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3章 她偷炸果子
全书记下车笑着和老陈握手：“久等久等，今年这雪有点儿大，有点影响交通。”
老陈说：“这是老天爷的事儿，咱们也管不上啊。”两个人都笑起来，全书记又和陈婶握了一下。
老陈给介绍：“这是兄弟集团的小董事长，张伟，这是他爱人王小红，东北工学院的高材生。这是我小子，陈辉，这是我儿媳妇儿陈晓，她爸是咱们邮电东北局的副局长，你能认识吧？”
“这是小夏，夏茂盛，在省城建上班，这是他媳妇儿耿惠，兄弟集团的股东，财务总监，相当有能力的一个丫头，把上亿资金打理的顺顺当当。”
“这是小红的爸爸，王建设，咱们省城建的一把，厅党组成员，算是我半个亲家。”
“这是省刑警总队的队长，秦玉清，这是小李，李中国，也在刑警总队，支队长，他俩是建设的战友，我们这过年了，在一起凑个热闹。”
大家挨个握手问好，全书记问老陈：“你们这是，几大家子在一起过年？”
老陈指了指食品厂那边：“嗯，有六十多号人，在上面食堂包饺子呢。这才叫过年嘛，老的小的在一起热闹，多旺气。像咱们，不是到处跑就是两个人冷清清的，孩子都不能一起。”摇了摇头。
全书记点了点头：“还是你洒脱些，我就是想热闹也找不到地方啊。”
大家进楼，坐电梯到顶楼，老陈带着陈婶陪着全书记占了小伟的办公室，王叔秦局李中国三个人就陪着全书记的随从坐在边上小会议室里说话。
王小红陈晓耿惠临时充当服务员，烧水泡茶端杯递碗的忙活。
全书记的秘书就是打电话那个小陶，三十多岁，和小伟陈辉夏茂盛交换了名片，四个人站在会议室门口的走廊上说话。
小陶是要等在门口随时应对召唤，小伟小辉也不好让他一个人站在这。
做高级领导的秘书真的不容易。
食堂这边也热闹，张大宏张大伟，张福，秀儿，张兵五个人挤在窗口看。
“这车没我哥的好。”
“那得看坐车的是谁。太有派了。”
“感觉陈叔陈婶一出去就像变样了似的，反正不一样了。”
“刚才陈婶还悄悄去偷炸果子吃呢。”
“小伟现在真牛逼了，怎么就这么能行了呢？”
“我哥原来也牛逼，只不过你们没发现。”
大人这边。
“谁？省里的书记来啦？真的呀？”
“妈呀，这老陈两口子，真没看出来，笑呵呵的，这么大的官？”
“你家真是坟头冒青烟了，还是钢厂那么大的烟囱。”
“拉倒吧，俺们一个祖坟，烟光往他一家冒啊？”
“那都是扯蛋的话，俺自己家还仨呢，就熏他一个？”
“我也感觉是，所以说什么祖坟风水这些就是扯蛋，乐呵乐呵听一下就行了。”
“一会儿这大领导能过来不？用不用收拾收拾？”
“不能吧？人家有那功夫？”
……
老陈和陈婶陪着全书记唠了接近两个小时，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或者什么安排吧，反正除了他们仨谁也不知道，也不能问。
四点半多了，三个人的机密要事商议的差不多了，陈婶出来把小伟和陈辉夏茂盛喊了进去。
“我看了你们的整个发展情况，不得不说，年轻人确实有想法，有闯劲，能干。短短不到三年时间，从无到有的搞出来这么大一家集团公司，几乎全是空白区，时机上的把握让我不得不赞叹。”
老陈点了点小伟：“罪魁祸首就是这个，从一开始就是他在做主，指挥。稳，也大气，考虑问题上虽然还有点儿嫩，但学习速度很快。
我这个小子啊，也就是交到了这么两个朋友，这是跟着抖起来了，让他自己弄没那能力。但最近半年还是有进步，进步明显。
小夏呢，是娶了个好媳妇，把他们仨的不足完美的补上了，就是财务这一块。不瞒你老全，从孩子大了，就这两年我才踏实下来，不用替他担心什么了。”
全书记说：“你现在春风得意，妻贤子孝，大孙子抱着，后继有人，还耽心什么？”
老陈摇了摇头，说：“儿孙有了着落这是真的，别的就随缘吧。”
全书记问小伟：“你们这个全省的大计划是你设计的？能具体落实到什么程度？”
小伟说：“其实一开始就没想那么多，就是生意做的到处都有，想着完善一下内部的产品商品运输，后来在选址的时候，才有了建一个市市通这么一个物流运输系统的想法。
细节也是大伙一起完善的。现在的想法是全省所有地级城市内，所有的物品商品能够实现快速流动，让商品流通起来。
我们自己就是做商场的，我觉得，流通是商品产生价值的最主要的方式，而流通所产生的渠道是商业发展的最重要的方法。就是这个思路，其实还没成熟。”
全书记想了想，点了点头，又问：“年货节是怎么产生的念头？”
小伟说：“我们自己也要办年货呀，但是根本不知道哪里什么便宜哪里什么好，甚至有些东西根本不知道在哪里卖。
那天也是说到这一点，偶然蹦出来的起法，正好又有地方，我就说把所有能找到的商品都集中起来搞一把，价钱落一落，看看效果。
事实上，光有我们自己是搞不起来的，还得感谢部队的警方的支持，结过这次，我感觉思路也清晰了，对整个操作过程和需要注意的地方也明白了，相信明年再办会比今年有所进步。”
全书记对老陈说：“这次年货节，说实话我是捡了便宜的。根本没有这个消息，突然就爆出来了，幸好我反应的及时，报纸电视跟上了，但是没想到能上七点档。
国家现在情况你也了解，通膨，存款增加太猛，商业消费低迷，刺激消费，让老百姓拿钱出来买东西现在是大事，天大的事。
他这一脚正好踩中了线，也给了我一把枪，让我在众多同事里露了一把脸，还是大脸。在商业这一块我是外行，”
第1074章 最没人重视
他扭头对小伟说：“你们所有的资料我都看了，现在你们的发展模式很好，带动性也是不错的，就这一个年货节，就让几百个家庭收入超十万。
同时，为到场购物的家庭平均一个家庭节省了四十多块钱，创造利税二千多万，这是个奇迹。希望你们能坚持下去，把生意做好，做强，为咱们省的商业做出贡献。”
小伟看了老陈一眼，不知道该怎么答话。
老陈笑了，摆摆手说：“你说这些官方话他听不懂，这小子典型的脑子够用学识浅薄，但做事很可靠。”
全书记摇了摇头，说：“咱们这也算是职业病了。小伟你说说明年的规划打算。我听听。”
小伟说：“明年我们喜都，安东，大联的商场酒店开业，商场的营业面积都在三十万方以上，我们打算是一半自营一半做自由商场，让当地的老百姓进来经营。
奉天这边，中街和皇姑两个大型商场开建，同时，在张士的方便面厂开建，规模应该是咱们东北目前最大的。哦对，在和平还有个啤酒厂，引进的德国全套技术设备。”
全书记说：“我看资料上下面地市也有不少项目，你这盘棋下的不小，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就给小陶打电话，明年我会重点关注你这边，咱们一起努力吧，打造一个良好健康的商业市场出来，有没有信心？”
小伟点头说：“信心有，也会加倍努力。”
全书记问：“你把贸易城收了，对联营百货这边有没有什么想法？”
小伟摇头：“没有，真没有。接手贸易城其实是为了玫瑰酒店，一开始都没有这个想法。我们的经营重点和思路不是一回事儿，接过来可能还不如现在呢。”
老陈说：“现在大家都在摸着走，他们已经有了自己初步的想法和规划，就让他们自己闯一下吧。”
全书记让笑着拿手点了点老陈，摇了摇头，站起来抻了个懒腰说：“哎呀，羡慕你们的小日子啊，我今天是硬给自己放了半天假。永远没有闲一会儿的时候。
走，下楼包饺子去，我也在这混顿饭，好多年没有热热闹闹的吃顿团圆饭啦。小陶。”
守在门口的小陶推门进来。
“去我家把你阿姨接来，我们在陈部这里吃饭过年，混一顿。”
小陶急忙下楼去了，全书记说：“你现在还能轻闲。我晚上还要去走访值班的部队官兵，警员，去工厂看一下上班的一线工人，看一下孤寡老人。又要熬夜喽。”
老陈说：“这有休息室，要不你抓紧时间眯一会儿，一会儿吃饭我叫你。”
全书记明显有些意动。
小伟说：“在这，东西都是新的，我从来没在这睡过，我也没有午睡的习惯。”走过去把休息室门打开。
全书记搓了搓手：“我许多年没和大家一起过年了，包饺子怕是都忘了，还真是想去一起热闹一下的。”
老陈说：“去睡会儿吧，你年纪比我大，更应该多注意身体。睡一小会儿，我来叫你。”
全书记想了想，说：“好，睡一会儿。”
全书记进了休息室，小伟合上门回来，老陈说：“看到了吧？越往上越没有自由，甚至是睡觉吃饭的自由，全部是身不由己，包括争斗，你们要多看多想，多思考，做生意和当官没有什么区别。”
小伟指了指休息室：“现在怎么办？”
老陈站起来说：“你们三个在这守着吧，我和你陈婶下去包饺子。一会儿他醒了直接过来就行了。对了，小辉去把照相机拿来，一会儿团圆饭咱合几张。”
老陈一家三口下去了，小伟和夏茂盛坐到沙发大眼对小眼，夏茂盛点了根烟笑了，压着声音说：“在食堂就不想干活想跑，这会儿在这闲着我又不想呆着，想去食堂。”
小伟在头上抓了几下：“心态不一样吧，这会儿在这呆着你感觉压的慌呗。”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外面天已经黑了，星星点点的鞭炮声也多起来，从楼上往远处看，一片红灯笼的海洋。说不出的美。
夏茂盛摇了摇头，问：“哎，咱这钱，打算咋花？就存着？”
小伟说：“小红也问我呢。不知道，也没个花钱的地方啊。你有啥想法？”
夏茂盛摇头说：“俺能咋想，没想法。没有花钱的地方非得花？其实我感觉增不增值的事和咱们关系都不大，每年这么挣，咱们挣的速度肯定比膨胀的速度快。照这想法，再过两年不得愁死？”
小伟想了想，点头说：“有道理。咱们明年啥也不干就是几个亿了，再加上几个商场开业，明年年底估计要翻个三五翻出去。”
夏茂盛说：“对。所以我感觉，咱不用考虑什么增值贬值的问题，有这时间不如考虑一下该干点啥。我感觉你和小红这次建学校这事就靠谱，有意义。”
小伟说：“你也想弄？”
夏茂盛说：“上学难上不起学的地方太多了，一划拉手里抓不下，这事能干一辈子。你回报家乡，俺也不差啥呀，是不？我打算回龙城去打量打量。你们建红伟，俺家弄惠盛，看咱最后谁建的学校教学质量好，比不比？”
小伟说：“一个小学比个屁呀？还不如比哪个学校学生吃的好睡的好。”
夏茂盛摇摇头说：“我和你说，不要弄的太好，有吃有睡就行，你弄的太好不只是花点钱的问题，还得想会带来的反应。
这就是习惯的问题，你要给你建的学校里的学生养成一个什么样的习惯。你能供他一辈子？初中啥样吃啥睡啥？高中大学呢？
而且建小学，关注度是最低的，说实话，如果是求名的话都不会选这个，你看那些大享，哪个不是弄大学，感觉大学出人才。没小学大学都关门咧，屁个人才。
我和耿惠说过这事儿，耿惠说小学是基础，最关键，但是也最没人重视。
