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处理办法
被“永暗之河”的一滴河水“准确无误”地滴在头顶，“隐匿贤者”的气息当即衰落下去，似乎失去了波动，即将陷入永眠状态。
可这时候，她的灵魂中忽然有另一种恐怖气息升起，与“永暗之河”的河水激烈冲突起来，要帮助她打破进入“永眠”的命运。
见状，“大地母神”伸出一只娇嫩的手臂，从周围不断生长的“植物”屏障里抽出一根血色的荆棘条来。
这荆棘条的表面带有尖刺，弥漫着一股“衰败”的气息。
这是“母亲”所执掌的“荒芜”象征。
“大地母神”裸露的白皙手臂一展，伴随着一阵莫名的凄凉风声，那把覆盖有“荒芜”力量的血色荆条直接插入了“隐匿贤者”的胸膛里。
平衡随即被打破，原本和“永暗之河”纠缠着的另一股恐怖气息急速消亡，“隐匿贤者”具象化的身体也以不可遏制地趋势衰败、虚化，变成了一团纯粹的信息流生物。
眼见让自己得以“活化”的“知识荒野”气息都陷入“荒芜”，化作了“知识荒漠”，即将进入“永眠”的“隐匿贤者”却并未放弃抵抗。
她用尽最后的一点力量激发了后手，不再隐藏这处世界的所在，将自己的情况通过被她藏起的，这个世界的战神教会大审判长“荣耀者”鲍里斯，想要借助她让“战神”的力量得以降临，给自己创造出“生”的机会。
“幽灵帝国”的舰长室内，“朱塞佩”看到女神、莉莉丝和二五龙似乎都没来得及反应，于是就要关闭“隐匿贤者”了解“刘博”的权限，让突如其来的“未知”污染迟滞她几秒钟时间，为三位真神赢得处理掉那个战神大审判长的时间。
可这时候，女神忽然转过脑袋，隔着几重“镜中世界”对他轻轻摇了摇头，让他不用动用这种可能为将来带来更大麻烦的手段。
“朱塞佩”，或者说艾布纳先是一愣，继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停下了沟通“未知之地”的举动。
另一边，“隐匿贤者”直到彻底进入沉眠，都没能等来战神的营救，似乎自己的后手并没有奏效，那位“荣耀者”的本体没有收到来自这个世界的消息……
“为什么？”带着疑问和绝望，“隐匿贤者”化作的“信息团”不再闪烁，仿佛失去了一切生机。
接下来，三神简单交流了几句，就决定由已经没有多少出手能力的“知识与智慧之神”看守沉睡的“隐匿贤者”，而“黑夜女神”和“大地母神”则立刻转入“幽灵帝国”，帮助艾布纳将威廉一世等天使全部封印、镇压。
倒不是女神和莉莉丝不能杀死她们，只不过那毫无意义，这里毕竟是低维“世界”，按照女神的说法，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复制”的数据而已，在这里杀死她们也无法影响现实里的她们。
而想把天使“死亡”的资讯覆盖到现实？以艾布纳目前的实力，怕是还无法承受那样的反噬和后果。
或者说，与其付出那样高昂的代价，艾布纳不如在现实里去直接杀死对方。
就算是“隐匿贤者”，她也只是准备把普通人的“资讯”覆盖到现实，没打算管那些非凡者……可以说，“救世之舟”上的那些天使和半神，都是纯粹被利用了。
总而言之，将这个世界的天使们“封印”起来后，艾布纳才跟着“黑夜女神”和“大地母神”再次来到了那个植被茂盛到不像话的小山谷内，看到了那一团“信息”。
“这种状态其实并不稳定，她随时可能醒过来。”“黑夜女神”嗓音轻柔地提醒道，“我们得尽快进行处理。”
“不能直接杀死她吗？”艾布纳疑惑地问道。
“有我的‘死神镰刀’和你的‘战争之红’在，杀死她不是问题……”“黑夜女神”的声音如同一首小夜曲般响起，“但是，在她陨落后，‘隐者’唯一性，三份序列1也会随着死亡的‘信息’，通过‘命运河流’流传到现实，依照‘非凡聚合’落入对应的非凡者手里。
“我们可以截取到一部分，但无法全部拿到……虽然对你来说只要一份‘知识皇帝’就够了，可这会让‘隐匿贤者’陨落的消息暴露，不利于我们后续的计划。”
这样啊……不能杀的话，也许就需要一些其他的手段了……
艾布纳刚想到这里，就听到“大地母神”笑着说道：“事实上，我可以让‘隐匿贤者’怀孕，让她在睡梦里自己将特性都生出来……但太粗暴的话，她可能会提前醒来，而慢慢生的话，时间又太长了，可能需要一到两年才够。”
说到这里，她看到艾布纳似乎想说些什么，又补充了一句：“嗯，是现实时间……低维的时间对我们这些现实存在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其实这已经相当快了，要知道“欲望母树”为了让托尔兹娜“生下”第二个‘神孽’，可是整整折磨了她七百年。
“黑夜女神”摇摇头道：“我们等不了那么久……”
这时候，“知识与智慧之神”忽然插话道：“如果是以‘太阳’的权柄，让她自己析出特性，或者以‘倒吊人’的权柄，将其‘放牧’，应该都可以避免她陨落的消息被扩散出去。”
“黑夜女神”微微颔首道：“我也是只想到这两种办法……但‘太阳’和‘倒吊人’都不可信。”
“知识与智慧之神”眼睛眨了一下说道：“她体内的‘隐者’唯一性和两份序列1都非常‘牢固’，难以撬动……但最近才‘消化’的那份‘知识皇帝’却是未必需要‘太阳’亲自动手……
“而等到艾布纳拿到‘知识皇帝’特性，成为‘知识、智慧与命运’的古神，她就有足够多的办法继续撬动‘隐匿贤者’的力量，甚至冒充成她。
“另外，罗塞尔暗藏在那份特性里的布置也已经消除，它现在足够干净了。”
说着，“知识与智慧之神”黄铜色的眼睛看向了艾布纳，继续道，“这件事还得靠‘未知’里的那轮‘虚幻太阳’来办才比较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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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只是在‘玩’而已
原来女神和莉莉丝是准备让我假扮成“隐匿贤者”去和“战神”结盟吗？这是打算玩一出双“背刺”？
通过“知识之神”透露的信息，艾布纳才明白了两位女神的谋划。
不过他对于这样的“安排”也并不反感，毕竟无论是女神还是莉莉丝，都在他弱小时给予了那么多的帮助和庇护，他本该予以回报。
至于“二五龙”提出的方案，其实艾布纳也已经想到了，毕竟“未知之地”里的那轮虚幻“太阳”本质上其实是“上帝”残存的些许意志所化，只不过经过几千年的持续“污染”，那点精神已经快要被“未知”同化了。
但即便如此，让“隐匿贤者”析出一份刚服下不久的序列1特性还是办得到的。
见艾布纳没有异议，“黑夜女神”也微微颔首道：“那我会将她暂时关押在‘深暗天国’内，这样既可以‘隐秘’她的状态，也能随时喂她‘永暗之河’的河水，避免她清醒过来。”
说到这里“黑夜女神”目光放到了艾布纳身上，嗓音轻柔舒缓地说道：“你之后每天也要抽出一定的时间来‘深暗天国’用‘太阳’净化她……我预计四到五周，‘知识皇帝’就能够析出。”
虽然她的面容让人看不清楚，但却直观地让艾布纳感觉到她似乎笑了一下。
“大地母神”这会儿已经收回了神力，让苏尼亚岛上那些非自然生长的植物尽数枯萎，顺便将那位被“隐匿贤者”隐藏，却一直没能得到“战神”回应的“后手”——这个世界的“荣耀者”鲍里斯，一并用“荒芜”的权柄抽干了生命力，让其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就彻底死去。
见到化作尘埃的鲍里斯，艾布纳想起刚才女神阻止自己用出后手的事情，斟酌着开口道：
“你们早就封锁了这个世界和‘现实’的联系吗？”
“黑夜女神”先是伸手在“隐匿贤者”化作的信息团上一抹，让其一点点被擦除，然后才抬起头望向艾布纳道：“并非如此……具体情况目前还不能说，你只要知道战神没有收到关于这里的任何信息，依旧认为‘隐匿贤者’在准备仪式就可以了。”
艾布纳闻言眯了眯眼睛，似乎猜到了什么，但识趣地没有深问，望了望下面已经处于“末日”中的世界，叹了口气道：
“既然‘隐匿贤者’的成神仪式已经失败，就让这里恢复原样吧！”
说完，他直接布置仪式，沟通起“高维俯视者”亲自创造的那个低维世界，开始撬动那方世界里“艾布纳”的力量。
因为艾布纳和“高维俯视者”的协议，那个世界的“艾布纳”已经成为了“高维俯视者”源质“授箓”下的“天师”，可以借用“源质”的部分权限。
借用到的权柄，足以终结眼下这个低维世界的末日了。
艾布纳之前没有用，是因为这种仪式布置起来非常繁琐，动静又太大，容易打草惊蛇，而现在自然没有了这个顾虑。
准备完成后，艾布纳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故事里的情节，心中一动，迈步来到了天穹之上，并撬动“世界架构师”的相关能力，铸造了一个“全世界”都能看到的屏幕。
……
鲁恩某地，休和佛尔思在不断“传送”中，颇为艰辛地躲避着种种灾难，眼见这个世界越来越破败，似乎真的到了末日，她们心里难免又想起了那个总是无所不能的艾布纳：
“艾布纳，你究竟去了哪里？”
就在两位女士快要绝望之时，她们忽然发现天空中出现了一块巨大的屏幕，而一位身穿黑色正装的年轻男子出现在了画面中。
“艾布纳？！他真的没死！”
休和佛尔思惊喜交加，一直惊慌失措的她们顿时放松了下来。
只要艾布纳在，就能解决任何问题，哪怕是末日！
而艾布纳显然没有让他们失望，他声音温和澹然地说道：
“秩序紊乱，规则不存，陨石坠落、死尸复苏、地震山崩、水淹大陆、冰封万里……这个世界已陷入末日……
“而我为救世主，诵我之名，可解决灾难。”
这一刻，整个世界似乎都诡异的安静下来。
只有认识艾布纳的威尔、休和佛尔思笑骂道：“这还真是他的风格，都末日了还这么没正行。”
几乎没有犹豫，他们就诵念起艾布纳的尊名来。
不过很大一部分不认识艾布纳的人却依旧在犹豫，他们更愿意相信真神制造了“救世之舟”的传闻。
对此，屏幕中的艾布纳平和地继续开口：
“诵念我之名，地震将停住。”
话音一落，北大陆西部在地震剧烈摇晃中苦苦支撑着的众多生灵，立刻感觉到震动平息，安静如常，若非那深深的裂缝，怕会以为地震是一场幻觉。
“地震竟然真的停了？！”
不敢置信和震惊莫名中，幸存的人们看向天空中屏幕的目光开始透露出少许敬畏和膜拜。
艾布纳语气悠然地继续道：
“诵念我之名，火山爆发停息，地火岩浆凝固。”
中部高原上，喷着熊熊火焰、灰尘的火山戛然而止，像是被风给吹灭了，蔓延的地火岩浆全部凝固成似水晶如琉璃的赤红事物。
“诵念我之名，寒冷将暂时退去，冰封将暂时消融。”
弗萨克领土内气温急速回升，万里冰封陡然消失，大地回春，海水流淌，只是那些被冻成冰凋的生灵，暂时没有复活。
“诵念我之名，海水将暂时退潮。”
罗思德群岛，倒灌的海水退去，露出充满贝壳、鱼类的陆地。
“诵念我之名，冥界污染将被彻底清除，所有尸体将进入安眠。”
