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3章 戴着玩吧
老夏说：“就跟他处上了，好几年了，现在两个就住一起呢。还行吧，那小子除了有点儿傲气别的方面也还行。我在市里给了他两个工地管着呢，看看能力吧，能行我这一摊就交他，不行就给点儿钱混吧。”
小红说：“这还真没想到。上学前，夏秋，我记着她好像看中的不是刘晓冬吧？是那个那个，陈什么来着，个不高挺瘦的。就是能打架。”
老夏说：“那我就不知道了，我敢问哪？那就是我活祖宗啊，一说就撅嘴，半拉月不理我。”
小红咯咯乐起来，小伟问：“怎么不张罗结婚呢？”
老夏说：“张罗着呢，他家老刘也来过了，都是熟人。明年五一，到时候要是有空的话你俩过来热闹热闹，给叔撑撑脸。在市里办。”
小红问：“那她俩住哪？住市里呀？”
老夏说：“我在县里给了她俩半栋楼，正好没卖完，就算她俩的了，后面她俩爱在哪住在哪住吧，我也不想管。大了不服管啦，哪像小时候天天粘我身上那会儿了。你爸和你们住一块儿是吧？”
小红说：“嗯，我们两家都住一起。大伙在一起多热闹啊，还省着我俩来回跑。”
老夏点了点头：“挺好。你爸妈也算是出头啦，开始享福了。对了，”他一只手从兜里掏，掏了个小盒子出来递给小红：“你俩结婚叔没赶上，正好去羊城了，这个算叔点心意，啊，别嫌不好，我现在可没你们有钱。”
小红打开看了一下，一个晶莹剔透的翡翠吊牌，水滴型的，说：“好看，我喜欢。”
老夏说：“喜欢就行，戴着玩吧，十来万的东西。”
小红对小伟说：“看看，你从来都不会给我买这些。”
小伟说：“你手里零花钱比我都多，喜欢什么自己买呗，又不是不让你花。”
老夏拍了拍方向盘，说：“建设和我说了，说小红你零花钱三千来万，是吧？那家伙，都快赶上我全部家产了，小伟你也是真舍得。”
小红问：“叔，你说钱干什么才不吃亏呀？这些钱放手里闲着感觉就亏了。”
老夏说：“问我？我手里钱还没你盖这个学校多呢，我都在工地上了。那多了有什么办法？也不能硬花呀。买房子买地划算，你们又不缺那个。你这呀，让人听着得骂死你。”
小伟说：“她原来就打算买房呢，要到京都沪海买，我前年买了个院，在京都，连收拾修复下来也才不到三百万。那个买多了也没用啊。”
老夏说：“你们想这个没用，你现在才几岁，挣钱又快，不用考虑增值保值的事儿，钱再贬都没你挣的快还怕啥？真打算买半个城啊？国家就来找你了。再说也没用啊。”
小红说：“我想好了，我就办个基金去，帮农村孩子上学用。”
小伟说：“行，你高兴就行。”
老夏说：“那也用不了多少的，不如多盖点儿学校了，到什么时候那都是个东西。”
车开到院子口这，老五已经到了。
小伟跳下来叫了一声：“五叔。”
老五笑着说：“哎呀，大老板回来了，你可别叫叔，叫五哥吧，叫叔我瘆的慌。”
小伟说：“你可别这么说，我还得感谢当初那会儿五叔你照顾我呢。”
老五摆摆手说：“那是夏老大的安排，我可没什么功劳。真的，小伟你要是能认我这个小人物就叫声哥，夏老大和你丈人是哥们，要不然这声叔他也不能认。社会上不论年纪只论成绩，叫叔有点儿不合适了。”
老夏哈哈笑了几声说：“没办法，我这叔他这辈子得认。行了小伟你也别倔了，就叫五哥，还显年轻。”
小伟没办法，点了点头。
老夏指了指打更老头的住处：“老五你自己进去看看，这都放了半天了。你就这么给我安排的。”
老五过去看了一眼，进去转了一圈儿，出来脸上不太好看。看样也是没亲自来，安排的下面小弟弄的。
他左右看了看，去边上捡了半块砖头，把挨着打更这屋的那个房间门上的锁几下砸开，推开门走了进去。
老夏和小伟也跟了过去，里面只有一张办公桌，墙边有个架子，摆了一排安全帽。
老五拍了拍手出来，对打更老头说：“你搬过来，以后住这屋，那屋就做饭。睡觉别在屋里点煤炉子，等下我给你拿电暖气过来，你烧个电炉子也行，烧个水也方便，就是小心点儿别过电了。”
老夏说：“他这么大岁数了，烧电炉子也不安全。”
小伟说：“我感觉也是。电炉还是算了，他在这边烧煤一样，就是睡觉这屋不能烧煤了。”
老五说：“我那有电暖气，一会儿送过来一个。”
搞建筑工程的没人在意那点儿电费。
打更老头有点儿紧张的跟在几个人后面：“老板，我没事儿，这就挺好挺好的了。”
老夏说：“你得听安排，叫你搬那屋就搬，叫你别在睡觉屋里烧煤就别烧，听见没？那玩艺儿说死人就死人，你活够啦？”
小伟问老五：“五，五哥，这边你给的多少工资？这一冬。”东北的冬天比较长，从十月底到第二年四月。
老五愣了一下：“一个月两百呀，咋了？不低了，县城这边已经算高的了。”
小伟皱了下眉头：“你问问大爷拿多少钱，一冬五百，煤不用钱，米面油菜不用钱，你这是给折啦？”
老五说：“怎么可能，咱们开个食堂一天得多少米面油菜呀，他这一个人算个啥，都顶不上电钱。这特么，算了，我处理，我的事儿。”
老夏说：“老五，现在不是咱们哥们一起拼的时候了，现在这小东西一个一个心里花着呢，而且负不起责，有便宜就占，什么都敢伸手，有事就跑，你得当点心，也给我认点真，行不？
我后勤这块全在你手上，我从来没问过你吧？你看看现在这成了什么了？你真的连来看看的时间都没有啊？”
老五在头上抓了抓：“这事，怨我。我马上从头查一遍，以后，以后我都亲自看。”
都是真哥们，不会说我错了我负责你换人吧这话，那不是负责，那是不负责。有错就认就真改，把自己管好，这才是负责。
老夏对打更老头说：“行了，你就搬过去吧，被薄不？薄的话就吱声，被有的是。吃的不用省，吃好吃饱，你把这边看住了比什么都强。有事了不要逞能，赶紧打电话，听明白没？”
老头点点头。
老夏扭头往屋里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对小伟说：“走吧，叔请你吃狗肉去。住哪儿了？”
第1134章 想洗就洗的年代（给温润如玉+3）
小伟指了指秦雪梅：“夏叔，这是秦雪梅，我丈母娘认的闺女，亲闺女。姐，这是夏叔，王叔的铁哥们。”
秦雪梅欠身叫了声夏叔。
老夏说：“建设这运气，自家丫头就行了，大个又聪明懂事的，这认个闺女比小红还能。”
小红一叉腰：“姓夏的，你说明白，我咋了？”
老夏哈哈一笑，说：“你肯定好。我侄女那，没的挑，行吧？我可没说你不好。哈哈哈。”
小伟问秦雪梅：“姐，你能吃狗肉不？”
秦雪梅有点犯难，摇了摇头，小伟说：“咱县里狗肉锅算是一绝。算了，你不吃就不吃吧。那夏叔，换个地方吧，我姐不吃那个。”
狗肉确实好吃，冬天吃大补，但是吃这个也确实需要点儿勇气，很多人都有心里障碍，必竟狗是我们的好朋友。90年代狗肉馆火了好一阵子，那会儿到处都有偷狗的，也确实挺恨人。
老夏巴嗒巴嗒嘴，说：“那就算了。那咱们去吃火锅吧，这大冷天的，暖和暖和。”
几个人各自上车，过河回到城里，其实过了河都是城里，县城本来就没多大。
老五没跟过来，他得处理事儿。
小伟也没去关心这些，付出就有回报，同样，伸手就得承担后果，估计这事儿轻活不了，一只手是肯定得。
直接到了县城最好的饭店，确实是县城最好的饭店，只不过相对来说有点儿寒酸，和国营饭店一样的布局安排，光板木头椅子，白色塑料桌布，口杯废物利用的酒杯里插着一张餐巾纸。
屋里的装修也就是指头上的塑料扣板还有墙上挂的几幅画。
小红拿小伟电话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把电话揣小伟兜里说：“我叫了桂芳姐过来。”
到楼上包间，暖气到是挺足，态度也挺热情，人一进屋热水毛巾就给端过来了，让大家洗洗手洗洗脸暖和一下。老板把电暖气打开拉到桌子旁边：“夏哥，今天没什么事啦？”
老夏说：“怎么没事儿，吃饭就是大事儿。再打盆水来，弄条干净毛巾。”
边上不知道是服务员还是老板娘扭头出去，很快又打了一盆热水，拿了一条新毛巾过来。
老夏擦了手，脱下皮大衣搭在一边，说：“吃顿火锅，怎么好怎么弄，你亲自去弄去。那个雪梅，你没有什么忌口的吧？”
秦雪梅正洗着手脸，用热腾腾的毛巾轻轻捂在脸上，说：“没事儿，你们想吃啥都行，我不忌口。”
这个年代还没有品目眼花缭乱的化妆品，也没有人工美女，脸想洗就洗。
小红从包里拿出润唇膏来，小伟说：“这个好吃啊？啥味的我尝尝行不？”
秦雪梅噗哧一声笑出来，小红恶狠狠的瞪了小伟一眼，把润唇膏放回包里。
秦雪梅从自己包里拿了一瓶粉色的咏梅乳液出来：“抹点儿这个吧。我这还有蛤蜊油你要不？”
小红接过乳液倒了点儿在手上，说：“你还抹蛤蜊油啊？我嫌太腻了。我前两天和陈晓一起买了套旁氏你用不？我感觉挺好的。”
秦雪梅说：“国产的也挺好的，我不喜欢太香的东西。”
老夏说：“现在抹蛤蜊油的可真不多喽，那可是好东西啊。现在都盯着外国货了，外国货有什么好，这玩艺儿咱们是老祖宗。”
小红问：“夏叔你们男的也抹化妆品哪？”
老夏说：“原来可不叫什么化妆品，原来的日子苦啊，冬夏都在外面，那会儿就是为了不干不裂。蛤蜊油七分钱，兜里总装着一个。后来条件好了慢慢就不碰这些东西了。
现在都实兴化妆了，原来没人化妆该好看的还不是好看？再说咱们自己产的也不比别人差，还便宜。就你抹这个咏梅，哪差了？以前有个孔凤春珍珠霜，那是立过功的，效果差呀？
结果都特么让些五六不懂的当官的给弄没了。好好的企业非得逼着去合资，合特妈的资，最后都特么折腾没了老实了，要我说这些人都特么应该拉去枪毙。
你看看这才几年，咱自己还有个啥？都去合资，结果全成了老外的了，就为了个人那点儿功利，干的全特么是赔本买卖，这不是卖国吗？唉，早晚后悔呀。就怕是后悔都晚了。”
小伟说：“夏叔这，怎么还忧国忧民上了？那你当初怎么没进政府呢？”
老夏摇摇头：“看不惯，我这个人性子鲁，看不惯就不伺候，不一样过的挺好。咱一个小老百姓算个啥？算了不说这个。小伟现在能整点不？”
小伟摇摇头：“算了，我不喝酒，一沾就倒，这辈子和这玩艺儿没缘。”
老夏哈哈笑了一声：“你爸喝酒就是个孬货，不过好赖还敢比量，你这更完，连比量都不敢了。”
小伟说：“这个就是天生的，不能喝就不喝呗，非得逞能不是自己遭罪吗？”
老夏说：“算啦，不喝不喝吧，反正你现在也用不着靠喝酒干啥，也没几个人有资格和你喝。老七啊，麻熘的上，完了过来陪我整一杯。”冲外面喊了一嗓子。
那个女服务员过来：“老七在厨房呢，有事你和我说。”