人们眼里的都是高中，大学。哪个哪个成功了也说我是哪个大学出来的，了不得带上高中，这是我的母校，但是没人会提小学和初中。
包括国家，包括搞教育的人自己，其实真没人在意小学初中，我觉得，咱也不图个名，那就把教学搞上去。生活上够用就行。”
小伟想了想，笑着说：“你俩真行，在家还在讨论这么深刻的问题。我从来没想过这么多，就是想弄就弄了，哪地方不足就补上呗。
这事，我感觉你俩说的有道理，我还是想浅了。行，那咱们就认真弄弄。我也和小红认真商量一下，看看咱们能不能弄个流程出来，以后按流程走。”
第1075章 写份报告给我
夏茂盛说：“应该。就像你弄那个助学金，流程制度相当重要。现在呀，不是你想做好事就是好事儿，你信不信你这个助学金开始以后你会挨骂？”
小伟摇了摇头：“骂就骂呗，我做我自己的就行了，就像，我知道将来那些得到帮助的人也不会记得咱们，也不会有什么知恩图报的念想，那就不做了？”
夏茂盛说：“肯定有，但也不至于全这样，咱们一年帮助几百人，有十个或者几个记着就挺好。”
小伟说：“尽人事听天命，我弄这个就是感觉农村孩子上学太不容易了，没想别的，做了心里舒服就行了呗。”
夏茂盛想了想说：“我估计我这边想弄起没你那么容易，你和县里熟，有县里上下的支持，肯定就顺溜，我这不好说。”
小伟说：“不行让你姑打个招呼呗。”
夏茂盛说：“我不太想啥事都找我姑，整的好像我自己啥也不是是的。”
小伟说：“咱们的目的是建学校，让偏远农村的孩子能和城里孩子一样上学学知识，只要达到目的就行了，你想那么多干什么？这又不是谋私利的事儿。”
夏茂盛仰头考虑，小伟说：“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想让你姑看到你能行，你长大了，但是事归事，建学校这件事我建议你还是和你姑商量一下，她想的肯定比咱们到位。而且这件事你完全可以和北票市里合作。”
夏茂盛说：“也是。那等我姑这几天过来我和她说说。”
小伟说：“建学校没多少钱，几十万一个。关键是老师的问题比较复杂，这个咱们解决不了。”
夏茂盛说：“对了，我没想明白，你为啥不把你们县里所有的小学一下弄了？全翻一下不是更好吗？”
小伟说：“哪有那么简单。建议你和我一样，起学校直接按配置把教室楼盖了，吸引力大点。还有就是学生的吃住问题，这个才是大事儿。
咱们得建一个稳当一个，这事不能急。反正咱们岁数小，慢慢来。”
全书记精神抖擞的从里面出来，刚洗了脸，头发上还沾着水珠。
小伟和夏茂盛站起来，全书记笑着问：“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我就听着一耳朵，学校？有什么大计划？”
小伟看了看时间说：“没有，就是我打算在县里建几所学校，老夏也想回他老家去建。现在农村孩子上学不容易，我是从山里出来的，现在有条件了就帮一把。”
全书记点了点头：“有困难吗？”
小伟说：“没什么困难，我这边和我们县里谈过了，县委和教委都很高兴，已经在做计划了。老夏这边打算拜年的时候和她姑谈谈。
这事儿，我感觉首先得到地方上的支持很重要，我们能把楼建起来，但是没办法解决师资问题。另外就是孩子的吃饭住宿，这是个长久的问题。”
全书记坐下来，说：“来，坐下，咱们唠几句。”
小伟和夏茂盛坐下来，全书记说：“说说你老家那边的教育情况，随便说。”
小伟说：“我们那边是山区，很多村子是没有学校的，要上学的话，孩子要走很远，几公里是家常便饭。我们那边交通全靠走，没有车。
像我们村，学校只有三个年级，只有一个老师，三个年级在一间屋里上课。
四五六年级就要去大队，隔着八里地。初中到镇里那就更远了。老师也都是民办教师，工资很低，大部分还要靠自己种地。”
夏茂盛说：“我家那边也差不多，学生上下学最远的要走四五公里。而且老师太少，学校里连科目都教不全。”
全书记问夏茂盛：“你姑姑，在哪工作？”
夏茂盛说：“永州，县级市，归龙城。我姑现在是书记。”
小伟问：“就睡这么一会儿？这才两个小时不到。”
全书记说：“老啦，觉没那么多，有这两个小时就挺好，晚上就有精神了。走吧，去你家混饭吃。你们建学这件事，是好事。让下面写份报告上来吧，我看一下。”
三个人下了楼来到食堂这边。
小陶正陪着一个头发已经有些花白的女人坐在桌边，女人边上坐着陈婶，两个人在低声说话。
老陈和王叔，秦局，李中国，小伟爸五个人坐在另一张桌上抽烟。
饺子已经包完了，餐厅里收拾一新，除了在厨房里忙活的人大家都随意坐在桌边说话，不时的发出笑声，几个皮孩子在桌子中间绕来跑去的玩闹。
全书记大步走过去，笑着说：“哟，看样我这饺子是包不上了，你们辛苦了啊。”
老陈站起来说：“人多力量大，我也没怎么伸手，到是老嫂子确实是一把好手，一看就是贤内助。”陈婶在一边翻了个白眼，花白头发的女人笑着在她手上拍了拍。
小伟爸几个都跟着站起来，然后坐着的人全站了起来，到是整齐。
走近了，老陈说：“怎么就睡了这么一会儿？你今晚弄不好得通宵吧？明天还要下去。”
全书记摆了摆手：“够了，也没那么多觉，这一会儿睡的到是塌实。坐吧，该怎么怎么，不用管我，我就是跟着小陈来混饭的，凑个热闹。”
老陈指着小伟爸说：“这是小伟的爸爸，今天的主人。”
全书记伸手和小伟爸握了一下：“我叫你小张吧，教子有方啊，为我们培养了这么一个了不得的人才出来，我得和你喝一盅。”
老陈说：“来来，饭不能白吃，留点儿纪念，今天大年三十，这可是个有意义的日子。”招手喊过陈辉。
全书记愣了一下，看了看陈辉手里的相机苦笑着摇了摇头，扭头喊小陶：“你来拍吧。”
小陶跑过来从陈辉手里接过相机。
老陈和全书记单照了一张，然后是小伟，夏茂盛，陈辉三个和老陈全书记五人合影，全书记拉着小伟单拍了一张。
全书记扭头把王叔秦局李中国叫过来合了一张，夏茂盛拽着王桂芳也挤进去混了一把。
然后是大合影，全书记老两口，老陈陈婶坐在中间，大家依次排在后面。
拍完，全书记看了一眼在餐厅另一边围着看的食品厂员工问：“那是工人？怎么没放假？”
小伟说：“有一部分店面因为订单多没放，这边就留了二十来个人，没办法。这几天给她们算双薪，其他补偿也有。都是提前问了自愿留下的，大都是我们县上的。我从我们县招了几百人出来。”
全书记说：“也算是回馈家乡了。不过，治标不治本哪，还是得想想办法让整体富裕起来。你现在属于成功了，人的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第1076章 团圆饭
小伟说：“已经在弄了，我打算从养殖种殖开始。这事也急不来。”
陈辉说：“我们打算在省内建二十个养殖种殖点儿，小伟老家县是第一个。”
全书记说：“年后写份报告，让小陶给我。”小陶在边上点头答应下来。
全书记向餐厅后边走过去，说：“都不大呀，生活上一定要安排好，出来不容易。”伸手和一群丫头握手道辛苦，一群丫头激动的脸通红，摇着头说不辛苦，吃的好睡的好。
全书记增索性参观了一下厂子，也看了下工人住宿的环境，随便点了几个丫头问了些问题。小陶就在边上一路拍照。
转了一圈回到餐厅，这边已经在上菜了，十一桌。
留岗的丫头们没单做，过年嘛，和这边都是一样的，这让全书记很满意。
老陈说：“你就乱操心，这三个孩子别的不敢说，塌实，心眼好用。他们这个食堂啊，怕是不比你们省委餐厅差多少。舍得着呢。”
小伟说：“都是乡亲，都是从县里出来的，人家放心把孩子交给我们，肯定不能让人背后说道。”
陈辉说：“边上新厂起来以后，宿舍也全部要改成四人间了，这边地方小没办法。”
大家落座，孩子们也不跑了，都眼睛冒光的早早守在桌子边上。
老陈亲手开了瓶香槟，对全书记和夫人说：“这酒你尝尝，要是喜欢我让他们给你备点儿，这酒不醉人，对心脑血管儿据说有点儿好处，对睡眠也有帮助。”
全书记要过酒瓶看了看：“法国的？挺贵吧？”
老陈把酒接过去给大家倒，说：“他们自己在法国有个酒庄，自产的。听说明年还要上啤酒。”
全书记端起酒杯尝了尝，说：“确实不错，好葡萄，好酒。啤酒等出来让小陶拿给我尝尝，好的话可以采购一部分。”
老陈愣了一下，哭笑不得的说：“大哥，我可没推销的意思啊。”大家都笑起来。
全书记笑着摇了摇头，四下看了看，提高声音说：“很荣幸，能在大年三十，参加这样一个，热闹的晚宴，家宴。咱们中国人讲究昌隆，讲究团圆，我借花献佛，祝各位，新年吉祥，福运昌隆。”
餐厅内响起热烈的掌声。
小贝贝从王桂芳怀里溜下地，本来想往小红那去，结果走半道又变主意了，跑到小伟边上扒了扒：“爸爸，鞭呢？姥姥说吃饭要放，鞭呢。送上天，什么，什么爷爷。”
小伟把她抱起来放到腿上说：“灶王爷，送上天，是不是？”
小丫头点了点头。
全书记问老陈：“这是？”
老陈摇了摇头：“不是，小伟过这年才二十一，小红还没毕业。这是他俩在县里认的干闺女，就是那个穿警服的，小王。
一个人养着老妈孩子，家里没个男人，老人身体也不好，小俩口心软，遇上帮了一把。”
小伟问另一桌的小伟妈：“妈，没安排人放鞭哪？”
小伟妈一拍脑门：“忙活忘了。那赶紧，你们几个小的去，把鞭放了。鞭就在门口箱子里呢。”
贝贝扯了扯小伟：“爸爸，灶灶王爷爷，是谁？”
小伟说：“是神仙。看咱们天天吃什么呀喝什么呀，然后就上天去报告。”
贝贝左右瞅了瞅：“他在哪呢？”
小伟说：“咱们看不见，他能看到咱们。”
贝贝思考了一下：“那，爸爸，他管不管，吃糖？”
小伟说：“不管，吃什么他也不管，也不和你要，他就是看着，看这家人好还是坏，好人呢，就多给些好吃的，坏人呢，就不给好吃的。”
贝贝点了点小脑袋：“我是好人，爸爸妈妈是好人，姥姥，姥爷爷爷奶奶，都是好人的。”
小伟说：“嗯，咱们都是好人，所以你看看，有这么多好吃的。”
外面鞭炮噼里啪啦响起来，一波臭小子叫着跑回来。
贝贝吓了一跳，愣了一下说：“送，送走了，不见了。”
小伟妈说：“都动筷吧，鞭也放了，团团圆圆团圆饭，都别客气，喝什么自己去拿。”
王桂芳想过去把贝贝抱过来，小红扯住她说：“不用管，你吃你的。”
全书记夹了一口肘花，沾了点蒜泥，边吃边点头：“香。还是家常饭吃着痛快。这个猪是从你们老家弄的？”
小伟说：“不是，是我们猪场养的，主要供自己的饭店用。”
全书记说：“这个肉吃着香，用什么喂的？”
小伟说：“粮食和酒糟，就这两样，夏天适当添点菜叶子。”
老陈说：“他这个推广不了，养殖成本太高。”
小伟说：“我们已经在试着推广了，我们有个饲料厂，要求养殖户用我们的饲料喂，饲料由我们提供，年终回收的时候再按成本价减去饲料钱。”
