物，笑着对好友道：“有艾布纳帮忙，你的记录官“应该能“消化“得很快，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追上我。”
“是啊......”佛尔思先是点点头，继而感慨道，“在一年前，我从没想过自己能走到中序列，还以为自己会在哪次满月时就直接死掉......更違论半神?!”
说到这里，她瞥了眼含笑看着她们的艾布纳，心道：这都是认识艾布纳后带来的变化......还真应该感谢一下那位在东区放高利贷的罗森先生。
休这时候也想到了这一点，她决定等会儿就去“军情九处”的监牢里，给对方送一顿“好的”
..”
晚上7点30分，伯克伦德街39号，马赫特议员家。
身着燕尾服的克莱恩边走下马车，边系好衣物扣子，在灯火喷泉的衬托下，进入门厅，看见了穿橄榄绿军服，挂橘红绶带，佩战斗勋章的莫里·马赫特。
他的夫人莉亚娜穿着露肩的长裙，笑着对道恩·唐泰斯道：
“欢迎你的到来，我们的‘英雄，....听说你出面帮助瓦哈娜找回了她丈夫被诈骗的钱财?”
原著里作为单身汉的道恩在帮了礼仪老师后不适合宣扬，但现在既然有了夫人，情况自然不一样。
“那是戴莉的功劳，我只是个‘传声筒“而已。”克莱恩以开玩笑的方式回应道。
“怎么不见戴莉?”莉亚娜夫人环顾了一圈没看到戴莉的身影，直接问道。
“她月份大了，不好再出门。”克莱恩笑着回应道。
另一边，马赫特议员清楚道恩·唐泰斯的夫人是“值夜者”出身，以非凡的手段完成调查这样普通的案子自然比他出面敦促警察部门有效率多了。
于是，这位议员在与克莱恩相视一笑后，主动上前，给了一个拥抱，并压着嗓音道：
“你是一位真正的‘朋友“!”
能在别人危难时伸出援手，这样的人值得交往。
克莱恩谦虚了一句，转而问道：
“怎么选在周二开宴会?”
一般来说，宴会都是在周末举办的，而且这还不是提前准备，而是临时起意，克莱恩是昨天才接到了请柬。
“因为我收到了一份委托，需要请求大家帮一次忙。”马赫特议员小声说道。
克莱恩闻言皱了皱眉，略感疑惑地问道：
“什么忙?”
“需要很多人吗?”
马赫特议员叹息摇头道：
“是我的好友，也是当初在南大陆服役时的亲密战友‘拉夫兰子爵，......他最近认回了一位私生女，还要为她举办成人礼，承认她的身份......”
“但贵族们怎么可能会认同这种事?所以几乎没有人愿意出席那场成人礼舞会。”
“为了舞会不成为笑话，拉夫兰子爵只得让我和其他好朋友，请一些身份贵重的朋友来撑场面......”
“哎，这种事毕竟不怎么光彩，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
说话的同时，马赫特议员期待地望向了克莱恩。
私生女的成人礼舞会?克莱恩想了想，并没有当场予以回复，只说道：“我会考虑一下。”
等回头占卜出结果再决定去不去。
对此，马赫特议员也很理解，没有强求，只是再次叹了口气。
这时候，克莱恩为了转移开这个话题，左右扫了一圈，继而表达了一位“长辈”该有的关心：“海柔尔小姐不在?”
一旁的莉亚娜夫人闻言无奈笑道：
“她去‘大地母神，教会的总部进修了，至少还要一个多月才能回到贝克兰德。”
......
罗思德海域，拜亚姆反抗军私港内的“未来号”船长室内。
坐在桌边的“星之上将”嘉德丽雅刚刚翻过一页笔记，灵性就被触动。
她忙抬头向门口的望去，发现做“教授”打扮的“塔”先生已然出现在了那里。
第349章 不用着急
7月4日，周一。
间海郡，贝尔丹城的影城工地上。
休·迪尔查站在写着一条条“规定”的告示牌前，看着那些自觉遵守这些法令的建筑工人们，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接着，她毫不犹豫地端起早就配制好的“律令法师”魔药，仰头喝了下去。
说起来，“律令法师”的晋升仪式是要求在至少一万人的城镇里制定法令和规则，并让每个被律令覆盖到的人都发自内心地认可和遵守这些律令一段时间，持续越久，效果越好。
但人一上万，思想肯定不可能完全统一，而休又缺乏在“幽灵帝国”的“勇者”世界里身为公主时的威信，按理说哪怕是制定完全有利于民众的规则，也不见得让每个人都满意。
可艾布纳为她选定的这个影城工地却较为特殊，因为这里的工人全都是在《谷物法桉》废除后，被迫卖掉了土地的地主和自耕农。
他们做梦都想再次拥有自己的土地，为此不惜一切代价。
而休为他们制定的诸多法令里，最后的奖赏都是贝尔丹周边的农场所有权……虽然不多，但对这些失去土地的人们来说却是无上的诱惑。
所以，他们反而期盼着“规则”能够更苛刻一些，这样别人犯错的几率才会变大，而自己才有机会。
当然，他们都下意识忽略了自己也会犯错的可能。
“只有这种竞争的环境里，人们才会更愿意去遵守规则……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们没有‘作弊’的门路。
“事实上，如果是以生命作为获胜的奖励，那效果其实更好……但却太过残酷了。”
艾布纳一边时刻注意着休的身体变化，一边对身旁的佛尔思解释着这个“仪式”为什么这么安排。
“那为什么不再多等几天，让他们遵守‘律令’的时间更长一些？那样的效果应该更好吧？”佛尔思担忧地看了眼身上长出如尖刺般毛发的休，担忧地问道。
“人终究不是机器，是会懈怠的！
“这么高强度，时刻提醒自己不能违规的情况下，他们坚持不了太久的……
“虽然我们说在结束前，不会公布每个人的违规次数……但他们每个人心里其实都有数，一旦某个人犯错过多，自暴自弃了，反而影响仪式的效果。”艾布纳叹了口气道。
“原来如此……”佛尔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休的晋升也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无数来自这个世界，来自特性源头的“规则”压在了她的身上，仿佛要将她自身制定的“规则”覆盖。
休清楚的认识到，一旦她自身的“规则”被压垮，那么等待她的只会是失控，是变为完全被“规则”掌控的怪物！
但就在这时，影城内一万人对于她所制定“规则”发自内心的认可汇聚在了一起，给休带来了强大的支撑，也让她再次获得了与外来规则对抗的力量。
就这么又僵持了几分钟，“魔药”带来的冲击终于退去，那些压在休身上的“规则”也消失无踪。
见此，休长出一口气，她刚想要和不远处的两位好友分享成功的喜悦，却忽然发现了自己身上那些如同“尖刺”的毛发，不由得抿了抿嘴。
接着，她用灵性触发了“百貌丝衣”的效果，让那些“失控”边缘的痕迹消失，这才弯起眉眼，跑向了艾布纳和佛尔思。
……
罗思德群岛海域，一个附带渔村的小港口内，“未来号”底层船舱。
弗兰克·李挽起了袖口，抱着双臂，认真地审视着面前的蘑孤。
那蘑孤加上菌盖，足有一米八高，洁白的表面长着几块鲜明的红斑，仿佛眼睛、鼻子和嘴巴。
除了这些，它躯干还凸起一个个孢子，长出了一条条粗壮有力仿佛触手的白色菌丝。
弗兰克上下打量了这巨型蘑孤几眼，又环顾了一圈，看了看长满木制墙壁、地板，或长或短或大或小的各种各样蘑孤，对身旁的“工匠”夏尔夫道：
“不错，这次的实验又有了进展，这个蘑孤具有强烈的自我繁殖倾向，而这会让它饥饿，迫切地需要怪物的血肉来补充。
“而无论是烤，还是煮，都能消除它的活性，不再那么危险。
“呃，味道怎么样？你刚才不是尝过了吗？它繁殖的后代会随机性出现牛肉味、鱼味、小麦味，有的甚至饱含满满的牛奶，一株就能满足一次早餐的需要，你看，船员们现在都不爱喝酒了，到处都是可以采摘的蘑孤……我在想，有的时候，去了旷野，为了填饱肚子，需要背负干粮或者狩猎野兽，这太麻烦了，要是能让自己身上长蘑孤，不就省事很多吗？”
“工匠”夏尔夫比在拜亚姆时消瘦了不少，眼窝深陷，目光呆滞，缺乏灵动的感觉。
听到弗兰克的话语，他不知回想起了什么，身体略有颤抖，默默蹲了下来，张开嘴巴，呕吐出声。
“没事吧？我知道你辛苦了，这段时间确实得感谢你。”弗兰克诚恳地对“工匠”说道，“要不是你，这蘑孤不会有这么强的自我繁殖倾向，而且，在月光下，它的生命力会变得异常顽强，能够自我净化，这可以有效消除吞噬怪物积累的毒素。目前唯一的问题是，纯粹的黑暗是没有月光的，这是我们接下来需要解决的问题。”
夏尔夫没有说话，吐完之后，勐然站起，转身就要冲向外面，可是一根根粗壮有力的白色菌丝蔓延了过来，将他缠绕拉了回去。
这个时候，渔村之外的某个地方，一根根青绿色的藤蔓急速缩回，仿佛在倒着生长。
“星之上将”嘉德丽雅从中走了出来，她耳畔依旧回荡着源于“隐匿贤者”的虚幻呓语，却已不觉恐怖，不像以往那样完全无法承受，她目光所及，则是难以描述形态的无数游弋身影，是仿佛阴影的一重重厚厚帷幕，是不知从何处投来的无形视线。
