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被抓现行的艾布纳
特里尔，西南区。
夜晚的康纳街，煤气路灯照耀着平坦的道路，绯红之月高高悬挂。
一支三人的“机械之心”小队，借助敏捷的身手，彼此掩护，悄无声息地翻过了爱丽丝·坎普议员家的围墙。
他们快步穿过花园，来到房屋侧面，相互配合着爬上了二楼的阳台。
“队长，好像并没有人……”三人小组中，留着络腮胡的男子皮埃尔在用一张塔罗牌拨开窗户的插销后，轻声说道。
“这很不正常，就算坎普女士有事外出，她的仆人们应该也在！”有着褐色短发的队长皱起眉头道。
根据附近线人提供的情报，罗素在今天上午时曾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拜访过坎普议员，并在下午离开。
一直对罗素盯梢的这支“机械之心”小队就想趁着夜色，调查一番，看看是否有新的线索。
而爱丽丝·坎普是一位国会议员，同时也是“古代学者”黛芙妮明面上的身份……当然，后面这一点，“机械之心”小队是不知道的。
“会不会出事了？我记得那个线人说过，罗素在离开后，他就再没见过坎普家的仆人们出过门……”三人小组中唯一的女性，“巫师”女士凝重地说道。
闻言，年轻的短发队长虽然没有再回话，但将子弹上膛的动作，却是让另外两名队员都将警惕提到了最高等级。
不过，当三人潜入坎普议员的家后，却没发现任何血腥残酷的场景，整座房屋空无一人，但客厅内喝到一半的咖啡，起居室内翻开的书籍，厨房内切好却没下锅的土豆……这等等迹象，都表明房屋内的人是突然失踪的。
“罗素杀死了他们，还处理了尸体？”分头在整栋房屋内找了一圈的三人重新汇聚在一起后，络腮胡男子皮埃尔首先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你的意思是坎普议员得罪了他，或者掌握了什么重要的证据，所以罗素来杀人灭口的？”“巫师”女士若有所思地问道。
“后者的可能更大，但不像是他蓄谋已久的行动，更可能是临时起意！如果真是早有预谋，罗素是不会让人看到他来坎普议员家里的。”络腮胡皮埃尔分析道。
队长听得眼睛一亮，拍了下手道：“也就是说，他很大概率是在到了这里后，才发现了坎普女士隐藏的秘密，所以动手很仓促，也许会漏下什么线索！”
说到这里，队长看向“巫师”小姐，“丽莎，你试着占卜下这里是否有暗室。”
如果坎普议员留下什么证据，肯定藏得比较好，而“恶魔”并不善于占卜。
“巫师”女士点点头，取出银链握在手心，任由灵摆下垂，进入冥想的状态。
她眼眸转深，低低自语道：
“这栋房屋有密室或者暗格。”
“这栋房屋有密室或者暗格。”
……
七遍之后，“巫师”丽莎的眼眸颜色恢复正常，目光望向了黄水晶吊坠，看见它在做顺时针的旋转。
这表示肯定！
三人见到这样的结果自然再次开始找寻，并很快借助“占卜”，在起居室里找到了一处面积不大的暗室。
这间暗室别无他物，只有一个小书架，其上放着一摞文件。
队长小心翼翼地拿起文件，只略微扫了几眼，整个人就愣住了。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直冲大脑，让他的身体都打了个晃。
“如果文件上的内容是真的……那后果……”又翻看了几页后，队长深吸口气，镇定了下来。
难怪罗素要杀人灭口，原来坎普女士掌握了这样的证据！
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将这份文件送回教会……不，最好是送到某位大主教或者高级执事手里。
可是他刚想到这里，就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被人握住一般，同一时间，他的灵性直觉更是疯狂示警，让他整个人都呆立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而他的两位队友和他的状态也差不多，似乎都失去了行动能力。
这时候，一个将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的男子从阴影中走出，优雅地从队长手中取过那一叠文件，笑着道：“非常感谢你们帮我找到了这些东西……果然，专业的事情还得专业的人来做。”
“罗素！”三位“机械之心”成员同时咬牙切齿地念出了这个名字。
“难得三位知道我的名字，所以我会尽量让你们死的不那么痛苦，就像这里的主人坎普女士一样。”罗素微笑着说出了可怕的语句。
说着，他就要伸出右手，做出握拳的动作。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三位“机械之心”成员的脚下忽然闪现出由诸多符号组成的神秘纹路，而下一个瞬间，他们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房屋院墙外的大街上。
这是他们携带的封印物“2-113”起了作用。
那是一件旗子模样的物品，只要事先将其插在某一个位置，就能让抚摸过它的人在半小时后回归到它的身边。最多三人，最远100米。
而三位“机械之心”成员为了安全起见，在探索这栋房屋前，就将旗子插在了附近的巷子里，这会儿正好救了他们一命。
“分开跑！一定要将罗素和总理的阴谋带回教会！”队长刚一脱离心脏被掌控的状态，就向两位队员吩咐道。
接着，三人便默契地向着三个方向而去。
络腮胡皮埃尔是一名“鉴定师”，魔药虽然对他的体能有所加成，但终究有限，他的速度是在三人中最慢的。
所以仅仅跑过了一条街道，他就被一个三米高，带有硫磺气味，背后还生有蝙蝠状肉翅的“恶魔”堵住了去路。
皮埃尔虽然满心绝望，但身为“机械之心”，他还是勇敢地举起了手里的左轮，准备与其一战，光荣地战死。
可就在这时，一个庄严的声音却从半空中传来：“此地神秘减弱，现实增强！”
随着话音落下，那三米高的怪物竟然整个身体都虚幻了几分，似乎就要崩解。
它“深深”地看了来人一眼，接着便毫不犹豫地转身飞走了。
而那位出声的先生看起来并不打算放过它，也使用神奇物品追了上去。
皮埃尔努力抬起头，依稀看到了一个头戴高礼帽，身穿正装的年轻身影。
他正愣怔时，忽然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回头看去，却是队长和“巫师”小姐追了上来。
“你们怎么？”皮埃尔依旧有些发懵，觉得自己可能在做梦。
“是那位‘教授’先生恰好路过，救下了我们。”巫师女士快速说道。
“‘教授’？是那个年轻绅士？”皮埃尔这会儿总算恢复了些许冷静，随口问道。
“对，他自称‘教授’，也许是罗素的敌人……不过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得赶快去最近的教堂请求支援。”队长快速下达了命令。
“是，队长！”
……
不远处的一栋房屋里，解除了“历史投影”的黛芙妮笑着对身前的艾布纳道：“神使大人，我演的怎么样？”
为了这出戏，她可是连明面的那个议员身份都舍弃了。
“不错。”艾布纳不是吝啬的人，他刚想再夸奖几句，灵性却忽然被触动，他勐地转过头，然后便看到一位留着栗色长发，身材高大，容貌俊美的年轻男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二楼的阳台外。
虽然没有见过，但在看到整个年轻男子的那一刻，艾布纳的脑海里却出现了名字：
“博诺瓦·古斯塔夫。”
第131章 蒸汽姬的要求
“博诺瓦·古斯塔夫！”一旁的黛芙妮同样念出了这个名字，作为长期潜伏在特里尔的“密修会”副会长，她怎么可能不认识“蒸汽教会”的天使。
更何况对方是罗塞尔大帝的儿子，身世自带传奇色彩，算是“蒸汽与机械之神”座下天使中比较出名的一个。
博诺瓦蔚蓝的眼眸瞥扫了眼黛芙妮，随即又收回了目光。在他看来，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人”。
黛芙妮被他看得有些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上前一步，想要以身拦住对方，为神使大人争取时间。
不过她的动作却被艾布纳拦了下来。
“你先退下吧。”艾布纳轻声说道。
他这会儿已经看出博诺瓦没有动手的意思……而且就算真的交手，他一个人逃走更为方便，有黛芙妮在反而可能成为累赘。
毕竟黛芙妮年纪还“小”，除了查拉图外，并不认识其他天使，而即便是查拉图，她和对方也不是很熟悉，将其“历史投影”拉过来的成功率非常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有她的‘灵之虫’在就够了，她本人倒是没啥必要留下。”艾布纳一边暗中将中午才从黛芙妮身上“薅”下的灵之虫解封，一边在心里咕哝道。
“大人？”黛芙妮惊讶地望向艾布纳。
“听话，赶紧走，不用担心我！”艾布纳板起面孔重复了一遍刚刚的命令。
“是……”黛芙妮咬了下嘴唇，接着她的身体便飞快虚化，转眼就消失不见。
显然，作为一名“古代学者”，她全程出动的都只是一个历史孔隙中的影像，真身根本不在这里。
见此，艾布纳不由得呆愣了一秒，他之前是真的没有看出来。
“这么看来，她逃跑其实比我方便多了……不愧是‘苟三家’的半神啊！”心中自嘲了一句后，艾布纳开启了“纯白之眼”，将视线再次放到了博诺瓦身上，认真打量了一番。
而这时候，他才发现博诺瓦的身边还漂浮着三个彷佛由机械零件拼装而成的巴掌大小人偶。
那三个人偶穿着女仆装，头上安装的金色假发上还绑着蝴蝶结，且背后有若隐若现的光芒交织。
“虽然是机械结构……但这人偶怎么看怎么充满了少女气息啊……博诺瓦为什么会使用这样的武器？
“难不成是老黄为了让儿子保持更多的人性，所以‘剑走偏锋’，为他准备的？而博诺瓦作为天使，根本不在意‘武器’的样子，才一直带着？
“可也不对，她如果真的不在意，就不会让这三个长得像‘人偶’的浮游炮保持隐身状态了。”
就在艾布纳暗中滴咕的时候。博诺瓦见黛芙妮离开，于是张开口，平静地念出了一个名字：
“艾布纳·布雷恩。”
虽然艾布纳现在顶着“教授”的样貌，但她叫出“艾布纳”这个名字时，却显得相当肯定。
对此，艾布纳也没有否认，他按了按头顶的礼帽，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道：
“是我，您是博诺瓦·古斯塔夫？”
对面的年轻男子微微点头道：
“是我。”
接着，他似乎察觉到艾布纳分出一部分注意力在自己的三个人偶身上，是以简单介绍了一句，“她们是‘灾祸印章’送给我的武器，分别叫作‘蓬来’、‘上海’……”
说到这里博诺瓦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道
“你对它应该不会陌生。”
原来不是老黄的手笔，而是我的“锅”？不过，既然给人偶取名叫“上海”、“蓬来”，那你不该叫博诺瓦，该叫“威震天”才对。
心里吐槽了一句，艾布纳没去接对方的话茬，毕竟他虽然确实和“灾祸印章”很熟悉，但对它曾经做过什么布置，却依旧如同“雾里看花”。
唯一知道的只有“灾祸印章”曾经提议让你小子来信仰我，结果老黄没同意……
思绪转动间，艾布纳坦然问道：
“殿下您来找我有什么事？”
博诺瓦没有表情的变化，彷佛穿上裙子，比那三个“浮游炮”更像一个人偶：
“你是‘知识与智慧之神’、‘黑夜女神’和‘大地母神’的卷者吧？”
他反问道，似乎在做着确认。
“算是吧。”艾布纳尴尬地笑了笑道。
博诺瓦随即点了下头：
“我来见你，是代替主和你做一个交易。”
“蒸汽与机械之神”想要和我做交易？艾布纳有些惊讶，心中也快速思索分析起来：
“‘蒸汽之神’应该不知道‘刘博’的秘密，和我屡次穿越的事情，否则就不会让博诺瓦问一句我是不是那三位神灵的卷者了，对比真正了解我底细的女神、莉莉丝、二五龙显得多此一举……
“那么她是通过罗塞尔了解到了皮毛？也不像……从之前的罗塞尔日记里可以看出，老黄在半神后其实就对他的‘蒸汽妈妈’有了防范的心思，应该不会主动透露‘刘博’的消息……
“嗯，老黄告戒女儿不要和‘灾祸印章’有关的人多接触，难道就没警告过儿子？
“而事实却是，博诺瓦和‘灾祸印章’有过接触，后者还给了她三台‘人偶’……
“所以，这是‘灾祸印章’在离开罗塞尔身边后，和‘蒸汽与机械之神’有过什么谋划？”
想到这里，艾布纳若有所思地问道：“什么交易？”
“你在因蒂斯想做的一切事情，除了会对教会造成危害的外，我都会进行支持……就算是你想要萨里家族的那个姑娘竞争总理的位置，我都会以地上天使的身份，为她提供助力。
“另外，你在因蒂斯的财产会得到保护，你在特里尔的事业会得到教会的协助……甚至你在遇到麻烦的敌人时，我可以出手帮助你对付。”博诺瓦平静地说道。
他的语气平铺直叙，但越是这样越给人可以信任的感觉。
“你……不，‘蒸汽与机械之神’想要得到什么？”艾布纳思索了片刻后，试探着问道。
“主有两个要求……
“第一，你欠主一个承诺，未来要偿还。
“第二，当‘浮空城’回归现实后，必须宣称‘机械大帝’是主的从神。”
第132章 变身腰带
未来的一个承诺？
“机械大帝”宣称是“蒸汽与机械之神”的从神？
第二点其实倒能理解，毕竟罗塞尔的“工业革命”某种意义上帮助“蒸汽与机械之神”消化了她仓促成神时没完全消化的“文明启蒙者”。
但“机械大帝”在“浮空城”开启的蒸汽时代明显要比罗塞尔早，一旦“晨星城”回归现实，也许会对“蒸汽与机械之神”的状态造成冲击也不一定……
从这一点来看，“蒸汽与机械之神”只要求“机械大帝”成为她的从神，而非直接出手干预我的“浮空城”搬运计划，将“晨星城”彻底埋葬在“下午镇”，恐怕已经是退了一步。
这是她和“灾祸印章”提前谈好的条件？
嗯，“机械大帝”之后的刘博，除了我之外，只有“灾祸印章”和朱塞佩·卡斯蒂亚这两世能回忆起“晨星城”的往事……
