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靶场
威尔看着李长亨露出犹豫表情，心里忽然期待着他会接受不了，误杀无辜后，却把原因推到无辜之人身上。
这样至少说明李长亨的家庭和成长环境很正常。
可李长亨只是沉默了十秒不到，就用肯定语气说道，“警长，我命令他举手的话，您肯定听到了，对吧？”
“当、当然”。
威尔压下心里的无奈，笑呵呵的拍拍李长亨的肩膀，他现在是真的误以为李长亨，不是正常家庭出生和成长起来的孩子。
想想纽约的黑手党，爱尔兰帮等等势力，威尔心里就猛的一颤。
“放心，叫支援过来，最少也得一个小时，我们有的是时间，讨论案情”。
“那就好”，李长亨笑眯眯的点点头。
至于李长亨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接受，完全是因为他两世都是孤儿。
仅仅只是一辈子的孤儿，还能说是命不好，发愤图强，当好人、有钱人完全正常。
可两世都是，那就别指望李长亨会有多善良。
就算不是十足的坏人，也百分百是个利己主义者。
李长亨继续当警察，为的就是给威尔找事，用莱恩把他的目光从兰博身上转移开。
两人背着长枪，提了一整包的弹药，而且威尔还吸取教训，把警局里带着望远镜的猎枪也带上了。
开车离开警局后，让李长亨意外的是，威尔居然去便利店，卖了一小桶灌装啤酒，这才往镇外而去。
往南行驶了半个小时，车来到镇外的霍恩靶场。
把车停在一栋木质小二层别墅外的二十多米处，威尔打开警车的扩音机，下车站在车门边。
拿着对讲机说道，“霍恩，这里的是威尔，这里是威尔，听到后麻烦你把枪口移开，别再对着我”。
没多久，视力因为身体变强，而强化不少的李长亨，就见一个模糊的身影，从远处黑夜中的山坡上，端着抢走了下来。
离着十几米，端着枪的来人就怒骂道，“该死的威尔，这么晚来我这想做什么？”
“放心”，威尔大声回应道，“我肯定不是找你麻烦的”。
把对讲机话筒仍在车座上，威尔对李长亨说道，“亨利，没我的通知，先别下车，明白吗？”
然后笑哈哈的迎着一脸不爽的霍恩。
几分钟后，得到通知的李长亨下车打开后备箱，背着把M16和一把装着3-9倍瞄准镜的温切斯特M70猎枪。
这种M70可以说，是40年代到80年代，米国最常用和成功的猎枪改狙击枪的典范。
直到用雷明顿M700猎枪改造的M24出现，才退出狙击枪行列，成为民用猎枪里，比雷明顿M700还要受欢迎的猎枪。
李长亨背起温切斯特M70，一手提着小桶啤酒，一手提着一整包的子弹，往威尔和霍恩走去。
“这就是你说的新来的菜鸟？”
“别管是不是菜鸟，你帮我训练、教会他开枪”。
霍恩不解的看了眼威尔，见威尔脸色严肃，不像是开玩笑，犹豫片刻才郑重的点点头。
“走吧，正好晚上清净，而且下午的时候我在山里打了一头野猪，边吃烤肉、喝啤酒，边教菜鸟”。
“该死的，我就知道你这混蛋不会老实”。
威尔骂了带路的霍恩一句，转头对李长亨说道，“亨利，霍恩进山打猎的事别说出去”。
“放心，警长，我嘴巴一直都很严”。
李长亨瞬间就明白前面的中年男人，没购买狩猎许可。
而威尔这些小镇警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概是为了方便来靶场练枪，顺便享受一顿免费的烤肉。
进入靶场，李长亨目光扫了一圈。
这里与其说是靶场，还不如说是建造山坡下的私人住宅。
站在别墅的后院里，黑夜里能看到的最远靶位，就建在百米外的小山坡上。
然后依次能看到10米、30米、50米的靶子，练枪的人站在别墅的后院，端着枪直接射击就行。
李长亨把啤酒交给霍恩，按照他说的，把武器的弹药放在后院的一排木头桌子上，然后开始给M16的十个弹夹上弹。
第一次装弹夹的他，一开始30发子弹不仅装的慢，更轻易被威尔和霍恩看出，他确实没接触过枪械。
可等装完5个弹夹后，速度就明显不同了，不仅快了一倍，还让坐在五六米外，边吃着烤肉，边喝着酒杯喝酒的霍恩和威尔，不由诧异的互相看了一眼。
威尔侧头低声对霍恩问道，“伙计，能看出亨利是真没玩过枪，还是装的？”
“肯定不是装出来的”。
霍恩一脸自信的盯着李长亨的手，“我当军士长6年，教的基本全是新兵，是不是菜鸟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孩子和纽约、马萨诸塞州、新泽西州等等，禁枪严格地方出来的18、9岁的新兵一样，装弹时手指的肌肉记忆是演不来戏的。
不过，他很聪明，或者说是双手的协调性非常好。
正常人一千发装弹的熟练度，他只需要一百五十发就行”。
威尔听到这话后，不由松了口气。
自己这个40多岁的成年人，要是被一个18岁不到的年轻人给骗了，那丢脸就丢大了。
威尔和霍恩嘀嘀咕咕没多久，李长亨放下第十个装满子弹的弹夹，转身看着坐在躺椅上的两个油腻中年人。
一口喝掉杯子里的啤酒，霍恩站起来在木头房子里拉开电闸，就见后院到山坡之间，亮起5个灯泡。
李长亨眯着眼睛看向最远200米的山坡上，只竖立着一个人型靶，而且靶子黑不溜秋的外表，很可能是就是个厚重的铸铁靶。
稍微想想也就明白过来。
这里只是个被群山围绕的小镇，普通人就算打猎，也很少射击200米外的目标。
因为在山里，很难有两百米的直线距离，没被树木、树丛、灌木植物遮挡视线。
至于米国民间的射击比赛，就算是21世纪一般也都是手枪和步枪比赛，狙击枪那是部队和执法机构的项目。
而且200米已经差不多是，普通枪手能瞄准猎物的视线极限了。
霍恩先是教李长亨如何装弹夹，如何开保险，上膛和安全事项，然后才是如何站位，如何持枪，如何抵消后坐力。
十几分钟后，连拆枪，组装M16都学会的李长亨，总算获得首肯，端着M16瞄准十米外的靶子。
062 六枪速射
李长亨正满心激动的端枪瞄准靶子，却不知道霍恩和威尔已经被他在这么短的时间里，
就学会拆枪、装枪、站位、持枪姿势，还有一字不差的重复射击要点和安全规则，给惊的快说不出话了。
正常人，被教导一番当然也能做到，但十几分钟就把这些全记住，那李长亨的记忆力和动手能力就远超常人了。
“砰”。
一发子弹瞬间从枪口射出，“叮”的一声击中十米外的金属靶。
耶斯。
保持姿势不变的李长亨，心里像得到个大玩具一样的狂喜片刻，才开始深吸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扣在扳机上的手，再次扳动扳机。
“砰”的又是一枪，三人耳朵里再次传来‘叮’的一声。
这次，李长亨才有心思去看刚才两枪，击中靶子什么部位。
就见十米外的金属板上，靶子的躯干部位出现两个弹孔。
一发大概在胸口正中间，一发在胃部，可李长亨心里却没多少高兴的情绪思。
前后两枪瞄着的全是心脏，十米距离居然只打中五环和六环。
“做的非常好，亨利”。
站在李长亨身后一米处的霍恩，见他停下射击，以六年训练新兵的专职军士长的经验，哪还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第一次开枪就两发连续上靶，已经说明你的心里素质很不错了，现在要做的就是肌肉放松放，握枪的姿势不能太紧。
你得明白，端枪时，没人能克制的双手的轻微摆动。
练枪的目的是做到如何让这种摆动变小、手变稳的同时，用心去感受这种摆动，寻找到最佳的开枪时机。
至于形成肌肉记忆，那是等你打了几百，上千发子弹之后的事”。
“明白”，李长亨再次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感受刚才开枪时的感觉。
十几秒后，身体自然放松，瞄着靶子又是一枪。
“叮”，这次注意力高度集中的他，很快就看到这枪打在8环上，然后不用霍恩开口。
靶场里响起一连串‘砰砰砰’的声音。
一个弹夹只用了一分钟就打完，李长亨摇摇脑袋，有些笨拙的退下空弹夹，抓起新弹夹，就往M16上装弹。
‘砰砰砰’的又一阵枪声。
不过他这次是三秒一枪，把频率放慢后，很快就发现这三十发子弹的成绩，比上一个弹夹要高。
不用任何人提醒，再次装上个新弹夹，吸气、闭眼回忆。
然后把枪口放在三十米外的靶子，这次用平均5秒一发的速度射击，子弹也基本都在5、6、7环上，当然偶尔也能击中9、10环。
法克。
看着李长亨一言不发的再次换弹夹，霍恩回头看着已经站起来，脸上全是不可置信表情的威尔。
在一阵“砰砰砰”的枪声中。
边看着枪口已经放在50米靶子的李长亨，边退后到威尔身边。
低声问道，“这小子来我们小镇，只是来学开飞机的？”
威尔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霍恩应该是看上亨利的天赋，起了教他的心思。
毕竟，从事六年新兵训练的工作，霍恩会有这想法很正常。
随后威尔就想到晚上在酒馆的时候，遇到飞行学校的霍华德教练时说的话。
“飞行学校的霍华德说，这小子吹牛自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不过，霍华德虽然不怎么信，但亨利在学习上确实很厉害。
飞行仪表和功能介绍，还有安全方面的知识，只需要两三遍，他就能记住、学会。
要不是担心他独自开飞机出事，霍华德都想用试飞P51野马战斗机，吸引他把所有课程的费用都预交了”。
说到这，威尔笑着摇摇头，“可惜，这小子胆子有点小，非要按正常步骤，把需要学习的课程完全掌握后，才会去学下一项课程”。
“胆子小是好事”。
霍恩眯着眼睛，看着李长亨的背影，“这种天赋极佳的人，谨慎，惜命才不会闹事，也能活的更久、更安稳”。
威尔白了霍恩一眼，心里暗自想着，这家伙在军队待傻了，只想着李长亨不会拿着枪乱来。
根本没想过，不拿枪的人，造成的破坏才越大。
不过，一想到自己对李长亨身份的猜测，既然面前这小子家里很可能是混灰色地带的人。
那李长亨和他家里的人，肯定不会放弃纽约这种大城市，而傻乎乎的来俄亥俄群山环绕的小镇搞事。
而且就算猜测错了，自己付出的也只是点时间而已。
但有了这层关系，不说能不能用上，仅仅是去纽约旅行，有个关系好又有钱的朋友，旅途也能舒服点不是。
威尔眼珠子一转，低声对霍恩说道，“你当兵十年，当军士长六年，不是和我们吹牛自己玩左轮，能做到0.5秒连击6枪吗？
有兴趣把快抢的本事，教给亨利吗?”
