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喜帕风波(下)
夏语看着温婉面无表情的模样,急得团团转“郡主,这喜帕没有落红。外面那些人是没资格看,可是我估计,郡马是早就看到了。郡主,这可怎么办呢?”夏语是怎么也没想到新婚之夜竟然没落红。早知道就叫夏娴弄瓶药。这会想法子补救也来不及了。郡主不在乎这些小事,但是郡马很可能知道了。
“糊过去什么呀?”白世年突然从外面进来,夏语忙把喜帕藏到身后。面上焦虑的神情掩饰都掩饰不了。
温婉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不欲盖弥彰。温婉神色不变“把那东西放下,你出去吧。”
夏语大急,可是看着温婉这个样子,也知道温婉是说一不二的性子,放下喜帕出去了。
温婉看着白世年就坐在桌子旁边,也不声响的“相信,你比夏语更早看见这块喜帕上没落红吧!”温婉说这句话的时候,不是疑问,是肯定。因为白世年的神情太正常了。
白世年看着温婉神色如常的样子,眼里有着诧异。虽然温婉身份高贵,但是碰上这种情况,虽然不用痛哭流涕,但至少也会心虚一下,或者给他解释一二。
温婉很是不屑地说着“那样不是多此一举,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说不贞也是你不贞,都不知道被多少个女人睡过,我没嫌弃你。你还敢嫌弃我。”
白世年差点就被温婉这句话给呛死过去。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竟然还转回头他的头上。白世年有些无奈道“帕子上没落红,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温婉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与众不同,理直气壮地说道“一块没有落红的帕子能证明什么。证明我不贞,也太好笑了。我都没嫌弃你,你还敢嫌弃我?你要真介意,合离就是了。”若白世年真介意,温婉就敢合离。就算因为是御赐婚姻不能随意合离,但是两人也再不相见。
白世年听到和离两个字,眼里有着怒火。不过好在他见着温婉眼底的冷漠,也能压制住自己的怒气“成亲第二天就说合离,也没个避讳。就算你是清白的,可是没落红,你也不该这么理直气壮的。至少也应该跟我解释一下怎么回事吧!”
温婉见着白世年没有红着脸要他解释什么的。于是做了个无所谓的表情“你知道我的骑术不错,你也知道我武功也不错的吧!”
白世年奇怪地点了点头,那些跟这个有什么关系。
温婉慢丝丝道“怎么说呢,所谓的落红,就是女子身上一层薄膜,也就是众人所说的处女膜,在受到强烈的撞击就会脱落下来引起的流血的现象。一般女子都是手不能拿,肩不能挑,所以一直保持到新婚之夜,在洞房花烛之夜有落红。而像我这种人,经常做剧烈运动的,剧烈过了头,力道撞击过了也一样会让这层薄膜脱落引发流血事故的。所以,这喜帕是白的,不代表我不贞。只是我比较倒霉。”温婉知道古代人很信重这个。解释也没底。不知道白世年相信不相信他的解释。温婉有些泄气,怎么什么不好的事都能被他碰上。
白世年被温婉的这一番解释弄得目瞪口呆“你、你哪里听来的这么一套怪论。”
温婉把球踢给了白世年“说了这么多,你要相信就相信,不愿意相信也随你。反正我是清清白白的。至于这个要怎么弄,你说,我听着。”温婉甚至有想着,和离不了,分居。
白世年想笑又笑不出来,郁闷又说不出个理由。白世年只能叹气了,咳,也不知道他媳妇脑袋里装的啥玩意。
温婉见他不说话:“我自认倒霉,呆会就会府邸里去。”
白世年看着温婉,最后只得摇头道“什么回府邸里。你还想回哪里去。算了,那你放点血吧!”
温婉看着白世年没有暴怒的神情,有些诧异。但是听到让她放血,她想也不想摇头:“不放,疼。”
温婉的三个字,差点没让白世年吐血。他都没计较,温婉竟然连点疼都不愿意。他娶了个什么人回来呀。当下顺了温婉的话:“既然你怕疼,那就让她们捧着白布出去了。
温婉看着白世年没有一点爱心的,当下着恼道“你不会真要我拿了一条白帕子过去吧。就算为了面子,也的涂点血在上面,堵住众人之口。”想了下微微叹气道:“算了,放血就放血。”温婉觉得没滋没味的。准备放完血就回郡主府里。以后,不相往来吧!于是从袖子里取了匕首,准备放血。
就在刀要破了皮的时候,站在一侧的白世年一把抓住她。温婉一把甩开白世年,冷冷地说道“哼,签订协议,说到做到。你别忘记了里面有一协议,家里我说算,我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说话不算话,你也算男人。算我走眼了。”
白世年看着温婉冷漠的神情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事好像错的不是他吧!一点解释都没有,还朝他发脾气。
温婉见着白世年不说话,眼神更冷了:“原因我刚才已经跟你解释了,我无愧于心。你不要那么一副神情。我对你没有愧疚,更没有任何的歉意,因为我是清清白白嫁给你的。反倒是你,面上说除我之外没有别的女人?你敢对天发誓,你之前真没有女人?”
白世年目光炯炯地看着温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温婉哼了一声:“没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反正她本来也只是抱这试试看的态度。温婉到这会庆幸之前对这场婚姻只有百分之六十的期待。否则,现在还不知道如何了?虽然这样安慰自己,温婉还是心里有着淡淡的失落。也许,想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奢望。温婉想着自己对于婚姻,对于家庭,是不是过于执着了。若是她一直都认为是不幸福的,难道靠男人,靠孩子就能过上幸福的日子。难道就没可能将不幸延续下去。
白世年见着温婉越来越冷淡的神情,心里有着恐慌:“温婉,我虽然开始有些疑虑,但没有怀疑你。”
温婉仰头,带有冷笑的神情:“没有怀疑?你当我是傻瓜?”昨天晚上白世年一瞬间身体突然僵硬。她当时没多想,现在回想,估计就是那会的事了。
白世年肯定地说道:“没有,真没有。”
温婉似笑非笑地看着白世年:“白世年,你之前说你没女人?其实你之前有没有女人我并不介意。因为那都是过去的事,我也不需要跟自己过不去。只要今后没有就成。如今你说你不介意,你不怀疑?你认为我会相信?”面上无所谓,其实把这份怀疑落在心里,那就等于种下一棵怀疑的种子。夫妻双方若是连这个都不能信任,还谈什么恩恩爱爱。不互相猜忌就不错了。与其这样,还不若分开。
白世年凛然:“好,我承认,我开始时有疑虑。但是你跟我说,你跟我,新婚之夜会疼,你怕疼。”白世年盯着温婉,正色道:“温婉,我相信你说的花。你跟我说夫妻之间贵在坦诚,要相互信任相互扶持。我不是那等听风就是雨的男人。若我真怀疑你,我会亲自问你。只要你说的,我都相信。我也希望,我说的你也能相信。”两个人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若是不能坦诚,不能相互信任,与怨偶何异。他不愿意温婉心里有疙瘩,也不希望温婉对他防备。更不喜欢温婉这样疏离淡远。他也希望两人如温婉所说的,恩恩爱爱,幸福一生。
温婉冷静地回想了下,好像是这么回事:“真的?你真的不介意?不怀疑?”
白世年点头:“我相信你。你既然要求我一心一意,只认你一个人,我相信你也是这样做的。温婉,我们是夫妻,结发夫妻,要共度一辈子的。”他相信温婉的为人。温婉是一个非常有原则的人,既然温婉追求的是一世一双人。那温婉自己肯定坚守一世一双人。否则,自己立身不正,有什么资格去追求一世一双人,有什么资格这么严格苛求他。所以他相信了。
温婉听得出白世年弦外之音,要自己也百分百相信他。但是她不想对白世年说假话,以她如今的性子,真有事首先肯定往不好的方面去想。所以,她给不了任何的保证:“白世年,你给我时间,让我看到你是否值得我全心全意地相信。”
白世年知道没有一个帝王不患疑心病的。温婉在两任皇帝身边,而且还被先皇教导那么多年,又经了那么多事,肯定也是一个疑心重的人。要是就现在温婉就说百分百相信他,他觉得不现实。但是温婉既然愿意给他时间让他去证明。他觉得甚好。信任,是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他相信他能让温婉百分百信任他:“好,我们一起努力。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
温婉这会是真的放下心来,搂着白世年的腰,把脑袋埋在白世年宽阔的胸膛里。也许,她的期望值可以更高一些。温婉低低地说道:“白世年,这件事,你可以加五分了。”
白世年疑惑地问道:“加五分?是什么意思?”等知道温婉只对自己有百分之六十的期待,加上这件事也只有百分之六十五的期待。郁闷于心:“怎么只有这么一点?”这也只能算刚刚及格,也还好。
温婉鄙视道:“能达到六十就不错了。否则,我也不会嫁。”所谓的百分之六十,温婉完全是按照大伯所说的择偶标准来衡量的。在温婉眼力,刚刚及格而已。
白世年嘴角直抽搐:“那,这事也不能只加五分吧?”虽然不知道温婉为什么要来衡量。但直觉告诉他,分越多温婉一定会对他越好。
温婉哼了一声:“从昨天看到喜帕到现在,心里不知道有多纠结吧!你能保证没怀疑我?给你加五分是刚才你的表现。若不然,我还要倒扣十分。”
白世年见温婉对他近乎苛刻的要求,心里不知道是喜还是愁。想了下,还是不纠结这个问题了。问起刚才温婉说的:“你说的那些,恩,剧烈运动引发的流血,哪里听到的?我怎么没听说这样的话?”
温婉见白世年还在纠结这个话题,眉头紧蹙。抬头望着白世年,见着他神情不像是怀疑,只是想要了解情况这样子。想了下,适当退步一下:“我以前听了很多八卦。说有些新娘子因为新婚之夜没有落红,新婚第二日就被休弃了,要不就撞墙而死。后来我在一本西洋书上看到了这个解释,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白世年微微叹气一声。
温婉仰头:“怎么了?莫非你身边就有人遇见这样的事?”
白世年摸了摸温婉的脸颊:“都是几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温婉也没问,想下后又说道:“除了我遇见的情况外,还有一些是人为的因素。精于医术的人只要在女子特定的穴位上扎上两针或者按摩揉捏,也会引发这层薄膜的破裂引发流血。等到成亲洞房花烛之夜,就不会有落红,也会是这个女子的噩梦。”
白世年震惊得看着温婉,好像温婉是怪物一般。
温婉笑着说道:“别这样看着我,这些事真的,不是我杜撰的。这些手段,在后宫里比比皆是。那些争宠的手段,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不需要大惊小怪。”
白世年只有吸冷气的份。他曾经听说过,皇宫是没有硝烟的战场,比他们打仗还要残酷。没想到,比他想象中的还恐怖。
夏语在外面等久了,怕两人闹什么冒险,硬着头皮叫道:“郡主,将军……”
温婉让夏语进来,把涂上血的喜帕交出去。
夏语看着白色的喜帕上面,如今多了一抹如血红。非常吃惊,不由自主地望了白世年一眼。将军心胸太宽广了。夏语没认为温婉有什么不妥当的行为不贞。温婉的性格,大家也都了解,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至于究竟怎么回事,她弄不清楚。但是将军不介意,她也不去多想。
温婉一挥手:“出去吧,让夏瑶拿伤药过来。”
夏瑶迅速拿了膏药过来。温婉取了药膏,小心翼翼,非常温柔地在白世年的伤口上涂上药。
夏瑶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五十四:谢恩
放点血,对白世年来说只是小意思。再说他对这个很熟练,也就一个小口子的事。按照白世年的说法,涂药那就是浪费。温婉才不愿意呢,涂药就能好得快。
温婉帮白世年打理好了,主动亲了一下表示鼓励。温婉觉得,这真的是个不错的开始。不枉费了她一通的谋算。
白世年嘟囔了一句,这个也太小了。于是,两人来了一个法式热吻。要不是知道外面的人等了很久,两人还得继续缠缠绵绵。
白世年带着温婉到正厅时,已经是巳时三刻。白家一行人等得是心里直冒火(面上是不敢有显露的)。两人进了正厅,里面的人一下从愤怒变成了笑脸。哪里还看得出之前的不满。
温婉与白世年一进正厅,扫射一圈,屋子里大大小小的,大人孩子,零总应该有二三十号人。
温婉就朝着主位左侧坐上去(左右以左为尊),坐上去以后才发觉这会又是惯性了。不过转念想想,就算要维护夫妻感情,也不能弱了皇家女的气势。温婉坦然地坐下。
白世年对此倒也没什么不满的,如往日一般,面色很严肃。按照温婉的说法,那就是一冰山脸。
温婉坐下后,转过头奇怪地问着另外一边的白世年:“郡马,我听说你们兄弟是已经分家了?”温婉这是明知故问。若是她连白家人住在府邸里也不知道,那她可真抓瞎了。这么问,是希望这些人能赶紧搬出去。温婉对他们也知之甚熟。当年那一出戏,温婉不相信这些人都是瞎子聋子会不知道。而且,男人暂且不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温婉可没兴趣陪她们玩宅斗。不说玩,看她都没兴趣。
温婉是身处高位习惯了,不要说在这些人面前她不需要掩饰自己的情绪。就是在皇帝面前,除非是特殊原因(比如想嫁却装成不愿嫁),她也是有什么说什么。
温婉的一句话,立即将所有的人镇住了。好些人,都想避开温婉的眼神。就怕被第一个拿来开刷。
清荷没说话,白世华想站出来,却是被清荷拉出去。其中白世年的那个在京城都有名气的纨绔的八弟嚷嚷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温婉弹了弹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不屑回话。面对下面人的质问,若是自己回话与之争吵,那就等于是自降身份。
夏瑶冷哼一声:“什么意思?你是白痴还是弱智。”
温婉听了心理暗笑,这不是一个意思。夏瑶出马,不是暴力就是出言讽刺啊!要说这样也蛮爽快的。
八老爷还想叫嚷,被八夫人拉了一把。
温婉的眼神如一把出鞘的刀,充满了杀气。嘴角划过一丝讥讽的弧线:“怎么着,本宫的话,你有意见?”
白世纳见着温婉冷冽的模样,吓都吓着了。哪里还敢有意见。
温婉望着众人道:“怎么着,你们有意见?”
大家也都不吭声。
白世年见着气氛僵硬,在边上解释:“他们是来帮忙的。等事落了,他们就会回自己家去了。这段时间,也亏得他们帮忙。”白世年不知道温婉为什么一来就给白家的人下马威。不过,只要温婉不过分,他也不插手。温婉这么做,应该有她的道理。
白世年当初是请了清荷一个人帮忙的。毕竟清荷以前主持过侯府事宜。加上清荷又是他的亲嫂子。却不想这些人全都自告奋勇来帮忙。当时也确实忙得团团转,需要人手。白世年是打算等忙完了,就让他们各回各家。
温婉颔首,连句辛苦她都吝啬说。直接站起来道:“将军,我们该去皇宫,给皇帝舅舅谢恩了。”
白世年觉得现在的温婉有些高高在上,咄咄逼人,太过强势了。但是在这样的场合之下,他没有开口。听了温婉的话,也一样站起来。走到温婉身边道“走吧。”温婉轻轻一笑。这意思是,这个男人是支持自己的。恩,很好。
白家的人,等了一个上午。就看着这连夫妻话都没说两句,出去了。而且,还要赶他们走。众人见两人,觉得份外的刺眼。
出了正厅,到了门口,夏影手里拿了两件外套。温婉的是紫色貂皮大衣,白世年的是青缎貂皮大衣。温婉看着身边男人刚毅的面容,想着刚才的事。虽然她不担心弹压不住这些人。但是这个男人却是豪不犹豫地站在自己这边,心里还是有着欢喜。投桃报李,温婉走上前去,将白世年随意打上的结给解了开(温婉不让丫鬟近白世年的深),自己梳顺了,再重新打了一个漂亮的结。动作甚是温柔。
旁边的夏瑶看了眼底也露出了笑意。而周围的小厮丫鬟,也都露出了欢喜的笑容。这证明,将军与郡主恩恩爱爱。
白世年有些意外,眉角上扬。温婉见着他很满意,觉得这样甚好。感情可以慢慢培养的。只要两人都努力,一定可以营建一个幸福的家。
白世年自然而然牵着温婉的手,握着温婉的手,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想起晚上睡了时候,她的手脚都有些凉。
到了马车上,温婉手里就得抱着小暖炉子暖手。白世年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现在也还是初冬时节,温婉就用上了小暖炉:“你的手冰凉,脚也冰凉。太医这么说的?”
“当年叛乱的时候,身体受了创,过了这么多年,太医说差不多养了回来。早四年,我全身都冰凉的。一到冬天,必须窝温泉庄子上避冬去了。本来今年这个时候也要去了,可是……”温婉之后不用说,自然也是知道了。
“苦了你了。当初不怕吗?”白世年眼里是满满的疼惜。现在人们看到的都是温婉的光鲜与富贵,谁又在意过她的付出与所受的痛苦。想要得到,就必须付出。温婉得到了权势与地位,付出的,定然会是很多,也很大。
“怕,怕也不能退缩?我就皇帝舅舅一个至亲的人。要是皇帝舅舅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活不下去了。而且,我很清楚,别看我现在高高在上,可这也都全归于皇帝舅舅对我的宠爱。没有皇帝舅舅,我什么都不是。到那时,我也许就是一个人人都可以欺负的可怜人。与其那样,我还不如为我跟皇帝舅舅两个人堵一把。赢了,我就可以救回皇帝舅舅,输了,也不过是一条命。”不知道为什么,在白世年面前,温婉讲不出假话,把自己的真心话都说了。
“以后,除了皇上,你还有我,我会保护你的。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了你去。还有,不要不拿自己身体不当回事。”白世年心里酸涩。也不知道温婉受了多少的苦楚。
温婉想说,指靠你不如指靠我自己,那么遥远的地方。指靠你黄花菜都凉了。不过她不想把现在这么好的气氛给弄僵,也不想落在白世年眼里她是一个女强人。所以没吱声。
白世年见着温婉沉默,以为温婉是认为他在边关鞭长莫及,于是小声说道“虽然我在边关,不在你身边。可是也绝对没人敢欺负你的。”
“现在就算没你,也没谁干欺负我,除非他活得不耐烦了,要找死。不过你有这份心,我还是很高兴的。对了,三日后,我搬回郡主府去住。将军府邸,我住不习惯。”温婉现在是谁都不怕了。至于说要搬回郡主府,是真的。将军府感觉真不好。
“等我去了边关你再搬回郡主府。媳妇,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需要划分得这么清楚明白吧?”白世年有些郁闷。看着温婉的表现,还以为她想通了。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是一样归纳的清楚明白。
温婉用手使劲按在暖炉上,给自己多传递一些温暖:“三天吧!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前三日就住在将军府。三日过后,我就搬回去了。我在府邸里也住的不安心。总觉得睡不踏实。”
白世年很郁闷“昨晚上不是好好的吗?”看着昨天儿也睡得不错啊!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温婉撇了撇嘴,只是抱着暖炉子,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白世年看着温婉缩在一边,低着头,可怜兮兮的样子。暗自叹了口气,把人搂在怀里:“刚才的事,你不该说的。”
温婉抖了抖眉头:“怎么着,不满意了?”
白世年瞧见温婉防备的面色,这女人这么说变脸就变脸:“不是不满意。我本来就打算等婚礼就让他们回去。你要是不喜欢他们住在将军府里,私底下告诉我。我会解决的。现在这样,传扬出去,对你名声不好。以后有事跟我商量,知道吗?”
温婉也是临时起意,见着几个人不安份的。打量的打量,试探的试探。真是不知死活,心里有所不满。要不是给白世年面色,她早把这些人赶远了,哪里让这些人来碍她的眼,但是白世年愿意自己解决,温婉自然乐意:“好吧,你这么说。这事就交给你了。”
白世年用自己一双大手包裹着温婉有些小凉的手,搓了搓“在边关冷得不行的时候,我们都是这样取暖的。有什么冷的不行,几个将士抱在一起睡,给相互取暖。”
小暖炉是很暖和。不过一会就要换一个。没这天然的暖炉来的实用。白世年的这一动作,让温婉自我反应,她是否太过敏感了。这样的状态,可不好。
温婉有些意外“朝廷不是派发了军需物资,怎么将士还得这样取暖。难道军需没有及时发到将士身上。不可能啊,前年我闹了一场,把那些弄虚作假的劣质物资都换成好的。这才两年不到,我想那些人也不会有着这么大胆子又来做鬼吧。”
白世年愕然“媳妇,两年前我们接收的那批最好的军需是因为你的原因。”那时候他们接收那批军需,看着全都是实打实的实心白棉袄、新棉被子,没一件作假。打听的消息说是皇上得了信,后来还听说为此兵部尚书都蹲监狱去了。他当时还想着可能是官官相斗,给他们得益。这两年运到边关的军需虽然没那年好,但跟以往比也是一个天一个地。他是真没想到,这些竟然是温婉的功劳,他听都没听说。
温婉笑道“当时只是多了管了下闲事。”当初温婉做这事的时候,被皇帝训斥了一顿,就把这事压了下去。但仍然得罪了皇后。外人并不知道这事还跟温婉有关系。温婉也知道,所谓名声累人,也没声张。当时这事除了几个知情人清楚来龙去脉,其他人大概猜测到一些。但也都闭紧了嘴巴。毕竟不是光彩的事。
白世年感叹着“你的多管一下闲事,可是让边关二十多万的将士受益。”真没想到,竟然是温婉在后面使了力。再想着这么多年,也就这两年才彻底解决了军需跟粮草的问题。而温婉,居功至半。
温婉不喜欢也没打算跟白世年讨论财政的问题,于是转移了话题“说说,边关好玩吗?等哪日皇帝舅舅同意,我又刚好没事,我一定去边关看看。总说边关风情最好。很想见识见识边关风情好在哪里?”
“你要愿意,这次跟我一起去边关。”白世年突然有种期盼,期盼温婉会答应他的要求。他说不上来,但是他知道,有温婉在身边,他就能安心。就好象,有温婉在的地方就是他停泊的地方。
温婉很郁闷“还边关呢,我想去江南查询名下的铺子生意,皇帝舅舅都说‘父母在,不远游’。边关那么远,更不会让我去了。而且边关很危险,我又不懂武功,还是不要去,省得成你的累赘。”就只能让自己缩在这京城里,真是,想随便出去走走不成。她什么时候能去游览大齐,过着潇洒自在的日子。温婉看着白世年,说不定等白世年打了打胜仗,回来以后这个愿望就是实现了。
白世年知道是不可能的了。但还是想争取一下“只安全问题,如今边关也算好。再者你身边那么多高手,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温婉看着白世年现在,可比上次狂妄的模样好太多了:“你要找骂,你自己找去。别牵扯上我,反正我是不说的。”温婉不闻,就知道皇帝铁定是不会答应的。而且,肯定还要痛骂一顿。
白世年也只是说说。温婉可不仅仅是身份尊贵的问题。问温婉有着富国之才,皇帝是绝对不放心放到边关去。万一……白世年遏制住自己的胡思乱想。
入了皇宫,换了轿子。下了轿子,夫妻两人并肩而走。并没有谁落后于谁,白世年仍然牵着温婉的手。温婉倒想甩开,却甩不开。温婉心里嘀咕着这家伙脸皮真厚。
在路上,温婉远远就看见了五皇子与徐仲然。偶然?巧合?鬼才相信呢!温婉倒要看看这两个人来做什么。
白世年如名字,喜欢穿白色。不过今日是新婚第一日,穿着一身宝蓝色弹墨藤纹云锦袍。穿着打扮都清清爽爽,外面是罩着青缎貂皮大氅。温婉穿的是一身正红色的衣裳,披着紫色貂皮大氅。
燕祈喧与徐仲然看了,也不得不说,两人非常的相配。再看着两人牵着的手,燕祈喧眼神闪了闪。徐仲然则是眼神暗了暗。
白世年朝着燕祈喧行了一个礼物。
见着了,总是要打个招呼的。这是最基本的礼仪。温婉如今从不在小事给人口舌。笑着叫了一声:“五表哥。”
燕祈喧见着温婉娇笑如花,以往眼里的防备与警惕。如今,只有满脸喜悦。就知道温婉是很满意这门亲事的:“以前从书上看到说,天造地设,天作之合。讲的就是表妹与表妹夫了。”
徐仲然走上前来,向温婉与白世年见过礼。白世年眼里有着厉色。他可是知道这两个人都觊觎过他媳妇的。燕祈喧他不大好给脸色,难道一个小小的郎中他还给不了脸色。白世年完全忽略徐仲然如今已经是镇南侯的事情。在白世年眼里,这样的侯爵也只是面上光。
温婉今天心情是不错,也没去注意白世年吃的那些干醋。当下笑盈盈地说道:“多谢表哥夸赞了。皇帝舅舅还等着我跟郡马呢!我们就先走了。”
燕祈喧自然不敢耽搁温婉与白世年去见皇帝。目送两人去了养和殿。白世年的脚步放得很慢,不时地低着头,跟着温婉说话。明显是为了配合温婉的行走(淑女是不能疾步走的。温婉身为贵族之女,久之也就形成了习惯了)。
徐仲然虽然心里有很不赖白世年对他的态度。但是他却不能不承认。白世年与温婉站在一起,非常的搭。他也说不出一个不好。
白世年压低声问道:“五皇子与那个徐仲然,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媳妇,你以后,远着点他们。”
温婉笑着说道:“也就偶尔进宫的时候碰到,平日里没交集。我也不跟皇子往来。”
白世年这才悻悻地说道:“这就好。”温婉白了他一眼,还说自己醋,这人比自己还醋。他们两个,还真是醋坛子对醋坛子了。
夏瑶跟夏影在后面走着。因为两人耳力都太好了,自然也就听到了。都抿着嘴巴笑。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在去养和殿的路上,碰上了三皇子跟六皇子。这回温婉见着两个人的神色,满是奇怪。白世年确定,是碰巧了。温婉却是冷哼一声,碰巧不碰巧,又能怎么的。也都打了招呼,寻皇帝去了。
祈慕笑道:“真是繁华落尽,最后挑选的就是枝头上那开得最是灿烂眼里的花朵。”
祈枫点头:“其实,看着挺般配的。三哥,你没发现。我瞧着今儿个的表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温柔得都能滴落得出水来。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我看美人一样难过英雄观。希望表姐,能一直这样天天笑着。我们看了也舒心。”
祈慕笑了下:“走了。”
温婉压根声音说道:“我跟你说,当时皇帝舅舅就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想把我许配给六表弟。从我六岁,一直到曹颂的事后。皇帝舅舅还是打着这个主意。”
白世年郁闷,嘟囔着:“你怎么这么多……”候选人怎么这么多。而且个个样貌不凡,才学不错。
温婉压低声音道:“能娶到我是你上辈子积的福气。所以呀,你要惜福,要一辈子对我好,知道吗?”
