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八章 现出原形
修士行走在修真世界,必须要有自己的傍身手段或者宝物。
那是危机关头才使用的手段或者宝物,那是用来保命的玩意。
——俗称底牌。
那个保镖也有自己的底盘,也正因为有着自己的底盘,那个保镖就明了已然身受重伤的那个街坊身上的变化是因何而起。
既然有此知晓,那个保镖怎么可能给了那个街坊将自己的底盘全数催动的机会?
那个保镖动了,非是整个身形的动,是脚的动。
那个保镖抬了脚,又重重的落了脚。
显然了,这般形似【焚天】的举动,证明那个保镖头一次的动用武技了。
是今日现身过后的头一次的动用武技。
那个保镖一脚落下,踏出的当然不会是焚天之火,他也不会劳什子的【焚天】。
那个保镖的踏出的是地刺。
地刺地刺,泥土凝结而成的尖刺。
话说,此刻那个保镖所在的地方是街边店前,地面可不是泥土的,是铺设了地砖的。
是铺设有地砖,但地砖之下不就是泥土吗?
何况街道上的地砖的铺设方式可不是家庭住房里边的地砖那种铺设方式,确切的讲,街道上的地砖的铺设要稍显粗犷一些。
说得再直白一些,就是地砖与地砖的缝隙要大些,且地砖缝隙之间所填的不见得是水泥。
有可能是泥沙,也有可能是泥土。
丰裕镇是属于无仙国的边缘小镇,又是地处海边的,地砖的缝隙之间铺设的就是取之海边的海沙。
沙土沙土,在某些时候是能混为一谈的。
那个保镖一脚踩出的地刺实际上就有海沙的掺和。
地刺尖锐锋锐,如同军刺,以起尺余的长度,是能把那个街坊的脚刺穿,且还刺伤乃至刺断其人小腿的。
而若那个街坊因之摔倒,很自然的就会被地刺刺死。
那个保镖却没想过将那个街坊刺死。
那个街坊死于那几个四象海兽一族的小孩子之手与是在他这个修士潜伏的沙子式保镖的手上,区别还是很大的。
至少真若死于那个保镖的手上的话,那个保镖力求达到的离间离隙锦山街,外加逼走那些四象海兽一族的余孽的目的,就会少了一定的推动之力。
那个保镖要的是终止那个街坊的底牌的动用。
同时嘛……
那个保镖的嘴角微翘。
一个算得上思维敏捷的人,不少走一步看十步,走一步看个两三步还是可以的。
这不,那个保镖一脚踏出的劳什子的地刺,就有在攻击那个街坊,继而终止那个街坊的底牌的动用的同时,对那个别依旧还在瑟瑟发抖的四象海兽一族的小孩子进行伤害。
与攻击那个街坊的地刺不同,攻击那个别的瑟瑟发抖的四象海兽要知道额小孩子的地刺更短。
因为地刺的更短,地刺能造成的伤害就更小。
可是到底会造成伤害不是?
只要有伤害的造成,本就快被吓破胆了的那个别的四象海兽一族的小孩子,必然就会有相应的反应的出现。
那个保镖要的就是那个别的四象海兽一族的小孩子的反应。
那个保镖是来自修真世界的修士,也是一个有过很多次的对付精怪乃至是妖的经历。
尤其是妖,还是灵兽化形所成之妖,他们之间有着一个比较通用,也比较为人熟知的情况。
那便是他们的原形往往就是他们的最强形态,也往往是他们搏命之时所用的形态。
那个别的四象海兽一族的小孩子都一直在那里瑟瑟发抖的,战斗什么的,他们显然是不敢的,搏命什么的想法,只怕也没有在他们的脑海之中冒起。
不过当遭遇了攻击,显出原形的硬抗攻击,是为他们的相对本能的反应之一,想来是他们做的出来的。
他们又是四象海兽,本体的个头可不小,突然间的显出原形的,与他们相隔非常之近的那个街坊,又是脚被地刺刺中,本身又还是受了重创的状态的那个街坊,即便不被突然之间显出庞大的原形的他们压死,也会挤去剩下的为数不多的性命。
那个街坊都遭了一次偷袭了,哪能还一点防备都没有?
“然而你没有机会了。”
这话是那个保镖说的,当然不是直接的说出口的那种,是无声的喃喃,无声的自言自语。
那个保镖的目的之一达到了,是刺伤那个别的四象海兽一族的小孩子,以直接的伤害刺激他们显出原形的目的。
锦山街的街道不小,街道又是在马路旁,自然是容得下个别的四象海兽显出的原形的庞大躯体的。
但是……容得下是一回事,造成破坏什么的是另一回事。
而且那个街坊再是防备,哪能方防备了地刺之余,又还防着四象海兽一族的小孩子的原形的显出?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那个街坊就被显出原形的四象海兽给肢体给挤在了中间。
四象海兽是四不像,是非牛非狼、非鱼非兽的四不像。
其原形也是呈现这样的样子,其肢体就有鱼和兽的特征。
其中的鱼的特征,那就是鳞片,坚硬无比又带有一定的棱角和尖锐的鳞片。
那等鳞片是能撞死人的,或者说,人撞上头,比撞墙上都还伤得重。
而被带有这样的鳞片的肢体一个挤压,那个保镖不认为那个街坊还有活路。
实际上呢,目光的所及之处,那个保镖虽然没有见到被挤压在了显出原形的四象海兽的肢体之间的那个街坊,却有见到如同盆泼的鲜血的涌出。
当然不可能是四象海兽的鲜血,也的确不是腥臭无比的四象海兽的鲜血。
那是人血,那个街坊的血。
那个保镖嘴角翘起,翘得有些高,因为那个街坊终于是死在了四象海兽一族的小孩子的手里。
那个保镖接到的任务是除掉在这锦山街的四象海兽。
除掉是杀掉的意思,那个保镖很清楚自己是杀不完近五十个的四象海兽的,即便接了任务,他也没有必要完全的杀完。
但也不能一个都不杀。
第五百一十九章 目的达成
身处无仙国的来自修真世界的沙子什么的,他们接到的任务,哪怕是接下来了的那种,也并非是非完成不可。
因为他们潜入无仙国,所为的可不是三五个的任务的完成,其目的是为了覆灭无仙国做各种准备。
这种准备,比方说搞清楚无仙国的斩舰刀啊!玄甲啊!等等的构造原理什么。
谁敢说这样的原理构造的弄清楚,比起杀死几个人的作用要来得轻了的?
同样的道理,除掉身在锦山街的四象海兽一族的余孽的任务比起造成锦山街这条街构成的势力的分崩离析,重要性上就显得弱了很多。
况且那个保镖的所作所为,也能逼得那些四象海兽一族的余孽再不能再在这锦山街安稳的待下去。
无仙国时至今日,即使前段时间才来了一场上上下下都波及的肃清行动,因之抓捕乃至铲除了许多的叛国狗贼和潜伏沙子,但是……只要一想到整个肃清计划是某些人某些势力用来算死承禹之的,就可以知道,上次的肃清行动绝对没有将狗贼和沙子肃清干净。
无仙国是讲求律法的国度,可也是讲求人情的地方。
这讲求人情什么的,就自然而然的带来了无数的裙带关系。
那么当狗贼和沙子没有被肃清干净的时候,尚还藏得安稳的狗贼和沙子就能安排其他的狗贼和沙子的上岗上位。
加之四零已经失踪有些天了,缺了这位的统领,无仙国国内的大内密探虽不至于出了乱子,可是在有心人的推动之下,还是免不了出现情报查探的缺漏。
有了缺漏,就有了空子可钻,便有了借机上位的狗贼和沙子的数量的再次提升。
话说,无仙国的监察水平这么的次,连狗贼和沙子都查不出来?
还查?就问怎么去查?
就说来自修真世界的沙子吧,又不是所有潜入无仙国的沙子都是已有修为的修士,也有普通人的说,甚至还有自身其实是土生土长的无仙国人,但是其人的父辈乃至祖辈是劳什子的沙子,因之就取代父辈祖辈的成为了沙子的那种。
这就不好查了,甚至没法查了。
至于劳什子的狗贼,为了个人的目的,或者为了个人的利益什么的,与修真世界的某些门派或者势力勾结,看似是为了个人,何尝不是为了一个团体或者一伙势力什么的?
说白了,想在无仙国当好了叛国的狗贼,想要当得妥当安稳,都得有自己的组织才行。
因为这样的关系,就有了所谓的贼贼相护,就有了为彼此打掩护。
再有就是,无仙国这边,肯定有着某个大人物,还是非常非常大的人物要么是狗贼要么是沙子,反正就是站在无仙国的对立面的那种人。
否则劳什子的魔兵是如何重铸的?否则……承禹之的与乘渊宗的同归于尽,又是谁人进行的暗中主导?
那么当那群四象海兽一族的余孽,被迫的离开了锦山街。
甭管他们是去到无仙国的什么地方,都会有麻烦等待他们。
话说,万一他们去了虎贲营呢?
虎贲营是玄甲军的营地,是玄甲军的地盘,是不欢迎外人的踏足的。
遑论还是一群四象海兽?
当然了,即便去了虎贲营,真以为就绝对的安全了?
还是说,真以为虎贲营里边就没有劳什子的沙子或者狗贼了?
把人心的险恶,把利益的威力,想得太过简单了。
那个保镖在此时此刻堪称是心满意足,而他只要随便的击杀一个两个的四象海兽,加吧意思的表示自己已经做了所接的任务,就能离开无仙国,趾高气昂的回到师门领取丰厚的奖励。
而击杀一个两个的四象海兽,真的是非常非常容易的事情。
要知道,此刻在那个保镖面前的可都是四象海兽一族的小孩子。
就是那个保镖也不敢怠慢了。
真若怠慢,于击杀四象海兽一族的小孩子的过程之中耗费了太多的时间,就有陷入锦山街乃至陷入丰裕镇的高手的围攻的下场。
着实是他为了完成他的目的,已经用去了不少的时间了。
那个保镖就确定那个街坊已然死掉了的第一时刻就出手了。
那个保镖选择的要击杀的四象海兽的小孩子,没有选择显出了原形的那个别。
倒不是因为那个别的四象海兽的小孩子因原形的关系,是处在最强的状态。
实际上显出了原形的妖,甭管是灵兽所化之妖,还是灵物或者别的存在,是因原形而呈现最强的状态,但也因为最强而变得更容易击杀。
却是显出了原形,相应的致命位置亦或命门什么的就彻底的外显了位置。
这样就给了对手从致命位置或者命门之处下手的机会。
那个保镖是知道四象海兽一族的命门的所在的,击杀显出原形的那个别,其实来的最为容易。
但是把他们击杀了,他们挤杀了那个街坊的严重程度就会减轻几分。
毕竟……死者为大不是?
