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程序正义
盐海城。
君临去帕特里克岛的时候，麦子他们已经来到了这里，并见到了瑞雯，顺带给瑞雯做了一轮前情提要。
瑞雯已经开始波澜不惊了。
“所以君临就跑去找沃兹了？怪不得刚才我会冲动的脱衣服呢。”瑞雯无奈道。
三次违心发动，毫无疑问位面又是一番兵荒马乱。
幸运的是大家都有所准备，在第一次被坑过之后，快速做出应对准备，总算没在后面出太大的丑。
当然也没有准备的。
听说洛基在大街上裸奔了，而达斯维达则对着他的菊花来了一剑。
倒霉催的。
“希望他的违心能让沃兹说出点什么秘密吧，我真是受够了死去活来的日子。”叶清弦头疼道。
罗伯特道：“你没有记忆，不存在受够了。”
他已经结束了三天收割，跟着一起过来的。
“滚蛋，天生的杠精。”叶清弦没好气道。
好在这时候君临的通讯器响起。
叶清弦接通：“怎么样？”
“这里的确是一个精神空间。”君临直接道。
“所以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这就是为什么沃兹能颠倒时空的原因？”叶清弦摇头：“还真是让人无语呢。”
罗伯特和麦子也听到了，集体兴奋起来：“所以你那些艳遇也都是假的？太棒了！”
“你们幸灾乐祸的有些早。”君临笑道：“有些是真的。”
“什么意思？”大家愕然。
君临道：“我解析系统的时间还太短，没法发现更深层的秘密，但是这绝对不是一个单纯的精神空间，存在一定的真实性，但暂时我无法区分。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们的确没有太多机会。”
“什么意思？”叶清弦问。
“我们快要死了。”君临直接道。
“怎么死？沃兹怎么杀死我们？如果我们都只是精神在这个空间里，他凭什么？”罗伯特和麦子都不理解。
君临回道：“不是他杀死我们！沃兹说过三次我会死的话，分别是‘你终究会死的’‘你注定失败的，你不可能摆脱这命运的枷锁’‘你终将在时间中沉沦’……他没有一次说过亲手杀死我这话。他只说我会真正的死亡，所以一定存在某种条件会导致我死亡，而不是由他亲手杀我。他所有的亲自出手，只是为了阻止我找到真相，找到破除他轮回和解除死亡的办法！”
叶清弦明白了：“所以我们的确不存在无尽的轮回机会？”
“不存在！”君临很肯定的说。
“问题是我们还有多少机会？”罗伯特也急了。
“我不知道，或许我们应该想办法先查清楚这点。”
“怎么查？”大家都急到冒火了。
“别担心，从他的口气中我可以听出，我们至少还有那么几次轮回的机会，我有一些猜想，但我需要尼奥来证实。”
“尼奥在黑伞公司，他被他们抓起来了。”
“不，瑞雯只说她看到了尼奥，可没说尼奥被抓起来了。”
叶清弦愕然：“你不会是说尼奥投靠了他们吧？”
“但不是只有投靠和被俘虏这两种结果，对吗？”
“所以我们要再一次进攻黑伞了？”
“是的。”
“什么时候？”
“现在！”
“你疯了？就凭我们几个怎么去黑伞公司救人？”别人没见过，麦子可是见过黑伞公司的实力，都不用史密斯，单是那一群暴君就够大家受的了。
“现在是他们无法出手的时候。”君临已将程序正义大致说了一下。
罗伯特大吃一惊：“我操，这种事都能行？不过史密斯也会受限吗？”
“是的。”
程序正义的指向目标可限于生命，而是不管什么，只要是发起攻击的行为，都必须先符合该条件。
黑伞大楼。
轮回重启后，这里已经被全面重置。
叶清弦瑞雯等人旁若无人的直接进入大楼。
几名终结者上前拦阻，没想打几人看了一眼，撒腿就跑。
所有终结者同时举枪，然后下一刻，他们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什么情况？
一大群终结者电子眼乱闪，却发现他们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必须一步步走完八十一步才行。
“哈，真行？”罗伯特乐了。
“快走啦。”麦子对着罗伯特的脑袋就是一下。
下一刻他脸色一变：“我去，这个也算？”
他的步子竟然也在瞬间慢了下来。
对罗伯特的一下，也算攻击。
叶清弦无奈摇头：“走完八十一步就离开这儿，你就别凑热闹了。”
说着已和罗伯特等人从楼梯飞快冲上。
“等等我啊！”岑佩珊大喊。
她到底只是个普通小姑娘，二十四层楼梯可是够她爬的。
“我背你……希望这个不会算。”叶清弦无奈道。
岑佩珊小心翼翼的趴到叶清弦背上，叶清弦已嗖的冲了上去。
二十四层很快就到，看到铁将军把门，叶清弦飞起一脚。
然后她也开始散步了。
“不是吧？这也算？”叶清弦欲哭无泪。
瑞雯走上前看看：“门没锁。”
她把门推开。
叶清弦：“……”
罗伯特一笑：“暴力不是好习惯。”
岑佩珊从叶清弦背上下来：“叶姐你走着，我过去帮忙。”
“你能帮什么忙啊？”
说话间，就见走廊上方，忽然伸出一挺自动机枪，对准他们。
轰！
开火。
罗伯特怪叫一声放出冰盾：“我操！这个不受影响！”
“废话，它没有脚。”瑞雯没好气喊道。
果然再完美的设计也有BUG存在！
同时楼道中已冲出几名终结者。
枪举起，放下。
开始散步。
不过走廊里很快就挤满了大量终结者。
罗伯特被堵在一挺自动机枪后面，没想到这种平时一下就打烂我的玩意儿，竟然成了他们的拦路石。
正心急间，岑佩珊跑过去，也不知她从哪儿抗起一支火箭筒，对着那机枪轰的一炮，已将那机枪轰烂。
什么情况？
大家正愕然，岑佩珊已丢下火箭筒，揉着肩膀道：“反击不受限！”
众人恍悟。
“你果然很有用！”罗伯特竖起大拇指。
“走啦！”岑佩珊已率先跑出去。
第五十五章 尼奥
一道电子门挡住了去路。
岑佩珊拉了一下没拉开，喊道：“瑞雯！”
瑞雯走过来，看了一下，道：“脸部解锁。”
说着已变化行象，变成了沃兹的模样。
没用。
再变成史密斯的模样，还是没用。
“变这个！”岑佩珊取出笔记本，现出一张头像。
“这人是谁？”瑞雯一边问一边变化。
“黑伞公司的CEO马丁伯特曼。”
咔嚓。
门打开了。
“你果然比罗伯特有用多了。”瑞雯赞叹。
正好这时候一名终结者已完成走步，对着他们就是一炮。
罗伯特抬手放出冰盾挡住：“我操，现在呢？”
二女话都不说，进了门直接往里跑，留下罗伯特挡灾。
进入里面，就看到这里是一个大型机房，里面有不少穿白大褂的正在一台台计算机前做着记录，对她们的到来看都没看一眼。
岑佩珊愕然道：“瑞雯姐，你上次是在哪儿见到尼奥的？”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觉醒。”瑞雯没好气回答：“随便找吧。”
“不用，有更简单的。”岑佩珊道，然后她扯开嗓子喊了起来：“尼奥！赛文！尼奥赛文你在哪儿？”
她也不知道尼奥什么情况，所以干脆两个名字一起喊。
瑞雯无语：“这没用的，他肯定被关起来了……哦见鬼，尼奥！”
她吃惊地看到一个穿白大褂的男子走来。
正是尼奥。
他也在疑惑的看瑞雯：“我们认识吗？”
“你失忆了？”瑞雯上下大量着尼奥。
是基诺里维斯的模样。
也就是说……
瑞雯已道：“你是精神体，你的本体不在这儿。君临说的没错，这里果然是精神网络。君临，你听见了吗？我看到尼奥了，他是本体形态！”
“是的我听见了，他失忆了？在为黑伞公司做事？”君临急忙问。
“我想是的。”瑞雯回头看了眼外面。
大批的终结者已放过一轮攻击，继续走来。
不过步子没走完就到了罗伯特的身边，于是在规则强制下再转身向外走。
一大群终结者跟走正步似的，走得很整齐。
尼奥已疑惑的走过来：“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瑞雯已急切道：“听我说，赛文，你的本名叫尼奥，你是系统之神，你是来救崔妮蒂的……”
瑞雯大声的将一切讲述出来。
尼奥却只是平静的看着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你们还是赶快离开吧。”
他说着转身回走。
“尼奥！”瑞雯喊了一声去拉尼奥，随即就发现自己也开始散步了。
“天哪，这也算？”瑞雯双腿不受控制的向外走，她拼命的扭过头叫道：“你要想起来！你没可能那么容易被他控制的，当初你能够逃离这里，现在也可以！”
然而尼奥充耳不闻。
“佩珊，想办法唤醒他！”瑞雯只能大喊。
“我？”岑佩珊吃惊的看周围。
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的回忆里没有这个啊。
这时候其他的白衣人也看出问题，纷纷向她走去。
岑佩珊吓得一哆嗦，转头就跑。
然而到处都是人，岑佩珊心一横，只能往一台设备上爬去：“踩一下不算的吧，应该不算的……”
还好，没有触发程序正义。
反倒是有几名白衣研究员因为试图想抓住她，而被启动程序正义。
岑佩珊干脆拼命的往上爬。
她爬到一台设备上，正好看到尼奥向着一扇小门走去。
“尼奥！”岑佩珊干脆用力一跳，跳到一片空地上，一个屁股墩摔在地上。
“啊！”岑佩珊吃痛喊了一声。
她的脚崴了。
尼奥看了她一眼，停下脚步：“你没事吧？”
他伸出手去拉岑佩珊。
“谢谢。”岑佩珊无奈伸手。
就在两人手掌接触的瞬间，尼奥忽然心神一震。
他挣脱岑佩珊的手，猛然靠向身后墙壁，捂着自己的头：“啊！”
“尼奥？”岑佩珊怔怔的看尼奥。
那一瞬间，她看到尼奥的样子在变化。
他的头发变白，脸型也开始拉长，很快竟是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
这模样她同样熟悉，正是君临给出的尼奥的另一副脸孔。
古斯将军的模样。
岑佩珊扶了扶耳麦：“君临哥哥，你不会相信我看到什么了。”
“什么？”
没等岑佩珊回答，尼奥已抬起头来，长出了一口气：“我回来了！”
他看向岑佩珊，微微怔了一下：“是你？”
岑佩珊愕然：“你……认识我？”
尼奥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周围：“现在是什么日子？”
岑佩珊本能道：“2021年，10月24日。”
“2021年？”尼奥吃惊：“这里才过去了半年时间？那为什么你还会在这里？”
“什么叫我还会在这里？”岑佩珊莫名，下一刻她已拿起耳麦：“君临要和你通话。”
尼奥接过耳麦，一名工作人员已完成步调，对着岑佩珊就是一拳。
尼奥正要阻挡，岑佩珊大叫：“别还手。”
尼奥一怔，岑佩珊已被一拳击中肚子。
尼奥愕然，就见那工作人员一击得手，又开始散步了。
“这是怎么回事？”
岑佩珊捂着肚子喊：“你问君临，反正别出手就好。”
耳麦里已传来君临的喊声：“尼奥，你清醒了？”
“君临？”尼奥看看四周：“我终于又回到了这里……我想起来了。我曾经是这里的一员！我在这里工作，和崔妮蒂一起……崔妮蒂！”
他吃惊的而紧张的望四周。
君临已道：“告诉我你现在的脸，你是什么样子？古斯将军？”
尼奥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镜子：“是的。”
“实体……你实体进入了。尼奥，听我说，千万不要出手，这个位面已经被我定下了规则，凡是出手都必须走满八十一步才能出手一次。不想散步一分半钟就尽量别攻击。”
“明白了。”尼奥看看四周，怪不得这里的人都这么怪异。
又是一名工作人员摆脱限制攻击岑佩珊，尼奥直接站在岑佩珊面前替她挡了这一下。
耳麦中君临叫道：“但你看来只是想起了离开前的记忆，我现在要你尽快回想起关于这里的重要信息……还有，尽量别死，我不确定你这种情况下死亡还会不会进入轮回。”
“你在说什么？”尼奥迷惑。