朱塞佩不提，他就没干过正事，所以无论从时间上，还是从动机上，神战遗迹海域的“浮空城”梦境，以及对“炼金术师”克劳斯的引导，百分百是“灾祸印章”的手笔，可见它对能够将“晨星城”带出神弃之地这件事的上心。
所以，它提前和“蒸汽与机械之神”做好沟通，谈好条件，免得她在关键时候做出一些过激反应，也是非常必要的……这也解释了“蒸汽与机械之神”为什么会知道“机械大帝”的存在。
但问题是，那家伙到底答应了“蒸汽与机械之神”什么，有没有给后来的“自己”挖坑，我都完全不知道啊！
最后，第一个条件中的“未来的承诺”又是啥？这么模湖的条件我怎么敢答应？
毕竟小蛇口中透露出的“宿命之环”，已经让我知道以前的“我”有多会“画饼”了！
至于“蒸汽与机械之神”给出的“福利”，艾布纳倒并不在意，毕竟他其实不求蒸汽教会给他多大便利，只要不阻碍他的行动就可以了。
只不过，如果我拒绝这个交易，是不是就等于撕毁了“灾祸印章”和“蒸汽与机械之神”的协议，彻底与她走向敌对？
在这个节骨眼如果和一个因蒂斯主流教会交恶，恐怕所有计划都得推倒重来啊！
权衡了好一阵子后，艾布纳才再次看向面无表情的博诺瓦，斟酌着道：
“我需要一些时间考虑……可以吗？”
他觉得这个交易还是能谈妥就尽量谈妥，毕竟“蒸汽姬”的支持虽然也就那样，可一旦关系破裂，她对自己的计划能做出的破坏就无法预计了……
不过既然是交易，总得让我还还价，不能像现在这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完全没有我插嘴的余地……所以，我得借机去问问莉莉丝、女神以及二五龙的意见，最好下次“谈判”时能带上她们一起，这样才好“压价”。
心里滴咕的时候，艾布纳见博诺瓦点了点头道：“可以……但得定一个最后时限。”
艾布纳稍作思考便回答道：“下周一，您觉得如何？”
正好等塔罗会后，将“愚者”先生也扯来做虎皮。
“好。”博诺瓦再次点了点头，“有了结果，你可以来里瓦区的古斯塔夫教堂。”
古斯塔夫教堂原名圣罗塞尔大教堂，曾经是蒸汽教会在特里尔的总部，但随着罗塞尔在白枫宫遇刺，这座教堂不但被改了名，还失去了总部的地位，一度衰落。
而最近由于《罗塞尔·古斯塔夫》这部影片的走红，这座教堂也焕发了“新春”，成为不少看过影片的富家公子、小姐的“打卡”地。
说完这件事，博诺瓦就要离开，可她还没转过身，却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提醒了一句：“德利恩家族祖宅的宝库非常危险，就连神灵的容器都不会随意靠近……你要小心！”
说完，“蓬来”、“上海”等三个人偶的背部射出无数符号，在空中组成了一个“三角圣徽”的形状，而博诺瓦一步迈入中间围成的空间，消失不见。
待其离开了好一会儿后，艾布纳才长长呼出一口气，并收起了紧握在手里的“灵之虫”。
——因为研究并使用过女神赐予的“历史投影”符咒，艾布纳有三成把握当场利用“灵之虫”做出一枚类似效果的东西，召唤出来茵·卡伦尔迪亚或者维森特·米兰达这两位以前“大老”阶段的自己。
至于雅洛蓝的分身，她欺负欺负一般半神还行，对于真正的天使，就有些不够看了。
“这次事发突然，准备还是有些不够充分……虽说博诺瓦就算真的打算动手，我打不过也还能逃走……而且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将‘纯白之眼’后的那些玩意儿放出来……
“别的不说，仅仅是用‘命运之轮’给她个‘厄运’，都够黄博博喝一壶的。”
心里检讨了一番后，艾布纳也没心思再去找范妮和尹莲谈工作，而且时间已经是后半夜，有些太晚了，他也不好打扰她们休息。
于是，艾布纳在汇合黛芙妮，并安抚了对方一番后，就带着她来到了自己在特里尔郊外庄园建立的工坊，开始“打铁”……
……
“名称：闪耀之镜
“外形，一面平平无奇的全身玻璃镜。
“功能：可以储存用它照过镜子的人的样貌特征，让镜子的持有者变化成储存过的人。
“另外，这面镜子还能储存各种衣物，并让使用者在照镜子时，产生自己穿着指定衣服的幻觉，对穿衣搭配很有帮助。
“负面效应：这件物品具备活着的特性，而且性子顽劣，有时会故意操纵镜中的人影，令其受伤，而伤害会转移到使用者的对应位置。
“一旦沉迷于换脸换衣，精神就有很大概率被这面镜子污染，最终完全失去自我。
“特别说明：这面镜子每天都需要收录至少三张脸皮或三套服装，如果不能满足它，负面效应必然发作。”
看着这面出自自己之手，为“节制”小姐打造的全身镜，艾布纳还算满意，毕竟活着的特性虽然看起来麻烦，但这种“占卜家”途径的物品到了克来恩手里，应该都会比较“听话”，完全可以配合莎伦进行“闪耀暖暖”之类的游戏。
“解析”过“闪耀之镜”后，艾布纳又将视线放到了一条有着卡槽，造型炫酷的白色腰带上。
这腰带并没有什么力量，上面只是刻画了一些简化的仪式而已，它的作用其实是激发放在另一边的两张用“灵之虫”制作而成的卡片。
“昨日重现卡-来茵·卡伦尔迪亚”和“昨日重现卡-维森特·米兰达”。
使用时，只要将卡片插入腰带的卡槽，再念出对应咒文，就能发动“昨日重现”的效果，让自己短暂变身成自己以前的“大老”形态。
说起来，为了这两张卡片，艾布纳足足废了十几条“灵之虫”，若非黛芙妮就在身边，还真不够用……
最后，他还是向“愚者”先生祈祷，从“源堡”借来了力量，才侥幸成功。
“就叫你‘变身腰带’好了。”艾布纳摸着中二风满满的白色腰带，如是说道。
第133章 心理炼金会会议
有了这件“变身腰带”，哪怕艾布纳再遇到昨晚那样骤然遭遇天使的状况，也能有一战之力，所以哪怕有些“中二”，艾布纳也依然对其非常喜爱。
“不过，说起来神奇物品的这类‘性质’一般是材料提供者或者打造者‘意志’的体现……它的外形和启动咒文都那么中二，到底是我的缘故呢，还是黛芙妮也是个几百岁的中二病呢？”
心里这么想着的同时，艾布纳瞅了瞅身边精神不佳的黛芙妮，最后得出了结论：也许，都有？
接下来，在打发黛芙妮回去休息后，艾布纳借着献祭“闪耀之镜”的机会，向“愚者”先生请求，约“世界”在灰雾之上见面。
与此同时，欧文·德利恩分身也从他的一位情妇家里起床，在洗漱完毕，吃过早饭后，等待起“心理炼金会”最高评议团会议的召开。
……
灰雾之上，巨人居所般的宫殿内。
克来恩打量完那面刚一进入“源堡”，就变得“唯唯诺诺”的全身镜，看向坐在一侧的“塔”，笑着道：“没想到你那么快就弄到了‘无面人’特性……我还以为至少得两三周时间莎伦才能拿到。”
“我刚好和‘密修会’的一位副会长成为了朋友而已。”艾布纳轻描澹写地回了一句。
克来恩深深看了他一眼，肯定地道：“那位副会长，是一位女士吧！”
“你怎么知道？”艾布纳有些诧异，按理说，克来恩对“密修会”的了解应该非常有限才对，而且黛芙妮在三位副会长中最年轻也最为低调，很多“密修会”的成员都对她了解得不多。
这还用说？你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心里没点数吗？克来恩虽然没有开口，但眼神里透露的意思，哪怕不用“读心”能力都能看得出来。
“愚者”先生，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形象啊？怎么感觉你都快把我和老黄相提并论了？艾布纳腹诽了一句，但表面上却直接转移话题，反问道：“你明天就要到贝克兰德了吧？要是没有非凡物品让‘节制’小姐变化模样，她想要瞒过那些值夜者同僚可不容易……另外，戴莉女士的说话方式，你最好也要让‘节制’小姐练习一下。”
听到艾布纳说起这个，克来恩顿时也苦恼起来，毕竟戴莉女士的风格，莎伦真的学不来，这两天他可是陪着对方练习许久，效果却都差强人意。
“我听说，怀孕时的女性，性格也会有所改变……你也许可以从这方面入手遮掩？”艾布纳笑着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也只好如此了……好在最麻烦，对戴莉女士也最为熟悉的伦纳德我已经有了安排，用不了多久应该就能让他变成自己人……到时候有他帮忙，再让莎伦以怀孕的名义深居简出，应该能应付得过去。”克来恩叹了口气道。
“准备好摊牌了？”艾布纳挑了挑眉，虽然从之前克来恩让自己捎给梅丽莎的话中就能猜到一二，但他还是有些吃惊于克来恩相对原着同期的改变。
少了许多担惊受怕，做事也多了些主动……这是队长的功劳？还是莎伦小姐的原因？又或者，是我这个变数？
克来恩没察觉到艾布纳的复杂心思，只微微颔首道：“让伦纳德一个人独自背负着本不存在的，我和队长之死的仇恨……对他来说，太可怜了……
“而且，正如你所说，有了‘愚者’的介入，也能更好地威慑他身上那个‘老爷爷’。”
说到这里，他再次看向艾布纳：“就是不知道女神是什么态度？”
艾布纳思索了片刻，回答道：“这件事，女神应该不会插手。”毕竟之前他转达克来恩的话时，女神没有制止，说明是默许的。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又补充道，“这只是我的猜测，毕竟我也不知道女神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
“对对，我都明白。”克来恩嘴上虽这么说，却一脸不信，认定刘博就是DND世界观下“尹尔明斯特”那样的货色。
对此，艾布纳刚要为自己辩解一句，却忽然神色一动，严肃道：“开始了。”
闻言，克来恩立刻假装向“愚者”先生请求，紧接着以“欧文”为第一视角的影像便出现在了他们二人的眼前。
只见欧文在自己情妇家的客厅内，于几位美丽得不似凡人的侍女的迎接下，乘坐上了一辆宽敞的马车，接着便驶入了光怪陆离的梦境世界。
艾布纳邀请克来恩开这次临时小会的主要目的，就是观摩“心理炼金会”的最高评议团会议。
这倒并非纯粹给克来恩长见识，而是艾布纳担心欧文分身会在梦境里不知不觉脱离“操控”的最大距离，所以需要“源堡”无视距离的特点作为中转，来保持联系。
片刻后，顺着马车的窗户，克来恩和艾布纳看到了一座笼罩着夜色的陌生城市。
城中耸立着一座座极有神秘气息和暗黑感觉的华丽建筑，行走着一位位戴礼帽穿风衣的绅士与衣裙繁复阴沉的女性。
他们有的脸上笑容清纯，干净的如同婴儿，有的则长着黑色的短毛，嘴里更是露出了尖锐的犬牙。
“这是什么地方？”克来恩饶有兴趣地问道。他知道刘博在将欧文做成分身时，得到了对方全部的记忆。
艾布纳没有去搜寻欧文的记忆，而是边回忆着原着的内容，边回答道：
“这是每个人心中的城市，有人的地方就有它。
“只要知道它的方位和正确的方法，可以从人类社会任何一个角落进入这座城市。”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指着画面中那些形形色色的行人道：
“这里的一切都有着相应的心理学象征，比如那些长毛的叫做‘兽欲’，那些干净的则代表‘心思单纯’……”
克来恩看着那一个个“行人”里，有狼人，有直立行走的熊，有神情慵懒的猫，有脸部是一只斑斓蜘蛛的怪人，有眼睛通红的巨型老鼠，有吐着芯子的蟒蛇，有用充满交配欲望的目光审视周围每一个路过者的某种犬类生物……
它们或戴礼帽穿风衣，或着精致繁复的暗沉长裙，竭力从每一个细节上模彷人类，但却无法让自己真正地像人。
而相对“兽欲”，“单纯的心思”却极少极少，毕竟人们在梦里总是欲望丛生，却很少有梦到“贤者时间”的。
马车行驶于暗澹的夜色下，穿行在这一位位“行人”和各种各样的哥特式建筑间，很快就抵达了城市最中央的一座教堂。
这教堂超过八十米高，由一根根黑色的巨柱撑起，每根巨柱上都镶嵌着一定数量的颅骨，它们有的来自人类，有的源于不同的生物，但都将空洞的双眼对准了下方，彷佛在注视每一个进入教堂的生灵。
和此地绝大部分建筑一样，这座教堂各个细节都堪称精致，可组成它们的却是偏向于噩梦、惊悚、恐怖、神秘的元素。
欧文在侍女的服务下走下马车，通过正门，走进一个恢弘却空旷的大厅。
和普通教堂不同，这里没有一排排供信徒祈祷的座位，也没有摆放烛台的地方，只是在缠绕着巨龙凋像的巨大十字架前，安放了一张不大的长桌，长桌两侧各有五张座椅，它们目前都空着，只有最上首的位置坐着一位老派绅士。
这位绅士澹黄的眉毛很长，头发整齐地往后梳着，额头有些许皱纹，脸庞呈现一种不正常的惨白。
“这是……德尔劳先生？？”曾经作为侦探的克来恩接触过眼前这位先生的情报，甚至还在埃德萨克王子那里见过一次，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
“除了王室医学顾问，贝克兰德医学院前任校长这个身份，这一位还是大海上的‘黑座之王’巴洛斯·霍普金斯，是着名隐士埃里克·德雷克……作为‘观众’的半神，他的马甲比你还要多得多。”灰雾之上，艾布纳笑着向克来恩介绍了一番。
“总觉得你在内涵我……”克来恩看了艾布纳一眼。
艾布纳咳嗽一声，转而说道：“继续看‘直播’吧。”
画面内，老派绅士德尔劳摩挲着座椅两侧的轮子，笑着说道：“没想到是‘色欲’你最先到了……坐吧，他们恐怕还得一段时间才能来，尤其是‘懒惰’小姐。”
“会长先生。”欧文也向这位老绅士点头致意，然后左右各看了一眼，来到右侧自己常坐的座位前，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这个过程他一直在德尔劳的注视下，却没有半点心虚，动作自然流畅。
鲍利·德尔劳抬起双手，交握着杵到了长桌表面，状似随意地问道：“‘色欲’先生，你在上次会议时雇佣了‘傲慢’、‘懒惰’和‘贪婪’帮你完成一件任务，后来成功了吗？”
“非常成功，待会儿我还要感谢一下那三位。”欧文表面随口回了一句，心里却有些滴咕：这货今天怎么那么多话？难道他对我有了怀疑？可我的表演应该没有破绽吧？
难道是马车那里？也不对啊……毕竟就算是原本的“色欲”也不会每次都在马车上就和他梦境里的那些女郎乱搞。