老夏说：“让他麻溜的，完了过来陪我喝酒。有啥好酒？”
女的说：“五粮液，古井贡，孔府，你想喝啥？”
老夏摆摆手：“靠广告整出来的算什么好酒，来老窖，有吧？凤城老窖。”
小伟说：“咱杯溪不是出了个什么天女木兰吗？”
老夏说：“可拉倒吧，那玩艺儿，我是喝不下去，听听名就行了。”
小红说：“夏叔你这观点就不对，为什么广告里就没有好东西啊，世界这么大东西这么多，都不打广告你能知道吗？我们还打广告呢。”
老夏说：“到也不是说广告里没有好东西，也不是说打广告不好，东西要走的远卖的好广告必不可少，这是肯定的。但是我为什么就得信广告？
咱就说酒，老龙口，老窖，老白干，二锅头，烧刀子，从低度到高度全了吧？从辽东到京都也全了吧？他比那些电视上天天看的酒差哪了？都是粮食酒。
不就是卖的便宜嘛，现在人就靠价钱判断好赖，他为啥便宜？他不好为啥到处都有？没有广告费，好喝，就这两条。
我不是说上广告的不好，但同样的玩艺儿，上广告的暂时来说，肯定是销量不行事，市场占有率低。像老白干二锅头，他用上广告吗？”
小红说：“那茅台王粮液还上广告呢，你能说他不好啊？人家市场占有率低吗？”
第1135章 老大老二和小三儿（给温润如玉+4）
老夏摆摆手说：“人家是为了扬名，卖的已经不是产品了，是品牌宣传，和市场关系不大了。再说我也没感觉他多好喝，就是名声在那。红军当初要是走的咱这那现在牛逼的就是老龙口了。”
小红想了想说：“听着好像很有道理，但是怎么就感觉这么怪呢？”
小伟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你研究这个有意义吗？”
老夏说：“这几年哪，什么发展的都快，有钱人越来越多。广告是上一个火一个，根本不管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以前哪有这么些广告？
也不是说不好，但总归人心是浮了，这么下去，打个广告就行了，还做什么质量弄什么研究？”
服务员拿了一瓶凤城老窖过来。
小红拿过酒开了盖给老夏倒酒，说：“夏叔这坐在小县城，纵观全天下，吃着老百姓的饭操着联合国的心，得敬你一杯。”
秦雪梅又忍不住笑了出来，赶点低下头。
老夏哈哈笑了几声，说：“老喽，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我们也就剩发发牢骚了。”
铃铃铃，电话响，小伟和老夏都掏出电话看，老夏说：“还是在省城好啊，这边你那个根本买不着。”按了接听，是他的电话。
这会儿电话没有什么音乐，都是铃声。
“哎？哦，嗯。行吧，你的事儿自己处理吧，以后长点儿心就行了。”放下电话，老夏摇了摇头。小伟估计是刚才那事儿，也没问。
老板端着热气腾腾的紫铜火锅进来，那服务员用托盘端着酱料。
这会儿的火锅锅底很简单，小螃蟹，小蛤蜊什么的，加点儿葱段大蒜红枣生姜，用骨汤烧开，再下切的精细的酸菜丝。锅底的木炭烧的通红，烟脖上滋滋的响着。
给烟管儿加上长帽，肉菜什么的围着火锅摆好，这就可以吃了。
严格来说，东北的火锅应该叫涮锅，夹着切的快要透明的肉片儿进滚汤里涮一下，沾点儿酱汁吃下去，从嗓子到胃都熨贴。
老夏用筷子敲了敲火锅，说：“这一看就是赃货，你小子胆也是大，敢拿饭店里用。”
那几年杯钢的紫铜线大量丢失，大都被加工成了这种火锅销售，特别好认。市场买来的火锅都是黄铜带钢的，紫铜是战略性物资，不可能被允许拿来做火锅。
九几年紫铜线一米就是几百块。
老七坐下来笑着说：“这不是你来了嘛，别人来我傻呀拿出来。这个过热快不上锈。我也就弄了这么一个。”
大家拿起筷子开动，很快屋里就热气腾腾的了，小伟和小红几个也脱了外套。
酒下半杯，老夏的电话又响，他拿起来看了看：“这今天还忙上了。”按下接听。
嗯了嗯了几声，说：“在外边吃饭，张伟和小红，对，你王叔家小红，在老七这，你们来吧。”
放下电话说：“我家宝贝闺女回来啦，哎呀，现在这见一面也不容易，比我都忙啊。”
小红说：“你和我婶岁数也不大，要不再生一个呗。”
老夏想了想说：“别说，这想法我还真有过，一直犹豫呢。”
小伟电话响，接起来走到窗边往下看：“到啦？对，就中心饭店，我看着你了，你直接上楼吧。”
老夏问：“谁呀？”
小红说：“我妈的另一个干闺女，叫上来让雪梅姐认识一下，完了让你认识一下，在县局上班。”
老夏说：“你爸妈现在真是活开心啦，日子过的舒服。”
很快一身警服的王桂芳走了上来，小伟在门口招了招手。
进了屋，小伟给介绍：“姐这是夏叔，我王叔的战友，好兄弟。叔这是我姐，王桂芳。”
王桂芳伸手和老夏握了握叫了声夏叔，人其实她是认识的，老夏在县城是绝对的大佬。
小红把王桂芳拉到自己边上坐下，说：“桂芳姐，这是雪梅姐，秦雪梅，也是我妈的闺女，比你先进门的。你是老大，她是老二，我是小三儿。”瘪了瘪嘴。
王桂芳笑着搂了搂小红，伸手和秦雪梅握了一下：“你好雪梅，我是王桂芳，你长的真好看。”
秦雪梅脸红了一下，叫了声桂芳姐。
小红对秦雪梅说：“桂芳姐是贝贝的亲妈。”
秦雪梅愣了一下，说：“没看出来，我以为没结婚呢，贝贝都那么大了。一点儿也不像。”
现在王桂芳工作顺利生活开心，整个精气神都发生了很大变化，自信了，确实看着年轻不少。
女人哪，活的就是一个心态。
王桂芳眼睛在屋里撒摸了一圈儿，小伟说：“贝贝没来，我们要去老家上坟，怕她冷着，再说上学呢。我把她送到省委幼儿园去了，明年开春咱家自己的幼儿园开园，到时候回来念。”
王桂芳说：“换园啦？原来在区幼儿园不挺好吗？”
小红说：“和小朋友抢玩具，鼻子碰了一下，小伟就冒火了，直接找刘大秘换到省委那边去了。”
王桂芳笑着说：“小孩子磕磕碰碰的多正常啊，你这也，太麻烦了。”
小伟说：“算不上座烦，我不喜欢那老师和园长的态度。以后咱自己开园，我妈去当园长。”
老夏说：“你就是因为耽心自家孩子委屈开了个幼儿园哪？”
小伟说：“也不全是，员工越来越多了，孩子也越来越多，自己开一个省事儿。”
老夏说：“你那房子将来给我留一套，我外孙子将来去你那上学去。”
小伟说：“行，房子有的是，我在那边盖了几个小区，一片别墅一片电梯，到时候给你家留套别墅吧，和俺家挨着。明年我们都搬过去，那边景好，挨着浑河边上，出门就是公园。”
老夏点点头，说：“明年我也打算去省城看看，到时候还得找你帮忙。这边利润照省城差了不是一点儿，你那一栋楼够我忙活二年了都。以前不敢去，现在有你顶着我也去混混。”
小红说：“那你这边呢？市里不是还有不少工程吗？”
老夏说：“扔给夏秋他们俩吧，我重打鼓另开张。将来哪怕他们不行了还有个后路。”
门一开，夏秋和刘晓冬一前一后进来：“爸你又说我啥坏话呢？没进门就听着了。”
小红起来跑过去包住夏秋：“你个死玩艺儿，见色忘义，都不说去找我玩儿。”
夏秋推开小红：“你可拉倒吧，我能抓着你影啊？光特么说我，像你回来看我了似的。”
小红指着夏秋鼻子问：“还能混不？绝交。”
夏秋也说：“绝交。”两个人拍了一下巴掌，哼了一声各自坐下。
第1136章 录像呢？（给温润如玉+5）
老夏说：“正好说到这了，明年我打算去省城看看，杯溪这边就扔给你俩了，晓冬你上点儿心，好好干着吧。夏秋你也收收心，都要结婚的人了，少玩几天，干点儿正事。”
刘晓冬说：“现在财务这块都是小秋管着呢，比我强，我也就是在工地上来回跑跑腿。”
小红问：“那你俩以后住哪呀？”
夏秋给刘晓冬递了双筷子说：“还能住哪，住县里呗，有事来回跑，反正也不远。晓冬爸妈爷奶的都在这头呢。”
老夏说：“等我那边稳下来你俩把户口迁过去，以后孩子直接在那边上学，你俩我就不管了。”
刘晓冬看了夏秋一眼想说什么，嘴动了动又咽回去了，伸筷子吃了一口酸菜。
两个人到是挺有夫妻相的，都胖乎乎的，又不是太胖，肉嘟嘟的看着不腻。
小红说：“小秋你和咱们同学还有联系没？”
夏秋说：“在县里的大部分有，出去的不太联系了，人家不找我我也不能上赶着呀。”
小红说：“那你联系一下吧，我好多都联系不上了。后天我请大伙吃顿饭，就在这吧。”
夏秋问：“干啥？干啥请吃饭？”
小红说：“我结婚哪，请大伙去奉天不合适，那就回来请呗。”
夏秋摇头说：“不稀得管，特么结婚都不喊我，还是听我爸说的，什么玩艺儿啊。”
小红说：“这不是想着回来请你们嘛，正日子请的都是我爸妈和他爸妈那点人，再别人一个都没请，也不合适。你特么是不是要翻天？是不是有一阵儿没收拾你了？翅膀硬了哈？”
夏秋撇嘴切了一声：“谁稀的似的。”
老夏说：“他俩婚礼你们这些孩子去了确实不合适，也就是把原来堡子里老人请去了，再就是你王叔以前的战友同事这些，厉书记赵县长，加上两家亲戚六十来个人，小红连大学同学都没请。”
小红说：“等我回去再请大学同学吃一顿，我还谁也没告诉呢。”
夏秋问：“录像呢？拿来看看哪，咱们也欣赏欣赏学习学习。”
小红郁闷的说：“没有，不能录。老娘好容易结回婚连特么录像的权利都没有。就有点儿照片，等你去奉天我拿给你看。”
老夏笑着说：“确实不能录，你俩这婚礼要是录像传出去就翻天了。”
夏秋问：“为啥呀？”
老夏说：“你以为小红小伟还是以前的小红小伟呀？两个省的书记，一堆正部副部，辽东所有地市的一二把手全到了，证婚人是中央领导，这能录像吗？满屋子警卫人员，能让你照点儿像就挺好了。”
夏秋愣了一下：“我靠，你俩现在这么猛？牛逼。我决定恢复和你俩的外交关系，坚决不能断交。”吹了一下手掌心：“刚才的绝交仪式取消。”
小红说：“对了，这是我大姐，王桂芳，在县局上班，这是我二姐，秦雪梅，在小伟公司上班。亲姐。”
夏秋就和王桂芳秦雪梅打招呼：“大姐好，二姐好，我是夏秋，小红同学的跟班，以后多照顾。”
王桂芳和秦雪梅笑了笑，点点头。
老夏说：“五一你俩结婚的时候让小伟和小红过来一趟，他俩到了市里董书记李市长都能过来，到时候你俩接触一下，桥搭给你们，以后就靠你们自己努力了，都认真点吧，也都不小了。”
刘晓冬点了点头，端起酒杯对小伟说：“我也不知道咱俩谁大谁小，就跟着我叔叫你小伟了，我敬你一个。”
小伟摆手说：“我不喝酒，咱也不是外人，不用这么客气。”两个人以前并不认识。
老夏说：“小伟不能喝酒，我和他丈人是兄弟，你们年轻人以后慢慢处，时间长着呢，多和人学学。”