“恩,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所以你放心,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白世年见着温婉脸不红,气不喘的,笑着应了。这个女人,到这会还不忘记卖乖。就怕自己不吃醋还是怎么的。
夏瑶跟夏影被他们的活宝郡主给弄得哭笑不得。
到了养和殿,皇帝在里面等着。温婉拉着皇帝的胳膊,脆嫩嫩地叫着“皇帝舅舅。”不知道为什么,一天没见皇帝,感觉好象过了很多年似的。温婉对于这样的情绪很奇怪。莫非,真把自己当成别人家的人了,要不然,怎么感觉像是过了好久好久一样。
“都嫁人了,还撒娇,也不害臊。”皇帝刮着温婉的鼻子,看着温婉神情愉悦,不像是装的,刚才也听到夫妻手牵手走过来的,相信感情还不错。温婉也没那么排斥了。心里暗悬的心也就放下了。
“怎么这么晚过来,现在都午时二刻了。是过来蹭饭的吧。”皇帝看着温婉,打趣着。
温婉低着头,装做腼腆的模样说着“我这两日被折腾得没睡好,昨天放松下来,结果一觉睡到辰时末。七弄八弄,就弄到现在。还害得夫君家里的人等了我好半天,我都不敢出去见人。”
皇帝不在乎地说道“你就是让他们等一天也得等着。要是他们敢说什么或者敢给你甩脸子,告诉舅舅,我来收拾他们。”
温婉乐呵呵地说道“这点小事,哪能劳烦皇帝舅舅。我自己能解决,只是这么一说。”
五十三:谢恩
放点血,对白世年来说只是小意思。再说他对这个很熟练,也就一个小口子的事。按照白世年的说法,涂药那就是浪费。温婉才不愿意呢,涂药就能好得快。
温婉帮白世年打理好了,主动亲了一下表示鼓励。温婉觉得,这真的是个不错的开始。不枉费了她一通的谋算。
白世年嘟囔了一句,这个也太小了。于是,两人来了一个法式热吻。要不是知道外面的人等了很久,两人还得继续缠缠绵绵。
白世年带着温婉到正厅时,已经是巳时三刻。白家一行人等得是心里直冒火(面上是不敢有显露的)。两人进了正厅,里面的人一下从愤怒变成了笑脸。哪里还看得出之前的不满。
温婉与白世年一进正厅,扫射一圈,屋子里大大小小的,大人孩子,零总应该有二三十号人。
温婉就朝着主位左侧坐上去(左右以左为尊),坐上去以后才发觉这会又是惯性了。不过转念想想,就算要维护夫妻感情,也不能弱了皇家女的气势。温婉坦然地坐下。
白世年对此倒也没什么不满的,如往日一般,面色很严肃。按照温婉的说法,那就是一冰山脸。
温婉坐下后,转过头奇怪地问着另外一边的白世年:“郡马,我听说你们兄弟是已经分家了?”温婉这是明知故问。若是她连白家人住在府邸里也不知道,那她可真抓瞎了。这么问,是希望这些人能赶紧搬出去。温婉对他们也知之甚熟。当年那一出戏,温婉不相信这些人都是瞎子聋子会不知道。而且,男人暂且不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温婉可没兴趣陪她们玩宅斗。不说玩,看她都没兴趣。
温婉是身处高位习惯了,不要说在这些人面前她不需要掩饰自己的情绪。就是在皇帝面前,除非是特殊原因(比如想嫁却装成不愿嫁),她也是有什么说什么。
温婉的一句话,立即将所有的人镇住了。好些人,都想避开温婉的眼神。就怕被第一个拿来开刷。
清荷没说话,白世华想站出来。却是被清荷拉出去。其中白世年的那个在京城都有名气的纨绔的八弟嚷嚷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温婉弹了弹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不屑回话。面对下面人的质问,若是自己回话与之争吵,那就等于是自降身份。
夏瑶冷哼一声:“什么意思?你是白痴还是弱智。”
温婉听了心理暗笑,这不是一个意思。夏瑶出马,不是暴力就是出言讽刺啊!要说这样也蛮爽快的。
八老爷还想叫嚷,被八夫人拉了一把。
温婉的眼神如一把出鞘的刀,充满了杀气。嘴角划过一丝讥讽的弧线:“怎么着,本宫的话,你有意见?”
白世纳见着温婉冷冽的模样。吓都吓着了。哪里还敢有意见。
温婉望着众人道:“怎么着,你们有意见?”
大家也都不吭声。
白世年见着气氛僵硬,在边上解释:“他们是来帮忙的。等事落了,他们就会回自己家去了。这段时间。也亏得他们帮忙。”白世年不知道温婉为什么一来就给白家的人下马威。不过,只要温婉不过分,他也不插手。温婉这么做,应该有她的道理。
白世年当初是请了清荷一个人帮忙的。毕竟清荷以前主持过侯府事宜。加上清荷又是他的亲嫂子。却不想这些人全都自告奋勇来帮忙。当时也确实忙得团团转,需要人手。白世年是打算等忙完了,就让他们各回各家。
温婉颔首。连句辛苦她都吝啬说。直接站起来道:“将军。我们该去皇宫,给皇帝舅舅谢恩了。”
白世年觉得现在的温婉有些高高在上,咄咄逼人,太过强势了。但是在这样的场合之下,他没有开口。听了温婉的话,也一样站起来。走到温婉身边道“走吧。”温婉轻轻一笑。这意思是,这个男人是支持自己的。恩,很好。
白家的人。等了一个上午。就看着这连夫妻话都没说两句,出去了。而且。还要赶他们走。众人见两人,觉得份外的刺眼。
出了正厅。到了门口,夏影手里拿了两件外套。温婉的是紫色貂皮大衣,白世年的是青缎貂皮大衣。温婉看着身边男人刚毅的面容,想着刚才的事。虽然她不担心弹压不住这些人。但是这个男人却是豪不犹豫地站在自己这边,心里还是有着欢喜。投桃报李,温婉走上前去,将白世年随意打上的结给解了开(温婉不让丫鬟近白世年的深),自己梳顺了,再重新打了一个漂亮的结。动作甚是温柔。
旁边的夏瑶看了眼底也露出了笑意。而周围的小厮丫鬟,也都露出了欢喜的笑容。这证明,将军与郡主恩恩爱爱。
白世年有些意外,眉角上扬。温婉见着他很满意,觉得这样甚好。感情可以慢慢培养的。只要两人都努力,一定可以营建一个幸福的家。
白世年自然而然牵着温婉的手,握着温婉的手,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想起晚上睡了时候,她的手脚都有些凉。
到了马车上,温婉手里就得抱着小暖炉子暖手。白世年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现在也还是初冬时节,温婉就用上了小暖炉:“你的手冰凉,脚也冰凉。太医这么说的?”
“当年叛乱的时候,身体受了创,过了这么多年,太医说差不多养了回来。早四年,我全身都冰凉的。一到冬天,必须窝温泉庄子上避冬去了。本来今年这个时候也要去了,可是……”温婉之后不用说,自然也是知道了。
“苦了你了。当初不怕吗?”白世年眼里是满满的疼惜。现在人们看到的都是温婉的光鲜与富贵,谁又在意过她的付出与所受的痛苦。想要得到,就必须付出。温婉得到了权势与地位,付出的。定然会是很多,也很大。
“怕,怕也不能退缩?我就皇帝舅舅一个至亲的人。要是皇帝舅舅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活不下去了。而且,我很清楚,别看我现在高高在上,可这也都全归于皇帝舅舅对我的宠爱。没有皇帝舅舅,我什么都不是。到那时,我也许就是一个人人都可以欺负的可怜人。与其那样。我还不如为我跟皇帝舅舅两个人堵一把。赢了,我就可以救回皇帝舅舅,输了,也不过是一条命。”不知道为什么,在白世年面前,温婉讲不出假话,把自己的真心话都说了。
“以后,除了皇上,你还有我,我会保护你的。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了你去。还有,不要不拿自己身体不当回事。”白世年心里酸涩。也不知道温婉受了多少的苦楚。
温婉想说,指靠你不如指靠我自己,那么遥远的地方。指靠你黄花菜都凉了。不过她不想把现在这么好的气氛给弄僵。也不想落在白世年眼里她是一个女强人。所以没吱声。
白世年见着温婉沉默,以为温婉是认为他在边关鞭长莫及,于是小声说道“虽然我在边关,不在你身边。可是也绝对没人敢欺负你的。”
“现在就算没你,也没谁干欺负我,除非他活得不耐烦了。要找死。不过你有这份心。我还是很高兴的。对了,三日后,我搬回郡主府去住。将军府邸,我住不习惯。”温婉现在是谁都不怕了。至于说要搬回郡主府,是真的。将军府感觉真不好。
“等我去了边关你再搬回郡主府。媳妇,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需要划分得这么清楚明白吧?”白世年有些郁闷。看着温婉的表现,还以为她想通了。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是一样归纳的清楚明白。
温婉用手使劲按在暖炉上。给自己多传递一些温暖:“三天吧!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前三日就住在将军府。三日过后,我就搬回去了。我在府邸里也住的不安心。总觉得睡不踏实。”
白世年很郁闷“昨晚上不是好好的吗?”看着昨天儿也睡得不错啊!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温婉撇了撇嘴。只是抱着暖炉子,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白世年看着温婉缩在一边。低着头,可怜兮兮的样子。暗自叹了口气,把人搂在怀里:“刚才的事,你不该说的。”
温婉抖了抖眉头:“怎么着,不满意了?”
白世年瞧见温婉防备的面色,这女人这么说变脸就变脸:“不是不满意。我本来就打算等婚礼就让他们回去。你要是不喜欢他们住在将军府里,私底下告诉我。我会解决的。现在这样,传扬出去,对你名声不好。以后有事跟我商量,知道吗?”
温婉也是临时起意,见着几个人不安份的。打量的打量,试探的试探。真是不知死活,心里有所不满。要不是给白世年面色,她早把这些人赶远了,哪里让这些人来碍她的眼,但是白世年愿意自己解决,温婉自然乐意:“好吧,你这么说。这事就交给你了。”
白世年用自己一双大手包裹着温婉有些小凉的手,搓了搓“在边关冷得不行的时候,我们都是这样取暖的。有什么冷的不行,几个将士抱在一起睡,给相互取暖。”
小暖炉是很暖和。不过一会就要换一个。没这天然的暖炉来的实用。白世年的这一动作,让温婉自我反应,她是否太过敏感了。这样的状态,可不好。
温婉有些意外“朝廷不是派发了军需物资,怎么将士还得这样取暖。难道军需没有及时发到将士身上。不可能啊,前年我闹了一场,把那些弄虚作假的劣质物资都换成好的。这才两年不到,我想那些人也不会有着这么大胆子又来做鬼吧。”
白世年愕然“媳妇,两年前我们接收的那批最好的军需是因为你的原因。”那时候他们接收那批军需,看着全都是实打实的实心白棉袄、新棉被子,没一件作假。打听的消息说是皇上得了信,后来还听说为此兵部尚书都蹲监狱去了。他当时还想着可能是官官相斗,给他们得益。这两年运到边关的军需虽然没那年好。但跟以往比也是一个天一个地。他是真没想到,这些竟然是温婉的功劳,他听都没听说。
温婉笑道“当时只是多了管了下闲事。”当初温婉做这事的时候,被皇帝训斥了一顿,就把这事压了下去。但仍然得罪了皇后。外人并不知道这事还跟温婉有关系。温婉也知道,所谓名声累人,也没声张。当时这事除了几个知情人清楚来龙去脉,其他人大概猜测到一些。但也都闭紧了嘴巴。毕竟不是光彩的事。
白世年感叹着“你的多管一下闲事,可是让边关二十多万的将士受益。”真没想到。竟然是温婉在后面使了力。再想着这么多年,也就这两年才彻底解决了军需跟粮草的问题。而温婉,居功至半。
温婉不喜欢也没打算跟白世年讨论财政的问题,于是转移了话题“说说,边关好玩吗?等哪日皇帝舅舅同意,我又刚好没事,我一定去边关看看。总说边关风情最好。很想见识见识边关风情好在哪里?”
“你要愿意,这次跟我一起去边关。”白世年突然有种期盼,期盼温婉会答应他的要求。他说不上来,但是他知道。有温婉在身边,他就能安心。就好象,有温婉在的地方就是他停泊的地方。
温婉很郁闷“还边关呢,我想去江南查询名下的铺子生意。皇帝舅舅都说‘父母在,不远游’。边关那么远,更不会让我去了。而且边关很危险,我又不懂武功,还是不要去,省得成你的累赘。”就只能让自己缩在这京城里。真是。想随便出去走走不成。她什么时候能去游览大齐,过着潇洒自在的日子。温婉看着白世年,说不定等白世年打了打胜仗,回来以后这个愿望就是实现了。
白世年知道是不可能的了。但还是想争取一下“只安全问题,如今边关也算好。再者你身边那么多高手,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温婉看着白世年现在,可比上次狂妄的模样好太多了:“你要找骂,你自己找去。别牵扯上我。反正我是不说的。”温婉不闻,就知道皇帝铁定是不会答应的。而且。肯定还要痛骂一顿。
白世年也只是说说。温婉可不仅仅是身份尊贵的问题。问温婉有着富国之才,皇帝是绝对不放心放到边关去。万一……白世年遏制住自己的胡思乱想。
入了皇宫。换了轿子。下了轿子,夫妻两人并肩而走。并没有谁落后于谁,白世年仍然牵着温婉的手。温婉倒想甩开,却甩不开。温婉心里嘀咕着这家伙脸皮真厚。
在路上,温婉远远就看见了五皇子与徐仲然。偶然?巧合?鬼才相信呢!温婉倒要看看这两个人来做什么。
白世年如名字,喜欢穿白色。不过今日是新婚第一日,穿着一身宝蓝色弹墨藤纹云锦袍。穿着打扮都清清爽爽,外面是罩着青缎貂皮大氅。温婉穿的是一身正红色的衣裳,披着紫色貂皮大氅。
燕祈喧与徐仲然看了,也不得不说,两人非常的相配。再看着两人牵着的手,燕祈喧眼神闪了闪。徐仲然则是眼神暗了暗。
白世年朝着燕祈喧行了一个礼物。
见着了,总是要打个招呼的。这是最基本的礼仪。温婉如今从不在小事给人口舌。笑着叫了一声:“五表哥。”
燕祈喧见着温婉娇笑如花,以往眼里的防备与警惕。如今,只有满脸喜悦。就知道温婉是很满意这门亲事的:“以前从书上看到说,天造地设,天作之合。讲的就是表妹与表妹夫了。”
徐仲然走上前来,向温婉与白世年见过礼。白世年眼里有着厉色。他可是知道这两个人都觊觎过他媳妇的。燕祈喧他不大好给脸色,难道一个小小的郎中他还给不了脸色。白世年完全忽略徐仲然如今已经是镇南侯的事情。在白世年眼里,这样的侯爵也只是面上光。
温婉今天心情是不错,也没去注意白世年吃的那些干醋。当下笑盈盈地说道:“多谢表哥夸赞了。皇帝舅舅还等着我跟郡马呢!我们就先走了。”
燕祈喧自然不敢耽搁温婉与白世年去见皇帝。目送两人去了养和殿。白世年的脚步放得很慢,不时地低着头,跟着温婉说话。明显是为了配合温婉的行走(淑女是不能疾步走的。温婉身为贵族之女,久之也就形成了习惯了)。
徐仲然虽然心里有很不赖白世年对他的态度。但是他却不能不承认。白世年与温婉站在一起,非常的搭。他也说不出一个不好。
白世年压低声问道:“五皇子与那个徐仲然,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媳妇,你以后,远着点他们。”
温婉笑着说道:“也就偶尔进宫的时候碰到,平日里没交集。我也不跟皇子往来。”
白世年这才悻悻地说道:“这就好。”温婉白了他一眼,还说自己醋,这人比自己还醋。他们两个,还真是醋坛子对醋坛子了。
夏瑶跟夏影在后面走着。因为两人耳力都太好了,自然也就听到了。都抿着嘴巴笑。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在去养和殿的路上,碰上了三皇子跟六皇子。这回温婉见着两个人的神色,满是奇怪。白世年确定,是碰巧了。温婉却是冷哼一声,碰巧不碰巧,又能怎么的。也都打了招呼,寻皇帝去了。
祈慕笑道:“真是繁华落尽,最后挑选的就是枝头上那开得最是灿烂眼里的花朵。”
祈枫点头:“其实,看着挺般配的。三哥,你没发现。我瞧着今儿个的表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温柔得都能滴落得出水来。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我看美人一样难过英雄观。希望表姐,能一直这样天天笑着。我们看了也舒心。”
祈慕笑了下:“走了。”
温婉压根声音说道:“我跟你说,当时皇帝舅舅就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想把我许配给六表弟。从我六岁,一直到曹颂的事后。皇帝舅舅还是打着这个主意。”
白世年郁闷,
嘟囔着:“你怎么这么多……”候选人怎么这么多。而且个个样貌不凡,才学不错。
温婉压低声音道:“能娶到我是你上辈子积的福气。所以呀,你要惜福,要一辈子对我好,知道吗?”
“恩,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所以你放心,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白世年见着温婉脸不红,气不喘的,笑着应了。这个女人,到这会还不忘记卖乖。就怕自己不吃醋还是怎么的。
夏瑶跟夏影被他们的活宝郡主给弄得哭笑不得。
到了养和殿,皇帝在里面等着。温婉拉着皇帝的胳膊,脆嫩嫩地叫着
“皇帝舅舅。”不知道为什么,一天没见皇帝,感觉好象过了很多年似的。温婉对于这样的情绪很奇怪。莫非,真把自己当成别人家的人了,要不然,怎么感觉像是过了好久好久一样。
“都嫁人了,还撒娇,也不害臊。”皇帝刮着温婉的鼻子,看着温婉神情愉悦,不像是装的,刚才也听到夫妻手牵手走过来的,相信感情还不错。温婉也没那么排斥了。心里暗悬的心也就放下了。
“怎么这么晚过来,现在都午时二刻了。是过来蹭饭的吧。”皇帝看着温婉,打趣着。
温婉低着头,装做腼腆的模样说着“我这两日被折腾得没睡好,昨天放松下来,结果一觉睡到辰时末。七弄八弄,就弄到现在。还害得夫君家里的人等了我好半天,我都不敢出去见人。”
皇帝不在乎地说道“你就是让他们等一天也得等着。要是他们敢说什么或者敢给你甩脸子,告诉舅舅,我来收拾他们。”
温婉乐呵呵地说道“这点小事,哪能劳烦皇帝舅舅。我自己能解决,只是这么一说。”
五十四:入族谱祠堂泄密
温婉与皇帝说了一会话笑问到“皇帝舅舅,中午准备了什么好吃的?你是不知道,我昨天一天都没吃东西,晚上偷偷地让夏语给我拿吃的过来,结果吃的满屋子都是香。被闹洞房的给闻出来了。好在我镇定自若,要不然,肯定要被他们笑话新娘子贪吃。”
皇帝可以想象当初的场面多有滑稽,好玩“哈哈,哈哈,也就你,老像是偷腥的猫吃不着一般。”皇帝见着温婉说起这些话来正常,了然,看来温婉是真正接受了这桩姻缘了。
白世年见着温婉就如跟一般女儿与父亲撒娇。两人看着俨然如父女,白世年再瞧着皇帝宠爱温婉的模样,心里苦笑不已。就这场景,他求情的话就再开不了口。除非是他能回到京城,否则,这辈子,别想带着温婉去边关了。夫妻两人,注定是要分开两地了。
温婉来的比较晚,所以说了一会话就到了用午膳的时间。用膳的时候,温婉说了皇帝在饮食方面要注意的事,让皇帝要注意了,别不当回事。皇帝都是淡淡的笑了,那模样,显示温婉定然说过很多次。白世年心里有些吃味。这种温馨的氛围,他看着羡慕,却插不进去。
用完了午膳,皇帝让白世年跟他去了御书房商谈军务。温婉回了永宁宫睡午觉了。
温婉感觉一天好像过了很多年。皇帝却没这种感觉。嫁人了还是温婉,要见随时能见得上。还了了他一件心事。现在见着她面容甚好,更加放下心来了。
温婉回到永宁宫,看着自己熟悉的地方,有了感慨。上了床,温婉闻着熟悉的味道,一下就睡着了。
“郡马。”夏影看着白世年走过来,想拦着不让他进寝宫,可转而一想,两人都是夫妻了。早上一碗羊奶忘记给郡马,郡主都不高兴,这会要知道,肯定要发脾气的。这么一想也就没拦着,让白世年进去。白世年进到寝宫,寝宫布置得清雅富贵。
靠进门口有一案几,案几放着两只白瓷胚胎瓷灌官窑瓶,瓶子里插着最时令的鲜花花,显然是今天早上放进去的。正里边的大床是紫檀木雕花做成,梳妆台是配套,梳妆台上放着温婉刚刚戴的首饰、还有象牙梳等物;旁边有一金丝楠木软塌,金丝楠木软塌上也放着一应被褥等物。
屋子里放着紫檀木做的圆桌,圆桌周围是被四把椅子围成圆形排列而成,椅子也是紫檀木材质的,圆桌上放着紫砂烧成的茶具。估计是平常用膳或者待客用的。寝宫靠近床边放着一盆正燃着的炭火。
温婉的被子盖得严实,露出松鼠一般懒散满足的表情,白世年不由笑了出来。
“郡马,到了寝宫,把靴子换了吧?”夏瑶让小丫鬟取来一双毛茸茸的平底鞋,转头一看,床下边不就是一双兔子平底鞋。白世年觉得有趣,把靴子换了,穿上那平鞋,确实松软舒服。
夏瑶说到“要是郡马也困了,就在塌上眯一会。”若是白世年真准备休息一下,她就要吩咐人铺床了。
“不用了,马上就要回去了。”夏瑶听到这么一说,自然也就放开了手,退了出去。
白世年坐在床沿边,摸着熟睡的温婉的模样。眼里情绪莫名。温婉跟皇上的感情,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好很多,不像是舅甥,更像是父女。所以对于刚才皇帝在御书房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指责与告诫,也都忍了(你不忍你还能做什么)。说起来也是自己理亏。
白世年看着熟睡的人儿,蹬了鞋子,褪了外套,也钻被子里。温婉感觉塞进来一庞然大物,使劲拉着往自己怀里搂,嘀咕着“夏瑶怎么把这么一个大热水带给我塞进来了,我都抱不住。”
白世年没有笑,眼里更是怜惜。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可见当年宫变后,她的日子过的是什么样。竟然要靠抱着宫女轮番换热水袋给取暖,才能睡得着。那样的日子,该是何等的艰难。他媳妇究竟经受了多少的苦难。想起那天晚上的哭泣,还有那悲痛的绝望以及现在自己所见到的。白世年的心里,涌现出阵阵心疼。
温婉睡到了未时二刻,醒了。醒的时候,见自己抱着一个大活人。笑了起来。身边睡了个人都没把自己弄醒。她如今的睡眠是越发的安好了。睡眠好证明她心放宽了。温婉觉得这样真好,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想到这里,抱紧了白世年。
白世年见温婉醒来后,就紧抱了他一下,心情甚好。这证明温婉对他开始有了信赖。这是一个非常好的现象。白世年对温婉的了解,仅仅限于外面的传闻。加上自己的揣测。一日接触下来,发现温婉真的很多遍。前一秒强势,下一秒可以温柔。转眼在皇帝面前撒娇的时候,又是娇俏可爱。
起来以后,夏瑶身后跟着的丫鬟,捧了一件绣着凤凰的碧霞罗宫装。另外还有两位宫女端来热水、毛巾等一应洗刷之物,净了脸,涂了一层自制的护肤品,一个宫女给她盘好头发。
温婉自己在首饰盒里,挑选了一支缠丝赤金坠红珊瑚流苏的风簪。发间还点缀了珠花。耳环,温婉挑选了一对金点翠嵌东珠耳环。腰间佩了一块凤凰于飞镂空雕玉佩。梳洗时间很快,整个过程用了半刻钟。
白世年眨了眨眼睛,这速度挺快的“下午申时一刻我们要去拜见祖先。”
温婉面有差异之色:“这么快?”温婉记得一般的新妇,应该不会再成亲第二天就入族谱。当然,有的家族规矩不一样。有慢的,有快的。但温婉记得,白家不是这样的规矩。莫非,特殊情况。
白世年笑了下:“谁让你是财神爷呢,那些族老就想着把你着财神爷写入族谱里,才放心呢!”白家一般新妇是在成亲后第三日入祖祠上族谱的。温婉身份特殊,又有着财神爷的绰号。还没成亲,白家的族老就跟白世年说了谢恩后去祠堂,日子是定好的。温婉心里发笑,好像怕她这个媳妇子跑了似的(可不就怕跑了)。
温婉要出宫,临走之前肯定要跟皇帝打个招呼都饿。跟皇帝说了一下要去白家祠堂入族谱了。皇帝摸着温婉的头感慨地说道:“我家温婉,如今也是别人家的人呢了。”
温婉听了这话直笑:“皇帝舅舅,你可别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要那样,我可不依了。等我想皇帝舅舅了,我就回宫住几日。你到时候可不能嫌弃我闹啊!”