心中不解，艾布纳索性让欧文直接问了出来：“会长，您是不是觉得我有哪里不妥？”
这样更显得问心无愧。
德尔劳显然没想到欧文会当面问出来，他稍微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看着欧文的眼眸，坦然说道：
“我只是发现‘色欲’面具对您的侵蚀程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而就在几个月前，您还深受它的影像……
“我想知道，您是怎么办到的？”
当然是因为换了一个人。艾布纳也不怕对方窃听自己的心声，直接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然后才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起来：
“也许是我在‘色欲’方面得到了最大的满足，我的‘色欲’程度大于了它，它无法再影响我了？
“又或许是我虔诚地信仰了那位不能说出名字的存在？”
当然，这指的是“刘博”。
第134章 “贪婪”和“懒惰”的信誉
在艾布纳的刻意误导下，德尔劳果然将“色欲”所描述的人偏转到了另外一位存在身上，他面露恍然之色道：
“原来如此，你竟然得到了她的卷顾……难怪……”
他并没有怀疑“色欲”的话，因为这座城市和那位不能说名字的存在有着紧密的联系，如果对方在这方面说谎，肯定会被立刻揭穿。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艾布纳其实并没有说谎，他指的其实是另一位不能提到名字的伟大存在。
“只是侥幸而已。”艾布纳学着欧文以往的口吻，彬彬有礼地道。
欧文虽然好色，但却是个“衣冠禽兽”，本身又是因蒂斯大家族出身，一举一动其实都是相当优雅的。
这时候，德尔劳也将“那位存在”的话题带了过去，顺着欧文刚刚第一段话的内容说道：
“其实你所说的‘色欲’得到满足后，面具效果减弱的情况还是很可能出现的。
“组织为你们提供的这七张人格面具，放大相应的认知和情绪，是为了帮助你们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从而有针对性地解决……
“当你自己在实践对应人格时，有了感悟或者思考，自然也就不再需要它了。
“你之前一直在承受它的负面影响，不知不觉地让‘色欲’人格填满了自己的心灵，我还以为你会因此走上错误的道路……
“可没想到你竟然早已积累了足够的内生力量，又在‘色欲’达到顶峰时，借助外力将其彻底拔除……
“现在看来，效果显然非常不错！
“也许你这个方法，才是心灵领域真正正确的道路。”
在完全错误的前提下，你居然能推理出这么多道理？而且听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不过别人要是按照你说的这个来，怕是要学“废”了吧？
心里吐槽了几句，艾布纳出于“好心”，或者说避免误伤“友军”，还是委婉地规劝道：“这只是一次冒险的尝试，其实并不一定可以推广……”
毕竟我这可是连“内核”都换了才“成功”的。
“我明白，但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研究方向。”德尔劳赞许地说道。
艾布纳正要趁机讨论一些心灵领域的问题，以便完善那个几代自己共同努力都还没完全推演成功的秘术。
可这个时候，他的灵性忽然被触动，下意识转头，望向教堂入口，然后便看见一道身影通过大门，走了进来。
这人影身穿正装三件套，手里拿着一顶半高丝绸礼帽，脸上还戴着一张和自己同款的面具。
只不过不同于“色欲”面具上那双彷佛一直在从下往上看的眼睛，这张面具的嘴巴咧得很开，一直到耳根附近，且始终张着，彷佛要吞掉两只眼睛看见的所有东西。
通过欧文的记忆，艾布纳知道这人正是自己之前没有抓到的“暴食”先生。
虽然很想将他打包送到阿兹克先生面前，但这里毕竟是亚当的地方，艾布纳也不好轻举妄动，只想着一会儿交流时，能不能从他身上套出些具体情报。
而这个时候，在灰雾之上看着“直播”的克来恩却轻“咦”一声，指着“暴食”问道：“这个胖子是谁？”
“胖子？”艾布纳有些纳闷，他怎么看“暴食”先生都是一个体型正常的绅士。
克来恩反应过来，立刻装模作样地向“愚者”先生祈求了一番，接着围绕在“暴食”身上的“假象”便渐渐褪去，露出了他那至少400斤的庞大身躯。
“‘暴食’还真是个胖子啊！刚才那应该是他罩在身上的‘虚拟人格’化的形象……啧，这是连自己都‘骗’了啊！”艾布纳不由得感慨了一声，毕竟这种连他自己都认为自己就该是这样形象的伪装，以艾布纳目前的水准还看不穿，而“灰雾”之上也没法使用“纯白之眼”。
“原来是‘暴食’啊……”克来恩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然后稍微解释了一句，“他前几天在因多港和因斯·赞格威尔会面，恰好被戴莉和邓恩看到了。”
“暴食”果然在因多，看来我当时借助“未知之地”的定位是准确的……
另外，因斯怎么和“暴食”搅合到一起了？是代替了“傲慢”的那头老龙在布局？
不过两个仇人目前都集中到了因多，阿兹克先生应该很高兴吧？
艾布纳心中思索的时候，画面中的场景再有变化，其余几名心理炼金会评议团委员已然相继抵达，他们分别是“傲慢”先生、“暴怒”先生、“贪婪”女士、“懒惰”小姐和“嫉妒”先生。
这其中，“贪婪”和“懒惰”在看到“色欲”也在场时，都隐晦地和他交换了一个眼色。
察觉到这一幕，不但看着“直播”的克来恩又有所联想，就连老派绅士德尔劳都心中恍然，觉得自己已经明白“色欲”所说的那句得到充分满足是什么意思了。
艾布纳对此却毫无自觉，他还趁着会议开始前的这段时间，为克来恩“科普”着“心理炼金会”的一些基础情报：
“‘心理炼金会’的最高评议团成员根植在心理学家、精神科医生和相应爱好者这几大群体内，力量主要集中于大都市，而不是小城和乡村，所以，每一名委员负责的是某个大城市，以及附近的连带区域……这其中，
“‘傲慢’先生负责的是鲁恩首都贝克兰德；
“‘暴怒’先生负责的是伦堡首都艾萨拉；
“‘色欲’先生，也就是我，负责的是因蒂斯首都特里尔；
“‘贪婪’女士负责的是弗萨克首都圣密隆；
“‘懒惰’小姐负责的是费内波特首都费内波特城；
“‘嫉妒’先生负责的是因蒂斯共和国的第利斯城；
“‘暴食’先生负责的是鲁恩王国的康斯顿城。
“而会长德尔劳因为还有‘黑座之王’的身份，所以负责大海和南大陆的事宜。”
克来恩闻言不再去想“塔”的八卦，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除了那位会长，都是在人口稠密地带啊。”
与此同时，梦境城市中央教堂内的德尔劳见人已经到齐，便宣布了最高评议团会议正式开始。
“第一个议题，还是以前那个老问题，有人察觉到‘因蒂斯大灯塔’的下落了吗？”德尔劳环顾了一圈后问道。
因为怀疑那座大灯塔被罗塞尔拖入了“集体潜意识大海”，另有什么隐秘目的，这也算是“心理炼金会”的保留议题了，每次他都会问一问。
他的话音未落，“懒惰”小姐就第一个摆烂，直接回答道：“这是因蒂斯的事情，我不太适合插手。”
其他人也相继摇头表示分不开身，只有“嫉妒”先生说他可能有了些线索，但还不能确定，所以暂时不讲。
艾布纳看了他一眼，不清楚这位先生是不是找到了“梦境迷宫塔”中下层的入口，但也无所谓，反正第四层以上的核心区域已经和前面斩断了联系。
见“嫉妒”先生确实不愿意透露更多，德尔劳也不强迫，将目光放到了“暴食”身上，道：
“今天要讨论的第二件事情是，对鲁恩王国间海郡的渗透问题。”
闻言，“暴食”却直接摊了摊手：“很遗憾，议长先生，因为我遭到了未知强者的袭击，已经逃离了间海郡，并不知道计划进行到了哪一步……”
撒谎！你那个“虚拟人格”的分身在自毁时，肯定将聚会上收到的情报带了回去！
现在故意这么说，是为了能得到会长的帮助？
艾布纳在心里分析的时候，德尔劳以及其他成员已经听完了“暴食”的讲述，并纷纷看向他给出的一张画像。
画像上是一位女性，容貌美丽，一双眸子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当然，这是艾布纳视角的描述……
“她”毫无疑问就是佛尔思幻想出的“茜茜小姐”的模样。
而和艾布纳关系较深的“懒惰”一下子就猜到了这是谁的马甲，但她只在暗中偷笑，却没有任何表示，还懒散地移开了目光。
而其他人却都摇摇头，表示并没有见过。
德尔劳想了想，看向“暴食”道：“对于你说的支援……我目前没有时间，不过你可以委托其他成员来帮你……嗯，按照惯例，我可以为你们的委托进行‘公证’。”
“暴食”也清楚会长不太可能为自己出手，他打的就是找其他人做帮手的主意，于是环顾了一圈道：“不知道谁最近有空能来一趟弗萨克的因多港？”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看向了“贪婪”，因为这位女士就负责弗萨克帝国的事务，距离因多不会太远。
“如果你能拿出让我心动的价格，我不但自己会去帮你，还能拉来‘懒惰’……”“贪婪”女士不出所料地摆出一副“贪婪”的嘴脸，笑着继续道，“我的信誉还是非常不错的……不相信的话，你可以询问‘色欲’，他应该对上次的委托很满意。”
那可真是太满意了！只不过原本的“色欲”估计不会这么想……
第135章 回到贝克兰德
不过，吐槽归吐槽，艾布纳表面上还是一派绅士风度地赞同了“贪婪”的说辞：“两位小姐对我都非常照顾，我也非常感谢两位小姐帮我达成了目标。”
“暴食”闻言在“色欲”、“贪婪”和“懒惰”三人间来回扫了几眼，然后才斟酌着说道：“我知道一个遗迹的情报，它很可能隐藏着所罗门帝国时期一位大贵族的秘密……其真实性可以由会长进行‘公证’。
“我愿意将这份情报拿出来当作报酬，请‘贪婪’和‘懒惰’两位小姐出手……”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看了看在座的“色欲”、“暴怒”等人，接着道：“当然，也欢迎其他人……如果‘贪婪’小姐不介意分享的话。”
所罗门帝国时期大贵族的遗迹情报？不说其他人，就连看直播的克莱恩和艾布纳都有了兴趣。
“是哪一家贵族？”“贪婪”女士面具上咧到耳边的嘴巴似乎更加弯曲了一些。
“说起来，这位大贵族并不算出名，在历史中的相关记录也极少，我也是偶然间才得到的那处遗迹的情报……嗯，那位贵族就是所罗门帝国册封的‘银眼伯爵’，卡伦尔迪亚……
“虽然只是伯爵，但经过我多年研究，确认卡伦尔迪亚家族的那位先祖，应该也是一位天使……只是不知道是什么途径。”
“暴食”先生简单讲述了一番那座他用来作为交易的遗迹的大致情况，然后看向“贪婪”小姐：“您觉得怎么样？”
“银眼伯爵”不就是莱茵吗？他……不，是“我”还留下过遗迹？我怎么不知道？
而且，莱茵不是被“永恒烈阳”神降杀死，尸体留给了莉莉丝，成为了她的容器了吗？
嗯……难道是“我”在所罗门帝国安的“家”成为了遗迹？那又能有多少价值？
正暗自思索时，艾布纳听到“贪婪”小姐语气凝重地问道：“你拿出价值这么高的报酬，需要我做些什么？
“如果太危险的话，哪怕克服掉心中的‘贪婪’，我也会拒绝。”
说到这，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如果涉及秘密，我们可以私聊……”
“暴食”笑了笑道：“不用私聊……委托并不算太危险，而且我也没有‘色欲’先生的勇气，敢于暴露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所以，我只需要您和‘懒惰’小姐在一个月内抵达因多港，并停留至少一周的时间就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贪婪”语气上扬，有些不敢置信。
“就这么简单！安全起见，我不会与您见面……也许您可能会觉得我是在利用您和‘懒惰’小姐转移开敌人的视线……但即便真是如此，有着一位天使遗迹作为报酬，我认为这样的风险，也是值得的……您觉得呢？”“暴食”坦然说道。
“贪婪”一下子沉默下来，与对面的“懒惰”对视了几眼，似乎在私下里进行着交谈。
而与此同时，在灰雾之上观看“直播”的克莱恩和艾布纳都立刻明白了“暴食”的打算，异口同声道：“0-08！”
“这位‘暴食’先生果然没安好心啊！他应该是想将‘贪婪’、‘懒惰’两位女士诓骗到因多港，再联合因斯用封印物‘0-08’制造巧合，安排她们的行动。”克莱恩将自己的猜测讲了出来。
艾布纳点点头，他也有类似的想法，心里思忖道：阿兹克先生和卡伦的行动恐怕很难成功了，毕竟有“0-08”存在，他们很可能已经暴露了。
而唯一的好消息是，我和克莱恩都还身在暗处，到了对景时候，也许可以给他们一个惊喜！
不过，涉及因斯·赞格威尔的事情很可能存在“巨龙之王”古神安格尔威德的谋划，在没有弄清楚祂想要做什么前，最好还是不要轻易入局，免得被算计了。
那头老龙上次在女神手里吃了亏，没准什么时候就会报复回来……
艾布纳刚想到这里，就看到画面中的“贪婪”已经与“懒惰”交流完毕，答应了“暴食”的委托，并约定好一个月后会准时出现在因多港。
一个月吗？看来“暴食”相当自信阿兹克先生和卡伦根本抓不到他啊……嗯，他的谋划也许不仅仅是为了引出袭击过他的我，很可能还有其它的目的……
等去向莉莉丝征求“蒸汽与机械之神”那个交易的事情时，顺便也提一提这个委托里面的隐患，免得克洛斯菲娅和克谢尼娅真的吃了亏。
坐在“懒惰”小姐身边的“色欲”欧文在“懒惰”和“贪婪”两位小姐身上来回扫了几眼，并没有立刻阻止这个交易，反而举了下手，说道：“我也想加入。”
“暴食”之前有看到了欧文那“色眯眯”的面具扫视着两位小姐，所以对他的目的产生了误会，只笑着重复了自己之前的话：“只要两位小姐不介意分享，我是无所谓的。”
