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9章 未知的未来
两个孩子趴在桥栏上看水，陈小辉说水里有鱼，王燕说没有，两个小家伙就弊着劲儿在那瞅。
麻三媳妇儿护在两个孩子身边。
麻三媳妇儿过来以后感觉自己也没干什么还拿那么多工资，已经几次和陈晓说加点儿活了，可是院子里干什么的都有，连扫院子都轮不上她，厨房更是不经批准不能入内，再说也没什么需要她干的。
本来找她过来也不是为了干活，说白了就是有个人盯着孩子找份心安。她现在空了就织毛衣，给孩子织，手织的比买的厚实暖和。
小伟几个就站在边上说话。
站在这里就能看到陈晓的蒙味馆门脸。整个装修都是按照正规的蒙族风格来的，远远看过去非常醒目。
陈辉说：“其实隔远了瞅，蒙族和藏族挺多东西挺像的。”
小红说：“本来就差不多，蒙族信的就是藏传佛教，和那边一样是宗教治族，管理者都是活佛。”
小伟点头说：“最大的区别就是住了，藏族是定居，蒙族是游牧，其他方面差异不大，包括饮食。现在差异更小了，对咱们来说确实差不多。”
臧元伟对陈晓说：“蒙族最有特点的应该是烧烤吧？烤全羊，烤肉串，你这边弄了吗？”
陈晓点点头：“弄了。这边只要蒙族有的能上的都有，而且肯定是正宗的。包括所有的材料调料都是那边过来的。对了，小伟，我想让大哥帮我把那边这个牛肉干和奶酪厂买下来，你觉得能行不？”
小伟想了想说：“也行，不愁卖，质量抓住就行。牛肉干，奶豆腐，奶制品，还有奶酒。嘶，这东西，需要原料啊，要是办厂的话是不是得搞牧场？牛场羊场。”
陈晓愣了一下：“就收不行吗？”
陈辉把手搭在陈晓肩膀上：“不明白了吧？你这厂完全是靠牛羊活着，你自己不养全掐在别人手里，以后你还怎么混？到时候什么都是人家养牛养羊的说了算了。”
小伟点了点头：“对，源头要把在自己手里才能干。以前都是国营，国家说的算。现在都搞个体了，谁养谁说了算。今天肉涨点，明天奶涨点，再出来几个竞争对手你这厂也就差不多了。”
陈晓愣了半天：“我就这么个想法弄出这么大个事来？养牛养羊那就还得买牧场呗？还得种牧草，得有人管着伺弄，妈呀，可得了，就这么干着吧。”
小红说：“你不是想找事儿干吗？怎么这，有事儿了就退了呢？一切都是花架子，你就是纸上谈兵。”
陈晓嘟着嘴看着小红：“我不是不懂嘛。”
小伟想了想说：“我感觉能行。咱们超市里奶制品也不少，销量不低。现在稍微有点儿条件的人家都实兴喝牛奶了，不是说啥一天一杯奶强壮中国人吗？”
小红说：“那是日本人说的，咱们拿来用了。日本学生都吃食堂，国家立法强制配给牛奶，不要钱的。”
陈晓摇了摇头：“国家小人口少真好。咱们人太多了，根本不可能。九年义务还收费呢。”
小红扭头看向小伟：“你说，”
小伟摇摇头：“我不说。不现实，你就不用想了，起码这会儿不现实的事儿。”
陈辉对小红说：“事儿得慢慢的，一点儿一点儿来，你把标准弄高了不是好事儿。”
陈晓来回瞅了瞅三个人：“你们说什么呢？”
小红抱住陈晓：“他俩欺负我。”
小伟扭头看向湖面：“这事能干。我在想咱们超市里应该不断的加入咱们自己的商品，由其是这些快消品。”
“鱼，鱼，好大的鱼呀。”陈小辉和王燕拍着桥栏跳着喊起来，麻三媳妇儿一脸紧张的伸手扯住俩孩子：“别跳别跳，扶好。”
陈小辉一脸得意的看向王燕：“大鱼。你说，它们在水里吃什么？”
王燕说：“它们妈妈给做饭呗，在水里也没地方买呀。”
陈小辉瞪大眼睛想了一会儿：“那，那它们钱放哪呀？都没有兜。它们不穿衣服。”
王燕说：“放嘴里呗，嘴那么大。姥姥说大鱼怕别人欺负小鱼，就把小鱼在嘴里藏着保护它们，钱肯定也是放嘴里头呗。
哎呀，鱼鱼，不花钱。东西都是自己去找。挖。它们上哪挣钱哪？你给班啊？”
陈辉点了点头：“我看行。针织品这块米乐弄了，面包蛋糕生肉菜这些咱们有，海产也好弄，以后在大联和海南建几个养殖场就行。那就弄吧，办个牧场。”
小伟说：“我想让洪亮把龙城的猪场关了挪走。那原来也是床单厂，把它再搞起来，你不可能只卖一个品牌。”
陈辉点头：“也行。那边现在都是供奉天，运输费一年也不少，关了迁奉天来还省钱。牧场可不是小事儿，让谁去呀？没人手。现在这些人也没个懂的。”
陈晓说：“让大哥帮忙不行吗？实在不行，和部队共建呗，还稳当。”
小红说：“去姐那坐着说吧，这风挺大的。”
几个人就过了桥牵着孩子继续往豆角胡同走。
路边有两家挨着的酒吧正施工，把整个两个门脸儿拆了，看样是要合并。一家录音工作室的门口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街上有背着吉它的青年男女匆匆走过。
所有的人都在为了生活或者理想奔波忙碌着。
小伟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了马连道和羊纺店儿那边的地下出租房。理想总是让人充满激情斗志，无视一切艰难困苦，而生活总是残酷的剥离出血淋淋的现实。
成功者只是少数，也只能是少数，在这个世界上有能有才的人太多了，没有人是与众不同的。坚持的人千千万万，努力并不是走上巅峰的唯一路径。运气才是。
“他们背的是啥呀？”
“大姑姑说是琴，弹着唱歌听。不好玩儿。”
“他们背着琴干啥？不累呀？”
“挣钱呗，唱歌，别人听了就给钱，没人听就没钱。”
两个小家伙小大人一样的说着话，小伟回过神来，笑着晃了晃脑袋。
每个人的命运选择权都在自己手里，别人想的再多也没什么用。
人生就是在不断的选择中前行。没有导师没有参考也没有任何提示，甚至连题面都没有，就是让你不停的选，未来永远是未知的。
第1300章 当小孩真累
梅苑里花开蝶舞流水浮鱼。
盛夏的太阳光从高大的树荫里透下来就变得温柔起来，斑斑驳驳的洒落在庭院里。
一切都是那么生动，恬静。
走进这个院子里的人都会情不自禁的放慢脚步，放低声音，把自己揉碎在这一小方世界里。
学校开学，院子里的人开始多起来，买书的看书的，来过的人就会喜欢上这里的宁静惬意，就会想多呆一会儿，让自己从毛孔到心灵都放松一下。
院子里飘浮着淡淡的烤饼干的香味儿，咖啡机在一派安静中孤独的吟唱着。
秦雪梅没在二楼，就坐在一楼的窗边，拿着本书，面含微笑的低声和王继伟说着话，小雪在一边忙碌。
“爸爸，妈妈。舅舅和，陈舅舅回来啦。我们来看你，你们。”王燕脱开陈小辉的小手跑到秦雪梅身边：“湖里有大鱼鱼哦，有那么大。”
秦雪梅放下书，笑着把王燕抱到怀里，目光向这边看过来：“小伟，小辉。”
陈晓走过去坐下来：“看不着我和小红是不？眼光高了呗？”
王继伟站起来和小伟陈辉打招呼，陈辉在王继伟肩上拍了拍：“现在就是姐夫了呗，你得对我姐好点儿。”
小红看了看店里：“咱们上楼吧，影响别人不太好。”
一行人抱着孩子上了楼，各自找地方坐下。
秦雪梅对小伟说：“二楼这么闲着太浪费了，我想在这半弄个棋室，你觉得行不？”
王继伟就跟着点头：“确实浪费了，这么大面积呢，留一点儿自己用就够了。”
陈辉摇了摇头：“围棋下的人不多，你这也吸引不了几个人过来，没那个氛围。象棋的话太吵，而且下象棋的一般都是年纪大点儿的，能不能舍得花这份钱。
我觉得，姐你要是不想闲着话的，拿一半出来改成卡座吧，处对像的可以在这听听音乐看看书聊聊天的，比楼下大厅方面。”
陈晓说：“边上不是有做陶艺的嘛，我看不少人愿意去动手。姐你在这楼上整个生日蛋糕应该能行，让他们自己鼓捣去，你提供材料收费就行了。”
大伙儿眼睛一亮，都感觉这个能行，纷纷献计献策发表意见，七嘴八舌的就把这事儿定下来了。
弄这个改动不大，蛋糕在下面工作间烤，上面在屋中间弄个操作台，添个小型的高速打蛋器就行了，嘴子转台刀具这些，再买台小型冰柜。
地面用地革铺好，这东西弄到地板上不太好清洗。墙面上就挂一圈各种造型的花式蛋糕照片儿。
“姐，我再和你说个事儿。”小伟等大家议论完了对秦雪梅说。
秦雪梅脸一红，瞪了小伟一眼：“不听你说，不许说。”
小伟愣了一下，扭头看王继伟。
王继伟笑着说：“小雪和我说了，我也和你姐说了。以后，店里这块儿小雪负责，再招两个服务员过来，你姐就过来玩玩儿看看书，不管事了，小雪做主。”
小伟点点头：“行，你们有安排就好。开门做生意就得按规矩来，咱不求着挣多少但也不能奔着亏去。我明天问栗玟要个师傅过来，这边总得有人烤胚子指导操作。”
陈辉说：“也可以卖，不摆实样，弄套图册在这，订制生日蛋糕婚礼蛋糕。这边学生不少，酒吧酒馆的都是潜在客户，搞艺术的嘛，都讲究浪漫，应该能行。”
秦雪梅撅着嘴小声嘟囔：“都让你们鼓捣成蛋糕店了，人家开的是书店好不。”
王燕趴到秦雪梅腿上眨着大眼睛问：“妈妈你说啥？啥鼓捣的蛋糕店儿呀？”
大伙笑起来，秦雪梅咬牙切齿的在王燕小脸上拧，王燕尖叫着跑到一边去找陈小辉。
陈小辉叹了口气：“我就说得离大人远点吧？他们不讲理，总得拿咱们出气，咱们现在小打不过，就得忍着。”
王燕说：“才不呢，我妈妈才不拿我出气。我爸爸也不。”
陈小辉摇了摇头：“以后你就知道了。我妈总和我装哭，我就得哄她。唉，当小孩真累。”
陈晓指着陈小辉：“陈小辉，你竟然这么说我，以后我再也不和你好了。”
小伟对陈辉说：“牧场的话，还是办吧，牛羊都养起来，交给洪亮那边，你感觉行不？反正猪也归他管。那边让我哥给找找地方谈谈，咱们和查干军区共建。”
陈辉点点头：“行。这事儿真得把部队拉上，他们人手多，也方便。那边部队地盘有的是，划一片儿出来就干了。你知道不？查干军区手里的地盘儿是按千平方公里来算的。”
王继伟说：“对，差不多是全国各级军区里地盘最大的，弄几个牧场轻松，还省着在地方上选址买地什么的麻烦。”
小伟说：“不应该是西北军区地盘最大吗？”
王继伟说：“那边都是戈壁无人区，那能一样吗？连草都不长。而且和查干比还真说不上来谁更大。这边有效的军事控制区三千多平方公里。”
陈辉说：“地盘大管什么用，还不是得看适不适合。让大哥给寻摸寻摸吧，一次到位。反正不管圈哪让军区那边出面呗。适合牧草生长，还得够大，另外交通得便利。”
小伟说：“这礼拜咱俩过去前直接去看看吧，和军区那边把合同签了。让洪亮也去一趟。规模，规模怎么定？养多少？”