“你没喝多了？”
霍恩惊讶的侧头看着身后的威尔，自己确实有教亨利的心思，甚至是军队新兵的所有训练项目，但没说连压箱本事都教啊。
0.5秒连开6枪的能力，虽然不算什么大高手，但用来对付两三个普通人，那就是救命的底牌。
至于顶尖高手，霍恩见过开六枪只需要0.2秒的人，但那是只强求速度，不在意准确的打法。
当然，霍恩虽然看不起记录保持者打的是两米靶，但2米和5米靶子，其实都一样。
不管是2米还是5米，只要击中5环内，就表示实战时能击中敌人的躯干部位。
六枪下去，打不打心脏其实都一样。
也就是说，他比记录保持者其实差太多了。
0.3秒的差距，等于霍恩还没开枪，对方的第一颗子弹已经击中了霍恩。
剧痛之下，想保持准确可不容易，更可能的是剧痛之下，连扣扳机的动作都做不了，只能没反应的被剩下的5发子弹击中。
但如何快速连击是米国部队研究了好多年，找了很多民间的高手一起研究，才整理出来的技巧。
这些技巧说白了就是开枪的经验总结，学会正确的拔枪，呼吸，瞄准，扣动扳机，卸力等等能力，就算天赋不佳，但一直练下去，总会比普通人强一大截。
而且最关键的是不走弯路，年轻时就开始练，要是加上天赋，就有成为顶尖高手的可能。
现在威尔居然这么直白的就想让他，把这种技巧教给亨利，霍恩心里没有疑问就怪了。
063 反派也有大作用
威尔嘿嘿一笑，听着一阵阵‘砰砰砰’的开枪声，看着已经把枪口对着一百米靶子的李长亨。
笑眯眯的解释道，“纽约有钱人家的天才第二代，虽然年轻，但不管是心性还是处世态度，都比得上老油条。
趁着他还没崛起就交好他，就算我们今后用不到这层关系，可总不会吃亏，是吧？”
霍恩一愣，心里想着自己要是愿意待在大城市，那还不如不退役，一直留在部队里就行。
米国人的军士长，最高是能服役26年，而且因为常年负责训练士兵，是可以把家属带去家属区的。
再说守着个靶场，每年的收入也不低，缺食物时，带着枪上山有的是猎物，用得着交好一个17岁，来历不明的半大孩子？
可威尔像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就算你自己不看重钱和关系网，可未来你孩子万一去纽约上大学，然后希望在纽约生活呢？
而且亨利如果想，花钱找其他人一样会教他。
可那样的话，一个天赋极强的孩子就被你错过了。
你就不想在他身上看到，自己无法做到的事，被他做到了？”
六枪0.2秒。
霍恩心里瞬间想到这个记录，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知道自己的天赋不行。
“我考虑、考虑”。
威尔一听就知道霍恩其实已经同意了。
和他这个警长不同，霍恩两个孩子一个15岁，一个12岁，没几年就得面对上大学的问题了。
要不是自己女儿已经嫁人，而且孩子都有了，威尔都想撮合女儿嫁给亨利了。
“别考虑了，机会就在眼前，不抓住的话，等亨利回纽约了，你就算后悔都不知道去哪找他。
而且说句不客气的话，我这种普通人，练习十几年都能做到六枪1秒内。
亨利这么聪明就算没你教，难道他自己就不能摸索出来？
再厉害的抢手，说来说去，都是刻苦加子弹喂出来的”。
听着百米外山坡上的靶子，不时传来的子弹撞击铸铁，发出的‘叮叮叮’的声音。
霍恩心里确实觉得李长亨的天赋极强，更关键的是心理素质也非常好。
否则，天赋好，心里素质差或者跳脱性格的人，可做不到像李长亨一样，第一次射击就能击中百米靶子，始终没兴奋的大喊大叫。
而且光闷头一直开枪，就能知道李长亨的毅力也不错，能吃苦就表示容易接受各种常人看来，让人难以忍受的训练。
长时间枯燥射击训练，负重5、10、20公里跑，匍匐500米爬行，滚泥地，跳伞、悬崖攀登训练，野外独自生存。
霍恩忽然把自己当兵16年以来，看到的，听到的，还有他自己想到，总结到的如何训练士兵的想法，一股脑的全在脑子里冒了出来。
而且他也不管这些训练，是不是已经远远超出新兵训练，只管把计划做出来。
李长亨能不能做到，能做到哪一步，那是训练之后的事。
把计划在脑子过了一遍后，年过40的霍恩生怕自己年级大了，记忆不好，返回房子里，拿出个记事本开始一条一条的写在纸上。
要是李长亨知道霍恩和威尔打算做什么，不仅不会生气，反而会激动的跳起来。
而且就算在小镇能待的时间不多，也肯定会去纽约见弗兰克拿到钱，再去伦敦和安妮待几天之后，就赶回来继续训练。
兰博厉害是厉害，但从他说话都口齿不清就知道，这家伙肯定不是个好老师。
在丛林求生、伏杀、逃生上，兰博绝对是最专业的。
可仅仅在训练菜鸟的问题上，就算霍恩已经退役了好几年，但六年新兵训练的经历和经验，在基础训练上绝对比兰博强。
先让霍恩训练，再找兰博训练，就等于打牢基础、循序渐进。
所以，等李长亨把十个弹夹，300发子弹耗时两小时全打光了，听到霍恩问他有没有兴趣，每天都来训练四小时时，李长亨毫不犹豫就点头。
他现在的身体素质是远超常人，却无法有效的发挥出这种优势。
要不然在旧金山的时候，他就不会想去武馆学功夫。
却没想到这年代的天朝武馆会如此保守，别说交钱上门学了，人家连门都不让你进。
所以，他现在的情况就像一个成年壮汉，面对十个十四、五岁的半大孩子时，虽然能击倒几个对手，甚至凭借游走，计谋全灭对方。
但更大的可能是，被半大孩子一拥而上给灭了。
但学会搏击和躲闪技巧后，翻滚腾挪间一拳打到一个，一脚踢飞一个，结果就不一样了。
霍恩愿意教，李长亨也不管霍恩有什么本事，先学了再说，反正也就是浪费点时间和金钱而已。
等威尔邀功似的，说出霍恩当兵的经历，再提了句他好不容易才求霍恩同意，教他左轮速射的本事。
李长亨心里大喜的同时，心领神会的对威尔露出感激的目光。
看来好人还是有好报的，虽然之前眼睁睁的看着兰博，把威尔一伙人虐的像狗一样。
但稳住了兰博，让他老老实实躲在矿洞，就避免兰博了毁掉半个小镇。
也避免了威尔双腿挨了几发机枪子弹，不死也残废的悲催结局不是。
而霍恩既然已经决定教李长亨，随后的一个小时里，先是提醒他长枪射击需要改进的地方。
然后时刻站在他身后一米的地方，教他如何使用手枪。
不过，再教他手枪射击前，霍恩没说理由，而是直接试探着，用部队时的语气，命令他在院子里做各种伸张运动。
李长亨这种天朝灵魂的人，天然就会尊重教自己本事的人。
只要不是羞怒、明显找茬、故意戏耍的意思，当然是霍恩说什么就做什么了。
随便换个人来，心里都能明白，面子很重要、很重要，但学真本事更重要。
而且，一番原地跳跃，双手伸张之类的动作做完，已经隐隐让他反应过来，霍恩这是想看看他的身体素质如何。
就算今天之前没亲身经历过射击，但不管是电影、视频，还是小说，都让他知道，开枪是个脑力活的同时，更是个体力活。
064 时代的差距
M16因为使用的是5.56毫米中间弹的原因，后坐力比起其他枪确实要小不少。
但后坐力再小，那也是相对来说，且300发子弹打下去，普通人明天肯定会胳膊青紫，酸痛。
所以，霍恩让李长亨做做伸张运动，反而有利于活血化瘀，减轻后遗症。
明白霍恩是为自己好之后，别说只是蹦蹦跳跳了，就算让他在地上爬都没问题。
当然，真让他在地上爬，他也能想到霍恩是在耍他。
好在，霍恩不可能有这种想法，他此时已经被李长亨的身体素质，惊讶的大喜的同时，不由想着自己的计划是不是得强化一个等级？
可又担心李长亨是在强忍着，不说而已。
“亨利，你右肩就没酸痛的感觉？”
“还行吧”。
李长亨摇晃几下胳膊，眼睛都不眨的就扯谎道，“可能是我父亲在我8岁的时候，就找来功夫大师训练我。
9年下来，虽然真正的功夫没学到，但在不损伤身体的前提下，那些训练确实让我从小，就比同年人强很多。
真要用数据解释的话，我现在的力量应该是成年人的一倍左右”。
故意把身体素质从两倍多，说成一倍，是在藏拙，但刚才所谓的功夫大师的话，他自己都觉得只能偏偏不明所以的老外。
还是天朝人时，因为他这种孤儿加社会底层，根本接触不到多少人，所以不能说接触不到，就没有高手。
本着自己家的东西，我们都愿意相信会有好的，但现实却是，他真的被各种大师给逗乐了。
心里乐呵一下，随后又想到，自己都见到弗兰克-阿巴内尔，约翰-兰博这些电影中的主角，甚至连安妮这个公主都一起合体了。
说不定，这个世界还真有电影里的那种功夫大师。
要是这假设成立。
人家能一打十，那就说明这世界的功夫，不仅仅是表演和健身，而是也侧重实战，是有真本事的。
所以，李长亨心里不信的同时，又期望能遇到个功夫高手。
毕竟，本事学到了，就算用不到，那也是自己的能力。
或许，还真得去港岛一趟，又或者去以瑟列学习马伽术。
不管马伽术是不是真厉害，但能满世界开馆授徒，就代表接受的人多，总有厉害的一面。
当然，不管什么搏击技巧，最后还是看天赋、刻苦程度，也就是使用者。
同样一个师傅教的徒弟，就是会有强有弱，这是天赋，是专注度，是刻苦程度决定的。
........
