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8章咱们慢慢磨
继大娘说：“妈呀，刚才差点没把我吓死，这是什么人哪这是，上来就又砸又踹的，我三块钱进的货他要五块，我们不进就说把店砸了让我们全关门。结果，结果警察还管不了。”黄建发看了一眼一脸不自在的王志礼，说：“警察办案子限制多，没事，我们管了。”车声响，秦局从车上下来：“怎么了这是？”王志礼给秦局警了个礼：“秦队长。这三个过来捣乱的，强买强卖，让嫂子在他们这进什么烟，不进就说要砸店啥的，踹了几脚，把架子弄翻了。完了我过来，你说，这事我们派出所咋弄啊？就这情况，带回去也没法整，顶大天罚两百块钱完事，嫂子这生我气呢。黄营长过来帮忙。”秦局走近了打量了三个人一眼，对黄建发说：“你们怎么弄？”黄建发说：“他说是给哪个四哥跑腿的，我去见识见识，请过来，完了带回去。我们没什么限制也没那么多讲究，这事不把根刨了总是个麻烦。”单红鹃说：“秦叔，他们刚才可凶了，骂骂咧咧的连踢带踹，把大娘都吓着了。说让我们店开不成，都砸关门。”秦局问：“谁踹的？”单红鹃一指那个分头：“他，还要打我呢。”秦局反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响声都是闷的，分头被打了个趔趄，要不是当兵的拽着就摔了，半边脸眼看着肿了起来，鼻子也出血了。秦局看了板寸：“我是刑警总队的队长，我姓秦，记住没？把你们干的事，身后的人老老实实掏出来，我保你个两年，要不然你们就在里面蹲着吧，咱们慢慢磨。”王志礼在门外边对两个联防说：“真特么过瘾，还得是刑警。等等特么我也报名干刑警去。”杨志问：“你们那个四哥在哪？在什么地方？”板寸有点怕了，看了看杨志又看了看秦局，咽了口唾沫：“我，我随口瞎说的。哥，几个大哥，我们真错了，知道错了，你们说怎么的都行，行不？以后我看这牌子躲着走。”这年头，一个刑警总队的队长说把谁送进去呆两年真的不要太轻松，他自己直接签字就好使。劳教是不需要法院判的，属于行政处罚，就算不劳教，扔看守所里呆个一年半年那也就是一句话。秦局看了板寸一眼，扭头对黄建发说：“那就麻烦你了黄营长，我明天接手。”黄建发笑着说：“小事儿，你忙去吧。”秦局对站在收银台里的继大娘说：“嫂子，不用怕，有我们呢。我今天有事儿，明天我给你个结果。”看了板寸一眼拎着包上楼去了。他今天真有事，要去给孩子开家长会，要不然也不能回来这么早。黄建发这边把板寸和两个分头弄到值班室里。黄建发拽个凳子坐下，说：“说吧，你们那个四哥在哪？”板寸挤个笑脸说：“哥，我们真知道错了，再也不来了。这点事儿其实也不值当，是不？”黄建发说：“我是****部队中校，我叫黄建发，你有后台可以叫出来怼一下。大老爷们一路硬到底，你这算是个啥？”板寸说：“哥，真没啥，我们这，就是看他们店挺多的，寻思弄点烟酒挣俩，他进谁的货不是进，是不？真不是纯心惹事，更不是惹你们。长毛就是混习惯了，说话就那样，嘴巴狼藉的愿意动手，其实真不能，做买卖咋能打人呢，是不？这事我们错了，是赔礼道歉还是赔钱都认，行不哥？”黄建发摇了摇头，说：“晚啦，现在你把你那个四哥弄过来，把你们以前的事都掏一掏，这是你唯一的道儿，明白不？我和你说实话，你们这伙人这次是栽了，你不把你后边人招出来，那就是你们三个顶，十年逃不掉。你自己琢磨。”板寸脸白了一下，问：“哥，我能问问招着谁了不？这怎么了你们当兵的刑警都来了呀？”黄建发笑了，说：“你们不是猴奸猴奸的吗？看着这店开的全省都是还敢来，这不是作死吗？不长脑子啊？刚才进来看着牌子没？军地共建，警民共建，当那是开玩笑啊？那便利店里上班的一半是警察家属，你说砸就砸？也不盘盘道儿？”板寸说：“不瞒你哥，我们弄这个，就是吓唬一个是一个，真叫我们干什么也不敢。这都是和和平那边二哥学的，往小卖店卖烟，听说一年弄了好几十万，我们这不就是跟着凑个热闹嘛。保证就这一次，完了我出去和道上哥们说一声，这店儿以后保证没人闹，行不？”黄建发说：“你还是说说你那四哥在哪吧，扯别的都没用。说句实话，你今天砸别的店可能还好说点，估计顶大天拘你们几天，罚点钱的事儿。你们得瑟得瑟跑这边来了，这不是作死吗？总部就在这，这么个大楼你们看不着？心里没点儿逼数？你们刚才骂的那人知道是什么人不？我们司令见着都得笑着说话，今年年三十省里书记来一起包饺子过的年，你说骂就骂，说吓唬就吓唬，完了一句错了就没事啦？”杨志说：“我就没整明白，你们是怎么找到这边来的？”板寸说：“我们打听了，说这边是总店，进货都是这边说了算，这不就寻思这么多店，哪怕就弄一次也得个几十万的，真就是过来卖点儿烟，没想弄别的。”黄建发扭头看向门外：“小伟，在这，不用去了，没事了。”小伟走进来：“怎么回事啊？说把我大娘吓够呛，就这几个？”黄建发说：“就这仨，来卖烟的，看便利店店多，想弄一把。没事，就踹了收银台几脚，也没打人，估计嫂子也就是当时吓一跳。秦队长刚才也过来了，明天来接人。”小伟看了看板寸三个，问：“背后是谁呀？有多少人？”黄建发说：“我这正问呢，说是叫什么四哥。你不用管了，今天我把人给你抓回来，保证一个也跑不了。”小伟点点头，说：“行，麻烦你们了，完了人先弄你们院里去，明天我叫刑警队过来接手。把他们相关的都拎净，省着闹心。正好有两个所任务完不成，凑个数。”黄建发说：“啥任务？严达名额？”小伟说：“嗯，各个所都有任务，集贤和万柳这边好像都差点儿，咱就当帮个忙了。”板寸呱叽就跪下了：“哥，我错了，我认错，我赔钱，行不？你大人不计小人过。”继83严达以后，93年又打了一批，不过声势上没有83年那么大，也没涉及那么广。其实人也没少抓，从快从严从重的基本理念没变，只是没像83那么猛。83年那会儿，砸块玻璃都是三年。有个骑自行车卖冰棍的，别人一喊正好停女厕所门口，刚卖了一根冰棍，后边从女厕出来的叫了一声。五年。那会儿都是旱厕，男人走道遇到女厕所都是绕个大圈走。板寸真怕了，这要是和严达挂上那就算完了。小伟看了他一眼，和黄建发点点头，扭头出去去便利店了，看下继大娘，估计真吓着了。
第1089章 罚款经济
黄建发摇了摇头，说：“这是老板，刚才店里那个是她亲大娘，没削你们就算是大度了，哥们。省人大戴表，知道份量不？
三十晚上省里老大来串门儿，和我们师长忘年交，公安厅就是自家后院儿，懂不？人家一出手都是上亿的投资。你们真是傻大胆。
赶紧的，别默及了，说吧，你们那个四哥在哪，赶紧弄回来赶紧了事儿，你过还能轻点。”
杨志说：“不说算了，先弄回去吧，我真就不信了，我看你有多钢。”
板寸说：“哥，我说了，我说了我就完了呀，到时候不得让人整死我？”
黄建发说：“你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秦队长？你感觉他还有机会整死你吗？你觉得秦队长说保你两年是开玩笑啊？我发现，你这小子，有点缺心眼，也怪不得能干出来今天这事来。”
挨打那分头说：“哥，要不还是说了吧，咱扛不住。”
板寸舔了舔嘴唇：“那那那，那，不能说是我们说的说的吧？”
黄建发说：“你说不说？说就痛快点，不说也痛快点，我陪你看大戏呀？”
板寸说：“四哥在在，南二马路。有个饭店和和舞厅，发廊啥的，还有家烟酒店儿。”
黄建发问：“那边有多少人哪？都干过啥事儿？”
板寸说：“也没干过什么大事儿，就往小卖店儿卖点儿烟酒什么的，有时候发廊要个高价，啥的。舞厅有小姐算不？”
黄建发问：“打砸抢这事儿没少干吧？弄死过人没？”
板寸摇摇头：“没没，真没，那哪能呢，顶多就是打一顿，胳膊腿的，小伤。”
黄建发问：“动过刀枪没？”
板寸说：“打架，肯定动过家什，你不动别人也得动啊，也不能眼瞅着吃亏吧？”
黄建发说：“行，你俩，”他指了指另一个分头：“在这，给他们拿纸和笔，写回忆录。你带我们过去。”指了指那个被秦局打了的。
“你们俩啊，我跟你们说，认真点好好写，明白不？你现在是反水了，写的越详细对你俩好处越大，懂不懂？要是有重大事件算你们立功。把他俩分开。”黄建发吩咐了一句，带着杨志出去了。
“老王，在叫几个人过来，多拿点儿铐子。”黄建发在大门口喊了一声：“估计那边人得不少。”
王志礼说：“招啦？那直接去所里拿吧，正好顺路。”
两个辆大解放，二十来个兵哥爬上车斗，先去派出所拿了手铐，又叫了三个警察几个联防员，去了南二马路。
“他平时在哪屋呆着？”黄建发问分头。
分头看了看时间：“这点儿，应该在烟店儿，舞厅还没开呢。平时他就守着这俩店。”
……
这边小伟陪继大娘说了会儿话，看看也没什么损失，也就安慰了几句。
继大娘这会儿也缓过来了，把单红鹃好个夸：“这丫头，辣扯呀，嘁里咔嚓的，今天可全仗着她了，我都懵了。”
小伟笑着说：“行，表扬，继续努力。”
陈辉走进来：“弄好啦？没什么损失吧？”
小伟说：“没有，就是吓一跳。没想到的事儿，还有打咱们主意的。”
陈辉说：“现在都奔钱，社会上这些人想钱都想疯了。现在几大市场，批发市场什么的都有霸子了，连特么卖肉卖菜都有管片儿的。咱们自由商场得注意着点儿，弄不好也得有。”
小伟说：“咱们那他霸什么呀？”
陈辉说：“卖水卖饭，弄点衣服你必须帮他卖这种呗，我听说太原街那边有直接要钱的，保护费。”
单红鹃说：“卖水卖饭的不是哪都有吗？”
陈辉摇摇头：“一瓶水五块，一份饭十块二十，这种，你不吃不喝也得买。”
继大娘说：“妈呀，这不就是抢钱吗？这也没人管管哪？”
陈辉说：“怎么管？你去了他就走，你走了他就去，出摊的敢得罪呀？又不能天天蹲个警察在那。再说蹲警察也没用，我就卖这个价，我又没逼他买，这话怎么说都行。就这世道。”
小伟说：“让保卫部注意点儿吧，有一个抓一个。别的地方咱管不着，咱们商场里不行。”
陈辉说：“你没听人说啊？一盘菜要八十的，剪个头要一百，现在出什么事儿都不稀奇。火车站那片儿全是仙人跳，还不是天天有人上道。”
单红鹃问：“哥啥叫仙人跳？怎么跳？”
