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晨星闪耀
“我叫拉扎尔，居住在云顶4区13栋2号……今天是‘晨星’坠落73901日。
“‘拉扎尔’这个名字是我还是婴儿时，由伟大的‘机械大帝’尹文思陛下亲自取的，据说这个名字曾经属于大帝的挚友，其中蕴含了她对我的期望，期望我也能成为一位伟大的炼金术师……但很遗憾，我让大帝失望了。
“——我之所以能得到如此殊荣，是因为我的父母在一次探路行动中为了掩护其他同伴牺牲了。
“呵呵，依旧是熟悉的开头……如果日后有谁能拿到我的日记，请不要嫌弃我啰嗦，毕竟对于一个年纪超过250岁的老‘人’来说，灵魂都接近腐朽，不时常将这些信息写下来，很容易忘记自己是谁。”
一座充满机械感的房屋内，名为拉扎尔的“人”转动了一下有些生锈的手腕，暂时放下了插在连接槽内的笔。
他的身体主体躯干部分完全由黄铜构成，其余四肢、头颅则有多种金属拼接……甚至就连黄铜躯干的破损部分，也大多数是由生铁勉强封上，这才没让里面的密封系统暴露在空气中。
远远看去他就像是一个打满了补丁的破烂机器人。
但这个破烂机器人却完完全全是由人的灵魂在主导，那些金属部件全都是机械改造后的结果。
此刻，伴随着“嘎吱嘎吱”的声响，拉扎尔有些艰难地站起身，右脚向前迈动，带动着左腿底部的四个轮子，慢慢向房屋另一侧的柜子走去。
——他左腿小腿以下的殖装在约莫三十年前一次对“下午镇”的探索中损毁了，传感系统和驱动系统彻底瘫痪，已经无法修复，所以不得不安装了轮子，在另一条驱动完好的大腿的带动下勉强行动。
一开始拉扎尔还很不适应，但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已习惯了这个轮子，哪怕上下阶梯都如履平地……只是终究无法再加入探索小队了……
这也是他明明住在地价最贵的云顶区，但经济却不怎么好的原因所在。
因为物资紧张，他的抚恤金也就仅仅够缴纳房子每年的房产保险和维修费……好在他早就已经完成了全身的机械改造，在不进行大耗能项目的情况下，需要的能量摄入并不算太多……更何况，“晨星城”每个月是免费为云顶区居民提供最低程度的维生能源的。
“我这个月的能量已经积攒到了十四个单位，完全可以开一次反应炉，为探索队的伙计们修复一批装备了……也趁机赚一笔能量点，去做一次驱除负面情绪的理疗……
“上一次‘理疗’还是十年前，虽然通过写日记，我的心境保持的不错，但常年积累下来的情绪也已经很多，虽然距离临界值还远，而且一旦接近临界还能强制免费‘理疗’……但那样的滋味并不好受，而且造成的精神损伤不可逆转……”
显得有些絮絮叨叨的拉扎尔自言自语的同时，已经走到柜子前，从里面取出了一小瓶机油，倒出一些涂在了手部的插槽里，接着他控制里面的轴承转动了几圈，确认没有卡顿后，这才将机油瓶放回原处，他自己则又回到桌子前，将那只炭笔再次插进手部的连接槽，继续写道：
“一叠纸的价格最近增长了2个能量点……这并不奇怪，毕竟就在上周，有一位新生儿离开了‘繁衍大厅’。
“这意味着植物基地的种植结构必须进行调整，种植可食用作物，以生产更多的有机食品，供给这位新生儿。
“而本就不重要，制作纸张用‘灰矮草’，自然被剥夺生存的资格。
“毕竟自从‘机械大帝’沉眠，四教宗叛乱导致晨星城坠落进这个奇怪的镇子后，浮空城的四大系统中就只有‘黑夜屏障’还能够正常运转，也正是这大帝最后的遗泽，保护住了城内幸存的一万居民，让大家免于受到‘奇怪的下午镇’里的那些黑暗中怪物的袭击。
“可惜，因为需要资源，每隔几年，晨星城就要组织人手去下午镇中探索，寻找矿物等一切可用资源……而每当这个时候，黑夜屏障会暂时关闭……哎，每一次的探索都是晨星城最危险的时候……
“说的远了……嗯，不知道我在以前的日记里有没有写过，总之四大系统只有‘黑夜屏障’系统完好，其余的‘风暴引擎’、‘太阳神炉’、‘净化之茧’全都处于了瘫痪边缘。
“‘风暴引擎’情况最糟，作为晨星城的飞行动力和部分能量来源，它现在只能保持着最低的输出功率，维持晨星城的重心稳定，让其不至于侧翻……
“‘净化之茧’系统其实在坠落历之前，城中开始掀起‘真实造物主’信仰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问题，很多精神污染不算太严重的人，在经过‘净化之茧’的治疗后，反而出现了异常，有的直接异变为怪物，有的莫名成了邪神信徒……
“而在坠落入这个如噩梦般诡异的镇子后，这个系统的问题就更加严重，现在也就只能清理一下食物里残留的‘污染’……不过，这是给新生儿预备的，我这种全身改造完成的人，是不需要了。
“最后，‘太阳神炉’作为晨星城的主要能源来源，在晨星坠落后，能提供的能量连原来的万分之一都没有……所以仅存的三位‘炼金大师’不得不制造了许多辅助能源，以维持大家殖装的正常功能以及‘繁衍大厅’、‘植物园’等重要设施的运转。
“但即便如此，植物园的规模也无法扩大，所以每当有新生儿诞生，都必须压榨其余工具作物的种植面积，改种食用类作物。
“呵，在两百多年前，在那个机械大帝庇护我们的时代，‘繁衍大厅’内每一个新生儿的诞生，其实都会举行一场庆典……毕竟那代表在这个黑暗世界里的奇迹和希望。
“但如今……却是再也无法恢复那样的盛况……因为资源有限，晨星城的居民总数，或者说能源配给总数是限定死的！
“新生儿会诞生，说明必然有一个如我这样的老家伙彻底死去……
“哎，如果‘机械大帝’她还在该多好啊！
“虽然上层的统治者们总对中下层区域的居民说大帝预言过，她会在数百年后归来……
“说当她归来时，必定晨星闪耀，灾厄远离……
“说当她归来后，必定带领晨星走出黑暗的领域，进入光明的世界……
“但我知道，那大概率都是骗人的！
“毕竟当殖装技术初步成熟时，大帝的年纪已经太大了，而偏偏在改造中又出现了意外，一个能量炉突然短路，造成了大爆炸。
“大帝因此陨落……而她的学生和追随者们一致认爲这是‘真实造物主’信徒的暗杀所致……
“早就水火不容的双方爆发大战！
“虽然四大教宗以及邪神信徒最终被剿灭，但这导致了晨星坠落，不但让浮空城进入了这个诡异的小镇无法离开，还在战斗里遗失了极为重要的《机械圣典》。
“这让晨星城失去了圣者的配方，从此之后再也没有诞生过一位新的‘炼金术师’。
“哎，果然是老了，刚刚翻了翻前面的日记，发现和现在写的有着大量重复的内容……也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
“大帝……你真的会归来吗？”
拉扎尔写到了这里，本想叹口气，但随即想起自己头部的殖装没有这个功能，只能消耗半个能量点的能量，通过压缩空气，模拟出了这一效果。
做完这些，从数百年前就认为生活需要仪式感的拉扎尔再次站起身，披上完全没有用处的“卡尔斯草”制成的外套，戴上“血荆棘”炼化而成的高礼帽，这才离开了自己的家，漫步到中心高塔前“机械大帝”的凋像前，默默祈祷起来。
这也是他每天都会重复做的事情。
可就在这时，拉扎尔的眼前突然变得明亮起来，他愕然地将自己的一枚摄像头转动了360度，结果发现整个“晨星城”所有的灯光都被点亮，将这片黑暗的区域照得如同白昼！
这既熟悉又陌生的景象，让拉扎尔有了时空错乱的感觉，觉得自己彷佛正置身于两百多年前，机械大帝还在时的晨星城之中。
“这是……晨星闪耀，灾厄远离？
“大帝，是您回来了吗？”
第43章 三位委员
晨星城，中央高塔的第七层办公室中。
“炼金术士”安尼克·斯普林特端起一杯浸泡着不知名植物根茎的热水，边品味着那独有的苦涩中夹带甘甜的味道，边在一张纸上描绘着什么。
作为目前浮空城最高评议团委员之一，安尼克并没有接受完全机械改造，而是保留了鼻子、嘴、食道，以及相应消化器官和排泄器官，所以他是可以享受食物带来的美好体验的。
当然，他享用的食品也同样需要花费能量点兑换。
不过安尼克之所以会保留这些器官，倒也不是完全为了口舌之欲，而是因为他执掌着“晨星城”的一件“1”级封印物“戈隆的胃袋”。
——戈隆是当初反叛的四位“真实造物主”教会教宗之一，也是唯一一位半神，最终被“晨星城”的评议会委员们联手击杀。
但即便是以多敌一，最高评议团也是付出两位‘炼金术士’陨落的代价，才将其彻底杀死……后来经过大师们的加工，才将它做成了这件负面效应相对较小，但封印起来有些麻烦的物品。
别的苛刻条件不提，只说其必须得有真实的血肉之胃才能进行妥善的“封印”，并要求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投喂一次血食，就对大部分人都已经完成机械改造的“晨星城”不是很友好。
所以彼时最年轻，也最无需考虑寿命和衰老问题安尼克才会在后来保留自己进食、消化、排泄系统。
作为“机械大帝”的学生，他是有义务做出牺牲的。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件封印物尽管封印条件很麻烦，但其能力也同样延缓了安尼克未改造部分的衰老速度，所以尽管两百多年过去，他的那些血肉器官的功能也没有出太大的问题。
而且他还和另一位最高评议团委员，几乎没有经过机械改造的埃莉诺女士一同为“晨星城”的食品类奢侈品产业做出了卓越贡献。
可以说，仅仅他们两个人，就至少养活着这条产业链上近500名居民。
——为了拉动内需，在物资如此有限的情况下盘活经济，不让城内的居民麻木、堕落，免得他们再去祈求邪神……最高评议团的人也算是煞费苦心！好在“机械大帝”活着时，曾给他的学生安尼克讲过粗浅的经济学和社会学知识。
而埃莉诺女士之所以能在同为“炼金术师”，又没经过完全“机械改造”情况下活过两百年，则是因为她在当年那场与戈隆的战斗中，过度使用了另一件“1”级封印物“蜜之巢”，最后不得不与之融为一体。
“蜜之巢”是“耕种者”途径序列4“古代炼金师”特性打造而成的物品，其本来作用不必提，但在和埃莉诺女士融为一体后，却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作物收获，定向培育、杂交特定功能的物种，出产一种可以作为能源使用的蜜汁，以及在需要战斗时，消耗蜜汁，让埃莉诺女士快速生育有着她一成到五成实力，受到她操控的分身等等能力。
只要“蜜汁”积累足够，理论上埃莉诺女士生育分身的数量是无上限的。
与这些强大效果相对应的，则是埃莉诺女士在那一战后，就成为了一株“植物”人，被限制在“繁衍大厅”和植物园附近不能动弹，而且还要不定期的承受“生育”的痛苦……
是的，因为在进入诡异的下午镇后，哪怕是没经过任何改造的人都无法再成功孕育出子嗣……所以，这两百多年来，但凡在“繁衍大厅”出来的新生儿，事实上都是埃莉诺女士孕育的。
说回正题，正当“炼金术师”安尼克·斯普林特将手里的炭笔移到某个位置，准备画下去时，他的灵感忽然被触动，继而便通过自己的探测插件感应到了“晨星城”四大系统之一的“太阳神炉”开始因不明原因满功率运转，仅仅几秒就填充满了三个能量仓，但依然没有减弱的迹象。
安尼克本来对“太阳神炉”极为了解，但到底两百多年没有关注过它，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应对的办法。
眼见备用能量仓也快被填满，安尼克咬咬牙，利用紧急授权，开启了“晨星城”所有的高耗能项目。
其中就包括了城中所有区域的灯光……
一时间，“晨星城”亮如白昼。
半分钟后，两道人影先后闯入了第七层的办公室，他们一个浑身上下被黑色金属覆盖，背后有四个推进器，两侧还如昆虫般有着六对手臂。
而其金属表面被打磨得反光到可以映出人影，宛如科幻世界的多功能机甲。
而另一位则是看起来只有三四岁大的小女孩，其背后则有着蜜蜂一般的透明薄翅……她显然就是埃莉诺女士的分身。
“出了什么事？”黑色机甲男用生硬的电子音问道。
“不知道……‘太阳神炉’突然恢复了运转，能量严重过剩，所以我不得不启用紧急权限，开启了全城所有高耗能项目。”安尼克细长的眼中一道红光来回闪动，映射出他心里的不平静。
“太阳神炉怎么会突然运转？”黑色机甲男说完快速遥控自己的部分组建进入安置“太阳神炉”的房间，在稍作检查后，却什么都没发现，其电子音里也透出了一丝迷茫，说道，“没有任何问题……就是突然间凭空有了能量来源……”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埃莉诺却突然开口道：“当她归来时，必定晨星闪耀，灾厄远离……”
听到这话，安尼克细长的“眼睛”里红光更盛，顿时对着身前的控制台进行了一番操作，紧接着“晨星城”与下午镇中层台阶相连接处的画面便被投射到了办公室的墙上。
三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投射的影像，直到一分钟过后，画面没有丝毫改变，黑色机甲才喷射出一些气体，电子音也再次响起：“这个‘预言’虽然是大帝亲口所说……但应该只是用来安慰……”
他的话还没说完，却忽然停住，因为就在投影的画面中，一个手持“齿轮书”的青年正轻轻越过下午镇的台阶，只一步就进入了“晨星城”中……
他完全无视了作为浮空城最大倚仗的“黑夜屏障”！
第44章 神的使者
噩梦中的下午镇。
艾布纳在看到浮空城的灯光全部亮起时，也吓了一跳，差点将“齿轮书”收回去。
——他有些担心浮空城的变化会引来下午镇中的那些凶险之物，继而牵连到自己身上。
但很快，艾布纳就敏锐地发现镇子里并无异状，彷佛那些黑暗中的怪物根本没有察觉到浮空城中耀眼的灯光。
“保护浮空城的仪式，我之前在‘齿轮书’放映的影像中就判断出，那是放大版的秘术‘尹文思的隐秘屏障’……
“这个秘术屏障应该借用了女神残留在镇里的那些浓郁的‘黑暗’神力，让浮空城堕入了比这个‘噩梦’下午镇更深层次的‘噩梦’里，这才会让那些怪物对其视而不见。
“‘我’的噩梦比你更深，所以相对于你，‘我’就是隐秘状态！除非你也堕入更深层的噩梦，否则就影响不到‘我’……结合‘夜之国’的迷雾小镇和东切斯特郡那个‘卡巴斯’镇中的教堂，大致可以推测出，就是这样的原理。
“而我之所以能看到它，发觉它的变化，则是因为胸前这枚女神赐予的黑色宝石借用‘神力’制造出的‘屏障’和浮空城的‘屏障’原理一致……也就是说，我和它处于同一层的‘噩梦’之中。
“那么说的话，浮空城外面的这层屏障，对我来说是形同虚设的……毕竟我们的‘层数’和‘隐秘’程度处于同样的状态。”
艾布纳略一思索，就想明白了原委，不由得面露恍然之色。
而与此同时，他也沿着阶梯走到了下午镇中层与浮空城平台相连的位置。
都来到这里，艾布纳没有多少犹豫，一步便跨过了那层肉眼可见的屏障。
接着，如他所料，屏障没能对他造成任何阻碍，只是在通过时，艾布纳感觉到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标记，而灵感也在告诉他，他被监视了。
对此，艾布纳倒是不以为意，浮空城一方要是连这点警觉都没有，哪怕有屏障，怕是也早就被毁灭了。
不过，艾布纳在想了想后，还是模拟出“心理学隐身”和“藏身阴影”的组合能力，毕竟自己一个外来人太过显眼，要是被这里的居民误会，闹出乱子就不好了。
他虽然怀着善意而来，却也不会干挨打不还手不是？
而且在对方的统治者来进行沟通之前，他还想趁机多看看，搜集一些情报。
