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一个响指就能解决
这一刀，凝聚了萨菲罗斯所有的力量。
超越了他的曾经，没有名字，唯有那无限的恐怖。
即便是强如海尔兄弟等存在，面对这样的一刀，眼中也现出惊惧。
他们知道，自己扛不住！
一刀之下，必死无疑。
当然，对于君临来说，他有太多办法解决。
一个违心就可以做到。
但他没有这么做。
这刻的他，望着全力冲击而来的萨菲罗斯，张开手爪。
无数看不见的粒子在他手中旋舞，形成一片湍流，然后君临就这么将手递了出去。
长刀落在君临的湍流之臂上，如入无物的刺入，便如刺中一块木头般，下一刻君临的手臂节节暴碎，最终化成尘埃消散。
但令人吃惊的是，名刀正宗，竟然也和这手臂一起消失于无了。
于是当萨菲罗斯冲抵君临身边时，君临固然没了一支手，而萨菲罗斯也没了他的刀。
四米长刀，与君临之臂，共归虚无。
没有继续出手，萨菲罗斯看看君临。
他说：“我不明白。”
君临回答：“我却明白了，你不是想杀我，你只是想死。”
萨菲罗斯双拳紧握，仿佛刀依然在手。
他说：“能够死在你的手下，至少能够死得象一个战士。”
“象一个战士？真正的战士，就应该是战斗到底，永不言弃。”
君临左手虚空一抓，名刀正宗已重新凝结。
他将刀递给萨菲罗斯：“你已经死了一次，没必要再努力了。”
看看手中的刀，萨菲罗斯忽然将其一掷，那刀没入天空，消散风中。
“我已经用不着它了。”萨菲罗斯说着降落地面。
远处，爱丽丝已经重新飞了回来。
看着眼前的一幕，她有些明白了：“结束了？”
“也许只是刚刚开始。”君临回答。
他伸出手。
爱丽丝手一扬，一个瓶子落在君临手中。
时光之瓶。
这是一个看起来平淡无奇的小瓶，只是瓶面上的花纹一直在动，不断闪耀着各种画面。
就像是在播放一段段不连贯的视频，画面中什么内容都有，绝大多数都是战争。
不同的位面，不同的生物，烽火连天，喊声阵阵。
君临举起瓶子，瓶上的画面渐渐定格。
然后他看到，那是一张从太空中俯瞰位面的图景，一如他在探索舰上看到的星火位面一般。
是星火位面。
它平静在虚空中漂浮着，隐约可见一人，凝立虚空。
正是君临。
画面中的君临，仰望苍穹，仿佛与真实中的自己四目相对。
下一刻，整个位面开始升腾出巨大的火焰。
位面板块就像是一个被揉碎了的土疙瘩，每一处地方都在升腾火焰，巨大的能量浪潮冲击四方，席卷一切。
最终万物在这恐怖之焰中消弭，直至归于虚无……
“这就是预言？”
大家挤在一起，看着瓶子，交头接耳着。
可惜无论他们怎么摸这瓶子，瓶子都不会有动静。
只有杰西卡斯特和君临能触发它。
“那之前的预言呢？”罗伯特问。
叶清弦耸肩：“这种预言是以瓶子上的画面作为呈现的，所以新的预言应该会覆盖旧的预言，也就意味着无法追溯。”
“那为什么它不再给出新的预言？”罗伯特又问。
“因为你没资格使用它。”叶清弦没好气回答。
“也许是因为我们都会死，所以已经没有以后了，自然也就不会再有预言。”麦子抱头哀嚎。
虽说选民早就该看淡生死，但说说简单，谁又能真的做到。
就连海尔兄弟都一起皱眉头，大概是在考虑怎么样在这种末日级灾难前存活下来。
蒂法或许是唯一不在乎的。
她看向君临。
君临正站在那片废墟上，指挥着星火王朝的军队清理废墟，将研究所里所有的设备，资料都搬出来。
而更远一些的地方，萨菲罗斯站在那里。
孤单一人，无人靠近。
虽然他败了，但显然没人敢小看他。
在这个位面，他或许是仅次于君临的存在。
爱丽丝则站在君临身边，仿佛之前那个对君临出手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她甚至还有心情提问：“你在找什么？”
君临回答：“适格的身体。探索舰上所有的适格克隆体都没了，这里是唯一还能找到的，希望能找到一具完好的……我答应过菲奥娜，让她复活，正好我最近生命改造有突破，或许可以做到。”
爱丽丝有些惊讶：“你还有心情考虑这个？复活之后呢？和你一起接受毁灭的命运？”
“唔，当然还有其他一些。”君临回答。
“其他？”叶清弦也走了过来：“事情都到这一步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明朗化，你还在找什么？”
“所谓的明朗的都是相对的。”君临回答：“我们只是以为我们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一切。”
叶清弦一拍额头：“这种论调我听够了，你就直接说，你有什么办法解决世界末日？”
“的确有些想法，但前提是要先知道星光文明使用的是什么手段。”
“什么手段？”罗伯特怪叫道：“不是说了灭星级手段吗？”
这次连叶清弦都听不下去了：“你是白痴吗？灭星级手段也有很多。集中一百万颗核弹轰炸是灭星，二向箔是灭星，反物质恒星大炮是灭星，又或者是灭霸的一个响指也可以是灭星。灭星是对层级的描述，不是对手段的描述。”
罗伯特习以为常了：“然后呢？知道这个就能解决问题？怎么解决？能够毁灭一个位面的手段，就算是君临的绝对真理也抵抗不住吧？程序正义可以吗？”
当然是不可以。
程序正义的作用是对所有行为加前提，而不是阻止该行为。
君临可以对灭星攻击施加一个前提，比如必须是在一万年后才能抵达，但他不可能阻止。而由于程序正义的特性是影响越大，前提越深，该真理的有效时间就越短，所以象这样的程序正义一旦使用出来，可能只能维持一秒。
一秒后程序正义失效，那所谓的一万年后才能抵达也就会自动无效。
所以程序正义是不可能挡的住灭星攻击的。
至于直接使用绝对真理，如果君临有一千年的命，那应该可以解决问题。
叶清弦也苦恼道：“是啊，我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可以抵抗。不过既然这样，为什么你不害怕？”
罗伯特一怔。
对啊，为什么我不怕？
他想了想，挠头皮：“也许……是因为我对老大有信心吧，再说老大好歹也是真神的宠儿。”
“可是尼古拉还说过，君临会死。”麦子接口。
这话让罗伯特心中一颤。
那个不愿面对的事实，终于再次浮上心间。
耳旁传来君临的声音。
“他只说了我会死，可没说你们会死。别担心，我会解决的。”
“什么样的解决方法，会让你死而末日不在？”叶清弦问。
攻击既然已经在路上，现在君临就算死掉都没有意义了。
这让大家都想不通。
君临笑了。
他说：“其实你不是已经说出答案了吗？”
叶清弦迷惑。
君临道：“有些问题也许没那么复杂，可能一个响指就能解决。”
第一百零三章 末日前奏
“你在开玩笑？”
斯科特怔怔的看君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很认真。”君临回答：“我已经想过了，这是唯一能解决末日危机的办法。无限宝石的力量受到平衡法则的影响，只能作用于位面，但幸运的是，灭星攻击就是针对位面的，只要我在这个位面上使用无限宝石的力量，就一定可以解决末日危机。事实上，这也是尼古拉的提醒。”
尼古拉在和君临最后的对话中，说他会再帮一个忙，就是告诉君临一件事：他会死。
在明白了这点后，联想到末日终局，君临就明白了。
借来无限宝石，是唯一能阻止末日的方法。
而代价就是使用无限宝石的标准代价，死亡。
不过按理来说，现在的君临，实力不说相当于曾经的灭霸，估计也不比曾经的绿巨人差多少，照理就算他打了响指，也应该不会死。
但尼古拉说的那么肯定，君临就不敢再对此抱什么指望。
可就算如此，他还是做出了决定。
找灭霸借无限宝石。
斯科特连连摇头：“灭霸不会同意的，就算无限宝石已经没有原设定那么强，依然是他手中最重要的宝物。”
“不，他会的。”君临回答。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因为这是神的预言。”君临回答。
尼古拉或许不在乎预言错误，但也不代表他会故意制造错误。
而以他的能力，他所做出的预判，出错可能微乎其微。
斯科特明白了：“那好吧，让你的人取消召唤，我现在就回去通知灭霸。至于他会不会同意就与我无关了。”
“没关系，你只要把话传到就好。”
君临对小猴子点了点头。
小猴子已取消召唤，斯科特的身形就这样慢慢消逝。
漫威位面与这里并没有直接连通的裂隙，不过以灭霸的能力，再加上这里还有其他来自漫威位面的召唤士兵，要连通这里应该不难。
差别或许只在于他愿不愿意了。
斯科特离开了，不过漫威位面不会立刻有回应，君临让大家继续发掘。
在经过一天的努力后，研究所废墟终于被清理干净，里面所有的东西都被搬出来。
君临让叶清弦去找适格克隆体，自己则深入地下，来到一处隐秘门户前。
这里就是通往魔兽位面的次元裂隙缩在处了。
裂隙很小，正如阿丽塔说的那样，它大概只有一尺长，看起来就象是有人用刀子在地上划了一道。
值得注意的是，距离裂隙不远处，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洞。
洞口黢黑幽深，仿佛无底深渊。
这里就是位面本源连通点了。
杰西卡斯特通过散播病毒，引动位面本源，然后在这里悄悄调用本源之力，扩张裂隙。
不过他只会言出法随，而他的言出法随主要是针对生命体作用，对这方面的作用不大，所以一直以来效果甚微。
这刻站在连通点旁，君临取出沃兹给他的那个盒子。
打开盒子，一缕光华随之生成，无数光线萦绕而出，丝丝缕缕，向着深渊下探去。
麦子古怪的看他：“位面都要毁灭了，还多此一举干什么？”
君临微笑：“因为我相信我会赢啊。要是因为觉得位面将灭，就不做该做的事，那就意味着所有的相信都是自我欺骗，其实你早就在内心否定自己胜利的可能。”
麦子撇嘴：“你什么象日漫人物一样，走信念无敌路线了。”
“病急乱投医，人急了什么神佛都可以拜一拜。”君临笑道。
说话间，一个全新的系统界面已渐渐生成。
君临很快就掌握了系统的用法。
正如沃兹所说，这只是个简易系统，它无法象狂猎位面那样，通过系统兑换系统道具，而是只能进行本位面的交易与信息传递。
但对于这个位面而言，有了它，许多事的确会方便很多。
它就像一套中央控制系统，可以增强对整个位面的了解与控制。
而君临手中的盒子，就是这个系统的控制器。
和狂猎不同，它是外接的，可以转移。
整个系统构建完成需要大约三天时间，这段时间没事，君临也在看整个研究所的资料。
这里的资料比探索舰上全一些，加勒特利显然还没来得及处理——唔，或许也是他觉得没必要处理了吧。
到是让君临多少有了些发现。
不过君临最感兴趣的还是关于克隆计划的，毕竟那是为菲奥娜获得身体的重要关键。
叶清弦已经找到了一具被抹去意识的克隆体，是为厄运小姐准备的，不过君临有生命改造，可以将其向菲奥娜靠近，或许无法做到完美，但借助绝对真理，应该可以实现菲奥娜的复活了。
为此爱丽丝都上手帮忙，看看能不能在最后融合前，帮菲奥娜实现复活。
这让局面变得有趣起来。
末日将至，大家却还在努力的帮一个替身复活。
似乎所有人都相信君临能够做到力挽狂澜——绝望之际，那唯一的希望就是最后的希望，人们已没的选择。
三天的时间过去，系统完成，末日尚未到。
但是漫威位面的回应也一直没有出现。
这让大家都有些忐忑。
所以，灭霸终究还是拒绝了吗？
也不奇怪吧。
如果君临失败了，那么灭霸很可能就会因此失去六颗无限宝石。
这让大家的心中都有些担忧。
未知的攻击还在路上，每一秒都可能是人生的最后一秒，伴随着时间的消逝，原本的坚信也渐渐不安起来——没有灭霸的支持，君临又拿什么对抗灭星级攻击？
一些人因此惶恐，不知是谁将消息传了出去，于是白道城内开始谣言渐起。
得知末日将至的人们，开始惶恐，一些人甚至开始作乱。
治安也渐渐不稳起来。
但比克斯特思已无暇理会，每天只是期盼着祈祷着漫威之门的开启。
另一方面自由联盟也得到了一些消息，知道这事的贝立夫等人彻底懵逼了。
原本如火如荼的战争在这时消弭，所有人都没了打仗的兴致。
假如末日到来，那么胜负还有什么意义？
高层对于末日的态度，是绝望与祈祷，低层的态度则是混乱与放纵，尽管一再努力压制着，但是混乱依然不可避免的蔓延开来。
恐慌的情绪逐渐弥漫在整个位面，治安混乱处处发生。
不仅发生于民众之间，甚至也发生在军队之间。
混乱便如瘟疫，加速剧烈的蔓延着，只是短短数天时间，就形成了恐慌的洪流。
人与人之间再无信任，到处都是争斗与厮杀。
站在大街上，随时都可以看到因为恐惧而疯狂的人们。
他们大声呼喊，追打，尽情释放自己内心中原始的野性与残暴，将内心阴暗的一面释放的淋漓尽致。
站在白道城的长街上，叶清弦看着这一幕，摇头叹息：“这就是末日到来之前的混乱吗？照这样子，都不用星光文明的灭星攻击了，这个位面自己就会摧毁自己。”