经过上次的共同行动，“贪婪”自然知道现在这个假“色欲”背景深厚，且和自己的“主人”关系密切，所以故意在思索了片刻后说道：
“加入进来也不是不可以……但‘色欲’先生你得付出一些代价……毕竟多一个人知道那处遗迹，也就多一个人分配其中的宝物。”
欧文则微笑回答道：“女士，事实上我对‘银眼伯爵’也颇有研究……我可以用我的一些成果来作为分享那处遗迹秘密的代价。”
听到这话，“贪婪”假装和“懒惰”私下交流了一番，然后才点点头道：“成交。”
见他们达成协议，“暴食”先生也笑着接话道：“很好，有了‘色欲’先生的加入，不但危险再次降低，我的把握也更大了！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你们在下次最高评议团会议时，就能拿到那处遗迹的详细信息了。”
——“心理炼金会”的最高评议团会议不像“塔罗会”那么频繁，一般两到三个月才会召开一次，没什么重大事情时，甚至可能间隔半年以上。
这个议题结束后，会长德尔劳先生又颁布了几个任务，不过这些任务主要集中在鲁恩和弗萨克。
比如其中的一个任务，就是要“傲慢”继续引导新党和旧贵族之间的矛盾，让鲁恩上层持续处于混乱的状态。
而那位“暴食”先生甚至提议可以在新晋子爵艾布纳·布雷恩身上做些文章，可却被“傲慢”毫不犹豫地否决了。
这位先生还没傻到当面算计别人的地步。
待会议转入自由交流阶段后，各位委员们相继介绍起各自区域内值得留意的事情，做情报层面的交换。
这个过程中，艾布纳想了想道：
“德利恩家族的总理先生似乎在酝酿着一个非常可怕的计划，无论他成功与否，因蒂斯的政局都会迎来较大的变动。”
因为同处于因蒂斯，“嫉妒”先生当即问了一句：“可怕在哪里？”
“那位总理先生似乎计划着将因蒂斯拖入深渊的第一层。”艾布纳“实话实说”道。
短暂的沉默后，“嫉妒”先生发出了感慨：
“真是个疯子啊！德利恩家族这次恐怕是完了！”
他和艾布纳之前的判断一致，并不觉得总理能够成功，除非“永恒烈阳”和“蒸汽与机械之神”瞎了，否则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其余成员也纷纷附和，只有知道“色欲”身份的“懒惰”小姐装模作样地说了句“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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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会议正式进入第三阶段的学术交流。
约莫二十分钟后，当灰雾之上的克莱恩都想要具现出纸笔开始记笔记时，德尔劳轻拍了下手掌道：
“好了，这次的评议团会议就到这里结束。”
众人当即起身行礼，然后便各自乘坐心灵具现出的交通工具，离开了这座梦境中的城市。
……
呜！
汽笛声里，长长的蒸汽列车哐当哐当地驶入了贝克兰德。
周六上午，当变化作“道恩·唐泰斯”的克莱恩一手提着行李箱，一手搀扶着变化成他怀孕夫人的莎伦小姐，又一次踏上了这座“万都之都”，“希望之地”的土地时，住在平斯特街7号的伦纳德·米切尔也迎来了两位意外的客人。
这位长相相当不错的“诗人”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装着金属手臂的海柔尔，然后将视线放到了前同事的妹妹身上：
“莫雷蒂小姐，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第136章 风渐起
贝克兰德北区平斯特街7号的房屋内。
黑发绿瞳的伦纳德亲自为两位来访的女士泡了茶，递到她们身前的茶几上，然后才继续了刚才在门口的话题，他清了清喉咙道：
“莫雷蒂小姐，你想知道有关夏洛克·莫里亚蒂侦探的消息？
“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市民，并不接受调查委托。
“你有什么事情应该去找专业的私家侦探。”
梅丽莎没有表情地瞥了这个曾经用各种借口在她家帮了大半个月忙的男子一眼，眸子里透露出的意思很明显：“骗子！”
伦纳德自然也读出了这个意思，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然后刚想再说点什么，就看到梅丽莎下巴微抬，眼睛略弯，接着用平淡的语气道：“伦纳德·米切尔先生，我已经知道您是一位‘值夜者’了……而且克莱恩曾经也是！
“现在，您能告诉我克莱恩的真正死因了吗？”
闻言，伦纳德目光一凝，猛地看向坐在一旁喝茶的海柔尔，眼神锐利地看着她问道：“是你告诉梅丽莎非凡知识的？你怎么能这么做？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不应该知道这些！”
海柔尔没有立刻回答，她平静地放下茶杯，环顾了一下周围，由衷地赞叹道：“真是厉害的‘梦境’能力，若是没有这条手臂，单凭我自己‘解密学者’的能力，肯定察觉不到。”
见此，伦纳德皱了皱眉，再次严肃道：“回答我的问题，海柔尔小姐！”
不过海柔尔还没来得及回话，一旁的梅丽莎就突然插话道：“米切尔先生，请不要这么逼问老师……而且，应该是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才对。”
伦纳德很是惊讶地看了她一眼，表情愈发严肃，他微侧脑袋，停顿了几秒，然后将视线投到了梅丽莎胸前别着的那枚让人一看就感到安宁的“徽章”上。
死死盯着那徽章看了好一会儿，伦纳德才颇感无奈地开口道：“莫雷蒂小姐……你竟然也成为了非凡者……”
说着，他面色不善地瞥了眼海柔尔，又接着道，“你叫她老师……是成为了一名‘偷盗者’了吗？”
“不，我是‘通识者’。”梅丽莎摇了摇头，然后用手揉了揉额角，又说道，“米切尔先生，能将能力撤销了吗？我的灵性不多，没办法一直使用这枚徽章的力量，在梦境里保持清醒。”
“我和你哥哥是同事，是朋友……所以叫我伦纳德就好……”伦纳德叹了口气，接着，无声无息间，海柔尔和梅丽莎就看见四周景象飞快碎裂消失，如同一面面玻璃被同时打破。
而被放下的茶杯也重新回到了海柔尔手上。
“那，伦纳德……你现在知道我也是非凡者了，可以说一说克莱恩是怎么牺牲的了吗？”梅丽莎看向伦纳德，再次问道。
看着眼前少女倔强的目光，伦纳德犹豫了一下，但依旧没有告知其详细信息：“关于克莱恩的死因，涉及保密条例，我不能告诉你！”
因斯·赞格威尔并不是你一个小姑娘能面对的敌人……所有的仇恨由我来背负就好！伦纳德心中这么想着的同时，直接转移话题道：“作为官方的非凡者，我需要知道你的‘通识者’魔药是从哪里得到的……是这位海柔尔小姐给你的吗？”
面对这个问题，因为事先得到过艾布纳的允许，梅丽莎也不隐瞒，摇摇头道：“虽然是老师转交给我的，但这份魔药其实是艾布纳·布雷恩子爵给予我的奖励……
“奖励我在‘放映机’这一发明上做出的成绩。”
艾布纳·布雷恩？疑似老头的老朋友莱茵·卡伦尔迪亚在其身上复苏的那个侦探？
传闻海柔尔小姐确实和那位侦探交好……可他为什么会盯上克莱恩的妹妹？
伦纳德眯了眯眼睛，微微侧过脑袋，仿佛在思考什么，片刻后才再次问道：“让你来找我要夏洛克情报的也是那位布雷恩子爵吧？”
“是的。”梅丽莎点点头，“我想知道那位莫里亚蒂侦探，为什么会送我一件非凡物品。”
也许，艾布纳·布雷恩那个复苏的老怪物会注意到梅丽莎，也是因为那个夏洛克·莫里亚蒂吧？
那个人确实很可疑，很大可能和以塔罗牌为代号的组织有联系……信仰着那位“真实造物主”的死敌“愚者”……
再加上克莱恩的妹妹的请求……他确实值得我再去调查一番！
思绪电转间，伦纳德有了决断，笑了一声道：
“你带来的这个情报，让我觉得以前对夏洛克侦探了解可能还不够……我之后一段时间会再去详细查一查的。
“等有了结果再告诉你，怎么样？”
梅丽莎深深看了他一眼，颔首道：“可以。”
接着，她抿了抿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克莱恩……克莱恩他真的是因为保护廷根免于受到伤害牺牲的吗？”
“是的，他是英雄！这一点毋庸置疑！”伦纳德吐出一口气，斩钉截铁地说道。
“真是个笨蛋……一个序列9偏偏去参加那么危险的任务……”梅丽莎咬着嘴唇咕哝了一句，然后才询问道：“伦纳德，不知道请您帮忙的费用是怎么算的？”
“不用付钱给我，调查夏洛克·莫里亚蒂本就是我的任务。”伦纳德笑着摆摆手，他当然不能收克莱恩的妹妹的钱。
之后，三人又寒暄了几句，梅丽莎和海柔尔才戴上纱帽，告辞离开。
待两位女士乘车走远，伦纳德才再次皱起眉头：“老头，你觉得你那位老朋友到底想做什么？”
帕列斯沉默了一阵，就在伦纳德觉得祂不会回答时，苍老的声音才在他耳边响起：
“我也猜不透莱茵的心思……不过，你确实应该再去调查一下夏洛克·莫里亚蒂侦探，也许线索就在他的身上。”
……
乔伍德区卡纳罗威尔街9号的“大都市帮助家庭仆人协会”内。
克莱恩在安顿好莎伦后，就来到了这里，准备聘请一位有经验的管家，然后让对方组织起一支花园别墅需要的仆人队伍。
毕竟按照“设定”，道恩·唐泰斯因为一笔军火生意，在拜亚姆发了大财，自然需要享受更好的生活，不能像之前那样只用杂活女佣。
提出了自己的需求后，前台女招待贝琳在红着脸偷看道恩这位越瞧越耐看的绅士之余，也很专业地帮他挑选出了一位合适的人选：
“阿斯尼亚先生，55岁，他曾经服务于约克维尔子爵，后来因为子爵投资矿藏勘探失败，家族财政出现危机，不得不变卖土地庄园，遣散大量仆人而离开，这十年里，他先后被两位富翁雇佣，为他们家族的管理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阿斯尼亚先生是黑夜女神的信徒，政治倾向更偏保守党，要求的年薪是130镑。”
说话间，贝琳褐眸含光，就像藏了两颗星星，带着年轻女孩特有的朝气。
“另外，瓦尔特先生其实也很符合您的要求，可惜他在昨天已经接受了贝尔丹子爵的雇佣。”
贝尔丹子爵？不就是艾布纳？他之前在开舞会前不是已经招了一位管家？怎么还要招？
是因为产业多？
……
贝克兰德，乔伍德区的一段下水道内。
一道略显沙哑的女声说道：
“瓦尔特，你说你成功应聘成了艾布纳·布雷恩子爵的管家？
“那位侦探可不简单……而且他还曾经接过调查你的委托……你不怕他察觉你的目的吗？”
“正是因为布雷恩先生不简单，跟着他才更可能弄清楚王子遇害的真相！”瓦尔特沉默了几秒后回答道。
“以前的他，有许多自称忠诚的下属，可现在却只有少数几个人还记得他，还愿意为他冒险，你是最让我意外的。”沙哑的女声叹息道。
“他是第一个给我那样待遇的贵族，也是我真正想效忠的人。”瓦尔特低沉回应道。
那个女人似乎不愿意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多说，转而道：“你给我准备一份东区里背景一般的恶棍名单。”
“你要这个做什么？”瓦尔特诧异道。
那个声音却答非所问道：“总得让那个柔弱的小家伙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刺客’……
“明白想要成为真正的女人，不付出代价可不行。”
……
第137章 准备强取
因蒂斯，特里尔。
即便在许多明眼人看来，德利恩家族已经处于极为危险的境地，这座大厦随时可能‘坍塌’，但它依旧是大部分人需要仰视的存在，而且中产阶层，以及政治嗅觉不佳的势力也不具备那种眼力。
所以，当总理先生筹备的这场专门针对欧文的“香艳”舞会，还是有许许多多想要趋炎附势的人欣然到场……
他们未必没听说过欧文的名声，但即便如此，仍然趋之若鹜，不惜献出妻子女儿，只为能巴结上德利恩家族。
舞会的会场上，艾布纳扫了眼满场的莺莺燕燕，不由得骂了一句：“查理那个老家伙是想我死在那方面的事上吧？”
当然骂归骂，他却没有推辞的意思。
一来是因为需要保持欧文的人设，顺便安一下总理先生的心，让他能够放心地去作死。
二来嘛，则是因为“红之圣女”玛格丽特伪装的那位交际花也同样受到了邀请，艾布纳准备借机弄清楚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幸运之神”与“天灾女王”的后裔……
如果是，就找机会取一些她的血，以完成他对“天灾女王”高希纳姆的承诺。
——高希纳姆被罗塞尔绑定在了“精灵试炼神殿”里，想要脱困，需要后裔的血液，需要现存精灵举行“天灾之歌”仪式……当然，也还需要一位“看门人”作为容器。
“看门人”不难找，艾布纳在见过帕特里克·布雷恩后，顺着他的交际圈，已经物色到了好几个备选，随时可以下手“提现”；而现存精灵的情报也已经从莎伦小姐那里交换到，只等七月七日时就去查探一番……
唯独“幸运之神”和“天灾女王”的后裔康斯坦丁一脉，至今还只是猜测。
看了眼穿着红色礼服，长相妩媚明艳，却偏偏给人一种清纯干净感觉的玛格丽特，艾布纳在简单的致辞后，就直接走上前，邀请她跳开场舞。
作为一名社交场合的交际花，玛格丽特对这样的邀请并不陌生，虽然这次没有提前得到通知，但还是应了下来，与欧文一起步入了舞池，引来了周围不少夫人小姐嫉妒的目光。
“欧文先生，没想到您会邀请我跳开场舞……我能看得到，哈尔娜女士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了我一样。”玛格丽特说话的同时，还一边故意将身体贴向艾布纳，一边瞥了眼舞池外一位穿着绿色衣裙的女士。
——哈尔娜是欧文交往相对较久的情人，艾布纳昨天就是睡在她那里以作掩饰。
“哈尔娜哪有玛格丽特女士您迷人？我之前一直在贝克兰德出差，竟然都不知道特里尔有您这样出色地美人进入了社交场。”艾布纳被她撩得心里有些异样，但还是一边说些暧昧的话敷衍，一边抓紧时间，隐蔽的施展秘术，验证她的血脉。