霍恩和威尔咽了咽口水，对李长亨有些消瘦的身体里，居然蕴藏着远超成年人力量的话，不敢相信的同时，又觉得李长亨没必要骗他们。
随便在木桌上掰掰手腕，就能试出这话的真假。
所以，在确定李长亨的肩膀没问题，身体素质也非常好之后，霍恩暗自决定强化训练强度的同时，也开始教导他如何使用手枪。
比起自动步枪，手枪因为使用环境都是短距离，所以一般都只讲究准确、拔枪、开枪速度和如何防止被人夺枪。
十几分钟后，听完并按照霍恩说的，拿着空枪照做的李长亨，很快就想到自己看过的疾速追杀。
护狗狂魔约翰-威克，在迪吧的手枪大战，现在一回忆和模仿的话，很容易就让他明白，未来的战术动作，比起霍恩说的要更全面和有效。
最简单的一条，霍恩这年代的人，把心脏和脑袋都当成致命点，而且因为躯干比脑袋大，击中的概率也更大。
所以，讲究没把握不打脑袋。
这话没错，但李长亨知道，未来把射击法进化成两枪躯干，再一枪脑袋，不给敌人任何多活一秒的机会。
因为，被子弹击中心脏后，人不是立刻就死，而是还有大概8秒的时间。
这点时间虽然少，但也足够让敌人反击，或者自爆与人同归于尽。
真正的致命点就一个区域，也就是下眼眶到上眉毛这一圆环，只要被击中，想多活一秒都不可能。
还有，战术换弹方面，大概是M911的弹夹只能装7发的原因。
霍恩这些人就没怎么想过，弹夹只有3颗或者4颗子弹时，应该按照实际情况，换新弹夹的事。
巷战中，你不知道门后，拐角后躲着一个还是几个敌人。
所以，正确的做法应该是有安全换弹夹的机会，就得保持手枪弹药满额。
基努·里维斯在拍电影前，是请了专业人员训练，而且光枪械训练就是5个月。
直接把米国执法机构几十年总结出来的经验，在大屏幕上表现了出来。
不过，这是时代的差距。
不管怎么说，霍恩教他这个菜鸟还是完全没问题的，而且李长亨半点和霍恩争辩，甚至讨论的心思都没有。
反正先把霍恩脑袋里的知识掏空，总没错的。
而霍恩对李长亨话不多，学得快，说什么就做什么很是满意。
他也不是不让李长亨有想法，但初学者要是连走都没学会，就想跑，还动不动就怀疑那个，怀疑这个，很容易会让教官失去耐心。
而教官教的舒服，心情高兴下，是很容易就把自己的绝活，或者真本事什么的说出来的。
就像霍恩在教了李长亨一个小时后，见他很认真的拿着空枪，在院子里练快速拔枪，急速瞄准的动作后。
心里一高兴，一点防备心思都没有的，就把速射的注意要点给说了出来。
等一股脑的说完在部队里学到的，拔枪和瞄准的技巧后，霍恩才反应过来，自己今天说的好像有点多。
然后，沉默的看着李长亨在做完一百次练习，开始装弹进行实弹射击。
霍恩心里已经在挣扎、犹豫着，要不要干脆把左轮速射的技巧全说出来。
时间在一阵‘砰砰砰’的射击声中慢慢流失，拿着个望远镜的威尔，见李长亨手里的M1911，已经能7枪全中30米靶子7环以内时，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到了晚上11点了。
“亨利，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还的上班”。
已经打了二十多个手枪弹夹的李长亨，心里虽然兴奋，但一听威尔说明天要上班的事。
就知道他实际上说的是，是时候去莱恩农场了。
065 深夜里忽然出现的脚步声
正想对着威尔做了个‘OK’的手势，心里忽然想到在米国‘OK’手势是不能随便做的，很可能会被人误会成白人至上者。
“好的，警长，我这就收拾”，把弹夹退掉，拉了下套筒，检查是否有子弹已经上膛。
确定安全后，在霍恩赞许的目光中，关掉保险，把收回枪套里。
“谢谢，霍恩先生，我们明天见”。
霍恩笑着和李长亨握握手，“明天下午和晚上，你有空就自己过来吧”。
“明白”。
也没急着提学费的问题，这事完全可以在两人单独的时候说。
收起所有弹夹，子弹盒，正打算背起温切斯特M70猎枪时，不由心里一动。
对着威尔喊了句，“警长，能再等我十分钟吗？”
只是十分钟而已，威尔无所谓的点点头，反正拖到现在去莱恩农场，为的就是等农场的人全睡了。
听到威尔说了句‘没问题’，李长亨指着温切斯特M70上的3-9倍瞄准镜。
说道，“霍恩先生，这把M70猎枪和老式的调节瞄准镜，和我新买的雷明顿M700，还有10倍瞄准镜有些不一样，能给我讲讲吗？”
如果只是打200米内的目标，其实不用去管什么风速、温度、湿度、引力，瞄准镜上的尺度表等等之类的问题。
端着枪，透过瞄准镜，瞄准敌人的躯干就行。
一枪下去撂倒敌人，有机会就补枪，而敌人要是躲在掩体后，流血都能耗死他。
温切斯特M70看起来不起眼，但这枪的马格南子弹，一枪就能干倒一头驼鹿。
打中人的躯干，身后会出现最少两根指头宽的血洞。
别说送医院了，有人帮忙压住伤口，能多活十分钟都是老天保佑了。
而远距离狙击要考虑的事情就太多了，可李长亨就连温切斯特M70上的3-9倍瞄准镜都不会用，当然想趁机请教一番。
毕竟一会去莱恩农场，学会短距离狙击，和用瞄准镜观察情况也是个优势不是。
而霍恩对温切斯特M70真的是不要太熟悉，这年头米国军队的专用狙击枪是M14，一款从加兰德步枪改进而来的狙击枪。
但米国大部分军人，都宁愿使用36年开始生产的温切斯特M70，或者67年开始推出的雷明顿M700，也不愿意用M14。
所以，霍恩轻易就说出M70的各种数据，和使用注意事项，最后见李长亨一字不差的重复了一遍。
干脆就让他上弹亲自上手，打了二十发子弹。
威尔端着望远镜，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200米的木头靶子。
一开始两枪还脱靶了，但按照霍恩说的调整，加上霍恩回到屋子里拿出望远镜，亲自当观察手和讲解员后。
第三枪，就击中木头靶子的头部，吓了威尔、霍恩一跳的同时，霍恩对趴在地上的李长亨越看越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怂恿他去参军？
好在霍恩还算个好人，一想到全米国，从65年开始不管是不是无业，有工作。
还是大学生或者小学生，结没结婚，有没有孩子需要抚养。
只要18-25岁，任何人都得向征兵处报道，排队等着去越男的现实，让他觉得还是别害面前这个年轻人了。
电影阿甘正传里的阿甘，去过越南，还因为扛着个伤员下战场而得到勋章，看起来很美好。
但事实是，米国人在大量年轻人逃避征召下，不得不启动一项‘十万人计划’。
这个计划的目的，就是送十万个和阿甘一样的智力低下的米国人，去越男当炮灰。
要不是一个多月前，李长亨离开旧金山时，偷偷回到孤儿院和学校把资料全偷走、烧掉，他的资料肯定会被学校和孤儿院上报到旧金山征兵处。
但这里又有个问题，等他年满18岁后，一旦用自己的真实身份，然后被米国的执法机构发现，还是得去越男。
不想去，要不你和兰博一样，四处流浪，要不就逃离米国，等到77年米国不再追究逃兵的事。
否则，74年前被抓就是3年的牢狱，77年前被抓得接受24个月的社区服务处罚。
还不知道自己未来可能会有麻烦的李长亨，收起枪，对霍恩道谢后。
在霍恩明天一定要来训练的千叮万嘱下，和威尔一起开车离开靶场，往小镇北边的莱恩农场开去。
因为一会要潜入莱恩农场，甚至真发现问题可能会有枪战，李长亨对喝了酒，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的威尔说道，
“警长，我先睡一会，免得一会精力不足”。
威尔没意见的点点头，看着李长亨真的闭眼，一动不动的假寐后，心里再次提高对他的看法。
普通人在完成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实弹射击，再参加破案时，激动、兴奋都来不及，哪里能如此安静的倒头就睡。
有那么一瞬间，威尔甚至觉得干脆别去莱恩农场了。
只需要维护好和亨利的关系，等他年纪再大点，有的是合作、甚至发达的机会，没必要带着他去冒险。
更何况，万一出事了，亨利的家人百分百会找他这个警长的麻烦。
可一想到莱恩农场的面积和估值，他又开始犹豫起来。
一个是就在眼前，看得着、摸得到的利益。
一个是未来，看起来美好，却没人知道结果的利益。
随着警车离莱恩农场越来越近，威尔暗自想着，既然亲眼目睹了亨利的狙击天赋，那就让他在远处当狙击手。
可随后，又想到自己得一个人进入莱恩农场，威尔顿时又把自己的小命放在第一位了。
十几分钟后，车停在莱恩农场外，一条建在山腰的泥石土路上。
关掉车灯，用望远镜对着两百米外，漆黑的农场别墅，和更远处的一些巨大仓库观察起来。
看了看手表，时间是深夜11点38分，回头看了眼还在假寐的李长亨，心里想着干脆等到12点再说。
没开车灯，把车开到路边的树丛里，停在一颗三米高，树冠茂密的矮树下，边观察，边等着时间来到深夜12点。
二十几分钟后，并没真的睡过去，而是一直在回忆射击过程的李长亨，忽然听到一声‘咔嚓’是声音。
眼睛猛的睁开的同时，也想明白声音很可能是动物，或者人踩断枯枝的声音，而且这声音离自己肯定不远。
没任何犹豫，抽出腰间的M1911，在警用腰带上摸出弹夹上弹。
066 别自找麻烦（求推荐求收藏）
威尔被李长亨掏枪的行为搞的一懵，然后见他竖起手指，示意自己别出声，很快就反应过来的掏出左轮。
顺着李长亨透过车窗，观察山坡的目光，抬头往上看。
没多久，就隐隐约约看到几个人影，在离警车六、七米高的山坡岩石上观察着莱恩农场。
不用人提醒，威尔和李长亨都明白，这是误打误撞的真遇到线索了。
这几个人不管是想绑架莱恩，还是其他目的，反正深夜12点在山上观察农场，对威尔这个警察来说，都是有问题的人。
好在从上往下看，茂密的树丛和树冠至少把警车挡住了8成，加上米国人的警车，前盖和后备箱普遍都是黑色。
只有车门和车厢顶才是白色，黑夜加树冠、树丛的遮挡，用不着担心会暴露。
山坡岩石上的几个人，只往下看了几眼，就没再关注。
几分钟后，一阵轻微的交谈声越来越远，李长亨和威尔都知道，山坡上的几人这是寻找下来的路。
万一下山的路离这里很近，双方很快就会遭遇。
而深夜在野外遇到，对方就算是好人，也不会管你是不是警察还是普通人，绝对会第一时间拔枪。
李长亨有些后悔自己太老实，把M16、M70猎枪和装着弹夹、弹药手提包，都放在警车的后备箱里。
“警长，我去后备箱拿武器，负责观察、警戒车后的情况，你躲在车门后警戒车前的情况”。
威尔没犹豫就点头，这情况下，不仅没时间让他多想，更应该相信同伴。
等威尔轻手轻脚的拉开车门，下车掏枪警戒时，听到李长亨都已经打开了后备箱的盖子，就明白，自己的体型和速度确实不适合去拿枪。
没一会，听到拉链拉开和弹夹装枪的声音，威尔心里才松了口气。
两把M16短距离扫射，轻易就能把几个没准备的家伙打成筛子。
蹲在车门后，接过李长亨矮着身递上来的M16和三个弹夹。
威尔还没把弹夹全装进口袋里，就见李长亨背着温切斯特M70猎枪，手里拿着M16，去了车的另一边。