“没准这就是他们的攻击手段。”罗伯特嘟囔：“某种让人癫狂的法则武器，结合末日将至的信息，挑动所有人自相残杀。”
“想的到美。”叶清弦撇嘴：“这种做法或许会让人死光，却不会让位面爆炸，更不会影响到我们。”
“那要是再加上病毒呢？”阿丽塔走过来道。
“你说什么？”叶清弦一愣。
阿丽塔回答：“病毒大规模爆发了。”
叶清弦怔了怔：“谁干的？”
“不知道。”阿丽塔摇头：“杰西对病毒的使用，一直都是控制着的，目的只是调动位面意识力量，他从来没想过大规模杀人。”
“你不用为他的行为辩解。”麦子冷哼。
“我知道。但不管怎么说，这次病毒的确是大规模爆发了，而位面意识没有反击。”阿丽塔道。
“这和末日有关吗？”
“看起来不像，毕竟如你所说，病毒之会杀死人，却不可能杀死位面。我想，这应该也是属于末日前最后的疯狂吧。”阿丽塔叹息：“是谁在散播病毒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有君临。”
“君临在哪儿？”
“正和蒂法卿卿我我呢。”
白道城附近的小山上，君临搂着蒂法。
蒂法靠在君临怀里，象只小猫般乖巧。
眺望着远方，君临说：“蒂法。”
蒂法便微扬螓首，望着君临的下巴。
君临道：“如果我救下了这个世界，自己却死了，你会怎么做？”
蒂法侧过头想了一会儿，回答：“我不会为你自尽，我会好好的活下去，继续为幻想生物应有的未来而努力。”
君临一笑：“这很蒂法。”
蒂法便道：“已经七天了，他们还没来，但你始终坚信？”
“这是神的预言。”君临回答。
“可我情愿神的预言是错误的。你不会死，位面也不会灭亡！”蒂法抓住他道。
君临轻抚她的秀发，在她脸颊上轻吻了一口，道：“只要你不自杀，我就放心了。”
“别太看得起自己。”蒂法嘟囔。
“是啊，别太看得起自己。”君临却很是认同这话：“无论力量有多强，但一山总比一山高。一路走下去，你只会看到更加广阔的风景，更加灿烂的人生。在这个过程里，我们总会犯很多错误。”
“呦，一来就听到我们的天命圣徒在抒情啊。”
身后的空间之门打开，叶清弦和罗伯特等人过来。
君临头也不回：“你们来的正好。阿丽塔。”
“什么事？”阿丽塔问。
“如果位面没有毁灭，你们还坚持要去魔兽位面吗？我是说……要不要考虑一下漫威？”君临问。
阿丽塔奇怪的看看他：“我知道你和漫威位面的关系不错，但为什么现在你还有心情考虑这个问题？”
君临一笑：“因为我刚刚想通一个问题……平衡。”
“平衡？”
“对！我所需要的，超过了我曾经对漫威的帮助。”君临回答：“我必须补上差额。”
阿丽塔吃惊。
她想了想，道：“我可以同意，我相信其他人也不会选择拼死投献魔兽位面的，毕竟他们也没有为我们做过什么。”
“那就这么定了。”
“然后呢？”阿丽塔问：“你怎么把消息告诉灭霸？”
“不需要我说。”君临回答。
他弯曲手指：“三，二……一！”
一道空间裂隙缓缓打开。
第一百零四章 永不言弃
裂隙打开，瑞雯从里面走了出来。
只她一个。
她看看君临，再看看她怀里的蒂法，冷笑道：“你果然不出我的意料之外。”
“我还以为是斯科特告诉你的。”君临笑道。
蒂法也不奇怪，她看向君临：“你的前女友？”
瑞雯摇头：“不，只是**。”
她走过来，手一扬，五颗无限宝石落到君临手上。
空间宝石。
心灵宝石。
力量宝石。
灵魂宝石。
还有时间宝石。
看看手里的宝石，君临道：“没有现实宝石和无限手套？”
“一直没找到第二颗。”瑞雯回答：“不过你身上不是有现实宝石的力量吗？再说你自己还做了高仿。”
原来是这样。
君临笑了：“我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会死了。”
灭霸没有凑齐六颗无限宝石，因为现实宝石被君临吸收了。
其中四成给了阿尔米尔，六成留给自己，但这六成在君临一次次的使用中也消耗了许多，估计最多还剩三四成了力量。
再加上手套还是高仿的，也就是说，无限宝石的力量不全！
但是不全不代表没有办法。
现实宝石和君临融为一体，现实宝石可以做到的，君临也可以，某种意义上，他可以作为现实宝石的补充能源。
但这也意味着负担的加重！
瑞雯已道：“因果榜显示，如果给了你无限宝石，你有很大几率会死，无限宝石也可能收不回来，所以灭霸有足够的理由拒绝。但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刚才，因果榜被平衡了。”
“我为你们拉拢了一支队伍。”君临指指阿丽塔他们。
瑞雯看看阿丽塔：“原来是这样，但我不认为他们足以弥补这平衡。”
“那你认为还有什么原因？”
瑞雯凑过去，贴住君临的脸。
这让她，君临，还有蒂法三个人的脸凑得极近。
她说：“真正的原因是你看破了平衡，有了更高的领悟，有了更多活下去的资本……活下去，才是平衡的关键！”
“不是保留无限宝石？”君临反问。
瑞雯的脸一沉，她猛然抓住君临，擦着蒂法的脸，给了他一个狂暴的吻，将君临的嘴唇咬得鲜血淋漓，然后松口：“我会留在这里，而你不许死！”
将五颗无限宝石一一放在自己的无限增幅手套上，君临莫名的有种冥冥之中一切注定的结果。
自己吸收了现实宝石，结果就是只能借来五颗；自己高仿了无限手套，结果就是正好派上这个用场。
事务之间就是这样，总是存在着关联。
因会导致果，而果也会导致因。
至于现在，所有的一切看似明朗，但实际还缺一样。
那就是来自星光文明的攻击，到底会在何时，以何种方式发动。
无限宝石的力量是强大的，理论上不管是什么样的灭星攻击，都可以解决。
但由于缺了一块宝石和原装的手套，就意味着君临会抽取自己大量的生命力。在这种情况下，非对应的举措，无疑会增加这种消耗。
若是能找到准确的攻击方式与攻击时间，针对使用，则会相应的减少消耗，提升生存的几率。
但是尼古拉的预言，又似乎在说明君临无论如何努力，都不会摆脱死亡的命运。
在这种情况下，寻找灭亡的方式，还有意义吗？
君临不知道。
但他知道的是，永远都不要放弃。
真正的永不言弃者，哪怕明知一切都是徒劳，依然会坚定的走下去。
所以不管找到准确攻击方式能不能让自己摆脱死亡的命运，君临都会选择全力以赴的做下去。
神之宠儿，永不言弃！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君临和所有人再次陷入了对研究所遗留资料的分析中。
让大家感到遗憾的是，根据已知的资料，星光文明的灭星手段其实远不止一种。
比如他们的确拥有恒星大炮，那是可以一炮毁灭一个恒星级位面的超级武器。不过这种武器只有星光文明的三艘旗舰才拥有，最重要的是，这样的攻击依然无法摆脱光速约束。
而那三艘旗舰距离这里天差地远，要是真用这种方式攻击，估计得飞上不知多少年，到那时君临估计都已经成为平衡者，进入自由之旅了。
除此之外，星光文明还拥有一种空间撕裂手段。
空间撕裂手段的威力没有恒星大炮这么强，但它的好处是可以通过位面裂隙进入，这使它成为星光文明最出色的远程打击手段。
不过这种手段不致命——它或许可以把位面切割成数块甚至数万块，但不会引发位面爆炸，以君临他们的实力，应该可以活下来，倒霉的只会是位面。
发射大量的类核弹式的常规攻击通过位面裂隙过来，就象沃兹在狂猎位面做的那样，也是一种毁灭位面的方式。但这种方式可以被君临挡下。
程序正义只要在发现第一波核弹后直接关闭裂隙就可以了，只靠一波常规攻击，无法发挥数量优势，显然也无法毁掉位面。
当然星光文明可能不了解这点，但是预言本身也证明了这似乎不是星光文明选择的方式。
至于还有其他一些手段，也都各有限制，没有一个与已知道的线索对的上号。
于是人人都知末日将至，但对于末日到来的方式却依然是个迷，唯有波及位面的混乱依然在不断加剧，仇杀每日上演，仇恨与恐慌的情绪疯狂蔓延。
所以，这就是尼古拉断言我必死的原因？
因为我找不到对方的灭星方式，也就无法针对运用？君临苦笑。
来到白道城已经二十天。
灭星之击就像是悬在众人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晃晃悠悠，却就是不肯掉下来。
想找的信息没有找到，反倒是菲奥娜需要的克隆体已经完善。
她终于可以复活了。
不过却被菲奥娜拒绝了。
她觉得现在复活没有意义，不如等事情终了之后。
如果末日最终无能阻止，那么就这样消亡，也好过重生后再直面死亡。
不过君临到是隐隐感受到，这或许是因为菲奥娜知道，如果她重生了，那也就彻底脱离他们。
她不想离开。
第一百零五章 位面蛰伏
位面越来越混乱了。
绝望的底层尽情释放内心的残暴，而高层已失去了镇压的兴趣，有些甚至和他们一起作乱。
到处都是烽烟，人人都在厮杀。
唯有白道城的研究所这里，依然是净土一片。
当然，不是因为心中有净土，而只是因为畏惧这里拥有的力量。
力量，是这刻能镇压一切邪恶的凭依。
今天君临正在研究所地下，坐在一套观测设备前。
他手里拿着系统中枢盒，眼前是一片片的三维影像。
那是通过系统看到的整个位面的乱象。
这个精神网络系统就像天眼一般，通过那无处不在的精神力，接通这个位面所有拥有观测能力的设备，并将大部分事物尽收眼底，具现它作用的只是使用者的精神与视野。
不过可惜，如今就算看到再多也没用。
放眼望去，唯有无尽的混乱与黑暗。
君临感觉自己就象是回到了钢之位面，面对的是黑暗阿莱莎带来的无边黑暗与冲天怨气。
蒂法坐在他的怀中，望着这一幕幕场景，心中满是悲哀。
她侧过头去，不想再看。
她说：“我不明白，你看这些有什么用。”
“只是有些奇怪。”君临回答：“到处都是混乱与毁灭，自然受到破坏，病毒肆虐位面，但是位面意识却没有动静，这不合常理。”
“也许是位面也知道末日将至，它也绝望了呢？”
“有这个可能。”君临苦笑。
他轻抚蒂法，问：“你恨我吗？”
蒂法轻轻摇头：“我知道你对斯坦索姆的看法，我开始理解那种看法了。毁灭位面的，不是你，是星光文明。要恨，也该是恨他们。”
她说着抓住君临的衣襟：“答应我，君临。如果我们能够活下来，我要你一定要消灭这个罪恶的文明。”
“我会的。”君临回答：“这是正义的复仇。”
说着对着蒂法轻轻吻下。
蒂法闭眼迎接着君临的吻。
可她却没有等到。
她微带惊讶的睁眼，看到君临正呆呆的看着自己，双目呆滞，整个人如傻了一般。
“君临。”蒂法轻呼。
“正义的复仇……正义的复仇……”君临喃喃低语：“海米洛指数X……，Y……第七弦角逆……逆……哦，见鬼！”
他猛然跳了起来，动作过大，险些把蒂法摔了下来。
蒂法稳住身形：“怎么了？”
“阿甘！”君临已叫了起来：“阿甘在哪儿？”
“在魔咣房。”外面罗伯特叫道。
狗日的又偷听！
君临已冲出房间：“去见阿甘！”
他如疾风一般冲到魔咣房内。
阿甘正坐在那里，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容器，里面充满了绿色的溶液。
那是位面本源的力量，被杰西卡斯特调用后用在这里，再借助星光文明的手段调和成魔咣液，制造魔咣石。
萨菲罗斯此刻就坐在魔咣炉旁边，用一只手撑着自己，似是在想着什么。
君临已快速来到阿甘身边：“阿甘，加勒特利让你算的星弦角指数具体是多少？”
阿甘傻傻的看君临，他摇头：“我不喜欢你，我不告诉你。”
“阿甘。”还是蒂法过来。她抓住阿甘的手：“我们的世界正在遭遇危机，他是唯一能拯救这世界的人。阿甘，你不会看着这世界走向灭亡的，对吗？”
阿甘看看蒂法，再看看君临。
他终于道：“当然……我不会希望那样……X32569，Y45561，Z58794，Y29347……”
他一一道来。
君临已将阿甘所说的指数快速输入系统中。
这时候叶清弦等人听到动静也过来了，看着君临眼花缭乱的操作，一时不解，纷纷：“这是什么？”
“位面坐标。”君临头也不抬的回答：“我们平常的坐标是二维的，所以它其实由四个坐标点组成，每两个坐标点形成连线，交叉点就是就是坐标点。但空间是三维的，要在空间中定位坐标，就需要六个点位，交叉点就是坐标点。”
“那又怎么样？”大家还是不明白。
君临指指系统上的坐标位：“这个坐标点是星火位面的。”
“猜到了，毕竟要提供坐标才能发动打击。”罗伯特并不奇怪。
“你是白痴吗？”君临怒道：“他们连飞船都派过来了，会不知道这里的坐标？还需要探索舰再提供坐标？”
罗伯特愕然。
君临已道：“次元很大，每个坐标位都绵延万里，要想更精确的描述，就需要更精确的坐标位，但是这里的坐标数据只有五位数。知道为什么？”
没等大家回答，君临已道：“因为还有一套更精确的位面系坐标，阿甘说的就是这套位面系坐标的精确位置。现在你们看它在哪儿？”
君临快速移动画面，随着连线移动，交叉点出现，大家惊愕的看着指向中心，同声说道：“位面中心？”
“没错！”君临已道：“确切的说，是位面本源中心！”