“先做再问。”
“跟我来！”尼奥已拉起岑佩珊道。
“去哪儿？”岑佩珊惊问。
“你不知道？你也曾经是这里的一员。”尼奥回答。
“你说什么？”岑佩珊骇然：“这不可能！我从没来过这里。”
“所以你也不知道你是幻想生物？”尼奥看看她：“我明白了，你的记忆被篡改了，不过别担心，你会想起来的。”
第五十六章 系统BUG
拉着岑佩珊一路前行。
尼奥快速进入一个电梯。
一边走他一边说：“这里是用来研究精神物质转换的，但不是核心。真正的核心在地下。”
说话的同时，尼奥已刷了一下身份，道：“我的权限只能到地下一层，但是核心在二层，我们得走下去。不过要是守护者无法攻击的话，那应该问题不大。”
“核心里有什么？”君临问。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切的根源都在那里。你大概什么时候能到？”
“就快了。”君临趴在一架客机上喘着气道。
帕特里克岛距离盐海城不算太远，可真飞起来还是够呛，现在只能借客机休息一会儿——妈的，这客机不是飞往盐海城的。
总算不是反方向。
“说说你的发现。”
“沃兹在这里建立的是时光轮回系统，十天一次，我们可能已经经历了好几次轮回，而你，看样子一进来就被沃兹给囚禁了。”君临尽量最简单明确的话语说明经过。
“不，我没有被他囚禁。”尼奥直接道：“我在另一层空间。”
“另一层空间？什么空间？”
“我不知道。”尼奥摇头：“每到我从一个空间进入另一个空间，看来就会失去对应的记忆。我回到了这里，就回想起这里的记忆，但是关于另一个空间的记忆……我只有一个名词。”
“卡拉？”
“是的。”
电梯一路下降，两人快速交流着，终于大致把各自的情况说清楚了。
很显然，尼奥的意识在进入这里后，接替了逃离前的记忆，所以依然以为自己是黑伞公司的工作人员，一直到尼奥本体进入后，才回想起关于逃离后的记忆。
“这意味着你当初的离开可能不是主动性质的，而具有偶然性。”君临立刻道。
“是的，我记得当时发生了一场大爆炸，事后我在这里的记忆就不存在了。”尼奥回答。
“但你的意识进入之后，要继承原来的记忆，有断层怎么办？”
“没有断层，因为在记忆里，我一直都在这里工作。”
“你一直在这里工作？那这半年的记忆从哪儿来的？”
“别问我。”尼奥有些烦恼：“我也不清楚，我现在脑子里双份记忆，我必须把它们理清楚，该死，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到是有些猜想，但我怕你不太能接受。”
“你说什么？”
“你说崔妮蒂在黑伞公司？”
“是的。”
“她在哪儿，做什么工作？在这里用的是什么名字？”
“好像是……”尼奥仔细回想着，然后他愤怒道：“该死！怎么回事？我想不起来。”
“那你还能想得起她的样子吗？”
“废话！”
“我是说她在黑伞工作时的样子，能把她画出来吗？”
尼奥吃惊的张大嘴巴。
他伸出手，想要在空中哪怕是临摹一下，却发现他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崔妮蒂在黑伞公司工作的模样。
“我……我想不起来！”他有些惊悚的回答。
“那就对了。”君临道。
他已经恢复精力，从客机上跃下，沿着机翼飞出。
机舱里，一个小孩指着窗外大喊：“妈妈，看超人！”
电梯中。
尼奥茫然道：“对什么？”
“崔妮蒂不存在。”君临道。
“你说什么？”
君临回答：“崔妮蒂不在这个位面，她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这不可能！如果是这样我为什么会有关于她的记忆？我和她在一起的种种，别告诉我这是沃兹的阴谋，我不相信。”尼奥呐喊起来。
“这的确不是沃兹的阴谋，事实上他也不想这样。”君临苦笑：“你是尼奥，其实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理解这是为什么，只是你不愿意相信而已。但其实，你曾经发现了，正是因为你发现了，所以你才逃出去了。”
尼奥无力的坐倒在电梯里。
砰！
电梯终于来到负一层，电梯门打开。
岑佩珊叫道：“尼奥！”
尼奥精神清醒了一下。
他就象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眼神突然坚定起来。
他喃喃道：“是的，我想起来了……崔妮蒂……她不在这个位面。”
他说着猛然走出去，口中已道：“我想起来了！崔妮蒂不在这里，她是个系统错误，是个BUG！”
是的！
系统BUG！
君临和尼奥都想到了。
崔妮蒂不在这个位面，但是所有和她相关的人，都会有她的记忆，却又无法描述它。
因为系统出错了！
这话叶清弦等人也听到了，他们正努力从人群中拥挤出去，准备离开这里。
罗伯特惊悚道：“系统BUG？系统为什么会有BUG？”
君临回答：“因为沃兹想要的太多！”
沃兹的图谋太大了，大到即便经历了三个位面的经营，他的系统依然无法完美。
但那时他已经没有机会了，因为在那三次位面经历后，他就要进入高级位面了。
他只能维持现状，而无法继续改良。
这一点，还是伊桑霍克提醒君临的。
“有人利用我们建立时空系统，但他想要的太多了……不是每个时空类幻想生物都是同一体系，时空类的幻想法则有所不同。”
正是这一点，再结合后来沃兹的表现，以及曾经白石，狂猎几次位面之旅的经验，让君临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这次不是有人背叛沃兹，而是沃兹的系统本身就存在巨大问题。
崔妮蒂，就是一个BUG。
而尼奥正是因为这个BUG的存在，而导致最终脱离了永恒位面。
“可为什么会是崔妮蒂？”叶清弦不解。
“卡拉，我猜和这个名字有关系……一切都和卡拉有关。”君临道。
“也许她也是一个BUG，或许就是BUG的核心。”瑞雯道。
“不。”君临立刻否定道：“她或许是一个很重要的BUG，但绝不是核心。”
“那是谁？”大家一起问。
“沃兹自己！”君临回答：“他自己就是BUG的核心！”
身为绝对真理的掌控者，君临对这点再清楚不过了。
当他尝试运用某种无差别真理，不让自己特殊化时，绝对真理需要付出的代价是极小的。
但是当他对自己特殊化时，就需要付出较大的代价。
这一切就是因为平衡与差别待遇。
沃兹的时光系统，本应该也是无差别的，和君临的绝对真理一样。
但沃兹显然不会这样选择。
他要让自己成为最特殊的那一个。
成为这世界的主角！
所以他自身的存在，就是问题的核心。
在一个本来就不健全的时空系统时，制造出自身的特殊性，也就意味着漏洞的大幅度提升。
这时尼奥已经带岑佩珊来到了二层门口。
所有守卫开始散步。
尼奥长驱直入，耳中是罗伯特迷惑的声音：“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又是什么？”
“病毒。”这次是尼奥回答了：“作为外来者，我们就是这个系统的病毒，我们的存在，对系统就是伤害。”
“见鬼，我还以为史密斯才是病毒呢。”麦子嘟囔。
“在黑客帝国的世界里，他是病毒，但在这里，他是杀毒程序。每当有病毒侵犯了某个底层规则时，他就会出现，清理一切。他不是真正的史密斯，但也可能和真正的史密斯有关。”君临道。
“所以全反了？史密斯是杀毒程序？我们却是病毒？”大家惊呼。
“是的。”
瑞雯也无语了：“你是从自己的记忆里找回的这一切吗？你就是因为发现了这点，所以才被沃兹清理了记忆？”
“不，我上次觉醒的不是这个。”君临回答：“这是新的发现。”
大家再次懵逼。
叶清弦已道：“那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我们还有很多没发现的问题？”
“没错，只有找到全部的真相，才能打破这轮回。”君临说着已看到远处的大楼。
黑伞大楼。
他全速朝着黑伞大楼飞去。
可就在他要飞抵的那瞬间。
轰！
巨大的爆炸轰然响起。
冲击波弥散四方，平地上升腾起一颗巨大的蘑菇云。
狂野的射线冲击波甚至直接将君临也吹飞，烈焰烧灼着他的衣服。
身在空中，君临的身体在融化，但他依然坚挺的抗住了。
眼前是一片模糊。
黑伞大厦已在这片核爆中彻底化为尘埃。
第五十七章 核爆之后
“今日午时，黑伞公司遭遇恐怖袭击，一颗核弹被投入黑伞大厦，大半个盐海城化成废墟……”
盐海城西部的街道上，各处的显示屏都在播报着关于爆炸的新闻。
核辐射没有影响这里的电磁讯号，甚至百吨级的核爆，都只是夷平了半个城市。
精神网络的世界里，一切由沃兹掌控。
君临茫然的走在街头。
所有人都死了。
现在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了。
站在街上，身周到处都是人在奔跑，呼号，救火。
君临却只感到孤独与索然。
他不知道这一切的发生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是假的。
不知道下一个轮回还会不会再来，也不知道真身进入的尼奥，又会不会彻底死去。
依然有太多的未知……
让一向自信的君临都有些无所适从了。
尽管相信着他们还能活过来，心底却依然泛起莫名的悲伤。
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痛。
让君临都没来得由的消沉起来。
终究……还是低估了沃兹啊！
这是一潭远超自己想象的浑水，你每发现一点真相，就会发现更多的未知。
要到何时，才是尽头？
这让君临都感到心力交瘁。
他晃了几下身体。
就在这时，一辆红色跑车停在了他的身边。
红狐探出头来：“你看起来受了些打击？”
君临看看她：“我不记得有和你联系过。”
“但我依然记得你。”红狐一笑：“上车吧。”
车子向着远处开去。
一路驶出城市，直至来到一座小镇上。
坐在车里，君临没有说话。
悲伤的情绪还没有完全漫去，这让他显得有些消沉。
直到车子吱嘎一声停下。
红狐从车上下来，为他拉开车门。
“还要我抱你下车吗？”她说。
君临下车，看了看上面的门牌号。
红心路五号。
红狐打开门，径直进入：“进来吧，这地方你应该不陌生。”
君临拾步进入。
红狐说的没错，这地方他不陌生。
他来过这里！
进入大厅，君临解下大衣，头也不回的向后抛去，大衣正落在身后衣架上。
看了一眼厅堂，他说：“你曾经在这里给我剥桔子吃。”
“是吗？我不记得这部分。”
君临沿着路向里走，他来到楼梯处，看向一处房间。
眼前现出一片旖旎风光。
恍惚间，他看到两个人正在那上面纠缠，翻滚，尽情的释放热情。
正是他与红狐。
“我喜欢什么姿势？”站在君临身后，红狐问。
“标准。”君临回答。
红狐笑了笑，走进房间，看了眼还在门口的君临，道：“进来吧。”
君临进入房间。
房间有个阳台。
他打开阳台的门，从这里正好可以看到一片花园，还有一间早餐厅。
君临道：“我在那里吃过早餐。”
“那部分我也不记得。”红狐道：“我记得并不是很多，除了床上，就是你来找过我。对我开枪，跟我说话，告诉我一些奇怪的事，一些零散的话语，但我知道那些都是真的，真实发生过的。”
“我杀过你吗？”
“是的，不过手法还算温柔。”红狐指指旁边的床：“就在那上面。”
君临收回视野，回看红狐：“我刚刚打了一场败仗。我的队友都死了，虽然他们应该还会再活过来，但我还是觉得哀伤。”
红狐摇了摇头，走过去抓住他的衣领，温柔道：“你哀伤，不是因为他们死，而是因为担心他们无法复活。你不知道你还有多少时间，不知道还有多少机会，同时你也无法接受失败……而在这里，或许是你经历的失败次数最多的一次。对你来说，那应该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沉重打击。”