全书记问：“所有的生猪你们都管回收？”
小伟说：“有多少都要，按我们这个方法养的猪成本偏高，直接走市场的话可能不行。我们收回来加工，在我们自己的超市里卖。因为只是丰富一个品类，猪肉本身我们只要不亏就行。”
全书记点了点头，给夫人夹了一块肘子，说：“这个肉确实好吃，你尝尝。”
众人都迫不及待的伸出筷子开始吃喝，屋里顿时热闹起来。
辽东在这个年代，老百姓过年饭还是以肉为主，鸡鱼牛猪，炖鸡，红烧鱼，炖牛肉扒牛肉条。
猪肉的花样就多了。一般猪肘是浇汁和肘花两种做法，一凉一热。其他猪头，排骨，五花肉，里脊，肚，心，肠，猪蹄都能单独成菜，肝也是凉热做法都有。
工人家庭会有一些大虾蛏子带鱼一类的海鲜，厂子会分。
羊肉因为膻腥一般不会单菜上席，也就是弄点馅包饺子。芹菜馅，酸菜馅，这都是必包的。
新鲜蔬菜这会儿已经不稀有了，但是价格太高，也就是咬牙弄点尝个新鲜。还是有很多人家吃不起。
酒过三巡，饺子煮好上来了，几个厂里的小丫头跑去帮着端饺子，其实就为了跑主桌来就近看一眼，然后就红着脸跑了，几盘饺子全都塞在全书记和夫人面前，全书记哈哈笑起来。
两个人年纪都不小了，全书记六十二，夫人比他小三岁五十九，都是老人了。尝了一些菜，主要还是吃的青菜，又吃了几个饺子，老两口先后放下筷子。
摘下眼镜擦了擦，接过老陈递过来的烟点上，全书记笑呵呵的说：“这是我今年哪，吃的最多的一顿饭，也最开心。
平时都是我们老两口对付，更多的时候是她一个人在家对付，我在外面吃大席面。吃不动了，我也不喜欢。”
第1077章 大年夜
“还是在家里，人全一点儿，随面弄两个家常菜，煮几个饺子这样吃的舒服，喝二两睡一觉，这才是神仙的日子。”
摇了摇头，全书记说：“身不由已哟，现在呀，想在家安生的吃顿饭都是奢望。孩子也忙，一年难得回来几次。好啦，饭吃完了，我也该走了，工作一大堆，可没有你这么清闲。”
一桌人起来送客。其他桌的人也都跟着站起来。
全书记说：“让他们接着吃。我这是时间到了，再说也确实没什么饭量，不像原来那会儿，苞米干饭也能整三大碗。”
小伟三个陪着老陈把全书记送到楼下，王叔秦局李中国跟在后面。
楼下已经有四台车等在那里了，一水的大奥迪。小陶跑过去拉开车门，全书记和老伴上了车后座。
从后面看，一个瘦削的小老头，背已经有点儿驼了，个子也不高，不到一米七。
小陶冲老陈鞠了个半躬，冲小伟几个摆了摆手上了副驾。
全书记从车窗里伸手出来摆了摆，四辆大奥迪依次驶离。夏茂盛说：“不容易呀，那小陶就没吃几口，估计连个半饱都没到。”
老陈说：“干什么容易？干什么也不容易，人活在世上啊，就是熬，一山还有一山高，总有走在前边的。而且真的上来了你们就知道了，最大的奢望就是能像老百姓那样随心所欲的活几天啊。”
大伙返回楼上。全书记一走，餐厅里马上欢快了不少，说话的人也多了，都兴奋的议论着。
老陈说：“来，咱们接着喝，这饺子不错，肉我是吃不动了，就拿这个下酒。饺子就酒越喝越有。”
吃着饺子，听着外面不时传来的鞭炮声。有几个胆大的丫头，就是刚才端饺子那几个，这会儿端着酒杯嘻嘻哈哈的跑过来一桌一桌敬酒拜年，一屋子人欢声笑语。
一顿饭吃到七点过才结束。
大家下楼散开，各回各家去看电视守岁。
外面大红灯笼把雪地都映成了一片粉色，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鞭炮的硝烟味儿。
对面楼上全都亮着灯光，家家窗子里人影浮动，有穿着新衣的孩子半大小子三五成群的跑下来，也不嫌冷，说着笑着从路上走过。
小伟家这边，一大家子人拎了些剩菜饺子，还有没煮的饺子回了主楼，长辈们上了二楼客厅，孩子们在一楼客厅，打开电视摆上瓜果花生糖块，沏上茶水，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
支了两桌麻将，又有几个挤在一起打扑克的。
小伟和陈辉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带孩子，贝贝和小小辉一大一小坐在地毯上玩玩具。
田小雨挺着肚子，陪着贝贝姥姥坐在那看电视说话，她们俩肯定是熬不了夜的，估计一会儿吃完年夜饭也就睡了。
北方过年的传统是三十守岁，不关灯不睡觉，半夜十二点放鞭接神吃年夜饭，换新衣踩小人，小辈给老辈磕头拜年。初一不扫地，初二女子回门。
然后每一天的主食都有讲究，什么初一饺子初二面的，现在遵循这套老礼的已经很少了。
电视里春节晚会已经开始了，随着琐呐的吹奏，一段花了大价钱的粗糙动画片头金鸡报晓过去，屏幕上出现了满屏的大红灯笼，《点灯歌》，童声说唱混群音说唱，演员簇拥着主持人走上舞台。
“红灯笼。大红灯笼。”贝贝指着电视惊喜的叫起来，小小辉就跟着瞎乐。
这届春节晚会是首次国内和湾湾星加坡合办，来自湾湾和星加坡的主持人和倪平赵中祥杨兰共同主持，大舌头普通话和标准普通话一起传送到祖国各地。
话说星加坡人的普通话比湾湾标准多了。
倪平这会儿纯水灵灵的山东大美妞一个，老赵已经戴上假发了。
杨兰的单眼皮子这会儿特别明显。
随着欢快的音乐，宋祖应吴穷李丹扬陈俊华四个人被人尴尬的扛上舞台，宋祖应这会儿还没后来的地位，吴穷那两个酒缸还是春晚的亮点，李丹扬也还很青涩。
歌声唱过，在今天看来完全就是夜场演艺感觉的春节晚会就正式开始了。
那个年头的尺度能让今天的你瞠目结舌。
黄红和魏极安在这一年演了小品擦皮鞋，喊出了私人家庭保姆的概念。保姆成为普通职业的一种。
赵本衫演了小品老拜年，述说随着老百姓生活上的巨大改变，观念上的翻天地覆，两代人思维上的矛盾冲突和传统艺人的落陌败落。
90年代初这几年，国内新旧思维大碰撞，许多传统的东西迅速衰落，许多新的东西登上舞台。还隐喻的暗示了被我们看不上淘汰的传统东西在国外很受欢迎。
后来证明果然如此。
严顺开演的小品张三其人，在今天来看也还是很有意义，能学到东西。
王杰还能唱歌。郭富成的发型今天还在流行。
“哎，这小子我记着是咱们杯溪的吧？”
“啊？不是吧？人家说话都是港味儿。”
毛宁的这张旧船票能不能登上你的破船开始流行。
倪平用她一惯的煽情方式讲述了一对母子治病的感人事件，她不可能想到，若干年后，她为了给孩子治病放弃一切四处奔波。
“施大爷”这一年成为热门人物，带着中国足球打入了亚洲杯半决赛，结果转年就因为没能进入决赛被架空成为顾问。
张郭立看起来还很嫩，用鱼皮豆讽刺了一下假药和保健品，从90年代初假药和保健品驰聘全国。
节目一个一个过去，带来阵阵笑声，这边麻将正酣，扑克轮的带风，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半夜。
小伟妈在麻将桌上头都不回：“他爸，去煮饺子去。”
小伟爸正看着电视来劲儿：“晚饭不是煮那么多还没吃完吗？”
小伟妈拍了一下麻将桌：“这是初一大年夜。看把你懒的，赶紧的。”
小伟爸磨磨蹭蹭起来下楼，走到楼梯缓步台偏头往下看了一眼：“小伟，你们小哥几个去把饺子煮了去，看看再折几个菜，马上半夜了。”
小伟看了看时间：“这还有半小时呢，再说不是先放鞭再煮饺子吗？”
小伟爸说：“放鞭能有多一会儿？这么多人呢。看把你懒的，赶紧的。”
小伟起来，把睡的正香的贝贝在沙发上放好，把地毯上睡的小小辉抱上沙发，自己起来去厨房：“小辉来，咱俩弄。”
陈辉歪在沙发上头都没回：“你自己弄呗，又不是弄大餐，就煮几个饺子的事儿。”
小伟摆摆手：“看你懒的那个劲儿，赶紧。”
陈辉不情不愿的爬起来，穿上鞋，和小伟到厨房煮饺子弄菜。
第1078章 又一年
大年夜要吃芹菜馅的饺子，喻指来年勤勤快快。
菜到是好弄，把刚才团圆饭带回来的剩菜热热，凉菜拼拼，再加一道酱猪蹄就好了，大年夜要啃猪蹄，祝愿来年有财运。
鱼也是必须有的，年年有余。
座上大锅把水烧上，两个人捏着花生肘子香肠，一个人整了一瓶啤酒。
水还没烧开，外面猛然间传进来一阵鞭响，刚开始还是稀疏的，紧接着无比的密集起来，简直是惊天动地山河俱震，电视的声音完全听不到了，无数的亮光透过玻璃窗闪到人脸上。
陈辉看了看时间，说了句什么，小伟完全没听到。
耳朵里全是轰鸣，轰鸣，哗……，吱儿，咚，咔，哗……
厨房门一开，小伟妈和王婶四婶进来，小伟妈说着什么摆了摆手，小伟凑过去：“啊？”
小伟妈喊：“滚蛋，我们弄。去放鞭吧。”鞭炮声太大，麻将也没法打了，说话听不着。
小小辉在哭，陈晓把小小辉抱在怀里捂着耳朵，贝贝靠在小红怀里满脸惊吓。
张兵几个到是满脸兴奋，正在门口开箱子看那些鞭炮礼花。
小伟和陈辉过去，帮着把几个箱子搬到院子里水塘边上，小伟接过贝贝抱着。屋里人都出来来到院子里，仰头看着漆黑的夜里漫天飞舞闪动的鞭炮烟花。
贝贝仰头指着办公楼对小伟说：“爸爸，上楼看。”
小伟根本没听见，但明白小贝贝的意思，喊了一圈儿问谁想上楼，最后只有小红和陈晓王桂芳响应，三个人抱着两孩子出了院子，在满鼻子的硝烟中进了大楼，坐电梯来到顶层。
从三十几层高空看下去，就看到满城的鞭炮齐鸣烟花滚滚的景像，一颗颗吐球和偶尔的礼花摇晃着升向高空在半空炸开，但也没达到一百米的高度，所以从楼上看下去，满眼都是炸开的各色大花把整个铺了一层大红灯笼的城市罩在了里面一样，异常壮观，美丽无比。
鞭炮声愈响愈烈，在到达十二点那一刻达到顶峰，城里到处都在闪光，各色烟花礼炮吐球密集到了一定的程度，抬眼看去简直没有死角。
陈辉拿着相机跑上来：“差点忽略了，照几张景。你们傻呀还开灯。”
随着屋里灯光灭掉，外面变得更加清晰壮观。
王桂芳说：“还得是大城，太壮观了。以前在县城感觉就挺厉害了，现在才知道什么叫惊心动魄。”
小红点头同意。陈晓说：“去年咱不也是在这过的吗？”
小红说：“废话，去年你站在这么高了吗？从下往上看就看那一点儿天。”
小贝贝瞪着大眼睛眨也不眨的趴在窗户上，小伟去她脸上亲了一下：“玻璃多凉啊。好看不？”
贝贝点点头，脑门磕在玻璃上吓了一跳，然后笑起来。
过了十多分钟，鞭声渐渐小了下去，烟花也变得稀疏起来，小红说：“这个时候，要是从高空看全国，是不是得更壮观，全国人民一起放鞭放烟花，全世界估计也只有咱们吧？
世界上最大的全民活动，还是积极参与，没有一家肯落下的。”
小伟说：“肯定比打仗还壮观。”
陈辉盖上镜头盖：“废话，你家打仗十好几亿人打几百万平方公里呀？”
贝贝刚才估计只顾着震惊了，这会儿后反劲儿：“好漂亮啊。好大的声，我都听不见了。”