罗伯特结结巴巴道：“我……我还是不明白。如果是灭星攻击，以位面中心点作为标记，好像也不奇怪吧？”
“的确不奇怪，但是还有一组数据。”君临随手一划，现出一大排密密麻麻的图案，看的大家再次眼晕。
叶清弦都忍不住道：“这是什么玩意？”
“加密信息，光传输数据，蕴含法则的光传输数据！”君临指着上面的图案道：“这是我们在探索舰上找到的，当时我们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加勒特利在把他们这多年来的科研信息通过光传输传回给星光文明。毕竟这是最正常的选择，不是吗？但是你们看，这些数据是传到哪里的？”
君临手势再划，坐标位出现。
众人愕然。
现在他们看明白了。
叶清弦脱口道：“数据是传到位面本源里的？怎么会……为什么加勒特利会把数据传到位面本源里？难道那里有什么？”
君临摇头：“除了位面意识，什么都没有。”
“信息传给位面意识会怎么样？”叶清弦问。
君临没有说话，而是取出时光之瓶。
那曾经的末日景象再度出现。
狂野的爆炸从位面内部爆发而开，将整个位面冲击得四分五裂。
之前他们看的时候还没有意识到什么，但是这刻再看，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位面本源大爆炸？哦我的天啊！”叶清弦掩嘴：“攻击不是来自天外，是来自位面内部！”
“没错！”君临点点头：“现在我们知道为什么病毒蔓延，而位面意识没有动静了。”
“它在蛰伏！”
“如今，它被唤醒了！”
“它在愤怒！”
“蛰伏是为了最强大的爆发！”
“而爆发，是为了正义的复仇！”
“灭星攻击早就开始了！”
第一百零六章 响指
事情终于明朗了。
星光文明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样的手段，竟然控制了位面本源。
他们将一切都算准了。
末日降临的噩耗，激发出最原始的野蛮人性，伴随着病毒的蔓延，将黑暗弥漫大地。
位面意识在此期间无动于衷，但终有一刻，它会忍无可忍。
然后彻底爆发。
怒火不但会消亡位面中的一切，也会消亡它自己！
但它不知道，也不会在意。
便如一个腹中胎儿，在不堪忍受母体环境的恶劣后愤然反抗！
“无法想象。”所有人喃喃自语。
系统屏幕上，数据流过，逐渐演变成画面。
那是位面本源爆发后的场景，绿色的庞大能量冲击一切，毁灭一切。
气势磅礴，无可阻挡。
就连萨菲罗斯的眼中都现出不可思议：“生命溪流……是生命溪流！”
听到他的说话，君临到有些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吗？原来也和魔咣石有关。杰西卡斯特盗取本源力量，开辟裂隙。星光文明为了制作出魔咣石，也在盗取本源力量。这些年来，位面本源一直在受到压榨，而魔咣石的制作甚至一定程度上反向污染了本源意识……真有趣。”
“你竟然还说有趣？”叶清弦没好气看他。
“的确有趣，不是吗？”君临却道：“看看这手法，是不是和月灵位面时我们的做法有些象？”
叶清弦愕然。
是的，还真有些象。
当初在月灵位面，他们就是利用黑暗之力激发位面本源，从而盗取大量好处。只不过那时他们只是想盗取好处，没想过摧毁位面本源力量，不会去压制，不会去蛰伏。
罗伯特也惊讶道：“这么说来，好像这里发生的一切还真的都和我们有关联？杰西卡斯特拥有你的真理特性；时光之瓶只有你和杰西卡斯特能运用；用黑暗力量和病毒去激发本源，也和我们的经历相似，甚至位面的蛰伏和爆发也和你的能力接近……我了个操，这也太巧了吧？”
君临却摇了摇头：“这可不是巧合，而是一场根据现有形势精心布置的局。”
麦子脱口道：“星光文明？”
君临却摇头：“不，这不是他们的风格。”
是的，这不该是星光文明的风格，作为一个超级文明，对付一个没有成长起来的选民，没有必要如此复杂。
一发超级攻击打过来才对。
“你是说这灭星攻击不是星光文明发动的？”大家又傻了，这特么什么情况？
君临却再次摇头：“不，就是星光文明发动的。”
麦子，罗伯特等人一起举手投降：“我认输，我听不懂。”
还是瑞雯道：“他的意思是……星光文明也只是棋子。”
这次大家听明白了。
但也更傻了。
棋子？
把星光文明当成棋子？
麦子吃惊的张大嘴巴：“不是吧？难道是……”
君临没有说话，叶清弦和罗伯特却已异口同声：“第一天命！”
然后他们互相看看，一起骂道：“杂碎！”
罗伯特还补了一句：“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麦子到是眼神一亮：“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的真理快乐能不能解决？”
君临摇头：“不行。”
“不行？”
“位面本源的爆发不仅仅是黑暗的激发，那只是个引子，还有星光文明的科技等众多因素在里面。而我们的对手很了解我的手段……这不是绝对真理能解决的。”
所有人心中失望。
所以，这响指是非打不可了吗？
君临却笑了起来：“至少这个家伙，比沃兹有意思得多……怪不得在尼古拉明令禁止下，还能发动灭星攻击。他绕过了规则，因为灭星攻击不会杀死我们，拯救才会杀死我！”
尼古拉的限制是不可以通过灭星攻击的手段杀死选民。
但如果灭星攻击没有强到可以杀死选民，那就无所谓。
位面意识的爆发是被精心计算过的，它需要一段时间，它的真正总爆发，其实是在选民离开之后。
所以它不可能杀死君临！
真正会杀死君临的，是对这个位面的拯救！
是的，对手就是这么绕过限制的。
完美的计划，不是吗？
罗伯特叶清弦同时大喊：“那就不要救！”
君临却摇了摇头：“这是我必须面对的命运！”
众人同时愕然。
必须面对的命运？
阿丽塔道：“所以……那个第一天命早就算准了你？他是怎么做到连星光文明都能当棋子耍的？”
“哦，这可就是个复杂的问题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影响星光文明的，但至少我知道他是怎么戏耍你们的了。”君临说着已举起时光之瓶。
看着时光之瓶，他微笑道：“预言？呵呵，我操你妈的预言！”
他说着扬起手中的瓶子就要砸碎。
但在要出手的那一刻，他又停下了。
将时光之瓶重新放好，他对着瓶子道：“我会让你看到，你的预言是如何失效的。”
说着他已走出研究所。
回到地面，君临已戴上无限手套。
事情已经明了，也就没了再拖延下去的必要。
只是这一响指打下去，位面的命运或许会更改，但是自己呢？
君临依然没有底气。
然而他依然只是轻笑一声，然后高举右手。
“君临！”
就在这时，蒂法喊了一声。
她跑过来，一把抱住君临。
她拉着他的手，轻声呢喃道：“我和你一起，我们共同面对。”
然后她紧紧搂住君临，热情的吻上。
看到这一幕，大家都有些动容。
罗伯特道：“我记得银河护卫队里就有这剧情？一群人结合在一起，可以分担反噬的力量。也许我们可以试试？”
叶清弦一笑：“不错的主意。”
她走过去，拉住君临的手。
君临另一只手戴着手套，不适合被握，于是罗伯特走过去想拉蒂法。
蒂法缩手。
“好吧。”他去拉叶清弦。
叶清弦也缩手。
“见鬼，我就这么招人嫌吗？我在献身！”罗伯特翻起大白眼珠。
麦子笑着拉住叶清弦，再拉住罗伯特。
然后是瑞雯，她毫不客气的挤进君临的怀里，用挑衅式的目光看蒂法，蒂法却只是微微一笑，无动于衷，将螓首放在君临胸口，内心无比平静。
海尔兄弟互相看看，也一起走过来。
然后是阿丽塔，阿兹尔，厄运小姐，爱丽丝等等。
他们一个个走来，相互拉着手，形成了一条长龙。
这一刻，所有人的命运休戚与共。
唯一的例外或许是萨菲罗斯。
他桀骜不驯的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幕，完全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仿佛这世间再如何天崩地裂，都与他无关。
看着怀中的蒂法，瑞雯他们，君临笑了笑，道：“哇哦，好有趣的场面。我真没想到，这一刻竟然有这么多人愿意与我分担这力量。不过……”
他摇了摇头：“我的问题不在于无限宝石的反噬之力，而在于现实宝石力量的不足啊……没有用的，那样只会白白害了你们。我的命运，还是我自己面对吧。”
蒂法一惊：“君临，不！”
就见君临体内已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将所有人推开。
下一刻他已化作一道光影冲入天空。
风云舒卷，在他身周形成一片巨大的漩涡，君临高举右手：“平息吧，这位面的愤怒，终将归于平静……而吾，亦将归来！”
绝对真理！
无限手套！
啪！
他打出响指。
当响指打出的那一瞬间，世界都仿佛时间凝固了一般。
所有人，所有存在，都在这刻静止。
风不再吹，云不再动。
万物俱寂。
片刻，一道光突然从远处天边亮起。
冲散阴霾，冲破黑暗。
仿佛日出东方，一种奇异的感觉升起在所有人的心间。
那一瞬间，无需言语，所有人都感受到了。
那发自内心的颤栗，那威胁，在这刻消失无踪！
成功了！
每个人心头都升起这兴奋之感。
他们同时看向天空中的君临。
他正站在空中一动不动。
“君临！”叶清弦叫了一声。
君临轻轻低头，看向他们。
“你还活着，你没事！”叶清弦大笑。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但是下一刻，他们看到君临的身体开始飘散。
若风中之尘埃，一点一点，消散而去，就这样消融。
“不！！！”叶清弦，蒂法还有瑞雯等人同时发出绝望的叫声。
灰尘飘扬，漫舞于空。
最终所有血肉尽归虚无，唯有那承载着无限宝石的手套，自空中落下。
第一百零七章 消亡
风停了。
天晴了。
位面安全了，人则消亡了。
君临死了！
他就这么死了？
大家怔怔的看着那天空中散落的烟尘，一个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更可怕的是，随着这一幕的出现，那曾经分享过的能力也消失了。
分体。
生命改造。
全部消失。
真理效果消失，意味着维持这一切的力量不复存在。
君临，他是真的死了！
叶清弦连连摇头：“不，不！君临，你怎么会死？你怎么可能死？你是天命圣徒啊！你是神之宠儿！你是绝对真理的开创者，你之所言，就是真理，你之存在，即为永恒。你怎么能够死掉！”
她愤怒的呼喊在天空回荡，但是没有任何回应。
这一刻，整个位面的所有存在，似乎都明白了什么。
争斗被放心，野性与贪婪消亡。
突然间他们明白，位面安全了，秩序也回来了。
而那拯救了位面的人，却已不复存在。
人们不约而同的望向天空，仿佛是在朝拜太阳一般，眼中现出敬仰的光辉。
那一刻，自由联盟，星火王朝，所有的人，都感受到活着是如此美好，战争似是再无意义。
四象城内。
贝立夫仰望天空，他叹息道：“星光文明已经撤了，也许是时候恢复和平了。”
“和平？”里尔有些茫然：“他会同意和平吗？”
“我想，在经历了这样的事后，会的吧。一切都可以谈……一切……都可以……”贝立夫长嘘回答。
王宫里，老国主比克斯特思也在看着天空。
他轻声道：“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是时候开始和平谈判了。”
双方的首脑，不约而同的决定终止战争，让这个位面重归和平。
是因为经历了末日生死煎熬的缘故？
还是那记响指改变？
又或者某人使用了植入？
无人知晓。
只是和平谈判的消息在这一天如风般传遍位面，整个位面因此凝聚出欢乐的海洋。
研究所废墟旧地。
叶清弦他们和幻想生物的主脑依然留在这里。
看着街道上开心走过的路人，内心中却是苦涩的。
直到现在他们还不敢相信君临死了。
但是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却没有君临出现的景象。
他没了，彻底没有了。
无论你用什么手段，都无法探查到他的踪影。
他已真正不复存在。
忽然见，蒂法吐了口血。
她跪倒在地。
“蒂法！”叶清弦抱起她。
看着叶清弦关切的面容，蒂法眼眶中流下泪水。
她轻声道：“他不在了。”
叶清弦强忍眼泪：“是的，他不在了。他终究是没能逃过神的预言。”
“我不明白！你说过……他是神的宠儿。”蒂法语声颤抖着。
“没有通过神的考验，宠儿亦无意义……这就是尼古拉的风格。”叶清弦说着转过头去，再按捺不住心情，泪如雨下。
相比姑娘们的辛酸痛楚，罗伯特和麦子的表现则是更加的垂头丧气。
罗伯特傻傻的坐在地上：“怎么可能？那可是老大啊，他怎么会……他怎么会失败的？我不明白，他不该失败的。”