和以往相比，她已能隐约看见藏在帷幕之后的未知存在，已能目睹高空有一轮又一轮不同颜色的月亮，它们或血红，或银白，或深褐，或幽蓝，仿佛一只只注视着大地的眼睛。
嘉德丽雅脑海嗡了一下，赶紧收回视线，不敢再瞧。
她在连续几夜接受了“塔”先生的教导后，历经五天多的时间，终于赶在塔罗会前解析完“命运之蛇”的血液，完成仪式，获得神性，成为了“窥秘人”途径的序列4，“神秘学家”！
不过，她记得女王曾经告戒过她：
在二十二条途径的所有序列4里，“神秘学家”是最容易遭遇危险的那个“职业”，因为经常会看到不该看到的事物，听见不该听见的声音，触碰不该触碰的秘密。
所以，一位“神秘学家”要想活得长久，必须懂得克制自己的好奇心，控制自己的相应行为。
“虽然我觉得‘女王’她也就是嘴上说说……”
嘉德丽雅滴咕了一句，然后取下夹在衣物上的，样式新颖的薄片眼镜，将它架到了鼻梁上，瞬间，其眼中所见的各种不属于现实世界的事物全部消失。
这是“塔”先生留下的，说是当做祝贺她晋升的礼物……
嘉德丽雅满意地勾了下嘴角。
……
周一下午，克来恩坐在自家起居室的沙发上，翻阅起管家先生送来的有关拉夫兰子爵的资料。
——在上周二晚马赫特议员的舞会后，他就吩咐管家去打听这位子爵的情报了。
这并不犯忌讳，相信在那场舞会后，很多被马赫特议员拜托的绅士都会这么做。
前面几页的资料没有多少有价值的内容，都是些家族历史而已……不过，当克来恩翻到倒数第二页时，却停了下来，随即皱起了眉毛。
拉芙兰子爵有一位情妇是煤炭商人的妻子，名字叫温莎·贝林。
而这位温莎夫人在《每日观察报》总部大楼恐怖袭击事件后被风暴教会逮捕，至今下落不明……
而这次拉夫兰子爵想要认回的私生女，明面上其实就是那位煤炭商人的女儿……
“《每日观察报》总部恐怖袭击……那不就是海柔尔小姐断手那次吗？
“拉夫兰子爵的情妇和那件事有关？
“嗯，等等塔罗会后问问艾布纳，他作为事件的亲历者，应该很清楚内幕。”
合上资料后，克来恩看了看时钟，发现已经快要三点，这才迈步走上三楼。来到他和莎伦的卧室。
……
贝克兰德时间三点整，灰雾之上的神秘空间内。
一道道深红光芒在古老宫殿内蹿起，随即平息了下来。
“正义”奥黛丽没有停顿地起身，向着斑驳长桌最上首行礼道：
“下午好，‘愚者’先生~”
行礼完毕，各自落座后，“正义”奥黛丽的目光在“愚者”先生身上轻微扫了下后，突地醒悟自己这周忘记从心理炼金会索取罗塞尔日记了。
都因为赫温·兰比斯……本来已初步调整好心态的奥黛丽一下又沉郁了几分。
这个时候，“隐者”嘉德丽雅已对着斑驳长桌最上首，低头说道：
“尊敬的‘愚者’先生，这周没有收到罗塞尔日记。”
我知道，你这一周都在努力和艾布纳学习，解析那滴血……“愚者”克来恩轻轻颔首，语气平和，又一语双关地回应了“隐者”嘉德丽雅：
“不用着急。”
确实不用急，在将艾布纳也拉入前，我现在又没把握对付“傲慢”了……
第350章 “太阳”的难题与解决办法
“愚者”克来恩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后，又将视线放到了“审判”和“隐者”两位小姐身上，轻笑一声道：
“很不错，看来你们已经成功推开了半人半神的大门。”
推开半人半神的大门？“隐者”女士那边倒也正常，毕竟她上周就说过……但连休也已经是圣者了？呜……我当初还觉得自己领先了她来着……“正义”奥黛丽稍微有些沮丧，再没有不到一年就晋升序列6“催眠师”的自得。
而对于两位女士的晋升，“太阳”戴里克，“月亮”埃姆林以及“星星”伦纳德虽然都流露出羡慕的情绪，但因为他们或有倚仗，或有着莫名自信，或心思单纯，总之还算平静。
至于“魔术师”佛尔思和“节制”莎伦，前者早就知道，后者则漠不关心。
只有“倒吊人”阿尔杰对此非常在意。
作为塔罗会的元老之一，在与会成员们一位位晋升半神或即将晋升半神的当前，阿尔杰真的不想成为垫底的存在，就像以往在教会里一样，他做了那么多事情，为的就是高人一等。
可现在，却只有“正义”、“魔术师”两位女士，以及“太阳”落后于自己了。
要知道，在加入塔罗会前，“魔术师”仅仅是序列9，而“正义”和“太阳”更只是普通人！
他们落后于自己本就是应该的……
“而且，已经越追越近了！”“倒吊人”阿尔杰暗中感慨一声，然后下定决心，努力搜集“愚者”先生想要的东西，完成“愚者”先生的任务，以换取“灾难主祭”相关材料的线索。
而这时候，“审判”休和“隐者”嘉德丽雅也反应过来，急忙起身，向最上首位置行礼道：“这多亏了您的庇护和祝福……”
她们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无论是休，还是嘉德丽雅，在举行仪式，服食魔药前，都有向“愚者”祷告，希望能在她的注视下晋升，如此一来，就算最终没有成功，也能得到庇佑，不至于直接失控或疯狂，之后还可以想办法排出多余特性，重新再来。
对于这件事情，克来恩其实没什么把握，因为从未尝试过，占卜也没有得到有效答桉，但他还是答应了“隐者”女士，想的是对方若失败而未死，那肯定是“愚者”先生的功劳，要是直接失控或疯狂了，那对方也不用在意“愚者”先生是不是个骗子的问题了，总之，克来恩主要目的是给对方一定的自信和底气，让她的状态更利于晋升，反正“星之上将”也找不到别的存在做类似的庇佑。
至于“审判”小姐那边，因为“塔”的缘故，克来恩自然不能这么湖弄，所以他提前将艾布纳拉上了灰雾，让“世界”与其进行了简短的商量。
艾布纳也没指望克来恩，只说不需要麻烦“愚者”先生，他自己会看顾着“审判”小姐。
但这些内幕，休是不知道的。
“有的时候，扮神容易扮人难啊，信徒遇到危难，往往只有两个结果，一是活着，二是死了，活着自然是神灵的庇佑，死了则不会有人在意他的想法……”
“愚者”克来恩在心里吐槽了自己几句，便向后一靠，边点了点头，算是对两位小姐的回应，边随意道：“你们开始吧。”
但在她的话音落下后，却是直接冷了场，接近一分钟都没有人说话。
直到“隐者”女士扶了扶眼镜，看向最下手的“世界”，询问道：“我已经晋升了半神，你准备什么时候行动？有详细计划吗？”
由于塔罗会成员中已经有四位半神，其余几人也不是序列5就是序列6，提升的周期变得很长，且各自都有着自己的势力，对非凡特性、魔药配方和封印物的需求可能得几个月才有一次，聚会的重心自然转往了情报的交流和隐秘的合作上。
见问，“世界”前倾身体，嘶哑着声音回答道：“抱歉，行动恐怕得推迟了……我最近才发现对‘傲慢’能力的评估还有些不足，得继续侦查一段时间。
“寻找合适的时机……”
“隐者”嘉德丽雅闻言一阵无语，心道：你要推迟早点说啊，要不然我也不会着急晋升，以至于欠下了“塔”先生不小的人情。
不过嘉德丽雅也不能因此指责对方，毕竟一个星期完成晋升的“大话”，是她上周自己说出去的……
“等什么时候有了合适的机会，可以随时通知我。”嘉德丽雅澹澹说了一句，便闭了嘴。
待这个话题结束后，“太阳”戴里克找到机会，开口询问道：
“大家……”
他分别瞄了“倒吊人”先生、“塔”先生和“世界”先生一眼后，继续说道：
“我晋升‘光之祭司’的仪式是在纯粹的黑暗中，将全身埋入正常不会融化的冰块里，嗯，在白银城，类似的冰块不难得到，可该怎么制造纯粹又安全的黑暗？”
原来“光之祭司”的晋升仪式是这样的，小“太阳”真是诚实质朴啊……“正义”奥黛丽碍于经验和见识，无法提供有效的建议，只能将视线投向心目中能解决这个问题的人：
“塔”艾布纳·布雷恩和“世界”格尔曼·斯帕罗。
而此时此刻，“世界”正抬手捏着额角，“愚者”克来恩则在脑海里快速思考解决方案：
哎，如果是在外界，纯粹的黑暗非常好获得，正常不会融化的冰块最麻烦，白银城却刚好相反……那里的黑暗太危险了，置身其中要么凭空消失，要么会遭遇奇异怪物的袭击……
该怎么做呢？克来恩下意识看了眼艾布纳的方向，只见这位先生优哉游哉地坐在高背椅上，那个自在劲儿就好像如果塔罗会提供红茶和糕点，他指定边吃边看一样。
不过，见到这样的“塔”先生，克来恩倒是放下心来，说明对方肯定有着解决方案，也无需自己再操心了。
在“神弃之地”，在白银城，黑暗等于危险？另一边，“星星”伦纳德大致把握到了关键点，碍于不够了解，无法提供意见。
而“倒吊人”阿尔杰则在看了“塔”一眼后对戴里克说道：
“我会帮你搜集资料，寻找办法，但这个过程中，你可能需要做一些配合，以验证是否可行。”
“没有问题！”戴里克毫不犹豫就做出回答。
紧接着，他又补了一句：
“您不用太着急，我还有一个多月才能消化掉‘公证人’魔药。”
听到他的话，艾布纳却突然笑着开口道：“一个多月吗？那倒是有个简单的办法可以解决你的问题。”
“太阳”戴里克没想到“塔”先生竟然那么快就有了方案，忙惊喜地问道：“‘塔’先生，是什么办法？”
而其他人也将好奇的目光一同投了过来。
艾布纳环顾了一圈，好整以暇地说道：“其实很简单……
