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来自黑衣组织的面试
欢迎回来？
难道原身之前来过这里？
榊诚心中闪过数个想法，脸上却不动声色。
左边那位黑衣人，有着一头柔顺的长发，颜色介乎于黄色与银色之间，头发呈黄色可不是什么好征兆，说明身体出了问题。
黄发也分很多种，譬如因高度挑食营养不良性黄发、
过度吃甜食、脂肪引起的酸性体质黄发、
缺铜性黄发、
长期受射线影响导致的辐射性黄发、
以及因精神创伤、劳累、季节性内分泌失调、药物和化学物品刺激导致体内黑色素原和黑色素细胞生成障碍导致的功能性黄发。
想到这里是生物实验研究所，这位眼神凶戾的先生应该是最后一种可能。
琴酒叼着烟，认真打量着榊诚，许久后将一张纸扔了出来。
“填一下。”
榊诚走到桌旁，拿起来一看，发现上面写着：
【入职申请书】
“........”
“我们组织，对下属的身体和精神状况都十分关心。”
一旁倒西瓜子脸的壮汉说话了。
“除了工资外，我们会定期为员工缴纳国民健康保险、养老保险、劳灾保险、雇用保险、介护保险。”
“同时，每个月下发的工资里，我们会提取10%替你储存起来，当作备用金。”
“这笔备用金，在你因公殉职的时候，我们会转交给你的家人。”
“很贴心吧。”
伏特加嘴角一扯，露出一个上司体恤下属的笑容，还竖起了大拇指，一副加入我们你放心啊的自信。
榊诚：“........”
条件待遇听起来很丰厚的样子，但是....
因公殉职什么鬼？
莫非是要我当小白鼠？
抱着满怀的疑惑，榊诚问道：“在填写入职申请书之前，我想问一下，贵公司的主要营业范围是什么？”
“我加入贵公司，是要承担什么职责，担任什么身份呢？”
似乎早就料到榊诚有此一问，伏特加说道：“我们的工作很轻松。”
“平时不会限制你的人身自由。”
“但你要随叫随到。”
“无条件完成上面交给你的任务，不能询问，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会告诉你的。”
“至于你的职位......”
琴酒吐出一团烟雾，接过话茬：“你的职位，就是没有职位。”
“没有职位？”
榊诚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工作。
难道能白领工资？
琴酒点了点头，显得很有耐心，毕竟榊诚之前从来没接触过他们，有疑问是很正常的，自己当初也问了一堆问题。
“具体来说，我们的营业范围不仅仅是这家研究所，我们与IT业、政界、警方、各所大学、商界都有很广泛的情报技术交流。”
“这是一个组织，一个团体，我们为了共同的目标努力奋斗。”
“你只需要付出绝对的忠诚，这一点你肯定没有问题。”
榊诚说道：“这么说来，你们不做绑架这种事情了？”
“绑架？”
琴酒和伏特加对视一眼，冷笑了起来。
“绑架那么低级的事情，我们才不屑于去做。”
琴酒将两只脚放到了桌上，悠哉的抽着烟，伸出手点了点桌子。
“填完这张表格，你就是我们的一员了。”
“我会带你逐渐熟悉组织，直到你能独当一面。”
“你欠了上新组5000万的小钱，在组织里努努力，半年就能还清了。”
榊诚一个后仰，震惊了。
半年还清5000万？！
这是什么组织？
绝对涉黑吧！
可是，榊诚却很难从琴酒身上得到有用的情报。
他把自己隐藏进了黑色大衣中，裹得严严实实，偶尔露出的双眼也如鹰隼般锐利。
榊诚很久没遇到如此难缠的人了。
绝大部分人，他动用侧写的话，都可以将对方的性格、生活状态以及从事的职业估算个七七八八。
但侧写在琴酒身上并不适用。
反倒是他身边的西瓜子，榊诚从他身上解读出了不少信息。
虽然戴着墨镜，看不见他的眼睛，但他右手虎口处有茧子，放松时，拇指经常放于弯曲的食指上，而左手却没有这情况。
右利手，经常动用枪械。
而枪械的位置，应该是在左怀。
因为他右手肘撑在桌上，方便快速掏枪。
交谈时，身体微微倾向左边的男人，说明以那个男人为中心，应该是个马仔。
人的右脑掌控表情和视觉，眼睛看到的东西往往会通过表情展现出来，而右脑支配身体的左半侧。
西瓜子露出笑容时多用左脸，说明性格比较单纯。
人的左脑掌管思维和语言，支配身体的右半侧。
而西瓜子右脸的表情不够丰富，多处于木讷状态，说明其脑回路简单，城府不深。
天生就是打工的命。
反观旁边的瘦高个，目光没有任何波动，带着让人心寒的冷意，仿佛有着能洞穿人心的睿智。
榊诚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这种感觉，他只在老爷子身上体会过。
此人，非等闲之辈。
犹豫了一下，榊诚拿起笔，开始填写表格。
还是赚钱重要。
瘦高个提出的条件，让他很难拒绝。
实在是给的太多了。
不到十分钟，榊诚就填好了表格，将其推了回去。
琴酒拿起表格，一目十行，大致信息他早就知道了，让榊诚填写表格，主要为了测试他的诚实程度。
所有信息都没有出入，琴酒很是满意。
他的目光下移，看到了特长一栏中写着的两行字。
“百分百躲子弹？”
“第六感？”
“你搁这儿拍科幻电影呢？”
伏特加脑袋凑了过来，忍不住吐槽道。
他们可是个严肃又正经的组织，关键是你吹牛逼也得靠点谱啊！
第六感玄之又玄，不提也就罢了。
谁敢保证自己百分百躲子弹？
琴酒也投来审视的目光。
见他们不信，榊诚耸了耸肩，无奈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真能躲子弹。
硬要说的话，这更像是通过后天训练得到的能力。
主要是他拥有对危险的绝对感知，那种头皮一麻的感觉会让他下意识的做出反应。
虽然听起来很不科学，但这是事实。
毕竟....
人跟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
第十七章 茶色短发的少女
空気，有些尴尬。
伏特加一脸狐疑的望着榊诚。
经过训练，有些人确实能躲子弹，因为他们的反射神经天生比普通人要快出几倍。
可你这打包票能躲子弹就有些过了啊！
子弹也分很多种啊。
狙击枪子弹出膛速度大约在800-900m/s，是音速的2-3倍之多。
手枪子弹出膛速度相差很大，在200-500m/s间浮动。
你能躲得过手枪子弹，也能躲得过狙击枪子弹吗？
霰弹枪发射的弹幕呢？
总而言之，伏特加觉得榊诚在吹牛。
不打草稿的那种。
香烟燃烧殆尽，琴酒吐掉烟蒂，忽然手伸进怀中，掏出一柄伯莱塔M92F，对准榊诚的肩部扣动扳机。
砰！
子弹在墙上炸开一个坑洞，碎石纷飞。
榊诚微微侧身，就躲过了这一枪。
(⊙ˍ⊙)
伏特加瞪大了眼，一会儿看看琴酒，一会儿看看榊诚，伸手揉了揉眉心。
“大哥...你是故意打偏的吗？”
琴酒眼轮匝肌一抽，带动上下眼睑靠近。
“不...我瞄准了。”
伏特加更加震惊了，不敢置信的看向榊诚：“你真能躲子弹？”
“这个能不能躲？”
伏特加弯腰，从桌子底下抽出了一把.....德产乌兹微型冲锋枪。
理论射速高达1500发/分钟。
一秒钟能射25发子弹。
咔嚓！
伏特加拉动枪栓，对准了榊诚。
榊诚嘴角咧了咧，觉得有些牙疼。
你TM桌子底下是军火库啊！
随手掏把UZI出来？
能不能别闹？
伏特加不是闹着玩的，下一秒，他就扣动了扳机。
笃笃笃.....
琴酒脸色一变，根本没来得及阻止。
他很想骂人，能躲手枪子弹已经很了不起了，你真拿冲锋枪做实验啊！
况且我瞄准的是人家肩膀，你这有肩膀一说吗？
这么近的距离，几发就把人给打烂了吧！
完了，组织好不容易才招到的人才.....
琴酒捂住脸，仿佛能看到榊诚被打成筛子的模样。
9mm子弹在墙上拉出一条长长的直线，以伏特加的身材，压一把冲锋枪还是绰绰有余的。
房中，榊诚看似闲庭信步，实则慌的一匹。
他还真没被冲锋枪追着扫过。
这种体验，普通人一辈子也不会有。
更不想有。
强大的危机感笼罩了他，不用思考，身体就做出了反应。
他单手撑在桌子上，在空中避过弹幕，身体如一条鱼儿般矫健，一颗颗子弹擦着身体掠过，根本伤不到榊诚。
伏特加似乎想测试榊诚的极限，调转枪头，对准了处于空中的榊诚。
榊诚万万没想到，简简单单一个面试，还能遇上生死危机。
极度紧张中，大脑皮层收缩，肾上腺素飙升，子弹在空中变得缓慢了起来。
不愧是乌兹，弹幕光滑平整，放眼过处，皆是子弹。
空中，榊诚做出了人类根本不可能做出的动作。
脚尖轻点子弹，起飞。
在琴酒和伏特加眼里，榊诚是直接踏空飞了起来。
“月....月步？”
伏特加目瞪口呆。
最后一发子弹射出，乌兹自动卡膛。
枪口冒出的青烟尚未散尽，榊诚已经稳稳地落到了地上，擦了把冷汗。
“真是吓死我了。”
“下次不要这么搞了，对心脏不好。”
琴酒默默地点上一根烟。
伏特加有样学样。
两个人看着桌子，吧嗒吧嗒嘬着烟嘴，神情有些幻灭。
“你....会魔法？”
沉默中，伏特加忽然问道。
“什么魔法，这是通过科学训练达到的人体极限！”
榊诚及时纠正了他危险的发言。
他要是会魔法，不得被特殊组织拉去做人体解刨？
看看爱因斯坦。
“我只是速度快了一些。”
“比子弹更快一些罢了。”
“在你们眼中是不可思议，但对我来说，只是剧烈运动罢了。”
榊诚拿起笔，给二人讲解起他躲避子弹的原理。
琴酒和伏特加听得很认真。
尤其是听完之后，烟抽的更凶了。
躲子弹的不传之秘是观察子弹的移动轨迹，然后提前做出反应？
正常人的眼睛能追上子弹？
大哥，这不是不传之秘，怕是失传之秘吧！
哪路大神研究出的秘诀啊！
一点都不科学！
但琴酒和伏特加这次相信了。
不信不行啊，事实摆在眼前。
人家常说，世事无常，果然。
眼前就有这么个妖孽。
“留下你的电话号码。”
“近期我会联系你。”
“在组织里，我们都用代号互相称呼。”
“我的代号是GIN，他是vodka。”
努力让自己接受现实之后，琴酒将表格收了起来，正式同意了榊诚的加入。
金酒，伏特加？
都是酒名？
我最喜欢雪莉酒.....
榊诚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说道：“啊，我没有手机，电子邮箱也没有。”
“穷，买不起。”
声若洪钟，理直气壮。
琴酒伏特加：“......”
琴酒掏出了自己的钱包，将一叠福泽谕吉摔在桌上。
“拿着这些钱，去买部手机，办张电话卡，然后打这个号码。”
伏特加把自己的名片递了过来。
洁白的名片上只有一串电话号码：03-3501-7777
搞得还挺神秘，跟地下组织接头似的......
榊诚接过名片，将福泽谕吉拿了起来，手中一搓，至少十几张。
出手很豪爽啊.....
