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信任与依赖
一路走来，蒂法偎依在他怀里，路上却已没了多少拦阻之人。
海尔兄弟他们已经杀光了甲板上的存在，从外面杀到里面了。
自来到这个位面后，他们终于有了刷分的机会，一个个气势汹汹。
没有救生舱逃离，所有的士兵都在苦战，科研人员们则纷纷忙碌着销毁资料，通讯员则不遗余力的将所有掌握的资料通过他们的通讯手段传回给遥远的星光文明。
君临并没有阻止，甚至也不在意。
在见识过那种至微弹后，君临就确认，象星光文明这样的超级文明，即便是科研计划都是车载斗量，而能够让他们提上日程的，每一个科研目标看起来都是庞大无比。
即便是克隆计划，在整个星光文明的体系中，恐怕也只是沧海一粟。
无意义去阻止什么，君临此刻的心情还沉浸在阿丽塔的说法中。
搂着蒂法，君临低声道：“蒂法，如果阿丽塔说的是真的，我的存在会给这个位面带来毁灭性的灾难，你还会再对我出手吗？”
事实上蒂法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这刻君临问起，她轻轻垂下螓首：“我不希望这是真的，可如果真有那一天，我想我会出手的。”
君临笑了。
和他认识的绝大部分女性不同，外表甜美的蒂法，内心一直都很强大。
换成是别人被这样出卖，早就崩溃了，但蒂法却只是软弱了片刻，就又重新振作，并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但这依然无法改变她一个女性的本质，也使她内心中充满了矛盾。
信念让她坚强、坚定，但是女人特有的情感却让她不愿如此，以致于口中说着硬话，语气却酥软无比。
柔软的腰肢落在掌中，带给君临曼妙的手感，听着她“坚强凶狠”的回复，君临一笑：“我尽量不给你那样的机会……放心，就算真发生那样的事，我也可以解决的。”
听到这话，蒂法莫名的对他有了一股信心。
人在迷茫的时候，特别需要可信任的依靠。
虽然这种依靠大部分都是让人失望的，甚至绝望的，但依然无可避免的会有需求。
这刻君临在蒂法心中，就成了可以依靠的大树。
她说：“其实你早就可以解决我身体的问题了，对吗？”
君临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不由愣了一下。
随后苦笑：“是的。”
分享能力在一开始获得的经验是最多的，所以实际上君临在吸收维迦之后，差不多就已经可以解决蒂法的问题。
只是他一直没有这么做。
原因嘛……自然是希望能继续把她留在身边。
蒂法也明白这点。
她轻声到：“如果你能消除末日，我可以答应你一切。”
君临便轻轻摇头：“这不是交易，我也没对你提出过要求。”
蒂法也摇头：“我也没说这是交易。你的伙伴有一点没说错，如果上天非要逼我在和你的伙伴之间做个选择，那即便是在最讨厌你的时候，我也依然会选择你。何况现在……”
“现在爱上我了？”君临笑问。
“不，只是没那么讨厌你了。”蒂法抛出她最后的倔强。
两人相视一笑。
于是君临道：“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话间，他们已走过一条条长廊，穿过一间间舱室。
闲庭信步中，来到一处大厅。
这里到处都是罐子，里面沉睡着一个个女体。
御坂美琴
而在大厅的最中央，一个女孩站在那里，正看着君临。
依然是御坂美琴。
“就是你，杀了我的妹妹吗？”她柔声细语的说。
一如动漫中那天真烂漫的女孩。
“原体？”君临问，然后他笑道：“我还以为我是来救你的，没想到听到的却是兴师问罪。”
原体认真回答：“我要为妹妹们报仇，现在，可以请你去死了。”
她说着举起手臂，超电磁炮的能量光华开始聚集。
蒂法站了出来，将重伤的君临护在身后，双手摆出格斗架势。
御坂美琴皱了下眉头：“你是谁？”
她虽然是幻想生物，但大部分时间都在这船上，认识的人并不多。
蒂法正色回答：“御坂，不要被加勒特利所迷惑，他不是什么好人。”
“我知道。”御坂美琴回答：“但是妹妹们的确是他杀死的，对吗？”
君临回答：“我不是一方通行，御坂，至少到现在为止，我对你妹妹们的出手，都属于正当防卫。”
御坂美琴小脸严肃的看君临：“但是妹妹们不该死！”
“那就好好保护她们，至少现在存在的这些，不该再因为你的原因而死去。”君临说着手中已再度现出雷电光辉。
御坂美琴眼神倔强的看着君临。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哇哦，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是罗伯特。
这小子从另一处入口闯了进来。
看到御坂美琴，眼神一亮，再看看君临，愕然道：“什么玩意儿把你搞的这么狼狈？”
虽然听见了君临和阿丽塔的对话，但毕竟没看到君临的战斗，所以这刻看到君临的样子，罗伯特还是被吓了一跳。
“粒子对撞，类似超微型氢弹，无视防御，直接在肚子里炸开。”君临比划了一下：“绝对过瘾，想试试吗？”
罗伯特呵呵一笑：“我就知道超级文明有两把刷子，他们就算甩出二向箔来我都不奇怪。”
“那是不可能的。”君临笑笑。
维度是连尼古拉都在追求的突破，别说他没有创造出三体，就算创造出来了，也只会和捣蛋鬼一样受到限制。
二向箔连抹平一个位面估计都难。
他转头对御坂美琴道：“石田雨龙一直都想救你，他以为你是被迫的，如果他看到现在这场面，不知道会怎么想？”
“石田雨龙？”原体目光中闪过一丝迷惑。
她想了想，哦了一声：“我想起来了，我记得他。”
记得他？
这就是你的回复？
所以你们不是一对儿，而只是石田雨龙的单恋？
这让君临想笑。
他继续道：“有很多人关心你们的命运，我过来不是来杀你们，而是来解救你们，给你们自由。你想要自由的，对吗？”
原体眼中再度现出迷惑。
她低下头，放下手臂，喃喃道：“我不知道自由是什么滋味。”
“跟我来，你会看到的。还有你的妹妹们，她们也会和你一样自由，从此以后，再不会有人把她们当成工具来利用了。”
与其他幻想生物不同，御坂美琴并不隶属星火王朝或者星光文明。
这使她并没有坚定的对立立场，想杀君临也仅仅是因为那些克隆体。
但就像原作里那样，御坂美琴的报仇意志远没有救赎意志强烈，对她来说，拯救剩下的妹妹们才是最重要的。
看看罐子里自己的克隆人，她说：“你能够让她们自由？”
“当然。”君临回答：“现在这船是我的了。”
第八十八章 信仰之力
探索舰主控室。
君临终于来到这里。
叶清弦他们已经提前一步到达，当君临来到时，就看到舱室中到处都是死人。
“一个活口都没留？”君临走过来问。
叶清弦指指海尔兄弟：“你能指望这俩货留活口吗？”
海尔兄弟露出“人畜无害天真纯洁”的笑。
这趟探索舰之行，终于让他们获得了大量积分，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君临直接来到中央主控位上，这应该是加勒特利的位置。
发动解析，一边进一步获得这艘船的资料，他一边问：“加勒特利呢？”
“跑了。”
“怎么跑的？不是说好了控制所有的运输船和救生舱吗？”
“地狱伞兵。”麦子回答。
“地狱伞兵？”君临一愣，不由乐了。
地狱伞兵星际空降兵的称呼，之前说过，庞大的自重让星舰基本不会降落到地面上，所以地面攻坚战基本由导弹，运输舰还有就是地狱伞兵完成。
地狱伞兵都是重机甲武装，在地球幻想作品中有，在战境次元中也存在，虽然科技或许有所不同，但是战术理念完全一致。
这使得地狱伞兵机甲具备高空轨道投送能力。
不过只有经过训练的强大战士才能做到。
加勒特利还真行，竟然直接高空轨道空降。
“跑了多少？”君临问。
“位面先知给不了这么具体的信息，不过你查一下记录，应该能找到。”
“这帮家伙走之前清理得很彻底，所有信息都被删除了。不过还好这个留着……”君临打开画面，果然看到就在十五分钟前，一批地狱伞兵进行了轨道空降。
数量大约百人，估计是加勒特利最精锐的卫队了。
海尔兄弟对此很满意：“后面还有积分。”
这场仗他们也消耗不少，敌人愿意分批送，那就更好不过了。
君临已懒得理他们的思路，摸了摸下巴：“刚才阿丽塔的话，你们都听到了？”
“嗯哼，也包括你和蒂法美女的说话。”麦子笑道。
君临这才想起刚才和蒂法打情骂俏的时候好像忘记了关闭精神链接——君临可以屏蔽所有能力类监控，但你自己开放就别怪它不起作用了。
君临是厚脸皮无所谓了，难得蒂法也没脸红。
她说：“你们说的没错，他的确是个流氓，但他也的确很擅长俘获别人的心……一切都是自愿的。”
“这不会影响你再一次对他挥刀的，对吗？”叶清弦笑。
蒂法骄傲的抬头：“他必须证明他的到来是拯救而不是毁灭。在他做到这点之前，他不会得到我。”
君临摇摇头：“你不需要跟他们解释这个。”
飞船系统里已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科研资料，计划信息，所有的重要消息都没了。
但因为仓促的缘故，终究不是所有信息都被删除，所以君临还在寻找其他信息，看看能不能从那些不起眼的消息中找到一些线索。
这刻一边翻看，君临一边道：“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叶清弦立刻道：“如果预言是真的，那我猜和病毒有关，毕竟那是我们唯一还没有掌握的信息。”
麦子却摇头：“就目前看来，病毒只是一个小插曲，它并不会给这个位面造成什么重大危害。”
叶清弦反驳：“但是别忘记君临共享了生命改造，这意味着病毒也可能再次变异。”
君临立刻道：“那是不是说我现在只要停止共享，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叶清弦滞住。
是啊，如果是这样，那看起来问题的解决方式要简单很多。
除非……病毒已经再次变异，收回都晚了。
可如果是这样，那么现在就应该出现大规模的泛滥了，要知道病毒传播也是需要时间的。
但事实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罗伯特道：“有没有可能和诸神有关？阿丽塔和杰西卡斯特勾结，他们出卖了诸神文明。诸神文明火冒三丈，决定对这个位面下手。这里毕竟是魔能为主的位面，诸神的力量在这里可以发挥出最大效果。”
麦子摇头：“诸神同样受到位面限制，不可能轻易干涉。”
“但可以突破。”这次反倒是叶清弦支持了：“洛基突破了，沃兹突破了，甚至加勒特利本来也是个王者。边界就是用来打破的，人们所努力的一切，都是为了打破边界，打破限制。”
“但不会到毁灭位面的地步。”君临却是支持麦子的看法的，他说：“诸神文明是通过幻魔来间接影响这个位面的，这使他们和星光文明不同，对这个文明的干涉强度远没有星光文明那么高。他们的势力在这里就象是搞地下工作的。”
叶清弦道：“搞地下工作更符合阴谋论设定。”
“但不符合毁灭设定。”麦子道。
“这就有趣了。所以就算是位面毁灭，也未必是和系统说的大阴谋有关？”君临笑问。
根据他们刚才的分析，看起来这好像还不是一码事。
于是所有人一起头疼。
这趟位面之旅的阴谋他妈的也太多了吧？
到处都是出卖背叛，各种野心勃勃的计划，各类大势力的争锋，人与人之间就不能用有点信任可言吗？
那个时候，菲奥娜突然出现了。
菲奥娜很少参与他们的讨论，作为替身，更多的时候她选择沉睡，以度过那漫长的仿佛囚笼般的岁月。
但是这次她主动冒泡了。
她说：“我有一个小小的发现，但未必和你们所面临的情况有关，不知道你们是否感兴趣。”
“嗯？”君临看向菲奥娜：“是什么？”