“我可不是最近才加入的社交圈，只是之前还够不到德利恩家族的圈子。”玛格丽特同样在没话找话的敷衍着。
事实上，相对于表面上的平静，这位“红之圣女”心里可是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
毕竟“白之圣女”卡特琳娜在脱困后，已经向“魔女教派”通报了她被欧文控制的全部细节，所以玛格丽特很清楚眼前这个男人有多么危险。
若非以她塑造的交际花形象，拒绝德利恩家族的邀请会引来怀疑，她根本不打算参加这次舞会。
但即便如此，她也预设了好几道后手，准备以防万一。
就这样，两人聊了些没营养的话题，直到乐曲结束，艾布纳将玛格丽特送到她之前的座位处，才停下了这场各怀心思的对话。
而这时候，艾布纳的秘术也已经成功，确定这位“红之圣女”身上具备着“幸运之神”奥利弗·康斯坦丁的血脉……
她确实是“我”和“高希纳姆”的后裔啊！艾布纳暗叹一声，接着没有停歇，学着“欧文”的样子，周旋于众多女士之间，并很快和一位名为菲洛的女士聊得火热，一起步入了舞池。
这位菲洛女士是一位寡妇，手里掌握着她丈夫生前留下的两座工厂的股份，但这份遗产却遭到她丈夫兄弟的觊觎，所以急需寻找靠山。
她今年只有二十五六岁，在女性魅力和自身气质上都颇为不错，尤其身材，前凸后翘，曲线迷人，长相虽然稍微逊色，但也别有韵味，整体来看并不输给一般魔女，是欧文喜欢的类型。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真正让她得到艾布纳注意的则是她的真实身份。
“黛芙妮·普里斯特莱……”借着舞步，艾布纳在对方耳边小声说道。
菲洛，或者说密修会副会长“古代学者”黛富妮眼睛中流露出明显的诧异之色，用蚊子般的嗓音反问道：“欧文大人，您是怎么认出我的？”
你的灵魂里带着那么明显的“未知”气息，别人察觉不到，我还能察觉不到？
艾布纳心里嘀咕了一句，表面却没有回答，毕竟这里并不是谈话的好地方，所以只假作“暧昧”地说道：“等等舞曲结束，你就和我一起进入休息室……记住不要拒绝。”
这……终于要来了吗？黛芙妮咬了下嘴唇，如果可以的话，她更希望是那位帅气的神使大人，而不是这个好色的欧文……虽然他的样子也不差。
好在只是个秘偶……黛芙妮安慰了自己一句后，便在众多羡慕嫉妒的目光注视下和艾布纳一起向休息间走去。
而艾布纳在推开休息室门的前一刻，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向欧文的那位情人哈尔那招了招手，后者立刻会意，然后舔了舔嘴唇，趾高气昂地跟在欧文和黛芙妮的后面一起进入了休息室，并随手带上了门。
居然还要两人一起吗？真不愧是“色欲”啊！
见到哈尔娜也走进来的黛芙妮刚腹诽了一句，就惊讶地看到欧文已经使用能力催眠了对方，而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也很快从那位女士口中传了出来。
“这是……？”黛芙妮有些发愣，不明白欧文到底要做什么。
而艾布纳这时候已经用灵性封锁了房间，还将本体从“阿尔文的答题迷宫”中放了出来，模拟“秘法师”的能力制造了一个隐藏空间出来。
“神使大人！”黛芙妮见艾布纳凭空出现，也明白过来欧文并不是想借机占自己便宜，于是在松了口气之余，主动问道：“您是有什么事情要交给我做吗？”
“你是‘红之圣女’玛格丽特叫来的帮手？”艾布纳斟酌了下询问道。
之前在《美德之书》的空间里，黛芙妮曾经召唤出过红、蓝、绿，三位魔女教派的圣女，所以艾布纳判断她们的关系应该不错。
“是的，神使大人。”黛芙妮点点头，毫无保留地道，“玛格丽特害怕自己受到欧文大人的控制，所以请求我一旦发现不对，就助她脱困。
“而菲洛是我的秘偶之一，也是我在特里尔的另一个身份……不过请神使大人您放心，菲洛并不是什么好人，她的丈夫就是被她所杀……而在这之前，她还用不同的身份杀过两任丈夫，以谋夺对方的财产……”
之所以画蛇添足般的多说了几句，是因为经过一天多的相处，黛芙妮已经发现神使大人做事的一些原则。
——当然，这也是艾布纳故意透露给她的。
另外，黛芙妮也想用这番话带过她没有将这件事提前上报的“过失”。
事实上，黛芙妮事前也没觉得这是过失，毕竟她信仰的是伟大的神明，而不是和她同为信徒的欧文，没必要只因为涉及到对方就进行上报。
可现在发现神使大人也在，这性质就有些变了。
艾布纳没理会她的小心思，只在思索了片刻后询问道：
“你觉得，我要是现在去将玛格丽特邀请过来……她会不会同意？”
自身的血液对于一位非凡者来说是非常重要的，除非足够信任的人，任谁也绝不会将血液交出去……那等于将自己的生命交给了别人！
而艾布纳和玛格丽特间并无信任，根本没可能靠商量达成目的……难不成还能说：我是你的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祖父，你给我一滴你的血，让我去救你的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祖母？
哪怕玛格丽特是个憨憨也不会信这样的说辞！虽然它是事实……
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强取”了！
第138章 只有权柄能对抗权柄
听到欧文的问题，黛芙妮认真地思索了一番，最后摇摇头道：
“以我对玛格丽特的了解，她既然对你极为忌惮，就肯定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
“而你的邀请显然带有那方面的意思……她作为魔女虽然不会在意深入交流，但有着‘白之圣女’这个被你控制的先例在，她应该不敢尝试。”
艾布纳闻言皱了皱眉，边思索边问道：“即便你在这里，也不能让她放心吗？”
黛芙妮笑了笑，用手拨弄了下自己的长发，然后才说道：“第一，她其实并不清楚我伪装成的身份是谁，只知道我会到场。
“第二，即便她看出菲洛夫人就是我，但我既然进入了欧文的房间，还能值得她信任吗？”
也就是说，将她骗进来抓住放血的计划是行不通了啊……艾布纳有些惋惜，但他也没多少失望的神色，因为A计划既然行不通，他还有B计划可以选择。
一念至此，因为知道正确的“门”的位置，艾布纳的本体直接“传送”离开了这处他自己造的“隐秘空间”，赶在舞会结束前去做一些必要的布置。
而房间内只留下了欧文分身和黛芙妮，以及一位正做着桃色之梦的夫人。
听着哈尔娜女士断断续续的呻吟声，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而距离舞会结束还有些时间，他们也不适合这么快就出去……
此时，欧文分身为了保持人设，还是“镇定”地开启了新的话题：“黛芙妮女士，你似乎对‘魔女教派’的圣女们很熟悉？”
黛芙妮也想转移开自己的注意力，所以没怎么思索就回答道：“是的……在罗塞尔掀翻索伦家族，夺取政权的过程中，‘魔女教派’的‘蓝之圣女’和‘绿之圣女’一直都在背后支持他。
“而我们密修会当时也在查拉图会长的带领下，配合罗塞尔的行动……所以，我和她们合作过许多次，算是很熟悉。
“而‘红之圣女’玛格丽特是在古斯塔夫王朝被推翻后才开始活跃……因为她常驻特里尔，再加上绿之圣女的人情，一百年来难免和我打过许多次交道……
“一来二去也就有了交情，成为了朋友。”
“‘绿之圣女’的人情？”欧文发现黛芙妮在提到“绿之圣女”的时候神情有些异样，于是随口问道。
“‘绿之圣女’名叫玛丽安，她……她应该是有些喜欢我，还向我表达过爱意……可惜我的取向很正常，哪怕她自称以前是男人，我依然无法接受。
“后来，我们在一次行动中遭遇了索伦家族那位半失控的天使，‘绿之圣女’玛丽安牺牲自己，才让我和‘蓝之圣女’等到了会长的救援。
“当然，那时的情况很复杂，大家都在拼命，她也未必是愿意牺牲的，可以当时的情况，她不做出牺牲恐怕死得更快……
“但人情就是人情……所以后来‘红之圣女’玛格丽特依靠她的特性晋升了‘不老魔女’后，我才会对她颇为照顾。”
黛芙妮微叹口气，将自己和几位魔女的经历简单讲述了一遍。
这些话她本想不再提起的，但既然主的信徒问起，在“同胞”面前也就无需隐瞒了。
啧，又是一出“魔女死于爱情”的戏码吗？
艾布纳感慨一声，但也没多做评价，毕竟就连眼前这位当事人都不认为“魔女”真的对她有什么爱情，仅仅是觉得欠了一份人情而已。
想了想，艾布纳最后问道：“对了，‘红之圣女’有没有见你使用过那本《美德之书》？”
黛芙妮摇摇头，然后郁闷地看了欧文一眼，很肯定地道：“除了您之外，但凡见过《美德之书》中试炼空间的人，无一活口！”
“那就好办了！”欧文分身微微勾起了嘴角。
这之后约莫一个小时，舞会才宣告结束，而欧文在出去简单地致辞后，便在众位宾客或鄙夷或羡慕或暧昧或嫉妒的目光中，再次钻进了休息室。
至于之前进去的两位女士，则始终没有出来。
……
德利恩庄园外，“红之圣女”玛格丽特对于欧文没有选择自己虽有些诧异，但到底还是舒了口气。
如果那位先生真的要自己也进入那间休息室的话，她也只好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毕竟她并不想步“白之圣女”卡特琳娜的后尘。
不过在出门之后，玛格丽特莫名感觉到些许烦躁，总觉得要出什么事一般。
这并非灵性预警，但“红之圣女”就是感觉哪里有些不太对……
她蹙起好看的眉头，接着表面登上了一辆出租马车，却在马车启动后不久，进入“隐身”状态，悄悄跳车钻入了附近的一个巷子里。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时正有一双没有睫毛的，异常冷漠的，趋于透明的眼睛全程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那正是来自雅洛蓝分身的“窥秘之眼”！
借助这双眼睛的视野，艾布纳清晰地看到那位红发黑眸，妩媚妖娆的女子身穿长裙礼服，却仿佛没有重量的羽毛，轻轻飘荡于小巷内，偶尔巡逻经过的警察们即使望向了正确的地方，也无法发现她的存在。
若不是有雅洛蓝帮忙，艾布纳也只能靠亲自施展“纯白之眼”来识破这种层次的隐身。但“纯白之眼”的隐蔽性，就有些不如“窥秘之眼”了。
吸了口气，艾布纳耐心等待起“红之圣女”进入他准备好的埋伏地点，自投罗网。
至于对方为何会配合？很简单，因为艾布纳早就通过“命运之轮”为玛格丽特加持了些许“厄运”，这也是她感到烦躁的原因……
而雅洛蓝的分身更是使用了“神秘再现-噩梦之龙的游戏”，在一定范围内短暂引导了玛格丽特的行动，让她非常“合理”地进行隐身、跳车、进入小巷等一系列动作，而丝毫没对自己的选择产生怀疑。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绯红之月逐渐偏斜，在周围的巷子里游荡了好几圈，确定没有敌人跟上来的玛格丽特终于放下戒备之心，将一枚符咒重新收了起来。
片刻后，略微露出疑惑和放心共存神色的玛格丽特来到了一栋建筑的玻璃窗前。
光芒黯淡的夜晚，那就像是一面镜子，映出了前方的事物。
玛格丽特漂亮的眼眸光芒微闪，“镜子”表面顿时变得幽幽暗暗，内里仿佛藏着数不清的事物和层层叠叠的空间。
那玻璃窗竟瞬间化身为前往“异世界”的通道！
来了！见此，艾布纳心中一动，因为这里正是他的“埋伏”所在。
“红之圣女”玛格丽特怕是做梦都没想到，艾布纳会将《美德之书》放在那面玻璃后的“镜中世界”里。
玛格丽特确实没有预料到……她是在进入“镜中世界”后才发现的不对，可惜这时候已经晚了。
接着，她便看到“欧文”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因为详细了解过“白之圣女”的悲惨遭遇，此刻的玛格丽特心中是又惊又惧，忍不住就要发动能力，再次进行“镜中穿梭”。
但她非但没有成功，还因为有了惊惧等“负面情绪”，让《美德之书》的试炼空间生成了一条几指宽的麻绳，将她捆了起来。
好在她虽然恐惧，但程度却不深，相应的，空间给予的惩罚也不算太重，所以玛格丽特轻松地挣脱了麻绳的捆缚，并将另外几条如影随形般跟来的绳子烧毁。
可这并没有什么用，无论她怎么烧，那些绳子都会再次“生成”，并向她捆绑过来。
这位“红之圣女”显然还没能弄清楚这处空间的“规则”，只要她的“负面情绪”不收敛，惩罚便不会停止。
眼见“绳子”越来越多，且越来越难以破坏，“红之圣女”瞥了眼兀自站在一边看热闹的“欧文”，然后便不动声色地释放出了神秘领域的“疾病”。
她这是想先控制住这个空间的主导者。
但她不知道的是，《美德之书》的试炼空间内是不能主动使用能造成实质伤害的能力的！
因此，就在放出“疾病”的下一刻，无数烈焰就凭空产生，不但烧“死”了她的“疾病”，就连玛格丽特本人也被火焰包围起来。
她连忙让黒焰爬满全身，抵挡住了烈焰的灼烧……黑色和红色的火焰顿时碰撞在一起，形成了拉锯。
而这时候，一直不见动作的“欧文”叹了口气，接着便不知从哪里取出了一对“翅膀”，准备结束这场战斗。
如果不是没有更好的办法，艾布纳是真的不想对“幸运之神”的后裔用这种手段。
可就在他即将将灵性灌注进那对蝙蝠翅膀模样的肉翅之中的时候，也许是察觉到了危险，“红之圣女”玛格丽特竟将一枚看上去就让人感到肃穆、充满威严的符咒高高举起，口中则同时用古赫密斯语念诵道：
“混乱！”
刹那间，试炼空间中原本“严密”的规则完全“瘫痪”，无论是试炼机制，还是惩罚机制都彻底失效，就连通往外界的“门”都显露了出来。
见此，玛格丽特顾不得其他，纵身一跃，就要趁着所有非凡能力都处于“混乱”的时候，从“门”中逃走。