同样的道理,方才的偷袭,直接的伤到了那个街坊的那三两个的亮爪露牙的四象海兽,也不是那个保镖的选定目标。
那个保镖选中的,是有做偷袭,却没有伤到那个街坊的那个四象海兽。
有选中了目标,那个保镖就直接的痛下杀手。
是武技,还是与身法配合的武技。
那个保镖已然做好了将那个四象海兽一个截杀就顺势的遁走的准备。
有同族的显出原形,又有鲜血的如盆泼的涌出,亮爪露牙的四象海兽,即使他们也是族群之中的小孩子,也隐约之间知晓事情朝着麻烦的方向变化了。
到底有死人了,也到底对这街道造成了破坏。
因这意识到,他们就不约而同的定下了一个目标,是擒杀罪魁祸首的目标。
这其实是在海底世界的玩闹带来的习惯。
四象海兽一族的海底世界是真若一座巨大城市的世界,那样的地方也是有着这样那样的规矩的。
比如说,破坏了公共设施要赔偿的规矩。
比如说,谁惹事,谁的赔偿就更多的规矩。
第五百二十章 箭来
无规矩不成方圆,这句话,属于老生常谈。
但这句话也是的确存有道理的。
无仙国的律法是规矩,也是因为有着那样的律法式的规矩,生活在无仙国的凡人,尤其是那些普普通通的凡人,才能拥有安宁安稳的日子的过活。
真以为无仙国有着凡人为绝对主导的国策,就真能有凡人的一直当那主导?
无仙国针对修士的限制是十法九难施,又不是十法十难施,修士就总有那么少许少数的法术是能在无仙国范围施展的。
然而就是那么少数少许的可做施展的法术,便能令修士拥有远超凡人的战力。
修士又往往自诩高人一等,没见过世面的那种,更有自诩为仙的情况。
如此一来,如若没有相应的律法式的规矩要求无仙国范围内的修士遵守,必然会有这样那样的冲突,这样那样的惨事的发生的。
当然了,甭管是律法式的规矩,还是其他式的规矩,想要施行执行且引人遵守,就必须要有旁人必须去做遵守的震慑威慑在里头。
在无仙国,做那震慑的是持有电浆炮的捕快,是装备歼星弩的锦衣卫,是配备斩舰刀的玄甲军。
四象海兽一族的海底世界,也有类似的存在,是由族群里边的精英构成的执法队伍。
他们倚仗自身的实力,震慑调皮捣蛋的族中小孩子,威慑心怀不轨的族中成年人。
只是……四象海兽一族的规矩是家规是族规,不如无仙国的律法全面,且四象海兽一族为绝对主导的非是族群之中的寻常族人,是宛如相城尊、相大辕以及第三长老这等血统相对纯正的少数人士。
那样的少数人士即是特权人士,特权人士主导一个族群,编定的规矩自然是对特权人士有利的那种。
不过此刻需要在意的并非四象海兽一族的规矩的有无问题,应当在意的是四象海兽一族的规矩到底是有深入族人之心的。
因这深入族人之心,那三两个的亮爪露牙的四象海兽,他们就必须擒拿乃至擒杀造成今日种种的罪魁祸首。
所谓的罪魁祸首不就是那个保镖?
那个保镖是想要袭杀他们之中的一个,而后遁走了事的。
那个保镖是绝对没有想过他们却有擒杀之心的。
因为没有想过,或者说出于对小孩子的轻视,那个保镖差点吃了大亏。
是差点被狠狠的挠了一爪子。
四象海兽乃是灵兽,牙尖爪利,力大无穷。
真若被挠了一爪子,动辄开膛破肚,肉绽骨断。
那个保镖心有余悸之余,也很是恼羞成怒。
他是高手,还是勤练不缀的高手,如若被劳什子的四象海兽一族的小孩子伤到了,还是重伤那般伤到,他可就丢死人了。
好吧,都能当个保镖,一当还是当好几年的他,真还不怕丢人不丢人的,但是因之丧命于此,那就亏大发了。
那个保镖还等着回去领取功劳带来的好处呢!
因那恼羞成怒,那个保镖就……
也没有就如何如何。
那个保镖是非常清楚此刻的时间之紧迫的,就保持着他的绝对理智,没有因恼羞成怒就做出错误的决定。
但是方才计划好的袭杀选中的那个四象海兽一族的小孩子,随即当即的遁走,终是未能实现。
也就是时间终是遭了片刻的耽搁。
那个保镖就不敢再有分毫时间的耽搁,依旧将那选中的四象海兽一族的那个小孩子当成袭杀目标,再次的来上一个出手。
这次出手,比之刚才的出手,更显狠辣,也更显凶戾。
那三两个的四象海兽一族的小孩子,他们即便不识货,也能发自本能的感知到杀机的浓重和危机的袭身。
他们相交瑟瑟发抖的同伴,相交逃跑了的同伴,是稍稍懂事一些的。
其实就是心智已经长得相对的健全,已经不再处在那种懵懵懂懂的幼儿阶段。
因而有着那等感知,他们自然而然就有本就偏向本能的条件反射式的反应。
他们……变身了。
是现出原形,由人形变向兽状的变身。
且到底稍稍懂事一些,他们变身的同时,还没有忘记护住自己原形身上的罩门命门。
那个保镖的出手所用的攻击手段是携有极强的威力的。
但是对上因现出原形而变得皮糙肉厚又防御力大增的四象海兽,还是有些不够看的。
而这都还不是最为棘手的。
那个保镖真的是个高手,既然是高手,就能对自身的力量掌控自如运转自如。
那个保镖就能及时撤招换招,换成能够破开四象海兽的厚皮糙肉的攻击手段。
那个保镖不认为区区四象海兽一族的小孩子抵挡得了他的这一攻击手段。
放在别处,别说四象海兽一族的小孩子,就是精英之中实力稍弱的四象海兽,都无法仗着厚皮糙肉抵挡那个保镖的这一手攻击。
放在这无仙国,放在这锦山街,被选中的那个四象海兽一族的小孩子就……还是不能抵挡。
可是他也无需做那抵挡。
有箭来,裹挟若有若无的雷鸣电光,刹那袭至,非常非常直接的与那个保镖的攻击手段来了一个对轰。
箭是陨星箭,是由内置电磁炮装置的歼星弩射出的陨星箭。
陨星箭的打造材料当中是掺杂了诛仙玄铁的,诛仙玄铁这种东西,一旦通电就带有破法之能。
何况无仙国的毒电本来就能破除不少的法术武技。
那个保镖的攻击手段是一招武技,对上附有毒电的陨星箭,宛如遇上了尖针的气泡。
“啵”的脆响一起,那个保镖的攻击手段就化为了乌有。
这也就罢了。
陨星箭来势汹汹,破除了那个保镖的攻击手段,趋势不减的朝着那个保镖袭近。
那个保镖久在无仙国潜伏,如何不知歼星弩射出的陨星箭的恐怖?
脸色微变之间,急忙的进行躲闪。
一躲一闪,再躲再闪……
那个保镖脸色大变,赫然是他根本无法做出躲闪的动作!
或者说,他的躲闪被人生生扼杀终止了。
第五百二十一章 机智的应对
那个保镖躲闪的是袭近的陨星箭,他也必须躲闪开来。
附着了毒电的陨星箭,那是连法宝都抵挡不了的。
那个保镖是个武修,锤炼的就是自身,但是再是锤炼自身,哪怕把自身的全身上下锤炼得宛若精钢,也不敢硬接陨星箭。
可是他躲闪不了了。
那个保镖倒没有当即的惊恐,却有一定的惊然。
他没办法不惊然,因为限制了他的躲闪的人并非别人,正是在他看来已然身死的那个街坊。
那个街坊先是被那个保镖伤到,再被四象海兽一族的小孩子偷袭重创,其后就遭了瑟瑟发抖的四象海兽一族的小孩子的挤杀。
被现出原形的四象海兽狠狠一击挤压的,又还是有那么多鲜血的涌出,按说是比挤杀了才对。
可是真若那个街坊被击杀了,那个保镖也不会受人限制的躲闪不了了。
那个保镖随即醒悟。
或者说是看清了自己因何而无法躲闪之后,刹那明了为何遭了那样的挤压,那个街坊却还能活着的原因。
地上有血,很多的鲜血。
那些鲜血有凝出一个人的上半边的部分躯体,那个躯体的人头的人脸正是那个街坊的样子。
而对那个保镖进行了限制的,正是那个街坊的手。
那个街坊的手其实只有凝显臂膀部分,手肘即以下的部分,是摊在地面上的鲜血里边。
限制了那个保镖的行动的,就是那个街坊的双手。
但是所谓的限制,并非捏住那个保镖的双脚,令他双脚不能离地。
那个街坊动用的是某种阵法,是借阵法将那个保镖小腿及以下的部分死死的钉在地上,因之定住了他的身形,令他无法逃遁。
如若那个街坊动用的是双手,那个保镖狠狠的一个震腿,就能将那个街坊带来的身形限制给解除了。
可是定住他的身形的是劳什子的阵法,那个保镖想要进行限制的解除,就不是震上一震就能达成效果的。
那个保镖就动用武技来做强行的破开阵法。
然而武技的施展需要时间,而他施展武技的那点时间,足够那支陨星箭把他射个通透。
那个保镖就得先躲过那支陨星箭,或者说挡住那支陨星箭。
坊间有传言,说什么陨星箭绝难抵挡,就是根本挡不住的意思。
如此传言也不是夸大其词。
由歼星弩射出的陨星箭,的的确确是很难抵挡的,但是也并非当真就挡不住了。
真若挡不住,陆苏安当初也不可能动用密密麻麻的罕见鱼种的海鱼就令陨星箭的袭杀受了影响。
说白了,陨星箭这种存在,挡是绝对可以进行抵挡的,就是……得付出一定的代价进行抵挡。
那个保镖就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那是一块无比厚实,或者说是三人手拉手的环抱都不见得抱得过的巨大树桩来做抵挡。
劳什子的树桩是被那个保镖存放在储物袋里边的,自然不是寻常树木上头截取下来的树桩,是修真世界的某种也算值钱的灵木上边截取的树桩。
用那样的树桩抵挡陨星箭,实际上是以树桩的灵木的属性和存有的灵力,消耗陨星箭的威能,消耗其上的毒电,继而来做抵挡。
那样的一根树桩,确实是能抵挡住那支陨星箭的。
那个保镖就趁着那样的一根树桩做那抵挡的那点点时间,运足功力的施展一招震体武技,力求破开那个街坊整出来的阵法限制。
谁想……
“滋滋滋滋!”