夏秋说：“王小红，咱俩整一个来，太特么嫉妒了简直。”
小红笑嘻嘻的摆手：“不喝，等后年再和你喝。”
夏秋愣了一下，问：“你准备要孩子啦？这么早？不玩几年？”
老夏说：“小红和你不一样，她在省里上班，早点要孩子省着以后耽误事儿。”
夏秋说：“唉，咱们这些同学，从小玩到大这些，可能以后也就是看你了。差距太特么大了，绝望啊。你以后得使劲儿干听着没？我可就靠你给我提气了。”她扭头对刘晓冬说。
刘晓冬笑嘻嘻的说：“行行，我加油。你这给我找的目标也太高了。”
老夏说：“今天要不是小红小伟，高中工地那边弄不好今年冬就得出事儿，你俩回去把工地都溜一溜，打更的，各方面安排，安全上都亲自去看一眼，用煤用电的都加点儿小心。”
刘晓冬点了点头：“知道，这边我都是自己去看了的，没敢让他们烧煤和电炉取暖，弄饭我给弄的液化罐，三个罐够烧一冬了，打更那屋盘的火炕，炉子在外边。”
老夏愣了一下，扭头看了看刘晓冬：“你还给盘了火炕？”
刘晓冬说：“就一米五宽，一截小炕，就几块砖头的事儿。”
老夏点了点头，有点儿满意。
很多时候小微细节能看出很多东西。
火锅吃完，老夏结了账，又让老七给准备了些食材，对小伟他们说：“我就回了，你们年轻人玩吧。”拎着袋子回家去了。这是一顿没整够，准备回家接着来。
小伟几个人收拾了一下穿好衣服从饭店出来，刚吃完火锅出来冷风一溜，不但不冷反而感觉挺舒服。
“去哪？”小红往四处打量了一下，天黑下来了，中心这块儿有路灯，再远一点儿就是一片黑暗。
王桂芳说：“要不去我那呆会儿吧，认个门。”
小红问：“姐你换房子没？”
王桂芳说：“换了，分了楼，原来那个卖了。”
小伟问刘晓冬：“你俩还有别的事儿没？”
刘晓冬摘下眼镜擦了擦：“没事儿，冬天基本上就是闲着了，偶尔去工地上转转。自由。”
小伟说：“行，那就一起吧，县城现在有什么好玩儿的没？”
第1137章 认门
刘晓冬摇了摇头：“咱们这太特么小了，能有啥玩的，夏天还能上个山看个水，冬天大雪都盖上了。城里这那些玩的地方咱也不能去呀。除了吃就是唱，基本上也没有素的，素的不挣钱。再就是泡温泉了，有点儿远。”
小伟问：“观间阁建好没？”
刘晓冬摇了摇头：“没，开始蓄水了，估计明年也差不多了，到时候夏天弄条船到里面玩玩到是能挺好。”
夏秋跺了跺脚：“咱就这么傻站着啊？”
小红说：“走走，去我姐那看看，然后再说。”
大家上了车。刘晓冬开的是辆桑塔纳，跟在小伟车后面开往王桂芳的新家。
这个时候县城里已经起了不少楼了，都是四五层，也没有小区，就这么一栋一栋站在马路边上。
拐两个弯，也就是一公里不到就到了地方。
下了车，刘晓冬指着北边说：“离的挺近的，我就住那栋。”
大家上楼，三楼。
王桂芳开了门，贝贝姥姥听到声音从里屋走出来：“哎哟，小伟小红你们来啦，雪梅这丫头越来越俊了。”
小红说：“大娘，这是我同学夏秋，这是她对像刘晓冬，就住边上。”
贝贝姥姥过去把沙发上的东西规拢了一下：“坐坐，怎么这个时候到了呢？吃饭没？”
王桂芳说：“妈你别张罗了，我们刚在外面吃了，就来认个门坐会儿。”
贝贝姥姥笑着说：“那你们坐吧，我接着鼓捣我的去。”进屋去了。
大伙找地方坐下来，王桂芳去里面问：“妈你吃饭了没？”
贝贝姥姥说：“吃了的，这么晚还不吃。给你在锅里留着呢。”
小红看了看房子结构，问夏秋：“这都你家盖的是不？”
夏秋点了点头，小红说：“你们在市里要是也这么盖的话还是别再加活了，等我回奉天帮你们重新弄套图纸，这结构过时了。”
刘晓冬说：“现在手里有两个工地，夏叔那边有两个，明年秋能交三个。别的项目还没影儿呢。再说，在市里盖什么样我们说的也不算，得听甲方的，我们只是承建。自己开发的就夏叔手里那俩。”
小红说：“争取啊，你手里有好方案甲方不用啊？一点一点儿就出名了。这个还得想办法拿地自己开发才行，给人家盖房子早晚也不是个事儿。以后住宅这块公家基本上不会怎么盖了，单位厂矿指望不上。”
夏秋说：“市里改造西坟呢，要你这么说那活可牛了去了，咱也拿不到啊。”
小伟扭头问：“市里弄西坟啦？那地方也该弄了，自行车都进不去，出点儿啥事就是火烧连营。”
夏秋说：“弄是弄了，不敢碰啊，要垫钱，然后能不能要回来还两说，市里根本没钱，就靠着杯钢出点钱。”
小伟说：“这根本就不是靠政府的事儿，你这是当乙方当习惯了呀。觉得能行就和政府谈，划块地出来改造，然后卖房子不就完了吗？”
夏秋说：“那得垫多少钱进去？地也得要钱吧？再拆，再补偿，我的妈呀，你把我砸巴砸巴卖了也弄不来呀。”
小红说：“补偿啥？还房不就完了吗？还多少剩下的卖了就是利润，政府补偿这块直接划给你们。”
夏秋看向刘晓冬，刘晓冬想了想说：“我去找人问问吧，具体的也不太了解。”
夏秋说：“我爸都没张罗，估计是里面有什么事儿不想沾。”
王桂芳洗了点冻梨出来，问秦雪梅：“雪梅你今年多大？”
秦雪梅说：“过这年二十五了。”
王桂芳问：“周岁虚岁呀？”
秦雪梅说：“虚岁，周岁二十三。”
王桂芳说：“我就说嘛，怎么看也不像。我二十五了，实打实的。”
秦雪梅说：“你看着也不像，要是不说真没人信贝贝是你生的。”
刘晓冬说：“要不去我头呆会儿吧，我楼下门市让我改了，能唱歌能打台球。”
小红问：“营业啊？”
刘晓冬说：“没，营什么业啊，就是自己玩的，平时朋友来了也有个地方。”
夏秋说：“那就是他拿着装逼的，好好的门市不卖不租，摆个台球案子，一年也不见他打几次。”
小伟说：“哎，别说，明儿个我也弄个案子回去，没事可以和小辉打两杆。”
小红说：“明年就搬家，你整回来怎么弄？”
小伟拍了下脑袋：“哦对，忘了。那明年再说吧，你想不想在家里弄套唱歌的？或者看电影的？”
小红说：“明年再说吧，明年又说不上出什么东西了呢，再说边上就是活动中心，什么没有啊。”
夏秋说：“活动中心是什么？”
几个人往外走，去刘晓冬那边。
小红说：“我们弄了几个高档小区，员工小区也在那，活动中心是配套的，游泳健身，乒乓球羽毛球，台球，保龄球，篮球什么的都得上，还有洗浴中心和电影院加油站。小伟你说要不要弄个大点儿的卡拉OK？”
小伟笑了，说：“你干脆再把饭店开过去得了呗。”
小红说：“怎么不行呢，反正你超市便利店商场都要过去，酒店也设计了，饭店肯定能行。”
小伟想了想说：“那得专门请人设计个商业街了，我回去找成院长商量商量吧，也不是不行。”
刘晓冬问：“这些都是你们干的？干了这么多样？能弄得过来吗？”
小红说：“能啊，又不用自己去弄，子公司都有经理啊，下面的事儿小伟现在基本上不管，他和小辉就是到处买地投资呢。今年超市。”
小红捂着嘴笑起来：“今年超市便利店花了三个亿他竟然不知道，看报表吓了一身冷汗。”
夏秋说：“我的妈呀，你们现在这是有多少钱哪？一个子公司就能避开老板花那么些。”
小红说：“不是，是各公司都可以自主扩张，但也是要报告，财务上还是卡着的，就是行政上不知道怎么的没报到他那下面事就办完了，好几个公司都有台账呢。”
第1138章 真是命好啊
夏秋说：“还不是钱多，我们这下面就是想花也没有啊，过二十万就得想招儿了。”
小红说：“慢慢来，刚开始都那样，做起来就好了。不过小伟没做过这种乙方，我也就不太懂，不能给你们提什么建议。”
刘晓冬扶了扶眼镜，摇头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高档西装：“我到是想做甲方，没那实力呀。”
小红说：“这衣服挺好看的，我还是头一次注意到西装有两边开叉的，挺着挺顺眼的。”
小伟基本上不穿西装，连带着陈辉和夏茂盛也很少穿西装，一家人对西装的了解都很少。
小伟说：“老夏穿西装还行，我撑不起来。”他在穿这方面一直也没什么讲究，说好听的是不在意，说不好听的就是农村娃思想还没改过来，还没重视穿着打扮方面的重要性。
他现在穿的用的都是小红几个上街的时候买的，反正给他什么他就穿什么。好伺候。
刘晓冬家在临街这一栋，这栋楼是老夏自己开发的其中一栋，说是给了女儿一半，其实是一个楼口，只有十二户，下面有三间门面。
三间门面现在一间变成了台球室，一间是卡拉OK投影，也可以看看电影，还有一间空着的。
他俩就住门面楼上，把整个二楼一层都打通了重新收拾做的装修。这年头普通民居的房间都不大，一层三户打通也不过就是将将两百平的样子。
大家到楼上看了看，保留了三间卧室，一个大书房，三个卫生间，一个巨大的客厅连着宽敞的厨房。
屋里还算干净，但一点儿也不整洁，东西乱七八糟的随意丢着。
小红说：“你俩要是在这住满一年能把这睡成猪圈，我的妈呀，夏秋你就不能收拾收拾？”
夏秋毫不在意，说：“舒服就行呗，也不埋汰，你看看哪不干净了？”
刘晓冬说：“那会儿也没想太多，就想着客厅大点儿，朋友没事过来玩儿有个地方，结果整大了，有点儿空，收拾也费劲。后来也就这样了。”
小伟说：“确实够大，摆个三四桌肯定没问题。”
刘晓冬说：“上哪摆三四桌去啊，我们同学这散的满天都是，难得碰一起几个，而且俺俩平时从开春到秋末都得在市里，工地上一天大事小事的也没时间玩了。”
小红说：“就是弄完了还没捞着显摆呗？”
夏秋哈哈笑起来，刘晓冬嘿嘿乐了几声，大脸不红不白的说：“咱也不能锦衣夜行啊，是吧？有了不享受享受那不白有了吗？
其实真处的好的也就那么几个，我和夏秋加起来都不到十个，我哥们有三个去南坟了，你在奉天，县里就几个女生，结婚了也不可能经常出来，另外的都在市里，现在大伙都忙。”
夏秋点点头：“小时候就盼着长大，现在真长大了，一点儿意思也没有了。成天就是忙忙忙，也不知道图什么，好朋友天南海北的，难得见个面也说不上几句话。”
小伟说：“这马上年底了，应该有时间聚一聚了吧？”
小红摆手说：“就年底才忙呢。我们同学大部分都是政府机关，一天光各种报告就都快疯了，哪有时间出来晃。要说轻巧，也就是进企业那几个吧，现在都在一线岗拿书报费呢，到是真没事。”
刘晓冬说：“陈得刚分南坟去了，好像这阵儿在合计做买卖，陈亮从省国资委调到人行去了，杯溪人行。于海在南坟当了警察，他爸不是在南坟教委嘛。
唐胖子现在也在市里呢，弄了个皮包公司到处撒钱，单位基本上就没去过，我特么现在都没弄明白他到底在什么单位上班呢。他大爷给了他一笔钱练手。”
小红问：“做什么生意呀？”