果然是个有钱的公司。
在曰本，一部手机只要几万曰元就能搞定，但电话费却很贵。
十几万曰元的话，至少一年不用担心电话费问题了。
榊诚十分开心的将福泽谕吉揣进怀里，起身打算离开，这次面试很成功，他显然得到了公司上层极大的重视。
黑道就黑道呗，能赚钱管它是不是黑道。
反正自己一不偷二不抢，遵纪守法。
实在看不过去，用对方出钱买的的手机偷摸打个匿名举报电话就好了。
“对了，我的代号是什么？”
临出门前，榊诚转身问道。
“你还不够资格拥有代号。”
伏特加阴森森的笑了起来：“不过，相信你很快就能拥有代号了。”
“我们对你可是寄予厚望啊。”
电子大门再度开启，榊诚顺着来路回到了研究所一层，发现吉野信夫正在等着他。
“嘿！榊诚！”
“怎么样，你被聘用了吗？”
吉野信夫一脸期待，他可是马上就要迎来第一个小弟了呢！
“嗯，面试的很顺利。”
榊诚点了点头：“不过职位好像不是保安，他们让我等电话联络。”
“这样啊.....”吉野信夫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就打起了精神：“没关系，只要在同一间公司，想必很快就能见面了！”
榊诚笑着应下，刚打算出门，就看到玻璃幕墙的后方，一位双手插兜，留着茶色短发的白衣研究员走过。
没来由的，榊诚心脏漏跳了一拍。
虽然没看到对方的正脸，但对方的背影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冥冥之中，好像在哪里见过。
“吉野，她是谁？”
第十八章 逃走的试验品
“她？”
吉野信夫顺着榊诚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她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淡漠的眼神，似乎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墨绿色的瞳孔中透漏着一丝茫然，就像是被养在笼中的金丝雀，每天啼鸣却惶惶不可终日。
除此之外，还带着让人心疼的疲倦，激发旁人的关护心，又因其冷若冰霜的气质而退却。
她朝着玻璃幕墙望了一眼，正好与榊诚四目相对。
嘴角微微上扬，她张开嘴，无声的念了几个音节。
榊诚没有读懂她的唇语，对方也没有给他追问的机会，转身走进了实验室。
吉野信夫打了个寒颤，急忙收回目光。
“啊，她，她是我们研究所的主任，叫雪莉。”
“别看她是个美人，说话可是一点不留情面。”
“你看到她刚才的嘴型了吗？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榊诚直接忽视了吉野信夫对她的评价，他非常想知道那股熟悉感从何而来。
“我能进去吗？”
他指了指玻璃幕墙，尝试着询问。
“不行不行！”吉野信夫连连摇头：“我可不能放你进去，不是研究所相关人员，一缕不准进入的。”
“如果被发现了，我要被扣工资的。”
“平时的时候也就算了，可今天大哥他们在呢。”
榊诚知道吉野信夫说的大哥是谁，琴酒。
四周满是监控，自己初来乍到，万一引起什么误会就不好了，榊诚点了点头，索要了一张吉野信夫的名片，方便随时联系。
就在这时，四周忽然红光大作，警报声响彻不止，一个眉毛稀疏，眼窝深邃，长得如同骷髅的长发男子冲出了实验室，夺路而逃。
“遭了！”
“有人跑了！”
“快抓住他！！”
有研究员大喊。
保安们一拥而上，可对方身轻如燕，爆发出了如野兽般的力量，只一个前扑加翻滚，就冲出了数米的距离。
正好落到榊诚面前。
“小心！”
“他是沼渊己一郎！重度危险人物！”
吉野信夫开始掏枪，沼渊己一郎见到他的动作，顿时目露凶光，想要发起进攻。
榊诚倒是很淡定，他静静的看着远处从内部敞开的大门，只要通过那扇大门，就能见到那位茶发研究主任了。
现在研究所内乱做一团，正是悄悄潜入的好时机。
至于面前的沼渊己一郎，榊诚可没有动他的念头，他就是帮自己吸引注意力棋子，抓住了他，喧闹自然就平息了。
就在榊诚觉得计划可行，抬脚向研究室的大门走去时，一声枪响让他停住了脚步。
砰！
沼渊己一郎捂着胳膊，鲜血滴落，眼神极为惊恐，不要命的朝着大门狂奔。
琴酒叼着烟，脸上带着冷酷的笑意，再度举起了手中硝烟尚未散尽的伯莱塔手枪。
“叛徒....都该死。”
砰！
沼渊己一郎的身体晃了晃，却并没有倒下，在琴酒诧异的目光中，狼狈的冲出了大门。
琴酒疑惑的看了眼手枪，退下弹夹，确定都是货真价实的子弹后，吐掉香烟。
“还愣着干什么！”
“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今天可真是个怪日子，出门没看黄历，不宜开枪。
先是遇上榊诚这么个能躲子弹的怪人，又碰上个中了枪还生龙活虎的试验品。
琴酒都要怀疑自己拿的是滋水枪了。
保安们冲了出去，研究所变得空荡了起来，但却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研究员们畏惧的望着琴酒，大气都不敢出。
“他是怎么跑掉的？”
琴酒转过身，冷冷的问道。
“他...他忽然挣脱了约束带，还打伤了两个人.....”
约束带？
榊诚一愣，这玩意他可听说过。
精神病院里最常见的家伙。
只要锁上扣子，别说人了，就是一头老虎都动弹不得。
那沼渊己一郎是怎么挣脱的？
挣断是不可能挣断的，这种约束带承重可达数千斤，远远超出人类的极限。
只能是没有绑好，或者....
有人解开了约束带。
琴酒的想法跟榊诚一样，他也觉得是有人放走了沼渊己一郎。
“雪莉.....”
玻璃幕墙之内，雪莉低着头，单手插兜，端着一杯咖啡，似乎这一切与她毫无关系，冷酷的像座冰山。
“大哥，只要查一下监控，应该就能找到是谁解开的约束带了。”
伏特加在一旁说道。
“不必了，你联系组织里的人，让他们寻找沼渊己一郎的下落，一旦找到，就地格杀！”
琴酒拒绝了伏特加的提议，冷冷的瞥了一眼雪莉。
他大体能猜到，是谁做的了。
毕竟她一直对组织用活人进行实验十分不满。
榊诚饶有兴趣的看着众人脸色的变化，空气中火药味十足，在短时间内，双方进行了多次博弈。
简而言之，可以汇总为以下对话：
雪莉：我摊牌了，就是我干的，怎么着吧。
琴酒：我忍。
榊诚从他们身上看到了无良老板和年度最佳员工的影子。
顿时，他对那位代号雪莉的茶发研究员更感兴趣了。
竟能让琴酒吃瘪，看样子她也不是等闲之辈。
负责留守的吉野信夫将榊诚送出了研究所，告诉他有事情尽管找他，作为榊诚的前辈，照顾他是应该的。
榊诚有些感动，像吉野信夫这般单纯的人可不多了，且行且珍惜。
出了研究所，时间还不到五点，太阳昏昏沉沉的坠落，天边一朵乌云飘来，街上的上班族们也愈发多了起来。
“该买部手机了啊.....”
没有手机，确实有诸多不方便。
虽然现在的手机功能单一，只能发短信和打电话，但也足够了。
人们真正需要的，是即时通讯功能，其他的只是辅助。
青昌生物实验研究所距离银座不远，坐电车五站就到，走路的话三十分钟左右。
比起人挤人，满是汗味和女高中生的电车，榊诚选择了步行。
走在街上，身边满是行人，榊诚不禁再一次感慨东京都的繁荣。
作为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城市，东京都总共居住了3700万人，年GDP高达9472亿刀。
同时期的上广深，这时候正忙着搞改革开放，虽然已经腾飞，但跟东京都还有些差距。
银座可不是一栋大楼或者一家超市，它是位于东京都的主要商业区。
号称“亚洲最昂贵的地方”，在这里你能买到世界各地的名牌商品，是购物者的天堂。
银座与巴黎的香榭丽舍大道、纽约的第五大道并列为世界三大繁华中心。
而榊诚要去的地方，就是银座二丁目。
第十九章 牛郎会所杀人案
作为商业步行街，银座二丁目名副其实。
高楼大厦下，街边随处可见餐厅和名牌店铺，褶褶生辉的落地窗中，商品的价格让人望而却步。
一个皮包，动辄几万到几十万，如果你进店提出要求的话，还能看到所谓的镇店之宝。
迷迷糊糊中，榊诚发现自己迷路了。
被人群裹挟着，跟着那群上班族，榊诚竟然来到了一处闪烁着红灯的区域。
因为刚刚入夜，这里的人并不怎么多，两侧竖着最多的，就是无料案内所之类的看板。
入场不需要最低消费。
如果单是这样也就罢了，可问题在于....
周围贴着的海报上，全都是打扮怪异，衣着裸露的帅哥。
如果榊诚没有猜错的话，他来到的地方，是牛郎一条街.....
每家店的门口都站着面相凶恶的黑帮成员，他们是这些牛郎店的保护神，防止店内的“柔弱男子”被某些大妈揩油。
除了他们，这里多是些中年妇女，她们打扮华丽，戴着晃眼的首饰珠宝，画着浓密的艳妆，身上的香水味能呛死一头牛。
在这里，榊诚可谓鹤立鸡群，十分显眼。
“啊啦~这位小哥，你是哪家店的头牌，姐姐去捧你的场啊~”
“就是就是~今晚你一定要陪我们喝几杯~”
“我们有的是钱~”
作为没有黑帮保护的“柔弱落单男子”，榊诚受到了极为隆重的“款待”。
一群浓妆艳抹的大妈，胖瘦不一，对着自己拉拉扯扯，一不注意还要被摸两下，榊诚护住要害，脸色紧绷，不停解释自己不是牛郎。
可谁信啊！
不是牛郎，你大晚上的跑到牛郎一条街上来？
所以，这些大妈们，将榊诚的驳斥之言当成了拘谨和羞涩，以及钱没到位。
大把大把的福泽谕吉塞了过来，榊诚欲哭无泪，百口莫辩。
他能说的都说了，奈何人家不信啊！
别说，钱还挺多的......
不行！
榊诚身体一震，目光变得清明。
自己岂能被金钱迷住了双眼，污浊自己的身躯？
做人要有原则。
就在榊诚思考怎么脱身的时候，人群外传来诧异声：“榊诚先生？”
人群分开，石川秀带着两名打扮妖艳的....牛郎走了过来。
“您怎么在这里？”
“是不是想通了，要来我们上新组的大红大紫牛郎事务所？”
榊诚急忙摇头：“不不不，我想去银座买部手机，但迷路了.....”
“迷途的小羊羔....嗯！”
石川秀拍了拍榊诚的肩膀：“这个卖点不错！”
“我说的是真的....”
石川秀看出了榊诚的窘迫，眉梢一挑，心领神会的说道：“大家，这位是我们上新组的客人，不是牛郎。”
“请大家散了吧。”
在牛郎一条街，石川秀还是很有威望的，他说散去，没片刻功夫，围绕榊诚的大妈们就意犹未尽的离开了。
榊诚松了口气：“多谢。”
“不用客气，您可是上新组的客人，帮个小忙是理所应当的。”
说着，石川秀笑了起来：“要不要来店里看一看？”
“店里的小伙子们都精神的很呐！”
榊诚瞥了眼他身后那两位面色浮肿，黑眼圈比眼睛还大，不得不用浓妆遮掩，一看就肾气不足的牛郎，绷着脸说道：“不必了，我还要忙着去买手机。”
“就不做打扰了。”
“告辞。”
“这样啊....”石川秀遗憾的叹了口气。
“那就让我送您出去吧，过了这条街，外面就是银座了。”
石川秀也没有强迫榊诚的意思，反正等对方还不上钱，自然就回来了。
就在石川秀滔滔不绝的给他介绍牛郎一条街“良好风俗”的时候，街上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正常情况下，R20限定的场所营业时间在PM12:00-5:00，但预热会从八九点开始。
即便如此，现在才六点的功夫，就有人按捺不住前来闲逛，看看各家今夜的头牌是谁。
找到心仪的对象，她们便会花钱定下位子，然后去逛逛街，等到九点钟再回来。
这里出入的都是有钱人，上新组经营的牛郎会所更是首屈一指，每天都爆满。
一瓶12万曰元的酒水，牛郎可以拿到1万2千曰元，也就是一成的分红。
顶级的牛郎，每天都有固定的追捧者指名，一晚卖出上百万的酒水是常态。
碰上节假日或者情人节，这个数字还要翻上几番。
名副其实的销金窟。
就在榊诚感慨唏嘘的时候，头顶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啊！！！出人命了！！！”
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上新组的牛郎会所。
榊诚和石川秀对视一眼，同时拔脚，朝着会所中冲去。
会所中围了不少人，都是会所的牛郎，有些妆才画了一半，有的连鞋子都没穿。
门外闻声而来等人越来越多，隐隐有着不可控制的趋势，石川秀上衣一脱，亮出满背纹身，大吼一声，顿时震住了场面。
“无关人等，都给我出去维护秩序！”
“山田，你去报警！”
“长谷川，你将现场封锁，一个人都不要放进来！”
“源氏！你随我来！”
一通命令下达，石川秀爆发的气场让榊诚有些吃惊，平日里和和气气的他，在这一刻展露出了第一负责人的威严。
不愧是黑道。
被唤作源氏的也是一名黑帮成员，脸色阴沉可怖，眼角处有一条伤疤，不苟言笑的模样让人生畏。
在他的带路下，石川秀和榊诚来到了一处单独的化妆间，房间凌乱，死者被一根绳索高高吊在天花板上，脸上的妆尚未完成，嘴角有一道长长的口红印，双目圆睁，死状凄惨。
望着尸体，石川秀攥紧了拳头，眼中渗出怒气。
“泷泽......”