麦子也傻傻回答：“完了，一切都完了。华夏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他身上，但是现在一切都完了。”
“你现在还有心情考虑这个！”罗伯特抓住他的脖子死掐。
“我去你妈的！”麦子回手给他一拳。
两个人竟然就这么扭打了起来。
扭打了好一会儿，突然同时停手。
罗伯特哀嚎：“你们干嘛不拉我们啊？”
阿丽塔翻起白眼：“为什么要拉？现在就连我都想找个人打一架。该死，我对他可没什么感情……可是……”
她强忍住心中难受，向一旁走去。
正看到瑞雯。
她拿着手套，呆呆的发着怔。
吕振华蓝蓝他们走过来。
蓝蓝轻声道：“瑞雯小姐，这东西会让很多选民觊觎，你最好快些离开。”
于是瑞雯看看她，笑道：“哦？现在还有人对这个感兴趣？”
蓝蓝苦笑：“贪婪总是存在的，他们或许会感激君临，但他们也能找到不感激的理由，比如灾难是他引来的，就该由他化解。甚至于不是这样，他们也可以找出一百个理由去做。”
“你到是还清醒。”
“是君临在那之前提醒我们的。”吕振华苦笑：“老实说我也有些心动。所以帮个忙，赶快离开好吗？”
瑞雯却坚决的摇了摇头：“不，我不会离开。谁想抢这东西，那就让他来吧。我不介意用它解决所有贪婪之人。”
于是吕振华他们明白了。
或许，瑞雯她是真的希望有人这么做，那么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杀死自己”了。
轻轻叹了口气，他说：“那没有必要。”
给了蓝蓝一个眼神，他们退开。
吕振华突然道：“很有魅力的人，不是吗？如果我死了，能有人这样愿意为我，到也心甘。”
蓝蓝便瞟了他一眼：“一个连爱都没胆子说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吕振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蓝蓝，有句话我想说……”
蓝蓝冷眼看他。
吕振华没有说话。
于是蓝蓝哼了一声，往前走。
小猴子推了他一把：“还愣着干什么？”
吕振华脱口叫道：“我喜欢你！”
蓝蓝停下脚步。
眼眶中流下泪水。
她笑：“在这个时候，这种情况下，向我求爱？你是疯了吗？”
看着她的眼泪，吕振华有些不知所措：“我知道时机不对，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现在是个……机会……你……你别哭啊……”
泪水越发多了起来。
蓝蓝啼笑皆非的看他：“你是个大白痴，但是感谢你，至少我也有了哭泣的理由。”
她说着甩过头，向外走去。
小猴子又推了吕振华一把，吕振华如梦初醒。
不管了，不管现在是不是时候，既然已经踏出这一步，那就走到底。
他冲着蓝蓝跑去。
这一天，成了位面欢乐日，但也是选民的哀悼日。
君临死了。
没有再出现。
无论他们怎么等，都没有看到君临。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耐心渐渐消失，那些不愿面对事实的人也终于开始相信，君临不可能再回来了。
有人悲痛，有人伤心，当然也不乏有人暗中雀跃。
世界不会因为没了谁就不转，也不会有一个人能让所有人都喜欢。
只是无论谁，都不会将这些心思放在表面。
距离任务时间终结还有些日子。
这最后的时光，成了所有选民难得的休闲时光。
人们不再战斗，而是开始学习享受生活。
就连海尔兄弟，在经历了这番生死轮回之后，都似乎明了什么。
他们偶尔会去逛街，会和一些选民聊天。
但是所有人，没有一个离开研究所。
冥冥中就象是有个信念——或许还会有奇迹。
或许奇迹依然会诞生于这片土地。
第一百零八章 托梦（上）
“喏，刚做的皮蛋粥，蛋用的是这里的禽蛋，可能和我们那边口味不太一样，不过总体还不错，试着吃点吧。”
研究所地下一间整理好的房间里，叶清弦为蒂法端上一碗皮蛋粥。
蒂法看着皮蛋粥不动。
她的脸色在过去这几天明显清减不少。
叶清弦叹口气：“已经三天了，你都没吃什么东西。如果你真的不想活，没必要用这么折磨自己的方法。”
蒂法用呻吟般的声音回答：“我没想把自己饿死，只是真的没有胃口。”
“那就灌下去，吃东西有时候不需要胃口。”
蒂法没动。
想了想，叶清弦道：“在遗弃之都的时候，我第一天加入君临，成为他的队员，他就给我做了这碗皮蛋粥。那是我自来到遗弃之都后，吃到的最美味的一顿。没有肉，只有皮蛋和粥，但是非常鲜美，可能是我生平中吃到的最好吃的。可惜啊，没法让他给你做了，但你可以感受一下，我尽量做的和他的手艺差不多。”
这话起到了作用。
蒂法终于接过粥，轻轻喝了一口：“还不错。”
于是叶清弦笑了：“喜欢就好。对了，我们离开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蒂法托着腮，呆呆的思考着。
好一会儿，她说：“阿丽塔他们会去漫威位面，但我不想去，我想留在这里。”
“我能理解。但如果只有你一个，恐怕会比较危险。”
现在位面是暂时和平了，但情绪终究只是一时的。
等选民和幻想生物离开，自由联盟和星火王朝回想起被幻想生物欺骗的耻辱，或许就会找他们的麻烦。
作为幻想生物，孤独留在此地的蒂法，或许就是泄愤的对象。
蒂法轻声道：“这样不挺好？”
“得，又一个有自杀倾向的。”叶清弦嘟囔。
“你没有？”蒂法问。
“我可不是他的女人，犯不着为他殉情。”叶清弦继续嘴犟着。
然后她叹了口气：“菲奥娜拒绝了复活。”
菲奥娜不满的现身：“别扯上我，我只是不想留在这里。”
叶清弦耸耸肩：“你就不能说因为舍不得我吗？”
“我对你可没什么舍不得。”菲奥娜回答。
全是嘴硬的。
叶清弦苦笑。
“哇哦，看来我们来的正是时候，皮蛋粥？怎么没放肉？”罗伯特走过来，闻了一口空气中的香味道，他身后还跟着提莫。
这段时间大家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彼此间的关系也渐渐友善。
罗伯特竟然和提莫交上了朋友。
提莫笑嘻嘻说：“他们说请我吃地球的特色早餐，我想我虽然来自地球，但还没有真正吃过，所以就过来了。”
叶清弦笑道：“我做得不多，不过有人总是胃口不好，没准能给留一碗。”
蒂法把粥一饮而尽。
提莫的小脸便垮了下来：“蒂法姐姐，我没得罪你吧？”
蒂法轻笑：“我去给你弄一份，不够我再去做。”
捉弄提莫让蒂法的心情好了许多。
她缓缓起身。
提莫喜笑颜开：“这样才对，找些事情做，就不会那么容易想起君临了。”
叶清弦瞪了他一眼：“你能不提这个名字吗？”
提莫噘嘴：“你们思念一个人的方式就是想办法不提他，忘记他？”
“不，只是依然要勇敢的面对生活。这是生而为人的使命！”叶清弦认真回答。
于是小提莫晃晃头：“好吧，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活着的方式，如果你们觉得遗忘是最好的，那就遗忘吧。可惜啊，我却忘不掉。”
“你？你和他只接触过一次。”这时蒂法端着皮蛋粥走了过来，她把粥放在桌上：“又没什么交情，哪来的忘不掉。”
“我怎么知道。”提莫嘟囔：“这两天我总是会梦到他。”
“很多人都会梦到那一幕。”瑞雯端着早餐走过来：“我想我也永远不会忘记他打响指的那一幕……”
她的眼中微泛神采，喃喃道：“就像托尼……有趣的是托尼还活着，而他却不在了。”
提莫摇头：“我梦到的不是这个。”
“什么？”瑞雯一怔。
提莫道：“我说我梦到的不是他打响指的那一幕，可能说出来有些无法理解，我梦到他躺在一条河里。”
“哦，那可真有趣，不过梦总是古怪的。”叶清弦随口道。
罗伯特却看了过来：“你说什么？你梦到他在一条河里？”
“是啊。”提莫点头：“怎么了？”
罗伯特面色微微有些古怪：“我也梦到了。”
大家都是一呆。
提莫疑惑的看罗伯特：“萝卜哥哥，你也梦到君临哥哥在一条河里？”
罗伯特点点头：“一条绿色的河。”
提莫吃惊的张大嘴巴：“我也是。”
叶清弦愕然看看他们两人：“这是……巧合？”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君临的全身还发着光？”
众人同时回头，就看到麦子正站在门口。
他也是来吃早餐的，却在这刻面色怪异的看着罗伯特和提莫。
叶清弦等人一起看麦子，同声道：“你也梦到了？”
麦子无言点头。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突然同时道：“有问题！”
是的，绝对有问题。
没道理三个人同时做同一个梦。
可是这说明什么？
大家无法理解。
反倒是蒂法兴奋起来，她握紧双手：“君临……他一定还活着！他在给我们传递信息！一定是这样的。他有植入，对吗？一定是他在向我们传达信息！”
“蒂法，冷静一些！”叶清弦抓住她的肩膀：“君临的植入是以文字的方式，而非画面体现的。”
“可是……可是总会有变化的，他现在的情况可能很特殊。”蒂法不愿放弃，对她来说，这突然生起的异状，一下子成了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叶清弦不得不打消她的热情：“植入是泛位面的，是他绝对真理的基本特性，是泛位面易而针对个人难的，不可能他只托梦给几个人，而不托梦给我们的。”
这话如一盆凉水泼到蒂法的头上，泪水再次打湿眼眶。
她摇着头看叶清弦：“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叶清弦柔声安慰她：“我只是不希望你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但我可没说不查。”
她回头看看罗伯特几个，道：“去问一下这里的所有人，还有谁做过类似的梦。”
第一百零九章 托梦（下）
查询很快有了结果。
还有两个人也做到了同样的梦。
海尔兄弟。
于是五个人象被审问的犯人一样，团团坐在叶清弦，蒂法，瑞雯，甚至还有阿丽塔等人面前。
这让五人有些不自在。
“我们不是犯人，这可能只是个巧合。我是说，也许我的绿色和他们的绿色不那么一致，我的要深一些。”罗伯特用手比划着嘟囔。
“闭嘴！”叶清弦道：“五个人！整整五个人！做了同样的梦，你们觉得这是巧合吗？萝卜，你最好好好想一想，这段时间你们到底做过些什么，见到过什么！”
“什么都没有，我们就在这儿，哪儿都没去。”罗伯特委屈回答。
“不，这个答案不会难找。”瑞雯已道：“一定是你们五个人有共通之处，所以才会导致一切。别跟我说到现在还有什么是你们要瞒着我们的！”
她的语气很严厉。
罗伯特和麦子互相看看，终究还是麦子垂头丧气道：“OK，OK，我承认。我们五个有时没事，就上网打游戏来着，这是唯一的共同点。”
“这算个屁的共同点啊！”叶清弦骂了起来：“而且你们竟然还有心情打游戏？”
罗伯特抱屈：“好朋友死了我们都很伤心，但正因为这样我们才要打游戏冲淡这种伤心，这有什么错吗？我们还非得象个娘们一样天天哀嚎才叫体现兄弟感情吗？”
“你还顶嘴！”叶清弦想给他一巴掌。
不过瑞雯阻止了她，她看看他们：“上网？打游戏？这里的网络没有游戏。”
星火位面的系统基本都是以实用实战为主，完全没有游戏这种存在。
麦子回答：“不是位面网络，是……系统网络……沃兹的那个，那上面有几个自带小游戏。”
“沃兹的系统网络？”瑞雯诧异：“你是说……那个精神网络系统。”
精神网络系统？
听到这话，麦子和罗伯特同时对望一眼，脱口而出：“哦，见鬼！精神传递！”
退出系统网络，叶清弦缓缓睁开眼。
她叹了口气，摇头道：“我没接收到。”
她看看蒂法，蒂法也摇头。
瑞雯，阿丽塔等人也纷纷摇头。
没有人接收到这份信息。
“所以……他不在这里？”罗伯特小心翼翼问。
“不。”叶清弦却很肯定的否定。
她说：“君临拥有绝对真理，他没那么容易死。我从一开始就怀疑这点，而现在我更怀疑了。别忘了植入是有次数限制的，如果他之前对你们使用过了植入，那么后面无法再使用就说得过去。”
“但为什么他不早告诉我们这点？”海尔兄弟问。
这个问题麦子反而能回答：“这个问题的确有些奇怪。按照君临正常的习惯，他在打响指之前就应该尝试使用绝对真理让自己绝对不会死，但他没有这么做，这本身就是反常，我怀疑他为自己留了后手，只是没有告诉我们。”
“为什么不说？”蒂法问，不过随后她就明白了，微微色变：“第一天命？”
叶清弦点头：“这就说得通了……我就知道他不是一个没有准备的人……他只是不能告诉我们而已……因为我们的对手是一个很可怕的家伙……”
说着她低低笑了起来，泪水禁不住落下。
君临死亡的时候她没有落泪，却在这刻按捺不住心中升腾的巨大希望，再无法克制的喜极而泣。