夏秋说：“做个屁生意，就是到处得瑟呗，他又不用去挣钱。他家就他一个男孩儿，他大爷拿他当亲生的似的，给了一个亿让他学着做买卖，说是能行了再给，再正经八百的做公司。你感觉他是那块料啊？”
小红说：“一个亿，现在做啥不行啊？做什么都能做起来了，他就瞎玩儿？啧，真是命好啊。”
小伟有点儿吃惊：“他家里那么有钱？干什么的呀？”
小红和夏秋相视笑了一下，刘晓冬拿烟递给小伟和王继伟，说：“啥也不干，他大爷原来是咱杯钢的总会计。”
小伟点点头：“牛逼。”
小红说：“哎呀，说别人干什么。家里有什么喝的没？我渴了。”
夏秋去阳台上拿了几罐健立宝进来，说：“就这个了，俺俩也挺长时间没回来了。”
刘晓冬对小伟说：“打台球不？咱俩来几盘。”
于是大伙又一起下了楼，小伟和刘晓冬打台球，小红就拽着几个女的去唱歌，闹闹哄哄的玩到九点过才散，小伟小红和秦雪梅王桂芳，王继伟回到招待所。
王桂芳本来想回家，让小红给硬拽了过来，说姐仨平时见面不容易，说会儿话。
回了招待所，几个人又坐着喝水唠了一会儿，十一点半了，这才收拾睡下。
躺到床上，小伟对小红说：“以后离你那姓唐的同学远点儿，尽量别来往吧，由其是钱上，不是一路人。”
小红对着镜子弄头发，说：“本来也没什么来往。我和他都不熟，这也就是夏秋和刘晓冬在一起了这才扯上。上学那会儿刘晓冬他们处的到是挺好的，天天一起打架喝酒的。这一群可能打架了。”
小伟说：“高中生还打架？”
小红爬上床钻进被窝：“你以为呢，打的还凶呢。校内的校外的没有打不到的地方。有一次和校外人打起来了，陈得刚让人捅了好几刀。
他们里面，当警察那个于海个最高胆最小。陈亮是个胖子，笑嘻嘻的戴个眼镜，可敢打了，刘晓冬就是跟着扎乎，他还没有唐胖子猛，陈得刚在他们几个里长的最瘦最小，女人缘可好了。”
小伟说：“你到是弄的挺熟的。”
小红趴到小伟胸前说：“听别人说呗，都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第1139章 赵村长的想法
小伟说：“他这种，早晚是个事儿，不管怎么的咱们也别扯上。不值当。”
小红说：“我知道，这不就是闲说嘛。以后连个见面的时间都少，扯什么扯。”伸手把小小伟塞了进去：“嘶。嗯。”
……
第二天在招待所门口吃了早餐，几个人开车把王桂芳送到单位，出来直奔村里。
本来王桂芳也打算跟过去，她看秦雪梅都去了，感觉自己做为“老大”不去不太好，让小红给劝住了。
带秦雪梅出来是帮她散心，就不是让她过来祭拜的，而且秦雪梅是孤儿，自己生身父母都不知道，就不存在什么忌讳，王桂芳不行。祭祖这事儿讲究还是挺多的。
将来小贝贝来还可以。
进了村，先去长远兴海四伟还有癞子几家转了转。
兴海家打算明年夏天搬过去，长远和四伟两家没打算搬，家里孩子多，老人想的也多，这个东西也不好劝，只能慢慢来，反正有长远和四伟在，家里吃穿不愁，日子也是越来越红火了。
癞子爹的态度也转过来不少，不过让他搬家那是肯定不可能的，只能心疼一下癞子他哥了，被老人拴的死死的。
几家转了一圈儿出来，小伟又去了村长家，问了一下村里养殖种殖方面的事情，看看有没有什么困难。
村长姓赵，四十多岁奔五十的人，下巴刮的青黢黢的，拿着杆比一般常见的至少大一倍的烟袋锅，花白的头发理着知青头，一笑一口烟薰牙。
“咱们村还行，弄的早，今年这鸡鸭鹅猪蛋的都出了一批，挺好，明年应该再拔个高，原来有些不太敢。菜上稍差点儿，都是在自家地里鼓捣，或者开的生田。明年我打算号召号召，让大地起码种一半的菜。
种地的呀，胆小，总得先看看，心里有底了才敢动手，没办法，这几亩地就是命，出岔了就完蛋。没事，放心吧，明年肯定给你弄的热热闹闹的。
就是不让打农药有点儿折腾，我再琢磨琢磨吧，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招儿。你这是回来嘎哈？”
小伟说：“我这不是结婚了嘛，我爸让我回来上上坟，把坟修修立个碑什么的，这事儿还是得找大爷你帮忙才行。俺家我爷，太爷，小红家我爷，都收拾收拾，砌一下立上碑，你估摸着得多少钱？我不懂这个。”
赵村长把大烟锅装上烟末子，用手压实叼在嘴里，人习惯的蹲到地上，想了想说：“怎么的也得六七百，再加上工钱，一千块钱那是得，想修什么样？再说你这，哪有大冬营天回来修坟的，怎么也得开春去了。”
小伟说：“就是用砖垒个围子，前面立个碑就行，也不用大动。”
赵村长说：“那哪行，起码得抹出个小坝子来，要不然草一拱全白弄了。行了，我知道了，开了春我给你找人。你留个消息给我，弄好了我通知你。”
小伟说：“也别弄太麻烦了，到时候好说不好听。”
赵村长摆摆手，把烟锅点着，说：“不用想那些个，谁说让他来找我，我大耳刮子搧他。村里孩子全上学的，吃的好住的好的，这又养这个种那个，谁心里还没个数，真有不是玩艺儿的就叫他滚蛋。”
小伟说：“不是，那用不着。我是真这么想的，别整的太大，就把坟头垒个半墙，前面立上碑就行，碑座整结实点儿就行了，弄大了也没啥用，让人看着还念叨。”
赵村长点点头，说：“行，我记住了，放心吧，我还没老呢。你爸妈身体都好吧？你爸那腰还犯了不？”
小伟说：“都挺好。我爸现在也不用下腰使力了，这两年也没犯。什么时候你们就过去家里转转，老哥们聚聚。”
赵村长说：“行啦，你这一出息呀，你爸妈也算是出头了，享福喽。就是弄的现在村里这帮小子都呆不住了，都想进城挣大钱去，也不知道将来怎么样。
我这阵子琢磨着啊，咱村里现在人家搬的搬走的走的，就想着，要不干脆把村子迁出去得了，你感觉能行不？就迁到大路岔口那地方，车来车往的，个人家也能弄点儿什么小买卖。”
小伟问：“就县道往咱村的那个岔口那？”
赵村长点点头：“就那。我寻摸挺长时间了，那地方平溜，盖一溜房子够用，咱村都迁出去，你感觉能行不？”
小伟问：“那这地呢？地咋弄？”
赵村长说：“地不是照种，进来种呗。到时候把这边房子毁了，留几栋能用的就行了，把地连起来。
你看看，能多出不少地，到时候大家一起，分几个组，养鸡养鸭的，伺弄猪的，种菜的，种粮的。
计个工分，一年下来大伙一分，我感觉能比现在好，都能多收点儿。”
小红说：“我感觉能行，集中起来生产肯定比各家弄自己的强，就是管理上还有分配上得有制度，得公平才行。”
秦雪梅说：“感觉像在早前生产队似的。”
赵村长乐了，说：“对，丫头说的对，我就是琢磨着像生产队那么搞。在早年生产队穷那是大气候，啥都是公家的，不是说生产队自身有毛病。大伙聚起来劲往一起使，赚的都是自己的，没个不好。”
小红说：“其实就是集体制了，也可以说是公司化经营，我看行。”
小伟说：“村长是经理，村民是股东呗？”
小红说：“对，可以这么理解。不过这事儿还是得弄周全点儿，得有正规合同章程。”
小伟说：“那还得格外交税呀？”
小红说：“不用，农业集体生产，正常按规定交就行了，对外没什么变化，我说的是内部。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没有个规程后面不得乱哪？”
小伟点点头，说：“大爷，那你就弄吧，反正只要生产提上去大伙收入肯定就上来了，别的事儿我也帮不上什么。我回去让律师给拟个合同，到时候大伙签一下，有个保障。再就是真要迁村的话，县里到时候我帮你打个招呼。”
第1140章 缺啥就去拿
赵村长说：“行，我是个老粗，也没啥文化，想法是想法，细节法律上还得你们帮一把。你放心，弄起来生产这块我保证。我也没啥念想，趁着你这个机会带着大伙多挣俩钱儿，这是真格的。”
小伟说：“行，回去我就安排，到时候我让律师下来一趟，你们再具体合计。那俺两家这立碑的事儿就麻烦你了啊，我过了年要去京都，可能回来也得夏天了。”掏钱数了一千递给赵村长：“不够我回来再补。”
赵村长接过钱数了数揣到兜里：“行，你放心去吧，这头我给你弄的于于卓卓的。夏营天你回来看。”
小红说：“碑文不是写一下呀？”
赵村长笑着说：“不用，都是村里人，名就在脑袋里呢，保证错不了。”
小伟点点头，对小红说：“就刻个名字就行了，整别的花花没用。大爷，位置你清楚吧？”
赵村长说：“清楚，你爷那会儿坑还是我们几个挖的，放心吧，错不了。”
从村长家里出来，天色有点儿放阴，风也大了些。
小伟抬头看了看天：“要下雪了。”
小红也仰头看了看：“怎么看？我感觉这个功能好神奇呀，从小我就纳闷，为什么你们就这么看一眼就能看出来下雨下雪呢？我爷那会儿就会看，我爸也能。”
秦雪梅笑着说：“天阴了呀，风也大了，你感觉不出来呀？”
小红感觉了一下，又往天上看了看：“我感觉都差不多。”
几个人上车从村里出来，顺着小河边的马车道一直往南走，顺着山拐个弯，小伟说：“到了，就这停吧。”
下了车，小伟往山上看了看，说：“就这，走吧。雪梅姐要不你就在车里等会儿。”
秦雪梅说：“一起去吧，一个人在车里怪吓人的。”
几个人就开始顺着山坡往上爬。
刚开始还有村民打柴禾拽出来的道，等上了半坡进了林子就没道了，好在林子里雪没那么深，有些地方就没有雪，都被林子挡住了，好走不少。风呜呜的从林子上头刮过去。
穿过一小片松林，小伟还捡了两个松塔，给小红和秦雪梅看了看：“这是遇到懒松鼠了，还给我们留了两个。”
秦雪梅借着小伟的手感兴趣的认真看了看，小红从小就见过也不稀奇，仰头看着树上说：“够吃呗，这么大一片果松呢。”
王继伟拿着根从哪捡来的树棍走在侧面，说：“也不是多，是松鼠少了。现在动物越来越少，都往山里去了。”
小伟说：“差不多，现在上山打山货的越来越多，动物抢不过，只能往山里跑。也是好事儿，在外边一旦让人逮住命都没了。”
小红说：“个大的欺负个小的呗，凭啥呀？”
小伟扬了扬手里的松塔：“你不吃啊？你吃了它们还吃啥？”
过了林子是一小片空地，这里雪就厚了，四边被林子挡着，就头顶上是见天的，雪落下来风吹不走。
张家的袓坟就在这小片空地上。
小红转着头四下看了看：“这是把树砍了呀？”
小伟说：“不是，是这块地儿没栽，这片林子都是俺家几代人栽的，再加上它自己长，慢慢就扩成林子了。”
这地方就没办法了，踩着厚厚的积雪来到坟前，小伟和王继伟找了些枯枝来把坟前清了清，聊胜于无吧。
拿了些黄纸用厂头压在坟头上，把带上来的黄纸元宝在坟前点燃，青烟形成一道几乎比直的烟柱从林子间这小片空地上腾空而上，过了林子梢才被风吹散开。