“可恶啊！！！”
“是谁，是谁干的！！！”
源氏忽然说道：“石川大哥，泷泽被发现的时候，房间是锁着的。”
“房间里没有窗户，能够进入房间的只有这扇门，唯一的钥匙在抽屉里，门锁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泷泽他...他很有可能是自杀....”
榊诚围着尸体转了几圈，忽然看到尸体的脚下撒着些白色粉末，赶紧捻起少许，放到鼻下一闻。
“二乙酰马啡？！”
第二十章 密室行凶
“海洛因？”
“泷泽还在吸毒吗？！”
石川秀也看到了地上的白色粉末，长期混迹黑道的他，一眼就认出了毒品。
不管是黑道白道，贩毒都是不被原谅的。
只有一些小组才会做这些腌臜下作的买卖。
源氏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石川桑。”
榊诚检查了一下尸体，发现尸体鼻腔外也有白色粉末，衣服上也沾染了少许。
“这应该是一起他杀案。”
听到这个消息，石川秀气的浑身发抖：“是谁做的？”
“竟然敢在我们上新组的地盘杀人！”
“我要把他浇成人柱！”
所谓浇人柱，就是将活人浇筑成水泥桩，然后沉入海中，手段极其残忍。
石川秀在暴怒的情况下会说出这句话，榊诚丝毫不感到意外。
因为九几年的曰本黑道，本就是暴力组织。
只不过官方承认罢了。
“想要知道是谁，需要进一步探查，石川桑，请你把发现第一现场的人叫过来。”
“喂，源氏！你去把人叫过来！”
石川秀喊了一声，然后回头：
“榊诚先生是警察？”
“不是。”榊诚老实的回答。
警察什么的，他才不想做。
累死个人不说，工资还低的很.....
“那就是侦探了？”
“也不是。”
石川秀不解的问道：“那你为什么能判断这是一起杀人案呢？”
“我只是略懂推理罢了。”
榊诚耸了耸肩，总不能告诉对方他以前的职业是犯罪侧写师吧！
这种冷门职业，曰本有没有还两说着呢.....
听说整个曰本连法医都没几个.....
验个尸体还得鉴识课的人代替，再想想之前那群酒囊饭袋....
榊诚实在是不想说什么了。
似乎跟曰本警方相提并论，对他来说就是一种侮辱。
毕竟....他可不是工资小偷。
因为他没有工资。
“喂喂喂，榊诚先生，你既不是警察，又不是侦探，这件案子还是不要插手了，等警察或者我们聘请的侦探过来再说吧。”
石川秀露出了质疑的表情。
榊诚闻言一滞，正在勘测现场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本想不收取报酬，帮石川秀找出凶手，权当报答他刚才解围之恩了。
结果人家压根不信任他，寄希望于私家侦探和警方，那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唔...我不是怀疑榊诚先生你，主要是怕现场被破坏了。”
似乎是觉得自己刚才话说的太重，石川秀略带歉意的换了种说辞。
虽然意思是一样的。
榊诚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生气，本来也很正常。
自己无籍无名，没法跟报纸上的“救世主”相比，也不是警察，在石川秀眼中，自己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换位思考下，自己也不会让石川秀对现场动手动脚。
很快，源氏就领着一位牛郎走了过来。
“石川大哥，就是他第一个发现的现场。”
石川秀披上短衫，看了一眼对方。
“原来是福山你啊。”
福山银，会所中众多牛郎候补之一，地位不高，属于刚进入会所的晚辈，目前停留在给前辈们端茶递酒的水准。
他低着头，目光躲闪，似乎很是畏惧怯懦，扭扭捏捏的放不开手脚。
榊诚矗立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你是怎么知道泷泽出事了的？”
石川秀开口了。
“这里是一间密室，进出只能通过这扇门，没有窗户，从外面看不到内部的情况。”
“泷泽化妆时会习惯性上锁，别人想进去，只能从里面打开，不然就要破坏门锁才行。”
案子的第一发现者都是有嫌疑的，而石川秀第一个怀疑的，就是福山银。
门锁断裂，是被人用巨力撞击导致的。
如果不是福山银撞开了房门，他也不会知道泷泽出了事，可他又为什么要撞门呢？
“我...我...我是来叫泷泽大哥出去的...”
“我喊了三次，第一次泷泽大哥说知道了，等一会就来。”
“过了十分钟，泷泽大哥还没出来，我只好又去叫他，但他这一次就发火了，将一个重物砸到门上，还咚咚咚直响....”
福山银缩了缩脖子，眼神楚楚可怜，配合上他瘦弱的身子，可谓妇女杀手，榊诚咽了口唾沫，心里有点膈应。
和恶心....
“我见泷泽大哥发火，只好离开，再过了十分钟，等他的那位夫人已经不耐烦了，我就第三次来叫他。”
“可是这一次，泷泽大哥没有任何回应，等他的那位夫人也来了，喊了几嗓子，见泷泽躲在房里不说话，就让我撞门.....”
榊诚看了眼坚硬的实木大门，又看了看福山银瘦小的身子，不禁疑惑道：“这种房门，就是壮汉都不一定能打开，你是怎么撞开的？”
石川秀点了点头，也是一脸怀疑。
“不光是我...还有吉田夫人也帮忙了.....”
顿时，石川秀露出恍然的神色，嘀咕道：“怪不得....”
“吉田夫人三百斤重的身子，什么门能抗住她的重量？”
一时间，榊诚不禁可怜起死去的泷泽了。
抗压王的称号，泷泽当之无愧。
接下来的事情榊诚和石川秀都知道了，撞开门以后，吉田夫人尖叫，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赶过来的时候，房间外面已经围了不少人。
虽然现在人群已经退去，但榊诚估计，犯人就在其中。
如此明显的密室杀人案，定是内鬼所为。
“石川桑，请封闭会所，不要让任何一个人离开。”榊诚说。
“为什么？”
“因为犯人，就是会所内部人员。”
“既然这是间密室，能够进入房间的也定是死者的熟人。”
“所以我断定，犯人就藏在会所内！”
石川秀脸部肌肉颤了颤，没有反驳榊诚的话。
其实他也隐隐有种感觉，犯人就在会所当中。
因为泷泽明的为人着实不怎么样，仗着生的好看，不讲规矩，从别人手中抢走了不少客人。
对此，会所内早就是怨声载道，自己也正想找个机会好好训斥他。
不过犯人没给自己这个机会，已经残忍的将泷泽杀害了。
“请石川桑将所有人聚集起来，我要问话。”
最终，榊诚还是要插手这件案子，他没有欠人情的习惯。
这一次，石川秀没有再说什么让他不要插手之类的话了，而是对源氏使了个眼色，将会所中的人员聚集到了一块儿。
在这期间，榊诚完完整整的勘测了一遍现场，就在他打算问话的时候，门外响起了警笛声。
目暮十三带着鉴识课的人员大步而来，身旁还跟着一男一女。
女的，榊诚见过两次，印象深刻。
尤其是对方头上那根如犀牛角般的冲天钻，想不印象深刻都难。
毛利兰。
至于另一位年轻男子，榊诚就丝毫没有印象了。
隔着老远，目暮十三就看到了榊诚，顿时诧异的叫道：
“榊诚老弟？！”
第二十一章 “专业”的鉴识课
这可真是老熟人了....
榊诚摸了摸鼻子，讪笑着说道：“目暮警部，咱们又见面了。”
两天时间，见了三面，这已经不能用频繁来形容了。
对目暮十三来说，是四面。
巧合？
目暮十三有些怀疑起榊诚的体质来了。
他身旁的工藤新一也是一样，每次出现，总是在命案发生现场，也许会迟到，但从来不会缺席，好像是注定要给他冲业绩一样。
相比起来，榊诚就温柔的多了，一次自杀未遂，一次便利店抢劫案，都没有发生命案。
反倒是今天晚上，工藤新一在附近的情况下，立刻就出了命案。
目暮十三想了想，顿时明白了。
跟榊诚没有关系，这绝对是工藤新一的问题。
不信你看前两次，工藤新一不在场，大家就相安无事，只要他一出现在附近，这命案就如影随形。
如果将工藤新一抓起来，命案会不会减少呢.....目暮十三如此想到。
“喂！谁让你们进来的！”
“都给我出去！”
见到警察，石川秀可没什么好脸色。
“不是你们报的警吗？”
目暮十三认得石川秀，知道他是上新组的人，虽然黑白不沾边，但双方也打过几次交道。
“是我报的警不假，但那是让你们来维护秩序的。”
石川秀哼了声：“破案的话，我已经让人去请侦探了。”
“用不着你们插手！”
闻言，目暮十三气的鼻子都歪了。
出了命案不让警察插手？
请侦探？
别开玩笑了，那要警察干什么？
“石川先生，请你明白，虽然这里是上新组的地盘，但也在东京都警视厅的管辖范围之内！”
“这里发生了命案，警方理应过问！”
“就凭你们？”
石川秀瞪了一眼：“人生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啊！”
“如果让你们警方来办案，这件事肯定会以自杀收场！”
“不信，你们就试一试吧。”
石川秀让开身子，目暮十三脸色一沉，二话不说就派出了鉴识课。
受到挑战，鉴识课展示出了“专业”的一面，拿出了指纹胶带、卷尺、手套、物证袋、放大镜、高倍率现场取证器、电筒式多波段光源、手持式高照度足迹勘察灯、磁性粉、粉刷等等......
看到这些设备，榊诚不禁大呼专业。
有了这些家伙，犯人留下的任何痕迹都将暴露无遗。
看来目暮十三这次是有备而来.....
榊诚放心了，心里对警方的评价提高了不少，觉得这次不用亲自出马了。
没有多久，鉴识课的人就拿着一堆物证走了回来，将其交给了目暮十三。
目暮十三“嗯”了一声，顺手将其又交给了身边的年轻人。
“工藤老弟，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榊诚：“？”
“目暮警部，请问这位是....”
榊诚忍不住问，难道这位年轻人是鉴识课新晋的资深鉴识官？
不然目暮十三为何要将收集来的证据交给他？
“哦，忘记介绍了，这位是工藤新一。”
“工藤老弟，这位是榊诚。”
被叫做工藤新一的年轻人盯着榊诚看了一会儿，淡淡点头：“你好，我听兰说起过你。”
“听说你推理很厉害，身手也不弱。”
工藤新一？
这不是报纸上那个曰本警方救世主吗？
记得他是个高中生来着？
一个侦探，竟如此得警方....倚重。
拿到物证，二话不说先交给他过目。
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那句交给你了是什么鬼啊！
难不成你们是打算让高中生侦探来替警方破案吗？
脸呢？
真就不要了呗？
亏自己刚才还因为你们专业的设备而感到欣慰！
我呸！
曰本警方的地位，在榊诚心中一下子跌倒了谷底。
“呵呵，榊诚先生，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为什么我不信任警察。”
石川秀摇了摇头，表情说不出是怜悯还是悲哀。
“连他们也将希望寄托于侦探，我为什么还要信任他们呢？”
目暮十三涨红了脸，觉得尊严受到了挑战。
“登米！”
“拿家伙来！”
被叫做登米的鉴识课刑事立刻奉上一双乳胶手套。
目暮十三戴上手套，进入现场，决定亲自出马。
工藤新一满脸错愕，赶紧跟了上去，目暮警部竟然也要玩推理了？
这可真是少见.....