小伟说：“就是合伙骗人。我就知道五爱边上开食档卖盒饭的全得交保护费，经常抢地盘打架，还真不知道自由商场里也这样。现在确实有点儿乱了。”
陈辉说：“没人管。现在，体制变了，公务员都考试了你不知道啊？”
小伟说：“知道啊，和这有什么关系？”
陈辉说：“以前是地方有钱，中央穷，全靠发行国库券干事儿。去年不是税改了吗？现在是上面有钱地方穷了，只有编制内公务员和一少部分事业单位有财政拨款，其余的都是地方自负。
完了大头上面拿走了，地方上得做事儿吧？哪来钱？好多单位都是没拨款还有上缴任务，牛逼不？像咱们开店儿是的，自负盈亏还得交任务。”
小伟瞪大眼睛：“罚款？”
陈辉点点头：“咱们现在已经光荣的进入到罚款财政时代了，满大街的红视箍你看不到啊？交通，税务，城建，路政，卫生，消防，公安，全靠罚款运转。
完不成任务就没钱拿。扫大街的都出去包片儿去了。”
小伟说：“意思就是都在想办法完成任务，正事儿没人管了呗？”
陈辉说：“不来钱儿的事肯定不上心哪，本来编制就少，甚至有些单位都没编制，怎么过？”
小伟说：“还是让下面注点意吧，各方面查一下，别哪天叫人罚了。”
陈辉说：“商场消防这块是个问题，还有就是栗玟这摊了，最容易出问题的地方，还有饭店。”
小伟说：“要不，把各部门的罚款标准拿过来，咱们内部出个文？”
陈辉摇摇头：“用处不大，像饭店厨房，除非你不用，用了就有问题。”
第1090章 敌人要来了
强卖烟酒的闹剧就这么过去了，那个四哥其实挺冤的，都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进去了。
他就是让下面小弟出去找小卖店卖烟，吓唬吓唬人，怎么也没想到小弟心太大，弄便利店去了。一般混社会的其实眼睛都贼亮，谁能惹谁不能惹门清。
不过说冤到也不对，身上也是不少事。
在这个年代出来混没事的太少，打架砸店砍人的事儿都少不了。东北人本来就愿意动手。
自由市场里也果然有卖水卖盒饭的，警告了几次抓了几个也就老实了，到是商户感动够呛，一下子忠诚度提高不少。
七月十号，小红又放假了，和秀儿带着贝贝回了县城。
几个学校工地要去看看，让贝贝和亲妈呆几天。
王桂芳的婚事已经判了，强制解除了婚姻关系。
这个夏天整个辽东刮起了桑拿娱乐风，小浴池都淘汰了，大型洗浴中心越开越多，越开越大，搓背按摩捏脚演艺吃饭娱乐一条龙，装修一个比一个豪华。异性搓背七十块，爆火。
大型迪吧也出现了，老百姓也知道了啥是摇头丸。
二十四号，秀儿的录取通知书下来了。人大。
老陈两口子看来是真喜欢这丫头，不过，也难免有加深和小伟家感情的意思。人之常情。
四叔四婶高兴坏了，回村里摆了流水席。
八月中，冰城拆迁结束，整个场地平了出来，开发公司冰城办事处挂牌，省市区三级党政领导，军区代表，兄弟公司一起举行了隆重的奠基仪式，登上了龙江和辽东新闻。
小伟和陈辉说：“我还以为今年都动不了呢，没想到还挺快。”
陈辉说：“这么大投资他肯定急呀，不开工钱就不落地，钱不落地他没政绩。这活影响力应该不小，得让老侯那头上点心。”
小伟说：“我月底送秀儿上学，你去不？”
陈辉说：“得去，把孩子抱去呆几天，那院子不也得去看看哪。月底成院长那边方案能出来不？”
小伟说：“我问了，能行。也就是在原来图上修修改改的，快。风格还是那样。”
陈辉说：“听说西站是中古式，飞檐碧瓦那种，咱这欧式能行？”
小伟说：“没事儿，又不挨着。”
陈辉点了根烟，头靠在沙发背上看着天棚说：“这就要正式进京啦，那边竞争可大呀。那边地产这块早就开始了，比辽东早好几年，有名有实力的公司不少。还有商场。心里没什么底。”
小伟说：“慢慢来呗，那么大地方，各干各的，管人家干什么？这回，咱们多转转看看。”
陈辉说：“饭店得开过去，让五哥过去呆段时间，得给饭店找个地方，一炮打响。”
小伟说：“那边有钱人比奉天多，应该好干。组织点儿精兵强将吧。”
电话叫起来，小伟接通，是张经理。
“小伟，我打听着个事儿，韩国人来奉天开超级市场了。”
小伟看了陈辉一眼，问：“在哪？”
张经理说：“在北站那边，好像和平也在谈，具体情况我还没拿到，正找朋友问。”
小伟问：“多大规模知道不？”
张经理说：“怕是小不了，怎么不得几万平，人家在这块比咱们成熟。”
小伟想了想说：“你盯着点儿吧，看能不能打听着具体的。其实也没什么好耽心的，咱们这边开建了，他来的话还不是得新建，怎么也在咱们后面。”
张经理说：“也不好说，十二线那边有那么大的地方。行吧，我再打听打听。”
放下电话，陈辉问：“怎么了？”
小伟说：“敌人要来啦。张经理说，韩国人要过奉天来开超级市场。”
陈辉问：“在哪？什么时候？”
小伟说：“具体的他去打听去了，说是在和市里谈。开就开呗，你还能不让别人开呀？咱做自己的就行了，等他们开了去学习学习。估计，在经营上得比咱们强。人家有经验些。”
陈辉说：“要开哪有那么快，谈条件签合同，投资建设，招人培训，开业，三年都是快的。哎，你听说没，中街要建个大商场。”
小伟摇摇头：“没听过，谁说的呀？”
陈辉皱着眉头想了想：“记不清了，事肯定是真的。就在文化大楼那块儿，说是要建个亚洲最大的商场。农行投资的。
好像咱们这边现在搞地产的全是银行啊，农行最活跃。你们市里那几个不也是农行干的嘛。”
小伟说：“银行有钱呗，好像现在是个银行都有个地产开发公司。挣钱哪。”
陈辉撇了撇嘴：“你们市里那个跳楼了你不知道啊？好几个亿对不上了。现在搂钱的太多了，什么吃相都有，层层面面的，哪边他敢得罪，最后人家拿钱拍拍屁股走人，他连说都不敢，只能出命了。”
小伟问：“陈婶他们查出来的？”
陈辉点点头：“现在，哪个商业银行账都有问题，就是事大事小的事。有些能糊弄过去的其实我妈这边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有些实在是过不去。
我妈上边还有审计呢。弄不好事扯自己身上了。其实这次我妈这边卸了进京也是好事，你都不知道这边多乱，将来还说不上怎么整呢。”
小伟说：“那肯定的，和钱扯上的事哪有小事。让陈经理组织点人去香港吧，去那边看看超级市场，学学，别等韩国人来了现整，太被动了。
让王大卫帮着联系联系。对了还有酒店，让李娜这边也组织几个人一块去吧，看看人家都是怎么弄的。说的再好听也不如实际看一眼。”
陈辉问：“咱不去呀？”
小伟说：“你要想去就去，我这次不去了。京都天京都得送审图纸方案呢，得有个人盯着。人家是大地方啊，肯定和这边不一样。”
陈辉说：“肯定各方面要严点儿，不过，那边私人公司多，其实有些事儿比咱这边成熟。方方面面的，管理上政策上，肯定都有现成的条例规章，我觉得反而比这边好办些。”
第1091章 好丽来
小伟说：“但愿吧，到是希望这样。公家单位什么的我不打憷，到是私人公司我有点儿合计。公家单位大不了不来往，私人什么事不敢干？”
陈辉说：“想那么多干什么，咱们又不是肉，怼回去就完了，多大个事儿。”
小伟说：“你也别总这么想，那边能人多了，还是尽量不得罪人。”
陈辉说：“面子上肯定得过得去，我是说那些装逼上脸的，咱也不用在意他。”
小伟说：“文化大楼要盖那么大商场，不会影响咱们吧？咱们这边最快也得后年，那楼要是拆了咱还得去找地方。”
陈辉说：“等我问问。”拿出电话打。
讲了一会儿，放下电话说：“确定要盖，叫什么东亚广场，市里立项了。农行地产开发，还有什么海南银行地产什么的，好几家一起投资。民营。
文化大楼是商业局文化钟表公司的，等我找人问问情况。边上那中发楼是副食水产公司的，原来我去问过，那阵儿想买下来，人家不卖。我估计这会儿也不能卖。”
小伟说：“这么大工程市里省里得支持吧？下面不想卖就不卖呀？”
陈辉说：“你以为呢？民营商场，市里给点儿招商政策也就了不得了，不可能去给他协调这事儿，得自己去谈。你感觉商业局能吊他？现在都在改制，谁不想东西落自己怀里？”
小伟说：“咱们这边不是就是政府协调的吗？陈叔找人啦？”
陈辉说：“没。不一样，咱们这边都是民宅什么的，街面就两栋小楼，产权还在区里，肯定好办。他这边你看看有多少楼，而且产权全在是商业局副食公司百货公司这些大单位手里。没戏。我找人盯着点儿。”
小伟说：“得盯着点儿，省着到时候措手不急的。要是卖的话不如咱们就直接先买下来。”
陈辉点点头。
小伟电话又响，抬手接通。
小栗玟的声音响起：“哥，你还什么时候去喜都？”
小伟说：“隔几天我要去京都，喜都得年底了，干什么？”
栗玟说：“那边给我来电话，说有人开蛋糕店了，老板是几个巴蜀的。”
小伟问：“哪种店？和咱们一样还是。”
栗玟说：“和咱们一样，不是江浙人那种。说是店面也不小，也上的鲜奶。叫什么，好丽来。”
小伟问：“咱们店都开起来没？弄了几家了？”
栗玟说：“三家，有两还没开业呢，我打算弄十家。”
小伟说：“他在哪？去他边上弄个大的。把他边上房子买下来，你去谈吧。”
栗玟说：“隔咱们不远，重庆路。我不是在总部后面弄了一个吗？就隔着四百米，四百来米。咱们店员出去逛街看着的，原来都不知道。说是六月底就开业了。”
小伟说：“买来尝尝没？和咱们一样不？店里都卖什么？”
栗玟说：“买了，说底子差不多，比咱们蜂眼大点儿，口感还行。他店里现在就卖奶油蛋糕。”
小伟搓了搓下巴想了想说：“还是去他边上看看吧，有地方够大的房子就买下来，把总部后面这店迁过去，挨着开。
你那边赶紧把所有商品补全，一定要注意质量和卫生，听见没？服装必须干净整洁，每天一洗一换，屋里摆放什么的要随时盯着。这一仗就看你了。”
栗玟说：“要不，咱们打打折？他刚开这几天，直接就让他不挣钱得了。”
小伟笑了，说：“你还记着龙城那个江浙人不？你这么弄咱和他有什么区别了？不打折。质量，产品，服务，还有技术。你联系黎师傅，让他去一趟。他们价格怎么样？”
栗玟说：“三二的一百二，四二的二百六。”
小伟说：“小的比咱便宜，大的比咱贵，他这价定的有点儿邪乎。算了，不管他，你按我说的弄吧。让黎师傅过去一趟，花式样式调一调，把婚礼蛋糕和大多层做漂亮。”
栗玟说：“我想上江米条，我看这边那个挺好卖的，还有小蛋糕，面包样式应该差不多。”