小伟问她：“看够没？看够了下去吃饺子啃猪爪。”
贝贝看着外面考虑了一下，小嘴不停的动着，估计是没扛住吃的诱惑，点了点头：“吃饺子。爸爸我要吃，要吃硬的，红的黄的，硬饺子。”
“啊？”小伟迷惑的看向王桂芳：“啥？”
王桂芳说：“用油煎的，以前饺子剩了我就油煎着给她吃。”
小伟说：“行，下去爸爸给你弄。我还头一次听人把锅烙说的这么神奇的。”
几个人下楼，院子里烟花还没放完，所有人围在水塘边看着天空。
陈辉说：“是不是买多了？”
小伟说：“十五还得放呢。小兵，小兵，你把屋里的全搬出来啦？”
张兵头都不回的说：“没，十五的留着呢。早就分出来了。”
小伟看了看堆在一边的礼花：“不能几个一起放啊？还好看。你们冷不冷？这得几点吃年夜饭？”
张兵回头看了看小伟，想了想，拍了一下大腿，跑过去找张大伟：“我二哥说一起放，咱咋没想到呢？肯定老牛逼了。来来，咱们一起放。”
还剩下的四箱礼花被一起摆到冰面上相隔一米多远，张兵张大伟两个一人点俩。
多箱礼花一起放果然比单个放好看，也更壮观，陈辉抬头看着空中说：“就得这么放，等明年多买点，十箱一起放，肯定老壮观了。”
小伟妈说：“你就是得瑟。放那么些有什么用？赶紧的，这几个烧完了不放了，进屋吃饭。”
陈婶在一边悄悄和老陈聊天：“好看不？”
“好看。”
“以前你都没带我放过。”
“……”
“明年咱俩买了自己放。”
“行，陪你放。”
四箱礼花终于喷吐完毕，变成了四坨垃圾。
大家一边讲话一边进屋，屋里饺子，菜，酒已经摆上了，去洗了手，大伙坐下吃饭。
小伟去厨房开了灶，给贝贝煎了一盘饺子出来，把小丫头高兴的又跳又叫的。王桂芳偷着抹了几把眼泪。
“吃猪爪，不爱吃也得吃，听见没？不爱吃咬一口放那，你也得吃一口。”小伟妈端着个盆子给大伙分猪爪，都是一切两半的，一个人一半。
这年头，还有不爱吃肉的？
除了张兵啃了半个不要了也就是老陈没再要，陈婶都又拿了半个啃。二十个大猪爪酱完切开，四十瓣，等年夜饭吃完就剩了三瓣半。那半个是小贝贝剩的。
虽然这两年老百姓的生活水平明显提高了，但怎么说这也还是个广大群众都缺肉缺油水的年代。
吃完饭收拾了，小贝贝就困了，交给王桂芳抱上去睡觉。
陈辉倒在沙发上：“唉，又是一年啦。”
第1079章 白驹过隙
93年就这么来了。
一月十九号，京都西站开工，莲花池地片儿地价应声上扬了一小截。但这已经和兄弟集团无关了。
二十七号，大年初五，张军一家三口人返回兴城去了，大嫂还要回门，单位上也有事。
二月四号，侯宝林大师离世。
二月七号，王桂芳一个人返回县城报道，正式成为一名警察。贝贝姥姥留在奉天将养身体，贝贝光荣坐陪。
九号，三叔一家也登上了回去的火车。三婶虽然没说和大爷一家言归于好，却也没横眉冷对，亲兄弟家家的，又不是什么血海深仇，估计也就这么过去了。
到是张大宏和张大伟兄弟俩，带着大汉显，怀着满腔的憧憬踏上归途。
十四号，西方情人节，唐山林西百货发生特大火灾，从而引发了全国针对大型商场以及公共场所消防安全的关注和重视。
消防安全走上前台。从此消防栓，喷淋头，烟感器开始逐渐成为公共场所标配。
三月，第八届政协、人大召开会议，小伟正式进入参政议政阶层。
小红开学。兄弟集团辽东省高校助学办公室开始运转，接受了第一批名单。
四月，老陈正式入京就职。
四月十二号，兄弟集团地产开发公司冰城索非亚教堂地块改造方案及图纸通过龙江省及冰城市审核。二十二号，东北工学院恢复东北大学校名。
四月底，奉天中街，沈水湾，张士屯三大工地开工，培训中心开工，公安厅家属区和泰山路地块，还有龙城转盘地块开始拆迁。
五月中旬，陈婶完成奉天的工作交接进京，任外汇管理总局副局长，算是平调，不过权限大不相同。
十九号，在省里的协调下，兄弟集团铁西兴顺地块开始拆迁设计工作。
供销社老吴辞职，到兄弟集团任采购中心副主任，负责生活物资采购。
杯溪县红伟小学一二三校以及县高新址破土动工，小红跑回去参加了奠基仪式。
五月底，京都几块地全部完成拆迁工作，京都兄弟地产开发公司成立。侯团长带队进京。
同时，兄弟集团辽东省境内物流仓库选址结束，通过军区协调，由各地驻军承接了工程建设。
就在各地建设工作如火如荼展开的时候，兄弟地产在总部副楼展厅开始了电梯楼的销售工作，电视报纸广告齐上，全部现房销售，均价2800元。
果然正如小红所说的那样，房子一亮相就遭遇了哄抢，用老百姓话来讲，就像不要钱一样。
奉天在这个时候有钱人已经相当多了，几大市场里所有业主都是家资巨万，而且奉天外企公司也多，外国人更多，一时间总部这边门庭若市。
六月，四叔家秀儿参加了高考，光荣毕业，四叔一家从县城搬到奉天，在万柳落户。
喜都安东大联三地的商场超市饭店酒店全部开业。
陈辉和金姐去了喜都，耿惠和黄老五去了安东，小伟和李娜到大联，参加各地的开业庆典。
吉北真的给面子，省市党政四巨头一起给剪的彩，不管是冲老陈还是冲投资，面子上给的是足足的，商场周边街道的市容市貌也已经开始动工整治。
陈辉给小伟打电话：“小伟要不咱把人民大街改造那活接过来得了，这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小伟说：“你傻呀，就是不想接才让你去了喜都，你就说得问我不就完了嘛，拖拖就行了呗，真接过来干什么？搞整治工程挣钱哪？咱是那专业吗？明摆着是让咱们垫钱的事儿。”
陈辉说：“他还敢不给啊？”
小伟说：“不是给不给的事儿，咱就不能开这个口，明白不？咱就开发地产搞商场的，别的不沾。那还有完？”
陈辉笑着说：“还真是，还和我提了一嘴高速，准备从奉天修到喜都，我假装没听懂。”
小伟说：“唉，好像咱们现在已经变成大鱼了，我这边也是，市长请我明天去参观开发区呢，开发区书记亲自来的。那边有个杯溪路，说是有个娱乐城开业，喊我一起过去。”
陈辉说：“看来以后，除非必要，咱俩还是老实在家呆着吧，尽量让他们出来。你看安东多好，规规矩矩剪彩开业，别的什么也没有。”
小伟说：“耿惠平时不露面，身份那边估计也没摸清，要是知道她是大股东你再看看。”
两个人闲说了几句，小伟起来收拾了一下，刚拾掇好，开发区的人到了，下楼，跟着一起去参加娱乐城开业庆典。
开业的地方叫维纳斯娱乐宫，投资据说两千多万，修的挺现代的，外面一水的深蓝色玻璃幕墙，开业整的也挺隆重，请的学生军乐队，敲敲打打挺热闹的。
开发区的书记给小伟介绍：“我们这地方，原来就是荒郊野外，这条路原来就是一条河，河还不小，一下雨交通就断。
你看现在，两年多时间，还能看出来这地方原来啥样吗？你看那个，田苑酒店，原来就是在这路口一间小房，你看现在这楼盖的，杯溪路第一家大型商业。
那边民族商业城，五万平的营业面积，以后，这就是大联最热闹的地方，最繁华的地段。我们这地方成就人哪。”
小伟跟着这看看那瞅瞅，摸着下巴不敢接话。
娱乐宫里项目不少，中西餐，卡拉OK，洗浴按摩，住宿，还有舞厅，在小伟眼里看来，全是低端项目，明摆着就一个靠色情谋利的大众型消费场所。
当然了，这个大众消费也不是一般老百姓随便就能来得起的，只是档次不够，弄的有点不伦不类。
市长是个瘦高个，有点帅气，四十多岁，说话谈吐相当到位，性格也爽快。小伟和他相处的也挺愉快，能感觉出来他对开发区这边有点照顾，听说他就是从开发区出去的领导。
不过小伟感觉这人应该有点儿好色，虽然隐藏的很好，但还是能看出来，估计是他也没想到在小伟面前隐藏什么，必竟小伟在他面前就像个孩子似的，差了二十多岁呢。
省里给兄弟集团协调的大联仓库用地就在开发区这边，有两百亩大小，隔着杯溪路这里有个四公里左右，在西北方向，在这个时候基本上属于郊外，已经出了城区。
不过整个地块交通还是比较方便，铁路公路都在边上，离港口也不远。
现在小伟这边的工程基本上都是交给驻军来施工，一是就近方便，二是纪律性强，放心，而且可以加深和军区的关系。关系是需要维护的。
第1080章 发展过快的弊端
大联这位新市长性格比较随性洒脱，而新书记正相反，是典型的国企老干部架式，也许因为他是南方人空降到辽东时间太短吧，和这里有些不太协调。
从企业出来的领导和体制内起来的是完全两种生物体系，差异很大。而南方和北方的地域差异更大，完全是几种文化背景拧到一起的感觉。
不过这和小伟都没什么关系，他可不想掺合进一些不懂的事情里。而且短时间内，公司的主要目标是完成物流仓库的建设联通，完成各地市商场的建设补充，重点肯定是在京都这边。
辽东这边布点差不多了，喜都开业，下一步吉北的布点也要开始，就算要在大联继续投资，也是等整个大框架弄好以后的事了，估计最少三年，或者五年。
吉北和龙江两个省和辽东差别很大，大城市少，特别是在这个年代，说不好听的，许多城市事实上和辽东这边大一点的县城差不多。
像杯溪，在这个时候辽东省内排第五，较大城市，但事实上比喜都和冰城都不小。
所以经过商量，三个人决定，在吉北暂时只去吉北市和延边州还有白城，其他的地方先放放，而龙江那边选定的是大庆，齐齐哈尔和佳木斯。
有喜都和冰城的项目在，下面的地级市已经用不到陈辉和小伟亲自去了，让郝大伟开发公司过去就完全可以搞定。
所以小伟才让陈辉去了喜都，自己到了大联。
冰城开工还早，拆迁工作还没弄完，甚至小伟都怀疑93年内动工的可能性。
商场酒店开业，和市里区里应酬了几天，小伟回到奉天。
陈辉回的比他还早一天。到是耿惠比小伟还晚，她顺便把那边的饭店食品厂什么的账查了一遍。
“怎么样？这一圈都有什么收获？”几个人坐在小伟公议室的沙发上说话。
陈辉摇摇头：“屁的收获，不停的应付，心累呀。我现在真知道我爸妈一天是什么感受了，你明知道没有意义都是假的还得去当真的听。”
李娜说：“我这还好，都知道我就是个打工的，也没说什么为难的话，反正就是试探呗，我就听不懂。现在咱们成了香饽饽了，感觉所有人都想上来咬一口似的。”
陈辉说：“还好，这个外资的皮披的及时，俺家老陈确实英明。”
耿惠说：“财务人员不够用了，得想办法招一批回来。能不能和相关高校谈一下委培？咱们选些人过去学习？这么出来的人咱们留住的机率要大得多，忠诚度也高些。”
小伟说：“年纪上有什么限制没？”
耿惠说：“没有，咱们又不是国企单位，有能力就行。”
小伟说：“那从军属和警属里招一批吧，基本上在二十到三十五之间，咱们出钱去财会学校学一年。”
陈辉说：“也行，单独设个委培班。就是，是不是太慢了？一年，这一年内怎么弄？今年就不够用了，明年又得爆一轮。总不能糊弄吧？也得能糊弄过去呀。”