“我不知道你这么了解我。”
“是你告诉我的。”
“什么？”
红狐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君临。
君临明白了。
他点点头：“是啊，每一次轮回，都是一次失败。我有足够的理由愤怒与痛恨自己。”
“但是那没有必要。在这里，是你对手的天下，他有足够的主场优势。但幸运的是，他始终无法根除你，而你，也总会再次觉醒。”
红狐说着从后面抱住君临：“你不可能靠自己想起所有的事，帮我完全觉醒，我可以告诉你更多。”
“你希望我杀掉你？”
“不，你告诉我的另一句话是：不是只有死亡，才能觉醒。”
君临的眼神微微亮起：“那要怎么做？”
“我不知道，但我们可以进行各种尝试，不是吗？”红狐笑道。
离开红心路5号的时候，红狐还在睡觉。
君临不知道她有没有想起什么，也没有打算留下来等待。
他走出房子，就这么向着城市中走去。
大爆炸让盐海市变成了废墟，但总有一些存在依然留存。
比如那间咖啡屋。
君临经过咖啡屋的时候，看到了克莱尔坐在那里。
就好像没有什么事能阻止她坐窗边。
隔着落地窗，君临与她相望。
那个瞬间，克莱尔微微怔了一下。
然后她的眼神现出一丝丝异样。
曾经觉醒的记忆不会消失，君临知道，她还记得自己杀她的那一幕。
但是现在，在她的眼神中，他已看不到恐惧。
或许，她已经想明白了什么。
又或许，只是麻木了？
君临没有说话，也没有行动，就这么与她对望着。
良久，克莱尔低下了头。
于是君临转身走开。
也许，这就是最好的选择吧。
这个世界的情债已经太多，君临实在不想欠下去。
但他又不得不继续追寻着。
沿着道路继续前行，他来到了鲁克林区。
这里的房屋，也被核爆摧垮了一半。
但是瑞雯的小屋，却依然顽强的留存着。
它就象是一条楚河，距离它不远处，便是那满目疮痍之处。
人们围在废墟前哭泣，动情而伤感。
君临却古井不波的走过。
他推开瑞雯的屋门，迈入屋中。
这曾经在记忆引擎中见过多次的房间，如今终于真正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与记忆中相同，简单，干净，不然纤尘。
仿佛世外之地，全不受一切影响。
君临看了看窗外。
没有见到任何阻碍。
于是他的嘴角微笑：“你终于……不再掩饰了吗？”
第五十八章 旧日足迹
在瑞雯曾经坐过的沙发里坐下，君临将自己置身于黑暗中。
他安静的坐着，感觉如回到了遗弃之都。
整个人都陷入深沉的寂寥与死寂中。
外面的喧哗仿如从天外传来，如此的遥远而不真切。
为自己倒上一小杯酒，君临自斟自饮着，心情也渐渐回归平静。
冷酷的平静。
门声再次吱嘎响起。
有人走了进来。
脚步声很轻，没有开灯，可是昏暗中，君临还是能看到对方的面容。
阿德里安娜·尤加特。
不，确切的说，应该是维拉。
《海市蜃楼》的女主维拉。
她进入房间，四处摸索着，似是在寻找什么，忽然听到后面有什么声音，转头看去，就见暗影处一个人坐在沙发里，正在喝酒。
这把她吓了一跳：“哦，抱歉，我不知道……你不是这里的主人？”
维拉惊愕看他。
君临放下酒杯，轻轻搁在台上。
他用手支起下巴：“你也不是。”
“我……”维拉有些手足无措：“我只是……想来看看，她有事没有。”
“你和这里的主人很熟？”君临问。
维拉摇头：“那到不是，我也是才搬来不久，不算太熟。但……或许你不太相信这个理由，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种直觉，觉得自己应该过来看看。”
君临拉开旁边的台灯。
灯光照出他的面容。
眼神中带着一丝坚毅，还有些许的胡渣。
维拉怔怔的看君临，莫名的熟悉感浮上心头：“对不起先生，请问……我在哪儿见过你吗？”
君临没有回答，只是道：“一切相见，都有原因。无论前世今生，但有些事，错过了，就没必要再想起。”
“抱歉，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维拉的目光更加疑惑了。
“萍水相逢而已。”君临直接道。
“好吧。”维拉向屋外退去：“我想我不该来这里，我现在就离开。”
她说着退出屋子。
君临没有说话，只是目送她离去。
他能想起一些事，只是如今，他本能的不愿再去回想在他看来没有意义的行为。
除了证实自己有些渣，还能证明什么？
他苦笑。
史密斯自始至终都没出现。
君临将酒瓶里的酒喝完，又转了一圈屋子，终于走了出去。
他来到隔壁，敲开比尔默瑞的门。
对方还在。
打开门，他疑惑的看看君临：“请问你是……”
“菲尔先生？”君临问。
这是《土拨鼠日》里，比尔默瑞扮演角色的名字。
“菲尔？你是在喊我？哦不，我叫尼克。”对方惊诧道。
“你现取的？在失忆之后？黑伞公司甚至没有告诉你本来的名字？还是他们编织了新的身份？”君临问。
菲尔愕然：“你到底是谁？”
“看来我没有杀过你。”君临微笑。
印象不深啊！
我果然是这个渣男！
菲尔的表情明显紧张起来，他想关门，却被君临抵住。
君临道：“你没必要紧张，菲尔先生，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
“聊什么？”菲尔不解。
“随便聊什么？我想我过去有段时间太过于从女性身上获得快乐和满足求知欲。”君临回答：“现在我想换换男人。”
这话很莫名，却让菲尔心中泛起了共鸣。
奇怪！
我为什么要支持他的这种说法？
不过他还是打开了门。
“进来吧。”他说：“反正我这里也没什么好抢的。”
“我不是黑人。”君临随口道。
原谅我吧，罗伯特，但我的确对黑人有成见。
进入菲尔的住所，君临注意到菲尔正在给自己做午餐。
在核爆之后，他还有心思做午餐。
君临看了看他的午餐：“烤肠，面包……还有熏鱼，你完全可以给自己弄些好吃的，不必省钱。”
“因为生命总是朝不保夕？”菲尔道。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呢。”君临笑道：“不过不是因为那个，而是因为命运总会给我们机会让我们重新来过。”
菲尔疑惑看他。
君临叹息：“也许我真该杀了你，你是土拨鼠日的主角，你的觉醒几率应该比克莱尔和维拉更加大一些。”
菲尔惊恐的退了几步。
“别担心，我不会那么做。至少现在不会。”
这话没让菲尔安心，反而更加惊恐了。
看他这样子，君临摇了摇头：“我想我们之前有些缺乏了解，不过没关系。”
他取出纸笔，在上面写下数字和地址，交给菲尔，道：“如果有一天，你想起了什么，就打电话给我，或者来这里找我。”
“然后呢？请你杀掉我？”菲尔问。
“是的。”君临一笑，然后他转身出门。
忽然他注意到什么，看向门后。
那里放着行李箱。
他回头看看菲尔：“你要出门？”
“不。”菲尔摇头：“只是还没收拾好。”
“还没收拾好？你是说……”
“才搬来不久。”菲尔回答：“我有些懒，有些东西放在那里，一直没收拾。”
君临想起了维拉刚才说的话。
他问：“能问一下你搬来多久了吗？”
“四五天。”菲尔回答。
“四五天……”君临指指旁边：“隔壁的隔壁，有个姑娘，她也是才搬来四五天？”
“你是说卡拉还是克希亚？如果是克希亚的话，她是的。”
“卡拉？克希亚？”君临微愕：“谁是卡拉？”
菲尔指了指瑞雯的屋子。
“……卡拉！”君临无语。
他没想到瑞雯在这里使用的假名字，竟然也是卡拉。
该死！
所有人都自动忽略了瑞雯在这里的假名，毕竟对他们来说这是没有意义的。
可为什么瑞雯没说过？
君临眯起眼睛。
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
微微一笑，他点头：“谢谢，菲尔先生……不是尼克，你叫菲尔。”
君临拍拍他的肩膀：“记得来找我。”
他转身离去。
菲尔道：“我不认为我会来找你，如果我要自杀，我自己也能搞定。”
“那真是太遗憾了。”君临随口道。
他挥了挥手，就这么离开。
目送他离去的背影，菲尔疑惑的回到屋子里：“菲尔……我叫菲尔……我到底是谁……该死，我的头好痛！”
他无力的跪倒下去。
第五十九章 精神风暴
再一次看到红狐，是在杀手联盟的总部。
这让君临有些错愕。
红狐语气不善：“你从我的床上爬起来，拍拍屁股就走，在外面野了一圈，然后看到我，就是这种表情？”
她拧了拧君临的脸皮。
君临无奈道：“我只是在努力寻找旧日的踪迹，希望能得到一些启发。你知道……我没打算不见你，所以没有说再见的必要。”
“我知道。”红狐耸了下肩：“你的旧日足迹里充满香艳，这次又想看谁？我们的全金属战士，丽塔·沃拉塔斯基？”
她说的就是艾米丽布朗特在明日边缘里的角色。
“还有威廉凯奇以及……我不知道杰克的那个角色是谁，柯尔特上尉，还是达斯坦王子。”君临有些委屈的解释。
“我猜是柯尔特上尉，毕竟时之刃里决定时光的不是人，而是一件道具。”威廉凯奇顶着汤姆克鲁斯的帅气面容走过来：“所以你是来找我们的？”
“只是随便聊天而已。”君临摊手：“看起来你们也想起了什么。”
柯尔特上尉摇头：“你看起来只对女人独有钟爱，我们可没想起什么，是红狐告诉我们的。”
“这话真让人难受。”君临看了眼旁边的丽塔·沃拉塔斯基。
后者抱起手臂，目光冷峻，大有如果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就宰了你的意思。
还是威廉凯奇直接道：“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啊！明白！”君临点点头。
威廉凯奇补充了一句：“我不知道你们以前有过什么，我也不在乎，但我希望你们以后不会再有什么？”
“够了，伙计们，我们来这里不是争风吃醋的。”红狐打断话题。
她看向君临：“你想起什么了吗？”
君临的目光扫了一下，再次停留在丽塔·沃拉塔斯基身上。
他嘟囔：“很多，但我猜有人不希望我想下去。”
“你到底造了多少孽，伙计？”柯尔特上尉惊讶。
君临摇头：“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为什么会这样。”
“你每次轮回都会失忆，你说过的，你每次都以为自己只有一两个女朋友。”红狐道。
“不，这个理由不够。”君临回答。
斯隆从后面走出，身后还跟着那名医院杀手，也就是通缉令里开场被一枪爆头的那位。
“你是尊奉指令行事。”爆头杀手说。
“没错。”君临这次认同了。
“谁的指令？”红狐疑惑。
“直觉。”君临回答：“在过去的轮回里，我的很多行为是尊奉直觉的指引。”
“尊奉直觉指令？这太扯淡了。”红狐冷笑。
君临回答：“这一点都不扯淡，至少不会比尊奉一台织布机更加扯淡。”
“……”大家一起无语。
“狗日的编剧。”红狐骂了起来。
只有成为真正的人类后，才会觉得这种尊奉织布机指令的行事方式有多么的荒谬。
但他们却无法就这样摆脱。
那是命运的羁绊。
还是斯隆道：“问题是直觉背后的目的是什么？”
君临回答：“直觉没有目的，人才有。直觉只是尊奉人的目的去给出指引。我想……我是在找一个人。”
“一个人？”
君临点头：“一个女人，卡拉！”
听到这个名字，大家同时沉默了。
丽塔·沃拉塔斯基问：“需要通过上床来确认？”
“看起来是这样。”
“但你知道我们不是卡拉。”红狐道。
“问题就在这儿，很多人都不是卡拉，她就像个幽灵，无处不在。”君临说着走到一边坐下：“她是问题的源头。”
君临已经有了些答案。
BUG！
如果说沃兹是BUG的核心，那么卡拉，就是BUG的源头。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他已几乎可以确定这点。