几分钟过去，俩人心里都松了口气。
运气还不错，那几个人下山的路线离他们俩挺远的，根本就没注意到这边的警车。
躲在泥石路路边的树丛后，李长亨用瞄准镜看着几个身影，下了山直接往莱恩农场走去。
“要不要跟着？”
威尔听到李长亨的问话，没急着回答，而是用望远镜观察着漆黑的远处，隐隐约约的有五个人。
才低声回答道，“对方五个人，除非不问缘由就开枪偷袭，否则，我们俩搞不定的”。
“那就远远跟着，看看这五个人到底想做什么，就离开？”
同样惜命的李长亨低声道，“反正我们的目的是找莱恩的麻烦，不是来破案，抓读贩”。
威尔震惊的看着李长亨，心里想着NM的，这小子这下总算暴露了自己的家庭。
低声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五个人是读贩？”
“怎么知道？”
李长亨嘿嘿一笑，未来的报道里有的是米国和枫叶国背包客，徒步穿越两国边界，或者从五大湖用船来往两国。
甚至金刚狼3里面都有这方面的场景，想不知道都不可能。
而俄亥俄州北边就是五大湖，小镇到克利夫兰市的伊利湖边只有90公里，就算全走山路，都不需要三天就能抵达。
不过，这话不能和威尔说。
“这些人全背着一米五的圆桶背包，下山却只需要五分钟不到，一看就知道是老练的徒步者。
而正常的户外爱好者，不是有成员受伤，需要寻求救援的话，绝不会冒险夜里在山间行走。
可寻求救援的话，5人一起离开队伍，就说明留守伤员的人会更多。
既然是十几人，甚至是二十多人的队伍，不可能不带马匹运输装备、野营物资和大功率电台。
所以没极大利益的话，这五人自己找死才会冒着被棕熊、灰狼、美洲狮、狼獾之类的猛兽捕食的风险，在山里乱窜”。
这话在威尔耳里听起来，虽然合情合理，但先入为主下，威尔自己就把李长亨没说出来的话给脑补了。
反正在他看来，李长亨的家庭要是正常的话，才17岁的他，怎么可能对徒步运违禁品的人这么熟悉？
他这个警长能知道这些，都是因为每年死在俄亥俄茂密群山里的人，数都数不过来。
隔三差五俄亥俄州警、森林警察就会因为人手不够，呼叫小镇的警察帮忙。
正想劝说李长亨放弃，却没想到他自己就收起枪。
“警长，要不还是算了，这伙人都是没人性的，惹上他们，我倒无所谓，回纽约就行，但你就不同了”。
威尔当然知道自己这个坐地户，没必要去做米国森林巡警和缉‘读’警的事。
就算把这五人全杀了都没用，总会有人因为损失了钱，而来到小镇调查。
到时候仅仅是他自己被人打黑枪还好说，万一波及家人，那就真见鬼了。
两人达成一致，打算等这些背包客深入农场，注意不到这边后就开车离开。
却没想到十多分钟后，5个背包客居然没往农场的大别墅走，而是绕路往更远的十几个仓库走去。
FK。
威尔和李长亨稍微一想就明白过来，这五个人一旦真的是读贩的话，那莱恩农场的那些仓库中，肯定有一个是特殊‘烟草’种植工厂。
只要舍得浪费电，都不需要阳光，全年日照灯照射，想种多少就有多少。
想确定农场有没有问题，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查看农场的耗电量。
既然有了准确的情报，威尔和李长亨不由互相看了眼。
两人差不多同时想到，就用副局长高尔发现莱恩的秘密为理由，控告他杀人灭口。
而且这事不用管是不是真的，有工厂、读贩在，莱恩是脱不了罪的。
到时候把莱恩父亲两个月前离奇死亡，高尔是坐莱恩的直升机坠机的事一结合，谋杀罪轻易就能按在莱恩头上。
至于最后能不能和谋杀罪一起定罪，那就看米国检察官的本事。
但农场肯定会破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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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 完美的身份来源
想到只要找到特殊工厂，农场被封，莱恩被抓，巨额罚款加打官司的费用，莱恩想不卖农场都不可能，威尔心里顿时有活络了起来。
农场不仅供应了小镇的蔬菜，更多的还是卖去克利夫兰和辛辛那提两个市。
每年不说十几万美金，三、四万美金还是能赚到的，而他这个警长一年的收入也才4千美金。
把农场拖垮，甚至在莱恩因为‘读’品被抓后，以不提高尔和他父亲的死来谈条件，应该能低价收购整个农场。
想到这，威尔心里激动的站起来，“走，我们跟上去看看”。
“等等，威尔”。
李长亨虽然不知道威尔在打农场的主意，但他确实不关心莱恩是不是在‘读’害米国人，还是‘读’害了枫叶国人。
反而在心里隐隐巴不得莱恩这种人，在米国好好活着。
而且，一看威尔前后不一的表现，哪里还不明白这胖子是看到了巨大利益。
至于什么罪恶天敌，光看威尔刚才同意离开，就知道他不在乎什么正义。
一把拉住威尔的胳膊，李长亨一脸严肃的说道，“你想去惹那些人，别拉上我。
而且，我可提醒你，俄亥俄离纽约就隔了个宾夕法尼亚州，这伙人很可能就是纽约灰帮的下属成员。
想想黑手党，想想爱尔兰帮，墨西哥人，警长，你觉得自己经受得住他们几次报复？”
该死的。
威尔在心里暗骂几句，但也确实被李长亨的话，吓的冷静了下来。
拿着望远镜看了好一会，确定五个背包客是真的走进了一座仓库，这才又犹豫的好一会，不得不把自己心里在打农场主意的想法说了出来。
“每年几万美金的收入？那就是说农场最少值30万美金”。
李长亨眼睛一亮，可随即他就想到，自己是不可能一直留在小镇，更不放心威尔承诺的什么入股农场，等着收钱的话。
他这种坐地户，有的是办法对付外来者。
威尔见李长亨不说话，心里稍微一想，就明白他在担心什么。
“你要是担心麻烦，就让你家里人来和我签合同，5万美金三层股份”。
见鬼，老子两辈子都是孤儿。
李长亨心里无奈的叹息一声。
不过，他此时不能表露出任何异常，眯着眼睛对威尔说道，“警长，不是我不想介绍家人给你，而是你真敢和我家合作？”
这。
威尔心里连骂了好几声，要是没当这个警长，只要有钱赚，加上经营农场又不是违法的合作，他才不会在乎李长亨家是不是纽约的灰帮。
可要是失去警长的位置，他也不可能从莱恩手上低价得到农场。
“你想要什么？直接说”。
随便要个5万，10万美金？
李长亨在心里只想了几秒，就把这念头给甩到天边去。
威尔一年的薪水顶多五千美金，别说付给他5万美金了，买农场的钱都可能不够。
这胖子是在空手套白狼。
可不要钱，面前这种土霸王还能付出什么？
农场？
心里忽然闪出这个念头，可没一会又摇摇头。
只要有钱，米国有的是地方能买到，比莱恩农场还要好的农场，没必要和威尔结仇。
万一他在今后日子里，心里不甘的一直想着农场本来应该是他的，朋友变仇人，那就得不偿失了。
而且，与其打农场主意，还不如把目标放在莱恩身上。
只要想想就能知道，莱恩父子俩的非法所得，肯定不敢存进银行里。
不说十几年，仅仅几年的非法收入就可能涉及几十万美金。
这些钱就算被人偷了，莱恩也不敢说出去。
想了一会，干脆向威尔要几张合法、让人查不出错漏的身份证明？
有了新的身份，不仅自己能用上，送给弗兰克后，仅仅在假支票上，就能提供比十万美金多几倍，十倍的钱。
再说，兰博现在就需要个合法的身份证明。
“给我一些没人能查出问题的身份”。
威尔诧异又惊恐的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傻子都知道他要的身份，肯定不是用来做什么好事。
“放心，警长”，李长亨嘿嘿一笑，“等你开出了身份证明后，我会让人把资料转到其他城市，或者小镇过好几手。
毕竟，要是真出问题，有人来找你打听情况，我也有暴露的危险”。
“呼”。
威尔听到这话才松了口气，“你要是不急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去印第安保护区里，以从小生活在群山里为掩护，弄到合法的白人身份。
到时候，你让人拿着身份证明，在米国西部几个保护区转几手，再去小镇、城市转一圈。
保证FB1这种联邦机构想查，都得最少半年时间，才能查到印第安保护区。
而这事对我来说，顶多就是好心帮山里白人家庭，想出去闯荡世界的孩子，弄了个身份而已。
这人出去后做了什么，关我什么事，小镇的居民绝不会因为这事就赶我下台。
所以，保护区里的印第安警察，绝不敢出卖我，否则周围几个镇、县的警长一定会联合起来对付他们”。
李长亨心里一喜，可没一会又皱眉起来。
自己要真是纽约灰帮家的孩子，有半年时间做缓冲，什么证据都消除干净了。
但弗兰克和自己两人要是大搞假支票的话，肯定会惹来FB1的人不说。
这事FB1别说一年了，三年、五年他们都会一直查下去。
对威尔的监视和调查肯定会一直暗中进行，那他也有暴露的可能。
“有没有更稳妥的办法？”
威尔听到这话，不由在心里跟着骂了起来。
他现在已经百分百误会李长亨家，就是纽约大佬级别的灰帮。
要不然普通的罪案，就算是谋杀，FB1都不一定有权管。
反而是FB1的人敢乱伸手，纽约和俄亥俄的警察就会把他们的人赶走。
只有那些跨州，跨国的犯罪，FB1才会一直死盯着不放。
至于支票诈骗，威尔就算听说过，也绝想不到李长亨敢几千张，几万张的去骗。
反而在心里有些庆幸，李长亨看不上农场。
要不然和一个被FB1盯上的家族合作，一旦出事，自己肯定会被牵连上。
可现在骑虎难下，不答应的话，李长亨不帮忙，单凭他一个人，威尔不敢进入农场。
而且想到纽约灰帮的种种残酷报复手段，这事可能已经容不得他不答应了。
绞尽脑汁下，猛的想到那些在深山中失踪的人。
068 狼狈为奸
威尔眯着眼睛笑呵呵的说道，“俄亥俄的群山里，每年失踪的人口不说上千，几百肯定有”。
“光我办公室的资料柜里，就有几十个驾照，在通知了他们家人后却没人来认领。
还有一些干脆就没家人，或者没和家人住在一起，寄信、打电话都联系不上的人”。
见李长亨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威尔嘿嘿一笑，“失踪不代表死亡，虽然大家都知道他们凶多吉少，但他们家人不去申报失踪。
或者没家人申报，我这边又当做没看到，没向上面汇报的话，那法律上他们可都是活人。
而且这事一直是我和高尔这个副警长负责，警局里其他人虽然知道这事，却没人知道失踪的人具体都是谁”。
李长亨双眼一亮，随后又问道，“照片不同怎么解决？”
“我把警局的钢印模型生产商告诉你”。
威尔笑眯眯的说道，“凭借你们家族的能力，花点钱，再用点手段，甚至不需要重新造模具。
就我知道的，我们小镇和周围几个镇所有警局的钢印模型，模型商那里都会留存着。
你只要拿到模具，俄亥俄所有县、镇的钢印随便你复制，就算自己做出来的有瑕疵。
可只要盖印的时候注意力道，一点点小瑕疵，在纸面上是很难看出来的，甚至看不出来”。
李长亨嘴角一笑，他是巴不得威尔把他误会成灰帮二代。