但她才刚跑出两步，就感到身体内部发生了莫名的变化，紧接着便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不可能！在大帝的‘混乱’权柄下，非凡能力怎么还能正常起作用？”玛格丽特努力爬起身，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普通非凡能力自然不行……但这，也是‘权柄’！”
第139章 分房
特里尔的一条小巷内，“红之圣女”玛格丽特的身影凭空出现，紧接着她便捏碎了手指上的一枚银色戒指。
但她本人也仿佛失去了行动能力，扶着墙才勉强站住。
“幸亏有大帝赐予的符咒，否则我真的要被‘色欲’抓住，经历一遍卡特琳娜的可怕遭遇了……
“只是我的体力怎么会消耗得这么厉害？灵性也近乎枯竭……难道那处空间还能吸收人的体力和精神？
“嗯，那里‘混乱’的效果还能持续一阵，欧文一时半会儿应该追不过来……
“而黛芙妮就在附近，接到我的信号后，很快就能过来。”
她刚想到这里，眼前就有火光闪现，紧接着“古代学者”黛芙妮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出了什么事？”黛芙妮清冷开口，但事实上她只看了一眼就知道玛格丽特遭遇了什么，毕竟她前几天也有同样的经历。
“这里不方便说话，你先带我到安全的地方。”玛格丽特有些虚弱地说道。
“好。”黛芙妮已经得到了“神使大人”的指示，所以直接扶起“红之圣女”，几次“火焰跳跃”就进入了一处预先准备好的安全屋。
待“红之圣女”玛格丽特利用“冥想”深度睡眠了一个小时后，终于恢复了大部分体力和精神。
这时候，她才接过了黛芙妮递过来的咖啡，在喝了一口后，简单说起了自己刚才的遭遇：
“……最后我依靠一枚天使层次的‘混乱’符咒，才终于让那处空间的‘规则’失效，趁机逃了出来……否则，我这会儿可能已经成了欧文的傀儡！”
听了这番话，黛芙妮表面神情严肃，但心里却有些想笑，因为玛格丽特所讲述的情况，与她亲眼所见的事实完全不同。
当然，这并非玛格丽特在说谎，而是欧文大人在抓住她并抽过血后，利用“操纵师”的能力给她植入了虚假的记忆。
而由于她对罗塞尔大帝那枚符咒的威力很是迷信，“催眠”的效果可以说非常好……毕竟就连她自己都愿意相信事情会这么发展。
见她说到后面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模样，黛芙妮想起神使大人交给自己的任务，于是状似随意地问道：“你要怎么回应欧文·德利恩的无故袭击？报复回去吗？”
“当然！”玛格丽特重重地点了下头，“我本没有介入他和‘白之圣女’争端的意思，但现在既然他先来惹我，我自然要报复！
“这件事我会上报给教派，要求多派遣几位圣女来因蒂斯，一起对付这位‘色欲’先生！
“另外，我知道德利恩家族的‘黑骑士’塞洛的秘密，可以要求他充当内应，加入对欧文的讨伐……如果他不肯，我就将那个秘密宣扬出去。”
“红之圣女”玛格丽特瞬间便想出了一个计划的雏形。
“塞洛·德利恩？他既然也是德利恩家族的半神，会因为一个所谓的秘密，就袭击同族？”黛芙妮诧异地问道。
她对此确实有些好奇，但更多的是想通过提问获取更多的情报。
“当然会！”玛格丽特语气非常肯定，却没有解释原因，她这会儿又看向黛芙妮，转而道：“对了，黛芙妮……我希望你也能加入进来，我会付出相应的报酬……另外，德利恩家族灭亡后，他们的产业我也能争取让密修会率先挑选。”
“这……”黛芙妮故作迟疑地思索了好一阵，这期间玛格丽特一直在不断分析德利恩家族摇摇欲坠的现状，以及各种可能得到的好处。
最后，这位密修会的副会长仿佛真的经不住诱惑，咬了咬牙道：“好！我加入！
“但你要和我签订契约，随时通报你的计划……我可不想成为你们‘魔女教派’的……嗯，用罗塞尔大帝的话来说，是‘炮灰’！”
“没问题！”玛格丽特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接着，她走到窗边，望向郊外德利恩城堡的方向，心里思忖道：欧文，你让我用掉了一枚大帝留下的宝贵符咒……做好用生命来偿还的准备了吗？
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黛芙妮却用怜悯的目光隐晦地瞥了玛格丽特一眼……这位“古代学者”总觉得这么下去，伟大的主也许能集齐魔女教派的七色“圣女”也说不定。
……
“既然博诺瓦都知道德利恩家族祖宅的地下宝库非常危险，其他诸如‘永恒烈阳’、‘真实造物主’等势力的人应该也有所了解……他们未必会愿意去趟这个雷。
“但‘魔女教派’的‘原初魔女’现在还在沉睡，那些魔女们却是再好不过的探路者了。
“希望玛格丽特能给力一点，要是能拉来一个天使层次的圣女就再好不过了！”
德利恩家族的庄园内，艾布纳边在心里盘算着“阴谋”，边回想不久前侵入“红之圣女”玛格丽特·康斯坦丁心灵时看到的记忆。
“玛格丽特是罗塞尔收养的孤儿，她‘康斯坦丁’的姓氏，其实是老黄‘赐予’她的，而她对老黄极为尊敬，所以才总是刻意强调。
“但事实上，她并不知道这个姓氏所代表的含义……哪怕她后来查到最初的魔女家族姓氏就是‘康斯坦丁’，也只觉得这是大帝对她做出的‘美好’的‘期许’……
“嗯，从时间上看……大帝赐予她这个姓氏，是在找到《天灾之书》，取出‘神之匣’，将高希纳姆封印进‘试炼神殿’之后的事……
“也就是说，她本来就是大帝找到并培养来帮助高希纳姆脱困的‘移动血库’？
“就是不知道老黄是在哪里找到的她，而像她一样的‘康斯坦丁’家族的‘残党’还有多少……
“老黄啊，你晚年时做事还真是矛盾重重……既给我留下帮助，又总是给我找事。”
叹了口气，艾布纳却发现自己也没资格埋怨黄涛，毕竟他自己那些前世给他留的破事更多！
别的不提，就说那几位天使、神灵……日后该如何相处，想想都觉得头大。
……
贝克兰德北区，伯克伦德街160号外面，一位位仆人排成两列，迎接着自己的主人到来。
鬓角发白，蓝眼幽邃的道恩·唐泰斯穿着燕尾正装，戴着丝绸礼帽，拿着镶金手杖，在管家阿斯尼亚和画过妆，有着少许南大陆人种特征的贴身男仆路德维尔的陪同下，牵着变化了模样的莎伦小姐的手，从仆人中间经过，来到了三层楼房的入口。
至于女管家，克莱恩还没来得及聘请，一来莎伦小姐作为女主人可以管账，二来则是他本能想要一位能够精打细算的人来控制家庭支出。
不知为什么，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妹妹梅丽莎……
“可惜梅丽莎并不熟悉上流社会的消费，让她来管钱，大富翁的生活没准就会过成了小市民。”
心里吐槽了一句后，克莱恩便抛却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即便梅丽莎已经步入了非凡，他也不想对方距离自己太近。
“最好的人选其实是丽娜……她既是‘愚者’的信徒，可以放心，又是曾经的贵族少爷，对于上流社会的支出不陌生……
“当然，最主要的是聘请她来当管家，可以免费！
“就是她至今还和王子在迪西海湾躲藏着，也不好特意将她叫来……
“至于我的那位‘美食眷者’……还是让她继续在料理界发光发热吧！”
心中胡思乱想的时候，脱掉外套的克莱恩已经和莎伦一起来到了三楼那间半开放的卧室内。
这里最醒目的就是放置着一面银色边框的全身镜。
打发走管家和仆人后，莎伦在全身镜前照了照，就恢复成了原本的样貌，就连小巧软帽和同色宫廷长裙也出现在了她的身上。
不过这只是一层幻影，她实际上依旧穿着戴莉女士常穿的那身衣裙。
推开卧室的门，克莱恩来到大阳台上，眺望着周围街区的风景，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贵果然还是有贵的意义，那315镑租金也不算太浪费……
“而且每天醒来都能看到这样的景色，心情也能非常愉悦。”
他已在昨天下午支付了一年的租金，只能强迫自己对这里越来越顺眼。
不过听到他的感慨后，莎伦小姐眨了眨眼睛，用缥缈的嗓音说道：“妻子怀孕后，夫妻还是分房睡比较好。
“你的卧室在楼下。”
第140章 塔罗会
“你的卧室在楼下。”
听到莎伦小姐的话，克莱恩心中的自我安慰顿时一滞，但还是条件反射般带上了温和的笑容。
虽然他一身秘密，也不太可能和莎伦小姐睡在一起，但这么被赶下去，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不过这个时候距离塔罗会召开已经不到半个小时，他只得按住心里的“委屈”，与莎伦闲谈了几句后便下楼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
然后才坐在床头，失去了所有的表情。
而与此同时，在楼上的莎伦却也在静静地看着那面全身镜出神，宛如精致的木偶，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到两点四十分，克莱恩揉了下额角，这才缓缓起身，用灵性封锁了房间，然后逆走四步，来到了灰雾之上那座穹顶高耸的宫殿内。
“愚者”克莱恩看了眼预先具现的“世界”，掐着点蔓延灵性，触碰向代表“正义”、“倒吊人”、“魔术师”、“审判”、“节制”、“月亮”和“隐者”的深红星辰。
接着，又单独通知“塔”，让他准备好他的“慧眼”分神。
一道道光芒随之腾起，相对模糊的身影们出现在了青铜长桌两侧。
刚从“梦境迷宫塔”返回现实的“正义”奥黛丽还没来得及换上裙装，只穿着居家服就出现在了灰雾之上。
不过，她还是轻巧而熟练地站了起来，虚提裙摆，带领大家行礼道：
“下午好，‘愚者’先生~”
她的声音虽然依旧活泼，但多少有些有气无力的感觉。
克莱恩虽含笑点头回应，但也敏锐地察觉到“正义”小姐情绪不对，似乎遭遇了许多挫折，精神有些不佳。
这是出了什么事？现在这个样子的“正义”小姐可真是不多见啊……他忍不住暗叹了一声，决定等会儿让“世界”借着交易的名义问一问她有什么难处，如果不麻烦的话，就帮一把手。
而坐在“正义”对面的艾布纳同样看出了奥黛丽的郁闷，结合原著中对这位大小姐的了解，猜测她很可能是在“梦境迷宫塔”里被“柯南”虐的怀疑人生了。
等成员们互相致意后，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望向了“隐者”，觉得这位海盗将军多半又会提供新的罗塞尔日记。
不出预料，“隐者”嘉德丽雅主动开口道：
“‘愚者’先生，我又搜集到了一页罗塞尔日记。”
只有一页？“神秘女王”不是应该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一本吗？这几天饱受考验的克莱恩不见一丝异常，轻轻颔首道：
“这不是问题。”
坐在一旁的艾布纳很轻易就猜到被灰雾笼罩着的克莱恩又在吐槽什么，心里不由得跟了一句：“神秘女王”八成同样在柯南那里怀疑人生，所以才只来得及挑出一页？
另一边，嘉德丽雅凭借记忆具现出一页黄褐色的日记，然后让它以灵界穿梭的姿态落到了“愚者”先生的手里。
克莱恩故作随意地低头望去，很快便发现这是一页罗塞尔和“门”先生进行交流的日记。
其中大部分内容，比如有关第四纪“四皇”，有关“特伦索斯特-图铎联合帝国”的知识，他都听艾布纳讲述后，甚至比这页罗塞尔日记里的更加详细。
但唯有一点，是“塔”先生没有提到过的：
“‘门’先生告诉我，祂其实曾经私下和‘夜皇’合作过，短暂搭建了一座‘门’，想要引来伟大的力量。
“但他们的行动失败了，‘夜皇’因此疯狂，乃至陨落，而他也因为这件事被流放出了这个世界……
“我无法判断他的话里有几分是真……不过，也许他被神灵流放的原因并非这个，但和‘夜皇’的合作应该是存在的。
“因为我曾在狂暴海内的某座小岛上，确实发现了一座‘门’的废墟……而其形制，与‘门’先生描述的一致。
“不得不说，‘门’先生对真神的事情有着超乎我想象的了解，而与‘夜皇’的合作，说明在祂被放逐前，祂很可能已经在尝试冲击序列0……难怪祂对查拉图充满不屑，对各位真神毫无敬意。
“我更不想将祂放回现实世界了。”
“门”先生竟然和“夜皇”合作过？祂不是“血皇帝”的臣子吗？
不过也说不准……我记得“塔”先生开玩笑时说过，“门”和“审判者”这两条途径的非凡者似乎有些莫名的缘分，总是会被联系在一起。
比如塔玛拉家族和亚伯拉罕家族的联姻，比如塔罗会的“审判”小姐和“魔术师”小姐的友谊。
现在再加上“门”和“夜皇”的合作，似乎也就“合理”了？
另外，这个“狂暴海”中的“门”的废墟具体在哪里？“夜皇”和“门”先生建造那个门的目的又是什么？想要引来的伟大力量的来源具体是什么？怎么一点都不透露啊……
满头问号的克莱恩胡乱猜测着，但毫无头绪。
是以他暂时将这些问题搁下，准备会后找艾布纳私聊时再进行讨论。
于是，在迅速让日记消失后，“愚者”克莱恩微笑对“隐者”道：
“你有什么请求？”
嘉德丽雅没有掩饰，坦然问道：
“这篇日记的主角，除了罗塞尔大帝，还有哪位？”
她这个问题顿时让“正义”奥黛丽的“沮丧”情绪一扫而空，忙侧头望向了“愚者”先生，眼眸晶亮，充满好奇，就连耳朵都似乎支起来了。
“倒吊人”阿尔杰他们对此也很感兴趣，能被罗塞尔大帝写在日记里，肯定不是一般人！
克莱恩隐约猜到了他们的想法，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两句：
也就是这篇日记是贝尔纳黛挑选出来的，换做其他，我就得告诉你们，另外的主角是魔女，魔女，猎人，猎人，某某贵族夫人，某某贵族小姐……
当然，刘博出现的频率也不低，但那就不能让你们知道了。
思考了两秒钟，悠然靠着椅背的克莱恩含笑回答道：
“‘门’先生。”
“‘门’先生？”除了“隐者”嘉德丽雅外，其他成员对这个名字都不陌生，毕竟无论是“塔”先生，还是“愚者”先生都曾经提到过。
尤其是“魔术师”佛尔思，她对这位亚伯拉罕家族的先祖的感觉是相当复杂，毕竟那可是曾经让她每个月都大把掉头发的男人。