小伟说：“行，你自己琢磨吧，和黎师傅商量商量。”
栗玟说：“你就懒吧，懒死得了。”挂断电话。
陈辉说：“谁开蛋糕店啦？”
小伟说：“嗯。说是几个巴蜀的人开的，就在咱总部后面不远，四五百米。哎呀，这一下，对手全来了，饭店酒店商场，超市，这又蛋糕店。
现在发展越来越快，以后竞争得越来越大喽。你有没有紧迫感？我怎么突然感觉压力上来了。哎你说，咱们这边的布局是不是得抓点紧了？”
陈辉说：“那就弄呗，不缺钱不缺地的，盖房子还不快。你别说，建筑这块给部队真是弄对了。你知道不？中街刚动工就有去找的了。
沙子砖头水泥钢筋，什么都有，给你弄全乎了。必须在他那买。都是像那四哥那种混的，这些人把沙场什么的都占了，那是真干，出人命那种。”
小伟问：“那后来怎么弄的？”
陈辉说：“老侯说，行啊，送吧，不过我们这是最后一起结账啊，你记好账。那边哪干哪，说一礼拜一结。
老侯说不行，我们这规定就是最后一起结。说，你放心，我们跑不了，炮师基建团，就塔湾，你找不着啊？”
小伟笑了：“然后呢？”
陈辉说：“送了呗，他敢不送吗？这些人哪个身上没事儿？惹毛了全给他搂进去。估计在家得哭死。”
小伟说：“完了去部队要呗，还能真不给呀？”
陈辉说：“他敢吗？再说他去部队，大门能不能进去？站门口喊哪？政府你还能往里冲找当官的，你往部队院里冲一个试试，打死你都没地方告去。”
小伟摇摇头：“该给还是得给，顶多打点折就行了。”
陈辉说：“你别看不起弄沙子砖头的，那东西挣钱呢，利够大。他们这些人一年到头不少折腾钱。”
小伟问：“现在国企改制，政府刹吃喝白条，工作时间不许喝酒，对咱们饭店有影响没？”
第1092章 打折他腿（给G4-SIR打赏+）
陈辉说：“对咱们影响不大，咱又不靠白条。不过对普通饭店影响还是挺大的。我听李兴说龙城那边不太好干了，营业额降的厉害，再有两年不太好说。”
小伟说：“你什么时候遇见李兴了？他来这边啦？他现在和魏云怎么样了？”
陈辉说：“处上了。李兴去见的家长。魏云她爸说了，处行，要是敢婚前怎么怎么的就把他腿打折。”
小伟哈哈大笑起来。
办公室门一开，贝贝笑的像朵小花一样钻了进来：“爸爸，我回来啦。妈妈也回来啦。”
小红拎着包跟在后面：“傻笑什么呢？一出电梯就听你在这哈哈哈，鬼哭狼嚎的。”
小伟起来把跑过来的贝贝抱起来，在小脸上亲了一口：“想我没？”
贝贝点点头：“想了。有一点想。我我，想奶奶，想爷爷，想小弟弟和小妹妹，还还，还有姥姥和姥爷。爸爸你想我没？”
小伟说：“爸爸刚要想，呀，贝贝回来了。没想上。”
贝贝咯咯乐起来，拍了拍小伟的脸：“骗人。妈妈，爸爸骗人。”
小伟问跟在后面进来的秀儿：“东西都准备好了没？几号开学来着？三号？”
秀儿瘪着嘴说：“三号报道，五号开学，九号军训。高中前军训一个礼拜，天天排队前后左右转，齐步走，跑步走，弄的像个傻子似的，在这得训一个月，这日子没法过了。”
小伟笑着说：“你这练练行，练练还能壮实点儿，看你现在这样，来股风就能吹走。”
秀儿说：“我是姑娘，瘦点细点不应该吗？非得弄的和汉子似的又粗又壮啊？”
小伟问：“四叔去不？”
秀儿说：“我爸我妈不是给你们挣钱呢吗？哪有时间管我？”
陈辉说：“这小话说的，可怜巴巴的。你什么也不带呀？”
小红说：“带啥呀？通知书身份证，还拿啥？麻麻烦烦的多不得劲啊，缺什么到那头买呗。”
陈辉点点头：“到也是。不带东西坐车也方便。”
贝贝去扳小伟的脸：“爸爸爸爸，你看。我有这个，红的黄的，还有绿的。黄的能吃，可甜了，绿的不能吃，苦。可苦可苦了。”
小伟扭头看，小丫头兜里揣了半下菇娘，笨菇娘和洋菇娘混在一起。
小伟问：“这个红的好吃不？”
贝贝说：“不好吃。黄的好吃。红的，红的是咬响的，一咬，嘎，可响了。妈妈和小姑会咬。我不会。”瘪着嘴可怜巴巴的看着小伟。
小伟说：“没事儿，爸爸也不会。等让妈妈和小姑教你。”
贝贝说：“骗人。小姑说，小姑说要去上学啦，去老远老远的地方上学，都见不着了，以后。”
小伟说：“放学要放假，放假就回来了，完了再教。”
贝贝歪着小脑袋小声说：“爸爸，我以后，以后能不能，能不能不上学。”
小伟说：“为什么呀？小孩都得上学，你看小姑也上学，妈妈也上学呢。”
贝贝小嘴一瘪：“可是，可是上学，上学就走老远老远，就看不到妈妈爸爸了怎么办呀？”大颗的眼泪就噼里啪啦的掉了出来。
小伟急忙抬手去给贝贝擦眼泪：“不哭不哭。不哭。贝贝上学不走老远，就在门口，就咱家门口，一放学就回家了，爸爸到时候天天去接你。”
贝贝低着脑袋：“骗人，小姑说得去老远老远的地，地方了。”
小伟说：“小姑是上大学，贝贝是上小学，不是一个地方。一会儿爸爸领你去上学的地方看一眼，行不？你看看有多远。”
贝贝伸出小手：“拉勾。”
小伟哭笑不得的抬手和贝贝拉勾：“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贝贝抹了把眼泪：“骗人，是小狗。你说。”
小伟说：“骗人是，贝贝。”
贝贝扭了扭：“不对，是小狗，不是贝贝。”
小伟说：“是啊，是贝贝呀，贝贝是小狗。”
贝贝被绕懵了，眨着眼睛想了一下：“不对，贝贝不是小狗，骗人的才是小狗。”
陈辉在一边问小红：“怎么样，这一趟回去呆过瘾啦？这有快一个月了吧？”
小红到沙发上坐下说：“和以前同学聚了聚。完了学校我不得去看哪？都那么远。高官，清河城，草河掌，我的妈呀，坐车坐的屁股疼。”
陈辉问：“怎么样？今年能完工不？”
小红说：“小学能，高中完不了，估计明年秋天去了。还得赶紧让家具厂做桌椅板凳，妈呀，这一弄才知道，得老多东西了。伟，你说小学放电教室不？”
小伟说：“看呗，有老师就弄，没老师你弄了也没用啊。老师安排好了没？”
小红说：“原来小学直接转过来，完了下面村里老师都上来，缺也缺不哪去了，县里说再招一批补齐，应该没啥问题。”
陈辉说：“食堂这块你得安排好，那块儿最容易出问题。到时候得盯着点儿。”
小红说：“没事，我弄好了，到时候我同学去负责食堂。”
小伟说：“这块钱有油水，还是得定个规矩和处置办法，不能靠人，天长日久的，你能看透啊？”
小红说：“别总把人想那么坏，我同学怎么就不能是清正廉洁的呀？”
小伟说：“也只能这么想了，这块儿，不好弄。到时候勤去看着点儿呗。你得和县里签个协议，你有随时去监督检查的权利。钱不能白花呀。”
秀儿说：“看，我多英明，我就这么和小红姐说的。”
贝贝问：“小姑，你上学，走老远老远了，想家了怎么办哪？想爸爸了就哭不？”
秀儿说：“你说呢？哭不哭？”
贝贝想了一下，点点头：“要哭。”
陈辉说：“对了小伟，李兴还问你他调动的事儿呢。你不是答应他了吗？”
小伟说：“那天李局不是说要提他吗？还调啊？”
陈辉说：“不调怎么弄？两地呀？还是让魏云过去？你怎么想的？”
小伟愣了一下：“我靠，是哦。我没反过劲儿来。那还是他调吧，等我问问。”
第1093章 去看天安门
八月三十号。
天阴沉沉的，风有点儿大，带着一股湿冷。
昨晚下了半宿的雨，空气感觉都是湿的，路面上到处是积水。
陈辉张嘴哈了一口气，看着空气中马上消失掉的白气，说：“都能看着哈气了，这也太邪乎了。”
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小贝贝也学着哈：“白的。”
大黄狗从它的别墅里伸出狗脸来，看看没人喊它又缩回去了。
陈晓说：“是有点儿冷。孩子能行不？”
小红说：“没事啊，又不是冬天。”
陈辉脱下外套去包小小辉：“拿我衣服包一下，上飞机就好了。估计也就是下雨下的，到京都肯定得热。”
几个人走到公司大门口，大爷照例站在便利店门口，叼着烟袋：“今天走啊？坐飞机是吧？秀儿去了好好学，听见没？有事就来电话。记着给你爸妈写信。”
秀儿答应了一声。这会儿写信还是主要的联系方式，邮明信片还是时髦的事儿。
大爷对小伟说：“不开车呀？怎么过去？”
小伟说：“让司机开公司车送一趟，自己开过去得交停车费，挺贵的。”
大爷问：“去了得呆几天啊？啥前回来？小红这不马上开学了吗？”
小伟说：“要呆几天，小红请假了。”
小伟妈急匆匆的从院里出来，和大爷叫了一声哥，对小伟说：“不是起飞早着呢吗？这急个啥呀？我煮了几个鸡蛋，一扭头人都走了。”把手里的塑料袋递过来：“都了十个鸡蛋，有两袋奶。”
小红问：“拿这个干啥呀？”
小伟妈说：“道上孩子饿了吃啊，俩呢。”
陈辉说：“大娘，两小时就到了，再说飞机上有饭和饮料。”
小伟妈说：“飞机上那东西孩子能吃啊？带着吧。别给孩子喝饮料，那不是什么好玩艺儿。”
小伟伸手接过来，贝贝叫：“奶奶。”
小伟妈马上眉开眼笑的：“哎。冷不冷？去京城看天安门去，让你爸给好好照几张相片拿回来。去了好好吃饭听见没？到外面得听话。”
贝贝点点头：“嗯，贝贝最乖。奶奶你，你去不？去看天安门。”
小伟妈说：“奶奶下回去。”
公司司机把那台大海狮开了过来，小伟说：“你怎么不开坦克呢？哪个大开哪个呀？”
司机就嘿嘿笑：“这台我没摸过呢，正好熟悉熟悉。”
几个人上车，小伟妈看着贝贝有点儿舍不得，抹了把眼睛。
从过年到现在一直天天带着，和亲的也没什么区别了，还有小小辉，平时天天抱着，这一下两个小的都走了，家里就显得空落落的。
小红悄声对小伟说：“大娘好像抹眼泪了。”
小伟说：“看着了。舍不得孩子。”
小伟妈说：“去了给孩子像模像样的买点儿东西，热了凉了的精点心，听见没？吃东西加小心，别吃坏了。”
小伟说：“你放心吧，又不是不回来了，就这几天呗。”
小伟妈瞪了小伟一眼，和俩孩子说：“给奶奶再见。”
贝贝摆手：“奶奶再见。”小小辉扭脸看了看小伟妈：“白。”
到了机场，几个人下了车让王继伟回去，进到候机大厅里。
里面人不多。这个时候机场还是高大上的场所，老百姓根本想都不敢想，虽然全放开了不要介绍信了，但坐的也还是那些人，干部，企业领导，外国人啥的，私人有钱的还是坐火车的多。
贝贝晃着脑袋到处看：“爸爸，飞飞机呢？在哪了？”
小伟说：“在外面，一会儿就上去了。你饿不？吃不吃东西？”