南大陆和北大陆的南部，“冥界”气息像是被什么抽空了一般突然消失不见，正在攻击人类的腐烂尸体纷纷倒在地上，安静沉眠。
“艾布纳……艾布纳他成神了吗？”
许久之后，佛尔思才结结巴巴地问道。
休没有回答，只是看向屏幕中的那道人影，眼睛里亮晶晶的。
……
缓缓回落到海面的苏尼亚岛上，“大地母神”看到艾布纳施展的手段，笑着说道：
“这是在提前完成容纳‘知识皇帝’和‘贤者’的仪式吗？他倒是真会利用机会啊……虽然在‘低维世界’举行的仪式效果会差很多，但他毕竟不是正经的‘窥秘人’途径非凡者，对于‘古神’之路，也就够了。”
一旁的“黑夜女神”闻言看了莉莉丝一眼，语气轻柔地道：“不，你不懂，他弄出这么大场面，只是在‘玩’而已……
“其他的都属于次要目的。”
第106章 反击（求章说点赞）
艾布纳在装完……不，是在消弭了“末日”，拯救了这个低维世界的生灵后，撤去了那遮蔽天空的巨大屏幕。
接着，他念头一动，借助被“高维俯视者”授箓的那个“艾布纳”的权限，将这一个世界的“艾布纳”身体重现，让他回到了休和佛尔思的身边。
只不过这个“艾布纳”终究已经不是以前的“他”，而是由主世界的艾布纳一个“慧眼”代管了。
艾布纳这么做，一来是不想看到这个世界的“朋友”们伤心，二来则是他预感到这个低维世界也许对自己还另有帮助，所以预留一些手段。
做完这些，艾布纳才再次回到已经沉入海底的“救世之舟”上，发现“知识与智慧之神”和“大地母神”都已经脱离了容器，只有“黑夜女神”还等在这里。
相对来说，“知识与智慧之神”与“大地母神”的容器一个并不稳定，一个实力太弱，本就不是真神力量的好载体，刚才的神战里她们也更多是进行“辅助”，所以这会儿已经到了极限。
而“黑夜女神”的容器“不死鸟始祖”遗蜕就“专业”许多，不过她依旧等在这里，却是还有件事没有交代完。
只见女神快速布置了一个祈求“赐予”的仪式，然后念诵起自己的尊名，从“召唤之门”内拿出了一张漆黑的纸牌。
那是一张“亵渎之牌”，“黑暗牌”！
见艾布纳用古怪的目光望向自己，“黑夜女神”语含些许笑意地说道：“这是和那位‘愚者’先生学到的。”
说完，她将那张纸牌递给艾布纳：“罗塞尔的女儿不但分散了‘隐匿贤者’大量的注意力，你附在她身上的行为还给了‘隐匿贤者’很大压力，否则她也不会这么仓促地举行仪式……
“所以，这是她该得的奖励。”
艾布纳对于女神的话也非常认可，虽然贝尔纳黛对他们狩猎“隐匿贤者”的计划从头到尾不知情，但却是她在明面上掩盖了艾布纳已经找到成神仪式世界的事实。
他接过这张“亵渎之牌”后看了一眼，随口问道：“‘黑暗牌’一直在您的手中？”
“不，它其实是和罗塞尔的那枚‘知识皇帝’特性放在一起的……在‘隐匿贤者’抢走那枚特性后，雅洛蓝才交给了我。”“黑夜女神”轻摇了下头，嗓音柔和，又带着一丝笑意地回应道，“你利用‘记忆剧场’的‘资讯覆盖’弄出的那本引导贝尔纳黛进入‘低维’世界的，罗塞尔早期小说上的内容，其实也不能算错……毕竟等一会儿将这张牌带去那个世界的你，是一个标准的‘吃过地瓜’的‘穿越者’。”
闻言，艾布纳哑然失笑，叹了口气道：“这也许就是‘宿命’啊！”
“黑夜女神”没有再回话，在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后，身影便飞快变得模湖，四周弥漫的夜香草和深眠花的香气也一同消失，原地只留下了被羽毛覆盖着身体的“不死鸟始祖”人类遗蜕。
接下来，艾布纳将“遗蜕”送回“神弃之地”的神殿藏好——虽然这个世界在失去了神力和“真实造物主”后，所谓的“神弃之地”已名不副实，早晚会被人们发现开发，但想来不会那么快。
又把沉睡中的“植物”小姐带回费内波特后，他感应了一下已经和佛尔思、休汇合的自家“慧眼”，嘴角微微翘起，接着他直接撬动了“穿越者”序列的能力，进入了“贝尔纳黛”目前正在探索的世界里。
……
主世界，南大陆，卡拉斯顿地区。
“战争与毁灭之神”教会、鲁恩军方、灵教团，以及艾布纳和克来恩“好友团”组成的联军，与“玫瑰学派”的战斗依旧焦灼着……至少表面上如此。
不过，这场战斗之所以会发生，除了帮助新生的“战争与毁灭之神”教会夺取地盘立稳脚跟，以及尽量杀伤“玫瑰学派”有生力量等目的外，最主要的作用还是担当吸引“隐匿贤者”注意力的另一重“诱饵”，好让艾布纳能顺利“潜入”对方布置成神仪式的那方世界。
所以联军一方开始并没有投入全力，这才让战况显得势均力敌。
而现在，“隐匿贤者”既然已经被“黑夜女神”带入了“深暗天国”，“玫瑰学派”看起来也已经主力尽出，那也就没有什么隐藏的必要了。
于是，在接到了艾布纳通过“秘术”发出的总攻命令后，卡拉斯顿城城区的战况立刻发生了逆转。
原本在“木偶”达克斯，“沉默门徒”巴赞，以及另外一位“木偶”和两位手持“1”级封印物的“怨魂”围攻下，显得及及可危的埃姆林、简、格尔曼三人隐蔽地用眼神交流了一番。
接着，前两者就立刻各自纠缠住一位“怨魂”，而克来恩则任由莎伦的历史投影被达克斯和另一个“木偶”的“诅咒”击中，为他从历史孔隙里拉出阿兹克先生和“秘之圣者”布提斯秘偶赢得了时间。
阿兹克先生的身影刚一出现，就被布提斯带着“闪现”到了那个攻击莎伦的“木偶”身后。
下一刻，苍白火焰便覆盖了“木偶”的全身，让他的灵魂发出了无声的哀嚎。
随手散去“莎伦”的历史投影，格尔曼·斯帕罗礼貌地对敌人们行了一礼，但语气却略带疯狂意味地说道：“现在依旧是五打四，但很遗憾，你们变为了四！”
他的话音未落，一道璀璨的星光之桥从天而降，“星之女王”嘉德丽雅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格尔曼微微愣了一下，保持着隐含疯狂的笑容再次开口道：
“很抱歉，刚才我的话有误……嗯，现在应该是六打四了！”
……
卡拉斯顿区域北侧，鲁恩海外军团与“玫瑰学派”所支持军阀的战场上。
接到艾布纳“秘术”传信的佛尔思本想去帮休和那位精灵族的半神一把，但她还没行动就感到了自己的灵性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快速流逝，这让她不得不灌下一瓶“银月药剂”才勉强支撑住……但也没有余力去支援休了。
“我该庆幸‘世界’先生只召唤了一个天使吗？如果是两个……我这会儿怕是要直接昏迷了。”佛尔思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抱怨着吐槽了一句。
格尔曼·斯帕罗是由她召唤出来的“历史投影”，对方已经战斗了许久，现在更是召唤出天使……哪怕她已经成为半神，也有点吃不消。
而这时候，战场上的形势却已经改变，用不到佛尔思出手帮忙了。
因为一架至少有十米高的巨大机甲从天而降，直落入“玫瑰学派”的军阵中，并将数门火炮对准了正和休二人作战的“沉默者”麦哈姆斯。
这是来自“晨星城”的支援，是最高议会议员安尼克的半神机械分身。
……
卡拉斯顿区域西侧，随着“疾病中将”特雷茜和她的母亲“白之圣女”卡特琳娜加入战场，“苍白上将”玛利亚和“龙骑中将”格温也得到了强援……
虽然她们并不是很喜欢来援助的这两位魔女。
……
卡拉斯顿区域东侧，无需任何援兵，“信使”小姐自己就已经将“沉默门徒”加西玛逼入了绝境，她身边的白银城前首席竟然都没能插上手。
就在加西玛越来越疯狂，准备完全放开手中“0”级封印物的限制，和蕾妮特同归于尽的时候，他的童孔中突然倒映出了一位穿紫纹黑袍，灰白长发简单挽起的女士。
那是“灰之圣女”西格莉德·奇克，同时也是“灵物之神”托尔兹娜的出行“工具”。
下一刻，加西玛整个人从内到外燃烧起了邪异的黑焰。
“啊！啊！啊！”
这位“沉默门徒”痛苦的喊叫声随即响起，他拼尽全力想要利用自身的“诅咒之源”，将“黑焰”的伤害转移出去，但最终却徒劳无功……
因为缠绕在他身上的黑色火焰本质之高，远超他的想象！
而与此同时，加西玛体内“神孽”斯厄阿留下的烙印也被“黑焰”所触动，一股邪恶至极，堕落至极的气息就要以此为媒介隔空降临。
但随着“黑焰”覆盖到那气息上，一切却又戛然而止。
“奇克……”只有一声愤怒的叫喊声似乎从某个与现实有着阻隔的空间传来，却又完全听不清后续的内容。
虽然“神孽”斯厄阿的气息只泄露了少许，且被“黑焰”隔绝，但因为是在加西玛的体内降临，所以这位“沉默门徒”的身上当即发生了恐怖的异变，他的脑袋瞬间爆炸开来，只留下细细一条连在脖子上，腹部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高隆起，似乎孕育着什么可怕的怪物。
但托尔兹娜并没有因此解除附身，毕竟相比当初她在“欲望母树”手里所经历的那数百年痛苦折磨，这根本不算什么。
第107章 仇人
伴随着黑色火焰的持续燃烧，“沉默门徒”加西玛痛苦的尖啸逐渐低落下去，不但他异变的脑袋染上了灰白的颜色，从虚幻变得真实，化作了石凋，就连他腹部孕育的怪物也完全失去了灵性，碎成了无数小块。
约莫半分钟后，加西玛便再无声息……
面对本途径天使之王的“偷袭”，面对源自“原初魔女”的“黑焰”，这位“沉默门徒”几乎没有什么抵抗，就彻底陨落了。
托尔兹娜操纵着“灰之圣女”西格莉德散发着成熟妩媚韵味的身体从加西玛的身体中脱出，手里还拿着一枚仿佛微小型“囚笼”一般的非凡特性。
“赞美……”“您的……”“力量……”“吾主……”见此，蕾妮特·缇尼科尔微微弯下腰，提着的四个金发红眼脑袋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说道。
托尔兹娜将手里的特性递给自己曾经的卷者，直接说道：“这上面还有他残留的精神和灵体，你可以拿给‘愚者’先生，让他帮你确定你身体其他部分的位置。”
说着，她捡起那件由蕾妮特部分躯体化成的“0”级封印物“水晶玫瑰”，轻轻一抹，让其回归了本来的面貌，自行飞回了“信使”小姐的身前。
蕾妮特·缇尼科尔手中提着的一个脑袋前荡，飞快咬住了飞回的前“水晶玫瑰”，让其融入了自身的灵体里。
接着，她又用另一个脑袋咬住加西玛的非凡特性，准备等战斗一结束就交给克来恩“占卜”。
——克来恩欠她不少债务，她使唤起对方也理直气壮。
这时候，托尔兹娜抬头望了眼天空中某片被“欺诈”迷雾环绕的隐秘空间，然后对那位一直在“打辅助”的白银城前首席道：
“你去支援其他战场吧……我和蕾妮特要去驱赶两个藏在暗处的吸血鬼。”
说完，她还好心地为其指明了卡拉斯顿城的位置。
“好！”白银城的前首席点了下头，很痛快地回答道。
他其实早就想离开了，毕竟刚刚的战斗里，他只出手阻拦了几次想要逃跑的加西玛，根本没有起到太大作用。
他之所以没有走，完全是因为来自“神弃之地”的他不认识路……
而这一带的“灵”又都在高位格“异种”的气息污染下疯了，连个能“带路”的都没有。
……
某片“隐秘空间”里。一直在战场外进行观望的“血魔之主”伍基和“触手之王”代诺加看到托尔兹娜突然出现，干净利落地杀死了加西玛后，前者惊讶得脱口而出：
“那是……‘被缚之神’？她占据了一个魔女的身体？”