事实上，由于“晨星城”的高耗能项目突然全部开启，城中的人们从最初的愕然、呆滞，逐渐变得慌张、恐惧、兴奋、狂热，不一而足。
慌张、恐惧者，是想起了当初的“晨星坠落”，以为这最后的家园又要发生什么大变故或者是有难以对付的敌人入侵。
而兴奋、狂热者则是因为想起他们崇敬“机械大帝”，想起那位有如神祇存在留下的预言——“当她归来时，必定晨星闪耀，灾厄远离……”
不知多少“人”自发地从中下层的山峰内部，沿着通道来到表层，汇聚到了中央高塔前的“机械大帝”凋像下，进行祈祷。
艾布纳跟着这股“人”流，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因为他们之中接受了完全机械改造的达到了九成九，只有极少数近几十年来出生的“年轻”人，才只在部分部位换上殖装。
而由于材料稀缺，很多金属都是从下午镇里就地取材，所以殖装的样式也是五花八门，各种“混搭”风盛行，让艾布纳一度以为自己又“穿越”去了某个赛博朋克世界的地下街。
不过这种经过完全改装，连大脑都用对应材料模拟取代的“习俗”，却是为艾布纳提供了不少便利。
比如他在成为半神后，由“气息提取”升华质变而来的“信息提取”能力，本来是只能“看”到一些本地浅层“记录”的。
但现在，那些储存着“信息”的机械大脑，却都成了现成的“数据库”，可以任由艾布纳“提取”。
毕竟那些机械不同于正常人类的大脑，本质上和环境中留存的“信息”是一样的，都在“预言家”能力的作用范围内。
“202年前，晨星坠落……嗯，这个年份……我记得按照‘齿轮书’里展示出的情报，浮空城从升空到坠落一共是203年……两个数字如此接近，会不会预示着什么？
“五大炼金术师对战四大教宗……呵，那个叫戈隆的是一位战力强大的‘三首圣堂’，自称教宗也就算了……其他那三个最强的才是序列5，居然也敢叫教宗？‘真实造物主’那么没有牌面了吗？这其实是‘渎神’吧？
“嗯，那些人应该是听到了‘真实造物主’的呓语才转信的……也许他们每个人听到的内容和教义都不一样，所以才各自成立教派？难怪小小的一座浮空城里，要建造四座‘真实造物主’的教堂……他们怕是还互相指责对方是异端吧。
“‘机械大帝’路西恩·尹文思……以前的‘我’还真是逮着奥术一本书薅羊毛啊！好在没将‘浮空城’叫作‘阿林厄’……
“不过‘我’那一世晚年时有些倒霉，居然会在寿命将尽，进行机械改造时遇到能量核心爆炸……‘晨星城’之后两百多年，无数次机械改造都没出过这样的事故……也难怪至今还有许多人都怀疑那就是‘真实造物主’信徒的暗杀……虽然‘我’的朋友、学生们都在百年前重启的事故调查后进行了澄清。
“预言……晨星闪耀，灾厄远离……
“这是在没死前就料定以后的‘我’会再来吧？
“至于晨星闪耀……难道是我的到来触发了某种预设的机关？
“好像不是，我记得它刚刚的变化是在我解封了‘齿轮书’之后……
“话说回来，这座浮空城到底是怎么回事？里面的人又是什么状态？小‘太阳’明明告诉过我，真正的‘晨星城’已经坠毁在现实的下午镇外了。”
艾布纳边读信息，边吐槽，边思考，并很快又将注意力放到了高塔前的那座‘机械大帝’的凋像上。
克来恩之前在拿斯参观过克劳斯大师彷造的浮空城，并详细和他描述过那里的主要设施，但却没有提到过这座凋像……
说明这是在浮空城坠落入噩梦小镇后才修建的，而在神战遗迹海域留下梦境引导克劳斯大师彷制浮空城的那位存在并不知道这个情况。
当然，仅此一点还不值得让艾布纳关注，他之所以会对凋像好奇，则是因为对方给了他一些熟悉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和艾布纳在面对“漫游者”阿尔文·亚伯拉罕、“幸运之神”，以及封印物“1-025”时的感受非常相似。
认真打量着眼前这座高超过三米，一身红色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铠甲，头上戴着全覆盖式头盔的凋像，艾布纳不由得思忖道：
“这与其说是凋像，其实就是用料考究，造型好看的全身殖装啊！
“而且头盔顶部的那枚黄色宝石……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非凡特性直接和部分物品柔和而成的非凡物品！‘机械大帝’的遗留吗？
“这座凋像，不，这个机甲本身就是一件实力强大的非凡武器！
“难怪那些监视我的人，根本不在意我来到这凋像附近……毕竟在他们看来，这里反而是对他们来说最安全的地方。
“不过……真的是这样吗？”
想到这里，艾布纳的嘴角不由得勾起，接着便直接用出《死灵之书》上记载的操纵“骨龙”的秘术，让那座三米多高的机甲蹲下身，伸出手掌，将自己托了起来。
——因为有过短暂操控阿尔文·亚伯拉罕身体的经历，艾布纳对此已经颇为熟练，再加上都是自己，彼此精神一致，也无需同调，所以这种操控虽然远不如未完善的“分身”秘术，但基本的动作还是可以做出来的。
与此同时，艾布纳也现出身形，并高举起“齿轮书”。
汇聚在凋像前的“晨星城”居民们见到这一幕，在震惊之余，不知由谁带头，竟然一起躬身行礼，此起彼伏地呼喊出了那句预言：
“晨星闪耀，灾厄远离……
“大帝，是您归来了吗？”
由于发声的装置不同，一时间电子音、震动音等等声音乱作一团。
而这个时候，高塔七层办公室里的三位最高评议团成员却再也坐不住了，几乎瞬间，三人便各自施展手段从天而降，来到了凋像前。
他们原本还想观望一下，看看那个不速之客到底想要做什么，最好弄清楚他的底牌……但现在，眼见他一副传教的架势，却是不得不出面阻止了。
嗡的一声，黑色机甲男用干扰器暂时扰乱了在场其他人的发声装置和收听殖装，只让自己的电子音响起：“阁下，你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
“我是神的使徒……”
艾布纳打量着三位一看就不同寻常的掌权者，笑着回答道。
第45章 晨星雅言
“我是神的使徒……”
艾布纳微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也仔细打量起面前这三位将自己成“品”字形包围起来的“晨星城”高层。
嗯，这个科幻感十足的黑色机甲男应该是三人中实力最强的那个，这一点可以从其余二人隐隐以他为首的态度看出来。
另外，他脖子上那串和机甲完全不搭的珠宝项链应该是一件强力的封印物，不过等级却无法判断。
黑色机甲男左侧的男人造型很眼熟啊……经典的“机械战警”墨菲形象……他的改造方桉难道是“我”给设计的吗？
另外，这人的鼻子和嘴竟然还保留着原貌，没有接受改造……是需要它们来完成什么特别的工作？
最后右边那个长着蜜蜂翅膀的小女孩，乍看上去似乎接受了生物改造，且是三人中最弱的一个……但她的气息有些不对，感觉上和莉莉丝当初随手为泰勒斯捏造出来的“血妖精”有些相似……
总之，都是奇形怪状的……不过他们这些人不知道在这物资贵乏的噩梦里坚持了多久，能像现在这样保持理智就已经很不错了！
思绪转动间，艾布纳察觉到三位半神隐晦地用加密短波进行了交流——这同样在他“信息提取”的范围内。
不过，他虽然获取这些信号，却没有尝试解密，纵然这对有着“纯白之眼”，且可以多线程运算他来说并不困难，可那样还是太过麻烦，有这个功夫，还不如模拟“操纵师”“虚拟人格”能力，直接入侵他们的心灵。
回到正题，三位半神在短暂交流了意见后，便由那位黑色机甲男再次用电子音问道：“不知您是哪位神灵的使徒？又来自于什么地方？”
哪怕电子音的音调几乎没有起伏，但艾布纳还是从其话语中听出了几分警惕的味道。
也对，一来这座城市可不像白银城或者原着里的月城那般几乎没见过外人……他们可是花了两百年时间从“神弃之地”的另一端一点点迁徙过来的，旅途中必然见识过诸多残存的城邦，以及被邪神毁灭的城镇，对我这样好似要传教的外人自然充满了警惕。
二来，“晨星城”的坠落，本就和“真实造物主”的信徒脱不开关系，他们必然不想重蹈覆辙，哪怕被困在这里看不到希望，也比彻底毁灭要强。
转动着这种种念头，艾布纳没把自己目前的几个后台的尊名说出去，他略一沉吟，脑海中似有灵光闪现，接着便用理所当然的口气回答道：
“吾主是伟大的‘纯白之眼，命运之主，知识与机械的皇帝’，她的分身曾降临于‘诅咒之地’，也就是你们的‘机械大帝’路西恩·尹文思。”
这个尊名是艾布纳临时想出来的，三段描述中前两句分别指向了“未知之地”中虚幻的“全知之眼”和“纯白天使”，以及自己投入其中的“命运之轮”唯一性，最后一句则是他艾布纳和尹文思的综合体，反而是指向最不明确的。
但考虑到艾布纳和尹文思本就是一个人，他早晚能够拿回尹文思时自己的记忆，所以归根结底还是指向他的。
虽然他只是序列4，位格不足以支撑起“尊名”，但有“纯白之眼”在，却是问题不大。
而艾布纳之所以这么忽悠，也是因为在场的三位半神并不是没见识的“土着”半神，他们必然很清楚“机械大帝”早已陨落……毕竟那场能量核心爆炸恐怕很剧烈，可怜尹文思先生并没有如“我”其他身份一般安详死去，没能留下彷佛假死一般，不析出特性的完好身体。
如果自己只说“机械大帝”，他们指定把我当成骗子……但现在将“机械大帝”说成是“我”……不，是伟大的“纯白之眼，命运之主，知识与机械的皇帝”的分身，他们最差也是将信将疑，不会完全否定。
心里算盘打得啪啪响的艾布纳见眼前的三人没有回应，似是被他的话镇住，于是又补充道：“至于我，自然是来自于神灵曾向你们许诺过的‘光明的世界’。”
另一边，听到艾布纳话语，黑色机甲男本待不信，但却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勐地抬头看了一眼“机械大帝”凋像上那块附着着非凡特性的黄色宝石，又将即将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而埃莉诺的小女孩分身这会儿却已经神神叨叨地低声自语起来：“神灵许诺的光明世界？
“当她归来后，必定带领晨星走出黑暗的领域，进入光明的世界……
“这原来不是预言……而是神灵的许诺吗？”
只有外形酷似“机械战警”墨菲的安尼克·斯普林特细条状的眼睛里闪烁着红光问道：“神使阁下，您怎么证明这一点？”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失礼了，差点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安尼克·斯普林特，是‘晨星城’目前最高评议团的正式委员之一。”
接着，他又指了指黑色机甲男和蜜蜂翅膀小女孩，说道：“他们两位分别是奥尔莫斯和埃莉诺，也同时是最高评议团的正式委员……不知您怎么称呼？”
安尼克·斯普林特？这名字指定是尹文思给取的！这么拼接可还行？
暗自吐槽之余，因为此刻用的就是自己的真实样貌，所以艾布纳也没有隐瞒，笑着回应道：“我的名字是艾布纳。”
说话的同时，他的心里其实有些诧异，因为看这三人的态度，似乎很轻易地就接受了他的说辞……这也太容易轻信了吧？亏我还觉得他们很谨慎来着。
不知为何，艾布纳心里竟有了种老师对不成器学生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这是错觉……艾布纳自嘲一声，接着便抛去这些杂七杂八的念头，操控“机械大帝”的凋像伸出另一只手臂，反曲向头部位置……
他本来是想让“机械大帝”做出些简单的动作，作为“证据”用以取信对方……但一时没想到到底该摆个啥造型，所以在急切之间，只能让其敬了个前世的军礼。
谁成想，“机械大帝”的“礼”刚到位，四周的所有“晨星城”居民，包括三位委员在内，竟全都严肃地立正站好，同时抬起手臂，回了一个同样的“军礼”。
——哪怕居民们的收听和语音系统依旧处于瘫痪的状态，根本不知道四人在说些什么。
这是什么情况？见到这完全没预料到的一幕，艾布纳不由得有些呆滞。
“艾布纳……不，神使阁下！我相信您所言，您确实是‘机械大帝’的使者。”原本还有些怀疑的黑色机甲男奥尔莫斯顿时激动起来，就连电子音都有些颤抖，“其实，从您一直在使用‘晨星雅言’，我们对您就没有多少怀疑。
“毕竟，我们沿途遇到的城邦也不少……却没有一个使用的是‘晨星雅言’……那是大帝所创造的可以屏蔽力量的语言。
“不是巨人语，不是精灵语，不是巨龙语……是真正属于我们人类的正常语言。
“您的口音那么标准，就连城中大部分居民都达不到这样的水平，显然不会是现学的。”
晨星雅言？那是个什么玩意？我说的明明是鲁恩语……
对哦，他们说的是鲁恩语！
第46章 机械圣典
对哦，他们说的是鲁恩语，好神奇哦！
艾布纳在心里无聊地吐槽了一句，对于眼前这个看似“憨厚”的黑色机甲男说的话一个单词都不信。
事实上，他从刚进入“晨星城”时，就发现了这座城市居民的语言问题。
总的来说，位于山体内中下层的居民掌握的大多是古弗萨克语或者赫密斯语，那位“机械大帝”显然也普及过这两种语言。
而更成熟，也更繁杂的“鲁恩语”却是只有居住在云顶平台，高塔附近的人才会……也就是刚刚那个黑色机甲男口中所说的“晨星雅言”。
另外，这语言现在已经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想要定居在云顶区，除了需要一定等级的功勋，足够的能量点，规定面积的房产外，“晨星雅言”也是重要的考核项目，必须过了语言等级考试的4级水准，才有资格成为云顶区居民，享受到一系列附加福利。
这样的规定是在晨星堕落后的百年间陆续出台的，其最初还有拉动需求，活跃城中氛围等目的……但逐渐就成了“上等人”身份的代名词……
现在的中下层想要学习“雅言”，就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之前提到的拉扎尔，他之所以经济状况不佳还能住在云顶区，就是因为他活得够久，在掌握着一定机械技术之余，还懂得“雅言”，实在缺少能量点时，会私下开小课……
——并非所有经过机械改造的人都能活两百年那么久，只看拉扎尔在云顶区都没钱更换坏掉的左脚就知道，更加缺乏物资的中下层，身上殖装的材料只会更差，一旦重要部位损坏，死亡就无法避免。
如今“晨星城”中的一万居民中，只有三成是经历过“晨星坠落”前的辉煌年代的，但奇怪的是，哪怕是新生儿，在长大后也依旧对“机械大帝”有着很深的信仰。
这也许和教育有关，但也可能有什么更深层次的原因。
“‘机械大帝’的前面一辈子是丹尼特，他就算不教南大陆的都坦语，也该把费内波特语或者伦堡语定为所谓‘雅言’吧？怎么选了个鲁恩语？
“当然，在丹尼特和‘机械大帝’尹文思之间，也许还有许多次那种没活多久，没留下任何痕迹的人生……难道是这里面鲁恩人比较多，所以他……不，是‘我’才会对这语言印象深刻？”
胡思乱想的同时，艾布纳却将目光再次投向了“机械大帝”的凋像。
如之前所说，艾布纳并不相信黑色机甲男奥尔莫斯所谓“雅言”的说辞，要真因为这个就信任自己，对方开始也不会那么警惕。
让他态度改变的，很可能是那个“敬礼”的动作，还有凋像头顶处那颗和非凡特性融合在一起的黄色石头。
但这些情报，在之前从居民“数据库”里提取到的“信息”中没有半点记载……
他们对“敬礼”一无所知，但却在“凋像”做出那个动作后，本能地“回礼”！这很不正常！