陈晓说：“我想吃。小红吃不？汉堡炸薯条，可乐。”
小红舔了舔嘴唇：“不太想呢。行吧，你要想吃我就陪你。”
陈晓说：“滚，我不吃了。有能耐你别去。”
七个人抱着孩子嘻嘻哈哈的进了肯得基。
这会儿肯得基在国内相当高大上，虽然只有九种商品，但火的不得了。
随便要了些东西，两个妈妈和两个孩子吃了一会儿，时间也差不多了，换票上机。
“好大呀。”贝贝惊奇的打量着飞机和里面的东西。小小辉伸手去摸舷窗，趴在上面往外看。
小红对秀儿说：“紧张不？没事儿，和坐火车一样，就两小时。一会儿起飞的时候把嘴张开点儿，要是耳朵难受就吃泡泡糖。以后坐习惯了就好了。”
等飞机从京都机场降落的时候，两个孩子已经睡了，秀儿松开小红的衣袖，小伟教她鼓气，坐飞机一降落谁耳朵都难受，这也算是知道了一招。
走出大厅，秀儿东张西望的找，小红问：“你找啥？”
秀儿说：“不是说学校有接站的吗？”
陈辉笑着说：“这是飞机场，接站在火车站，你同学都坐飞机来呀？”
秀儿问：“火车站在哪？”
小伟说：“那可远了，好几十公里呢。等进城了安顿好带你去看看。”
秀儿惊奇：“这，这不是京都啊？”
小伟说：“是啊，就是还没到城中心，这是郊区。京都大着呢，比奉天还大。”
小红指着外边对小伟说：“那个那个，还记着不？”
小伟扭头看过去，笑了：“哦，那个面的，是吧？走走，还坐他车。挺有缘哪。”
陈辉说：“你有病啊，你天天来天天都能看着，他天天在这守着，缘个屁呀。”
小伟说：“我爱意。滚犊子去。”
小小辉正扒着陈辉肩膀四下打量，扭头看向小伟：“滚儿，滚犊几。”
贝贝伸手在小小辉脑袋上拍拍：“弟弟咱们，不说脏话，骂人烂嘴嘴。”
小红和陈晓愣了一下，搂一起咯咯笑，几个人走到外面。
面的司机已经不记着小伟和小红了，也不可能记着，他一天到晚得拉多少客人哪，都记着早疯了。
上了车，司机打火，问：“去哪儿？”
小伟说：“老地方。”
司机傻了：“啊？”
小红说：“京城饭店，上回坐的你车去的。”
司机想了想：“哦，噢噢，有印像。你说你是警察，对吧？你说京都饭店我就想起来了。”
第1094章 逛街
车离开机场，小伟看着窗外：“这边比原来热闹不少啊，瞅着人多多了，做买卖的也多了。”
司机说：“那是，这都多前的事了，现在发展的多快呀。现在机场这边做买卖的越来越多。你看这房子，山墙都掏开了改门市，谁不想挣钱哪。”
小红说：“原来一样的房子，现在估计挨道边的得比里面值钱了。”
司机说：“那可不，贵一倍带拐弯。收拾收拾开个门窗，往外租一年都是几万。”
小伟说：“也不好说，差异性太小了，大伙干的都差不多，到时候都不好挣钱。”
司机说：“那有啥办法，这也就是开个小卖店，小吃部，差不多都是干这个。要不能干啥呀？这边外地人多，还是挣钱。你们这是又来干什么？玩啊？”
小伟说：“我办事儿，顺便送我妹妹上学。”
司机扭头看了一眼：“行啊，考上哪了？清华还是北大？这可出息了。”
秀儿脸有点儿红：“人大。”
司机拍了方向盘一下：“人大也了不得呀，那是啥地方？那是出国家领导人的地方啊，最上面全是你校友师兄，你这将来不得了啊。”
贝贝凑到小伟耳朵边小声问：“爸爸，人人大，是啥？大人哪？”
小伟也小声说：“你小姑上学的地方，学校。你想去看看不？”
小丫头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不在这上学，在这，在这看不到妈妈了。”
小红笑起来，伸手在贝贝脸上摸了一把。
路上车也多了，小货车面包车明显比上次来多，一路上汽车喇叭不绝于耳。
到了京都饭店，小红付了车钱，七个人抱着孩子进了楼。
小伟说：“上次你俩没来，我们就住的这。小辉你一会儿感觉一下，这里物品摆设还有服务什么的，算不错的。餐厅也可以，中西餐弄的都挺像样的。”
陈辉啧了一声，摇了摇头：“奢侈。”
小伟说：“那正好，你带老婆孩子回家去吧，还省点钱。”
陈辉在头上抓了抓：“我还是在这感受一下你说的像样吧。俺家老陈住在哪我还不知道呢。上哪找去？”
小红问：“你来之前没打电话呀？”
陈辉说：“没打，准备给老陈老俩口来个惊喜，破坏一下他们的二人世界。”
陈晓说：“别听他瞎说，打了电话的，说是过来安顿好再联系。咱们这些人呢。”
办了入住，把东西放下。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几个人的随身皮包，拎着的那十个煮鸡蛋两袋奶。两孩子这一道什么也没吃。
休息洗濑了一下，小伟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说：“咱们是出去吃还是在饭店里吃？”
陈辉说：“吃中餐还是西餐？哎，你说，咱们算外宾不？能不能去对外餐厅？听说和内宾不一样，差不少。”
小伟说：“得是外国人才算外宾吧？咱俩这，怎么冒充啊？”
陈辉说：“咱是外资公司代表啊，你忘啦？外资独资公司的负责人呢，玩哪？拿村长不当干部是不？”
小红看了看陈辉：“能行吗？再说，去外宾餐厅，你会说外语呀？”
陈辉说：“我中国人说什么外语？服务员又不是外国的。走，去问问。”
跑到服务中心一问，还真行。
七个人是用公司介绍信入住的，公司是外资公司，可以去外宾餐厅还有饭店内的友谊商场。
等几个人进了外宾餐厅才发现，里面百分之八十都是中国人。
外国人都跑出去找小胡同吃本土特色去了。只有中国人劲劲儿的往涉外餐厅钻，然后感觉自己就高大上了。
吃了一顿半生不熟的西餐，主要是把俩孩子喂饱，五个人出来寻思去哪。
秀儿三号报道，可以玩两天。
贝贝捧着小伟的脸问：“爸爸爸爸，天安门呢？”
小红说：“故宫，明天一早去吧？这会儿去逛不完，怕。”
小伟说：“要不去逛商场吧，王府井西单，前门啥的，正好给秀儿买衣服，咱们看看这边商场都怎么弄的。学学。明天一早咱们直接到故宫，出来去天坛。”
陈辉想了想说：“行，走吧。用叫台车不？”
小伟说：“算了，打车吧，麻烦。”
小红说：“就在后面吧？还，还打车？”
小伟说：“到是不远，慢慢走过去一公里，那就走吧。”
七个人从饭店出来左拐，顺着王府井大街往北走，一路逛了过去。
王府井在93年这会儿还没后世那么繁华，不过商业气息已经相当浓了，古汁儿新味，其实更有一番情调。
西单这会儿更是原汁老胡同的感觉。
后来从九十年代末开始老的陆续都拆没了，一水的现代化高楼大厦，和其他城市也就没什么区别了，甚至都不如南京路，虽然也没了什么值得看的地方，起码老建筑多。
能在国内保留到今天的城市老建筑，基本上都是洋人留下的了。
逛商场，看热闹，吃小吃，看玩艺儿。
反正也没事儿，七大两小就随意的逛着看，给秀儿买了几件衣服，陈晓买了条裙子，小伟和陈辉拎着东西，陈晓和小红牵着孩子，在古色古味的街上慢慢走。
从王府井逛一圈出来，坐地铁到西单，这会儿西单小吃玩艺儿到是挺多，大点儿的就是西单商场，抬眼看去全是老房子旧宅子，后来挺有名的特别特什么的那些还都没影儿呢，还没王府井那边热闹。
转了转也没意思，小红问陈晓：“商场不进了吧？看着还不如那边。卖的东西也差不多。还去哪不？”
陈晓说：“那就不逛了呗，我也感觉没什么意思。要不去燕莎吧，听说那边老牛了，总看报纸上吹。”
小红说：“行，那就去那边。怎么去？远不？”
小伟放下手里的东西从包里拿出地图看：“有点儿远。在三里屯再过去呢，外国使馆北面。”
七个人来到马路边上打车，奔向亮马桥。
燕莎其实就是友谊商场，专门为外国友人服务的商场，也是国内第一家中外合资的百货零售商场，全国第一个双语服务，外币兑换，送货上门，而且是开架销售。
国内各地的大型商场基本上都是学的这里，从店摆到销售模式，也算是开辟了国内零售商场的先河。
第1095章 这钱花的值
在93年九月这会儿，燕莎刚合资，开业五个月。
是整个京京地区，或者说全国最高档的商场，服务也最全面。面对外国人嘛。这地方这个时候对于中国人来说，就是一个字儿，贵。
这会儿燕莎里面虽然也有不少国外品牌，但还没什么知名奢侈品，奢侈品在王府井和国贸。
但是这里这会儿东西卖的，比奢侈品还贵。卖的就是逼格，是服务。
不过这边的整体摆布和环境确实是比这个时代的商场高出不知道多少去了。
小伟和陈辉从外到内的仔细看着，品味着，都不停的点着头，确实是大开眼界，原来商场还可以这么搞，这么布置摆设。
里面这会儿就是开架式，大中庭，精品间，珠宝区化妆区各种商品分门别类，醒目又方便。
不过里面顾客不多，中国人更少，能看到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以仰视的目光打量小伟几个。
销售员偶尔看过来的目光也都包含着一种特别的含义，好像感觉，这是一组走错门的游客，然后等着他们看了商品价格马上脸上变色抱着孩子就跑吧。小伟是这么想的。
也确实是脸上变色。秀儿扯了扯小伟的衣角：“哥，这也太贵了吧？”
小伟说：“你感觉不值啊？你看这环境多舒服。人家外国人在这块儿是真比咱们强。”
陈辉说：“咱们回去改改方案，以后商场都这么弄吧。让张经理陈经理都过来看看。改方案来得及吧？”
小伟说：“来得及。不过也不用怎么改。咱们差的也就是灯光和布置，地面本来定的就是地砖。只是颜色不一样。你感觉这种浅色的好？”
陈辉蹲下摸了摸说：“这种显得亮堂，你不感觉亮堂就显得空间大吗？”
小红说：“我感觉这里灯光设计的好，亮还不刺眼，这背景音乐听着多舒服啊。中庭这么宽，进来多少人都不显挤，而且真有事了疏散也快。”
陈辉拍了拍手说：“不一样。你刚才在王府井感觉人少了吗？那地方的价格照比国内来说也不便宜。这里是人少，一般人门都不敢进来，这才显得宽措。咱们不可能卖这么贵。
不过说的也有道理，我也感觉灯光布置的舒服。而且这种大中庭小分区确实能容纳更多的人，人先集中到这里，然后肯定目标不一样，再分到具体商品区就少了，不至于像现在百货那么挤，所有人都得走完所有地方。”
小伟给贝贝弄了弄头发，说：“这中庭平时还可搞活动。你看他上面的设计，一看就是按活动设计的，灯光衍架，只要临时搭个小舞台就行了，我觉得这个好。”