“真是可怕啊！她应该已经恢复到了‘天使之王’的层次……而且蕾妮特恐怕也容纳了一份序列2的非凡特性，实力接近正常天使……只要能找回以前的身体，她就还是那个以序列2之身，阻拦‘神孽’接近一天时间的‘节制’派系首领。”“触手之王”代诺也不由得发出了感慨。
就在“血魔之主”想要附和一声时，却忽然看到托尔兹娜的目光望向了自己所在，紧接着对方就带着蕾妮特向自己二人飞了过来。
伍基和代诺加对视一眼，然后非常默契地化作月光，以最快地速度遁走。
她们虽然名义上还是“玫瑰学派”的成员，却完全没有为了信仰“母树”的“放纵”派系拼命的想法。
更何况托尔兹娜的实力太过恐怖，她们两个“创生者”即便拼命，也没可能打赢。
待她们逃走后，笼罩在那片隐藏空间外围的“欺诈”迷雾也悄然散去，化作无形的虫子回到了卡拉斯顿北部区域，一个戴着红手套的青年身上。
另一边，察觉到两位“创生者”逃走的托尔兹娜和蕾妮特当即转向，堵住了从“诡域”中强行闯出来的“诅咒之王”巴兰卡。
见到“被缚之神”和蕾妮特堵住去路，巴兰卡没有半点交战的想法，在硬吃了一发托尔兹娜的“诅咒”后，最终还是冲出了包围。
“天使”如果一心想要逃走，那很难将其彻底杀死……而且蕾妮特和托尔兹娜也并没有一直追赶的想法。
不过巴兰卡的运气也是真的不好，一年前艾布纳半神前的那场混战中，她被托尔兹娜“诅咒”后的伤势才刚刚养好，结果第一次出手就又挨了一发同样的“诅咒”……
这时候，“诡域”散去，一道穿着黑色正装，戴着礼帽，持着“手杖”的年轻绅士和一位头戴王冠，穿着红色礼服的美丽女士出现在了半空中。
这两人正是艾布纳和奥尔尼亚，看他们的样子完全不像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斗，倒更像是参加舞会归来。
托尔兹娜的目光在两人身上一扫，开口询问道：“贝洛克怎么样了？”
“没能杀死那位‘邪灵君主’……但她同样遭受了重创，短时间内很难恢复。”艾布纳表面上颇为遗憾地说道。
有着丹尼特记忆的他明白托尔兹娜为什么那么关注“邪灵君主”贝洛克，因为那是由“被缚之神”一手培养，又第一个背叛她，让她落入“欲望母树”陷阱的人。
不过还是那句话，一位天使铁了心要逃，确实很难将其留下。
当然，这也有本体和三神都还没有从“低维”归来，仅仅依靠“奇迹师”力量的艾布纳力不从心的缘故。
“你是故意放走她的？”托尔兹娜却不怎么相信，毕竟艾布纳和奥尔尼亚一看就没出全力。
而她是见过艾布纳呼朋唤友，实力尽出的样子的……与贝洛克同为序列2的“黑之圣女”美狄亚在那样的攻势下，连五分钟都没坚持住，就被支配了。
“只是没有拼命，没有刻意追击而已……”艾布纳回了一句，又意有所指地道，“另外，我觉得放走她们其实比击杀她们更好一些。”
“你原来是想加剧‘放纵’派系的内斗……那确实放走她们更好，否则伍基和代诺加很轻松就能掌控住整个组织。”托尔兹娜思索了片刻，轻点了下头。
第108章 战利品与结束的半神之战
就在天使层次的激战结束的时候，卡拉斯顿地区各处战场的战斗也都迎来了尾声。
北部区域，“律令法师”休·迪尔查和精灵一族的“灾难主祭”，冒充“风暴教会”大主教的艾米莉大长老在得到了“晨星城”安尼克委员的半神机械分身的支援后，瞬间占据了绝对优势。
而鲁恩的海外军团在阿尔弗雷德的指挥下也乘势击溃了“玫瑰学派”的军阀联军，取得了辉煌的胜利。
“沉默者”麦哈姆斯见状立刻抛弃了与自己阻击敌方半神的两个“怨魂”，在付出了一些代价后独自逃离了战场。
为了避免意外，休、艾米莉和安尼克的机械分身也没有追赶，而是边关注下方军队的战况，边现场分配了战利品。
安尼克由于出手晚，贡献不大，只拿走了两枚“怨魂”特性，而休和艾米莉则各自取走了一件“1”级封印物。
休拿到的一面名叫“山岳”的盾牌，它形如一朵未绽放的蔷薇花，但在彻底展开后直径却接近一米五，可以抵挡住半神层次的全力攻击。
刚才艾米莉女士施展的大范围雷击，就被它轻易接了下来。
不过其副作用也很明显，每次使用后，都需要补充足够的“生命力”，否则会抽取持有者的寿命。
休对这件物品倒是还算满意，就是感觉有些太大了，展开后不好拿……
至于“生命力”？也并不麻烦，它又不像“炼金术师”的仪式那样需要抽取全部的生命力，只要分摊给一片区域的植物，最多让它们显得萎靡，长势不好而已。
就是不知道“山岳”在“玫瑰学派”成员手里吃“人”吃惯了，还能不能吃“素”……如果不行，还得交给艾布纳，嗯，用他的说法，叫“调教”一下？
休心里这么想着的同时，“灾难主祭”艾米莉也“鉴定”完了另一件“猩红披风”，休虽然不知道那件物品有什么作用，但看这位精灵大长老高兴的表情，显然对她很有帮助。
三人收起各自的战利品后，留下安尼克的分身看顾军队，免得出什么意外，休和艾米莉两人则飞往卡拉斯顿城的方向，支援其他“盟友”的战斗。
……
卡拉斯顿地区西侧，某处港口附近。
“苍白上将”玛利亚和“龙骑中将”格温在得到了卡特琳娜、特雷茜母女的支援后，虽然占据了上风，但也没能立刻拿下“玫瑰学派”的那位“木偶”。
但那位“木偶”也同样难以逃走，哪怕他已经牺牲了之前与他一起阻击玛利亚二人的“怨魂”，也依然没有找到机会。
就在双方陷入僵持的时候，四周忽然传来了如同小夜曲般的朗诵声，虽然朗诵的诗歌水平不高，但却给人以安宁、沉寂的感觉，让人不知不觉间就安静下来，再也没有了动手的欲望。
就连在场序列最高的“白之圣女”卡特琳娜都不能幸免。
当这首诗歌到了尾声时，黑暗忽然降临，“玫瑰学派”的那位“木偶”也在一脸安详中被一点点擦除了……
与此同时，罗塞尔当初的情人之一，灵教团皇室派系高层，有着漆黑长发和褐色眼眸的前拜朗帝国公主布鲁娜托着一本样式古老的书册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那本书册是“午夜常歌”诗集，里面写满了激情洋溢，意境优美，但遣词造句却非常蹩脚的，赞美黑夜女神的诗歌。
这些诗歌的作者是谁已经无从考证，不过其效果却毫无疑问是“0”级封印物级别的。
“灵教团”的支援虽然迟到了一些，但到底还是来了。
……
卡拉斯顿城区的战斗在远道而来的白银城前首席也加入后，就再也没有了悬念。
面对拿着“纯白之视”的埃姆林，契约了“半神恶灵”的简，克来恩、阿兹克和布提斯三人的历史投影，“星之女王”和“摆渡人”等七位半神层次强者的围攻，“玫瑰学派”一方的达克斯、巴赞等人已然陷入绝境。
更何况，这样被纠缠了几分钟后，休和艾米莉也赶到了战场，就让他们连逃跑都成为了奢望。
绝望之下，达克斯脸现凶狠之色，觉得既然逃不掉，那不如以自己为祭品，召唤“神孽”斯厄阿降临，与敌人同归于尽。
他本来是做不到这一点的，但其手中的那件“1”级封印物“血之翼”却是对应着序列3的“召唤大师”，所以具备相关能力。
“一切诅咒的源头，恶与美的象征，在欲望中堕落的神孽……
“……我祈求您的降临！”
找到机会念诵完这一段咒文后，达克斯肆意大笑起来，看向在场众人的眼神里满是疯狂之色。
说起来，“神孽”斯厄阿的尊名在最近几个月似乎改动过一次，虽然达克斯也不明白为啥样貌恐怖的斯厄阿殿下成了“美”的象征，她又是啥时候“堕落”的，但这不妨碍他祈求对方的力量杀死在场的所有人。
然而，他注定要失望了，因为克来恩等人的眼中此时没有半点恐惧之色，反而还有几个人向他投来了怜悯和嘲弄的目光。
这是怎么回事？达克斯茫然回头看了眼身后浮现出的“召唤之门”，发现里面走出的并不是恐怖的“神孽”，而是奥尔尼亚、托尔兹娜、蕾妮特等几位天使……
恢复成了“阿尔文”模样的艾布纳也从“门”中走出，他看了眼正满脸呆滞的达克斯，笑着说道：
“因为‘路途’有些远，所以我使用‘奇迹’扭曲了你的‘咒文’，让其指向了我身边的这位奥尔尼亚女士，继而借用了你的‘召唤之门’。”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嘴角微微翘起，继续道，“更何况，斯厄阿她并不敢来，所以我的‘奇迹’才能较为顺利的实现。”
为什么会这样？！一定是假的！达克斯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发疯般向艾布纳冲了过来。
艾布纳眼神冷漠地看着他，很绅士地再次行了一礼后说道：
“那么，为了表达擅自借用您‘召唤之门’的歉意，我决定暂时不让您彻底‘死透’。”
话音未落，艾布纳伸手从怀中取出了“魔镜”。
第109章 分配
继“圣印”中的“金之圣女”尹格纳西亚之后，“魔镜”中“永恒烈阳”教会前教宗的恶灵也已经复苏，而且由于所有的封印都被解除，其实力固然不如天使，但在序列3层次里也算是最顶尖的了。
所以艾布纳都没有自己动手，只任由“魔镜”在它的傀儡“魅惑使徒”切茜亚的操作下，张开镜面上“裂开”的，长满利齿的“嘴”，将“木偶”达克斯一口吞下。
这期间，达克斯不是没有反抗，甚至再次化身“诅咒之源”与“魔镜”建立了联系，不断地对自己发动足以致命的攻击。
然而，“魔镜”的灵魂本质是一位天使不提，其组成材料中最主要的是“黑骑士”非凡特性，而且它还放牧了一个可以转移伤害的“秘偶大师”……
就算只论生存能力，普通的“木偶”也远远赶不上“魔镜”，更不要说达克斯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快要疯狂了。
之后的战斗也再无悬念，卡拉斯顿城区的“玫瑰学派”非凡者一个都没有跑掉，被在场的天使和半神们尽数击杀。
而对于达克斯、巴赞等圣者遗留下来的物品，艾布纳由于已经放牧了“木偶”，就没有再要其他。
“信使”蕾妮特·缇尼科尔之前在加西玛那里已经得到了足够的报酬，所以只是从巴赞的尸体上取回了一只皮肤质感非人，光泽较为暗澹，五指纤细，骨肉均匀的断手，那也是她失落的一部分躯体。
“灵物之神”托尔兹娜则拿走了“沉默门徒”巴赞的非凡特性，作为这次出手的报酬。
奥尔尼亚含笑看了埃姆林一眼，然后在他略显失落的眼神中，将达克斯那件“召唤大师”非凡特性形成的“1”级封印物收了起来。
有了这枚特性，她就可以制作出更为强大的分身在南大陆坐镇，毕竟她本体里的污染依旧没有清理干净，能外出活动的时间有限，而“愚者”先生的“纸天使”效果虽好，却也不能经常使用，因为次数一多，反而可能刺激到“堕落母神”的力量，让其再次爆发。
奥尔尼亚可不想再被“生育”的欲望支配一次。
一旁的埃姆林眼巴巴地看着天使和半神们分掉了大部分战利品，其中就有他看中的“召唤大师”封印物和一位“怨魂”持有的“巫王”封印物，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毕竟这次战斗还是他和“星星”两人促成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但他也不敢去和半神天使们理论，没见到“隐者”女士和那位“战争与毁灭之神”教会的“摆渡人”都因为自觉没有出多大力而放弃了分配战利品的机会吗？