皇帝听了这话眉眼都是笑:“怎么会。你随便什么时候回宫住都成。不过,当今最要紧的,可不是回宫了。”这回最要紧的,是赶紧生意一个儿子才好。
白世年在边上看着,想着自己心底的念头,如今看真是奢望。咳,他只能叹气了。成亲后,就要离开十年。这十年怎么过啊!
两人坐在马车之上,因为呆会要入祠堂,白世年也不敢动手动脚。怕把温婉的衣服弄皱了(这是一眼就看得出来的)。
温婉坐在马车上,有些无聊。主动拉着白世年的胳臂道:“陪我说说话,闷。”
白世年很喜欢温婉主动亲近他。因为根据得来的消息,温婉对人很冷漠,而且也不愿意别人接近。最夸张的说法,是不许人碰。如今对他那么随意的亲近。
白世年跟温婉说起了当初他刚刚当兵那会。别人见他才十五岁,就是个从五品的官(因为考中武状元,正常都是五品),那些老兵油子没一个人服他。于是,先开始是比武,后来上了战场他英勇抗敌,众人才渐渐服从他的管教。
温婉听得津津有味,笑着赞叹道:“听得我都热血沸腾,也想参军保家卫国。你不知道,我身边的人对你有多尊崇。特别是冬青,我告诉你,十一岁那年她说希望我嫁给你以后,差点把我噎死。这么多年来,一直在身边喋喋不休,说我与你事天造地设的一对。我若不嫁你,将会是我人生最错误的决定。好像不嫁你,我就嫁不出去一般。”
白世年听了大为感兴趣:“哈哈,没想到媳妇你身边还有这样的人才,这么早就预料到我们能成为夫妻了。改日当让我见一见。”
温婉露出欢笑的神情:“那女人见了你,你得小心。说不定一个激动,就给你来一个热烈的拥抱。咳,我与你成亲前就胳膊肘往外拐,成亲以后,估计就是你的死忠了。以后定然向着你了。”
白世年哈哈大笑:“没想到媳妇这里还有这等人才。媳妇,你这里的人,可真是卧虎藏龙啊!”
温婉觉得中午的菜有些偏咸,从茶几上去了倒了茶水,先递给白世年。自己从茶几下面放着的红漆绘牡丹八宝盒里,取出一只与白世年手中一样的杯子。
白世年接了茶笑道“媳妇你怎么知道我也口渴了。”一般应该是先问过渴不渴才对。
温婉喝了半盏茶才道:“我倒水的时候你都望了我好几眼。要还不知道你也想喝水,那我可真没眼色。”
白世年一滞,他开始不渴,不过看温婉喝才感觉也有些口渴了。想着等温婉喝完再喝(刚才桌子上只有一只茶杯)。温婉就凭这一眼,就能看出他想什么。察言观色是何等的厉害,该需要花多少时间与精力训练出来。
温婉猜测到白世年在想什么,就白世年表露出来的神情呆子都知道他渴了,更不要说她了。温婉笑着转移话题:“你手中的茶杯与我的是一对的。皇帝舅舅赏赐的嫁妆。并蒂莲有着寓意‘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又有‘详和安宁、幸福美满’之意。除了这对青瓷并蒂莲茶杯,我的郡主府里还有一对青瓷并蒂莲碗,是皇帝外公留给我的嫁妆。那对碗还是唐朝太宗皇帝李世民给女儿高阳公主的陪嫁,非常的漂亮。色泽与工艺都比我们用的杯子好。”
白世年露出嫌恶的申请。那高阳公主可是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这种女人用过的东西,他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温婉一眼就瞧出白世年看他手了的杯子不顺眼,笑着接过白世年手里的茶杯放在茶几上:“那是古董,放在多宝阁上装饰。谁愿意拿古董来当饭碗。这么多年不知道经多少人手,早不干净了。”
白世年皱着的眉头这才松开:“这样的女人,连出家人都不放过。若不是命好投身在皇室,关在猪笼里沉塘也是轻的。”皇室之中的公主养面首的比比皆是,他也就不发表意见了。但连出家的和尚都不放过的还就这么一个。
温婉其实觉得高阳也有可怜之处,若不是嫁了一个窝囊废男人,而是嫁了一个各方面都不错的驸马,也许结局就不一样了。当然也不否认高阳确实奇葩,竟然跟一个和尚在寺里偷情。古人认为神佛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你再跑寺庙偷情,这就注定了高阳要背负千古骂名。不过温婉没对白世年说这话。她能跟海士林讨论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故事,说了他的想法。但对自己丈夫,有些话是不能说的,需要避讳。于是笑着说道:“有时候,活着比死更难受,更痛苦。”高阳最后的结局,也挺可怜的。
白世年是说都不屑说。温婉也不愿意讨论这个话题。又笑着问起当年在边关的事。白世年说这个,倒是滔滔不绝。
夏瑶在外面说道:“郡主,将军,前面就到了。”
白世年引了温婉朝着祖祠那边去。去的时候,见着一群老人就在那里等着了。其中有几个老人。白世年对着几个老天叫着三叔祖,二叔、五叔、就叔。温婉给几位长辈行了后辈礼。几个人都微不可言地点了点头。
开了祠堂门,两人磕了头,白世年的二叔族长大人准备把温婉的名字写上去。白世年立即阻拦着“二叔,你把族谱给我。”
白世年把族谱接过来,看了后递给温婉,温婉觉得奇怪,看着白世年旁边妻室一行写着溪氏。不由抿嘴一笑,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把自己的字给弄上去当了他媳妇,他们家族也允许他这样胡闹。
温婉不知道白老太爷是个说一不二性子的人。答应过白世年的事,自然做到。再说,他也清楚自己儿子的性子,不答应等他回来也会想方设法地弄。与其如此,还不若他这个长辈的出面,把这事做圆实。若不然,由白世年折腾,万一损了名声,对前途有碍,得不偿失。
“二叔,我媳妇的字是弗溪。前面圈起来,在后面把名字加上去就是了。”白世年忙跟他族长叔叔解释着。
族长面有差异之色:“福溪?”他好像没听过郡主有这么一个别号。族长想到这里才怪异起来,郡主才名在外,好像没有字。
白世年摇头,在族谱上写下‘弗溪’二字。
族长看着白世年写出来的两个字,瞪着浑浊的眼睛,失声叫道:“弗溪?你确定没写错字。”弗溪公子名声太大,如今没人敢这个名字。这,不可能是巧合?
温婉轻笑:“恩,我的字是弗溪,很久没用过了。”
族长嘴唇噏动了几下,最后还是忍耐不住。万一是乌龙怎么办?那可就白欢喜一场。族长颤抖地问道:“弗溪?弗溪公子?”当年的弗溪公子,名扬天下。京城里上至八十老人,下至三岁孩童,谁不知道。族长心里有个小人冒出来,告诉他,温婉郡主就是弗溪公子。然后一个小人冒出来叫着这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但是,他又希望着是真的。温婉郡主才名在大齐也是数一数二的。如果是,白家,真是娶进一位才财权三相合的女子了。这对白家来说,该是何等的幸运啊!白家的兴旺,就在眼前了。
温婉好像没有见到族长激动得全身都闪烁着莫名的光芒。淡淡地说道:“也就一个字,不值得族长这样。”
站在族长身边的那些白家的族老,在听到温婉亲口证实自己就是弗溪公子以后,全都石化了。没人认为温婉是信口雌黄,相反,所有的人都相信温婉所言。因为温婉不没必要撒谎,也撒不了这个谎。温婉郡主是弗溪公子,若是如此,他们白家,可真是祖宗保佑了。
温婉没去管白家人的想法,她看着祠堂上上下下,那么多的牌位,温婉随意扫了一下,估计有上百个了。不知道为什么,温婉觉得在这里感觉特别冷。低声对白世年说道:“这里阴气太盛,我有些冷。”
白世年见着温婉说不舒服,想着温婉踹弱的身体:“族长,记下了温婉的名字在上面就成了。”
族长欢快地在弗溪两字打了一个括号,旁边再写上温婉两字。没有与其他女人一样,写上一个李氏张氏的。直接将温婉的名字写上去。此就意味着温婉如今已经是白家的一员了。
温婉对此一点感觉都没有。早在平家就有经验,得势的时候就要为家族出力,失势的时候不踩上你两脚就不错了。所以,温婉对这一玩意很不感冒。若不是风俗如此,她都不想入什么族谱。
五十五:媳妇儿子谁更重要
拜祭完祖先,温婉就准备回将军府。温婉在走之前淡淡地说道:“刚才的事,我希望你们不要传扬出去。”虽然温婉也知道,如今这事已经说了出来,这里这么多人。这些人可不比几位大儒那么守信。温婉很清楚,这个秘密守不了几天。但是话还是要放出去的。
族长虽然心里所有怪异,但是这么多年了,温婉郡主都没散播出去。可能不传扬出去有郡主特定的原因。
本来族长还想跟温婉说会话。可是温婉好像没看到他欲言又止的神情。径直走了。
族长跟一行人眼巴巴地看着两人离去。以往白家的新妇进祖祠入族谱的时候,众人都是高深莫测。这会,个头掉转了。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两人坐在马车上,很安静。这种安静,让温婉有些奇怪。更奇怪得是,她看到白世年好像有些烦躁。又好像在挣扎:“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当的吗?”温婉细想一下,也没发现刚才有些不妥当。虽然她对此不感冒,但是既然已经嫁给白世年了,该做的她都会做。入白家的族谱,早一天晚一天对温婉来说又没关系。
“媳妇。”温婉听白世年叫了好一会,没下文,奇怪地抬起头看着他,这会怎么回事。
温婉见着白世年挣扎不已,再细想一下非常确定自己没有不妥当。于是握着白世年的手道:“有事就说,别一个人在那胡思乱想着。只要你想知道的,能说的我都会告诉你。”有些事情,比如涉及到她生意的一些不能说事情,都可以商量。因为温婉名下的生意,不仅仅是赚钱。皇帝还利用他们来收集各个地方的情报。这些属于机密事件。温婉也只知道一些,具体的人员她也不清楚。当然,她也不问就是。
白世年小心地问着“你的身体,太医说能受孕吗?”
温婉奇怪地望着白世年,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问:“怎么了?好好的问这个。”
白世年想着温婉的身体这么冷,当年还受过重创,很担心“你这么畏寒,太医说,能要孩子吗?”白世年是被温婉的祠堂的那句话给吓着了。
温婉诧异了:“怎么了?”
白世年忍了忍,最后还是问道:“太医有没有说,你不能要孩子?”
温婉眼睛闪了闪,低着头道:“我身体怕冷怕热,加上之前受过重创。太医一直让我好好养着。”她很想看看这个男人的底线在哪里。
白世年愣愣地看着温婉。他如今都二十八岁的人了,还没一个孩子。他很想有自己的孩子。毕竟有了孩子,才能延续他的血脉。继承他打拼下来的一切。可现在……
温婉则是静静地看着白世年。白世年见温婉望着他,眼里有着怯怯(温婉吐槽:我那是打量好不)。白世年把温婉抱在怀里。微微叹气一声,什么都没有说。
温婉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有些后悔了?我告诉你,就算我不能生,你也不许有别的女人。
白世年没有回答温婉的话,他想着当年那些僧人给他批的命,说他是天煞孤星,现在还心有余悸。于是将温婉抱得更紧:“没有就没有了。只要你一直好好的。”
温婉本以为白世年会提出抗议或者不满。再或者说让大夫看看调养之类的。出乎他预料,白世年竟然直接就说没有就没有。能不让她吃惊。就是在现代,想做丁克一族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中国人传承了几千年的文化,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更不要说这个儿子重过天的社会。要知道,多少女人因为无子被休弃,因为无子而苦苦挣扎,豁出性命也要生儿子(真真就是一个再好不过的例子,为了儿子简直可以不要命)。所以,白世年的话,真把温婉给惊呆住了“你们男人不是要儿子传宗接代。”不是温婉不相信,实在是白世年的话,让温婉一下相信不了。当年白世年为了要儿子,还遵循白老夫人祖母的意,胡乱娶一个能给他生孩子的女人。
白世年说心里不难过不失望,那绝对是假的。他只是低沉地说道:“没有也是我的命。不过,你要好好的。你能跟我白头偕老,这辈子,我也是赚了。”
温婉听到白世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涌现出浓浓的内疚。她虽然被身边的人说得意动嫁给白世年,但却不敢投入太多的感情。她不是怕白世年背叛她什么,而是怕白世年有个万一。她怕把心交出去以后,白世年有个三长两短,一辈子就的沉浸在思念与追忆之中。所以,她告诉自己要好好对待白世年,但是内心还有有着防备的。这种自我防备,已经成为了她的本能。
温婉搂着白世年的胳膊,沉默了好久,她很难过,也很内疚。一样,也在挣扎。这么多年,她的自我保护意识太强了。她也是一直靠着这种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到了现在。温婉很想说些什么,但是说到最后,只落了一句话:“太医说我身体养得差不多了。应该对子嗣无碍。”这个谁都不能保证,三个月就能怀上。所以,只能说这样模拟两可的话。
白世年听了更不放心,下巴抵在温婉的头上:“温婉,如果你生孩子有风险,我宁愿不要孩子,我不敢让你有任何的风险。温婉,你要陪着我过一辈子的。一定要好好爱护自己。我不想再过以前的日子。每天晚上都想,想得睡不着。睡着了,梦里全都是你,可醒来以后,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那种感觉比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还可怕。孩子没有,我可以过继。大哥有三个嫡子,你可以挑选一个,若是都不中意,还可以过继侄孙辈。要是你没了。我怕自己承受不住了。以前日思夜想,至少知道你完好无恙,知道你过得好我也有个指盼。可你要有什么,我怕自己承受不住。温婉,要保重好自己。”
温婉张了张嘴,最后就这样呆呆地看着白世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严重的眼泪,刷刷地掉。
白世年对于温婉发脾气还能抵挡一下。可看着温婉哭了,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手忙脚乱地安慰着:“别哭,不哭。”
温婉过了好半天才止了眼泪。说话的时候,言语里还有着呜咽之声:“白世年,你知道吗?什么位高权重,什么富可敌国,这些都不是我要的。一直以来我都想要一个家,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家。家里有疼我爱我的丈夫,有两个可爱的宝宝。我只想过老公孩子热炕头,白世年……”说到最后,抽噎着又说不下去了。
白世年郑重承诺:“等我打完仗,我哪儿都不去,就陪在你跟孩子身边。”
温婉抬头看着白世年,惊喜地说道:“真的?”
白世年郑重地点头。
温婉破涕为笑:“要是那样,到时候我也把所有的事务都交出去。你陪着我四处旅游去。”
白世年见着温婉哭完一瞬间,又哭又笑:“好。到时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你的。”
温婉低低地叫一声:“白世年,你真好。”白世年感叹道,真不容易啊,终于的了一句好。
温婉主动吻了白世年,这次不是蜻蜓点水,而是深情拥吻。白世年很享受温婉的主动。
不过,男人都是得寸进尺的动物,他可不满足于此。温婉在白世年的一阵摆弄下,身体发软。可等白世年松她的玉腰带时,温婉哑着声音,低低地说道“不成,这在外面呢。若让人知道,要笑话我了。”她可不想在马车里玩另类的格调。传扬出去,到底不好。
白世年掀开车帘一看,在温婉耳朵边上轻咬了下:“马上就到家了,你再忍耐会。”
温婉还是推开白世年:“回到家再说。”
白世年把温婉搂得紧紧的,哑着声音道:“你说的。呆会回到家不许说话不算话。”
温婉恩了一声。白世年大喜,紧紧贴着温婉,不再动作了。只催促着夏仑速度快点。
温婉见着白世年催促,头上一群乌鸦飞过。这不此地无银三百两,就怕不知道别人他想要回家干啥。温婉对于白世年的亲近,采取了不合作的态度。
白世年也没计较。反正回来慢慢收拾。不过这回他倒想想起了一个事:“媳妇,那我这次可以加多少分?能加二十分吗?”
温婉好笑道:“二十分?可以加五分。”
白世年嘟囔着:“才七十分?媳妇真抠门。那这个分怎么个算法?”
温婉笑得很狡黠:“七十分是算较好。八十分就是良好,九十分时优,一百分是满意。想要达到一百分,那可得看你的表现了。”
白世年贼亮贼亮地盯着温婉:“那达到一百分有什么好处?”达到一百分,是不是就意味着对他百依百顺啊!白世年想想要是这样的话,那他可以为所欲为了。至少要吃个饱。
温婉卖关子:“到时候就知道了。”能达到一百分,就证明她能百分百信任他了。不过,估计实难了。要是白世年能达到九十分,温婉就知足了。
五十八:新婚礼物(540、600粉红+)
五十八:新婚礼物(四、五更)
白世年忧虑道“我也知道你跟皇上亲如父女。可是,我听说大公主的嫁妆也就不超10万两,二公主的也没超过10万两。虽然你跟皇帝亲如父女,可也不能这么厚此薄彼。皇上对你,太亲厚了。亲厚过度,是祸不是福。木秀于林,风必催之。”
温婉虽然心里也有忌惮防备皇帝,倒不是那点嫁妆的事。心里对于白世年的话好笑。这才是重点。竟然先扯吃软饭“那点嫁妆,相比我赚的钱,九牛一毛。而且,这些不用你担心。我会处理好的。你做好你的份内之事就成。我不说会给你多大的帮助,但不会给你招惹祸患,拖你后腿。这你放心。”
白世年斟酌地问道“你是说,你这些年赚的钱,全都给了皇上用。你自己,就没留一点。”虽然温婉之前说了她没多少钱。但是听说与确认是截然不一样的感受。
温婉并不在意地说着“要不是为了给皇帝舅舅充盈内库,我至于那么累死累活地赚钱。我一年的开支也就三四千两银子,赚金山银山也是花不着呀!不过皇帝舅舅挺缺钱的,所以累就就累点了。”说道这里,温婉笑着说道:“外面传扬我富可敌国,真没有。我的财产,也就府邸了登记在册的。那些产业,不是我的。也就担了一个虚名。所以,以后还得靠你养家糊口呢!”
白世年听了这话乐了:“等过两日,我就让嫂子把产业交给你。那些产业,也够我们衣食无忧了。”他自然知道温婉这是打趣了。就算这些产业不属于温婉。温婉一辈子荣华富贵是少不了的。哪里需要他养着。不过温婉能说这话,也证明,真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温婉既然身为将军府里的女主人。接管府邸里的事务是天经地义的。要不接,才奇怪呢。温婉想起那天白世年说的话,那天没顾虑白世年的面子。这次不想再让他失面子了。于是笑着说道:“好,你跟他们说一声。让他们把账交给我。”
白世年恩了一声。然后说起了去兵部要武器的事。想到这里,白世年凛然。他突然之间有一个想法,新式兵器,会不会温婉有关。白世年小心地问道:“兵部研究出的新式武器,你知道吗?”
温婉诧异地看了一眼白世年,沉默了一下。像这些事,除了皇帝再无第三人知道的。温婉低头思索了一下:“武器的事我知道。是我提议皇帝舅舅召集天下巧匠,研制新的可以克制满情人的武器。但也仅仅如此,后续我没参与,也不知道”
白世年看着温婉,脑子一下当机。若然如此,还有什么事温婉没做的。温婉真的只是赚钱,而没有参与其他政务。不可能的,想着之前的农作物推广,救灾事件。白世年没经过大脑思考,脱口问道:“媳妇,你平日里经常给皇上提建议?”
温婉狐疑地看着白世年:“你从哪里听说的?叶询说的?”
白世年立即摇头:“我自己猜想的。媳妇,你,其实有参政?”如果是这样。他也就能理解为什么兵部的那些大老爷们都不敢懈怠他。否则,就算温婉贵为尊贵郡主,这些人也不会过多理睬他。可是白世年想到叶询的告诫,心里突然打鼓了:“媳妇,这会不会有不妥当?”后宫女子不可干政,每一个干政的女人下场都不好。
温婉猜测得出来白世年所想,笑着说道:“我既然尊号为兴国郡主,参与政事,别人也无话可说。皇帝舅舅是为了防止被人说,才尊奉我为兴国郡主的。否则,何必加封。”温婉见着白世年脸色越来越凝重,握着白世年的手笑道:“你放心,不会有事的。我的这些建议,只跟皇帝舅舅一个人说。别人最多也只是猜测,并不知道我到底提了什么建议。而且这些建议,我一直都只是口述不手书。”温婉的意思,她只相当于一个幕僚。没直接出面,就不会有事。
白世年面色有些复杂。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真的,就好像揭开了温婉的一层面纱,以为看到了真面目,没想到下面还是面纱。如今大齐能有今天的盛况,温婉居功至伟。老天爷是对他太厚爱,还是对他太残忍啊。给这么一个全能老婆,他压力很大的好不好(白世年自卑了)。过了好半天,白世年才迟疑道:“皇上,为什么要让你参与政事?”对此,白世年确实不能理解。做做生意让温婉赚钱,他觉得正常。因为温婉自小就显现出敛财的手段。但是让温婉干预政事,他实在是理解不了。就算温婉是弗溪公子,少年有才。但是皇帝怎么能以点都不忌讳地让温婉参政。
说起这个,温婉也不能理解。只不过温婉不能理解的是皇帝外公:“不是皇帝舅舅,是皇帝外公。”如果温婉不是被皇帝变态训练了,打死她,她也不参政。可是,一切都不能遏制地朝着皇帝外公设计的发展着。估计嗅觉敏锐入老狐狸一般的皇帝外公,嗅到了她的很多想法于国有大利。可以她当年的性子,又是在不堪重任。所以,才非常有耐心的调教她。咳,想起那些往事,不堪回首。她就这样被皇帝外公训练成功了。
白世年更不解了:“先皇为什么要这么做?”