陈辉往出掏电话：“我问问洪亮。我感觉就一次到位，起码牛奶能供上超市便利店销售，还有牛肉羊肉呢？酿酒，牛肉干，养少了哪够。”
小红说：“到底是卖肉还是挤奶呀？总不能把产奶的杀了吧？”
小伟看了小红一眼：“产奶的是母的，卖肉的是公的，得分开养。牛和羊都是。”
秦雪梅问：“分开养，分开了，怎么下小牛？小羊。”话没说完脸就红的不行了。
小伟说：“这就是技术问题了，那个啥，我也不懂。”
陈辉弊着笑跑到走廊里趴在栏杆上打电话。
第1301章 生态平衡的话题
小红扯着小伟的袖子：“又要跑，这刚回来屁股没坐热就又合计着走了，你是不是烦我了？”
陈晓也问：“你俩又要去查干干什么？”
小伟说：“王刚和李卫兵结婚，就下礼拜天。昨天才告诉我俩。”
陈晓看了看小红的肚子：“小红这，坐飞机应该没事儿吧？”
小伟扭头看向小红：“感觉能行不？”
王继伟说：“可行了，你们心真大，这个月预产期了这时候你们还敢叫她坐飞机去。老实儿在家呆着吧。”
小红撅了撅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我也没感觉怎么的呀，还兴大夫判断错了呢。”
秦雪梅说：“日子在那摆着呢，怎么可能错了。你哪也不能去，就在这等着生。小伟你们赶紧去赶紧回，说不上哪天就生了。”
陈晓巴嗒巴嗒嘴：“行吧，我也不去了，在家陪你。”
陈辉走进来：“过几天大爷大娘王叔王婶都能来，小红你现在可是重点对像。”
小伟问：“洪亮怎么说？”
陈辉说：“他去找农大的教授了，得请人家算算。不过，他说办这个进牛羊不急，得先圈地养草，草差不多了才把牛羊引进来，要不然进来还得出去买草，夏秋还行，春冬不太好办，花费挺大的。”
小伟点点头：“也对，没有草养个屁。现在好像草原上草也就那样，还记着上回咱们去我哥那不？一大片一大片的草场都露地皮了。”
王继伟说：“放牧放牧，知道为什么管蒙古人叫游牧民族不？放牧必须游动起来，这是对草场的保护手段，今年在这明年在那，让草场有个恢复休养的时间。
现在，从解放以后，那边也是定居了，搞城市化，草场一年不如一年，破坏性太大了。由其是羊，现在养的羊许多都不是草原羊种，都奔着多出肉多出奶去。”
秦雪梅问：“不都是羊吗？羊种还有区别呀？”
王继伟说：“区别大了。就像咱们这边，绵羊和山羊，养山羊的多，对吧？肉好吃，能卖上价。但是山羊啃草根，懂了吧？它们吃过了的地方就叫寸草不生。
咱们路边的树都刷那么高的白灰，主要不就是防山羊啃的嘛。那东西对树木草场的破坏力太强大了。养牛还好点儿，养羊啊，草场小了根本不行。”
小红想了想：“那就是说，养牛的话，一亩地只能按半亩来算对吧？养羊按三分之一？四分之一？”
王继伟点点头：“差不多，牛羊可以混养，但是要规划好草场，冬料区，休养区，放牧区，得算仔细才行，每年得封闭足够的地方供冬料和休养。”
陈晓问：“现在养羊的不都是随便赶出去就行了吗？咱东北养羊的也不少啊，没听说过谁家还专门包地养草的，不都是随便去哪山上吃吗？又不收费。”
小伟说：“咱们不行，规模不一样。他们那几十上百头顶天了，主要是靠买料来喂，咱们这最少几百上千头呢。而且长起来肉质出奶量都不一样。专门的牧草要好的多，而且好牧草不便宜。”
王继伟点头：“对，是这么回事儿。你们也吃过大哥那边的羊肉，是不是比这边的好吃些？”
陈晓说：“那到是，我店里羊肉就特别好卖。哎哟，干什么都不容易呀，说道真多。又学着了。”
陈辉说：“牧场其实也能挣钱。城里人肯定愿意花点钱去看看草原，放放牧骑骑马什么的，住下蒙古包，尝尝正宗的蒙古美食，等草场弄起来咱们完全可以搞这方面的旅游。”
大伙都感觉可以，点头同意。
陈辉说：“草原上有野生的马群和黄羊群，要是运气好收几批就赚了，那才是真正的草原种。”
王继伟笑着说：“你就想吧，想的真美。过去是有，那都是哪个年代的事儿了，现在上哪找去。”
小红问：“草原上狼是不是多？怎么弄？”
王继伟摇了摇头说：“有，没那么多了。原来国家组织过打狼，打绝了，要不然草原也不可能荒的这么快。狼没了兔子就多，那东西生崽子快，对土地和草场的破坏最大。”
生态平衡是相当重要的问题。建国以后，开荒种田和声势浩大的打狼运动事实上是草原毁灭最大的原因，整个地区的物种生态平衡被打破了，兔子得到了飞速发展的机会。
而且耕种过的土地开始硬化板结，不再适合牧草生长，一点点的也就荒了。
城市化的过程更是破坏大自然的一个过程。牧民们被固定的房子固定在了一个固定的地方，放牧也就不存在了，然后延着城市化的地方草原开始退败，留给人们的最后就只能是一片荒芜。
去内蒙转转，原来的绿草蓝天还存在多少？城市边缘都是一望无际的半戈壁滩沙化地和逐渐枯萎的河流。
……
小雪给端过来一些饼干小糕点，给几个人换了咖啡，秦雪梅嘟着嘴剜了小雪一眼，小雪就抿着嘴儿笑。
小伟说：“小雪，过几天二楼边上这准备上个生日婚礼蛋糕定制，客人也可以在这自己动手制做，师傅我从奉天调过来，你这边需要准备什么不？”
小雪想了想摇了摇头：“不用什么，现在加我五个人了，够用了。”
陈辉说：“现在店儿交给你了，你不能只盯着这里，得想想发展，买卖干上了就干好，奔着做大去。你感觉这里这个样子，开分店能行不？
比如海淀那边，学校多学生多，还有主城里的商务区办公区这些，你都琢磨琢磨。”
小雪说：“我感觉能行，地方弄大点儿肯定行。投资额控制在多少？其实我觉得可以往外国人多的地方发展发呢，外国人更喜欢这样的地方。而且他们有钱。”
小伟说：“投资额度你不用管，你要是感觉哪儿合适就去考察一下写报告找房子，开店的房子不租只买，都算你业绩，等店儿开多了就成立公司，你来当老总。”
第1302章 这就是进步吧
小雪马上充满了斗志，美滋滋的下楼去了。
陈辉说：“这丫头身上有点儿栗玟那股劲儿，搞不好还真能行。姐，要是以后真做起来办公司了你可得把小雪留住，给点儿股份什么的。”
秦雪梅说：“你们就欺负我吧，合伙把我架起来。本来开店儿是想有点儿事干玩儿，结果到好，我又成闲人了。我可没那么大志气干出个什么样来，也不会。”
小伟说：“也没不让你玩儿啊，事儿交给小雪她们去干，你就该怎么怎么呗，看看报告，清算一下财务，平时没事儿就在这看看书躺一会儿。”
秦雪梅摇了摇头：“不想那么累。开这个店儿就是找点儿事干有个地方呆着省着闲的无聊。算了，反正你安排的事儿你管。”
小伟说：“行行，我管，不烦你。”
一群人聊了会儿天，吃了点饼干糕点，两杯咖啡下去，时间就不早了。
陈晓是个好动的，就提议出去活动活动，到湖边散散步，于是一群人又从梅苑出来去湖边逛。
临近傍晚，这一片儿大街小巷的人多了起来，酒吧酒馆音乐吧什么的都要开始营业了，街边的小饭店正是上人的时间，很热闹。
小伟让麻三媳妇儿直接下班回家去了，和陈辉把陈小辉王燕抱在怀里，一群人顺着巷子慢慢溜达。
一白天空荡荡看不到几个人的胡同这会儿全是人，虽说没到摩肩接踵人流如织的程度也差不了哪儿去。全是年青的男男女女，成群结队的走在一起，寻找着发泄青春的地方。
太阳离落山还远，但光照已经明显的不足，阳光里带着金黄的色调把人和建筑的影子拉得好长，阴墙暗角里已经黑乎乎的看不太清楚了，有些店铺的霓虹灯已经亮了起来。
白天紧闭的店门这会儿都敞开着，里面传出来断断续续的音乐声或者琴音。
穿着小马甲的服务生门里门外的忙活，背着乐器的男女驻唱们行色匆匆，店老板夹着烟卷站在店门口巡视，来玩的各色男女都带着一丝不羁和傲慢。这里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小世界。
90年代流行在店门口摆个音箱放歌儿，不管哪个行业。
90年代初这几年，国内也起来了一大批歌手，可以说和港台平分秋色，是国内音乐的一个黄金时期，从街头走到街尾，从忘情水过火用心良苦听到大中国中华民谣走四方。
后海这里做为国内音乐的‘圣地’，比较流行颓废摇滚和民谣，各个酒吧都不定期的搞些演出来拉客人，而平时驻唱的歌手并没有这方面的限制，唱什么都行，只要有一点儿水平。
一大批人为了生活，生存和理想拥在这里寻找着或者发泄着。
这里也是一个江湖，大批的音乐人混迹在这里，自然就有高有低有得意有失落，也就分出了阶层。
新人年轻人四处拜码头寻找机会，朝不饱夕。不得志者醉生梦死不想面对现实。
混出头来的人垄断着资源大把的挣钱，每天维持着一副沧桑平和的外表压制新人骗妹子上床，还美其名曰这就是爱情，这就是生活。
中国人历来就是这样，不管哪里哪个行业，都是一小撮人把持着话语权，成天喊着这个已死那个可悲，号叫着什么什么需要挽救，什么没了希望，好像一切都是因为大家的陌视而不是他们的不做为。
而一旦有人碰触到了他们手里把持着的东西就换成另一副面孔，打击构陷各种手段齐出，什么已死什么可悲什么挽救什么希望都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每个行业都是这样，要么出现英雄，要么就等着他们死去另一撮人经过层层压榨扭曲折磨挣脱出来。爬上来。
没有资源的人是没有发言的平台和成长的土地的。
……
正是下班的时间，大街小巷放眼全是自行车，车铃声响成一片。几辆轿车夹在自行车潮中缓慢前行，像骄傲的公主，迎接着四面八方传过来的艳羡的眼神。
中山装插钢笔这会儿已经不再是社会主流，各式各样的西装，卫衣，牛仔服，茄克衫成为时尚。女人的裙子变化最多，颜色也最是斑澜，就是在拥挤的自行车潮里也是那么醒目。
这个年代烫头还是中老年女人的专利，年轻人讲究黑直长发，或者披散着，或者扎一个高高的马尾。
年轻男人烫头的反而很多，吹着各式的发型，打些啫喱或者喷上发胶，怀里总要揣着把小梳子。郭德纲这会儿一头浓密的秀发就烫了一个大分头。
“好多人呀。爸爸你把我抱住了啊，掉了就丢个屁的了。”拐上地安门外大街，陈小辉看着汹涌的人潮有点儿吃惊，伸手抱住陈辉的脖子。
陈辉扭头看了陈晓一眼：“这孩子说话都和谁学的呀？”
陈晓无奈的看向陈辉，嘴唇动着无声的说了句：“你妈。”
陈辉看了看陈小辉：“她可找着能一起玩的了。感觉我妈心里年龄也就这么大。”