菲奥娜回答：“阿兹尔曾经说过，幻想生物使用诸神文明的方法进行融合后，会自动倾向于诸神文明，原因就是信仰的力量。”
“是的。”大家一起点头。
其实这话有问题——诸神依赖信仰，所以他们给予的融合之法含有信仰的力量，所以使用他们的方法就会成为诸神的信徒？
听起来合理，但缺乏必然的逻辑关系。
比如每个神都有不同的信仰，那么爱丽丝在完成融合后，信仰谁？
而且她完成融合还和病毒有关，那么病毒在这其中又会起到什么作用？
一个理论需要千锤百炼的证实，阿兹尔给出的是一个模糊不清缺乏验证的理论，仅凭这话，完全无法确认所有融合之人就必然归属于诸神文明。
这也是君临他们讨论过的问题，只是没有得到答案。
但这刻菲奥娜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
“为什么名气越大的幻想生物，潜力就越强？”
这话让君临一怔，他瞬间反应过来：“见鬼，你是说……”
“信仰！”菲奥娜回答：“所有的幻想生物，天赋具有一种特殊的法则，即信仰之力。”
第八十九章 再见阿甘
为什么幻想生物名气越大，潜力就越高？
这个问题之前还真没什么人考虑过，直到这刻，却被菲奥娜一语揭破。
原来这是所有幻想生物共同具备的一项天赋法则。
罗伯特有些茫然：“我不明白，这和爱丽丝他们吞噬融合有什么关系？”
菲奥娜道：“就像你们知道的，没有人值得信任，我们所知道的所有信息，都可能是谎言。阿丽塔在撒谎，加勒特利在撒谎，蒂法也撒过谎……阿兹尔也有可能在撒谎，不是吗？但是不要问我答案，我所知道的和你们一样多，我只是从你们未曾考虑过的角度去考虑了一种可能。”
君临明白她的意思：“你认为吞噬成神也可能是一个谎言？”
菲奥娜点点头：“灭霸突破位面限制，是对次元法则的追求；星光文明的克隆计划，是对法则的克隆，而不是生命；吞噬成神，是对法则的融合；本质上所有关于力量的伟大追求，都可以归结于法则层面。”
君临点点头：“是的，沃兹追求的绝对掌控，更是对法则本源的追溯。无论达成梦想的手段怎样变化，核心始终是法则。那么从这个道理上考虑，诸神想要的也未必是吞噬成神，那可能也只是个幌子。”
“那他们想要的是什么？”罗伯特不解。
“幻想法则。”叶清弦，君临还有麦子异口同声道。
幻想法则？
罗伯特和蒂法同时愕然：“你们是说……”
君临已低低笑了起来：“很有趣不是吗？幻想生物想要成就圣职者，而诸神文明则想要幻想法则。我们总是贪图自己不具备的，当有人展现出与众不同时，你就会想尽办法的去获得。”
蒂法到是深有体会，她点头道：“幻想生物渴求融入次元。幻想法则虽然让我们拥有自己的特色，但就好比地球中那些影视剧情一样，当你和别人不同时，你就会受到排斥。幻想生物受够了排斥之苦，所以我们想要融入。”
是的，这是所有幻想生物的共同追求，只是做法不同。无生者试图统一次元，把战境次元变成幻想次元，这其实也是一种融入，只不过是最大野心级别的融入，改造不了自己，就改造别人；月灵王朝试图解决生育问题，扎根位面，这也是为了融入；这里的幻想生物想要成就圣职，还是为了融入次元。
而作为本次元的生物则恰恰相反，就象凡人看到超能者会羡慕他们一样。
他们想要获得那些本次元不具备的，只有幻想生物才具备的幻想法则能力，对他们来说，无数的幻想法则正是突破口。
于是他们也会想办法获得。
吞噬，融合，克隆，统统都是手段，核心目的是获得全新的法则，成就更加强大的自己。
彼此因此而互相渗透，互相学习，互相坑害，互相利用，也变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尔虞我诈的种种错乱局面。
在这种情况下，发生什么样的事都不奇怪了。
不过可惜，正如菲奥娜所说，这些对他们之前讨论的话题并没有什么意义。
他们只是把各方势力的目的摸的更明确，更清晰，但对最后隐藏的东西依然一无所知。
总有一些东西在变化，但这变化是什么却无人知晓。
唯一知晓的，大概就是起因与结果。
结果：位面毁灭。
起因：神秘预言。
御坂美琴大概是唯一不在乎这些的。
单纯如她，根本不愿考虑这么复杂的事。
她忽闪着大眼睛问：“你答应过我，要让妹妹们自由的。”
“当然。”被岔开了思绪的君临打开系统控制，道：“所有克隆人都是通过两个方面构成的。一个是基因改造后的克隆体，一个是带着原体法则的药剂。现在罐子里的那些克隆体，都还没有使用过药剂。御坂，我需要你做个选择。是否对她们使用那种药剂？”
御坂美琴问：“有什么区别？”
“如果不使用药剂，她们可能不会具备你的法则能力，你也不可能融合她们，但她们至少能最大限度的保留自己。如果使用……”
“不使用。”御坂美琴很坚决的说：“妹妹们应该有属于自己的意志，而不是成为另一个我。”
“我不意外这个答案。”君临快速按下开关，道：“她们会在一个小时后醒来，然后她们会被送回到地面，但我没时间照顾她们。”
“我来。”御坂美琴回答：“我会照顾她们。到了地面，我们就分开。”
御坂美琴对君临他们没有情感，也没有关心，对她来说，这样的终结就是最好的选择。
君临轻轻一笑：“也许到时候可以找几个朋友帮你。”
他决定稍稍撮合一下石田雨龙和她，至于结果如何，就看灭却师自己的本事了。
御坂美琴只是个小插曲，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君临已将探索舰搜索的差不多，没有找到什么核心资料，光传送技术，克隆技术，还有那种中微子对撞机技术全都没了，好在这艘船本身就价值巨大。
振金，还有制作魔咣石的部分蓝金，这些都是极为稀有的材料，用来卖积分都能值不少钱。
不过君临不打算这么做，他现在能力晋升，终于可以制作属于自己的装备，自然要把这些资源利用起来。
就在这时，麦子突然道：“我刚才又用了一下位面先知，发现了一个人。”
他嘻嘻笑。
君临反应过来：“阿甘？”
麦子点点头：“猜他在哪儿？”
“你就直说吧。”
“光传送设施那里。”
探索舰中央位置有个舱室，内部是一个硕大的平台。
这里就是光传送台了。
当君临来到这里时，正看到阿甘坐在一个角落里，看着一个显示屏默默的发呆，口中还喃喃有词：“海米洛指数X32569，Y45561……第七弦角逆621……”
君临走过去看看阿甘，再看看显示屏。
显示屏上一片眼花缭乱。
没看懂。
好吧，君临连解析都懒得做了，直接抓住阿甘：“阿甘。”
阿甘茫然抬头：“是我，我是福瑞斯特·甘，我在做运算。”
“运算什么？”
“星角弦数……”阿甘有些艰难的回答。
他说话一向不是很利索。
君临表示我完全听不懂。
他凑过去，道：“阿甘，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阿甘目光直勾勾的看他，他咽了口唾沫，说：“他想杀我……我藏起来了。”
“谁？”
“你见过他。”
“加勒特利？他为什么要杀你？你怎么知道他要杀你？”君临就差没说你是弱智，怎么可能躲过一个大师阶圣职者，前王者级别存在的追杀？
但是阿甘还是听出来了。
他的脸上氤氲出怒气，回答：“我不傻，我只是……有点笨。你很讨厌，我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
第九十章 异变再起
阿甘说完这话，就把头扭了过去，不理君临了，无论他怎么说都不理他。
叶清弦不得不打圆场：“阿甘，你别介意，他没有侮辱你的意思。”
阿甘直勾勾的看她：“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
“什么人？”
“杀人犯。”阿甘回答。
叶清弦被一句话噎了回去。
她悻悻退下，罗伯特得意道：“还是我来吧。阿甘，你喜欢吃巧克力吗？”
他熟悉阿甘的剧情，知道阿甘喜欢巧克力，不过遗憾的是自己没带。
正考虑是不是要从系统里买些巧克力的时候，阿甘已道：“你和他们是一伙儿的，我不想理你。”
大家一起轻笑出声。
罗伯特看看麦子，麦子向后退了一步：“我不适合干这个。”
那个时候，蒂法突然说：“交给我吧，你们都离开这里。”
君临耸了耸肩：“OK，不过女神的魅力未必对他有用。”
于是大家一起退出传送室。
闲着也是闲着，顺便就把那些振金蓝金资源等能带走的都带走，不能带走的就直接卖给系统。这次过来这么多人，大家都没什么积分赚，这条船至少能保证基本的交易积分收益了。
其实如果会修的话，君临也不介意直接把船留下，奈何星舰这种东西是大工程，他又不会维修类的能力，所以也只能望舰兴叹，最终选择拆解变现。
这些麻烦活儿交给罗伯特他们去干，君临则和麦子坐在外面随意聊天。
麦子点上一支烟，丢给君临：“给，位面毁灭者先生。”
君临接过：“阿丽塔呢？”
“刚上了一台伞兵机甲，跑了。”
君临美滋滋的吸上一口：“这就算是彻底放弃了啊。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手段解决我。有意思，感觉我现在真成大魔王了，杀掉我就是拯救世界。”
麦子想到什么，突然道：“你说……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在接下来的故事发展中，所有人都努力追杀你，但最终他们没能杀死你，反而是蒂法因为爱上了你，为了保护你而献出生命。于是失去爱人的你，为了爱情而大发神威，借助系统与绝对真理的力量，颠覆位面，毁灭位面，从而坐实了预言的正确。”
君临被他天马行空的思路震惊了：“你的脑瓜是怎么想到这个的？”
麦子义正言辞的摊手：“因果定论，预言决定结果，电影里不都这样演？”
“也是，至少你和我一样，是不相信预言的。”君临笑道。
或许是一切追求合理性的缘故，无论是君临还是麦子，哪怕是面对实现了的预言，都要找一个逻辑合理性，而预言本身的存在导致这个结局，就是最合理的解释。
但君临仔细思考了一下，终究还是否定了。他说：“我不是那种为爱疯狂的人。”
“也许只是因为你的爱情太多。”
“原因不重要。”
“那就加个因素。比如你被杰西卡斯特控制了，影响了神智，怎么样？”
“杰西卡斯特是想拯救位面。”
“但他有可能是撒谎。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想控制你，但失败了，法则冲突，他没能控制你，但你还是精神失常失去理智，摧毁位面。”
君临一拍额头：“我操，我受够你的推理了。”
可能无限多，象麦子这种不负责任的瞎猜，君临随时能掰扯出一百个来。
毫无意义。
麦子也知道这没用，所以也纯属是取乐。
就在这时，蒂法走了出来。
她身后还跟着阿甘。
她说：“加勒特利派了他的一个手下去杀阿甘，但正好遇到了位面混乱，那个手下在位面混乱情况下强行使用光传送，把自己融化了。”
“……”
原来是这样。
所以还是自己救了阿甘。
君临笑道：“特别派人杀阿甘，那肯定阿甘还是知道一些事的。”
蒂法点点头：“他在这里帮加勒特利进行位面星弦角计算以及光数据传输……光传送不仅可以用来传送人，也可以用来传输数据。”
“我还以为星光文明已经发展出量子通讯了呢。”麦子脱口道。
蒂法摇头：“法则不同，星光文明的通讯技术不是使用量子通讯，而是朝空间通讯和光传输方向发展，具体别问我，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这需要巨大的运算量，阿甘作为后备系统的后备系统，在你破坏了船上的系统后，许多东西就需要依靠他来辅助运算。不仅是这样，星光文明同样也希望破解他身上的幻想法则，获得更强大的运算能力。”
又一个科研分支，君临已经不奇怪了。