耿惠说：“能不能想办法从国企单位先挖一批，然后从下面所有员工里抽一批有点基础的，弄个加急班，三个月五个月，先顶上。这边一年班也同时进行，换呗，等一年班下来前面加急班的再回去补课。”
金姐说：“厨师，现在厨师全靠从社会上招，都不是太稳定。咱们厨师班还得办起来。”
小伟说：“厨师可不行，那个得经验，自己培养太慢了。不过，开吧，把厨师班办起来，总比没有强。小辉你再找找关系，看能不能弄几个大厨回来，签长约那种，最少五年。”
陈辉说：“我试试吧，现在好一点儿的有点名气的厨师全奔着包厨房，挣的多，管理说的算。”
金姐说：“就是，现在好厨师不好找，有点儿名气的一听拿工资理都不理你。饭店没个有名气的师傅就感觉像不如别人似的。”
小伟说：“不听那个，什么有名没名，把菜做好就行，咱不比那个。东西做好服务到位比什么都强。咱们不靠哪个厨师来提名气，到时候那是你的店还是他的店？太被动了。”
李娜说：“我看也是，原来咱们也没什么名人，不是一样火。最后还是得看饭菜质量和服务质量。”
陈辉笑着说：“本来也就是扯蛋的事儿，刘敬贤有名，他就在那，你去了能吃着他做的菜呀？”
李娜对小伟说：“我这边也缺人，中层，我让王大卫去香港看能不能招几个回来，咱们这边也得想想招啊。看去哪挖吧。”
小伟扭头看向陈辉：“怎么样？坏事全出来了吧？咱们必须得稳下来熬个两三年了，要不然就得垮，人根本跟不上。”
陈辉想了想说：“也没事儿。地产这块不用什么人，咱们盖房子呗，自用的地方先空着，也不占什么资金。以后盖楼把办公楼和住宅分开弄，办公楼得增加，现在办公司企业的越来越多了。”
李娜说：“反正我这边是跟不上，现在高档酒店入住率不高，也确实缺人用，我得把手里的弄扎实了再说，别催我。”
金姐搂着李娜的肩膀晃悠，说：“我能跟上，我这边最大的问题是厨师的稳定性，招到是不那么难，所以感觉还是自己培训一批最划算。”
小伟说：“饭店更不能盲目扩，事实上你这边风险比李娜这边大的多。饭店得有人进来吃才行，咱们本来就不是大众消费，所以更得稳。
其实咱们最不受限制的是商场和超市，只要后勤没问题就不会有问题，所以我感觉，这两年咱们就是地产走前头，商场超市跟上，酒店饭店看情况。
可以吧？小栗玟那边不用咱们管，她自己发展自己的，现在也就是她这边不用太操心了。地产我感觉，现在的市场，咱们做点儿低端住宅能行不？”
李娜说：“肯定能行，做吧，真的。现在缺房子，单位又不盖了。咱那电梯房不少人家买不起只能干看着，现在手里要是有个万八套普通的你试试，得老爆了。”
陈辉说：“废话，电梯楼都抢成这样了，普通的还用你说。确实是有点儿快了，说实话这还是小伟你领导有方呢，得给你记一功，要不然更糟。我真从来没想过人的问题。”
小伟说：“人好招，高层其实也好弄，中层。中层其实对员工的要求是最高的，也是最不好解决的。慢慢来吧。咱们培训中心起来了就好了，也能解决一部分。”
第1081章 不行就揍他
陈辉看了看时间问：“走不？”
小伟也看了看表，说：“还有什么事没？没事就走了。”
几个人都摇摇头，小伟站起来说：“那我俩走了，你们回去忙吧。”
小伟和陈辉下楼。小伟妈抱着陈晓辉在院子口和安丽华左红两个说话，贝贝拽着小伟妈的衣襟在那扭啊扭的，一回头就看到了小伟，笑着跑过来：“爸爸。”
小伟弯腰把贝贝抱起来，小伟妈问：“事处理完没？”
小伟说：“完了，走吧。我爸不去？”
小伟妈说：“你爸和你大爷早都过去了，去喊你大娘一声。”
陈辉对安丽华说：“丽华，你这边没什么问题吧？得顶住啊。”
安丽华说：“太小看人了吧？多大点个事啊。”
陈辉笑着说：“行，你要没问题等红梅上班了你就出来顶一摊，还有你左红，别到时候再说干不了就行。咱们现在缺人，你们都加把劲儿。”
刘尚月还是回龙城去了，还是在劳动局挂着，听说是准备结婚了。这是人家私事儿，小伟陈辉也不能说话，也没资格说。
现在李冰，单红梅，田小雨都不能上班。
田小雨那边好弄，栗玟给安排了人，这边安丽华暂时顶上了单红梅的工作，左红顶了李冰的缺，如果两个人能撑起来，等单红梅和李冰回来，她俩也就能独顶一摊了。
李冰已经生了，生了个小子，把刘洪亮乐的成天傻笑，在李官那边坐月子。
田小雨和单红梅已经都去了医院，看情况两个人是赶到了一起，张旺还笑呵呵的和于秋商量，要是同一天生一男一女就嘎亲家。
小伟去喊了大娘出来，把店交给单红绢，几个人上了车直奔电力医院。
六六妈也在电力医院住着呢，贝贝姥姥是身体亏，养着就行，六六妈是真有病，心肺都有问题，不过问题不算严重。
六六几个人的摊位也已经摆上了，雇了个大姐卖货，丽娜天天守摊，六六要跑医院。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一家人现在也是见着阳光了，日子肯定是越来越好。
只有癞子还得几天，得把农忙混过去，他爸盯的紧，只有等农忙结束哥俩才能出来。
现在堡里走了这么些家，地不能闲着，不管怎么说关系也比别人近些，几家的地都给癞子家种了，癞子家四口人加上雇的三个帮工整整忙活了一个月，这才看着亮天。
按着小伟说的，现在县里指导站在鼓励农民种菜，鼓励农民开田，鼓励农民养猪鸡鸭鹅，响应的人还是占了大多数，这年头政府公信力还在，说话老百姓信。
癞子家自己原来的地种了主粱，剩下这边几家的地都种了菜，大豆和花生。
其实种菜比种苞米高粱的麻烦多了，得伺弄，不像苞米高粱起苗了就没什么大事了。
为什么种菜都喜欢打农药？伺弄地真的累，菜又特别招各种虫子，不打药就得人工上。
万柳这边已经变化很大了，一拐过学校这边多了不少工地，大大小小的机器轰鸣，也不知道都在建什么，原来的大片菜地基本上都已经消失了，或者围着，或者已经挖成了大坑。
小伟妈看着外面感叹：“变化真大呀，这才两年不到，再等两年这片儿就大变样喽。”
陈辉说：“那还不快，原来一过热电就没什么了，现在那边已经全是楼。原来北陵东陵都在郊区，现在都让楼包上了，再过两年那就是市里了。”
小伟妈说：“确实变化快，这两年奉天发展的越来越好了。”
小伟说：“老百姓兜里有钱的确实多起来了，但看怎么比，铁西那边一天不如一天，不知道将来能怎么样。厂子好像都有点难过。”
陈辉说：“也就是一阵儿，不可能越来越坏，现在鼓励经商，出路多，就靠工资肯定是不行了，也就是这一下子脑子转不过来弯呗，活人能让尿弊死？”
小伟说：“经商？经商不得钱哪？饭都吃不上溜拿什么出来经商？摆地摊还得进货呢，再说去哪摆？现在管的多严？以前那些自发的马路市场全都不让弄了，看着就没收抓人，你没听说？”
陈辉说：“不是开了好几个夜市吗？”
小伟说：“那能摆几家？再说谁都能进去？夜市里摆摊的有几个是真困难的？”
小伟妈叹了口气：“天灾人祸呀，反正老百姓想安安静静活着就是不容易。你们现在能行了，要是赶上了能帮就帮一把。”
小伟说：“我也想啊，咋帮？那可不是几个人几家，那是成千上万家，国家都顾不上的事儿我们有多大量？”
小伟妈说：“你不是盖商场吗？盖大点，让穷人家进来。再说弄商场和弄市场有啥差别？你不会在那边弄几个自由市场啊？城管管得了老百姓还管得了你们？不行就揍他。”
陈辉说：“大娘你这是，受啥刺激啦？”
小伟妈抬手在陈辉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说：“前几天和你王婶上街，看到一个卖菜的，一看就是农村哪过来的，结果称给踹了，摊给砸了，车没收，人也抓上面包拉走了。
就那么一个女的，可能那点儿菜就是家里全部的东西了，能眼看着让人砸了没收啊？就护了几下，这就惹着人了，给拽上车好几个人打。
一群大老爷们打一个女的，我看着都想上去剁他们。造孽呀。也不知道那女的给打啥样了，估计轻活不了，你说说这是什么世道？啊？穷人还能活不？”
小伟看向陈辉：“还有这事儿？这是什么部门？”
陈辉说：“综合执法。搞城市文明建设管理的，从各单位抽人组织的一个临时性质的大队，管理市容市貌。按理说他们没有执法权，更没有砸摊打人的权力。这玩艺儿说不明白。”
小伟问：“那他归哪管哪？”
陈辉说：“市府办，综合执法大队。队长是公安，副队是城建，都和你有点儿关系。下面队员成份就复杂了，各个有执法权的单位都有，然后主要是招一些无业人员出来巡逻。”
小伟想了一下，看着陈辉说：“这也就是，临时机构？没有正式编制？”
陈辉想了想点点头：“也差不多。有公职的都是头头，没人出来，都是下面这些人在外面折腾，上面只看结果，大部分事儿都不知道，再说就算知道了也不在意。”
小伟妈说：“那就是合法的黑涩，会，你们是没看着，那叫执法吗？执的哪门子的法是打砸抢？一个女的拽上去几个人打，打的鼻口串血的。”
第1082章 我，我打他（给G4-SIR打赏+，求正牌阅读）
小伟想了想说：“妈，你以后和王婶大娘你们出去尽量离那种马路市场远点，别什么时候把你们牵连进去，吃这亏犯不上。”
继大娘说：“妈呀，我听着就吓人，这成了什么了呀这是。”
小伟说：“没办法，这事管不了，不弄到咱们头上就行了呗，还能怎么弄？”
小伟妈叹了口气，搂了搂怀里的小小辉。
贝贝坐在一边眨着大眼睛听着，这会儿伸手捅了捅小伟：“爸爸，不打架，贝贝怕。”
小伟说：“不打架。奶奶是说别人呢，和咱们没关系。”
小伟妈伸手在贝贝头了摸了摸说：“我听小红说，以后进单位也不能随便进了，要考什么试？那大学不是白念了吗？还要考什么试？”
小伟说：“公务员考试。以后政府单位上的人在编人员都叫公务员了，想进单位拿编制就得考试，考上的才能进去成为公务员，考不上的就回家呗。
而且以后政府单位内部也不一样了，公务员编制，事业编制，合同工，临时工，分好几种呢，待遇都不一样。”
小伟妈问：“那，上哪考啊？”
小伟说：“到时候就通知了，政府统一的。你操这心干什么？”
小伟妈说：“小红明年就毕业了，你说我操这心干什么？你这说事，怎么说变就变呢，还让咱赶上了。我就耽心到时候小红，你说不能出啥岔呀？”
小伟说：“出啥岔？不能。再说考不上就考不上呗，在家呆着不一样过。”
小伟妈说：“那能一样嘛，你们才多大。还是得正经有点儿事做。”
小伟扭头问小伟妈：“妈你那意思，我做的事不正经呗？”
小伟妈劈头就是一巴掌，贝贝咯咯乐起来。
到了医院，在楼侧边停好车，小伟把贝贝抱起来，大伙进楼。
贝贝小声问小伟：“爸爸，咱们来医院干啥？”
小伟说：“来看你大娘啊，旺大爷的大娘，忘了呀？”
贝贝摇摇头：“没，我认得。她她，她病了呀？”
小伟说：“没病。要给你生个小弟弟了。你是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贝贝看了一眼小伟妈怀里的小小辉：“弟弟，有了的。”