先祭拜了小伟的太爷爷太奶奶，然后是小伟的爷爷奶奶，小伟单膝跪在雪里，一边烧纸一边念叨：“爷爷奶奶，孙子来看你们啦，我们家现在搬到奉天去了，这两年有点儿忙，我也没怎么回来，你们别生气，以后我年年回来看你们。
孙子安排好啦，明年开春，请人来给你们立个碑，到时候你们可别吓人家。
孙子现在结婚啦，聚的就是村北头老王家丫头，你们现在是亲家，别再去找王爷爷吵嘴。现在咱家都挺好的，孙子挣了不少钱，咱家人日子不愁，都开始享福了。
你们在底下呀，该吃吃，该花花，有事儿就给孙子我托梦，缺什么我给你们送。你们都好好的，保佑我爸妈身体都好好的，保佑你孙媳妇儿身体好好的。
你孙媳妇儿啊，是当官的，你们得保佑她顺顺利利，等明年啊，让她给你们生个大胖重孙子，到时候我抱过来让你们看看，让他给你们磕头。”
小红捂着嘴把脑袋顶在秦雪梅胳膊着吃吃笑。
小伟念叨完了，纸钱儿元宝也烧差不多了，双膝着地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头站起来，小红吸了口气，过去在小伟跪出来的雪印里跪下，也磕了三个头。
小伟踩着雪绕着两座坟走了一圈儿，过来又检查了一下纸钱儿元宝，确认没有火了，几个人转身下山。
小红爷爷的坟在这面山的对过，在山脚，现在村里的地已经开到这边来了，坟头就在地边上。
这里也有一小片林子，不过都在坟后面，弄的这边就不太好走，得从雪里硬踩过去。
因为这边没有人走动，雪都有小腿深，小伟和王继伟走在前面，小红和秦雪梅的拉着手在后面，踩着小伟和王继伟的脚印慢慢往前走。
小伟回头瞅了瞅：“好像不对吧，你俩那靴子都过膝了，应该你俩走前面吧？”
小红说：“我俩脚小，走前面没用，就这么挺好。”
小伟看了小红一眼：“咱俩脚一边大吧？”
小红抓起一团雪扔过去：“闭嘴，老实儿走你的。”她个子高，脚也大，穿三八码，和小伟穿同码的鞋。这一向是她内心的耻辱。
秦雪梅从那边山上下来就没说话，低着头静静的走着。
走到坟边，小伟和王继伟连用树枝划拉再踩的弄出一点儿平地来，然后压上黄纸。
这纸钱了和元宝就得小红烧了。
小伟看了秦雪梅一眼，想了想说：“姐，你和小红一起，你也是孙女，这纸得你俩烧。”
秦雪梅愣了一下，小红扯着她说：“跪下跪下，动手，欺负我呀？”
秦雪梅没反抗，双膝跪了下来，眼泪也掉了下来，规规矩矩的学着小伟刚才的样子烧纸，眼泪越掉越多。
小红也双膝跪下来，说：“爷爷奶奶，我和雪梅姐来看你们啦。怎么样？我们俩没丢咱家脸吧？都长的如花似玉的。我结婚啦，嫁给老张家了，你们以后缺啥就去他家拿，别客气，都是应该的。”
第1141章 爷奶的碑钱我出
“我呢，最给你们长脸，当官啦，虽然现在不算大，也就是镇长那么大，将来肯定还能升，你们得保佑我。还得保佑我姐，让她开开心心的，顺顺利利的，将来嫁个有出息的，给你们生重孙子，来给你们磕头。
咱家搬家啦，搬奉天去了，我爸现在也当官，有市长那么大，你们高兴不？他现在忙，等明年给你们立个碑，你们别吓唬人家。明年夏天我们全家一起回来看你们。”
念叨完了，纸钱儿还没烧完，小红跪在那看看火苗，回头瞅了瞅小伟，有点儿不会玩了。
秦雪梅跪直了身体，规规矩矩的磕了九个响头，说：“爷爷奶奶，孙女儿不孝，头一年来看你们，以后不会了，以后我年年回来。
以后你们多保佑，保佑我爸妈身体健康，高高兴兴，保佑我们一家人和和美美顺顺利利，保佑小红生个大胖小子，保佑我们永远开心。”
小红说：“对对对对，高高兴兴顺顺利利开开心心，全家人都好。”磕了三个头。
小伟过去跪下来也磕了三个头。
忽然一阵风刮过来，纸钱儿元宝火势一旺，火苗窜起来有两尺高，纸钱儿灰随着火势飞了起来，摇摇摆摆的却不乱跑，几乎是垂直的飘向空中，一直飞到差不多有七八米高，在那里旋转了几下，洒向坟头树林的方向。
在民间传说里，这就是有灵，老人听了后人的话，过来拿钱来了。也就是对后人的认可。
小红仰头看着纸灰，又扭头看了看秦雪梅，对坟头说：“这也太偏心眼了，我以前烧也没这样呀，凭啥呀，就凭她长的比我好看哪？爷爷奶奶你们也不能光看长相下菜碟啊，都是孙女儿得一碗水端平行不？”
王继伟站在边上笑着扭头看向远处，小伟看了秦雪梅一眼，说：“行了，差不多了，起来吧。一会儿裤子打湿了。以后咱们年年回来。”
小红爬起来，把秦雪梅拉起来，拿了张纸巾给她。
两个人拍了拍膝盖上的雪，小伟这边拿树棍挑了挑火，把火堆摊开，等确认没了火星，几个人踩着原来的脚印原路返回车上。
到车边，王继伟和小伟把鞋脱下来，把鞋里进的雪磕出来，裤腿里也是，从车上拿了条毛巾擦了擦，凑和着穿好鞋，四个人上车往回走。
小红问：“还回村里不？”
小伟说：“不回了，直接回县城，我和继伟得换衣服，秋裤和鞋里全湿了。这边也没什么事了。”
车上了主路直接回了县城。
回到招待所，小伟和王继伟换了秋裤祙子，把鞋放到暖气上烤干，这才感觉舒服了。女人的高腰靴确实管用，不进雪呀。
从村里回来，秦雪梅整个人好像就有了些变化，说不出来的变化。
小伟和小红也不可能感觉得到，这是心灵上的释放。
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又经历了那样的折磨，让秦雪梅非常怀疑自己的人生，怀疑自己的命。从出狱她就一直是这样不知道为什么的活着。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孤零零的。
今天在坟前这一跪，叫一声爷爷奶奶，那一刻她仿佛感觉到了自己的血肉，感觉自己有了依靠，有一种认祖归宗的神圣感，从此，天下地上，自己再不是一个人了，有了家，有了祖宗和亲人。
小伟无意之中的一个行为，对于秦雪梅来说，无疑是给了她一份重新的人生。
如果是王叔他们回来，可能就不会要求秦雪梅下跪烧纸，他们会多想，会怕秦雪梅不愿意什么的。上坟烧纸虽然只是件普通的事情，但没人会愿意给别人家的祖宗干这个。
所有人都关心秦雪梅，也真的想她好，但从来没有一个人会想到，秦雪梅连亲生父母都不知道。她没有祖宗。
她是一个飘在这个世界上的，没有根系的生命。
但从跪下那一刻，秦雪梅就有了自己的根。这种心理上的变化可能连她自己也没注意到。但就是活的生动了，有血有肉了，心里有了依托。
等大家都收拾好了，来到小伟的房里，秦雪梅拿了三百块钱递给小伟：“爷爷奶奶的碑钱我出。”
小伟接过来揣到兜里，问：“晚上咱们吃什么？”
小红就皱着眉头想，秦雪梅红着脸说：“要不，去试试那个，狗肉锅？我从来没吃过。”
小伟笑着说：“这可真没想到。你确定？咱不带后悔的啊。”
小红说：“同意同意，我给桂芳姐打电话。”爬过去拿出小伟的电话打。
“桂芳姐，我们回来啦。嗯，中午饭都没吃。二姐说晚上吃狗锅去，你把大娘接上一起吧。”
小伟对王继伟说：“你下去看看买点儿什么回来吧，垫垫肚子。这会要是正儿八经吃了晚上又吃不下了。”
王继伟问：“买什么呀？”
小红扭头说：“蛋糕面包什么都行，买袋果珍回来，牛奶也行。”
秦雪梅说：“要不咱们出去吧，去看看。我想吃以前老副食里那种红香肠，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了。”
小红对着电话喊：“就这么定啦啊，晚上你直接和大娘过去。挂了。”合上电话问：“要去哪？”
秦雪梅说：“出去转转呗，我也没来过呀，现在又不冷。我还没在大雪里逛过街呢。”
外面已经飘飘洒洒的下起了雪，是那种完整的大雪花，通常都叫它鹅毛大雪。轻盈的雪花缓缓飘落，无声无息，这时候是冬天最暖和的时候，没有风，温度也有提升。
下雪不冷，融雪才冷。
小伟看了看窗外说：“这场雪有点儿大呀，幸好咱们回来的及时。这雪开车视线都是问题。”
小红往脚上套鞋子，说：“咱们下去打雪仗吧？好多年没玩过了。你们那都啥眼神啊？打雪仗怎么了？”
小伟问：“要不要找夏秋？”
小红说：“这会儿找她干啥？晚上吃饭再喊吧。哎哟，这一说吃的感觉，饿，没劲了。”
小伟过去帮她把鞋穿好，在她头上拍了一巴掌。
第1142章 电脑房
几个人从招待所出来，来到外面街上。
卖煤的蹦蹦车停在路边，卖煤的人戴着棉帽子抄着手蹲在一边抽烟。
街上行人三三两两的，顶着大雪脚步匆匆。
整个小城在大雪里变得隐隐约约的，因为没有风，房上屋顶的烟囱里的烟就变得有些醒目，或浓或淡或黑或白的升向天空，雪花一到那里就会打一个旋儿。
空气里飘散着煤烟的味道，这就是这个时代冬天的味道。
锅炉房里的煤渣推出来倒在雪地里，哧的一声荡起一阵白烟儿，一群孩子拎着小筐拿着铁丝弯成的夹子在煤渣堆里翻找焦炭。
“糖葫芦。”粗壮有力的叫卖声远远的传过来。
“澎”，“噢~”，崩苞米花的摊子前总是围着一群小孩子，就为了开锅那一瞬间欢叫几声。
路边的小卖部都把门窗关的严严实实的，从窗子上伸出来的烟囱管散发着热力，窗玻璃里面挂着各种雪糕纸和小孩儿玩具，窗子旁用红笔写着公用电话几个字。
县城的街面上车很少，难得看到一辆，到是不时的有几个皮孩子跑过去，传来一阵吵闹声。
所有临着马路的平房或者楼房的一楼都成了门市，开着各种各样的大店儿小店儿，五花八门的大小牌匾，门窗上贴着杂乱的各种广告文字。
虽然还没到元旦，但县城里已经有了些要过年的味道，也响起了鞭炮声，家家户户都在收拾洗涮，采办过年的东西。这是一年里各路商家生意最好的一段时间。
今年街面上开始有了新玩艺儿，叫电脑房。
电脑房有好几种，有打游戏的，有教人学习打字的，有复印打字刻广告的。
这会儿用即时贴刻字和一些简单的图形贴在广告布上，成为广告主流，从政府单位宣传公示到路边小店的招牌全是这种做法，做成个四面体里面加上日光灯管，就是第一代灯箱广告了，在这会儿还是相当牛逼的东西。
94年底还没有网络，或者说没有公用网络，网速支撑不起。
电脑房里都是局域网，几台十几台电脑联在一起打游戏，也只能打游戏。从这会儿到98年，这种局域网电脑房风糜一时，高达五块钱一小时的收费让一部分胆子大的走上了致富的道路。
98年，公共网络陆续开通，这些电脑房成为了第一代网吧，虽然也只能支撑起BBS聊天室，但非常火爆。
那会儿家庭上网都是36K或者56K的拨号连接，64K那简直就是仰望的存在。
在家里用56K猫一小时大约需要三块多不到四块的费用，当时播号上网分两种，163和169。