“隐者”嘉德丽雅本来正从“愚者”先生的语气和用词揣测着“门”先生的身份，但她却忽然发现，长桌两侧的其他成员竟没有一点疑惑，似乎都知道这个名字指向的人是谁。
所以……只有我不知道吗？
不知为什么，“隐者”嘉德丽雅忽然感到了一丝“委屈”。
但她随即自嘲一笑，心里思忖道：我这是怎么了？在重新见到女王后，连心态也变回小女孩了吗？
－－－－－－题外话－－－－－－
明天加更，预告一下~~~提振一下士气，最近章评好少
第141章 染血的星象仪
“隐者”嘉德丽雅吐出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打算自由交流的时候再详细请教“门”先生的问题，并愿意为此付出一定的代价。
一位能让罗塞尔大帝在日记里郑重提及，让“愚者”先生口吻相对正式的存在，必然牵扯许多秘密，绝不简单！
克莱恩也没有再多说，毕竟身为“愚者”，他在遵循等价交换原则回答了“隐者”的问题后，并没有义务进一步解释。
于是他环视一圈，语气轻松地说道：
“你们开始吧。”
说完，他立刻操纵“世界”，嘶哑着开口道：
“我有两件神奇物品和两枚非凡特性想要出售。”
装富豪需要的开销有些大，这让克莱恩不得不甩卖掉自己的一些存货。
更何况，“塔”先生的领地最近正在招募投资，对老乡产业颇为看好的他也想投一笔钱……反正在他看来，艾布纳的这个“影城”项目肯定不可能亏钱。
“倒吊人”阿尔杰一阵心动，因为他已经从好友那里听说了“世界”在拜亚姆郊外的“壮举”，判断出他出售的神奇物品大概率来自于这场战斗，肯定不会差……
不过想到自己正身处帕苏岛，而且以往的积累都差不多耗尽，就连那个原始岛屿的秘密都交易给了对方，又无声暗叹，莫名沮丧。
而“正义”奥黛丽在得到那只“堕落之箱”以及它配套的拎包助理伊思兰特后，对非凡物品的需求也不是很迫切……除非很好看。
至于“魔术师”、“审判”、“节制”和“月亮”更不用提，好奇是肯定的，但缺少购买的欲望……和财力。
只有“太阳”戴里克和“隐者”嘉德丽雅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模样，前者在晋升“太阳神官”后，那把“飓风之斧”对他实力的提升就已经不是那么明显了，他确实需要一把更趁手的武器或者物品。
而后者，思考着对方的神奇物品可能来自哪里，如果合适，且与身上的那两件神奇物品不冲突，她很有意愿买下。
克莱恩见两位大主顾只有一位有点意动，不由得有些失望，但还是操控“世界”低沉笑道：
“一件是‘染血的星象仪’，这是我自己命的名……
“它的能力是制造一个‘星光囚笼’，将敌人囚禁在里面，半神之下只有少数几种能力可以打破。”
关于这一点，克莱恩已经试验过，反正以他目前的手段，只有用“丧钟”，还得是三发“致命攻击”击打在同一点才能打破。
当初在拜亚姆城外混战时，正是因为“血之上将”塞尼奥尔的手下持有这件物品，才抵挡住了他的“地狱上将”路德维尔秘偶。
克莱恩介绍到这里，还假模假样地向“愚者”先生申请，具现出了那支有着擦不掉的血迹的星象仪。
“这件物品的‘星光囚笼’似乎比我施展的要强大不少……我用星界光尘凝聚的‘囚笼’可没有那么坚固……”嘉德丽雅边思索，边打量着星象仪影像上的血迹，忽然觉得有些眼熟。
一幅幅画面飞快回闪，最终定格在了几幕场景上，嘉德丽雅眸光微缩，略感愕然地开口道：
“塞尼奥尔？”
是了，塞尼奥尔曾经让手下用这件物品困住过“要素黎明”的人，“摩斯苦修会”的情报里提到过这件物品。
听到她下意识的话语，克莱恩精神一振，立刻操控“世界”接了一句：“他已经死了！”
这个逼装得不错，我给九十分。艾布纳见还没听说过这件事的“隐者”、“魔术师”、“正义”、“月亮”四人露出震惊的神色，不由得在心里吐槽道。
不过说起来，原著里佛尔思是应该在报纸上看到这个新闻了的……嗯，她这几天日夜和我出去扮演，恐怕累得连看报纸的功夫都没有了。
艾布纳若有所思的时候，“隐者”嘉德丽雅斟酌着问道：“这件物品的负面效应是什么？据我所知，塞尼奥尔从不会亲自使用它。”
“它的负面效应很奇特，就是每次使用它时，都会听到来自自身途径魔药的呓语……
“相信大家对这类‘呓语’并不陌生，毕竟每次喝下魔药后，都会或多或少听到一些。
“而使用这件物品就能让你重温那种感觉，且随着使用的次数越来越多，时间越来越长，‘呓语’的影响也会越来越大，就像是那些即将失控的非凡者一样。
“而更诡异的是，在停止使用这件物品后，它还会根据‘呓语’的侵蚀程度，‘重置’你对魔药的消化进度……这也是塞尼奥尔不愿意自己使用的最主要原因。”
克莱恩详尽地介绍着自己对这“染血的星象仪”的占卜结果。
事实上，他已经通过“梦境占卜”知道星象仪上那擦不掉的血液，仅仅来自于一个“普通”人，一个被轻易杀死的，没有任何超凡能力的农民。
但当他去占卜，星象仪为何会具备这种负面效应的源头时，灵性直觉却阻止了他……这个源头，很可能比“永恒烈阳”或者“真实造物主”更危险！
当然，这种危险也只是针对他这种有能力去“作死”的人而言，对一般非凡者，相对还算“安全”。
听到这样的负面效应，“星之上将”嘉德丽雅当即失去了兴趣，毕竟“星光囚笼”能力更强这点优点，根本弥补不了它带来的损失。
而“正义”看了眼星象仪上的血污，也暗自摇摇头。
不过艾布纳倒是有了几分兴趣，毕竟这种能影响“魔药”消化的效果相当有意思，他一时间也没判断出到底是哪条途径的能力。
他想了想，便即向“愚者”先生请求，具现出自己几天前打造的那本《无尽的传送之书》的影像，简单介绍了一番它的功能后，笑着道：
“虽然你这‘星象仪’本质是序列5的‘星象师’特性打造，但它功能单一，又有严重的负面效应，严格来说，价值未必比得过我这件用‘记录官’打造的‘无尽的传送之书’……
“我用它来进行交换，你觉得怎么样？”
序列6层次的物品换一件序列5级别的物品，看起来是“世界”先生吃亏了，但正如“塔”先生所说，一件非凡物品的价格不能只看主要材料，还得有功能、负面效应等的综合考量。
至少在座大部分人显然都更愿意要“塔”的“无尽的传送之书”，毕竟“传送”是真正的稀缺能力……若不是“塔”在主动和“世界”交易，“隐者”、“正义”，甚至是“节制”都想要出价抢下了。
“魔术师”佛尔思则盯着这件物品有些出神，心里不由得生起了一丝疑惑：据她所知，“记录官”其实是相当稀少的，且大部分都在“亚伯拉罕”家族的仓库里，“塔”先生是从哪里找到特性的？
“审判”休察觉到身边好友的疑惑，不由得暗中叹了口气，酸溜溜地腹诽道：你到底是有多信任他？还是懒到不愿意去动脑子？居然到现在还一点都没怀疑过……
背负着沉重财政压力的克莱恩却有些小纠结，毕竟他现在需要的是现金……
可一件能够“传送”的物品怎么能错过？更何况，如果不交换，“染血的星象仪”这件物品也很可能砸在手里啊！
他很快说服了自己，让“世界”认真地考虑了下道：
“成交。”
不过，感觉还是有些亏啊……在运气好的人手里确实可能是“无尽的”传送之书，可在我这位“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手里，它不会只是“33次”的传送之书吧？
在心里自嘲了一句后，克莱恩连忙又拿出了第二件物品“罗塞尔之握”，一件有着“惩戒骑士”能力的非凡物品。
这是侠盗“黑皇帝”在卡平豪宅一战中，从保护卡平的赫拉斯先生手里夺得的神奇物品。
这件“罗塞尔之握”曾经在贝克兰德帮助他战胜了许多敌人，可在有了加强版的“蠕动的饥饿”后，它的作用就没那么重要了，克莱恩已经有几个月没有使用过它，所以打算卖掉换些钱。
而最终，这只名为“罗塞尔之握”的手套被“隐者”嘉德丽雅以12000金镑的价格买了下来。
毕竟这是大帝打造并曾经使用过的物品，没准就藏着大帝的秘密，嘉德丽雅知道女王一直在收集类似物品，所以连价都没还。
总算……达成交易的这一刻，克莱恩悄然松了口气，觉得身上的压力减轻了不少。
接着，他收拾心情，让“世界”具现出了两枚特性的模样。
这两个特性一个来自于塞尼奥尔手下那位“欲望使徒”，另一个则源于在“神战遗迹”海域与“黄昏中将”战斗时，杀死的一位“黎明骑士”。
这一回，他在操控着“世界”看向“塔”和“倒吊人”道：
“有兴趣将这两枚特性交给‘工匠’打造成物品再卖出去吗？我可以给你们20%的抽成。”
一件序列5层次的物品，最少也价值一两万镑，20%抽成就是2000到4000金镑，这很不少了！“倒吊人”阿尔杰有些眼馋，但想到自己身处帕苏岛，没工夫去找夏尔夫，只得遗憾地摇摇头道：“我短时间内没法联系到那位工匠。”
而艾布纳虽然不缺这点抽成的小钱，但想了想后还是应了下来，权当给朋友帮忙了。
“嗯，就当还克莱恩脚踏车发明的专利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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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在九点多~~
第142章 后台
见艾布纳应了下来，“世界”松了口气，低沉道：
“我没有交易了。”
他话音刚落，一直等待的“月亮”埃姆林旋即转头看向“塔”：
“长者之树根茎结晶和相关辅助材料都有了。”
说完，他又瞥了眼“太阳”戴里克，嗤笑道：“就是不知道某人的‘魔药教授’特性准备好没有？”
这是上次塔罗会三方交易的延续。
“太阳”闻言心中一喜，并没有在意“月亮”略带挑衅的语气，反而觉得这位先生好像也不是那么令人讨厌……
他先是向“月亮”表达了感谢，然后才看向艾布纳道：“‘塔’先生，您需要的‘魔药教授’非凡特性首席也已经帮我找来了。”
这枚特性是卡伦委托购买的，是以艾布纳先是对戴里克点了下头，接着转向埃姆林：
“答应你的2200金镑今天就能给你……对了，不知道你收不收因蒂斯的费尔金？”
他打算让欧文从德利恩家族支取这笔费用。
“可以。”埃姆林没有多少犹豫就答应下来。
血族成员遍布北大陆四个大国，内部兑换一下钞票并不麻烦。
接下来，“正义”奥黛丽又询问了迷幻风铃树果实的线索，得到了让她失望的答案。
交易到此结束，无需“愚者”克莱恩宣布，艾布纳等人便主动进入了自由交流环节。
在“太阳”戴里克简单讲述了一遍这一周的“下午镇”见闻后，“隐者”嘉德丽雅便询问起了“门”先生的情报。
由于在座众人中，与“门”先生关系最为密切的是“魔术师”佛尔思，所以由她进行了简单解答。
只不过不同于原著，佛尔思没能赚到100镑的情报费用……当然，现在的她也不缺这100镑就是了。
灵界穿梭的神奇物品……满月时的呓语……亚伯拉罕家族的先祖……失踪于四皇之战……接近神灵层次的存在……疑似在求救……“隐者”嘉德丽雅在心里复述起“魔术师”小姐话语里的重点，满意颔首道：
“感谢你的描述。”
这个话题结束后，“世界”想起“正义”小姐聚会开始时情绪的不对劲，正思索着该怎么询问，结果还没等他付诸行动，“正义”奥黛丽就主动开口道：
“诸位，你们有谁知道历史上，或者哪部文学作品中，有一位叫做‘柯南’的名侦探吗？”
奥黛丽问这个，主要是觉得“梦境迷宫塔”里遇到的案件都颇为精巧，也许会有历史原型。
她的话音刚落，“审判”休和“节制”莎伦就同时转头，只不过一个看向了“塔”，一个望向“世界”。
显然她们都知道“柯南”，而且都跟着“挂比”顺利突破了“柯南”的封锁。
艾布纳则和克莱恩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咳嗽一声道：“‘正义’小姐，我想我知道你为什么显得忧虑了……不过，那处地方考验的就是你的思维和推理能力，越是寻求捷径，越是难以达到目的。”
“正义”奥黛丽闻言脸色一红，犹如考试打小抄被抓的学生般尴尬得差点捂脸，好一会儿后才郑重说道：“是的，‘塔’先生。感谢您的提醒……我差点走入了歧路。”
而“世界”克莱恩则面无表情地“鄙视”了艾布纳一番：你到底是怎么能把那么不要脸的话说得如此心平气和的？
至于“审判”和“节制”，则有些将信将疑……当然，后者更多一点。
自由交流继续进行，没什么波澜地来到了尾声。
目送各位成员离开并帮助他们完成了几笔交易的实质操作部分后，克莱恩才恢复了艾布纳“慧眼”分身的五感，和他开启了小会。
“我帮你问过‘苍白上将’了……她说研究她身上的‘特殊’之处没有问题，但我必须在场……”克莱恩率先挑起了话头。
看来那位“苍白上将”真的很信任你啊……就是不知道莎伦小姐会怎么想……艾布纳古怪地看了克莱恩几眼，转而问道：“她没有别的要求了？”
“有！”克莱恩点了下头。
“什么要求？”艾布纳饶有兴趣地问道。
“她希望你能在她晋升半神的仪式上提供帮助。”克莱恩转述了一遍玛利亚的请求，斟酌了下，又接着道，“不过，具体是什么样的帮助她没有透露，但她保证对你没有危险。”
“这样啊……”艾布纳对“苍白上将”玛利亚的仪式倒是早有猜测，但却没有发现需要自己帮忙的点在哪……
不过既然答应没有危险，到时候如果出现变故，自己完全可以不参加嘛……毕竟要不了多久我就要晋升序列3了，而一旦拿回“阿尔文·亚伯拉罕”的身体，并顺利进阶“奇迹师”，那我就是妥妥的天使层次战力了，也不怕区区一个海盗将军耍花样。
想到这里，艾布纳微微颔首道：“告诉她，我答应她的请求，等最后一位十一年前实验幸存者菲琳娜从迪西回来，就会去找她。”
至于极光会的那位“D女士”？在周日时，艾布纳就让欧文去将她抓了回来，并送进《格罗塞尔游记》里检查了一番……
他现在愈发确定，隐藏在五位幸存者体内的那个仪式，应该和“神之匣”的盖子有关。
谈完这件事后，克莱恩又将今天收到的日记具现出来递给艾布纳，在其看完后询问道：
“你觉得‘夜皇’和‘门’先生的合作到底为了什么？”
还能是为了什么？“夜皇”本身就是从“神之匣”里出去的特殊灵魂，祂大概率是想在“源堡”的封印上“开口”，将祂所对应的“失序之国”的力量引导过来呗……