秀儿仰着头往上看：“这里好高啊。”其实没多高，燕莎总共才五层，营业区只有两万多点儿，比国内好多商场都小，不过不同的空间设计视觉上差异就大了。
七个人带着两个孩子站在中庭侧边在这看，赞叹，经过的人和销售人员都不时的看着这边小声说着什么偷着乐，七个人也不在意。
陈辉说：“叫张经理过来看看吧，几个经理都来看看。对了，你说要不要成院长那边也过来？”
小伟摇摇头：“成院长那边不用。他们是建筑设计，里面这些说一下能弄出来。这楼盖的多丑啊，你让成院长看啥？咱们哪个楼起来不比这强？”
陈辉拿出电话打。
“张哥，我和小伟在京都，到了，中午到的。我们现在在亮马河这边，燕莎友谊商场，你知道不？”
张经理说：“知道，四月份开的吧？报纸新闻都有，怎么了？”
陈辉说：“你把家里工作安排一下，组织几个人过来，看一下这里的经营布置，我和小伟都感觉挺好，咱们应该学学。”
张经理说：“行。要不这段时间我也在琢磨去哪学习学习，原来准备去香港呢。”
陈辉说：“香港该去也去，多出来走走看看，而且我看这里外国东西挺多的，看牌子有七八个国家的东西，你们看看研究研究咱们上不上。调查一下渠道和价格什么的。”
张经理说：“这事我和小刘商量过，她那边已经在弄了，应该年底之前有报告给你和小伟。咱们采购中心有出国计划，估计等你们回来就能看到了。”
陈辉说：“那行，那你安排吧，明天就过来，过来前开好介绍信，住到京都饭店去，我和小伟都在那。”
挂了电话，陈辉说：“他们明天过来。”
小红说：“真奢侈，就为了来这看一眼几个人跑一趟，连吃带住带飞机好几千块一个人。”
小伟说：“这钱花的值。不来看一眼光听人说没用，就像做事似的，你不上手弄弄听一辈子还是不明白。”
陈晓问：“咱们喜都大联那商场都是弄的啥样啊？”
小伟说：“也是开架销售，不过总体来说，不如这，比国内一般商场强。看后面怎么调整一下吧。”
陈辉点头说：“得弄弄。要改的地方不少，等回去咱们开会讨论一下吧，看怎么弄好点儿。”
秀儿说：“像这么弄的话，成本是不是得老高了？东西是不就得卖的贼贵？那还能行吗？”
小伟说：“建筑成本肯定要高，如果是租楼搞商场的话成本确实要高一大块。咱们没事儿，自己的地方自己的商场，建筑成本高点儿低点儿差别不大。不影响零售价。”
小红说：“你场地成本升了房租不变？商场不得向物业交租吗？”
小伟说：“自己用变什么，其实就是多挣点少挣点儿的事。要不等回去商量商量看吧。”
贝贝拉着小小辉的手，姐弟俩蹲在地上看倒影儿，这会抬头问：“爸爸，咱们在这看什么呀？都站老半天了。还没看够啊？”
小红蹲下给贝贝和小小辉弄了弄头发：“这里好看不？咱家也这么弄好不好？”
贝贝仰着小脸四下看了看：“不好。咱家，咱家没这么大，地方。这么弄也，也不是家家了呀。”
第1096章 土老帽进城（给游客闲逛和八斗乱鸦打赏+）
陈辉四下看了看，笑着对小伟说：“估计营业员和外国人都感觉咱们像傻子似的，肯定感觉是土老帽进城，被这里的高端大气震惊了。”
小伟看着侧边的指示牌，说：“对呀，有啥错？本来是几个土老帽进城了。你没震惊啊？”
陈辉说：“王府井那边其实整体上来说也弄的不错，在国内来讲也算是走到前面了，但是没这里这么，透亮。”
小伟说：“那是老式百货改的，这里是新建的，肯定有差别。咱们现在占的最大的便宜就是咱们手里的商场全是新建的，修修改改也容易。”
陈辉点点头，笑着说：“我和成院长还说过这层高的事儿，我那会感觉他弄的太高了，现在一看还是人家厉害。”
贝贝跑过来拉着小伟的手指着一边说：“爸爸，我想去那看看。”
小伟扭头看过去，是家钟表店，说：“行，过去看看。”几个人向那边走过去。
小红瞅着地面说：“你们说，这要是外面下大雨，这不得特别滑呀？而且踩的全是脏脚印，那可难看死了。”
陈晓扳着小红脑袋向右边转：“看看，大小姐，专门拖地的，咱们在这蹲这一会儿人家一直在拖地。”
秀儿说：“门口可以铺那种，蛋糕店那种垫子啊，弄大一点，还喜庆，还去鞋底灰。”
小伟对陈辉说：“如果设计一下，把那垫子和地面能铺平应该也行。颜色和厂家定呗。”
陈辉点点头：“肯定行，有了那个屋里得干净多了。”
进了钟表店儿，陈辉把贝贝抱了起来说：“来贝贝，你看哪块表好看。”
小小辉看到陈辉抱贝贝，皱着小眉头盯着，眼里全是委屈。
小红笑着把小小辉也抱起来说：“来，我抱你，别吃醋哦，咱们是一家人。”
小小辉点了点头，不过视线就没离开陈辉抱着贝贝的手。
贝贝摇晃着小脑袋看着玻璃展柜里的手表，大眼睛里反射着展示柜的灯光：“这个，这个好看。”她摇晃着胳膊指着一块手表对陈辉说。
几个人走过去看，淡蓝色的色彩，镶着碎钻，长方型表盘，很秀气也很精致，大大的彩色数字。
陈辉对小伟说：“你女儿肯定是看着这个反光才说好看。”
贝贝说：“不是，就是好看。都，都有光呢。”
陈辉扭头问挤在小红身边看的秀儿：“秀儿，这块好看吗？”
秀儿左右看了看，点头说：“好看。这里的表我感觉都挺好看的。”站在里面的销售员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陈辉问销售员：“这块表多少钱？哪产的？”
销售员职业化的微笑了一下：“先生，这是瑞士手表，法朗克木勒尔的新款，这块表一万八千六百块。”
陈辉点点柜台：“拿出来看看。”
销售员迟疑了一下，还是微笑着把表拿了出来摆到陈辉面前：“请看。您请小心。”
陈辉看了销售员一眼，对小伟说：“素质培训做的也好。”伸手把表拿了起来，往手腕上比了比。
销售员说：“先生，这是块女士表。”
边上另一个销售员扭过脸去笑。
陈辉边在手腕上比量边说：“要笑就冲我笑呗，那边又没人，笑脸给谁看哪？”
那销售员弊着笑转过来说了声对不起，跑一边乐去了。
陈辉问小伟：“怎么样？”
小伟说：“还行。”销售员估计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静静的看了小伟一眼。
天气热，小伟和陈辉都是穿着套头衫，下面宽大的棉布裤子，布鞋。真是挺土气的。
不过随着销售员的目光从两个人背的包上掠过落在小伟的手表上，眼神就变了一下。她们这些经过培训的人员对品牌都相当敏感，很多比较著名的品牌精典款型都是要背的。
陈辉扭头对秀儿说：“来妹子，戴一下试试。”
秀儿眼睛一亮：“给我买呀？”
小红抬手在秀儿脑门上拍了一巴掌。
陈辉把表递给秀儿，秀儿戴上举着手看：“好看，我喜欢。”
陈辉对销售员说：“开票吧。”扭头对秀儿说：“你上大学，这算是我和俺家你嫂子送你的上学礼，好好念，等你毕业上班了再给你买好的。先凑和戴着。”
秀儿刷的扭头看向小伟：“对呀哥，我车呢？”
小红搂着陈晓咯咯笑起来，说：“这个财迷呀，怎么整。”
小伟说：“你现在就要啊？上学往哪开呀？等你毕业买，直接买的好的。”
秀儿撅起嘴巴：“说话不算话。”
陈辉说：“要不买辆也行。让秀儿住到院子里去呗，雇个保姆司机。”
小伟摇摇头：“现在不行。上大学就好好学习，和同学好好相处，这都是锻炼。等大三吧，想出来住也等大三以后的。
秀儿，同学挺重要的，大家住一起好几年，一起吃一起睡，可能就是高中大学能这样了，处几个交心的就是一辈子朋友，你得当事儿。”
秀儿说：“我知道。我不出来住。”
销售员开了票，陈辉把钱拿给王继伟去付了钱，表就直接戴着了。小红把发票塞进表盒收到包包里。
瑞士表的机芯，表盘，表带，表盒都有着各自严格的要求和标准，甚至有法律来专门保护这些标准，都属于表的一部分。你盒没了带换了，就失去了一部分价值。
销售员闪着大眼睛笑着说：“可以定期过来免费清洗，如果有问题一定要到这里来维修更换。”
小伟说：“我这个能清洗一下换个带不？还有盒什么的，能不能配？”把表摘下来递了过去。
销售员接过来翻转着看了看，说：“先生你这款是积家纪念版，很有价值的一块表，清洗换带的话可能要两万块左右，盒子配不上，手表都是一表一盒的，这个没办法。”
秀儿说：“啊？换个表带比我这表都贵？这表能卖多少钱哪？唬人吧？”
销售员笑着说：“小姐，这块和你那个不一样。这块表如果保存完整的话，现在至少价值在二三十万之间，市面上没有卖的，买不到。你看这里，这是有特殊编号的。”
第1097章 过审（给lw0222温润如玉打赏+）
秀儿吐了吐舌头，瘪着嘴说：“尽往自己身上划拉好的，说好的车不给买。”
陈辉笑着对小伟说：“你这四年就别消停了，这事儿能念叨你四年。”
小伟对销售员说：“帮我换一下吧，好好洗一洗处理一下。”
销售员笑了一下：“好的先生，得稍等一会儿，您们可以在这边坐一会儿休息一下，我们这有咖啡和茶。”
几个人到边上沙发上坐下，小红问小伟：“好好的换带干什么？”
小伟说：“戴了这表，还是弄一下原厂配件，要不将来遇上识货的不笑话呀？我原来也没当什么事儿，还是刘姐和我说的。”
小红点点头：“到也是。”
贝贝跑到小伟身边扒着问：“爸爸，你干什么，干什么把表给那个阿姨？”
小伟说：“不是给她，是去修一下，一会儿她就给拿回来了。”
贝贝小声问：“爸爸我，我能不能戴，手表？”
小伟说：“你喜欢哪？但是你只能戴电子表，得长大了才能戴爸爸戴这种。”
手表的流行在国内有几个阶段，第一阶段是80年以前，钢壳机械表，以上海牌为主要代表，包括进口机械表，当然了，老百姓接触不上。
然后80年初的时候，突然开始流行电子表，液晶显示那种，当时一块电子表在辽东卖九块钱，算是相当贵了。
80年代中期电子表不行了，石英表火了起来成为潮流，到80年代末，又重新轮回了机械表，不过不是老式那种了，是全自动陀飞轮，进口表正式进入老百姓生活。
从90年代起，全自动机械表和石英表共存，代表了不同的档次。
全自动代表品牌是瑞士梅花，劳力士和日本双狮（海霸），一度是男人身份的象征。
石英表基本上都是日本品牌，西铁城卡西欧什么的。
小红问服务人员：“你们这有孩子的电了表吗？”
服务人员笑了一下：“请您稍等。”过去和销售员说了几句，回来说：“有，在这边。”指了指那边柜台。