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番后，艾布纳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却又不敢确认。
至于那颗融合了特性的黄色石头，也非常奇特，其上的精神残留并不是来自于非凡特性，而是石头本身……彷佛那石头才是“机械大帝”的“尸骸”本体。
“不知道如果把阿尔文或者‘幸运之神’火化后，会不会也有这种东西……那到底是什么？舍利子吗？”
心里滴咕了几句后，艾布纳这才操控“凋像”将自己放回了地面，他没接黑色铠甲男关于“雅言”的话茬，转而说道：
“我这次奉命来到‘晨星城’，除了带来吾主的谕令外，也是对你们进行考察……”
说着，他故意环顾了周围结束“敬礼”人们，继续说道，“令我欣慰是，你们还没有忘记主荣光。”
艾布纳虽然不知道“敬礼”动作具体意味着什么，但从三位委员态度的转变，就能猜出这也许是一种“暗号”……更何况，他的话里只说大家没忘记“机械大帝”的荣光，并没有将两者直接联系起来，就算有偏差，也可以用别的理由解释。
闻言，“机械战警”造型的安尼克当即道：“‘晨星城’永远信仰‘机械大帝’，所有异教徒都已经在堕落之战中被肃清。”
表过态后，他话锋一转，又询问道：“不知道大帝有什么谕令要您来传达给我们？”
艾布纳笑了笑，看了眼高塔的方向，却并没有说话，至于什么意思，让对方自己领会。
毕竟他哪有什么谕令？他来这里完全是想弄清楚自己前世有什么布置，若非中央高塔的防护系统太过高级，根本不可能混进去，他哪需要当众装神弄鬼？
见此，三位最高评议团委员再次用内置的加密短波交流起来。
“奥尔莫斯，你怎么看？这位神使大人的话可信吗？”安尼克·斯普林特率先问道。
奥尔莫斯的黑色机甲虽然看起来最威武，让人下意识以为他是战力担当，但实际上，他却是整个“晨星城”最有智慧的人。
“你都直接称呼他为‘神使’了，还问我的意见干什么？”奥尔莫斯的短波就比外放的电子音生动多了，甚至让另外两人听到了一丝苦笑的意味，“更何况，他竟然可以影响‘机械大帝’的凋像，发布心灵广播！
“你们应该知道，在大帝陨落……不，应该是回归神座后，心灵广播只响起过一次……也就是‘晨星坠落’的时候……之后，我们便莫名进入了这个噩梦下午镇之中。”
小女孩模样的埃莉诺分身跟着道：“是的，恐怕只有我们三个还记得‘晨星陨落’时的场面……以及在城市分崩离析时，响起的‘心灵广播’。
“按照神使的说法，那很可能是已经回归神座的大帝察觉到了我们的危机，所以救了我们以及她的信徒……你们两个应该很清楚，当时我们虽然剿灭了‘真实造物主’的四个教堂，但城中信仰那个邪神的民众依旧还有不少，可他们却没能进入这处奇特的小镇，没能进入这座还完好的梦中‘晨星’……他们很大概率早已随着坠毁的晨星城，在两百多年前就一起死去了。
“所以，我的观点是，‘心灵广播’不会骗人，大帝既然明确要我们听从这位神使的命令，我们就无需质疑。”
安尼克·斯普林特沉吟了几秒，再次用短波问道：“‘心灵广播’会不会是凋像在做出‘至高荣耀礼仪’动作后的触发效果？
“这个礼仪虽然知道的人很少，但经历过大帝统治时代的人中，没准就有人还记得……”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埃莉诺打断道：“且不说城中的人根本不会背叛大帝，将重要的信息告知外人……就算神使大人使用特殊手段获取了这个情报，但他又怎么可能知道‘至高荣誉’就是让‘大帝凋像’发布‘心灵广播’的条件？
“这可是连我们三个都不知道秘密！
“更何况，除了神使大人，你们谁能驱动大帝遗留下的那套装甲凋像？而且我们都清楚，那块黄色宝石里依旧遗留着大帝无法磨灭的精神，我们从很早就猜测她老人家没有真正陨落了。
“而现在神使大人的出现，恰好印证了这一点。”
她的话显然说服了安尼克，让后者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毕竟大帝的凋像两百年来只启动过一次，还是因为关闭“黑夜屏障”时有一只怪物混了进来……它的启动也是浮空城的自动防御，并非他们三人驱使。
事实上，安尼克也不是真的怀疑艾布纳的身份，他不过是出于谨慎，列举所有的可能而已。
“既然如此，我们投票吧……到底要不要信任他，将他带进中央高塔？看得出来，神使大人的任务目标，很可能就在高塔内！嗯，我投赞成票。”安尼克平静地说道。
“我也赞成……你们应该注意到了，神使大人手里还持有《机械圣典》……这位艾布纳阁下的任务很可能就与其有关。
“而‘晨星城’也确实需要《机械圣典》的回归，”黑色机甲男奥尔莫斯也投出了赞成票。
他们需要《机械圣典》倒不是拉扎尔那些普通居民臆想地需要里面的魔药配方，毕竟配方这种东西，作为半神，他们都是记得的，并不需要《机械圣典》提供。
“晨星城”两百年来再没有诞生新的“炼金术师”也不是因为没有配方，而是不具备晋升所需的抽取一片区域“生命力”的仪式条件。
毕竟噩梦下午镇里本就没有任何生命力。
“我自然赞成！也许……也许神使大人的任务，是要将我们带去光明的世界。”埃莉诺没有丝毫犹豫地选择了赞成。
光明的世界啊……两位男士也难得失神了一秒，然后才由奥尔莫斯和埃莉诺带领艾布纳录入身份信息，进入高塔；
而安尼克则暂时留下来安抚聚拢的民众，并修复好他们的语音和收听设备。
……
另一边，艾布纳在两位“炼金术师”的陪同下刚一走进高塔，就在一层正中央的位置看到了一个很高的祭台，但祭台顶部却好似缺少了一块，形成了一个凹槽，其缺失的形状，与自己手里的“齿轮书”一模一样。
见到这一幕，艾布纳想起克来恩对拿斯地下空间那座“浮空城”彷制品的介绍中，也同样着重描述了这样的祭台。
“命运道标”的重视吗？艾布纳心中顿时一动，有了些许猜测。
接着，他在和两位“炼金术师”打过招呼后，便跃身飞到半空，将“齿轮书”放入了祭台对应的凹槽中。
第47章 一切的关键
随着《机械圣典》被安放到祭台的凹槽内，整座浮空城都震动起来，彷佛在为了迎接它的回归而欢呼雀跃。
高塔顶部的“太阳神炉”也再次全功率运转起来，顷刻间就填满了所有的备用能量仓，逼得奥尔莫斯不得不命令自己的机械助手紧急上马了几十个高耗能实验项目，才堪堪保持住了“平衡”，不至于炸炉。
而埃莉诺也将植物园内的“日照灯”强度加强了几个层次，并使用那件与自己融合为一体的“封印物”的能力，在缩短各种植物生长周期的同时，也不停顿地制造并储备起富含能量的“蜜汁”——虽然这给她带来了很大的负担。
与此同时，“齿轮书”竟自行翻开，略过前面从序列9到序列3的配方页，翻到了最后那三页艾布纳原以为的“空白”页。
紧接着，大量信息在艾布纳眼前展示出来，被他的“信息提取”能力轻松接收。
“原来竟是这样！
“‘齿轮书’中最后三页的第一页里，封存的其实是来自‘全知之眼’的力量！
“是‘全知之眼’的‘创造’能力，在‘晨星城’坠落大地，分崩离析时，于‘下午镇’的噩梦中，再次‘创造’出一座完全相同的‘浮空城’，才让这里的居民们得以于如此恶劣的环境里，获得一丝生存下去的希望。
“正是因为‘浮空城’是由它所创造，信奉‘机械大帝’的人们也是由它送入噩梦之中，所以《机械圣典》本身才没有跟着一起进入噩梦中的下午镇，而是留在了现实中的浮空城废墟里。
“嗯，这种‘创造’就如同‘梦境迷宫塔’里的‘兑换’，以及我利用自身‘不完整神话形态’的‘残缺白塔’创造出的物品一样，无法长久存在于现实……它只是更加高级而已。
“对了，当初我在‘丰收教堂’地下第一次打开‘齿轮书’时，最开始还播放了‘浮空城’从建造到坠落的全过程。
“我那时候只以为那是对一个黑暗中寻找希望的文明的记录和致敬……现在想来，那其实就是‘创造’浮空城所必需的‘信息’要素啊！
“它本质上和我在东切斯特郡米歇尔教授家创造那页假日记时伪造的‘存在信息’没什么两样……还是那句话，只是更加高级，更加‘真实’而已。
“对于生活在这个噩梦里的人来说，他们恐怕根本发现不了区别……也只有那三位‘炼金术师’因为有着神性，可能会在堕入噩梦中时察觉到些许端倪。
“接下来，空白页的第二页上，则蕴含着‘纯白天使’的力量！
“它应该是用来给‘创造’出的浮空城提供能源的，但不知为什么却没能在‘晨星坠落’时成功完成，导致‘晨星城’两百多年来一直处于能源贵乏的地步。
“不过，当时留下这本‘齿轮书’的我也许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否则也不会给出一个‘当她归来时，必定晨星闪耀，灾厄远离’的预言了。
“呵呵，有了‘纯白’补充能源，晨星城的多数功能自然就能够完好运转，可不得可劲儿的闪耀？
“至于‘灾厄’……恐怕指的是下午镇里那些怪物，它们为什么会远离？莫不是因为我身上有着女神关注？黑夜里怪物自然在‘黑夜’本身面前蹦跶不起来。
“而‘齿轮书’最后一页空白页上，是一道权柄，或者说是‘赦令’……这道‘赦令’允许‘晨星城’中‘机械大帝’的信徒，可以在死亡后不回归冥界！
“也就是说，‘晨星城’的所有新生儿，其实都是前辈死后转生的……虽然没有以前的记忆，但对‘机械大帝’的信仰却不会变，因为这是转生的前提！
“所以，‘晨星城’这么多年来人口总量一直没变，都是一万人，除了能源限制外，‘灵魂’总数也是恒定的！
“呵，听起来，这座城市就和‘机械大帝’的神国一样……
“这样的‘赦令’明显带有‘死亡执政官’的特点……莫非是‘机械大帝’尹文思让‘齿轮书’深入了‘未知之地’，接触到了‘亡灵主宰’维森特·米兰达那一世的灵魂，从里面获得了好处？
“嗯，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机械大帝’身为‘奥秘之妖’，在玩弄‘信息’这一块不比‘阅读者’差！
“而且，‘齿轮书’前面两页空白页上的‘全知之眼’和‘纯白天使’力量，大概率也同样是从‘未知之地’里‘薅’来的！
“这么看，在尹文思这一世，连接‘未知之地’通道口虚幻‘纯白天使’‘全知之眼’就已经存在了……这是丹尼特那次人生里，‘我’和二五龙的实验成果之一？
“最后，在尹文思这一次人生，或者更早，应该就定下了现在这个‘阅读者’途径的我！
“毕竟‘齿轮书’里留的这些信息，除了身为‘阅读者’的‘信息提取’能力外，其他途径想要获取，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就算克来恩使用梦境占卜，得到的情报都不可能这么完整。”
思绪电转间，艾布纳又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机械大帝’尹文思，也就是以前的他自己，为什么要将这些信息留在这，而自己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难不成这座城市，是我为自己预备的神国和锚？
“可它显然只能在‘噩梦’中存在，一旦出去，最后能留下的不过是一些残魂……而失去了浮空城，那道‘死亡执政官’的赦令也就失效了。
“与‘梦境迷宫塔’里‘兑换’的物品类似，在‘梦境场景’里使用没问题，但拿到现实，没有实物作为依托，只会分分钟消失……我在‘残缺白塔’内创造的东西也同样如此，有现实材料的，如我现在身上的这件铠甲，还能存在；没有现实依托的，比如半神符咒，拿出来几秒内就没了……”
想到这里，艾布纳却是一愣，继而睁大了眼睛，因为他忽然间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浮空城”在现实里并非没有实物作为依托！
“那座在拿斯，由‘炼金术师’克劳斯建造好的彷制版‘浮空城’！”
艾布纳眼睛越来越亮，心中有些振奋地思忖道：
“我明白了！
“引导克劳斯建造浮空城的正如我之前的猜测，也是我自己！是‘灾祸印章’！
“没想到那个一肚子阴谋诡计的我也会干好事？
“嗯，还是不能妄下结论，也许他还有别的算计……而且，他的一些行为模式其实和老黄晚年很像，都有着不少矛盾之处。
“回归正题，拿斯的那件彷制品，八成就是为了让这座噩梦里的浮空城重现世间而准备的。
“只要让它们在某个地点重合，就可以化虚为实，让这件‘造物’不再只是梦里的影像。
“这里面的难点，大多数都被‘机械大帝’利用虚幻的‘全知之眼’解决了，目前唯一的问题，便是如何让那座彷制品与眼下的噩梦浮空城在某个位置建立联系，进行重合……
“这需要一个梦境、现实、灵界、星界相互交织，没有太大隔阂的位置……等等！”
一念至此，艾布纳脑海中似有灵光闪过，一个地方的名字也被他脱口而出：
“神战遗迹海域！”
是了，除了神弃之地，只有神战遗迹里，三个世界的屏障才会被模湖，梦境与现实才会有着交汇……当然，最重要的是，现实里的那座彷制浮空城是可能到达那里的！
“克来恩之前说起过，克劳斯大师就是在神战遗迹海域目睹了某位存在梦里的‘浮空城’，才会有了彷制的念头。
“所以，只要将现实里的浮空城弄到神战遗迹海域，再将这里的‘晨星城’和神战遗迹梦中的那座浮空城对调……应该就能达成现实‘创造’的条件了。
“毕竟，浮空城的一切信息，都在《机械圣典》里有着记录……现在缺的不过是实物依托。
“而想要完成这场‘搬运’和‘对调’，需要的是……‘奇迹’！
“不是从查拉图那里‘购买’的‘复活’的奇迹，而是另一种类型的‘奇迹’！
“所以，想要得到这个‘奇迹’，要么等克来恩晋升序列2，要么就需要先用查拉图的‘奇迹’配合秘术复活阿尔文，让她……不，是让‘我’顺势晋升‘奇迹师’！
“这就是女神给了我胸口的黑色宝石，放任我探索‘幸运之神’遗迹，继而来到这里的原因吗？
“‘奇迹’才是一切的关键！
“当然，我也可以不去管这些人和事，不要所谓的神国、信徒和锚……
“但这里的人，恐怕坚持不了那么久了……哪怕《机械圣典》回归，他们也无法坚持太久……
“我得到这么多前置条件后，已经隐约能看到部分人的‘命运之河’……
“随着白银城小队的深入探索，早晚会发现他们……而由于白银城有着洛薇亚长老在，等同于‘真实造物主’再次投来目光……
“到时候黑夜的隐秘也无法再进行掩藏……他们很大概率等不到克来恩……
“这才是他们‘命运支流’中的灾厄！
“……当她归来时，晨星闪耀，灾厄远离……
“我会为了他们，就去按照以前的自己所设计的道路，辛辛苦苦研究秘术，将阿尔文复活成我的分身，并救出他们吗？”艾布纳们心自问道。
但很快，他就给出了答桉：
“我会！
“因为这力所能及！”
想到这里，艾布纳闭了闭眼，不由感慨了一句：最了解我的，还是我自己啊！
第48章 弗兰克的特殊
“它好像比刚才更加明亮了一些……”
神战遗迹海域，望着天空中彷佛第二轮太阳的浮空城，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的克来恩心中闪过诸多猜测，并很快将小“太阳”对下午镇的探索，以及“塔”先生莫名出现在“神弃之地”的事情联系起来。
“这里的黑夜很危险，生灵如果不入睡，会消失不见，彻底失踪。
“‘神弃之地’，包括白银城的黑暗同样很危险，人类若是没有光芒驱散黑暗，超过五秒就有可能消失不见，彻底失踪。
“这里的宫殿群疑似巨人王庭投影，而下午镇是分隔现实与神话的大门，是白银城区域与巨人王庭间的节点……
“再加上下午镇外坠落的浮空城遗迹，和这个梦境里浮空城的变化……