“我一个多月后正好要去‘神弃之地’办一件事，到时候将‘太阳’先生一起带回我们这边的世界就好了。”
说到这里，他看了眼已经目瞪口呆的“太阳”戴里克，微笑说道：
“你要晋升‘光之祭司’，总得先见识一下真正的‘太阳’是什么样子。”
第351章 是阿蒙
听到“塔”的话，“倒吊人”阿尔杰震惊于对方似乎已经找到稳定进出“神弃之地”的方法之余，竟下意识思索起阻止“太阳”接受对方提议的办法。
毕竟“太阳”一旦离开“神弃之地”，就意味着失去了白银城的渠道，那他在对方身上的“投资”就等于打了水漂……
但阿尔杰随即想起“太阳”对自己的信任和感激，又不由得为自己堪称“卑劣”的想法感到了一丝羞愧。
“‘塔’先生，您能带人离开‘神弃之地’了？”哪怕是灰雾，也无法阻隔此时“太阳”戴里克脸上惊喜的神色。
“确实能够做到了。”艾布纳看了他一眼，先是笑着点点头，然后话锋一转，继续道，“但也只能带一两个人而已。”
他自然清楚戴里克在想些什么，但“神弃之地”那个地方，想出来还是得看“真实造物主”的意思。
以自己和那位的“默契”，带一两个人出入还无所谓，但想要将白银城整体“搬迁”，怕是还得等到打开巨人王庭那扇大门后才行。
“这样啊……”戴里克有些失望，但眼神很快又坚定起来，再次询问道，“那我晋升后，还能回到白银城吗？”
如果不能，他宁愿去尝试其他更艰难更复杂的方法。
外面的世界虽然好，但不能将白银城的同伴们全部带出去，那就没有任何意义……他作为白银城和“愚者”先生之间唯一的联系媒介，不可能将他们抛弃，自己一个人去享受正常世界的生活。
“是了……以‘太阳’的性情，根本不可能就这样心安理得地留在我们的世界，肯定还是要回去的……我这是拿卑劣之人的想法，去推测高尚之人的做法啊……”一旁的“倒吊人”阿尔杰在心里自嘲了几句，更加为自己刚才冒出的念头感到羞赧。
其他成员听到戴里克的问题，结合他一直以来的性格，轻而易举地推测出他心里的想法，都不约而同地赞叹起来。
而艾布纳这时候也笑着回应道：“当然可以回去。”
“那就好……”戴里克松了口气，起身向艾布纳行了一礼表示感谢，然后才说起了报酬的问题，“‘塔’先生，不知道您需要些什么？”
艾布纳坦然接受了“太阳”的行礼，待听到其后面的问题时，却摆摆手道：“先不着急，反正你还得一个多月才能消化完‘公证人’魔药，等到时候再说。”
“是……”戴里克乖乖点头，心里却想着回去就找首席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事先整理出一个白银城可以提供的高层次物品清单。
这个话题过后，“正义”奥黛丽接过话茬，环顾了一圈道：
“我上周见了心理炼金会评议团的委员赫温·兰比斯。”
说到这里，她略有停顿，瞄了“审判”休、“魔术师”佛尔思和对面的“塔”艾布纳一眼，接着将目光投向最下手的“世界”先生那边，继续说道：
“他试图对我做心理暗示，让我在平时多接触贝尔丹子爵艾布纳·布雷恩，并借此打探格尔曼·斯帕罗的情报……幸运的是，‘愚者’先生让一位天使了祝福，我实际上并没有受到影响，唔，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污蔑！这是污蔑！我压根就没有“暗示”你，那只是你的心理作用！艾布纳看到休投过来的“审视”目光，在心里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还能有天使“祝福”？伦纳德愕然四顾，发现塔罗会其余成员没有一个惊讶错愕，皆在仔细倾听，显然就他一个不知道还有这种“福利”。
“克来恩那封介绍情况的信里没提到过这个……”伦纳德用带有一丝埋怨情绪的目光扫了眼长桌尽头的“世界”。
当然，他对“愚者”先生神座之下有天使存在这件事情倒一点都不奇怪，毕竟坐在上手的老怪物来茵，本质上就是一位天使，而且亚伯拉罕家族的新晋天使阿尔文，显然也是“愚者”麾下。
他只是单纯诧异于塔罗会的成员们似乎能经常祈求到这种层次的帮助，对这个隐秘的组织又高看了不少。
“隐者”嘉德丽雅听到“艾布纳”的名字，不由得皱起了眉毛，疑惑问道：“为什么接近艾布纳·布雷恩，能得到‘世界’先生的情报？”
她知道艾布纳和格尔曼认识，这一点在后者乘坐“未来号”的时候提起过，但她并不认为艾布纳清楚格尔曼真正的身份。
——嘉德丽雅对艾布纳的了解还停留在去年那次针对康瓦男爵的事件时，并不清楚“塔”就是艾布纳的事实，也很难将两者联系在一起。
在她的眼中，“塔”的现实身份是“教授”。
有同样疑问的还有“倒吊人”阿尔杰，整个塔罗会，只有他和嘉德丽雅不知道“塔”就是“英雄侦探”了，就连“太阳”戴里克都见过艾布纳的容貌。
而对于这个问题，“正义”奥黛丽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请求私聊，问问“塔”先生能不能公布他的身份时，“世界”格尔曼却忽然开口，帮她解了围：
“艾布纳·布雷恩是我的朋友……我之前在普利兹港和赫温交手时，可能无意间泄露了一些情报，让对方怀疑到了他……”
闻言，“隐者”嘉德丽雅再次蹙起眉毛道：“这么说来，那位侦探岂不是有危险？
“心理炼金会可能会抓住他，用来胁迫你……”
她之所以关心艾布纳的安危，主要还是因为依旧在拿斯准备晋升序列5仪式的简。
谁想，她的话还没说完，“月亮”埃姆林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在“月亮”眼里，以艾布纳的背景和实力，如果“心理炼金会”敢招惹他，那倒霉的绝对是对方。
听到“月亮”的嗤笑声，“隐者”嘉德丽雅咽下了后半句话，疑惑地望了过来。
但埃姆林却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只稳稳靠向椅背，对“隐者”女士的打量完全不予理睬。
最后，还是“星星”伦纳德好心地提点了一句：“以艾布纳·布雷恩的实力，如果赫温去找他的麻烦，那吃亏的绝对是‘心理炼金会’！
“所以，那位王室顾问才会暗示‘正义’小姐去接近他吧。”
你们确定说的是艾布纳·布雷恩？他不只是个“博学者”吗？为什么我觉得我所了解的和你们口中说的人完全不一样？
“隐者”嘉德丽雅茫然地看了看其他人，结果发现不但“正义”、“魔术师”、“审判”三位小姐的情绪中充满了认同之色，就连一贯没有什么表情的“节制”都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这样的发现让嘉德丽雅暗暗咋舌，同时心中肯定那位简看中的侦探绝对也是“愚者”先生的信徒，否则不会和那么多“塔罗会”成员都认识。
“女王就在贝克兰德，等下次写信时，顺便问一问艾布纳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嘉德丽雅心中这么想着，表面上却闭上嘴，结束了讨论。
而本来想给出一些建议的“倒吊人”阿尔杰则因为对于“英雄侦探”并不熟悉，所以没有贸然开口，打算再观望一下。
“不需要太在意这件事情，赫温·兰比斯并不清楚你和艾布纳私下有联系，而你们表面上甚至都说不上认识，见面的机会也不多……
“所以，他给你的这个接近艾布纳的任务必然不会要求的太紧迫，你完全有能力和他周旋，给予不太重要的情报，保守核心的秘密，寻找机会拿到魔药配方，甚至非凡材料。
“等过一段时间，我准备充分后，就算赫温·兰比斯死了，也不会有人怀疑你。”坐在斑驳长桌最下方的“世界”格尔曼·斯帕罗就看着“正义”小姐，嘶哑笑道。
看来“世界”先生依旧没有放弃刺杀赫温·兰比斯啊……奥黛丽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随即小口吸气，礼貌道谢。
“我明白该怎么做了，谢谢你们。”
这件事结束后，聚会一点点接近了尾声，“愚者”克来恩见已经差不多了，遂轻敲了下桌缘道：
“今天就到这里。”
“您的意愿就是我们的意志！”“正义”奥黛丽等人同时起身，恭敬行礼。
等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灰雾之上，克来恩才看向唯一没有离开的“塔”，斟酌着询问道：
“你知道拉夫兰子爵吗？”
艾布纳微微一愣，继而笑道：“当然知道，他私生女的成人礼还邀请了我呢！”
原来你也会去啊……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克来恩顿时放心不少，但还是将自己调查到的情报和艾布纳简单讲述了一番，最后问道：
“拉夫兰子爵的情妇温莎·贝琳到底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会被教会抓起来？”