“这应该也是始祖对我的考验……嗯，结束了这场战斗，在南大陆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我可以回贝克兰德找尼拜斯伯爵拿到奖励，然后从‘魔术师’小姐那里换到‘巫王’的非凡特性了。
“另外，卡拉斯顿被攻下后，和‘星星’探索‘魔狼之王’废弃神国的条件也就全都满足，也许可以在那里有所收获。”
自我安慰了几句后，埃姆林和往常不同，并没有太多的兴奋和激动。
当真正见识到半神层次，乃至天使的战斗后，他毫无骄傲的感觉，内心沉甸甸的，尽是压力。
只觉自己这个血族救世主不是那么好当的，始祖对他的历练很有必要。
而与仿佛进入了“贤者时间”的埃姆林不同，简·格兰特小姐此时却是满脸兴奋和激动，她紧握住挂在脖子上的一枚碎裂成几段，又被拼接起来的哨子，喃喃自语道：
“爸爸……妈妈……你们看，我距离彻底毁灭‘玫瑰学派’又近了一步！”
她握着的哨子正是格兰特先生当初“献祭”自己，召唤出半神气息，救下自己女儿时吹响的那一枚。
它本来被“神之歌者”捡走，放入了“圣风大教堂”地底“代罚者”小队的封印室内。
但简今年一月过生日时，却收到了这枚哨子作为礼物……那是艾布纳从风暴教会里偷出来的。
而艾布纳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预言”到简迟早会去偷这枚哨子，而且很大概率会遇到致命的危险，所以索性提前出手帮她拿了回来。
……
灰白雾气之上，古老宫殿内部。
克来恩看着“信使”小姐之前交给自己的“沉默门徒”非凡特性，不由得自嘲道：
“分战利品时没在现场也就算了，还得压榨我的劳动力啊……”
之前战斗刚一结束，“魔术师”小姐就再也撑不住消耗，散去了克来恩和他召唤出的投影，所以克来恩是借着“月亮”埃姆林的视野，看完的战利品分配。
好在艾布纳没有忘记自己，将阿兹克先生投影干掉的那个“木偶”的特性以及其身上的神奇物品留给了他。
摇了摇头，克来恩具现出纸笔，开始借助特性上残留的灵体帮助“信使”小姐占卜她其余躯体的所在。
灰蒙蒙的世界里，一幕幕画面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信使’小姐身体的主要躯干部分在‘神孽’手上，并被她制作成了‘封印物’……
“右手之前被‘巫王’卡拉曼随身携带，但卡拉曼死于‘深海祭典’小岛外的半神大战，那只右手现在在血族的海伦女士手里。
“让艾布纳居中联系一下，应该可以要回来……不过，我记得‘信使’小姐和那位海伦女士本就是朋友，她可能早就知道这事。
“双腿双脚则分别被赐予了几位‘玫瑰学派’支持的军阀或部落首领防身……这个也不难找到，转告给‘信使’小姐，她自己就能办妥。
“除了‘水晶玫瑰’外的其余内脏，也都化作了各种封印物，或卖了出去，或被‘玫瑰学派’的其余天使、半神随身携带……这些不太好搜集。
“至于最重要的头颅……似乎遗失在了灵界里……不知道‘信使’小姐手里提着的那四个是不是……”
第110章 海德勒公国
帮助“信使”小姐占卜出她身体各个部分的下落后，克来恩又简单检查了一下被阿兹克先生投影杀死的“木偶”非凡特性，这才拿起从对方身上收获的神奇物品。
这件领结模样的物品名为“可憎的斯宾塞”，是由“阴谋家”非凡特性打造而成，只能算是一件‘2’级封印物。
但它却可以在那位“木偶”斯宾塞放纵欲望，陷入疯狂时，让他保持一定的理智，甚至“本能”利用自己的疯狂状态，让以为找到弱点的敌人落入“陷阱”。
所以才会一直被那位“木偶”带在身边……
至于它的负面效应，则是在使用时会变得极度“面目可憎”，成为敌人首要的攻击目标。
说起来，那位“木偶”总是利用这种“负面效应”制造陷阱，以此重创敌人……可这一次，他遇到了阿兹克先生的投影……
想到这里，克来恩假惺惺地为其默哀了一秒，然后便决定了这件“可憎的斯宾塞”未来的命运：
“达尼兹之前一直努力帮我宣传格尔曼的事迹，又将‘海神’教会打理的不错，也该给予一些奖励了……嗯，在‘愚者’先生赐予了扮演法后，他的‘纵火家’魔药应该已经消化完了，这件物品就当作他的晋升材料吧。”
思绪转动间，克来恩拉出“无暗十字”的历史投影，插进了“可憎的斯宾塞”里。
在等待的同时，他随手点开了亚伯拉罕家族中，那位成为了“愚者”狂信徒的玛莎女士的“深红星辰”。
……
费内波特，亚伯拉罕领，塞维亚城。
正在摇椅上读着一本骑士小说的玛莎女士忽然站起身，虔诚地念诵起什么。
在眼前的灰雾消失后，她才吸了口气，伸出右手从前方空气里拖出了格尔曼·斯帕罗。
——她“记录”的半神能力都是召唤历史孔隙里的格尔曼影像。
克来恩看了她一眼，礼貌地点了下头，接着直接“传送”出房屋，进入了一家旅馆的空房内。
没浪费任何时间，克来恩立刻拿出冒险家口琴，凑至嘴边，吹了一下。
等到信使小姐跨出虚空，克来恩捡重点将自己占卜到的结果说了一遍，末了问道：
“需要我帮忙吗？”
他指的是海伦女士那里的“右手”，以及其他几位“玫瑰学派”成员手中的“内脏”。
蕾妮特·缇尼科尔那四个金发红眼的脑袋同时摆动了一下，依次说道：
“暂时……”“不需要……”“需要时……”“告诉你……”
克来恩无声吐了口气，点点头继续问道：
“那枚‘沉默门徒’特性怎么处理？”
“需要……”“净化……”“给我……”“就好……”蕾妮特·缇尼科尔四个脑袋相继回答道。
“好！”克来恩微微颔首，然后举行请求赐予仪式，将那枚特性从灰雾上带到了现实。
蕾妮特·缇尼科尔让其中一个金发红眼的脑袋扬起，张开嘴巴，吸走了特性，这才在离开前，一本正经地说道：
“账单……”“记录……”“1351……”“年……”
“5……”“月……”“格尔曼……”“斯帕罗……”
“销账……”“一千……”“枚……”“金币……”
说完，她身影透明，回归了灵界。
“……”克来恩呆滞了两秒，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拉出“无尽的传送之书”，经过几次中转，“传送”到了拜亚姆“神使”达尼兹的住所。
——虽然在传送方面，“星之杖”或者“秘之圣者”的效果更好，但克来恩担心玛莎·亚伯拉罕女士坚持不住，所以没有选择。
拜亚姆，一栋毫不起眼的小楼内。
达尼兹在听完反抗军各个首脑汇报完因蒂斯、弗萨克、费内波特等国秘密补助的具体事项后，竭尽脑汁地忽悠了一番，才终于让他们打消了立刻配合其他国家海军，内外勾结夺取拜亚姆的想法。
作为一名因蒂斯人，有名的大海盗，宝藏猎人，他其实对进攻鲁恩殖民地没一点精神上的负担，毫无犹豫和徘回的情绪。
当然，他对因蒂斯共和国的归属感也不强，甚至在偶尔兼职做海盗的时候，更喜欢以因蒂斯商人为目标，因为他们随身携带的，有价值的奢侈品更多。
但即便是他这种没读过一部军事着作的人也能看出来，现在并不是起事的好时机。
别说他们这点实力“风暴教会”一只手就能按得下，即便侥幸成功了，实力不足的反抗军凭什么让弗萨克或者费内波特履行承诺，占据拜亚姆？
到时候不过是头上换一家殖民者而已，毫无意义，甚至更糟……
叹了口气，达尼兹刚要起身回卧室躺一会儿，就忽然看到会议室里多出一个人，一个让他差点跳起来的可怕家伙——格尔曼·斯帕罗。
“演的不错。”格尔曼轻点了下头，对达尼兹刚刚扮演“神使”时拿捏的姿态表示了认可。
当然，比我差远了……看来他跟在我身边那段时间学到了不少东西。克来恩“欣慰”地在心里补充道。
格尔曼夸了我？狗屎！为什么我还感觉挺高兴？！达尼兹暗骂了自己一句，望向格尔曼，疑惑地问道：“我记得上次献祭食物时，有放餐具……”
我收回刚才的话……克来恩沉默了几秒，直接取出已经从神奇物品中析出的“阴谋家”非凡特性，冷漠说道：“这是‘愚者’先生赐予你的奖励。”
接过非凡特性的达尼兹眼前一亮，现在的他早已知道这是什么，所以立刻相当“虔诚”地向“愚者”进行了感谢：
“……赞美您的康慨，‘愚者’先生。”
见他收下，克来恩感应到玛莎女士已经快要支撑不住，所以果断地解除了与投影的联系，让他消失在了空气中。
“这就走了……格尔曼竟然只是来给我送奖励？没有让我学习他所谓的‘礼貌’？”见到这一幕，达尼兹的脸上露出惊奇之色，但随即就反应过来，再次暗骂起自己。
……
驻扎在卡拉斯顿地区北部的鲁恩驻军军营里，“正义”小姐的二哥，阿尔弗雷德·霍尔放下国内发来的电报，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的副官帕格尼却是没有主官那么沉得住气，直接抱怨出声：
“贝克兰德的那些家伙到底在想什么？竟然让我们辛苦打下的卡拉斯顿北部地盘整体移交给那个信仰邪神的新势力？
“哦，对了，他们现在已经建国，叫什么‘海德勒公国’，据说还是他们所信仰的邪神‘战争与毁灭之神’亲自赐予的名字，那个所谓的大祭司还自称奥尔尼亚·海德勒大公……
“王国什么时候堕落到要和这样一个土着国家建立友谊了？”
他一口气咒骂了接近三分钟才停了下来。
直到这时候，阿尔弗雷德才看向他，微笑道：“发泄完了？”
“阿尔弗雷德，你不生气吗？虽然之前那一战的关键在于女皇派来的‘看不到的恐惧’，在于‘风暴教会’和‘蒸汽教会’增援的半神，但我们的小伙子们也不是没有牺牲……就这么放弃到手的地盘，你甘心吗？”帕格尼“哼”了一声说道。
他到现在还以为精灵族的“灾难主祭”和“晨星城”的半神机械分身是两大教会的支援……或者说，就算两大教会主动澄清，也没多少人会信。
“当然不甘心……但是休·迪尔查阁下离开了南大陆的情况下，就算我们不撤军，占领的地盘你守得住吗？
“而这个新生的所谓‘海德勒公国’，对于我们北大陆人还算友善，不像其他南大陆土着军阀那样仇视我们，总体来说放弃一部分地盘，换来他们的友谊，对目前的王国是有利的。
“你可能还不知道，因蒂斯、费内波特方面，也将占据的部分区域移交给了‘海德勒公国’，他们现在几乎占领了卡拉斯顿全域！”阿尔弗雷德指了指地图上的几个要点，语气凝重地说道。
帕格尼走到地图前看了看，顿时心中一惊，脱口道：“这……如果我们不撤军，就要被三面包围了？”
“是四面！如果我们和‘海德勒公国’起了冲突，因蒂斯和费内波特的驻军肯定会袭击我们后方，到时候就真的陷入死地了。”阿尔弗雷德纠正道。
“所以说，国内为什么要将迪尔查阁下调回去？”帕格尼再次抱怨道。
“因为迪尔查阁下是女皇陛下的人，部分大人物们不希望女皇陛下的手伸进军队中。”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道。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贝克兰德的那些家伙们还在内斗吗？”帕格尼目瞪口呆。
“就是因为形势严峻，他们才不希望女皇陛下的人掌握军队。”阿尔弗雷德意味深长地道。
女皇是鲁恩最不可能投降的人，如果军队在她的掌控下折损太大，或者与因蒂斯、弗萨克结仇太深，部分早有打算的贵族会失去很多筹码。