这两个存在都是BUG，找到任何一个，打破任何一个，都可以解决系统的问题。
但是打败沃兹几乎是没有希望的。
只有卡拉！
“有目标了吗？”
“我要再接触一下织布机。”君临回答：“和位面意识交谈。”
重新站在织布机前，君临莫名的感受到了一丝紧张。
上一次接触织布机，他想起了部分回忆。
在那回忆里，他死了。
这使他上次实际没有真正的去接触织布机。
但是这一次，他打算再试一次。
想了想，他说：“我可能会死。在这之前，有人需要被我杀死吗？”
大家互相看看。
斯隆微笑：“我也有直觉，我的直觉是你这次不会死。”
“我也是。”红狐道。
所有人纷纷点头。
分享了敏锐直觉的他们，在这刻做出同样的判断。
君临却没有说话。
他摇头道：“未来是会变化的，直觉不会死，不代表就真的不会死。它只是一种选择，这选择只有在正确的情况下，才会符合直觉的判断。可如果因此而大意，因此而自信，那么未来就会被改变……”
他说着将手放在织布机上。
他喃喃道：“掌控……平衡……法则……让我看看你……只是看你一眼！”
解析发动！
下一刻，君临发现自己已置身在一片赤红色的烈焰般的世界中。
四周皆是废土，唯有无尽的雕像在矗立。
他们对天张臂，仿佛在绝望哀嚎与呻吟着什么。
天空是无尽的黑暗与火焰，整个世界都仿佛在燃烧。
那是上个位面，君临在尼奥的恐惧中所见到过的画面！
而这一片荒芜的上方，正中央处，一片光辉莹然。
一个光人存在于那里。
“卡拉……”
他发出风暴一般的呼吼。
这呼吼刺激着君临的精神，几乎要将他炸裂。
但是这一次，他没有。
他闭上眼睛，心神沉寂于空处，隔绝一切感知。
尽管如此，那一声声的呼唤依然刺入他的内心深处，刺的他全身发麻。
快要撑不住了！
他能够感受到这力量的恐怖！
神！
真神！
真神级别的存在发出的恐怖呼喊。
这个位面有真神！
君临只觉得自己几乎是要瞬间疯狂了。
他按捺不住的大喊起来，所有的精神力都集中于一点，就像暴风雨中的小舟。
咔啦啦！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一般。
下一刻，织布机前的君临已轰的一下飞起，精神风暴席卷四周，直接将红狐斯隆等人淹没。
第六十章 归于虚无
当君临醒来的时候，天已黑了。
他看到斯隆躺在地上，口鼻溢血。
他已经死了。
织布机散成一地碎片，不复存在。
威廉凯奇，还有柯尔特上尉也死了。
所有的人，几乎都死了。
除了两个人。
红狐和丽塔·沃拉塔斯基。
红狐坐在地上，目光冰冷的看他：“你最好告诉我这是个巧合。”
“他们会回来的，人会回来，织布机也会回来。”君临回答。
丽塔·沃拉塔斯基轻抚着死去的威廉凯奇的脸，沉声道：“你杀了我，还让我做了一回寡妇。你到底还想做到什么程度？”
君临轻轻摇头：“这不是我想做的，你们活着，只是因为你们半觉醒，你们的精神有足够的抵抗力。这不是阴谋，当然也不是巧合，而是巧合中的必然。”
君临起身，看了眼地上的尸体：“他们的直觉，应该感觉到了，但他们没有说。对他们来说，这也是一个选择。”
他说着走了出去。
来到红堡的院外，坐在那里。
给自己点上一支烟，君临静静的抽着。
红狐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她问：“你看到了什么？”
“使命。”君临回答。
“使命？”
“是的，我看到了我曾经看到过的一些东西，我想我也明白了一些事。”君临苦笑。
“什么事？”
“真相未必能让你们接受。”
“就像黑客帝国那样？”
君临沉默了一下，终是回答：“也许比那个更糟糕。”
红狐便没再说话。
她靠在君临的肩头，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什么也不做。”君临回答。
“这不太象你的风格。”
“你知道我是什么风格？”
“战斗到底。”
“那么偶尔，也可以换一下。有时候换个视角，就能看的更清楚。”君临摇头道：“这次我不想再战死。”
接下来的时间，君临真的如他所言。
没有再采取任何行动。
他就这么住下了。
和红狐一起。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
第十日的傍晚，君临和红狐坐在红堡的天台上看月亮。
菲尔来了。
他走过来，看着君临，微微一笑。
没有说话，他在君临的身边坐下。
他们就这样默默的看着月亮，身边的时钟在滴答走着。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
当时间来到九点时，维拉出现了。
君临有些惊讶。
菲尔道：“是我通知她的，她也是其中一个，对吗？”
“唔，是的。”君临对维拉微微一笑。
于是维拉很自然的坐下。
她的眼神有些迷茫，带着一丝惆怅与不自信。
君临看出她的迷惘，微笑道：“别担心，你已经经历过了，只要看着就好。”
维拉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下。
时针指到十一点五十九分的时候，克莱尔也出现了。
她来到天台，看着这里的人，轻轻摇头：“我希望我不是不速之客。”
“当然不是，但是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过来的吗？”君临问。
“残存的记忆，不靠谱的直觉，还有对这世界的怀疑，对你的好奇……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对吗？”克莱尔反问。
“是的。”
红狐突然道：“确定时间是在十二点吗？”
君临回答：“有一部电影，叫十二点零一分，和土拨鼠同年，也是同类型。”
“他们也在这个世界？”
“嗯。”
“但你没见过？”
“也许见过，也许没见过。”君临悠然回答：“但这些都无关紧要了。”
“是啊，无关紧要了。”红狐怅惘的看着天空：“我希望我能记住这一切。”
菲尔也道：“但是这一切终将逝去。”
“至少这一次，也会卷土重来。”君临将手按在了菲尔的脖子上。
他说：“两个选择，一个会比较简单，没有痛苦，但你可能看不到你想看的。一种会有些痛苦，但你能够看到一些东西，尽管那对你或许没有意义……”
“第二种选择。”菲尔回答。
于是君临轻轻按下，菲尔眼白一翻，倒在地上。
但他没有立刻死去，而是还在挣扎，他看着夜空。
天空中有流星划过，几架客机闪烁着夜灯。
城市的喧嚣还在继续。
然后，是一切陡然静止。
所有的存在，都不在动弹。
流星，客机，还有那远方的建筑，行走的车辆与行人，仿佛都被时光凝固了。
就连声音与光线也被停止。
身周所有的一切，都静寂不动。
然后是天边现出一道道黑绿色的光束，形成一张密织的大网，所有的一切，都在这刻变得虚幻起来。
菲尔努力张了张嘴巴，他想说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就这么咽了气。
君临缓缓起身。
他看向身周。
红狐，维拉，克莱尔，还有远处格格不入的丽塔沃拉塔斯基，她们都在这一刻静止。
但隐约间，你能看到她们的眸子还在动，有点点的光辉在闪耀。
君临微笑着走过去。
他将手放在克莱尔的脸上，可只是轻轻碰了她一下，克莱尔的身体已化成灰烬消散。
她就这么消散了，归于虚无，空气中甚至连个粒子都不再留存。
不，确切的说，是连空气都没有了。
君临回身，他看到红狐维拉等人的身体也在消散。
尽管身体在消散，眼眸却依然平静。
红狐的脸上甚至还泛出了一丝笑容。
于是君临也笑了笑。
脚下的大楼正在崩塌，就象是有什么东西在腐蚀一般，一切都在归于沉寂。
君临一步踏出，已然来到城市的中央。
空间与时间在这一刻没了意义，周围的一切都在消失。
他走在尚未消亡的人群中，看着他们化成灰烬，归于虚无，直到最后，世界变成一片空寂。
接着，就是自己。
他的身体也在消亡着。
从他的手和脚开始，一点点的消散。
君临饶有兴致的看着。
他甚至尝试用了一个解析。
无尽的信息涌入，但君临已不用再担心任何后果。
就在灰烬蔓延到只剩一颗头的时候，他看向远处。
那黑暗空洞里。
仅存的月亮。
他微微一笑：“我会再来找你的。”
轰！
头颅消散，一切尽归虚无。
随后是一点光辉从那月亮中落下，光线交织，万物重塑。
第六十一章 系统紊乱
醒来的时候，君临没有再感受到任何痛苦。
一切便如大梦初觉，是如此的自然。
“呕！”
呕吐的是麦子。
他难受的想哭。
熟悉的操场，熟悉的篮球，一切又都出现了。
君临喃喃说了一句：“十分钟。”
“什么？什么十分钟？”罗伯特迷惑的看君临，再看看难受的麦子：“什么情况？怎么刚进位面就这种莫名其妙的论调？你们能正常一些吗？”
就连麦子都疑惑：“什么十分钟？”
“重构……差不多十分钟左右。”君临抱着胳膊回答。
麦子惊讶的瞪大眼睛：“你活到最后了？”
“唔。我亲眼看着它崩塌，然后再亲眼……好吧，那个时候我已经没有眼睛了，但我还是能感知到它的重建。”君临笑道。
“这都发现了，他都没来清理你的记忆？”麦子问。
“哦，我们的机会不多，他的机会也不多了。”君临冷哼。
叶清弦彻底迷糊：“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四周已响起候选者们的呼喊声，正在纷纷哀叹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来到了永恒位面。
君临已向着外面走去。
“麦子你不用一下位面先知？”身后是叶清弦的说话。
“没必要了，跟我来吧，等岑大小姐到了再一起解释……”麦子有气无力的解释着。
“岑大小姐，她又是谁？”罗伯特讶然。
“老实说，我现在都不清楚她到底是谁了。”麦子嘟囔。
二十分钟后。
岑佩珊一脸的麻木的喊着“太不可思议”了。
别说她，就连叶清弦和罗伯特都开始麻木起来。
“哦见鬼，所以，上一次轮回，我们统统死在了核爆里？那得是多少当量的核爆？这个位面的科技兼容度只有百分之二十一。”
“一切都是虚妄。”叶清弦哼了一声：“兼容度什么的根本不重要了。只要沃兹愿意，大伊万都能只毁掉一栋小房子。”
麦子：“我们现在还要去医院吗？”
“不，直接回岑家。”君临道。
岑佩珊很不满意：“我还没说接受你们的说法呢，这一切都太突然了。”
“那我给你时间考虑，三二一，想好了没有。”
“想好了，通过。”岑佩珊麻利回答。
君临开始打电话。
“红狐，我是君临，时间太短你可能还没想起我，但是帮个忙好吗？别再让杀手联盟的那几个家伙过来凑戏份了。有兴趣的话你可以过来，如果你能想起来的话，你会知道在哪儿能找到我。”
红狐沉默了一下，放下电话。
袭击没再出现。
岑家。
众人坐定后，君临这才大致讲了一下他们死后自己的经历。
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无非就是一次次的旧地重游，寻找那失落的记忆，当然关于香艳的部分就自动隐去了。
岑佩珊听得愕然：“所以我其实是幻想生物？只是被改了身份和记忆？那你们怎么没认出来？”
“你现在这张脸绝对不是你本来身份的脸，但有一定的相近之处。”君临回答。
“哦天哪。”岑佩珊惊恐的捂住自己的脸：“希望不会太丑。”
对女人来说，最关心的大概就是这个。
“可能是个又老又肥的蠢女人。”罗伯特坏笑。
在岑佩珊踢他之前，这货灵巧躲开。
麦子道：“那好吧，说点正事。你想起了什么？又发现了什么？对了，这次别忘了杀掉这几个家伙，我实在厌烦了一次次的前情回顾。”
“哪来的一次次，你一共才觉醒两个轮回。”罗伯特抱怨。