小伟抱起贝贝说：“走，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都是日本货。贝贝挑了一块卡西欧，三百多块钱。
等小伟的手表弄好拿回来，几个人又在商场里逛了一会儿，小红陈晓秀儿都买了裙子衣服鞋什么的，又给秀儿买了一大一小两个包和一个牛皮行李箱。
把买的东西塞到行李箱里王继伟拖着，几个人离开燕莎，打车到前门去吃烤鸭。
接下来两天，七个人把京都的景点儿古迹从头到尾逛了一圈，拍了好几个胶卷，品尝了地道的京都美食，逛了胡同，也去看了还在修的院子。
老院子修起来很慢，一个是木工老料不好找，二一个是有不少地方需要手工一点一点儿弄，像雕梁画栋，整个宅子包括现代化改造都弄好了，雕梁画栋这块还在搞，老师傅说还得至少一个月。
张经理陈经理几个人是一号中午到的，去燕莎参观了半天，二号晚上飞机回了奉天。
三号。
七个人起了床，把两个娃娃收拾妥当，在饭店里吃了早餐，坐上老陈派来的车送秀儿去学校报道。
从京城饭店到人大，十六七公里的距离。好在这年头不堵车，顺着二环路上北三环就过来了。
学校正门这里已经摆开了迎新的架式，横幅标语，摆着长排的桌椅，一群老生戴着胸牌聚在桌椅后面。
报名，填表，交费，领钥匙，找宿舍。
这边学校比奉天可是大得多，校园里的路程要按公里来算。
幸好几个人是带车来的，司机对校园里也非常熟悉。
找到宿舍把物品放好，和同宿的同学认识了一下，小伟请秀儿宿舍里的五个同学在校门口吃了顿饭，给秀儿留了五百块钱，几个人这才出来回饭店。
秀儿可怜巴巴的站在宿舍门口看着车开走。
贝贝趴在车后窗上往后看：“小姑姑，好可怜哪。她会不会哭？”
小红说：“要是我肯定得哭。我那会要是没你陪着估计得哭好几天才能缓过来。”
小伟说：“长大了，总有这么一天，一个宿舍好几个人呢，一起说说话吃个饭出来逛逛就好了。她又不是没住过宿，哪有你们说的这么严重。”
下午，让王继伟和侯强陪着陈晓小红带孩子去逛动物园，陈辉和小伟带着图纸资料到市里去送审。
三个区肯定对方案是没意见的，反正投资落地就算是成功招商，哪怕你就在原地盖个厕所也无所谓，但是市里不行，有整体规划，有各方面的要求和规定。
三个区都来了人。区里要有相关的资料报告和项目说明，小伟拿出三套方案和图纸，一起送到市里。
然后两个人又去三块地看了看，已经拆迁完毕，原来的建筑都拆完平整了，效率确实高。
主要也是因为三块地都不是在中心商业区，都是市郊，大部分是民宅荒地。
五号，小伟陈辉带着老婆孩子和秀儿到老陈住处参观访问并进行了聚餐。
老陈在京都的公房在万寿翠薇这边一个院子里，一幢独栋小别墅，老房子，院子是和其他领导家共用的。
屋子里有工作人员区，老两口私人空间不大。
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说话，吃了一顿饭，老陈强制性的让几个人在这住了下来，派人去饭店把账结了，把东西拿了过来，给几个人办了通行证。
不过对秀儿住校老陈是支持的，同意小伟的说法，只是让秀儿在星期六到家里来住两天，在这边给她准备了一间卧室。
九号，秀儿那边开始军训了，小伟这边也拿到了市里的批准。
两个人和三个区里的相关部门领导连续开了三四天的会议，把工程前期的事情才算处理完，然后开始布置安排京都公司，招兵买马。公司就设在前海那个院子里，用了一进地。
暂时陈辉会留在这边负责。
十七号，小伟和小红带着贝贝，和王继伟回了奉天。侯强留在京都给陈辉开车。
第1098章 骑大马
小红大四了，这学期开始实习，在校学习的时间很少。
学校是有对口的实习单位的，小红不太想去，想到自家公司来，小伟没同意。
小红以后肯定是要去从政的，来公司实习意义不大，经过家庭会议，最后决定小红去了市人事局。
其实最终还是老陈的建议。
人事局可以接触大量关于“人”的各个方面的工作，避免了由于专业性不足到单位插不上手的弊端，能深刻了解政府公务人员的岗位编制，职能职责，能力（专业）需求以及学生分配各个方面的事情，了解所有部门机关的具体业务和需求。
于是小红拿着学校的介绍信去人事局，光荣的成为了一名编外公务职员。
人事局是88年才成立的机构，主要职责就是推行公务员制度，管理科技术人员，建立人事档案，负责省市各单位人事需求信息整理，管理大学生分配。
进了九月，东北的天气就开始放凉，开始降温了。十月下霜，十一月见雪，各地开始又一轮的供暖工作。
93年十一月，京都宣布京城市内禁止燃放鞭炮，春节放鞭的习俗从这一刻起被改变，国内各大城市先后效仿。有些地区禁止以后又重新放开了，有些地区一直禁到了现在。
冬去春来，93年就这么过去了。
94年元旦，先后成立了多家卫星电视台，电视节目变得丰富起来，闭路收费电视走进千家万户，竖在屋顶楼顶的各种天线退出了老百姓的生活，从些看电视不用转杆子了，二十四小时都有了电视节目。
教师法和消费者权益保护法，个人所得税法开始施行，四有新人成为继五讲四美之后的新名词。
三月，中央提出了菜篮子工程。兄弟集团的种殖养殖基地建设推广受到了省市区县各级领导的关注，无意之中又翻了个金牌，多次登上报纸电视，成为明星企业。
随着种殖养殖工作的快速扩张，超级市场进入快速发展，成为政府菜篮子工程的重要环节。
94年五月，中国成为世界上有互联网的国家，建设了第一个WEB服务器，中科院完成了域名服务器的设置，出现了第一套网页系统。
六月，国家经济体制改革实施要点发布，国有企业体制改革进入发力期。大量中小型国有企业开始转制成为私人企业，下岗潮进入高峰阶段。官员的红利时代来了。
六月十六号，从90年开始火暴起来的抽奖摸奖销售模式被明令禁止，禁止各地政府批准发行各种彩票。国家福利彩票开始进行探讨孕酿。
七月一号，公司法施行。五号，王小红同学从东北大学毕业。
七月中旬，联通公司正式成立。国家发布深化城镇住房改革的决定，福利房正式退出历史舞台，公积金制度开始执行，房地产行业的春风徐徐吹起。
“啪”，一张《全国普通高等学校毕业生就业派遣报到证》拍在小伟面前。
小伟愣了一下，抬头看向小红：“啥意思？”
小红说：“双向选择，我去哪？你填吧。”
从91年开始，大学生毕业就有了双向选择的权力，不再是强制性定向分配。当然，权力是有限的，一般是人事局给出几个方向，个人进行选择。
单位就是政府部门，事业单位还有大中型国企。
这会儿大学生毕业还是干部，就业率基本上能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
双向选择其实还是事实上的单向选择，只不过选择方从政府单位轮换到了毕业生身上。
小伟看了看报到证，问：“都可以去哪呀？想去哪去哪呀？那你去国务院吧。”
小红拉着鼻腔嗯嗯着扑过来：“张伟，哼哼哼哼。”把小伟摁倒在沙发上骑到身上，拿手指着小伟的鼻子：“二鬼子，你是不是不想好了？”
小伟笑着说：“你说的想去哪让我随便填啊。你又没说都可以选哪。”
小红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小伟。
小伟接过来看了一下，七个单位，问：“可以选这么多？你们学校这么牛？”
小红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说：“不是，只有三个，这些是我看好的，偷偷抄回来的。”
小伟仔细看了一下，市人事局毕业生就业处，公安厅110指挥中心，交通厅综合处，市轻工局行业指导处，国家税务局计划统计处，建设厅综合处，省开发区规划处。
小伟边看边问：“这里哪三个是学校让你选的呀？”
小红抿着嘴看着小伟：“一个，也没有。”
小伟就傻了，呆呆的看着小红。小红说：“这是我在人事局抄的，那些好岗哪轮着到学校去分哪。学校提供的都是事业单位和国企，有几个市里的位置。我不想去。”
小伟说：“然后呢？”
小红吭哧着趴到小伟身上：“然后就看你把我往哪弄了呗。反正我不想到事业单位和国企，多难熬啊。还有，还有市里也没什么好位置。”
小伟说：“王叔不是说城建和厅里都要人吗？你不想去？”
小红说：“不去。他在那我去了算什么呀，早晚暴露，然后你说，我干好了升是不升？怎么的都让人背后说闲话。市人行还要人呢。”
“妈妈爸爸。”贝贝站在楼梯上瞪着大眼睛看着两个人，小脸迅速的抽抽起来：“不打架。”
小红扭头看过去：“没打架呀？快来，咱俩一起欺负你爸。”
贝贝马上换了一副兴奋的表情，咯咯笑着跑下来。
跑到近前，小红扭身把贝贝抱上来，娘俩一起骑在小伟身上，贝贝扭头说：“骑大马，妈妈，骑大马。爸爸是大马。驾驾。”
小伟说：“你俩，知道加起来有多重不？”
小红眼睛一竖：“嫌我胖了是不？贝贝打他。”
小伟妈跟在后面走下来：“我的妈呀，你们这三口，这是作什么呢？”
贝贝笑着喊：“奶奶，我和妈妈骑大马。爸爸是大马。”
小伟妈说：“今天兴海他们几个要过来，你们赶紧起来收拾收拾，没个正形一天。”
小伟说：“来就来呗，又不是外人。”
第1099章 为了省钱呗
小伟妈说：“哎呀，都大啦，都能行了。小伟小红，人家都结了，你俩就没啥想法啊？”
小伟说：“那就结呗，又不是什么大事儿，等小红工作定好了俺俩去把证领了。”
小伟妈过来把贝贝抱到一边去扎头发，说：“算算日子，把事定了好通知亲友什么的，请哪些人都得考虑好。你俩说，在这边办，县里还回一趟不？”
小伟说：“咱家这都出来了，我处的好的这也都出来了，还回去干什么呀？我弄台车，到时候去把人接过来得了，办完事再送回去。”
小伟妈想了想说：“到是也行。这院也住得下，到时候把副楼那边收拾出来住人。不少呢。”
小红站起来去厨房：“妈你不赶紧弄饭就在这闲唠，我都饿了。”
小伟看过去：“呀？这就改口啦？”
小红：“啊？”
小伟妈哈哈笑起来，小红脸有点红：“叫什么不是叫，顺口就行呗。二鬼子你赶紧办正事。”
小伟妈问：“啥事呀？”
小伟坐起来抖抖手里的纸：“找单位。事业单位她不想去，我问问吧。”
小伟妈说：“能进部门肯定不去事业单位，差好几层呢，现在去了以后都不好调换。你王叔他们那这回改的，下面不少部门都变事业单位了，你说都是在政府上班，怎么就还不一样了呢？”