陈晓掐了陈辉一把：“说什么呢？有你这么说自己妈的吗？”
陈小辉转过头看了看陈晓，又看了看陈辉：“你俩说我奶啥呢？”
陈辉说：“啥也没说。”
陈小辉皱眉想了想：“你说吧，我不告诉奶奶。”陈晓在一边翻了个白眼。
小伟抱着王燕，秦雪梅扶着小红，王继伟和臧元伟他们六个走在几个人前后把几个人围了起来，抵挡着人群的拥挤。
“真是不一样了呀，这才几年。感觉现在好像什么都在变快，整个生活节奏都快了。”陈辉冲小伟感叹。
小伟点点头：“确实是。老百姓有盼头了呗，努力就能挣着钱，和原来什么都靠等不一样了。”
陈辉也点了点头：“是，都有钱了，不用为吃饭穿衣发愁，可以放心大胆的挣钱过自己想过的日子。这就是进步吧。”
小红说：“那是肯定的呀。其实感觉经济是不是上涨，老百姓是不是有钱了最简单的就是看娱乐业。娱乐业干的人多火起来了，那经济肯定就是发展起来了，老百姓兜里富裕了。这是个纯消费的行业。”
陈晓问：“啥是纯消费行业？”
小红说：“你买衣服，钱花了但是衣服穿上了，买书，钱花了换回来一本书，这是交换。娱乐业你钱花出去了就没了，什么都没有，就是听了首歌或者笑了几声，这就是纯消费，你事实上什么也没换回来。”
陈晓说：“旅游不也是吗？转一圈儿钱没了啥也没捞着。”
小红笑着说：“旅游本身就是娱乐范筹啊，娱乐就是花钱找乐儿。”
第1303章 一网打尽
过地安门外大街穿过万年胡同，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吵闹的车铃声喇叭声顿时不见了，仿彿一下子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一样不真实。
这边行人的脚步都是充满着轻松惬意的。
太阳的余辉在水面上跳跃，发出闹眼的点点金光。
湖面上的游船慢慢的向出租码头集中，让出宽阔的水面。
轻风正送走最后一点白日的暑气，带来了一丝水的凉意。
到了湖边人一少，陈小辉就扭动着要下地，小伟把安安静静的王燕也放到地上，小两个马上拉起小手欢快的跑到前面去了，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陈辉吸了一口气：“嘶，以前没感觉出来，这王继伟，泡走了咱姐，这我儿子也危险了呀。”
陈晓点点头：“一网打尽。”
秦雪梅红着脸扭了陈晓一把：“胡咧咧什么呢？你俩有点儿正形没？”
陈辉叹了口气：“大势已成，无力回天了呀。”
小红也配合，摸了摸肚子：“幸亏咱们的晚，还是安全的。”
小伟哈哈笑起来。
生活总是有着许许多多的面，只要你找，快乐随时都在。
秦雪梅后知后觉：“呀，都走到这了，应该去那边的小院儿看看。”
小伟问：“哪个小院儿？”
小红说：“给姐夫家预备的那个，在收拾呢。那边儿改动不大，就是收拾一下在边上改个门面出来，院里基本不动，换换瓦弄弄厕所的事儿，等弄完了一块看呗。”
小伟还不知道情况，问：“在哪？多大？够住不？”
陈晓往东边指了指：“就在姐书店后一片儿，两百米吧。南洼子胡同。那片儿咱们接过来不少人家了，给姐夫家留那个是个临街的独门独院儿，有三间正房。
临街这边两间东厢房就改成门面开店儿，里面三间正房住人，西厢房是厨房厕所仓房。够用，就是院子不大，中间天井有二十多平方，不到三十。还行。”
小红说：“原来院里住着四五家人呢，用肯定是够用，就是，院子确实小了点儿。”
小伟问：“那四五家人呢？”
小红说：“咱们不是着急要他这个房子嘛，就商量了一下提前搬走了，搬莲花池子那边去了，他们院这几家都选的那边。等咱们那边房子出来就上去，这中间的房租算咱们的，到时候从房款里扣。”
陈辉问：“你们知道他租房子花了多少钱哪？”
陈晓说：“咱们帮着租的呀，怎么不知道，房租都是我付的。对了，还钱，六千七百块。”
陈辉抓了抓脑袋：“这钱轮不到管我要吧？是不姐夫？”
王继伟正蹲在那陪陈小辉和王燕说话，扭头问：“什么钱？”
陈辉说：“你当我傻是不？你要是不提这个钱字吧，我还真以为你没听着。”
秦雪梅说：“钱最后管我算，陈晓说先弄着，最后连房钱带收拾的钱一块儿算。”
小伟说：“算什么算，不给，谁花谁活该。姐你得学着剥削，懂不？”
秦雪梅认真的说：“别的都行，这个事儿不行，必须算明白，我的就是我的。”
陈晓扭头看着自己的蒙味馆：“今天好像人且不多呀。要不晚上咱们全家吃羊肉得了，家里这会儿应该没弄吧？”看了看时间。
小伟看了看表：“也差不多了，算了，明天吧。挺长时间没吃这羊了，确实还有点儿想。”
陈小辉跑过来，拽着陈辉的衣襟仰头问：“爸爸，我长到多大才兴，下湖去划船？”
陈辉在胸口比了比：“这么高。要不然你都没有船桨长怎么划呀？是不儿子？到时候是你划桨啊还是桨划你呀？”
陈小辉哈哈笑着跑了回去：“我爸说现在是桨划我，哈哈哈。”
有笛声从湖面上传过来，隐隐约约的，听不清楚却显得更加悠扬，抬头去找也看不到人影，垂柳的枝条随着风轻轻摆动着，好像在笛声中舞蹈。
空气中弥漫着炊烟，水面上的船在夕阳下成了一道黑影，水面这会儿显得由其的亮，晃的人睁不开眼。
延着胡同老街叫卖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只有下班回来的人走向家门，放学的孩子背着书包散入窄窄的巷子里。
小红挽着秦雪梅站在湖边：“这里真好，我喜欢这里。”
秦雪梅点点头：“安静，轻松，没有高楼大厦那种压迫感。感觉活的自由。我没去过江南水乡，但是我觉得，也不过就是这种感觉吧。”
陈辉说：“以后可以过去转转，感觉还是不太一样。那边什么都是小巧玲珑的，房子也不大，都是木板房。房子就挨着水边，到处是拱桥。就是有点儿潮啊，家里都是霉点子。”
小红一下子笑出来，陈晓揪了陈辉一把：“一点儿也不会说话，破坏情调。”
陈辉看了看大伙：“怎么了？我说的实话呀。好看是挺好看的。”
小伟说：“南方的房子确实窄小，估计咱们都住不习惯。”
陈辉说：“而且不隔音，楼梯一踩咚咚直响，屋里说话外头听的真楚的。古时候总说隔墙有耳，动不动就让人听去了，说的全是南方，北方这，你让他来听听，大砖墙一尺厚，让他随便钻眼，一晚上钻通算他厉害。”
小红说：“那没办法，许多历史典故成语形成的那会儿，中国就南方那么大，京都这片儿还是游牧民族呢。”
小伟想了想点头：“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儿。从宋开始黄河以北都是蒙古和鞑靼，蒙回满。”
小红说：“不止，南宋前襄阳是前线，东京汴梁也丢了，粤东江西都在打，就是淮河长江那一点儿了。”
陈晓看了看小伟和小红：“你们两口子，是怎么把话题扯到这么深远的历史上来的？”
小伟指了指陈辉：“你家开的头。”
陈辉说：“对呀，文天祥写的伶仃洋，不就是深镇香港那片了吗？蒙古都打到那去了。你说也是怪了哈，抓住他了都要弄死了，他怎么写的诗，又是怎么流传下来的呢？蒙古人给宣传的呀？”
第1304章 咱们是外资啊
第二天，小伟陈辉秦雪梅到人大这边上课。
那两个和小伟陈辉拍桌子讲体制的老总这学期没来，班上的小道消息说被查了，双规。
国企的老总们在开学这几天都表现的比较积极，小圈子也不那么得瑟了，和小伟陈辉说话也挺客气。
小伟听说后给陈辉竖了竖大拇指，牛逼，说弄就弄。
陈辉撇了撇嘴：“算什么大事儿，去当地一打听都不用费劲查，国企这些人是真嚣张，什么事儿都是明晃晃的干。他们不像政府这边一层一层的限制，他说了算哪。”
小伟问：“当地政府不管？”
陈辉摇了摇头：“级别在那摆着，当地政府没有管辖权，这样的企业多了，你们杯钢不也是嘛。看看你们那，杯钢的少爷公子多牛逼，把市里那些压的不敢喘气儿。”
小伟点头同意。上次在县里那桩事儿就看出来了，杯钢的公子哥儿混的比市里那些强多了。关键是能弄到钱，市里的一些大买卖挣钱生意都是杯钢这些人搞的，太子港，太子酒店，天天渔港东方洗浴。全是。
没了这些大佬装逼，三个人在班上就舒服多了，听听课记记笔记，参加一下活动。这学期商学院这边实践活动安排的比较多，去各地参观，讨论实际案例这些。
出去的花销吃住都由被参观企业承担。小伟翻了一下，合资企业只有两家，外资企业一家没有，人家不管出钱，你要来就自费。
其实也用不了多少钱，这一个班学生出去回来连吃带住一趟可能连一个学生的学费都花不完。但是没办法，没人出钱学校就不安排。小伟对参观国企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抖了抖名单，小伟问陈辉：“这些咱们去不？”
陈辉看了名单一眼摇了摇头：“我不去。听别人吹牛逼互相吹捧实际的东西一点儿没有，去干什么？”
小伟点点头：“关键是没有借鉴参考的地方，和咱们干的也不搭边。这两家合资呢？”
陈辉还是摇了摇头：“现在上下都疯了，到处搞合资，今年出现的合资公司多到吓死你，什么都合资，要么三资，各地方翻箱倒柜的把能抠出来的全拿出来去找外商。
本来要市场有市场要品牌有品牌的企业，非得和听都没听过的外商合资，完了还给人家大头，本来值一千万的公司，外商投三百万占六成，这边还挺开心。
甚至很多品牌几乎就白送了，这些人，不懂市场不懂品牌也不懂经营，就知道搞政绩，去看什么？看人家外国人多牛逼呀？
中资经理在那边还是搞国企这一套，连个进出表单都看不明白，人家外国人随便搞，红红火火的企业就垮了，品牌就没了，没人在意。
咱们的工人在那边也是二等职工，各方面的压榨，连个出头的人都没有，还跟着人家一路神气。
这还是好的，有一些根本外商就是空手套白狼，资金不到位，股权照拿说的一样算，说好的技术设备影都没有，也没人有意见。
这样的东西你去看什么？”
小伟叹了口气。陈辉说：“其实这几年发展的好的搞的大的企业，大部分事实上都是民营，个人干的，不过前些年不是政策不稳定嘛，就找人挂靠，愣整成集体企业了。
然后现在挣钱了，挣不开了，你说出龙叫唤都没用，谁认？你就是集体企业。当初办事的人没一个吱声的，有便宜谁不占哪？