“如果只是工具，是没必要杀死的。”君临看看阿甘：“他一定还知道很多秘密。”
“但他不擅长表达，他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是什么，他只是象系统一样工作。”蒂法回答。
君临饶有兴致的看蒂法：“他竟然愿意相信你？”
蒂法道：“阿甘和别人不一样，他有敏锐的直觉，他知道该相信谁。”
“哇哦，敏锐直觉……”君临嘀咕了一句。
别人有敏锐直觉没什么关系，问题这直觉里竟然认为自己是坏人。
这就有些过分了啊！
再说你的直觉怎么不对加勒特利起作用的？
好吧，直觉一向不靠谱，也只有阿甘这样的人才会坚信直觉，无论直觉如何坑他。
“那就让他跟着你吧，至少他信任你。”君临起身，看看肚子上的伤已经好了部分，道：“收拾一下，准备离开。”
“去哪儿？”蒂法问。
“白道城。”
“还去那里干什么？”
“那里还有不少魔咣石……而且我怀疑爱丽丝可能也在那里。”
蒂法明白他的意思：“还有杰西卡斯特？”
“还有时光之瓶。”君临微微一笑：“不到地头看一看，有些谜底就无法揭破。”
就在这时，叶清弦冲了过来：“君临！出事了。”
“怎么？”君临回望。
“幻想生物群体哗变，自由联盟惨败。”
“你说什么？”君临大吃一惊。
自由联盟一方的所有幻想生物竟然在这一刻集体哗变了？
也就是说，他们正式抛弃了诸神文明，加入了星光文明的阵营！
第九十一章 背叛
蓝石城。
城内到处都是刚从前线退下来的自由联盟的士兵。
他们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身上伤痕累累，眼中却满是绝望。
他们战败了！
一场惨烈的战败。
失去的不仅仅是多达近二十万的将士，还有对胜利的信心。
幻想生物的背叛，仿如从背后刺入的一刀，深深的刺痛了他们。
那一刻，自由联盟的将士心中满是愤怒与憎恨，同时还有绝望。
那是对胜利的信心丧失。
当君临来到这里时，不用看，都能感受到那弥漫在空气中的悲伤与无助。
“走吧，先去城主府看看。”叶清弦叹了口气。
本来计划是要去白道城的，但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大家只好先赶回来。
城主府还没到，就见吕振华和蓝蓝他们赶过来。
“你终于回来了，现在事情麻烦大了。”吕振华急促道。
“我知道。”君临拍拍吕振华的肩膀：“你们那边情况现在怎么样？”
“我们都还好。”蓝蓝接口：“幻想生物是从东侧发起的攻击，我们当时在西侧，没有第一时间受到冲击，所以及时退了下来。”
小猴子接口：“不过也因此受到他们的嫉恨。”
“什么意思？”麦子问。
“幻想生物叛变后，里尔紧急调我们对挡住阿兹尔他们，但是我们拒绝了，没听他们的。”
“……”
君临有些无语。
幻想生物强大的不是数量而是质量，阿兹尔等人实力强横，其出手如尖刀入骨，对付这样的对手，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坚盾抵抗。
所以从战术安排考虑，里尔让选民去对付是正确的。
奈何选民不鸟他。
要知道阿兹尔他们手下的幻想生物数量也是过万的，其中战力强的约有近千人。
让一百多选民去对付这么多幻想生物，大家失心疯了才会听他的。
所以吕振华他们在联系不上君临后，直接决定抗命后撤。
这无疑会让自由联盟大为恼火，而在战事失利后，贝立夫里尔甚至有可能甩锅给选民。
在经历过背叛之后，现在自由联盟的人估计对所有外人都不信任了，幻想生物的出卖，直接导致对选民也出现了信任危机。
明白这点，君临就知道吕振华他们现在还能在这城市里自由行走已经是高层极度克制的表现了。
“我去见贝立夫。”君临直接道。
现在这事只能他来摆平了。
城主府。
君临刚进大门，就被两名士兵拦住。
长刀直指蒂法和阿甘。
“君临先生，奉上峰命，所有幻想生物从现在起，格杀勿论！”一名士兵已沉声道。
“她是我的女人。”君临回答。
但是那士兵只是用仇恨的眼神看着蒂法他们：“你知道战场上发生了什么，对吗？十八万人！我们一下损失十八万人！”
“那我猜你一定不想损失更多。”君临回答。
那士兵默然。
君临已推开士兵：“我的事不是你们能决定的，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但现在，控制好自己。如果贝立夫说要杀我的人，那就让他亲自动手。”
他说着已带着大家进入城主府大厅。
贝立夫此刻就坐在中央主座上。
满面阴沉。
他看到了门外发生的一切，却没有阻止。
或许对他来说，也希望能借助这样的事，表达一下他心中的愤怒吧。
当君临带着蒂法他们出现时，君临甚至能感受到每一道充满仇恨的目光。
眼神若能杀人，蒂法和阿甘早死了无数次。
君临也不废话：“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战争总有胜负，没有人能一直赢。”
他说着指指自己的肚子：“这是加勒特利给我留下的，即便是我的恢复能力，到现在也没能痊愈。”
“但至少你还活着，而我们却失去了整整十八万人！”里尔愤怒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人抗命！”
君临看看他：“你也不是弱者，你怎么不亲自上去挡住阿兹尔他们的？”
“你！”里尔拍案而起。
“别跟我发威风，就算是在我最弱的时候，我都能轻易搞定你这种货色。”君临冷哼：“人死不能复生，领土失去却可以夺回。有我在，这场战争的最后赢家就一定会是自由联盟。”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里尔给出他最后的倔强。
“我刚刚毁掉了星光文明的探索船，现在你们再不用担心来自太空的打击。”君临直接回答：“谁能做到？”
大家同时哑然。
还是贝立夫稳重，他问君临：“你打算怎么帮我们反败为胜？”
“简单，正面出击，杀过去。”君临给了他一个超乎意料的回答。
贝立夫愣了一下：“我们刚刚损失了十八万人，你认为就你一个，能弥补这十八万人的力量吗？”
君临回答：“我从探索船上带回了十万枚特种子弹，全部是用来发射超电磁炮的。以平均每一击超电磁炮击杀十个人计算，我可以杀死一百万人。”
里尔乐了：“战争不是数学题。”
“实力够了就是。”君临回答：“我能承诺你们的是，这次我会全力出手。我会带着你们一路杀到帝都。”
自由联盟的高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们没想到君临会给出这样的回答。
这听起来太狂妄了。
但君临的确就是这么打算的。
现在的他，有足够的本钱，足够的底气，靠一个人的力量去改变战争的走向。
更何况他也不是一个人。
贝立夫是见过君临的实力的，他轻轻点头：“我理解你的强大，但是你的爆发不能久用，而星光文明也并不好对付。单是那些幻想生物，还有残余的克隆人，或许就能抵挡你。”
“我知道。所以在这之前，我还要做一件事。”君临微笑道：“背叛不止一次，幻想生物不可信。”
植入发动！
下一刻该位面所有生物已被无声无息的植入了这个念头，甚至连幻想生物自己都不例外。
有了自由联盟的前车之鉴，现在就算是星火王朝，也不会轻易相信他们了。
第九十二章 两难
浩荡长野上，杀声四起。
到处都是炮火在轰鸣，天空中布满了各类飞行器，士兵们借助地形，从各个方位展开绞杀。
一场大规模的战争已在这片土地持续了数日之久。
自由联盟战败后，在君临的鼓励下重整旗鼓，终于再次与星火王朝对上。
与之前不同的就是，君临再次出现在了战场上，且不再留手，也不再考虑晋升，而是肆意战斗着，尽情释放着自己所有的战斗能力。
小青峡谷地，一队自由联盟的士兵正承受星火王朝士兵的猛攻。
一阵强烈的炮火后，大量的士兵乌压压冲上，借助强悍的体质与密集的火力，漫山遍野的冲来，数量约有数千之众。只有一百多人的自由联盟士兵眼望着数十倍于己的强敌，眼中纷纷现出绝望。
一名士兵咬着牙在撕扯下的布条上写下几句话，交给身边的战友：“要是我死了，就把这个交给丽莎。”
他身边的战友回答：“丽莎已经死了，昨天治疗的时候死于炮击。”
“那就交给艾丽，温丝蒂或者莉莉，随便哪个，告诉她我永远爱她。”
“这可不是小说里的浪漫爱情。”
于是那士兵狂笑：“但这才是真正的生活。不放纵一把，死都不甘啊！”
他哈哈大笑着拉出手上的弓，一道炫目箭华飞出，射中一名士兵，但是下一刻已被密集的炮火打成了筛子。
战友甚至没心思同情与哀悼，看着他的尸体，为他闭上双眼：“你说的对，但我可能没机会帮你送信了。”
下一刻他也站了起来，将手中枪对准外面：“去死吧，星火王朝的兔崽子们！”
他疯狂开火，期待中的爆裂反击却没有来。
天空中骤然划出一道强横的雷电光辉，落在远方的人群中，爆裂出湍急的雷电漩涡，将附近的七八名士兵纷纷卷入。
就在那士兵愕然之际，阵地却传来了欢喜的呼声：“是雷电战神！战神来支援我们了！”
于是那士兵看到，远处天空一道极光电影飞至，伴随着的是不断轰击而来的超电磁炮落下。
身影没有停留，只是低空掠过阵地上空，但就在这一飞而过的瞬间，已倾泻出数以百计的超电磁炮，在对手的营地上炸出一片片血色浪潮后便迅速离去。
随着那身影的飞离，是无数电光与血潮的翻涌，在前线阵地上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线，一路蔓延而过……
“哇哦。”士兵看看远去的身影，再看看死去的同伴，叹息道：“你不该冲动的。”
在一口气飞出七八里地后，君临暂时耗尽了所有体力与雷电能量。
他落到一处山头上休息，借助激活恢复自身。
星火王朝已经熟悉了节奏，意识到这时候是对方的薄弱期，开始对着君临的落点发起了猛攻。
数以千计的重炮开始狂轰滥炸。
这时，君临身边出现了罗伯特。
一片片冰墙迎风而起，为君临遮风挡雨，阻挡攻击。
为此罗伯特有些抱怨：“以前都是我负责杀，你负责做盾牌，现在却倒过来了。”
“怎么？你是想发动疯魔去冲锋吗？”君临问。
“不。”罗伯特立刻否认：“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他嘻嘻一笑：“反正这些家伙也没积分。”
“那就多干活，少啰嗦。”君临对着通话器道：“清弦，你那边怎么样？”
耳旁传来叶清弦的回话：“今天运气不好，就杀了三个中层，海尔兄弟都杀了十二个。”
听口气，满肚子的不服。
君临笑道：“人家是专业的逆袭者，你是客串的，没必要比。”
君临和罗伯特负责刚正面，轮流出动，叶清弦和海尔兄弟就负责暗杀，麦子则和吕振华他们一起，作为突击小队，专门对付一些特殊目标。
大家配合得当，无限增幅手套配合超电磁炮，更是极为适合大规模军团作战，导致君临都获得了一个雷电战神的称号。
最重要君临不再为了晋升而弱化自己，全力作战，结果就是战斗效率奇高。
即便这样，数天的战斗也还是让他晋升了一级，自由联盟也继溃败之后终于稳定局面开始扭转战局，一步步收回失地。
当然，相比失地，最重要的还是士气的提升。
幻想生物的背叛对所有人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而吕振华他们的临阵抗命更是让自由联盟对选民充满不信任。这个时候君临的挺身而出，的确让选民失去的信任挽回了许多，雷霆战神的名号更是士气的核心。
怪不得以前的战争中经常会有造英雄的事，一个英雄的存在，的确会很大程度上提升士气。
但反之，如果这个英雄死了，对士气也是巨大的影响。
当年莫斯科保卫战，康尼少校被瓦西里狙杀，就对德军士气造成了巨大影响。
好在君临不会在意这个。