温婉站了起来,晃动了一下自己的手,压都有些疼了:“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皇帝外公肚子里的蛔虫。他老人家那就是神算,我这点功底,给他塞牙缝都不够。”
说起先皇,白世年是很敬重的。若不是先皇帝力挽狂澜,天下说不定早就四分五裂了。哪里还有如今的太平盛世。想到先皇连镜花园都赏赐给了温婉。相逼先皇对温婉的宠爱,好像当今圣上的这点宠爱不在眼啊:“先皇是把你当男子来教了?”
温婉想着当年的事,不得不感慨:“不知道。不过当时我确实很没用。打死的宫女满身是血,我被吓得昏睡了三天三夜,还发着高烧。好了以后,也是噩梦连连。皇帝外公教导我这些,应该是为了让我更好地保护自己吧!”未了感叹道:“其实,我是托了我外婆的福气。皇帝外公在最后的两年,一直都很想念外婆。我是被他爱屋及乌。”
白世年诧异了。先皇不是最喜欢的是戚皇后。为此,还不把原配立为皇后。怎么……
温婉乐呵呵地说道:“看到的,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我外公很爱我外婆的。其实相比,皇帝外公比皇帝舅舅更疼我。”说完压低声音跟小偷似地说道道:“皇帝外公将很多珍藏的宝物给我当嫁妆。那些都是没上嫁妆单子的。所以,皇帝舅舅给的是数量,皇帝外公给的是质量。”若是皇帝听到这句话,要吐血。不过温婉说的也是真话。在最后半年,先皇私底下赏赐了很多珍宝给温婉。基本上当年温婉看上的,除了有些不能赏赐的,都给了温婉,说是给她的嫁妆。
白世年对于珍宝啥的没怎么在意。看了温婉那六百来抬的嫁妆,温婉随便拿出异样东西都是精品,要大惊小怪那就显得他很小家子气了。但是白世年对于先皇帝磨练温婉却不能不由衷地赞叹先皇太厉害了,把温婉调教出来了,受益的是皇上,就大齐几十万将士,是天下千千万万黎明百姓了。
温婉对于白世年的赞叹,笑了起来:“我虽然也偶尔提意见。若不是皇帝舅舅英明神武,整顿了内务,朝廷也不会这么快就好起来。如果不是你将倭寇赶出去了,我也赚不了那么多的钱。远洋贸易是打头。而且,你不会真以为就我赚的那歪瓜两枣,能顶这么大用。就算没有我的帮助,皇帝舅舅也一样可以做现在这么好。”温婉可没自大到大齐没了她,就没今天。没有她,皇帝也一样把朝廷治理得很好。她是其到了辅助的作用。皇帝舅舅的英明决策,勤劳务政才是根本。
白世年承认皇帝有治国之才,是个明君。但是温婉对皇帝的帮扶那绝对是无法估量的:“皇上是明君我不否认。但如果没有媳妇你,皇帝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整顿完内务。更不要有如今内务清明。没有媳妇你,至少还需要十年的时间,还没有如今这么舒畅。”
温婉笑道:“我为皇帝舅舅省了很少时间,让他日子好过。我也一样得了无上的尊荣,如今说我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都不夸张。从公说我与皇帝舅舅这是互惠互利的。从私情上说皇帝舅舅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可能看他那么累。而且,如今挺好的。虽然边关还在打仗但是内陆太平,百姓安居乐业。等你以后打完仗回来,也就彻底好了。”温婉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笑着夸奖白世年:“说起来,如今朝廷有现在。你也占了很大的功劳。若没有你带着将士肃清倭寇,海口没肃清,难以开通海禁。江南与沿海也没有如今的盛况。没有你们这些将是的流血牺牲。哪里来的太平世界。要说最伟大的,应该是你们才对。”温婉这话说得很有技巧。她说你们,不是说你。这就是说,温婉敬重所有当兵的人,也包括白世年。
白世年望着温婉,眼睛闪亮闪亮的,点燃着无数的希望:“媳妇,只要朝廷能提供强劲的后援,再把新式武器多造一些。也许我用不着十年就能结束战役,我能提前回来。”
温婉闪了闪眼睛:“真的?”
白世年肯定地点头:“千真万确,绝不食言。”
温婉没给保证:“正常的军需粮饷武器,我可以跟跟你保证,绝对不会少你们一分。但说到新式武器,这个是行家的事,我不给空头保证,毕竟我对这个是门外汉。不过,我会尽全力督促他们的。”不用等十年,哪怕少等两年三年也不错的啊!若真是这样,她可以出力的。想到这里,温婉将这个火热压下去了。她对武器设备什么的不懂,只提供银钱支柱,让专业人士开发研究,时间多少,她不敢打包票。
白世年听了温婉能给出保证那些正常的军需粮饷武器供给,也认为够了。他对于边关的内务也知道不少。虽然这两年因为皇帝英明神武,加上温婉这个会敛财的,不再缺他们的军饷么。但是对于京城的这些大老爷们,还是需要上上下下打点,否则就给你延缓,理由都是正当的让你找不着证据抓不住把柄。
戚泉为什么到后来,只守不攻了。那是因为长年累月的屈从现实,已经消磨了他的锐气。外在与内在的压力,让他只想守成,没有进取心了。当然,年龄大了只求稳妥也是一个原因。若是他上位,京城里有温婉坐镇,军需粮饷什么的这些人也没胆子克扣。他在边关内务就完全不需要操心的,省下这些精力拿来对付满清人。白世年想想就觉得挺美的。若然如此,他即真的能提前回来,抱着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温婉虽然欢喜白世年可能会提前回来。但这个就好比是画着的饼,只能看吃不着。温婉不愿多讨论,怕自己真生出期盼以后又落空,与其如此,还不如开始就不存期望。
温婉从床角搜出来绣品给白世年看:“你看看这个是什么?”
白世年左看右看:“媳妇,这是啥东西?鸳鸯?”
温婉仿佛没听到白世年言语的不肯定。大为欢喜“老公,你真是太厉害了。”问了三个人,夏瑶说四不像,其他人温婉就不重复了。没想到白世年竟然一眼就看出来绣的是鸳鸯。真是有眼力的男人啊!温婉得瑟地表示,她真的是很有眼光。
白世年见温婉乐得找不着北,其实很囧,刚才他见着温婉故意显摆,转眼看着枕头绣的是鸳鸯,随口说的。没想到真是鸳鸯。这也是鸳鸯,一堆乱线而已了。但为了不惹温婉郁闷,就此打住话题。
温婉却好像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仍然兴趣满满道:“白世年,这是我本来做的鸳鸯枕头。可惜手艺太差了。你说做个荷包好不好。”
白世年扑哧笑了出来:“只要媳妇你敢让我挂,我就挂。到时候别人问我是谁绣的。我就如实以告。”
温婉一下将白世年扑倒:“坏蛋,诚心让我没脸。”温婉狠狠地揍了白世年一顿。当然,也只是轻轻地捶打。夫妻两人的玩闹罢了。
白世年等温婉打得叫手疼了,长臂一挥,把人卷在怀里:“以后别绣了,瞧把手都刺了这么多洞。我心疼着呢!”
温婉低声说道:“白世年,我其实是想给你做一件衣裳的,当是新婚礼物。可是,总做不好。结果绣个枕头也绣不好。绣个荷包更加是绣不好的。我真不是一个称职的老婆。”言语里,有着淡淡的失落。
白世年笑着安慰道:“没事的。家里不是有针线房。让绣娘们做就是了。哪里就要你去受这个苦!”让温婉去绣花,纯粹就是浪费。有这个时间,让温婉想出更好的主意,赚的钱买多少绣品买不着的。当然,白世年也就心里想想而已。并没有真说出来。
温婉见着白世年真不介意。呵呵直笑,她这是抛砖引玉用的(本就不是给白世年做的)。就这一团乱线,白世年敢拿出来,她也不敢给他带出去用。温婉放下手里的那团乱线,这才跑去扒拉开一个朱漆描红漆凤的大箱子。从里面取出一套莹白色的衣裳。温婉脸红红地说道:“夏瑶说,新婚时候妻子是一定要给丈夫做衣服鞋子的。衣服鞋子就算了。你敢穿出去,我也不敢去丢这个脸。这个是我亲手做的,晚上睡觉的时候穿。”温婉做的这个是一套亵衣。其他入衣服鞋子荷包什么的她是做不出来的。但是亵衣亵裤还是可以做的。反正也就夫妻两人看到,其他人也见不着。
白世年惊喜地接过温婉来。针线都是扭扭歪歪的,,前一针后一针针线之间也是长一截短衣截。难看非常。但白世年却将身上的亵衣亵裤脱了,立即穿上了。
穿好后,温婉这会面色是真的红了(夏瑶吐槽:早告诉你两只袖子不对称。死不听建议。这会装什么脸红):“好像左边的袖子比右边的短了点。”温婉将以上缝制出来以后,当时夏瑶就说了两只袖子有些不对称。她当时看了绝对很好啊!
夏瑶对她自我感觉良好很无语。建议让人帮着做,到时候她适当弄一下就成。温婉不答应。要做得太好,一眼就看出是假他人之手。那就达不到预期的效果了。而且她要好东西,什么好东西她找不着。这套衣服虽然难看,但却是她亲手做的,意义不一样了。不过如今传在身上的感觉更明显一些。
果然,白世年很欢喜地亲了温婉一口:“没有,挺好看的。”
温婉很虚心地接受了这名不符其实的夸奖。然后缠着白世年道:“我的礼物送到了,你的礼物呢?”
白世年乐呵呵地说道:“早就准备了。不过因为一些意外,暂时拿不过来。不过媳妇放心,等好了,我就给你看。保证你喜欢。”
温婉对于白世年的自信很诧异:“你确信你送的礼物,我就一定喜欢?”要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能让自己真正喜欢的。温婉自问是没有。有也是孩子。除此之外,温婉真没想到有什么事她一定喜欢的。古董字画是因为值钱,但可有可无。其他的,恩,温婉是在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让白世年敢如此确信。
温婉眉眼一转:“若是我不喜欢,那怎么办?”
白世年毫不犹豫地说道:“若是你不喜欢,你想怎么都成。”
温婉更狐疑了,玩笑道:“若是如此,那我让你跪搓衣板。你跪是不跪?”
白世年含笑地看着温婉:“若是你喜欢,那我是不是可以提任何的要求的?”
温婉也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了:“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可以满足你饿这个要求,”若是真的能送到让她真正喜欢的东西,温婉还真就能答应白世年一个要求。
晚上吃完晚饭,夫妻两在院子里走着。说起了在军营里的事。温婉问着大房如今这么艰难,也该要帮衬一下。白世年这两天跟温婉聊天,有几次说起了过世的母亲,无意之间提了几次白世华。虽然提的都是对白世年早先荒唐的不满,不过也一样欣慰经过家变白世华倒比以前长进不少。
这可以看出,白世年对其他人也许无心。但是对大房,对这个嫡亲的大哥,还是很有感情的。
白世年微微叹气。摇着头说起了前些日子白世华想要让明絷跟他一起去边关。想挣些功名。
明絷,是清荷的长子。清荷一共生了三个儿子,大儿子明絷,二儿子明光,三儿子名怀。没生女儿。
温婉见白世年眼里有着无奈:“怎么了?明絷不行吗?”想了下睁大着眼睛:“莫非明絷不懂武功。”
白世年苦笑:“不说这个了。”说起这个他就头疼。
温婉见他不想说,笑着转移了话题:“说着武功,我想起那日你在校场真的好勇猛。骑马、射箭、武功,都那么厉害。我都自惭形秽了。”
白世年望着一个方向:“我对四书五经也不敢兴趣。于是我父亲请了人教导我武功。当年在寺庙里无聊,也没人陪着玩,除了练功没其他事可做。这二十多年,从不懈怠的。”
温婉抱着白世年,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以后,我陪着你。一辈子都陪着你。不会再让你孤单一人了。”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感觉,很可怕。温婉是有切身体会的。只不过白世年比她强悍。能深埋在心底,而且不受影响。
白世年笑得很舒畅:“好。”
PS:(*^__^*)嘻嘻……,筒子们猜猜,白世年将会送什么礼物,敢夸下海口,保证温婉绝对喜欢。
五十九:管家(六更660粉红+)
第二天,温婉准时醒来。白世年舍不得起来,温婉推了他道“功夫一日都不能懈怠。赶紧起来晨练去。”在边关保命的唯一也是经典法则,就是武功高强。
温婉自己也爬起来打拳。白世年不练武,站在边上看着温婉在那慢动作打拳,觉得挺好奇的。等温婉打完了一回,歇息的空闲才走过来问道“你这是什么拳,看着挺新颖的。”
温婉笑眯眯地说着“我这一套是养身拳。我一直以来身体都不好,都是靠打拳锻炼身体,外加吃药养着。这么多年,才把身体养好。很不容易的。”
白世年觉得不可思议:“这么神奇?有什么特殊之处?”
温婉笑道:“我教你,你自己感受。”
白世年认真学了,学下来大为吃惊。看着软绵绵无力,其实学下来就知道里面内有乾坤。温婉得意地说道:“我这叫以柔克刚。不过,这只是养身之法。你暂时还学不了。等你老了,每天得跟我一起练。我告诉你,若是每天坚持,一定能活到九十九。”
白世年乐道:“好,等我们老了,每天起来打拳。”
出了一身的汗,自然是要沐浴了。沐浴完了也就是用早膳了。用完膳后,放下筷子“我打算今天就搬回去,呆会就过去。你也住到郡主里去吧,这里实在是不好。味道太浓了。”
白世年愕然,看着温婉,却是见温婉面色如常没有一丝异样:“这么了?不是说好,三天后吗?”
温婉愁眉苦脸道:“你这里,住着不舒坦。我住着不习惯。这里都是刚粉刷过的,味道太浓了。我闻着就难受。”她要知道这里这么难受,做什么都不方便。怎么也不答应住满三天。像她这种有自己府邸的人,都是可以直接住在自己的府邸里。
白世年虽然不知道郡主府比侯府好多少。但是温婉住的地方,天下有名:“还是住满三天吧。三天回门后,你再回府邸里去住。我到时候也跟你一起住进去。”白世年对于住到温婉的郡主府里,没什么感觉。温婉是皇家女,有自己的府邸。他跟着住进去也没什么。不要说他如今只是一个二品的将军。就是之前有一位国公爷(五代袭爵,不是世袭)也跟公主一起住到公主府里。还不说温婉的园子,能住进去那就是相当于天天游园呢!心怀叵测的人也不可能拿此攻击他。
温婉听白世年这么一说,点头答应。
说起回门,白世年有些为难了:“媳妇,那回门?还是去的皇宫吗?”好像除了皇宫,他也没地去了啊。可去皇宫,第二日就谢恩。如今又回门。感觉怪怪的。
温婉看着白世年,笑了起来。其实当年出族的时候,夏瑶有建议温婉,让温婉入皇家族谱。或者直接记在皇帝名下。但是温婉没答应,她才不稀罕当公主呢!当公主规矩多多,以后郡马还不能入仕。要是本身没这个才能也就罢了。要是因为娶了她不能入仕。老公不还不得心里有疙瘩。她才不愿意。像这回,若她是公主了,白世年还能不能领兵打仗,恩,会是个不小的问题。
温婉笑着说道:“你放心,我早就想好了。三朝回门,我们去玉泉寺。我要带着你去给我娘上柱香。还有,给黄嬷嬷也上柱香。告诉在地底下的老人,她现在过得很好,嫁得也很好。”
白世年蹭了蹭温婉,他媳妇怎么那么香。一想到这香味,就让他欲罢不能。白世年其实很想跟温婉窝在一起,夫妻多说一些话。可惜叶询派了人,请他去书房。白世年不想去。
正好在这时候,夏瑶在外面禀报道“郡主,大夫人跟三夫人过来了。我看着三夫人手里拿了账本。”
内宅的事,一般男人都不管的。温婉干的都是男人的事,所以外院交给大管家,内院交给女管家。将军府之前也是这样的。不过温婉觉得有意思的是,白世年才开口说让自己接受将军府里的内务。这些人就主动将事务交上来。温婉耸了耸肩,看了一眼白世年。
白世年对于嫂子们的识时务很满意:“既然她们交上来,你接着就是了。”温婉才是将军府里的女主人。她们只是来帮忙的。迟早要接手,只是早两日而已。
温婉笑着说道:“你忙你的去吧!这些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白世年这回倒有些内疚:“刚成亲就要你忙乎。”
温婉乐呵呵地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再说,就这么点小事,用不了多久就能处理好了。你忙你的去。忙完了早些回来。”
白世年应了就出去了。
温婉让两人进来,看看两人做的什么。温婉看着不管事,但是那天看到的景象,她就让夏瑶叫跟着她来将军府里的人注意。两天过去了,温婉非常确定,白家的人趁着大婚的时候,捞了不少的银钱。不说其他,就温婉自己出去看到的东西,没两样是温婉满意的。花费少置办的差也就罢了。明明花费不少,甚至因为缺钱还跑去银行借贷。哼,当她是冤大头。
两天的时间,温婉也了解了一个大概。
清荷是负责具体婚礼的操办工作,办得很尽心。这点温婉没什么可挑剔的。
温婉再不待见白家的人。但是她既然想与白世年关系融洽,就不能真如公主一般,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势,把驸马当成奴仆一样使唤。所以,她对白家的人的态度,就不能如那天一般太过强硬。这样容易让白世年面子落不住。当然,其他人也许可以冷意冷,但是对白世华这一房却不能。白世华是白世年嫡亲的哥哥。帮衬是一定要的。温婉想到清荷觉得庆幸。她与清荷相交几次,在她印象之中,也是一个如大夫人一般聪慧的人。温婉觉得很不错,跟聪明人打交道不累。
三夫人席氏这次婚礼之中是负责采买工作。席氏是吏部左侍郎的嫡次女,以嫡女身份嫁给一个庶子,这个庶子肯定是有本事的。当年三少爷白世杰高中二甲前十的。又是侯府出来的公子,倒也相配。不过因为当年的牵连,官职被落了。但借着白家要起来的这股东风,上个月白世杰起复了。
刘氏、包氏也有负责具体的事宜。不过对于这次没来,温婉轻笑一笑。估计是当初的下马威的原因。
大夫人跟三夫人进来的时候,见着坐在上面不动,面色平静的温婉,恭敬地行了礼“郡主。”
温婉看着两人身后的丫鬟拿着帐本,面色非常平静。语气也如面色,淡淡地说道“坐吧。”说完轻笑道:“怎么着你们两人拿着账本。这是打算把府里的账物交给本宫了?”
这不废话,你一来就要把人赶出去。帐还不赶紧交过来,也算失相的了。三夫人率先开口表示着是准备把账交了,如今郡主嫁过来,自然是要掌握府里的中馈。哪里还有让我们两个嫂子管着帐不撒手的道理。而且,等事情妥当以后,我们也该回去了。话这么说,可眼里的不舍与恐慌却是一闪而过
温婉摆了摆手,旁边自然是有人来接了:“帐我先留下了。等会我让人跟你们核对一下就成了。”说完见着三夫人盏了起来:“三夫人,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温婉没有直接叫嫂子,没人说她失礼。不过温婉这一不叫辞色的叫唤声,表明了她的立场。
温婉的这句话,大夫人清荷面色看似平静其实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听了母亲的话,估计贪墨的事已经让温婉看出端倪了。否则,不会当着人面就说这句话。
席氏面色一白,不过很快掩饰过去了。对于温婉的问话,当下笑着说道:“怎么会?就是想着郡主还在新婚,就让郡主操持。是我们思虑不周。”她是真没想到,温婉竟然开口就查账。温婉要查账,温婉手下能人那么多,每年京城的查几个铺子的帐,都是她府邸里的人带着查的。谁要在她们眼皮底下做手脚。就等于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就他们那点本事,不消半天,就能查个底朝天。温婉这是一点颜面都不准备给他们留。说不定,还得让他们把贪污的银子吐出来。席氏感觉如坐针毡。只想着赶紧回去,与自家老爷商量个对策。
夏语边倒茶边笑着转移话题“大夫人,三夫人,喝茶。这可是我们郡主自己炮制出来的花茶,说是喝了对女子身体很有好处,经过太医鉴定,是有益身体极好的茶。”。
大夫人轻声说着“郡主,这是库房的钥匙。东西我都让人清点好了。你这回就可以派两个人跟我对清点一下。”
温婉喝着茶浑不在意“不急。等喝完茶再去不迟。”要做,如今在府邸里自然是要做到面上一视同仁。总不能只查一个。这点家当她不看在眼里,可却由不得人糊弄。大夫人神态坦荡,温婉心里倒是很满意。三夫人这个模样,估计问题不轻了。
六十:管家下(合二为一)
温婉举起五彩茶盖,翻滚着茶水,喝了一小口到,觉得有些烫,放下后淡笑着“三老爷如今在兵部任职,做得可好。”三老爷能起复,都是托了白世年的福气。当然,更准确来说,是托了两人大婚的运道。寻了人,人家正在磨合着,有了这个事,人家也就顺势给了这个人情。这对白家来说,绝对是一个好的信号弹。
席氏又惊又喜“哦,那郡主跟余夫人很熟了?”可说完,就感觉自己说了一句蠢话。余夫人的掌上明珠与温婉不是好友嘛!席氏这下是欢喜了。要是这样,那他老爷的前程可就大好了。
大夫人在旁边掩着嘴巴笑说道“三弟妹,你怎么忘记了?余夫人家的依依小姐是郡主的闺中密友,当年与郡主合为京城八大才女。”想当年,席氏仗着丈夫以后前程有了,嫁妆丰厚,不需要巴着清荷,没少给清荷小鞋穿。两妯娌那是天天斗法,加上下面的几个凑热闹,侯府当年那也是热闹非凡啊!加上白世华后院乌七八糟的,所以,请和当年的日子也是面上荣光,内里也有自己的苦。当然这种苦楚京城里的贵妇十个有八个是这样的。后来去了将军府里,外院被冯家把持着,内院冯管家的也只信任清荷。席氏的气焰这才消了。如今白世年娶了温婉,最终还是清荷占上风了。
席氏对于清荷的嘲弄也不大理会,当下最重要的是丈夫的前程。搭上余夫人这条线,就是与余家搭上关系了。所谓县官不管现管。白世年位置再高,也是千里之外,而余大人,却是顶级上司。若是能通过温婉搭上这层关系,他丈夫的前程,那是不发愁了。
温婉淡淡道:“都是年少时候的事了。如今早不记得了。”温婉这话,是在间接表明,她与余夫人早就没有来往了。否则,就不会使用用不记得这个词来表述了。用了这个词,也代表断绝来往了。
席氏却没想到温婉来了这么一句。一她个凛然。温婉故意说这句话,肯定是意有所指。余依依可是温婉的闺秀,与余家断绝来往,是不是也意味着与余依依也绝交了。那是什么事绝交的呢!温婉这句话,是不是在对她提出警告。
大夫人清荷主动说起了府邸里的事宜“郡主,如今将军府里有三十六个丫鬟,四十六个家丁仆从,二十四个洒扫婆子,厨房有二十八个人。另外六弟带回来的,有五十四个人。”
温婉一下皱起了眉头。五十多个侍卫没问题,哪怕是两百侍卫也是该要的。如今在温婉眼里,保镖那是越多越厉害的好,安全。但是丫鬟家丁这些一百多号人,主子没一个在府邸里。养这么多的人做什么。全部都在养吃闲饭的,当是这钱赚得容易怎么的。
温婉想着,这里面肯定有不少的猫腻。裁人是肯定要裁的,温婉从来不养闲人。不过要裁人也得跟白世年说以声。至于怎么弄,先遵循一下白世年的意见再做打算。
温婉将这些问题暂时放开,问着具体事宜“那这些具体怎么开支出去?还有,将军府里的收益是什么,我所知道的将军的有俸禄,之前还赏赐的皇庄,这座宅子。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其他的收益?”对于白世年从皇帝手里拿过去的,温婉知之甚详。其他就不大清楚了。
席氏心里一个咯噔。额头有着冷汗了。
大夫人把事情都说得清楚明白“将军府里参照了侯府的设置,大丫鬟一两、二等丫鬟八百大钱,三等丫鬟及洒扫婆子都是五百大钱。所有的开支全部都是从公账走。至于产业,除了郡主说的这些。还有我婆婆过世时候留下来的嫁妆。有四十倾地,四处房产,六个铺子。”皇帝将侯府的产业都收了,将白世年母亲的嫁妆又按照嫁妆单子全部发还给了白世年。
这事有一个缘故当时抄家是抄得什么都不剩了。白世年听到这个消息,就上了折子,希望能发还几样亡母的遗物给他做一个纪念。皇帝也不是真在乎那几万两银子。但对白世年来说,那可能具有特殊意义。所以,干脆就按照嫁妆单子,全部发还给他了。
温婉点了下,当下与偶很奇怪地问着“月钱是这谁定下的规矩,是将军还是大管家吗?”按照说,这个应该是早就立好的。
清荷摇头:“是老夫人当初在将军府里定下的。这些都是按照当时同样品阶的规格定下来的。如果郡主觉得不妥当,可以更正。”
温婉笑着道:“没有,很好。辛苦大嫂了。”
清荷听到这声大嫂,心里舒坦不少。叫席氏为三夫人,叫自己为大嫂,亲属之别一下就看出来了。
三夫人脸色就有些僵硬。清荷知道的事,她又何尝不知道。只是,能跟清荷斗斗,那是因为她有仰仗,将来也要分出去,清荷也奈何不了她。但如今可不一样。而且,若真敢跟温婉表示不满,她活够了也不想牵连丈夫儿子。
温婉笑得很淡然:“大嫂,那些一等丫鬟二等丫鬟,是伺候谁的?”主子都没有,去哪里分大丫鬟二等丫鬟。听着就觉得好笑。
清荷表示这些都是当初在将军府里设定的。所谓的大丫鬟二等丫鬟,都是各房的主子贴身伺候的。不仅如此过来借助的几房人来吵着闹要月钱。惹得冯管家恼怒非常,若是如此,每个月光月钱这项,就开支几百两银子。还不要提其他,就这样,几房也总说这不好那糟糕。冯管家后来也就借着那件事,把他们扫地出门。
温婉见着再说下去气氛肯定又得僵硬。笑着转了话题“好了,不说这些,尝尝我亲自炮制的花茶,味道很不错。要是觉得好,可以带一些回去,经常喝对身体很好的。”温婉说完,自己端了茶来喝。恩,味道确实不错的。
大夫人笑呵呵地接了话“那我就不客气了,给我包些回去,带回去尝个新鲜。”没想到,温婉这么忙,也还有这等闲情逸致。真是难得。也娶尝尝温婉亲自做的花茶。
三夫人脸色僵硬得不行,说着不要,喝不习惯。
温婉见着这个样子,也不想在多说什么了。因为没必要。端茶又放下了。两人识趣地告辞而去。
清荷希望温婉能顾念到底有些血脉这一层,虽然温婉出族了,但做了妯娌,到底比别人亲近一些。若是温婉能稍微照顾一下他们,她三个儿子也能有个好的前程。不过刚才,她看不出温婉的态度。心里也没个底。想着回去跟丈夫说下。
清荷与大夫人分开以后,正准备回自己暂住的院子。一个丫鬟凑过来,在大夫人耳朵边上说了几句。大夫人又折了回去。
席氏很快就得了消息,面有郁结之色。地位悬殊太大,她连怨恨都怨恨不得。温婉愿意抬举谁,她能发表什么意见。只能羡慕了。
大夫人恭敬地说着“郡主。”
温婉笑了笑,神色比刚才温和“坐吧,不需要这么客套。抛开我们是妯娌这一关系。论血缘,我们还是堂姐妹。记得当时,你还送我一套螺面首饰。那么漂亮的首饰想必大嫂花了不少的心思挑选的吧!”