希望，终于出现了！
“等等，我不明白，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只有他们五个能接收到信息？”阿丽塔问。
麦子到是明白了：“因为精神网络被算作了一个单独的区域，一份母体……君临的泛位面只能在这个母体中运行，而这段时间……”
提莫也明白了：“只有我们五个进入了精神网络。”
罗伯特兴奋起来：“所以因为我们玩游戏而救活了老大？”
叶清弦冷道：“你还没救活他呢。”
“现在的问题是他在哪儿。”瑞雯道。
大家互相看看。
心中突然升起一线光亮，同声叫道：“位面本源！”
沃兹的系统是以位面本源为基础存在的，而君临死后很可能灵魂进入了位面本源。
所以他只能通过精神网络向大家植入信息。
他托梦！
“好吧，好吧！”叶清弦挥舞双手：“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君临……或者说是君临的意识，灵魂，在位面本源里？对吗？”
大家一起点头。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我们该怎么把他的灵魂从位面本源里捞出来？”叶清弦又问。
大家继续点头。
叶清弦继续：“所以现在有两个问题。一，怎么做到这点？二，就算做到了，他是什么？灵魂？还是真人？”
菲奥娜现身：“又一个我？哇哦，那我到是不寂寞了。”
叶清弦白眼：“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菲奥娜摇头：“我不是在开玩笑，我猜君临也不会允许自己成为一个灵体。”
“所以一定还缺了什么，该死，我们不知道是什么！”叶清弦急了。
她就像个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乱转。
“身体。”这时候，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
“萨菲罗斯？”大家愕然。
萨菲罗斯背负着双手走进：“你们判断的没有错，位面本源本身就是最好的意识载体，那里是生命的溪流，如果君临能够保住自己的灵魂不灭，他就有很大可能进入那里。但是没有身体，他依然无法复活。”
“我们到哪儿给他找身体去？”罗伯特茫然。
“用克隆人怎么样？”麦子问。
“得了吧伙计，这里没有适合他的身体，而且绝大部分完美身体都是女性，菲奥娜那具就不错，你确定老大会用这个？”罗伯特问。
大家一起摇头。
麦子也叹气：“他才不会舍得蒂法，安妮公主，阿米尔达，艾尔莎，戴安娜，岑剑儿，瑞雯……”
他说了一长串的名字。
蒂法撅起小嘴。
瑞雯也很不满意：“为什么把我放在后面？”
麦子表示本排名不分先后顺序。
叶清弦有些绝望：“聊点正事好吗？如果君临早有安排，他不可能不给自己安排一个身体。”
突然她面色一怔，和麦子对视一眼，两人同声道：“分身？”
分身？
所有人都愕然。
对啊！
君临还有个分身能力！
“等一等。”瑞雯叫道：“我有些迷糊。君临死了，他的分身不是应该已经消失了吗？”
叶清弦点头：“理论上这样，但如果他有所准备的话……生命改造，分身，再加上绝对真理……也许他可以保住那个身体，然后只要再保住自己的灵魂。哦天哪，你们有谁见过那身体在哪儿吗？”
大家一起摇头。
罗伯特更是坦言道：“别看玩笑了，老大当时灰飞烟灭，我们连他一块碎肉都没有。如果我们有任何人看他的分身，哪怕是个死人，都会尖叫起来的，至少会让他有一次厚葬的机会。”
没人见过分身在哪儿。
这让叶清弦有些头晕。
该死的，你这秘保的也太大了吧？
那个时候，萨菲罗斯突然道：“你们之前说，梦到了什么？”
“一条绿色的河流。”提莫回答。
萨菲罗斯微笑道：“是不是生命溪流？”
众人愕然，同声叫道：“魔咣炉！”
第一百一十章 王者归来
魔咣房。
那巨大的魔咣炉早已停止运作，唯有绿色的本源之液依然在流淌。
绿色遮蔽了视野，看不到内部的任何东西。
但是下一刻，萨菲罗斯已直接跃入魔咣炉中，落入那绿色的生命溪流内。
双手向着炉底抓起，他缓缓捧出一个人来。
君临！
“哦！天哪！”蒂法再按捺不住心中情感，捂住嘴唇。
她想跑过去，却被叶清弦死死拉住。
萨菲罗斯并没有将君临的身体抱出来，他看看君临，道：“他的身体受到了某种特殊力量的保护，暂时不会消失。不过一旦离开这里，没有灵魂的启动，身体的自我保护机能就无法发挥作用，就会逐渐陷入腐败中。”
叶清弦明白了：“所以，还是要把他的灵魂找回来，放到这身体里，才能复活他？”
“是的。”萨菲罗斯并没有松手，只是站在那里。
“可问题是……我们要怎么才能找回灵魂？怎么才能放进去？”麦子结结巴巴道：“我是说，这应该是个技术活儿吧？灵魂是什么？空气？比空气还虚无？我们怎么才能从位面本源里把那玩意儿捞上来？这事没经验啊。”
是的，知道了该怎么解决又如何？
接下来要怎么实现？
大家都一头雾水。
萨菲罗斯却微微笑了一下，并不说话。
叶清弦心中一动：“萨菲罗斯，你知道？”
萨菲罗斯轻轻点了下头，然后他说：“但你不用指望我告诉你们。”
“为什么？”大家同时愤怒了。
罗伯特更是喊道：“君临曾经放过你不杀！”
萨菲罗斯傲慢的抬起下巴：“但这不代表我就欠他的。我是萨菲罗斯，我不欠任何人！”
他环视众人，道：“既然你们相信君临，就应该继续相信他。他不会不给你们留下解决问题的线索的，问题只在于你们自己能不能找到。如果你们能够找到答案，那时……我或许会帮你们一把。”
“如果我们自己找到了答案，还需要你帮忙吗？”麦子反问。
萨菲罗斯却只是冷笑一声，并不回答。
叶清弦到是没有纠结这个。
她点点头：“那么好吧，我们继续自己找答案。”
“怎么找？”大家都乐了。
叶清弦已道：“君临的植入有四次机会，但之前他只使用过一次，精神网络里，他托梦给你们，又使用了一次。”
麦子明白了：“所以他还会继续使用类似的方法告诉我们该怎么解决？只要我们再进入系统就可以了？”
叶清弦却摇头：“不，他已经用过了。”
“什么？”
叶清弦愤怒的看他们五个：“你们五个白痴，这几天进进出出精神网络。只要君临的意识能够感受到你们的存在，肯定就已经把解决问题的方法给了你们！这就是为什么刚才我们接进去却没有接收到任何提示的原因，因为他已经把次数用光了！现在还不好好想一想，你们到底还接收到过什么奇怪的信息？”
五人吃惊的张大嘴巴。
我了个操，原来我们早就接收到了救老大的信息，却一直不知道？
罗伯特结结巴巴道：“这个不能怪我们，植入是无声无息的……”
叶清弦咆哮起来：“我他娘的不要听解释，快说！”
蒂法对叶清弦竖起大拇指。
瑞雯笑道：“羡慕吗？你也可以。”
蒂法摇了摇头：“不，我不擅长这个，但我更擅长这个……如果他还不赶快招供的话。”
蒂法晃了晃拳头。
罗伯特已大叫道：“我说，我说！你们有没有想过也许老大投胎做了个娃娃？”
“没有！”大家一起喊。
麦子道：“我前段时间打游戏输了，脑子里就想如果有泉水就可以复活。”
大家便一起指着魔咣炉喊：“这他娘就是泉水。”
“好吧这个也不是。”麦子无奈。
大家看海尔兄弟。
兄弟俩互相看看，一起摇头：“没有！”
他们摇头说没有，那就是肯定没有，因为如果他们有共同意识，那就肯定是第一时间知道的。
再看提莫，提莫颤颤悠悠道：“提莫到是有个想法。”
“说。”
提莫道：“我觉得魔咣炉不是泉水，位面本源才能算泉水。”
“哦！”大家一起翻出无奈的白眼。
就连一向冷酷脸的萨菲罗斯都微微笑了起来。
他低喃：“生命，还是可以有趣的。”
五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罗伯特甚至把他做梦幻想和厄运小姐**的事都说了出来，但这既不是大家共同的梦，显然也和救君临无关。
没有突然冒出来的任何共同念头。
就连叶清弦都绝望了。
她连连摇头：“这不对的，这不对的！一定有什么问题，君临不可能不把意识传递给你们。”
那个时候，爱丽丝突然出现。
她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道：“也许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提示，萨菲罗斯，你不介意吧？”
萨菲罗斯微笑摇头。
这事关萨菲罗斯什么事？
大家不解。
爱丽丝已道：“灵魂与身体，是相存相依的，当灵魂脱离身体时，失去了大脑的支持，灵魂就失去了运算能力，很难做出正确的应对，更多的只是一点执念与本能反应。”
“本能反应？”叶清弦迷惑看爱丽丝：“什么意思？”
爱丽丝回答：“就是说，已存在位面本源的灵魂意识，某种意义上就和位面本源一样，很难做出最正确的应对。比如说他要想让人发现被植入的概念，那就必须要有同时多个目标让他去植入。但是在本能驱使下，他未必会考虑到这一点，更大的可能是……”
众人脱口而出：“只要一发现精神网络有生命意识接入，他就会立刻发动植入！”
爱丽丝点点头。
叶清弦明白了：“所以最重要的那次植入，很可能不是他们五个一起收到的，而可能只是一个人……你们他娘的谁是第一个接入系统的？！”
麦子颤悠悠的伸手：“我……他把系统中枢盒交给了我，让我成为管理者……哦见鬼，应该是因为他觉得我有信息天赋，更容易接收到他的信息？”
他不敢置信的睁大瞳孔。
叶清弦用杀人般的眼神瞪麦子：“那天你产生过什么念头？”
麦子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他让我把他的身体还给他！”
把他的身体还给他！
明白了！
全明白了！
不需要方法。
不需要手段。
只要把这具分身找到，然后送入位面本源，君临自己就会完成回归。
叶清弦无奈的翻起白眼：“麦子，你就是个混蛋！”
麦子不好意思的吐了下舌头。
“那现在事情简单了？只要我们把身体送下去就行了？”瑞雯问。
“不，等等。”叶清弦到还是谨慎的：“君临一定事先设定好了一切，他还有一个植入没有动用。”
叶清弦看看麦子：“你还能想起什么吗？”
这次麦子却没有说话了。
只是脸色莫名的青一阵，红一阵。
他沉思片刻，忽然一笑，道：“不，没有了，就这一条。”
“就这样？”叶清弦看看麦子。
她敏锐的察觉到麦子有些不对，她摇头：“不对，你没说实话。还有什么？”
麦子却只是笑了笑：“没了，真的。好了，反正方法也已经找到了，那接下来就是把身体送下去就可以了。”
他说着向萨菲罗斯走去：“谢谢你帮我们找到君临的身体，现在把他交给我吧。”
萨菲罗斯却没有把君临的身体给他。
他的眼神微微眯起：“你确定？”
麦子一怔：“你什么意思？”
萨菲罗斯道：“你知道我什么意思。你确定你要去到那下面，亲手把他的身体交给他？”
麦子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是，那又怎么样？”
萨菲罗斯歪了下头：“你不象那样的人。”
麦子紧张的后退了一步。
其他人也听出不对味了。
“到底怎么回事？”叶清弦看麦子：“麦子，你到底还有什么没说？”
麦子却不说话：“也许只是错觉，毕竟这些天发生了这么多事，错觉很多的。”
萨菲罗斯冷笑：“用来骗自己到是不错。”
麦子的身体微微颤抖。
萨菲罗斯已缓缓将君临的身体抱离魔咣炉。
他说：“记得告诉他，我不再欠他的了。”
说着，他抱着君临的身体向外走去。
麦子心神一颤：“萨菲罗斯！”
萨菲罗斯已走出房间：“自吾降生以来，生无可恋，不吝灭世。然，生命总有突破，若得仁爱，何必苦悲……我和你不同，吾来自于生命之溪，亦将归于此地……”
说话间，他抱着君临的身体，已来到了那条通往位面本源的无底深渊。
站在深渊边上，他回头看了一眼，微笑道：“我，萨菲罗斯，是不会成为回忆的！”
纵身一跃！
没入那深渊之中。
“哦，天哪！”叶清弦，蒂法，还有瑞雯几个终于明白了。
她们看向麦子。
蒂法颤声道：“萨菲罗斯……他不会回来了，对吗？”
叶清弦则看着麦子：“你……刚才打算自己下去？麦子……”
麦子却长嘘一声，无力的坐倒在地。
他低低骂了一声：“干啊，我要说我只是一时上头了，你们信不信？”
微微颤抖的手给自己点上一支烟，他狠狠地抽了一口。
于是所有人都沉默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也不知等了多久。
通道没有任何动静。
大家等的人都茫然了，甚至于痴呆了。
突然，身后的厨房里响起了淅淅索索的声音。
提莫大概是最心大的，他走出房间去看看。
然后……
“啊！”尖叫声响起。
大家都吓了一跳，连忙冲过去：“提莫。”
冲到厨房，所有人都傻了。