目前的情况下，对面能杀他的机会已是极少极少。
不过中等位面就是中等位面，就算杀不了君临，依然时不时会给他带来威胁。这使得君临也不得不小心在意，一旦力量稍有衰竭，就会立刻停下休息。
他和罗伯特互相配合下，确保了这种安全程度的提升，叶清弦则和海尔兄弟充分发挥自身特点，尽情暗杀着对面的军官。
值得注意的是，这段时间，君临他们没有看到幻想生物的出现。
应当是君临之前的植入产生了效果，星火位面对于叛变过来的幻想生物充满了警惕，他们不敢真正信任他们，因此不让他们上战场，只是在某个不重要的区域单独划了一块交给他们守护。
而对于这块区域，君临坚决要求大家按下心中愤怒，不去触碰。
这个做法极为阴损。
自由联盟采用的是线性推进战术，即整条战线整体向前移动。正常情况下，这种战术是要拔掉前线每一个突出部再做推进的。
但是在这里，君临做了一个小小调整，即其他的突出部都可以拔，但是幻想生物的突出部不予理会。
结果就是随着战线推进，幻想生物所在区域不受影响，其他地区陷落，于是幻想生物所在区域就自然而然的落入了自由联盟的包围中。
这种情况对双方来说都是危险局面。
对自由联盟来说，留这样一个突出部，就相当于自身战线被嵌入了一个楔子，一旦这块区域爆发，相当于中央开花，会对本部造成巨大伤害。
但对幻想生物来说，这同样是巨大的危险。
因为中央开花的前提，就是位于中央的这些人直面最大的冲击。
某种意义上，幻想生物和选民一样，都是不愿意为了位面土著去冒险赴死的。
正因此，这种局面对星火王朝有利，他们要求幻想生物固守此地，但对幻想生物来说，就是一个充满艰难的抉择。
在本来就不被星火王朝信任的情况下，他们是该选择留守，还是该选择撤退？
可以说君临的做法，一下子让幻想生物们陷入了两难处境。
第九十三章 坚守三天
即合山，幻想军团。
位于山顶的中央大帐中，阿丽塔，阿兹尔等人高坐。
在他们下方，是沙漠死神内瑟斯，刀锋舞者艾瑞莉娅，远古巫灵泽拉斯，荒漠屠夫雷克顿等人。
与之前所有的那些不同，出现在这里的，都是本体。
阿兹尔和泽拉斯，雷克顿和内瑟斯，在设定中都是死敌，类似这样的死敌在英雄联盟中比比皆是，但如今他们都已突破了自己的人设，放弃了那不曾存在的恩怨，联手一气，并肩共同面对幻想生物的未来。
这刻阿兹尔看着身前的战场三维影像沉思不语，迅捷斥候提莫走了进来。
“右翼已经全面失守，现在三面都是自由联盟，再不后退，我们可能就要被全面包围了。”
阿兹尔看看阿丽塔。
阿丽塔轻叹口气：“杰西尽力了，但是那些家伙拒绝了。他们要求死守这里……”
“那些家伙从来都不关心我们的生死！这些混蛋！”性情粗暴的雷克顿发出愤怒的咆哮。
“这并不值得奇怪。”轻蔑的冷笑从不远处传来。
说话的是莎拉。
赏金猎人厄运小姐。
她穿着她那身标志性的海盗服，抛玩着手中的双枪：“让我们在这里牵制自由联盟，必要时和他们同归于尽，应该是他们心目中最好的结果。”
“问题是他们太急切了。”泽拉斯皱眉：“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就算星火王朝要卸磨杀驴，也不该这么急。他们的态度转变太快，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影响他们。”
阿兹尔再次看向阿丽塔：“阿丽塔，你认为这有可能是君临搞的鬼吗？”
阿丽塔点点头：“完全有可能。他能分享自己的能力，还能使用一种叫程序正义的手段，还能制造位面动乱……”
听到位面动乱，所有人眼中都现出古怪。
没有人能经历那样的混乱而无动于衷，从这方面说，凡是君临经历过的位面，就必然会制造出一批不可告人的隐私。
好在人人都丢面子，心理上要好受许多。
阿丽塔继续道：“不过粒子撞击陷阱失败后，已经确认，君临的天赋是绝对掌控，而绝对掌控看起来和这些手段并没有直接相关。”
“单是一个绝对掌控就已经很可怕了，那是相当于真神的平衡者的领域。天命者……”阿兹尔哀叹摇头：“如果不是那该死的预言，我绝不会想招惹他。”
刀锋舞者艾瑞莉娅问：“预言有没有可能是错的？”
阿丽塔摇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错过。别忘了我们是靠预言走到现在的。”
“但却没能让我们脱离险境，甚至更加危险了。”内瑟斯冷哼，狗头里直冒白气：“预言是指引，但指引的结果却未必就是好的。或许对抗预言才是更好的办法。”
阿丽塔轻轻摇头：“我也想，但杰西坚信预言。内瑟斯，你可以否定一个计划，但前提是你必须给出更好的计划。君临的存在会带来灾难，预言只要是真的，我们就必须杀死他。”
“现在是我们快要被他杀死了。”有人不屑道。
“杰西有计划，我们在这里的使命就是拖住他，等他完成了计划，事情就好办了。”
“他需要时间，我们就不需要吗？最多一天，这里就会被全面包围。如果不撤出，我们就会死在这里！”
“君临知道这点，他就是在利用这点逼我们。如果我们抗命撤退，我们和星火王朝就彻底决裂了。我们刚刚背叛了自由联盟，再要背叛星火王朝，这个位面就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
“我们从来就没打算依靠他们而活着！”雷克顿已大声咆哮起来：“让我去杀死他们！幻想生物就应该靠自己的力量杀出个未来。”
“闭嘴！”阿兹尔喝道：“不是人人都有你的力量，也不是人人都如你一般不惧生死！”
“呼！我可不是你的沙兵！”雷克顿发出不满的低呼。
尽管不再执着于设定，但雷克顿显然也不会为阿兹尔轻易统御。
阿兹尔没有理会暴怒的雷克顿，他转头对阿丽塔：“如果杰西想要我们坚守，那最好给出一个可执行的，不会让我们全盘被灭的方案。”
阿丽塔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终于道：“三天！他要我们坚守三天。”
日暮黄昏。
君临已来到即合山十里外。
他站在一艘缴获来的魔艇上，居高临下眺望。
“差不多三万幻想生物，整个位面有战斗力的幻想生物都在这儿了。要是能一次性杀光……海尔兄弟应该会比较开心。”君临嘟囔道。
“他们没有撤退。”站在君临身边，叶清弦道。
“给点有价值的消息。”君临道。
叶清弦一笑：“我和麦子联手，知道了他们的一些准备。从筹备情况看，他们的使命是要在这里坚守三天。”
“坚守三天？”君临惊讶：“三天后部队都能越过九木河了吧？到时候他们怎么做？往回进攻，打穿上百里防线回归？”
“哦，那就是他们的问题了。抱歉本事有限，只能搜集到这些。”叶清弦一点都没有惭愧的意思。
麦子到是很不乐意这个回答：“不是本事有限，是他们的高层好像自己都不知道三天后会发生什么。这是杰西卡斯特的意思，他们好像对杰西卡斯特无限信任。”
“也许只是对预言无限信任。”君临道：“杰西卡斯特如果真有这么大的本事，为什么不让星火王朝下令把幻想生物都撤退，而要让他们冒这么大的险？”
麦子点头：“只有两个可能。一，他做不到。二，他有足够的自信他们能撑过三天。”
“我喜欢第一个可能。”君临道。
“我也不认为发生了这么多事后，他们还会狂妄到认为能够抗住你的攻击三天。”麦子也笑了。
君临点点头：“所以问题不在于他们能不能抗住三天，而在于三天后会发生什么？难道说三天后就是位面末日？”
“不！”大家一起否定。
如果这些人还想终止末日，那么就不会是坚守三天，而应该是不顾一切的强攻。
这时君临才意识到自己疏忽了一个问题。
我当初竟然没问，末日具体什么时候出现？
第九十四章 杰西的限制
军帐里，结束了一天的战斗后，君临正在休息，也在思考。
他终于发现，有时候你给对手制造一个难题，也会相应的承受难题。
就比如现在。
对他来说，现在也在面临选择：即他要不要在三天内砸趴下对手。
毫无疑问，三天坚守的背后一定存在某个目的，而如果他提前搞定阿兹尔他们，那么这个目的可能就不会出现，一些原本可能提前付出水面的计划有可能继续沉湎，这对君临的最终目标或许不利。
但如果因为这个就不出手，又未免可笑，岂不是要中空城计的节奏？
选择总是如此艰难，很多在后世看来愚蠢的选择，在当时的决策人心中，其实面临的却往往是左右为难的局面。
绝大多数时候，决策者们就是在信息不充分的情况下做出决定，并为之承担后果。
好在君临对这种事也有经验了。
如果有些事你想不通，那就干脆不用想，莽就得了。
不过他这边正打算莽过去呢，蒂法却出现了。
“答应我，君临，别这样。”她说。
“都到这一步了，你还在为他们求情？”君临问。
蒂法微带苦涩：“你会因此恨我吗？我看起来就像个不懂事的女人，直到现在还任性着。”
“不，你只是拥有自己的信念，并为之奋斗。我见过许多象你这样的人，我能理解你。但是蒂法，你要明白，如果你想让我放弃进攻，你就必须给我更好的理由。”
于是蒂法抓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妈蛋！
就知道会是这样。
君临义正言辞的握紧手中那团柔软：“我不做交易！”
“是吗？”蒂法看着他：“那你就应该把手收回去。”
“舍不得。”君临理直气壮的厚颜无耻着：“但相信我，我绝不会因为这个理由而放弃，除非你给我更好的理由。”
“如果我给了你理由，那你就没法得到我。”
“两个我都要。”
“你说过这不是交易。”
“是你自愿。”君临笑嘻嘻回答。
蒂法没有生气。
美丽的大眼看着君临，蒂法突然凑过去，轻轻吻了一下君临：“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阿丽塔他们会突然发动反叛？”
君临回答：“探索舰上伏击我没成功，他们知道我回来后肯定会报复。”
“那你会这么做吗？”
君临摇了摇头：“其实我没打算这么做。我能理解幻想生物的无奈与苦衷，更何况还有你……你也不会希望我这么做的，不是吗？”
蒂法偎依在他的怀里：“其实在船上的时候，我背着你，偷偷给阿丽塔发了消息。我告诉她，我会尽力阻止你揭发大家。”
“唔，不奇怪。”
“但她还是选择了立刻揭竿反叛。”蒂法轻声道。
“也许是因为信不过吧，如果等我回来了再揭穿这事，他们就没机会了。”
“但也让彼此间再没有转圜的余地。”蒂法道：“阿丽塔和你接触了这些天，她也算了解你的。”
听到这话，君临终于认真起来。
他收回蒂法胸口的手，将其放在那丰满的臀部，然后搂进怀里：“你是说，她其实还算是信任我的？她本来是愿意尝试一下的？”
“是的。”
“那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因为他们想拖住你去白道城的脚步。”蒂法认真道。
君临明白了。
他们不是因为怕自己揭穿他们，而是想阻止自己去白道城？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到是成功了，自己本来的计划的确是直接去白道城的。
蒂法已道：“杰西卡斯特在那里有安排，但是探索舰的伏击失败，他们知道要杀你有多难，他们需要更多的准备。”
“所以就用这里的战争拖住我。”
“是的。”
“这和三天计划有什么关系？”
蒂法迟疑了一下，终于道：“其实，我多少知道一些关于杰西能力的秘密……我大概能猜到他的限制是什么？”
“什么？”
“杰西拥有言出法随的能力，可以让任何自己视野内的目标都听他的，但他很少使用。我曾注意过他的动向，我发现他一直有在搜集一些特殊的药品。”
“什么药品？”
“可以增进寿命的药品。”
“你说什么？”君临大吃一惊。
蒂法的说法就象是一道光，在瞬间打开了君临脑海中封闭的阴霾。
绝对真理！
平衡法则！
言出法随！
干！
君临几乎要骂出声来。