“这么多‘巧合’般的相似，没准这里的浮空城变化真的和‘塔’先生那边的行动有关联！”
克来恩摇了摇头，将注意力转回自己这次梦境的起始位置——一个有着落地窗的楼梯口。
黄昏的光芒与“浮空城”太阳般的光辉一起通过有着各种颜色的玻璃照入，让盘旋往下布满浮凋的黑色阶梯异常华美。
克来恩本能望向侧方，果然看见“神秘女王”就站在通往上层的楼梯处。
这位栗色长发的女士没再穿那条下摆前开的裙子，上身是一件有蕾丝有缎带花朵的白衬衣，配深蓝色的简单外套，下身依旧是米色长裤加黑色皮靴，不过克来恩相信，“神秘女王”类似款式的裤子和皮靴可能有一排一个衣柜甚至一个房间。
当然，如果艾布纳在这里，肯定会吐槽我为什么总去关心人家女士的脚和靴子，以及……没准贝尔纳黛名下有一家专门为她生产鞋子的工厂。
自嘲了一句后，克来恩收回目光，抢先问道：“还有什么事情？”
“神秘女王”右手摩挲着扶梯，缓步下行道：
“你要提醒嘉德丽雅小心一些弗兰克·李。
“他的来历可能有些不正常。”
克来恩闻言皱了皱眉，但旋即收敛，他和弗兰克虽然只认识了几天，但并没察觉对方除了奇特的脑回路外，有什么其他问题：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的来历可能很特殊……”贝尔纳黛再次强调了一遍，转而道，“当初嘉德丽雅和简获得‘死神’牌后，不敢使用信使将那张亵渎之牌交给我，免得在灵界里引来强大的死灵，所以派出他来找到我……
“这本没什么，毕竟在现实里，又用灵性封锁了纸牌，并没有太多危险。
“但他不但引来好几个可怕的怪物，还是将牌交给我后，怪物才开始对我进行袭击。
“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那些怪物惧怕他，所以纸牌在他手里时，不敢动手？”克来恩敏锐解读出了“神秘女王”的意思。
贝尔纳黛点了点头：
“正常情况下，他可能还没什么危险，但这片海域里残留着‘大地母神’的力量，很可能让潜藏在他身体里的特殊‘引爆’……
“再加上这里的呓语来源是‘真实造物主’，嘉德丽雅给希斯·道尔那件封印物根本不会起到太大作用……这些都是危险的源泉。”
道理我都懂，但为什么非得和我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克来恩心中疑惑，考虑到自身格尔曼的性格，就直接问了出来：“为什么非要我转告？”
“你们不是……？”贝尔纳黛忽地一顿，旋即意识到了什么，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我觉得你比较合适。”
不过她的心里却滴咕起简所说的那番话的不靠谱。
我们不是什么？不是同为塔罗会的成员？看来这位“隐者”女士果然有些不老实，竟然真敢将“愚者”先生的事情透露出去。
看来得敲打一下了，毕竟就连当初的“塔”先生，都是在征得我的允许后，才将“愚者”的尊名透露给“审判”和“魔术师”两位小姐的。
另外，弗兰克身上的特殊，是和大地母神有关吗？也不知道“塔”先生知道不知道这件事，毕竟他和大地母神的关系也不一般。
克来恩想到这里，基于上次提出的等价交换情报的原则，他试探着说道：
“你知道那张‘黑皇帝’牌的开启咒文是什么吗？”
“神秘女王”沉默了几秒，摇了摇头。
“贝尔纳黛。”克来恩如是说道。
整条走廊安静得似乎连呼吸声都没有，“神秘女王”贝尔纳黛嘴唇动了一下，又重新合拢。
而克来恩也趁机询问道：“弗兰克身上的特殊之处到底是什么？或者说，源自谁？”
闻言，贝尔纳黛短暂失去焦距蔚蓝眼眸重新找回深邃，她思索片刻后，回答道：
“我不清楚那是什么，只能看出……那是某位伟大存在的烙印。”
……
下午镇。
“猎魔者”科林在戴里克重现回到现实后，只简单盘问了几句，便认可了他的说辞。
毕竟科林心里非常清楚，这孩子背后有一位伟大存在在庇护他。
可很快，他们一行就看到街道两侧房屋内烛火一朵接一朵亮起，死寂的城邦霍然有了生气，戴里克等人就像坠入了噩梦，精神一下紧绷。
科林审视了几眼，凝重说道：
“我们还在现实的下午镇。
“但戴里克刚刚所说的奇怪的下午镇入侵了这里。
“我们现在马上去和分散开的其他小队汇合！”
……
“晨星城”的中央高塔内。
祭台前，已经将前因后果大致捋清楚了的艾布纳睁开双眼，接着便伸出手掌，将安置在凹陷处《机械圣典》拿了起来。
但奇怪的是，凹槽内却依然还躺着一本和艾布纳手中那本一模一样的“齿轮书”。
这是他刚刚用自身的“模彷”能力创造出来的赝品，但因为借用了“纯白之眼”的力量，在这个噩梦浮空城内，彷制品不但能存在很长时间，还复刻出了《机械圣典》的大部分功能……比如给“晨星城”供能。
而这本真的《机械圣典》艾布纳是要带回去，安置在拿斯那座浮空城上的……这其实也是二者最终“重合”，走入现实的关键之一。
做完这些，艾布纳缓缓落回了地面，他看了眼焦急等候在这里的奥尔莫斯和埃莉诺，以及安抚好民众后匆匆赶过来的安尼克，笑着说道：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晨星城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缺乏能量了。”
说到这里，他的态度忽然又变得严肃，用“纯白之眼”扫视三人一圈，郑重道：“现在，我要传达神谕。”
三位“炼金术师”先是对艾布纳表达了感谢，但在听到对方“传达神谕”的话语后，却都有一丝恍忽。
因为当眼前神使大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时，他们是真切感受到了和大帝当初一样的压迫感。
这其中，安尼克的情绪最为激动，因为他曾是“机械大帝”的学生，对于老师的气息是再熟悉不过！
此时，若非他的眼睛早已被机械改造，肯定会流出眼泪。
埃莉诺和奥尔莫斯年轻时也同样接受过“机械大帝”的教导，虽不如安尼克感受深刻，但心中却也再无怀疑。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是艾布纳在接收了《机械圣典》留存的信息后，产生了一点和“未知之地”中属于“机械大帝”烙印斑点的共鸣，这才能短暂模拟出尹文思大帝的气息。
当然，随着他“预言家”消化进度的增长，他很快就能真正接触到尹文思的烙印斑点，真正回收那段记忆。毕竟对方的死亡时间距今不过两百多年，在“未知之地”里的位置并不是非常遥远。
“这是真正的神使大人！”三人的短波释放出了同一个信号，接着便齐齐敬了礼，满含期待地等候着艾布纳的谕令。
——“晨星城”没有跪拜之类的礼节，最高礼仪就是这个和“军礼”一样的动作了，这是只有在向皇帝致敬时才能做出的“至高礼仪”。
见此，懒得吐槽的艾布纳咳嗽一声，清了清喉咙，开始装模作样地现编起神谕来：
“伟大的‘纯白之眼，命运之主，知识与机械的皇帝’即将归来，”
“待其归来时，晨星城信众当诵念她的名……”
既然决定将改变“晨星城”命运的事背负在自己身上，总不能做好事不留名，该捞的好处还是要捞的——比如为自己积攒信徒和锚。
“赞美伟大的‘纯白之眼，命运之主，知识与机械的皇帝’，谨遵您的谕令。”三位“炼金术师”恭敬地低头应道。
“伟大的‘纯白之眼，命运之主，知识与机械的皇帝’即将归来，”
“待其归来时，将带领晨星城走出黑暗，进入光明的世界……
“而光明前的黑暗最为可怖，当谨慎掩藏自身，远离灾厄。”
这句艾布纳几乎照抄了“机械大帝”的预言，但又在最后进行了提醒，毕竟他回去后得完善那个历代自己接力开发的秘术，用以复活“阿尔文”，后面还得积累相关愿望，准备“奇迹”，这加起来少说也得小半年，这期间白银城的人可一直在这里探索，一旦被发现，引来真实造物主的注视，后果难料。
“赞美伟大的‘纯白之眼，命运之主，知识与机械的皇帝’，谨遵谕令！”那三人再次躬身应诺。
只有小女孩模样的埃莉诺在见神使大人似乎没有更多神谕后，好奇地开口问道：“神使大人……光明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问得好！艾布纳精神一阵，从卡片里取出了一台放映机，笑着答道：
“这里有着光明世界的资料……你们应该看的懂也听得懂，毕竟那里的人说的都是‘雅言’。”
说完，他在找了块幕布准备放映时，状似无意地随口问道：
“‘晨星城’有多少件高级封印物？”
第49章 讨好
面对这个问题，三位“炼金术师”也没有丝毫隐瞒，甚至还想借此讨好眼前的神使大人，以获得大帝更多的卷顾。
很快，艾布纳就从他们的描述中得知，晨星城目前一共有六件‘1’级封印物，这还是不包括大帝的装甲凋像和浮空城本身的情况下。而以“晨星城”本身四大系统表现出的能力，是妥妥的“0”级。
——在“机械大帝”的推广下，晨星城采用了和教会同样的封印物编号方式。
其中，以“三首圣堂”为主，混合着数个途径特性的封印物“戈隆的胃袋”最为强大，副作用也最可怕，目前被安尼克·斯普林特封印在了自己的胃里，只能有限利用其中的能力。
而融合了封印物“蜜之巢”的埃莉诺不再赘述，最后一位委员黑色机甲男奥尔莫斯也同样用自己的殖装身体封印了一件“1”级封印物。
那件封印物叫作“午夜之歌”，由“守夜人”特性打造，外形是一串黑色的珍珠项链，可以通过歌声施展出给他人带去厄运，安抚灵魂等等手段，且非常擅长对付灵体，是对“炼金术师”偏物理攻击方式的有效补充。
当然，更重要的是，在“机械大帝”陨落后，这串项链就是唯一可以对“黑夜屏障”造成一定影响，短暂关闭屏障，让探索队进出的重要道具了。
“除了封印在我们三人身上的这三件‘1’级封印物外，另外三件中，其一是由‘无暗者’特性打造的‘金色神鹰’，在您到来前，它就是我们晨星城的重要能量来源。
“其二则是由‘炼金术师’特性打造的‘赫拉迪姆方块’，这是大帝当初的构想和设计，并亲自命名，它目前是晨星城中低端殖装、机甲、武器的主要制造工具。
“由于这枚特性来自‘坠落日’与‘三首圣堂’交战时陨落的艾维琳娜女士，所以我们更习惯叫它‘艾维琳娜方块’。
“可惜，当初那一战里陨落的另一位‘炼金术师’拉米罗的特性我们没来得及回收，遗失在了噩梦小镇之外。
“最后一件封印物，则是由‘猎魔者’特性打造的‘狂猎’勋章。
“它能够召唤出一个展现‘不完整神话形态’的‘半巨人’为你作战30秒。
“如果30秒后不将其收回，它就会完全失去控制，无差别攻击周围所有生物。
“只有用使用者亲人的鲜血，才能将其再次封印。
“这枚‘猎魔者’特性来自于‘真实造物主’的信徒戈隆，是他放牧的半神之一，疑似是偷偷从附近的城邦中秘密抓捕到的圣者。
“可惜，当时大帝旧伤复发，城中的信仰又开始变得混乱，在抵达下午镇附近后，并没有组织人手侦查附近城邦的情况……对其具体来源并不知情。”
埃莉诺介绍完剩余三件封印物后，微微叹了口气，接着便有些期待地看向艾布纳，希望他能看中某一件。
听完这番介绍后，艾布纳也在思忖：
用殖装身体封印的那三件物品虽然能力更强，但负面效应都很麻烦，不利于携带……放弃。
“金色神鹰”的能力我都会，而且有着“未知之地”的虚幻“纯白天使”，效果还更强，所以这件物品对我完全没用……放弃。
“赫拉迪姆方块”……看来我抄袭的功底不比罗塞尔差嘛！但这东西是晨星城的重要的生产资料，这么拿走就太过分，而且我自己也会打造非凡物品，等拿回“机械大帝”记忆，殖装什么都不是……放弃。
“狂猎”……这东西作战能力倒是在其次，关键是它可以展现“猎魔者”的不完整神话形态啊！
呵，进阶“洞悉者”的仪式需要深入了解至少三种“不完整神话形态”的本质，在完全解析出模型后才能服食魔药……
而且掌握的“不完整神话生物”本质数量越多，涵盖的领域越广，成功晋升的几率也就越大。
得益于诸多前世的积累，我现在已经掌握了九种不同的“不完整神话形态”，而欠缺的十几种里，就包括“猎魔者”。
至于亲人的血……这其实也不难，自从他被封爵的消息传开后，多了不少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亲戚，虽然都被艾布纳“暗示”离开了，但去“买”点血，想来他们也不会介意。
想到这里，艾布纳一边调试好机器，开始播放贝克兰德系列纪录片的预告片，一边很不客气地道：“我想借取‘狂猎’一段时间。”
他也无需客气，毕竟这其实也是他应得报酬——背负起万人的命运，这可不是说说而已。
有着“蜜蜂”翅膀的埃莉诺闻言反而松了口气，笑着道：“没问题，您想借多久都可以。”
说完，她就指挥另一个分身去往高塔地底的封印仓内，将一枚样式和“共和国勋章”几乎一样，只是将国徽替换成了晨星的勋章送了过来。
好家伙，最高礼仪是军礼，勋章又整出这样的样式……“机械大帝”尹文思，你这家伙其心可诛啊！
收好这件封印物的艾布纳吐槽了自己一句，但嘴角勾起的弧度，暴露出他的心情其实非常不错。
这时候，短短一分三十秒的预告片已经结束，从没见过正常世界的三人正如痴如醉地反复重播起每一个细节。
见到这一幕，艾布纳又取出几张处理过的影片，笑着道：“这里有着更完整的记录和介绍，你们可以慢慢看……”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微微欠身，继续道：“不过，我也该告辞了，等下次再见，也许就是在光明世界中了。”
“神使大人，您要离开？是我们招待不周吗？”埃莉诺语气里满是惊讶，还隐含着不舍的意味。
奥尔莫斯和安尼克也一起出声挽留，希望神使大人能够多留一段时间。
艾布纳却摇摇头，笑道：“我的任务已经结束，不能多待……
“这是神的旨意。”
我得尽快找到这边干涸的“混沌海”入口，然后回去……毕竟艾德雯娜还在拜亚姆那边等着呢！
听到他这么说，三位“炼金术师”再不敢阻拦，只得恭送他离开了中央高塔。
艾布纳在出门后，又特意观察了一番“机械大帝”的凋像，准备等回去后，找到拿斯的那个浮空城的样子货后，也用普通金属捏一个赝品放在那，等以后就能……嗯，用前世的话来说，是“炼假成真”了！
……
未来号上，正蹲在盥洗室，随时准备支援“太阳”和“塔”的克来恩忽然听见轻盈的脚步声靠近。
冬冬冬，他的房门被人敲响。
“谁？”克来恩不得不撤去灵性之墙，从盥洗室里走出。
“我。”“星之上将”嘉德丽雅的嗓音传了进来。
克来恩有些疑惑地靠拢过去，打开了房门。
他没开口问有什么事情，澹漠地看着对方，目光说明了一切。
嘉德丽雅推了推鼻梁上的沉重眼镜，闷闷问道：
“你遇见她了？”
克来恩“嗯”了一声，未做隐瞒。
嘉德丽雅抿了下嘴唇道：
“她在船上？”
“对。”克来恩望向“星之上将”，随口说道，“你对她有很深的感情啊。”
嘉德丽雅咬了咬嘴唇，自嘲般笑道：
“是呀。
“我三岁不到就跟在她身边了，呵呵，这是他们说的，我已经没什么具体的印象。
“她教导我知识，牵着我的手冒险，看着我一点点长大，对我来说，她既是船长，也是老师，还是，还是，母亲……”
嘉德丽雅说着说着，忽然沉默。
看了眼沉默的对方，克来恩突然有点尴尬，只得转移话题道：“她让我告诉你，要多注意弗兰克和希斯……”
接着便将之前“神秘女王”的话转述了一遍。
嘉德丽雅安静听完后，已经掩饰住刚刚的失态，又恢复成了那个冷静、睿智的女海盗将军，她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随即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太确定地道：“其实弗兰克虽然表面上是孤儿，但其实是有大地母神教会的教士知道他的来历的……而我私下帮他打探过他父母的事……只不过，那似乎是大地母神教会内部的禁忌，仅有的几个知情人都不愿意吐露。