一颗电浆弹以无比刁钻的角度,也以非常突然的时机,一下子的轰在了那个保镖的身上。
电浆弹啊!那可就是直接的由毒电电浆构成的玩意。
被那样的玩意一个袭身,那个保镖刚刚起了头的武技的施展就此中断。
人是导体,导电的。
那个保镖被电浆弹袭中,身上被毒电侵袭的,毒电导下,也就有对限制他的阵法和构成阵法的那个街坊进行侵扰。
那个保镖虽然被突然袭至的电浆弹推入了神经紧绷的状态,可也觉得袭身的电浆弹是助他脱离那个街坊的限制的机会。
因为阵法什么的,也不是什么阵法都能扛住毒电的侵扰的。
何况那个街坊的血人状态,明显有几分邪道魔道的意思。
那样的那个街坊,在那个保镖看来是受毒电的绝对克制的。
那个保镖忘了一个事情,那个街坊是在锦山街生活了很多年的锦山街的“老人”。
且那个街坊与那个保镖不同,那个保镖是做的潜伏,那个街坊是完全的融入了锦山街。
完全的融入就代表着那个街坊平时会像其他的街坊那样接触毒电。
毒电这种玩意,其实也是有抗性可做培养的,再者说了,即便抗性什么的培养不出来,接触了物理知识,也能做出相应的屏蔽罩什么的。
那个街坊就是动用的屏蔽罩。
是鲜血构成的薄薄一层的罩子,将那个街坊和他构建的阵法进行一个隔绝,有意的用那个罩子去消耗传导下来的毒电。
于是只听“滋滋滋”的声响变得密集,且伴随刺鼻的焦糊臭味的,那个街坊就没有受毒电的侵扰。
当然是那个街坊的限制行为没受侵扰,其人还是受了侵扰的。
至少那个街坊的鲜血之身下塌了好几寸。
那个保镖神色之中终是有了惊慌的出现。
有陨星箭的袭至,说明了锦衣卫的到场。
而方才的电浆弹的袭至那样的刁钻的,说明还有捕快之中的好手的抵达。
那个保镖是清楚一个事情的,就杀伤力上讲,锦衣卫是远超捕快的,但是捕快之中的好手的难缠程度却是高过锦衣卫的。
然后这又是锦山街,锦山街又处在藏龙卧虎的丰裕镇……
那个保镖深吸一口气,一声大喝:“大胆邪魔,还不束手就擒!”
那个保镖是依附无仙国的职业保镖的装扮,这是能骗过无知旁人的,而将他进行限制的那个街坊,怎么看怎么像邪魔。
那个保镖的一声大喝,就是为了引出一些正义感爆棚又极显冲动鲁莽的高手的出手。
第五百二十二章 青红皂白的分清
那个保镖的一声大喝,何尝没有知会那些借着丰裕镇海边之事,跑到丰裕镇凑热闹和麻烦的沙子的意思在里头?
那一声大喝就当真不是单纯意义上的大喝。
顾白之是聪明人,聪明人看待那个保镖的大喝,自然一眼就瞧出那声大喝背后的隐藏意义。
顾白之也是厉害的人,那颗刁钻无比的电浆弹,便是顾白之的手笔。
顾白之就朝方才配合他的锦衣卫之一借弩,借歼星弩。
丰裕镇原先只是一个偏远的海边小镇,维持秩序都得靠着余叨这个“小霸王”,可见这地界的捕快和锦衣卫都不怎么多。
捕快还好些,到底丰裕镇是有着六扇门分部的,有着捕快的坐镇。
锦衣卫就当真少得可怜。
或者说,除非接了巡逻的任务亦或是有案子可查,否则鲜有锦衣卫会朝丰裕镇跑。
而今不同。
一场海边大戏和其后的半丈镇山泉等等将丰裕镇变成了这边时间新闻和舆论关注的城镇,加之黑衣人事件外显了丰裕镇的卧虎藏龙和地理位置的重要性,无仙国上层就加派了捕快和锦衣卫到丰裕镇。
甚至于玄甲军也有在丰裕镇设立一个暂时性的营地。
再就上次的肃清计划,丰裕镇这边的六扇门,亦或者说是统辖丰裕镇这边的城南区六扇门分部,以及同样处理这边的事件的城南镇抚司都建功不小。
城南区六扇门分部也好,城南镇抚司也罢,损失就极小极小。
这里边的损失,其实是暴露出来的沙子和狗贼的人数的少,当然也有参与整个计划的人员折损的少。
因这少,两个部门都没有来上太大的换血。
顾白之原先是城南镇抚司的锦衣卫总旗,官位不大,而今的他“自甘堕落”的,自贬官职的刀丰裕镇六扇门分部当了一个捕快捕头……
顾白之原先的同事,其实没有几个会因之看不起他。
巴结他还来不及呢!
顾白之在乘渊宗事件里边立了大功的事实,算不得什么秘密,电视里边都播放了的有关他的影像不是?
况且顾白之自贬官职一事,在旁人看来,那是受了贵人的指点,这一贵人,指的那可是连成为君主都有望,且还是有人支持其人成为君主的陆苏安。
这说明什么?说明顾白之的自贬官职事实上是进行某种历练,乃至是为了做个高飞前的沉积。
有此关系,别说借出劳什子的歼星弩了,就是让那锦衣卫跳出去的当个诱饵,这事也是值得一做的。
着实是如若能借此与陆苏安拉近关系,哪怕是投效陆苏安的麾下的麾下,也是远大的前途的指日可待。
顾白之借歼星弩是有目的的。
电浆炮终究不是杀人的武器,电浆炮射出的电浆弹也有着诸多的缺陷。
那个保镖是个好手,又是个老手,能被他引出来的狗贼和沙子想必也不是寻常的存在。
顾白之就不得不防,防止出了什么意外。
顾白之借歼星弩的目的,就是扼杀某些意外。
意外什么的真还就有。
不过并非劳什子的狗贼和沙子的跳出来,是鲁莽冲动的正义之士的跳出来。
铲除邪魔,人人有责。
惩治凶妖,也是人人有责。
本着那份有责,跳出来的正义之士的攻击目标就是那个动用秘术禁术之后凝出鲜血之身的那个街坊。
显出了原形的四象海兽?
那样的狰狞的,那样的吓人的,又还那样的破坏公物和店铺的,是为凶妖,是该遭受惩治。
就有正义之士自以为是的分了青红皂白的向着那几个四象海兽出手。
那个保镖眼眸深处有着笑意的闪过,明面上是表现出愤慨的情绪。
愤慨情绪的所对是那个街坊,是四象海兽。
那个保镖非常准确的表现出了一个保护对象被邪魔凶妖击杀了的神情神色,也有展现无仙国人士对邪魔凶妖的憎恨憎恶。
如此的精湛表演,愈发的加重了正义之士自以为是的青红皂白的分清,也加大了他们出手的不留手的决心。
“一帮蠢货!”
顾白之这么骂着那些个的正义之士,骂着的同时何尝不是在自省?
顾白之当初何尝不是自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正义?而他为了所谓的正义,所做的事情何尝不一样的自以为是的认为已然分清青红皂白?
顾白之就没有动用歼星弩将那些个的正义人士一个二个的全部射杀了。
顾白之是再次的动用电浆炮,嘭嘭嘭的给了那些个的正义人士一人来了一记麻痹全身上下的“警钟”。
歼星弩有箭匣,每个箭匣可装五支陨星箭。
电浆炮迸射的电浆弹是直接的由电浆炮的驱动电池的电浆转化而来,就是只要电池还有电,电浆炮就能继续的进行射击。
但是电浆炮到底是高能炮,是电浆弹是能量含量极高的高能炮弹,如若电浆炮连续射击的话,电浆炮的炮筒就会有高温化的情况。
地球那边的枪管要是出现了高温化的情况的话,是会变形的,而后就有炸膛的风险。
电浆炮不会炸膛,毕竟电浆炮的所用材料非是地球那边的钢铁可以比拟的。
且这边不仅有着科技技术,还有修士手段,两相叠加的,区区高温化的情况,是有解决的办法的。
就是再是解决,电浆炮的射击终是会受些影响。
丰裕镇有个自贬官职的原锦衣卫高手的顾白之,对那些狗贼和沙子而言,是极易查证的秘密。
顾白之而今是六扇门的捕头,持有电浆炮,更是那些狗贼和沙子,至少是丰裕镇范围内的狗贼和沙子的众所周知。
而方才的电浆弹的刁钻角度,无不证明顾白之就在此地。
自然了,能够轻而易举的将那些个跳出来的正义之士一一击中,也变相的证明顾白之就在某处藏着。
而后还用说吗?
在电浆炮经过连续的射击,必定要受影响的这一刻,在顾白之的所藏位置也暴露了一个大概的这一刻,就有狗贼和沙子跳出来了。
第五百二十三章 传言
叛了无仙国,与修真世界那边勾结的狗贼,不见得都是那种身居高位又怕死,因而渴求增加寿命的丹药的那种人。
也有为了这样那样的利益,这样那样的美人,甚至为了这样那样的机会而与修真世界那边眉来眼去的类型。
其中的所谓机会,其实是加入大门大派的机会。
无仙国这边也有不甘当个百十年后就得嗝屁死掉的凡人的人,他们有修炼成仙的野望。
只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修炼成仙的。
先不说升仙之路早已被无仙国的开国君主斩断,就说修至有能力踏上升仙之路的层次,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办得到的。
说的直白一些,资质天赋还有传承机缘什么的,限制了很多人的修炼之路。
真要说修炼,无仙国的人想要修炼真不是什么难事。
无仙国又不是没有修士,找个修士拜个师,或者出钱买个修士的传承什么的,步入修行之道是很容易的。
可是没有那份资质和天赋,还想要修成高深修为,那就是说笑的了。
然而有些人就是不愿放弃自己的成仙之梦,这就把主意打到了大门大派的身上。
就是大门大派不是那么好进的,想要进去,没点大功怎么能成?
修真世界那边有的是修士为了法宝丹药和功法秘籍就杀人就弑亲,无仙国这边,因教育的体系和内容不同的关系,没有修真世界那边那么的凶残野蛮。
但……坏人什么地方都有,无仙国这边就照样也有为了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打的人。
今日能被那个保镖的一声大吼牵动的狗贼和沙子,就有那样的人,因而就有胆敢杀人之人。
杀谁?自然是杀掉顾白之。
顾白之已经被打上了陆苏安派系的印记,又有趁势高飞的可能,将之打杀,相当于是斩掉了陆苏安的一只手?
或许以“一只手”来形容顾白之对陆苏安的重要性,有些夸大,但一根手指的形容,想来还是恰当的。
这斩掉陆苏安的“一根手指”的功劳,就不是小的功劳。
因为功劳的不小,跳出来的狗贼和沙子,循着之前的电浆弹的射出轨迹,朝着顾白之的藏身之地涌去的人就不在少数。
顾白之果真是个好手,有做察觉,因之有了感叹:“我们无仙国果然有些千疮百孔了……”
疮孔多了,混杂其中的狗贼和沙子就多了。
这也变相的证明肃清之事的重要性,也再次的证明上次的肃清计划是个不成功的计划。
顾白之就有些忧伤,毕竟上次的肃清计划的代价是他崇拜的承禹之的身死。
“所以说,你们都是一帮该死的东西!”