这货的言出法随竟然和自己的绝对真理一样，是以寿命为代价的。
是巧合？还是平衡法则的共性？
又或者干脆就是传教士继承了自己的真理特性？
尼古拉曾经说过，他虽然是绝对真理的第一人，但从拥有他开始，绝对真理序列就已经烙印在战境次元中。
就算将来他死了，绝对真理也不会后继无人。
但他做梦也没想到，第一个拥有类似绝对真理特性的人，竟然会是幻想生物。
这……这特么太操蛋了！
蒂法不知道君临为什么这么吃惊，她的心情很乱，只是偎依在君临怀里，悠悠说刀：“我想，这就是法则对他的平衡吧。他的言出法随，会消耗自己的寿命。所以一直以来，杰西卡斯特都在这方面努力着。本来这并不容易，但是你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
君临收拾心情，他瞬间明白过来：“分体？生命改造？”
蒂法点点头：“是的。”
这段时间分析分体和生命改造，君临这两个能力的感悟都是突飞猛进。
不久前他已经可以让分体永久存在，现在要考虑的是解决融合的问题。
至于生命改造就更棒了——和叶清弦的生物进化结合，君临甚至可以将一些弱小生物直接进化成强大生物，虽然有失败几率，但是架不住召唤兽不值钱啊，叶清弦为此已经开始在寻觅拥有进化潜力，忠诚度易培育的召唤兽了。
但他没想到杰西卡斯特也会因此受益——他是幻想生物，不应该获得分享和生命改造的。但如果维迦都可以做到，那么杰西卡斯特应该也能。
只不过他突破的方向不是融合，不是增强自己，而是借助这两种能力大幅度提升自己的寿命，这样他就可以更加方便的运用言出法随。
只要有“存款”，他就能杀死君临。
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他认为只需要三天就能解决问题？”君临道。
蒂法轻轻点头：“我想是这样。所以你只要解除分享，那么杰西的计划就肯定失败了，他肯定会让所有幻想生物撤退。”
这就是蒂法的建议？
唔，的确是个不错的建议。
不过君临却不再做如此想法。
他微微一笑：“不，没那个必要。”
“什么？”蒂法愕然。
看着蒂法绝美的面容，鲜艳的红唇，君临一口吻了下去：“我答应你，这三天内我不会出手。但是从现在起，你是我的了。”
第九十五章 杀戮盛宴
清晨醒来的时候，君临小心的从蒂法玉臂的交缠中解脱出来。
轻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君临来到营帐。
麦子坏笑着看他：“恭喜啊，后宫成员又多一个。”
“说正事吧。”君临道。
“贝立夫发来消息，问你为什么还不进攻？”
“打累了，休息。”
“说了，我告诉他昨天晚上床战正酣，无暇战斗。”
“滚蛋。”君临笑骂：“你要真这么说我剁了你。”
麦子摊手：“但就算我不说，大家也能猜到。那可是蒂法，宅男女神。多少双眼睛盯着她呢？昨天晚上她进到这里后就没再出来过。难道你想对外面说你们昨天晚上讨论一夜的剧本，哦不，进攻计划吗？”
“没有进攻计划。这次我不会出手。”
“你说什么？”麦子大吃一惊：“你真的打算为了一个女人放弃那么大一块肥肉？”
君临笑道：“我是自体进化者，幻想生物积分再多关我屁事？要打你们打，我不出手。”
“没有你出手我们可搞不定。”
“我也没让你们搞定。”君临认真说道：“我不反对你们进攻，但是我也不希望你们在三天内把那地方拿下。战斗，收割部分积分，然后见好就收。具体收获看你们自己的本事。”
麦子吃惊的看看君临：“你是认真的？”
“无比认真。”
“为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知道君临不参与进攻的事，无疑让自由联盟大为恼火。
这狗日的又一次懈怠了。
贝立夫感觉自己面对的就是《特洛伊》里的阿喀硫斯，将士们都已经在外列阵了，他还在后方守护美女。
虽然这种剧情如此荒诞，但现实中却最不乏的就是各种荒诞。
狗日的，整天搂着蒂法在军营里胡天胡帝，连面都不露了。
要知道自由联盟现在已经整体越过边线，正向九木河进发，幻想军团这个楔子已经被自由联盟的军团团团包围。
不搞掉他们，就等于让阿兹尔他们背叛的一幕再度发生——唯一的差别大概就是他们不会那么震惊了。
这种情况下贝立夫连进军都不敢了，只能反复发令催促君临动手。
总算他比里尔聪明，言辞充满客气，声明有什么需求尽管提，就是要尽快搞定这些家伙，否则大军就寸步难行，甚至有被两面夹攻的风险。
奈何君临压根儿不理，贝立夫无奈，只能派了三支军团总计十万人亲自来围攻。
于是接下来的三天，即合山上演了一出即合山防御战的大戏。
为了剿灭幻想军团，贝立夫调动了大量兵力参与进攻，无尽的炮火倾泻而出，士兵们蜂拥而至。
而幻想生物也表现出超乎寻常的韧性，他们努力拼杀，誓死抵抗。
没有所谓的正义与邪恶，有的只是忠勇、壮烈，立场鲜明的对抗。
为了掩护幻想军团，星火王朝也适时发起反击，使得贝立夫不得不抽调部分兵员死守。
幸运的是，星火王朝的目的是掩护，幻想军团的目的是死守，这使得战争虽然惨烈，但自由联盟最担心的中心开花事件没有发生。
战争就这样以胶着的姿态进行着，每天即合山都在承受海量的炮火与法则能力的冲击，幻想生物也各显手段。
借助自由联盟的士兵掩护，选民们获得了有史以来最快乐的猎杀——每一个目标都是积分。
他们在战场肆意纵横，并要求所有士兵尽量伤而不杀，好让他们来收割人头。
这种做法无疑让选民的利益最大化，却也让战争的效率降低，也给了幻想军团更多的支撑时间。
三天时间的战斗，带给幻想军团的伤害是巨大而惨重的。三万幻想生物，在坚守三天后，仅战死就有近万之众，史称即合山绞肉战。
这其中就包括了一些赫赫有名的幻想生物。
机械公敌兰博，这位与第一滴血主角同名的英雄，也是即合山绞肉战第一滴英雄之血的贡献者。这个家伙简直就是天生的纵火犯，所到之处，就是烈焰熊熊，也不知多少战士在他的火焰下变成了烤肉，焦炭。这位疯狂的烧烤匠最终因为在冲锋中机体过热而进入宕机状态，然后被海尔兄弟强杀。
机械先驱维克托，这位强大的科技英雄，在战斗中充分展现出自己的可怕。每一次出手都是雷霆风暴，恐怖的混乱风暴堪比大范围的导弹冲击，且还能随着他的意志不断追击对手，堪称普通士兵的噩梦。在击杀了数以百计的强悍士兵后，他最终被麦子一个阴险的符文攻击搅乱了他的符文能量，混乱风暴失控，然后被叶清弦趁机猎杀，为了确保干掉他，叶清弦甚至自爆了超过六头召唤兽，但他死亡时，地上已找不到一片完整的肢体——叶清弦的生物自爆在这场战斗中正式觉醒。
英勇投弹手库奇，这位飞行在天空的英雄依仗自己的飞行优势来去无踪，从天空中不断的投放炸弹，尽情收割，即便是面对无尽箭雨和大量召唤兽的追逐都能来去自如，潇洒无比。但他最终还是被罗伯特直接以无尽冰霜打落，为此罗伯特使用了一次冰雪国度，在收缴大量积分的同时，也终结了他潇洒的空袭生涯。
狂战士奥拉夫，这位猛士是真的猛士，几乎每战都冲锋在前，仿佛一个杀不死的怪物。他的双板斧挥动起来，面前的战士就象是屠宰场的猪，被他一个个放倒，堆成尸墙，甚至以此形成了令人畏惧的肉盾，使士兵们望之色变，不敢上前。依然是海尔兄弟，这对神出鬼没的兄弟借助分体能力，以直死判定终结了他的血战生涯。
德邦总管赵信，这同样是一位擅长冲锋的伙计，一杆长矛来去自如，一度杀的对手闻风丧胆。作为天生的打野者，山地就是他的领域，总是来无影去无踪。
但是狡猾的选民早就盯准了他，在他又一次从草丛中跳出时，面对是吕振华，猴子，蓝蓝，斯科特等人的联手围攻。
即便是那强横的新月扫击也无法让他突破重围，最终战死沙场。
据说他死的时候依然屹立不倒。
但可惜卑鄙的选民们从不在意勇士的豪情。
他们快乐的收割积分，盘算着每一战的得失，将生命与积分放在天平的两端进行衡量，并以此洋洋自得。
许多人甚至因此感谢君临的不出手，毕竟他的放手，便是其他人的杀戮盛宴。
相比这些人的战斗，君临也是切切实实的和蒂法“大战”了三天，甚至于基本就没怎么出过门。
到不是他色欲旺盛到三天都搞不定，而是他不希望蒂法看到自己同伴死去的惨状，那对她来说无疑是巨大痛苦。
既然不能出去，那还能干什么？
第九十六章 真理幻想（上）
第四天的曙光再度亮起时，即合山上的硝烟终于停下了。
仿佛无形的默契，所有人都知道，今天就是终结这一切的时刻。
最鲜明的改变，就是即合山的山头，出现了一位穿着教士长袍的男性。
传教士，杰西卡斯特！
当他出现时，叶清弦等人便自动退去，会隐身的甚至直接隐身了。
人人都知道传教士的大名，没人想被他一句话就打入地狱。
幸运的是，杰西卡斯特也没打算这么做。
他看着远方的军营，对提莫道：“去通知他们，就说我来了。我要和君临见一面。”
提莫摸了摸后脑勺：“真是个危险的任务啊，就不能随便派个小兵过去吗？”
“去吧，他不会杀你的。”杰西卡斯特道。
“这是言出法随吗？”
“不，这是来自一位教士对你的祈福。”杰西卡斯特微笑道。
“那没有任何用。”提莫嘟囔，不过他还是如阵风般冲了出去。
没过多久，约德尔人回来报告：“他说他在睡觉，让你等一会儿。”
“睡觉？”杰西卡斯特乐了：“他还真会享受，我猜他不是一个人。”
阿丽塔悠悠道：“为了我们，蒂法牺牲了自己。”
“也许不是牺牲。”阿兹尔哼道：“爱情，会让一个人冲昏头脑。”
阿丽塔有些愤怒的看阿兹尔：“君临三天没有出现，你当他是白痴吗？不明白这三天意味着什么？他们是选民，有足够的能力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看看局势吧，今天所有的人都没来进攻，他们一开始就知道我们的使命。”
“是的，可君临还是放弃了。”杰西卡斯特悠然道：“君临是那种为了女色而放弃大局的人吗？”
阿丽塔摇了摇头。
至少她认识的君临，不是这样的人。
于是杰西卡斯特也有些明白了，他叹口气：“他有足够的自信……也许，我这次过来就是个错误。”
泽拉斯愤怒的瞪着传教士：“卡斯特！你让我们在这里血战三天，现在却告诉我们这是个错误？”
杰西卡斯特正色回答：“这就是战争，我们竭力争取胜利，并为此做出选择与牺牲，但不是每个选择都通往正确，更不是每一份牺牲都有回报。你们在牺牲，蒂法在牺牲，我也愿意牺牲，但是牺牲之后呢？就一定能有胜利？”
众人无言。
杰西卡斯特长嘘道：“如果我失败了，你们或许很恨我，是我带你们走上了不归路。但如果我死在和君临的交锋中，你们还会恨我吗？”
大家同时不说话。
杰西卡斯特便轻轻一笑：“但是别担心，我想我没那么容易死。而如果我真的失败了，那你们就放弃吧。”
一缕光线照在他的脸上，映射出朝阳之辉。
杰西卡斯特缓缓向着山下走去。
远处，一名男子终于飞出阵营。
正是君临。
杰西卡斯特一路下山，他的步伐不快，所以只是走到半山腰，君临就已经飞到了。
他们在山腰见面，君临顶着微微有些发黑的眼圈看他：“你的身体素质没有太大提升，看来你依仗的依然是言出法随的能力。”
“你的身体看起来也有下降。”杰西卡斯特微笑。
君临无奈摇头：“我最近是比较辛苦，不过也不奇怪，这大概就叫末日前的疯狂吧。哦对了，好像还没自我介绍。我是君临。”
“杰西卡斯特，传教士。”杰西微笑道：“跳过没有意义的客套吧。君临，你知道我为何过来见你。”
“你觉得你能杀死我了。”君临回答。
“不，是我能控制你了。”杰西卡斯特道：“杀死一个人并不难，难的是控制他，让他为自己服务。”
君临立刻道：“如果预言没有错，那只要我还活着，灾难就一定会来。”
杰西摇摇头：“如果你被我控制了，那你就等同于死了。”
“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控制是控制，死亡是死亡，概念完全不同。言出法随之人，是不可以随便混淆概念的！”君临认真道。