温婉这话让大夫人心头一松,看来她做的是对的。温婉这是拿当年的事拉近两人的距离感。算是一种示好的。温婉有这个心,她也就知足了。她可没真天真以为温婉会拿她当堂姐来对待。当初两人还能算平起平坐,如今,还得敬着来。
“我叫你回来,就是想问问。婚礼一共花了多少钱。”温婉只感兴趣的是这个,其他的都是一些小头。她也没兴趣去处理。而且,之前都是冯管家在管,这些人也没住在将军府里。想捞也捞不着。
大夫人一一说着“婚礼大概花了7万两银子,其中一万两是皇上的赏赐;五万两是六弟这些年积攒的;当时银钱不够,去银行借贷了三万两银子。”
温婉听了笑着点了点头,心里有个数了。于是就不再谈这个话题,结果会怎么样。查一查她心里也就有数了。不过,按照温婉的猜测,白世年若要顾及体面,这笔钱是肯定不会去要的。就让白世年花钱买个教训吧。
温婉笑问起了另外的事“明光跟着尚卫在广源做事,在广源银行可不是轻松的事。怎么样,在里面做事还习惯吗?”广源银行福利待遇很好,但是进入的条件苛刻。不管谁的关系,就是皇帝派遣下来的人,通不过考核,也一样不许进。这是温婉的硬性规定。而且进入到里面,也不是轻松的事。
大夫人笑着说道“挺好的,当初本是让明挚也去,可是明挚没通过那些考核。倒是陪着去的明光反而通过。”这也是当初大夫人看着清荷一家没一个能赚钱的。本来是想让清荷去怡园的。明絷跟明光两人不同意。不愿意让母亲去给别人陪笑脸。于是,求了尚卫。结果是明光进了。
温婉笑了笑,这只能证明明絷对数字这个玩意不大感兴趣。不是这块料“明光去了广源商行。明挚现在就在家吗?年纪轻轻,埋首在家里可能会荒废一辈子。”温婉看得出来,白世年是不愿意带明絷去的。明絷不懂武功,跟着去白世年就是想要多加照拂也照拂不了。
清荷叹气道。若是个身体强壮的,有些武功底子跟着白世年去奔前程,她铁定不会拦着的。可白家的人除了白世年武艺高强。其他人没一个有这天赋的(不是没天赋,而是没谁舍得让孩子吃这个苦头)。她最清楚,明絷就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白世华的意思,是让白世年帮忙,在军营里安排一个轻省的,类似文书之类的职务。白世年也答应了。不过也言明,军队里,军功才是根本,明絷得不到军功,他照坲也走不了多远。
可是白世华的态度很坚决,走不了多远总比白身要好。明絷也想去,他也担心若失去了这次的机会,一辈子就得白身。所以,他虽然心里有着害怕,可还是表示着想去。
清荷这段时间为这事纠缠得不行。不仅要担心儿子受不住那里的风沙暴晒,还得有各种的危险。另外若是庞家知道了很可能会毁亲的。所以,清荷此时听到温婉问起明絷,心里有了小小的期盼。若是温婉能开口相帮,那就好了。
温婉与白世年不一样。白世年只在军中说得上话。温婉在京城里人脉极广。只要有心,明絷的事自然好办。所以,当下也没拐弯抹角。直接将白世华的打算说了。当下苦笑道“我这当娘的哪里不希望儿子有出息。可是,明絷那孩子从小也是娇养大的。抄家后,虽然吃了些苦头。但我们托了六弟的福,衣食是无忧的。若是去了边关,满情人凶残无比,听说吃人肉喝人血。明絷又没一点底子。我是真不敢让他去。而且,若是明絷真去了边关,庞家那边我都不知道怎么交代。”
温婉有些奇怪地问道:“明挚年龄也不少了,庞家姑娘也早就及笄了。怎么还没成亲?莫非是庞家有意拖延,想要毁亲。”温婉也只是这么一说。若是毁亲,该是在出事的时候就毁亲了。没必要等到姑娘及笄了,要出嫁的时候毁亲了。这是诚心将自己家姑娘坑了。
清荷赶紧摇头:“不是,是庞家姑娘要守孝。今年年初才满的孝。”庞夫人确实是有毁亲这个打算。其实当年庞夫人不是不想毁亲,只是庞大人不愿意。后来庞太夫人过逝,守孝了。满孝以后,清荷上门准备商议婚事。结果庞夫人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清荷当时羞愧得不行。明絷知道后,提出退亲。也因为受了这个刺激,所以明絷虽然心里害怕,但还是不愿意让人看低。清荷想想既然不愿意,总不能结仇。所以想要退亲。庞夫人自然是高兴了,想着将女人嫁给娘家侄子也不错。庞大小姐不愿意了,扬言道若退亲就死给庞夫人看。庞夫人气结,所以就一直拖着。托到了今天。
温婉眼睛闪了闪,她又不是不通人情世故的人。年初就满了孝,若是正常来说,应该四五月份就该成亲了。可如今都十一月了。想想庞家,再想想大房如今的状况。温婉对庞家没什么坏印象。庞家不管有什么要求,人家这么多年来没毁亲,就已经很厚道了。要知道,当时皇帝的雷厉风行,毁亲被休的不计其数。明絷这样的还算好的。不过庞大小姐也是一个刚烈聪慧的。若不然,真退亲了她也嫁不到好人家了。还不若嫁给明絷,至少有了这事明絷不会亏待她。当然,也不能否认,此女确实是个不错的。其他温婉不敢确定,但不嫌贫爱富就够温婉称道了。说起来容易,真做得到的又有几个。
若不是没办法,谁愿意送手无缚鸡之力的儿子去边关奔前程。温婉也是心里有盘算才开口问。听了这么多,笑道:“边关就别去了。没一点武功底子,不说捞不到军功难以升迁,在那么艰苦的环境他也受不住。正好明年开春六部会招录一批官吏。你让明挚准备一下,到时候若是能考出个好名次,也就能分到一份好差事。有了功名在身,说亲起来也有底气,不至于让庞家落了面子。”六部招录一批九品八品这样的官职。对于温婉来讲,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温婉说得比较保守,其实里面还有两个从七品的职位。虽然只是一些打杂的,但要知道两榜进士有的也只得从七品的官职。这两个位置是很多人挤破脑袋想要拿到手的。温婉没具体说透,是不知道明挚究竟才学如何。若是能进入前三名,不,哪怕前十,温婉都会出面。但若是靠到天边的名次,温婉就不出面了。能不能把握机会,那就是靠明絷自己的本事了。若是没本事的,扶不起的阿斗,那她就不浪费时间了。将就过得去。到时候让人安排一个差不多的位置就成了。若是有真才实学,她可以帮忙。
清荷大喜“真的吗?”在温婉眼里的低品阶,但是京城里勋贵人家的子弟那么多,能进去也是一个前程。至少也是拿俸禄的人了。所以虽然说八九品是比较低的官职,但因为僧多粥少,也很抢手。为了一个名额,众人也是争得厉害。没门路没银子还真不成。不过,如今有温婉的关照那就不存在问题。
温婉笑了下:“我还能骗你不成。自然是真的。你让明挚好好准备。”
清河大喜“谢谢郡主。”要是能进官府当差,那庞夫人态度也会好的。她也能抱孙子了。而且,一些从此路途进仕途的人,慢慢熬也有熬到四品的,个别的还熬到了三品。自家儿子的能力多少,她心里有数。有温婉的帮扶,儿子不说三品,能得四品还是有指望的。若如此,一辈子也有着罗了。清荷真是一块心病落了地了。
温婉笑道“大嫂不必如此。不管如何,大哥与将军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其他人将军可能不会理会,但是你们,他不会放着不管。你要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我们要是能帮得上忙,决计不会推辞的。你们一家人过好了,将军心里也舒坦。”温婉看得出来,白世年对于白世华有长进很欣慰。但是内心深处还是很想帮扶三个侄子的。只是他的人脉决定了只能往军中发展。可惜三个侄子没有一个是这块料。也许白世年当初与她说这话的时候,是无意的。
但既然白世年开口了,温婉也不介意帮扶清荷一家。举手之劳的事,温婉向来不介意多做。若是明絷真是有个才学的,在京城里熬三年。到时候放出去任外人。多磨练磨练,足够撑起大房的门户。当然,若是没才学的,那就在京城里慢慢熬。有她在,也出不了事。
清荷听了这句话,心里如吃了一颗定心丸。有温婉的关照,明絷的前程,肯定是好的。明光在广源银行也不会差。至于小的明怀,就督促走科举路是正经。
夏芯跟夏珠得了温婉的话就过来了。温婉让他们查从赐婚到现在的帐。以前的那些烂帐,她才没工夫理会。这次要不是这次婚礼还欠了债,她也不理会。总不能他们全部来贪污,她来还钱。贪墨那么多,还想着在府邸里占便宜。想得倒是美滋滋,可也要看她答应不答应。
夏芯跟夏珠对这个经验丰富,两人一个半时辰,就将两个半月的账查了个大概。说大概,是因为温婉只要知道大致的就成,也不可能一一去跟他们对实际的东西。
温婉看了两人查得结果,笑了出来。
夏瑶听到两人回报最后的结算。这个结算也只是估计的。夏瑶冷着脸道:“郡主,这些人胆子也太大了。真是黑心肠的东西。”这就是趁火打劫了。是在是太可恶了。
温婉虽然之前就有这个怀疑,但却没想到,问题竟然这么严重。不说夏瑶,她都给惊了一下。这些人,手也太长了。
温婉有些不能理解了:“你说他们怎么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敢做下这样的事?当白世年是草包?还是当我是瞎子。”
夏瑶却是点出了中心:“将军是绝对不会去关注账务上的事。至于郡主,一来你身家丰厚看不上那点银钱,二来你是新嫁妇。而且嫁过来住几天就要回郡主府里。这些人算盘精着呢!”
温婉眯着眼睛:“你还少说了一样。就算追查下来,白世年也不可能要回来了。白世年丢不起这个脸。”当初将这些人赶出将军府里,那是因为占据了好时机。若不然,也一样会被人诟病的。如今也一样。
夏瑶面上阴沉:“郡主,怎么办?”
温婉敲了敲桌子:“我出面,倒好像显得他很无能一般。将军府里的事,还是交给白世年自己处置了。”再者,这也是白家的事务。若是她处置,白世年面子上会过不去了。
六十一:夫妻交谈
温婉与夏瑶正说着事,就听见铿锵的脚步声。温婉望了一眼夏瑶,夏瑶就出去了。
白世年见着夏瑶看他的神色,恩,有些古怪。进屋子的时候,见着温婉拿了一张写满字的纸在看。似笑非笑地问道“媳妇,怎么了?”
温婉将手上的东西递给白世年。白世年接过去,琢磨半天,也没看懂这个是啥玩意。可看着温婉面上的怒色,再想着夏瑶往者他的神情:“媳妇,这是什么东西?”一堆看不懂的符号,还有很多数(符合时阿拉伯数字,数据是大写金额)。
温婉教导了下面的人用了现代的记账方法,所以如今商场都已经实行了阿拉伯数字,大小写共用。报表自然也是。对于商场来说很普遍的东西,对于白世年来说就如天书一般。
温婉告诉说,这是将军府里两个半月的收支状况。这里面列支的是物价正常价格与将军府里购买价格的对比。最后一行大写,是估计出来是大致的差价。
白世年的脸,当下就黑了。
温婉很想知道白世年是怎么想的“现在的将军府,庄子,还有你每年的俸禄,都是你用血换过来的。就这样给名明目张胆吞了,你打算怎么处置了?”
白世年眼神阴了下,保持着沉默。白家的人,实在不堪。他根本就不该抱期望。虽然他也很恼怒白家的人让他没脸。但到底是白家的人,若是做得太过,对他名声有妨碍。对温婉一样不好。
温婉摇头看着面前这个在血里浸泡出来的男人。知道他肯定感觉很难看。笑着倒了杯茶给他“钱既然贪墨了,也不用追究回来的。不过,得必须让他们知道,你是了解真相才不追究的。就此一次,再没有下一次了。”温婉这是知道,白世年是绝对不会去追寻这些银钱回来的。否则,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闹起来,绝对是白世年没脸。不过,用这些钱买断麻烦,温婉觉得也不错。
白世年眼神很复杂,转而望了下温婉,欲言又止。
温婉对于白世年这样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多年来养成的习性差点让她冲口而出说发泄怒气。不过好在温婉一向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将要张嘴吐出的话生生咽回去。深呼吸一口气,努力想着白世年对她的忍让与对她的好,最终把这点不舒服压制下去。放缓和表情才开口:“我不是那等小气的人。不过这些人,白世年,我不评价了。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我只希望你不要忘记一个古训。”
白世年低声问道:“什么古训?”
温婉见着白世年神情。柔声说道“升米恩,斗米仇。这些人趁着你成亲,大饱私囊。丝毫不顾及你成亲没银钱还去借贷了。白世年,他们若没有你,还能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还能起复去衙门里当差?没有你,他们早成了人人可欺凌的庶民。而他们就是这样报答你带给他们的福音。白世年,我不是小气,我只是为他们的行为感到气愤。也为你难过。”
白世年握着温婉的手,温婉的手白皙如玉,却很凉:“媳妇,他们到底是姓白。”
温婉一滞,突然问道:“你有没有认为我与平向熙脱离父女关系不忠不孝?”白世年这么顾及兄弟关系。那是不是对她与平向熙脱离关系,认为她很冷血,为这她的行为不齿。
白世年摇头:“没有。媳妇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温婉的自述书里,已经写得清楚明白。这样的父亲,温婉还能让他过富足安稳的晚年,已经够了。换成他,恩,好像不是一句话那么容易的事。
温婉见着白世年想也不想就说没有,心里微微点头:“白世年,若是平向熙能对我有一分父女情分。我也不会走到那一步。同样,你的那些所谓的兄弟,若是对你有一分的情谊。我也不可能说这样的话。这些年你在外面流血受伤,拿命去换军功,想要振兴家族。而他们呢?除了来吸你的血,他们还干什么了?白世年,我不是小气的人。若是他们值得相帮,我一定会帮的。我帮了那么多的人,不在乎多帮一些人。但是这些人,他不值得相帮。白世年,你是我的丈夫,我不允许他们这样欺负你。白世年,你听着,我不允许。”
白世年听了温婉后面那句话,沉重的心情得到释放。低低地叫着:“媳妇,媳妇。”他知道温婉不是小气的人。温婉的慈善堂明下在京城里就有十多个地方,供养孤儿,开设女子培训机构。给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与那些被赶出来或者被休弃的女人一个容身之处,另外办了女子医学院(这个还没出成绩)。那年叛乱的时候,皇家慈善机会也救助人无数。这些,都是需要大笔的银钱支撑的。若温婉真是小气的人,就不可能撒钱出去做好事。
他刚才感觉很疲惫,还有悲伤。他一直在为完成父亲的遗愿而努力。也一直在奋斗者。可他们在做什么。当年老五给他戴绿帽子的事,虽然说面上不显。但让他丢了多大的人。有多少人在背地里笑话他,他不是不知道。但是面上还得装成无所谓的态度。如今,如今只是请他们相帮,可他们这样明目张胆的贪墨。白世年很寒心。
温婉感受到白世年眼底的苦涩。伸手抚摸着蹙起的眉毛:“他们与你又不是同母,隔了一层肚皮了呢!没必要为他们伤心难过。不值得。”
白世年听了这话,看着温婉,不知道温婉这是什么意思。
温婉笑着说道:“这次的事,与大哥大嫂没关系。他们也是不知情的。明絷娶亲都没银钱,也没动你一分钱。丁是丁卵是卵。所以我很感慨啊,到底是亲兄弟。知道心疼体贴你。”说完故意叹气道:“我也想有个兄弟姐妹的,可惜没有。真心遗憾啊!连个帮扶的人都没有。”其实,温婉这么说是宽了白世年的心。清荷以前可是掌管过侯府的。操持一个婚礼还是能应付得了。就算应付不了,但是这样的如此明目张胆地贪墨,清荷会不知道。只要婉转提醒一下白世年,也不会这么严重。可是清荷选择睁只眼闭只眼。白世华与清荷,也有着私心。温婉懒得计较。而且温婉知道,白世华是白世年的亲哥哥,不管是从感情还是血脉上来说,白世华都底是不同的。
白世年听了这话,面上缓和了很多:“小的时候,我一半的时间都住在寺庙里。他每月都有让人给我带东西。娘当年过世的时候。拉着哥哥的手要他好好照顾我。我回到府里,他对我也很照顾。只是后来他成亲了,渐渐的就疏远了。”白世华当年到底是府邸里的世子,白世年上有老夫人看护,下有当世子的嫡亲大哥,在侯府里,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去掉克人这点的说)。
温婉点头:“到底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其他的,终究是隔了一层肚皮的。大哥大嫂过得如意,我们以后多帮衬他们。让他们的日子渐渐好起来就是了。其他的人,保藏着祸心。还是少理财为好。”
白世年听了这句话更为舒心了。抵了抵温婉的额头:“我知道。所以我这次准备让明絷随着我去,就在我身身边当一名书吏。给他谋一个前程。”
温婉仰头笑着说道:“那可不成了。我刚跟大嫂说了,六部空出一些缺出来了。明年三月开考,我让明絷做好准备,参加明年开春的考试。若是考得好,也能得到好的职位。不比跟着你去边关吃沙子的强。”
白世年愕然,转而松了一口气。说心里话,若是明絷也是有武功的,那前程肯定差不了。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跟在他身边只会是累赘。若是按照温婉所说的,明年三月通过考核,然后得到职位,这个职位是有品阶的。只要身边有人好好教导。明絷磨练出来了,前程定然不差。他不用担心大房以后的日子不顺心。至于其他的,又不是一母同胞,也没多少感情。
白世年心里有着感动。过了一会才低声说道:“媳妇,谢谢你了。”在京城里,温婉公私极为分明,是有口皆碑的。如今,却因为他破例。
温婉笑着说道:“我是你媳妇了,不为你分担难道还指望别人。明絷是长子,你这次回去本身也有危险。若是明絷跟在你身边,那就是一个累赘,万一有个什么你还不得内疚一辈子。若是你心里不好受,我肯定也难受。我这是为我自己呢!所以呀,你别感动。”
白世年亲了亲温婉额头:“我不感动。我感激。感激老天让我娶了这么一个好媳妇。”其实温婉这么说,他心里更舒服了。温婉的意思,是夫妻是一体的。还有比这更让他高兴的事。
温婉乐呵呵地说道:“那你可得要惜福,知道不。”
白世年听了温婉说这句话很多遍了。沉声道:“会的,我会惜福的。”有这样的媳妇要还是不珍惜,那他可真要孤独终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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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裁员(四更求粉红)
温婉婉转地提醒:“人多的地方争斗就多,龌龊也多,你那妾室的事就是最好的证明。你能让他么搬出去,证明你也知道事情不对。这事你好好处理,我就不再插手了。”
白世年点头:“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温婉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不会与这些人有往来了。不往来就不往来了。这些人,除了占便宜扯后腿,也干不了啥正经事。
温婉点头后就终止了这个话题。温婉通过这次谈话,证明了自己的猜测,白世年果然顾念白世华,这也能理解,到底是亲兄弟。不过也发现了一件好事,除了对白世华,对其他的人也没啥感情。
白世年能分得这么清楚,温婉觉得挺好的。就怕是个重血缘关系,然后左相帮右相帮,扶不上墙的也去帮。她可没那闲情。白世年这样,很好。
白世年对于温婉这次处置事情的态度,也很欢喜。不是因为温婉帮助明絷,而是因为温婉对他的态度。
清荷一回去,就跟白世华说了这个事。白世年有些不大相信,想亲自去问问白世年,确认无误后再告诉儿子。省得白欢喜一场。
清荷摇头无语:“六弟一直都在边关,对京城的事怎么会知道。郡主既然说,那就是有了。难道她还能用这用的事来骗我。”
白世年是真不大相信:“你真的相信,温婉突然之间对我们这么好,没啥想法。”温婉属于无利不起早的人。亲爹都不要,突然对他们这么好,白世华有些恍惚。
清荷对于此事也很意外。温婉一向对人很冷漠,这些年,也就尚堂沾了她的光。平家的人,没一个人得了她的荣光(尚卫情况特殊,不属于这个范畴)。清荷最后只得将功劳归咎于白世年身上。
白世华对于这个理由,有些接受无能。主要是温婉开始都不愿意嫁,然后嫁过来几天,就神奇般地问他们一家做打算。若是其他的女人,可以还会抱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温婉,恩,他就是脑子坏了,也不敢有这样的想法了。
清荷才不管温婉是因为什么帮助她呢,反正温婉既然说了,那就是没问题了:“别想那么多了。反正这是好事。我告诉明絷去,让他开始准备一下。只剩下四个月的时间了。”
明挚的了消息,眼里闪着火苗“娘,你说的是真的?”若是不要去边关,在京城里也能谋前程。他当然万分愿意了。毕竟,边关环境很差,没吃的没穿的没喝的。满清人吃人肉喝人血。不怕那才是奇怪。
大夫人脸上满是喜庆“自然是真的,这么大的事娘还能说瞎话。我特意去问过了你舅舅了。根据以往的经验,官职大概是从不入册的翰林院孔目、库使等到。但是也不排除里面还有好的位置。至于到时候能分到什么衙门做什么好差事,就看你这次考得如何了。所以,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的在家里温习。争取考一个好的名次,到时候就一定能得一份好的差事。”明絷虽然没学武,但是因为清荷关节甚严。不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以前也是宴请明师教导。这些年,明絷想要通过科举博取前程,书也没落下。而且,大夫人对于温婉的行事也很了解。温婉很讲原则,若是明絷考得好,以后还会走得更远。若是明絷考得不好,可能以后不会在管。所以,这是一次非常好的机会。
明挚看着母亲头上已经有了很多白发,一阵酸涩“娘,那要花不少的钱吧?去哪里寻这么大笔银子。娘可不要又四处去告贷。”
大夫人看着儿子心疼自己,心里自然是欣喜了“郡主既然愿意出面,有郡主的面子,花用不了多少银子。若你有了前程,庞家定然是欢喜的,日子也能早日定下来。你不要操心这些琐事,安心备考。得一个号的差事才是头等的大事。”
明挚瞧着苍老了的大夫人,呜咽着道“娘,这些年让你受累了。”
大夫人拍着儿子的肩膀,慈爱地说道“只要你们孝顺听话,娘就知足了。至于家里的事你也不用担心,银子要是不够,郡主已经答应可以先从公账上先支取,以后有银子再还回去。那些田庄的庶务交给你爹去打理。”清荷倒觉得虽然没了爵位,但现在的日子反而比以往过得更让他舒心了。
明挚当下的心思全都在三月的选拔考核之中了。至于庞家,大夫人想着这事外面没传扬出去。也嘱咐丈夫儿子不要声张。同样,也没跟庞家通气。大夫人嘴上不说,心里到底是一肚子的气。
庞夫人见着大夫人自从那才得事情以后,再不上门说亲事。当下有些着急起来了。女儿去年就及笄了。本来今年就该出嫁。可是因为她心里堵了一口气,托到了现在。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该着急的成她了。
明絷开始背考,大老爷欣然开始接手了儿子手上的庶务,就是累点也是愿意的。大老爷自从遭难后,也慢慢的掰过来了(白世华家落以后,天天喝酒不理事。后来醉酒打了清荷,平国公暴怒,操了棍子胖揍了白世华一顿,然后又苦口婆心教导。本以为没用,却不知道为什么,神奇般地开始不酗酒了。虽然没多大出息,但至少不拖大家后腿),想着自己年轻时候的荒唐,心里有愧,对大夫人越发的好了。
清荷舒心了,三夫人席氏此时心里还是忐忑不安。与自己的儿自商量了半天,也没商量个对策出来。又不好去叫丈夫回来。丈夫不回来,真出事还能推脱不知道。若回来,可不就此地无银三百两。席氏心里叫苦。温婉郡主也太厉害了,她还以为温婉眼光高,看不上那几两银子。嫁过来几日就回郡主府了。没想到这才成亲两日,温婉直接就让人去查账。查出来,估计就得赶他们出去了。
“郡主,将军,用膳了。”温婉看着桌子上的菜,嫌恶地看了一眼。不过还是动了动筷子。吃一碗饭就放下了,对面的人倒是吃得唇齿是香的。
这两日,温婉在将军府里的胃口都不大好。因为这里没小厨房,大家都吃的大锅饭。想要破土动工,得算吉日。温婉也不愿意就三天,弄这么多事。所以将就着。
温婉吃完饭,消食后,就窝床上睡觉。白世年也窝床上。就这样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睡的温婉。想着温婉说的老公孩子热坑头,以后他来个老婆孩子热炕头,挺好的。
下午的时候,夫妻两个在屋子里说话。夏影进来,在温婉耳朵边上嘀咕了两句。温婉神色不动“你让他后日过去,我后日会在郡主府。”夏影听了立即出去了。
白世年一看就猜测到应该是她生意上的事,也没问。两人虽然多没说,但却形成了一种默契。温婉不问白世年在外忙的什么事。白世年也不问温婉生意上的事。其实,一般后宅的妇人也不过问当家男主人在外面的事务。男主人也不过问后宅。只不过两人特殊了一些。
白世年想了下后道:“媳妇,你这么忙。府邸里要是管不了。就让大管家管着。跟以前一样。”
温婉笑着握着白世年的手,很暖和:“那哪里成。我既然是当家主母,就当负起当家主母的职责。你放心,我有分寸,不会累着的。”不就一个将军府的事嘛!挑选好人,她每个月过问一下也就成了。
白世年见温婉说得云淡风轻的:“你要是觉得累,就别管了。万事都交给管家去管。”
温婉见着白世年不提自己管家,笑了起来。她知道男子一般不管庶务,除非是无事可做的如大老爷那样的,否则都是交给当家主母来管中馈的。温婉突然起了捉弄的心思“白世年,要不,你来帮忙管家?”