君临一袭厨师服，手里拿着锅铲，正微笑着看他们：“你们知道，有时候进去的那个门，不代表就是出来的那个门……我有点饿，就……”
话未说完，香风扑面。
蒂法，瑞雯，还有叶清弦已同时扑了过去，一把将他扑倒在地。
第一百一十一章 全知
大厅里，一大群人济济一堂，见鬼般的看君临。
君临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主要还是蒂法象个小猴子般挂在他身上，死活不肯分开。
他不得不连哄带骗的把蒂法从自己身上哄下来，然后道：“都坐吧，有什么问题可以慢慢聊。”
麦子率先道：“萨菲罗斯怎么样？”
听到这个问题，君临轻叹了口气。
这口气让所有人都为之心情一黯。
然后君临说：“他没有死。”
“干！”大家一起骂。
“那你叹个屁的气啊？”罗伯特骂道。
“但他也出不来了，他将永远沉眠在那里……替代我。”君临道。
“替代你？”
君临点点头：“位面的愤怒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消弭的，我的死亡，是必须支付的代价。所以那个时候，我是必须死的，我唯一能做的，只是让自己死的不那么彻底，让自己还有一点重活的机会。而就算我重活，也需要有个替代我承受愤怒的存在。”
“但你没说。”
“不能说。我们的对手有着超乎我们想象的控盘能力，如果我说了，他就有可能继续操盘。”
“猜到了。”叶清弦道：“所以你给自己留了后手，但也冒了巨大的风险，如果我们没发现……”
“那我就彻底完了。”君临直言不讳：“幸好你们还没那么废物。”
君临打响指前的确运用了绝对真理，但绝对真理从来都不是无敌的。
当时的情况，君临知道自己无法逃避死亡，所以只能借用真理力量让自己重生。可就算这样，他依然不知道能不能成。
因为那之后他就死了！
人死了，真理之能不复存在，是否还会发挥作用，就是个问题了。
所以君临知道，这事最终依靠的不是绝对真理，而是他的同伴。
但好在他们没有让他失望，君临成功归来，真理之树也再度成长。
“幸好他们几个还有心情打游戏。”瑞雯白眼道。
“至少救了老大！”罗伯特现在理直气壮。
“那也不谢你，要谢也是麦子。”叶清弦拍拍麦子的肩膀：“可以啊，伙计，竟然能做这么大的牺牲。”
麦子白眼：“我先声明，老大只说进去很危险，没说必死，还说他会想办法把人救出来，要是必死，我才不干呢。”
“你是唯恐别人给你贴圣人标签？”蓝蓝笑道。
麦子摇头：“只是没必要虚伪，我的确是抱了侥幸之心而不是必死之心去的。”
君临点头：“你已经做的够多了。”
“萨菲罗斯还能救出来吗？”爱丽丝问。
君临摇头：“不是我救不出来，而是他不想出来。”
说着君临叹了口气：“其实我并没有解决位面危机。”
“什么？”大家怔然。
“它只是被延缓了。”君临回答：“我不知道星光文明是怎么做到的，也许不仅仅是他们……位面的愤怒没有被消弭，只是被延缓。我可以救出萨菲罗斯，但是救出他的结果，就是位面之怒再度爆发。”
于是大家明白了。
君临原本的计划，是先找一个人把自己替换出来，这样他就有了足够的时间，然后再想办法撤出这位面的所有生命，再把替换者救出。
最后，位面你想爆就爆吧。
但是这一切却因为萨菲罗斯而出现了变化。
他放弃了自由，而是选择了永久的沉眠在位面本源之中。
众人不解，萨菲罗斯为什么要做这样的选择。
或许这本来就是他的设定？或许他厌倦了那无根飘萍般的人生？又或者他本来就是一个有着强烈自毁倾向的存在？
就连君临都说不清是为什么。
良久，他才说：“其实，当我的灵魂沉睡在位面本源中时，我感觉我好像触碰了一些什么……”
“什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我想……那就是命运吧。”君临悠悠回答。
“命运？”大家不解。
君临却很认真的说：“是的，命运。对于命运，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理解，有人认为那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说辞，也有人认为那是天意，或者说是法则的意志。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认为它是预言的第三种理解方式。”
君临认为成功的预言通常是以两种方式存在的。
一种就是如尼古拉那样，借助足够的信息基础对未来事务的发展做出合理推断，从而做出给出一个推断式的预言。
一种就是倒因为果的形式，先建立对预言的信任，然后本能的按照预言影响的方向去走，最后成就预言的真实性。星光文明这次的攻击，很有可能就和这个有关。
但是君临现在认为还存在第三种方式。
而这所谓的第三种方式，其实就是类似永恒位面那样，看清所有物质的运转规则及固定走向，所谓的预言，就是看到了老天的安排。
只不过沃兹走的是掌控之路，他能一切按既定程序走，但他反而很难打乱，或者说一旦打乱，他自己就会失去控制。
命运预言则不需要掌控，只需要看到。
看到所有事物运行中的必然规律，洞悉其未来，知晓其命运，从而构成预言。
这也是最强大的一种方式。
明白了君临的话，大家也就明白了他的暗指。
麦子低呼：“你不会说，第一天命，是一个洞悉事物规律，可以做出预言，类似信息天赋的可怕家伙吧？”
君临回答：“我更愿意称其为绝对全知序列。”
绝对全知！
我了个操。
“就连尼古拉都不是全知的。”罗伯特吓坏了。
“尼古拉同样无法创造真理。”君临道：“能够成为他的天命圣徒，自然要有值得他看重的地方。”
“这太可怕了。”麦子几个连连摇头。
君临到没在意：“不用担心这个，全新的序列意味着本身需要大量的成长时间。绝对真理并不能语出成宪，绝对全知应该也并非真正意义的无所不知。”
君临的绝对真理使用起来有限制，第一天命估计也差不多。
否则君临就不会逃过这必死之劫。
真正让君临在意的，其实不是对手的能力，而是对手的目的。
君临道：“如果这一切都是第一天命做的，那么相比沃兹，他更加阴险。这到解释为了为什么我们会得不到他的消息，因为拥有全知序列的他，足不出户就可知天下事，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才是他的特色。但这也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铲除竞争对手啊。”麦子脱口道。
君临却摇了摇头：“不要想当然。你不能因为沃兹的狭隘，就判断其他人也是狭隘之人。拥有全知能力的人，更应该明白，铲除异己从来都不是成为终选者的良方，自我强大才是！”
“所以你的意思是……”
“如果真理是我的根基，系统是沃兹的根基，那么布局就是全知者的根基。”君临回答：“也许有一样东西，可以让我们更加明白他的目的。”
他说着取出一物。
时光之瓶。
第一百一十二章 相互成全
轻握时光之瓶，瓶上的画面再度开始流动。
依然是那一片位面爆炸的景象。
依然是那四起腾飞的火焰与大陆碎片。
但这不是旧的预言，因为这片破碎的位面已经没有了君临的身影。
它有了些许的变化。
“这是什么情况？”叶清弦不解。
“新的预言。”君临回答：“正如我之前所说，位面破碎依然无可避免，末日终将到来，只是时间被无限延长了。”
“多久？”麦子问。
君临微微闭眼，细细感受着。
片刻，他说：“十万年后。”
十万年后？
所以这是十万年后的预言？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还是麦子笑道：“那我们好像不用担心什么了，十万年呢，谁会关心这么久的事。”
就连阿丽塔等人都松了口气。
毕竟十万年太久太久。
君临却依然面色整肃。
他说：“你们总是只能看到眼皮子底下的事，却不能再想细一些吗？”
叶清弦已道：“预言到十万年之后？如果是他做的？那岂不是说，他已经能做到无所不知了？”
众人这才警醒。
如果这真是第一天命的预言，能够预言十万年后的事，那就太恐怖了。
尼古拉都做不到！
君临却点头道：“没错！这就是他的目的……这才是他的目的。”
“你说什么？”众人不解。
“每个大人物，都有自己的追求。星光文明搞克隆计划，下设无数分支研究；诸神文明搞吞噬，研究幻想法则；沃兹建设永恒位面，为的是借助时空轮回系统，获得绝对掌控天赋；尼古拉搞出终选者计划，为的是突破次元限制；但凡是有能耐的，谁还没有一个庞大的目标与追求呢？”
罗伯特脱口而出：“听起来你是最没追求的那个。”
“闭嘴。”叶清弦瞪他。
君临微笑：“说的也对，我到是没他们这么大的野心，到目前为止也就是动一下位面意识的主意，说不上是什么大计划，只能是一个小目标……唔，比一个亿大点儿。但现在看来，我到是多少有些了解这位第一天命的野心了。绝对全知，知过去，知现在，知未来。相比之下，最困难的大概就是知未来了吧？我想，他也一直在为这个做努力。”
“这和布局对付你有什么关系？”叶清弦直接问。
君临想了想，道：“尼古拉的名字是我取的。”
嘎？
所有人愕然。
君临道：“在那之前，尼古拉没有名字，我就为他起了一个，尼古拉接受了，绝对真理应验，我的真理之芽正式成长。后来尼古拉要求我接受极限考验任务，如果我接受了，绝对真理就能再度成长，你们知道对于幼苗而言，初始阶段是最为困难的，再加上我当时有绝症，所以只能接受……一次次的与尼古拉合作，我达成了他的要求，也让自己的真理之芽度过了最艰难的起步阶段。”
他把玩着手中的时光之瓶，脸上泛起微笑：“未来是可以改变的。我可以把萨菲罗斯救出来，然后位面爆炸，那么这个预言就再次失败了。但是我本来也需要这个位面，为地球移民做准备，如果我打破预言，就会导致计划失败，何况萨菲罗斯也不会感激我。位面要在十万年以后再爆炸，这对我的计划，对地球移民计划，都是好事，所以我不能破坏。非但不能破坏，甚至还要利用我的真理特性固定它，确保它在十万年内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叶清弦等人明白了：“所以他做出预言，而你则帮他把预言变成真实！”
君临点点头：“他布了一个局。如果我死了，他就少一个竞争对手；如果我活着，为了自己的目的，我也要帮他实现预言，从而让他的预言之树获得成长……如果有预言之树的话。这个局甚至把尼古拉也算了进去……还记得尼古拉说过会在这次位面给我制造麻烦吗？但他实际没有出手。为什么？因为放纵就是他制造的最大麻烦。第一天命算计我，这符合尼古拉的意志……无论我是生还是死。”
说到这，君临笑了：“瞧，最完美的合作，就是自愿的合作。不仅要我自愿，甚至还要神的自愿！”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全傻了。
罗伯特结结巴巴：“这……这也太牛逼了吧？君临你确定是这样？”
君临点点头：“我是怎么知道十万年之后才会爆炸的？时光之瓶可不会告诉我这个……是他主动让我知道的。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配合他。”
君临的绝对真理，最大的特性就在于他可以将一切不确定变为确定！
正因此，是直指结果的。
而绝对全知则不同，它或许能看到无数信息，甚至看到部分未来，但未来依然充满变数。
变数，或许就是绝对全知最大的弱项，使它具备极大的不确定性。
但是君临的绝对真理却可以将这不确定的未来变成确定的未来，而这种做法就会反过来滋养对方的全知能力。
就象沃兹的系统同样需要君临的真理加持一样。
除此之外，君临本身也会每次进入位面都影响位面意识，从而提升自身真理。
正因此对方设置了这么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局。
这个局不是为了必杀君临，而是无论成败都会有一个适合自己的结果。
正因为这样，尼古拉没有反对，甚至配合——他从不反对任何一个种子的强大之路。
一个连神都自愿被利用的布局，一如当初尼古拉愿意让君临给自己取名一样。
明白了这点，大家不由同时唏嘘。
麦子摇头：“这个家伙大概是我见过的最可怕的家伙了。”
罗伯特白眼：“你没见过他。”
“是啊，连面都没见到，就被人玩弄股掌，那不更说明可怕吗？”麦子嘴硬。
君临反驳：“恰恰相反，隐身暗处就是他最大的优势，如果他出现了，那就不可怕了。”
“这是推理？”
“这是真理！”
大家一起鼓掌。
“那你会帮他实现吗？”叶清弦问。
“当然。”君临点头：“完美的计划需要尊重，我没理由拒绝。”
“其实我们完全可以换个位面执行移民计划。”麦子道。
君临摇头：“第一，我没有第二个系统盒，除非我再欠沃兹一次。第二，对于拥有全知能力的存在，你认为换个位面他就不会搞事了？他要利用你，那就一定会利用到底。放弃这次，损失的只会是我们自己的时间。”