杰西卡斯特微微色变。
他听出了一点意思，看着他：“你好像知道些什么。”
“也许比你以为的还多。”君临走过去，围着他绕了一圈：“你的身体只是普通人，如果我愿意，我可以让你连话都来不及说就杀死你，你最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在我出手之前就对付我。”
杰西卡斯特轻轻摇头：“言出法随可以用于敌人，也可以用于自己。我还有点自信，你没那么容易杀死我。”
“是吗？”
“不信就试试。”
君临终于出手了。
他将手抓向杰西卡斯特，动作很慢，杰西卡斯特却没有躲避的意思。
直到君临的手落在杰西卡斯特身上，君临的手忽然一滞。
一缕白灰色泽从他的手上呈现而出，快速僵化，整只手掌在这一刻变的如石头一般失去知觉。
“哇哦。”君临低呼了一声。
他收回手，看到自己的一只手已完全变成石雕，甚至继续向手臂处蔓延。
咔嚓。
手臂断裂。
石化终于停止蔓延，君临却就这么没了一支手臂。
“不错的手法。”君临点头。
他甩甩手，断臂处开始滋生嫩芽。
“你还可以试试远程攻击。”杰西卡斯特道。
一道雷霆电光炸现，落向杰西卡斯特，结果这雷霆竟然也被石化了。
总算这次没有蔓延到自己身上。
“这是什么？”君临好奇问。
“你看到了，所有对我的攻击都会石化。”
君临摇头：“电视里可没这个。”
“总要进步的。”
“是啊，人总是要进步的。我喜欢强大而有趣的对手，他们总能给我提供各种丰富的经验。比如这个……”
君临朝着天空发射出一枚超电磁炮：“得自御坂美琴。但是看样子，从你身上我能学到更多……你的能力不是泛位面，而是转对特定目标发挥作用。这很有趣，要知道那一直是我努力的方向。”
“你说什么？”杰西卡斯特微微一愕。
他心中隐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能力的特性，表面上看，他是在绅士的向君临展示自己，但实际上他说的每一句话，所做的每一件事，包括引诱君临攻击自己，都是计划的一部分。
他为此做足了准备，但他没想到君临会说出这样一句奇怪的话。
他什么意思？
他好像对我的能力有深刻的理解？
杰西卡斯特的瞳孔开始放大。
君临已轻声道：“你的幻想法则，是专门针对生命目标使用的，这就是你我的差别所在。所以让你泛位面运用，反而是一种困难，是你做不到的……这不是真理之路应有的特性，毕竟真理本就应当是具备普世意义的。但毫无疑问，你依然获得了部分真理。”
他看着杰西卡斯特，轻声道：“让我们开门见山吧，卡斯特先生。如果杀不了我，你如何阻止那所谓的末日，又该如何拯救你的臣民？”
第九十七章 真理幻想（下）
杰西卡斯特从心底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君临：“加勒特利告诉我，你的天赋是绝对掌控，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明白真理之路？”
君临笑了：“这的确是个有趣的问题。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我们交换答案如何？”
杰西卡斯特突然变脸：“也许我该先试试这个……承受你的命运吧，死亡！”
他终于放弃了控制君临的想法，而是尝试直接杀死他。
随着这话出口，君临身体一滞。
然后他嘴角一颤，吐出一口血。
完全没有任何感觉，没有任何警告，莫名的，君临就负伤了。
但他没有死，只是在这一瞬间，他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下降了一大截。
如果生命有数值，那应该是一半。
一小口血，半数生命。
就算君临现在真的流失自己一半的鲜血都不会导致生命力下降过半，杰西卡斯特却一句话就做到了。
但是对这一切，卡斯特显然没有半点喜悦。
他竟然没死！
自己无往不利的言出法随，竟然失效了！
怎么会这样？
“啧啧啧，果然还是有些作用的。因为不全是真理特性，还有部分幻想特性？”君临摇头道：“我可以跟你说句实话，如果你的下一次攻击还能保持刚才的特性，那我应该就会死掉，不过你得动作快些，要知道我的恢复能力可是很强的。”
“死！”杰西卡斯特已再次大喊起来。
君临再次吐出一口血。
他笑了，轻轻摇头：“依然是一半，剩下部分的一半。唔，按照数学计算，不断减半的结果就是理论上你靠这个永远也杀不死我。”
“这不可能！”杰西卡斯特按捺不住的颤抖起来。
君临安慰他：“别着急，继续用，只要降到足够低的层面，可能你一拳就能了结我，不过还是那话，动作得快。”
杰西卡斯特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突然他一指君临：“下地狱吧！”
随着杰西卡斯特的说话，君临身后骤然现出一片黑色漩涡，强大的吸力拉扯着他向那黑色漩涡中落去。
君临却轻轻摇了摇头：“这是不可能的。”
“嘶！”
黑色漩涡中发出一阵惊悸绝望的尖啸，就仿佛有无数恶魔在发出恐怖的呐喊，漩涡瞬间消逝不见。
这次连所谓的半数都不见了。
“继续！”君临语态冰冷道。
杰西卡斯特终于按捺不住的后退了一步。
他失败了！
彻底失败了！
他的言出法随对君临完全没有作用！
怎么会这样？
他无法理解。
看着绝望如他，君临叹口气：“有一点我没说错，就是一个好的对手可以给你很多启发。曾经我以为真理之路是绝对有效的，但是看到你，我突然意识到，也许不是那么绝对。而最可怕的就是……真理一旦不奏效，那就是全面的无效。”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杰西卡斯特颤抖着发问。
君临耸了耸肩：“按辈分算，你应该叫我一声师父。”
什么？
杰西卡斯特吃惊的看着君临。
君临将手放在了他的肩上。
这一次，没有被石化。
君临道：“再试一次直死攻击，我就告诉你为什么会这样。”
杰西卡斯特的牙关开始发颤：“死……死……死！”
他一连说了三个死字，但让他绝望的是，这次君临连血都不吐了。
君临看看自己，叹口气道：“你之前能让我受伤，是因为你的言出法随有幻想法则的缘故，那部分不受我的影响。但是你知道为什么现在，你的能力彻底没用了吗？”
杰西睁大眼睛看他。
君临凑近他的耳边，轻声道：“因为幻想法则也不希望我死！在它知道我是谁后，感受到我的力量后，它就会主动维护我……相比你们，我才是它的希望。”
扑！
杰西卡斯特吐出一大口鲜血。
在连续的运用言出法随后，他似乎将自己逼到了极限，这刻终于无力的跪倒下来。
他不甘的看着君临：“你到底是谁？”
“你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君临摸着他的头道：“告诉我，时光之瓶在哪儿。”
“哦，不……不……”杰西卡斯特绝望的摇头：“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他疯狂的大吼着。
山上所有的幻想生物都看着这一幕。
他们看到了杰西卡斯特跪倒在君临身前，脆弱的如个婴儿一般。
那所谓的最强传教士，在君临面前，甚至不需要劳动他一根手指。
“哦天哪。”阿丽塔捂住了自己的嘴。
山腰上，君临还在劝诱。
他用哄姑娘般的口吻柔声道：“也许你说的对，我的存在会给这个位面带来灾难，至少我的确有这个能力，但我还没有这个意愿。杰西卡斯特，给你最后的机会。告诉我你们的计划，还有时光之瓶和那该死的预言，我保证不会伤害你们的人。我会放过你们！”
他甚至发动了说服。
天幸愤怒翻译官没有出来捣乱。
但这并没有用。
听着他的说话，杰西卡斯特轻笑：“我什么时候说过，是你毁灭位面？”
“什么？”
杰西盯着他：“不是你！不是你毁灭位面，是位面因你而毁灭！你是绝对真理的初代掌控者，如你所说，这中间的意思可不一样啊。”
君临目光微微收缩：“那你就最好说清楚。”
杰西卡斯特却摇了摇头：“说什么都没用了。本来我也在奇怪，甚至疑惑于预言。但是现在我知道了，预言没有错。你的存在，就是灾祸的根源。大难将至，没有人可以改变这一切，我不能，你也不能！”
君临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好。
他一把抓住杰西卡斯特：“卡斯特，把话说清楚，也许我可以改变这一切！”
“太晚了。”杰西卡斯特微微一笑，然后他身体如过了电般的剧烈颤抖着。
“卡斯特，你想让所有幻想生物都这么死去吗？”君临大喊。
杰西卡斯特却只是轻声道：“就算是真理的主宰，亦难逃命运的审判。”
然后他头一歪，身体化成无数光点，就这样消散于风中。
第九十八章 出发白道城
站在半山腰，真理之树悄无声息的成长着。
君临脸上却没有半点喜色。
内心中一股巨大的威胁感浮上心头。
这一刻，君临从未有过如此清晰的感受。
他似是明白了什么，转头看看山峰，向着山顶走去。
所有的幻想士兵都警惕的看着他，但没有一个向他出手。
杰西卡斯特死了。
最强的幻想生物就这样死去。
正如杰西卡斯特所言，在这片土地上，已经没有什么存在能够杀死他。
他们用绝望的目光看着君临，而君临只是一步一步的走上山巅。
他来到阿丽塔，阿兹尔他们的身边。
雷克顿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气，阿兹尔将手放在他的肩上，让他镇定情绪。
他说：“看样子，我们是彻底失败了。杰西之前说过，如果他失败了，我们就到了放弃的时候。没必要再做无意义的反抗，现在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君临看向阿兹尔：“我想知道，你们真正的后援是谁？”
阿兹尔轻吸了一口气，看看大家，见无人反对，他说：“是魔兽位面。”
“果然是他们。”君临到是不意外这点：“为什么他们没有过来？”
阿丽塔道：“他们不敢来，这里是被星光文明和诸神文明盯上的位面。他们不可能来接我们，只能是我们自己想办法过去。”
“怎么过去？”
“白道城的研究所，那里有一道空间裂隙，可以通往魔兽位面。”
“可你们没有走。”
“走不了，那道裂隙太弱，弱到哪怕是玄铁阶都穿不过去，需要想办法扩大。而我们也希望能在这里有所收获再离开。”
“果然是这样！”君临笑了。
除了走不了，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获得成长。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前往魔兽位面后依然有着足够的话语权。
但重要的是君临确认了另一件事：“人过不去，病毒可以过来，对吗？”
阿丽塔默然低头：“这是杰西的决定。他说要打开那条裂隙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调用位面本源的力量。而位面本源并不容易调动，幸运的是他知道一个方法……病毒可以激发位面的反斥力量，我们就有机会调动位面之力，扩大裂隙。”
“你说什么？”君临吃惊的看阿丽塔。
所以病毒果然和杰西卡斯特有关，只不过他的目的不是杀戮，而是通过散播病毒调动本源之力。
就如君临在月灵位面做过的那样。
这就是为什么病毒无效却一直会反复出现的原因！
杰西卡斯特……这是他继真理特性后，第二个与君临相近之处了。
他的双眼微现精光：“那爱丽丝呢？”
“那真的只是个巧合，事先我们也不知道来自魔兽位面和图奇身上的病毒竟然会和爱丽丝身上的生化病毒产生融合变异，并让她完成了自我吞噬与融合。”阿兹尔回答：“有很多事也同样超出了我们的预料。”