然后这企业就真成了国企了，好一点儿的还给点儿股份让你继续管着，不好的就直接行政命令换老总，或者干脆有那种脾气冲点不听话的，判了。
倾家荡产家破人亡也就是这种了。”
秦雪梅吃惊的瞪大了眼睛：“那还讲不讲点儿理了？”
陈辉说：“什么是理？拳头大就是道理。你们看着吧，用不了三年，原来那些牌子企业全都是外国人的。”
小伟忽然愣了一下，瞅着陈辉说：“咱们，好像也是外资啊。”
陈辉眨巴眨巴眼睛：“对啊，咱们是外资啊，怎么了？”
小伟扬了扬名单：“有合适的，现在外资这么吃香，咱们就不能掺合一下买过来吗？到时候这个带头人咱也不屈他，给他四成半继续当老总，肯定比他现在强吧？”
陈辉想了想说：“怕是没这么简单，人家要的是合资，不是你买断。地方上要占股，还有的国家也要参股，然后有些企业地方集体也有股，太复杂了。
而且现在这个合资得国家批，一般也就是十几年，十五年或者十八年这样，也不知道这年头批的，到期了怎么办，没有说法。”
小伟啧啧了几声琢磨了一下，说：“还是试试吧，不就是给好处吗？只要卖就行，买过来不就咱们说了算了？”
陈辉说：“你买过来厂子还能迁走啊？你不还是在人家地盘上？方方面面想整你太轻松了，人心没底儿，除非你一直花钱养着。
你这么弄啊，还不如直接花钱挖人，人过来了剩下的就是投钱呗，咱把厂子建哪都行，建自己地盘上多舒心？铁西开发区空那么大地方呢，你填进去十家八家的厂子上下都感激你。”
秦雪梅说：“在别人地盘上怕啥呀？咱们，咱们还怕什么呀？”
陈辉说：“那不是一天两天。是，咱不怕，可是天长日久的烦不？总不能让我爸去厂里呆着吧？再说我爸也不一定够得着，还得求省里，不值当。”
小伟点头说：“对，上面咱谁也不怕就行了，下面咱得靠自己，不能什么事儿都依赖陈叔，那得把陈叔累死。琢磨琢磨吧，我总感觉这是个机会。
咱们超市商场里不能一直光卖别人的东西，咱们自己应该一点一点儿弄点自己的品牌出来，靠着商场超市便利店做起来本来就轻松。你们感觉呢？”
陈辉摸着下巴点了点头：“也确实。现在大头都给人家拿走了。那就想法挖人吧，给钱给股份，给权力，有眼光的人知道该怎么办。”
第1305章 房子和孩子
下午放学，小伟陈辉和秦雪梅找导员请了假，本周的实践活动他们不参加。然后三个人回了家里。
虽然安排的这些实践活动没什么参加的意义，但是小伟还是觉得这学上的有用。
听老师讲些理论，结合自己的实际，真的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很多事儿虽然做了也是朦朦胧胧的，并不是真的能清晰的知道里面的某些环节道理，这么一结合就明白了。有点儿像顿悟。
要知道凭着感觉做事和清晰的知道里面的道理有目标的去做完全是两码事儿。
不过遗憾终归是有一些的。小伟本来对实践活动充满了热情和希望，结果全是失望。
和那些国企同学的踊跃完全相反，三个人请了假就离开了学校。那些国企同学热烈的和班导讨论着实践考察学习的安排，很多人还提出了邀请，请同学老师到他领导的企业去参观视察。
其实学校本来就有这个安排，在结业的时候会选择两到三个在班级里比较活跃的同学的企业进行全体参观，这个主要目的就是团结同学了。
让大家多接触一下，以几个同学为中心建立起一个班级小圈子，让同学们即使毕业了也能产生交流，大家信息共享利益互补，这才是这个班的真实目的。对学校也有好处。
都是成年人了，都有一定的身份地位，都知道什么是机会什么机会要抓住抓紧。
包括后来各种类型的商学院老总培训班其实主要目的都是这个，提供一个大家相识和交流的平台，开拓人脉形成圈子，然后所有参与者包括平台自身都是受益者。
后来有些人根本没达到某种层次，甚至连创业者都算不上的，借钱也要参加各种这样的班，其目的就是这个：参与进去，结识人脉。
只要情商智商都在线一般都能有个不错的结果。
这么干的女性比较多：事业上没进展发展感情也挺好啊，感情发展不了嫁不进去当小三情人也是不错的选择嘛。终归都是赚。男的就没这么多选项。
……
北方，也就是黄河以北，原来都是这么住的，一家人一铺炕，从炕头排到炕梢。儿女大了成人了在炕中间拉道帘子，有南北炕的就挂一幅巨大的幔帐把整铺炕遮起来。
后来条件好了，有些人家是在炕上立一面墙，或者用木头做个隔门，晚上关起来。但终归不方便，也不隔音，人活的就压抑。
也就是这个年代信息不发达，人们接受外面信息的渠道又窄又少，孩子开蒙都晚。即使是这样，影响也是避免不了的。
这个时候不少成年人逗孩子都会戏弄的问：你爸你妈怎么睡觉？说起来是笑话，想一想，是无奈和辛酸。
后来随着建设，城市里楼房越来越多，睡炕的也就渐渐少了，但也是一家人挤在一起。
90年代初这会儿，住房紧张到让人无法想像，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理解不了那种感觉，更理解不了这个时代的人对房子的那种执着和追求。
那是刻骨铭心的。
充斥全国的棚户区在90年代达到顶点，从北到南，老百姓发挥聪明才智，把所有能利用起来的地方都搭上了房子，京都沪海奉天，两三个平方的房子到处可见，有些甚至进屋只能躺着，站都站不起来。
一家几代人挤在十几平米里是普遍现像。要知道在那会儿家家都是儿女成群的。
而经济的迅速增长收入的提高又加速了这种对房子的欲望的增长。这个年代的物价还是相当接地气的。
90年代中期以前，拿着钱都买不到房。后期福利房结束商品房时代开启，那是建多少卖多少，挤爆了市场，最终也不断的拉高了房价。
人心是没有底线的，由其是里面涉及到层层面面的利益。
即得利益者不会考虑老百姓，只会考虑怎么把这些利益扩大提升。比如地价的根源，土地。
……
陈小辉跟着陈辉陈晓住，王燕跟着王继伟秦雪梅住。
吃过晚饭，老陈自去书房看文件，陈婶带着孩子玩儿。她的工作量没有老陈那么大，而且保密要求高，很少把文件资料拿到家里来，也不会在家里谈工作。
小伟陈辉几个就坐在亭子里喝喝茶或咖啡抽烟聊天儿，现在王继伟成了姐夫，也参与了进来。
大伙正在讨论小红产期的事儿，小伟突然就提到了这个问题。
“我感觉，也不是没这个条件，还是应该让陈小辉和燕儿单独睡。也不算小了。”
陈辉扭头看向小伟：“为什么呀？跟着爸妈睡不正常吗？”
小伟说：“现在的孩子和咱们小时候那会儿不一样了，电视收音机的，懂的比咱们那会儿多的多，天长日久的，你能保证他们什么也看不着啊？再说，孩子躺边上你不别扭？”
陈晓啐了一口把脸扭到一边，秦雪梅脸刷的就红透了，低下头。
小红说：“我感觉也是，就是一直没好意思说。”
陈辉说：“现在有条件给孩子单独住的家庭有多少？不都是这么睡吗？”
小红说：“那也是分床好不好？再说现在条件都好起来了，你还非得和没条件的比呀？向下看齐不脱离群众呗？有条件谁还和孩子挤一起。”
秦雪梅拢了拢头发，看了小伟一眼，说：“太太小了吧？半夜起夜什么的自己还不行呢。”
王继伟说：“再等两年吧，怎么也得六七岁，到时候让她自己睡，现在有点小。这么大孩子睡觉死，睡着了只要不是弊尿或者睡足了打雷都不醒。”
秦雪梅羞恼的掐了王继伟一把。
小伟摇摇头：“反正我觉得不太好。习惯是慢慢养成的，孩子的适应能力说实话比大人强。”
陈晓看了看和陈婶闹在一起的儿子：“主要是舍不得吧？反正我就是舍不得，不放心。”
小伟说：“这个过程是必须的，你不能因为自己的舍不得就影响孩子啊。我建议你们让小小辉和燕儿单独住，也能从小培养他们自立。
越大越分开不，要不你们就等着瞧。由其是我姐，你俩估计明后年也该又有孩子了，到时候怎么弄？那会儿再提分开睡对燕儿是不是一种伤害？”
小红想了想说：“对呀，好好的一直住一起，等她弟弟或者妹妹一出生，把她弄出去自己住了，她会不会觉得你们不喜欢她了？不想要她了？说不准。”
陈辉陈晓都点头，感觉有这个可能。
王继伟扭头看了看孩子，秦雪梅也扭头看过去，小伟说：“我知道我姐肯定对燕儿能好，但怕的是孩子自己多心。燕儿敏感着呢。”
第1306章 我给你们烤
秦雪梅伸手拉住王继伟的手：“那，还是听小伟的吧。要真那样，到时候后悔死也晚了。我喜欢燕儿，可不想她受什么伤害。”
王继伟看了看秦雪梅，瞅了瞅小伟：“能能行啊？半夜起夜怎么弄？”
陈辉说：“你不会半夜起来过去把一泼呀？再说大不了尿炕呗。我就不耽心这个。明天收拾个屋，这不这边还闲着两间嘛，正好。”
秦雪梅说：“要不，让俩孩子住一起能行不？还有个伴儿。”
陈晓说：“不行，男女有别，想进俺家门儿早着呢，哪有这么小就占上了的，姐你也太急了。”
秦雪梅伸手去陈晓脸上拧了一把：“说什么呢死丫头。”
陈辉乐呵呵的说：“我媳妇儿说的对。”
小伟说：“让俩孩子住一起还真不行，你那是不打算让他俩睡觉了。没大人看着不得玩通宵啊？”
陈婶带着小小辉和王燕走过来：“行啦，孩子给你们了，我洗个澡歇了。”
陈晓说：“妈，俺们打算收拾个屋让小小辉自己睡。”
陈婶抻了个懒腰，虽然已经人到中年孙子都满地跑了，但是陈婶的体型一点也没走，身条很正，而且充满了成熟的魅惑。说实话打扮打扮说三十来岁什么毛病也没有。
“我都听着了。行，小伟说的在理儿。雪梅你得和孩子多玩多沟通，以后就算再有孩子也得注意这一块，让两个孩子多接触。
什么都是习惯，刚来前小小辉还不是哭着闹着要和我睡，现在你看，不闹了，一说睡觉也不把着我了，习惯了。
刚开始别急着分开，等睡着了抱过去就行，慢慢适应。”
王燕已经进了亭子扑在秦雪梅腿上，秦雪梅给她摆弄一下午早弄乱了的头发，嗯了一声：“我记住了。婶你去忙吧，陈叔那边还得你伺候呢。”
陈婶在孙子脸上摸了摸：“哎呀，那个老头啊，谱大呀。行了，你们也早点歇着。”进屋去了。
陈小辉趴在陈辉腿上哽叽：“爸，我还不困呢，不想睡觉。”
陈辉说：“睡觉得按点儿，你不想睡就不睡啦？那明天早晨还能起来吗？早饭吃不吃？还玩儿不？反正我不叫你。”
王燕说：“你得乖，要听话。明天明天，咱们不是要去烤饼干吃的嘛，你不去了呀？”
陈小辉皱着小眉头想了想，点了点头：“要去。我想去吃烤大肉串儿。妈，大姑姑都教小燕儿烤饼干呢，我能学烤肉串不？”
陈晓问：“你要学那个干什么？”