网吧里还是以局域网为主，需要连接网络得和老板申请，一小时三十块，后来二十，二十五。
99年网吧提速。网吧在大门玻璃贴上512K-ISDN的广告语那就是牛逼闪闪，简直难以想像那网速得快成什么样。那会儿学习五笔打字成为时尚潮流，很多人认为学会了五笔就是学会了使用电脑。
当时网费已经降到了五六块钱一小时，但也只能看看网页，上上BBS，主要就是乱七八糟的聊天。那会儿流行在BBS里玩文字武侠游戏，还火的不得了。
98年之前只有ICQ可以加好友聊天，98年有了各种版本的中文版ICQ，99年腾讯推出了OICQ，也就是后来的QQ，但那会儿还没人在意它，号总是用了一次就扔了，下次用再申请。
99年申请的都是六位号，到2000年就成了七位八位，开始出现稳定的用户群。那会儿弄这个的很多，没有人会认为这个会成事儿，会成为一方霸主。
99年也是第一代网络恋情出现的时候，网恋成为大众话题。
在94年年底这个时候，电脑还是高大上的东西，电脑房里是年轻人的世界，还没有几个家庭拥有电脑。
小红说：“有电脑房，去看看不？”
秦雪梅看了看说：“那能干什么呀？没意思。”小伟家里就有，她也鼓捣过，对这个没什么兴趣。
小红说：“能玩游戏呀。”说实话那会儿的游戏粗糙的简直没法见人，但在当时可是激动了一代人。
秦雪梅伸手把小红抱在怀里：“不去。再说就挌几你。”
在以前秦雪梅是绝对不会作这个动作的更不会威胁小红，她只会顺从或者淡淡的笑，所以小红愣了一下，然后感觉好像一下子两个人的关系就拉到了无限近。
“敢威胁我，现在在大马路上我不稀得和你一样的，你等回去的，老娘不发威还让你小瞧了。”
秦雪梅就这么搂着小红指了指前边：“那有个蛋糕店。咱们去吃蛋糕吧？”
几个人就向那边走过去。
这一路边上也没见到副食商店，小卖部到是不少，小伟过去问了几家，都没有那种老式的红香肠。
蛋糕店开在一栋住宅楼的一楼，从外面看店面不小，应该是自己改的，迎街是两扇对开玻璃门。
挺大的牌子，就是一个架子绷着白色广告布，上面贴着大大的红色即时贴刻的字：好运来蛋糕世界。
走进去，店里冷冷清清的，没有顾客，只有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在靠里面的地方烤着电暖气说话。
屋里暖气不是很足，有点儿冷。
“来啦？买点啥？是老人还是孩子过生？”那男的站起来迎过来。
小伟说：“你是老板？有没有小块的，在这吃，有没？热饮什么的。”
老板抓了抓头皮：“你们四个人，做个小的呗，喝的有，高乐高，果珍，巧克力，冲奶粉也行。要啥？”
小伟看了看柜台里的展示样品，说：“也行，那你给做个三二的吧，你们喝什么？”
小红说：“我要果珍，桔子味的。姐你喝啥？”
秦雪梅说：“我也果珍吧。冲的浓一点儿，淡了不好喝。”
王继伟说：“我随便，热乎就行。他这屋里可不暖和。”
老板说：“哥，我们这店儿不能弄太暖和，奶油一热了化，就不成形了，我这这么多样子呢，要是化了可得了，这都是真奶油的，不少钱呢。”
第1143章 同学（给温润如玉+6）
小红拉着秦雪梅走到墙边柜台上看：“你这都是奶油做的呀？都是真的，那夏天不得长毛啊？”
老板说：“上面奶油是真的，下面是泡沫，要是用真蛋糕可不得长毛。奶油也差不多一年就得换一次。”
小红指着样品说：“老板，可别弄这么深的颜色给我们，算了你还是别加颜色了，就用原色做吧，你这弄的也太吓人了，红花看着血哧忽拉的。”
小伟说：“你光是奶油啊？没弄鲜奶？”
老板笑着说：“哥你就讲笑话，这小县城我弄鲜奶卖谁去呀？我这用的都是黄油，白油我都不太敢，卖不起价。”
黄奶油是牛油提纯，白奶油是羊油提纯。猪油提纯也是白的，但不能做裱花，只能做起酥，像千层糕蛋挞酥皮月饼什么的。
黄奶油经过加糖打发也是白色的，但没有白奶油那么剔透。
小伟说：“鲜奶成本不比奶油高，你这是听谁说的呀？算了，做吧，弄四杯果珍来，冲浓点。”
老板说：“哥，一个三二蛋糕四十，果珍浓点，一杯我算你八块，行吧？平时都是五块。”
小红说：“果珍一袋才二十，你冲一杯就五块？你还说你这卖不上价？”
老板笑着说：“平时也没几个人喝呀这小地方，就是卖点儿生日蛋糕，你看我这三二的才四十，市里浪温满屋这么大的八十多呢，差了一倍。”
小伟说：“行行，快去弄吧。胚子是今天烤的吧？跟你说不是我不给钱啊。”
老板往后走，说：“肯定是。哥你们先坐。小静你把暖气拿过来，给冲果珍。”
屋里有两张小桌，四个人随便坐了下来，那个女孩儿把电暖气推到桌子边上，去一边给冲果珍。
小红抱着秦雪梅的胳膊，两个人紧挨着电暖气坐着，说：“真冷，为什么不弄暖和点呢？”
小伟坐着看那些样品，说：“他这都是奶油做的，真不能热了，能多放段时间。你看他这样子有没有什么感觉？”
小红扭头看过去：“啥感觉？”
小伟说：“熟悉呗。他这店应该是和江浙人学的，样子也是那边人打的。以前都是用糖粉，所以颜色重，而且花式也比较简单。”
女孩把果珍冲好了端过来，四个人拿在手里暖手。
门一开，几个人走了进来，小伟扭头看过去，打头的是刘晓冬，就问：“你跑这干什么？有谁过生日啊？”
刘晓冬笑着说：“还真是巧了，你们不是回村里了吗？怎么跑这来了？”
小伟说：“就回去上个坟。中午没吃饭，我姐说来吃块蛋糕。晚上吃狗肉，正好就不给你们打电话了，你和夏秋直接过去吧，就夏叔常去那家，三千里，是叫三千里吧？”
刘晓冬说：“对，三千里狗肉馆，朝鲜人开的，绝对正宗。”
小红说：“你们几个怎么弄一起了？陈得刚你不是在南坟上班吗？郑小秋，现在还那么帅呀，发型都没变。”
郑小秋确实有点儿小帅，梳着郭富城的分头，笑着说：“好久不见，王大美女还是这么迷人。你现在在哪上班？你念的工学院是吧？”
陈得刚精瘦精瘦的，跑到电暖气边上伸出手：“王小红你毕业分哪去了？”
小红说：“混呗，在单位混办公室，你在杯钢是吧？郑小秋你在哪？”
郑小秋说：“我也在杯钢，和得刚在一起，不在一个车间，还有刘斌，我们几个在宿舍住一起。他是三班的，你认识不？那会儿总和我们一起玩。”他指了指另外一个人。
小红摇摇头：“你们男生在一起玩我上哪认识去。你们过来干什么？刘晓冬夏秋呢？”
刘晓冬说：“回去陪他爸妈去了。他们几个合计着开蛋糕店，小秋在这学的，来找他师傅商量事儿。”
几个人都坐下来，刘晓冬拿了烟出来散：“小静，再来几杯来，都冲一杯。”小静答应一声进里面拿杯。
小红说：“明天你们还在这边不？明晚我请客。我结婚了，这是张伟，我对像儿，这是我姐，这个你们叫王哥。”几个人就叫姐，叫王哥，伸手和小伟握手：“没见过呀，是咱们学校的吗？”
小红就笑，说：“不是咱学校的，他没念高中，和我原来一个村的，蜂蜜砬子的。”
陈得刚说：“你家不是县城的吗？我记着你爸在农机站来着。”
小红说：“那是后来了。我妈和他妈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俩从小就在一起。”
刘斌笑着说：“娃娃亲呗？挺牛啊。现在你们住哪啊？”
小红说：“我们在奉天，结婚了回来上坟，顺便请咱们这些同学吃顿饭，就是有点儿凑不齐了。”
刘晓冬说：“夏秋帮着联系呢，市里的几个都能回来，也能凑上十几二十个人，下面堡里有几个明天得去接一下，你们车明天跟我跑一趟吧，这边下面坐客车不太方便。”
小红说：“行，明天几点？让王哥跟你去。”
刘晓冬说：“上午吧，九点来钟。”
王继伟说：“行，到时候你过招待所来一下，咱俩一起走，我对这边不熟。”
陈得刚问：“招待所？你们住县里招待所啊？怎么不住家里呢？”
刘晓冬说：“她家早就搬奉天去了，好几年了，两家都搬走了，这边房子都处理了。”
陈得刚说：“我靠，不知道啊。那你爸工作怎么弄的？”
小红说：“调过去了。”
老板端着蛋糕出来，小心的放到桌子中间，笑着和刘晓冬几个打招呼。
小静也冲好了果珍，端出来一人一杯放在面前。
老板拿了几个纸盘和塑料刀叉放到桌上：“尝尝吧，看怎么样，我这蛋糕还是挺好吃的。”
小伟说：“你再去弄一个吧，这个不够分。”
刘晓冬摆摆手：“不用，我们就坐着说会儿话，中午吃饭了，你们吃你们的。”
秦雪梅拿着小刀把蛋糕划开，切了一块给小红，小声对小红说：“和咱家的不一样，窟窿眼儿这么大。”
小红侧头看了看点点头，说：“江浙人的都是这样，原来我们买过。”切了一块给王继伟，秦雪梅给小伟切了一块，小伟说：“吃吧，自己弄。”
刘晓冬把椅子往边上拽了拽说：“来老板，咱们坐这边，让他们吃。他们中午没吃饭。”几个人坐到一边去了。
郑小秋对老板说：“那边房子租完了，这两天开始收拾，到时候你得过去帮着打样儿，还有包装盒这些，你不得送点儿啊。”
老板笑着说：“你花钱学技术，我该教的也教了，你也不能赖上我呀。打样儿得另算钱，包装盒，这东西虽然也不值什么钱，我给你们个成本吧，还有其他的料什么的，我给你们成本。”
第1144章 我来我来
郑小秋有点儿不高兴，说：“当初我学的时候没少给你钱吧？你当时怎么答应我的？包教包会，对吧？帮着我开店，打样什么的，对不？还有这些用料，说你帮我弄。这个我自己出钱可以，但是你怎么也得送点儿啊。”
老板摇摇头说：“打样儿肯定得另算钱，我得把店关了去好几天呢，不算钱我不得赔死。你学技术我收学费不应该呀？该教的我也没说藏着，对不？
来回你来练手我挡了吗？那油糖米面的，不都是钱？奶油你用了多少？对吧？我是尽力了，该讲的教的我都没藏着，你自己学成啥样我管不了，对吧？”
郑小秋说：“是，我来回学习用东西了，那也是应该的呀，我不用东西怎么学呀？那也不算浪费吧？咱们当初讲好了我开店你得帮忙，你也是答应了的。”
老板说：“我是答应了，你给了我多少学费呀我的哥？我还得关门好几天去帮忙？南坟那么远，一来一回再打样啥的，得三四天四五天吧？
我一走店就得关，这损失不能我自己担吧？那我把学费退你得了，你把你用的油糖面蛋奶油啥的钱给我，就算我没教过你，行不？”他弹了弹烟灰，笑嘻嘻的看着郑小秋。
郑小秋说：“你这是怎么说话呢，那怎么就能当没教过？”
陈得刚拉住郑小秋说：“别吵别吵，那啥，老板你也别这么说，这这这事吧，你看，他还不是在你这学的嘛，俺们手里也没多少钱的，开个店也，不容易，也不知道将来怎么样，是不？你该帮忙还得帮。”