“不，不止两个轮回。”君临道。
“什么？”叶清弦问：“麦子不是说他上个轮回才觉醒的吗？”
“这一波是这样，但这不是第一次觉醒。”
“哦，是的，你之前觉醒过一次。”叶清弦点头。
“不。”君临摇头：“也不止一次。”
这次大家都傻了。
“你是说……”
君临竖起三根手指：“在这次觉醒之前，我至少还觉醒了三次，加这次是第四次。而沃兹，他一共抹去了我们三次记忆。”
“哦天哪。”众人吃惊的张大嘴巴。
这次是真的震惊，因为之前没有过。
君临轻笑：“是的，我想起了一些东西。每一次，我都更接近真相一些，然后沃兹就会抹掉我的记忆。然而下一次，我又会换条路靠近真相。有趣的是，其实每一次我所发现的真相，都有所不同，因为道路不同。于是沃兹发现，在他不断抹去我记忆的过程里，同样也在给我更多的选择，更多的发现。”
“这就是为什么他没有再抹去你记忆的原因？”岑佩珊问。
君临摇摇头：“不，是因为他已经做不到了。”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达到了其中一次的边界……如果他能做到，他早就该做了。”
“什么边界？”
君临却没有回答，他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看着天空：“时间该差不多了。”
远处的天空，一架客机飞过。
燃着硝烟。
东1547。
“抱歉，先做一回超人，回头再和你们聊。”君临已向着天空飞去。
没有废话，君临直接飞到空中，将客机燃烧的油箱扯了下来，然后二话不说就回到地面。
整个过程前后不超过二十分钟。
“那飞机什么情况？”麦子奇怪问：“为什么每次出事的时间都在变化？”
“系统不稳定导致的。”君临回答：“时间流正在错乱，万物运行的规则被打破，自由度开始呈现，越来越多的事都不再在计划中。如果你们还能保存足够的记忆，并多看看新闻，就会知道，今天新闻里有很多事，在之前的轮回中，有些是拖后几天发生的。而一些新的变化，旧日轮回里没有的变化正在出现。”
东1547只是自由度错乱的一个表现，君临只是因为接触了它才发现它的问题，而在这架客机之外，其实还有更多的错乱现象。
“旧日轮回？所以这就是一切的根源？”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是红狐。
她大步走过来。
君临笑了笑：“不，这只是一切的开始。”
红狐疑惑的看看他。
“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
“确切的说，不是以前，而是四个小时前。”君临回答。
红狐的目光微凝，她怔怔的看着君临，眼神渐渐变化。
然后她的身躯猛然晃动了一下，扶住墙，发出无力的呻吟：“哦天哪……”
君临扶住她：“先别急着回忆，还有很多事需要你们来消化。”
“先说重要的。”叶清弦道。
君临回答：“我知道沃兹要用什么方法杀死我们了。”
第六十二章 系统抹杀
沃兹会用什么方法杀死他们！
那正是所有候选者都要考虑的问题。
所有的一切都证明，在系统空间里杀死他们，没有任何意义。随着时间轮回的重启，他们必然会再度重生。
但是在这里面有个悖论。
既然永恒位面的时间流依然存在着向前推进的可能，那为什么沃兹不想办法解除时间轮回呢？
只要杀了他们，然后解除轮回，他们就无法重生了。
对于这个问题，君临他们也曾有过许多推论。
其中一条就是系统平衡法则导致不可行。
但老实说这个说法太模糊，完全没有点出核心。
直到上一次轮回后，君临觉醒了部分记忆。
他终于确定了。
他说：“沃兹之所以选择在这个位面建立他的时空系统，是因为这个位面存在了一位真神级的存在，他是借用了他的力量，幻想生物的幻想法则，再加上自己的系统天赋才得以完成的。但这也意味着他同样不具备对这个系统的绝对掌控性。有很多事，他说了不算。”
“就像狂猎位面那样？”麦子他们明白过来。
“有所不同。守护者拉格玛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而和他作对，而这里的真神，却是被压榨的存在。他从头到位都在反抗。杀手联盟的织布机，就是他的意志，他在向我们传递信息，帮助我们。”
岑佩珊惊愕：“那他还让人刺杀我？”
“那只是个提示，就是借助他们把我们引到织布机那里。”君临解释道：“不过他的力量太强大了，第一次接触直接给我爆头。”
叶清弦冷笑：“那他就应该少喊几声卡拉，多传递一些有用的信息。”
“这是彼此博弈的结果。”君临摇头：“他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
罗伯特疑惑：“我无法理解，现在的沃兹或许有真神级的实力，但是在中级位面的他，是怎么可能囚禁一个真神的？”
君临摊手：“那就是更深层面的问题了，我也不知道答案。”
“那就说说沃兹要怎么杀我们吧。”麦子道。
“系统任务。”君临回答。
“什么？”大家莫名。
君临道：“我们的系统显示是没有任务，但实际上有任务。”
“可你说过沃兹不能屏蔽任务，最多只是减少信息。”叶清弦道。
“猎杀邪能生物有积分。可是在精神网络空间里，你其实没有真正杀死任何一个怪物，那么积分从哪里来的？”君临反问。
大家怔然。
“所以，这些都是假象？”叶清弦明白了。
“对！”君临点头：“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沃兹的确不能阻止系统任务，但可以掩盖。他在真实世界外，创造一个全新的世界，就是我们所在的精神系统空间。在这个空间里，我们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他编织出来的。系统的确给我们发布了任务，但我们根本没有看到，就像是魔术师的戏法。沃兹竭尽所能的篡改事实，即便是主系统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给出十一天的提示。当然我相信他为了做到这点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这么做怎么杀死我们？”
“很简单，只要在系统中下达一个指令任务就可以了。比如你必须杀死某个目标，否则就抹杀我们。”
“系统不会给出抹杀任务。”
“通常不给，但不是绝对不给。最重要的是平衡法则！如果是一个非常艰难的任务，通常这样的任务不会是抹杀型的。但如果是一个简单的任务呢？比如我只要杀死佩珊，任务就算完成。但由于我没有看到任务，我就不会那么做，然后我就会错失任务。”
大家听得目瞪口呆。
是的，如果是一个简单任务，那么抹杀惩罚就可以存在。
他们尽管没有经历过，却的确听说过。
对于连简单任务都完不成的选民，尼古拉没有心慈手软的必要。
所以，沃兹实际上只要通过主系统布置这样的任务，然后再通过系统空间迷惑住他们，压根不让他们看到任务，就可以让所有人都因为任务失败而死。当然，考虑到这种事的代价，君临估计其他人未必有这待遇，真正倒霉的可能只是他们四个，甚至只有他一个。
“等一等！”岑佩珊也疑惑了：“可是时间不是一直在轮回吗？理论上只要不到最后一天，你们就不会失败。”
君临摇头：“只是这里的时间在轮回！”
时光轮回的仅仅是本位面，也就是说，如果这个位面每次轮回只有十天，轮回十次，那么位面外的时间，就是一百天。
次元可不会因此等你。
这就是为什么尼奥离开了五年，而这里只有半年的原因。
双方的时间流完全不同步，而主系统的任务时间却是以次元时间为标准的。
也就是说，当外界的任务时间到达后，他们如果还没有完成任务，那就会被系统抹杀。
这就是为什么沃兹不需要再想办法杀他们的原因。
他只需要拖时间。
奈何君临太不“争气”，一次次的觉醒，他就只能一次次的出手抹掉他的记忆，浪费他的时间。
时间！
这是一切的关键。
而在经历过一次次轮回后，他们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所谓的无限轮回无限时间根本不存在，恰恰相反，时间非常重要，必须争分夺秒！
君临找回了一次被抹杀前的记忆，知道了沃兹杀死自己的方法，而这应该是他第三次觉醒直到被抹掉记忆前找到的真相。正是因为发现了这点，沃兹出手抹除了他的记忆。
也就是他一开始看到的画面。
听到这话，罗伯特吃惊道：“我们还有多少次机会？”
这个问题难住了所有人。
他们根本看不到真正的系统任务，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经历了多少次轮回。
这种情况下，又怎么可能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
也许这次轮回，就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该死！”麦子愤怒咆哮起来：“要怎么才能打破这该死的轮回？”
他都有些绝望了。
“我们甚至连我们还剩多少时间都不知道。”罗伯特也叹息。
“不。”君临却说：“有个办法，可以让我们知道我们还剩多少时间。”
“你说什么？”大家疑惑的看君临。
君临已取出一叠资料。
他不知道这些资料是不是真实的存在，但他知道每一次篡改真实都意味着巨大的代价。
而沃兹应该不会想到，那些看起来普通的资料，会暴露出重要的消息。
君临已道：“这些，是关于沃兹的资料。是我们在地球上的后援团收集来的，包括他的身份，家庭地址，年龄，曾经的工作等等。”
“那又如何？”大家不解。
君临回答：“上个轮回，我去见沃兹……那是他的生日会，我猜想，他的生日，不会是以这里的时间为标准……他没必要十天过一次生日。”
第六十三章 沃兹的边界
君临他们虽然不知道在永恒位面度过了多少时间，但他们知道自己进入永恒位面的时间点以及对应的地球时间。
以这个日期再加上地球上沃兹的生日，就可以推测出他们在永恒位面用去了多少地球时。
而永恒位面因为高度模仿地球的缘故，实际每日时间流和地球是一样的，所以连换算都不需要。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290天！”罗伯特已叫了起来：“我们竟然已经在这个该死的位面经历了29次轮回！”
麦子也吓坏了：“麻烦了，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轮回。次元战场上，候选者几乎没有遇到过300天以上的任务。我们的任务很可能就是300天！”
或许有310天，或许存在更高天数？
但是没人敢赌。
主系统任务不彰显，这一刻所有人都只能默认他们的实际任务时间是300天。
29次轮回，耗费了他们太多的时间！
“所以这就是我们最后的机会？”这刻就连叶清弦都感到有些绝望。
真相发现了又如何？
他们还需要找到破解的方法，而时间却已经不多了。
麦子注意到君临的表情还算淡定。
他问：“你已经有打算了，对吗？”
“瑞雯。”君临回答。
大家听出了他的意思。
叶清弦疑惑问：“瑞雯的住所到底有什么秘密？要让沃兹这么保护？”
君临摇头：“不是房子，就是瑞雯自己。”
大家同时愕然。
君临已道：“我们犯了一个错误，就是以为对手封堵的，就是我们需要突破的。但是沃兹很狡猾，他其实早就从我们过去的行动中判断出我们的行事风格。所以针对我们觉醒前和觉醒后，他的做法是截然不同的。觉醒前，他要避免我们发现秘密，所以他要想尽办法不让我们知道。觉醒后，我们知道了时光轮回的事，继续封堵，反而会给我们提供线索，所以那时候他要做的不是封堵，而是诱导。”