陈小辉说：“烤呗，到时候给你和爸爸，张爸爸张妈妈，爷爷奶奶，大姑姑大姑父还有小燕儿吃。我给你们烤。”
陈晓笑着说：“那可有的等了。你自己馋想吃就说呗，还拿这么些人打旗号。羞不羞？”
陈小辉站直溜了正视着陈晓：“我说的是真的。我要学。”
陈辉说：“行儿子，爸支持你。这么的，你要是敢一个人在那屋住两天，我就教你去烤串，敢打赌不？”
陈晓拍了陈辉一下：“你扯什么呢？烫了呢？”
陈辉说：“大小伙子烫下怕什么，烫就烫了呗。你别管。我五六岁我爷就带着我烤串了。”
小伟问：“在家自己弄啊？你爷爷玩儿的溜啊，那会儿饭都吃不饱呢。”
陈辉点点头：“我爷自己焊了个小炉子，带着我在家里偷偷弄。那会儿哪有木炭哪，我爷就自己烧，做炭。不是吹，现在给我弄点儿木头我就能烧出炭来。童子功。”
陈小辉问：“爸，你爷爷是谁？是我爷爷不？”
陈辉说：“我爷爷是你太爷，你爷的爸爸。”
陈小辉问：“在哪呢？”
陈辉说：“去世了。等有空儿了咱们去给他上坟。”
王燕伸手扒了扒陈小辉：“就是死啦，没有了。我太爷爷也死了，送到大炉子里烧，完了魂就上天了。”
陈辉问王继伟：“你爷没土葬啊？”
王继伟摇了摇头：“军属，咱得以身做则。其实我奶挺想把我爷土葬的。”
辽东这边的火葬搞的很严，农村也是反复宣传紧盯严守的，不像南方，农村仍然以土葬居多。
小红眨了眨眼睛：“咦，好像，都是男的先死哦，剩女的自己熬着。”
大家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除非是得了什么大病，要不然还真是男的先走。
陈辉说：“所以啊，找小媳妇儿这个思路还是正确的。”
小伟看了陈辉一眼：“你说反了吧？那不死的更早了，死了女的好嫁呗？”
大伙都笑起来，抱着孩子收拾东西各自回屋睡觉。
陈辉把着陈小辉，陈晓扯着陈辉的耳朵跟在一边：“咱俩今晚把小媳妇儿这事好好唠唠。”
回了屋，小伟去端了热水进来，帮小红擦了一下身子换上睡衣。
这会儿马上要到产期了，行动已经严重不便，不敢让小红去浴池洗澡，在家里小红又不好意思明晃晃的和小伟一起洗，只好天天这么自己在屋里擦。
上炕躺好，小红摸着肚子问小伟：“你说，能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小伟关了灯钻进被窝：“爱啥是啥，怎么又琢磨起这个来了。丫头，我喜欢女儿。”
小红又问：“你说，我是正常生还是剖？陈晓劝我剖，可是我想生。”
小伟说：“这个不得看情况吗？能生剖他干什么？不遭罪呀？好好的非得割一刀。以后带个刀口好看哪？”
小红摸了摸肚子，用手在上面比了一下：“嘶，想想都怕。肯定得疼。”
小伟也伸手在小红肚子上轻轻摸：“废话，不疼就怪了。她劝你剖干什么？”
小红说：“她说生完了，那里就变的可松了，大了。现在她就成天耽心陈辉不愿意睡她了呢。而且她自己感觉也差了，必竟，都不一样了嘛。”
小伟说：“怎么还不是那么回事儿，你们一天真行，什么都能说。”
小红掐了小伟一把：“还不是给你们考虑。要是，要是我也变的松垮垮的能塞个拳头你能乐意啊？”
第1307章 还不是要比孩子
晨鸡报晓。
阳光再次笼罩大地，整个城市从黑夜中醒来。
早上的老京城是最有味道的，热闹，亲切，平和。开遍了街头胡同的早点铺子冒着香气，溜弯的人群缓步在道路上走着，人们相见互问一声好，叫卖声随着晨风飘荡。
老城这边和已经现代化的那部分完全就是两个世界一样。那边虽然整洁大气高楼鳞立了，活动的人群也是西装格履的成功人士白领阶层，但没了生活的味道。
冷冰冰的，吃个早饭也像赶车一样。不断提速的城市生活节奏抹杀了太多生活的东西。
小伟起的早，到中院和王继伟他一起活动了一会儿，回屋把小红伺候起来，笑着问：“我不在家你怎么弄的？”小红穿衣下炕穿鞋的都已经挺费劲了。
小红说：“就那么弄呗，所以得趁你在家都补上。”
房门被拍响：“张爸爸张妈妈吃饭啦。”
“舅舅舅妈快起来吃饭啦，别睡懒觉啦。”
两个孩崽子在门外大声喊着。小家伙真的是精力旺盛。
小伟打开房门，两个小家伙跑进来：“吃饭啦，晚了就啥也没了哟。”
小红一人给了一个亲亲：“知道啦，嗓门都小点儿，邻居都听见了。”
两个小家伙嘻嘻哈哈的扭头跑了出去：“邻居是谁？”
“就是住边上的人家呗。”
“那他听见了也来吃饭哪？”
“听见了也吃不到，咱家的饭。”
“那要是来了咋整？”
“大门锁着呢，进不来。”
因为秦雪梅搬到中院去住了，王燕也住在中院，两个小家伙的活动范围已经扩大了一倍。以前小小辉自己一般不会到中院去玩儿。
陈辉肩上搭着毛巾手里拿着牙缸站在屋门口：“这地方早晨的空气真不错。”
小伟说：“你要是能再早点起就更不错了。你们俩呀，都该起早活动一下了。”
陈辉拍了拍肚子，毫不在意：“等岁数大了再说吧，先享受几年再说。”
老陈的活动方式就是散步，这会儿已经由老耿陪着在湖边走了一会儿回来了，正笑眯眯的看着两个满院子跑的孩子体会生活的乐趣。
大伙儿一起到后面餐厅吃饭。
小伟对老耿说：“耿叔，你以后不用过来那么早，我叫王继伟他们轮着陪陈叔散步就行。”
老耿笑了笑：“没事儿，习惯了，还能混顿早饭。”
吃了饭喝杯茶，陈叔陈婶和孙子再见，上班去了。
现在已经养成了习惯，每天早晨陈小辉同志会把老陈两口子送上车看着他们走远再回来玩儿，一般这时候麻三媳妇儿也就到了，正好一起进院儿。
王燕小同志业余坐陪，天天陪着陈小辉例行程序。
小伟和陈辉来到前院办公。现在这边分公司搬走了，前院整个都归了他们用，正房四间办公室一个会客厅，石丽和蒋心亭也有了独立的办公室。
西厢房是淋浴间更衣室卫生间，还有锅炉房，东厢这边全改成了客房。
院子里的泳池在换水。水泵鸣叫着把池子里的水排到外面湖里去，然后这边经锅炉加热过的水经过消毒过滤注入泳池。
小伟抬头看了看泳池上的玻璃棚，笑着说：“这东西也该清洗一下了，全是鸟粪和灰。”
陈辉抬头看了看：“下次换水放下来冲一下呗，避免不了的事儿。”
进屋看文件接打电话，这就是两个人的日常工作，公司经营到一定规模，制度人员建全以后，老板平时还是比较轻松的，需要处理的往往都是经营以外的事情。
十点过，张五和怀远长青三个人跑了过来。
现在几个人也算是熟了，也没了那些矜持盘算，算是能正常交往了，但离着友情还有距离。
“还是你们舒服啊。”张五打量了一下泳池和玻璃棚感叹。
进到会客室。
怀远说：“你公司搬走啦？”
小伟点头说：“搬了，后面弄了个院子，暂时在那边。等中官村那边弄好还得搬过去。在这不太方便。”
石丽给泡了茶端过来，陈辉说：“还有咖啡，要喝吱声。进口的豆子现磨的，还行。”
五个人在沙发上坐下来。
张五说：“公司我弄好了，叫新时代地产开发，股东就咱们五个，我厚脸弄个董事长当当，出去好吹，总经理是从房建那边挖过来的，叫巴光宇。
办公不也是要等你们那边建完嘛，暂时租了市建委下面一个地方，老巴正搭架子呢，等弄利索了你们把财务派过来，咱们一起和员工见个面。行吧？”
小伟说：“行，你安排了就行。资金我俩这边也随时都行。”
张五说：“我们三个一个人一千五，咱们就凑个整数，行吧？你们占五十五。经营这块都交给老巴，财务上你们管着。具体的方向上的事儿肯定还是听你俩的，我们仨这方面都没经验。”
小伟摇摇头：“有事咱们商量着来，经不经验的其实说透了也没什么用。住房这块我们搞的也不多。”
张五问：“真不考虑上市啊？”
陈辉说：“其实想明白了的话，上不上市真没啥意思，咱们不缺资金，以后也不会缺。上市了公司是有虚值，好像盘子挺大了，可是你得卖了股份才真有那钱吧？
好好的你能卖呀？结果就是个虚名，还整的明晃晃的摆在人家眼皮底下，什么事儿都得透明公开公示的，有什么意思。到时候还得想法儿隐瞒身份。”
张五琢磨了一下，扭头对怀远说：“可也是哈，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长青慢慢喝了几口茶水，放下杯子说：“我也感觉不上市的好，挣了往兜里一揣，也不用这里报告那个报告的，多清静。本来光明正大的钱，上市了一曝光，呵呵。”
小伟说：“对，就是这么回事儿。所以我说就算干，拆迁征地补偿这些，咱们都得按线走，不占那点儿便宜，省着以后被人掐小辫找后账。”
陈辉说：“咱们越干净说话越硬气，你爸我爸，这些长辈也硬气。你以为咱们干好了他们不高兴啊，多涨脸哪，在一起还不是要比比孩子。”
第1308章 新公司的安排
怀远笑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儿，在这块我感觉我爸和别人也没啥区别，我小时候拿个奖状他就请人来家里喝酒得瑟好几天。现在是我大了，好像没小时候那么明显了。”
长青看了他一眼：“这不废话嘛，那会儿层次也不一样啊。再说了，你爸要是现在还那样那才不正常好吧。”
几个人都笑起来，小伟说：“反正在父母心里，孩子永远都是孩子，都着孩子好，希望孩子出息，这个永远也不会变。
由其是你们，盯着的眼睛又多，父母肯定更是希望你们能争气。”
张五叹了口气，抬手在头上竖着的短发上抹了抹：“话是那么说呀，能干什么？都盼着一代比一代强，有那么容易吗？
算了，说这些没意思。等公司弄起来方向上你们定，我就等着分钱就行了。到时候，活儿怎么弄？折迁得有人，得能震得住场的，完了建筑怎么安排？”
陈辉说：“拆迁还是得让政府来，咱们顶多配合。建筑的话，还是给部队吧，纪律性强，少操不少心。怀远你不是大院的吗？联系一下。
设计还是走我们这边设计院，施工管理也交给我这边建筑公司吧？他们干时间长了，大小项目都搞过，各方面的规章制度都成熟。”
怀远问：“你这边盖的这几个片儿，都是你们自己设计的？”
小伟说：“奉天城建设计院。从我们第一个项目开始就一直合作，相互之间比较了解，实力也够用。主要是合作时间长了，相互之间配合上没有问题。”
怀远点了点头：“行，这方面你们决定就行。施工的话，我回去联系联系，给部队创收是好事儿，俺家老头子肯定满意。就是你说的这个施工管理我没太明白。”
小伟说：“咱们不可能只做一个项目，也不可能非得等一个项目做好了卖了再开始下一个，对吧？盖房子，最大的问题就是工程质量和安全这些。