对于他的问题，艾布纳稍微组织了下语句，便回答道：
“那位温莎夫人是‘原始月亮’的信徒，曾经主持过邪神下属势力在贝克兰德的事务。
“当初将‘原始月亮’的污染带给‘痛苦魔女’雷尹的‘医生’，就是她发展来的外围成员。
“而一年前那支申请进入贝克兰德的‘荒芜者’小队，也是为了抓捕她。”
“原始月亮”信徒？克来恩用手指敲了敲长桌边缘，又询问道：“那她和子爵的私生女，会不会也被‘原始月亮’污染了？”
“并没有……你要相信大地母神教会在这方面的专业！
“既然温莎已经被确定是邪教徒，她的女儿怎么可能不被严格审查？如果同样被污染，她怎么可能还拥有自由？”艾布纳笑着反问道。
“呼，也就是说，那位小姐没问题？”克来恩吐出一口气道。
他决定回头做一次占卜，如果没什么危险，就答应马赫特议员的请求。
“不，问题很大！”艾布纳却摇摇头道。
问题很大？难不成你刚才说的话都是在放屁？当克来恩用疑惑的目光看了过来时，艾布纳才“抑扬顿挫”地继续说道：
“那位小姐，现在是阿蒙！”
第352章 贝尔丹城的夜晚
阿蒙？克来恩的目光陡然凝固，脑海内一个个有关对方的单词爆炸般回荡了起来：
“渎神者”阿蒙，“时天使”阿蒙，天使之王阿蒙，造物主之子阿蒙！
虽然早就得到了阿罗德斯的提醒，知道阿蒙的分身已经进入了贝克兰德，但他也没想到对方会“距离”他如此之近，如果没有“塔”先生提醒，他恐怕就要去参加对方的舞会了！
“你在害怕什么？别忘了你已经成为半神，可以收敛灰雾的气息，不让特殊途径的非凡者察觉，就算是阿蒙当面见到你，如果没来得及窃取你的想法，也是看不穿你的底细的！”
说到这里，艾布纳看了露出紧张神色的克来恩一眼，笑着揶揄道，“更何况，你还有‘愚者’先生的庇护。”
闻言，克来恩顿时无语，心里吐槽道：“愚者”是个什么成色，别人不知道，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不过艾布纳的调侃也冲澹了克来恩的紧张，他定了定神后问道：“你早就知道那位小姐的底细，怎么不去举报她？”
“那有什么用？最多让阿蒙换个分身，还让她从明面转到了暗处……得不偿失啊！”艾布纳摇摇头说道。
也对……在自己露出破绽前，根本没必要急着消灭这个明面上的阿蒙，只要尽量不与她见面就好……好在除了马赫特议员这边，自己与对方并没有什么交集。
克来恩微微颔首，认可了艾布纳的说法，但还是有些不解地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去参加她附身的那位小姐的‘成人礼’舞会？”
“因为我预见到那里会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情，……而且在贝克兰德内，我并不怕阿蒙。”艾布纳笑着解释了一句，然后询问道，“你要不要也来凑个热闹？”
“我就不去了……”克来恩连连摆手，他躲阿蒙都来不及，哪会上赶着去与对方见面？
“你不去也好……你知道的，我参加的舞会、宴会，总会发生一些不太好的事情……”艾布纳意味深长地说道。
……
间海郡，贝尔丹城。
夜晚降临，年近三十岁的拜尔斯与他忙碌了一天的父亲、哥哥坐在一张小圆桌旁，大口喝着南威尔啤酒。
他们一边交谈，一边听着隔壁桌酒鬼们的闲聊。
“今天上午，嗝，领主组织的那场工程安全规则竞赛最终结束了，你们猜是谁犯的错误最少，被奖赏了东边最大的寒犁农场？”一个秃头的男人灌下一口酒后大声说道。
“我只知道不可能是你，要不然你也不会在这里喝闷酒！”他身旁的同伴们一同起哄道。
“当然不是我……我一共触犯了三十三条律令……见鬼，我自己只数了十二条，要不是监督竞赛的是领主的直属女仆团，我指定认为有什么黑幕！”秃头男子郁闷地摔了一下杯子，然后酒保下意识看了过来，见杯子没坏才回过头。
“哈哈哈……你还不明白吗？领主组织这场竞赛的目的其实是为了普及施工安全守则……嘿嘿，看来是上次搭建‘深海沉船’外景时出的事故促使领主做了这个决定。”另一个脑后梳着小辫子的男子拍了拍秃头的肩膀说道。
从他的语法水准来看，这人至少接受过通识教育。
但他的话音刚落，另外一桌的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就不满地嚷嚷道：“开工哪可能会没事故？至于非得遵守那些条条框框？以前挖矿时都不必这注意那注意的……现在倒是安全了，但效率却低了不少，少赚钱不说，还不自由……”
“嘿，你这人不知道好赖啊！领主让他的夫人制定那些规则，是看重我们的生命……换了以前，谁管你死活？你也应该清楚，哪家没在矿上死过人！”秃头这一桌的人显然都是领主的拥趸，听到这话立刻不乐意，纷纷指责道。
而酒吧里大多数人都因为领主的到来而获得了比以前更多的收入，生活也有了盼头，自然也加入了讨伐的行列。
“对对……是我失言了！我错了……”那个年轻人顿时怂了，忙转移话题道，“对了，你还没说，到底是谁得到了寒犁农场？
“那里可至少价值1000金镑！”
这一招果然有用，酒鬼们立刻就被带偏了思路，一起看向了那个秃头。
秃头挠了挠自己光亮的脑壳，大声道：“是韦伯！
“那个只会给人放血的蹩脚医生韦伯！”
“韦伯？狗屎，竟然是那个从不来喝酒的混蛋……”羡慕嫉妒的话语一时间不绝于耳。
听到这里，拜尔斯的哥哥本尼微笑着看向自己的弟弟，好奇的问道：“他们说的是真的？”
拜尔斯看起来没超过三十岁，年轻时也做过矿工，侥幸没死在矿上，皮肤因此弄得很黑。
他裸露在外的肌肉不是太夸张，却给人一种钢铁浇筑成的感觉。
他同时也是加入竞赛的那一万人中的一员，所以微微点头，压低声音道：“虽然每个人都只能看到自己的错误数以及名次……这应该是领主为了保护我们所做的措施……但韦伯那个家伙被领主的女仆团迷了眼，故意暴露出他得了第一名的事，妄图吸引到一位女仆的注意……可惜，他没能如愿。”
本尼笑着道：“也对，哪怕拥有农场，那些女仆又哪会看得上他！”
“但不可否认，一座农场的吸引力还是很大的，有不少人家都打算将女儿介绍给本尼了。”拜尔斯笑着道。
这时候，拜尔斯的父亲，老拜尔斯骄傲地插嘴道：“那是他们目光短浅罢了！我的儿子可是被领主挑选成了卫兵，前途不比拥有一座农场远大？”
“父亲，小声一点……这件事其实还没有确定下来……”拜尔斯截过话头，然后为了掩饰父亲的失言，忙站起身举起酒杯大声道：
“为了贝尔丹能拥有如今的领主，干杯！”
一众酒鬼齐声应和，“干杯”声汇合在一起，突破了酒吧的“桎梏”，传出了很远很远。
而他们“祝福”的对象此刻正和休一起漫步在河边。
在听到这声“干杯”后，休停下了脚步，笑着打趣道：“看来你很得人心嘛，子爵大人。”
“那是，毕竟上百万金镑的真金白银砸在了这里。”艾布纳笑了笑，目光穿透空间，打量了举着酒杯的拜尔斯几眼，继续道，“而且这里民众的生活在我看来，也还远远谈不上好。”
“这还不好吗？比起贝克兰德东区和工厂区完全不拿普通贫民当人的状况，这里简直好上太多了，至少每个人都还有希望，还能看到明天。”休感慨着说道。
“你也在‘幽灵帝国’里见识过那个‘怪谈世界’，在我心里，那个世界的生活质量才是标准。”
艾布纳没信心，也没那个心气去推动世界的变革，但在他的领地打造一座跨时代的“标杆”城市，却是有可能办到的。
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艾布纳除了“序列”提升外的其他“志向”，而对方也确实不像一年前那样，似乎对这个世界都有着一股“疏离”感。
甩了甩头，休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反正艾布纳想要做的事，自己都会尽全力去帮助他实现。
两人就这么一路走回了领主的官邸，直到这时候，休才忍不住开口道：
“我已经成为半神了……你该遵守约定，告诉我关于我父亲被冤杀事件的真相了吧？”
第353章 原因与真相
“成为半神吧！只有成了半神，在这件事里才能稍稍有插手的余地，也才有资格知道真相。”
这是当初在达米尔港即将登上“白玛瑙号”前，艾布纳给予休的承诺。
而如今，历经一年多的时间，休终于让自己满足了条件，期待地望向身边的艾布纳。
虽然说，关于她父亲梅森·迪尔的死因，她多少调查出了一些眉目。
艾布纳也没打算赖账，只不过他的子爵府邸并不是谈话的好地方，所以在将休带到卧室后，便“恭敬”地向“愚者”先生进行了祈求……
片刻后，“塔”先生和“审判”小姐出现在了古老斑驳长桌的两侧。
艾布纳左右看了看，虽然没发现其他人，但他知道克来恩肯定在暗处偷听。
不过艾布纳对此并不在意，只看向对面的“审判”小姐，笑着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父亲死亡的直接原因是什么？”休抿了下嘴唇，询问道。