一则，误导FB1的调查方向，从一开始就注定查不到他头上。
二则，就算FB1想查纽约灰帮，也不敢明着查。
暗中调查不仅耗费时间，更容易激起被调查灰帮的反击。
那些一身罪恶的灰帮，可不会管FB1在查什么，只要被他们知道有人在暗中调查他们，这些人百分百会阻挠，甚至暗中搞事。
真到万不得已下，干掉调查的人员也不是没可能。
当然，这种同归于尽的手段，不到生死时刻，没哪个米国灰帮真敢做。
至于证件，这年头的各种证件，就和未来的学生证差不多，照片上的钢印确实不是每个都能印的完美。
至于驾照的封皮，这玩意很容易弄，很多超市的会员卡就和驾照差不多。
至于蓝色的印章，李长亨自己都能搞定泛美的飞行驾照，以小镇警局的印章做模型，
加上俄亥俄其他镇，县警局之间往来的文件上，留下的真实蓝印，复制起来真不难。
“很好，合作愉快，警长”。
“合作愉快”。
威尔重重的和李长亨握了握手，总算让面前这个年轻人满意了。
“你打算怎么做，亨利？”
“简单，我们进入农场，确定仓库是不是真是工厂。
然后，你打电话或者用秘密途径，给那些需要功劳，肯定会来查的俄亥俄检察官，邮寄一些带有证据的密信。
之后就等着州警上门一锅端”。
“这主意好”。
威尔顿时大喜起来，这么做那些‘读’贩们就算会怀疑，第一个怀疑目标和调查对象，肯定是那个俄亥俄的检察官。
更大可能会当成竞争对手的报复。
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可要是我把农场买下来，就算没人能证明资料是我提供的，但从结果来看，我也算赢家中的一个吧”。
李长亨白了威尔一眼，“高尔副警长死了，你就不会把这事安在他头上？
随便弄些资料，照片什么的放在高尔家里，来破案的州警要是得知高尔死的时候，是和莱恩在一架直升机上。
肯定会要求你带他们上门去查一查，到时候这事就是高尔做的。
而且这也能证明莱恩，为什么要杀副警长了”。
主意确实不错，但威尔立马头痛起来。
他刚才是打算利用高尔和莱恩父亲的死，去逼迫莱恩就范，低价卖农场的。
现在能威胁的手段，还没开始就失去一半，效果就没那么强了。
不过，一想到能一劳永逸的撇开麻烦，威尔只能在心里想着，贵点就贵点吧，甚至干脆把大农场，拆成几个小农场，也总好过被‘读’贩给盯上。
好在农场里要是真有工厂，那莱恩父亲的死，肯定没那么简单。
而小镇居民的死亡案，要不要再拿出来调查一番，全由他这个警长说了算，就算州警来了都没用。
只要莱恩不站出来要翻案，州检察官又没新证据的话，那莱恩父亲就是被流浪汉给打劫、杀害的。
既然要证据，那就得有相机，威尔低声问道，“我回警局拿相机，你一个人在这盯着，没问题吧？”
“当然有问题”。
李长亨想都不想的翻了个白眼，傻子才一个人待在深夜的荒郊野岭，监视一群没人性的家伙。
“你是不是昏头了，警长？
我们又不抓‘读’贩，这些人只要不在小镇卖自己的货，在小镇外做什么，关我们什么事？
而且农场和工厂就在这，他莱恩还能一把火全烧了？
还是五个背包客，就能把二十多米长的仓库里，所有特殊‘烟草’全背走？
就算我们要进去找证据，肯定也是那五个家伙和农场里的人离开了再说。
要不然，傻子都不知道这事，肯定不是死了两天的高尔副警长举报的”。
“也对”。
威尔尴尬的拍了下自己的额头，“上车”。
俩人回到车里，没打开车灯慢慢开了几百米，这才正常亮灯行驶回小镇警局。
拿到照相机，换上警局的高筒雨鞋，穿上厚棉警服才赶回了莱恩农场。
把车停在几百米外的小山坳里，步行回到之前的小山上。
边走在农场的田埂小道上，李长亨边在心里想着威尔说的话，这年头的热成像仪，居然比冰箱都大。
不仅笨重，还仅仅在军事和医院里使用，要不然哪里还用得着自己走在泥地里潜入农场。
花了二十几分钟，小心来到十几个仓库外，李长亨低声和威尔说道，“头，我们是分开搜查？
还是先找个仓库，居高观察，等到凌晨3、4点在行动？”
威尔一愣，随即暗骂自己居然还没个17岁的半大孩子冷静，想的周到。
没任何犹豫的说道，“进仓库”。
农场既然还是静悄悄的，就说明他们回警局这段时间，没发生什么意外，所以等到凌晨3、4点总没错。
069 被三方盯着的倒霉蛋
作为小镇的警长，加上两个月前莱恩父亲的离奇死亡，来过农场的威尔，对这里其实还是挺了解的。
至少他就知道十几个仓库，哪几个仓库肯定不是特殊‘烟草’工厂。
躲在一个燕麦和干草仓库的二楼，站在个厚重、又长又宽的木头架子上，透过通风口向外观察时。
威尔不由回忆着，自己当初带领小镇的警察们来农场，并检查了这十几个仓库时。
是带着狄米吉负责检查左边5个仓库，而高尔带着派特负责检查右边的7个仓库。
或许高尔那个时候，已经发现了什么问题，却和他一样有自己的小心思。
自己是在算计着整个农场。
而高尔则可能想借着特殊‘烟草’的秘密捞一笔，所以才没当场揭露农场有问题？
听完威尔的猜测，李长亨眼睛一亮，“这么说，我们把举报的事算到高尔头上，就连莱恩都不会有任何怀疑？”
威尔点点头，随后又摇头道，“这也得是我的猜测成立才行”。
“管他是不是莱恩害死高尔，反正莱恩的父亲，不是他害死的，也一定是被‘读贩’弄死的”。
听完李长亨的话，威尔不由点点头，开始和李长亨分工盯着离开仓库区的路和泥地。
一百多米外的第9号仓库，二楼一个全封闭式的房间内，莱恩独自带着五个背包客，正加紧采摘已经成熟的特殊烟叶。
一直到晚上2点多，用烘干机烘干制作成成品后，莱恩才满意的接过一包5万美金的封闭塑料包，带着5个装满1.5米圆筒背包的‘读贩’，在仓库一楼吃宵夜。
“哈博，这批货必须在三天内采摘完，否则，我担心仓库的事，除了高尔知道外，小镇还有其他警察知道”。
“我明白”。
叫哈博的头目阴沉着脸点点头。
他也不确定这是莱恩想趁机洗手不干了，还是那个死了的高尔真发现仓库这边的秘密。
不过他倒不怎么担心小镇其他警察，知道这边的秘密。
按照以往的经验，还有莱恩的说辞，高尔发现秘密已经两个月。
一直不说，无非就是想等到烟草成熟时，趁机要挟捞一笔。
而且这猜测也能放在其他警察身上，毕竟整整两个月的思考，其他知道的警察当初就算还有上报的心思，两个月过去，肯定已经只想要钱了。
这么一来，哈博反而巴不得威尔那些人收钱。
有些钱不是那么好拿的，一旦真拿了，不想坐牢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现在高尔死了也有两天，其他警察要不因为高尔的死，不敢说。
而要是上报的话，两天时间已经足够州警，或者FB1的人冲进农场抓人了。
既然农场一直没出事，那大概率高尔没把这里的秘密，告诉其他人。
好在现在已经十月下旬了，再过一个月就得下雪，秘密工厂会因为天气不得不停止运行。
有钱不赚完全是因为耗电量巨大，几十个灯泡24小时开着，整个仓库的温度会比其他仓库高不少。
要是仅仅只有这个仓库屋顶的雪融化了，不说农场外的人，农场内那些毫不知情的员工也能发现问题。
所以，这些年，农场一般都不会在下雪的时候种植。
既然这样，就当是歇一个冬天，看看情况再说。
不过，刚负责和莱恩农场对接的哈博，此时心里已经有了挖地下仓库的想法。
两个月前他们所属的帮派发生内乱，老大被人干掉，新上位的首领，让他负责这边的事情。
而他哈博和死了的前负责人不同，他是舍得花10万，甚至20万，用一个冬天在农场的仓库地下，挖出地下工厂的。
这样就不用担心每年冬天，因为下雪而暴露工厂，而且收益也能增加三分之一。
但刚接手没两个月，连农场具体运作情况，都还没彻底摸清楚的哈博，却没想过，本来一个仓库的耗电量，就已经有些难以遮掩过去。
他要是敢挖出三个以上的地下工厂，不用小镇怀疑，俄亥俄FB1就会找上门。
想到不到那么细致的哈博，反而在担心，因为莱恩催的急，他们这些徒步者，得把成品藏在山里，然后每天晚上都来农场帮莱恩采摘。
二十五万美金成本价的货堆在一起，风险有些大。
或许，干脆把莱恩也弄死，自己把这个农场买下来？
反正莱恩的父亲是帮里的元老，莱恩这个三十岁不到的废物可不是。
再说，这两天已经给了莱恩整整10万美金，加上藏在山里的15万，这笔钱足够买下这个农场。
每年坐享两次采摘的最少50万美金的利润，总好过一直当个背包客的头目吧？
想到这，哈博差点就想直接动手。
好在及时想到莱恩要是死了，警察肯定会上门，那剩下的货很可能就没法按时交给新首领。
只能按捺住冲动，打算等三天后再动手。
可惜哈博蠢货又没想到，莱恩这个农场主死了，秘密工厂里的植物和设备，谁来清理？
到时候买家，莱恩的亲戚，甚至银行，肯定会把整个农场的资产清算一边，到时候秘密工厂一暴露，他老大，不弄死他就不错了。
还不知道自己差不多是个死人的哈博，此时反而在想着莱恩父亲这些年赚的钱，会藏在哪？
要不，三天后把人控制住，各种刑讯手段用出来不怕莱恩不说。
凌晨3点多，不知道里面情况的威尔和李长亨，都等焦躁不已时，总算看到莱恩带着五个背着大背包的人，走出了九号仓库。
借着淡淡月光和被强化了的眼睛，用九倍瞄准镜观察的李长亨，很快就看出莱恩胳膊下夹着的透明塑料袋里，绝对是好几万的美金。
捞一笔的念头，瞬间在他脑子里浮现出来。
加上莱恩和他父亲不敢暴露的现金，很大概率就藏在农场里，李长亨心里一动，就想把这六人全干掉。
农场里不好动手，可以把地点放在山里，而且，自己手里正好有个丛林专家。
让兰博杀几个‘读贩’，他肯定不会犹豫。
可目光瞥了瞥一旁的胖警长威尔，他又有些不放心。
070 人不可貌相
干掉‘读贩’李长亨是半点心里负担都不会有。
可威尔这胖子虽然霸道，但他算不上十恶不赦的人，甚至顶多只能说他是混蛋，而不是坏人。
至于和威尔分钱的事，李长亨想都没想就否了。
一则，凭什么分钱给威尔？
二则，这胖子有家有口，不像兰博没人知道他父母亲人在哪，很容易被人威胁暴露秘密。
五个背包客一旦死了，他们身后的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几十万和一个聚宝盆一样的工厂的损失，灰帮的人虽然会发狂，却不一定会真疯狂起来。
干掉执法人员，不管在那个国家，都得面临强权部门的疯狂报复。
但要是再加上五个手下离奇死亡，害怕是有人专门报复，针对他们的灰帮，很可能会宁杀错也不放过。
毕竟钱没了还能赚，但命就只有一条。
俄亥俄检察官的主意不好打，威尔这个和高尔关系最好的警长，反而会成为灰帮眼里的软柿子。
随便用他的家人一威胁，这胖子什么秘密都得抖出来。
而且从长远来看，威尔比几十万美金更有价值。
那些死在俄亥俄山里的人，肯定有来自其他州的游客。
西弗吉尼亚，宾夕法尼亚、印第安纳、肯塔基这几个州，都和俄亥俄相连，李长亨要的新身份不多，每年两三个完全就够用。
而两个假身份，按照弗兰克的本事，不说百万，几十万还是能赚到的。
却没想到他倒是放弃了，威尔这胖子居然表情不定的看了过来。
NM的死胖子，刚还在想着他只是混蛋，而不是坏人，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也想着杀人越货的事。