工程上没有小事儿。所以必须有一个总包，各方面条件成熟，管理紧密规范，施工经验丰富，还得能信得着，和设计方配合上要求零误差，这都需要时间来磨。
目前来讲我们的建筑公司是最合适的。以后，过手几个项目以后，这边的队伍各方面都能行了就可以不用他们参予了。先期肯定不行。”
陈辉拿烟给三个人散，说：“你们能天天蹲工地呀？没人管着出了事，不管大事小事，或者是技术指标出问题那都是大损失，管理上太重要了。”
张五问：“你们还蹲过工地呀？”
小伟摇头说：“我没，我事儿比较多，小辉蹲过，那段时间工地上的事儿都是他在抓，比我内行多了。”
陈辉说：“我爸说过，你可以不干但是你必须得懂，得了解。那会儿我们也是刚开始，就当学习了呗，后来磨出来了，方方面面都形成了制度我也就很少去现场了。”
张五说：“那也够可以的了，佩服，难怪你们能把事儿做这么大。反正，放以前我是肯定不会去，遭罪。以后向你们学习。”
陈辉笑着说：“学个屁呀，那会儿要啥没啥心里没底儿。现在什么都有了，再去吃那苦我也不干哪。”
张五看了看怀远和长青：“那就这么定了吧？咱们确实也不懂，临时凑人情况也不好说，我到是感觉这么安排要好点儿。”
怀远说：“行，我感觉没问题。”
长青说：“相关的人到是好找，但也就是帮个忙，不能耽误人家本职工作。行吧，先这么的。”
小伟说：“我还是那句话，要干就干点和别人不一样的，板楼筒子楼谁都能搞，现在京都一片一片的起，我没兴趣。要干，咱们就好好弄，从设计施工各方面都要和那些不一样。
就算是城里的普通民宅，我也想按小区那么建，封闭起来上保安，大居室，有一定的生活配套。现在有钱人不少，得让他们和普通人区别开。”
陈辉补充说：“完了就可以卖的贵点，这么的拆迁放开点也不影响利润，大家都好。”
长青说：“我们现在不太懂，你们安排吧。反正，能多挣点肯定比少挣强。我们先跟着你们学习学习。”
事就这么定了，陈辉去拿了瓶香槟和酒杯过来：“来来，咱学学老外，开瓶香槟庆祝庆祝。”
张五问小伟：“这酒还多不？给我弄点儿，我回去孝敬孝敬我老爸老妈。”
小伟点头说：“还有些，陈叔陈婶喜欢喝。”
倒上香槟五个人碰了下杯，怀远喝了一口说：“你们这酒没想着在京都卖呀？这边红酒市场挺可以的。”
陈辉说：“暂时没这打算，等以后吧，我们商场和超市里都有这个专柜，用不着单独折腾。”
长青说：“其实你们有这底子完全可以开几个清吧，就喝酒聊天儿听音乐那种，不搞演出什么的乱七八糟的，估计能行。”
小伟摇了摇头：“没那精力，也没什么意思。我对那一块儿是真没兴趣。”
怀远看了看表：“晚上你们有什么安排没？咱们一起去酒吧坐会儿呗？我有个哥们在这边开了一个，这几天重新装修，今天开业。”
小伟看了看陈辉，陈辉问：“几点？”
怀远说：“七点，咱们稍晚点儿过去，避避人，刚开业那会儿肯定乱。”
小伟说：“七点的话可以。今晚我们全家去吃羊，定好的事儿了。你们有别的安排没？没有的话就一起，尝尝最正宗的蒙古羊，怎么吃法都有，调料都是从那边运过来的。”
张五看了看陈辉，陈辉说：“没事儿，我爸我妈比较好客，人越多越热闹他俩越高兴。”
张五点头说：“行，那我们仨就不客气了，说实话我们还真没吃过什么正宗的蒙古羊，平时吃羊就少，一般也就是清真馆子。”
长青问：“在哪？没听说过京都有什么正宗的蒙古饭店哪。”
陈辉说：“就后面湖边，我媳妇儿开的，才开了没几天。公司不是买了个小院搬出去了嘛，那院儿带了个门面，我媳妇儿一天闲着没事儿干，就和小伟家大哥合计着弄了个蒙味馆。
主要是经营一些内蒙那边的土特产，带着上了这么个饭店，厨师，原材料，调料甚至餐具都是从内蒙拉过来的。今天你们好好尝尝，反正我感觉确实是不错。”
小伟笑着说：“本来就是弄个特产商店，然后感觉地方用不完，正好公司也得有食堂嘛，就说干脆弄个饭店得了，陈晓就把这事接过去了。”
第1309章 你是打算拿我煮汤啊？
张五看向陈辉：“怎么不让你媳妇儿在你们公司上班呢？干饭店挺累的吧？”
陈辉说：“她自己乐意的事儿，想干什么干什么呗，闲着也是难受。”
小伟说：“平时陈晓和我姐都没什么事儿干，让她俩来公司上班吧，不好安排，对这边的经理员工都有影响。后来我姐自己弄了个书店，陈晓就弄了这么个特产商店。
主要是方便。我们在奉天有个幼儿园，我妈管着呢，我爸没事干就鼓捣了这么个商店。
我哥在内蒙那边，货都是我哥那边给供应。反正，也不图他们挣钱，找点儿事儿做吧，当玩了。”
张五问：“你们不是三个人吗？那个怎么从来没见过？”
陈辉说：“隔几天就能见着了，小伟媳妇儿要生了，大伙都能过来。他在单位上班，媳妇儿是我们公司的财务总监，银行系统出来的。
我们仨就我家两个闲人，小伟媳妇儿在辽东省政府办公厅。”
张五问小伟：“你丈人也是体制内的吧？”
小伟笑着说：“官太小，在你们和小辉面前不值一提。辽东建设厅的。”
长青说：“可拉倒吧，够可以的了，我爸也就是个司长。像吴国林，他爸才正处，他家全靠他姑奶奶撑着，刘家鸣爷爷厉害，他爸还不如我爸呢。
杜安安可以，他爸算是起来了，王立华家他爸就是最高点，祖辈上没什么人，一个不入常的副市长到头了。其实这里最牛逼的就是五哥和小辉。
五哥这边从老老爷子到老爷子都没得说，小辉你家，父母全是实职大部，数遍京都也没几对，真的，而且说实话你家还没什么根儿，挺让人佩服的。”
陈辉说：“你们这样的家里，上上下下排队，各方面都能接上，像我家这，也就是我爸妈这一辈了，还是不能比。我得多巴着你们点儿，以后我儿子就得靠你们罩着了。”
张五说：“你爸妈才多大，四十多不到五十，十几年以后你儿子都能出来做事了，那时候的事儿啊，不好说。现在这个社会，钱多到一定程度本身就是力量。”
长青点头同意：“现在经济挂帅，一切向钱看，再过十几年啊，资本和政治估计也说不上谁高谁低了，按照你们现在这水平，那时候肯定比我们牛逼多了。”
小伟看了看几个人：“这怎么就突然相互吹捧上了？弄的我有点儿自卑啊。”
张五拍了拍小伟的肩膀：“有啥自卑的，我们这些现在不都是跟着你混了嘛。往上数谁家还不是农民，你家也就是多传了两代而已。”
陈辉哈哈笑起来：“这个安慰贴心，说的到位。”
陈小辉拉着王燕走进来：“爸爸，张爸爸。”“舅舅，陈舅舅。”
两个小家伙进来了才看到还有不认识的，王燕就有点儿怕，往陈小辉身后躲。
陈辉放下酒杯：“有事啊儿子？”
陈小辉胆子大，打量了一下张五几个说：“我和燕儿想游泳，可是可是，水是热的，燕儿怕煮熟了，那可怎么办哪？”
新换的水为了清毒，不但过滤还经过了高温，这会儿池子放满了，雾气缭绕的。
陈辉往外看了一眼：“大娘呢？”
孩子们都管麻三媳妇儿叫大娘。
陈小辉说：“在弄炉子呢，说再不弄就开锅个屁的了。你是打算拿我拿我煮汤喝呀？”
小伟把王燕抱到腿上：“那是清毒，弄完了水才干净，你们在里面玩儿才不得病。等水凉了再下去玩儿。”
王燕点点头：“是，是小小辉非得要玩水的，不是我。”
小伟亲了王燕一口：“嗯，燕儿是好孩子。”
陈小辉冲王燕翻了个白眼：“叛徒，出卖我。”
陈辉脸一抽抽，叹了口气，说：“这小子，现在学的一身毛病啊，女里女气的，怎么弄呢？咱们家里女的太多了点儿。”
怀远说：“没事儿，小孩子这么大都有个性别模糊期，大大就好了。等十来岁往部队里一扔，出来就是条好汉。我哥家孩子小时候也这样。”
小伟说：“好解决，你和陈晓再生个丫头就行了。陈婶明显的喜欢丫头。”
张五问小伟：“这个是谁的呀？”指了指王燕。
小伟说：“漂亮不？我姐家的。”
怀远在一边：“我靠，你姐，就是上回见那个呗？都结婚啦？”
小伟说：“嗯，结婚了。其实我姐夫你们都见过，上回咱们在都一处吃饭他也去了。”
张五问：“当兵的？”
小伟说：“嗯，平时工作是保护我们，奉天军区特务连的。”
陈辉冲外面喊：“嫂子，来把他俩领后面去玩儿。”
麻三媳妇儿答应了一声，进来把陈小辉和王燕带到后院去了。不敢让他俩在前院呆着，怕去水边掉进去，现在水是烫的。
小伟说：“你们都结婚没？对像也算，都喊过来一起吃饭，顺便都认识认识。”
怀远摇了摇头：“我没有，他俩有。”
张五说：“我那就算了，玩的，这种场合还是免了。长青你把媳妇儿叫过来吧，和小伟小辉这边认识认识，以后也有个地方呆。”
长青掏出电话：“行，正好和你们都学学，万一开发出商业智慧呢，那我就可以吃软饭了。”
蒋心亭敲了敲门：“陈总，外面有个叫王立华的在叫门。”
陈辉说：“王立华？”站了起来：“我去迎迎。”
没一会儿，王立华和刘家鸣跟着陈辉走了进来。
“五哥，怀远哥，长青哥。”进门就是一溜问好，王立华他们几个在京都算是小字辈的，和五哥他们不是一个圈子，但都认识。差着年纪呢。
五哥接近三十了，怀远和长青稍小点儿也差不多，王立华几个的年纪比小伟他们还小，大学还没毕业呢。
五哥点头回应，说：“现在确实和以前不一样喽，我们当初在你们这么大那会儿还成天茬架拍婆子呢，你们都干上正事开公司了。特么突然感觉老了似的。”
第1310章 圈子
小伟笑着摇了摇头：“这没法比，那会儿社会状态和现在也不一样。只能说，现在国家是真富强了，经济确实发展了，机会越来越多。”
张五感叹了几句，对刘家鸣说：“刘军师，你们钱张罗怎么样了？要不要带哥哥一个？”
刘家鸣笑了一下，看了小伟一眼说：“差不多了，哥哥们都给面子愿意跟着我们胡闹，已经凑了八千多了。”
王立华对小伟说：“我们手里凑不出来，贷款家里也不支持，家鸣就找京里这些哥哥姐姐凑的，有些是借的，有些股份算在我们旅游公司里。”
小伟点点头看了看刘家鸣，这小子确实头脑够用，主意多。
一举三得呀。即解决了资金问题，又拉拢了一些人形成了一个小圈子，随着以后收入这个圈子会真正稳定起来，而且，这个小圈子间接的会影响到许多方面甚至上一辈。反正怎么的都是稳赚不赔。
张五说：“还差多少？我们仨给添上得了，你那个俱乐部我还是挺有兴趣的。”
刘家鸣说：“成，即然五哥你们看得起，我们这边没得说，肯定是巴不得的。”
王立华看了小伟一眼，小伟笑着说：“咱们各论个，你们交你们的，我们合作我们的，不影响。”