经过彻底的取证之后，也不用害怕破坏现场了，目暮十三环视四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地上的白色粉末。
他指着地上粉末，说道：“海洛因的化学成分为二乙酰吗啡，是由吗啡与醋酸酐反应制成的，因为醋酸酐带有酸味，而这种酸味会在海洛因制成后保留，所以海洛因无论是闻还是吃都是酸的。”
“桌上的的瓶子里化验出了盐酸美沙酮，说明死者生前有吸毒史。”
“再看地上的足迹，虽然杂乱，但这也证明了这处房间有多人来往，所以并不能通过脚印来佐证。”
“指纹...也不必多说了，跟足迹一样，做不了证据。”
“致使泷泽死亡的，就是吊在他脖子上的绳子，通过勘验，只在脖颈处发现了死者一人的指纹。”
“而这处房间一经上锁，就成为了密室，除非破门，所以绝对进不来。”
“钥匙就放在抽屉里，如果是行凶杀人，犯人出去时就没办法锁门。”
“死者的尸体刚刚开始僵硬，尚有余温，没有出现尸斑，说明死亡时间在一个小时之内。”
“根据福山银的口述，他第一次传话的时间正好是一个小时之前，听到了死者的回复。”
“但第二次再来的时候，死者房内就只有咚咚的响声，故而可以推测，死者死亡的时间就在那个时候。”
目暮十三转过身来，问道：“福山银，你第二次来，是在几点钟？”
“五...五点二十分左右....”福山银不假思索的答道。
目暮十三低头看表，确定的说道：“没错，正好是一个小时之前，泷泽就是在那时死去的。”
“密室、吸毒、抽屉里的钥匙、绳子上的指纹.....”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目暮十三眼中绽放出精光，胸膛一挺，自信的说道：
“我可以断定，泷泽明是吸毒后自杀！”
榊诚：“嘶......”
难道这就是警视厅搜查一课警部目暮十三的真实实力吗？！
天哪，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如此明显的他杀案，竟活生生变成了自杀！
“目暮警部，这绝对不是一起自杀案。”
随后而来的工藤新一忽然说话了。
“如果是自杀案的话，犯人上吊的绳子上，怎么会只有脖颈处有指纹留下呢？”
工藤新一找了条绳子，套在自己的脖子上，一边比划一边说：“如果只有脖颈处留有指纹，说明是死者在挣扎的时候留下的。”
“上吊自杀的话，悬梁的绳结上应该也有指纹才对！”
榊诚连连点头，十分赞同工藤新一的说法。
看样子总有一个不是那么愚蠢的人。
怪不得被称作“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有这样一群警察甘心做绿叶，哪儿的红花不娇艳？
说到底，都是同行衬托得好啊.....
第二十二章 工藤新一的挑战
“诶？”
“是这样吗？”
“哈哈哈，工藤老弟说得对啊！”
目暮十三丝毫没有感到羞愧，反而大大方方地拍了拍工藤新一的肩膀，巧妙的化解了尴尬。
“哎呀，最后还是要靠工藤老弟出手啊。”
工藤新一得意的扬起脑袋，顺便看了一眼榊诚。
“嗯？”
榊诚眉毛毛囊一颤，看出了对方眼中战意的火花。
战意？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出现？
自己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工藤，自然不可能跟他有间隙。
世仇大恨...更提不上了。
既然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战意从何而来？
脑中想起铃木园子对工藤新一的评价，榊诚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一个酷爱推理的人，遇上旗鼓相当对手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比较起来，想要分个高低。
再加上对方不过是个高中生，年少轻狂，性格浮躁也是正常的。
榊诚无声地笑了笑，没有跟工藤新一竞争的想法。
我过我的阳关道，你走你的独木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互相拆台也没有好处，干嘛非要争个高低呢？
再说了，破案也没啥好处....自己费这口舌干嘛。
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让他秀去吧。
工藤新一拿着物证，信心满满的来到大厅，会所里的人都在此聚集着。
人数不少，足有24人。
其中牛郎18人，服务生4人，清洁工2人。
但在这24人中，有7人案发时在大堂，11人在公共化妆室没有离开过，互相之间可以做证明，又有两人跟着石川秀出了门，所以嫌疑人只剩三位。
分别是：川崎早云，二十五岁，牛郎。
源重治，二十四岁，副店长。
福山银，二十三岁，服务生（预备牛郎）。
源重治就是跟在石川秀身边的会所二把手，平日里大家喊他重治哥，石川秀则喜欢叫他源氏。
被当成了嫌疑人，源重治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冷冰冰的死人脸。
“源先生，请问案发的时候，你在哪里，做什么呢？”
工藤新一率先发问。
“楼上，整理账单。”
“有没有人能证明呢？”
“没有。”
工藤新一点了点头，转身看向川崎早云：
“川崎先生，你有没有不在场证明？”
“我...案发的时候，我正在后门抽烟...没有人能证明....”
川崎早云结结巴巴，一副心虚的模样。
“福山先生，你呢？”
工藤新一望向瘦弱的福山银，但心里却没有将其当成罪犯来对待。
原因很简单，在会所中，福山银资历太浅，而泷泽明是会所中的头牌，福山银根本没有资格进入他的化妆室，只能站在门外传话。
一旦泷泽明画好了妆，就会跟着他一起去见吉田夫人，如果他是犯人，泷泽明脸上的妆就应该是完整的。
当然，这只是工藤新一的初步推测，他不会因为对方嫌疑小而放弃询问。
“我啊，我在跟吉田夫人说话，每隔十分钟，她就会让我来敲门。”
福山银将之前说的又重复了一遍。
“哼！我看你就别装了，泷泽明就是你杀的吧！”
“之前你可是跟他大吵了一架。”
川崎早云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你胡说！”
福山银脸色一变，辩解道：“我只是跟他有口角之争罢了，哪里会杀了他？”
“再说你，难道就没有动机杀人了吗？”
“我看你经常拿着小盒子去找泷泽大哥，泷泽大哥还给你钱，你们私下里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交易？”
目暮十三察觉到了要素，追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川崎先生？”
川崎早云脸色难看，吞吞吐吐道：“只是泷泽从我这儿买点土特产罢了，算不得什么交易.....”
“海洛因....”源重治说。
“泷泽他吸毒，经常会购买毒品，我们一直不知道他是从哪里买的，原来是你。”
“不！不是我！你有什么证据！”
川崎早云面红耳赤的大吼：“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你之前是店里的头牌，泷泽一直争不过你，便找人砍伤了你的脸，比起我们，你才是最痛恨他的人吧！”
源重治僵硬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沉声道：“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
“我早就不记得了。”
眼看几人就要吵起来，目暮十三赶紧出来打圆场。
“好了好了，几位先过去休息一会儿，等我们调查完毕，会告诉几位答案的。”
“要多久啊，今晚我还预约了几位客人呢。”
川崎早云一脸不耐烦：“她们可都是大主顾，我要是违约，不知道要亏多少钱！”
“闭嘴！”
石川秀说话了：“在杀害泷泽的凶手被找出来之前，会所暂停营业！”
“所有人，都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
比起警方，显然是石川秀更有威信，川崎早云几人虽然不悦，但还是乖乖坐到一旁等待了起来。
石川秀收回目光，对工藤新一说道：“我听说过你的名字，工藤新一。”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要你尽快破案，如果你做不到，那就趁早明说！”
“新一一定可以的！我相信他！”
毛利兰抓住了工藤新一的袖子。
“哼.....”
石川秀转身。
“咱们走吧，榊诚先生。”
“等一下！”
工藤新一忽然叫住了二人。
在榊诚不解的目光下，工藤新一微笑着，缓缓说道：“榊诚先生，我有个提议。”
“咱们来决一场胜负，看谁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出凶手。”
“比赛？”榊诚有些诧异：“可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啊。”
工藤新一：“？？？？？”
目暮警部：“╰(*°▽°*)╯！”
“纳尼？！”
工藤新一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模样好似一只被火烧了屁股的母鸡。
他焦虑道：“你你你，你已经知道犯人了？”
“当然。”
榊诚斜睨了他一眼。
不是曰本警方救世主吗？
这么简单的案子，一眼就能看破了。
“你应该也知道犯人是谁了吧。”
杀人诛心。
工藤新一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尴尬道：“嗯，不过我...还没找到证据....”
“证据不就在那里吗？”
榊诚伸手一指：“就在他们的身上。”
第二十三章 搜索证据
气氛，有些冷场。
工藤新一的嘴角微微抽搐，他说知道了谁是犯人，那是在嘴硬。
他才刚到，现场还没看过，仅凭三人的不在场证明，根本不可能破案。
而榊诚却很淡定的说出他已经知道犯人是谁了。
让他这位关东的名侦探，有些无地自容。
“那你说说，证据在哪里？”
看到工藤新一倔犟的表情，榊诚意识到自己有些太急躁了。
面对好胜心极强的人，有两种一劳永逸的方法。
一是故意输给对方，让对方觉得你不如他。
二是让对方自愧不如，五体投地。
但不管是前后哪一种，都建立在同等状况的前提下。
榊诚是第一时间赶到的现场，他已经实现勘测过，也收集到了足够的信息，所以能判断出谁是犯人。
而工藤新一才刚到，连现场都没去，这要是都能推理出真相，那还是个人吗？
前提条件不对等，就算榊诚击败了他，工藤新一也不会认输，反而会将自己当成他的头号对手，接二连三的发起挑战。
榊诚可是最讨厌不必要的麻烦了。
但他也不能输，这关乎到他将来的名气。
所以他决定给工藤新一一个施展拳脚的机会。
于是乎，他放下胳膊，耸了耸肩：“你不是说要决胜负吗？”
“那你就去看看现场吧，等你得出了结论，咱们再对对答案便是。”
目暮警官有些不放心的说：“榊诚老弟，在你们比赛的时候，犯人不会逃走了吧。”
“当然不会，只要警方控制住会所，不让任何人进出，他就不可能逃走。”
“因为，犯人就在这个房间里。”
榊诚的目光在川崎早云三人身上掠过。
一听犯人不会逃脱，目暮十三就放心了，他也想看看，工藤新一和榊诚，究竟谁更胜一筹。
二话不说，工藤新一就从兜里拿出洁白的手套。
作为名侦探，他随时都准备好了案件的发生，而他也从来没失望过。
一群人跟在他身后进入现场。
工藤新一先是检查了尸体，泷泽明的死因是因颈部的索沟而引起的窒息，脖子边缘有一圈黑紫色的痕迹，伴有气管软骨与舌骨大角骨折。
死者脚掌持平，除了胳膊扭曲，瞳孔收缩如针孔之外，身体各部无瘀血、紫青。
然后，工藤新一又检查了抽屉中的钥匙。
“登米刑事，钥匙上可发现了指纹？”
登米立刻说道：“没有，钥匙上没有发现指纹。”
“连死者的指纹也没发现？”
“是的。”
工藤新一微微皱眉，转而又检察了门闩，发现门闩是被人用暴力撞击或捶打导致的断裂，点了点头。
桌上和地面，都散落着少许海洛因，这种毒品的价值跟黄金有的一比，也只有当红的牛郎才能支付的起如此昂贵的价格。
桌子十分凌乱，上面的化妆品纷纷倒下，口红、眼影盒、掉在地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众人静静的看着工藤新一在房间内走来走去，检查着每一处细节。
在此期间，榊诚跟着石川秀出了后门，各点起了一根烟。
“石川桑，请你节哀顺变。”
榊诚叹了口气，说道。
“是啊....人死不能复生，泷泽明可是我们店里的头牌，他死了，店里的生意要一落千丈了啊.....”