最初的时候，君临是最困难的。
那个时候没有觉醒，君临完全是靠自己摸索。实际君临到现在也不知道他第一次是怎么觉醒的，但他知道肯定是用去了最多的轮回次数。
而从第二次觉醒开始，灵魂记忆和敏锐直觉越来越频繁，导致他的觉醒也越来越容易，结果就是第三次被抹除记忆后，只用了一次轮回，君临就再次觉醒。
沃兹显然也知道这点，所以他不再尝试封堵，而是改以欺骗。
他不让君临见瑞雯，但却故意把维拉和菲尔等人搬到瑞雯的附近，给君临他们造成一种错觉，就是沃兹试图隐藏的真相是时光轮回的秘密。
这在一开始的确成功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方面。
但随着不断与更多的人接触，君临发现问题不对。
时光轮回只是一切的起始，而远非终点。真正需要沃兹费大力气保护的不应该是这个秘密，而是打破轮回的方法。
而方法，很可能就在瑞雯身上。
君临已道：“我猜，卡拉可能就在她身上。”
“卡拉到底是谁？”叶清弦问。
“我不知道。”君临摇头：“可能是某个意志，可能是某个残破的灵魂，又可能只是一件道具。至于为什么瑞雯会和卡拉有关，还有崔妮蒂卡拉，这一切的答案我还没有找到。我还有很多记忆没有复苏，也可能压根就不存在这些记忆……”
红狐到是有些明白了：“这就是一次次轮回中，你和不同女性上床的原因？”
“上床？”叶清弦诧异。
麦子的前情提要里没说这个。
君临摇头：“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麦子坏笑：“可你也说过，历史是无法改变的，改变的只是物质。某些粒子产生了碰撞，就算重新回归原位，已经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
“精神空间。”君临改口。
“物质渗透。”麦子继续。
君临怒了：“你是非要置我于死地？”
大家便一起摇头：“这不重要了。”
就算是叶清弦，面对最后的轮回都没心情吃醋了：“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瑞雯，撮合你们上床，捅出卡拉？”
“不！”君临没心情计较她的用词：“卡拉可能已经不在她身上了，我们要做好失败的准备。”
“卡拉还会跑？”
“系统都会跑呢。”君临无奈道，从上一次瑞雯的表现看，卡拉很可能真的已经不在她身上，沃兹的反应只是在误导他们。
“那你就是要继续满世界做上床测试了？”叶清弦吃惊问。
“这就是生活。”君临无奈。
君临当然没有继续曾经的步伐。
他再一次去见了阿瑞斯议长。
阿瑞斯议长很平静的听他说完事情。
然后他说：“你的机会已经不多，你必须先理清楚你现在需要找出的问题关键。”
“瑞雯，还有黑伞公司。”
“不！”阿瑞斯道：“这些都不是关键。”
君临一怔。
阿瑞斯已道：“你觉醒了四次，沃兹抹去了你三次记忆。问题的关键是，他是以什么为标准的……他不是随便在你发现了什么就出手的，对吗？”
君临怔然。
阿瑞斯微笑道：“如你所说，沃兹有自己的行事标准。时光轮回不是他抹掉你记忆的界限，一定存在某个更深层次的边界，那才是沃兹所惧怕的。而这个边界，你或许已经达到，也或许还没有达到。只有找到这个界限，你才能真正找到沃兹的要害。”
君临回答：“我也曾努力去找回那些记忆，但除了一些香艳的故事，再没有其他东西。”
“答案并非顿悟获得，更可能是积累收益，你应该从细节中去找寻，也许你已经找到了，只是还没有意识到。”
是的，这话没错。
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明白一切真相都是从点滴搜集中获得。
即便是这次永恒位面之旅，君临也不是通过谁来告诉他，而不是在不断搜集信息的过程中逐渐完整信息链，并最终得出一个个结论。
君临已道：“您说的没错，但问题是沃兹也未必是在最后时刻出手抹掉我的记忆，他不是一定要等到即将失败才出手……尤其是他知道我可能觉醒记忆的情况下。”
“但你曾经觉醒过数次，每一次走的路都不同，对吗？”
“是的。”
“那么那些错乱的记忆中，有共同点吗？”
听到这话，君临的眼神骤然亮起。
是的！
那一瞬间，他突然想通了。
虽然还有许多真相尚未揭晓，但是那一刻，君临却已经想明白了什么。
他说：“我想我知道该怎么……”
阿瑞斯却已阻止他：“不要告诉我，也不要告诉任何人。从现在起，你的一切判断，都只需要你自己知道。”
“是的。”君临长身而起，对着阿瑞斯鞠了一躬：“非常感谢您的提点。”
“拿出你所有的手段吧。能够让沃兹忌惮的人，可不是能随意受人摆弄的。”阿瑞斯意味深长的说道。
走出会所的那一刻，君临突然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佩珊，今天星期几？”
“星球六，怎么了？”岑佩珊问。
“是个好日子。”君临回答。
他再次望向天空。
看向那空中的月亮。
一如楚门仰望星空。
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
第六十四章 进化
盐海市。
再一次来到这里，心境已有所不同。
汽车旅店里，瑞雯抱着胳膊站在窗口。
她脸色不善：“所以你们认为，我是解决问题的关键，因为有可能存在某个叫卡拉的意志在我身上。只要君临操了我，就能找出她。你们甚至还铺垫了一下，表示卡拉有可能已经离开，干了也可能是白干？”
麦子微笑：“其实也未必一定必须是君临。”
罗伯特点头：“我们都很乐意帮忙。”
叶清弦咳了几声：“别在意那几个混蛋。”
瑞雯摇头：“灭霸不是让我过来卖身的。”
君临道：“别担心，瑞雯，没人逼你献身。实际上，还有一个方法可以证实。”
“什么？”
“织布机。”君临道：“卡拉这个名字，毫无疑问和那个位面真神有关。织布机传达他的意志，我可以帮你和位面真神建立连接。”
“可你说过，第一次连接，那个真神让你爆头了，第二次是其他人死亡，而这一次可能就是你最后的轮回。”瑞雯回答。
“但不是你的。”君临回道：“沃兹不可能给你下任务。就算是我死了，只要轮回还在，你就能活过来。”
“问题是你怎么知道轮回还会继续？你还说过，这里的时间依然会向前推进。”
“如果你和卡拉有关，那个真神就不会让你死，时间轮回的节奏并不在沃兹的掌控里。”
“他呼唤卡拉，也可能只是憎恨。”
“听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君临笑道：“愿意赌一把吗？”
瑞雯终究同意了。
他们一起前往红堡。
再次见到斯隆，斯隆很明显已经觉醒了部分记忆。
他说：“希望这次你不会再把我们都爆头。”
“要爆也不会是我，是她。”君临指指瑞雯道。
斯隆摊了下手：“我还是离远些比较好。”
不远处威廉凯奇等人一起点头。
不管怎么样，这次他们都不会和这几个家伙站在一起了。
五分钟后，君临和瑞雯来到织布机房间。
就他们两个。
君临将瑞雯的手放在织布机上。
他说：“放宽心，不会有事的。”
“直觉？”
“不，只是安慰你而已。”
瑞雯：“……”
下一刻，君临已发动绝对真理，瑞雯身体一颤，目光骤然泛白，身体更是瞬间恢复原状，蓝色的皮肤看起来有些吓人，带着一丝绝望的恐惧。
君临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但是那一瞬间他快速抱住瑞雯，叫道：“罗伯特，精神链接！”
罗伯特已发动精神链接。
但就在精神链接的瞬间，轰，一股精神风暴席卷而出。
接受链接的叶清弦，罗伯特，麦子等人同时吐血飞出，恐怖的精神风暴继续席卷，直接弥漫了整间大厅。
斯隆等人啊的一声抱头倒下。
但幸运的是他们总算没有死。
红狐拼命的过来抱住斯隆，和丽塔沃拉塔斯基一起，将斯隆威廉等人一起拉出古堡。
好半晌，斯隆老头才回过气来。
他翻着白眼大口喘息：“哦天哪，他们差一点又害死我们。”
“是啊！我想我们离的还不够远。”红狐低低笑了起来。
大厅内，叶清弦等人也痛苦坐起。
他们看到织布机房间里，一片炫酷的光辉正在闪耀，君临死死抱着瑞雯，在光雨中沐浴。
然后是罗伯特大叫起来：“哈，我觉醒了！我觉醒了！”
“我也是！”麦子也在大喊。
“还有我。”叶清弦也愕然。
这一瞬间，他们三个人竟然都觉醒了。
“你觉醒了什么？”三个人同时问。
罗伯特叫道：“精神链接，我的精神链接成为法则能力了。该死，这不是觉醒，只能说是晋升。”
麦子苦恼道：“我也是，我的一个位面能力晋升为法则了。”
叶清弦回答：“我也是，自然之契进化成法则了。”
三个人互相看看，然后同声道：“尼奥！”
他们同时想到了尼奥。
难道说，这就是尼奥掌握法则能力的方式？
再看织布机的房间，光芒正在渐渐退去。
终于，彻底消散。
君临抱着瑞雯，两人忽然同时闷哼着跪倒。
然后君临抱着瑞雯叫道：“瑞雯！瑞雯！”
瑞雯如溺水者一般发出大口的喘息，她终于清醒过来。
然后她尖叫出声：“伊戈！！！”
半个小时后。
在被精神风暴冲击的一片狼藉的大厅里，大家终于安然坐下。
看着已经破碎的织布机，斯隆无奈道：“我希望能有至少再一次的轮回，而且不会有人再过来破坏这一切。”
君临做了个抱歉的手势：“我们也希望是这样。”
“所以，你看到了伊戈？”叶清弦问瑞雯。
瑞雯没有回答，只是看向君临。
君临已道：“这个话题现在不在讨论范畴。”
于是大家明白了。
为了防备沃兹，有些信息暂时不会说。
“那就换个话题。”罗伯特凑过来，贱兮兮的问：“老大，你是不是晋升了什么？”
君临一笑：“我没什么位面能力可供晋升。”
“哈！”罗伯特大笑：“这次可是我们占先了。”
“所以我直接觉醒了新的能力。”君临快速补刀。
罗伯特脸立刻拉长。
“是什么？”他问。
君临没有回答。
他只是看了看瑞雯。
瑞雯叹了口气，下一刻她已变成君临的模样，随手一挥，手臂已已化成利刃搁在罗伯特脖子上。
“刃化术？见鬼！”罗伯特惊呼。
回头再看君临，却看到君临却变成了大表姐的样子。
叶清弦等人都惊了：“你们……”
“是的。”君临变回本体，点头道：“我拥有了变形，而瑞雯，在模拟我的时候，也可以使用我的部分法则能力。”
“一次只能选择一种。”瑞雯回答。
“可以进化的。”君临道。
叶清弦摇头：“你有现实宝石，不需要这个。”
“那可不一样。”君临摇头：“能力是可以进化的，而现实宝石的能量则只会不断消耗。最重要的是，当现实宝石结合变形时，能力深度会大大提升……不仅被发现的几率会降低，甚至有可能让我象瑞雯一样，模拟出他人的能力。”
“能用来潜入黑伞公司吗？”麦子问。
“不能。”
大家一起叹息。
就在这时，叶清弦忽然眉头一扬：“我的植物宝宝们刚刚找到了一位老朋友。”
第六十五章 尼奥
黑伞公司，大楼外。
尼奥坐在街道旁的长椅上，依然是那张帅气的面孔。
他手里拿着面包，正在喂广场上的鸽子。
鸽子们咕咕叫着，争相落在尼奥的手上，肩上，抢夺着食物。
尼奥微微侧了一下头，避过鸽子的袭击。
从那扑展的羽翼里，他看到一对男女向自己走来。
来到尼奥的身边，君临坐下。
动作有些大，激的所有鸽子同时扑棱着翅膀飞起。
“你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君临道。
尼奥有些疑惑的看他：“我认识你吗？”
“很快就会认识。”君临回答。
他对着岑佩珊点了点头，岑佩珊抓住尼奥的手。
尼奥冷冷的看姑娘，他说：“这不太象是一个淑女应有的做法。”
这让岑佩珊有些疑惑，她望向君临：“他没有醒过来。”
“唔，那我到是能理解他为什么能外出了。”君临叹气。