他们说话的时候，藏在军营阴影里的佛尔思饶有兴趣地向身边的休问道：“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要回去的吗？”
休摇摇头道：“那些贵族也许是这么想的，但陛下根本没考虑过插手军队的事……
“而且我留在南大陆做什么？和艾布纳麾下的势力作战吗？”
“说的也是！”佛尔思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眼刚刚赢得了“幸运的沃尔”称号的“父亲”，毫无留恋地带着休“传送”回了贝克兰德。
……
第111章 目标与探索
（这是加更）
周六中午，过了一个愉快生日，以至于起床比较晚的艾布纳草草吃过早饭，就来到了卡拉斯顿地区东南边缘，原阿尔德镇，如今的“海德拉公国”首都海德拉城。
之所以会取这么一个名字，也是艾布纳玩的一个梗，毕竟这是“战争与毁灭之神”的地盘，而“战争与毁灭之神”目前的主体是“亡魂主宰”维森特·米兰达。
既然是“亡魂主宰”，怎么能不“居住”在海德拉？
如今的艾布纳已经深刻意识到，序列提升的越高，就越是要加强自己人性中特征鲜明的部分，否则哪怕是有“未知”来平衡“神性”和“锚”，自己也很难保证在继续提升后，脆弱的人性不会被其中任一方污染同化。
毕竟一旦晋升古神，在“神性”、“锚”和“未知”新的平衡建立之前，人性对比这三者，就如同在惊涛骇浪的大海中航行的小船，随时可能倾覆。
“难怪‘幸运之神’会那么中二，还自称什么‘女神的诗歌’……而来茵、维森特、阿尔文、丹尼特、尹文思等也都个性鲜明，这都是不同时期的‘我’将自身性格中的深刻部分放大了的结果啊……”
思绪转动间，艾布纳已经走到“海德勒城”这座新兴城市的中央大教堂前，并直接穿过了教堂的祈祷厅，向后身的议事厅走去。
——由于海德勒公国才宣告成立一天，大公的府邸自然还没有建造，奥尔尼亚的分身依旧居住在教堂里。
穿过一条不算长的走廊，艾布纳边欣赏着两侧墙壁上悬挂的油画，边来到尽头的一扇分别镶嵌有银色月亮和血色月亮的对开大门前。
他刚要用“开门”能力直接进去，大门却自己打开，紧接着，埃姆林从里面走了出来。
“月亮”先生仿佛根本没看到艾布纳一般，直接从他的身边走过，一脸兴奋地向外跑去。
“埃姆林这是得到自由行动的允许，准备和伦纳德一起去探索古神神国了吧？”艾布纳瞬间就猜到了埃姆林的心思，继而笑着摇了摇头。
帕列斯给出的“魔狼王”弗雷格拉的神国遗迹地址和“血族伯爵”派发的任务地点恰好都在卡拉斯顿地区，这怎么看都是女神和莉莉丝当初为了吸引住“隐匿贤者”注意力设置的诱饵，所以我才因势利导，让“月亮”和“星星”在明面上攒了这个局……
当然，这也是故意做给“隐匿贤者”看的，让她以为我在第二层，她在第三层，但实际上……呵呵。
嗯，更何况“魔狼王”是和莉莉丝以及“异种王”同归于尽的，女神还沐浴了她的血，这才得以晋升……
怎么想弗雷格拉的神国都在女神的掌控之下啊！但愿女神能给“星星”和“月亮”留点奖励吧。
心里这么想着的同时，艾布纳走进了议事厅，在随手带上大门后现出了身形。
奥尔尼亚一看到他就露出了微笑，招呼其落座后打趣道：“我现在说一声‘生日快乐’，是不是有些晚了？”
艾布纳澹定地端起“血月女王”亲手冲泡的红茶，抿了一口，回应道：“如果能补上一份‘生日礼物’，就不算晚。”
说到这里，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要药剂。”
两人开了几句玩笑后，才说起了正事。
“公国已经成立，我们下一步的发展方向是什么？拜朗帝国？鲁恩和因蒂斯的殖民地？还是继续进攻‘玫瑰学派’的势力？”奥尔尼亚询问道。
“暂时不用扩张，依旧和‘玫瑰学派’敌对，与其他势力都保持现状就好。”艾布纳说到这顿了下，然后才表情认真地道，“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发展自身，壮大教会，等到了合适的机会，我会发动一场统一南大陆的战争。”
闻言，奥尔尼亚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也没追问为什么，只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这个话题过后，艾布纳再次询问道：“建立公国的过程有没有什么意外？南大陆人对于你这样明显北大陆人种的人作为他们的女大公，有没有抵触？”
“肯定有部分激进的人抵触……但绝大部分人还是可以接受的……毕竟古代高地王国、帕斯王国的上层人物其实都是北大陆人，就算是拜朗帝国的皇室艾格斯家族，实际上也是混血，长相更偏向于北大陆人种。
“这也是你曾说过的‘自古以来’的传统了。”奥尔尼亚笑着说道。
艾布纳仔细想了想，发现记忆里阿兹克先生的样貌确实和鲁恩人非常相似，只是皮肤略黑些，于是微微颔首道：“那就好……还是那句话，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还是发展经济，将海德勒公国打造成南大陆的标杆，自然会让其他地方的人心生向往。
“至于如何发展，我刚好有一揽子计划……”
说着，艾布纳凭空“制造”出一叠文件，递给了奥尔尼亚。
“血月女王”陛下接过后认真阅读了起来，会议室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
卡拉斯顿城，原城主府邸地下的一片隐秘空间内。
手持着“纯白之视”的埃姆林看到“星星”伦纳德的身上亮起一道微光，紧接着这处空间中那唯一的一扇带有“诡异”意味的大门就开启了一条缝隙。
看了眼张大嘴巴的“月亮”先生，伦纳德解开衬衣领口的扣子，轻笑道：“这种衰败的神国，秩序残破，规则异变，有太多可以利用的地方。”
怎么感觉这不像是你能说出的话……半年来早就和伦纳德混熟了的埃姆林腹诽了一句，然后直接将“纯白之视”顺着门缝扔了进去。
这样一来，就算门口有黑暗生物或者亡灵埋伏，也肯定会被赶走。
伦纳德莫名感觉这操作有些熟悉，不由得问道：“你怎么会想到这么做？”
“这是夏洛克讲过的冒险中的‘常识’。”埃姆林看了他一眼，很实诚地回答道。
原来是克来恩告诉他的……难怪我觉得这举动很“队长”。伦纳德了然地点了点头。
一分钟后，当温暖与纯净笼罩住了大门入口后，伦纳德和埃姆林才小心翼翼地步入了古神的神国内。
当然，在进入之前，他们同时念诵起“愚者”先生的尊名，祈求了“天使”的庇护。
第112章 弗雷格拉的神国
埃姆林和伦纳德刚在大门后捡起“纯白之视”，就察觉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进入了梦境，而且是他们暂时无法脱离的梦境！
伦纳德本身就是“梦魔”后续序列的“灵巫”不提，作为“血族”的埃姆林同样是梦境领域的专家，可他们此时都对这个梦境毫无办法，几乎想要直接从身后的那扇大门逃出去。
侧着耳朵听到了什么后，伦纳德的情绪不再那么紧绷，不由得感慨道：“不愧是古神的神国……果然很厉害啊！”
埃姆林这会儿也平静下来，毕竟他有着“愚者”先生的天使赐予的祝福，安全应该还是有保障的。
他高举起“纯白之视”，利用这件“1”级封印物的光芒照亮了四周，哪怕他和“星星”其实都具备着“夜视”能力。
因为他们在来探索这里前做了相当长的准备，自然了解到“魔狼之王”可能对应的非凡途径——“收尸人”、“不眠者”、“占卜家”……
无论那一种或哪几种，这么纯粹的“黑暗”里都可能诞生可怕的怪物，就和白银城周边的环境类似，所以可靠的“光源”必不可少。
这也是埃姆林会从族里借取“纯白之视”的主要原因之一。
不过令他们意外的是，这座梦境中的古神神国竟非常的“干净”，仿佛早就被什么人净化过一样，
但越是如此，伦纳德和埃姆林越是紧张，甚至生起了转身就跑的冲动，毕竟一座有“主人”存在，还经常“打扫”的神国更加的可怕！
可就在这时，一只身长超过两米的怪物出现在了他们两人的眼前，其侧躺在一处小丘上，似乎已经死去。
埃姆林和伦纳德停下脚步，远远地观望了好一阵后方才小心上前查看，结果惊讶地发现那竟然是一头“秩序魔狼”……一头状似死了没多久的“秩序魔狼”！
而在这头魔狼的嘴里还叼着一枚漆黑如墨，却于表面点缀着诸多“星光”的非凡特性。
一看到那枚特性，伦纳德就感觉已彻底消化融入自身的魔药力量有些许异动，就像磁铁遭遇了异极。
他使用“安魂师”的能力抹平自身的欲望和情绪，压下了这种彼此吸引的感觉，心里已然明白，眼前的非凡特性正是他晋升所需要的“守夜人”。
“这算什么？直接给我不好吗？”哪怕迟钝如埃姆林这会儿也反应过来，明白自己和伦纳德大概可能都被“安排”了。
而他深信这就是始祖对自己这番“历练”感到满意后赐予的奖励。
呼……隔了几秒，不知脑补了什么，终于想通了的埃姆林张开嘴巴，低语出声道：
“我是血族的救世主。”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表情异常沉凝，带着些许庄严，没有一点犹疑之色。
就在埃姆林自我“感动”时，伦纳德却在低声地“质问”着帕列斯：
“老头，你早知道这里是这种情况？”
“那是当然……呵，你但凡动点脑子，就能想到这里肯定早就被清理过，否则我哪会让你一个中序列非凡者进入古神的神国冒险？”他的脑海内，帕列斯·索罗亚斯德呵了一声道。
“那这个神国的位置……是女神让你告知我的？”伦纳德沉默了几秒后再次问道。
“那倒不是……只是我那天刚好做了一个相关的梦……呵呵，你应该能知道天使做梦意味着什么，所以大致‘解读’出了一些信息后，就将这处我本就知道的废弃神国位置告诉了你。”帕列斯呵呵笑道。
“女神……不，从埃姆林的表情看，血族始祖应该也插了一手，她们这么布局到底想要做什么？”伦纳德疑惑地问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这事你得去问来茵。”说到这，帕列斯用苍老的嗓音叹息道，“说起来，我会知道弗雷格拉的神国所在，还是因为当初来茵带我来过一次……
“他和我说，不远处的那个‘血湖’是‘黑夜女神’沐浴‘魔狼之王’鲜血，拿到对方唯一性和序列1特性的地方。
“另外，在女神和其他‘魔狼王’的从神离开这里后不久，‘曼提尼格罗’就被其他种族攻陷了，它理应早就毁灭了才对……也不知为什么能留到现在。”
伦纳德花了半分钟消化了一下老头的话，之后才斟酌着道：“会不会是那个老怪物来茵保留下来的？”
“来茵出生于‘大灾变’的末期，不太可能插手古神的争斗……不过也说不定……”帕列斯不太确定地说道。
“那么看来，安排这场南大陆战斗的存在至少有女神、血族始祖，以及那个来茵了……不，‘愚者’先生应该也知情……”伦纳德吐出一口气，继续道，“也不知道她们借此谋划了什么。”
“你想那么多做什么？既然现在给了奖励，说明她们的谋划应该已经成功了。”帕列斯笑着说道。