石川秀的神情有些落寞，幽幽的吐了口烟，他抽的是红包万宝路，跟榊诚一样属于外国烟。
这是个老烟枪了。
榊诚在心中默默念道。
一般人可降不住红包万宝路，这种烟呛鼻呛口，唯一的优点就是劲儿大，上头。
一旦抽惯了这种烟，抽其他的烟就没有感觉。
石川秀和榊诚二人站在垃圾桶旁，半晌无言，各自猛嘬着香烟。
不是烟瘾上来了，而是没什么话说。
出了命案，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总不能榊诚拉着石川秀唠家常吧。
无厘头也要分场合。
“榊诚先生，这件案子过去之后，你愿意.....”
“请容我拒绝。”
榊诚打断了他的话。
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就是一番拉拢归化，想让自己加入牛郎事务所，成为下一个头牌。
关于做牛郎的事情，榊诚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尤其是听说了吉田夫人有三百斤之后。
就那体重，一屁股下来，半条命....一条命可能都没了。
他虽然缺钱，但也不会跟某地方官员一样，饥不择食，甚至不惜侮辱种族。
也就泷泽明那样的昭和男儿能忍受得了。
毕竟曰本人，都是敢用步枪硬刚坦克的勇士啊.....
“呼....”
榊诚吐出最后一口烟，将烟蒂掐灭在垃圾桶上方的不锈钢凹槽中，刚想转身离开，忽然看到垃圾桶内放着的白色小袋。
“咦？这是....”
榊诚弯腰拿出小袋，仔细端详了一番，发现里面还残余着白色的粉末，同时散发出酸酸的味道。
“怎么了？”
听到榊诚的惊讶声，石川秀转过头来。
“海洛因.....”
榊诚眼睛微眯，低头寻找了起来，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附近应该.....
果然！
在角落处，他发现了第二个白色小袋，跟第一个一样，都是空的。
拿着两个小袋，他握紧了拳头，目光坚定。
“走吧。”
在石川秀疑惑的眼神中，榊诚推门走进会所。
这时正好工藤新一检查完了现场，正低头凝思。
“工藤，你看看这个。”
榊诚将两个小袋拿了出来。
“我在后门发现的。”
榊诚没有刻意将两个小袋藏匿起来，反而大大方方的将他发现的线索告诉了工藤新一。
既然说了要公平较量，那就应该共享情报。
他是个守信的人。
闻了闻之后，工藤新一眼睛一亮，募地抬头：“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我知道犯人是谁了！”
工藤新一兴奋的叫了起来，刚想冲进大堂，忽然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我在房间里发现了这个。”
他拿出了几根钓鱼线：“你应该明白了。”
榊诚笑了笑，轻轻摇头：“钓鱼线的话，我在之前就发现了。”
“这只是证据之一。”
工藤新一也笑了：“当然，只要有钓鱼线的话，就能顺利营造密室了。”
“目暮警部，毋庸置疑，这是一场密室杀人案。”
第二十四章 名侦探的推理秀
“哦~”
“工藤老弟，你已经知道犯人使用的手法了吗！”
目暮警部激动的胡须都颤了起来，迫不及待的说道：“那就赶紧告诉我们吧！”
“其实这个案子很简单。”
不知为什么，工藤新一这句话脱口而出。
或许，是他不愿意落于榊诚之后吧。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脸上充满了自信。
“这件案子最难的地方，是凶手作案的方式。”
“只要破解了他的手法，谁是犯人也就水落石出了。”
工藤新一扬了扬钓鱼线，开始了他的推理秀。
众人竖起耳朵，认真的听着。
“大家请看这根钓鱼线。”
“犯人就是用它，来进行了一场不可能犯罪。”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在等他解释手法。
“死者身上没有淤青，指甲里也没有残留物，说明其死前没有进行有效的抵抗。”
“全身上下，死者的伤势只有脖颈处的勒痕，这也是他的死因。”
“在泷泽明化妆的时候，犯人就是从他身后，用绳子绞住他的脖子，勒断了他的气管软骨致其死亡。”
工藤新一请了一名刑警，与他相互配合，开始还原案发现场的情形。
刑警坐在桌前，拿着口红，而工藤新一则将绳子套在他的脖子上。
“可这里是死者泷泽明专属的化妆室，闲杂人等根本进不来，或者说泷泽明不会让他们进来。”
“所以能够实行这个手法的，一定是死者认识的人，亦或者说信任的人。”
石川秀看向川崎早云，目光逐渐冷了下来：“川崎，我记得，在会所里，唯独你跟泷泽的关系最好，你们经常一起出去。”
川崎早云脸色一变，急忙摇头：“石川大哥，不是我啊！”
“我...根本没有理由杀他啊！”
“谁说没有？！”
福山银起身，指着川崎早云的鼻子喊道：“我上次明明听到你让泷泽还钱！可泷泽拒绝了！”
“他说什么，你要是不想被人知道毒品的事情，就乖乖的继续给他供应海洛因，否则就要去告发你！”
“买毒品和卖毒品的罪名可不一样！”
警方的视线也落在了川崎早云身上，很显然，川崎早云的嫌疑最大。
几滴冷汗从额上滑落，川崎早云有些慌了，眼中满是惊恐。
“泷泽是曾经威胁过我不假，可....可我真的没有杀他啊！”
“没错，杀害泷泽明的凶手，不是川崎先生。”
工藤新一单手插兜，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
“正因为犯人知道川崎先生与泷泽明有间隙，也看到了川崎早云带着毒品去找泷泽明，所以想将罪名栽赃给他。”
“我说的没错吧，源先生。”
哗！
所有人都看向坐在一旁独自喝酒的源重治。
“不可能！”
石川秀突然站了出来：“源氏怎么可能会杀害泷泽！”
“泷泽可是店里的头牌！”
“如果没有泷泽，店里的生意不知道要下降几成，到时候不光是我，连源氏都要被组长责罚！”
“你说是源氏杀了泷泽，有什么证据！”
见石川秀为源重治辩解，工藤新一伸出手，指向源重治的腰间。
“泷泽明脖颈处有两道勒痕，大小粗细不同，由此可见，凶手动用了两种凶器。”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源先生，你的腰带，上面还残留着泷泽明的指纹吧。”
“你根本没有时间擦掉指纹，因为在你行凶的时候，福山先生正好来到化妆室外，这也是为什么福山先生听到房间里传来咚咚的响声。”
“那是泷泽明在捶打桌子，想要告诉福山先生有人想杀他，但很可惜，他的脖子从后方被人勒住，根本发不出叫声。”
“地上散落的化妆品就是最好的证据。”
“杀死泷泽明之后，你又找来一根绳子，吊起了尸体，造成泷泽明是吸毒后自杀的假象，导致死者舌骨大角骨折。”
工藤新一举起钓鱼线，继续说道。
“想要脱罪，有两种方法，一是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这个你做不到，所以你选择了第二种，让泷泽明自杀。”
“你将钓鱼线的一头穿在钥匙上，打了个活扣，然后将线绕过抽屉，又将眼影盒卡在抽屉上，留下极小的空隙，拿着钓鱼线的两端走出房间，将房门上锁，擦掉钥匙上的指纹，然后拉动没有绑钥匙的那头。”
为了还原现场，工藤新一亲自拿着钓鱼线走出房间，关上房门，拉动钓鱼线。
只见钥匙在他的拉动下缓缓前进，通过门缝进入房间，一路朝着桌子而来。
在经过抽屉的时候，因为钥匙的体积不能通过空隙的缘故，工藤新一只稍微用力，绑在钥匙上的活扣就脱落了，而钥匙，也顺利掉进了抽屉里。
目暮十三顿时睁大了眼，震惊的说道：“原来是这样！”
“如此一来，密室就可以形成了！”
面对目暮十三的“聪慧”，工藤新一丝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没错，目暮警部，你很聪明。”
“犯人就是这样塑造了一间密室。”
“而在犯人做完这一切后没多久，福山先生就带着吉田夫人来到化妆室前，撞开了房门，发现了泷泽明的尸体。”
“作为会所中的二把手，他必须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如此短的时间内，他根本没有机会擦掉腰带上的指纹和皮屑。”
“只要将腰带拿去进行DNA比对，能发现上面的皮屑就是泷泽明留下的。”
“就算你的动作快，擦掉了腰带上的证据，但沾在衣服上的海洛因，可做不了假。”
工藤新一推开房门，颇为骄傲的仰头，看着榊诚，话却是对源重治说的。
那眼神仿佛在说，怎么样，我的推理如何？
你服不服？
就算我落后于你，一样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破案。
你不过是抢先一步，占据先机罢了。
可有些出乎他意料的是，榊诚依旧是那副淡然的表情，似乎他的挑衅根本不存在。
“源先生，请你脱下外套和腰带，让我们拿去化验。”目暮十三说。
源重治僵硬的脸庞出现了一丝动摇，他苦笑了下，摇了摇头：“不必了，警部先生，这位小侦探很厉害，他的推理，连我都要相信了。”
“我确实打算杀死泷泽明，但并没有将他吊起来，更没有锁门。”
“我只是勒死了他而已。”
第二十五章 犯人不止一个
源重治开始了自述，他将自己做过的一切说了出来。
“今天下午五点十分，我整理好了账单，打算下楼看看会所内部的情况。”
“路过泷泽明化妆室的时候，我发现房门没关，想进去提醒他。”
“可我一推开门，就发现泷泽明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已经没有了脉搏。”
说到这里，源重治仰头喝了口黑麦威士忌，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当时我很高兴，以为他死了。”
“我起身想要出去通知大家，就在我要推开门的时候，泷泽明忽然发出一声哀嚎，睁开了眼。”
“他以为我要杀他，立刻哀求起来，让我放过他。”
“同时他承认三年前那件事，是他做的。”
源重治双手紧紧抓住头发，骨节因为大力而微微发白。
他声音颤抖着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他向我求饶的模样，原本已经消失的怨恨再度涌了上来.....”
“就跟这位小侦探说的一样，我摘下腰带，勒住了他的脖子，慢慢用力...慢慢用力....”
“他开始捶打地面，正好这时门外传来福山的声音，他便开始敲门，希望福山救他。”
“我....我....我就这么勒死了他....”
源重治的表情十分痛苦，两眼圆睁，整个人似乎性情大变，变得焦虑而癫狂。
“当我松开手的时候，泷泽已经没有了呼吸和脉搏....”
“我很害怕，夺门而出，回到楼上，听到尖叫本来想去自首，可来到现场的时候，发现泷泽竟然被人吊了起来....”
“我确实杀了他，可没有把他吊起来啊！”
众人面面相觑，满腹疑惑。
到了这个时候，源重治显然没必要撒谎了。
是谁把泷泽的尸体吊了起来？
尸体肯定是不会自己动的。
一定是某个人.....
石川秀从吧台后方拿了瓶酒出来，坐到源重治身旁，默默地给他倒满。
“源氏，我没想到，你还在记恨他。”
“这都是我的错，如果我能早一些意识到，把你调到组里就好了。”
沉默的源重治猛抬起头：“不！石川大哥您没有任何错！”
“是我，是我鬼迷心窍...是我...是我怀恨在心.....”
“三年前，我是店里的头牌。”
“那时候的我意气风发，把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
“也正因为如此，才会被人砍了一刀。”
“要不是石川大哥您向组长举荐了我，我早就流落街头了！”
“我辜负了您的期望....对不起....”
目暮十三转过身，问道：“工藤老弟，不知道是谁将泷泽的尸体吊了起来，还营造了这样一间密室？”
“诶？”
“这...这个...我...”
工藤新一傻眼了，他破过的案子都有一个共同的特性，那就是凶手只有一个。
这起案子，看起来似乎很简单，但实际上里面交错复杂，不止有一个人参与进来。
根据他的推理，这些事情完全可以一个人完成，可到最后才发现，认罪的凶手根本没那么做。
肯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究竟是哪里呢？
“工藤老弟，你说话啊！”
目暮十三也着急了。
这可是工藤新一啊！
那位大作家的儿子！
连他都破不了的案子，还有谁能破？
难道要成悬案了吗？
房中的气氛再度变得凝重，大家都有些惶恐。
难不成是尸体自己锁上门，把自己吊了起来？
如果这样推理的话，密室倒也能顺利形成.....