尼奥不解的看君临：“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我想你不是我们要寻找的人。”君临拍拍尼奥，在出手的那一瞬间，他已发动了解析。
不是机器人。
收手，君临起身，彬彬有礼的点了下头：“再见，赛文先生。”
“我想你认错人了，我不叫赛文。”对方回答。
君临止住脚步，回头看他：“那你叫什么？”
“尼奥。我叫尼奥！”
君临摇头：“这个名字不适合你。”
没有再理会这个尼奥，君临准备离开。
但就在他离开的时候，他看到了史密斯。
依然是那身笔挺的黑西装，史密斯向他走来。
“君临先生！”他带着自信的笑：“我没有想到你还敢到这里来。”
“为什么不敢？就因为这下面有一颗核弹吗？”君临反问。
“啧啧啧。”史密斯笑道：“你知道时光轮回的最大好处是什么吗？就是一颗核弹可以反复使用，砰砰砰砰！你永远不用担心成本问题。”
君临笑道：“我到觉得这恰恰说明另一个问题，就是你们并不能无限制的随意放核弹……我是说，作为绝对主宰者，竟然还要借助时光轮回？如果沃兹有那么大的本事，他应该在我的初生点放上一颗，然后每个轮回炸一次，那样就世界清静了。”
史密斯没有说话。
“被我戳中要害了？”君临笑道：“一个强大的系统，却也因此而无法全面的，自如的掌控，有着太多太多的漏洞。能够连时光都倒流的世界，却奈何不了一个小小的中级候选者，我真替沃兹感到悲哀。”
“但你最终会失败的。你找不到卡拉，也就找不到打败我们的方法。”史密斯回答。
“终于承认了？”君临笑道：“是啊，我永远也不会找到她。毕竟谁能找到一个不存在的人呢？就象崔妮蒂。”
“说的也对。”史密斯罕见的竟然愿意与君临推心置腹起来：“你错过了最好的机会，现在卡拉存在与否，她都不会再成为你的武器。”
“我通常不用武器。”君临回答。
他看看周围：“那么，如果你不打算留下我，我就要走了。”
“但你还会回来的，对吗？”史密斯笑着让出位置：“我们期待你的回来，这一次，你可要全力以赴了，毕竟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说的没错。”君临笑着走开。
忽然他停下步子，回头看了一样。
尼奥还在喂鸽子。
君临摇了摇头：“何必呢，还是消失吧。”
手一抬，一道闪电已劈向尼奥。
刷！
闪电落在尼奥身上，瞬间将他劈成齑粉。
“君临先生！”史密斯没想到君临会突然出手，对着君临一拳轰去。
“只是一个替代程序而已，何必这么在意。”君临轻描淡写的回答，单手挥动，信手之间，已将史密斯的所有攻击封堵下来。
这游刃有余的程度，连史密斯都为之错愕。
“你……”他低呼。
“不是我变强了，而是你变弱了啊。史密斯先生。”君临嘿嘿一笑，手臂化作雷霆之矛，已洞穿史密斯的身体。
史密斯轰然飞出，尚未落地已再度飞起。
但君临只是跃起，连续三腿，竟然生生压制住了史密斯。
正如君临所说，史密斯变弱了。
周围此时已是一片骚乱，所有人都四散奔逃，但是终结者却没有冲出来，而只是牢牢守护住大楼。
君临已又是一拳击中史密斯，将其轰飞，道：“决战的时刻还没到，史密斯先生，你又何必着急呢。”
他说着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天空中又出现两道身影，同时朝着君临落下。
“洛基，达斯维达！你们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君临猛然抬头，怒吼一声：“滚开！”
那一瞬间，竟带着磅礴到恐怖的雄浑气势，仿佛天神一般，洛基和达斯维达心神震撼，同时尖啸着什么退开：“那是什么？”
“是你们所无法想象的强大！”君临对着天空轰出一拳，整个云层在刹那间爆发出一片惊人的闪电光辉，电流缠绕中，是两声凄厉的喊叫，并瞬间移去。
这一击，竟是将两人直接重创。
“你！”史密斯震骇的看君临。
“好吧。”君临的气势缓缓收回：“其实我也有点提升……不管怎么说，轮回那么多次，还是有好处的，对吗？”
他嘿嘿一笑。
他走向史密斯：“我曾经死亡过无数次，也因此有过无数次觉醒的机会。那些记忆深植于我的灵魂深处，与真相一起长埋。但是总有一天，我会将它们唤醒……然后，用这份力量碾压你们！”
史密斯缓缓起身：“那么我期待着，君临先生。”
君临一笑退开。
就在这时，他心中微微一动。
看向天空。
那一瞬间，他感知到了。
一道身影正自天际高速飞来，仿如超人一般，一路破开云雾，击碎苍穹，瞬息间来到黑伞大厦的上空，隐约间甚至还能听到两个倒霉蛋的惨叫。
随后天空中涡卷风云，已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在这旋舞之中，一个黑色人影从天而降，现出帅气的面容。
仰望苍穹，君临露出惬意的微笑：“欢迎归来，尼奥。”
第六十六章 双星位面（为大盟亥子丑加更）
尼奥终于回来了。
戴着墨镜，也带着他的记忆。
意气风发。
盐海市的街头，尼奥与君临并肩而行：“我很难向你说清楚我经历了什么。那场核爆发生后，我感觉自己就象是分裂了一样，我的生命不再属于我自己，我的身体，还有灵魂，都归于虚无。然后我在虚无中重新诞生，但我发现，我好像挣脱了什么枷锁……终于可以进入这个系统空间，不再受到沃兹的约束。”
“我想我知道答案。”君临随口道。
“什么？”尼奥不解。
“系统漏洞。”君临道：“我们把沃兹逼急了，但他所采取的每一种做法，都需要付出代价，这代价就是系统的漏洞。虽然我们还没有获得胜利，但这个系统实际早已是千疮百孔。我给了你敏锐直觉，而作为系统的神，你在最危急的时候，逃出去了。”
“逃去哪儿？”
“另一个空间，你说过的。”
“真实空间？”
“不。”君临摇头：“是另一个空间。那里是真实的，这里也是。”
尼奥吃惊的看君临：“这里是系统网络空间，它不是真实的。”
“但有真实的部分，否则你的真身不可能进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永恒位面应该是一个双星位面，我们现在所在的，就是其中一个位面，位面是真实的，甚至有许多存在也是真实的，但我们……我们未必是真实的。”
尼奥明白了他的意思：“双星系统。沃兹把其中一个位面改造成了现在的模样，那另一个呢？”
“是用来支撑它运转的。这种可以时光倒流的系统需要的能量绝对不小，不是沃兹和一些位面资源能够撑起来的。而且如果我的判断没有错，这实际只是从永恒位面上分割下来的一小块……你没有试过环绕地球吧？其实这个世界很小。沃兹实际是以大部分的永恒位面来支撑这个小位面的时光系统的运行。”
“甚至还要加上一位位面真神？”
“没错。”君临道：“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进入之后会直接精神进入这里的原因，这里是子位面，而选民降临的必然是主位面。在我们降临的第一时间，我们就在系统牵引下，精神进入子位面，进行无限制的时光轮回。”
“那为什么他不直接杀掉你？”
“因为他杀不掉。”君临笑掉：“他用的是飞升者文明的技术。”
是的，君临看到了。
他看到了主位面，所有的精神离体者，其身体状态都和飞升者文明的那些雕塑一模一样。
君临曾经想破坏那些雕塑。
但他做不到。
现在看来，就算是沃兹也做不到。
那是法则层面的保护。
也对，毕竟平衡者早就存在，如果平衡者就能破坏雕塑，估计飞升位面的雕塑早就被破坏的七七八八了——总会有手贱的。
沃兹一定是利用了飞升者文明的系统技术，再加上永恒位面和那个位面真神的特性来完成的这一切。
一种四两拨千斤的手法，否则就凭他自己，怎么也不可能完成这种大手笔。
正因此，沃兹只能采用系统任务失败的方法来抹杀君临。
“所以……”尼奥喃喃自语：“我当时应该是真身回归了？但我不记得我在主位面做过什么。”
“你没有回归。”君临道：“你应该是在夹缝空间。”
“夹缝空间？”尼奥惊讶，他想起了黑客帝国3，不由道：“火车站？传输管道？”
“类似吧。主位面没有生灵，系统不破坏，没有生灵的意识能够回到那里。沃兹在那里建立了一个中转站，隔绝一切对他有威胁的存在。比如你，还有伊戈！”
“但他还是把你放了进去。”
“因为他没得选择，如果让我进入那里，我可能会直接破坏那里。夹缝空间不象这里，还有不断轮回的可能，夹缝空间一但破坏，他就彻底没法恢复了。”
尼奥听出了意思：“你是说……你找到了方法？只要你进入那里，你就能打破轮回？”
“理论上是这样。”君临回答：“但是沃兹很谨慎，谁也不知道他还会安排什么后手。以这个家伙的为人，也许他会拼着舍弃一切除掉我。”
“但你还是会去，对吗？”
君临一笑：“是的。”
“你知道怎么去？”
“你上次已经告诉我答案了。”
回到红堡，看到尼奥大家都很开心。
他们又增加了一个强大战力。
意识进入系统的尼奥，完全可以吊打史密斯，再加上麦子和罗伯特已再次联系了所有候选者，明天就进攻黑伞大厦，至少在武力方面，他们不用象上次那样头疼了。
但是吊打显然不是他们的目的。
“一颗核弹就可以阻止一切。”麦子摇头道：“就算这次炸不死有了准备的我们，至少可以炸掉黑伞大厦。”
“别担心，这次他们炸不了。”君临到不在意这个问题。
有程序正义，君临可以让黑伞大厦一块砖头都掉不下来。
真正让他在意的是沃兹显然也明白这点，那为什么他不提前炸掉黑伞公司？
那无疑是拖延时间的最好办法。
对于这点，君临只有一个结论：用这种方法堵住的漏洞，只会制造更多的漏洞。
道路是四通八达的，有时候要通往一个目标，不是只有一条路。
对君临来说，最困难的永远只是选择。
在那无数记忆中，找出最正确的选择。
夜幕降临，君临还在思考对策。
红狐走进来，看着他思考的模样，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将一对丰胸按在君临的背部。
她轻轻揉搓着：“大战将至，不好好休息，还在发呆？”
“有太多问题还没有找到答案，决战来的太匆忙了。”君临叹气。
“你不可能了解所有的一切再动手，这就是战场，很多时候都是在准备不充分的情况下进行的。”
“但总还是要尽可能的搜集更多的信息，做更多的准备。”
“比如卡拉？”
“是的，那是一切的关键，不补上这点，也许去了也没用。”君临轻轻叹口气：“你也知道这点，对吗？所以你还是过来了。”
红狐的手臂微微僵了一下。
“卡拉也许已经不在你身上，而你也没有了当初的需求。”君临道：“你没必要勉强自己。”
“如果我说我没有勉强呢？”
“那你就不会变成红狐的样子。”
细腻的手臂骤然变成蓝色的皮肤。
瑞雯终于恢复了她原本的样子。
她轻声问：“这样呢？你会怕吗？”
“我到是不在意这个，但你真的没必要勉强自己。”
“不算勉强，这一切终究都只是虚无，它们从未存在过，而只是我们脑海中的遐想，纯粹精神的碰撞。”瑞雯已拉着君临，向床上走去。
第六十七章 卡拉
隔壁，麦子，罗伯特，都趴在墙上努力倾听着。
不过他们的房间有点远，两人你推我，我推你。
罗伯特有些恼火，推了一把麦子：“够了！我受够这样的生活了。为什么我们要关注他们？终究不过是一场神交而已，事实什么都没有发生。”
麦子摊手：“那你还这样？”
罗伯特嘟囔：“至少看起来象真的。”
墙壁传来咚咚声，叶清弦愤怒的吼声：“你们两个说话注意点儿，声音这么大干什么？吵死个人。”
两人同时闭嘴。
麦子嘟囔：“我下次再也不要和君临一起出任务了。”
罗伯特叹气：“如果有下次的话。”
于是两人心情同时一黯。
这一次任务，堪称是他们有史以来最凶险的一次，而胜利的曙光，竟然是隔壁正在即将要那啥啥的两个人。
这实在是让他们无语问苍天。
“为什么？为什么找出卡拉的方法竟然要是这个？”麦子哀叹道。
罗伯特道出核心：“方法不重要，重要的是参与者不是我们。”