顾白之手里头的电浆炮的确因连续的射击而受了些影响,但是他又不是只有一架电浆炮。
像他这种在锦衣卫时就是好手高手的人,又还是有着陆苏安派系的标记的人,多配备几架电浆炮给他,真不是什么艰难的事情。
何况……顾白之还借了原同事的歼星弩。
歼星弩在手,顾白之不说是所向披靡、所向无敌,可在无仙国这个十法九难施的地方,也是无比强悍的。
于是乎,有人死了。
今日本来就已经死了人,死的还是一个父母在无仙城有点身份和地位的人。
现在又有人死,可见这四象海兽一族的投亲真不是什么好事。
如此论调,当然是出自新闻媒体之手。
不是所有的新闻媒体都有良心,这世道,有的是良心被狗吃了的新闻媒体。
再有某些狗贼和沙子的推波助澜,风向很快就朝着不利于跑来丰裕镇投亲的四象海兽一方发展了。
连带着的,就是陆苏安也受了牵连。
至于锦山街这里,也有舆论故意的煽风点火,是想要将锦山街的铁板一块般的团结给毁掉的离间之火。
那个街坊的老底也有被掀出来。
“【塑血术】?原来当年的血魔一派还有余孽活着。”
所谓的【塑血术】,正是那个街坊动用的秘术。
利用鲜血塑形临身,而后利用那样的鲜血身体施展对敌的手段。
而那“血魔一派”倒不是劳什子的血魔建立的门派,是那个门派总是以邪法剥夺旁人鲜血,用以练功和修炼秘术,整个门派就宛若邪魔外道,整个门派的子弟就如同邪道之人魔道之修,因之得了一个“血魔一派”的不好形容。
那样的一个门派,是遭了覆灭的。
还不是被修真世界的门派或者势力覆灭的,是无仙国的玄甲军大军杀入的进行的覆灭。
如若是被修真世界的门派或者势力进行的覆灭,血魔一派的秘术和邪法什么的,不然会被那些门派或者势力得了去,指不定而今照样是能贻害世间的。
可是是被无仙国的玄甲军进行的覆灭,那可就是整个门派的从上到下都不会有什么留下了。
因为玄甲军覆灭一个门派,绝非是为了劳什子的好处,是为了单纯的铲除抹除。
也就是说,真若有血魔一派的余孽的苟活,该余孽必然是仇视无仙国的。
换句话说,那个街坊即便不是修真世界那边派遣过来的沙子,也是一个没安好心的坏人。
“说不定,当日的黑衣人就有他。”
当日的黑衣人,就是在承禹之在海边演了大戏过后,在丰裕镇到处的进行破坏和杀人的黑衣人。
虽然说,当日的黑衣人没有杀死几个人,但却有孩童的失踪。
就是失踪!还是至今没有找回的失踪。
孩童,童子之血……
“好个狠心的混账!”
有人就信了某些不安好心的人的推测,因而就对那个街坊起了仇视,连带着的对整个锦山街都起了怀疑。
也是在这个关口,有个非常非常引人错愕和惊愕的传言传出来了。
是与陆苏安有关的传言,还是与承禹之有关的传言。
而这传言,却不是什么好的传言。
因为传言说……玉面神将承禹之是被人害死的,承禹之的师弟,而今在无仙国声名正盛的陆苏安,是害死承禹之的元凶之一。
第五百二十四章 千金买马骨?
传言可以是蜚语流言,也可以是实语真言。
有关陆苏安的这么一道传言,没几个人当成后者,基本上都是将之当成前者。
原因也简单。
——陆苏安没有害死承禹之的必要。
陆苏安是承禹之的师弟,且就承禹之故意留下有关陆苏安的遗嘱的情况来看,还是深受承禹之信任的师弟。
都深受承禹之的信任了,陆苏安来了这无仙国,哪怕其人心怀叵测,也是能正大光明的借助承禹之的一切的。
而且别忘了,承禹之当真很老了,即便不死于乘渊宗事件,也会自然而然的老死。
“这就不对了!”
“怎么就不对了?”
“你难道忘了,我们的玉面神将有着万古难寻的惊艳资质,学什么都非常的快,真若他的师弟来了我们这无仙国,他老人家可就能够借着假死,遁入暗处的提升修为境界。”
因为承禹之的资质在万古之间都堪称惊艳,一旦承禹之毫无心忧和担忧的,至少是短时间内不存心忧和担忧的,全心全意的去做提升修为之事,承禹之还不三两年的就修出层次极高的境界?
“然后陆苏安那个老小子明明是个修士,却能在我们无仙国范围动用这样那样的法术和武技,我们的玉面神将,他老人家难道还不及他的师弟?你们想想,一个修为境界高深,又战斗经验丰富,最为主要的,还是法术和武技可以任意动用的修士,对想要覆灭我们无仙国的那些修真世界的大门大派来说,是何等难缠和难敌的对手?”
“而且……那样的玉面神将可不会活个端端百十年就要死掉,是能活个几百年乃至几千年的!”
寿命的长短与修士境界的高低是成正比例的关系的,如此一点,于无仙国这边也不是什么无知之事。
“所以为了铲除那样的一个对手,他们就买通了我们神将大人的师弟?”
这样的说法,太难引人相信。
“还买通?你可知人家陆老先生是什么身份?人家可不仅仅是我们神将大人的师弟,还是当初那位大人的后人,是正儿八经的开国君主的后裔,而且人家是有资格继承我们无仙国的君主之位的。”
如此存在,想要将之买通,所给的筹码太大,大到修真世界那边根本给不起。
“这些我当然知道,但我还知道一点,那位大人的死……绝非死于绝症,是被人害死的!”
那位大人,就名声上讲,是不及玉面神将承禹之的世人皆知的。
但是知晓内情的人却是知道,之所以无仙国一方会把承禹之打造成为全民偶像般的存在,其原因就是为了压下那位大人的死带来的影响。
或者说,是为了转移公众视线,同时也是为了抹除那位大人的诸多事迹。
“再者说了,据当年的坊间传闻,害死那位大人的人里边,就有我们的玉面神将。”
当真是不怕话语引下惊雷,或者是当真不把话语当成惊雷。
“呵呵,你这就是和今日这些传言一样,打胡乱说的唯恐天喜不乱。”
是个关注时事的人都能看得出,自从玉面神将承禹之与乘渊宗同归于尽过后,这无仙国起了不少的变化,也出了不少事情。
如若关注时事的人又还是个逻辑推理方面有点水平的人,很容易的就能推理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有涌动暗流正在无仙国肆虐的结论。
涌动的暗流,不见得都是不想无仙国的国祚能继续延续下去的势力的推动,但除开他们的推动者,只怕无人安了好心。
也就是说,都是一帮不怕天下不乱的混账东西。
“而今的狗屁传言,在我看来,就是那帮混账东西搞出来的!”
“你这话就太武断了。”
“怎么就武断了?你也不想想,这狗屁传言为何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个时节出现?还不是因为我们那位神将大人的师弟有了来自修真世界那边的族群的投靠。”
投靠陆苏安的,就是跑来投亲的四象海兽。
人数还不少,近五十个。
“五十个还好意思说不少?”
“五十个难道还不少?你可给我听清楚,那可都是已然化形的妖,是妖啊!”
妖的修成,就寻常的情况,没个三五百年别想成就人形。
“也就是说,我们那位神将大人的师弟,一下子的就有了近五十个的至少有着三五百年功力的妖的辅助。”
单单如此也就罢了,最为让某些人坐立不安的是,那些个妖还全是妇孺。
“还全是妇孺?都是妇孺的,战力可不怎么行。”
“是不行又如何?但是你难道忘了我们那位神将大人的师弟的拿手好戏正是教授徒弟吗?而今那些妇孺里边的小孩子,可都是一块又一块的璞玉,若是被我们神将大人的师弟一个精心雕琢的,哼哼!身为他的敌人的人想想都觉得可怕!”
不是说是个小孩子都是璞玉,但小孩子什么的,没有大人的心思重,更好管理和引导不说,学习起东西来,也没有那么多的弯弯道道的掺和。
而以陆苏安教授徒弟的本事,四象海兽一族的小孩子真若有受他教授的机会,必然就能成为一个又一个的能在无仙国范围尽显手段的妖。
这才是那么近五十个的四象海兽一族的妇孺的投效投靠带来的最为麻烦的一点。
何况千金买马骨,如若那么一群妇孺在投靠了陆苏安之后都能有好日子过,修真世界那边指不定还有别的族群的跑来投效。
着实是修真世界的那些力求覆灭无仙国的门派和势力构成的修士大军,是断然没有劳什子的军纪军法的约束的。
这样的他们,堪称是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不过永远不要小瞧了山野小草的韧性,因而修士大军所过之处,总会有族群能有“余孽”的苟活的。
正好那样的“余孽”与修士大军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如若同样与修士大军是为敌人的陆苏安能善待他们,他们真不介意跑来投效。
第五百二十五章 秘闻
一道传言,在无仙国掀起的风浪风波当真不小。
可是信任陆苏安的人到底占了多数。
这与陆苏安来到无仙国之后的所作所为有着莫大的关系,但更多的还是对玉面神将承禹之的眼光的信任。
要知道,陆苏安的身份的揭破,乃是承禹之刻意留下的遗嘱的点破。
如若陆苏安当真是那种居心叵测的存在,承禹之怎么可能留下那样的遗嘱?只怕当真留下的当时如何如何的绞杀陆苏安的命令。
还有就是,陆苏安又不单单是陆苏安的师弟那么简单,他还是被国师府的国师以及雷霆之球和机关鸟看重的存在。
换言之,即便承禹之临老了的老眼昏花,没能看出一个人的心中恶鬼,但国师他们总不能全部都看走了眼吧?
真若都有看走眼,无仙国还不如灭了的好,毕竟由这么一群有眼无珠的家伙领导,无仙国的覆灭是必然的事情。
“不过万一呢?”
“什么万一?你是说我们的国师眼瞎,还是说我们的守护神出了问题?”
“我们的国师真有可能眼瞎,因为国师府本就出了问题。”
国师府出的问题还不小,甭管是桃化李的受了蛊惑,因之差点做出错事,还是独孤有嵘的编织各种险恶计划并加以实施,都证明国师府的现任国师陈濯的眼睛有问题。
终究桃化李和独孤有嵘都是陈濯的徒弟。
不过桃化李和独孤有嵘的事情,整个无仙国知晓的人是非常之少的,而知晓事情的人又不可能做那外泄。
但还是那句话,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桃化李也好,独孤有嵘也罢,那可都是国师府的杰出子弟。
按照以往的惯例,无仙国的不少事情都需要他们插手的。
可是最近他们两个人都没有现身,简直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的没有丝毫消息的外传。
这就有问题了,再细想当日当朝君主和国师陈濯齐赴断仙城的,有人不说推出全部真相,推出与桃化李和独孤有嵘有关,也不是多难的事情。
“然后呢?”
“然后……这人啊!能看错一人,就能看错百人。”
“然后你就想说,国师既然看错了自己的徒弟,再把陆苏安看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正是如此。”
“呵呵,那好,那我问你,我们的守护神呢?它总不能也看错了人吧!”
无仙国的守护神是有专门的代指的,指的就是雷霆之球。
雷霆之球不是大活人,是颗偌大的雷霆之球。
“也正因为它不是大活人,看人看物,必然不是站在我们人的角度去看。”
看人看物的角度不同,因之得出的结论就大为不同。
“可这和看错我们神将大人的师弟有什么关系?”
“还什么关系?你不会忘了陆苏安是谁的后人吧?”