“预言没有告诉你们这个？”
阿丽塔摇头：“时光之瓶在杰西手里，只有他才能看到预言。”
“是他不给你们看，还是只有他能使用？”君临郑重问。
“只有他能使用。”阿兹尔回答。
“时光之瓶在哪儿？”
“研究所。”阿丽塔回答：“不过我恐怕你无法拿到手了……我们失败了，杰西死了，幻想生物不被信任，现在的我们，就算你不杀我们，可能也会被星火王朝消灭。”
她的脸色露出苦涩的笑：“不过这也没什么了。杰西从没骗过我们，他说的是真的，对吗？从你的表情我看到了这点。”
君临没有说话。
于是所有幻想生物都明白了。
确认了。
这时他们心中反而有了一种释然之感。
如果世界终将毁灭，那么早死晚死，似乎也没太大差别了。
那一刻，所有的愤怒，憎恨，仇怨，都在末日降临的那刻消亡。
心中唯有无尽的坦然。
阿兹尔更是微笑道：“真有趣，为什么我反而感到了一阵轻松呢？再不用这么累的活着……我们本来就不存于，死亡或许才是我们最好的归宿。”
君临却微微摇头：“死亡是归宿，坦然面对是好事，但在拥抱死亡之前，抗争依然是必然的。不管你们怎么想，我可没打算放弃。”
厄运小姐挑起她骄傲的下巴：“男人，你连灾难是什么都还不知道呢，怎么对抗？”
“已经有些眉目了，不过还需要进一步证实。”
“你要去白道城？”
“没错，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
天空中，一艘魔艇向着白道城的方向缓缓飞去。
地面上，是无数的士兵在仰望他们，天空中，大量的战机与魔艇盘旋在他们周边。
但是没有人敢开火。
他们就像是护航一般，看着魔艇一路长驱直入。
杰西卡斯特的死，对整个星火王朝来说都是巨大的震撼。
这个号称无敌的最强幻想生物，就这么死了。
他的言出法随对君临完全没有用处，甚至只是几句话，就让剩下还活着的所有幻想生物都站在了他的身后。
没有人知道即合山上发生了什么，甚至没人知道这一刻的君临到底是敌是友。
他们忌惮，猜疑，恐惧，忐忑，什么样的心情都有。
信息通过电波与魔法在天空中飞快的传递，往来皆是问询，却没一个能给出标准答案。
他们唯一能确定的是，这艘集结了最强选民与最强幻想生物的魔艇，看起来完全没有攻击的意思，只是那么笔直的朝着白道城的方向前进着。
直指帝都。
于是有人意识到，战局或许已经不在这片战场上，而是在那片世界的中央。
贝立夫发了两次信息给君临，君临只给了他一个淡定的回复：只是去白道城解决一些问题。
然后就没再说什么。
星火王朝也给阿丽塔发来了信息，但是幻想生物们连搭理都懒得搭理了。
命运在这刻似乎已然注定，战局的成败已不再重要，重要的只有君临，只有时光之瓶，只有白道城之行。
只有在那里，他们才能找到答案。
船舱里，君临搂着蒂法。
他低声说：“如果末日真的来临，而就算我死亡都无法改变，你会怎样？”
蒂法痴痴的看他，然后一笑：“如果你的死亡已无法改变末日的结局，那反而简单了。”
她搂着君临的脖子，说：“那我就和你一起死，从此再不用担心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哦，那我可能会让你失望。”
“你是说你做鬼也要风流吗？”
“不，我是说我们不会死！”
“这是预言？”
“这是真理！”
第九十九章 超级文明的底蕴
魔艇在天空中穿行，白云朵朵，如浪花翻涌。
蒂法饶有兴致的将手伸传船外，任由那片稀薄云雾穿过手心。
小手微凉。
她却唱出了愉快的歌声。
看着她的模样，君临忽然感觉很有趣。
一个女孩，千方百计的为了梦想而奋斗，但在真正末日来临的那一刻，反而放下了一切。
是因为万物都将终结，所以无所谓了吗？
又或者是因为获得了爱情？
也许是后者，但其实君临更希望是前者。
至少那会让他觉得好受一些。
这或许是每个浪子都必然拥有的心态吧。
爱是如此沉重，让你负担不起。
君临觉得拯救世界的负担都没这个大。
这真有趣。
这大概就是男人与女人本质的区别。
不过蒂法的愉悦也只是片刻。
她的心情很快又黯淡下来。
她回到君临的身边坐下，很自然的偎依在他怀里：“告诉我，你真的能拯救这个位面吗？”
“当然，我可是神之宠儿，神可不会那么容易让我死的。”君临笑道。
“但如果你没有通过神的考验，你就不再是宠儿了。”
“会通过的。”君临在蒂法的脸上吻了一下，刚要离开，蒂法已搂住他的脖子，让这个吻变得更加深切而热烈。
叶清弦走过来：“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撒狗粮？别忘了我身上还有一个阴魂不散的前前前前前女友呢。”
“你是结巴了吗？”君临无奈：“有什么事？”
“前面就到白道城了。”
“然后呢？有多少人在迎接我们？”
“没有。”叶清弦回答。
“没有？”君临一怔：“前线军队不阻拦，连帝都不阻拦，星火王朝这是彻底放弃了吗？”
他的脸色微微阴沉了下去。
想了想，他突然起身来到船头，看向下方。
目光透过云层，可以看到一座银色的充满现代气息，与当初的134位面有几分相像的城市。
在城市的远郊，可以看到还有大量的部队驻扎在那里，有这齐整的炮阵，远方也有战机在翱翔。
但是没有阻击。
所有的防御形同虚设，就这么任由他们长驱直入。
君临有些明白了。
他转头道：“阿丽塔，你们之前一直拒绝和星火联系，是吗？”
“是的，只是觉得没必要了。”阿丽塔回答。
“现在有必要了，给他们发消息，告诉他们我们会在研究所降落。”君临道。
阿丽塔没有说什么，只是照着君临的话做了。
十分钟后，魔艇缓缓降落在白道城研究所的附近。
走下魔艇的一刻，君临看到一支穿着华丽军装的队伍整齐的肃列那里。
在军阵的前方，站着一名老者。
比克斯特思，星火王朝的国主。
看到君临，他的老脸上挤出一丝笑意，然后单手放在胸口，行了一个标准的星火王朝的礼节。
这一刻，他仿佛是在接见国外元首一般。
“呼！”君临长嘘了口气，他向着比克斯特思走去，老国王的身边几名护卫有些紧张的靠上去，却被老国王拦了下来。他说：“没有那个必要了。”
于是护卫们一起低头。
君临已来到了比克斯特思身边，看看老头，摇头道：“所以你知道了？”
老人点了点头。
没有多解释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中。
“时光之瓶在哪儿？”君临问。
老人指指身后的大门：“还在那里，我无法使用时光之瓶，没必要去碰那个。那里的所有一切，都被我封存起来，等待你的到来。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
君临点点头：“聪明的选择。”
罗伯特反而诧异起来：“你是说你不是从时光之瓶那里知道的？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国王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对君临：“你的伙计看起来头脑不太灵。”
“这很正常，优秀的手下不需要太会思考。”君临径直向研究所大门走去，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需要一起来吗？”
“谢谢。”老国王跟了上去。
大门打开，君临走进研究所。
研究所很大，君临和大家就这么一路走来。
老国王问：“需要我介绍吗？”
“不，不用了。有时候直觉在一无所知的时候更有效果。”君临四处看看，然后指向一处门：“那个方向。”
然后他向着那门走去。
老国王叹息：“敏锐直觉……可惜，感受的还不够远。”
“是啊，如果早知道……”君临也低笑起来：“这大概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罗伯特彻底糊涂了，他叫道：“帮个忙，不要再打哑谜了好吗？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会觉得你们已经知道末日之灾是什么了？”
叶清弦和麦子对视一眼，同声笑道：“我想我也知道末日之灾是什么了。”
嘎？
罗伯特惊讶的看叶清弦：“你怎么知道的？”
叶清弦无奈摇头：“就如你所说的，斯特思陛下在没有看过预言的情况下，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当然是有人告诉他的啊。”罗伯特回答。
“问题是只有极少数的幻想生物知道这点，而所有的幻想生物现在都在我们这边。”麦子提醒他。
“那又怎么样？”罗伯特不解。
麦子敲敲他的脑袋：“想想看，现在，在这个重要的场合，有谁没来？”
“谁？”罗伯特依然不明白。
他看向海尔兄弟：“你们知道吗？”
海尔兄弟互相看看，同声道：“加勒特利！”
加勒特利？
哦，是的，那个家伙。
探索舰的舰长，星光文明在这个位面的使者。
对啊！
为什么他没有出现在这里？
君临杀过来了，老国王突然知道了预言的事，亲自来迎接君临，而加勒特利却没有出现？
为什么会这样？
罗伯特本能发问：“加勒特利！他现在在哪儿？”
老国王叹口气：“他已经死了。”
“什么？”罗伯特惊呼：“死了？怎么死的？”
比克斯特思悠然回答：“我杀的。我亲自下令，把那个家伙和他的所有手下……凌迟处死！”
凌迟处死？
我去，那个家伙做了什么，让这位老国王愤怒到这种地步，用出这种手段？
罗伯特懵逼了。
君临已说道：“萝卜，还记得你说过一句话吗？”
没等罗伯特回答，已道：“你说……你就知道超级文明有两把刷子，他们就算甩出二向箔来你都不会觉得奇怪。”
罗伯特脱口惊呼：“我操！不是吧？你是说星光文明拥有二向箔？”
这个白痴！
叶清弦翻了个白眼：“不，他是说星光文明拥有灭星级的攻击能力。”
罗伯特终于明白了！
他终于明白灾难为何而至。
他颤抖着说：“他们知道你是天命者，为了消灭天命者，所以在暗算你失败后，就直接发动灭星攻击？什么时候发动？”
君临回答：“已经在路上了。”
随着君临的说话，一声轻响在君临耳边响起。
“完成终极任务，发现最终阴谋。”
君临低呼：“尼古拉，我日你姥姥！”
第一百章 何为预言
现在君临终于明白，为什么任务只要求他们发现，而不要求他们解决了。
因为系统根本不需要下这样的任务！
面对一次灭星级攻击，候选者们不用系统督促，自己就会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否则就是死。
系统的提升同样也让所有人反应过来。
原来阴谋竟然是这个？
可是……可是不对啊！
麦子已叫了起来：“尼古拉，这场阴谋不是一开始注定的，这是后来君临的存在导致的！”
时间在这刻再次定格，所有人都仿佛被时间暂停了一般，唯有君临，叶清弦，麦子几个人还能自由活动。
果然下一刻，尼古拉的声音响起：“我从来没有说过，阴谋是一开始就存在的。你们不是自己也分析过了吗？事物总在不断的变化着，选民的到来本身就会导致变化的加剧，使得最终的任务未必是事件的最终。”
这正是当初君临意识到的问题，现在却由尼古拉直接点明了。
罗伯特立刻道：“但这次却是最终，你在阴谋发生之前，就判断了它的存在。”
“唔，你可以理解为这是一个预言。”尼古拉桀桀笑道。
预言？
又是预言？
君临沉声道：“那么尼古拉，你是靠什么做出这样的预言的？你的神之威能？还是你对我难度的提升？”
尼古拉道：“如你所知，绝对掌控作用的是物质与能量，如果我愿意，我的确可以让万事万物按照我的需求去进行，但那就不叫预言，而叫程序设定了，不是判断未来，而是创造结果。当然，如你们所知，上个位面你们接受了难度提升，所以嘛，本来可以修正难度的我，没有修正它，你们也可以认为这是我介入的结果。”