张五说：“都是缘份，现在都是一家人，别分的那么清楚。这个俱乐部还是你们玩儿，我们几个和小伟小辉就是会员，算给你们壮壮声势，有什么活儿喊一声。”他对刘家鸣说了一句。
刘家鸣明显的放松了一些。说实话，论钱他们不如小伟这边，论资格地位远远不如张五，一旦他们进入俱乐部他还真有些耽心。这也是他们一直没邀请小伟他们的原因。
小伟说：“我还真不知道，你们弄了个俱乐部？好主意。行，按五哥说的办吧，也算是有组织了。”
刘家鸣讪笑了一下：“不是顾意打算瞒着你们，本来准备都弄好了再和你们说呢，现在就是个雏型。”
小伟摇摇头说：“本来就是你们几个自己的事儿，我和小辉是外人，又是合作方，肯定希望你们能好，放心吧。对了，你们旅游公司开始运作没？”
刘家鸣说：“开始准备了，布点呢，准备先在京都天京奉天羊城巴蜀应天沪海这七个地方，以后再慢慢发展，反正时间上足够用，什么都来得及。”
小伟说：“查干你们也弄一个吧，或者兴城。那边旅游资源不少，只是没怎么开发。”
刘家鸣扭头看过来：“什么资源？没听到什么消息呀。你是说靶场吗？”
小伟点头说：“算一部分吧，打枪还是能吸引不少人的。那边湿地多，鹤呀什么的挺多的，再有就是我们准备在那边建一个大型牧场，牛马羊，蒙古包，草场，应该有一定的吸引力。”
陈辉比划了几下：“北面往南走，南边往北走，整个儿连动起来，你们这旅游公司就活了。”
刘家鸣想了想点头说：“行，我安排。确实有点儿搞头。牧场准备弄多大？”
小伟说：“还在计算，不过这个项目是定了的，肯定要上，规模不会小，起码圈个几平方公里是肯定的。”
陈辉说：“先养草，然后上牛马羊，时间上应该和海南差不多同步，正好。”
刘家鸣抱了抱拳笑着说：“感谢了啊，哥哥们照顾。”
张五说：“感觉能不错，小伟你们也是舍得，这么好的资源自己不用。”
小伟说：“我们只做项目，尽全力把项目做好做大，这是根子。谁也不能把饭吃完，对吧？精力也不够，朋友哥们的，大伙都跟着挣点儿小钱挺好。”
张五在头上抓了抓：“现在呀，好时候，不管是经济情况还是政治上，都是好时候，好好弄一行干个公司是正道，以后乱混的怕是越来越没空间了。
京里这边这个月这事儿影响还是挺大的，立华能知道。”
王立华点了点头：“我爸这段时间睡觉都不塌实，对我老严厉了，弄这个公司我爸还挺高兴的。”
张五说：“也就是下个月吧，或者下下月，反贪局就要正式挂牌了，这是咱们国家成立国家级部门速度最快最坚决的一回了，你们可以想像以后会怎么变化。”
小伟说：“也确实该有点儿动作了，现在国企改制都弄成啥了。”
王立华说：“不只是这个，这算是一小块儿。现在腐败现像才是重点，都是钱闹的。”
小伟说：“咱不讨论这个，和咱们没关系，咱们就认真把公司做好就行了，光明正大的挣钱花。”
刘家鸣问小伟：“小伟，你说，五常那个凤凰山，当个景点儿弄个线儿能行不？”
小伟问：“外星人那个？”
刘家鸣点点头，小伟想了想晃了晃脑袋：“没戏。这种事儿你看着，几天就散了，国家地方都得压，而且事实上根本怎么都没有你让人去了看什么？”
张五说：“除非你们花钱，弄个飞船摆那，那也够呛，几天新鲜的，又不能真上天飞去。那东西不是说一百五十多米呢。再说你上哪弄三米高的人去？确实没戏。”
陈辉说：“这事儿影响力都没羊城那个张治成大。谁肯定都有兴趣，但是肯定也都不会花钱去。”
怀远说：“这个张治成确实是个狠人，已经不能说是人了，凶残。”
长青说：“不是说是在工地上打工，被包工头欺负的吗？后来才一不做二不休。”
张五说：“什么欺负，就是特么红眼了，看人家天天香车美女穿金戴银的眼睛就红了。没能耐挣钱屁本事没有，看人家挣钱又嫉妒，就是一群特么病态。这种人早死早好。”
陈辉说：“对了五哥，我们是外资公司，咱们这些合作对你们没什么别的影响吧？”
张五摇摇头：“没有。外资还好呢，现在到处不都是合资热嘛，求着外国人来占股收购，这不正好。”
小伟说：“我们打算也收购点儿合适的厂子，不过我们只要人不要厂，五哥你感觉能行不？”
第1311章 真的没办法
张五捏了捏鼻子想了一下：“你们是打算，把人拉出来重新建厂？”
小伟点点头：“对呀，现在到处不都是在卖在合资嘛，我们不要厂，我们只要人，主要的技术人员和熟练工人。没了这些地方上是卖是合不是更好操作了？”
陈辉说：“有合适的就弄，没有合适的也不强求，就是有这么个打算，哥几个平时没事儿帮着寻摸寻摸就行。”
长青点头说：“行，我让人帮你们琢磨琢磨。现在厂子都不好过，除了有数的那些领导基本上都开不到工资，有些甚至都不开工，就是自生自灭。
前几年暖瓶厂多火，全国各地来拉货，现在基本上凉了，工资直接就发暖瓶，工人满大街胡同的去卖。罐头厂，针织厂，都差不多。
其实我感觉挺奇怪的，现在市场不错呀，老百姓也有钱了，怎么这些厂子就不行了呢？毛巾被罩生活用品哪家不用？甚至好多原来算是奢侈的东西现在都普及了。”
陈辉说：“产品不更新，设备也舍不得花钱，习惯了调拨也不去打市场，能行才奇怪。厂里有点钱不舍得买原料不舍得更新设备就是盖新办公楼换好车搞福利。
不去了解市场紧跟市场的厂子，放在哪也是完。而且厂子不行了还可以向上面要钱要东西要照顾要政策，要是经营起来了不就都没了？那多累呀。
反正大不了黄铺散伙，他换个地方照样当经理当领导。反正他不缺吃不缺穿的，好楼住着好车用着，也不苦嘛，挺好的。”
怀远抬头看了看陈辉，笑着说：“怎么感觉你这话说的，一股子怨气。你应该接触不到吧？”
陈辉说：“听着就来气呗，好好的厂子都折腾完蛋了。那些工人是真不容易，也没个说话的地方。”
张五说：“所以你们就想着把这些熟练工人张罗起来办厂呗？服。我发现，和你们差的不只是眼界呀，还有思想。
都是熟练工人，有设备就能生产，而且这些工人对新厂是带着感激的，效率各方面肯定不差。你们只要开发市场就行了。一举多得。”
小伟说：“刚开始也没想过那么多，后来才琢磨出味来。这种厂做不大，利润也就那样，主要是多样商品，帮一些老百姓。反正挣不挣钱的也不靠这一个小厂。
其实说到根子上，市场繁荣还得靠老百姓，他们都吃不上溜过不起了还繁荣个屁？社会不可能只靠有钱人就存在。但是好像，上面有些人不这么想。”
张五想了想点点头：“有点儿道理。我回家把这话和我爸学学，看他怎么说。”
小伟笑了：“可得了，就别把我拿到你爸面前去丢人了，咱们在一起说说笑笑的事儿。我就是和你们说一下我和小辉这边的里子，不管干什么，我们不靠老百姓那点东西获利，没劲儿。”
怀远点头说：“明白了，所以你一再说折迁的事儿是吧？”
小伟说：“对，现在这块儿的大概情况你也能知道，咱就不说拆迁办里那点儿猫腻了，就是开发商本身也是想方设法的少给点儿。
就为了这一点儿，什么招儿都使上了，威胁恐吓，伤人毁物，和某些工作人员里应外合的，值吗？那钱花着不亏心哪？”
王立华说：“我爸和我说过，我怎么玩儿都行，折迁这事绝对不许沾，要不然打断我腿。”
刘家鸣摇了摇头：“没办法。其实有些事就是摆在桌面上的，但是真没办法，里面弯弯道道太多了，一碰就得罪一片，谁也不想麻烦。”
陈小辉牵着王燕又跑进来：“爸爸，妈妈问你还有完没？我都饿啦。”
王燕在一边拍着小肚子：“肚肚饿扁啦。”
小伟站起来说：“走走，吃饭。燕儿，你妈回来没？”
王燕摇摇头：“没看见。我给妈妈打电话喊吃饭。”
扭头跑到办公桌那边去拿电话，陈晓走进来：“你们好了没？过去吧。”
陈辉说：“好了好了，走吧。”
王燕已经爬到椅子上拿起来电话拨号：“喂？我找妈妈。妈妈，吃饭啦，你你咋还不回？哦，嗯。白白。啵。”放下电话爬下椅子跑过来：“妈妈说，她和爸爸一起去。”
张五问：“用开着车不？”
小伟摇摇头：“不用，放这吧，没多远。”
和小刘打了声招呼，一群人带着孩子出了院门顺着湖边往北走。
到了蒙味馆，这边已经准备好了，大家上了二楼来到最里面最大的包间，十六人桌。
陈晓安排菜，去后边天台看了看厨工烤羊，给老陈陈婶打电话说了一下都有哪些人在这。这个得提前提醒一下。
过了一会儿，秦雪梅和王继伟拉着手过来，小伟给大家介绍了一下。
陈晓给两个孩子找了点儿零食，大家坐在包间里说话等着老陈两口子回来。
等一顿饭吃完已经七点过了，天虽然没黑但是已经暗了下来，风也大了。
一大群人顺着湖边慢慢逛到院子这边，老陈和陈婶，秦雪梅陪着小红带着孩子进院，小辉小伟陈晓又和张五他们一起扭头往回走。去酒吧。
说的酒吧就是那个两家并一家的，这会儿门头已经弄好了，叫夜来香。
和后世不同，95这会儿酒吧一条街还不存在，酒吧数量也没那么多，也不像后世那样一水的清吧。这会儿后海的酒吧还充斥着野性和不驯，嘶吼中弥漫着男欢女爱的腐烂味道。
夜晚的后海和白天完全是两个世界，各色的霓虹灯闪烁着五彩斑澜，胡同街角人潮如涌，各色男女混迹在这里，在相同的地方寻找着不同的快乐。
和后来的平和精致相比，这会儿整个后海都充斥着一种躁动，一种压抑着却不停飘散出来的靡腐气息。
陈晓前后瞅着，说：“真搞不懂你们男的怎么就喜欢这样的地方，多闹啊。”
陈辉看了陈晓一眼：“哥们，好好看看，女的比男人多。你哪只眼睛看着全是男人喜欢这里了。”
第1312章 酒吧
酒吧里正有一支什么什么乐队在台上声嘶力竭的嚎叫着，两边打通以后的店里空间有些大，还吊起了二楼。
整个装修都充满着一股野性的味道，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都喜欢弄这个调调，反正小伟是欣赏不来。
屋里也是各色灯光闪烁，弄的眼睛有点儿不舒服。这时候还没有光污染的说法。
一桌一桌的男男女女拿着各种酒，或者随着舞台上的乐队扭动喊叫，或者肆意的大笑大叫着，偶尔有几个坐在那里翘着二腿看着挺深沉的，却发现他们的目光一直在场内的女性屁股上留连。
老板扎着个低马尾还留着撮胡子，是这个年代文艺人的标准打扮。
把张五小伟这一群人迎进来领到吊起的二楼一个包间里，坐在这里可以俯视全场，如果不想听歌关上窗户就行了，隔音做的到是挺好。
小伟坐下扭头对王立华说：“刚才这一会儿竟打岔了，你俩找我有事吧？”
王立华凑到小伟耳朵边说：“酒。现在红酒这块我们已经杀进来了，这一片儿打开了一些场子，现在需要添些洋酒和啤酒，想问问你们。”