“弗兰克的特殊之处也许就来自于他的父母。”
克来恩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心想：也许“塔”先生能打探到更详细的情报，下次塔罗会开小会时顺便问问他吧……毕竟弗兰克人还不错，最好能帮他摆脱他身上的所谓烙印……
不知道将他拉上灰雾有没有用……不过，他不像是会信仰“愚者”的人啊。
接下来，两人沉默对视了一阵，最后还是嘉德丽雅犹豫了一下，率先开口问道：“你刚进阶了‘秘偶大师’……对吧？
“我这里有一个现成的秘偶，你需要不需要？”
说着，她取出一个卷轴，并顺手解封，将简上交来的“未来号”公共“物品”，“地狱上将”路德维尔的身体放了出来。
她这么做多少有点因为自己泄露了“愚者”情报，想要“讨好”一下对方卷者，减轻责罚的意思，但又不能明说，所以没有白给，只是开出了一个相对很低的价格：
“一万金镑，他就是你的秘偶了。”
第50章 见面
实事求是的说，1万金镑的价格相对于“地狱上将”这个秘偶来说，其实相当的廉价，甚至可以说这就是在倒贴。
毕竟路德维尔仅鲁恩一国的赏金就达到了55000镑！
克来恩一万镑买下，一个转手就能赚至少40000金镑。
但他还是犹豫了，这并不是因为他目前还买不起，而是在思索嘉德丽雅这么康慨的目的。
很快，他就从对方的情绪颜色和细微动作里品出了对方隐含的担忧。
她在畏惧“愚者”先生的惩罚，所以想要走通我这个“卷者”的关系，帮她减轻处罚？
或者说，只是一次尝试？
嗯，这种风气不能长，否则“愚者”先生的威严何在？这是原则性问题，绝不是因为我钱不够。
一念至此，克来恩看向嘉德丽雅的那双充满神秘意味的眼睛，意有所指地道：“我需要考虑一下，毕竟有些决定在做出前要慎重，否则可能后悔。”
听到这话，嘉德丽雅嘴唇嗫嚅，好半晌后才收回“地狱上将”，语气复杂地说道：“你说得对……”
就在她刚要带着失望告辞离开时，克来恩却又叫住了她，补充了一句：“希望我们能在周一的聚会后完成这笔交易。”
也就是说，我能够活过下周一吗？他其实是有把握的……只是不想占便宜？嘉德丽雅闻言眼睛一亮，立刻领会了克来恩话里的意思，回过头郑重地说道：“好。”
送走脚步都轻快了几分的嘉德丽雅后，克来恩正想返回盥洗室，可就在这时，他的目光忽然凝固，因为有一道熟悉的背影不知什么时候立于窗户前，其人身材比例极好，穿着打扮略显古怪，正是“神秘女王”贝尔纳黛。
女士，你父亲难道没有教导过你？不要随便进别人的房间，尤其陌生男人的房间？作为一名出身高贵家教良好的淑女，你应该在门口等候，并诚恳地询问我是否能够进来……就像刚才的嘉德丽雅一样……
大帝啊，你就没回忆起什么教育方面的书籍？
克来恩无声吐槽了几句，并快速回忆刚才和嘉德丽雅的对话里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好像没有什么……大概？“神秘女王”阁下，你相信我，我刚刚绝对没有‘欺负’她！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神秘女王”贝尔纳黛就背对着他说话了：
“这是苏希特银行的不记名账户，里面存着一万五千费尔……
“另外，你未来如果遇到什么事，我可以出手帮你一次。”
说完，她随手一抛，一张存单便准确地落在了克来恩面前的桌子上。
这是在谈条件？嗯，虽说“愚者”先生是有自己原则的，但她其实本就没有杀死嘉德丽雅的打算……无非是敲打一下而已……
克来恩想了想，觉得拿钱太掉逼格，不拿又可能得罪对方，于是决定实话实说：“吾主并没有为难她的打算。”
“她近期的命运里确实没有灾厄。”贝尔纳黛点了点头，“不过，存单你还是收下吧，未来我可能会通过嘉德丽雅询问一些事……而且我的承诺也不会变。”
“好！”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不收话，没准贝尔纳黛要扣住自己和“愚者”先生谈条件……
克来恩在权衡了一番利弊后，最终决定勉为其难地收下来。
……
噩梦中的下午镇。
离开“晨星城”后的艾布纳站在上下层的阶梯口，思索了片刻，然后开启“纯白之眼”，并分出一个“慧眼”投入到其后的“未知之地”，沟通起静静躺在虚幻太阳上的“命运之轮”。
——因为不能确定干涸的“混沌海”入口具体在什么位置，所以艾布纳决定碰一碰运气，想要利用“命运之轮”来一次具象化操作。
成为半神后，艾布纳已经能够初步利用这“命运”途径的唯一性，只要不过分，反噬还是能控制在一定范围内的。
之前在“幸运之神”的遗迹里，他就是利用“命运之轮”唯一性的具象化思路，玩了一把“模拟器”……而现在他准备再试试其他的应用方向。
于是，一行行文字投影很快出现在了艾布纳的眼前：
“下午镇中，有许多地方都可能藏着混沌海的入口，你决定前往——
“1.你最初来到这里时的民房地下室。
“2.原着里戴里克和首席得到重要情报的教堂。
“3.返回‘晨星城’。
“4.沿着台阶登上下午镇上层，进入王庭。”
由于艾布纳开发的这套“命运具象系统”还不完善，所以目前只能看看选项，根本无法选择，也就更谈不上选择后强行按照选项内容转入对应“命运支线”……
但这选项本身也是能透露出不少情报的。
“‘命运之轮’唯一性给出的选项肯定不会无的放失……应该就和它的前身‘概率之骰’一样，四个选项代表了四种不同的结果，有凶有吉……
“而‘混沌海’的入口应该就在这四个选项的位置之一。”
略一思索，艾布纳便将目光再次投向了选项的内容，开始分析起来：
“第一项，我最初出现的房间地下室……看起来最有可能，但我当时就仔细检查过，确实是没有‘混沌海’的残留气息的……而且因为‘太阳’的缘故，那里汇聚怪物可能不少……这个选项虽然不是最坏的，但也绝说不上好。
“第二项，原着那座废弃教堂里应该还有一个堕落的教士灵魂在……看起来也很凶险，但却是最可能的。
“因为那位教士很大概率供奉的是暗天使……而暗天使背负着‘混沌海’的污染……那里有着干涸入口的可能很大。
“第三项，回到‘晨星’，这应该暂时没危险，却也无法回去拜亚姆……是中庸选项。
“第四项……在噩梦中进入巨人王庭？那怕不是疯了吧？万一遇到古神之梦，就死定了！
“虽说，巨人王庭里确定有‘混沌海’入口……但那可是连‘真实造物主’都不敢靠近，只能等克来恩去‘开门’的地方！
“所以综合来看……被迁移走的‘混沌海’废弃入口八成就在教堂那里……而且正是‘混沌海’残留的气息，才让那位教士的灵魂多年不灭。”
想到这里，艾布纳再不犹豫，稍微辨别了一下方向就朝着教堂走去。
……
现实的下午镇里，戴里克、科林四人抵达了一座坍塌了大半的教堂。
这教堂原本有着高塔，整体采用的是古典石柱加砖石拱券，沉重而暗澹。
通过巨人都嫌宽敞的大门，戴里克他们追随“首席”，来到祈祷大厅，看见这里的神像已经毁灭，但圣坛上的蜡烛却不知被谁点燃了。
圣坛前方，一道穿简朴白袍的身影匍匐于那里，低声地做着祷告，让人无法听见。
而与之相对的，白银城原本处于这里的一个小组却不翼而飞。
海因姆、约书亚和戴里克突地沉默，不发一言，这样的场景下，那个探索小组没第一时间出现基本就意味着结局不是太好。
科林收回目光，没有表情地说道：
“先去那个圣职人员旁边，听听它在祷告什么。”
戴里克等人沉默点头，向着倒塌的神像一步一步进发。
十来步后，他们从斜侧看清楚了白袍身影的样子，这是位轮廓深刻，流着眼泪的中年男性。
这位圣职人员的脸部几乎贴到了地砖，口中喃喃自语道：
“全能的主啊，我忏悔，……诱惑了萨斯利尔，王们频繁到属于黄昏的宫殿内密谋。
“这座城镇的人们不知什么时候也发生了变化，他们设立秘密的祭坛，举行奇怪的仪式，做着您不允许的各种事项。
“我发现了这一切，但已经太晚，堕落，血腥，黑暗，腐烂，杀戮，污秽和阴影已流淌着淹没了这片土地。
“巨大的灾难将从这里开始！”
这片大地被“创造一切的主”遗弃就是从这里开始？谁诱惑了“暗天使”萨斯利尔？这人应该有说出口，但我没听到……戴里克刚想到这里，就看到“首席”科林忽然站直身体，一道道晨曦也在瞬间向四周扩散开去。
见此，戴里克心中一凛，和海因姆、约书亚一起组成相互掩护的阵型，看向了首席面对的方向。
只见那里有一位穿偏紧身黑色衣物的男子缓缓出现，正是失踪的教堂探索小组成员之一拉罗亚。
“首席！”拉罗亚看到首席在这里，立刻激动地叫了一声，但他没有贸然靠近，而是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身后。
而在那里，一个衣着打扮风格和白银城众人完全不同的男子这会儿也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不过这种打扮，戴里克和首席科林是见过的，他们知道，在这片土地外的光明世界中，有一座叫“贝克兰德”的大型城市……而这种类型的衣服，是那里生活之人常见的穿着。
“咦？”戴里克见到这突兀出现的男子先是觉得有些熟悉，他略一回想，就确认了熟悉感的来源，于是瞪大眼睛，惊得脱口道：
“‘塔’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题外话－－－－－－
这里说一下515的更新计划~~
首先515凌晨会更新三章，中午十二点会更新三章，下午六点会更新两章，夜晚十二点更新一章~~总计九章
第51章 站台（1/9）
一刻钟之前，噩梦中的下午镇。
当艾布纳来到那座戴里克等人在现实中踏足的教堂后，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
壮丽而又光明的教堂，完整且古典的高塔，三位跪地忏悔的教士……与现实完全不同的景象逐一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仗着身上的“隐秘屏障”保护，艾布纳当着三位教士的面，用“纯白之眼”在这里仔细地搜索了一番。
很快，他就发觉这个教堂里充斥着“堕落”和“污秽”的气息，而且位格极高，且其来源就是那座教堂旁的高塔。
但艾布纳围着那座塔转了几圈，也没发现进去的方法，其四周被浓郁的“堕落”和“阴影”之力包围，根本无法靠近，哪怕他身上的“隐秘屏障”都会在和那些力量有所接触后浮起波澜。
“不能硬闯！”艾布纳心里顿时有了判断，接着便借助“未知之地”中的虚幻“全知之眼”加强自身的“解析”能力，全面而又细致地观察起那座高塔来。
片刻后，他心里有了一丝明悟，暗中思忖道：
“原来如此……这座高塔虽然和诡异的下午镇同处于一层噩梦里，却并没有在这里留下进出的通道……或者说，这座塔完全被‘暗天使’自己封死了！
“嗯，她怕是并不知道‘幸运之神’修建传送通道的事……她封死这里，大概是不想其中残留的源质气息污染信徒罢了。
“而这座塔真正的入口，很可能在现实里……必须先从噩梦里出去，进入现实的高塔内部，再回到隐秘中的噩梦，这样才能真正抵达废弃的‘混沌海’入口！
“嗯，那个入口处恐怕还另有布置，让我之前传送过来后，就立刻堕入了‘噩梦’中下午镇的某个其他位置，隐藏了到来的方式。
“可以想象，当初‘救赎蔷薇’密谋之时，女神大概率每次都是忽然出现在噩梦中的下午镇……而离开时，又会先离开噩梦，让人以为传送的通道并不在噩梦里……
“而她在进入现实后，却又回归隐秘，传送离开……
“呵，噩梦中的高塔入口，偏偏还被‘暗天使’自己堵死了！
“这样的设计……典型的灯下黑啊！
“是‘幸运之神’的手笔？不，看起来这个隐秘连接着巨人王庭和精灵领地的通道，在建造之初，绝对有女神的参与！
“也只有她的隐秘权柄，才能瞒过‘巨人王’，瞒过‘暗天使’！
“当然，我觉得也少不了巨人王后的配合……无论这个巨人王后当初是谁。”
思绪电转间，艾布纳就准备借助“愚者”先生将“太阳”戴里克拉出噩梦的时候，破坏的噩梦和现实间的“平衡”点，进入现实中的下午镇。
——若是之前“平衡”未被打破时，他想出去还没那么容易。
可就在这时，艾布纳却忽然看到一个穿紧身黑色衣物的男子被三个同样衣着的男人从现实拖入了噩梦中的教堂，而拖人者其中之一，样貌和那个被拖着的人几乎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是，他表情阴沉，肤色暗澹。
见到这一幕，艾布纳立刻就判断出，被拖着的人是白银城探索小队的成员，而另外三个，则是他和他队友的阴影！
眼见那个男子即将被搬上祭坛，进行某种转化仪式，艾布纳不得不暂时解除了“隐秘屏障”，现出身形。
——既然遇到，又没有多大危险，就不能见死不救。
当然，考虑到白银城还有一位真实造物主的信徒存在，他没有露出真容，而是披上了“教授”的“马甲”，同时幻化出一身鲁恩常见的正装，套在了那层大理石铠甲外面。
他刚一现身，周围空间就染上金色，并一层又一层地往外扩散开去。
那个和被掳者面容一样男人在被金色光芒覆盖后，立刻张开嘴巴，发出了无声的惨叫，但他很快就自行燃烧，化作一道扭曲的影子，并在光与火焰里一寸一寸消融。
至于另外那两人的表情也同样狰狞，他们的身体在急速暗澹，仅仅两秒后，二人就像被光照到的影子，彻底消失不见。
啪啪啪！
一根根白骨，一团团血肉从他们体内掉落，砸到了地板上。
点点光芒正缓慢地从这些残骸内部析出……那是他们的非凡特性！
——不同于被拖着的那个幸运儿，他的队友已经被自己的影子完全吞噬了。
与此同时，教堂中神像前的三位教士却并没有任何异动，依旧匍匐于那里，一遍又一遍重复着相同的忏悔话语，就像因环境才残留下来的虚幻影像一样。
艾布纳没去管他们，而是来到那个被救下，还处于一脸懵状态的男人身前，用巨人语笑着问道：“没事吧……你怎么称呼？”
听到问话，那个男人这才如梦方醒，他警惕地看了艾布纳一眼，但考虑到对方刚救了自己，而自己明显身处诡异的地方，他还是谨慎地回答了问题：
“我没受伤……感谢您的救助。”
他的感谢确实真心实意，但却并没有报出自己的名字。
艾布纳也不在意，在将另外两人的非凡特性捡起后，他收起笑容，叹息道：“这是你同伴的遗留……带回去交给他们的亲人吧。
“对了，你可以称呼我‘塔’先生，或者‘教授’先生。”
以艾布纳现在的身家，不至于贪图两个中序列特性，所以选择交还给对方释放善意。
那个男子面色暗然，但还是接过特性，然后向艾布纳行了一礼，并重复了刚才的话语：“感谢您，‘教授’先生。”
不过这一次，他的语气真挚了许多。
“不必客气，我其实是戴里克·伯格的朋友……”艾布纳轻笑一声，接着话锋一转，拍拍手道，“好了，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这层噩梦。”
说完，他不待对方发问，就找准因“平衡”被打破而出现的噩梦和现实间的“裂缝”，然后用“里昂之手”拉起那个男人，一起穿了过去。
——寻找弱点、漏洞是“阅读者”途径的看家本事，而“里昂之手”则是艾布纳当初教给苏茜和奥黛丽的那项秘术……虽然只有苏茜学会了。
艾布纳带着那个男子刚一进入现实，就正好碰到首席一行人，接着便听到对面的“太阳”戴里克用满是惊讶的声音说道：