“所以我们就这么白白给别人做嫁衣？”大家都有些郁闷。
君临一笑：“那到也未必。全知之路的晋阶，是看破命运，而看破命运的下一步，是操控命运。既然他需要我来帮他操控命运，稳固预言，那我也可以反向收些好处，这叫相互成全。”
说着君临已发动绝对真理。
“萨菲罗斯沉眠之期，位面永不消亡，直到十万年后，在外力影响下，这一切才会终结。位面消亡之时，也是新希望诞生之日……该预言将成为既定的命运。”
他打了一个响指。
时光之瓶再起波澜。
位面消亡之场面依然存在，只是天边已出现一缕星光。
随后，时光之瓶化作一片尘埃，彻底消亡。
真理之树再度茁壮成长。
第一百一十三章 尾声
预言看不到十万年后。
真理影响不到十万年后。
但是当预言与绝对真理结合时，便形成了命运的枷锁，在这一刻牢牢套住了星火位面。
从这刻起，无论未来如何变化，星火位面的未来不会改变。
君临不知道对方的全知序列成长到什么地步，但至少他的绝对真理再一次突飞猛进，在没有刻意制造真理果实的情况下，真理之树自然成长，并依然结出了一颗青涩果实，距离成熟已然不远。
不过要说代价，依然是存在的。
那就是君临现在的身体。
他是借助分身重生的，而他的分身只保持了百分之四十的实力，此外现实宝石的力量也彻底没了。
所以很不幸的，他直接从钻石阶位掉到了白银巅峰。
不过君临对此到不在意。
降阶是坏事，也是好事。
就像你玩游戏，有时候你会选择换个区重新开始。
为什么？
因为在玩过一遍后你更懂得游戏规则了。一定程度的从头开始，反而能让效率更高，让基础更好。
但是大多数人没有从头来过的勇气，有时需要外界的助力。
对君临来说，这一次的死而复生，相当于一个新的起点。
在这场生死转换中，他对生命以及命运的理解更加深层次了，对未来的突破也更加清晰。
这就好比蜕皮，蜕一次皮，会导致暂时的虚弱，换来的却是更大的潜力。
些许阶位的损失，很快就能弥补回来。
而在直观方面就是他的绝对真理与绝对掌控。
这两者在这次任务中都获得了突飞猛进。
灵魂沉浸于位面本源也不是全无好处的，那段沉浸期，让君临的灵魂受到巨大的滋养，绝对掌控因此获得巨大提升，至于绝对真理则借助十万年预言获得成就。
除此之外，这趟任务他们也收获了不少积分，不过这些君临都无需理会，就交给叶清弦他们处理了。
哦，还有一个收获，就是君临的系统权限终于升级了。
他现在是和沃兹一样的五级权限者了。
当然这不代表他比沃兹的权限高，毕竟沃兹是系统天赋，也就是说同等权限下，沃兹的权限都会比他高，但反过来，同等五级权限，沃兹要想利用权限对他做什么，难度也会倍增。
君临把比克斯特思和自由联盟的高层找来，大家最终达成协议。
本地的所有幻想生物，除了特定之人留下外，其他的全部通过位面之门前往漫威位面。
星火王朝与自由联盟就目前所占地盘划分区域，暂时保持和平态势，同时君临在一处地方划定了移民区，并在这里借助系统建设位面传送门。
只待回归之后，就可以启动移民计划。
君临并不担心星火王朝和自由联盟对地球移民做什么，只要他还活着，那么就没人敢对付他们。
剩下的时间还有不少，君临所做的就是抓紧剩下的时间与蒂法还有瑞雯卿卿我我。
这也成了君临每次位面之旅后期最后的必然。
当然，也还有一些事必须要处理。
山间的一片青树林里，御坂美琴提着水桶往山上走。
她来到一间山中小屋，将水桶往一个大缸里倒去。
不远处的屋内，冲出一群少女，赫然都是御坂妹妹们。
“姐姐！”她们欢呼着。
其中一个御坂妹妹对御坂美琴道：“石田雨龙又来了，我说你不想见他，他就走了。”
“这种话没必要告诉我。”御坂美琴无动于衷。
“我觉得你应该考虑考虑。”妹妹噘嘴：“你明明对他有感觉的。”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有感觉？”
“我们就是你！”妹妹低头掰着手指回答。
御坂美琴摇头：“不，你们属于自己。”
她放下水桶，向着屋内走去。
突然，她停下脚步，回头望去。
她看到君临和蒂法站在那里，正微笑着看她。
“最近还好？”君临问。
御坂美琴忽闪着大眼睛，看看他，再看看蒂法：“你们为什么过来？”
蒂法柔声道：“明天就是漫威位面之门开启的日子，大家都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我们想问问你，是否打算离开这里。”
御坂美琴歪了一下头，她想了想，回答：“不，我想留在这里。”
君临便递给她一张纸条：“西边将会建立一座来自地球人的移民城市。如果在这里生活不方便的话，可以去那里，相信你和你的妹妹们会很受欢迎的。”
蒂法补充了一句：“我也会住在那里。你知道，他们都要走了，而我没有太多的朋友。除了……”
她看看君临，道：“除了安妮，艾尔莎，岑剑儿，还有谁来着？”
君临苦笑：“戴安娜……她可能会来，也可能不会。”
“但将来还可能会来新人？”蒂法眨眨眼睛。
君临想了想，回答：“我尽量不那么做。”
“尽量……”蒂法轻笑。
她转头看向御坂美琴，道：“有兴趣吗？”
御坂美琴脸上便绽放出灿烂的微笑。
山的另一边。
阿尔萨斯静静的坐在那里。
他眺望着远处的斜阳，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有了病毒，你看起来又一次失去了自己存在的意义？”君临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阿尔萨斯头也不回：“不，我只是想安静的坐在这里，直到老去。”
“不错的选择，但也许可以更有意义一些。”
“谁的意义？”阿尔萨斯终于回头：“你的意义？为我指定目标，然后让我终身为其服务。就像又一个巫妖王？”
“不。是光明的意义。追寻自己心中的光明走下去，不要畏惧后果，只要不停的往前走就好了。”
“路在哪里？”
“路在你心里。”君临笑道：“你不需要我为你指引方向。”
于是阿尔萨斯举起他硕大的锤子：“我想去魔兽位面看看。”
“唔，那条裂隙还在，虽然无法通过强大的生命，但只是过去一个的话，我应该可以帮上忙。”
阿尔萨斯看看他，点头道：“谢谢。”
白道城研究所。
爱丽丝抱着膝盖坐在那里，视野中，一道位面裂隙已然打开。
那是通往漫威位面的裂隙。
幻想生物终于开始了他们的搬迁之旅。
爱丽丝就这么看着，一动不动。
“你不打算去？”君临出现在她身后。
爱丽丝轻轻摇了下头：“那里不是我的家乡。”
“抱歉，我没法开启通往生化位面的门。”
“你不用抱歉。”爱丽丝冷漠道：“留在这里也挺好的。说吧有什么事？”
“我想要一份你的血……病毒之血。”
“吞噬融合？”
君临摇头：“不，我有自己的路，你们那种方式不适合我。”
君临已经完全了解了融合的手法，但无论是诸神文明的融合手段，还是爱丽丝他们病毒添加的手段，都不是君临想要的。
更何况他现在也没有分体。
他所有的次元法则能力虽依然保留，但是分体这个能力却成为唯一的例外，能力存在，分体却没有了。
好在重新分享分体后，要不了多久，他应该就能重新培养出一个了。
但君临已放弃了原本的念头，单纯的力量追求不再适合他，现在的他更在乎本源层面的存在。
“那你要它干什么？”爱丽丝问。
“杀戮，毁灭，创造……谁知道呢？但作为可以引动位面本源力量的病毒，留着总会有用的。”君临微笑回答。
第一章 磨刀石的悲哀
再次归来，老规矩先各回住所，君临则直接去了最高殿堂。
来到最高殿堂，水池中现出沃兹的影像。
他看看君临，发出一声轻咦：“怎么回事？你竟然变弱了？”
“唔，被某个老阴比给暗算了一把。”君临无所谓道。
“我可没有暗算你。”沃兹立刻道。
“没说是你。”
沃兹有点明白了：“第一天命？”
“应该是他，你对他了解多少？”君临问。
“我没有见过他。”沃兹道：“但如果我的判断没有错的话，捣蛋鬼应该是他的手笔。”
果然沃兹也想到了。
君临嗯了一声：“这个家伙应该很擅长布局，这次我算是被他阴了一把，有惊无险。”
“尼古拉竟然没找他的麻烦。”沃兹有些不服。
“人家做事情比你水平高，没有把柄。”君临笑道。
沃兹：“……”
顿了一下，他说：“你不是过来奚落我的吧？”
“当然不是。只是想问一下，你有和星光文明开战过吗？”
“星光文明？”沃兹想了想，回答道：“我现在已经踏入自由之旅，这段时间的确有和他们交过手。不过因为你的缘故，我没有主动出击，而是一直致力恢复元气。”
“所以你并没有给他们太多教训？”君临想了想，道：“我说得直接些吧。星光文明知不知道你是天命圣徒？”
沃兹回答：“他们知道我是圣徒，但这段时间我比较收敛，应该还没到可以确认我是天命的地步。”
“是么，那就有意思了。”君临点点头。
踱了几步，君临道：“我也不瞒你，这次的位面之旅，我遭遇了星光文明的全力阻击。”
“什么程度的全力？”
“末日级，位面毁灭。”
水池中，沃兹的大脸骤放光辉：“你说什么？星火位面还存在吗？”
君临点点头：“你知道我和灭霸的关系还算不错，我找他借了无限宝石，算是问题解决，但也导致我等级下降。”
沃兹已明白他的意思：“他们知道你是天命，为了抹杀潜在威胁，所以发动位面毁灭袭击？可他们不知道我是天命，也就是说……”
君临点头：“他们应该是在第一天命手上吃过大亏，所以才这么害怕天命。”
“那就奇怪了。”沃兹已道：“这段时间我也在寻找第一天命，但是我问过了所有熟悉的候选者，甚至一些幻想生物，还有星光文明的一些人，没有人知道第一天命是谁，绝大多数人甚至不知道有这样的存在。”
“这就是矛盾的地方。不过有矛盾，就有意思，不是吗？”君临笑了。
一个让星光文明吃过大亏，而且知道是吃了天命圣徒的亏，却依然能够不显露自己身份的神秘存在。
这的确很矛盾，也很有趣。
而君临之所以问他这个，显然就是要确认这点。
沃兹已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君临却摇头：“我需要你的信息来做交换。”
“什么信息？我也不知道第一天命是谁。”
“但你可以知道星光文明最近吃过什么亏。”
沃兹的眼睛眯了起来。
他点点头：“你说的没错。那么好吧，给我几天时间，到时候我们交换信息。”
“没问题。”君临回答。
然后他说：“我们这算是正式联合手了吗？”
沃兹嘿嘿笑了一声：“这就是政治，敌人可以是朋友，朋友也可以是敌人。”
“没错。”君临道：“那我等你消息。”
他说着走出最高殿堂，水池中，沃兹的表情现出思考，片刻后，渐渐消逝不见。
结束和沃兹的对话，君临直接出现在罗伯特的房间里。
罗伯特正在洗澡，看到君临忽然出现吓了一跳：“我去，你怎么进来的？”
“五级权限，可以自由出入别人的房间。”君临笑嘻嘻回答。
“我操，那你不是可以随便进别人房间里偷东西了？”罗伯特大惊。
这世道也太不安全了，连系统空间都能被随意进入。
“那可不行，需要付出代价的。权限就是权限，可以拥有，但不能滥用。理论上你要是和我不对付，甚至可以投诉我。”
“还能投诉？”
“向尼古拉投诉。”
“得了吧，他根本不会搭理我。”罗伯特唉声叹气：“好吧，反正大家都是男人，被你偷窥也不算损失。”
“想点正事吧。”君临随手一挥，呼啦啦大片水雾化成手掌，对着罗伯特的黑皮死搓：“帮你洗快点，早点出来，还有正事。”
“该死，这是黑皮肤不是脏皮肤，你那么用力干什么？”罗伯特愤怒大喊：“还有我也不需要你来搓澡……咦？你的绝对掌控已经可以做到这种地步了吗？”
“你总是后知后觉，萝卜。”君临笑道。
十分钟后，罗伯特终于换了身衣服出来。
麦子和叶清弦也在君临的“催促”下来到酒吧。
酒吧见面已经成了大家的惯例。
叶清弦有些不满：“我还没化妆呢，你就催催催。”
“哈，你现在的生活都已经悠闲到可以化妆了吗？”君临笑道。
“选民就非得打打杀杀吗？”叶清弦白眼。
“至少大部分人是这样。”麦子给自己倒酒：“不过说回正事。下趟任务，我就要进入高级位面了，没法再和你们一起了。”
“这就是叫你过来的原因。”君临道：“有没有兴趣在中级位面再执行一次任务？”
麦子一愣：“我都九级候选者了，怎么留在中级位面？”
“留级。”君临回答。
留级？
大家乐了。
选民生涯还没听说过有留级这种事。
但是君临很认真：“没有可以创造，比忘了还拥有先例真理。我现在是五级权限者，有一定特权。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事可以和尼古拉谈。”
“尼古拉会同意吗？”
“那就要看，你愿意为之付出什么代价了。”
“我？”麦子指指自己，然后摇头：“伙计，我留下来可是帮你，要付代价也是你付才对。”
“不，是我帮你。”君临很认真的回答：“我在想办法挽救你的生命。”
“你说什么？”麦子怔然。