叶清弦：“所以这次你是纯预言？”
“是的。”尼古拉回答：“其实这并不难做到，只要有足够的信息基础，就可以做出判断，形成预言式的结果。”
是的，许多预言，原本就可以是合理推理的结果。
就好比一个孩子从小好学，聪明伶俐知书达礼，你因此推测他将来必成大器，成功了就是预言。如果你能判断的更准确一些，比如此子虽然聪明，但天生桀骜不驯，将来必惹大祸，祸及满门，那应验后这预言水准就更高了。
许多江湖骗子就爱玩这套。
一种最常见的手段就是一番摸骨看相后，认真的告诉你，你的四肢受过伤。
你会觉得这很准，可其实谁家孩子不淘气，谁的四肢没受过伤？
真特么扯淡。
但真就有人信这个。
所谓的预言，有时就是理性分析后的一种判断，运气好的猜对几次大赛结果，直接封神。
所以这事拆开了一分析，尼古拉这次的预言，根本就不算什么，大概脑子稍微聪明些的，在掌握那些信息后，就能做出那样的判断。
重点在于信息！
君临点点头：“做出这样的预言需要两个前提，第一，星光文明知道我是天命圣徒，这一点可以根据我的行为做出判断，而你所设计的一切，本身就是故意诱导我更加努力的表现自己，从而暴露自己的身份。”
尼古拉回答：“没错，但其实就算我不设计，你也不会手软的，你不是已经决定了自己的路吗？你不是一个低调的人。”
麦子问：“那第二个前提呢。”
君临回答：“星光文明吃过天命圣徒的亏，他们知道天命圣徒会给他们带来什么。”
听到这话，大家恍然大悟。
是了！
一定是这样！
星光文明一定是在某个天命圣徒手底下吃过大亏，所以在意识到君临是个天命圣徒后，立刻做出决定，不惜一切也要毁掉这个还没成长起来的天命圣徒。
这才是他们发动灭星级打击的原因。
罗伯特嘟囔：“这个亏吃的看来还不小啊。”
叶清弦也嘟囔：“不知道是沃兹还是另一个家伙。”
尼古拉知道这些，所以他一开始就精准判断出君临很可能会遭遇灭星打击——只要他暴露自己。
正因此他做了一个阴谋预言。
“你就不怕你猜错了。”麦子嘟囔：“总有万一的。”
尼古拉回答：“猜错了更好。”
嗯？
这什么意思？
尼古拉道：“对于神来说，我所期待的永远是我未曾达到的领域。绝对真理是这样，预言也是一样。”
听到这话，君临眼中陡然放出精光。
他低下头，沉思！
麦子到是乐了：“话是这么说，可是判断错误，系统任务就错了啊。”
“那又如何？”尼古拉反问。
嘎？
大家都是一呆。
我去！
还能这么不讲理的吗？
系统任务都可以出错的吗？
但尼古拉这刻就相当于明明白白的告诉大家，没错，系统任务就是有可能出错的。
不过想想也对啊，上次位面，沃兹不还是做了手脚吗？
他们不是生活在一个系统掌控的世界，是生活在神明掌控的世界。
系统不是万能的，不是必中的。
只是旧的思维依然束缚着他们，令他们没有跳出这思维的框架。
但是尼古拉用他的“无耻”诠释了什么叫不要依赖和信任系统。
是的，对他来说，所有系统强化者统统都只是磨刀石，磨刀石的意志又什么好在意的？
明白这点，大家也是只能抚额哀嚎，这该死的尼古拉，真心会玩人。
尼古拉却不管他们，只是看君临：“你明白了？”
“是的，我明白了。至少明白一些了。”君临微笑：“谢谢你，尼古拉。”
“你还谢他？”罗伯特怪叫：“这货坑人啊！”
“唔，他可没坑我们。至高无上的次元之神，只是给予我们重要的指点。”君临认真道。
“你明白了就好。”尼古拉嘿嘿笑了一声。
“不过我还有个问题。”君临道。
尼古拉：“你想问什么？”
“尼古拉你要的是磨练选民，但是再有潜力的选民，面对歼星攻击也是必死的吧？我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星光文明只要对拥有选民的位面进行灭星攻击，那所有的选民都会死？那么，你选拔选民的意义又何在？”
这话一出，大家都醒悟过来。
对啊。
星光文明这么强大，要对付选民的话，乱开歼星炮就好了，还怕个球啊。
尼古拉笑道：“其实你有答案的，是吗？”
“是，他们有限制，对吗？他们不能随意对生命位面，尤其是有选民的位面随意使用歼星攻击。”
“是的。”
“那就和现在的情况违背了。”
“那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
“好吧，我知道了。”君临也没有纠结。
他现在基本可以确定，灭星攻击是肯定的，只不过或许是尼古拉的原因，或许是规则的原因，反正，星光文明这次可以下手。
见君临没有纠缠，尼古拉道：“看在你一直没有让我失望的份上，我就再帮一次忙吧。”
“什么忙？”
“为你做个预言。”尼古拉道：“这次，你会死。”
什么？
所有人心中一震。
君临微微扬起脖子：“是吗？那么……多谢您的预言。”
尼古拉轻笑一声，随即消逝。
万物又恢复了动静，比克斯特思完全没有察觉一切的继续引领大家前行，只有参与对话几人的心情还在震骇中，却又压抑着无法说话。
比克斯特思道：“天谴炮攻击失败后，加勒特利就意识到你应该是天命圣徒，他第一时间向星光文明发送了消息。星光文明就是在那个时候，做出了不惜一切格杀你的决定。”
君临道：“不过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打算使用灭星攻击？”
“是的，毕竟这代价太大了，所以他们还想再尝试一次其他方式。”
回想起被粒子轰击的滋味，君临咧了一下嘴：“我猜你很遗憾他们失败了。”
比克斯特思叹了口气：“现在已经是这样了，谁也没有办法。或者唯一的办法就是你……我恨你，但我却只能将希望寄于你。”
说话间，他们走过长廊，来到一间大厅前。
打开大门，迎面就看到一名男子，长发飘飘，屹立当场，背后飘扬着一支孤单羽翼。
片翼天使萨菲罗斯！
第一百零一章 萨菲罗斯
手持名刀正宗，萨菲罗斯站立当场。
长刀斜指君临，他没有说一句话，但是飚扬的气势已说明了一切。
比克斯特思叫道：“萨菲罗斯，你已经没有必要在守护这里了。星光文明背叛了我们，出卖了我们，现在只有君临能够拯救这里！”
萨菲罗斯英俊的面容不为所动。
他只是冷眼看着君临，长刀横架。
比克斯特思还想说话，君临已阻住了他。
他说：“他不在乎。”
什么？
比克斯特思看看君临，再看看萨菲罗斯。
大厅天花板上，这时又现出一个人来。
蒂法脱口叫道：“爱丽丝？”
正是爱丽丝。
她冷酷的看着君临：“毁灭位面的罪魁祸首终于还是来了。”
蒂法叫道：“爱丽丝，不要这样，现在只有君临能解决这一切！”
爱丽丝一笑：“灭星级的灾难，他用什么解决？”
蒂法一滞，回头看君临。
君临微笑：“其实你真正想说的是，如果我连你们都解决不了，又拿什么去应对那种级别的灾难？”
“只有你这种人才会在意逻辑问题。”爱丽丝不屑：“我们更喜欢简单一些的方式。既然末日将至，就在那之前先杀个痛快也不错。”
“你们？”君临看看爱丽丝，再看看萨菲罗斯。
爱丽丝有些恼火：“别用你那肮脏的心灵看我和萨菲罗斯。”
君临笑了：“我懂了，你们不是在一起，只不过……他和你一样，也融合了自己的克隆体吧？他的身体里有你的病毒，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起的，说你们也没错。呵呵，阿丽塔之前还说你是杰西卡斯特的俘虏，看起来不太象。”
爱丽丝却没再回答。
她缓缓取出双枪：“这些都不重要了。”
君临点头：“也对。”
他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都出去。
叶清弦有些紧张：“这两个都是融合体，你一个人对他们两个？”
“爱丽丝的意思没有错，这一关都过不了，谈什么后来？放心吧，灭星级攻击短时间到不了这里。”君临说着取出无限增幅手套，一片雷电光华已自他的手心涌动。
所有人迅速退离。
尚未离开研究所，就听到里面轰的一声震响传出。
巨大的震动一路蔓延开来，即便是坚实的研究所都在巨力湍流中激荡。
“快点！这里要塌了！”叶清弦喊了一声，加速前冲。
一个精准的预言。
研究所开始疯狂摇晃，落石不断从上方砸下。
好在大家都是“习武之人”，速度不慢。
叶清弦已率先冲出研究所，刚一出现，就见后方轰隆隆大片碎石落下，出来晚些的已被直接埋葬。
“萝卜！”叶清弦喊了一声。
“我在这儿呢。”罗伯特一个瞬移直接出现在叶清弦身后，嬉皮笑脸：“没想到你还关心我。”
叶清弦都不带看他一眼的，继续喊：“麦子！”
“这儿。”麦子拍着满身灰尘过来。
“海格，埃尔……还好大家都在。”叶清弦松口气，忽然发现还是少了个人，面色微变：“蒂法呢？她在哪儿呢。”
“见鬼，她被埋在里面了。”麦子叫道。
就在这时，就见废墟轰然炸裂，漫天烟尘里，一道身影冲出废墟落回地面，正是蒂法。
她手里还抓着一个人。
阿甘。
原来她是为了保护阿甘而慢了一步。
“没事吧？”叶清弦问。
蒂法拂了一下眉间发丝，灰尘无法掩盖她的绝代风姿，嫣然一笑：“谢谢你的关心。”
回身看去，妙目生出忧虑：“君临还没有出来。”
刷！
一道雄浑刀气划破废墟，直入云霄。
三道人影已冲出废墟进入天空。
刷！
名刀正宗对着君临的头颅斩下。
犀利！
无情！
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
战斗时，萨菲罗斯是认真的。
作为一个本来就有灭世欲望的反派，这个位面的存在与否，从来都不是他所在意的。
你很难想象现在的萨菲罗斯，面对全新的次元，全新的境遇，会有怎样的追求。
和曾经的人设一样，驾驭一个位面寻找新的位面？不，他做不到。
那就是干脆毁灭？彻底的毁灭？
现在已无必要。
萨菲罗斯的眼中升腾着红光，杀戮成为他唯一的需求。
并非疯狂，而只是内心杀意的绽放。
那是他对一切的痛恨。
长刀席卷风云而至，在天际卷动出无边气流。
无限增幅手套雷光暴闪，化作雷霆战刃格挡。
无形的念力蜂拥而来，如丝缕纠缠，束缚君临，那是爱丽丝的出手。
一个主控，一个主杀，在这刻形成了完美的组合。
君临却只是长笑一声：“王者级数了啊，高阶位面的待遇，但是不够！”
他轻轻挥动手套，雷霆之光横扫而出，超电磁炮倾泻，在天际炸出无尽波澜。
“八刀一闪！”沉闷低喝里，雪亮刀光快速幻起一片急促光影，刀光掠过，竟是将君临的超电磁炮都直接劈成虚无。
爱丽丝也扬起手，一片烈焰从她手心中蓬勃而出。
“哇哦，之前可没见你有这个。”君临长笑，单手下按，一片扭曲空间已在身周形成。
火焰在扭曲中失去方向，君临大步从火焰中走出，迎面是萨菲罗斯可劈天际的刀光。
震天！
狱门！
超新星！
荒狂刀光充斥天际，整个世界在这一刻仿佛只有萨菲罗斯的存在。
而来自爱丽丝的念力控制，则死死束缚着君临，让他无法全力应对。
望着那极致到华丽的攻击，君临微笑：“狂暴吧，雷霆！”
雷霆化作无边雷狱从他的体内绽放，这一瞬间，君临终于释放出他全部的力量。
爱丽丝色变：“萨菲罗斯，快退！他爆发的力量已经超越了传说！”
但是萨菲罗斯没有退！
他依然冲上，接近四米的长刀划破天际，迎着那无尽雷光刺去。
刀锋在瞬间伸长，穿过雷池，刺入君临的胸膛，君临身体一颤，将手往太刀上一搭，一缕电流沿着刀身冲入萨菲罗斯体内。
萨菲罗斯暴吼着逆飞而起，单翼遮天，卷动无边黑暗，形成一片涡卷，同时爱丽丝再次加强念力控制，君临手足同时被缚，但君临只是摇了下头：“爱丽丝，这不是属于你的战场。”
他对着爱丽丝一瞪，一道空间之门已在爱丽丝身后出现，磅礴吸力涌出，下一刻爱丽丝已被传送离开。
萨菲罗斯自天而降，长发逆扬，张扬出冲天杀意：“死吧！”
所有的黑暗都被汇聚在这一刀之上。
必杀之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