小伟说：“省钱呗。公务员编制是国家出钱，事业单位是地方出钱。”
坐在那想了想，看看手里的单子，小伟过去到衣服里拿出电话。又想了想，拨了个号。
“你好韦处，我是张伟。李省督这会儿有时间没？”
“有事啊？等下我给你问问。”
隔了几分钟，电话里响起李省督的声音：“喂？小伟啊？”
94年八月这会儿，省里市里主要领导已经发生了变动，全书记去了省人大，岳省去了龙江任书记，接任的顾书记是从外省调过来的，省督由闻副省督接任。
市里张书记没动，市长换了，由张副省督兼任。原武市长去以色列见大企业家伊兰，发生了坠机事件去世了，一同付出生命的还有开发区的张力女士。
93年十一月坠机，这都到了94年八月份，赔偿还没到位，主要原因是工资太低，奉天市市长这会儿一年的工资是六千多块钱，还不到八百美元，如果按这个数赔……特么律师费都不够。
柳厅长今年也是再跨一步，升任副省督，兼公安厅长。
王叔升了副厅长，兼城建局局长。魏厅长因为身体问题提前一年半退了。
夏茂盛不声不响的去了厅里规划处，任副处长。
小伟走到客厅边上：“大爷，有点事儿想请你给指指招儿，我们两口子年纪小经验少，合计不明白。”
李副省督哈哈笑了几声：“我感觉你小子这好像是在给我埋坑啊。什么事说吧。”
小伟说：“那啥，我媳妇儿毕业了，现在做双选呢，学校给的都是事业单位和国企啥的，她她，那啥，不太想去。建设厅公安厅到是都有岗，不是那啥嘛，瓜田李下的。
省里我现在也就你这一个熟人长辈了，就想听听你的意见。”
李副省督想了一下：“毕业啦？东北工学院是吧？哦，现在是东北大学了。学什么的？”
小伟说：“管理工程系，学啥管理的。她是学生会干部，去年在市人事局实习了一年。”
李副省督说：“这方面我还真没注意，你等会吧，我让小韦问问，等会儿和你说。
你那个啥，把你们省内的养殖种植扶农这块做个详细的资料，还有超市副食这块，从商品种类，来源，卫生质量保障，幅射区域还有定价这块总结一下给我。越快越好。”
小伟说：“行，我马上让办公室准备，完了我给你送过来。”
李副省督挂了电话，小伟给办公室拨过去：“喂？郝娟？省里要两份资料，一份是关于养殖种植扶农这块的，另一个是超市农副产品这块，现状发展，商品这些，作详细点，数据什么各方面做仔细，快点儿弄了给我。”
小红甩着手上的水走过来：“又要干什么？”
小伟摇摇头把电话收起来：“没问。要什么给什么呗，问了也没啥用。领导做事总问啥？”
小红说：“那我去哪？”
小伟说：“等等吧，反正也不急。看李省督那边怎么说。其实我觉得你去公安厅也行，将来有机会转到检法哪边的，不也挺好嘛。”
小红摇头说：“不去，都是接触不好的东西，成天闹心巴拉的，完了就定型了，就得在那边混一辈子，我才不干。我一天高高兴兴的多好。”
贝贝在沙发上喊：“爸爸，我还要骑大马。”
小伟走过去说：“行，贝贝当马。”
贝贝笑着说：“不干，贝贝要骑大马。”
小伟伸手假装去抓：“不干也得干，看你往哪跑。”
贝贝尖叫着从沙发上蹦下来冲向小红：“妈妈救命啊，爸爸抓我。我不，不当大马。”
小红把光着小脚的贝贝抱起来：“袜子也不穿。你今天不去公司啊？没事？”
小伟说：“今天没事，有事打电话呗。不想动。前阵子开会开魔怔了。”
今年小伟正式参政议政，三月四月五月连续不停的开会，政协会人大会调研会政策会报告会，讨论会。
整的脑壳发昏。
“下午我去啤酒厂看看，最近也没什么重要事了。”
小红说：“马上又一批助学金了，你不跟跟哪？”
小伟说：“那个其实跟不跟都无所谓，学校一般也不会弄这个假，耿惠能弄好。”
小红说：“学校不会。但是一般最后这事都是落到学生会手里，就，不太好说了。”
小伟说：“咱们这边也要查呢，学生会还能把工作做到咱们这边来？做到王婶头上？你回趟县里不？”
小红说：“没想好。小学都开学了，我寻思等运行一段时间抽时间突击一下。高中那边，明年能启用都算快的，去看啥？”
第1100章 要吃脚丫几
小伟说：“没事的话还是勤去看看。那么大个工程呢，里面方方面面的事情又杂又多，咱们花钱可以，得花明白了呀，对不？”
小红说：“没事，钱又不入财政。不是还有审计呢嘛。再说干活的是部队，耽心啥？”
小伟说：“行吧，你自己掂量好了就行，我不掺合。”
小红问：“市里提的那事儿，你真不弄啊？这么驳了面子会不会不好？”
贝贝搂着小红的脖子看着小伟。
小伟说：“有什么不好的，那些事能沾哪？商业口的事本来就乱，这么多年的积年旧事谁能理得清？里面上上下下关系怎么理？不动就改变不了，动了得罪多少人？
而且最大的弊端是，你赔了没人同情，你挣了就有人眼红，你信不信？要是接过来改一改真成了，各方面业绩上去了肯定就有人出来告，说咱们侵吞国家财产什么的。这水我不趟。”
小红说：“咱们花钱买的，他想告就告啊？挣钱也是咱们经营的好。”
小伟摇了摇头：“哪有那么简单。你要接过来赔光了亏没了肯定没人搭理你，挣了发展了肯定有人蹦出来。你花钱买的，花多少钱？为什么就卖给你了？资产怎么计算的？这都说不清的事儿。”
小红瞪着眼睛：“合着，咱们花钱救了企业还是错了呗？”
小伟说：“不做没错，一做就错。亏也不是亏他个人，又不影响某些人的生活，但是你挣了那些人就觉得那应该是他们的，就得想方设法搞咱们把东西拿回去，至于拿回去以后是亏是赚他们肯定是不管，反正好处到手了。”
小红想了想没吱声，看了看贝贝，用脑门顶了顶贝贝的脑门：“快点长大，帮妈妈打大坏蛋。”
贝贝问：“谁是大坏蛋？”
小红说：“外面那些大坏蛋。”
贝贝挥了挥小拳头：“打他。”
楼梯上小小辉喊：“姐姐。”
贝贝扭头看过去，晃着小身子想从小红怀里下地。小红把她抱到沙发上套上袜子，拍了一下小脚说：“再光脚就把你脚切下来炖了。”
贝贝把脚藏起来：“不好吃的。”
小红扑过去：“我就爱吃这个，啊呜。”
贝贝尖叫着往后躲，跳下沙发飞快的跑向楼梯：“弟弟快跑，妈妈疯啦，要吃脚丫子。”
两个孩子一起尖叫着往楼上跑，王婶正好从楼上下来，一手一个给拎住了：“这是干什么？地震啦？”
小小辉说：“红姨，要，要吃脚丫几。”
小红问小伟：“那你准备怎么和市里说？这事，就是不弄也不能硬梆梆的得罪人哪。”
王婶一手一个抱着下来：“什么事？得罪谁了？”
小红说：“市里，想让小伟接几个亏损企业，小伟不想沾。我说就是不干也不能得罪人，得想想怎么推掉。他就硬梆梆的说不干。”
王婶问：“哪块？什么厂？”
小伟说：“副食集团的一个大市场，罐头厂，还有两个小食品厂，那边给了个计划，还有商业局这边有两个销售公司，零售这块的。还没谈。”
王婶说：“想让你怎么接？合资啊？”
小伟说：“说打包卖给我。我要那破玩艺儿干个么呀？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有用的就那点熟练工人，我直接招过来就得了呗，非得买他个空壳干什么？现在这官啊，理解不了。”
王婶说：“那厂子原来不是有楼有地吗？价钱合适的话买过来开发一下不行？贝贝，不许直接坐地上，凉。”
小伟说：“那点儿地能干什么，又不在一起。主要是这个定价不好弄，高了不值当，低了将来不好说。”
王婶说：“也别着急决定，慢慢谈着呗，看看能不能有个两全齐美的办法，你就这么硬顶了也不好。还是得考虑全面点，有些小人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别哪天抽冷子坏你一下，不值当。”
小伟说：“我知道。这就是在家里这么说说，我又不傻。”
王婶说：“这今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感觉原来好好的，这一下这么些单位就不行了，说垮就垮了。”
小红说：“还不是那些大爷，干正事一门没一门，就想着往兜里爬拉，担事没影儿，哄哄领导换个车，搞福利，好像把领导哄好坐上好车效益就能提高了似的。”
小伟说：“还是体制问题。都是原来计划时候上去的，除了等上面安排啥也不懂啥也不会，完了还抓权，现在这样一点儿也意外。就是下面那些工人挺可怜的。”
王婶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啊，将来能是个啥样，也不知道这么下去是好是坏。”
小红说：“妈，你今天也不去公司啊？”
王婶说：“怎么的？你妈偷个懒歇一天你这个老板娘还不乐意啊？”
小伟妈从厨房走出来：“小伟你怎么还在沙发上窝着呢？去迎迎，怕是快到了。”
小伟说：“都是从小到大的，来就来呗，我还得搞个仪式啊？又不是外人。”
小伟妈说：“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去干，哪那么些废话？”
小伟站起来穿上拖鞋：“行，你是妈，你说了算，我去门口列队迎接去。”
贝贝爬起来跑过来：“爸爸你去哪儿？我也要去。”
小小辉紧跟后面：“我也要。”
小伟挥挥手：“行，都去。赶紧穿鞋，出发。”
穿好鞋从屋里出来，小伟一手牵着一个孩子往大门走，林子里大鹅侧着脑袋和他打了声招呼，大黄狗摇着尾巴凑过来，鸭子漂在塘里，鸡在楼后面菜地里捉虫。
清风带着蛋糕的浓香，夹着新厂工地上的噪音飘过来。
车库门都敞开着，小伟往里看了看，感觉应该洗洗车了，看了看手里的两个孩子，还是算了，很容易变成洗孩子。
今天，长远兴海四伟六六嘎子癞子都过来，庆祝癞子终于逃离苦海，可以光明正大的呆在奉天做自己的事儿。
去年癞子从家里撒谎跑出来，一年挣了十几万块钱，县里给了个致富带头人的奖状，这才说服了他爹妈。
第1101章 GSM的消息
现在小哥几个算是都在奉天扎下根了。
四伟和小琴也搬到了这边，癞子最后一个入住，大伙算是凑齐了。
嘎子和招弟是去年正月结的婚，长远二丫四伟小芹六六丽娜去年年底都结了，兴海和可心是今年五月领的证。
现在就剩小伟和癞子还没结了，癞子还没对像呢。
今天立秋，小伟把大伙喊过来一起吃顿饭说说话。
东北的节气和关内差异很大，立秋前后正是一年最热的时候，暑气正浓，天时也是最长，早上三点亮天，晚上九点才黑，白天大太阳当头照着，一动一身汗。