小伟妈笑着对继大娘说：“小孩说话灵，弄不好小雨这个就是个丫头。”
继大娘说：“丫头多好，你不感觉他老张家阳气太壮啦？你看小伟这一辈，多少个小子？再说咱们现在也不刨土不种地的，丫头就丫头呗，丫头还贴心。”
小伟妈说：“妈哟，你真这么想的呀？我还以为你肯定得重田轻女呢。”
继大娘撇了撇嘴：“我自己就是女的我轻什么女呀，那都是脑袋不正常。现在这社会，丫头比小子吃香。到时候小福要是给我生个小丫头我才高兴呢，小子我肯定不管，爱谁看谁看去。”
小伟说：“据我了解，”电梯到了，几个人挤上电梯，小伟接着说：“据我了解，我大爷肯定是稀罕孙子，也不说他重男轻女吧，反正，肯定是这么回事儿。”
继大娘说：“他是他我是我，我才不管呢，我确实想要个孙女，多疼人啊。”摸了摸贝贝的小脸。
小伟妈说：“小旺和小福一个生一样呗，多好，男女双全。”
陈辉问小伟：“你稀罕啥？”
小伟想了一下说：“没想过呀，离我大老远呢。再说你想就有啊？爱什么什么呗，反正是自己孩子。小红好像是喜欢丫头，说过多少次了。”
陈辉摇摇头：“不一定，我感觉小红还是想要个小子。”
电梯到达住院部。
电梯门一开，迎头就是妇产科特有的那种说不出来的味道扑鼻而来。
小伟皱了皱鼻子，陈辉说：“一闻到这味儿我就想吐。什么味儿啊。”
贝贝捂着自己的小鼻子往小伟怀里钻：“臭臭，好臭。”
到了病房，张旺和于秋都在，小伟爸，大爷，单爸单妈，都在坐着聊天儿，墙上电视演着也没人看。单红梅躲在床上借着她妈的手吃桔子，田小雨没在屋。
小伟妈来回看了看：“小雨呢？”
张旺说：“跟我丈母娘说出去转转，应该也马上回来了。”
小伟说：“都这时候了，她出去你不跟着？你这心到底得有多大呀？”
张旺说：“都两天了也没事儿，这一会儿能有啥呀？”
小伟让张旺说的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张了张嘴没发出声。
就听走廊里噼了扑隆有人跑动，门一开，张旺丈母娘跑进来：“快快快，破了破了，快拿东西。”
继大娘过去和张旺丈母娘一起收拾，张旺看了看房门：“妈小雨呢？”
小伟妈说：“你这孩子是不是缺心眼？赶紧帮着拿东西呀。”
继大娘和田小雨妈妈抱着垫子小被，拎着卫生纸毛巾什么的跑了出去，小伟踢了张旺一脚：“你傻啦？”
张旺挠了挠脑袋：“咋了呀？我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小伟爸和大爷正往外走，大爷照张旺头上就是一巴掌：“要生啦，进产房啦，你说咋了？”
小伟抱着贝贝过去看了看单红梅：“你感觉怎么样？今天能完成任务不？”
单红梅摆摆手：“我肚子胀，别逗我乐，你赶紧闪人。”
小伟打量了一下说：“看样精神头挺足，不像要生的劲儿。于秋你家于婶呢？”
于秋说：“和我小妹下去买东西去了，刚才田婶说卫生纸都得自己准备。我都不知道。”
小伟说：“没事儿，你不准备人也能出来。下次就有经验了。”
单红梅又要笑，说：“你滚，别在这逗我。”
贝贝坐在小伟胳膊上叉着小腰：“不准说我爸。”
单红梅说：“我就说我就说我就说，你能怎么的？”
贝贝扬了扬小手，看了看单红梅，又看了看她肚子：“我，我打他。”
小伟妈噗的一声笑出了声，说：“对，看你再说俺们，你这是给你儿子拉仇人呢跟你说。”
小小辉冲陈辉伸出双手：“巴巴，抱。”
陈辉把小小辉抱过来，小伟妈活动了一下胳膊说：“这小子，现在越来越沉了，再有个一年怕是抱不动了。”
第1083章 咔嚓就来了
小伟说：“妈你不去产房那看看哪？”
小伟妈说：“有什么看的。”还是出去了。
单红梅摇头不吃了，于秋把桔子塞自己嘴里，站起来说：“哎呀，终于这波伺候完了，中场休息。”
小伟问：“现在啥心情？”
于秋说：“也没什么心情，着急？有点着急。心里像没底儿似的。”
陈辉说：“没事，生个丫头给俺家做媳妇儿，正好。”
单红梅翻了个白眼：“美死你。俺家肯定是儿子。”
于秋笑着说：“俺俩还在说呢，说小雨那肚子有点像是丫头，就说俺们生个儿子嘎亲家。”
小伟说：“你俩呀，还是作好女儿的准备吧，越怕啥越来啥，有数的。”
单红梅说：“女儿就女儿呗，俺家两丫头不一样过挺好。大不了过两年我再生一个。”
于秋说：“可得了，管他儿子女儿的，有一个就行呗，还生啥？不遭罪呀？”
单红梅说：“怕你妈不高兴呗。”
于秋说：“啥时代了，又不是种地上山。你可别那么想。”
单红梅扭动了几下让自己躺的舒服点儿，说：“你说这也怪了，前天在家还感觉肚子有点儿疼，紧巴着来住院了没反应了，能吃能睡的，你们说邪门不？”
陈辉说：“和俺家陈晓差不多，啥感觉没有，还连吃带笑的，说来咔嚓就来了。”
于秋哈哈笑起来：“咔嚓一下子就来了，你这形容也是没谁了。”
小伟说：“红梅怎么了？”
单红梅扭着脸扶着肚子：“咔，咔嚓一下，要要，要来了。”脸上又是笑又是难受，扭曲的也说不上来是个什么表情。
小伟踢了于秋一脚：“喊大夫啊。”
于秋转身跑了出去：“大夫，大夫，俺家来啦。”
陈辉笑起来，说：“还真咔嚓一下来了。”
贝贝举起两只小手：“咔嚓。爸爸，什么来了？”
小伟笑着说：“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一下来俩。”
贝贝点点头：“真厉害。哪呢？”
小伟说：“再等一会儿你就看见了。”
两个护士跑进来，于秋帮忙，把脸抽成一团的单红梅抬到推床上推出去了，单爸单妈跟着去了。
路过陈辉的时候单妈哭笑不得的在陈辉身上拍了一巴掌。
于秋一拍脑门：“东西，东西还没买回来呢。”
小伟说：“把小被和垫子拿进去，别的不管了。赶紧。”
小伟妈走进来：“这怎么还赶堆了呢？刚才还好好的。”去单红梅床上拿了准备好的小被子和垫子毛巾被什么的匆匆走出去。
于秋左瞅瞅右看看，有点儿懵。
小伟说：“走吧，去产房门口等着。”
两个人刚出屋，于秋妈和于淼拎着东西走过来：“你俩来啦？”
于秋扭头看过去：“妈，你俩怎么这么慢呢？”
于妈说：“差啥急呀？连点反应都没有。在下面逛了一会儿。”
于秋去接过塑料袋：“走吧，进产房了。”
于妈啊了一声，快步往产房走过去：“怎么这么突然呢？这扯不扯的你说。”
于秋跟在后面，无奈的看了陈辉一眼，陈辉笑起来：“咔嚓。”
……
“就怨小伟和陈辉，非得说笑话，红梅这一笑就绷不住了。”
“好事儿，也是到时候了。”
一群人站在产房门口聊天儿等着，除了张旺于秋和红梅爸妈都挺放松的，从陈晓到现在好几个了，都习惯了。田妈妈也是毫不着急，和继大娘小伟爸有说有笑的。
等了二十多分钟，就听里面哇的一声，又响又亮，大家都扭头看过去：“生了生了，听这声可够响的，估计是个小子。”
没一会儿，护士出来：“谁是于秋？生了，儿子，把东西给我。”于秋把手里的塑料袋递过去，站那咧着嘴笑。
单爸单妈吁了口气，也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小伟妈说：“咦？这事你说怪不？先进去的还没动静了。”
田妈妈这会儿有点着急了，扭头看向产房门。
又隔了几分钟，于秋的儿子刚抱出来，单红梅还没出来，里面又是一声孩子啼哭，田小雨也生了。
于秋的新儿子于妈抱着，于秋也不看，挤到产房门前：“生了生了，丫头小子？丫头小子？”
产房门一开，单红梅被护士推出来，于秋过去扶着床边，问单红梅：“张旺家丫头小子？”
于秋妈伸手在于秋背上使劲拧了一把，于秋嘶着冷气蹦了几下，回头看向他妈，于妈瞪了他一眼，抱着孩子跟着推床进病房去了。
陈辉竖竖大拇指：“该。”
小小辉大眼睛转了几下：“该。”
贝贝在小伟怀里拍手：“噢，有小妹妹了。爸爸，有小妹妹了。”
小伟说：“这个是小弟弟，里面那个还不知道呢。”
结果没一会儿孩子洗好了田小雨推出来，真是个丫头。
田小雨有点儿不是心事，她一心想生个儿子。
大爷到是高兴，小心弈弈的把孙女抱过去笑着看，继大娘说：“你别对着她喘气。给我。”抢了过来，大爷也不生气，就嘿嘿乐。
大家都回了病房，这下都放心了。田小雨和单红梅没一会儿就睡了，小伟妈摆摆手悄声说：“行啦，走吧，咱们回去，让她俩睡。”
单妈单爸，于妈于淼，田妈还有继大娘，大爷都留在了这，其他人出来下楼回家。两个人身体都没问题，明天就能回去了，家里还得准备准备呢。
贝贝小声对小伟说：“爸爸，我，我没看到小妹妹。小弟弟，好丑啊。”
小伟妈笑起来，抱过贝贝说：“不许在别人面前说，听着没？小孩生下来都这样，长一长就好了，等长大了和你一样漂亮。到时候贝贝天天带着小弟小妹玩，好不好？”
贝贝点点头：“好。我给他们分糖，吃。我不打他们。”
一帮人上车回了院子。
在便利店门口看到张福站在那，张福看到小伟问：“哥，我嫂子生了没？”
小伟说：“生了，丫头。你在这干什么？”
张福说：“拿盒烟，问问生没。晚上能回来不？”
小伟说：“怎么也得明天吧，晚上你去食堂打饭给送去，别忘了，四五个人呢。”
第1084章 三分
小伟妈在车里说：“这阵子看小福，好像老实不少，能是改啦？”
陈辉说：“这才几天，看不出来，等他手里有点儿钱了再看。不过我估计也应该能变变了。”
小伟没吱声，把车开进院里，一家人下了车。
陈辉缩了缩脖子：“这眼瞅大夏天了怎么感觉到是冷上了呢？”
小伟妈说：“这几天看是要变天，你们都穿厚实点，这天气感冒了可就遭罪了。”
小伟爸说：“是要变。要来雨了这是。”
几个人正往主楼走，小红开车带着秀儿也回来了，秀儿跑过来抱住小伟妈的胳膊，小伟妈问：“你俩这是又跑哪扫荡去了？”
秀儿说：“去太原街了，没劲儿，感觉和想像的不一样。”
小红从车上下来骂：“死丫头，没劲儿你劲劲的走什么都要买，你要有劲儿还把商场搬回来呀？”
小伟妈问：“成绩下来没？感觉能考怎么样？”
秀儿瘪了瘪嘴：“不知道。现在就等老天爷判了，听天由命呗。”
小伟妈瞪了秀儿一眼：“没出息的样儿，自己考的心里没点谱啊？”
小伟说：“哎呀妈呀，过几天成绩就出来了，你现在问她是懵的。”
转眼到了六月底，高考成绩出来了，回县城弄收购公司的四叔四婶也回了奉天，全家人都等着秀儿的成绩。
这会儿是先报志愿，出成绩了直接按志愿录，发生了很多学生预判成绩严重不符的事，但也没有办法。
有些估低了的哭的不成样子，很多就放弃了录取学校坚决复读再考，然后第二年考的不如头一年。还有些过份高估了自己，报的几个志愿全部不够，只能回家待业。一般这种复读的很少。
秀儿第一志愿报的是京都人民大学政治经济系，第二志愿是东北大学文学院公共事业管理系，不同意调剂。