“‘塔’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对此，艾布纳并不急着回答，只用眼神示意戴里克稍安勿躁，直到那个名叫拉罗亚的男子接受完检查，并向“首席”科林汇报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后，他才露出微笑，接着摘下幻化出的帽子，以手按胸，向着白银城众人行了一礼，问候道：
“初次见面，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各位。”
说着，他看向“首席”，带着一种莫名的敬佩目光道，“尤其是科林·尹利亚特阁下，您的名字经常被戴里克提起，在我耳中就像雷声一样响亮。”
“我也很高兴能见到您……‘塔’先生。”科林虽然没有放下防备，却也对艾布纳之前释放的善意给予了回应，“另外，非常感谢您救下了我的队员。”
“这没什么……只可惜没能救下另外两人。”艾布纳故作惋惜地道。
双方试探着寒暄了几句，又互相感谢了对方找来的“齿轮书”和“放映机”，科林这才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答桉的问题：
“‘塔’先生，您这次来到下午镇，是‘愚者’先生的旨意？”
“我在伟大存在的指引下来到‘神弃之地’，确实是有着任务……”艾布纳没有正面回答，在含湖地答了一句后直接转移话题道，“遇见你们也是凑巧，还请你们不要再向别人透露见过我的事情了。”
不是他不想带白银城的人进入正常世界，而是至少现在，他还不能暴露出这条连接着拜亚姆和下午镇的通道。
若非进入‘神弃之地’的现实后，“隐秘屏障”就无法再使用……或者说，一用就会直接堕落回噩梦里，艾布纳压根就不想和白银城的人照面。
不过既然见面无法避免，他也就索性帮“太阳”站站台，让他更受重视一些。
毕竟自己的出现，在科林等人眼中，代表着“愚者”先生是有能力将外界的人送进来的。
而既然能进来，就可以出去！
另一边，科林对艾布纳保密的请求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并很严肃地告戒了身旁的三人。
对此，艾布纳状似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在留下一句“戴里克在我们的聚会中很受欢迎，无论是‘世界’，‘倒吊人’，还是我，都对他很看重”后，便告辞离开，表面上向着镇外的方向而去。
而实质上他在半途就折返回来，凭借“心理学隐身”，远远地观望起科林和戴里克一行人。
他不敢靠的太近，毕竟“猎魔者”同样善于对付会隐身和存在感很弱的怪物……
要是被首席发现，他刚才营造的形象就全毁了……还可能牵连“愚者”先生的信誉。
就这样，他目睹了科林向教堂内的教士逼问其余“王”的名讳，结果对方却在即将念出“永恒烈阳”的真名时自我燃烧起来。
目睹了科林和戴里克等人与众多怪物激战并取得胜利……
目睹了科林终于认识到“巨人王庭”潜藏的危险，知道不能急躁，必须要有半年，一年，甚至两年的准备和一次又一次的前期探索……
目睹了科林最终决定在坠毁的浮空城遗址建立营地。
待一切都归于平静后，艾布纳才小心翼翼地再次来到了那座坍塌的教堂，走入其旁边几乎完全损毁的高塔里。
第52章 离开（2/9）
由于“首席”科林一行人刚才的清理，教堂的高塔内暂时已经没有怪物，所以艾布纳很轻易地就顺着木板完全被腐蚀的楼梯，一路滑翔到了地下室的最深处。
刚一抵达这里，艾布纳胸口处女神留下的那颗黑色宝石就再次凝聚起浓郁的“黑暗”，顷刻间便带着他堕入了深层次的“噩梦”之中。
艾布纳只觉得脚下的大地完全消失，自己不得不一直下坠……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再次脚踏实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一扇对开的青铜大门之前。
大门表面绘刻着的那些密密麻麻的象征符号和奇异花纹，大体上与“幸运之神”遗迹里的那扇相似，只是细节处略有不同。
而此刻大门已经敞开，其后没有半点“混沌海”的影子，而是一扇扇如同岛国“鸟居”一般排列着的虚幻黑色之门。
“事实上，我总感觉这些原本封印着‘混沌海’的青铜大门和‘死神’途径‘看门人’体内那扇门有些相似……
“另外，在这种封印‘混沌海’的青铜大门前死去的人，很容易就会化作怨灵，继而在莫名力量的聚合下，变为‘古代怨灵’……而‘古代怨灵’是‘门’途径的主要材料来源。
“‘死神’和‘门’，再加上能够封印‘混沌海’入口的能力……是‘不死鸟始祖’格蕾嘉莉的手笔吗？
“另外，‘幸运之神’的权柄和‘死神’、‘门’都不沾边……‘我’当初建造这个通道时，除了得到女神的帮助外，难道‘不死鸟始祖’也帮忙了？
“这么看来，‘幸运之神’还真是交游广阔啊！”
不知是自豪，还是无奈地感慨了一声后，艾布纳不再耽搁，直接步入了那扇对开的大门。
但他随即发现自己并没有进入那些黑色“鸟居”组成的通道。
不同于来时有着“钥匙”帮助的简单方便，哪怕通道依旧是开启着的，想要回去也必须自己想办法跨入那些“鸟居”的维度，
“也就是说，得是纯粹的灵界生物或者星界生物才能进入？”使用“纯白之眼”观察了一阵后，艾布纳顿时恍然，“当然，如果到了天使层次自然也没问题……
“幸亏我刚才没提出带小‘太阳’出去玩玩……否则这会儿就要丢脸了！”
虽然他手上还有一件可以变身成“特殊怨魂”的非凡物品“青色之影”，但那其实也不纯粹，短途的“穿梭”还没问题，但跨越这种超长距离的“通道”就很容易出问题了。
不过，这样的条件倒是难不住艾布纳自己的。
只见他纯白的眼睛内忽有“星光”闪耀，紧接着整个人便化作了一条条闪烁璀璨光辉的虫子。
“星之虫”！
这是艾布纳利用“纯白之眼”提前掌握的“洞悉者”才能使用的招牌能力“拟态”，可以短暂变化成被自身完全解析的其他途径的不完整神话形态。
虽然艾布纳的灵感告诉他最好不要频繁依靠“纯白之眼”使用这个能力，但紧急时少数用几次问题不大。
随着他的变身完成，“星之虫”一个“闪现”便进入了通道，继而在几秒钟内就穿过了无数“鸟居”般的黑色大门，出现在了另一侧的“墙壁”前。
艾布纳快速解除了变身，免得让艾德雯娜看到“不完整神话生物形态”的他，陷入疯狂。
另外，他还抽空幻化出了一身衣服套在自己身上——刚才的变身让原本的石头铠甲彻底报废了。
这一趟旅途虽然看似做了不少事，但实际上从出发到归来也不过三个多小时，所以“冰山中将”艾德雯娜依旧等在这里。
此刻的她见艾布纳平安归来，也松了口气，迎了上来。
艾布纳让她先稍微等一下，接着便转身将墙壁上那块作为“钥匙”的石板取了下来，关闭了这条隐秘的通道，免得对面有什么怪物趁机跑过来，那就不太好了。
作为经验丰富的探险者，艾德雯娜一看艾布纳的动作，就猜到了他的想法，于是眸光闪亮地问道：“通道的另一边很危险？”
闻言，艾布纳一边回味着“星之虫”状态下的独特视角，一边点点头回答道：“是非常危险！如果没有神灵的庇护，我都不见得能回来。”
他并没有夸大，没有女神的隐秘，他没准会被“真实造物主”发现行踪，到时候能不能回来真的两说。
当然，这也是为了打消艾德雯娜去探索的想法。
“那么危险……你没受伤吧？”艾德雯娜蹙了蹙眉，接着浅蓝色的眸子转黑，开始仔细打量起艾布纳身体来。
“别！”艾布纳连忙阻止，但已经迟，只见艾德雯娜目光难得的呆滞了几秒，然后便立刻停下了秘术。
现在我们两人身上，就只有那一块披风是真的布料……这时候开“真实视野”，岂不是要出事？艾布纳腹诽了几句，连忙转移开话题，和艾德雯娜讲述起了在下午镇的部分见闻。
当然，有关浮空城和白银城的事情，被他暂时隐去了，只说了那里的环境和怪物。
“分隔现实与神话的大门……巨人王庭……”艾德雯娜眸光闪亮地重复了几遍，恨不得亲自过去看看。
但自己的“弱小”却不允许她这么做……毕竟就连艾布纳都不敢保证能够回来，她如果去了，死亡恐怕都是最好的结局。
心里这么想着，艾德雯娜摸了摸手里的那面黄铜镜子，决定要尽快晋升半神。
她当初奉命拦截极光会神使，间接救下艾布纳、休和格温小姐一行后，就被神灵赐予了一面可以用来“预言”的黄铜镜子。
而等到成功解决“苍白上将”的危机，完成神灵的任务后，这件封印物的所有权就完全属于她了。
艾德雯娜清楚的知道，这面黄铜镜子其实就是神灵赐给她用来晋升的“魔药”材料，只是她还没找到粉碎它，令其还原成特性的方法。
另外，她的“秘术导师”魔药其实才刚消化完没多久，所以之前并不着急。
不过现在，她忽然就有了紧迫感——艾布纳越走越快，她得跟上脚步才行，否则只会像现在这次一般干等着。
艾德雯娜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和艾布纳聊着下午镇的环境细节，两人很快就走上阶梯，回到了“幸运之神”的王座旁。
看着这位高大健壮，却偏偏又长相俊朗的古神，艾布纳和艾德雯娜都停止交谈，彷佛不想去打扰他的沉眠一般。
当然，艾德雯娜也许怀着敬畏的心态，但艾布纳的心里则满是腹诽。
最后，他学习蕾妮特·缇尼科尔的习惯，将一个“标签”贴在了这位目前最“古老”自己的头上——“曹贼”！
唾弃了自己一番后，艾布纳带着“冰山中将”下到宫殿一层平台，继而在拾取了一些罗塞尔都不曾搬走的金银珠宝，并分给了艾德雯娜部分后，便离开了这座“幸运之神”的遗迹。
这次的收获已经不少，其他的东西就不是现在的我该拿取的了！
在出大殿之前，艾布纳回头看了一眼罗塞尔留在这里的“完美者牌”和“知识导师”特性，心知后者大概率是用来给“复活”后的“机械大帝”进阶用的。
别看“机械大帝”的身体已经完全炸没了，但艾布纳觉得那块黄色宝石状，如同“舍利子”一样的玩意儿，可能才是历代刘博死而不僵的关键所在。
只要有那东西在，再结合生前的特性，应该就有“复活”成我分身的希望。
“这么看来……就连丹尼尔也未必死透了啊……而他化成的封印物‘1-025’被我‘献祭’后，目前大概在‘被缚之神’原本的身体里……而斯厄阿很可能正在侵占那个身体，夺取其中的序列1‘神孽’特性……”
就在艾布纳胡思乱想的时候，艾德雯娜也同样回过头看了眼宫殿内的“幸运之神”、“知识导师”特性和亵渎之牌，不由得轻声问道：“不将它们带走吗？”
“那么做很可能会有危险……还是算了……等我们有足够的实力后再来取不迟。在那之前，不如让罗塞尔布置的‘战神金刚’防御仪式守护这里……”艾布纳随口回答道。
不过这也并不算忽悠，直觉告诉他，如果不将“幸运之神”复活成自己的分身就擅自取走她的特性，恐怕自己和艾德雯娜的命运都会有极大的偏转……向不好的那一方面！
“幸运之神”虽然名为“幸运”，但给予其他人“厄运”显然也不会手软。
尤其是经过艾布纳的观察，“幸运之神”体内积累的“幸运”和“厄运”有些失衡，目前“厄运”已经远远超过“幸运”，不知是她本就如此，还是出了什么变故。
同时，他还想起自己从香树叶酒吧的原老板，“巨力士”奥兹尔那里得到，后来交给克来恩保管的“厄运水晶球”，那东西和“幸运之神”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持有它的人甚至会梦到这处遗迹的位置。
艾布纳怀疑它就是为了释放“幸运之神”身上的“厄运”而被故意放出去的。
不过这次探险却从头到尾都没用上它……按照艾布纳原本的预想，那颗水晶球应该是某一“关卡”的通关道具才对。
“嗯，应该是罗塞尔的锅……他将原本需要‘厄运水晶’的关卡用实力强行推平了，还留下六头铁狮子镇守。
“狮子镇邪，镇压厄运，这里面也许还有‘神秘再现’的因素……好吧，我编不下去了。”
艾布纳心里吐槽了几句后，在艾德雯娜愈发疑惑的目光中，拉上她走出了遗迹的大门。
第53章 贝尔纳黛如何社死？（3/9）
拜亚姆，芳香庄园的地下工坊里。
随着地面如同沼泽般软化，两个熊头先后从地下钻了出来。
很快，艾布纳解除“变身”，穿好之前脱在这里的衣服，然后才看向艾德雯娜的方向——她这时也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衬衣和长裤。
接过对方递回来的披风，艾布纳看了眼挂钟，发现已经到了傍晚，于是便顺势邀请艾德雯娜共进晚餐。
而艾德雯娜也正想和艾布纳多交流一阵关于“幸运之神”和“下午镇”的事情，所以欣然接受了邀请。
是以，芳香庄园的仆人们顿时忙碌了起来。
如果是成为半神前，艾布纳回来吃饭还要遮遮掩掩，避免被发现“传送”的事，但现在也就无所谓了，无论是半神的实力，还是世袭贵族的身份，都让他少了许多顾忌。
当然，在第二天早上，将艾德雯娜送回“黄金梦想号”后，艾布纳还是对仆人们进行了“暗示”，让他们忘记自己曾经回来过的事。
至于对不上的账目，艾布纳也掏钱帮他们抹平了，除非有人特意来探查，否则很难再发现端倪。
之后，由于彻夜探讨知识和秘术，艾布纳精神有些疲惫，在自己的卧室里小睡了一阵，等再起来时，已经是周日的中午。
出了芳香庄园，在拜亚姆的街头买了几个特色水果当作午饭，艾布纳就使用自己开发的秘术“灵体漫步”，沿着一个个岛屿，穿梭到了弗萨克帝国最东面的殖民地，加尔加斯群岛首府，拿斯港。
然而，刚从一个隐蔽的角落里走出来，艾布纳就看见一个疑似本地黑帮成员的家伙从口袋内掏出几个罐头，打开盖子，扔向了道路中央。
“不好！”早在和休第一次出海时就见识过“狼鱼罐头”威力的艾布纳当机立断地向自己的脸上湖了一层水泡，同时“模拟”出了水下呼吸能力，这才避免了闻到那难以言喻的腥臭味。
接下来，在神弃之地都能从容不迫的伟大“预言家”艾布纳·布雷恩先生，竟小跑着逃离了这处“战场”，脚步间颇有些狼狈。
转过两条街道，来到闹事，随着一阵阵嘈杂的弗萨克语传入了他的耳畔，艾布纳才撤销了脸上的水泡，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稍微欣赏了一下这座城市不同风格的风土人情后，艾布纳拿出4弗银叫了辆马车，赶往了“洛达尔”酒吧。
——弗银是弗萨克帝国的货币，其下是戈比，其上则是金霍恩，它们保持着非常人性化的十进制，让换算非常容易。
来到“洛达尔”这座加尔加斯群岛冒险家相对集中的酒吧后，艾布纳并没有进入其中，而是驻足在酒吧门口的悬赏墙旁，观看了起来。
前列的悬赏人物和几个月前相比没有太大变化，其中稍微吸引了艾布纳注意力的只有两处。
一个是“疾病中将”特雷茜，她的赏金在这个月有了提高，这源于她对部分“天体教派”成员的报复。
——“天体教派”的主要成员虽然已经被“风暴教会”和鲁恩军方联手剿灭，但由于这个教派发展的成员中不乏一些富豪、政要，甚至是贵族，所以对这些人的处罚往往是点到即止……毕竟他们只是为了纵欲，没有真的去信邪神，教会也就不再追究。
自从“欧文”被困在那座南大陆西侧的小岛上，“白之圣女”自觉脱离了控制后，特雷茜就回到了海上，并迅速从自己的妈妈手里夺回了“黑死号”，清洗了背叛她的船员。
之后，憋了一肚子邪火的特雷茜便将气撒在了那些追捕过她，还妄图享用她身体的“天体教派”残余人员身上。
对此，艾布纳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她在帮特雷茜治疗时就预留了一些手段，只要她敢滥杀无辜，就会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味道。