不过借着探索废弃神国的名义给予奖励，说明她们还不太想让关注着这件事的其他存在察觉到什么，所以才需要让你和那个血族小子以相对“合理”的方式拿到报酬。
上述这些话，帕列斯没有说出口。
伦纳德也没想那么多，只点点头道：“说的也是……”
接下来，伦纳德和埃姆林在各自拿走需要的材料和特性后，才一起分解了“秩序魔狼”的尸体，平分了它的一切。
并将其体内蕴含的另一条途径的材料献祭给了“愚者”先生，作为“天使”庇护的“等价交换”。
……
灰雾之上，坐在“愚者”座位上，把玩着手中“秩序魔狼胃袋”的克来恩无声自语道：
“原来‘秩序魔狼’身上除了‘混乱猎手’的主材料外，还有着‘不死者’的主材……
“嗯，‘死神’途径高位对下位有着绝对的掌控，这本身就是一种‘秩序’的体现，难怪叫‘秩序魔狼’。
“在疯狂，残忍，嗜血，充满破坏和毁灭的本能，只知道追逐着猎物，撕咬或击杀着他们，享受着纯粹快乐的魔狼一族里，‘秩序魔狼’大概也是‘异类’……
“没准这种魔狼是跟着‘魔狼王’的从神‘亡灵之神’萨林格尔混的。”
思绪转动间，克来恩又借着埃姆林的视野，将目光投向这处神国深处，皱起眉头思忖道：
不过，刘博留下这座神国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隐隐能察觉到，这座梦中神国深处确实隐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第113章 战争财
克来恩犹豫了好一阵，方才拿起埃姆林“献祭”上来的“秩序魔狼胃袋”，开始了“梦境占卜”。
很快，于灰蒙蒙的世界里他看到了一道仿佛来自于高悬的红月或繁星的身影。
那身影穿着层叠却不繁复的幽黑长裙，上面点缀着数不清的璀璨，就如同将星空夜幕披到了身上。
她的头部隐隐约约，难以看清，只能确定是位女性。
这身影似是察觉到了克来恩的窥视，突然转过头，轻柔开口道：“现在的你还没有继续窥探的资格。”
她的声音虽然像是夜晚的安眠曲，但却让克来恩瞬间脱离了“梦境”，“清醒”了过来。
“虽然没有像窥探‘远古太阳神’那样直接‘炸开’，但女神这种不伤到我，就直接让我醒过来的手段看起来更加高端啊……
“当然，这也可能是女神执掌着‘梦境’相关权柄的缘故。
“不过……我追朔那头‘秩序魔狼’的来源，为什么会直接看到女神？难道那魔狼是女神‘创造’出来的不成？
“嗯，女神的尊名里有‘绯红之主’的描述，她很可能掌握着一件‘月亮’途径的‘0’级封印物，那也许是唯一性或序列1特性形成的……而‘月亮’途径的序列2名为‘创生者’，用相应特性创造出一只已经灭绝的魔狼问题应该不大……
“但……为什么不直接给埃姆林和伦纳德非凡特性呢？就为了营造逼真的‘奇遇’场景吗？
“不得不说，这很像是老刘的主意啊……难道说，和老刘混得久了，女神都不可避免地沾染到了一些他的坏习惯？”
克来恩思索了一阵后，果断放弃了让“历史投影”去魔狼王神国深处“作死”的想法，打算等后天塔罗会上跟“塔”先生商量过后再做决定。
而身处“曼提尼格罗”内的埃姆林和伦纳德两人也同样没有继续探索神国，在收起各自拾取的材料后就立刻返程，离开了这处“古神”遗留的梦境国度。
直到两人出了那扇深埋在地底的大门，来到地表，接收到太阳暖洋洋的光芒后，埃姆林才彻底脱离了那种“自我感动”的状态，茫然地看了看四周。
伦纳德斜了他一眼，询问道：“怎么了？很讨厌太阳光吗？”
作为“血族”，确实不喜欢阳光照射的感觉，但埃姆林在意的却不是这个，他叹了口气道：“总感觉有些不真实……准备了那么久，还为此打了一场局部战争……但最后的探险却和闹着玩儿一样。”
伦纳德其实也有类似的感觉，但他这会儿却已经想通了，于是笑了笑说道：“这样难道不好吗？
“不用战斗，没有危险，成功拿到想要的东西……我恨不得每次任务都能像这次这么顺利！”
听到他的话，埃姆林想起这次“冒险”的收获，赞同地点点头：“你说得对！”
说完，他忽的想起什么，有些幸灾乐祸地对“星星”道：“这样一来，我们塔……中就只有‘太阳’那个家伙垫底了。”
……
白银城，圆塔顶部，首席房间。
头发花白，脸有陈旧疤痕的科林·尹利亚特眺望着窗外深沉的黑暗，随即对站立于房间中央的那个只有两米出头的少年说道：
“查普林回来了，他这一趟‘任务’进一步证实了外界的存在……而且还探索出了除‘巨人王庭’外，另外一条通往外界的道路……”
查普林是前任首席的姓氏，而他的名已经由他信仰的那位伟大存在重新赐予，科林并不敢随意念出。
对于这件事，戴里克在塔罗会上听“塔”先生讲过，也明白首席想问什么，于是在想了想后说道：
“是利用‘冥界’吗？那是‘愚者’先生的盟友，‘战争与毁灭之神’开辟的道路……但也只有‘摆渡人’才能出入，其他途径的非凡者进入冥界后，就再也出不来了。”
“果然是这样吗？”科林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有些失望。
最近，白银城的一支探索小队在那位巨人格罗塞尔的带领下，发现了一条隐蔽的道路，从那里绕过“巨人王庭”所在的山峰，抵达了海边，然而，那片大海是虚幻的，根本没法通过，强行下水只会导致身体逐渐崩解……
他原本还期待能有另一条相对安全的道路能走，结果却有着如此大的限制。
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我确实不希望带着你们再次进入“巨人王庭”，打开沉睡着“暗天使”的宫殿。
可惜了……
科林·尹利亚特叹了口气道：
“我无法预估对‘巨人王庭’的探索会带来多大的危险，只能提前做好充足的准备，现在，我不但在等希尔蒙成功晋升‘银骑士’，也是在等你和洛薇雅晋升半神。”
说到这里，科林·尹利亚特未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相信如今的戴里克能想明白其中的缘由，于是转而问道：
“你的‘光之祭司’魔药彻底消化了吗？”
“最多再有半个月就能消化完了。”戴里克坦然回答道。
科林·尹利亚特点了点头道：
“辅助材料搜集齐了吗？”
戴里克“嗯”了一声：
“都搜集到了，只差仪式还没准备好。”
他的仪式需要剥离最强烈最不愿意舍弃的情感，并在服食魔药后回输。
他有心请“正义”小姐帮忙尝试，但目前还没有成熟的方案……
而且他现在也拿不出能打动那位小姐的东西。
虽然对方并不在意，反而很乐意帮忙，但戴里克认为“愚者”先生既然认同“等价交换”的原则，他作为其虔诚的信徒，就必须遵守。
“猎魔者”科林未做催促，只平静说道：“你需要什么尽管提，白银城的大部分资源都会对你开放。”
戴里克闻言有些感动，真情流露道：“我一定会带着大家去往光明的世界的！”
科林·尹利亚特少有地露出些许微笑，但还是意味深长地道：
“不必感谢我，这是‘六人议事团’的集体决定……而且，洛薇雅也会得到同样的待遇……听说她‘黑骑士’的材料也都已经准备好了，只是仪式还有些麻烦。”
听到这句话，戴里克顿时有了压力。
……
南大陆，海德勒城中央大教堂的议事厅内，奥尔尼亚放下手里的那叠文件，笑着对坐在旁边喝茶的艾布纳道：
“所以你的所谓‘一揽子’计划，就是与‘晨星城’合作，由对方出技术和工厂，利用我们劳动力廉价的优势，制造各种武器和后勤物资，发北大陆各国的战争财？”
第114章 发展规划与使者
对于奥尔尼亚的“吐槽”，艾布纳则笑着回应道：“事实上，如果没有南大陆丰厚的矿藏，‘晨星城’方面可看不上我们这点劳动力优势……”
毕竟“晨星城”的工业管理水平其实是略高于北大陆各大国的，几位“炼金术师”又都能操控大量的“机械人偶”，达到生产的“自动化”，就算劳动力不多，也还有埃莉诺女士的“生物”科技补充……
更何况，以如今的形势，北大陆的劳动力同样非常廉价，海德勒方面的优势并不大。
所以制约着“晨星城”产量的其实一直都是“原材料”。
“晨星城”肯和海德勒合作，一来是得到了艾布纳的命令，二来则是看中了这里的矿产。
“而且，南大陆的居民受教育程度很低，只有很少一部分人能称得上合格的工人，就这还得归功于鲁恩、因蒂斯、弗萨克、费内波特等国的殖民地教育体系……
“其余人虽多，却只能干一些纯粹的体力活……但体力活，我们为什么不让亡灵来干？活尸和血仆们又不要工钱，还能干，又可以不吃不喝地不间断劳作，比起瘦弱的南大陆人，可优秀太多了。”
艾布纳说到这里，直接抽出文件的倒数第二页，指着上面的内容道，“我们现在的领地不大，人口也不算太多，所以不如趁着现在发一笔战争财，然后将收获的资金全部投入到教育、民生等领域，拔高领地居民的‘素质’，提高人们生活的‘品质’，做成一个标杆展示出来。
“等人们学到了知识，开阔了眼界，只要稍加引导，就能自发地利用公国的政策来赚钱了……毕竟以我在北大陆的人脉和权势，稍微向这边倾斜一点，都够海德勒吃上几年了。
“更何况我们占领的这片区域，不但有矿产，还是北大陆不少奢侈品，比如咖啡、雪茄等商品的原产地，只要不再被商人们压价的手段蒙蔽，收入自然也就高了。”
奥尔尼亚“啧”了一声道：“不愧是‘智天使’，在哪里都想着先传播知识……不过，老师哪里来？你亲自教吗？”
“自然是‘晨星城’来出，他们那里的‘人’每一个都知识渊博，也迫切地想要来大陆上交流呢。”艾布纳笑着补充了一句，“这是‘双赢’！”
“我大概理解你的理念了……”作为曾经的血族女王，特伦索斯特帝国皇后，奥尔尼亚有着丰富的执政经验，所以很轻松地就弄清楚了艾布纳的想法，也表示了赞同。
不过她在点了点头后却话锋一转，询问道：“但这样的发展路线和你想要成为的真神的象征并不匹配吧？这样真的好吗？”
“我想要成就的又不是正经的‘红祭司’，谁规定‘商战’、‘贸易战’、‘文化战’、‘游戏竞技’等就不能算‘战争’呢？
“既然我未来想要成就‘未知’的旧日，那一切就都还是未知的。”艾布纳简单地解释了几句。
奥尔尼亚对于“未知”的了解其实并不算多，所以听得似懂非懂，却也没有再多问，转而说道：
“对了，之前围攻卡拉斯顿地区的战斗里，‘灵教团’的皇室派也派出半神在暗中帮了忙……
“你应该明白，因为我们和北大陆国家的海外军团联手攻击了本土势力，其实在激进之人眼中名声并不是很好，灵教团自然得考虑影响，所以并没有出现在卡拉斯顿城之类的主要战场上。
“不过他们终究是表达了善意，也希望和我们的公国正式建立外交关系，所以需要一位使者出访拜朗帝国目前的首都……
“嗯，这次出手帮忙的布鲁娜公主转达了‘苍白女皇’的邀请，她希望你能亲自去一趟‘奎特扎科特’面见对方。”
“奎特扎科特”在都坦语里是“羽蛇之城”的意思。
“苍白女皇”……那不就是女神的小号吗？这是因为“宁静教堂”目前地处前线，我如果经常途经那里进入神国净化“隐匿贤者”，可能被某些存在发觉，所以女神打算让我有一个“合理”的理由，从她小号这里进入“深暗天国”？
艾布纳瞬间就“洞悉”了女神的意图，于是很痛快地点了点头道：“这个问题交给我就好。”
……
贝克兰德，桥区的一栋公寓里。