白世年睁大着眼睛,觉得很不可思议。让他管家,这不等于让温婉去绣花。不过,白世年见着温婉目光殷切地看着他,点头道“好。”他管家,还不是一样交给大管家。只是挂了一个名。
温婉见白世年真应了,搂着白世年的脖子,呵呵直笑“逗你的,你还真应了。连账本都看不懂,你怎么管家啊?别到时候被卖了都不知道呢!”
白世年听了这话正色道:“媳妇,冯管家是我最信任的人。所以,以后这话可不要再说了。要让冯管家听到,会寒心的。”
温婉点了头。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白世年,说起这个。我有件事要遵循下你的意见。我看府邸里,一个正经主子都没有。却要养着一百多号人。这些人都是做什么的?”
白世年不知道温婉有减员的想法,以为她是为了管家了解情况。笑着说道:“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跟着我出生入死。后来无处可去,就让他们在我的府邸里做些事。”
温婉皱眉了:“那当年,官府没安置好他们?在你府邸里做事,是良民户口吗?”
白世年疑惑地看了下温婉:“是啊!怎么了?”
温婉听到是良民户口,微微皱了下眉头。见着白世年的神情,笑着说道:“没什么,随口问问。”瞧这个状况,她开口说裁员,白世年肯定反对。这件事,以后再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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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初入镜花园(yayaxhhy阆苑仙葩1、2+)
两人回到府邸里,白世年就被叶询给叫去了。温婉其实很怨念的。话说新婚夫妻,怎么着也要恩恩爱爱如胶似漆,形影不离。可她老公就是个大忙人,比她还忙,总是这人那人的找来。还总是推脱不得。
温婉也不耐烦在府邸里等他,径自回了郡主府。
外院里,夏添带着外院所有的人站在门口迎接。内院顾妈妈带着府邸里的人,全部都出来迎接。场面甚是隆重。众人一见着温婉齐声都叫道“郡主大喜!”
顾妈妈见着温婉只一人回来,感叹着郡主到底是没个长辈在身边。估计是因为不知道规矩,才一个人回来。也不想想,这样多枚面子啊!
温婉笑呵呵地发了赏钱。回了屋子,躺回自己的床上,感慨地说道“还是在自己家里好啊!在白家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这三天,就跟过了三年一样,太漫长了。老话说得真好。”
夏瑶笑着问道:“郡主,什么老话说得真好?”等知道温婉说的是那句老话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草窝,无语。郡主府里氏草窝嘛!若是郡主府是草窝,那估计其他连茅棚都不算了。
温婉乐呵呵地说道:“你那么较真做什么?我不就打了个比方嘛!虽然是不大恰当。但是还是住习惯的第舒服嘛!”说完,还特意在床上打了一个滚。
夏瑶笑着要了摇头。她发现郡主有向孩子进化的趋向了。
夏香看着白世年没一同回来,有些埋怨“在哪里都没有家里舒服。郡主,将军竟然没跟着郡主一起回来,让郡主脸上多难看。”刚才所有的人看到只郡主一人,都愣了下。夏香觉得,实在是失了郡主脸面。
夏影笑道:“
温婉回了自己的书房。到了年底,要做年底汇总,很多都要自己过目批阅。温婉为了适应自己过完年要去问庄子上躲两个月。所以规定从头年的11月到第二年的11月为一个周期,这样在1月就能完成汇总结算。
要在往年,这个时候差不多都忙完了了。今年情况特殊,所以温婉见总结算的日子推迟了半个月。明日又得开始昏天暗地的工作了。不是从明天,应该是说从今天,从现在开始,温婉就开始忙碌起来。
白世年回到将军府的时候,知道温婉回郡主府里,想了想,干脆趁着温婉会府邸的时候,处理了这些人。于是让把人将温婉给的那非常清单抄录了几份。让人将他们的这些兄弟叫过来。三老爷、四老爷、八老爷三个人每人一份,让他们自己看。大老爷白世华没有。
白世杰看着表,心里暗暗吃惊,动作竟然这么快。他都还没想好对策呢,老四也隐约猜测到了,但是老四一向都是没两句话。老八却不知道了,叫嚷着:“六弟,这是什么东西。”
白世年冷冷地说道:“这是从开始置办婚礼,到前日所有的花销。最后是一行,是差价。多的还需要我说嘛?”
白世杰望了一眼老八白世纳。开始白世纳没反映过来时说明意思,在白世年面无表情的解释之下,八老爷大声地声辩着“六弟,这是谁弄的这个玩意来污蔑我们。绝对没有,我们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
白世年冷冷地书着,眼里冒着火。如果要钱,缺钱,直接跟自己说,难道还会不给。用这样的手段,真是让人寒心。也让他在温婉面前丢尽了脸面“没有?这是我让郡主请了专门的人清算出来的。你自己说,里面一条条一款款哪项是污蔑你们,你们自己说。”
三老爷在旁边劝着“六弟,就算老八他们有错,也是错在一时贪心。你就饶过他这一次吧。”白世年就在那,什么话都没说。
一向不吭声的四老爷也说道“六弟,你可不能听信郡主的一面之词。”做没做,其实他们都心里清楚。只是温婉是在是咄咄逼人啊1
白世年眼里是冰凉一片。到这会还能把罪责怪到温婉头上,真是无药可救“你们是我请回来帮忙的。发生这样的事,我自己也有责任。也是怪我,太相信骨肉亲情了。”
老四在老三的眼神招呼下,硬着头皮说道“老六,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我们也是过来帮忙,难道帮忙还帮错了。”。
老八急了“老六,你娶的那个是什么人。一进门就唆使挑拨我们兄弟离心,这样女人的话怎么能听。老六,你可不能被那个女人糊弄了。娶妻娶……”他还想继续住在将军府邸里。这要出了将军府,不仅不能省一大笔嚼用,也不能再借用将军府的招牌做其他的事了。
白世华怒了,呵斥道:“你再这里胡咧咧什么?郡主也是你能排揎得了的?糊弄?白纸黑字,不是空口白话,我成个亲,总共才花六万多两银子。你们就能给我贪污两万两。说出去,估计能成为京城里一项美谈了。”
白世华在来之前,已经被清荷叮嘱过了。呆会不管是什么事,他都要站在白世年跟温婉这边。意思是大腿要抱紧了。
白世杰见说到这份上,站起来打圆场:“可能是被下面的人给算计了。她们忙得失去了警觉。六弟,你多见谅见谅。大哥,你说话呀!”
白世华站起来说道:“下面人糊弄?老三,你从小到大就是一个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主。这次又故伎重演了。你媳妇那精明的样,下面的人能糊弄得了她。老四,往日里是闷声不吭,但是的好处的时候从来没落下你们两口子。老八,你还有脸在这里叫嚷。这几个月你做什么了?天天在府邸里吃香的喝辣的,还使劲折腾想要更多。世年不理会这些庶务,也就对亏了娶了郡主,否则,还不让你们把家底搬空了。”
老三面色涨红,以往在侯府里,就没少受白世华的挤兑。如今又来了。但是他也知道老大这次是铁了心的站在白世年跟温婉这里。说得越多,带回被骂的越多。
老四又成了闷嘴葫芦。
老八在白世华这里,就偃旗息鼓了。以前在侯府里,白世华仗着是世子爷的身份,没少折腾他。后来出了那事的时候,也一样胖揍了他一顿。从小到大,他就没少挨白世华的打。
白世年冷冷地看着三个人。
白世华对着白世年说道:“六弟,以后记住了,不是什么人都能相信的。他们三个,都恨不得喝你的血,吃了你的肉,还会嫌你血不好喝,肉不好吃。”
白世杰见着他们家老大又犯浑了,更加不敢说话了。他以后的前程还要靠着白世年跟温婉郡主。老四呢,继续装傻。老八梗了脖子向对抗,对着白世年阴沉冷漠的样子,哪里还敢说半句话。
白世华微微叹气道:“算了,这次就当是花钱买个教训。好在你娶了个好媳妇,我以后也能放心了。六弟,你大嫂跟我说了,事情都忙完了,我们也不好留着。明天我们就回家去了。”
白世年点头道:“好。”
老大这个嫡亲哥哥主动提出搬出去。这些异母弟弟更加没道理留在京城里。
出去以后,老八气愤道“我就说,娶了那个女人进门没我们好果子吃。没想到竟然真被我说中了。那个女人不是钱多得都铺上金砖了吗?为什么还看不得我们过着好日子。还有老大,那个混账王八蛋。那个女人到底给他什么好处。这么向着那女人说话。”
老三无奈道“还是回去收拾,老六是个什么脾性这里谁不知道。还是自己搬出去,省得被他扔出去。”其实他回来的时候,听到三夫人说温婉提出让人查账。就猜测到了这个结局。本来就是分出去的。白世年也只说是来帮忙,可没说让他们搬回来。而且哪里还有弟弟养兄弟的道理。当然,温婉也是个强悍的。要是娶回来一个面皮和软的,他们也就另外有招对付着。白世杰猜测明日白世纳肯定要出幺蛾子。看看老六怎么弄。
白世年回到自己的院子,看着屋子里空荡荡的。弄得他的心也是空空的。直接大跨步出了府邸,去了郡主府了。
白世华回到院子里后,跟清荷说起了这件事。清荷听完后担心地说道:“怕是请神容易送神难送神难了。可六弟态度要太强硬,如今本就是风头之上。肯定很多人嫉恨着呢!对六弟老三有官职在身,也不敢放肆。老四那是个只占便宜不吭声的,也没大妨碍,就老八那是混人,万一囔囔,怎么办?”
白世华挥挥手:“这不用你担心。他若不走,我就打得他走。没听说过还有赖在兄长家不走白吃白喝还白拿的。再说,又不是嫡亲的兄弟。他们是只想着占便宜,不管六弟的苦衷。我可不能。”
清荷点头说道:“这样也好。”
白世华咦了一声:“你不反对啊?”
清荷笑着说道:“为什么要反对。我觉得这个法子甚好。”浑人就该用无赖的法子对付。
白世华还以为清荷会说他呢:“既然你说好,那就用这个法子对付他们。哼,六弟为这名声。我可不能让他吃了这个哑巴亏。”
清荷也随着白世华闹去。不过还是提醒道:“你随便怎么闹都成。但是只一点,别扯上郡主。”
白世华忙点头:“你放心,我有分寸的。”他又不傻,白世年现在虽然说也是手握重兵,但三个嫡子是没一个是从武这块料的。所以白世年这里指靠不上。能指靠得上的,还是温婉郡主。没瞧着平尚堂也没啥大本事,如今也是三品大员了。为了儿子的前程,也得巴着温婉郡主的大腿呀!
门房的见着是白世年,立即放行。到了后花园,别人来要通报,这个爷来就直接朝着正房去。进了厢房没见人“郡主呢?”
“郡主在书房,已经有人去通传了。将军等一下。”白世年听了立即去书房,可是被人拦在书房外面。
温婉听到白世年过来,立即走了出来。抱歉道“我的书房比较特殊,是不允许其他人进去。希望你不要介意。”温婉也是没想过要让他进去的。知道是一回事,可是接触又是一回事。虽然也没什么的,可是温婉就是不想让他进去。有些事情,还是不插手不知道的为好。
白世年见温婉如此坦诚,也没什么不高兴的。虽然他认为,就温婉做的那些事情,他也不会感兴趣。
温婉见着白世年没说话,笑道“你要不要书房?你要的话,我让他们给你收拾出一间书房出来。正好东侧的那间,那里光线也很好,给你做书房正好得用。”
白世年见着温婉样样为他考虑,并没有把他排斥在外。笑了下:“准备吧,就算我用不上,我儿子以后也用得上。”想都不用想,以后孩子定然是在这里长大了。
温婉轻笑一下,转而问道“你吃饭没?”白世年摇头,温婉就让传饭上来,她也没吃。
白世年看着桌子上的菜:鱼翅螃蟹羹、蘑菇煨鸡、奶汁鱼片、盐水鸭子、清炒豆芽、软烧豆腐、酸黄瓜、油淋白菜。
白世年看着桌子上的菜,也不是特别的奢华,在自己府里吃得也差不多,不过见着摆放两幅碗筷:“怎么你也没吃?”
温婉笑道:“等你过来一起吃,你要再不过来。我就会派人过去问一下你了。”温婉既然决定好好过日子,就要想全面些。这也是最起码要做的,总得让老公知道,其实也是想着他,念着他的。在外面她是这个时代女人强势的代名词。在家里,得贤惠。不过,白世年也不是那等小心眼的男人。
果然,白世年听了这话,非常的舒畅。这证明,温婉是在时时刻刻想着他的。一动筷子才知道,白世年才明白,食材看着是差不多,可是味道却是差得远了。手艺,这就是手艺问题呀。白世年边吃边问道:“怎么换了厨娘了?”在郡主府里,也是温婉带去的厨娘做的菜。可味道却没这么好。
温婉抿嘴一笑。没回到。人是没换,不过是夏娴弄得意个小把戏。在将军府里不尽心。夏娴的意思是要让白世年认为郡主府里啥都是好的。吃的也是好的。
温婉看着肚子圆滚滚撑得难受的白世年,不禁笑了出来。这人,跟个孩子一样,吃饭都没节制的。
白世年也不觉得丢人:“实在是媳妇这里的饭菜太好吃了。”准确应该说,温婉没吃多少,白世年觉得浪费了。
温婉带着白世年出去消食,一边带着他参观府里的景色。边看边给他解释。白世年赞叹之极,这要不是寒冬,在春天,肯定会极为漂亮的。看着那一片竹林,眼里满是惊慕“你说,当初移植这么一片竹林,该是要花多大的心血呀。”
“错,应该是得花多少的钱!这完全就是烧钱的玩意,不过还好,便宜了我。夏天我就躲里面。这里面到了夏天特别的凉爽,对于我这个怕热的人来说,可是最佳之地。”温婉笑呵呵地。这个真是皇帝外公疼自己啊,这么好的一个园子,福地啊。
“真好。这么大的园子。难怪你会说白府没这里舒服。要是我在这个园子住了,也是舍不得的。”白世年转了两个院子,很是感叹着。
回来后,各自去了净房里沐浴。温婉过来之时,就让人吩咐多准备一间净房。所以这会,一人一间。
两人都穿着浴袍,进了正屋。刚才太匆匆,并没有仔细看。这会一进外间,正对着门口的墙下摆放着丈高的四联黑漆坐屏,屏风下是上等黄花梨木的案子,案子两侧是椅背上雕了孔雀图样的宽椅,算是主座。与之相别的,是左右两侧雁翅排列的八把椅子,也是用黄花梨木质的,算是客座。
温婉因为是上辈子南方人,禁不住冬天的寒冷,所以卧房起了暖阁,用的是地龙。所以一走进,里间寝房特别的暖和。进里打一眼就看见上等的黄花梨木做的雕花拔步床。这种踏步式拨布床不仅冬暖夏凉,在室内再造了一个多功能的、私秘性强的起居空间。
旁边有一张梳妆台,却是用金丝楠木做的,隐约还可以看见楠木里的山水人物花纹。楠木上面镶嵌了一个大的雕五彩凤的古铜镜。这会的梳妆台面上放了好几个匣子,都打开着。里面都是满满的簪、钗、环等首饰,还放着象牙梳子、脂膏罐子等。
房间里没有软塌跟圆桌,倒是有一个背靠椅,能躺人的折叠椅。上面铺了厚厚的被子。旁边还有一个炭火炉子。
温婉把头上的发簪子取下放在梳妆台上。取了簪子,头发散落开来,垂下了一头头发。乌黑黑油亮的长发铺散开来,映衬的粉嫩的小脸白皙可人,朦胧迷离地眼神,看得白世年心神激荡。
把人捞起,抱在怀里。温婉被他舔得满脸是口水,直骂他是小狗转世投胎的。两人缠绵了一会,温婉实在是累得不行,没有滚床单的欲望“别闹了,明天还有堆事,要早点休息。”拍开手,换了睡衣,缩被子里。某人也尾随其后钻被子里来了。
温婉再白世年怀里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恩,这样穿着睡,舒服。不说话了,困。”忙了半天,几两分钟就给睡着了。
白世年看着她那睡功,比自己强多了。不过听着那均匀的呼吸声,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第二日卯时二刻(六点)温婉起来打了半个时辰拳,擦了汗用早膳。早膳是粥跟饽饽、还有一碗面食,还有几样小菜,这还是照顾某人的胃。吃完后,过了几分钟,两人每人都喝了一碗羊奶子。
“怎么这里的羊奶子没膻味,比我在边关的好喝多了。”白世年喝了很是感叹着。
温婉放下碗,笑着解释道“用杏仁煮就会把味道去掉,放点白糖,会很鲜很美味的。味道肯定比你们随意弄好喝。”
白世年赞叹着“媳妇你可真会享受。同一样东西到了你这里,味道来了一个大变样。要说我从小吃的用的哪一样都是精细的,却是都没你这里的好。也不知道你脑瓜子里还装了多少令人稀罕的东西。”真是会享受。比当年的侯府的东西都要精细很多。
温婉笑得很得意“还多着呢,有待你慢慢挖掘。”
“郡主,游大掌柜跟平二掌柜的来了。”温婉让他们在侧房等一会。等看着白世年吃完才离桌,同坐同起,这是礼貌,也是尊重。
温婉笑道“你忙你的去吧,我这几日可能会很忙,没时间陪你了。你也趁着这几日把手头上的事情忙完。等满完了出了年,我门就去温泉庄子上度蜜月去。”
白世年对于温婉的说法很新奇:“度蜜月?”
温婉笑眯眯地解释:“恩,度蜜月。就是两个人过一个月。不让人打扰。就我们两个人。”
白世年自然是举双手双脚赞成了。
温婉接连四五天,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晚上沐浴完后会陪白世年聊聊天,说说话,但拒绝滚床单。温婉小腹有些涨涨的,算下时间,小日子差不多就来了。滚床单也很不舒服。对白世年的说法就是很忙,白世年多碰两下温婉就疼的厉害。
白世年只得作罢。嘟囔着:“都这么久了,之前不是不痛了。怎么又痛起来了。”白世年猜测着温婉骗他。但是本着身体为大,也不敢放肆。怕真伤着了。
温婉也没藏着捏着:“不是那痛。是小日子要来之前几天,都会胀胀的,难受得厉害。所以,你忍着些。”
白世年听到是小日子来之前也痛:“媳妇,你身体真没问题?怎么一直都痛着呢!”行房的时候痛,来小日子之前也痛。好像就没见到温婉正常的时候。这个身体,真没问题。白世年很怀疑是庸医。
温婉肚子是涨的难受。自从伤体以后,她每次都要死要活的。这两年身体好了,才不用那么受罪。见着白世年眼神中满是疼惜,笑着说道:“你不用担心,木神医也给我诊断过了,说我身体正常。这些都是正常的。过了这段时日就好了。”
白世年将信就信。第二日却赶紧去问了太医。听到太医说这是很正常,才稍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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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体贴上(yayaxhhy阆苑仙葩3、4+)
白世年正忙着,清荷打发的人过来,说大老爷要搬走了。白世年过去,见着大房也就收拾几个包裹。清荷说了一些场面话,也就出了将军府,回了自己的家了。
大房的人搬走了,三房的人也老实搬出去。四房的琢磨了一下,决定看看老八怎么弄。
白世年见着下面两人不搬。正准备去看,大管家说让他别管。晚饭之前,他保证四老爷跟八老爷绝对会搬走的。
白世年想了想,去了郡主府里。也是巧合了,白世年一离开府邸里。白世华转身就回来了,还有一些东西没拿着。听到老四老八不搬,雄赳赳气昂昂地去找了两个人。老四说在收拾东西,马上搬。老八直接躺在床上装死。
白世华可不是白世年,跟他耍无赖,那绝对是没用的。直接让大夫瞧过,大夫是冯管家轻来的。肯定是实话实说了。白世华直接从床上拖了八老爷下来。下面的人,明时劝架,暗地里却是都夹持着不让他动。白世华将白世纳打了一顿。
可这回白世纳是吃了称砣铁了心,就是不愿意走。这里有人伺候,还吃香的喝辣的。他终于又过上了在侯府一般幸福的日子。他死也要死在将军府里。
白世华恨不得拖走这个无赖的东西。大管家笑着让众人都出去,然后一个人呆在屋子里,笑眯眯地跟八老爷白世纳说了几句话。白世纳面色大变,不顾全身是伤,囔囔着赶紧收拾东西,回自己家去。将军府里氏享受,可也得让他有命去享受啊!