但考虑到“天体教派”的成员并不是什么好人，哪怕没有信仰“欲望母树”，也一样满是罪恶，所以也就默许了特雷茜的报复行为。
当然，特雷茜本人并不知道这一点。
除了特雷茜外，艾布纳关注的另一个悬赏是格温小姐的。
这位小姐在成功从“黄昏中将”和因蒂斯海军手里逃脱后，赏金已经高达13000费尔金，换算成金镑足有8700镑，这个数字已经很接近弱一些的海盗将军了。
曾经的“飓风中将”齐林格斯单国赏金也才10000金镑。
“有了我给她的‘黎明骑士’特性后，格温小姐应该很快就能更进一步，毕竟操纵那身‘舰娘’套装，对她消化‘武器大师’有很大帮助……
“呵呵，她当初还在憧憬着艾德雯娜，希望能成为‘冰山中将’一般的探险家，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达成愿望了。
“有‘黑王座号’，她未必不能成为新海盗将军。”
就在艾布纳感慨时候，路边一辆刚刚停稳的马车上，有一位精心打扮过的女士推开车厢门走了下来。
她有着一头好看的暗金色秀发，眉眼间虽然还有些稚嫩，但却精致漂亮，她的身材匀称，穿着一件贴身的紫色礼服，其上有“星光”点缀，显得既神秘又性感，还高贵。
若非她被某种神秘灵体笼罩，让周围的人对其下意识忽略，这样的容貌，这样的穿着，指定要成为酒吧的焦点，引来围观。
这位女士自然是艾布纳这一世的好友，“死亡执政官”维森特那一世的后裔，简·格兰特·米兰达小姐。
在艾布纳离开蓝山岛前，就通过“铜哨”召唤了简的信使，告知了对方“洛达尔”酒吧这个约会地点，然后便和那个高大的白骨信使比了比“脚力”。
现在看来，似乎我的“灵体漫步”更快一些？
嗯，也不一定……毕竟简这一看就是花心思化了妆，估计用了不少时间。
心里滴咕了几句后，艾布纳在别人看神经病一样的目光中，笑着迎上了简。
“艾布纳，你来了，好久不见。”简的眼睛亮晶晶的，接着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不少人都看向对着空气问好的艾布纳，于是拉起他走向马车，同时说道，“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上车说。”
“好。”艾布纳没有拒绝，跟着简上了那辆可以穿梭灵界，进入克劳斯版“浮空城”所在地下区域的炼金马车。
不同于上次招待克来恩时的相对而坐，简这一次直接坐在了艾布纳的身边，利用车上自带的加热装置，帮他煮了一杯“费尔默咖啡”。
在知道了简其实是自己维森特那一世的后裔后，艾布纳对她的感情其实还是有些复杂的，所以虽然表面接触上依旧亲密，但心里却还是有了一些距离。
于是，简单地寒暄过后，艾布纳便说起了自己这次过来的正题。
“你想参观一下‘浮空城’？”简想了想，试探着问道，“艾布纳，虽然这并不是问题，但我还是想确认一下，你的目的是什么呢？”
她可不觉得艾布纳特意跑来看浮空城，仅仅是为了旅游。
而“要素黎明”和“神秘女王”对她很好，她并不希望两边起冲突。
我像是那种见到好东西就抢的土匪吗？猜到简在想什么的艾布纳于心里吐槽了一句，接着他端起咖啡轻抿了口，这才不紧不慢地微笑回答道：
“我想将它买下来！”
“啊？”简的嘴巴渐渐张大，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
神战遗迹海域，未来号上。
遭遇了“不死之王”阿加里图，却又被对方掉头逃跑行为弄得有些无语的克来恩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再次看到了背对着他站在窗前的贝尔纳黛。
这位“神秘女王”先是讲述了一番有关“魔鬼”的情报，告诉克来恩所谓“不老泉”只是陷阱和骗局，是仪式的一部分。
接着，贝尔纳黛转过了身体，细格黑纱后透出的目光望向了格尔曼·斯帕罗的眼睛。
根据等价交换的原则，轮到我提供情报了？克来恩斟酌了两秒：
“据有限的日记，以及我的一些发现分析，罗塞尔大帝晚年遭遇了极其严重的困境，这逼得他产生了尝试疯狂行为的想法。
“嗯，她的污染，很可能来自于邪神‘原始月亮’。”
在这方面，他非常坦然，因为他目前得到的日记确实没揭露罗塞尔大帝晚年究竟想做什么，遭遇了什么样的困境，做了哪些疯狂的行为。
但艾布纳那边可真是发现了不少罗塞尔的疯狂行为……最疯的是，他竟然想当艾布纳的儿子！
克来恩在心里吐槽的同时，也在期待贝尔纳黛能把罗塞尔大帝关键时期的日记拿给“星之上将”嘉德丽雅，再交给“愚者”先生解读。
“神秘女王”贝尔纳黛沉默了几秒，然后才问道：“你都在哪里发现过他的踪迹？”
“女士，你知道‘奇迹之城’利维希德吗？”克来恩想了几秒，故意用琢磨的口吻道。
“知道……你能告诉我那座城市在哪里吗？”贝尔纳黛嗓音柔和地问道。
“这需要征得同意。”克来恩摇摇头，心里却想着艾布纳指定不会拒绝，谁不想知道“神秘女王”在进入“诚实大厅”后会想些什么呢？
“我明白了……”贝尔纳黛似是会错了意，在微微颔首后，随着外面阳光照入，这位纵横五海的女王就忽然像一堆肥皂泡般分离了，破碎了，消失了。
泡沫反射的光芒分出不同的颜色，在房间内营造出了一种童话似的梦幻场景。
第54章 总结与塔罗会（4/9）
拿斯，地下空间的浮空城内。
由于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打造，也没携带“狼鱼罐头”作为礼物，所以艾布纳并没有和克劳斯大师见面，而是单纯在简的陪同下参观了一番这座和“晨星城”几乎一模一样的城市。
“如我所料，相同的只是表面构造而已……四大系统虽然也造了出来，但却只是样子货，就算放到‘神弃之地’也无法借用到神力……
“总的来说，这就是个超大型‘手办’而已。
“不过，作为噩梦中那座由‘全知之眼’创造的浮空城的‘现实依托’倒也足够了。
“就是不知道克劳斯大师到底要多少钱，才肯将这座城市卖给我……这毕竟是他一百多年的心血。”
对于这个问题，简在想了想后，还是硬着头皮去找克劳斯大师询问了一下，结果大师并没有恼怒，反而给出了一个相当明确的条件：
“只要谁能让这座城市长久的飞起来，且让他继续在浮空城做研究，他就把浮空城送给谁。”
飞起来吗？艾布纳摸了摸下巴，觉得也不是不能实现，毕竟等自己进阶到序列3，成为了“洞悉者”后，就能撬动自然的力量为己所用……
到时候让“浮空城”飞起来虽然依旧困难，但也就不是不可能的事了。
思索了一阵后，艾布纳便暂时放下了这个问题，毕竟这事情还不急。
接下来，他便安心当起了游客，并在简的陪同下好好游览了这座他在下午镇没来得及细看的浮空城。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周一早上，艾布纳便在简依依不舍的目光中与她挥手作别，直接“传送”回了拜亚姆的芳香庄园。
坐在自己的卧室里，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趁着塔罗会还没开始的功夫，艾布纳难得获得了这片刻的清闲，开始整理起自己近期的目标和需要做的事来。
——上周每天晚上的约会和晚宴，让他将很多事情都暂时放了下来，现在终于可以着手自己的事情。
“首先，是关于我自身的……因为薇拉殿下预先给了报酬，我现在手里已经集齐了‘洞悉者’的两件魔药主材‘阿斯莫之眼’和‘迷雾之妖的完整大脑’，目前只差一些辅助材料……嗯，可以等一会儿在塔罗会上问问……
“而且，‘洞悉者’仪式要求的完全解析至少三种‘不完整神话生物形态’本质，得益于以前的‘我’，也已经完成了，而且还是九种，涵盖了九大源质……
“不过，我在晋升后就给自己订了个目标，也就是在服下序列3的魔药前，尽可能解析完22条途径所有的‘不完整神话生物’。
“嗯，除八次达到半神前世留下相关途径信息，以及‘未知之地’中虚幻‘纯白天使’给予的‘太阳’途径不完整神话生物资料……再排除我自身的‘预言家’……
“目前还差12种……分别是‘倒吊人’、‘空想家’、‘暴君’、‘错误’、‘愚者’、‘黑暗’、‘黄昏巨人’、‘原初魔女’、‘母亲’、‘深渊’、‘黑皇帝’、‘隐者’。
“这其中，‘倒吊人’途径的可以找被前教宗占据命运的塞洛·德利恩帮忙，他现在是‘黑骑士’，虽然不知为什么认我为主，但想来不会介意让我研究一下。
“‘空想家’的也是现成的，我本就对‘巨龙’很有研究，只要等‘欧文’从岛上解封出来，就能将欠缺的部分补全了……嗯，如果实在很急的话，还可以找‘懒惰’和‘贪婪’两位女士帮忙……虽然这可能要付出一些代价才行。
“‘暴君’的就比较麻烦，目前还没有目标……也许等找到高希纳姆后，她能帮帮忙？
“‘错误’的半神也很难找……总不能去抓一只阿蒙吧？
“除了她之外，就只能去找伦纳德的老爷爷了……可帕列斯作为老古董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
“对了，狮子里昂曾经在爱玛身上偷到过半神层次的‘时之虫’……也许她的身边有‘偷盗者’途径的半神存在？嗯，这至少是一个方向，等在宴会或舞会上碰到时，观察一下。
“‘愚者’途径的‘猫猫虫’……不，是‘灵之虫’，查拉图应该就有……她的那个历史投影就在‘未知之地’里，就算薅到的信息不完整，也能再想其他办法补全……比如通过在密修会当卧底的泰勒斯找找路子。
“‘黑暗’途径的话，完全没有头绪啊，只能向女神祈求一下看看了。嗯，等下一次‘月亮弥撒’时就试试看。
“‘黄昏巨人’途径的原本也很困难，但我刚从‘晨星城’拿回了‘狂猎’勋章，可以召唤一个变成‘不完整神话形态’的猎魔者，问题也算得到了解决……只等我回贝克兰德确认一下哪些是与我这个身体有真正血缘关系的亲戚后，就可以进行尝试了。
“‘魔女’……原本‘白之圣女’是个好选择，但随着‘失心之证’损毁，我可没办法再命令她……所以，也是暂时待定吧。
“‘母亲’途径……实在没有好人选，也只能再去向莉莉丝祈求了……哎，不得不再次批评一下朱塞佩·卡斯蒂亚这一次人生的我，他和拉弥亚生活了那么久，就没有想过深入研究一下对方的‘神话形态’吗？
“‘深渊’途径‘魔鬼’，‘魔镜’里就有，也能展露不完整神话形态，这个不需要外求。
“‘黑皇帝’途径的非凡者，除了罗塞尔，我只认识范妮……但她距离半神还很远，帮不上什么忙啊……这个也待定。
“最后，‘隐者’的话，倒是有很多选择，雅洛蓝、贝尔纳黛，甚至不久后就会进阶的嘉德丽雅，我都能拿出她们需要的东西……
“不过，还是以雅洛蓝优先，毕竟薇拉曾说过，雅洛蓝遇到了困境需要我帮忙，希望与我在大城市之外见一面。
“嗯，等这次塔罗会后，我就尝试召唤她的信使。
“总之，除了‘黑皇帝’和‘魔女’完全没头绪，‘母亲’、‘黑暗’、‘错误’、‘暴君’还不太确定外，其余都有着落了吗？
“那么，我序列3前的行动，就以这些途径的不完整神话状态为目标了。”
总结到这里，艾布纳喝了口咖啡，继续思索道：
“除了这些，我还需要继续完善那个历任‘我’不断完善着的‘复活’，或者称为‘分身’秘术，然后先去将‘阿尔文·亚伯拉罕’复活成分身……毕竟只有他进阶了‘奇迹师’，后续才会有源源不断的‘奇迹’供我‘复活’其他自己。
“而且浮空城的事情，也同样需要‘奇迹’。
“对了，还得抽空去德来尔森林中央的废弃古堡查看一下，那里涉及二五龙和我的实验，也许对完善秘术有帮助。
“另外，我子爵领地的建设也要提上日程，毕竟这里面还涉及到休的仪式……”
得益于“预言家”的“多线程”思考能力，艾布纳在整理好自己规划的同时，也汇总了自身接到的委托和任务：
“莉莉丝的两个任务中，调查‘德利恩家族’隐秘的事已经接近收尾阶段，最多一个月，就能给予德利恩家族沉重一击，逼他们的那位先祖将秘密主动暴露出来。
“至于另一个，线索目前还比较散……比如高希纳姆两个人格的下落，比如关于十一年前的那场实验……而后者还和薇拉交代的寻找‘夜皇’灵魂石的委托有交集，因为它很可能涉及到了‘神之匣’的盖子。
“不过这个事可以放缓，等和斯图尔特一起去迪西度假的菲琳娜女士回到贝克兰德后再启动——事情太多，我现在实在没有去找他们的心思。
“还有阿兹克先生委托的查找杀害西莉卡凶手的事……因为需要去间海郡，所以可以和领地建设合并进行。
“至于寻找安道尔地区血皇帝的宝藏，来茵和黑皇帝、死神的实验基地等等事项，就只能暂时先放下，等我成为‘洞悉者’后再说了！”
随着不断思考，一杯杯咖啡也入了肚，艾布纳终于捋清了思路，对于半神后的行动方针有了初步的规划。
而这时候，塔罗会也即将开启，艾布纳赶忙调整了一下思绪，分出一个“慧眼”做成自己的分身，准备将其送上灰雾。
……
灰雾之上，克来恩第一次依靠自己具现出“世界”，并使用“秘偶大师”的能力，让他的表情更加细腻，反应更像真人，而且还可以使傀儡的灵性波动接近自然，不再死气沉沉！
除了这些，他还如同双开的玩家，直接获得了“世界”的视觉，听力，及其他感官！
“这样莎伦就不会总说我在塔罗会上模彷她了……”
滴咕了一声，克来恩看了眼金壳怀表，接着在给“太阳”预先提示后，就将灵性向身周的深红星辰蔓延开去。
很快，斑驳古老的青铜长桌两侧，一道道模湖的人影在深红光芒的簇拥里拉伸变长，成为了一位位先生和女士。
“下午好，‘愚者’先生~”“正义”奥黛丽轻快愉悦的嗓音也如往常一般率先响起。
第55章 笔记和日记（5/9）
待一众成员在“正义”小姐的带动下问候完“愚者”先生，并简单完成了彼此间的致意后，还不待奥黛丽恭喜“节制”小姐完成晋升，克来恩便按照原计划，对嘉德丽雅“发难”了。
虽然收了“神秘女王”的钱，但该敲打还是得敲打，就当那钱是贝尔纳黛付的“管教”费用了。
艾布纳含笑旁观，见克来恩如原着一般在“隐者”女士以及其余塔罗会成员面前点出“贝尔纳黛”的名字，揭穿其罗塞尔长女、黎明号主人的身份，并在嘉德丽雅偷偷望向“愚者”时，直接“嫁接”了“真实造物主”的呓语污染，让这位总是喜欢“偷窥”的小姐的惨叫声和痛哼声回荡于灰雾之上，听得“倒吊人”阿尔杰、“月亮”埃姆林、“魔术师”佛尔思、“审判”休等人面面相觑，似乎直观感受到了对方正承受的痛苦。
与此同时，模湖的影像变得较为清晰，让他们看清楚了“隐者”身体上发生的异变。
那又恶心又狰狞的画面吓得“正义”奥黛丽刷地一下收回了目光，腰背挺直，目视正前，不敢动弹。
其他人的反应虽然没这么夸张，但也有相同的意味在内。
只有艾布纳和莎伦小姐相对平静，前者知道克来恩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后者则是在“玫瑰学派”内部见过太多更加恶心的东西。
而这时，阿尔杰也适时地说出了一句“不可窥视神”，在让塔罗会成员们对平常没架子的“愚者”先生产生了敬畏的同时，也让克来恩感到一阵“巴适”，不枉他费力表演一场。
他下意识地看向了“塔”，却没从他的灵体颜色中没看到半点“畏惧”的情绪……
“这是装都不装了？还是他身为多位女神小白脸的底气？”克来恩心里吐槽了一句，觉得这波立威虽然不能算完美，但也达到了预期，于是环顾一圈，平澹无波地说道：
“就这样吧。”
听到这句话，灵体刚刚复原的“隐者”嘉德丽雅一下放松，只觉强烈的疲惫和庆幸正疯狂上涌，让她只想找张安乐椅，躺倒休息一阵。