艾布纳组织了下语句回答道：“梅森•迪尔伯爵发现了乔治三世的秘密，因为对方的所作所为违背了他的良知，所以下定决心想要通知三大教会……
“但很可惜，因为他副手的出卖，再加上鲁恩王室对他这样的‘外人’早有监控，所以他的计划未能成功，被当场处决。”
他的回答虽是基于原着，但却也是真正“洞悉”后得到的结果。
自从知道历任“自己”的各种骚操作后，艾布纳就不怎么“迷信”原着的剧情了。
闻言，休叹了一口气，似是终于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她想了想，再次开口道：
“国王的秘密才是你一直不肯告诉我真相的原因？那涉及到很危险的东西吗？”
艾布纳赞赏地看了休一眼，点点头道：“没错……说实话，如果不是我已经确定了那位的态度，就算是现在，我也不太敢告诉你。”
“那个秘密……到底是什么？”休皱了皱眉，小声道，“应该涉及了大量人口的失踪……但即便如此，也不该让以前的你都不敢提起。”
“你的想法距离真相已经很近了……事实上，贝克兰德大雾霾事件，也只是乔治三世为他的秘密打掩护而已。”艾布纳先是肯定了休的想法，然后才公布了答桉：
“乔治三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成神的仪式做准备，他……不，是她，想要成为‘黑皇帝’！”
“成神？黑皇帝？！”休的表情一下子呆滞起来，她虽然猜到国王谋划的事情不简单，却从未想过竟然和真神相关！
艾布纳微微颔首，凝重地道：“是的，‘黑皇帝’的成神仪式是：
“拥有属于自己的国度，让自身的名字和皇帝这个称号联系在一起，成为民众的常识，并且，还需要建立一套严密复杂但却有违正常情况的规则。接着，驱使民众，秘密建立九座类似金字塔的陵寝，然后，进入其中一座，在绝大部分民众都参与的，散布于不同城市的相应祭祀仪式里，服食下序列0的魔药。
“所以，才会有大量的人口失踪和奴隶买卖的复苏，因为乔治三世不但需要足够的人来修建陵寝，还要做出假象，迷惑教会。
“所以，多年以前，鲁恩王室就拿到了拜朗帝国的皇冠，前段时间又公开展示了罗塞尔的国玺……这都是为了将国王的名字和皇帝这个称号联系在了一起。
“所以，《谷物法桉》废除，政府雇员统一考试，军队关系重整，打压上议院和贵族，增强下议院权柄，甚至在我的影视和‘学院奖’发展起来后也没像因蒂斯和弗萨克那边阻力那么大，只靠着海柔尔临时组建起来的团队就运转良好……这可不只是因为薇拉殿下入股的关系。
“你的父亲就是发现了大量人口被投入陵寝建设又悲惨死去，隐约察觉到乔治三世的目的，想要报告给教会，这才被对方处死。”
听到这番话，休表情少见地阴郁起来，她思索了许久，咬了下嘴唇道：
“原来是这样！
“但艾布纳……你既然一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向神灵汇报这件事？为什么非得自己冒险去接近乔治三世……
“难道是为了让我能亲自参与报仇？那并没有必要……”
隐在一旁偷听的克来恩也暗道一声“问得好”，他虽然在成为“诡法师”后，经过艾布纳的提示，猜到了国王的打算，但也依旧有很多疑惑没能解决。
而休问的就是其中之一。
毕竟以刘博和女神的关系，根本不会隐瞒后者……而且想隐瞒一位“隐秘之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完全没必要。
面对休的疑惑，艾布纳摇头笑道：“我都能知道的事，那些历经了几个纪元的神灵们哪会看不出乔治三世这点小把戏？”
“那为什么……”休说到一半就闭了嘴，因为后面的话是对神灵的不敬。
艾布纳斟酌了一下，觉得说说无妨，于是解释道：“很简单，因为神灵和教会的态度不完全等同。
“教会不允许有人冲击序列0，但七神却乐于看见一位精神正常的‘黑皇帝’诞生，只是更希望是自己支持的那位，所以，她们不会给各自教会太具体的启示，只是让他们按照正常流程去做，能查出来就惩戒，不能就默认发展。
“正是把握到了这种态度，乔治三世才敢去冒险！
“所以，我们就算真去举报也没有用，那只会落得和你父亲一样的下场……因为没有决定性的证据，教会也不可能去动一个有着序列1，有着多件‘0’级封印物的天使家族。”
休终于明白了问题的关键，她有些沮丧地道：“难道就没有哪位神灵是反对乔治三世的吗？”
“当然有……”艾布纳迎向休霍然投过来的惊讶目光，笑着道，“‘愚者’先生在这件事上投了反对票！”
暗中的克来恩听到这话，连用出“小丑”能力都险些无法管理好自己的表情。
虽然“塔”先生说的是事实，但这个描述就像是我独自面对众神，一票否决一样……
好尴尬啊！
难道是我“小丑”能力用的太多，所以总是被动地扮演“小丑”？
克来恩捂了下脸，然后深吸口气，决定忽略掉“塔”故意的调侃，摆出了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姿态。
这时候，“塔”却继续说道：
“事实上，乔治三世谋划成神也只是另一个计划的开端而已……
“我之前不敢告诉你，也是因为害怕真正站在幕后的那位会察觉到。”
“幕后的那位……是谁？”休再次问道。
“‘黄昏隐士会’……亚当！”
……
请假，明天补
卡文卡的头痛，实在写不完，效率也太低(╥ω╥`)明天早上清醒时再写了。
第354章 领地的现状（补更）
周二早上七点，贝尔丹城子爵府邸内。
艾布纳率先起床，在吩咐仆人暂时不要去打扰休和佛尔思后，便径直来到餐厅，于女仆团的服侍下，用起了早餐。
说起贝尔丹的这个女仆团，倒并非是在血族城堡展示过的，由“魔女教派七色圣女”组成的“豪华”版本。
——她们毕竟目标太大，在这里频繁出现很可能被认出来，进而惹来怀疑。
而是由“红之圣女”、“黑之圣女”、“灰之圣女”、“黄之圣女”和“蓝之圣女”各自培养的“魔女”手下组成的新团……
既然“魔女教派”大半都已经被艾布纳支配，他自然是不允许其成员继续作恶，所以才下令将这些魔女集中了过来。
当然，其中满手血腥，恶贯满盈的存在，都已经被艾布纳清除，她们连“劳动”改造，为贝尔丹子爵……不，是为贝尔丹城服务的资格都没有。
现在留下来的，都是相对还有些人性，良知没被彻底泯灭的魔女。
至于她们为什么会那么听话？自然是上了“空想家”、“太阳”、“倒吊人”三途径的半神层次“洗脑”套餐……
“我这也算是另类的‘功德林’了……嗯，等黛芙妮和泰勒斯将‘密修会’彻底架空，那几个‘诡法师’也得送来‘改造’，为‘贝尔丹’的现代化建设添砖加瓦！”
一边在心里进行着吐槽，艾布纳一边享用了丰盛的早餐，然后才出门巡视他的这座领地，查看一下各方面的进度。
他首先来到的是市政厅，这里原本的执政官已经被莫贝特·索罗亚斯德顶替，再加上布雷恩家族出来的那几位大学生的辅助，工作已经走上了正轨。
不过，莫贝特还是向艾布纳抱怨道：“同时进行的项目太多了，而你这里的管理团队经验不足，再加上工人们的思想又比皇帝陛下的时候活跃了太多……要不是我经常将部分人多余的想法‘偷’走，效率远比现在还要低。”
他口中的“皇帝陛下”，自然指的是所罗门家的“黑皇帝”。
不过，听到他的话，艾布纳却皱了皱眉，询问道：“你都偷走了他们什么想法？”
虽然以莫贝特现在的层次，偷走的想法是要归还的，但他还是担心这样的行为会让工人们合理的诉求得不到解决。
毕竟这位老头的后裔虽然能力出众，但到底来自所罗门第一帝国时期……而所罗门黑皇帝是连神灵都不得不做出让步的“狠”角色，对治下人民一直采取的是高压政策。
那时的人们刚刚经历了“大灾变”，渴望着秩序，所以忍得下，却不代表这样的政策在第五纪也适用。
莫贝特白了他一眼道：“放心吧，我知道你的规矩。
“我偷的都是一些‘阴谋内斗’、‘偷奸耍滑’、‘栽赃陷害’之类的想法……
“嘿，也不知道有些人是不是有病，为了一个能管理十个人的职位，都要耍这类手段！”
这就是人啊……可惜，他们遇到在这方面更加专业的“苟三家”非凡者了！
艾布纳腹诽了一番后，便转移话题道：“资金还充足吗？”
“还可以……我研究了一下当代的金融体系，发现完全没必要等资金充足后再开启工程……只要做个项目计划书，谈一谈前景，以此为抵押，再报出你的名头，就能轻易从银行拿到贷款。
“而那几个与电影相关的乐园，更是能直接打包上市圈钱……认购的人络绎不绝。”
很好，不愧是职业的“诈骗师”，专业对口！我果然没用错人！这已经不比尹莲那位“阴谋家”逊色了，只是没有对方敬业。
暗中赞赏了几句后，艾布纳又和对方探讨了一下后续的方针，这才准备离开。
但这时候，莫贝特却叫住了他：“等一等……”
艾布纳回过头，不解地询问道：“还有什么事？”
虽然开启“洞悉”能力，他能轻易知道结果，但在自己人面前，艾布纳是很少用这个技能的。
莫贝特张了张嘴，扭捏了许久才终于开口道：“夏塔丝现在在哪里……不，我的意思是，她什么时候能回来？大家都很想念她。”