白世年不知道将军府里的闹腾。他到郡主府的时候,温婉还在忙。而且温婉的书房,他也进不去。只得让人领着自己在园子里转了。好半天,才见到温婉出来,白世年闷闷地说了一句“温婉,我都觉得你比宰相都忙。”
温婉掩嘴直笑“这几日我是不比宰相闲的。忙过这几日就好了。忙过这几日,我就能清闲下来了。”其实是温婉想跟跟白世年多相处一下。所以几年年底的结算,她就单捡银行的看了下。其他的都让夏珠跟夏芯过去。将大概的告诉她就成了。否则,真要处理好所有的事情,没一两个月,是绝对不成的。
旁边的夏瑶见着温婉随口说不忙。鄙视着温婉,平常是好,可也比现在好不到哪里去。
白世年听到众人都搬走了,对于白世纳竟然这么老实搬走,有些出乎白世年的预料。大管家没有对白世年隐瞒,直接说了他是用什么法子让白世纳搬走的。法子非常简单,就是说当年丁氏的事情。白世纳当时就吓都屁滚尿牛。老五当年被打了一顿以后,虽然没死,但却废了。如今还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如今白世年也不予五房踏入将军府一步。
白世纳可以想象,若是老六知道这事,非得打折了他的腿。此事不走,更待何时。
白世年面色仿若寒冬时节结了冰的湖面,绝对能把人冻晕过去。若是白世纳知道,绝对要庆幸自己跑得快。
大管家这时有些后悔不该告诉白世年这事。毕竟是很伤颜面的事了。咳,他该随便找个理由。
白世年却是让他下去。自己需要静一静。一个人的时候,白世年神情也放缓和了。一顶绿帽子与两顶绿帽子也没区别。再说,他脸对丁氏什么样子都不知道。那时候生气时因为丢了他的颜面。现在既然没传扬出去,自然也不会真的大动肝火。只是温婉说得对,到底是隔层的。以后,还是别来往了。
温婉正高兴终于将手头上的重要事宜弄完了,还没高兴多久,一阵潮涌奔袭而来。温婉按着肚子蹲马桶。一翻收拾,捂着肚子爬床上去了。夏影忙拿了暖水袋放她肚子上,可还是疼得全身缩一团。
夏娴端来红糖煮鸡蛋“郡主,喝点。”
温婉嫌恶的几口吃完。又缩回被子里去了。抱着被子,忍着阵阵绞痛,脑袋里默默地数字一二三。
“给我念偏文章,就念我前几日看的那篇游记。”温婉发现数羊都没用,只得用其他的方法转移注意力。夏影听了忙拿那本书给她念。念着念着,发现温婉咬了被子的一角,额头都是汗。
“不成,快去叫太医。”这样,可比以前严重了许多。以前最多痛一会,这会,好象更严重了。忙让夏天去叫了太医,熬了药,喝了以后就睡着了。
白世年走到院子里奇怪地问着“怎么有股药味,谁生病了?”说完就知道自己犯傻了。温婉的院子,除了温婉谁敢在院子里喝药。想到这里,赶紧打跨步进了屋子了。白世年看着温婉蜷缩成一团的人,脸色有些苍白。当下大急:“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婉儿这是怎么了?”
夏影说得模拟两可“郡主肚子痛,不过,过几日就会好的。”白世年听得稀里糊涂的。正待说话,温婉被他们的说话声弄醒了。
夏影担心地问着“主子,现在好点没有?太医说你受了点凉,所以这次才特别的严重。现在还痛不痛。”。
“好多了,你出去吧。”看着在一旁的白世年,让夏影出去了。
“怎么了这是?”白世年隐约有些知道了。
“因为畏冷,所以每次都难受得要命,有的时候痛得要吃安神药才能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这一年好了不少,刚才太医说是受了凉。这次会这么疼,”温婉说到这里,看着白世年,眼睛一闪,想到一个问题。
白世年见着温婉仿佛溺水的人看到一颗稻,惊道:“怎么了?”
温婉疼得又把头埋下去,半响才好些。问了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你什么时候回边关?”
“皇上说,二月初六。”温婉听了默默数了一下。可是小腹又是一阵阵酸痛席来,难受得在床上翻滚着。
温婉艰难地说了几句话“叫夏影拿暖袋过来。我受不住了。”脸色越发苍白,牙齿在咯咯地打颤着,额头又有了汗珠子。
真是,要是有止痛药该多好。那些太医,就知道糊弄人,开的什么药,一点效果都没有,疼死人不用偿命。温婉疼得在心里大骂着。抱着暖炉子放在肚子上,哼哼哼的。
白世年见着温婉这个模样,转身就走了出去。
温婉看着他离开的模样,眼里有着失望,还有着委屈。本来就疼得难受,可他不仅不安慰,还转身离去。她这是什么眼光,找的什么人啊!温婉本来就疼,这回眼眶又着泪珠在转。自己费劲心力,就嫁了这么一个人。以后不在身边也就罢了,现在就这个模样,还指靠他做什么。温婉看着白世年的背影,眼泪刷刷地流。
夏瑶看着温婉委屈的神色,知道温婉是因为白世年离开的事情难过。忙在一边苦心安慰道:“郡主,打仗的人,都比较忌讳这个东西。郡主,没事的,很快就不疼了。”
温婉虽然肚子一阵阵的绞痛,但是心里的悲伤,比身上的疼痛还让她难受。咬着牙想着,等身体舒服了,看她怎么治他。
却没想,转眼白世年又回来了。温婉看着他就有火,恼怒地瞪着他。白世年见着温婉眼中有着泪水,拿了帕子给她擦:“怎么会疼得这么难受。”白世年以为温婉是疼哭的。
白世年让夏瑶等人出去了。她挪到床上来了。温婉哼哼地说道:“夏瑶说你是打仗的人,忌血,说这不干净。你出去吧!”
白世年见着温婉明明巴巴地看着他,一副很希望他在身边很需要他的模样。可嘴巴却是不饶人地要赶他走。真是一个矛盾的人。笑着在温婉额头上亲了下:“打仗的人常见血。至于说忌讳,都是血,忌讳什么。我刚问了太医,说你是受了些凉。我给你揉揉。”说完,宽大的手按在温婉的肚子上,轻轻地揉着。
温婉听到白世年是去问太医,这会海知道揉肚子,肯定是太医说的。温婉心里很欢喜。知道是刚才误会白世年,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她可不是那么容易认错的人。反而嗔怪着说道“废话那么多。”温婉一点都不矫情抓了白世年的大手就放自己小肚子上。温婉心里感叹,老公的手可比暖炉子好用多了。
白世年很小心温柔地给她揉着肚子。不知道是因为这样按摩却是有作用,还是温婉心情好了。温婉突然觉得,也不那么疼了。温婉哼哼叫着疼:“你给我随便说话,转移下我的注意力。随便说什么。行军打仗啥的都成。”温婉听着白世年醇厚的声音,感受着小腹上传过来的温热,迷迷糊糊睡着了。
温婉醒来的时候,见着白世年在身边躺着,见她醒来,柔声问道:“还疼吗?”温婉心里感觉很欢快,朝着白世年的脸蹭了蹭。
白世年见温婉恢复了活力,还一下黏糊自己,证明现在不疼了。白世年松了一口气。在温婉额头轻轻地亲了一下。
白世年让温婉起来吃东西,可是温婉懒懒的,不想动。再说,天然的取暖器也很好用。
白世年一把掀开被子:“起来吃东西。”温婉无奈地爬起来。
外面的人将准备好的水端进来。白世年出去了,因为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他已经习惯用冷水。
温婉这会精神短,看了一眼夏瑶,意思让她去提醒下面的人注意。温婉只是随意梳洗一下。没重新整装。就穿着厚厚的睡袍,裹了厚厚的外套,脚上穿着一双绣了小动物的拖鞋。
白世年洗刷完以后转回来与温婉一起用膳。温婉焉焉地吃了半碗子饭,吃了半碟子菜。
白世年看了直皱眉头:“吃这么点。多吃些。”
温婉死命摇头:“不吃,我呆会吃碗燕窝粥就是了。这些,实在是没胃口。”涑了口,净了手,又缩床上去了。这会像只可怜的猫仔,抱着暖袋。眼巴巴地看着吃饭的男人。
白世年见这会的温婉,可怜兮兮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谁扔掉的猫仔呢!哪里还有往日的凶悍与强势。白世年吃完以后,走到边上:“这回不疼了,就该走走,吃完就睡小心涨食,又难受了。”
温婉不去,她这会哪都不去。抓着白世年的胳膊,也不让他去。白世年见着温婉还是第一次使小性子,知道她这会整难受,也顺着她爬上床,轻轻地给温婉揉肚子,给她消食。
温婉舒服地哼了两声。其实她又没吃多少,哪里会涨食,不过是惬意地享受老公的伺候。这会,夏瑶端来了红枣粥了。
温婉厌恶地吃下了着一大碗。见着天色已晚,推了推身边的人“她们给你准备好了房间。你过去睡。”古代的男人一般见女子的小日子来了,就躲避得远远的。因为他们认为那是污秽得东西,得避开。所以不用温婉吩咐,夏影他们就会给他准备好厢房的。当然,温婉是希望他能陪着自己的。身边不舒服,就该要最亲近的人陪着。怕什么污秽不污秽的。但面上还是要做做的。
白世年见着温婉明明想要他留下来,嘴巴上却是不如饶人,还装上贤惠了。白世年懒得说口是心非的温婉,只把人拱了进去。
温婉嘴上这么说,见人不走,面上的笑容自然就多了。人自发地朝着温柔的怀抱挪进去。谁让人身子暖和,比暖炉子热乎多了。
白世年奇怪地问道“怎么会疼得这么厉害。”温婉的样子好象特别的严重。想着温婉新婚之夜时候温婉也是疼得厉害,这回也疼。白世年很担忧温婉的身体。是不是哪里不对啊!
温婉闷闷地说道“气血不足引的。这两年好多了,特别是今年,只是偶发性疼痛。以前一疼就是一天,每次疼得我都想死。这次说是受了些凉。要不,不会这么厉害。”
白世年轻柔的将手放在温婉小腹上“还疼不疼?要不要我跟你揉揉。太医也没有说根治的法子。”
温婉摇头,表示不疼。
白世年很忧心:“总这样可如何是好。”每个月都这么痛,那得多受罪,想想他就心疼。
温婉嘟囔着:“也不是没法子,就看机遇。”
白世年侧了侧身:“什么机遇?”
温婉抿着嘴,好半天才说道:“听说只要生了孩子。就不疼了。所以,要看有没有这个福气了。”她是想要孩子,但是能不能在这三个月之内怀上,就看她的福气了。
白世年知道温婉怀孕无妨碍后,也很想要自己的孩子。跟温婉咬耳朵道:“你放心,我会努力的。”
温婉一副羞涩得不行的模样,见着白世年还在望着她,赶紧将头埋在白世年胸口,不让他见着自己烧得火红的脸(其实应该是怕被看穿你再装的吧)。这小模样惹得白世年又疼又爱。温婉羞涩的时候是很难见到的。
温婉下午睡得太多,晚上也不大想睡。让白世年跟他说话。白世年精神很好,没有说困的药自己睡不理温婉的事出现。白世年很有耐心地跟她说以前自己的事情。讲着讲着,就讲着小时候的事情。当然,都是捡好的跟温婉说。
可能是转移了主意力,也可能是心情好了。温婉再不疼了,白世年因为温婉小日子的原因,也没起念头。
温婉抓准了白世年不敢动她这点,起了恶作剧的心思。故意撩拨白世年,让他起了欲望。然后坏笑着看白世年面色紫红地在那里忍耐。见着白世年又气又恼地看着她,奈何不了她,温婉忒得意。
等白世年发现温婉是故意的,一下将她压在身下,准备惩治她的时候。温婉一见情势不对,就按住小腹哼哼地叫着疼。
白世年赶紧又将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轻轻地揉着。温婉见着自己的阴谋得逞,咯咯地笑白世年笨。
白世年也明白温婉这是故意找事呢,为了凑趣无奈地表示,媳妇太狡猾,他太老实了(有时候老实就是笨了)。以后铁定要吃得死死的。温婉嘴角上扬:“我告诉你,能被自己媳妇吃得死死的男人,是幸福的男人。这证明内宅安稳,后宅安稳了,男人才能放心的去外面打拼。妻妾相争惹出来的祸事,牵连整个家族,你听得应该不少。”
白世年开始是笑着温婉的醋意,可是听了温婉的话,笑着点头:“媳妇说得甚是。”
温婉得瑟地说道:“那就对了。所以,小妾通房是绝对要不得的。”温婉见着白世年笑着不说话,扯了他两把:“你别以为我是在争风吃醋。我说的是真的,你看看那些家风不正的人家,能存多久?肯定要不了三代就要败落了。反观那些家风正,规矩严的人家,家族只会越来越好了。你看看国子祭酒佟大人的家佟家就可看出一二。佟家的祖先还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普通百姓,后来一代一代这样繁盛过来,如今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白世年疑惑地看着温婉,心里迟疑,若不是人才辈出,教育得好,也不能成为书香门第人家。难道,还有其他深意??
六十七:吃醋(四更)
温婉的小日子过去后,白世年终于出了院子。
回到将军府里,叶询从上到下仔细看着白世年,面有疑惑之色。纵欲的人,不该面色这么好啊!怎么着也该腿脚虚浮,面有青色。莫非他家将军体力好到看不出来。这也太强悍。
白世年一下叶询这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当下面色就黑了:“这几日,郡主身体身体不舒服。我这个做丈夫的,妻子身体不舒服不陪着,像样子吗?”说完觉得自己魔怔了,他解释做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爱咋想咋想。
叶询恍然大悟,笑都很是揶揄:“原来如此。”否则,他一定能看到一个面色寡白,嘴角青紫,走路虚浮的将军了。
白世年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最近这几日,陈阿布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没有?”这人活动频繁踊跃。虽然不知道想要做什么,但是总归是对他不利的事就对了。否则,就应该在事落后回边关去。
叶询表示没探听到任何的消息,除了跟一些官员打交道,也没什么其他的异常。当然,说白世年一些不好的话肯定是有的。
白世年想下后道:“除了要当心陈阿布,还得当心闻跃。那日,我见他对我一副仇恨的样。我自问没跟他结仇。可能因为这次的事,嫉恨于我。由此可见此人心胸狭窄,要当心。”
叶询摇头:“闻跃我们只需要关注则是。他与你不在一处。也不可能因为郡主选婿的事嫉恨你。陈阿布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闻跃可是有着闻家。不怕将军报复,也得担心郡主着恼。将军,其实你想要扳倒陈阿布,借助郡主的力量。让他回不了边关。干净彻底,多好。”
白世年冷冷地扫了叶询一眼。这个人,就要时刻提醒自己他是有软饭可吃的。睡让他有一个强悍到近乎到变态的媳妇。
白世年想着温婉如意只小猫一样可怜巴巴地窝在他怀里,有时候还做一些孩子样的事。也不知道。她媳妇是怎么混到今天的:“我的事能自己解决。再说,陈阿布虽然与我又间隙。但在战场,却不失为一员猛将。让他陨落在京城,太可惜了。”
叶询摇头:“小心放虎归山。”
白世年嗤笑道:“他若是老虎。那我就是打虎的猎人。”
叶询泼了冷水:“别自信过了头。到时候吃大亏。你现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可不是以往没有什么挂念的人。”
白世年听了这话,面色一下凝重了。现在可不比以前了。他已经娶妻,是有家室的男人了。再不能涉险了。
夏瑶在白世年走后,笑嘻嘻地说道:“将军可真疼人。都要郡主当成宝贝疙瘩了。郡主。白将军真出乎我预料。”
温婉乐呵呵的。如今的日子,感觉真好。温婉琢磨了一通,几天都没进宫了。等过两日身体彻底利索了,进宫跟皇帝舅舅要假期去。老公要走归要走,但是她的蜜月不能少。
夏语进来道:“郡主,镇国公府世子夫人送了请帖过来。世子夫妻相邀来拜访郡主。”
温婉听了直笑:“哪里是来拜访她的。应该是罗守勋想要来拜访白世年才对吧!虽然罗守勋也是贵族子弟,但是白世年也不是随便什么人能都拦下聊天的。”
温婉想了下道:“接了帖子。等我先问过将军有没有时间,再回复。”这样的事,总要先问过当事人才好回话。
夏瑶问着温婉:“郡主,其他的产业,真放着啊!远洋贸易的应该着重查一下吧!”
温婉笑着说不用。见着夏瑶迟疑“谁动手脚,姜林都不可能动手脚。一个曾经失去过一切的人,重新载得到只会更加的珍惜,而不敢去冒一丝的危险。所以,你不需要担心。”温婉将姜林想要搭救的姜家的人,只要活着的都给他弄回京城里来(有的流放千里之外的),如今都在京城里里。姜林只要不是蠢的,就不会做背叛她的事。要知道,让姜家的人在天堂还是在地狱,只是温婉一句话的事情。再者,温婉待他也不薄。说放权,就彻底的放权。大方针温婉制定,具体事宜,温婉说了不干扰就绝不干扰。可以这么说,除了姜林不是〖自〗由身以外,与以往都是一样。反而因为他是温婉名下的人,形势更方便。其他人也只想拉拢,暗地里算计,而不敢明目张胆地动他。动他,就等于是在打温婉的脸。
夏瑶却是不放心。觉得温婉太过信任姜林。姜家本来是天下第一富户。如今沦落为郡主名下的家奴,万一认为姜家倒台是郡主一手促成的。与别人勾结,那可就是巨大损失了。夏瑶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主要是海洋贸易的利润太大了,就这个产业占了每年所有利润的一半还多。这么丰厚的回报,这么巨大的利润,能不让人眼红吗?其他人也想呢,可惜温婉是搞垄断的。其他人就是想,也只能偷偷摸摸弄点。哪里能如温婉一般,明目张胆将很多贡品珍品畅销国外去。
温婉没去解释。这是一种心态。若是姜林真是那种人,他当初就不会重用。既然重用,那就要信任。温婉信奉一句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就好比她在婚前百般试探白世年,但是成亲了,她就会相信。除非是有足够的证据,否则,她不会怀疑。
白世年回来的时候,温婉已经将手头上的事处理好了。温婉也没问外面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只让他歇息一会。马上就开饭了。
温婉见着他疲惫的模样:“做什么这么累的。坐下,我给你捏捏。”白世年坐下后,温婉给他从头开始按摩。
白世年一把将人抱在怀里:“媳妇真贤惠。”成亲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各种的准备了,简单来说就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因为冲着温婉那架势,成亲以后还不定怎么折腾他呢!结果成亲后,温婉对他的态度很好。虚寒问暖。温柔体贴。温婉说自己在做梦,他也感觉自己在做梦了。温婉对他。恩。太好了。
都是夫妻了,温婉也不是那等羞涩的人。对于这样的称赞,坦然接受,顺道把今天接的帖子的事说了。
白世年想了下后道“我记得。那罗守勋的夫人,是你的好友,我没弄错吧?”罗守勋是温婉的好友。他是知道的。那天罗守勋都喋喋不休说了大半天,把几个人相交的事都都说了。弄得白世年心里不是滋味,他跟温婉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一没一天。跟罗守勋与燕祈轩。倒是相处了一年。能不吃味。
温婉点头。记忆很好:“不仅罗夫人是我的好友。罗守勋也是我的好友。他们夫妻,都是我的好友。”
白世年看着温婉,面色微微一悸:“好像,当年你还不是只有罗守勋一个好友?”弗溪公子与燕祈轩的关系,都能用断袖来形容。可见两人的关系超越了一般的友情。
温婉呵呵直笑:“怎么着,吃醋了?”吃醋是正常。不吃醋不正常了。当年弗溪公子与燕祈轩的情谊京城里谁不知道。
白世年见着温婉压根就不在乎的模样,耸了耸眉头道:“你说呢?你说我这醋该不该吃?”
温婉笑得欢快:“该吃。若是我也要吃。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人家有儿有女,有娇妻美妾,这醋就不要吃太久。”想到这里,温婉微微一叹气“咳,我之所以不想传出我就是弗溪公子,就是不愿意让他知道。你是不知道,燕祈轩到时候知道了肯定有的一场闹了。”
白世年面色一寒:“他闹什么?难道他还敢有非分之想不成?”谁敢惦记他媳妇,找死呢!
温婉按住发怒的白世年,言语有些无奈:“咳,蜜罐里长大的人,没有经历过风雨。若是知道了一场好闹是绝对免除不了的。而且别看他这会是几个孩子的爹了,可性子仍然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多燕祈轩,温婉自觉已经仁至义尽了。但能不伤害,她也不想伤害燕祈轩。只是若是避免不了。那就将伤害降低到最低。
白世年听了这话,有发怒的倾向了。刚才只是一句话提起,表示他的不满。那现在温婉对于白世年熟稔的态度,就让他真吃味了。这么偏袒着燕祈轩。都没见她这么偏护自己。
温婉看到白世年怒了,笑得灿烂:“傻瓜,你是我丈夫。他只是我朋友。不过是不想多事。不过这事也瞒不了多久了。”既然已经说出去了,那她是弗溪公子的事,很快就会散布出去。
白世年一愣:“既然你知道,那日就该拦着我。”散布出去,闹起来,对温婉的名誉不好。
温婉摇头:“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趁着你在京城,把这事散播出去更好。省得到时候被那些有心人起幺蛾子。让你在边关得了消息,心里也不舒坦。我虽然觉得人证不怕影子歪,但也不想因为这些事让你心里不舒坦。”温婉相信白世年不会因为这些事就疑心。但相信是一回事。心里定然是不舒坦的。将心比心,换成她也一样。
白世年现在心里很舒畅了,温婉的意思是让他与她一面面对这件事,一起处理好这件事,不想让他多心:“你放心,虽然我不岔。但我相信你。”若是温婉真有什么想法,也不可能等到今天。既然当初放手了,也就不可能纠缠不清。单就温婉没告诉燕祈轩自己是弗溪公子这点就可以看出来。
温婉笑着:“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有你在,处理这事会更好。你是我老公,不拿你出来用,要老公干嘛。”
白世年咬着温婉耳朵,吹了一句话进去。温婉面红耳赤:“你个不正经的。亏的还是世家子弟,都跟地痞流氓差不多了。什么话都能往外蹦。也不怕丢了你们白家的门楣。”
白世年哈哈大笑,什么门楣不门楣,夫妻两人说一下助兴的话也不能说,那岂不是很无趣。一手扣在温婉腰上:“顺其自然吧!若真发生了,我会挡在你面前。至于罗守勋,既然他是媳妇你朋友。媳妇的面子我怎么敢不给。不过这几天不成,这两日我很忙。下个月吧。下个月不大忙。你定个大概的时间告诉我一声就成。”
温婉看见白世年故意揉了揉肩膀。很痛苦的模样。笑着站起来给白世年揉着。揉了一下就叫着手酸:“以前一天要给皇帝外公揉好几次呢!到底是技艺很久没用了。”
夫妻两个人正说着话,夏语道:“郡主,冬青过来了。求见郡主。”冬青如今好不容易忙完手头上的差事。就急匆匆地赶回了京城。
冬青没喝上温婉出嫁的喜酒。冬青心里万分的怨念。郡主真是太不仁德了。她盼望了那么多年,郡主就为了那些条条框框不让她回京城喝喜酒。真是气煞她了。
温婉一听冬青。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是个活宝。你待呆会见了就知道了。要是你认为好,我就把她送给你当使唤丫头。”
白世年想起温婉说过的。在温婉十一岁那年就希望温婉嫁给他的神人。白世年也想认识认识:“我不用使唤丫头。”
夏瑶在边上低着头笑。可怜的冬青,还是不知道被嫌弃了。若是知道了,估计要悲伤了。被她的偶像嫌弃。该多郁闷啊!