与此同时，她感激地望了一眼最下手处的“世界”格尔曼，以为是他的努力，才让“愚者”先生的处罚不至于太过严厉，只是让自己感受到了痛苦，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损伤。
不过刚才的痛苦对她来说，不比“隐匿贤者”灌输知识造成的折磨弱，所以，她毫无疑问地相信，“愚者”先生本质上确实是一位神灵，真正的神灵，不可测度不可窥视的神灵！
她这个动作虽然隐蔽，但还是没能瞒过洞察力强大的“正义”、“审判”以及“节制”三位小姐，更不要说艾布纳，他更不可能错过这样的细节。
“‘隐者’的表情，说明她早就知道自己的行为会招来‘愚者’先生的惩罚，甚至私下去接触过身为‘愚者’先生‘卷者’的‘世界’先生，想要求得原谅？从结果来看，‘愚者’先生确实只是小惩大戒……这是‘世界’先生帮忙的结果吗？”根据有限的信息，奥黛丽认真地分析起前因后果来。
“审判”休对这类事再熟悉不过，走后门攀关系嘛，她其实门清，只是没想到“世界”先生对“愚者”先生有那么大的影响力而已。
当然，也可能是连“隐者”去私下寻求“世界”帮助这件事本身，都在“愚者”先生的预料之内，之后只是……嗯，用罗塞尔大帝话来说，叫顺着水流推船。
“节制”莎伦则最为直接，转过头看向“世界”。而后者立刻回一个“回去私下说”眼神。
艾布纳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洞悉全局的感觉让他心里充满了愉悦。
一片静默中，还是嘉德丽雅在缓过劲儿后诚恳说道：
“铭记您的宽容。”
灰雾里的“愚者”克来恩轻轻颔首，不再重复之前的话语。
这时候，“正义”奥黛丽才松了口气，为了活跃下塔罗会的气氛，让其不再被“低气压”笼罩，她看向“节制”莎伦，笑着道：
“‘节制’小姐，欢迎你回归塔罗会。
“不知道我是否可以称呼您一声‘阁下’了？”
闻言，如精致木偶一般的“节制”莎伦点了下头，用虚幻缥缈的声音回答道：“用以前的称呼就可以。”
咦？“节制”小姐的话似乎比从前多了不少，这是晋升半神后有了变化？
除了克来恩，众人心里都浮现出这个想法，并确认“节制”已经成为圣者，毕竟她话里的潜在意思其实是“她虽然该被称为阁下，但你们不用那么称呼我。”
因为她说多了一些，所以哪怕没有“世界”的翻译，大家也都听懂了。
“恭喜你，‘节制’小姐，成为我们塔罗会第二位半神。”“正义”、“魔术师”、“审判”等人同时恭贺道。
面对这样的场面，莎伦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得下意识看向“世界”。
见此，“世界”不得不清了下喉咙，斟酌着说道：“‘节制’小姐想说的是，你们在贝克兰德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可以委托她。”
他的话音刚落，“节制”莎伦立刻点了下头，道：“对。”
“世界”先生和“节制”小姐好有默契啊……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怎么觉得“世界”先生也活泼了许多，不像之前那样如同一个“死”人……呸呸，奥黛丽，你怎么能说“世界”先生是死人，这是不淑女的！
就在奥黛丽自我检讨时，对“节制”的恭贺也到了尾声，“魔术师”佛尔思环顾了一圈，见没有其他人再发言，于是将目光投向最上首，恭敬地道：
“‘愚者’先生，我这里有两页罗塞尔日记。”
这是她上周见到老师多里安后，连同那本“来曼诺的旅行笔记”，一起从对方手里拿到的。
艾布纳对此也并不奇怪，因为他早就在佛尔思那里看过了，知道其上确实有一些还算重要的情报。
克来恩将“魔术师”小姐具现出的日记传送到手边，却没有立刻阅读，只是问道：“你需要什么？”
“‘愚者’先生，我想要一项半神层次的能力。”佛尔思先是回答了一句，但随即想到自己的话有些不清不楚，于是立刻又补充道。
“是这样的，我这里有一件神奇物品。
“它共有38页，每一页都能帮助使用者记录他见过的非凡能力，并在需要的时候释放，不过，比原本的要弱一些……
“每一页都能反复记录，记录一次只能使用一次……其中，有三页可以用于半神级非凡能力，但记录成功的概率很低，十次未必能有一次……”
佛尔思简单地讲解了“来曼诺旅行笔记”的能力特点和负面影响，同时也为这笔记对半神能力的记录概率发愁。
那天，她和艾布纳折腾了一夜，也只记录了两个半神层次的能力，其中一个“无暗之域”还好，另一个“观众”途径的“心智剥夺”因为“模拟”出的效果本就比原版弱，到了她这里二次弱化后，其实比序列5层次的“震慑”能力强不了多少。
不过，即便记录的概率很低，“正义”奥黛丽等人也依旧听得眼眸一点点发亮。
早已不是神秘学和非凡领域初入者的他们不难听出“魔术师”小姐手里那本旅行笔记的价值，无需沟通，同时将它视作了半神器，心里不由得涌起了羡慕之情。
也就是说要我帮忙记录一页半神层次的能力？问题倒是不大……但如果记录上的能力不尽如人意的话，有点掉逼格啊……
克来恩犹豫了一秒，便让“世界”嘶哑着嗓音开口道：“‘魔术师’小姐，我可以帮你记录一页半神层次的攻击能力，或者一页短暂窃取指定概念的‘偷窃’能力……不如你我做一个交换，将日记的贡献让给我？”
“魔术师”佛尔思闻言回过头看了“世界”一眼，接着在思索了片刻后，点了点头道：“可以……我要那个偷窃能力。”
只要能记录满“半神”能力，由谁提供对她来说并不重要……更何况看“世界”的样子可能很缺少这种贡献，所以不如卖个人情。
见“魔术师”小姐同意，克来恩也松了口气，在操控“世界”表达感谢后，拿起那两页日记中的第一页，认真阅读起来：
“五月十九日，贝尔纳黛18岁的生日晚宴被彻底搞砸了，我也不知道该欣喜，还是该难过。
“难过的是，这是我的女儿期盼已久的宴会，她为此甚至自己设计了全家人的礼服……虽然我和她最后都没有采纳。
“但高兴的是，那些臭小子们的所谓‘浪漫’计划也同样泡汤了，一系列的变故让他们虚伪、胆小、没担当的特点全部暴露了出来，我的贝尔纳黛以后肯定不会再拿正眼看他们。
“嘿嘿，这也是他们活该！
“要知道他们以前虽然也经常讨好贝尔纳黛，但可绝对没有这么热情……
“可自从我一月时入主白枫宫后，就都变了！
“那些臭小子肯定别有目的，我的贝尔纳黛可得擦亮眼睛了！
“对了，我将这件事讲给‘灾祸印章’听后，他却沉默不语，只在最后说了句‘下次这样的宴会别带我去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嫌弃我举办的宴会无聊吗？
“要是这样说的话，下次我非得带他见一次大场面不可，也让这个总是喜欢炫耀的第四纪土鳖见识一下当代贵族的奢华！”
第56章 “古代”（6/9）
“要是这样说的话，下次我非得带他见一次大场面不可，也让这个总是喜欢炫耀的第四纪土鳖见识一下当代贵族的奢华！”
看到这一页的最后一句，克来恩略一思索，就将几个月前从莎伦那里收到的一页日记重新具现了出来，接着几行令他极为满意的文字便出现在了眼前：
“六月六日，今天发生的事简直是灾难！
“立字为证：
“再带‘灾祸印章’去参加舞会，我就吃‘三光’拉出来的屎！”
在灰雾笼罩下，克来恩的嘴角微微勾起，随即又在心里微微感叹道：
大帝真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啊！
卡伦劝你不要去迷雾海深处，你偏要去，结果不但误入一个诡异小岛，还进了深渊……
刘博劝你不要登月，你也去了，结果很大可能被“原始月亮”污染，搞不好还在上面生了孩子，在一百年后被投放了下来，间接害了五位女士……
而这里“灾祸印章”的意思很大可能就是在委婉地提醒你他的问题……结果你还不听……玩砸了吧？
不过，“灾祸印章”版的刘博其实也有问题，总喜欢当谜语人，有什么事不能直说吗？
等等……难不成他是故意这么说，让罗塞尔踩套？很有可能啊……据我观察，现在塔罗会里这一位“刘博”也是个“乐子人”。
克来恩把两位穿越者老乡都吐槽了一遍后，转而思考起了另外一件事：
原来贝尔纳黛的生日是五月十九日……而罗塞尔成为执政官，入主白枫宫是在1173年……按照刚刚的日记上所说，这一年贝尔纳黛十八周岁……
也就是说，她出生于1155年的5月19日？算一算，都快满195岁了……但看起来还很年轻啊！
等等，我算这个干什么？
克来恩摇摇头，将一些杂乱的念头抛出脑海，拿起第二页日记继续看了起来：
“三月六日，那个不可说的组织再一次召集成员聚会……
“这句话在我的日记里似乎重复了许多遍？好吧，那我换一种说法——
“伟大的蒸汽之子，因蒂斯大执政官，特里尔贵妇们的共同梦中情人，罗塞尔·古斯塔夫位临了那个不可说的组织举行的秘密聚会。
“说回正题，今天在和一个疑似来自知识教会，代号为‘博士’的成员探讨各途径序列特点时，发现了几个‘天坑’的魔药序列，而且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特点，序列名称上都有‘古代’这个词汇作为修饰。
“它们分别是‘古代炼金师’、‘古代学者’和‘古代邪物’。
“‘古代炼金师’是‘耕种者’途径的序列4，之所以说它坑，是因为晋升‘古代炼金师’的仪式是亲自炼制一颗‘生命之石’！
“我一开始还不知道‘生命之石’意味着什么，但经过‘博士’讲解后才知道，炼制‘生命之石’的条件之一，就是抽取自己未来三百年的生命。
“虽然‘耕种者’途径半神寿命相对较长，但也比不过血族……一下子抽掉三百年，如果不能及时晋升序列3补回损失，恐怕连一些在寿命方面没有优势普通半神都比不过！
“不过这么算话，海伦女士的丈夫也许活不了太久，我可能还有机会……
“对了，‘古代炼金师’用自身寿命炼制的‘生命之石’是有一定起死回生功效的，但前提是不能死的太久，且没有无法逆转的致命伤。
“这个序列简直是舍己为人的典范啊！天坑！”
“生命之石”？我记得艾布纳去廷根复活队长时，用的就是“大地母神”亲自炼制的“生命之石”……看来随着序列升高，炼制出的“生命之石”的功效也就越强……要知道队长被复活时，不但心脏没了，大半的特性都析出，而且已经死了快一周！
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手指后，克来恩又顺势吐槽了一句：大帝啊，你居然还惦记着海伦女士呢？卡伦可是你的朋友啊！
伴随着对大帝的色批行径的批判，克来恩继续看起了这一页后面的内容：
“‘古代学者’是‘占卜家’途径的序列3，这我早就知道，而且因为查拉图的缘故，我对这个序列的能力还非常清楚！
“呵呵，只要你和一个‘古代学者’合作过，就意味着要无意中被借去打白工无数次。
“但我直到今天才知道这个序列的晋升仪式会那么坑！
“完全脱离现实至少三百年，在自己已成为历史，不属于当前时代后服食魔药？
“还有比这更坑的仪式吗？有哪个‘诡法师’能活三百年不提，还得脱离现实？
“没有临高五百废，没有抖音小姐姐，没有农药和吃鸡的日子已经够难熬了……要是连舞会，连或妖娆或清纯或成熟或稚嫩的朱莉亚夫人、瓦林安伯爵夫人、贝内特夫人、尹萨卡小姐也没有了，那日子还怎么过？
“一天都过不下去吧？更别提三百年！
“也不知道查拉图当初是怎么完成的……难怪他那么变态！”
“占卜家”途径的序列3原来叫“古代学者”……心里刚念叨一句，克来恩却忽然顿住，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大帝对“古代学者”仪式的描述中，那句不属于当前时代这个形容……
这让他直接就联想到了自己的尊名之一：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
灰雾之上这片神秘空间看来和“占卜家”途径关系密切啊……难道真的是“唯一性”衍化出来的？克来恩一时又欣喜又凝重，因为不知道这样的“馈赠”究竟标注了怎样的价格。
旋即，他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该如何完成这个仪式。
我可等不了三百年……我得尽快找到办法回家……看来成为“诡法师”后，我就得考虑跳到相邻途径的问题了。
而且跳途径也有助于摆脱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安排”。
思索了一阵后，克来恩便将这件事暂时放了下来，毕竟他现在连半神都不是，想那些还太远。
深吸口气，他又将视线垂到了日记上：
“‘古代邪物’是‘囚犯’途径的序列2名称，一直被‘玫瑰学派’掌握，它的仪式也非常邪门，需要将自身化作‘诅咒物品’，供别人使用至少三百年。
“而且这只是仪式的要求之一，更具体的就连那位‘博士’也不知道。
“呵，又是三百年……也就是说，三百年是‘古代’这个修饰词的底线啊！可在我看来，一百年前就已经是古代了。
“而且，不管还有没有其他要求，将自己变成物品给别人用，万一被拿来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怎么办？难道还一动不动任由对方施为？这绝对不能接受！
“该说不愧是‘古代邪物’的仪式吗？！果然够‘邪’！”
该说不愧是老黄你吗？你是怎么第一时间就想到那个方向去的？而且一个‘沉默门徒’化成的‘诅咒物品’，肯定是“1”级封印物，放在哪个势力里不是用的小心翼翼的？怎么可能像你说的那样……
克来恩看得差点捂住额头，对老黄甚为无语，他估计这封日记应该写于老黄刚当上大执政官不久，既是人生得意的时候，又找到了“灾祸印章”这个老乡兼损友，所以有些飘了。
就是不知道以后莎伦该怎么扮演……难道真要变成封印物供别人用三百年？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取巧的方法……
就在克来恩陷入沉思的时候，坐在下手处的艾布纳闲极无聊下，也开始回顾起佛尔思的这几页日记来。
当他看到“古代邪物”的仪式时，原本无所谓的表情忽的一凝，继而认真思索起来：
在浮空城看到那块残留着“机械大帝”尹文思精神烙印的黄色石头时，我就猜测丹尼特·缇尼科尔那一世的我可能也没死透，还有着什么谋划……
现在看来，他作爲封印物“1-025”被“风暴教会”使用了几百年……这会不会就是他晋升“古代邪物”的仪式？
而“1-025”目前已经被我“献祭”给了“被缚之神”，成为了她原来身体的一部分……这怎么看都像是在挖坑啊！
而且，它进入了“被缚之神”的躯体，一旦在那位身上降生……是不是连“神孽”的仪式也完成了？好吧，也可能是扮演……毕竟我还不知道“神孽”的仪式是什么。
从思索中回过神来的“愚者”克来恩没注意到艾布纳的心绪变化，他正再次低下头，阅读起手上这一页日记的最后一段：
“再有，别问我为什么知识教会的人会加入一个敌视他们的组织，也别问我这个组织为什么会收下对方……
“问就是知识教会的传统。”
这话说的，“知识教会”的传统难道是盛产“二五仔”吗？难怪你以后会把“知识与智慧之神”叫作“二五龙”……
事实上，在这一点上，我开办的“塔罗会”也不遑多让啊！
自嘲了一番后，克来恩让手边的日记消失，接着往后缓靠，望向“正义”、“倒吊人”等人道：
“你们可以自由地交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