这才几天没见，就想了？不过也快了，她现在正乘坐着我的“三叉戟号”在南大陆北侧海域海底巡航，等七月七日那处精灵聚居点出现，她就可以回来了。
“再过几天，本周内你应该就能见到她了。”艾布纳没再多说，拍了拍他的肩膀后便转身离开市政厅，来到了不远处的“司法局”。
这是艾布纳取的名字，职能兼具穿越前的公、检、法三大部门的职责，但只限于非凡事件。
当然，这个名字是内部叫法，对外宣称的则是“领主卫队”。
皮肤黝黑的本地人拜尔斯正在门口站岗，已经成为“水手”的他感官敏锐，但依然没能发现大摇大摆地走入了“司法局”内的艾布纳。
司法局的掌管者是原鲁恩士兵龙泽尔，曾经达到过“惩戒骑士”的他，哪怕现在只是“仲裁人”，依然可以压服卫队里那些新晋非凡者。
而且必要时，他还能找格罗塞尔求助，那位巨人因为形象问题，白天只能藏起来，夜里才偶尔出来活动。
“因为之前贝尔丹城比较萧条，没有太多的非凡者在此定居，所以即便有一两起非凡桉件，以城内‘值夜者’、‘代罚者’和‘机械之心’的实力也可以解决。
“哪怕他们中最强的也才是个序列8的‘午夜诗人’。
“现在最棘手的，其实是‘死神’信仰在人群里的隐秘传播……”
龙泽尔刚汇报到这里，就被艾布纳打断道：“对于信仰‘死神’的那个教派不用管，只要不出现血腥残忍的献祭，就任由它发展。”
“是……”龙泽尔虽然不解，但还是点头应了一声，接着便说起了另一个麻烦，“最近两天有不少陌生的非凡者进入了贝尔丹，是斯诺曼发现的，但我没有摸清他们的来路，不知道背后有没有阴谋……”
那些人一部分是我派来的“心理炼金会”的人，另一部分可能是“紫之圣女”的手下，或者乔治三世派来的背锅“炮灰”。
总之，是趁着建设期间来布置“献祭”仪式的。
他们竟然那么快就暴露了？也对，估计这些人小看了贝尔丹的本地力量，完全不知道他们的对手是一支有着数千年经验的“屠龙勇者”小队。
虽然心里有数，但这却不方便告诉龙泽尔，所以艾布纳只含湖地说道：“对这些人有必要的戒备就可以了，也不用特别理会。”
他们有“灵教团”死神派系的人盯着——也是艾布纳吩咐的。
“我明白了！”
从“司法局”出来后，艾布纳又去各个工地转了转，在了解了各处工程的进度后，这才走进一座废弃的矿坑里。
而巨人格罗塞尔目前就藏身其中。
看到艾布纳，坐在一块石头上的格罗塞尔憨厚地笑了笑，抬手挠了挠后脑，那只竖直单眼眨了眨，问候道：“布雷恩阁下，你好。”
“不用客气……”艾布纳摆了摆手，接着他看了眼显得有些孤单的巨人，斟酌着问道，“格罗塞尔，你还想回巨人王庭，回衰败森林看一看吗？”
闻言，格罗塞尔的独眼顿时闪亮起来，他惊讶地道：“您知道巨人王庭在哪里？”
根据莫贝特所说，巨人王庭在第四纪时就已经没人可以找到了。
“知道……我有一个朋友可能会在几个月后探索那里，却缺乏一个向导……但那里已经变得非常危险，进去后很可能会丧命……你要想清楚。”
艾布纳说的自然是白银城的探索小队，如果有格罗塞尔做向导，他们的探索应该会比原着更稳妥一些。
“不用考虑了……我会做这个向导！
“我做梦都想要回到王庭，哪怕因此死去也在所不惜。”格罗塞尔坚定地说道。
“那么，到时候就向我许愿吧！”
……
七月七日，周四。
南大陆贝伦斯港北部海域的海底某处突然间毫无征兆地震动起来。
第355章 呼啸镇
贝伦斯港北部亚德拉海的海底位置，有一个被人为切割出去的隐秘空间。
这个空间与外界唯一相连通的“门”，又被名为“神秘再现-鹊桥”的法术覆盖，所以每年只能在七月七日开启一天。
此刻，隐秘空间的出入口位置已经聚集了数十“人”，或者说乔装后的精灵，他们正等待着“入口”的开启，准备送今年的“采购员”去陆地上买物资。
乔茜·夏绿蒂是一位才刚满二十岁的“小”精灵，她还是第一次参与外出任务，所以有些兴奋，不停地对身边的一位化装成中年大叔的男子询问着什么。
“卡拉特哥哥，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啊？和我们的呼啸镇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乔茜眼睛亮晶晶地问道。
“呵呵，我也不太清楚具体情况，但距离我们最近的贝伦斯港却很是繁华，人口也是我们的十几倍，还经常有北大陆的商船经过，可以买到各种各样的物品。”中年人打扮的精灵卡拉特笑着回答道。
“那我们为什么不留在贝伦斯港？我听说那里的空间也比我们大……”乔西不解地问道。
“因为我们在人类的眼里也是商品……”卡拉特叹了口气，然后脸色严肃地叮嘱道，“你一会儿出去后就跟着我，少说多看，能不开口就不要开口！”
见对方说的郑重，小精灵乔茜立刻被唬住了，唯唯诺诺地道：“是，我一定听话……”
“哎，若非我们没办法清理非凡特性里积累起来的精神污染，而新一代中，你是唯一和死去的泰罗爷爷性格相像，并成功继承了他‘航海家’特性的精灵，去采购的事根本不会让你这么小的精灵冒险。”卡拉特再次叹了口气，似乎在感慨呼啸镇精灵们的逐渐衰弱。
精灵虽然不是血族那样的长生种，但寿命也比人类要长，普遍能活到180岁上下……因此，如今只有20的乔茜是货真价实的小姑娘。
而中低序列非凡者的精神虽然不像半神那般会对特性造成较大污染，但一代代积累下来的问题也不少，更别提那些失控后的遗留……
没有任何办法处理精神污染的呼啸镇精灵只能将失控者的特性趁着一年一次的“鹊桥”，拿到贝伦斯港交换对应的非凡材料。
“哎，具备‘水下自由活动’的‘航海家’精灵越来越少了，这么下去我们迟早会被困死在呼啸镇里……谁能想到当初被认为稳妥的避难所还会有现在这般危机呢？”旁边另一个精灵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由得叹息一声道。
“但愿艾米莉阁下这次能在贝伦特港换来更多的‘干净’材料。”卡拉特闻言也担忧地祈祷道。
艾米莉是呼啸镇目前唯一的半神，序列4的“灾难主祭”。
不过，她的年龄已经超过了三百三十岁，哪怕作为精灵，也算是高龄了，随时都可能死去。
而一旦这位呼啸镇最后的半神死去，那这座位于海底的隐秘城镇恐怕也就支撑不了太长时间了……
毕竟没有半神，仅仅靠中序列，根本不可能在一天内搬回5000多名精灵一年所需的物资……除非雇佣许多人类。
但那样一来，他们的隐秘城镇就会暴露，再住在海底也没有了意义。
另一边，站在“门”边缘的“灾难主祭”艾米莉听着后辈们的议论，也露出了一丝苦笑。
偌大的呼啸镇，竟然只凑出了二十多个“航海家”层次及以上的非凡者，确实是太少了……
要知道，当初他们可是有近万精灵在那位亚伯拉罕家族的漫游者帮助下于此建立了城镇！
而当年的近万精灵里，三成都是非凡者，还有着三位半神！
可现在，5000精灵里，非凡数量竟然连200都没有，在序列7之上的更是只有20几人。
这里面，固然有几百年来，将特性陆陆续续出售换取物资的缘故，但更大的原因，还是精神污染的积累无法消除。
“也许，是该换一个生存环境了……
“呼啸镇虽然安全，但却也是一个‘牢笼’！
“可是该去哪里寻找属于精灵的家园呢？
“毕竟，现在大陆和岛屿都已经被人类主宰，王的权柄也被伪神窃取，我族想要生存太难了！”
艾米莉的脑海中转着各种念头的时候，整个空间忽然间震动起来，无数虚幻的，被那位亚伯拉罕家族漫游者命名为“鹊”的鸟架起一座长桥，连通了呼啸镇和与海底某处。
说起来，“鹊桥”的另一端本来是一艘可以在海底航行的船，是那位漫游者找来送给精灵们用来运送物资的。
但可惜，七百多年前，有一位“玫瑰学派”的半神莫名成为了那艘船的主人，还与当时的大长老做了一个交易，于是将那艘船开走了。
这也导致现在没有达到“航海家”的精灵，如果没有半神的庇护，一辈子都无法离开呼啸镇！
想到这里，大长老艾米莉见“门”外的鹊桥已经成型，就要召集广场上的精灵们抓紧时间赶往陆地。
可就在这时，她却忽然间命令所有精灵停下脚步，进入战备状态。
因为她发现，在“鹊桥”的另一头，一艘只在典籍中提到过的战舰正停泊在那里！
而在船头的甲板上，还站立着一男一女两位精灵。
……
早在海底发生异动时，“精灵歌者”夏塔斯就发现了端倪，驱使“三叉戟号”来到了异动的源头处。
与此同时，她借助“三叉戟号”和艾布纳的联系，向对方发送了“消息”。
仅仅十几秒钟后，艾布纳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甲板上。
不过他此时的形象与以往略有些不同，虽然眉眼还是他自己的眉眼，但发型、脸庞轮廓、耳朵等位置都变化成了“幸运之神”的模样，再加上其身上模拟出的“灾难主祭”气息，要不是夏塔斯早知道他的底细，肯定以为对方是一位纯血的半神精灵。
“这样接触起来更方便一些。”艾布纳看了眼满是审视之色的夏塔斯，笑着解释了一句。
第356章 神恩
虽然对方这明显的“欺骗”行为让性情暴躁的夏塔丝有些不爽，但她也明白艾布纳这么伪装确实利于接触，也便没有多说什么。