马里奇正和自己的“活尸”们打着德州——这是他在“活尸”阶段养成的爱好，到了“怨魂”也没改掉……却忽然间看到格尔曼·斯帕罗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间内。
马里奇下意识地看向了对方的手，见其只是拎着一个袋子，没有带那枚铜哨，这才悄然松了口气。
“莎伦那边还没有动静……”马里奇知道对方最关心什么，直接说道。
格尔曼点了点头，澹澹说了句“行动很成功”后，将手里的袋子扔给了对方，继而消失不见。
明白了克来恩意思的马里奇接过袋子，“节制”住心中隐隐的期待，将其一点点展开。
然后，他看见了那张自己永远也不会忘记的面孔。
与屠杀“节制”派系成员的家属以及支持者，追击自己和莎伦时相比，“木偶”达克斯脸上的残忍笑容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不敢置信，狰狞痛苦，恐惧绝望……
作为一名能直接融入“灵界”的“怨魂”，马里奇的灵性直觉毫无疑问地告诉他，这就是杀害了自己诸多好友的大仇人达克斯的脑袋！
——艾布纳虽然将达克斯用“魔镜”放牧，但只是要了他的“灵魂”和特性，至于身体则一部分被拿走向各国领取赏金，一部分被克来恩送给了马里奇。
“好，很好……”马里奇虽然心里激动，却没让这种情绪有丝毫外露，他闭上眼睛回忆起好友们的音容笑貌，尤其是文娜的父亲为了给自己和莎伦赢得逃跑的时间，独自去应付放纵派系搜查者时留下的最后一个笑容……
“格雷斯、达内尔、克拉拉、派翠西亚、塔迪斯……你们的仇，终于报了！”
这一刻，马里奇的“怨魂”魔药彻底消化了。
“怨魂”，憎恨生者，扮演时要么选择放下仇恨，逐渐释怀，要么就要报仇雪恨……莎伦选择了前者，而马里奇则是后者。
“原来我之前自认为已经消化的魔药并没有真的完全消化……我被虚假的感觉欺骗了……这是途径本身对我的恶意啊！
“另外，我虽然‘节制’住自己的欲望，没有亲自去南大陆参与报仇，但那并不能说明我放下了仇恨……”
第115章 联合帝国？
布列塔半岛位于南大陆西南，其三面环海，只有一面与西拜朗的卡纳克地区相邻。
在半岛的中心区域，竖立着3000块花岗岩石，每块立石的高度都在1到5米不等，组成了一座颇为壮观的石阵。
这座石阵中的石柱成12行纵队排列，蜿蜒在高低起伏的土地上，一直延伸到极远处的森林外围，总长度达4000米之多，就仿佛一条伸展开身体的庞大羽蛇。
在石阵的起点处有甬道，甬道的两壁和顶部是由花岗岩石板砌成的，里面很黑很低，必须屈身前进。
而过了甬道，就可以进入一个骤然开阔起来的石室里，石室的四壁凋有各种象征符号、对应灵数、魔法标识和古老咒文，显得相当神秘。
“传送”至此的艾布纳对这里并不陌生，毕竟在他，或者说作为阿尔文·亚伯拉罕时的他的记忆里，来过拜朗帝国的秘密首都“羽蛇之城”许多次。
而这座石阵里的石室，就是进入“羽蛇之城”奎特扎科特的入口之一。
这里并无人看守，因为不被邀请之人，连布列塔半岛都靠近不了。
借助“智慧”权柄，撬动来自“维森特·米兰达”这个“死亡执政官”身份自己的气息后，艾布纳的眼前骤然出现了一扇蒙着澹白光芒的“门”。
光门之上，很快就荡开了涟漪。
“说起来，这个‘门’还是阿尔文时的我布置的，为的则是绕过‘羽蛇之城’真正入口那些麻烦的检查……至于其通往的位置嘛……”
心中思索的同时，艾布纳的身体已经走入光门内，来到了一处充满了“死亡”气息的宫殿内。
这座宫殿的样式和“阿尔文行宫”的主殿很像，都是以阶梯贯通三层平台的结构，不过这也并不奇怪，毕竟都是阿尔文设计的。
“看来没有什么变化，还是‘苍白女皇’的寝宫里。”艾布纳四下打量了一番话，很快就将目光投向了第三层的一张床榻，不出所料的话，“苍白女皇”希雅·帕伦克·艾格斯应该就躺在那里……就和封印物“0-17”天之母亲静静躺在圣赛缪尔大教堂地下的查尼斯门后一样。
因为“苍白女皇”希雅·帕伦克·艾格斯只是女神的分身，或者说特殊一些的容器，并不能时常现身人前，所以便假托状态不佳，需要经常沉睡，修建了这座布置了大量守护仪式，不允许任何灵教团成员无故进入的寝宫，用来“封印”这具序列1层次的身体。
而这并没有引来太多怀疑，毕竟“苍白女皇”在重要的场合从没有缺席过，而且“人造死神”派系的天使海特尔因为一次“事故”，状态比希雅还要差，连自己的陵寝都出不去，只能隔空降临些许力量。
似是察觉到有人进入了寝宫，希雅·帕伦克·艾格斯忽然睁开了眼睛，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望向最下层平台的艾布纳。
她身上穿着蓝色露肩礼服，套着长长的白手套，裸露在外的皮肤不像一般南大陆人那样黝黑，反而白皙得过分，没有半点血色。
她的头上戴着水晶制成的皇冠，乌黑色的长卷发盘于脑后，只刻意留下两缕搭在眉梢，给人以莫名的美感。
最引人注目的则是女皇那一双褐色的眸子，因为它们充满了威严和自信。
“上来吧，我已经将台阶上的‘陷阱’都解除了。”希雅·帕伦克·艾格斯，或者说女神微笑开口道。
随着她的嘴角勾起，右侧还现出一个俏皮的酒窝。
对于女神，艾布纳还是信任的，所以很快就走上了三层平台，来到了床榻前。
女神也不和他寒暄，头顶的水晶皇冠颜色一暗，艾布纳的身体就如同被橡皮擦擦除一般一点点消失了。
这个过程中，已然是“智天使”的艾布纳是可以利用权柄摆脱的，但他并没有那么做。
他来这里见“苍白女皇”，本就是借助对方进入“深暗天国”，去“净化”隐匿贤者，让其“析出”那份从雅洛蓝手里抢走的“知识皇帝”特性的。
约莫两个小时后，艾布纳的身影才一点点“成型”，再次出现在了寝宫里。
“可以了……每天保持两个小时的‘净化’刚刚好，再多就可能刺激到‘隐匿贤者’，让其从永眠中醒来。
“嗯，按照这个进度，大概一个月后你就可以拿到那份‘知识皇帝’了。”说话间，女神的嘴角再次露出了酒窝。
“一个月吗？”艾布纳回想着刚才在“深暗天国”里见到的场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之后，艾布纳顺势坐在了“苍白女皇”沉睡的床榻上，和对方讨论起“海德勒公国”与“拜朗帝国”该以什么关系相处的事情来。
艾布纳来“羽蛇之城”的本职工作是“特使”，他显然并没有忘记这一点。
……
贝克兰德，西区，奥德拉家的别墅内。
埃姆林坐在会客厅的皮制沙发处，将右脚跷起，搁到了左边大腿上，耐心地等待着卡西米男爵前来。
没过多久，那位中年绅士模样的血族男爵进入会客厅，扫了埃姆林一眼道：
“怀特子爵，为什么深夜来访？
“而且，你不是该在南大陆完成祖父的任务吗？”
埃姆林笑了笑道：
“这不正是一天的开始吗？你看，窗外的红月多么美丽。”
卡西米很想回这个年轻血族一句，说你在丰收教堂的时候，一直都保持着早上七点起床，夜里十一点前入睡的“良好作息习惯”，但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住了冲动，转而说道：
“你究竟有什么事情？”
埃姆林抬手拍了拍礼服，拉了下领结，一点点起身，微抬下巴道：
“告诉尼拜斯大人，他交给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战争与毁灭之神’教会已经建国，那里不再需要我的帮助了……
“另外，我想要变更我的报酬。”
既然在“魔狼王”的神国里拿到了“秩序魔狼的竖眼”，他自然不需要再要尼拜斯手中那份。
“完成了？”卡西米并不知道祖父让对方去做了什么，也无从判断对方是否真的完成。
不过，在他沉默了几秒，似乎做过什么沟通后，方才再次开口问道：“你想要什么样的报酬？”
“我需要他为我准备一场‘伯爵受封’仪式。”
“……”卡西米本能问道，“你在说什么？”
话音刚落，他突然醒悟了过来，联想起了埃姆林之前的申请：
“你，你拿到伯爵，不，‘巫王’的非凡特性了？”
卡西米脸庞肌肉抽动了一下，忍不住扭曲了表情，但刚刚的沟通中，祖父严令他答应对方所有的要求。
他不知道的是，尼拜斯在通过自己的渠道了解了一些卡拉斯顿地区那场战斗的细节后，比卡西米还要惊讶许多倍……毕竟五位半神的死亡，还是非常震撼人心的。
而且他还怀疑埃姆林已经得到了奥尔尼亚女王的赏识，所以才会得到“巫王”的特性。
嫉妒得面目全非的卡西米深吸几口气后才挤出一点笑容，好奇地向埃姆林询问了对方从哪里得到的特性。
然而，得到“倒吊人”教导，想要保持一定神秘感的埃姆林却只给了他一句“秘密”。
……
周一下午两点五十五分，和希雅·帕伦克·艾格斯聊了一夜连带一上午，中间只抽空去“深暗天国”净化“隐匿贤者”两个小时的艾布纳看了眼手表，直接分出了一枚“慧眼”幻化成灵体，准备让其参加三点的塔罗会。
而女神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就不再关注，继续起之前的话题：
“……等到‘战争与毁灭之神’登临神位，发动南大陆统一战争时，我们可以学习图铎-特伦索斯特联合帝国的模式，将海德勒和拜朗合并，让希雅·帕伦克·艾格斯和奥尔尼亚双女皇联合执政……
“到时候，联合帝国内‘死神教会’和‘战争与毁灭之神教会’则彷照鲁恩三大教会的相处模式，同时存在……嗯，有必要时，还能让‘被缚之神’也加入进来。
“你觉得怎么样？”
第116章 又一次塔罗会
灰雾之上的古老宫殿内，塔罗会成员们同时浮现，整齐地向“愚者”先生问好。
克来恩环顾了一圈，突然有些感触：
“倒吊人”目前已经是“灾难主祭”，一旦战争结束，很可能担任风暴教会的枢机主教，负责罗思德群岛教区；
“正义”在艾布纳的默许下，重新与心理炼金会取得了联系，只是“塔”打算把“暴怒”和“嫉妒”也换成自己人后，再让她加入评议团，成为评议团委员；
“审判”小姐现在已经是军情九处的副处长，宫廷侍卫长，鲁恩女皇面前的红人，甚至即将步入序列3“混乱猎手”，追上我这个“愚者”的晋升速度了；
“魔术师”小姐虽然在晋升了“秘法师”后，发现依旧无法帮到艾布纳太多而有些懈怠，但她在阿尔文的关照下还是成为了亚伯拉罕家族长老会中的一员，能够调动那个古老家族大半的力量。
“节制”莎伦还在晋升中不提，“隐者”女士则是大海之上货真价实的王者，摩斯苦修会的十支柱之一。
“月亮”本周内应该就能成为血族伯爵，而“星星”伦纳德也同样于近期就可以晋升为高级执事，与“女神之剑”地位相当。
至于“塔”就更不用提，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层次，我都有些不能确定了……
也就是说，除了“太阳”还差一些积累，其余成员几乎都是半神，是神秘世界不同势力的高层了。
笼罩着灰白雾气的“愚者”克来恩迅速收回目光，在心里自嘲一笑：
终于像个上档次的隐秘组织了……不过，总给我一种这是各大势力协商会的感觉……
他随即看向“隐者”嘉德丽雅，询问道：
“这次有什么问题要提问吗？”
据他所知，贝尔纳黛虽然还没有回归，但也给“隐者”女士送来了信件……还是“塔”亲手转交的。