在无仙国的不少知晓当年之事的人的眼里,陆苏安就是那位大人的后人。
“那位大人有雷神法相,陆苏安呢?也有雷神法相,而且除开了雷神法相,陆苏安还能驾驭天雷。”
其实就是【雷公之斩】。
【雷公之斩】一出,堪称万雷奔腾,好不惊人,也好不吓人。
但也因此,愈发的坐实了陆苏安是那位大人的后人的事实。
“可这事实是不能引来一个人的信任的。”
“引来一个人的信任自然是不成的,但是引来我们的那位特殊的守护神的信任,却是可以的。”
雷霆之球都是雷霆之球了,对能驾驭雷霆的人自然有着天然的亲近,而若其人又是承禹之的师弟,是得了国师和当朝君主看重的人,予之信任也无可厚非。
“那机关鸟呢?”
机关鸟已然现世,而它现世过后就与陆苏安联手乃至联袂行动。
如若机关鸟不信任陆苏安,可不会那样去做,必然是当先就把陆苏安击杀轰杀了。
“这也简单,陆苏安演戏演得太真。”
戏什么的,演得太真了,就会有人将之当成真的。
机关鸟本身就不是那种心思细腻的存在,它更像一个莽夫,嗜好杀敌,不喜欢慢条斯理的谋算敌人。
这样的存在,信了陆苏安演得若真的戏,上当是必然的。
“所以说我们无仙国这是要灭了?”
就现在的情况是,陆苏安所受的信任越来越多,继承无仙国的君主之位的可能性越来越大,而他拥有的权力势力也越来越大。
尤其是他与虎贲营那边的关系……
“可以这么说。”
可以说,陆苏安不除,无仙国必然覆灭?
“狗屁!我看你们这些人啊!才是不除掉,无仙国必然就会走向覆灭!一点都不嫌事小,也一点不怕给敌人当了助力。”
“你这就是血口喷人了!”
“我血口喷人?你才是血口喷人!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嫉妒,嫉妒人家陆苏安!”
话说,陆苏安此人有什么值得嫉妒的?
值得嫉妒的地方多了。
明明是初至无仙国的人,却有着承禹之的师弟的显赫身份,单单就是这么一个身份,就可以令陆苏安在这无仙国可以过人上人的生活。
而后呢?而后陆苏安是那位大人的后人的消息又有了暴露。
这就不得了了!
因为那位大人的死的确存有问题,甚至而今有不少人思及那位大人,都觉得那位大人死得有些冤枉。
因此就有的是人心怀愧疚的,不介意好好的善待那位大人的后人。
真当国师陈濯和当朝君主随随便便的就看重了陆苏安?真当他们的国师府或者君主之位那样的不值钱?
还不是因为陆苏安是那位大人的后人,他们两个思及当年之事,起了相应的愧疚什么的。
“愧疚?他们愧疚什么?”
“还愧疚什么?当年那位大人的死,既然连承禹之都有参与,你以为其后得势的他们没有掺和?”
“不对!时间不对!”
那位大人死之后,国师陈濯和当朝君主没有当即上位的。
“但是他们的师父和他们的支持者上位了啊!甚至我觉得,那位大人死了过后继位的国师和君主,根本就是两个推选出来的过渡式傀儡。”
第五百二十六章 新的传言
那位大人自然不会名叫“那位大人”,那是一个有名有姓的人,但就如同那位贵人一样,真名鲜有被人提及。
旁人或是不愿,或是不敢,或是不能,总而言之,他们的真名似若某种忌讳,不提及的最好。
陆苏安是见过那位贵人的,还不是一次两次,彼此也算相熟了,却也不知那位贵人姓甚名谁。
那位大人,陆苏安更是只有耳闻,还是只言片语的耳闻,当然不知其人姓名。
陆苏安当初是用惯了某度的人,熟稔不知上网查的获取不知之事的方式,对于那位贵人和那位大人,就有上网查询。
网上是查不到他们的真名真姓的,甚至就是他们的事迹都无比稀少。
显然的,无仙国的官方有刻意的向公众隐瞒他们的一切。
但是民间自有高手在。
无仙国的官方再是做那刻意的隐瞒,对上藏于民间的黑客高手,照样是删不尽事关那位贵人和那位大人的事迹。
陆苏安就无意之间,或者说是幸运之间,瞧见了一篇仅仅在网上存留了三分钟不到的文章。
文章是以记叙式散文的方式书写,极显零散,不过那是事散意不散。
是崇敬之意。
是对那位贵人的崇敬,是对那位大人的崇敬。
而今文章记叙的事迹,陆苏安也觉得那位贵人和那位大人的确是值得崇敬之人。
先说陆苏安认识的那位贵人。
其人看似没有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却有打断过好些皇族和皇亲的腿,更是摘下过数个皇族和十数个皇亲的人头。
皇族有着特权,皇亲是皇族的亲人,自然而然的也享有一定的特权。
因这特权,皇族和皇亲的性命,相较起来是要值钱一些的。
造成这一情况的原因也简单,皇族是必然携有无仙国开国君主的血脉的人,皇亲什么的也有六七成是那样的人。
如此的他们,即便犯了杀头的重罪,等待他们的刑罚也少有是真正的杀头死刑,多是将他们丢到前线戴罪立功。
主要是,携带着无仙国的开国君主的血脉的人,都是可以修炼《方孔之术》的人,而那《方孔之术》,确实是对敌之时极为好用的加持战力的功法。
因而那位贵人的打断腿也好,摘下人头也罢,都是不合时宜的行为,都是将皇族皇亲往死了得罪的行为。
甚至因此关系,那位贵人有被某些皇族皇亲买凶袭杀。
那位贵人身份尊贵,有的是高手保护她,袭杀她的杀手什么的,自是无人得了成功。
而后呢?而后那位贵人就大开杀戒了。
当真是大开杀戒!
据说当时总共死了上百人,其中的好一部分都是或有权或有势亦或非常有钱的人。
话说,就因自己造了袭杀就大开杀戒?
非也非也!
文章之中写得清楚,那位贵人的大开杀戒的根本缘由,是那些人当真该死。
具体的如何如何该死,写出文章的人也只是知晓些许的传言,但是那次大开杀戒过后的连续好几周的时间,当地民众的张灯结彩,敲锣打鼓是有据可查的。
由此可见,死于那位贵人的大开杀戒的人,都是当地民众心中的不知诅咒了多少年的混账东西,该死之人。
相交那位贵人,那位大人的事迹就稍显脱离现实了。
文章上边关乎那位大人的事迹,是听上去无比玄妙的事迹。
比如那位大人曾一剑斩碎恐怖海啸,救下数万海边居民。
比如那位大人曾一拳轰穿天上黑云,终结席卷城市的凶狂风暴。
再比如那位大人曾一语道破禅机,将一修真世界的大魔头引向自杀的末路。
诸如种种。
“你这个时候想他们的事迹做什么?”
机关鸟没有来做确认的确认文章所述事迹的真假,是不解陆苏安想这些事迹的理由。
陆苏安轻轻一叹,说道:“能有什么理由?还不是在想那些人故意把我和他们联系起来,所为的到底是什么。”
有人说陆苏安是那位大人的后人,这个是有证据的,就是陆苏安的雷神法相。
那位大人也有雷神法相,而那劳什子的雷神法相也如同劳什子的《方孔之术》,必须得是怀有某种特殊的血脉的人才能凝聚。
陆苏安对此倒还能够理解。
陆苏安不理解的是,将他与那位贵人做个牵扯,又还把那位贵人与那位大人做个牵连,所为的到底是什么。
机关鸟不关注往上的传言,就不知道这传言又冒出了新的一个。
就是说……那位贵人是那位大人的女儿,而陆苏安与那位贵人其实是兄妹关系。
实际上陆苏安懂得放出传言的人的所为是什么,是为了在把陆苏安抹成黑的的同时,把那位贵人也给拽入淤泥泥潭。
如斯行径,明显是想卷起乱象。
问题就在于,根据七三五九找来的证据指示,新的传言的放出者又还是出自皇城那边,确切的讲,是出自国师府那处。
国师府是有问题,还有大问题,没办法,桃化李和独孤有嵘的问题大得很。
但是国师府的陈濯是没有问题的。
换句话说,故意放出新的那道传言的国师陈濯,断然不应该存有在无仙国卷起乱象的目的。
而令陆苏安更加不解的是,有人打来电话,解释说这新的那道传言是她示意国师陈濯放出去的。
那个她不是别人,正是新的那道传言的主角之一的那位贵人。
陆苏安想问其中缘由,那位贵人没有说,是她道出了那话就挂断了电话。
陆苏安不是没有想过打电话回去,但是也很清楚,即便打了电话回去,对方也不会说出原因的。
机关鸟不喜欢动脑,却也不是榆木脑袋,或许是想到了什么,笑着说道:“看来有人要入局了。”
有人要入局,得先有个局。
陆苏安微微挑眉,说道:“这么说,新的那个传言是用来做局的?”
局即棋局,又非真的棋局,是谋算,是算计。
陆苏安挑起的眉头久久没有落下,着实是他想不出有什么人值得那位贵人联合国师陈濯的亲自下场的做局。
第五百二十七章 八卦花边
那位贵人是真真正正的尊贵无比,这一点从她可以处死无仙国的皇族和皇亲一事可做证明。
无仙国到底是个有君主的国度。
即便无仙国的君主做不到一言断人生死,可若想要保下某人的性命,还是很容易的。
说句实话,也就独孤有嵘是落到了陆苏安的手里,无仙国的当朝君主和国师陈濯才没有办法将之讨回。
换个人来,有他们两位的亲自出马,谁人敢不给他们面子?
当然了,那位贵人肯定是要除外,是不用给他们两个面子的。
而且当朝君主和国师陈濯在得知独孤有嵘落到陆苏安的手里过后,是当即的就前来找他,而若是知晓独孤有嵘落到了那位贵人的手里,找还是要去找的,但却是跑过去赔罪。
就是赔罪!
别忘了,哪怕是活了几千岁的四零,这个无仙国最大的密探密谍的头子,也不敢在那位贵人的面前大喘气。
可以说,如若将无仙国比作一个修真门派的话,那位贵人必然是该门派的太上老祖。
而今她下场了,还是她主动的下场……
陆苏安也起了担心,是担心要入局的那个人死掉?陆苏安是担心不应该入局的人傻乎乎的入了局。
就真还有人傻乎乎的信了新的那道传言。
“娘希匹的,我怎么没有想到,我怎么没有想到啊!试问这世间还有谁人的身份那样的尊贵,尊贵到那个废物君主在那位的面前也得像个乖宝宝,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那位大人是死了,还是死在了承禹之等人之手,但也正因为是那样子的死法,那位老人真若有女儿,以当中承禹之的性情,必然会将之好生的对待。
而后那位贵人有着那位大人的亲生女儿的身份,又有承禹之的在鼎力的支持和相护,那位贵人的身份如何不能尊贵?