立秋要贴膘。
关内是吃西瓜咬红薯，东北是啃萝卜，叫咬秋。
小伟前几天去兴城那边拉了些羊回来，军区，炮师，公安厅还有公司这边都分了些，今天就是吃羊。
南方吃羊都是冬季，认为羊肉燥热，驱寒保暖。
东北正相反，吃羊是在盛夏，光着膀子，羊骨汤熬成白色，加上羊肉羊杂，抓把香菜，来两个花卷，喝的满身是汗，认为这样去暑气。
羊骨汤一早就熬上了。
贝贝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花鞋，左一下，右一下，迈大步，迈小步，跳一下。抬头问小伟：“爸爸，咱们出来，干啥？”
小伟正看着副楼边上琢磨，说：“贝贝，你说，在这块立个滑梯，装两个秋千好不好？”
贝贝点头说：“好。我不想要滑梯，我想，我想要压压板。”
小伟问：“为什么不要滑梯？”
贝贝说：“不好玩儿，一滑就摔屁股，裤子就埋汰啦。”
小小辉晃小伟的手：“叔，叔，我骑，要骑。”
小伟扭头看过去：“骑什么？”
贝贝说：“他要骑大黄。不能骑的小弟，奶奶说，说骑狗烂裤裆，到时候，到时候你小鸡就飞啦。”
小小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裆，又看了看大黄，伸手推了一把：“你走吧。”
三人一狗走到院子门口，门市前面栽了一排柳树，这会儿叶子正密，柔软的枝条在风里摆动着。
这会儿柳树下已经有人摆上了棋盘在撕杀，坐着小马匝，边上摆着大茶缸子。
小伟就琢磨是不是弄一排公共座椅，石桌石墩什么的。
陈鹏拎着个袋子从那边走过来：“今天不忙啊小伟。”
小伟说：“今天没事儿。你怎么有空过来了？正好一会儿过来喝羊汤。”
陈鹏问：“杀羊啦？哪弄的羊？”伸手在贝贝和小小辉头上摸了摸。两个小家伙蹲在地上找蚂蚁，小小辉扭头看了看陈鹏：“舅。”
小伟说：“去我哥那边拉的，纯草原羊。”
陈鹏说：“回来现杀的呀？牛逼，那我可不和你客气了。”
小伟说：“客气啥。你拎的什么呀？无绳电话？”
陈鹏扬了扬手里的袋子，说：“这可不是无绳电话，这是移动电话，现在大哥大要淘汰了，正建GSM网呢，估计年底慢慢就开通了，数字信号，信号快稳定，电话也小，通信效果比大哥大好。”
小伟过去扒着袋子看：“现在能用了吗？”
陈鹏说：“还不行，年底看吧，现在正改网呢。我这是抢了几台，先放着呗，省着开通了没货。到时候电话号就有卡了，不用写号。可以随便换机器，到时候把卡拔出来插新机器里就行。”
小伟就没兴趣了：“不能用拿着有啥意思。这不就和无绳电话一个模样吗？”
陈鹏说：“废话，一个厂产的。功能不一样。估计呀，以后电话越来越小了。”
小伟说：“关健是费用。大小还不是用。”
陈鹏问：“小辉他们还走不了？”
小伟说：“基本上不走了吧，我也没问他。现在那边请了个经理。主要是工程得隔三岔五的盯一眼。”
嘎子他们一群走过来。
小伟说：“你们多牛逼，我掏钱请客还得在门口迎接。”
陈鹏扭头看了一眼，和几个人点了点头。大伙都是熟人。
“陈哥，你卖二哥大不？”兴海问了一句。
陈鹏说：“都啥前了还买二哥大，马上移动电话都开通了。等明年再买吧。”
小伟说：“招弟你这是怀的双胞胎呀？这怎么这么大个肚子？”
招弟看了看自己肚子，说：“你问我呀？我还想问问谁呢。”
陈鹏把手里东西送到店里，大伙一起进院往屋里走。
长远说：“在家里弄完了不得膻一阵子啊？羊肉味太大了。”
丽娜说：“那是你懒，收拾利整洗干净了不就没味了吗？”
长远对六六说：“晚上回去收拾收拾，这哪说话哪接的，你在家不教啊？”
六六说：“教啊，你看我现在多会说话。”
大伙都笑起来，小伟说：“招弟这都要生了，你们几个怎么没动静呢？”
四伟说：“起码俺们还结婚了，你个未婚的哪来的勇气问这个？”
小伟说：“结。等隔几天小红工作落实了就去领证去。”
贝贝晃着小伟的手问：“爸爸，领什么证儿？什么证儿？”
嘎子说：“生小孩的证，领了证你妈就给你生个小弟玩儿。”
贝贝说：“我想要妹妹。大爷家小颖儿多好玩啊。弟弟不好玩。”
六六问：“弟弟怎么了？”
贝贝扭脸看了一下小小辉：“他，他抢我玩具。”
小小辉说：“我都不和你抢了。你你不也玩玩我的玩具了吗？”
贝贝说：“反正我喜欢妹妹。夏根生也不好玩，他爱哭。”
进了屋，羊骨汤的气息已经弥漫开了，顺着大门飘出来。
羊肉汤，羊肉萝卜丸子，葱爆羊肉，溜羊肝，炖羊蹄子，萝卜羊肉锅。
洗干净的青萝卜切半指厚的大片拿着咬，又脆又甜又清口。
切好的香菜末葱碎用小盆装着摆在桌上，精盐味素胡椒粉酱油醋都摆在一边，自己调味。
煮饭阿姨还给蒸了几屉羊肉烧麦，把醋碟里放上辣椒油，满满的沾一下，吃到嘴里那叫一个鲜香。
小伟给大伙拿啤酒，说：“可惜啤酒厂还没产出，要喝也是年底了。”
癞子说：“谁知道你整那个到底好不好喝呀，还是先来雪花吧。”
第1102章 政务处
小红说：“羊腿和羊蹄子烤着吃好吃，可惜不会弄，家里也烤不了。”
阿姨把最后一道手把羊排端上来，好大一盆，放在桌子中间。
小伟妈说：“兰姐你也快坐下吃，够了，不弄了。”
阿姨看了看厨房：“还有俩菜。”
小伟妈说：“不弄了，吃饭。够吃了，准备多了。”
小伟问：“还有什么菜？”
阿姨说：“羊血和羊脊骨。”
小伟说：“羊血晚上再弄，脊骨要不先冻上吧，等这些吃差不多了拿出来炖酸菜。”
小伟妈拉着阿姨在身边坐下，说：“晚上再弄，先吃饭。你可别乱指挥了，好好个东西不吃新鲜的吃冻的？”
小伟说：“能吃完吗？”
小伟妈说：“晚上炖。先吃个新鲜再说。这些人呢，都别走，晚上也在这吃。”
长远说：“那还不好，天天来吃才好呢。”
小伟妈说：“那有什么不行的，不嫌乎就过来吃，反正你俩估计也弄不出什么好菜来。”
二丫红着脸瞪小伟妈，小伟妈笑着说：“咋的，我说的不对呀？长远肯定不会弄饭，你，你我没看过，不过你妈弄饭是啥样我知道，估计你也就那样。”
几个丫头相互瞅瞅，小红哈哈笑起来，说：“就招弟弄饭好吃点儿，二丫和小芹就是会弄，可心丽娜根本不会做饭。”
小伟说：“可心带着厨师来的，怎么的？不服啊？癞子你怎么吃啊？”
癞子说：“在饭店吃呗，咱这门口还行，啥都有。”
小伟妈问可心：“你妈还给你们弄饭哪？”
可心点点头：“我妈不让我碰炉子，怕烫着。”
陈辉对小伟说：“和魏云差不多，家里什么活儿也不用她干，弄的像睡美人似的。”
贝贝抓着块骨头啃得满脸是油：“睡美人，睡美人，干活手扎了，哎，就睡了。”扭头看了看小小辉，去盆里拿了块羊排塞到小小辉手里：“你别沾酱，别齁着了。可咸了。”
小小辉管什么沾酱不沾酱的，接过来张大了嘴就咬。
小伟妈笑的不行了，说：“这孩子，还管人家齁不齁着，那不沾点酱油有味吗？一点儿咸淡没放。”
阿姨说：“放了点儿，出锅前我点了点儿盐，怕放不住。”
热热闹闹的一顿羊肉吃完，一群丫头收拾桌子洗碗，小伟妈和王婶弄俩孩子，洗手擦脸换衣服。
小伟去泡了茶，大家坐到沙发上说话。
没说上几句，电话响起来。
“小伟？我你韦哥。”
小伟站起来摆摆手走到门口：“韦哥。中午没休息啊？”
韦秘书说：“领导刚休息，我这给你回个电话就躺一会儿。我去查了，领导看了说，让你媳妇儿直接到省里来，这次办公厅这边有两个名额，领导给你要了一个。”
小伟说：“哎呀，这可是太感谢了。客气话我也不和你说了韦哥，咱细水长流。”
韦秘书说：“领导安排的你谢我什么。把派遣单填省政府办公厅政务处，然后学校盖个章就过来报道，人事局那边手续完了我打个招呼就行了。”
小伟说：“行，我明天叫她过去。”
韦秘书说：“也没那么急，事定下来了跑不了，在规定报道期限内就行，正好玩几天。等来这边上班了想玩都没时间了。”
小伟说：“那到是，你们确实累。对了，你下班过来一趟呗？来我院里。”
韦秘书问：“有事儿啊？”
小伟说：“我整了一批蒙古羊，今天杀的，你过来给李大爷拿点新鲜肉回去尝尝。我送不好看。”
韦秘书也没客气，说：“行，那我晚上忙完了过来，挂了吧。”
走回沙发上，小红问：“谁呀？”
小伟从茶几上拿过那张派遣单，看了看，拿过笔填上单位递给小红：“学校盖个章，说人事局手续那边打招呼，不用咱自己跑。”
小伟妈抱着小小辉走过来：“定好啦？去哪？”
小伟说：“省府办公厅，李省督给办的。妈下午你收拾点儿羊肉什么的出来，弄两份，我让韦秘书来拿了。”
小伟妈说：“行，现成的。杀了两只，结果这一群大小伙子，一只羊都没吃完。一群完蛋货。”
长远说：“行，晚上俺们使点劲儿吃。”
王婶拎着个袋子走过来：“大鹏啊，走前拎着，里面是两份，给你妈带过去一份。”
陈鹏说：“那就全归我了，我爸不吃羊肉，嫌臊气。晚上让我妈来这解解馋就行了。”
小伟妈说：“妈呀，没听你妈说过呀，早知道今天就喊你妈过来了。”
陈晓说：“我爸那人隔路，不用理他。他那规矩太多了，一般人受不了。”
王婶说：“不吃羊肉的有的是，不算啥。我记着在县城住那会儿，楼下有家姓李的，丫头嫁去那家是回民，不吃猪肉，冬营天用牛肉炖酸菜土豆吃，那味那叫，哎呀，闻着就够了。那丫头瘦的呀。”
小伟说：“牛肉还不好啊？牛肉多好吃啊。”
小伟妈说：“那也得看怎么做呀。明天给你拿牛肉炖碗酸菜你尝尝。”
陈辉站起来说：“走走，带你们参观一下小伟的酒窖，咱们品酒去。”
副楼地下室已经做成了酒窖，各类葡萄酒收集了一些，新酒老酒都有，瓶装的桶装的摆了大半窖，那就成了陈辉的最爱了，没事就下去翻腾翻腾喝一杯。
酒窖里有品酒区，摆着吧台沙发小酒桌，各种品酒的小工具摆设。
长远他们几个都挺有兴趣的，除了招弟要睡觉都去了，小伟也跟了过去。
酒窖里装了空调和排气通风系统，实木酒架酒柜，墙面和地面都用实木铺了一层，连顶上也做的实木造型，配上暖色的灯光，感觉还是相当不错的。空气中飘浮着葡萄酒的清香。
不过小伟还是喝不习惯这东西。他还是只觉得甜的香槟好喝点儿，其他的什么干邑，XO，喝着噎嗓子，没甜味儿。陈辉就笑小伟土帽儿，小伟也不在意，感觉好坏是个人的事儿，这个没有比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