但....
这真的可能吗？
从科学方面来讲，这很显然是行不通的。
除非是有鬼怪作祟。
一阵阴风拂过，众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下意识的摸了摸胳膊。
“玛德！谁没关门！”
一名警察被吓了个好歹，骂骂咧咧的将房门关上，阴风瞬间停止。
风虽然停止了，但工藤新一还是浑身发凉。
他的推理竟然出了错误。
而且是很严重的漏洞。
毛利兰走到他身边，担忧的说道：“新一...你再想想。”
“肯定能顺利破案的。”
可目暮十三等不及了，他们总不能一直耗下去吧！
他忽然想起了榊诚。
说不定，榊诚能再次给他惊喜呢？
“榊诚老弟！”
榊诚手里拿着一瓶鹿头野格，正闻得起劲。
“你的结论，跟工藤新一的一样吗？”
不是工藤老弟吗？
榊诚困惑的瞥了他一眼。
这称呼也变得太快了吧！
“工藤的推理很精彩。”
他放下酒瓶。
目暮十三顿时有些失望。
“不过。”
榊诚接下来的话让目暮十三又燃起了希望。
“工藤的推理，只说出了一个嫌疑人。”
“但这件案子，总共有三个凶手。”
“三个凶手？！”
不光是目暮十三，其他人也震惊了。
“难道这是一场共同犯罪？”
目暮十三迫不及待的问道。
“不。”
榊诚摇头：“这件案子里，每一个犯人，都是独立作案的。”
这番话让众人满头雾水，别说理解了，只觉得是天方夜谭。
一件案子，三个犯人，还都是独立作案？
这怎么可能！
难道泷泽明要被杀死三次吗？
简直不可思议！
榊诚说道：“我破案的方式，跟工藤老弟的有所不同。”
下意识地，榊诚就叫起了工藤老弟。
本来人家年纪就小嘛，叫声老弟也是应当的。
谁让曰本年长者制度盛行呢？
作为前辈，自己就算让工藤倒洗脚水都没问题。
“工藤老弟的破案方式是收集线索和证据，然后还原现场和作案手法，从而破案。”
“而我是直接成为犯人，以犯人的角度做他所做过事，自然而然的找出证据。”
别看只是顺序颠倒了一番，但不管是破案速度，还是准确度，二者都有不小的差距。
“成为犯人？”
目暮十三一愣：“我听说国外有一种新科种，用的就是榊诚老弟你说的这种方式。”
“好像叫什么...”
“犯罪侧写师。”榊诚说。
“对对对！犯罪侧写师！”
目暮十三连连点头，转而有些不解：“榊诚老弟你会这个？”
“略懂罢了。”
榊诚掀开挡板，走出吧台，走到中间，摸了摸光洁的下巴，嘴角一扬。
“既然工藤老弟结束了，那就轮到我了。”
第二十六章 完美的作案手法
工藤新一投来目光，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他也想听听，榊诚会说出怎样的推理。
“为了通俗易懂，我就按照时间顺序，从第一个犯人开始说起。”
榊诚从证物袋中拿出一个小瓶，上面写着盐酸美沙酮。
“今天下午五点左右，川崎先生带着海洛因来到了泷泽明的房间，将海洛因交给了他。”
“因为都是毒友，所以川崎先生的关系与泷泽明向来不错，他们二人以前也经常聚在一起吸毒。”
“自从泷泽明吸毒的事情败露以后，石川桑就严令他戒毒，同时监视了他很长一段时间。”
“在这段期间里，泷泽明一直靠着医院开出的盐酸美沙酮来抵抗毒瘾。”
“也就是这个瓶子里的液体。”
榊诚将瓶子举高了一些，好让众人看到瓶子上面写着的字样，确实是盐酸美沙酮无疑。
只不过，现在的瓶子是空的。
“所谓盐酸美沙酮，药效与吗啡类似，具有镇痛作用，并可产生呼吸抑制、缩瞳、镇静等效果。”
“同时，它也可以用来戒除毒瘾。”
“根据毒瘾大小，每天服用少许的盐酸美沙酮，时间一长，就可以戒掉海洛因。”
毛利兰疑惑的问道：
“既然能戒掉毒瘾，那为什么泷泽明不继续服药呢？”
“这应该是一件好事才对。”
榊诚叹了口气，有些黯然道：“如果能戒掉毒瘾，确实是一件好事，但问题就在于，一旦服用盐酸美沙酮的剂量下降，毒瘾就会重新上升，甚至出现戒断反应。”
证物袋中还有几张纸，是医院开出的处方。
榊诚让登米刑事拿着处方给众人过目，同时补充道：
“根据医院开出的美沙酮药量，咱们可以得知，医院正在刻意削减泷泽明服用美沙酮的数量。”
“而这瓶药上的处方日期是昨天，用药时间为期一天半。”
“也就是说，今天上午，泷泽明刚刚服用过了美沙酮，而下午却没有去领药。”
“本就在减药期，又没有按时服药，导致泷泽明出现了戒断反应，毒瘾难耐。”
“所以泷泽明让川崎先生带着海洛因去找他，并且与他在房中好好的“畅爽”了一把。”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毒友，川崎先生，这次却是来杀他的。”
榊诚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将瓶子放到脸色微变的川崎早云面前。
“而且是完美杀人。”
“你....你在说什么，我，我听不懂....”
川崎早云目光闪躲，支支吾吾的不敢看向榊诚。
包括其他人，也都是一脸疑惑。
这怎么就完美杀人了？
川崎先生不是没有动手吗？
难道是川崎先生将泷泽明的尸体吊起来的？
无数的疑惑在众人心中诞生，只等榊诚作答。
榊诚没有让他们失望，很快就说出了答案。
“目暮警部刚才说过，海洛因的化学成分为二乙酰吗啡，跟美沙酮一样，同属吗啡类毒品。”
“如果在服用美沙酮的时候再次吸食海洛因，会轻易的造成毒品摄入过量，致人死亡。”
“而川崎先生你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会带着海洛因去找泷泽明。”
“只不过幸运的是，泷泽明正好处于缩减药量期，今天的用药只是平常的一半，因为晚上还要接待客人的缘故，没有使用静脉注射，用的是烫吸的方法，所以摄入药量并不庞大，侥幸活了下来。”
话音未落，川崎早云就立刻慌乱了。
“你胡说！”
“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美沙酮！”
果然还在狡辩。
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真是让人...有种摧毁他的快感啊....
对于这种恶毒的犯人，榊诚从来不会手下留情。
榊诚呵呵一笑，指着登米刑事手中的处方单说道：“既然你不知道什么美沙酮，那么你肯定也没喝过了？”
“你什么意思....”
川崎早云的气势软了下去。
“像美沙酮这种处方药，只能现场饮用。”
“而在泷泽明房间里，竟然会出现装过美沙酮的瓶子。”
“这意味着有人通过特殊手段将美沙酮带了出来。”
“如果警方按照处方单号，派人去医院查询是谁领取了美沙酮的话，你觉得结果会如何？”
“我们会不会，在医院的领取单上，发现你川崎早云的名字呢？”
川崎早云张大了嘴，哑口无言。
他确实帮泷泽明领取过美沙酮，而且不止一次。
因为泷泽明是当红牛郎，每天很少有时间去医院，所以都是他代替的。
也就是在几天前，他发现医院开出的处方单上开始削减泷泽明的用药量，经常去医院的他，自然知道这会让泷泽明的毒瘾重新燃起。
于是他便计划了这次完美杀人案。
只不过他万万没想到，完美杀人案，竟然被源重治给破坏了。
如果不是源重治多此一举，他也不会功亏一篑。
他的手法是万无一失的！
就算泷泽明侥幸没死，也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川崎先生？”
榊诚淡淡的问道。
“当然有！”
“就算是我替他领取的美沙酮好了，你凭什么说我带着海洛因去找他？”
“你有什么证据？”
“唉.....”
榊诚觉得有些头疼，这种人太过愚蠢，明明都已经走投无路了，偏偏抱有侥幸不肯认罪。
只不过是在浪费时间罢了。
“证据当然有。”
“就是你扔在后门垃圾桶里的袋子。”
两个小袋放在了川崎早云面前。
瞬间，川崎早云就面如死灰，瘫软在了沙发中。
“你说自己去后门抽烟，实际上是在湮灭证据。”
“可惜，你选择的地点不对。”
“这袋子上面，应该能检查出你的指纹。”
证据确凿，百口莫辩。
真凭实据，铁证如山。
纵使川崎早云拒不认罪，警方也可以用恶意杀人罪逮捕起诉他了。
“都是他不好！”
川崎早云抬起头，面目狰狞，咆哮着吼道：“如果不是他敲诈勒索我，我怎么会杀他！！！”
“都是他的错！”
“我只是自保而已！”
警察将骂骂咧咧、精神状态极度不稳定的川崎早云架了出去，抓到了第一个犯人。
案件反转的猝不及防，目暮十三有些没回过劲儿来。
“这...原来川崎早云也是犯人.....”
毛利兰喃喃道。
“哼！要我说，这次案件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榊诚脸色不善道：“如果不是他开了先河，又怎么会引发此等惨案！”
“好了，第二个凶手，源先生，还需要我进行推理吗？”
源重治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的犯案经过，那位小侦探已经说了个七七八八。”
“在川崎早云离开房间之后，我发现泷泽明未死，才用腰带勒死了他。”
“但我真的没有将他吊起来。”
“你当然没有。”
榊诚忽然说道：“因为将泷泽明吊起来的，是第三个犯人。”
“我说的没错吧，福山先生。”
第二十七章 现场科普
哗！
全场的目光瞬间落到了福山银身上。
惊骇、不敢置信、复杂....等等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虽然众人怀疑过他，但他身为第一发现者，跟泷泽明无怨无仇，丝毫没有作案动机。
警方和工藤新一都下意识的忽略了他。
因为这很显然是一场蓄意谋杀，需要足够的动机。
偏偏福山银于泷泽明关系还算不错，泷泽明也有意提携这个晚辈。
榊诚的话，就像清洁工人踩扁易拉罐时落下的脚后跟般，重重地踏在众人的心头。
所有人都没想到，第三个犯人，竟然会是他。
榊诚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润了润干燥的嗓子。
他已经很久不需要说这么多话了。
自从他辞职以后。
现在重操旧业，让他有些不适应。
犯人们偏执、疯狂的念头在脑海中萦绕。
犯罪侧写师是个很危险的职业，他们即能帮助警方破案，也能使用与犯人相同的手法作案。
一旦控制不住脑海中的san值，犯罪侧写师们就会坠入深渊。
前生每次执行完任务，榊诚都会接受心理辅导，好好休息一阵子。
两天时间内接连动用侧写，他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这对大脑来说是很严重的损耗。
就像过度运转的发动机，难免会爆缸一样。
“源先生杀死泷泽明之后，没有打扫房间便冲了出去，时间正好是五点二十分左右。”
“因为慌张，他没有发现拐角处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
“在他离开现场之后，第三者，也就是福山银先生进入了房间。”
“看到泷泽明的尸体之后，福山银立刻决定伪造自杀现场。”
“他找了根绳子将泷泽明的尸体吊起，然后用钓鱼线打造了一间密室。”
“最后他回到客厅，对吉田夫人说泷泽明没有反应，然后带着吉田夫人一起返回化妆室，撞开房门，发现了尸体。”
“那时候正好是五点二十分过，对上了泷泽明的死亡时间。”
榊诚陈述完毕，话音刚落，就听见目暮十三问道：“榊诚老弟，虽然你的推理没有问题，可是....”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
榊诚淡淡的说道：“如果你们仔细观察尸体的话，就会发现尸体已经将答案告诉了我们。”
榊诚带着众人回到化妆室，掀开遮盖尸体的塑料罩，指向泷泽明的脚尖。
“大家请看他的脚尖。”
众人立刻盯着泷泽明的脚尖看了起来。
丝毫没有发现异样，跟正常人睡着时的动作一样。
“有什么问题吗？”
毛利兰出口询问。
“当然有，而且是很大的问题。”
榊诚点了点头，有些不满的看了眼目暮十三后方的鉴识课。
这可都是基础知识，连这都不知道，大学是怎么读的？
还不如回炉重造....不，直接练小号算了！
反正许多父母就是这么做的。
看来，要想让他们理解，得先进行一番科普才行.....