他明显属于那种，脑子转的比嘴快那种人，感觉就是语言组织跟不上思维，说话有点卡顿，需要手势来补充。
“俺们也不是非得，让亮子你搭钱帮忙，但是吧，事吧，总得有个说法，对吧？你有什么呢，就提，咱们商量，是不？你不能不能这么说呀。”
老板说：“三千块钱，我去呆五天，行不？”
郑小秋拍了一下桌子：“你疯啦？知道三千是多少钱不？”
陈得刚摆着手说：“亮子亮子，三千有点儿，有点多了。俺们一个月工资才一千来块钱，你这一下整仨月的。”
老板指了指边上说：“你看我这，我和市里温州人学的你知道吧？我也领你们去看过。当初来给我打样就两天，收我五千块钱，我现跑小静家去借的，加上她舅大伙凑的。
开店哪有不花钱的呀？你还想开店挣钱，还啥钱也不想花，哪有那好事儿？你光想着你自己呀？行了，我也不多说啥，两千，不能再少了，两千不想给那就算了，爱咋的咋的吧。”
秦雪梅凑到小红耳边小声说：“不好吃。就这样有人买吗？”
小红撇着嘴点了点头，说：“没接触过的分不出来什么。”
秦雪梅拿小叉子叉起一块奶油：“你看，这一冷是硬的，像不像蜡？”
小红说：“嗯，就是像。咱家最开始也是用的这个，还被人骂过呢，说拿蜡糊弄人。”
秦雪梅喝了口果珍：“为啥呀？凭啥骂人？”
小红说：“那个傻货，把上面摆的真蜡给吃了。就是那个寿桃那样的，那是真的蜡，上面有捻儿。”
秦雪梅捂嘴笑起来。小伟感觉今天好像秦雪梅特别开心，也不明白为什么，反正这样挺好的。
“她是不是骗人？哄我乐。”秦雪梅问小伟。
小伟摇摇头说：“不是，真的。当时吵了半天，差点要砸柜台，后来栗玟报警了。”
秦雪梅问：“那后来咋整了？”
小伟说：“做实验呗，拿块打好的奶油，到外面雪里放一会儿拿回来让她看，又拿蜡出来点着，警察就把她弄走了。什么样的人都有。”
秦雪梅推了推面前的蛋糕：“他这个，为什么没咱家的好吃？”
小伟说：“烤法不一样，这个实点儿，蜂窝蛋糕，成本要低点儿。用料都是面糖蛋油。”
秦雪梅叉想一块蛋糕看了看放到嘴里，说：“我也想学这个，在家里可以烤不？”
小伟说：“可以。等回去我教你。”
那边。
刘晓冬说：“行了，也别吵吵了，得刚你们要做买卖就得舍得投钱，老板说的也有道理。两千就两千吧，人家关好几天门呢。”
郑小秋说：“那盒得给我点儿，还有色素，添加剂，这个行吧？”
老板说：“行，我给你弄点儿，这些又不是什么值钱玩艺儿，加起来百八十的。最贵的就是乳化剂，这个我给你拿一桶，能用段时间了。”
郑小秋说：“蛋糕盒呢？”
老板说：“那一套两三块钱，你指望从我这拿够用啊？可能不可能？”
郑小秋说：“行，那我不要盒，你把你原来的蛋糕模子给我一套行吧？反正你好几套呢。”
老板舔了舔嘴唇，想了想说：“我也是真心服了，那东西找薄铁的打一套也就百八块钱，行行，给你。以后我再收徒弟啥的我特么让车撞死。真是服了。豆油和糖不用我拿吧？”
陈得刚乐了，说：“行行，就这样吧，俺们那边房子收拾好了给你打电话，完了你就过去，行不？”
老板说：“行，提前几天吧，提前一个礼拜，我也得准备一下，关门好几天呢。”
刘晓冬站起来拍了拍身上，问小伟：“你们还有事没？”
小伟说：“没事。”
刘晓冬说：“一块走不？”
小红说：“走吧，也吃饱了。王哥你饱没？”
王继伟把果珍喝完，放下杯子说：“行了，垫垫就行了，这玩艺儿太甜。”
一个三二蛋糕还剩了三分之一。
小红拿钱付账，刘晓冬说：“我来我来。”
小伟笑着说：“没多钱的事儿，晚上吃饭你出吧。”
刘晓冬说：“行，本来就该我请的事儿。”
一百零四，收了一百，大伙从店里出来，陈得刚说：“那果珍一杯收多少？”
小红说：“八块。”
陈得刚在头上抓了抓：“我操，这也太黑了，八杯六十四，能用上三分之一袋不？”
刘晓东说：“可得了，人家开店不挣钱哪？学雷风啊？”
陈得刚撇了撇嘴：“你们这些黑心的资本家。”
刘晓东说：“行，你不黑，我看你以后卖多少钱。有能耐你不挣钱白送。”
陈得刚想了想说：“我顶多收五块，就是烧点儿开水呗，五块钱行了。”
小红问：“去哪呀？”
刘晓冬左右看了看说：“要不去唱歌吧，去歌厅，我那地方小了，歌也没人家全。”
刘斌说：“那还不如上哪打扑克呢，唱歌有啥意思。”
第1145章 做买卖，要先定位
小红问秦雪梅：“姐你想干啥？”
秦雪梅说：“啥都行，反正，扑克我也不会，唱歌我也不会。”
小红说：“你骗人，我都听着好几回你唱歌了。”
秦雪梅脸有点儿红：“我那就是瞎哼哼，不算唱歌，我唱不出调儿。”
小伟说：“练练试试，姐你应该能行。”
刘晓冬说：“那得看拿没拿过麦克风，要是没拿过还真不好说。那个和这么唱是两码事儿。”
陈得刚说：“这一辆车也坐不下呀？”
郑小秋说：“你们去吧，我不去了，我回家看看我弟学习去。”
刘斌说：“都一起来的你不去算怎么回事啊？我和晓冬还是特意陪你们来的。”
郑小秋说：“真不去了，我回去看看我弟弟学习，明天就得回南坟了，现在也没时间管他。”
刘晓冬说：“不去不去吧。那咱们到底去哪干什么呀？就在这杵着？”
郑小秋说：“那你们玩吧，我就先回去了。得刚你那边没事儿吧？”
陈得刚说：“没事儿。那我不等你了啊，我明天不一定回。”
郑小秋点点头，冲大伙乐了一下扭头走了，走了几步头一偏甩了一下发型，小红噗哧一声乐出来，小声说：“走远了我才发现，他有点儿内八字儿。”
刘晓冬说：“不用搭理他，他那性格本来我就烦，总拿自己当个事儿似的，啥也不是。得刚你真要就这么和他合伙呀？”
陈得刚说：“不合咋整？我也不会呀。这东西应该能行，挣钱。”
小红问：“你们怎么合伙？”
陈得刚说：“他出技术，我和另外一个出钱，然后俺仨平分。”
刘斌笑着说：“我是不敢，就看着你们发财吧，也没钱往里投。”
小红问：“要投多少啊？”
陈得刚说：“俺俩一个人两万。”
小伟说：“走吧，去哪？在这站着怪冷的。”
刘晓冬说：“去曼丽吧，来上车，得刚我先送他们，然后再回来接你们。”
小伟说：“也没多远，你把小红和我姐送过去，我们慢慢走吧，没几步的事儿。”
小红拉着秦雪梅上了车，小伟说：“继伟你也上车。”王继伟没吱声，低头上了副驾。
刘晓冬按了声喇叭开着车走了，小伟他们三个顺着马路往那边走。这会儿雪小了些，天色也没那么阴了，有点儿起风，雨花在风中被拉成了斜线。
刘斌走路外八字，晃的厉害，一看就是社会人那种，斜叼着烟卷儿，问小伟：“哥们你是哪的？以前没见过。”
小伟说：“我初中都没念完就回家种地去了，要不然比你们大一届。”
刘斌说：“那你牛逼呀，把王小红娶了。你现在干什么呢？”
小伟说：“混呗，做点儿买卖。小红上高中那会儿我就在县里盖楼，后来她去奉天上学我就跟着去了，一直干到现在。”
陈得刚问：“奉天买卖好做不？应该比咱这边强。”
小伟说：“地方大，人多点儿，肯定比这边强。不过买卖这东西，用心干在哪都挣钱，县城还不是有那么多挣钱的。市里地下和永丰多火呀。南坟我没去过不知道，那边厂矿多，应该也行吧？消费应该高。”
陈得刚说：“到是，那边三大厂矿，大部分人都是工人，月月有工资，消费能力比咱这是强多了。”
小伟问：“那边没有蛋糕店吗？”
陈得刚说：“现在没有，就有江浙人开的，也不是什么正经蛋糕店，那边人买东西习惯上市里。”
刘斌说：“区里上市里，市里去省里，有钱的都往大地方跑，正常。咱这边工业化厉害，商业落后了。”
陈得刚说：“关键是同样的东西奉天便宜呀，谁买东西一样的还买贵的？”
小伟说：“其实都一样，看你盯着哪个消费群体呗，不可能一个买卖把所有人都占了。”
嘀嘀，刘晓冬的桑塔纳从前面开过来，停在几个人身边。
“上车。”刘晓冬摆了摆手，小伟笑着说：“你到是挺快的，我在雪地上不敢快开。”
刘晓冬说：“你开的少，我这县里市里天天跑，练出来了，奉天那又宽又直的练不出高手。”
几个人上车，刘晓冬一打方向盘冲了出去，带起一股雪烟。
其实也没多远，几百米，一脚油也就到了，车停稳大伙从车上下来，刘晓冬把车往前提了一点儿贴到路边。
小伟抻了个懒腰，说：“做买卖呀，还是得先定好位，看你想把东西卖给谁。”
陈得刚说：“卖给谁有啥不一样，东西做出来摆那，能管得了谁买呀？”
小伟说：“服务也是一部分。”
小红说：“对呀，主要还不是看服务，服务作好了贵点儿应该也不算什么吧？”
陈得刚说：“操，我到是想做成五星级，那不得投钱嘛，两万都没有呢。凑和着开起来就行了，东西弄出来有人买就好，挣钱应该能挣，那就行呗。”
小红说：“可是，”
秦雪梅拉了她一把，看了看小伟，小红就闭上了嘴巴。
小伟说：“买卖是自己的，各有各的干法，自己满意也就行了。”
刘斌说：“这话对，先支起来看，行了再想办法呗，不行损失的也不多，一下弄多了压力多大呀。”
小伟笑笑没吱声，扭头看了看这家歌厅的门脸儿，大幅灯箱，用板材做的假石门楼，上面拉了不少彩灯，有点儿和满天星挺像，但不是一种。
刘晓冬说：“这算是咱县里挺上讲的歌厅了，还有外国红酒卖，一会儿你们尝尝。”带着大伙进门。
一进来是个厅，不算大，一面是吧台，一面摆着沙发，上面坐着三个男的在打扑克，听见动静扭头看过来。
“哎哟刘老板，稀客呀。”三十多岁的老板娘从吧台那迎过来，长的还可以，有腰有屁股的。这年头还没有神奇的化妆技术，美女就是真的美女。
刘晓冬说：“在你面前谁敢说是老板哪，三哥不在呀？”
老板娘看了一眼几个人，说：“这会儿没在，谁知道又让哪个狐狸精勾去了，我也管不了。唱歌啊还是喝酒？”
这会儿歌厅里还有类似后世酒吧+饭店的服务。
刘晓冬说：“唱会儿歌，晚上去三千里吃狗，你去不？”
老板娘说：“可拉倒吧，我可怕夏老大杀过来。你也就是媳妇儿不在跟我穷得瑟吧。上楼。”
刘晓冬对小伟说：“他家设备还行，比我家里那强，在县里也算排前面的了，地方也大。”几个人跟着老板娘上楼。楼梯就是水泥梯，上面蒙了一层红色的薄地毯。
第1146章 人头马XO
二楼楼梯口一个小厅，然后两边就是走廊，一排包房，看着是把整个二楼全打通了。
还有三楼，刘晓冬没提小伟也没问，能想像出来是干什么的地方。
进了顶里面的包房，也是这家店最大的包房，正面是投影，靠墙摆着半圈沙发，两个茶几，中间空着的地方就算舞池了。屋里空气有点儿闷。
这时候还没有什么点歌机，都是人工放歌。角上有个操作台，里面一台影碟机，一台监控电视，屏幕比巴掌大不了多少。其实一个包间也就是相当于外面一个小歌厅。
老板娘问：“喝啥？用点儿下酒菜不？”