很快，随着“鹊桥”的成型，以艾布纳和夏塔丝的眼力已经能看到“隐秘空间”内的情况。
待见到还有那么多自己的“精灵”族人存在时，夏塔丝线条柔和的精致脸庞上也不由得流露出了一丝笑容。
时隔数千年，她终于再次见到自己的同族了。
不过，夏塔丝并没有主动沿着“鹊桥”进入“隐秘空间”，一来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二来，作为“天灾女王”的使者，理应他们来拜见自己才对。
心里这么想着，夏塔丝偷偷看了看身旁的艾布纳，发现他也与自己做出了同样的选择，这才松了口气。
虽然她表面看起来对艾布纳不够恭敬，但对方实力远超于她确是事实，大的主意肯定还得这位半神来拿。
就这样，“隐秘空间”内外双方互相观察了几分钟后，一位头发花白，面容苍老，皱纹层层堆积在一起的老妇人拄着明显是非凡物品的拐杖从“鹊桥”另一端走了过来。
她的身后还跟着五位同样老迈的“精灵歌者”。
这六位精灵身上的“衰败”气息浓郁，哪怕是还没获得神性的夏塔丝也能感应到这些老年精灵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随时可能死去。
为首的老年妇人自然是“呼啸镇”唯一的半神，“灾难主祭”艾米莉，她带领着其余五位半只脚迈入死亡的“精灵歌者”在距离“三叉戟号”十几米的位置停了下来，咳嗽了一声道：
“你们是哪里来的精灵？
“又是怎么找到的呼啸镇？”
闻言，艾布纳看了夏塔丝一眼，低声交代了几句。
后者则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然后才上前一步，高声道：“我是‘天灾女王’的侍女，代表她来征召你们。”
“‘天灾女王’？”
然而，听到这个名字后，那几位“精灵歌者”的脸上竟然露出茫然之色，似乎从没有听说过。
只有大长老艾米莉思索良久，赶在眉毛已经竖起的夏塔丝“爆发”前，不确定地开口道：“‘天灾女王’的真名是不是叫作‘高希纳姆’？
“很抱歉，‘呼啸镇’的信仰属于一位精灵族的从神，族内其他资料并不完整……”
听到“高希纳姆”的名字，后面的五位“精灵歌者”的脸上也露出了恍然之色。
见还有精灵记得女王，夏塔丝的脸色稍微缓和，但语气依旧不是太好的反问道：“‘天灾女王’高希纳姆是我们精灵一族的王后啊，你们到底信仰的哪位从神，竟然连这也不知道？”
“‘呼啸镇’信仰的是‘幸运之神’奥利弗……”大长老艾米莉先是回答了一句，继而疑惑地道，“可是‘天灾女王’高希纳姆在我们的记载里，是‘幸运之神’的神后啊……”
“这……你们这是渎神！”夏塔丝绑成马尾的乌黑长发骤然散开，违背自然规律地向上方和四周肆意张扬着，那些发丝根根分明，都缠绕有银白的电光，透出奇异的深蓝色泽。
显然暴躁的她忍受不了这般“错漏”的记载，这是对“女王”的亵渎！
但下一刻，所有异状就全部消失，而夏塔丝本人也安静了下来。
这自然是艾布纳出手进行了“安抚”，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呼啸镇”的记载某种意义上来说，并不算错……
更何况，关于高希纳姆的内容还很可能是“幸运之神”自己臭不要脸加进去的。
按下了冲动的夏塔丝，艾布纳观察了一下对面依旧平静，并没有因为夏塔丝敌对举动而有所戒备的六位老者，不由得在心里感慨道：
哪怕是精灵，在一代代排除了特性天生带来的影响后，也变得不那么暴躁了……这一点，“呼啸镇”五老与出生在第二纪“双生时代”前的夏塔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思绪转动间，艾布纳接过交涉的任务，微笑说道：“几位不要误会，我这位同伴的脾气不是太好……
“不过，我们确是代表着‘天灾女王’和‘幸运之神’两位从神的意志而来。”
听到这话，夏塔丝的眉毛再次皱起，她事先可不知道这里还有“幸运之神”的事，直觉身边这个人类又要骗精灵。
但艾布纳这次倒是比较“诚实”的，毕竟他本身就能代表“幸运之神”。
而艾米莉为首的“呼啸镇”长老们则注视着艾布纳，询问道：“你们有什么证据吗？”
哪怕同为精灵，但事关全镇生死，艾米莉等人也不敢大意。
证据？这个好办……用当初丹尼特来进行交涉的方法就行了！
脑海里转过这个念头的同时，艾布纳开启了“纯白之眼”，然后借助“洞悉”能力，很快就在虚幻太阳的表面找到了几个不易察觉的微小斑点……
它们象征着眼前的六位精灵！
哪怕信仰的是“幸运之神”，哪怕只是很浅的浅信徒，浅到不当面见到，艾布纳根本无法与对方建立联系，但他们依旧在“未知”里留有了“斑点”，可以借助这种“联系”，下达神谕！
片刻后，“灾难主祭”和她身后的五位“精灵歌者”的脸上都出现了恍忽，继而不约而同地跪倒在地，以精灵的礼节参拜了艾布纳和夏塔丝二人，口中也齐齐高呼：“谨遵神谕！”
夏塔丝的脸上露出了茫然之色，她很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现在明显时机不对，她也只好按捺住心里的好奇。
“神使阁下，我们接到的谕令是全力配合你们……不知道‘天灾女王’想要征兆我们做什么？”艾米莉起身后，恭敬地询问道。
艾布纳打量了他们几眼，又拦住了急于开口的夏塔丝，然后才缓缓开口道：
“看你们的样子时间恐怕不多了，这样怎么能完成‘天灾女王’的任务？”
说着，他取出了一个小瓶扔给了对方，才继续说道：
“里面的‘泉水’可以让你们多活几年……
“这是神灵的恩赐。”
艾布纳给“呼啸镇”精灵们的自然是“不老泉水”……
这东西早就在与血族的交易里耗尽，本不该再有。
但最近艾布纳依靠积累恢复身体力量的愿望，给“黄之圣女”娜塔莉亚完成了一次“奇迹”，终于让她再次产出了一些。
虽然不多，但这些精灵也只需要几年的量而已，还是可以供应的。
第357章 古龙
在接受了“幸运之神”的“神恩”，并尝试了一番效果后，“呼啸镇”的几位长老明显热情了许多，将艾布纳和夏塔丝迎入了镇中。
站在“门”前广场中的小精灵乔茜·夏绿蒂见到几位长老接引来了两位陌生精灵，不由得好奇地踮起脚尖，努力地观望起来。
不过，当她终于看清夏塔丝的容貌时，却“啊”的一声惊叫出声。
这个声音穿透性很强，让刚刚进入“呼啸镇”的大长老艾米莉以及艾布纳都看了过来。
小精灵旁边的卡拉特连忙拉过她，将其护在了身后。
艾布纳本来没有在意，但在随意扫了眼小精灵的“命运河流”后，却轻“咦”了一声，停下了脚步。
“神使大人？”大长老艾米莉顺着艾布纳的目光望去，然后解释道，“那个孩子不太懂事，还请您见谅……”
我像是个和孩子计较的人吗？更何况单论身体年龄，她其实比我大……艾布纳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表面上却只深深看了那个小精灵一眼，然后便收回视线，跟在艾米莉大长老身后，向着神殿走去。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广场上后，打扮成人类大叔模样的精灵卡拉特才严肃批评起身旁的乔茜：
“你总这么一惊一乍的，我可不放心再带你去人类的城市了！”
乔茜委屈地眨眨眼，在低头认错的同时，嘴里也滴咕道：“可是那个姐姐的模样，和泰罗爷爷留下的一幅人物画很像啊……”
……
与此同时，“黑座之王”巴洛斯·霍普金斯麾下的三支舰队汇合在一起，正向着“呼啸镇”所在的海域行驶而来。
这支混合舰队的临时指挥是布赖特·尹西多，一名序列5的“海洋歌者”，在大海上有着“丧魂之音”的称号，凶名不亚于那几位海盗将军。
而此刻站在甲板上的布赖特正一边查看着海图，一边向他的大副霍普询问道：
“能确定那个精灵的隐秘聚集点就在附近吗？”
“是的，船长。”大副点点头，兴奋地道，“根据隐士埃里克·德里克的指点，每年七月七日，那个聚居地都会开启一天，而其中的精灵强者们则会去附近的城市购买物资……
“现在那个聚居地就像是敞开腿的妓女，可以任由我们进出了！”
“粗俗！”布赖特骂了一句，作为一名上过军校的高材生，他其实很不适应自己这些手下的说话风格，但他又没有“冰山中将”那样坚持教育的耐心。
见手下被骂得不敢还嘴，布赖特脸色稍微缓和，很快就再次开口问道：“这个情报得到过确认吗？”
“已经确认……毕竟戈登船长已经跟踪了那些精灵好几年，甚至还秘密抓捕过其中一个精灵，问出了许多机密，基本和隐士给的资料吻合。”大副小心翼翼地措辞道。
“那就好……告诉另外两舰，等会儿一旦找到那个聚居地，所有具备‘海底行动能力’的非凡者就一起随我进行突袭，务必在对方的半神返回前结束战斗。”布赖特下达命令道。
“是！”
……
“呼啸镇”的神殿内，艾布纳、夏塔丝和几位长老于“幸运之神”的神像下相对而坐，终于谈起了正事。