君临看着他：“你的天赋是信息！对于绝对全知来说，那是最好的营养。而高级位面距离平衡者，至少比中级位面要近一些，也就意味着更好下手。”
听到这话，麦子脸色变了：“我操，不是吧？你确定？”
“不，我不确定。”君临端起酒杯：“但如果我是全知序列的第一天命，我一定会想办法从你身上获得些什么。至于死活……唔，反正你也就是块磨刀石，怎么整，尼古拉都不会在意的。”
第二章 系统规则
连哄带吓，麦子显然没有拒绝的可能。
实际上他也希望能和君临一起出任务，虽然惊险是大了些，刺激多了些，但好处也不少。
不过君临并没有第一时间找尼古拉。
他要先找后援团探讨一番。
两个小时后，君临等人已出现在地球选民委员会后援团办公室中。
一群老人听着君临他们的讲述，也是愕然无语。
一位老者笑道：“大人物有大追求，果然人人都了不得呢。这次的经历，也算是让我们开了眼了。”
另一位老太太道：“大人物也有大风险，这点我们早该想到。君临虽然强大，但是他所遇到的对手也必然是强大的。”
“现在就是一个第一天命，搞定他就没问题。”罗伯特耸耸肩。
大家却一起摇头。
“狂妄是失败的根源。”所有人都说。
第一天命或许是麻烦，但谁能说未来君临的对手就只有第一天命了？
三大超级文明，哪一个都不好对付；幻想生物也在崛起。
哪怕这些最终都被君临打败，尼古拉也可能会创造出更强大的对手……培养终选者，是必须要有踏脚石的。
只有认清这点，才能明白接下来的路。
一位老人已道：“君临，感谢你之前为我们所做的，但是你也需要一个真正的发展自己的大计划了。”
君临点头：“我的确有这个想法，绝对真理直指结果，却缺乏过程。在月灵位面的时候，我破解了部分生命之秘，成就了真理之树的成长。对我来说，结果是最容易获得的，过程反而是最艰难的。”
所有人一起点头。
是的，君临的绝对真理容易创造结果，但要想发挥大作用，就需要更加完美的流程。
他在月灵位面的认知是正确的，只是一路走来，却又因为各种遭遇而放下了这方面。
一位老人已道：“这些就交给我们吧。移民计划展开后，这里将会派出大量科研人员去那里。我们会研究那里的情况，会你的真理之树铺垫道路。你所做的一切，不会是白费。”
君临微笑：“那就多谢了。不过最好记住，那个位面只能存在十万年，你们必须在十万年内离开。”
“我相信这不是问题。”大家一起笑道。
如果在战境次元发展十万年，还无法脱离位面，成为强大的文明，那大家也不用混了。
没有人把这个问题放在心上。
实际上就连君临也不知道，十万年后，那个位面还会不会有人，毕竟预言只是预言了位面的毁灭，却没有给出更具体的信息。
因为系统已经在星火位面完成的缘故，接下来只要在地球这里建立一个次元传送门就可以通往星火位面。
不过这依然需要君临的绝对真理和系统的双重支持才能做到，而且少不了需要成本。
幸运的是，开启通往星火位面的传送门，成本不需要以积分的方式支付，而是以能源的方式。根据他们的推算，位面传送门的开启每一秒都要消耗大量的能源，但至少这些能源是地球自身具备的，是可实现的，但具体还要做了才知道。
这些事情就交给专门的人员负责，一场华夏军团大迁徙的准备工作也在这种情况下如火如荼的开展起来。
关于移民星火位面的计划确定后，君临便联系尼古拉，询问起关于麦子“留级”的问题。
不出所料，尼古拉回答：“此事没有先例。”
“没有先例就创造先例。”
“问题是我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飞升者成神也没有先例，次元之神超脱次元同样没有先例。所有的伟大都是建立在创造前所未有之局面上的，尼古拉，如果你想完成自己的梦想，那你就需要有打破旧格局，成就新未来的气魄。”
“美好的说辞，但就算我帮你做到了，也不会对我有任何帮助。”
“但对先例真理有帮助。”君临道：“先例果实就是用于创造前所未有之格局的，也许它在未来能够成就的真理效果正是你突破的根源。”
“我要的是突破，而不是留级。”
“无所谓方向，果实能力也是可以成长的，这一点已经确认了。”
“依然需要支付代价。”
“没错，这才是需要探讨的地方。尼古拉，你是次元之神，你比谁都明白平衡法则，你只需要确定平衡的筹码就可以了。”
尼古拉便回答：“不，候选者等级不是次元等级，它遵循的是系统规则而不是次元规则。所以理论上，候选者留级并不需要次元法则的平衡，只需要我的点头。”
“那你还犹豫什么？”
“问题就在这儿，如果我点头了，那就与次元法则无关，它对你的先例真理帮助有限，既然帮助有限，那就没有意义，我也就没有了同意的理由。”
得，问题绕回来了。
原来不是因为这事太难，而是因为这事太简单。
是的，高级候选者必须进入高级位面执行任务是选民系统规则，和次元法则没半毛钱关系，这种情况下的先例，对真理果实的能力提升确实有限，也就意味着君临刚才的说辞没有意义。
这就好比当初烈阳问君临需不需要自己的帮助，如果君临说需要，那烈阳就会认为他是一个不值得帮助的人，如果君临说不需要，那自然也就不用帮助。
一个完美的逻辑闭环。
君临没想到问题会出在这儿，他想了想，道：“我要问一下后援团，你没意见吧？”
“没有问题。”尼古拉笑道：“那些老人的智慧，有些方面还是让我大开眼界的。”
于是时间暂停消失。
君临将尼古拉的说话转述给大家听。
听过君临的描述，大家陷入了长长的思索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位老人突然道：“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尼古拉本身对这件事，其实处于无所谓的态度？”
君临想了想，点头道：“是的。他只是觉得这事对我的先例无法提供什么帮助，所以没有为我破格的必要。”
“但其实也没有反对，只是不会出手打破这规则？”
“唔，算是吧。”
“那如果你不经过尼古拉呢？”
君临一怔：“不经过尼古拉？怎么可能？他是系统的掌控者。”
“但如果系统掌控者自己不行使权力，下一级就可以行使权力了，对吗？”
君临微微一怔。
一位老者已道：“你现在是五级权限者，整个系统权限，除了尼古拉，就只有一个人比你更高。”
君临幡然醒悟：“我操，不是吧？”
但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作为系统当前权限最高者，只要他和沃兹点头，而尼古拉又无视这一切，那事情……好像一下子就可以变得容易起来？
问题是这么一来，自己又要欠沃兹一次了。
但反过来说，收买沃兹，其实成本应该比收买尼古拉要低得多。
对此尼古拉的回应是：“地球人的惯有思路，滥用职权，先斩后奏。”
君临笑道：“但至少有效。”
第三章 剧组（上）
有了思路，君临接下来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过还没等他执行，后援团一位老人已道：“先别急着走，既然回来了，那就抓紧时间把另一件事也办了吧。”
“还有什么？”
“电影啊。”大家一起回答。
靠！
君临这才想起，上次计划了要拍部以他们几个为最终BOSS的电影来着。
听到这个，叶清弦也来了兴致：“已经筹备好了？”
江破晓笑道：“都拍完了，就差你们几个的戏份了。”
华夏重拳出击的事，向来效率很高。
因为知道君临他们时间有限的缘故，早在这之前，电影就已经拍完，现在剩下的就是补镜头。因为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所以所有演职人员现在都不允许接活儿，就等着他们呢。
“一天时间够吗？”君临问。
江破晓苦笑：“这好歹也是大制作。”
君临：“两天。”
江破晓无奈：“我跟林胖子说一声。”
帝都影业。
浦思佳象只被抓花脸的猫一样跳脚：“开什么玩笑？六场戏，一百多个镜头，两天时间怎么拍的完？这是投资三个亿的大制作，不是三百万的烂片，流量小花都没这么摆谱的吧？”
作为导演，最愤怒的大概就是演员摆架子提要求。
尤其是这次的几个演员，一直到戏拍完了都没露过面，硬是要所有人等了他们两个多月。
天皇巨星也没这样的啊。
林胖子勾着浦导的肩赔笑：“理解一下吧，这个也是当初说好的事。人家是资方的人，说话有底气。能用替身的就用替身，不行就抠图。”
他没跟浦导解释君临他们的来历，所以也只能解释为资方照顾。
在圈子里，这算是很正常的。
只不过哪家的资方也没照顾到这种程度，这都不是带资进组了，这是带爹进组啊。
要不是看在片酬，哦不，看在艺术追求的面子上，浦导早就拒了。
“抠图？绝对不行！”浦导是有底线的。
林胖子道：“再加五十万片酬。”
浦导倒吸口凉气：“那行吧，只能拣最重要的先拍了。”想了想不放心，又问：“从明天算起？”
“今天。”林胖子回答。
“我操林胖子你老母，这他娘都快中午了，那几个大爷人呢？”浦导有种要掐死胖子的冲动。
“半个小时内就到。”林胖子也知道这确实为难浦导了。
浦导甩出个牙疼的表情，回身大喊：“都他娘愣着干什么？祖宗来了！美工，灯光！还有演员准备就位！”
半个小时后，君临他们终于来到。
刚进来就被呼啦啦一群人围上，一名助理拿着写字板喊：“君临！谁是君临？”
君临扬了下手：“在这儿。”
“这边来，金姐，化妆，拿衣服来！”
助理已推着君临进化妆间。
然后是叶清弦罗伯特麦子也跟着进入。
助理几乎是把君临按在椅子上，几名化妆师手脚麻利的给他化妆，后面还有执行制片在催场：“动作快点儿，化脸就好了，其他部分用替身。”
君临好奇：“其他部分？有什么特殊地方吗？”
浦导这时候正好进来，听到问题，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悠然生起不好的感觉：“哥们，你别跟我说你还没看剧本。”
君临一愕：“来的路上一直在讨论事情，还真没看。”
我有这么多事要考虑，要探讨，哪有时间看剧本啊。
浦导有种要晕过去的感觉：“那你怎么说台词？”
“我现在看。”君临伸手。
我去啊，这来得及吗？
但是赶鸭子上架，不行也得行了。
快速看过剧本，君临算是明白了，感情还有变身的戏码啊，怪不得还有手替什么的，而且自己这张脸也会变——林胖子应该是考虑到了自己可能会没时间，所以特别设计了可以变脸的能力，这样就可以最大程度省时间。
他有记忆引擎，看一遍就记住了，到没什么问题。
但是罗伯特他们就为难了。
尤其罗伯特是个碎嘴子，台词竟然还不少。
所以一看剧本罗伯特就懵逼了：“我来不及记住啊。”
林胖子到是有准备：“没事，到时候你数数字就行了。”
“还可以这样的？”罗伯特大喜。
“圈内习惯。”林胖子大大咧咧回答。
浦导抚额长叹：“我曾经最鄙视抠图，背数字的，没想到……我终于还是活成了我最讨厌的人。”
“行了你就别煽情了。”林胖子把浦导往外推：“镜头设计不用太复杂，争取把露脸的搞定就行。”
浦导痛心疾首，曾指望这片子为自己带来大名气，但现在已彻底不指望了。
片刻，君临几人化好妆出来，自有助理带着他们走位。
这一场拍的是文戏，无非就是标准的BOSS作派。
君临坐在一张大椅上，四周都是LED屏，屏幕上则是浩瀚的虚空背景，有无数星光闪烁，看起来和灭霸的气势有几分想象。
简单的说，就是除了一把椅子，其他全是假的。
如果从监控画面上看，这刻君临就是高坐虚空悬浮的宝座之上，背景恢弘大气，下方两侧是罗伯特，叶清弦和麦子以及其他几个演员，正在向他汇报情况——妥妥的反派大BOSS必经程序。
这刻君临高坐其上，借助化妆与灯光的效果，到也颇带几分王者气息。
下面罗伯特已开始汇报：“1234567……”
君临嗯了一声，发出威严语声：“希望之光还是落到那个小家伙的手里了吗？你让我很失望啊……”
罗伯特满脸惶恐：“7654321……”
“咔！”浦导喊了起来：“用力过度了，收着点儿。”
然后摇头叹息。
新人演员就是这样，表演时很容易用力过度。
反倒是那个君临，看起来到很自然，还真有几分大BOSS的风范。
“第二十四场第二镜！”
咔嗒。
随着场记板的响起，数字声再度响起。
然后是又一声咔。
依然是对罗伯特的一通指点。
走位，情绪，动作，浦导近乎是亲身上阵表演了一番，换来的却只是罗伯特懵懂的眼神。
这让浦导心中一阵绝望：“老天啊，我都不明白资方为什么就看中这么一个黑人了。”
林胖子安慰他：“国际化路线，必须的。”
“那你们好歹也找个有演技的啊。”
林胖子苦笑：“有演技还要什么带资进组啊。没事，一切就靠后期，数字化拍摄，能解决的。”
数字化拍摄？
听着罗伯特口中的1234567，这还真是数字化拍摄呢。
浦导狠狠瞪着林胖子：“我日你姥姥个腿，死胖子，你可他娘把我坑惨了！”
林胖子无辜摊手：“我也很绝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