调剂这事是中国特产，也不透明，也没什么标准，那些年可是坑了不少人，好不容易考上了理想学校，结果一下子不知道给你调剂到哪个专业去了，连上诉的机会都没有。
当然也有歪打正着的，在90年代学法律和信息的大部分都是调剂生，因为没人报，后来都牛了。
“488。”秀儿撅着嘴把成绩单递给小伟妈。
小伟妈接达成绩单看了看：“这是好是坏呀？小红，488是考的好还是不好？”
小红叼着半个馒头走过来：“488？行啊秀儿，今年分数线好像是四百七十几吧？我们学校。”
秀儿瘪着嘴伸出三个手指头晃了晃。
小红愣了一下：“差三分？真的呀？不是吧？我们学校应该够了吧？”
秀儿点点头：“这边476，人民大学491。”
小伟妈愣了：“这点儿分儿就收啦？我记着原来都是五六百六七百才能上。”
小红说：“嗯，这几年分数线年年降，扩招。原来招的人少。”
秀儿撇着嘴说：“我还寻思去京都呢，结果是，想的挺美。”
小红说：“就差三分，问问你哥有招不，应该能行。”
……
晚上吃饭，小伟问：“成绩出来了吧？考了多少？”
秀儿瘪着嘴不吱声，小红说：“人大差三分，你有招没？”
小伟愣了一下：“三分？一个填空的事儿？”
秀儿说：“三个填空。”
小伟说：“找找能行不？查查卷纸，找找阅卷老师，三分能好弄吧？”
小红摇摇头：“不可能，都去找那不得疯啦？分出来了你就不用打这个主意了，别的招，想想。”
陈辉说：“不行就在这念呗，家离的还近。东北大学咋了不受你待见？小红念的不是挺好吗？”
秀儿说：“多丢人呢，我同学都知道我报京都了。”
陈辉说：“哎呀，这点事儿，多大事儿啊？谁将来还记着这个呀？过两年同学都不认识了。”
小伟说：“真想去京都念，那去找学校谈谈呗，我估计也就是讲个什么条件，应该能行。”
陈辉说：“肯定的呀，你捐个图书馆估计都不用成绩，直接特招都能。”
小伟说：“那就捐呗，也没多少钱，还能留个名儿。兄弟楼。兄弟楼？听着像男生宿舍。”
秀儿说：“妈呀，可别。花那钱我可不干，还不如给我呢。给我吧，我就在奉天念了。”
小伟妈乐了：“这个财迷呀。上个好学校将来多少钱挣不来。”
小伟电话响，放下筷子接起来，是老陈。
“小秀考多少分？”
小伟说：“488，人大差三分。我们正说这事呢，我说不行我往人大捐个图书馆得了。”
老陈说：“扯蛋。”挂了电话。
小伟一脸懵：“挂了。什么也没说。啥意思？”
陈辉说：“去问去了呗，我估计应该没什么问题，三分又不多。”
秀儿说：“全国报考生三分至少能刷下十几万去，还不多。”
小伟妈说：“赶紧吃饭，一个一个的，吃完饭收拾完了坐下说不行啊？”
小小辉拍了一下桌子：“吃饭。不行啊？”
贝贝感觉有意思，也拍了一下桌子：“不行啊？”
小红拿筷子指了指小贝贝：“你等一会儿吃完饭我再收拾你，让你狠我。”
贝贝呀一声尖叫就扑到小伟妈怀里：“奶奶救救我，妈妈凶我。”
小伟妈举着饭碗说：“你说你们娘们孩，就没个正形。快吃饭。不快吃不让看动画片。”
陈辉问小伟：“不说弄幼儿园吗？怎么没信了呢？”
小伟说：“我哪闲着了呀？没顾上。这眼瞅着又放假了。”
陈晓给小小辉嘴里塞了一块鸡蛋：“我问了，那边也没说个准信儿，说是得请示。要不你俩哪天找找教委吧。”
陈辉说：“不行就自己干一个得了，还清净。”
耿惠说：“自己办上小学怎么弄？不念学校的育红班不能直接上一年级。”
夏茂盛说：“还有这规定？”
耿惠点头说：“嗯，咱们办公室张姐家孩子下半年上小学，念的私人幼儿园，不行。必须在学校育红班再念一年大班。”
小伟爸说：“这不是胡整吗？现在这学校啊，真是完了。为了挣点儿钱拿孩子根本不当个事儿。”
第1085章法院还管这个？
耿惠说：“说是什么私人幼儿园教的东西和育红班不一样，怕上了一年级跟不上。现在幼儿园都教一年级课了，拼音识字算数。有的还教外语。”小伟妈说：“那孩子不毁了吗？这幼儿园能上啊？妈呀，咱可不上，那不如在家玩到大直接上一年级了。”秀儿问：“为什么呀二大娘？为啥毁了？孩子学认字算数不好啊？”小伟妈说：“这不明摆着嘛，幼儿园把识字算数都学了，你直接上二年三年哪？还不是上一年，都学过了再学一次，孩子能好好学呀？一两年下来学新东西的时候孩子都养成习惯了，还能学进去？”小伟爸和王叔在一边点头，王叔说：“别说，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四叔说：“还能这么整啊？哎呀，这不是坑孩子吗？”陈辉说：“他们还管那个，挣钱算呗。”小伟说：“那咱们怎么弄？这幼儿园是办还是不办了？办的话，将来学校不收咋整？”陈辉说：“和学校合办他怎么不收？关健是，学校这点事办的太拖拉了，就这么个申请半学期了也没个信儿。不行我找找区里得了。”耿惠说：“哎小伟，你没琢磨琢磨区里幼儿园哪？咱们和区里合办不一样吗？还不用和谁申请，区里同意就行了，找个地方建大点，各方面器具弄全点，我估计区里也能乐意，谁不希望自己孩子生长的环境好点啊。”陈辉说：“机关幼儿园？能合办吗？”小伟说：“可以试试，咱们投钱弄个像样点的场地，去香港考察一下，器具教学都和外面学学，老师审查严点，都弄点负责任的，哪怕待遇高点也划算。”小红说：“老师是得弄好，现在打骂孩了的事儿挺多的，而且最好咱们不用小学教材，认点字算几个数到是行，但是教一年级内容就太坑了。”耿惠说：“可以教外语。孩子单纯，学外语应该比大人快，打个底儿将来上初中学的也快。”秀儿说：“教音乐呀，还有美术，弹琴唱歌，舞蹈画画，外语，再讲讲唐诗宋词什么的，带点儿历史，然后多弄点儿玩具，加个体育课，全活儿。”陈辉想了想说：“这幼儿园得给咱们拉多少仇恨哪？把外边办班的东西从头捋了一遍。学费怎么收？”小伟说：“学费可以稍贵点，按秀儿说这些，少了估计弄不转。咱就是不挣钱也不能赔本啊。到时候，咱们员工孩子内部给报一部分呗。报一半。”陈晓说：“我感觉行。现在一个幼儿园学费一年是六百七百，咱们就一千二到一千五呗，完了报销一半，他们也没多花。”小伟妈问：“你弄在哪呀？远了近了的都不方便。大人天天接送的。”小伟说：“那个好弄，不行弄两台车，早上接晚上送呗，不算什么事儿，大人连接送都省了。”陈辉说：“沈水湾那边不是还有地方嘛，建在那边得了，环境还好。将来咱们还有大部分工人都住那边，方便。”小伟放下碗筷说：“行。你去找区里说吧，那边是和平，那就找和平说，完了哪几所小学接收都定下来，这事必须得区里背书。”贝贝小心翼翼的放下筷子：“爸爸，我，我吃饱了。”小伟看过去，一碗饭没吃完，还剩了小半碗。小伟妈也看见了，说：“不行，不能剩饭碗子，吃完。”小伟说：“孩子自己知到饱饿呀，那吃不完还得硬撑？贝贝肚子饱了没？”贝贝往前挺了挺小肚子拍了拍：“饱了。奶奶你看，鼓起来了。”小红放下筷子：“我也饱了，吃不完了，盛太多了。”小伟妈说：“你就不教个好吧，带头剩饭碗，那怎么整？扔啦？就那么两口。”小小辉满脸饭粒偷偷看着情况，他因为剩饭被小伟妈收拾过几次了，有点心虚。东北人家吃饭的碗普遍比南方的大一号，说实在的，小孩子盛一碗确实吃不完，都是硬撑。然后胃口撑大了，长大了就是个胖子。估计这就是为什么南方普遍偏瘦的主要原因，饭碗小。南方很多地区甚至普遍性的不吃主食。小红伸手把小贝贝的饭碗拿过来扣在自己碗里，然后把饭碗往小伟面前一放，抱起贝贝就跑：“快跑快跑，咱们没剩，碗是干净的。”贝贝咯咯乐着说：“没了。给爸爸了。”贝贝姥姥就笑眯眯的看着，说：“贝贝也是该上学了，一晃啊，这么大啦。”小伟妈说：“就在这边念，这边教学比县里强多了，将来也不图她上清华北大的，考小红学校就行。这丫头看着聪明，应该没问题。”贝贝姥姥说：“就这么在这，时间长了也不是那回事，我到是也想她就在这边，可是必竟家在那边呢。总在这给你们添麻烦那成什么事了。”王婶扭头问：“咋了？大姐你这是，想回去啊？”贝贝姥姥说：“得回啦，都在这呆半年了，成天白吃白喝的，也就是岁数大了脸皮厚。呵呵。桂芳一个人在那边我也不放心，现在我这身子也没事啦，回去拾掇拾掇家，给她煮个饭什么的。”小伟妈说：“到也是。你要回呀，我也不拦你，孩子就放这吧，在这边上学。你们平时没事就过来呆几天，反正车也方便。让小桂芳弄个驾驶证，以后弄台车开。”贝贝姥姥说：“那哪行呢，这都够给你们添麻烦了。”小伟妈说：“这叫什么麻烦，这孩子多招人啊。桂芳这当了警察事也是得多，肯定也是顾不上孩子，这马上上学了，里里外外的，放这吧。而且呀，大姐，孩子放这，让桂芳赶紧好好找一个，没孩子在身边也方便，你说呢？总不能这辈子一个人吧？”贝贝姥姥愣了一下，想了想叹了口气。小伟说：“桂芳姐和原来那个领了证没？”贝贝姥姥点了点头：“领了的。领了八个月，桂芳怀了三个月前这个王八蛋就没影了，一直到今天，音信没有。他家那王八蛋爹妈也是绝户，不认，说没听说过，没这回事儿。”小伟说：“让桂芳姐去法院起诉吧，要求强制解除婚姻关系。我让公司律师过去帮你们打。”贝贝姥姥眼睛一亮：“能行啊？法院还管这个？”小伟说：“管。把事实证据拿过去就行了，这么些年了，他人也没有，钱也没有的，什么义务也没尽，可以强制离婚。”贝贝姥姥拍了下大腿：“那就告。这个王八蛋玩艺儿，可把桂芳坑苦了呀。”
第1086章不想开了是不？