小伟看了看桌上的小瓶啤酒，全是英国字儿，不认识。
王立华说：“这是百威，美国的，还有喜力，青岛，燕京和哈啤，百威最贵。外国的牌子能起价。酒吧迪厅里都是这种小瓶，你们有吧？”
刘家鸣凑过来：“还有俄毛子的，卖的一般。德国黑啤名最响，但是不多，我见过些都是假的。”
小伟问：“你们说的洋酒是什么？”
王立华说：“没色的，烈的，威士忌，利口酒这些，调酒用的。现在咱们只有红酒和香槟，有点儿窄，有些地方一看酒不全就犹豫了。”
陈辉靠过来：“啤酒没问题，需要什么样的什么口感咱自己就能产，洋酒你列个单子我帮你们进。大概的价格区间你们写明白。”
刘家鸣点点头。
张五递了几个开了盖的小瓶过来：“来，都整点，这东西不醉人，来了就体验体验。”
小伟接过来看了看尝了一口。
下面乐队换场，刚才那几个满头大汗的在热烈的喊叫声中下去休息了。
小伟对陈辉说：“你觉得唱的好听不？我怎么欣赏不来呢？就感觉闹哄了，炸的脑仁儿疼。”
陈辉说：“有好听的。这地方，都是混的不上不下的，真正出头有名的也请不来，那得多少钱？这些都是长年在这片儿混的，在这是挺出名，其实也就一般。”
长青靠在窗子上看着下面一小口一小口嘬酒，笑着说：“你可别当人家面前说，也别传过去，这些玩音乐的都是那种自我型的，都感觉自己造诣深厚怀才不遇。”
张五说：“搞文作艺的都那模样，都感觉自己的东西多了不起似的，还不就是那么回事儿。中国人太多啦，出头哪那么容易，光埋没的估计就得赶上欧洲国家人口了。”
小伟点点头：“确实，咱们这边，干什么想熬起来太难了。”
张五握了握拳头：“资源。掌握资源就是根本，你就是人上人。话语权最特么邪乎，到时候你说啥是啥。”
陈辉欠身和张五碰了一下酒瓶：“所以得努力呀，等别人给是不可能的，还得靠自己抢。”
老板笑眯眯的走进来，给大伙敬酒问好，还带了几个小妹过来，张五看了看陈晓然后就假装不懂，一个也没留。
老板是个八面玲珑的，察颜观色，打发走小妹坐下开了瓶酒，和小伟陈辉还有王立华刘家鸣认识了一下，主要是陪张五。
这老板姓庄，叫庄麻子，和长青算是发小，小时候在一个院儿。
那时候阶层还没分的那么清，各单位都有自己的大院儿。
庄麻子家里就是单位的中层。他不想混单位，就趁着改革开放这会儿做起了买卖，练过摊跑过南，几年下来也算是小有身家，在后海这边开上了酒吧。
平时长青帮过他不少忙，隐隐的也算是个靠山。庄麻子也是会来事的，借了长青二十万，过了段时间说钱不凑手不好还，给折了酒吧的二成股子。
其实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长青也没当什么大事儿就接受了。
有了长青在后面，庄麻子的生意可谓一马平川越做越大，在后海这片儿也算是有头有脸儿。
越往上爬，越是知道身份阶层的重要性。
今天庄麻子借着开业求长青把张五请过来主是要拜拜佛的意思。
张五给长青面子过来了，顺便把小伟和陈辉也扭过来了。
几个人坐在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小伟就嘬着啤酒听歌，也没听他们说什么，没兴趣。
坐了一会儿，差不多一人喝了两个小瓶，下面乐队换了三场，怀远和长青都给了打赏，也不多，五百一千的，主要是给老板挣面儿。
这些所谓乐队炸乎的欢实，其实演一场也不过就是几百块钱，上千的在这片儿都称得上顶级了。
又听了几首民谣，小伟对陈晓说：“还坐不？咱回了吧？”
陈晓看了看时间：“哎哟，没感觉多一会儿啊，都快十点了。回回，孩子估计得闹了。”
小伟对张五说：“五哥，你们在这玩儿，我们回去了，孩子不行，我媳妇儿估计也得等我呢。”
张五点点头：“行，哪天咱们再聚。我不下去了啊，你们慢慢走。”
小伟和庄麻子点点头，和陈辉陈晓一起下了楼，王继伟他们三个跟在边上。
没发生什么意外，现实里哪有那么多意外，磕下碰下也就是看一眼，没人因为这点事儿炸毛。
庄麻子问长青：“这几位是谁呀？没见过。”
张五说：“要么说你庄麻子眼浅，大佛到了面前都抓不住。人家可比我牛逼多了。”
庄麻子笑着说：“五哥您这就是说笑了，满四九城能和您比肩的划拉划拉能有几个。您逗我。”
张五说：“这不就是俩。论钱我在人眼里啥也不是，论势，人家家里和我家老头平起平坐，给你带来了你都抓不住机会。”
长青笑着点头：“确实，你要是进了他们法眼，随便手指缝漏点都够你忙活半辈子了。”
怀远说：“他俩对这个都没兴趣，能来纯是给面儿，估计搭不上。”
第1313章 你那会儿眼睛没空啊
小伟和陈辉陈晓从酒吧里出来回了院子。
和桥那边的热闹相比，还是这边的环境让几个人感觉从里到外的舒服。
陈辉搂着陈晓的肩膀，笑着对小伟说：“你说，咱们现在是不是和社会脱节了？这些年轻人特别喜欢的东西怎么就提不起兴致呢？”
小伟想了想说：“也不能说脱节，层次不一样了，追求的东西有了本质上的差别，在他们眼里充满了刺激的东西咱们看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王继伟说：“他们在按别人的规则玩儿，你们已经可以制定规则了，就是这么回事儿。”
小伟扭头问陈辉：“他说的是咱们吗？咱们现在，都这么牛啦？”
陈辉说：“瞅你那傻样。人家说什么你就信哪？虽然他说的好像挺对的。”
陈晓咕咕笑起来，掐了陈辉一把：“有点正形。没怎么的呢尾巴先撅起来了。”
陈辉把陈晓搂在怀里亲了口脑门：“行，我把尾巴夹着。想那么多干什么呀，活的舒服就行了呗。姐夫说的有点夸张，不过也确实是那么回事儿。
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不用巴着谁看谁脸子也不用顾着谁面子硬撑，这就挺好。老婆孩子热炕头，能把日子过好过舒心就行了，没别的想法。”
陈晓美滋滋的，剜了陈辉一眼：“你也就是当我面这么说吧，比唱的都好听。谁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陈辉嘿嘿乐了几声：“媳妇儿你爱听不？”
小伟抽抽着脸说：“行了吧？不分场合地点哪你俩？麻的我差点掉湖里。”
陈辉说：“媳妇咱不理他，他现在掉里顶多算自杀，咱们还能看热闹。”
陈晓说：“行了，你这表现的太夸张了，一点都不循序渐进，再好好练练，练好了我就不介意你一门看人家大胸和屁股了。”
小伟哈哈笑起来，王继伟也笑着看向陈辉。
陈辉说：“不是媳妇儿，我不是故意看的。她们那，都要掉出来了，明晃晃的大探照灯，谁也控制不住啊，眼神是自然飘过去的，真的。”
小伟问王继伟他们：“小辉盯着看了吗？我怎么没注意呢？”
陈晓白了他一眼：“你那会儿眼睛没空看小辉呗。”
小伟嘿嘿的摸了摸头项：“意外意外，主要是太突然了，咱们眼浅，以前没见识过。”
……
大城市的集热效应在京都发威，装空调已经成了京城老百姓挂在嘴上的事儿，空调成为生活必备大件儿，有钱的炸炸乎乎的买了，没钱的表面上一副还是吹电扇健康的表情，背地里使着劲儿攒钱。
装空调，私家车，出门打的下馆子，孩子念名牌大学。90年代中，普通家庭的生活品质在不断改善，生活目标也在不断改变着。
一下飞机，陈辉就使劲喘了几口气儿，美美的抻了个懒腰。
同样是仲秋，京城的就是秋老虎，到兴城这边就成了小猫咪，软软的糯糯的，同样的阳光晒在身上不在烦燥，反而温温的透着一股舒服。
查干虽然城市比兴城这边要大一些，但是城市配套方面却不如兴城。兴城在以前曾经是内蒙的首府。
就比如95这会儿，兴城机场都通航了，查干的机场连图纸还都没有。
小伟和陈辉懒得再跑一趟喜都，直接飞到了兴城这边。再说兴城离查干很近，七十多公里，而喜都接近四百，比冰城离的都远。
九月，正是草木最旺盛的季节，抬头看去，满目尽是满绿，望不到头的油菜花直如仙境，再远处是整齐的白桦林和平缓的草地。
天蓝的一点儿都不真实，云朵在这里是立体的，能看到厚度，仿和天空蓝幕脱离了开来，直直的悬在空中。和风带着花香沁人心脾，吹到身上温温的，凉凉的，为你带走每一丝暑意。
几个人站在机场外面看了半天，陈辉说：“太漂亮了。这牧场说什么也得建，我要弄一大片草原，夏天带着媳妇儿孩子来这里骑马放羊。”
小伟点点头：“弄肯定是要弄，就是不知道位置好不好选。得有河有草场才行。”
陈辉问：“为啥？是草原就行了呗。”
小伟看了陈辉一眼：“你挑水喂呀？还是喂矿泉水？”
陈辉靠了一声，冲小伟竖了竖中指：“不看了，没心情了。进城，我要吃手把羊。”
几个人打了辆车进城。
机场离城中心十二公里，一路上两边都是油菜田，漫山遍野的黄色花海在蓝天白云下，随着微风悠然摇摆。
直接来到营管所，也没打电话，几个人直接上楼来到张军的办公室。
看到推门进来的几个人张军有点懵，眨巴着眼睛看了半天才缓过神站起来：“这是从哪来呀？怎么不声不响的就跑来了呢？坐。小伟，小红快生了吧？你不在家陪着？”
小伟在沙发上坐下来：“我到是想陪。王刚和李卫兵结婚我能不来呀？”
张军拍了下脑门，笑着说：“哦，对对，我把这事喇呵了。怎么过来的？”去抽屉里拿烟出来给几个人递。
陈辉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飞过来的。有了机场确实方便，哥你以后回奉天也省事了，不用折腾。”
张军说：“那真是，确实方便不少，这里还是有点偏，往哪走都不太得劲儿。就你们几个呀？”
小伟指了指王继伟：“这家伙，和雪梅姐结婚了，我妈跟你说了没？”
张军说：“说了，这事能不说嘛。那会儿本来我说要过去，妈说他俩要回老家不用去。你俩就这样了？事不办了呗？”他问王继伟。
王继伟说：“雪梅说不折腾了。在我老家那边算办过了，摆了两天流水席。”
张军笑着说：“你这家伙，不声不响的把我老妹儿拐跑了，结婚都没折腾折腾你，太便宜你了。”
王继伟呵呵乐：“以后补，有机会。”
小伟说：“米乐他们从喜都往这边走，咱们直接开车过去。你也得去吧？”
张军说：“说那废话，结婚能不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