“别想了，警长”。
李长亨收起温切斯特M70猎枪，手按在照腰间的M1911上，表情严肃的盯着威尔说道。
“几十万美金就算我不杀你灭口，也足够这些人背后的人，因为钱和工厂的损失，抓你亲人逼你开口”。
“FK”，威尔忙抬起双手，“放松，亨利，放松点，我只是想问问你的意见。
既然你看的比我远，更没被钱迷惑住双眼，我肯定不会再有其他想法。
就按照你说的，我们拍照拿到证据，用高尔的名义举报。
最后我就算没成为莱恩农场的新主人，答应你新身份的事，也一定会做到”。
“你最好是真这么想”，李长亨松开按着枪柄的手，却没丝毫放松的劝道，
“警长，这些人是那种为了钱，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几十万美金虽然多，但肯定没你的家人重要，对吧？”
“没错，没错”。
见李长亨的手松开按着的枪柄，威尔不由擦擦下几秒内就冒冷汗的额头。
刚才他是真感受到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而且不说他误会的李长亨背后的家族，
一想到今晚在霍恩靶场里，仅仅按照霍恩教导，李长亨的拔枪速度，就已经比他这个十几年警长都快。
就知道一旦火并，死的肯定是他。
冷静下来后，威尔沉默了一会，不仅没生气，反而感激的说道，
“谢谢，真的谢谢你，亨利。
没想到我活了40多年，还没你一个17岁的孩子看的明白”。
总算把威尔劝住后，李长亨心里却想着，自己得找个机会让兰博过来盯着就好了。
要是能潜入莱恩的家，兰博说不定能找到藏钱的密室。
而且他这个法律上已经死掉的人来做这事，李长亨则一直待在别人的视线下，事后没人会怀疑到李长亨头上，也肯定想不到出手的是兰博。
凌晨四点多，确定四十多分钟前就已经离开的背包客，肯定深入大山里，莱恩也差不多睡觉了。
威尔和李长亨才溜出仓库，小心翼翼的来到9号仓库外。
正想着从透气口之类的地方，爬进去的李长亨，却见威尔嘿嘿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个小盒子。
笑着解释道，“小镇里的修锁师傅兼开锁匠，必须在警局里备案。
所以，十几年的交情下来，我从他那里学到不少开锁的本事”。
看了看仓库的大锁，威尔放心道，“运气不错，这锁是几年前的生产的，想打开不难”。
看着‘啪嗒’一声被打开的大锁，李长亨诧异的看着五大三粗，手指比他粗一半的威尔，这NM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过进入仓库前，李长亨一把拉住威尔，“先把雨鞋上的泥清理干净”。
威尔一愣，随即就恍然大悟的忙点头。
一番处理之后，进入仓库把门关好后，两人拿出手电筒开始寻找秘密工厂。
既然高尔都能无意间发现这里的秘密，那么已经确定这里有问题的威尔和李长亨，想找出问题在哪，也只花了几分钟而已。
威尔再次发挥自己开锁匠的天赋，进入仓库二楼，就见里面全是各种机械零配件。
李长亨一楞，很快就发现二楼仓库，比起一楼短了大概五六米。
也就是说有四分之一的仓库被隐藏起来了。
而威尔则猛的深吸一口气，然后鼻子急促吐气、吸气十几下，才笑着说道，
“要不是确认这仓库有问题，特殊‘烟草’的味道被这些机械零部件的机油味一掩盖，还真不容易闻出来”。
虽然已经确定问题出在哪里，但李长亨还是好奇的问道，“我们都是知道结果，才发现这里有问题，那高尔副警长是怎么发现的？”
“这个”。
威尔犹豫几下，就想到高尔其实是特殊烟草爱好者，不由尴尬的问道，“你别告诉我，你从未碰过那种‘东西’？”
废话，老子可是天朝三好学生，蠢破天际、自己找死才会去碰那些玩意。
随后就见威尔猛的一副了然的表情说道，“看来你的家庭对你的教育很到位，知道”。
“闭嘴，威尔”。
李长亨一点都不客气的骂的出来，“该死的威尔，别说那么多废话，快点找到入口，拍完照，我们还有事要做”。
“嘿嘿”。
被个没成年的孩子骂了，威尔也不生气。
凌晨4点半左右，李长亨负责把两人并不清晰，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的脚印清理干净，这才带着拍了十几张照片的照相机，和威尔离开农场。
071 巴尼-罗斯
照片怎么拍还是有很大学问的。
进入秘密工厂，一看到里面的植物有被采摘的痕迹，李长亨就想到想冒充高尔，就不能拍下那些被莱恩等人动过的植物。
好在莱恩等人开始采摘，也只有两天，近一半完好盆栽，足够他找好角度拍照。
而且李长亨甚至想到，万一被种在盆景里的植物，这两个月里被人移动过，就不能拍到盆景和全貌。
搞定照片后，两人趁着天还没亮，快速离开农场，上车直接回了警局。
让威尔负责清理雨鞋和警车上的泥，李长亨带着相机走进警局地下室的暗房，戴上手套开始洗照片。
早上九点时，威尔带着李长亨来到小镇的邮局，以防火为名，拉着邮局里唯一一个坐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四处检查。
而一直戴着手套的李长亨，则找到邮局的印戳，把日期调整为四天前，也就是高尔死的前一天，在信封上按下蓝色的印戳。
把信收回口袋，才跟着威尔装模作样的提了几个防火的意见。
离开邮局后，两人干脆又去了书店、旅馆、健身中心、超市，同样以防火的名义检查了一遍，这才开车回到警局。
进入威尔的办公室后，李长亨拿出信封放在桌上，“警长，你确定寄信只需要发出地的盖章，而不需要收信城市的邮局盖章？”
“废话，我还能害你吗？”
威尔白了李长亨一眼，“米国邮政是全世界最不靠谱的机构，我收到的十封信里，最少有三封小镇邮局就没盖章。
他们唯一关心的，就是你贴的邮票是不是够邮资。
要是还不放心，那要不我去克利夫兰送信，你拿着自己准备的那些证据，去停尸间让高尔按手印，留下指纹？
再去他家里藏证据？”
去你个死胖子。
一想到高尔的惨状，李长亨白了威尔一眼，收起信封站起来说道，“把要上交的资料给我，早点回来还能睡一觉。
要不然晚上去找霍恩练枪的时候，那家伙说不定就会发现什么”。
“这倒也是”。
威尔点点头，从资料柜里拿出个档案袋，“这是兰博确定死亡的资料，你交给克利夫兰警局档案室就行。
记着，查尔斯检察官的办公室，是在弗朗西斯卡大街1218号。
还有千万别放错了收信箱”。
“放心”，李长亨接过档案袋，“这种事，我比你专业”。
有了这份资料，就已经不负自己当临时警察，而浪费的时间了。
开车回到旅馆，带上装着假胡子和眼睛的盒子，还有备用警服。
再去小镇随便找了家服装店，买了一套户外装、棉外套、鞋子和背包，李长亨没直接去克利夫兰，而是开车去山里找兰博。
把车停在矿洞第二出口的山坡下泥路边，坐在驾驶位上，伸手对着山上招招手。
相信不用自己喊或者鸣笛，兰博白天的时候，肯定会躲在山上观察，而不是一直待在矿洞。
果然，没多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透过后视镜，就看到兰博端着从狄米吉警官手里抢走的M16，小心翼翼的瞄准着驾驶位，从车后走了过来。
李长亨没乱动，而是把双手都放在方向盘上，等兰博确定来人就是他后。
才笑着说道，“能不能放下枪，这样会让我紧张”。
兰博犹豫几秒，才收起枪问道，“为什么？”
“穿警服，还是变成小镇的警察？”
李长亨笑呵呵的露出自己的警徽，身体跨过警车的中控台，拉开副驾驶位。
又指着后座上的备用警服，说道，“上车，没人能想到我会开着警车，让你伪装成警察带你离开俄亥俄。
你要是不放心的话，那就委屈点，戴上手铐坐在后座。
或者更保险点，直接躺在后备箱里，等离开了俄亥俄，下车自己离开”。
兰博一脸错愕，他确实没想不过，李长亨居然会开着警车带他离开。
“别废话了，我送你离开后，我还有事要去克利夫兰市”。
被一脸不耐烦的李长亨一催促，兰博犹豫几秒，来开车门做进后座里。
躺进后备箱里，就表示不怎么信任李长亨。
而直接坐在副驾驶位，心里还有些懵的兰博，此情此景之下，可做不到毫无保留的相信李长亨。
警车行驶了没一分钟，开车的李长亨就抱怨起来。
“见鬼，你就不能找个地方洗个澡吗？”
兰博抬起自己的胳膊闻了闻，味道确实挺大了。
没多久警车停在一座桥上，此时已经想明白过来的兰博，把枪留在后座，带着警服和鞋子走下车，在桥下的河水里梳洗起来。
浑身上下洗清洗一遍，感觉就像重获新生一样的兰博，从河水的倒影中看到一头过耳长发的自己，忽然觉得长发还是太明显了。
而且警察极少、极少会留这么长的头发。
没多犹豫，就用匕首给自己弄了个光头。
最后整个人潜入河里十几秒，再出现时，整个人都精神、凌厉不少。
换上李长亨的备用警服，两人身高差不多，除了上衣的肩膀处稍微紧了一点点，感觉还挺合身的。
在河边挖了个小坑，把换下来的脏衣服埋了，最后还不放心的几十块鹅软石压着，这才带着自己的匕首走上桥。
就听李长亨吹了个口哨，“看看，这是谁，约翰-兰博警官？”
兰博顿时露出笑容，可随即又楞了一下，坐上警车的副驾驶位，忽然说道，“亨利-李警官，你可以叫我巴尼-罗斯警官”。
巴尼-罗斯？
李长亨一愣，心里忽然冒出一万个NM的。
不过，不管是巴尼还是兰博，其实都是一个长相。
而且敢死队里确实没介绍巴尼-罗斯的出生，只说他曾经是个骁勇善战、经历无数生死战争的战士。
这让本来只是想从兰博身上，学荒野求生和逃命本事的李长亨，忽然觉得自己确实应该组建一只队伍，以应对突发事件。
“准备好了没，罗斯警官，我们得出发了”。
兰博，哦，不对。
现在应该是巴尼，从后座上拿起乳白色牛仔帽戴在头上，系上安全带，笑呵呵伸手指着前方，“出发吧，亨利警官”。
‘哼’，李长亨翻了个白眼，开动车，往克利夫兰开去。
072 对症下药
从小镇径直往纽约开，在警局看过地图的李长亨知道，没八九个小时根本不可能到。
所以，先把举报资料投给俄亥俄的检察官，再用车抛锚，或者昨天一天没睡，实在太累不敢开夜路为理由，向威尔请假。
威尔那胖子肯定不会多想，说不定还会叮嘱他，找旅馆休息，千万别去荒野上的路边旅馆。
而且，真说起来，李长亨心里也不是没有其他小心思，要不然，他干嘛带上警服的同时，还去服装店又买了一套户外装？
一路上，巴尼听着边开车的李长亨，边说着两人分开后这两天里发生的事情。
然后李长亨总算明白，兰博为什么要取巴尼-罗斯这个名字。
巴尼是他父亲的名字，罗斯是他母亲的姓氏。
ROSS翻译过来女的是萝丝，男的才是罗斯。
至于老外为什么喜欢把父亲，或者祖父的名字，直接拿来用，光看看那些小霍华德，小摩根，小菲利普，就知道老外很会省事。
而巴尼听到威尔那家伙，居然主动招募李长亨当小镇警察，不由有些佩服的看着面前这个，一脸笑容的年轻人。
等听到昨夜李长亨和威尔，一起潜入莱恩农场，发现农场是特殊‘烟草’种植工厂。