但女王的信上也就是报个平安，并没有询问问题……“隐者”嘉德丽雅心里滴咕了一句，在思索了几秒后决定“挪用”提问的机会，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反正“次数”还剩下很多。
“尊敬的‘愚者’先生，我想知道海德勒公国的女大公究竟是什么人？”嘉德丽雅望向最上首，恭敬地询问道。
据那天分配战利品的现场情况来看，对方竟然可以和亚伯拉罕家族的“奇迹师”，以及节制派系的“古代邪物”并列，显然也是一位天使。
听到嘉德丽雅的问题，“正义”奥黛丽和“倒吊人”阿尔杰都有些不解地望了过来。
“卡拉斯顿之战”发生在周五的凌晨，海德勒公国则是当天中午对外宣告成立的，这才过去了三天时间，消息还没有传到贝克兰德和拜亚姆。
或者说，处于战争中的鲁恩王国也顾不上南大陆的新闻了，所以奥黛丽和阿尔杰都还没有收到相关情报。
“星星”伦纳德和“月亮”埃姆林则略微改变了坐姿，他们倒是都对那位突然出现的“战争与毁灭之神教会”天使非常感兴趣。
而听到“隐者”的问题，克来恩隐晦地看了艾布纳一眼，见其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这才在组织了一下语句后，轻笑道：
“那位女大公的名字是奥尔尼亚……当然，也许她的另一个称呼你们更加熟悉，那就是‘血月女王’。”
“血月女王”奥尔尼亚？血族的“美神”，“夜皇”的皇后？！
除了“世界”和“塔”之外的所有塔罗会成员眸子里都透露出震惊之色，尤其是埃姆林，一句“这不可能”几乎脱口而出。
就连休和佛尔思也只是知道其名字叫奥尔尼亚·海德勒，但完全没有往“血月女王”身上联想。
那位女大公是“血月女王”？这也是始祖的安排吗？埃姆林的眼睛骤然睁大，本能就坐直了身体，脑海内忽然变得很乱，各种想法都有，还有些懊悔自己走得太急，现在就算想要回去拜见“血月女王”也找不到好的借口。
“星星”伦纳德先是错愕，接着若有所思地在心里吐槽起老头来：
“还说什么‘血月女王’和来茵的关系很差……他们之前分战利品时的样子像是有矛盾吗？”
就在这时候，“塔”艾布纳也笑着插话道：“事实上，‘血月女王’复苏并不久，她现在是‘愚者’先生麾下的天使。”
什么？“血月女王”成为了“愚者”的天使？血族始祖知道吗？不，那位古神肯定知道，她默许“血月女王”投入“愚者”先生的麾下，也许本身就是“合作”的基础和诚意。“倒吊人”阿尔杰脑筋急转，深深觉得这些古老神明每一步“棋”都饱含深意，今天如果不是“隐者”女士提问，他根本想象不到血族始祖和“愚者”的联盟已经如此之深。
“正义”奥黛丽则是想到了自己从重新联络上的“心理炼金会”中打听到的另一条消息，那就是古神莉莉丝已经和“黑夜女神”结为盟友，目前正共同抵御着“大地母神”和“战神”这对母子的进攻。
也许是因为血族始祖和女神的联盟处于了劣势，才进一步拉拢“愚者”先生，让自己的卷族投入了“愚者”先生的麾下？
这样的猜测让奥黛丽有些欣喜，毕竟她既崇敬着“愚者”先生，又是女神的信徒，如果两位伟大存在能因此真正的成为盟友，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隐者”嘉德丽雅听到艾布纳的话后却有些疑惑，踟蹰着问道：“可是，海德勒女大公不是信仰着‘战争与毁灭之神’吗？我记得‘塔’先生上次介绍过，那位存在是‘愚者’先生的盟友。”
“愚者”克来恩闻言笑着反问道：“这算是第二个问题吗？”
嘉德丽雅咬了咬牙，点头道：“算。”
“‘战争与毁灭之神’是我最亲密的盟友，信仰她并不妨碍成为我麾下的天使。”“愚者”克来恩说到这里，眸含笑意地环顾一圈，意味深长地道，“你们不也是这样吗？”
这本就是个“二五仔”聚会，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第117章 秘密
“你们不也是这样吗？”
听到这句话，“倒吊人”阿尔杰心跳陡地加快，耳畔仿佛直接响起了噗通噗通的声音。他毫无疑问地相信，“愚者”先生暗指的是自己，在做一次较为轻柔的敲打。
毕竟自己之前拿争取当上“风暴教会＂大主教的事情试探过“愚者”先生的意见，虽然祂答应了下来，但也许心中不快？这才以此告诫自己“下不为例”？
阿尔杰低下脑袋，让自己嗓音轻微有些颤抖地开口道：“是我们不够虔诚。”
呃......为什么“倒吊人”先生要代替我认错....塔罗会里的“魔术师”、“审判”、“隐者”、“月亮”、“星星”等“二五仔”们集体愣了一下，接着放弃思考，跟着转向青铜长桌最上首，埋低脑袋，重复说道：
“是我们不够虔诚。”
只有“太阳”戴里克坚定地宣示起自己的决心，很大声地说道：“唯信仰＇愚者＇先生！”
“正义”奥黛丽虽然也有点心虚，但她加入“心理炼金会”毕竟是得到“愚者”先生同意的，所以还算镇定。她望了望对面，又看了看身边，心中有所恍然道：原来大家在“愚者”先生面前都很心虚啊.....嗯，除了“世界”、“太阳”和“塔”。
“世界”是“愚者”先生的眷者，
“太阳”应该是我们中除了“世界”先生外最虔诚的.....
而“塔”先生.....也就是艾布纳，传闻本身就是三神的眷者，再多一个“愚者”先生也没什么？
在奥黛丽浮想联翩的时候，“愚者”克莱恩点了点头，显然对这次“敲打”的效果很满意，虽然现在的他早已不需要再要什么手段来显示自己的威严，但保持住“愚者”逼格很可能对自己有利......这一点从老刘明明知道自己身份，却从不当面揭穿就可以推测出来。
所以适当的“敲打”还是必须的，免得这些家伙们成了半神后就“飘”了。思绪转动间，克莱恩再次环顾了一圈道：
“不必如此，我对于你们在各自势力内的发展并不关心，只要不将这里的秘密出卖就没有问题。”
他旋即笑叹了口气：
“说起来，我的眷者＇世界＇在我苏醒前，也曾经是黑夜女神的信徒，最近还完成了祂颁布的一次重要任务，得到了祂的赏识＿...所以，你们不必担心我会因此怪罪你们。”
“世界”先生完成了女神的任务？果然，我的判断没有错，女神和“愚者”先生的同盟更进了一步。“正义”奥黛丽转过头望向长桌最下手的那位先生，作为女神信徒的她心里愈发雀跃。
而对于克莱恩去执行女神的任务，“星星”伦纳德虽然也有些吃惊，但却并不奇怪，毕竟克莱恩曾经是值夜者，是女神忠实的守卫，哪怕他转信了“愚者”，也改变不了这一点。
而其他人则有的惊讶于格尔曼原本竟然是女神的信徒，有的悄然松了口气，赞美了“愚者“先生的宽容，有的却在心里乐开了花，但表面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
只有埃姆林一脸惊诧地嘀咕道：“夏洛克那家伙信仰的不是＇蒸汽与机械之神＇吗？是我记错了吗？”
至于女神到底安排了世界执行什么任务，所有人都识趣地没有问，毕竟这涉及真神。
到目前为止，除了“塔”先生和“世界”先生，塔罗会其他成员们很少直接去议论真神们，这是一种下意识的畏惧，是当前世界在他们身上留下的深刻烙印。
这个话题过后，“隐者＂嘉德丽雅本想再问问关于“地瓜”和“穿越者”的问题，但在仔细思索后，觉得可以等女王回来后从她那里得到答案，没必要浪费掉“提问”机会，于是强行忍住
了心里的好奇，望向最上首的位置道：
“尊敬的＇愚者＇先生，我没有问题了。”
“愚者”克莱恩轻轻颔首，然后对塔罗会众位成员道：“开始吧。”
由于拿到秩序魔狼的竖眼以及血液的当天，埃姆林就通过“愚者物流”从“魔术师”小姐手里换到了“巫王”非凡特性，所以他此时并无所求，只静静听着“星星”伦纳德分享了有关“魔狼王”弗雷格拉废弃神国内部的情况.....虽然除了一片黑暗，和一头莫名奇妙的“秩序魔狼＂尸体，那里也没什么好说的。
但这样简陋的情报依然得到了“愚者”先生的肯定，并告诉“星星”，他的晋升仪式，“黑夜教会”那边已经准备好，他回到贝克兰德后就可以尝试成为序列4的“守夜人”了。
这又让几位“迪化”严重的成员再次进行了一番脑补。
这之后，塔罗会成员们交流起了各处战场的情况，直至结束。
待其他人都离开后，克莱恩才在犹豫了一下后询问道：“卡拉斯顿的那场战斗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目的？”
艾布纳竖起三根手指，笑着回应道：“大致有三个目的....
“第一是为了我将来的登神仪式打基础；第二则是试探一下“神孽”斯厄阿的状态；至于第三嘛....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和＇隐匿贤者＇的事情有关？”克莱恩沉默了几秒后再次问道。
“和＇隐匿贤者＇有关！“艾布纳点了点头，至于更多，他却是没有透露。
虽说如今的“愚者”先生已经很可靠，轻易不会泄露出秘密，但他身处“神弃之地”，还是有可能出一些小意外的......比如被“真实造物主”的呓语污染之类的。
所以有些事情，还不能和他说的太细。
至于他自己猜到，那就无所谓了，谁又能肯定那是真是假呢？
克莱恩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并没有追问，转而说起了他之前对“异种王”克瓦希图恩和“魔狼王”弗雷格拉两位古神神国的占卜结果，末了道：“你既然得到了以前的记忆，知道那些地方到底隐藏着什么东西吗？”
克瓦希图恩死前试图回到自己的神国，且神国里存在着和“远古太阳神”位格类似的东西？
弗雷格拉的神国深处也隐藏着女神不许克莱恩窥视的情报？
艾布纳闻言皱了皱眉，因为无论是莱茵，还是维森特的记忆里，都没有关于克莱恩提到的事情。
虽然莱茵和所罗门、“冥皇”当初确实是在“异种王”的废弃神国内合作进行实验，毕竟那里沟通“星空”更加容易一些，但祂们都没发觉神国里有隐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不，也许所罗门和“冥皇”发现了，但莱茵不知道....那会是什么呢？
考虑到老黄后来在那里进行了另一番布置，以及“母亲”牌很可能藏在那个“实验室”，或者说“监狱”里......甚至“神之匣”内和“母巢”相关的特殊灵魂也被我以“记忆剧场”安置在了那里.....
也许.....
想到这里，艾布纳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只等回头凑齐亵渎之牌，就带着克莱恩和贝尔纳黛去那里探查一番。
至于另一个“魔狼王”神国里的秘密，虽然莱茵曾进去过那里，但里面如果真有布置，恐怕也是“幸运之神”的手笔，而艾布纳至今都还没去碰触那位“女神的诗歌”的记忆。
不过这并不是问题.....他的本体正和黑夜女神的分身在床上谈着事情，直接向那位问一问就清楚了。
毕竟对于“
魔狼”，没有哪位比女神更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