“咳咳...因呼吸抑制死亡的方式，除了化学药物外，多为绳缚。”
众人点头。
“而绳缚，也分他勒和自缢，这二者有本质上的区别。”
众人再次点头，就好像上课时认真听讲的三好学生。
“他勒，在勒死中最为多见，是很常见的一种杀人方式。”
“他杀勒死时，现场常有搏斗和动乱迹象。”
榊诚尽可能的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
他怕这群人听不懂.....
“当被害人产生抵抗时，伤口多出现在头面部以及肢体，以擦伤和皮下出血最为多见，如果是仰面被勒，则常见肩胛部位的表皮剥落和皮下、肌层出血。”
“有时凶手为了让被害人丧失抵抗力，或确保其迅速死亡，在勒死前后会采用扼颈、堵塞口鼻、用钝器打击头部或其他要害部位。”
众人的嘴巴张成了“哦”型。
他们不是不知道这些作案手法，而是第一次听到如此系统的解释。
听明白了，觉得很厉害。
“注意！”
“接下来是重点！”
榊诚拍了拍手，让众人翩跹飞舞的思绪回到脑海中。
几名鉴识课的警察甚至掏出了小本本。
榊诚又想捂脸了。
感情你们真不知道啊.....
亏我以为你们学过.....
唉....
心累。
“如果被害人被凶手从背后用绳索套住脖颈，会产生第二种状况。”
“那便是无力反抗。”
榊诚继续开始教学。
“当死者无力反抗的时候，现场可无搏斗反抗的痕迹。”
化妆室里就没有多少反抗的痕迹，唯一有的，也只是泷泽明吸毒后不小心打翻的化妆品。
“当绳索结扣特殊、重复打结、越打越紧、结扣部位在项部者多为他杀。”
“凶手通常会在勒死对方后，将现场伪造成自缢或自溺死亡的状况。”
“这种情况下，尸体的脖颈处会出现两道索沟。”
这次不用榊诚提醒了，众人很自觉的看向泷泽明的尸体，这一看，果然发现上面有两道索沟。
一道呈水平环绕颈部，一道从下巴出现，自上至耳后消失。
“我知道了！”
鉴识课的一名刑事一拍脑袋，叫了起来：“如果是勒死的，那么索沟就会呈环绕状，如果是自缢死的，就会呈断裂状！”
那名刑事投来兴奋激动的目光，放佛答上问题的小学生，等着老师奖励他一朵小红花。
小红花是不可能有的，榊诚不给他一巴掌算好的了。
这tm还用抢答？！
玩游戏呢搁这儿？
严肃点行不行！
在他希冀而炙热的目光中，榊诚颈阔肌蠕动，喉结上下一颤，说道：“....很好，你说的对。”
得到认可，那名刑事高兴的就跟中了彩票一样欢欣鼓舞，拿着本子，变得更加积极了。
“可是...要怎么证明是勒死或者自缢死亡呢？”
又有人发问了。
总算有个靠谱点的问题了。
榊诚肃然道：“只要经过详细检查，仍能发现颈深层组织的被勒损伤，通常勒沟部肌肉出血及骨折会较重。”
“而且经过一段时间后，致死的索沟会渐渐加深。”
泷泽明颈部两道索沟，水平环绕的索沟明显要比第二条深出不少。
“哦~”
众人连连点头。
“这些都需要经过科学的检查才能知道。”
“当手头没有工具时，还有第二种简单的方法来鉴别。”
榊诚笑了笑：“那就是通过脚尖。”
第二十八章 你不对劲
“脚尖？”
榊诚不止一次的提到了脚尖，众人也开始注意了起来。
“从脚尖上怎么判断呢？”
榊诚刚要说话，就听见工藤新一抢答道：“被勒死的人，脚尖通常与脚掌持平。”
“完全性缢死者，脚尖会自然下垂。”
“对吧，榊诚先生。”
孺子可教也。
榊诚含笑点头：“工藤老弟说的很对，你们看泷泽明的脚掌，是正常水平状，所以我能断定，他是先被勒死，然后再吊了起来。”
工藤新一得出的结论，应该也是通过这一点。
看来名侦探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通过这一点，我们可以知道，死者的尸体是被人吊起来的。”
“至于我为何能断定是福山先生做的.....”
榊诚摊了摊手：“只管叫吉田夫人来问一下好了。”
“看看福山先生，在五点二十分左右的时候，有没有离开一段时间。”
如果福山银真的将尸体吊了起来，他的不在场证明自然就无效了。
除非他还有更好的借口，否则.....
福山银低着头，众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福山他为什么要伪造现场呢？”
目暮十三问道：“他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榊诚瞥了眼福山银，忽然叹了口气：“关于这件事，我觉得让福山先生自己说明更加妥当。”
“福山，真的是你做的？”源重治问。
福山银抬起头，看向源重治。
“源大哥....”
“是我....榊诚先生推理的很正确。”
源重治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
“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想帮我脱罪？”
福山银咬了咬嘴唇，目光复杂，瘦弱的身体扭捏了几下。
“是，我想帮源大哥脱罪！”
“源大哥还记得五年前，你在路边便利店帮助过的一名高中生吗？”
“那天下着大雨，他又寒又冷，缩在便利店门旁，你给了他一万曰元，让他回家。”
福山银的声音开始颤抖了。
“但他说，他跟家里断绝了关系，走投无路，于是你便将他带到了会所中.....”
源重治睁大了眼，他当然记得这件事，福山银口中的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他引荐福山银进入会所时，因为福山银长相并不俊美，所以不被看好，但当初的他是店里的头牌，所以石川秀勉强同意了。
虽然不能当牛郎，只能做服务生，但从那以后，福山银就留了下来。
一晃五年过去，发生了太多事，他都已经不记得了。
可在今天，在这个杀人现场，福山银竟然又提了出来。
“我...我看到源大哥你杀了泷泽明的时候，脑子里“嗡”的一声，只想帮你脱罪。”
“那泷泽明就是个人渣！他请人砍伤了源大哥你，我潜伏在他身边两年，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替你报仇！”
福山银双手抓着衣服，眼中蕴含着说不出的悲伤。
“可动手的人，应该是我，是我啊！！！”
“源大哥你就等着好了...为什么...为什么....”
两行眼泪流下。
福山银蹲到地上，抱着膝盖，痛哭了起来。
“所以你就伪造了泷泽明自杀现场，打算为源重治脱罪。”
榊诚幽幽的说道：“甚至，你还留下了足够的证据，那就是你的不在场证明。”
“正常情况下，嫌疑人说出不在场证明之后，警方都要一一排查，可吉田夫人案发后离开了，自然也就没人戳穿你的不在场证明了。”
望着痛哭不止的福山银，榊诚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他的想法有错吗？
报恩无错。
可隐匿凶手就有错了。
如果警方没有带来侦探，根据目暮十三的推理，这件案子会以自杀结束。
普通的侦探，会因为福山银的口供问题而指出他为凶手，到时候福山银也会大大方方承认。
可工藤新一不是普通的侦探，他找出了真正的杀人凶手源重治，却因为吉田夫人离开而没有揪出福山银。
但不凑巧的是，自己恰好在现场，三名犯人一个都没跑掉。
进行侧写的时候，榊诚能够感受到，福山银在动手时的心情。
那是一种很复杂、紧张、不顾一切的决然。
不仅仅是报恩啊.....
“混账东西！”
源重治大吼着，一把抓住福山银的衣领。
“谁让你这么做了！”
“我帮你，不是让你报恩的！”
“还有大好的人生在等着你啊混蛋！！！”
望着源重治暴怒的脸庞，福山银竟然笑了起来。
“源大哥，我已经很多年没看到你生气了。”
“从那件事以后，你就变得十分麻木，整个人都没了精气神。”
“这能算我...拯救了你吗？”
源重治一愣，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他长期混迹于会所，自然听出了福山银的话外之音。
什么情况？
源重治下意识的捂住了屁股。
不对劲....
福山银有问题.....
他好像朝着病娇的方向策马狂奔....
男人也会病娇吗？
榊诚不这么觉得。
男人的病娇不叫病娇，
叫变态。
尤其是喜欢上明星的金主，更是变态中的变态。
在场的众人，皆看出了福山银眼中的柔情蜜意，脸都绿了。
被恶心的。
唯独毛利兰，有些羡慕地拉了拉工藤新一的袖子。
“新一，你看他们.....”
“他们怎么了？”
工藤新一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毛利兰，转头看向目暮十三。
“目暮警部，可以结案了。”
“证据确凿，犯人也已经认罪了。”
目暮十三点了点头，对手下使了个眼色，一众警察立刻铐上手铐，将福山银和源重治二人带上了不同的警车。
案子结束，榊诚有些疲惫的揉了揉昏沉的脑袋。
石川秀走了过来，满脸严肃，对着榊诚深深鞠躬。
“榊诚先生，十分感谢！”
“我之前怀疑您的能力，是我有眼无珠，请您原谅！”
“石川桑不必介意，就当我还你人情好了。”
榊诚没有收取报酬的打算。
石川秀犹豫了一下，说道：“如果不做些什么，我总有些过意不去....”
“这样好了，再过几天，就是我们组长的生日。”
“我们组长最喜欢看侦探连续剧了，如果榊诚先生能来参加生日聚会的话，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这就是你表达谢意的方式？
不应该减少欠款什么的吗.....
榊诚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石川秀似乎看出了榊诚心中所想，笑了笑。
“如果能得到我们组长的赏识，我想，您的欠款也就能一笔勾消了。”
第二十九章 大家还是相敬如宾的好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
榊诚挠了挠头，羞赧道：“我跟贵组长非亲非故的....”
“真能一笔勾销？”
石川秀重重点头。
“有几率，因为我们组长他....”
“是个豁达的人呐！”
“朋友远比金钱重要，这是我们组长最常说的一句话。”
“到时候，会有各界的精英前来，这可是一个不错的社交机会。”
榊诚深吸了口气。
石川秀说的很对，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一个能让他摆脱债务的机会。
5000万的债务就像悟空背后的五指山一样，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就算他破一个案子可以获得酬劳50万来算，那也得一百件案子。
一天一件？
别闹了，上哪儿找这么多案子来给他破呢？
只有死神的业务才会那么繁忙。
于是乎.....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哎呀呀，我对贵组长可是仰慕已久呢。”
“实不相瞒，我这个人也喜欢结交朋友。”
“尤其是有钱的朋友！”
石川秀笑了笑，掏出手机。
“那可太好了。”
“咱们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吧。”
榊诚一把捂住脸。
他想起自己来银座干什么了。
买手机！
谁知道正好遇上杀人案，让自己花费了很多时间。
现在已经快七点钟了，也不知道曰本的商店几点关门.....
要是跟意面国一样，五六点就停止营业，那今天可就买不到手机了.....
想到这里，榊诚顾不上隐隐作痛的脑壳，问道：“石川先生，请问最近的手机店在哪里？”
“他们几点关门？”
石川秀拿着手机，一时间根本回答不上这个问题。
他一个开牛郎店的，营业时间都在晚上，鬼知道手机店啥时候关门！
就在他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毛利兰走了过来。
“榊诚先生是要买手机吗？”
“正好今天我们去了一家不错的呢。”
毛利兰晃了晃手中的新手机，笑容甜美：“如果不介意的话，就让我们带你过去吧。”
“这怎么好意思.....”
榊诚想要拒绝。
“我们这里有优惠券，不用的话明天就过期了.....”
“能得到毛利小姐的帮助，实在是太荣幸了。”
榊诚拉着毛利兰的手连连摇晃。
一道能够杀人的目光射来，榊诚立马放开手。
咳咳...差点忘了....
人家是青梅竹马.....
说几句话当然没什么，要是有肢体上的接触就不合适了。
都怪自己太激动了。
毛利兰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心里想，榊诚先生还真是个爽朗的人啊....