巴尼脸色一沉，如李长亨预料的那样，表情严肃的说道，“这么说，你和威尔只想过向州检察官举报，等着州警来抓人。
却没打算一直盯着莱恩农场，和那五个‘读贩’。
你们就不担心这事出什么意外？”
“有什么好担心的。”
李长亨装模作样的撇撇嘴，“全米国这种人多的数都数不过来。
这事我们不过手，才是最安全、稳妥的。
而且只要州警开始抓人，人赃俱获下高尔的死很容易就能算在莱恩头上。
也就解决了你杀人的嫌疑，今后能安安心心的用巴尼-罗斯这个名字，好好活下去”。
“掉头，亨利”。
巴尼有些不满的看着李长亨道，“就算你和威尔担心被人报复，完全可以在克利夫兰附近，再干掉那五个‘读贩’，烧掉那些特殊‘烟叶’。
甚至，我们很可能从那些人身上，得到一大笔现金的同时，也算是伸张正义”。
干掉那五个人？发死人财？
没想到巴尼这家伙，根本就没有抓人绳之以法的心思。
虽然烧掉那些烟草有点烂好人的想法，但知道他性格的李长亨，并没放在心上。
而且烧了就烧了，反正他也没卖那玩意的想法。
甚至要是遇到在亚洲卖那玩意的人，肯定碰到一个就干掉一个。
至于米国的，那就看心情了。
而李长亨和巴尼说这些，无非就是想着看情况，试试能不能拿到莱恩和他父亲留下来的现金。
加上刚才巴尼说可能会出意外，他心里忽然就冒出来个不成熟的想法。
州警忽然神兵天降时，那五个‘读贩’会不会杀莱恩灭口，再一把火烧了仓库？
没人证、物证的情况下，就算被抓也算不上什么大罪。
至于杀人罪，五个人一起蹲十几年，甚至二、三十年的监狱，还不如找个人出来顶罪。
误杀，或者说自己五人被莱恩欺骗，意外发现莱恩让他们运的东西，居然是违禁品，这才起了争执，动起手来。
又或者，干脆说成是莱恩想杀人灭口，正当防卫才失手杀了他，也不是完全没可能的。
莱恩死了，小镇和农场肯定会热闹几天，万一州警没找到莱恩父子俩的藏钱地，巴尼就派上用场了。
而且趁着今明两天的时间差，巴尼潜入莱恩家先一步寻找藏钱之地，也不是没可能先一步找到钱。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利润，但不说上百万，几十万美金肯定有。
趁着车还没完全离开小镇，李长亨把车停在路边，装作思索的样子好一会，才严肃的说道，
“其实我们不用自己动手的，州警顶多后天就可能赶过来，然后在夜里埋伏，来个人赃并获。
所以，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今夜守在农场外，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找出读贩的藏身点，盯着别让他们跑了就行”。
“这样也行”。
巴尼思索一会就点头，李长亨嘴角一笑，掉头开车往莱恩农场附近开去。
在一座山脚下，巴尼换下警服，穿上户外装时，忽然一愣，然后默默的看了眼，脸上没任何异常的李长亨。
心里暗自想着，亨利这混蛋该不会一早就想到，自己会主动提出帮忙的想法吧？
见巴尼一直看自己，李长亨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伙计，你可是穷光蛋。
要是不放心，就当我用五万美金雇佣你帮我盯着，或者对付一群‘读贩’，这应该不违背你心里的底线吧？”
巴尼顿时尴尬起来，思索一会，眼睛一亮的说道，“顺便打劫读贩的同时，还惦记着莱恩家那些不敢存银行的钱？”
李长亨也没否认，而是笑着调侃道，“我说，你这么聪明，为什么还会被威尔那种土霸王给铐来了，抓进警局？”
“我”。
巴尼沉默一会，才开口道，“我来这个小镇，是来看一位两年前因病退役的战友。
却没想到，等我找到他家时，从他母亲那里得知，杰拉德回米国没三个月，就因为癌症去世了。
当初整整88人的满员贝雷帽连队，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活着”。
“抱歉”。
李长亨趁机上前，拍拍巴尼的肩膀，获得对方的感激后，忽然叹息一声说道，
“既然这样，你就更应该多赚点钱，让自己生活好一点的同时，也有余力接济战友的父母、妻子和孩子。
免得这些失去主心骨的家庭，因为缺钱而过的太困苦”。
“这、”。
还沉浸在悲伤和回忆中的巴尼，一时倒没注意到自己的思维，已经被李长亨的话带偏了。
反而在心里想着，除了打仗，自己这种人好像真没什么本事赚大钱。
一想到杰拉德的母亲一家，居然住在湖边的老旧木头房子里，就知道她们的情况很不好。
要是杰拉德是白人的话，巴尼还不会多想，可黑人一家住湖边，肯定是被人排挤的连小镇都待不下去，不得不在湖边无主之地安家。
“你确定给我五万美金，只是监控、干掉五个读贩？”
“你想什么呢？”
073 不在场证据
李长亨翻了个白眼，“那些读贩的死活，是警察的事，我要你做的就和你猜的一样。
潜入莱恩家，找到莱恩家族这些年赚到的黑心钱”。
听到李长亨的目的是钱，巴尼反而送了口气，五万美金监视五个读贩，他自己都不信有人会这么大方。
“可你现在就是警察”。
“我、”。
李长亨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警服，还有挂在左胸上的警徽，一时间居然沉默了起来。
好在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里是米国，自己的灵魂可是天朝人，犯不着为米国人的安全拼死拼活。
“总之，五万美金雇佣你帮我找藏钱之地，要是找到的钱数额让我满意，我会考虑给你奖金”。
看着往后备箱走过去的李长亨，巴尼好奇的问道，“你就不怕我黑了你的钱？”
“哈”，李长亨无所谓的耸耸肩，打开后备箱，扔了个装有五个M16弹夹和三盒三百发子弹的背包给他。
“你得明白，伙计，从你接受雇佣开始，我们之间就有契约关系，要是你偷了不属于自己的钱。
从你伸手的那一刻就丢掉了自己的尊严、荣誉和底线。
想想你在越‘男’做过什么，一个没有信仰和荣誉的杀戮者，是真正的刽子手。
反思，苦恼和忏悔会伴随着你的一生，祝你好运，巴尼”。
看着开车离开的李长亨，巴尼发呆好一会，才在心里叹息一声，
‘这混蛋小子，这是算死了我的性格。
不过，他才17岁，为什么知道信仰对我这种人来说，是支撑我们不发疯，不怀疑自己的支柱？’
开车往克利夫兰赶的李长亨，吹着口哨想着巴尼或者说兰博，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如此笃定他不会黑那笔钱。
完全是通过好几部电影，早就知道他是什么人。
要不然，随便换过米国人，李长亨肯定不会把这事交给他。
而且巴尼此时还没接触几个战友的家人，需要救济的家庭也才一家，五万美金足够他做很多事了。
花了一个多小时来到克利夫兰市。
弗朗西斯卡大街1218号外，李长亨带上假胡子、墨镜，还有牛仔帽，装作巡逻的样子，把信放进查尔斯检察官的专用信封里。
然后去了克利夫兰警局的档案室，拿到回执单据后，发现上面只写了日期，并没具体时间后。
心里一笑，找了家汽车旅馆一直睡到下午5点多，这才吃了顿晚餐，用旅馆的电话给威尔打过去。
“抱歉，警长，为了不被人看到，给查尔斯检察官送的那封信，花的时间有点久。
我现在刚从克利夫兰警局的档案室出来，要是可以的话，我想在市里睡一觉，实在太困了”。
等了一天的威尔，忙再次求证道，“你确定送信的时候没被人注意到？”
“放心，肯定没人看到，我可是花了好几个小时观察，再三确定安全后，才把信塞进查尔斯检察官的信箱里”。
李长亨打了个哈切，“不说了，警长，我得去吃点东西，然后好好睡一觉”。
“OK，OK，你好好休息，靶场那边训练的事，我会和霍恩解释的，别担心”。
“拜拜，警长”。
挂断公用电话，李长亨嘴角一笑，开车在市里逛了几圈，找到家户外用品店。
买了一套登山服和靴子，刚想离开，忽然看到墙上挂着不少弓箭。
不由想起以前的兰博，现在的巴尼可是个弓箭高手，花了110美金买了个64磅的强弓，加十只狩猎用的长箭，这才开车直接回小镇。
一个多小时后，小镇外。
李长亨等到天色彻底黑了下来，这才开车来到莱恩农场一公里外，把车停在个木材加工厂内。
换上登山服，背起弓箭背包、切斯特M70猎枪枪套，检查自己腰间的M1911和弹夹。
确定没问题后，花了点时间来到莱恩农场附近，仔细观察了近三个小时，才潜入昨天和威尔一起待过的那个仓库。
晚上12点左右，用九倍瞄准镜观察的李长亨，不仅再次看到五个背包客，还看到跟在他们后面，矮着身体悄悄跟过来的巴尼。
等五个背包客，跟着莱恩进入九号仓库，李长亨本想和巴尼联系上，把弓箭给他的同时，听听他今天一个白天都发现了什么。
可还没行动，忽然觉得，要不趁着莱恩没在农场别墅，自己潜进去看看？
就算找不到，也可以躲在别墅里，看看带着钱回来的莱恩，会把钱藏在哪？
却没想到巴尼在确定了工厂的位置后，同样想到了趁机进入别墅，寻找藏钱的密室。
有人代劳，李长亨觉得自己这种没这方面经验的菜鸟，还是别去捣乱了。
免得精神紧张的巴尼，会因为他的出现，而不敢仔细寻找，或者直接动起手来。
深夜一点不到，透过瞄准镜看到巴尼悄悄溜出别墅后，本以为空着手的巴尼没什么发现，可没几秒他就反应过来。
就算有什么发现，巴尼也不可能今晚就把钱拿走，而打草惊蛇。
看着巴尼回到仓库区，检查九号仓库的大门没从外面锁上，径直躲进对面的仓库里，等着莱恩等人出来。
思索一会，还是决定去和巴尼汇合，免得消息不对称，真出现什么意外。
悄悄来到巴尼所在仓库的侧面，爬上两米多高的透气窗户，小声对仓库里呼唤道，“巴尼”。
连续好几声呼唤后，很快就看到脸上不知道涂了什么，而黑着脸的巴尼，从草堆后露出半个脑袋。
“别紧张，是我”。
等巴尼放下枪，李长亨这才从透气窗户爬了进去。
“你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到你的”，李长亨笑呵呵的把弓箭背包递了过去。
随即猛的想起，巴尼可从未对自己说过，他擅长弓箭。
忙主动说道，“我在克利夫兰买登山服的时候，看到那里有弓箭卖，就想着你这种全能战士，说不定就会用弓箭”。
巴尼这才放心下来的笑着道，“真说起来，我在弓箭上的本事，其实比枪械还强”。
“那就好”。
第一滴血6部里，全部都有使用弓箭的情节，这家伙在弓箭上的本事，在所有爆米花动作电影里应该能排进前三。
“你今天找到读贩的藏身点没？”
正检查检查弓箭的巴尼，脸色严肃起来的说道，“不仅找到了他们，我还偷听到这些人打算后天夜里干掉莱恩”。
后天？
见鬼，李长亨猛的骂了出来。
074 火光、枪声、钱
要是早知道这五个读贩打算后天晚上动手，那自己就不该今天上午就把信，送到查尔斯检察官的信箱里。
现在只能祈祷，查尔斯的秘书不会那么勤快，中午或者下班前会像早上一样，再检查一次信箱。
要不然，经过今天下午的思考，秘密选择行动人选，做好计划，说不定明天一队州警、缉读警，就会秘密出现在小镇上。
然后明晚。
不对。