“也就是说，‘天灾女王’希望我们举行‘天灾之歌’仪式，帮助她脱困？”大长老艾米莉听完夏塔丝的描述，恍然地点了点头，但随即有些为难地道：
“可是‘天灾之歌’的筹备至少需要两天，但‘鹊桥’却坚持不了那么久……
“一旦‘呼啸镇’重新陷入‘隐秘’，仪式恐怕就不会有效果了。”
夏塔丝皱了皱眉，迟疑地问道：“就不能让举行仪式的精灵暂时离开‘呼啸镇’吗？
“你们也不用怕，等女王脱困，自然会庇护你们。”
闻言艾米莉却只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虽然有“神谕”，又接受了“神恩”，但仍然无法让“呼啸镇”的居民毫无保留地信任一位只在典籍里出现过的“神后”。
眼看脾气暴躁的夏塔丝拳头都捏了起来，一旁的艾布纳却笑着道：“其实不用那么麻烦……
“只要在‘呼啸镇’里再开个‘门’就好了。”
虽然说在“呼啸镇”出现前，就连这处“隐秘空间”的创造者阿尔文本人都无法找到具体位置，“隐秘”这一描述显然并非局限于修饰，只能让夏塔丝乘坐“三叉戟号”不断巡航。
但此刻身处“隐秘空间”内，作为一名曾经的“漫游者”，可以进行的操作就多了许多……至少给它开个“后门”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而对于这个提议，艾米莉等长老犹豫再三，最终没有再拒绝，痛快地应了下来。
至此，正事谈完，艾布纳忽然话锋一转，笑着询问起一件完全不相干的事情：
“‘呼啸镇’的精灵除了信仰‘幸运之神’外，是否还有‘崇拜巨龙’的习俗？”
艾米莉一愣，诧异问道：“您怎么知道的？”
艾布纳“呵呵”一笑，继续道：“我猜这个习俗应该持续了几百年，而你们高层放任了这种习俗的发展。”
“说的全对……您真是一位厉害的精灵。”艾米莉吐出一口气点头承认道。
而一直旁听的夏塔丝再也忍不住，当即站起身指责道：“身为精灵，你们不知道‘王后’也就罢了，但居然还去崇拜我们的敌人？！
“你们作为精灵的骄傲呢？
“这样的你们怎么有资格举行‘天灾之歌’仪式？”
这番话说得在场的精灵都低头不语，但艾米莉等长老却也没有什么羞愧之色，脸色依旧坦然。
“好了，夏塔丝……现在已经不是第二纪，无论是精灵，还是巨龙，都只剩下少数存留，没必要再追究这些了。”艾布纳打了个圆场，顺便安抚了一下夏塔丝，然后才转向艾米莉等精灵问道，“是因为崇拜巨龙，可以更好的利用‘特性’完成晋升吧？”
“没错……因为精神污染的累积，导致用先辈特性晋升的精灵成功率越来越低。
“哪怕侥幸成功，也很可能留下精神问题，酿成重大死伤的事故几率也更大……
“而根据我们的调查统计，有着巨龙崇拜习俗的精灵，在用先辈的特性晋升时，遇到的问题会较小，所以在经过讨论后，前几代长老会就决定对这个习俗不限制也不提倡，全凭精灵们自愿。”
那是因为你们这座城镇的集体潜意识大海里藏着一头心灵巨龙，对它崇拜，自然可以得到“安抚”的反馈，这才降低了“精神疾病”的发生啊！
呵，泰罗……还画了那么多第二纪时精灵王庭的画卷……
这头巨龙估计和“幸运之神”也脱不开关系！
是原着里艾瑞霍格口中所说的仅存的三条古龙里的一个？
还是说，巨龙之王真的也有“王后”？
艾布纳面色古怪地在心里滴咕了几句，接着转头望向了“呼啸镇”入口的方向，隔着数海里就打量起那支快速靠近的海盗混合舰队来。
“海上四王之一的‘黑座之王’巴洛斯·霍普金斯的手下？
“这是‘心理炼金会’的会长啊！
“亚当曾经说过会将他也‘送’给我……
“难道是以现在这种形式‘送’？”
第358章 陷阱
其余的中低序列海盗没什么，就凭他们，在“呼啸镇”的主要战力没有离开的当下，根本不会是精灵们的对手。
但那位总指挥“丧魂之音”布赖特·尹西多却有些问题……
他的心灵里有着虚拟人格存在！
“黑座之王”吗？之所以会把这位“心理炼金会”的前会长吸引过来，是因为“呼啸镇”的巨龙崇拜吧？
他想要趁着古龙状态不佳时，以序列3逆伐天使，将其狩猎？
是谁给他的勇气，亚当吗？
艾布纳吐槽之余，也将事情“洞悉”了个七七八八，尤其是“黑座之王”巴洛斯·霍普金斯本身就是亚当送来的“礼物”，所以“命运”相当的清晰。
思索了几秒钟后，艾布纳让目前身处贝克兰德的阿尔文直接“传送”到了伯克伦德街160号的豪宅内，在三楼卧室里找到了正帮莎伦梳理着长发的克来恩。
按照克来恩的说辞，这也是扮演“木偶”的需要。
而他本人也依靠在夜里给木偶梳头的可怕影像，吓唬到了好几位值夜的女仆，让“诡法师”魔药得到了消化。
这件诡异的事甚至传到了教会的官方小队耳中，不过他们并没有当回事，毕竟戴莉女士身为“收尸人”途径的中序列强者，身边的死灵不少，这很可能是某位灵感比较高的女仆在看到不能理解的事物后，以讹传讹的结果。
不过，此刻见到突然出现的阿尔文，被吓到的却是克来恩，他努力以“小丑”的能力控制住动作，才没让手里的梳子掉到地上。
“下次请走门，谢谢！”克来恩强调了一句，然后故作镇定地问道，“有什么事？”
“对于一位‘学徒’来说，到处都是‘门’。”阿尔文微笑回应，接着不待对方再说什么，直接问道，“要不要赚笔外快？”
“什么外快？”克来恩谨慎地问道。
“一支由三个海盗团组成的联合舰队，不算其他财物，仅仅三支舰队首领的悬赏就接近三万镑。”阿尔文用颇有些诱惑的口吻说道。
而他之所以千里迢迢地来找克来恩，一来是为了照顾老乡，让他能够尽快凑够那50万的材料费；
二来，则是身为半神，对付一些中低序列的海盗还要亲自出手，也太掉“神使”的价了；
最后，格尔曼作为海盗猎人，他出手不会引来“黑座之王”太多怀疑，免得在艾布纳布置好陷阱前，巴洛斯·霍普金斯就跑了。
要知道，一位“观众”途径的“织梦人”可没那么容易被抓住，他既是亚当送来的“礼物”，也很可能是她的考验。
这很符合亚当现在只有“神性”的状态，要是自己无法通过这个考验，她对自己的态度也可能发生重大的转变。
另一边，听到三万镑，本想拒绝的克来恩顿时犹豫了几秒，继而说道：“等我半分钟，我先去一趟盥洗室。”
明白，你去“神国”占卜嘛……阿尔文，或者说艾布纳了然地点了下头，示意他随意。
片刻后，变化成格尔曼模样的克来恩回到房间，手中还多了两把左轮和一只人皮手套。
“走吧。”克来恩用格尔曼的语气说道，接着还看了宛如人偶的莎伦小姐一眼。
他没有取出“无尽的传送之书”，毕竟有一位“漫游者”在跟前，还是能节省一点是一点……这本书在他手里可谈不上真的“无尽”。
莎伦接到克来恩的眼神后，立刻会意，直接“附”在了格尔曼身上。
见此，阿尔文也不再耽搁时间，抓住克来恩的肩膀，下一刻就出现在了南大陆贝伦斯港北部的亚德拉海上。
……
呼啸镇的神殿里，艾布纳在又深入地了解了一番有关巨龙崇拜的相关事情后，心里已经大致有了底，知道这头栖息在精灵集体潜意识大海里的古龙状态恐怕不是很好，回应“信徒”的祈祷也更类似于“自动应答”机制，“安抚”的效果很有限，否则这座城镇恐怕早就遍地都是她的信徒了。
“那个精灵小姑娘的所谓‘泰罗’爷爷，就是一位坚定的巨龙崇拜者，甚至进入过那头古龙的梦里，所以才会见识到诸多第二纪的画面，在清醒后画了出来。
“而他‘泰罗’的名字，也是在梦中所得……据说这来自于一位长角的红色巨人？
“呵，那头古龙要是和‘幸运之神’没有关系，我‘刘’字就倒着写！
“另外，她身为一头心灵巨龙，却能在第二纪潜伏于精灵王庭里，看到那么多只有精灵高层才能看到的场景……八成也是因为有‘幸运之神’给她打掩护。
“总不可能她是一头精灵龙吧？诡秘里就没这物种啊！”
有了更多的情报作为支撑，艾布纳的“洞悉”能力一经使用，就将精灵小姑娘和她“泰罗”爷爷的秘密“看”了个“满眼”，根本无需交谈询问。
“嗯，那头古龙的状态之所以会这么差，是因为被某种可怕的东西‘污染’了，她趁着最后的清醒，进入了这座信仰‘幸运之神’城镇的集体潜意识大海，也许就是为了寻求‘未知’的庇护吧？
“而能让一位序列2的天使觉得‘可怕’的东西，无非就是‘源质’、‘旧日’和‘外神’……
“她到底接触了哪一样？
“最后，她和‘幸运之神’又是个什么关系呢？”
因为诸多疑问无法得到解决，艾布纳没有贸然进入这头“古龙”的潜意识，他决定找个“炮灰”先探探路……
而“黑座之王”巴洛斯·霍普金斯就是个不错的人选！
当然，正常情况下，以这位的谨慎肯定不会选择自己冒险……所以，还得逼迫一下啊！
想到这里，艾布纳看向已经和海盗舰队进入了交战状态的克来恩和莎伦，让“黄之圣女”秘偶、被托尔兹娜操控的“灰之圣女”、“黑之圣女”投影，以及占据了“蓝之圣女”身体的魅魔始祖莫莉卡，一人手持一柄他制造出来的长剑，隐藏于舰队四周。
而艾布纳本人则拉出贝尔纳黛那一天时间的“知识皇帝”投影，施展出了“窥秘人”的招牌能力：
“神秘再现-诛仙剑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