“……”
房间里，瑞雯已粗暴的把君临推倒在床上。
她蓝色的皮肤就是她最好的外衣，无需脱去，所以她直接扑上来，用凶狠方式撕掉君临的外套，感觉就象是要强上他一般。
君临却摇头：“你知道吗……有时候你越是不想做一件事，就越是会用冲动激动的表现来提升信心，激励自己。你没必要这样的。”
瑞雯抓住君临的衣领：“闭嘴！你这混蛋，我是在为你的生存考虑！”
“但这不是我获得生存的方式。”君临止住瑞雯的动作：“我不是一个专一的男人，但至少我还有自己的底线。这种方式不是我想要的。”
他说着翻身起床，道：“你还是离开这里吧。”
瑞雯缓缓起身，身体幻化，竟然变成了奥黛丽赫本的样子，重新来到君临身边：“这样呢？会不会让你感觉好受一些？我听说你最喜欢的是她？”
“不，不。”君临连连摇头：“那只会让我更加愧疚。”
于是瑞雯再变，安妮海瑟薇，费雯丽，苏菲玛索，玛丽莲梦露，杰西卡阿尔巴，甚至还有华夏的一些明星，她一个个变过来。
君临都乐了：“他们说的没错，拥有一个瑞雯，就等于拥有了整个世界。”
“但这只是男人的想法。”瑞雯回答：“你知道那样的想法对女人来说有多可恶吗？如果有一天，你嫁给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让你变成别人的样子，却唯独不需要你本来的样子，你觉得女人会怎么想？”
君临一怔。
他还真没想过。
男性思维与女性思维是如此的差异巨大，对男性来说最美好的事，对女性而言，恰恰是最不可容忍的。
当每个男人都在幻想拥有瑞雯就等于拥有全世界的美女时，有几个会在意瑞雯本人的想法？
那恰恰是最让她恶心，无法接受的事！
我的男人需要一切，就是不需要我！
君临摇头：“抱歉，我说错话了。”
“没关系，我不是你的女人。”瑞雯回答，她的身形变化，又变成本来的蓝皮肤样子：“我想我永远也找不到一个爱我这个模样的男人。”
君临还没说话，瑞雯已阻止他：“但幸运的是，我也不需要。我是瑞雯，是魔形女！我不需要男人来爱我。在这该死的次元，我只需要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我有所失去，也有所得到，我无所不能！”
她骄傲的说着，用这种方式掩盖内心的无助。
身形再度变化，又是无数美女形象轮番出现。
这次不是为了满足君临，而只是为了她自己。
她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的高昂，身无片缕，尽展美好身材。
莫名的，君临有种熟悉的感觉。
那是在一间老房子里。
他和一个女子在翻云覆雨。
怀里的女人不断变化着，变化着，一如眼前这般。
曾经他以为那只是一个男人的绮丽幻想，但这一刻，他看着还在傲然变化样貌形体的瑞雯，忽然若有所思：“我们有过……我们曾经有过！”
“什么？”瑞雯一怔。
“等等！”君临已抓住了瑞雯的手。
眼前瑞雯的形象再次变化，变成了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女子形象，与他缠绵缱绻，与他耳鬓厮磨，与他热烈拥抱，交换着彼此的温度，释放着心中的激情……
“卡拉！”君临喃喃道。
画面再现，黑潮涌至！
无尽的黑暗再度席卷而出。
君临猛然打了个哆嗦，看到自己依然在小屋中。
瑞雯正抚摸着他的脸：“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君临想了想，快速取出资料，翻出一副画面。
他交给瑞雯：“你试试变成她的样子。”
瑞雯看了一样，身形变化，已变成了一个披着斗篷，身穿倒三角蓝色紧身衣的女子。
“这是……”瑞雯还没有反应过来。
她对这个女性不太熟悉。
“卡拉……佐……艾尔……女超人！”君临已站了起来。
他猛然搂住瑞雯的腰，对着她吻了一下。
当这一吻落在瑞雯唇上时。
“吼！！！”
一声沉闷的低吼泛起在所有人的心间。
“卡拉！！！”
狂暴的呼啸在这位面每个人的心中同时回荡而出。
“啊！”大家同时捧头哀嚎，那一刻他们感受到的是无尽的痛苦、愤怒与绝望。
天空中风云突变，幻化出一张巨脸，仿佛天神凌驾于整个天际。
这巨脸在天空中扭曲着，发出愤怒荒狂的吼叫：“卡拉！不！”
“哦，天哪。”瑞雯吃惊的从君临身上退开。
她的身形已恢复本体的形状。
但是那天空中愤怒的面容依然在对着下方咆哮：“你怎么可以再一次这样对我！！！”
说着一只碾碎山岳的星空巨手对着下方压下。
“君临！”所有人都大喊起来。
君临却只是淡定一笑。
他仰望苍空：“原来是这样……捣蛋鬼，竟然是你！”
第六十八章 捣蛋鬼
捣蛋鬼，是米国DC旗下的著名反派，也是五维空间的存在。按照设定，不管是平行宇宙还是动画宇宙甚至乐高宇宙出现的捣蛋鬼，都只是捣蛋鬼分身的一部分。
在米剧《女超人》里，捣蛋鬼就有出现过。
拥有超级强大能力的他，一直试图让女超人卡拉嫁给他，并为此给女超人带来无数烦恼。
在知道女超人就是他们寻找的卡拉后，君临终于知道那个位面真神是谁了。
就是捣蛋鬼！
作为五维生物，捣蛋鬼可以说是超级强大的存在，被尼古拉具现后，成为位面真神到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当然，五维什么的就扯的去了——尼古拉所追求的无尽次元，某种意义上就是第五维度。
尼古拉都没做到的事，捣蛋鬼怎么可能做到？
但是另一方面，设定如此，就意味着捣蛋鬼的确存在了一定的特殊能力，如果他的幻想法则能够无限提升，没准还真可以。
这意味着捣蛋鬼的潜力是极为巨大的。
但现在，就是这么一个超级强大的，潜力指数可以突破维度的真神级存在，却被困在了永恒位面的核心位面，成为了沃兹的系统力量源头。
毫无疑问他不是这个位面自动生成的，而是空降到这里，被镇压在这里。
除了不断的呼唤卡拉，他似乎什么也做不到。
除了这一刻。
天际大手压下，整个空间都仿佛在这刻沦陷，一切似是都要陷于崩溃之中。
但就在这时，黑潮涌现。
“捣蛋鬼！清醒一些，那不是卡拉！”沃兹愤怒的声音传来。
伴随着他的说话，无尽的黑潮托起那破天之手，沃兹喊道：“一切都是虚妄！”
天空中出现无数斑驳光影，仿如丝线缠卷，那是在修补着捣蛋鬼造成的伤害。
看到这一幕，君临看了瑞雯一样。
瑞雯明白，已再次变身卡拉的模样。
“吼！！！”捣蛋鬼发出愤怒已极的咆哮，整个空间都在他的震怒下颤抖。
与此同时，君临已对着空处轻轻一按：“解析！”
双重解析作用下，海量的信息涌入。
不过这一次君临早有准备，他根本就没打算接受这些信息，而是呼喊了一声：“尼奥！”
尼奥已然出现，随手一划，那些信息流已画做无数绿色字符流淌而下。
整片苍穹现出大量的字符串，所有的一切尽皆展现在众人眼中。
要想从这海量的信息中找到自己需要的，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君临只是做了一件事。
他冲入云霄，开启记忆引擎，将这些可视化的信息统统记录下来，瞬间将将晋升过多次的记忆引擎提升到满负荷。
君临已关闭记忆引擎，对着天空海潮笑道：“沃兹！你第一次抹掉我的记忆，就是因为我发现了卡拉的秘密吧？但是这次，你没能再阻止我！来啊！让我看看你还能抹除我的记忆吗？”
“混蛋！就算你发现了真相，你也已经没有时间打破这轮回了！我不会输的！”沃兹大吼着。
随着他的吼声，就见那些丝线疯狂用来，而捣蛋鬼的面孔却再次虚化。
“卡拉！！！”他大声呼吼着，声音却渐渐低去。
最终消逝不见。
刚刚发生的一切，就这么不存在了。
大地重归静寂。
下一刻，除了他们几个，位面中所有的存在同时晕迷。
片刻后再度醒来时，却似已忘记了一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看到这一幕，君临再次笑了。
“果然是这样。沃兹，我知道你怕什么了。”他嘿嘿冷笑。
红堡。
大家济济一堂坐在一起。
“所以，在瑞雯身上不是捅出卡拉，是这样做会捅出捣蛋鬼？”罗伯特唏嘘的说。
瑞雯冷眼看他：“你如果再用那个词，我就阉了你。混蛋！”
“反正也不是真实的存在。”罗伯特大有老子只是精神体，随你怎么搞的作派。
君临不得不提醒他：“我恐怕不是那么简单，萝卜。”
“什么？”罗伯特狐疑：“你不会是说，我们是真身进入这个系统的吧？”
君临摇摇头：“说不好，但事实是的确存在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
尼奥道：“我们都知道，在一个纯粹的系统空间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数据，是代码，即便是沃兹的精神网络，依然有自己独特的精神符号。刚才君临使用解析后，我将它们可视化。如果这是一个纯粹的虚拟空间，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会变成代码。”
“但实际不是这样。”红狐道。
“是的。”君临道：“系统的信息量太大，我无法承载，所以我只能选择最简单的方法，去分辨哪个是真实，哪个是虚幻。”
他说着看了一下在座的众人：“我们都不是由代码构成的。”
“你说……我们？”罗伯特吃惊。
“确切的说，是所有的生命体，都不是代码构成的。”
“那就是说，这里的建筑，水，泥土，花草，都是假的？只有生命才是真的？”叶清弦惊诧。
“不。我只是说，关于生命的这部分，没有以精神代码的形式呈现。这不代表我们就是真实的，毕竟尼奥也不是以代码的形式存在，更大的可能是还有其他因素的干涉。”君临道：“主要这和我之前的判断完全相反。”
之前君临判断这个双星位面，所有的物质都是真实的，只有生命是虚假的，是意识体。
但是他没有想到，在解析过后，他看到的信息化构成中，这一切却反了过来。
所有的实物都是虚假的，反而生命是真实的。
这彻底让他错乱了。
以致于他也搞不清为什么会这样了。
“天哪，我已经被这复杂的局面搞到头大了。”罗伯特抱头哀嚎：“你还是说点有用的吧。我们已经找到卡拉了，那接下来该怎么做？”
君临摇头：“不存在找到卡拉，因为卡拉根本就不在这个位面，卡拉只是捣蛋鬼的执念，是他的执念形成了系统BUG的源头，造成了所谓的不存在的人。”
“那崔妮蒂呢？”叶清弦问。
“她是存在的。”君临苦笑：“至少曾经存在过。”
他之前的判断是错误的，崔妮蒂真实存在过。
尼奥闭眼，长叹了一口气：“捣蛋鬼的执念在崔妮蒂的身上形成新的意识，也造成了一个BUG的存在。”
叶清弦也明白了：“所以134位面的崔妮蒂是真的崔妮蒂？你一直在拯救就在你身边的人？”
大家一起莫名的看尼奥。
尼奥也苦笑：“崔妮蒂和我一起回来了，但她的自我意识被压制，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就是崔妮蒂。”
他无奈的抱头：“天啊！我都干了什么。”
叶清弦安慰他：“别这么说，至少你对她是一片真情，不象某些人。”
所有女性一起白眼看君临。
“等等。”罗伯特叫道：“那就是说，崔妮蒂根本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问题了，而卡拉也不存在，那也就是说，我们寻找卡拉的意义根本没有？”
“当然有，刚才就是。”君临回答：“如果捣蛋鬼因为盛怒而打破了系统，那么找到卡拉就是破局的关键。”
“可他没有。”大家一起道。
“但他至少重创了系统！两次！”君临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