按照威尔的说法，查尔斯检察官的年龄到了，为了延长自己的职业生涯，肯定不会放过破获种植工厂的大功劳。
克利夫兰的执法人员，说不定在自己还在克利夫兰市睡觉的时候，就已经过来了。
现在可能已经在农场外，秘密观察着。
大意了。
自己只想着秘密行动，强调保密性。
挑人、做计划，加上得先确定情报来源准不准确，都得时间。
却因为年纪太轻，还有根本没任过公职的原因，而忽略了一个不升职就得退下来的检察官，很可能不会顾忌那么多。
几十年的关系网下来，肯定有不少关系过硬的FB1，州警，甚至是军队里的朋友。
用FB1和缉读的名义，调集一队战斗组或者大兵并不难。
就算情报不准确，来回也不过是一天的时间而已，又能得到一个州级别的检察官的人情。
就算对方升不上去，但这种管着一个州违禁物品调查的人物，认识的人可就多了，不管是FB1还米国军方的人，肯定不介意这种人情多一点。
李长亨立马把这猜测说出来，然后和巴尼在仓库里往外仔细观察起来。
有巴尼这个躲藏、追踪方面的专家在，没用多少时间就用九倍瞄准镜发现了异常。
好在大概是时间太紧，加上对地形不熟悉，又不敢找小镇警察寻求帮忙，巴尼很快就发现农场大门几十米外的树林里，隐藏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大兵和州警。
听到兰博的话后，李长亨心里一喜。
没多犹豫就问道，“你找到了莱恩父子俩藏钱的地方吗？”
巴尼点点头，“壁炉里有个夹层，放着一个保险箱。
因为担心箱子里有防盗警报机关，所以，我没法确定里面有什么。
不过，想打开那个箱子，应该不难”。
装在壁炉里的保险箱？
那不是最少都有五十万以上，要是箱子有1米5高，五百万都有可能。
可李长亨稍微一冷静下来，反而不希望有500万。
要是他没记错的，一百万就有11公斤，五百万就是55公斤，110斤。
太重了。
不对，自己干嘛要背着钱进山，完全可以背着钱去拿警车，趁机带着兰博一起去克利夫兰。
到时候，他有不在小镇的证据，谁也不会怀疑到他头上。
更能尽早带着兰博离开这里，免得出什么意外。
连夜回去，一觉睡到天亮，正好可以让汽车旅馆老板，证明他没离开。
在原地仔细思索好几分钟，李长亨这才对巴尼说道，“有办法做个延时引火简易装置吗？”
巴尼瞬间明白过来，“你打算拿钱跑路后，烧了这个仓库，逼着外面的州警冲进来抓人，甚至和莱恩他们火拼？”
李长亨一听，就听出巴尼担心州警会有伤亡，“要不然，你有什么好办法？”
好在巴尼大概是因为威尔，所以对米国警察没什么好感，思索几秒后说道，“直接烧仓库，太明显了，我们去莱恩的别墅。
我刚才检查别墅的时候，没发现莱恩有妻子和孩子，而且可能是别墅里的秘密太多，也没看到有佣人居住的痕迹”。
李长亨点点头，电路短路倒是个能合理点的火灾借口，而且米国的房子，别说小镇了，连大城市很多房子都是用木头建的。
一把火直接烧了莱恩的房子，里面什么证据和线索都不会留下。
“走”。
二十几分钟后，李长亨背着个巨大背包，站在别墅两百多米外的山坡树丛后，边微微喘气，边脸色有些焦急的看着黑夜中的农场。
一旁的巴尼安慰的说道，“别急，我虽然把莱恩房间一直点着的蜡烛，弄短了不少，但想点燃桌布没那么快”。
蜡烛？
刚才巴尼花了好几分钟，确定保险箱没对外连着电线，这才放心的开锁。
之后李长亨只顾着往背包里装钱，根本没留意巴尼在别墅里做了什么。
而且为了迷惑调查者，他还留了五万美金在箱子里，防着没有纸张的灰烬，让人看出问题。
所以，他还真不知道巴尼会用这办法，更没想到莱恩会在自己房间里点蜡烛。
再等了几分钟，时间已经来到深夜两点，一团火焰忽然冒了起来，然后几分钟内就开始蔓延到屋顶。
成了。
莱恩等六人因为一直待在封闭的工厂里，农场外的执法人员冲了进来，他们都没发现农场里发生火灾。
等听到有人大喊着救火，六人这才急匆匆的走出封闭工厂，在九号仓库二楼，小心的接着火光往外看。
这一看，所有人都吓的手脚冰凉。
因为李长亨提供的照片和打印出来的信，直接表明秘密工厂就在仓库区，而且还画出了平面示意图，直指九号仓库。
此时不仅有穿着警服的州警，还有一身军装、头盔，端着M16的大兵，正躲在周围仓局墙角慢慢接近九号仓库。
没多久几百米外山坡上的李长亨，惊喜的看到九号仓库忽然冒出火光，
然后就是期待已久的交战声。
成了。
李长亨欣喜的想着，既然那五人会放火烧掉仓库，那么弄死莱恩的概率就非常大。
等枪声弱了下去后，对巴尼点头道，“我们现在就走，开车去克利夫兰。
然后帮你买一辆二手车，自驾去纽约我租的房子躲几天，等我处理完剩下的麻烦，辞掉警察的工作，就去跟你汇合”。
“等等”。
巴尼皱眉的看着远处，往俩人这边狂奔而逃的俩个身影，没多少犹豫，就拿出专用背包里的弓箭。
抬头对李长亨说道，“你先去取车，我进山解决掉这两人，再去矿洞那边和你汇合”。
李长亨端着步枪，透过瞄准镜，借着火光发现俩人中没有莱恩，一把抓住巴尼的手。
“跟我走，留俩个活口对我们有利”。
075 唱双簧
巴尼大概是当兵太久了，习惯了听命令。
又或者是看在5万美金的雇佣费的份上，只犹豫的几秒，就被李长亨拉着离开山坡。
半个小时后，俩人来到藏警车的木材场。
弓箭、长枪、一大背包的钱全放进后备箱，然后换上警服，开车急速往小镇外行驶。
赶在州警封锁小镇对外道路前，离开了小镇范围。
而且他还多了个心眼，没直线往克利夫兰走，而是宁愿多花点时间绕路，避免和克利夫兰过来的警车碰上。
好在米国人不像天朝，只要是公路，全装有监控设备。
就算是0202年，米国城市之外的道路，抓违章都是警察亲自巡逻，而不靠监控。
凌晨4点多，天微微亮的时候，总算赶回昨天在克利夫兰租下的旅馆。
“等等，亨利”，巴尼没急着下车，而是谨慎的说道，“我在警车后座上睡一觉就行，免得你不好解释，为什么有克利夫兰的警察朋友”。
李长亨一想，小心点也好。
避开旅馆唯一的摄像头，回了房间设下闹钟倒头就睡。
早上7点半，一声门铃声响起，穿着短裤、背心的李长亨拉开门，递给送餐的服务员一美金的小费，在对方连声感谢中关上了房门。
这种住一晚才3美金的汽车旅馆，相信收到1美元小费的服务员，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忘了他。
半个小时后，一身警服来到柜台上退房，故意和旅馆的老板娘口花花了几分钟，李长亨才在旅馆老板不满的目光中，笑呵呵的离开。
上车，带着巴尼去克利夫兰二手车店，把车停在几十米外换上普通衣服。
从后备箱的背包里，拿出大概两万美金的零散纸币，放进外套左右两个内口袋里。
背包里剩下的是26个，全是三万一叠用透明塑料袋封好的钱堆。
花了一千美金买了辆8成新，看起来有些眼熟的皮卡。
把装满一背包旧钞的背包，递给巴尼，李长亨叮嘱道，“到了我在纽约租的房子后，记得没必要别出门。
我顶多一个星期就会回纽约和你汇合”。
“明白”，巴尼接过背包时，目光里闪出一丝感动。
这么一背包的钱，直接交给认识不到一个星期的自己，李长亨在巴尼心里瞬间上升到，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伙伴。
看着远去的灰色皮卡，李长亨如何都想不到，这辆雪佛兰‘特遣队’皮卡，会被巴尼一直当做见证友谊的象征。
一直改装、保养、修复，直到有一天他会开着这车，带上一个外号‘阴阳’的功夫皇帝，被贡纳带着七八个人，打成筛子。
上午十点多，从北往南开的李长亨，开着警车绕了两个县，绕到小镇南边十公里外，把车停在公路边的汽车餐馆外，用车载电台开始联系小镇警局。
通话的人果然不是威尔，而是警局唯一一个女性文员，得知威尔一个小时前被人叫去了莱恩农场。
李长亨思索一会就在餐馆里，叫了杯咖啡慢慢等。
东南西北回去的路肯定都有关卡，要是这时候和负责检查的州警说，自己昨天帮威尔送了份兰博的死亡证明，去克利夫兰警局的档案室。
肯定会被人怀疑，秘密送资料给查尔斯检察官的人就是他。
干脆一直坐在餐馆里，在餐馆老板和服务员的眼皮子底下，等到威尔得知他用无线电，向警局联系过再说。
而餐馆老板今天巴不得他一直坐在这。
几公里外设置了关卡，使得不少好奇心重的司机，停车进来点一些吃的、喝的，向餐馆打听出了什么事。
所以，有警车和警察在，就算顾客等餐的时间久了，也不敢闹事。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下午一点，“咯吱、咯吱”，一连串请求通话的提升音从警车里传来。
听力出众的李长亨放下刀叉，走出餐馆，拿着对讲机说到，“这里是巡逻车，听到请讲”。
和州警一起回到警局的威尔，听到李长亨没直接说出自己的名字，心里松口气的同时，立马变脸的骂道，
“见鬼，我早上让你去巡逻，你这混蛋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抱歉，警长”。
李长亨嘴角上翘，一听就知道威尔身边有其他人。
要不然，威尔绝不会用这种态度和他说话。
虽然之前和威尔讨论过一些突发事件的应对办法，但克利夫兰的人昨天就突袭过来，确实没在俩人的预料中。
“车出故障了，我从上午十点多，就一直在南边国道的汽车餐馆，等着餐馆老板佩德罗修车”。
不是从北边回到的？
威尔心里一喜，脸上却露出不满的表情，“该死的，那你还要多久才能修好车？”
“抱歉，警长，这得问佩德罗”。
“混蛋，你给我等着”。
威尔挂断通讯，对州警的上尉无奈的摇摇头，“抱歉，阿瑟，我现在就一个手下还能工作。
而且，每天6个人的巡逻工作，一下子全压在1个人身上，不管是车，还警员，都有些超负荷了”。
“可以理解”，阿瑟笑着点点头，“走吧，我和你一起过去，顺便检查下负责关卡检查任务的人手，有没有偷懒”。
公路餐馆外，李长亨撇撇嘴的把对讲机扔在车座上，走回餐馆，对着佩德罗勾勾手指。
头发稀疏，差点绝顶的佩德罗，忙叫来服务员，帮他守着收银台，快步跟着李长亨走出餐馆。
就见面前这位年轻的警官，径直打开车盖，随手拔断一根皮管。
然后笑眯眯的说道，“一会威尔警长会开车过来，检查我是不是在偷懒。
而我告诉他的是，从上午十点半开始，我就一直在餐馆里等着你帮我修好车。
所以，你会帮我的，对吧？”
李长亨笑眯眯的拍拍，中年秃头佩德罗的肩膀，“被警长抓到我在偷懒，顶多扣掉我一个星期的工资。
你要是不想我每天巡逻的时候，都来这里检查司机的驾照，车辆是否超载的话，应该知道怎么做，对吧？”
“明白，明白”。
佩德罗忙点头，李长亨用检查驾照、车辆的名义骚扰客人。
他这个餐馆老板，还真没什么好办法反制。
好在，公路边的汽车餐馆一般都兼职修车，佩德罗不说技术有多好，但雪佛兰西维尔改的警车，对他来说实在太熟悉了。
目光放在警车上十几秒，伸手就在发动机上空手操作了几下。
半点都不懂修车的李长亨，就见一片油乎乎的液体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