吃完饭，小伟几个收拾桌子，小红和陈晓耿惠刷碗，大辈到沙发上坐着聊天。六月底七月初，辽东这边开始昼长夜短，晚上八点多黑天，早上三点半就亮了。“把婚离了，你愿意在这边呆着就来这边，想回去照顾桂芳就回去，也好帮着桂芳张罗张罗，找户好人家，现在是干部了，咱啥也不比别人差的，你得帮着提溜着点儿。”小伟妈拍了拍贝贝姥姥的腿。贝贝姥姥说：“现在呀，也不敢想呢。一步一步看吧，婚要是能离那可是好事儿。我明天就回，说啥也得先把这事儿给办了，可不能让那王八蛋一家接着累孩子了。”小伟说：“行，我明天让车送你，让律师跟你一起回去。”……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饭，让侯强开车，把贝贝姥姥和梁高有律师送到县城去了。怕贝贝哭，也没和她说，小红带着她去动物园里逛。梁律师到了县城，先和已经拿到编制正式担任户籍科副科长的王桂芳见了面，问了下情况，拿了结婚证，然后按小伟说的去找了县里厉书记。在厉书记办公室，梁律师和县法院的院长见了一面，把情况说了一下，直接把材料交给了院长。这种事调查取证什么的很麻烦，弄不好一拖就是半年一年，而且这个年代法院办案子也没有后世那么规范，净是和稀泥，由其是这种离婚案子，你怎么提供对方失踪几年没尽任何义务？去哪查？所以小伟干脆找厉书记压一下，快刀斩乱麻。90年代，由其实是90年代初的时候，国内许多方面都没有足够的法律支撑，不健全，漏洞像筛子似的，执法人员都是办的人头案，看事情看情况看面子看心情，没关系没路子的老百姓办点事那叫一个难。这时候律师完全就是个摆设，甚至摆设都算不上，在办案过程中根本没有发言权。咱们这个社会呀，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不管哪方面，坐在位置上的人从来不会静下心来踏踏实实的想一想怎么管，怎么理，怎么解决，都是糊弄，眼不见心不烦，或者靠祈祷。或者嘴炮。他没时间，他的时间都得用来琢磨怎么讨好上级压制下级，琢磨升官发财的大事儿。什么事儿都是这样，没人管，都是捂着压着，一直到爆了，炸死的算倒霉。作企业，老板都希望下属是聪明能干的想法多的，恨不得把人才都弄手里。当官正好相反，都希望下属是笨的没想法的，因为好控制听话，没能力可以配助手嘛。然后年复一年，一茬再接一茬。咱们的各方面管理，基本上都是拿的外国人的东西回来用，基本上没有自己独立开发出来的。我是指有效有用的。然后呢，就是硬套，从不考虑国情，而且只剥皮不学骨。……“老板呢？”继大娘抬头看过去：“有事啊？”三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穿着这时候挺流行的花衬衫牛仔裤，带头说话的理着板寸，后面两个都是烫着三七开，叼着烟卷左右打量着。板寸打量了一下继大娘：“你是老板哪？”继大娘说：“嗯，俺家开的，啥事儿？”板寸说：“这个便利店，都是你家开的？”继大娘点头说：“是，打这个牌子的都是俺家的，怎么了？”板寸笑了笑：“挺有钱哪，你这店可没少开，有好几十家了吧？你这总店怎么在这小旮旯里呢？找了半天。”继大娘说：“家在这边，方便，你有啥事儿？”板寸说：“我们是代理烟的，你这个，黄山，红云，还有这个，大健三五黑猫，爱喜，双喜，良友，这都从哪进的货？”继大娘问：“你们代理啥牌子的？”板寸说：“我刚才说这些牌子都是，我们是总代理，懂不？你这是非法进货，我一个电话烟划专卖局就过来查你，封店罚款。”继大娘奇怪的看了板寸一眼：“我有烟草销售许可。”指了指身后墙上：“证照都在这呢。”板寸抬头看了一眼：“我不管这个，我就是来和你说一声，以后这些烟都得从我们这进货，听见没？这回就算了，我就不举报你们了。”继大娘现在可不是刚来那会儿有农村妇女了，虽然心里也有点儿没底，但是没慌。“你们是哪个公司？”板寸拿了张名片出来往柜台上：“以后要烟就打这个电话，有人给你送过来。”继大娘问：“多少钱哪？黄山多钱？双喜良友都多钱？”板寸说：“那得看行情，还得看量。黄山五块，外烟八块，这是均价。”继大娘看了板寸一眼：“我们现在黄山才三块五，外烟都是四五块钱，我干什么得拿你个贵的呀？”后面一个分头抬腿踢了柜台一下：“默及什么呢？让你怎么的就怎么的，废话真多。店儿不想开了是不？”继大娘有点儿怕，往后让了让：“这事我管不了，你去找采购中心。”单红鹃从后面走过来：“咋了大娘？”继大娘说：“说是送烟的，让从他们这进货。”单红鹃看了看那三个人：“俺家进货都是走厂家，你们哪个厂的呀？再说我们是采购中心统一采购，你找店里也没用啊。你们怎么结账？烟我们是两百万一结。”那个分头又踢了一脚：“你糊弄谁呢？从哪进货你老板说了不算哪？还两百万一结，你店拆了值吗？还特么采购中心。”单红鹃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呢？你自己家呀说踹就踹的。”那个分头又加力踹了一脚：“我踹了怎么的？跟你们说，不从这拿货把你店砸了信不？磨磨唧唧的，也就是看你们两女的，明白不？”单红鹃打量了他几眼：“行啊，从你这拿呗，送货吧，你都批啥烟？一样先送五十万的，够两百万了过来拿支票。”板寸说：“丫头，你耍我玩呢是不？”单红鹃说：“我忙着呢，哪有功夫和你们逗。要送货就这条件，我们七八十个店好几百样东西都是这么进的，又没求你。”分头说：“你特么什么意思啊？不奋是不？不想干了是不？”伸手去掀收银显示屏，掀了两下没掀动，那是固定在收银台上的。抬脚使劲踹了几脚，把收银台边上的货架撞倒了。单红鹃往后躲了一步，扭头对继大娘说：“大娘你看热闹呢呀？你等什么呢？”继大娘愣住了，看着单红鹃。单红鹃过去探身在柜台边上扳开一个开关：“大娘你想什么呢？”
第1087章涨价了
那按钮是今年统一安装的报警开关，每家店面都有，连着距离最近的派出所。总队说到做到，在公司和各商场设了报警点，便利店和蛋糕店因为店面小店又多就装了报警开关。大爷这个店的报警开关离警察最近，就在马路对面。派出所在食品厂下面第一间办公室设了个报警点儿，一个民警带着两个联防驻在这。今天驻点儿的警官叫王志礼，正端着茶缸叼着烟卷和两个联防坐在屋里吹牛逼，来这边他们完全就是当休假了，啥事没有还不用出外勤。灯一闪把王志礼吓一跳，茶缸里水都洒出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放下茶缸子拿起手铐：“走走，这啥情况。”联防员说：“不是碰着了吧？在这能有啥事？喊一嗓子都听着了。”从办公室出来就看便利店门里站着几个小青年，门口货架子倒了，东西洒在地上。天暖和都开着门呢。基建团值岗的卫兵杨志站在大厅值班室门口也在看着对面。王志礼问：“看着咋了没？报警了。”脚下不停出了院子。杨志愣了一下跟了过来：“报警啦？我没注意，就才看着这几个人在这不知道说啥，正看呢。”屋里。单红鹃说：“我报警了，有能耐别跑。也不打听打听这店是谁开的。”板寸扫了报警按纽一眼：“老板牛逼还报什么警啊？牛逼得报个号吓的我尿裤子，知道不？报警有用呗？我告诉你们，涨价了，明白不？把你们能耐的。”分头把洒在地上的东西踢了几下：“报警报警，真特么的，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你们这店就别开了。”“开不开你定呗？”王志礼在外边接了一句，打量了一下店里。单红鹃说：“王哥他们砸店，使劲踹柜台，货架子都踹倒了，让我们从他这进烟，价老高了，说不进就砸店不让我们开了。”王志礼抬头看着分头板寸问：“混哪的呀？来之前没打听打听啊？”分头说：“打听啥呀？我们干什么了？买烟警察也管哪？”王志礼侧头看了一下收银台，没坏，几个脚印在上面：“买烟踹柜台呀？买烟把货架子踹倒把东西踢哪都是？”他看向板寸：“买烟逼着人家在你这进货不行就砸店？你是哪个烟厂啊？有资格出货吗？”板寸打量了一下王志礼，扭头看了看单红鹃和继大娘，冷笑了一下，把烟头往地上一扔说：“行，你们今天牛逼。走了。咱们慢慢来。”板寸扭头就往外走，王志礼伸手扯住他胳膊：“让你走了吗？”板寸说：“怎么的警官，我不买了还不行啊？”王志礼说：“踹完砸完走了就没事啦？你怎么这么牛逼呢？报报号我听听呗。”板寸看了看王志礼，腮帮子咬肌动了动，点了点头：“行，我给你面子，我赔。行不？”从屁兜里掏出钱包，抽了一张百元出来在王志礼面前晃了晃，往柜台上一扔：“行了不警官？”分头说：“真特么愿意管闲事，我们是打架了还是抢劫了呀？”板寸说：“能走了不？踹两脚不至于带回去拘留吧？”王志礼皱了皱眉头。这事儿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管了，警察的局限性在这，这点事儿带回去也没什么用，明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没管有理由。杨志问：“王哥，不好办哪？”王志礼说：“这情况特么的，带回去也就是批评教育，他们这些狗卵子也不怕呀。”分头说：“你说谁呢？”王志礼说：“说你，说你们，怎么的？一群狗卵子玩艺儿。报报号我听听，来。”分头看着王志礼点点头：“行，我怕你，你牛逼。能走了不？”王志礼咬了咬牙。杨志挤进屋四下看了看，伸手拿过收银台里的电话拨号：“等几分钟。”寸头看了杨志一眼：“现在几巴当兵的也这么牛逼啦？你哪的呀？管闲事啊？”电话通了，杨志说：“下来几个人，便利店。”杨志扣了电话对寸头说：“我是第****部队基建团的，记住没？”分头伸手来抓杨志：“你特么是不是找死？”杨志抬手把分头的手打到一边：“别动手动脚的。你们还有人没？有就都叫过来。”分头脸一红抬起脚：“我肏你嘛你个烂，”咔嚓一声枪口顶在分头脑门上，杨志冷着脸看着分头：“踹呀。一群垃圾，真是不知道天多高了，哪都能碰，谁都能惹是不？警察管不了你是不？”那会儿卫兵是实弹的，不像现在都是做做样子。一个联防在边上乐，说：“真牛逼，啥都不知道就敢来这砸场子。哎，哥们，劝你一句，你后面是谁赶紧叫出来，你仨扛不住。”院里五六个军装跑过来：“怎么了？”杨志退膛收起枪：“这几个来砸店的，王哥这边不好弄。动手要打我。”打头的是个营长，负责这边办公室的，姓黄叫黄建发。黄建发打量了寸头三个几眼：“行啊，牛逼人现在这么多了，来之前没扫听扫听道啊？混哪的呀？知道冲击卫兵是什么罪不？”寸头有点懵：“误会误会，这不就气头上话赶话嘛，几个兵哥，我们这就走，这就走。”分头刚才被吓着了，脸上青一下白一下的，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气的浑身直抖，吼了一声：“我肏特么，有能耐就开枪打死我，敢不敢？来，你打死我。”冲着杨志挺着胸往前撞，另一个分头把他拽住了。黄建发对王志礼说：“行了，你不管了，交我们吧。”王志礼有点儿不好意思，说：“我们限制太特么大，这事，就踹了几脚碰倒点东西，弄回去也不顶事，顶多罚两百块钱。”黄建发点点头，扭头问板寸：“你混哪的？是跟人混还是自己混？”板寸挤出个笑脸说：“兵哥，真是误会，我们走，再不来了，行吧？”黄建发说：“你后面是谁，现在说出来，不说我就当你是主谋了。”板寸说：“我们就是给四哥跑腿的，卖点儿烟酒，真是误会。”黄建发点点头，扭头对一个兵说：“开车，让他带路，去把那个什么四哥弄过来。”指了指那俩分头：“这俩先弄楼上去。”兵哥立正敬礼：“是。”几个兵哥过来扯胳膊：“走。”板寸感觉有点儿不对，说：“哥，我们错了，认错。怎么的你们说话，行不？”黄建发理都没理他，冲继大娘说：“嫂子，没事了，把屋收拾收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