可身后的工藤新一醋味大发，就跟酿了几十年的老陈醋般，发出了浓浓酸味。
他走了过来，将毛利兰扯到身后，抬起头，看着榊诚的眼睛。
“榊诚先生，今天是我输了。”
“我先入为主，以为只有一个犯人，没考虑到其他状况。”
“不过下一次，我要比你更快破案！”
这是挑战吗？
真是麻烦啊.....
榊诚挠了挠头，有些为难的说道：“工藤老弟，不是我打击你....”
“就算你是个侦探，可也只是个高中生啊。”
“而我是专业的。”
“我接受过严格的训练，无论什么样的案子都有办法应对.....”
虽然曰本的高中生大部分都有特殊能力，但......
这可是现实世界，又不是漫画！
哪来的那么多怪异高中生....
他可是科学至上主义者，一切妖魔鬼怪统统不信。
至于能躲子弹这件事....
他将其归咎于幸存者偏差。
你看，世界上有爱因斯坦、有牛顿，这些人都足够不可思议了吧。
他能躲子弹很稀奇吗？
像漫威那样，一拳打爆汽车的才不正常.....
他好歹还处于生物的范畴，至于手捏钢管、脚踢电线杆什么的....
那完全不是人啊！
碳酸钙能硬的过混凝土吗？
别开玩笑了......
除非里面都是金刚石。
工藤新一备受打击，他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
“受过训练怎么了？”
“我也受过专业的训练，在夏威夷....”
榊诚笑了笑，忽视了工藤新一的辩解。
虽然工藤懂得确实很多，但专业的训练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普通人会开车，经过专业训练的人能开飞机！
工藤新一行吗？
看了眼墙上的钟表，榊诚脸色一正：“事不宜迟，那咱们就赶紧出发吧。”
“稍等一下！”
一旁矗立等待的目暮十三看到榊诚要走，赶忙挡在他身前。
“榊诚老弟，别急着走啊！”
“这一次，你总得跟我们去做笔录了吧。”
榊诚嘴角一抽：“目暮警部，我有事。”
“真有事....”
手机的重要性，在这一刻凸显无疑。
不管是铃木园子的展会邀请，还是老大琴酒的吩咐，亦或者是上新组的生日聚会，榊诚一个都不想错过。
50万...100万...
四舍五入，那就是一个亿啊！
利滚利，利滚利。
他欠的可是高利贷。
要是不能早日还清欠款，这5000万变成五个亿也说不一定.....
难不成自己到时候要上船捕鱼一百年？
相比之下，做笔录根本不叫事。
目暮十三一听榊诚还不能来做笔录，脸色顿时黯淡下去，心中有说不出的失望。
做笔录是假，为警局招新纳贤才是真。
“其实啊...榊诚老弟，我将你的履历向上面报告了，他们对你都十分满意，觉得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让我来.....”
榊诚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没空，再见。”
然后，榊诚拿过石川秀刚掏出来的名片，抢先一步冲出了大门。
在今天之前，他对曰本警方还抱有一丝丝希望。
现在嘛.....
大家还是相敬如宾的好。
他不是怀疑曰本警视厅的办案能力。
甚至对他们的破案率非常有信心。
悬案、疑案一概没有。
破不了的，统统算作自杀。
哪来的什么悬案？
破案率100%啊！
像他这般的马前卒，还是不趟这浑水了.....
否则用不了半个月，自己怕是就要住进ICU心脑血管科。
被气的。
他不是人猿，扛不起一座泰山。
会所外围了不少记者，镁光灯爆闪个不停。
“出来了出来了！”
“这位先生，我们是米花日报的记者，能采访您一下吗？”
“耽误您五分钟就好！”
在镁光灯的照射下，榊诚有一种玛丽莲梦露的感觉。
这就是巨星吗？
他深吸口气，比了个ok的手势，刚准备说话.....
“快看！是工藤新一！”
“诶？是那个高中生侦探吗？”
“就是他！”
“快去抢个好位置！”
原本簇拥在榊诚面前的记者一窝蜂的涌向了后面出门的工藤新一。
榊诚身体僵硬的站在原地，抬起的手还来不及放下，心拔凉拔凉的。
“那个....”
榊诚低头，发现面前有一位留着黑色长发，扎着马尾辫，散发出淡淡柠檬香气的女记者。
“我是日卖电视台的记者，能采访您一下吗？”
第三十章 现场直播
牛郎街上的霓虹灯光一一亮起，警车上红白色的光芒闪耀不停。
榊诚有些奇怪的看了看身后，问道：“你怎么没去采访工藤新一？”
“他可是大明星。”
女记者笑了笑，说道：“因为我听说这次破案的人不是工藤新一，而是一位神秘人。”
“您身上带着淡淡的烟味，说明最近抽过烟。”
“非营业时间，会所中是不让抽烟的，您没穿警服，也不是牛郎，却能随意进出会所....”
“所以我推测，您就是破案的神秘人。”
榊诚眉梢一挑，眼神变得认真了起来。
他严肃的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女记者，发现其目光锐利，看似不经意间的一瞥，总是在收集有用的信息。
榊诚伸出手，露出友好的微笑：“榊诚，我就是破案的神秘人。”
“水无怜奈，初次见面，能给我采访您独家新闻的机会吗？”
水无怜奈也伸出了手。
就在双手交握瞬间，榊诚忽然手掌一翻，打算扣住水无怜奈的手腕关节。
可水无怜奈立刻抽回手，躲过了这一招。
榊诚顺势拂去衣服上的灰尘，心中已经对水无怜奈的来历有了个大概的估算。
刚才自己突然发难，对方轻而易举的便化解了自己的攻势，说明对方练过格斗术。
但她的脸色却没有丝毫变化，不动声色，是个很善于隐藏的人。
手掌虎口处有薄茧，但很光滑，如果不特地留意的话，很难注意到。
她应该将手上的茧子特殊处理过，只要用柠檬可以做到。
敏锐的洞察力、精通格斗术、善于隐藏.....
种种特性相加起来，无不证明眼前的女记者非等闲之辈。
“你想问我什么？”榊诚问道。
水无怜奈招手，身后的摄影师开机，她将话筒拿在手上：
“请问榊诚先生，您是如何击败工藤新一的呢？”
这个问题...有点难回答啊....
上来就给自己设套？
榊诚不满的瞪了一眼水无怜奈，斟酌着说道：
“击败谈不上。”
“工藤新一也找出了真正的凶手，他是个很厉害的侦探。”
“我只是纠正了他推理中的一些错误罢了。”
水无怜奈点点头，又将话筒递了过来：
“通过这次的巅峰对决，您对警方有什么看法？”
艹！
你要说这个，我可就不客气了啊....
榊诚正好憋了一肚子火气没地方撒呢，闻言直接夺过话筒，对着摄像头道：
“我个人认为，现在曰本警方太怠惰了！”
“尤其是鉴识课！”
“空有专业的设备，却根本不能提供有用的线索！”
“大多数警务人员只会做做基本工作，对破案一窍不通！”
“警察的职责就是破案啊！”
“如果不能破案，全仰仗侦探的话，警察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那不是跟水果披萨上的椰果一样不伦不类，难吃又多余吗？”
“要整顿！彻底整顿！”
水无怜奈连忙挡住摄像头，焦急的说道：“别骂了！别骂了！”
“这是现场直播！！！”
可惜为时已晚，榊诚的一番高言大论，已经通过网络传送给了东京都的各家各户。
正在享用晚饭，顺便打开电视观看的东京都白马警视总监刚端起味增汤，就听到电视里传出了榊诚义愤填膺的指责。
“噗！”
一口味增汤，喷了对面的白马探一身。
父子二人大眼瞪小眼，短暂停息后一起冲到电视机前，正好看到榊诚对着摄像头狂喷警视厅。
然后水无怜奈乱入，画面戛然而止，电视开始放起了天气预报。
“明日，东京都天气：阴，降雨率73%.....”
白马警视总监的脸色，比电视上那朵乌云还要阴霾。
他拿起电话，拨了几个号码。
“喂，是我。”
“电视上那个年轻人是谁？”
...................
水无怜奈一脸幽怨的望着榊诚。
榊诚有些尴尬：“哎呀...这...我也不知道是现场直播啊.....”
“你不看电视的吗？”
“我们日卖电视台都是直播！”
水无怜奈叫道。
这可不能怪榊诚，他真不看电视。
电视费多贵啊，看看报纸就好了。
摄影师已经噤若寒蝉，他欲哭无泪的问道：“水无，咱们不会被辞退吧.....”
“不至于，警视厅管不到咱们。”
水无怜奈摇了摇头，突然笑了出来：“榊诚先生，我这次还要谢谢你了。”
“谢我？”
榊诚一愣。
他搅了人家的直播，说不定还要砸饭碗呢，这咋还谢上了？
“您真是给了我个惊喜，这次的独家采访，恐怕要传遍全国了。”
这时，电话声响起。
水无怜奈将话筒收起，掏出手机：“喂，是，是，我这就回去。”
盖上手机，水无怜奈对榊诚点头示意。
“那我们就告辞了。”
“期待与榊诚先生您的下一次合作。”
说完，水无怜奈带着摄影师娓娓走出了牛郎一条街。
榊诚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后就响起了成片成片的电话声。
那些记者们纷纷掏出了手机，听筒中传出了咆哮：
“混账！”
“你采访的是什么东西！”
工藤新一顿时怔住，脸都绿了。
“这次的风头全被日卖电视台给抢光了！”
“赶紧给我找那个叫榊诚的年轻人！”
“是，是！”
记者们匆忙挂断电话，来不及抹掉额上的冷汗就转身，四处寻找起榊诚的身影来。
然而这个时候，已经察觉到事情不对劲的榊诚，早就提前一步溜走了。
榊诚出了警戒线，先在路边点起一根烟，等了一会儿后，工藤新一和毛利兰也赶了上来。
那群记者还跟没头苍蝇似的倒处找人呢。
“走吧。”
工藤新一看着眼前这位吞云吐雾的“前辈”，眼神要多哀怨就有多哀怨。
他这次的风头可全被榊诚给抢走了。
一点都没剩下。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一早，所有报纸的头条都将是关于榊诚的报道。
他这位风头正盛的高中生侦探，再也不能独霸版面了.....
这让他十分好奇，突然出现的榊诚究竟是什么人。
“榊诚先生，我记得您刚才说过。”
“您是一位犯罪侧写师？”
“嗯，以前是。”
榊诚随口说道。
“但现在的曰本，并没有这个职业。”
工藤新一眼睛微眯：“这个职业，我也是在夏威夷的时候听说过。”
“是一个还在测试中的职业。”
“标准更是严格至极。”
“筛选第一条便是需要十年以上的刑事经验。”
“榊诚先生年纪轻轻，就已经有如此丰富的经历了吗？”
榊诚身体一顿，诧异的转头看了一眼比自己低半个脑袋的工藤新一。
“你...懂得挺多啊。”
“连这都知道？”
工藤新一笑了笑，挺直了腰板，自豪的说道：“当年在夏威夷，我爸教过我一些知识。”
“新一的父亲可是非常有名的推理小说家呢！”
毛利兰补充道：“所以才会懂这么多的知识。”
对于她的话，榊诚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作家，就是要拥有丰富的知识储备，不说精通各行各业，至少也要懂个七七八八。
看来，这位少年侦探的父亲，应该也是个很厉害的作家。
“我是被特招进去的。”
工藤新一降眉间肌牵引眉头，微微一蹙。
他听出来了，榊诚并不愿在这件事上过多交谈。
但他好奇心很重，喜欢刨根问底，刚打算追问，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不悦的女声。
“真是的！”
“这辆保时捷怎么能停在人行道上呢！”
“罚单罚单！”
一辆黑色的保时捷356a停在前方。
交通课的女警趴在车窗上看了看，发现车内没人，气就不打一出来。
掏出小本本，写了几行字，撕下。
“啪！”
稳稳当当，一张崭新的罚单就贴在了前挡风玻璃上。
榊诚嘴角猛咧，他认出了那辆保时捷，就是他老大琴酒的座驾。
琴酒来银座了？
有钱人还真是嚣张，为所欲为啊....
直接把车停在了人行道上，这举动.....
果然非等闲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