“而且我现在终于明白我们的神将大人为何终生未娶了。”
承禹之的确是终生未娶,甚至连像样的暧昧对象或者说是桃言对象都没有。
人们以前认为是承禹之一心为国,又痴于武道,根本分不开心的谈什么恋爱,娶什么女子。
现在有了那道新的传言的传出,另外的一种猜测出现了。
无非就是承禹之其实一开始就有倾心爱慕之人,而那个人正是那位贵人。
然则承禹之是那位贵人的杀父敌人,仇怨甚深的,承禹之再是杰出,再是卓越,也不可能与之成为一对。
但是喜欢或者倾慕什么的,不见得没有,否则那位贵人也不会至今未嫁。
“不会吧……”
“怎么不会?”
“我是想说,那位大人都死了多少年了,而那位贵人,貌似也就三十多那些样子。”
时间上对不上。
那位大人死的时候,承禹之也就刚刚冒头。
承禹之今年死时那可是一百四十七岁了。
承禹之刚刚冒头的时候,同样也就二三十岁,那位大人死的时间点,那可就是一百多年以前。
一百多年前就死了的人,有个三十多岁的女儿?
“你是蠢还是啥?还三十多岁,那只是外貌,外貌懂不懂!你忘了,那位大人的儿子,那个取名陆苏安的人,那可是修士!”
修士的寿命比起凡人多了太多,修士的容貌也就无法作为断定修士年龄的依据。
陆苏安是修士,还是修为高深的修士,至少是修出了元神的聚顶阶段的修士。
身为陆苏安的妹妹,那位贵人怎么可能是凡人?
何况那位贵人那样的尊贵了,为何不直接的当那无仙国的君主的?
须知那位贵人在民间民众的心中的地位,那可是高过当朝君主的。
也有的是人上书或者上言什么的,就是希望那位贵人能够当那君主。
“现在看来,那位贵人之所以没有去当那君主,最为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那位贵人是个修士。”
这话,放在以前是适用的。
无仙国的君主只能是凡人,必须是凡人。
可是现在再说这话,就很是引人嗤之以鼻了。
有当朝君主的支持,有国师陈濯的相邀,还有雷霆之球这个守护神的赞同,他们可都希望陆苏安此人成为无仙国的下一任的君主呢!
陆苏安是真真切切的修士,这样的他都有当成君主的可能,为何同样是修士的那位贵人就不成了?
“要我看,还是因为我们的神将大人的关系。”
“这是何解?”
“还能何解?你说是娶一个身份尊贵的人容易,还是娶一个君主容易?”
这还用说吗?身份再是尊贵,也只是分身尊贵而已,没有别的权力权势的加持。
那样的人,即便与人成亲,或者说是嫁给某人,也掀不起滔天的风浪风波。
但若其人是个君主……
无仙国的君主再怎么被虹岳帝国的皇帝看不起,那也是一国之君。
那样的存在是嫁不了人的,而若承禹之想要与成为了君主的那位贵人成亲,可就得由“娶”转“嫁”了,那就是堂堂的玉面神将承禹之嫁给对方。
承禹之是无仙国建国以来最为出彩的英雄之一,是千古以降最为顶天立地的男儿之一,要他嫁人,即便其人是他倾心爱慕之人,想来也办不到。
“也就是说,那位贵人心底深处是无比希望我们的神将大人向她求婚的?”
“不然她怎么可能拒绝当君主?”
“那就真还可惜了。”
是为那位贵人感到可惜,也是在为承禹之感到可惜。
“等等!不对啊!我们今天是说这些的时候吗?我们今天是该说我们的神将大人的死有没有问题的问题。”
最先的那些传言,那才是当真为了搅乱局势。
最新的这道,看似会招惹出不少的风言风语,实际上呢?却把风头朝着花边八卦向引了。
有人就看出了这一问题,就想把问题的方向引回原路。
“还有个屁的问题!难道你会故意的害死你的妹夫?”
如若陆苏安和那位贵人是兄妹关系,被人猜测得了那位贵人的喜爱又本就倾心对方的承禹之,除开有着陆苏安的师兄的身份,不正还有着劳什子的准妹夫的身份吗?
第五百二十八章 茶馆
情感这东西,本就是世间最为玄妙的东西。
有人说情感什么的是由荷尔蒙、激素之类的决定的,但是……当真给人打上一阵相应的激素,就能使得其人起了相应的情感?
没那么简单的。
情感因起玄妙,想要将之说清道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同于修行,或者说这个世界的人所做的修行里边的修真。
绝大多数修士眼中的修真真还不是为了修出真我,是单纯的为了修成高深的修为境界。
这样的修真,是可以说得清楚说得明白的。
因为单纯的修为境界的高低,是有具体的标识之物的,比方五脏的朝元有几个,比方仙道之花的聚顶有几朵,是明确可辨的。
可若修真是少数修士所谓的修出真我……
说句实话,与情感相当,真是极难说得清楚。
于纷纷扰扰的世间摸爬打滚的人,不说都是俗人,占了绝大多数的基本上都是俗人。
俗人看待事情,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或者说,他们习惯于将弄不清楚的复杂事情的说法简单化。
陆苏安是那位贵人的兄长,那位贵人对承禹之心怀爱慕,承禹之又是陆苏安的师兄,这么一些关系的存有,陆苏安根本犯不着参与弄死承禹之的所谓计划。
“难道他就不怕兄妹反目?”
反目是要成仇,兄妹反目就是从血缘上的兄妹变成情感上的仇人。
“问题是,我们的神将大人还是那位贵人的杀父仇人呢!”
不止是杀父仇人那样简单。
有句俗语叫“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如若承禹之真的就是杀死了那位大人的凶手之一,即便承禹之自己存有底线,不代表同为凶手的其他人也存有底线。
“你是想说,神将大人与那位贵人的父亲,也就是那位大人的死无关?”
“自然是无关的,否则那位贵人怎么可能对神将大人心起爱慕?”
“但谁说没人会对自己的杀父仇人心起爱慕了?你忘了电视上放的那些狗血剧了?里头的男主女主,要么彼此的父辈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要么其中一个一开始就抱着杀人全家的目的接近另一个的,结果呢?还不是一对狗男女花前月下,大撒狗粮?”
很是明显,说话这人因最新的那道传言,已然滋生了某些情绪,是对那位贵人的尊贵不再如以往那般的尊崇的情绪的滋生。
也是,无仙国是一个律法当头的国度,可是这个国度到底与地球那边的国度不同。
无仙国是处在仙侠世界的国度,无仙国之外更是讲求一个以实力为尊,说白了,就是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修真世界。
无仙国又还有着那样的修真世界的门派和势力的长久的觊觎和侵扰……
无仙国这边的民众就从不缺乏快意恩仇的血性。
而那杀父之仇,被杀之父如若是个作恶多端的凶徒,是那种十恶不赦之人,其仇还攀升不到不共戴天的地步。
可是那位大人是那种十恶不赦之人吗?
在很多的人看来,那位大人的死,更多的可能是死在权力争夺之中。
身为其女,自己的父亲是那样死掉的,其仇当然就应该是不共戴天的大仇。
都有着那样的大仇了,那位贵人却不知报仇,反而摆起架子的当那劳什子的身份尊贵的狗屁贵人,还和劳什子的杀父仇人有着爱慕倾心,简直枉为人女!
“话不能这么说,你要知道,有句话还叫做‘大局为重’呢!这世间有什么仇怨比你我这些平头百姓的安稳日子要重要?”
一个国家的构成,从来不是上层的权贵,从来都是底下的百姓。
一个国度的国祚的想要延续,也从来不是只有上层权贵的努力就成了的,要是没有底下百姓的出力,相应的国度距离覆灭不远。
因为这样的关系,一个始终以百姓为重的贵人,愈发的显得尊贵。
“你因那样的一个有仇不报就对那位贵人起了怨愤,何尝不是在否定那位贵人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还是说……你打一开始与我们所站的立场就不同?”
无仙国没有虹岳帝国那么多的森严阶级,无仙国这边真要分个阶级的话,也就以皇族皇亲为首的权贵,以及以普通人为主的百姓这么两个阶层。
如此两个阶层,存是存有前者压榨后者的情况,但是那样的情况,也没有虹岳帝国那边的上层阶级压榨下层阶级那样的凶狠。
因而两个阶层之间之间,也就不存在太多的仇视。
不存太多的仇视,就还是有仇视不是?
就总有百姓将权贵视作仇寇,也总有权贵将百姓当成蝼蚁。
而两个阶层的同一阶层之间,权贵那边有的是巴不得同一层次的权贵死绝的情况,着实是其他权贵全部死绝,由那些权贵掌控的利益不就全让出来了吗?
百姓这个阶层,却鲜有百姓希求其他的百姓全部死光的情况。
故而某人的言语,看似是拿杀父之仇说事,稍作解读的,何尝就没有否认一些事情?
那位贵人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为百姓除恶,即变相的保证了不少的百姓不受权贵的压榨。
如若否认的是这个事情,岂不就是巴不得百姓遭受权贵的压榨?
站在这一角度说话的人,就不可能是百姓,就必然是权贵阶层的人。
“说什么屁话呢?我要是那个阶层的人,犯得着和你喝这种破茶?”
原来其人所处的地方是个茶馆,是那种人多却显破烂的乡间茶馆。
这种地方的茶馆,茶叶什么的是几块钱一斤,买得多还打折的便宜茶叶。
而来这种茶馆喝茶的人,自然不会是有钱人,遑论是劳什子的有钱有地位的权贵?
“这话就说不一定了,毕竟修真世界那边仙人般的修士,来了我们无仙国不也有的是丢下身份,累死累活扛水泥袋的?然而那种修士,十个有九个都是心怀不轨的混账玩意,是巴不得我们无仙国国破家亡的该死孽障。”
第五百二十九章 暴露了
修士也是可以吃苦的,其实修行之路,也确实没几人可以走的顺风顺水,毫无阻隔的。
但那样的修士太少,用“凤毛麟角”来做形容也不为过。
绝大多数的修士,一路的修行,可谓是受了无数的苦,受了无数的累。
实际上也正是修行之路所受的苦累太多,一旦修出了像样的修为境界,修士就有了这样那样的自诩和自傲,而后就不再把自己所来的凡人当成人看。
也是因此,真若有修士跑到无仙国这边玩潜伏,一般说来,当该修士功成名就,离开无仙国之前,往往都会来上一场血腥的屠戮的。
该修士的所为,还不是将看过其人的糟糕形象的人全部灭口。
这就像那个保镖,临走了,甭管找了什么样的理由什么样的借口,又怀揣着什么样的目的,反正杀掉那个皇城之人,更多的原因还是在于出口憋屈已久的恶气。
无仙国的权贵什么的,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也有的是人改装换名的,跑去当个普通百姓。
权贵之属没有修士那么大的杀心,或者说,碍于无仙国的律法,有再大的杀心也得压着,因而当那些权贵达到了各自的目的,做不出也不敢做出大肆屠戮的行为,不过除掉三两个极想除掉的家伙,而后或栽赃给某某邪修,或推出一个替罪羊,还是可以的。
今日在这处与“高档”一词完全不沾边的茶馆,有人之所以做那点破,何尝不是想要谋求自保?