只是这些知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不过，罗塞尔既然从“门”先生那里知道了这些知识，祂晚年走投无路时，会不会也效仿呢？
不知为什么，艾布纳忽然想到了德利恩家族祖宅的所谓地下宝库。
……
贝克兰德桥区的一栋别墅内。
刚刚沐浴完毕，将比例极好的高挑身材完美展露出来的贝尔纳黛接过信使送来的信件，认真阅读了一遍。
“‘门’先生？”
贝尔纳黛念叨了几遍这个名字，似是“预言”到了什么，忽地转过身，透过窗户将目光投向了西边，仿佛能穿透空间般看向了特里尔的方向。
“他……所建造的‘奇观’当中，唯一还留在现实的只有那座……
“‘凯旋门’！”
……
因蒂斯，特里尔。
就在“慧眼”分身还在和“愚者”先生开小会时，艾布纳的本体则等来了三位尊贵的客人。
一位套着有缝补痕迹的简朴亚麻长袍，腰间系着一根树皮绞成般的腰带，乌黑的长发肆意地披落往下，双脚未着鞋袜，布满尘埃和伤痕。
一位穿着绣有麦穗图案的淡黄色衣裙，飘逸外荡，腰间还插着各种草药花朵。
一位身着镶黄铜色丝线素白长袍，戴着一架厚重边框的眼镜，但整个人气质俨然，让人一见就心生仰慕，觉得是位博学之士。
前两者为女士，而后者是一位男士。
“阿里安娜，隐秘之仆。”身穿简陋长袍的女士自我介绍道。
“安妮，荒芜主母。”淡黄衣裙的女士看了阿里安娜一眼，学着她的口吻道。
“德怀尔，智天使。”黄铜丝线长袍的男士也笑着道。
－－－－－－题外话－－－－－－
这是加更~~最后一更在12点多
第143章 “诚意”
看着这三位不期而至的地上天使，艾布纳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他只是将博诺瓦之前提出的“交易”内容，在向莉莉丝、女神和二五龙祈祷时汇报了一下，并请求了支持，哪想到居然会有三位天使登门！
这可这真是……太棒了！
“隐秘之仆”阿里安娜这位原著中就出现过的大佬不用提，身为黑夜修道院的院长的祂是黑夜教会教宗之下第一人。
“荒芜主母”安妮的名字他也有所耳闻，知道祂是大地母神教会的三位主母之一，地位只在教会的宗座，主母罗兰之下。
而“智天使”德怀尔殿下，艾布纳也听艾德雯娜提起过，知道这位天使的经历也颇为传奇，在很多地方都和自己很相似，若不是他还活着，当初看到他经历的自己准得以为他也是个“刘博”。
总之，这三位都是各自教会里数二数三的人物，此刻齐聚在自己这里，若是让因蒂斯的官方知道，肯定要寝食难安了。
好在有着阿里安娜殿下在，这栋房屋已经处于了“隐秘”状态……
艾布纳连着画了三个圣徽，恭敬地向三位天使行礼后，才斟酌着问道：“关于‘蒸汽与机械之神’的交易……神灵们，有什么指示吗？”
不过，等他问完，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一件何等亵渎的事情，不由得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怎么狡辩。
“智天使”德怀尔见此则笑道：“没关系的，我曾经也做过同样的事情，想来阿里安娜女士和安妮女士并不会介意。”
“隐秘之仆”和“荒芜主母”则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至于与‘蒸汽与机械之神’的交易，既然我们三个站在了这里，你就无需再答应什么条件了……
“嗯，等一会儿见过那位古斯塔夫殿下后，祂，以及祂背后的神灵，会感觉到我们的诚意的。”德怀尔微笑说道。
你确定这是诚意？怎么看这都像是在“威慑”吧？而且女神和知识之神站在一起很正常……但大地母神加入进来真的好吗？
或者说，这也是故意为之？
哎，事到如今，剧情已经完全跑偏，我也看不清女神和莉莉丝到底是怎么谋划的了。
不过，既然不用我答应什么条件，就能享受到“蒸汽教会”给予的便利，好像也挺不错？
就是不知道三神会在背后为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好在虱子多了不咬，我接受的三神的“馈赠”已经太多，也不差这一个。
想通的艾布纳完全放松下来，接着在派人到“古斯塔夫教堂”给博诺瓦送去见面的口信后，便一边抓住机会和三位地上天使请教各种知识，一边静等老黄儿子的到来。
这其中，他重点向“荒芜主母”安妮询问了有关“母亲”途径神话形态的问题……毕竟，地球上22种非凡途径的神话生物形态，他只差这一种没有构建出模型了。
而安妮显然得到了“大地母神”的神谕，对艾布纳的请求非但没有拒绝，还尽心尽力地进行了演示。
很快，就连阿里安娜和德怀尔也加入了讨论。
所以，当博诺瓦如上次一般带着漂浮在自己周围的三个人偶来到艾布纳家的阳台上时，就看到了这“其乐融融”的一幕。
这一刻，哪怕祂缺少人类的感情，也同样呆立了好几秒，直到祂作为“基站”的人偶收到了不知来自哪里的信号后，才回过神来。
祂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进入“隐秘”的范围，向三位天使行礼道：
“阿里安娜殿下……安妮殿下……德怀尔殿下……
“主已经知道了你们的来意……也接受了黑夜女神、大地母神、知识与智慧之神的建议……
“所以，还是请你们尽快离开特里尔吧。”
不愧是缺少人性的博诺瓦，尽管看起来举止优雅，但说话是一点都不知道委婉啊！
艾布纳暗中吐槽了一句，然后看向三位地上天使。
谁想祂们竟然也直接颔首道：“好。”
这就完了？谈判就这么结束了？这么草率的吗？你们什么都没说好不好……这和我想象中的双方剑拔弩张，神光频现，最后相互妥协的过程不一样啊！
似是看出了艾布纳的心思，“智天使”德怀尔笑着解释了一句：“神灵间自有交换，那不是我们能过问的。
“而且，我刚才说过，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展现‘诚意’。”
我懂，这就如同有人想用小成本投资我，还想占有大股份，结果却发现我背后站着一个个资本大鳄的代言人一样……
当真是很有“诚意”。
就是不知道“蒸汽与机械之神”将来该怎么处理“机械大帝”的问题……
在艾布纳胡乱猜测的时候，几位地上天使也完成了交涉，除了主母安妮会以访问的名义暂时停留特里尔，居住在索伦区蒙提恩大道18号的“麦苗大教堂”外，其余两位都会立刻离境。
直到这时候，博诺瓦才看向艾布纳，平静开口道：“查理·德利恩在下周的会议上就会提议西部军区的法案，并会利用总理的权力强行通过，逼迫西部军队起义，以掩盖会造成大量人口死亡的‘献祭’……
“教会不会立刻赶他下台，但会阻止他在西部地区的那些邪恶行动……如果你想要萨里家的小姑娘攫取到足够的政治资本，就让她去西部，到时候很可能趁乱得到西部军区的声望。”
说完，他便如同上次一样，用三只人偶拉出一个“传送门”，快速消失在了阳台上。
而其余三位天使也各自离去，顷刻间，房间里就只剩下了艾布纳一人。
不会立刻让总理下台？看来“蒸汽教会”是真的想借这次机会变革政体啊！
会是什么体制？回归君主制？还是真的搞一个民选皇帝？
不过西部地区的事情，除了范妮能借此得到不少政治支持外，运作得当的话，我的影视公司估计也能名利双收，到时候就连伊莲都很可能混一个国会议员的位置也说不定。
艾布纳在心里盘算了一番后，便一个跨步，传送到了范妮在外租住的独栋房屋内。
上次因为已经是后半夜，他没好意思再去打扰对方休息，和对方谈论工作……这次就比较早，却是正好将西部的事情和她商量一下。
第144章 归来的休
东切斯特郡，霍尔家族的城堡内。
“又失败了……谁能想到那个女人仅仅是因为她觉得画是假的，就去炸美术馆和飞空艇啊……
“更可怕的是，作为‘观众’的我在柯南揭示出真相前，完全没有看出来她是凶手……哪怕我被封印了‘读心’等非凡能力……
“这是不是说明，我对心理学的研究其实只是浮于表面，之前自以为的成就，都是因为非凡能力的加成？”
奥黛丽碧眸没有焦距地趴在床上，不断检讨着自己。
好一会儿后她站了起来，走向门口，对趴坐在外面的金毛大狗笑道：
“苏茜，伊思兰特现在还在‘古物搜集保护基金’，你不用一直保持着猎犬的姿势？”
苏茜听到伊思兰特的名字警惕地左右看了一眼，然后才抽了抽鼻子，开口说道：
“奥黛丽，作为一条狗，我觉得保持这样的警觉是必要的。”
不就是上次我忍不住好奇让伊思兰特展现了一下怎么用“狼鱼罐头”喂那只箱子吗？虽然那个味道确实很臭，但伊思兰特全过程都是在密封的水池里操作的，我觉得并没有“塔”先生等人描述的那般不可接受啊……
奥黛丽腹诽了几句，笑着说道：
“狗？你上次不是说，过于重复的话语容易被别人把握到自身的习惯和心理活动吗？”
苏茜认真回应道：
“从上次‘狼鱼罐头’的事情上，我其实已经清晰地认识到了人和狗是不同的！
“哪怕我现在独立读书，能理解人类的思维……但生理上，还是完全不同的！”
奥黛丽听得有些迷糊，疑惑道：“苏茜，你想说什么？”
“奥黛丽，我不想做狗啦！我要当鼻子不那么灵敏的淑女。”苏茜摇了摇尾巴说道。
……奥黛丽一时竟找不到语言应对，好半天后才憋出一句：“苏茜，没事少看这类无聊的小说。”
“可这是新上映的一部影片里的台词。”苏茜纠正道。
“原来你真是在开玩笑啊……”奥黛丽努力保持住了自己嘴边的微笑，没让它垮下去。
“幽默是通往淑女的第一步。”苏茜一本正经地道。
“这又是哪里的台词？”奥黛丽想了想后问道。
“佛尔思·沃尔新撰写的一部小说里的句子。”苏茜跳上书桌，叼过一本小说后说道。
“额……我怎么记得那句话是‘幽默是接近淑女的第一步’？”奥黛丽瞥了一眼那本小说后，若有所思地说道。
“这难道不是一个意思？”苏茜摇了摇尾巴，眼睛里满是不解。
“当然不是！”奥黛丽精神一振，正想给自家的金毛大狗上一堂文法课，可就在这时，她看见霍尔伯爵带着一名贴身男仆，一名侍从，沿着城堡的楼梯走了上来。
而哪怕外面正阳光明媚，这里依旧昏沉黯淡，甚至有烛台已被点燃，它们镶嵌在墙上，照亮着台阶。
“这座城堡真是太古老了，我认为它必须有一次大的翻修了。”霍尔伯爵随意地对女儿抱怨了一句。
奥黛丽矜持点头道：
“是的，亲爱的伯爵，这正是我不喜欢这里的原因，它让我感觉自己在慢慢腐烂。”
“但其实我每年都会花费13000镑修葺这里。”霍尔伯爵笑着感叹道。
接着，他便和自家女儿说起了脚踏车公司出售股份的事，并出了一个不用花太多钱，只从银行抵押贷款拿下股份，再用股份质押，继续贷款还之前贷款的主意。
“我之所以认为你该买下这个公司的股份，一来是因为在我看来，这个行业有着非常光明的前景，而它现在远没有达到最低的预期，对其投资，能让你的资产持续升值。
“二来，据我所知，这次出售的股份属于一位名叫夏洛克·莫里亚蒂的侦探……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代为出售股票的人是新晋子爵艾布纳·布雷恩！
“呵呵，他们都是侦探，之前应该认识，所以夏洛克侦探才会让布雷恩子爵代为出售吧？
“不过不管原因是什么，这其实是一次非常好的与那位新晋子爵进行接触的机会。
“我一直想和这位王国的风云人物谈一谈，看看能不能进行合作……可惜，之前几次都错过了。”
他所说的错过，是指尼根公爵舞会的那一次。
奥黛丽听得心中一动，想起“塔”先生的委托，试探着问道：“爸爸，你很看好那位子爵？想要投资贝尔丹？”
霍尔伯爵摇摇头，微笑看着女儿道：“我看好的是他的影视公司。
“或者说，是它那极其专业、完善的运营模式和管理架构，以及遍布全世界的院线。
“这也是其他后来的影视公司极其欠缺的东西……可以想象得到，未来一二十年，没有谁能与其竞争。
“另外，影视公司的赚钱能力还在其次，我认为恐怕所有人都低估了这样一个能做到全大陆同步上映的影视公司的影响力。
“它如果用来传达某种理念，能起到的宣传效果，很可能比报纸还要好。
“可惜我那时候还没重视起这个新兴行业，错过了入股的机会。”
奥黛丽闻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她还是第一次听到父亲如此夸赞一个人，一个行业……
虽然还是有些无法想像，但她相信父亲的眼光，也能懂“宣传”的意义。
没想到“塔”先生的公司那么厉害的吗？不过，父亲好像不太看重他的贝尔丹计划……可我之前听“塔”先生描绘的前景，觉得非常不错啊……
思绪转动间，奥黛丽斟酌着道：“可我觉得那位子爵新提出的‘贝尔丹影城计划’也挺不错啊，为什么不从这里入手，和艾布纳·布雷恩建立友谊呢？
“脚踏车毕竟不是他自己的产业。”
霍尔伯爵再次笑着摇摇头，意味深长地道：“那份计划其实很有意思，但贝尔丹距离间海太近了。”
距离间海太近了？这是什么意思？奥黛丽正疑惑时，霍尔伯爵又递过一份文件，笑着道：“所以我也做了一份企划，等买下脚踏车公司股份，回到贝克兰德后，你可以考虑将它交给你那位叫佛尔思的朋友，让她转交给布雷恩子爵。”
奥黛丽好奇接过，看到封面上写着《关于‘影视艺术与科学学院’的组建与‘影视奖项’设立企划书》。
既然无法加入，那就做“裁判”，订立规则，规范市场，间接获得影视行业的影响力。
……
周三早上，和范妮讨论了一天两夜，终于将不久后即将上演的因蒂斯西部事件该如何操作，以攫取最大利益的艾布纳离开了范妮租住的房屋，来到位于特里尔的“布雷恩影视公司”。
花了一上午时间，在和伊莲敲定了针对西部的，诸如《土伦城的圣女》、《瓦雷西的炮声》等女英雄率领民众和军队击溃邪教徒和恶魔的新影片立项，准备在合适的时候配合范妮进行造势后，艾布纳便让密修会的“古代学者”黛富妮变化成欧文的模样，代替自己在特里尔行动。
而他自己则传送回了贝克兰德，因为休已经从东切斯特归来，而她经历了一个多月的高强度追捕任务，对于各类罪犯予以“惩戒”，距离彻底消化序列5“惩戒骑士”也只差了最后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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