刘晓冬问小伟：“喝点什么？”
小伟说：“你们随便吧，我平时不太喝酒。要不来瓶红酒吧，老板你家红酒是甜的还是不甜的？”
老板娘说：“俺家是正宗的外国酒，都那个味儿，外国人不喝甜的。要不你兑点儿饮料吧，现在挺流行这么喝的。别的还要点儿啥？”
小红说：“弄点什么热乎的，管着果珍还是奶粉的，麦乳精也行。”
刘晓冬看向陈得刚：“你们呢？”
陈得刚说：“我也喝热的，我不想喝酒。”
刘斌说：“来几瓶啤酒呗。”
刘晓冬说：“行，来瓶最好的红酒，来一打啤酒，再弄几杯热乎的，三杯。你拿个暖壶来吧。”
老板娘看了看小红和秦雪梅，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几个服务员进来，把酒，酒杯摆到茶几上，一个打开投影和影碟机，把厚厚的歌单拿出来递给刘晓冬。
刘晓冬把歌单递给小伟：“来点歌。”
小伟说：“先让他们唱，我没怎么唱过，听就行了。”
刘晓冬说：“王小红你先来一个吧？”
小红说：“我暖和暖和的，你们先唱吧，我听听你们啥水平。”
陈得刚从刘晓冬手里拿过歌单翻：“我来。有什么呀，不就是唱个歌嘛。来老刘，你先整一首。”
刘斌斜了陈得刚一眼：“你会唱歌吗？”
陈得刚笑着说：“不就是唱歌，算啥呀，你听着我给你整一首深情的。”
刘晓冬来回看了看说：“人有点儿少，这玩艺儿就是人多才热闹。要不再叫几个过来不？”
小红说：“你想叫就叫呗，你的地盘。”
刘晓冬拿出电话到外面去打。
陈得刚点了一首忘情水，刘斌点的是光辉岁月。
边上服务员把啤酒开了倒在杯子里。
音乐响起，陈得拿着带着长长粗线的麦克风走到投影幕前。
老板娘拿着瓶红酒进来，另一只手里拎着几瓶雪碧。雪碧可乐这会儿已经是非常流行的饮料了，还有旭日升冰茶，大白梨，后两种现在已经消失了。
拿来的红酒是人头马干邑，这是进入中国最早的法国葡萄酒了，‘人头马一开，好运自然来’，黄霑给人头马写的广告词让人头马从80年代就驰骋在中华大地上，经久不衰。
小伟接过来看了一眼，蓝标XO，普通陈酿，但是国内这会儿所有卖的人头马都印着XO，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多四十年以上酒。
其实这会儿人头马在国内已经建厂了，算是国产酒。国产的全是XO。
小伟把酒递还给老板娘，问：“这酒多少钱哪？”
老板娘说：“这可是法国的，最好的酒了，人头马XO牌，本来卖一千五，刘老板带来的，给你们算一千。”
小伟笑了笑，问小红：“是干邑，喝不？”
小红匝了匝嘴：“瓶挺好看的。干邑不好喝。姐喝不？”
秦雪梅说：“我没怎么喝过，不知道什么味。能喝完哪？”
小红说：“那就开了尝尝吧，不是还有雪碧嘛。”
小伟点点头：“那就开吧。”刘斌在唱歌，陈得刚凑过来：“哎我，人头马啊，我得尝尝。”
人头马在这个年代名气太大了，简直就是外国酒的代表，还是好外国酒的代表。全民皆知。
开了酒，小红尝了一下脸就抽抽到了一起，拿杯兑雪碧喝，说：“太涩了，咽的难受。”
秦雪梅闻了闻，舔了一小口：“闻着好闻，不甜，说不上来的味儿，确实难喝。”
小红给她倒雪碧：“兑这个，兑这个就甜了。”
小伟笑着说：“你们这真是遭贱东西，人家研究了好些年，好不容易把糖弄出去了，你们再往里加。”
小红说：“那不得好喝算吗？他花再长时间再大代价不好吃我也非得吃啊？”
陈得刚也倒了一杯，喝了一口巴嗒巴嗒：“我靠，感觉和泔水似的，这外国人喜欢的玩艺儿真特么怪。兑上雪碧能喝不？我也兑点来，尝尝。”
小红拿一瓶雪碧递给他：“就是甜了，喝着就顺口了。”
刘斌过来拿了瓶啤酒喝了一口：“来来唱歌唱歌，那有什么好喝的。”
刘晓冬推门进来：“特么打了一圈儿，没人哪。夏秋和咱们几个同学过来。”
刘斌说：“年底了，都忙着挣钱呢，谁像咱们这么闲呢。你刘老板是挣够了，我和得刚是就那点死工资，没啥盼头。”
陈得刚说：“那开店让你出钱你怎么不出呢？你再进来一个人一万来块就够了。”
刘斌摇了摇头：“算了，我不想和郑小秋掺合，人够多了。以后看看寻摸干点别的再说吧。”
刘晓冬说：“谁知道了呢，我也有点儿烦他，像个女的似的，啥也不是完了成天还感觉挺牛逼。”
陈得刚说：“就是算计点儿，还行，也没你们说的那么难看。人家不是有技术嘛。”
刘晓冬掏烟给小伟扔了一根，坐下说：“你不会自己去学呀？”
陈得刚摇摇头：“嗯，学不会，我动手能力不行，就这么挺好，别人干跟着挣点就行了。”
刘晓冬摇了摇头：“算了，我不说了，你自己看着弄吧。你现在和谁在一起呢？”
陈得刚说：“车秀艳。”
刘晓冬乐了，对刘斌说：“这大情圣，归拢一圈儿和车秀艳弄一起了。那刘金花怎么弄了？靠，你这妇女关系太基巴复杂了，咱管不了。”
第1147章 谁特么都敢碰（给温润如玉+7）
刘斌说：“能耐呗，那会儿白马王子。跟你说你得看住，你家夏秋还追过他呢。”
陈得刚说：“那会儿不懂事呗，同学瞎传的，哪有的事了，瞎说。”
刘晓冬说：“追就追呗，还不成我老婆了。哪个少女不怀几天春哪。”
大伙这么唱着歌说话，时间一点一点儿过去。
夏秋带着四个同学推门进来：“我的妈呀，你们不能少抽点儿，这屋这味。王小红你也不管管。”
小红起来去和几个女同学打招呼，说：“就出来这么一会儿管他干啥？”几个女的凑到一边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秦雪梅站起来问小伟：“厕所在哪？”
小伟说：“我也不知道。晓冬厕所在哪了？”
夏秋说：“我知道，走，我也去一趟。特么天一冷就总想撒尿，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了。”
刘斌说：“是不是让刘晓冬鼓捣坏了？你得去看看。”
包房里全都一愣，哈哈大笑起来。
刘晓冬说：“冷尿热屁，有数的，竟特么瞎扯。你肯定找不着媳妇儿。”
夏秋去刘斌腿上踢了一脚，挽着秦雪梅出去了。
刘晓冬说：“还用再拿点儿酒来不？你们喝啥？”
后来的几个女同学摇头：“热水就行，啤酒太凉了。”
刘晓冬说：“那有人头马，她们兑雪碧喝呢。王南你不是挺能喝的吗？”
王南说：“这么冷喝个屁呀，唱歌唱歌，挺长时间没出来玩了，一天累的要死也挣不着钱，哪有你刘老板这么潇洒。歌单呢？”
小伟把沙发上的歌单递过去，小红问：“王南你在哪上班呢？”
王南说：“农业局，今年弄那个养殖种殖，天天下去溜，弄报表，腿特么都细了。”
小红又问另三个同学：“你们都去哪了？”
就听外面走廊里突然一声女人的尖叫。
一直坐在一边拿了瓶啤酒嘬的王继伟刷的一下起来出去了，刘晓冬也往外走：“听着像夏秋呢？”
小伟刘晓冬陈得刚刘斌几个都从包间里走出来。
厕所在走廊的另一边，那边围着几个人。王继伟已经跑到地方了。
几个人走到近前，就看见王继伟把夏秋和秦雪梅挡在身后，冷冷的看着几个男的。五个。
小伟看了看秦雪梅，没看出来怎么了，问：“怎么了？”
夏秋说：“他们耍流氓。”
刘晓冬看着那几个男的问：“怎么了？”
夏秋说：“动手动脚的，要拽我们进他们包间去。”
对面其中一个男的说：“怎么的呀？叫你玩玩不行啊？装什么纯哪？”
刘晓冬问夏秋：“弄着你啦？”
夏秋说：“拽我俩，说我俩是这的小姐。特么你妈才是小姐呢，你全家都是小姐，卖货。”
那男的说：“拽你是给你脸知道不？特么爷们能看中你俩你得荣幸懂不？”
小伟看了看秦雪梅，好像没吃什么亏，问：“姐他扯着你啦？”
秦雪梅有点儿怕，她性子本来就弱。点了点头，看了看挡在身前的王继伟出了口长气，拽着夏秋想往小伟这边来。
那男的拿手一指：“你俩走一个我看看？特么翻天了，挠完人想走啊？今天进来陪哥几个乐呵呵，吹几瓶就完事，要不然特么把你们弄去卖了。操的。”看了看手背。手背上有两条血凛子。
刘晓冬说：“哥们你混哪的？怎么这么牛逼呢？这县城呆不下你啦？是不？”
老板娘急匆匆跑上来：“别动手别动手，误会，哎呀。都是老三的朋友。”
刘晓冬看向老板娘：“你们熟人哪？”
老板娘说：“老三的朋友，这不老三没在嘛，上来玩一会儿等老三过来。这扯不扯的你说。那啥，涛子啊，这也是老三朋友，不没什么事儿吗？都给老三个面子，算了。行不？”
涛子说：“我给她们点脸了，看着质量挺好寻思唱个歌喝一杯，上来就挠我。怎么老三就能压我呗？”
老板娘说：“哎呀不是，等会儿我和你说，行不？那啥刘，你们先回去吧，没事了。”
涛子说：“走一个我看看，来，我听听老三怎么说。怎么的呀？来你家地盘了呗？”
老板娘说：“涛子你给我点儿面子行不行？一会儿我和你说。你要怎么乐呵，我陪你来，行不？”
小伟问刘晓冬：“你和这老板，关系挺好啊？”
刘晓冬说：“我算个屁呀，我老丈人的面子。”
小红走过来：“怎么了？姐咋了？”过去挽起秦雪梅。
秦雪梅说：“堵着我们说去他们包间喝酒什么的，吓死我了。上来就拽，还不让走。”
小红扭头看向涛子几个：“都特么能耐了，谁特么都敢碰。王哥把他们弄住。”
王继伟看向小伟，小伟点点头，对刘晓冬说：“我处理吧。”掏出电话。
王继伟上去一拳打在涛哥眼睛上，扳着脑袋在膝上就是一下，嘣的一声，涛哥就倒下了。
然后一脚踹小肚子撂翻一个，啪啪啪连着几拳打在第三个人脸上，那两个刚想退王继伟已经近身了，搂住脖子脚下一别放倒一个，顺便在脸上踢了一脚。
最后一个刷的蹲了下去举手抱住头：“服了，认输。”
王继伟收回拳头，从腰里扯出手铐来把涛哥胳膊扭过来铐上。
小伟这边也打通了电话：“姐，叫几个警察过来带几个人，五个人。在曼丽歌舞厅这边，二楼。”
涛子这会儿清醒过来了，晃了晃头，鼻子的血甩了一身：“我肏你妈。”
小红拽着秦雪梅和夏秋跑到了小伟身后，上下左右的看俩人受伤了没。
老板娘直跳：“妈呀，别动手啊，这咋整啊。你们看着点儿。”对几个店里的服务生（打手）喊了一句，跑下去打电话去了。
涛哥扭了几下没站起来，才发现自己被铐上了，呲牙笑了一下：“尼马，警察是不？肏你妈我让你牛逼，我扒了你皮，敢弄死我不？肏你个妈。”
王继伟冷冷的看着他。
王桂芳这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到是也没急，小伟在她心里太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