换句话说,将人的所属阶层进行点破,是不得已而为之的行为。
当然了,何尝不是出于气愤的缘故?
就像甲把乙当成手足看待,乙却只是将甲当做利用的工具,还是用后要销毁的那种,试问当甲获知真相,那份气愤该何等的浓重。
正好,这处茶馆,正因为地处偏远的关系,就显得很是鱼龙混杂。
终究偏远的地方,在无线电传输无法达成的无仙国,消息的流通就显得很是闭塞。
因此想要在这样的地方获知最新的消息,只能去到人多的地方。
而后愿意来这样的地方收集消息的人,除了那种关心天下大事的人,就是那种不怎么能在大城市露面的人,比方说劳什子的叛军。
是有大隐隐于世的说法,但是叛军再怎么说也是军队,这军队什么的,想要隐于大城市,简直是痴心妄想。
隐于偏远之地,才是正常的做法。
那么故意将某人的权贵身份进行点破的那人,出于气愤之余,未尝没有将此心肠恶毒的权贵交给叛军收拾的意思。
叛军也是人,是人就不能喝喝西北风就饱了。
而且叛军想要成军,没有资源怎么能行?
正好权贵什么的,有钱有地位,将之擒拿的,哪怕单单只是换取赎金,也是不小的收获。
今日也真就有叛军的人在场,也有人因为那人的话语,起了一些心思。
被点破身份的人,的确是权贵中人,其人跑到这穷乡僻壤,自然不会是跑来体验乡间生活的。
其人确实存有相应的目的,也的确有事后做出血腥之事的准备。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着实是那个权贵中人想要做的事情是乱国之事,其人真若被人知晓了是他的引导,是会被当成叛国狗贼给处置了的。
就是眼看乱国之事有了眉目,这就被人点破了的,那个权贵中人要说心中没有恼怒的滋生,那是骗人的,可若说只有恼怒的窜起,那也太小瞧其人了。
那个权贵中人就想来上一番精湛的演技,将事情当成误会揭过,然而今日的事情是想要揭过就揭过得了的吗?
这不,有人起身了,而且一个起身,就朝着那个权贵中人直接的走来。
起身的人不是一个两个,是一伙,而且这一伙人一个比一个看上去健硕强壮。
无仙国是修士很难混得开,当然是混开了也混得无比的开的地方。
这样的地方,身体的健硕与否,还是与战力的强弱有些关系的。
一伙健硕强壮的人,又还是径直的走来的人,自然在那个权贵中人看来是跑来找麻烦的人。
那个权贵中人能怎么办?总不能起身逃跑吧?
这穷乡僻壤,路都不平的,逃跑?有辆车都不好跑!
除非……有架余叨那种磁悬浮的滑板。
没错了!跑到这穷乡僻壤办大事的那个权贵中人,居然知晓余叨,还知晓余叨的磁悬浮滑板,不得不说,如此一个权贵中人,此来的目的只怕与余叨,或者说是与余叨的师父陆苏安有关。
这也是好理解的。
陆苏安这个人的突然冒出来,而后噌噌噌的几下崛起,惊扰了太多的大人物,也成为了太多的大人物的绊脚石。
而这世间,并非所有人都看得清而今的局势,就是修真世界那边的入侵即将降临的危险局势。
甚至有那么些的人,总是认为无仙国即便会被覆灭,也不会是现在,也会是几十年几百年,乃至更久远的时日过后。
因而这些人就认为修真世界那边的大举入侵,还是他们趁势捞得好处,收割利益的大好时节。
陆苏安?陆苏安这个人的所作所为,令他看上去很像是那种嫉恶如仇的人。
因这样的看上去,自然就有的是人希望他跌落下来,成为过街老鼠那样人人喊打的存在。
同样的,那位贵人,那可是个为民请命,不对!是为民杀人,还专杀权贵的人,就更是一个比绊脚石还要惹人恼火的存在。
可以说,这些个想要将陆苏安变成过街老鼠的人,如若有机会的话,不介意将那位贵人彻彻底底的变为万人唾弃的死人。
就是死人!因为死人才是最不能惹事的人。
但是……事实当真如此吗?
承禹之那可是尸骨无存的死法,结果呢?结果这样的承禹之,照样可以影响无仙国的各方各面,甚至是与无仙国官方一点也不对付的叛军。
叛军什么的也是人,是人就有爱恨憎恶,是人就可以有崇敬的对象,玉面神将承禹之,无疑就是值得崇敬的对象。
第五百三十章 人人都爱承禹之
人人都爱承禹之,这句话可不是劳什子的调侃,是真切之极的事实。
在无仙国,承禹之是这个时代当之无愧的最受喜爱的人,那位贵人虽说很是受人尊崇,但与承禹之相比,也只能望向其背。
而那些所谓的明星,就是电视明星电影明星之流,都没有资格与承禹之比拟受欢迎的程度。
可以说,听着承禹之的事迹长大的人,甭管是好人坏人,甭管是奸雄人杰,也甭管他们对待承禹之的态度如何如何,当中必定都有一份无比浓重的崇敬。
哪怕其人本身就恨死了承禹之,也巴不得其人早死。
就像雾禅渊。
雾禅渊的年纪没有承禹之老,就是一个自小听着承禹之的事迹长大的人。
小时候的他,不用说的,将承禹之当成偶像,当成追逐的目标。
懂事过后,或者说是野心野望渐渐充斥其心之后,雾禅渊就是那种恨不得承禹之不死的人,是巴不得承禹之早早死掉的人。
但是再恨,那也是因为承禹之这个存在死死的压制着他,令他无法冒头,无法实现野心野望的缘故,与情感上的憎恨是毫无关系的。
而且当承禹之与乘渊宗同归于尽的消息的传回,雾禅渊并没有当即欣喜得不要不要的,也没有大摆宴席,庆贺三天。
雾禅渊是一手持酒壶,一手持酒杯,自饮一杯,祭奠三杯,而后生生捏碎了酒壶和酒杯。
可见雾禅渊这样一个巴不得承禹之死掉的人,听闻了承禹之的身亡消息,又透过蛛丝马迹悟透当中的阴谋算计,心中有火熊熊燃烧。
雾禅渊这等老辣胜妖的枭雄奸雄,方是如此,其他人如何能够得了例外?
无仙国的叛军其实不少,但叛军的性质何尝又能少了的?
真以为叛军就是那种企图覆灭无仙国的人构成?
叛军之所以有个“叛”字的加身,是相较无仙国的朝廷和官方而言。
说白了,绝大多数的叛军所叛的正是掌管无仙国的政权的朝堂。
因而有些叛军,不过是推崇的于无仙国的施政制度存有偏颇的人,相当于是政见存有不同的人。
就像某些叛军就是因为认为无仙国不应该存有皇族皇亲,这才揭竿而起的似若反叛。
当然这样的叛军只是少数,更多的叛军,实际上就是一个或者一群吃饱了撑着的野心勃勃之辈组建的私人武装。
在那个偏远之地的茶馆现身的叛军,最初的性质其实就是等同于政见存有不同的人的那种叛军,奈何时过境迁,当年创此叛军的老人死的死,老的老,新上位的新人没有继承那些老人的好的方面的思想之类,继承的是野心那一方面。
如此的继承,自然就使得这支叛军渐渐走岔了方向。
只是再是走岔,这支叛军的高层都知道一件事情,他们由暗转明的时机还需要等。
就是等!
叛军的性质再好,在寻常人的眼中都是为非作歹的存在,而且叛军再是发展,也没有办法与发展了八千多年的无仙国比拼实力的。
因而叛军想要由暗转明的,在公众的面前亮出旗帜,就需要时机。
最好的时机当然是无仙国内部很是混乱的时期。
野心大过爱国之心的某些叛军,甚至认为最好的时机是无仙国与外敌,也就是与修真世界的修士大军酣战不停的时候。
而今大战为起,乱象什么的也只是舆论上的乱象,实质上的乱象,并没有出现在无仙国的各处。
如此时候,自然不是一支叛军亮出旗帜的最好时候。
跑到那个茶馆探听消息的叛军,算不得叛军之中的高层,无非就是军队里边的斥候一类的人物,位不高,权不重,是决定不了自己所属的叛军的旗帜的亮明时间的。
但他们也不是没有自己的权力。
将那个出言不逊,或者说是刻意污蔑陆苏安和那位贵人的人抓回基地,就在他们的职权范围之内。
倒不是那几个身形壮硕的叛军如何如何的崇敬那位贵人,又如何如何的赞同陆苏安的所作所为,是他们既然知晓对方是个权贵中人,即便是为了单纯的换取赎金,也值得将其绑走。
何况还是那句话,人人都爱承禹之。
身为斥候一类的人物,必然是耳听八方。
那个权贵中人方才与假意交好的朋友之间的谈话,自是没有逃过那几个叛军的耳朵。
既然没有逃脱,交谈之中的劳什子的承禹之的死是死于算计什么的,就有狠狠的刺激那几个叛军的心弦。
众所周知的,承禹之是死于与乘渊宗的同归于尽,还是引下天劫的与乘渊宗同归于尽。
承禹之是这个时代最为厉害的神将,是所向披靡的神将,安然的老死,虽然说是无数崇拜他的人的所求和期望,但死于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却也是不少崇拜他的人的心间渴求。
着实是玉面神将承禹之,若不死得轰轰烈烈,就太对不起他生前威名。
但是承禹之这样的人可以战死,可以老死,甚至可以牡丹花下死,就是不能死于算计,确切的讲是不能死于来自无仙国内部的算计。
因为那样的死法太过凄惨。
承禹之这一生为无仙国堪称是鞠躬尽瘁,要是死于来自无仙国内部的算计,岂不就是死于自己一生都在保护的国度?
那样的死法太过凄惨,太过凄凉。
而若那个权贵中人背后的势力恰好又是编织算计的幕后黑手,那个权贵中人就……活该受些罪。
其人受了很大的罪。
毕竟无仙国国内,胆敢算计承禹之的人,还将之算计死了的人,不可能是平民百姓,只能是权贵阶层。
即便那个权贵中人非是当中参与算计的一员,却也是那个阶层的一员。
冲着这个道理,那几个叛军在将其带回基地的途中,就是各种酷刑的施加其身。
那个权贵中人是连求饶都不能。
那几个叛军又不是为了拷问而施加酷刑,是为了折磨而做施加,一开始就把那个权贵中人的嘴巴给死死封住了。
第五百三十一章 封修儒
无仙国只有九座城市,但是无仙国的国土范围却不单单只有那九座城市。
无仙国有着大好的河山,是真正的大江大河大峦大山。
所谓的偏远之地,除开想丰裕镇这种直接就在国土的边缘位置,直接的都与所辖海域相近了的地方,就当属靠近绵延无边的大峦大山的地界了。
大江大河的附近?
水为生命之源,大江大河便是孕育生命之地,自然也是适合人们扎根之地。
因而与险峻的大峦大山相比,大江大河的附近多多少少还是有着人间的烟火气息的。
大峦大山里边,也不是没有,可是当中的烟火气息多数不是人间烟火,更像是硝烟的烟火。
梧桐山,指的是有着葱郁梧桐,连绵若海的一片山峦。
梧桐当引凤凰栖,身处杳无人烟的大峦大山的深处的梧桐山,自然没有引来凤凰的栖息,引来的是一支叛军的扎根。
叛军是人,也可起那人烟,但是……叛军也是不敢亮堂堂的生活在阳光之下的人,即便在这大山大峦的深处,也是不敢太过招摇。
因而叛军的基地没有直接的修建在梧桐山的某座山峦的山麓或者山腰,当然更别说什么山顶了。
是修建在了某座内部被掏空了的大山的内里空间。
而后因这处地界是梧桐山,这支原先另有其名的叛军也做了改名的改成了凤凰军。
将那个权贵中人给绑了的那几个叛军,便是凤凰军中的成员。
凤凰军的首领,或者说被成为“凤头”的男子,是个看上去不过三十来岁的男人。
其人不像他手底下的人那样多是壮硕之辈,其人衣着和气质都偏向儒雅,且他也有一个带着“儒”字的名字——封修儒。
封修儒这个凤头,可不是个当真一心读文修儒的人,他呀,如同雾禅渊,都是有着自己的勃勃野心的人。
这凤凰军,也是随着他的上位,才渐渐起了变化。
封修儒也有一点与雾禅渊很是相似,便是听闻了承禹之的死之后,他也有喝酒,也有捏碎了酒杯。
稍有不同的是,封修儒自己喝了三杯,用作祭奠的酒只倒了一杯。
大山大峦之间,是不可能有数据信号桩的修至的,当然了,真若封修儒有那样的渴求,又舍得出钱,修还是可以修来的。
但是……封修儒是叛军的首领,是凤凰军的凤头,那等自我暴露的事情,是断然不会去做的。
封修儒对外界消息的了解和获知,即便方式方法不少,可到底会出现不少的消息的滞后。
不过封修儒没有因之显露愤怒,或者因之出现决策上的错误。
主要原因,还是在于封修儒此人,是个厉害的人物。
封修儒的厉害,整个凤凰军都是清楚。
没办法,封修儒虽然是上任的凤头指定的接班人,但是在上任凤头临终过后,有人不愿意封修儒坐上凤头的宝座。
于是就有了各种的排挤,各种的暗杀。
而后呢?而后封修儒还不是四平八稳的坐上了凤头的宝座,而之前不赞同他坐上凤头宝座的人,乃至直接对他进行了暗杀的人,无一例外的都选择了对他的效忠。
这就很是厉害了!须知那种效忠可不是口服心不服的假意效忠,是心甘情愿的那种。
由此可见,封修儒此人的厉害之处。
最近的传言,首先就是四象海兽一族的跑到丰裕镇投亲的传言,是有引起封修儒的感兴趣的。
是封修儒对四象海兽一族的余孽,就是对相二卓和相十珞他们存有兴趣?
那倒不是。
相二卓和相十珞他们,再是全部为妖,也不过一群妇孺,再是全身是宝,在玄甲军的玄甲和斩舰刀强于一切的无仙国范围,也没有想象当中的值钱。
封修儒起的兴趣,是对那么一支四象海兽的投亲这么一个事实的兴趣。
投亲不同于投效,得先有亲戚关系,才能做那投效。
封修儒也是随后了解到,在前段时间,有四象海兽跑到丰裕镇那边结亲,据传其人还是四象海兽一族的王子,而被拿来做那结亲的人,更是四象海兽一族唯一的公主。
这个事,话说,有值得着重关注的地方?
当然有!
因为那位四象海兽一族的王子是为他的妹妹跑来与陆苏安结亲。
陆苏安是谁?陆苏安是玉面神将承禹之的师弟!
承禹之在修真世界那边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可谓是一个名字就能止了小二的啼哭。
四象海兽一族是修真世界的族群,如此族群,按说就应当无比的恐惧承禹之才是。
恐惧这种东西也是可以因屋及乌的,四象海兽一族就应当对陆苏安此人存有恐惧什么的才对。
都存有恐惧了,结亲什么的,就显得很有问题。
但偏偏发生了。
这就很是值得玩味了。
别忘了,陆苏安是修士,还是被其师父丢到无仙国的修士。
——事到如今,陆苏安当初的从天而降,已然不是秘密。
然而有个事情还是秘密。
是陆苏安在来到无仙国之前的经历,还是一大秘密。
陆苏安很强,不仅是战斗实力的强,还是战斗经验的强。
战斗实力可以闭门造车的关起门来潜心修炼,但是战斗经验却不是闭门修炼就能修出来的。
因而有个普遍的认知,就是陆苏安曾经有在修真世界那边历练过。
甚至因陆苏安能在无仙国范围施展法术的关系,有人还猜测陆苏安曾经有潜入无仙国历练。
封修儒是相信一见钟情一说的,可那一见钟情是极难出现在一个糟老头子的身上的。
封修儒就不认为四象海兽一族的跑来结亲,是因为四象海兽一族的公主,有对陆苏安一见钟情。
再者即便一见钟情,也得有个相见不是?
封修儒就有一个猜测,猜测陆苏安以往化名游历的时候,去过四象海兽一族那边,或者说与四象海兽一族的公主有过一段时间的携手同游。
“而与他有着携手同游的经历的人,绝对不止一个四象海兽一族的公主,绝对还有其他人!”
第五百三十二章 做过火了
风过留声,雁过留痕,世间之人,不可能明明生存于世,却连半点的痕迹都没有在这世上留下。
就像在这无仙国,哪怕是最宅最宅的宅男宅女,也总有于外人接触,于街道留下足迹的时候。
陆苏安此人就不可能当真是无中生有的人物。
那位大人的后人?
如此身世,封修儒看重是看重,但最为看重的,还是四象海兽一族的投亲带来的背后隐秘。
就是陆苏安以前有改名换姓的于修真世界历练的隐秘。
封修儒是叛军凤凰军的凤头,这凤凰军,谈不上多么多么壮大显赫的叛军,但肯定比起劳什子的叶飞蝗当初统领的那支叛军像样许多。
因这像样,封修儒也有学修真世界那边那样,派人出去往某些衙门,某些势力掺和沙子。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关系,封修儒也能知晓一些称得上是机密的消息。
其中就有事关那位大人的机密。
那位大人的的确确并非正常的死亡,其人的死亡也的的确确有承禹之的插手。
但是不是说有承禹之的插手,承禹之就一定是那位大人的后人的不共戴天的仇人。
就封修儒所知,那位大人当年有个无比宏大的计划,只是那个计划触及了太多太多人的敏感神经,因而那样的一个计划,也就刚刚有个起头就被迫终止了。
没办法不终止,连那位大人的诸多手下都背叛了他,他不终止又能如何?
而后那位大人很是自然而然的就沦为了被触及了敏感神经以及叛徒的眼中喊打的过街老鼠,这样也就罢了,毕竟喊打也只是喊打,不敢真的去打。
或者说,当年的那位大人非是那种一言不合就拔刀杀人的嗜血之人,与之相反,那位大人就如同那位贵人一样,身份明明极为最贵,却心系苍生,心系百姓。
也就是说,那位大人是那种不舍杀人之人。
其实在封修儒看来,那位大人的计划,甭管是什么计划,最终的没能成功,就是在于旁人把他的那份不舍杀人之心给抓住了,将之当成了那位大人的命门使用。
封修儒能对玉面神将承禹之此人心存敬畏,那是因为承禹之是该杀人时毫不手软,且他也着实很会杀人。
那位大人呢?杀人或许也是会杀人,但是他只会杀来自修真世界的敌人,生于无仙国,长于无仙国的自己人,封修儒是很清楚的,那位大人舍不得下手。
也是因这缘故,那位本该被剥夺一切身份地位和权势权力,而后以田舍翁的方式度过余生的大人,最后就因此不得不死。
魔兵有重新现世,封修儒对此也是知晓的。
魔兵什么的,封修儒也有利用自己能利用的全部能量去做探究,只知道那是毁于无仙国开国之初的一把杀戮之兵。
而那位大人呢?却是中了某个看似是土生土长的无仙国之人,实际上却是修真世界埋藏得极深的沙子的险恶招数,是朝着邪魔方向变化。
那位大人是修出了雷神法相的存在,若是一朝成魔,必定造成生灵涂炭,还是无仙国这边的生灵涂炭。
那位大人显然不愿见到那样的惨剧的发生,于是求死,于是就有了承禹之的将其击杀。
如此说来,那位大人的死是有问题,但造成该问题的是修真世界那边的敌人。
封修儒不这样认为。
无仙国终究不是虹岳帝国,不是那种上层人士一言就可断人生死的国度。
何况像那位大人那等人物,不求死的话,谁人又能将之杀死?
后来的玉面神将承禹之?
都是后来的玉面神将了!说明承禹之在当是还没有成名。
没有成名的承禹之,可不具备成名之后的承禹之那样恐怖的实力。
封修儒就有一个论断,一个毛骨悚然的论断。
那位大人的死,看似是死在修真世界那边的敌人的搞鬼之下,实则是死在无仙国这边的“自己人”的阴谋之下。
恰好,玉面神将承禹之的死,貌似也是相同的可能。
封修儒在之前其实也有想过承禹之的与乘渊宗的同归于尽存有问题,但是怎么说呢,封修儒是知道承禹之是真正的年迈年老,是真正的寿命将近的。
承禹之在与乘渊宗同归于尽之前就的确就要死了。
以承禹之的为国为民的博大胸怀,的确就要死了的他,的确不会介意来上一个与敌人的同归于尽。
而且封修儒事后也动用关系,动用财物的,知晓了乘渊宗的大致底细,因之还晓得了乘渊宗原来曾有机缘巧合的获得上古鲲王之血的事实。
上古鲲王之血啊!那是修士获得了,也能成就鲲王仙体的珍贵存在。
用如此存在,又是动用类似血祭,封修儒将乘渊宗四处抓人抓灵兽的来炼制石鲲的行为,当成是一种血祭,又是动用那等血祭的炼制之法,确实可以炼制出堪比仙人的妖鲲。
因当初的开国君主的斩断升仙之路,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劳什子的仙人了。
没有仙人的当下,突然出现了一个堪比仙人的妖鲲,那个妖鲲基本上是世间无敌,比承禹之还要无敌。
承禹之又苍老年迈,能以同归于尽的方式诛杀妖鲲,封修儒觉着,一点也不亏。
“然而真相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那个权贵中人,已然被封修儒的得力扈从做了审问,事关承禹之的死亡的存有问题,其人已经招了。
且招了当中问题之余,那个权贵中人还交代了另外的一件事,便是要把那位贵人和陆苏安拉下马的计划。
封修儒的脸色谈不上好看,却也没有十分的难看。
他是崇敬承禹之,儿时也未尝没有将之当成偶像,但是儿时的偶像不见得就是现今的他的偶像。
封修儒就是因承禹之的死于阴谋心起波涛,可那波涛终究没能掀至天际穹顶。
“可是……你们怎么就不懂收敛呢?”
弄死了承禹之不算,还想把那位贵人拉下马?且还把陆苏安给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