夏影进来道:“郡主。冬青求见。”
温婉挥挥手:“让她进来。”温婉心里诧异。这女人,往常过来都是直接蹭到屋子里来了。今天怎么这么规矩。
等人进来后,温婉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今日冬青穿了一件天青蓝海棠huā湖稠长袄,下面也穿了一挑竹青色裙子。挽了一个寻常的发型,头上别着明珠簪。一副管家女的行头温婉差异了,往日了冬青为了方便。穿着偏向中性化。这会着邪了,装扮成这个模样了。
一走进来。就对着温婉与白世年行礼:“冬青给郡主、将军请安。郡主、将军万福。”虽然冬青对白世年的敬仰如滔滔江水。但是,她还是很清楚谁是她的主子的。所以在她眼力,自然以温婉为尊。否则,温婉真想着将她送人,没地找哭去。
温婉扑哧笑了出来。白世年转头看了温婉一眼,再仔细打量一下冬青。没发现她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冬青入一颗青松,任由白世年打量。坦然地站着,没有一丝的不自在。白世年含着笑望着温婉。
温婉看了都翻白眼,给白世年使了个颜色,让他进屋里去。等白世年一走,温婉没好气地说道:“好了,别装了。都走了。”
冬青一等白世年走后,立马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笑嘻嘻地说道:“将军跟郡主,好恩爱啊!”
温婉扫了她一眼:“不继续装了。”
冬青立即狗腿地表示:“郡主,我这不是害怕吗?我真怕多说两句话,就激动语无伦次,害得是了郡主的体面。郡主,我表现得还好吧!”说完,可怜巴巴地看着温婉。好像温婉一说不好,她就要晕倒。
温婉懒得跟她废话:“说吧,今天做什么?”冬青会被吓得什么话都说不出。她要相信,她就是傻子了。
冬青这才苦着脸说道:“郡主,我怕你真把我送给将军当使唤丫头。好在将军没看上我。”
温婉白了她一眼:“做好你手头的事。别总想些有的没的。”
冬青松了一口气。她刚才是真担心温婉将她送人了。虽然白世年是她崇拜多年的人。但不代表她愿意跟着白世年做事。在郡主手底下做事多潇洒自在。只要完成郡主交代的任务,郡主就不管她。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跟着将军混,吃沙子晒太阳他不怕,最怕的是不〖自〗由啊!将军治军之严明,她是羡慕。但可不想成为其中一员。那太痛苦了。
温婉是进去了没看到。夏瑶却是一眼就看穿了冬青的想法,万分鄙视:“没事了,赶紧回去吧!”
冬青最是怕夏瑶了,听了这话,非常乖顺地走了。
温婉等夏瑶进来以后,笑着说道:“为什么冬青这么怕你?为什么冬青不愿意去白世年的阵营里?你现在该说了。”温婉以前没多想,但是现在回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就打了冬青一次,冬青就怕夏瑶怕成那样,不符合常理。
夏瑶笑着说道:“说不说都没关系。其实冬青是皇家影卫,当年也是进入王府的细作。后来阴错阳差来到了郡主身边。冬青对郡主的忠心,郡主不用担心。若不忠心,我也容不下她到今天。”
温婉笑了,还有这么多故事。她就纳闷了,怎么身边一个一个都是皇家培养的精英。到底是她运气太好,还是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很可能是淳王知道了冬青的底细,故意弄到她身边。否则当时要冬青身契的时候,那么爽快。到头来,她才是最傻的一个。自以为聪明的人。
六十六体贴下(三更,求粉红)
温婉看出白世年的疑惑,又提了几家与佟家有着相似精力的人家,这些人家都只是昙花一现。而佟家在京城不仅站立脚跟,家族也越来越兴旺了。
白世年看着温婉:“你知道什么原因吗?”
温婉点头:“当然知道,主要就在于佟家家风正。男子三十无后方可纳妾。你可别小看了这条家规。多少家族就是败落在后院的那些肮脏的手段上。佟家挑选儿媳妇非常严苛,特别是嫡长媳。你要知道,若是一个不着调的主母,完全可以毁了一个家族的。平家过世的老太太就是最好的例子。相同若是主母聪慧有决断,就能辅助丈夫。家族自然也就越来越兴旺了。这也为什么总说娶妻娶贤。不过我觉得后面那句话很恶心。娶妻是要娶贤,妻子帮着打理后院,教管好孩子,男人在外面才能不分心。可妻子做着这些该做的也就罢了,凭什么还得看着妾室分了丈夫的宠爱,还得抚养将来分儿子家产的庶子。没弄好就是不贤,就是善嫉。也不知道是哪个淫棍说的。实在是可恶到底。要是还活着,我非得让他好看。”
白世年黠促地说道:“你放心,我这辈子就你一个,不会要别人了。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去,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啊!”
温婉本来还想说,以后若有孩子,也得定这样的家规。不过,见着白世年没意识到这里的问题,想想孩子还没影子的事。也就罢口了。
白世年见着温婉不悦的神色,搂在温婉腰上的手紧了紧:“你的意思我懂的。你不是说了,家里的事你说了算。家里的事我都听你的,你怎么着弄都成。”人有所长,他武功厉害,带兵打仗是没问题。但对这个,他确实不精通。
家里不听她的,还听谁的?难道还要这个在千里之外的男人遥控指挥?说了等于没说。温婉调笑道“我们英明神武的大将军,真是个好老公哟,知道要样样听媳妇的。”
夏瑶在外面听到温婉欢快的笑声。面上也难得浮现出淡淡的笑容。她记得,只在淳王府里听到温婉如此肆意的笑声。如今又能听到温婉欢快又张扬的笑声,真好。
第二天,白世年担心温婉,就在家里,陪着温婉。温婉肚子疼的时候,就帮温婉揉肚子;温婉无聊让他让念书给她听,白世年就拿起书给温婉念;温婉说无聊让白世年说笑话给她听,白世年就搜刮肚子里的货给温婉讲笑话。
温婉非常疑惑“你是将军吗?”白世年顺从体贴得让温婉认为是有鬼附身在白世年身上。
白世年见她问这么怪异的问题,笑着说道:“我不是将军,我是你丈夫。陪你过一辈子的男人。”
温婉都怀疑自己是做梦“都说当兵的是大老粗,粗线条,蛮横、暴力,不会婆心疼老婆。你是不是变异的?我真觉得自己在做梦。”伺候自己一天,一句废话都没说。让做什么做什么,让温婉真觉得是在做梦。哪里有这么好的男人。
白世年好笑着“要是天下的女子都相信你这一套,估计当兵的都娶不上老婆了。要让那些将士听见了,可是对你有大意见呢!”。
温婉眨巴着眼睛“我就觉得,你对我太好了。难不成,这就是嫁比自己大一圈男人的好处。因为大,所以会疼人。”
白世年知道温婉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诚恳地说道“疼媳妇是应该的。”在边关的男人,十个有九个都疼媳妇的。当然,白世年对温婉百依百顺的原因不在这。而是他又愧疚。
温婉嘀咕咕地说着“那你可要好好疼我。”温婉大概猜测到白世年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好。温婉只想着好的,去掉那些不好的。这会就让男人多疼,否则,自己是很吃亏的。
“好,你说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给你做。”白世年心里有着很深很深的愧疚。他知道是自私的,要不然也不会坚持要娶了她。娶了她以后就要把她一个人扔在京城,也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可是,他舍不得放手。他知道,他如果放手,就会后悔一辈子都要后悔。他不想自己后悔。
“恩,奖励一下。”温婉心情愉悦了,身子也一下爽快了。爬起来在白世年脸上亲了一口,看着白世年面色不动的,又起了坏心思,想故技重施。可是白世年纹丝未动,温婉的调戏失败。
白世年多说了一句:“身体不好,就要好好养着。要想捉弄人,也得等身体好了再说。”
温婉听了,故意说道:“呵呵,不生气啊?”
白世年好笑道:“不生气,哪里就这么小气。等你好了,连本带利还回来。”温婉嘟囔着,想连本带利还回去,走着瞧,谁还水的。
白世年发现,接触了才发现温婉还带有点小孩子的脾性。对于这一发现,白世年觉得很神奇。
“郡主,用膳了。”夏瑶进来,看着温婉眉开眼笑,心里也很高兴。郡主这么多年,笑的次数加起来也没现在一天的多。
夏瑶看到温婉笑得这么舒心了。觉得自己当初的坚持是对的。要是再生一个孩子,那就最好了。园子里也会很热闹的。
“恩,都是我爱吃的。”温婉喜滋滋的拿起筷子,吃了一碗多饭,估计有了七分饱,放下了筷子。温婉看着白世年吃了四碗,可是能吃的好家伙。看着他这么能吃,温婉觉得挺好的。有人不是说,能吃能睡就是大福气。这个家伙是有大福气的人。
白世年听到温婉说能吃是福笑了“我还以为你会嫌弃我吃得多呢!不过说回来,你这里的菜做得确实不错,都有了醉湘楼里大师的手艺了。我怕在你这里吃习惯了,以后回边关吃什么都没味道了。”
温婉现在身子舒服,人也精神,也有劲头说笑了“嫌弃?我还指望你养我呢,我哪里敢嫌弃你呢!呵呵,去边关没好吃的那就没办法了,等你以后打败了满清人,班师回朝就天天有好吃的了。”
白世年无语,说得他好象是个吃货似的。
温婉见着白世年的模样,得瑟道“你还真别小瞧我的话。醉湘楼一部分菜品是我这里倒腾出来才传到那里去的。所以你说这里的菜跟醉湘楼比,当然这里的最正宗了。要不然我哪里能赚那么多的钱。你可要知道,醉湘楼的京城第一酒楼,那可不是吹不出来的。要是里面的菜不好,也不会让人蜂拥而入。”温婉说到生意,那就非常得瑟了。
白世年配合着温婉“恩,早知道了。不过忙得厉害,没去过。”说到这里笑着道:“我虽然没去过,不过我知道醉湘楼不仅菜色好,而且非常干净。”白世年说的干净,不是说的是卫生。酒楼若不卫生,再好的菜品跟设施也没人敢去。白世年说的干净,是酒楼里,除了一楼设定了一个说书先生,每天在规定时间说书以外再没有其他的。有的酒楼,会有妙龄女子陪酒等。温婉的酒楼还有一个硕大的后花园,文人雅客很多,本来更需要一些歌女或者妙龄丫鬟。温婉是个怪胎,酒楼是有准备艺师,给聚会的文人雅士助兴,不过全都是男的。端菜送茶水的全都是训练有素的男仆。醉湘楼是一个女的都没有,你若是在醉湘楼里碰见女的,绝对是蒙着面纱出来吃美食的贵妇或者千金小姐。温婉是不允许客人带艺女进醉湘楼,除非是事先在酒楼里报备邀请了哪位有名望的人来表演,得到批准才能进。
林掌柜为此曾经隐晦地劝说,温婉却是冷冷地表示。她创办的是酒楼,供应好酒好菜,提供一个让人放松的地方。不是楼子,供那些公子哥寻欢作乐的地方。爱来不来,不来滚蛋。
除此之外,温婉还有规定,在酒楼里喝酒,谁都不许闹事。若闹事,不仅要赔偿十倍的损失。而且,再不不许跨入酒楼一步。很多喝了酒的人容易耍酒疯。温婉的这一规定就是为了杜绝这个情况。让他们知道这不是一个能撒野的地方。后来发生过两次意外,没二话,按照规定来。
醉湘楼里,规矩也很多。可是规矩多,不仅生意不降,反而生意越发的好了。
白世年只听说,自己是没去过的:“等我有时间,去看看。看看这京城第一酒楼。“说到第一,白世年不由笑了。园子是第一,酒楼是第一,山庄是第一,贸易是第一,怎么什么都是第一。
温婉第二天吃完早餐,只痛了一个时辰就没再痛。身体舒畅以后,温婉照样是活蹦乱跳的。
白世年是让温婉回去躺着,温婉哪里躺得下啊!见着太阳好,拖着白世年去园子里走动。说是这么长时间都没带着白世年好好观园子。就选今天了。
夏瑶对于温婉太了解,想要做什么就一定要做。也懒得劝说,只让温婉穿多衣裳。然后再披上火红色的斗篷。温婉看着夏瑶要把自己包裹得就跟粽子似的,不干了:“一走就要出汗,解开以后在被风一吹就得着凉。不要着劳什子东西。”
夏瑶对于温婉的乌鸦嘴,已经有了免疫力了。白世年开始听温婉说躺的骨头都懒了,才愿意让她出去走动一下。这吹风着凉可不就容易生病,一下黑脸:“既然如此,就不要出去了。游园子什么时候不成。”白世年坚决不让温婉出去走动,只允许她在院子里走。
温婉态度再强硬,也强硬不过白世年。一巴掌被白世年拍回来了。温婉也不得到夏影跟夏瑶的支持,只得委委屈屈地缩在院子里了。
夏瑶心里憋着笑,跟夏影退了出去。夏影感慨地说道:“如今终于找到一个能管制得住郡主的人了。”
夏瑶微微一笑:“谁管谁还不一定呢!”这也就郡主理亏才顺着将军,否则,以郡主的性子,两人非得吵起来。按照以往的惯例,最后妥协的就是将军,而不是郡主了。
夏影听了抿嘴一笑。这话是实话,将军对郡主那是好得没话说。
阳光很好,照在身上暖和和的。温婉看着站在阳光下的男人唇角微扬笑看着她,眼神中满是宠溺的笑意,温柔的如同照在身上的阳光,将温婉的心房都照亮了,照暖了。温婉乐极。这样的白世年,太帅了。看得她都舍不得移目。
白世年看着温婉身后的那颗树:“为什么园子里,要栽种石榴树?有什么特别的讲究?”
温婉嘟囔着:“就没见过这样的呆瓜。石榴是极为吉庆的东西。寓意百子千孙,这么好的兆头,你都没听说?”
白世年哪里不知道石榴石吉祥物。只是没想到温婉也希望百子千孙。不过想着温婉说的也想要孩子,心下一片柔软:“好,百子千孙,以后儿孙膝绕足下。”那自然是好了。若是这样,那他这辈子也够了。
白世年窝在郡主府里不出门。皇帝是知道温婉身体不舒服,白世年一天都陪着。皇帝很欣慰。觉得自己态度强硬是对的。白世年真的是一个非常合格的丈夫了。
皇帝是知道,外面的人是不知道。郡主府里,特别是温婉的院子里,那不是心腹是进不去的。就是内围的人,也都是靠得住的,没人会说出温婉的事一个半字(夏影情况特殊,不在次例)。夏瑶在这方面非常防备,就怕出了奸细。所以,里面的人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要是一旦发现,后果不是她们所能承受得住的。至于外院,没有内院那么严格。但是想要收买一个人也不容易,最重要的就算收买到了,也打探不到消息。
那些有心之人安插的钉子,也都只知道白世年呆在主院里,三天天都没出门。具体情况,没人知道。
得到消息的人,希望温婉好的人,自然希望一切都好,都顺。对温婉怀有不善的念头的人,就会以最卑劣的念头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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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吃醋(yayaxhhy阆苑仙葩1、2+)
温婉的小日子过去后,白世年终于出了院子。
回到将军府里,叶询从上到下仔细看着白世年,面有疑惑之色。纵欲的人,不该面色这么好啊!怎么着也该腿脚虚浮,面有青色。莫非他家将军体力好到看不出来。这也太强悍。
白世年一下叶询这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当下面色就黑了:“这几日,郡主身体身体不舒服。我这个做丈夫的,妻子身体不舒服不陪着,像样子吗?”说完觉得自己魔怔了,他解释做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爱咋想咋想。
叶询恍然大悟,笑都很是揶揄:“原来如此。”否则,他一定能看到一个面色寡白,嘴角青紫,走路虚浮的将军了。
白世年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最近这几日,陈阿布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没有?”这人活动频繁踊跃。虽然不知道想要做什么,但是总归是对他不利的事就对了。否则,就应该在事落后回边关去。
叶询表示没探听到任何的消息,除了跟一些官员打交道,也没什么其他的异常。当然,说白世年一些不好的话肯定是有的。
白世年想下后道:“除了要当心陈阿布,还得当心闻跃。那日,我见他对我一副仇恨的样。我自问没跟他结仇。可能因为这次的事,嫉恨于我。由此可见此人心胸狭窄,要当心。”
叶询摇头:“闻跃我们只需要关注则是。他与你不在一处。也不可能因为郡主选婿的事嫉恨你。陈阿布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闻跃可是有着闻家。不怕将军报复,也得担心郡主着恼。将军,其实你想要扳倒陈阿布,借助郡主的力量。让他回不了边关。干净彻底,多好。”
白世年冷冷地扫了叶询一眼。这个人,就要时刻提醒自己他是有软饭可吃的,睡让他有一个强悍到近乎到变态的媳妇。
白世年想着温婉如意只小猫一样可怜巴巴地窝在他怀里,有时候还做一些孩子样的事,也不知道,她媳妇是怎么混到今天的:“我的事能自己解决。再说,陈阿布虽然与我又间隙。但在战场,却不失为一员猛将。让他陨落在京城,太可惜了。”
叶询摇头:“小心放虎归山。”
白世年嗤笑道:“他若是老虎,那我就是打虎的猎人。”
叶询泼了冷水:“别自信过了头。到时候吃大亏。你现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可不是以往没有什么挂念的人。”
白世年听了这话,面色一下凝重了。现在可不比以前了,他已经娶妻,是有家室的男人了。再不能涉险了。
夏瑶在白世年走后,笑嘻嘻地说道:“将军可真疼人。都要郡主当成宝贝疙瘩了。郡主,白将军真出乎我预料。”
温婉乐呵呵的,如今的日子,感觉真好。温婉琢磨了一通,几天都没进宫了。等过两日身体彻底利索了,进宫跟皇帝舅舅要假期去。老公要走归要走,但是她的蜜月不能少。
夏语进来道:“郡主,镇国公府世子夫人送了请帖过来。世子夫妻相邀来拜访郡主。”
温婉听了直笑:“哪里是来拜访她的,应该是罗守勋想要来拜访白世年才对吧!虽然罗守勋也是贵族子弟,但是白世年也不是随便什么人能都拦下聊天的。”
温婉想了下道:“接了帖子,等我先问过将军有没有时间,再回复。”这样的事,总要先问过当事人才好回话。
夏瑶问着温婉:“郡主,其他的产业,真放着啊!远洋贸易的应该着重查一下吧!”
温婉笑着说不用。见着夏瑶迟疑“谁动手脚,姜林都不可能动手脚。一个曾经失去过一切的人,重新载得到只会更加的珍惜,而不敢去冒一丝的危险。所以,你不需要担心。”温婉将姜林想要搭救的姜家的人,只要活着的都给他弄回京城里来(有的流放千里之外的),如今都在京城里里。姜林只要不是蠢的,就不会做背叛她的事。要知道,让姜家的人在天堂还是在地狱,只是温婉一句话的事情。再者,温婉待他也不薄。说放权,就彻底的放权。大方针温婉制定,具体事宜,温婉说了不干扰就绝不干扰。可以这么说,除了姜林不是自由身以外,与以往都是一样。反而因为他是温婉名下的人,形势更方便。其他人也只想拉拢,暗地里算计,而不敢明目张胆地动他。动他,就等于是在打温婉的脸。
夏瑶却是不放心。觉得温婉太过信任姜林。姜家本来是天下第一富户。如今沦落为郡主名下的家奴,万一认为姜家倒台是郡主一手促成的。与别人勾结,那可就是巨大损失了。夏瑶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主要是海洋贸易的利润太大了,就这个产业占了每年所有利润的一半还多。这么丰厚的回报,这么巨大的利润,能不让人眼红吗?其他人也想呢,可惜温婉是搞垄断的。其他人就是想,也只能偷偷摸摸弄点。哪里能如温婉一般,明目张胆将很多贡品珍品畅销国外去。
温婉没去解释。这是一种心态。若是姜林真是那种人,他当初就不会重用。既然重用,那就要信任。温婉信奉一句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就好比她在婚前百般试探白世年,但是成亲了,她就会相信。除非是有足够的证据,否则,她不会怀疑。
白世年回来的时候,温婉已经将手头上的事处理好了。温婉也没问外面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只让他歇息一会。马上就开饭了。
温婉见着他疲惫的模样:“做什么这么累的。坐下,我给你捏捏。”白世年坐下后,温婉给他从头开始按摩。
白世年一把将人抱在怀里:“媳妇真贤惠。”成亲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各种的准备了,简单来说就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因为冲着温婉那架势,成亲以后还不定怎么折腾他呢!结果成亲后,温婉对他的态度很好。虚寒问暖,温柔体贴。温婉说自己在做梦,他也感觉自己在做梦了。温婉对他,恩,太好了。
都是夫妻了,温婉也不是那等羞涩的人。对于这样的称赞,坦然接受,顺道把今天接的帖子的事说了。
白世年想了下后道“我记得,那罗守勋的夫人,是你的好友,我没弄错吧?”罗守勋是温婉的好友,他是知道的。那天罗守勋都喋喋不休说了大半天,把几个人相交的事都都说了。弄得白世年心里不是滋味,他跟温婉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一没一天。跟罗守勋与燕祈轩,倒是相处了一年。能不吃味。
温婉点头,记忆很好:“不仅罗夫人是我的好友。罗守勋也是我的好友。他们夫妻,都是我的好友。”
白世年看着温婉,面色微微一悸:“好像,当年你还不是只有罗守勋一个好友?”弗溪公子与燕祈轩的关系,都能用断袖来形容。可见两人的关系超越了一般的友情。
温婉呵呵直笑:“怎么着,吃醋了?”吃醋是正常,不吃醋不正常了。当年弗溪公子与燕祈轩的情谊京城里谁不知道。
白世年见着温婉压根就不在乎的模样,耸了耸眉头道:“你说呢?你说我这醋该不该吃?”
温婉笑得欢快:“该吃,若是我也要吃。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人家有儿有女,有娇妻美妾,这醋就不要吃太久。”想到这里,温婉微微一叹气“咳,我之所以不想传出我就是弗溪公子,就是不愿意让他知道。你是不知道,燕祈轩到时候知道了肯定有的一场闹了。”
白世年面色一寒:“他闹什么?难道他还敢有非分之想不成?”谁敢惦记他媳妇,找死呢!
温婉按住发怒的白世年,言语有些无奈:“咳,蜜罐里长大的人,没有经历过风雨。若是知道了一场好闹是绝对免除不了的。而且别看他这会是几个孩子的爹了,可性子仍然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多燕祈轩,温婉自觉已经仁至义尽了。但能不伤害,她也不想伤害燕祈轩。只是若是避免不了。那就将伤害降低到最低。
白世年听了这话,有发怒的倾向了。刚才只是一句话提起,表示他的不满。那现在温婉对于白世年熟稔的态度,就让他真吃味了。这么偏袒着燕祈轩。都没见她这么偏护自己。
温婉看到白世年怒了,笑得灿烂:“傻瓜,你是我丈夫。他只是我朋友。不过是不想多事。不过这事也瞒不了多久了。”既然已经说出去了,那她是弗溪公子的事,很快就会散布出去。
白世年一愣:“既然你知道,那日就该拦着我。”散布出去,闹起来,对温婉的名誉不好。
温婉摇头:“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趁着你在京城,把这事散播出去更好。省得到时候被那些有心人起幺蛾子。让你在边关得了消息,心里也不舒坦。我虽然觉得人证不怕影子歪,但也不想因为这些事让你心里不舒坦。”温婉相信白世年不会因为这些事就疑心。但相信是一回事。心里定然是不舒坦的。将心比心,换成她也一样。
白世年现在心里很舒畅了,温婉的意思是让他与她一面面对这件事,一起处理好这件事,不想让他多心:“你放心,虽然我不岔。但我相信你。”若是温婉真有什么想法,也不可能等到今天。既然当初放手了,也就不可能纠缠不清。单就温婉没告诉燕祈轩自己是弗溪公子这点就可以看出来。
温婉笑着:“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有你在,处理这事会更好。你是我老公,不拿你出来用,要老公干嘛。”
白世年咬着温婉耳朵,吹了一句话进去。温婉面红耳赤:“你个不正经的。亏的还是世家子弟,都跟地痞流氓差不多了。什么话都能往外蹦。也不怕丢了你们白家的门楣。”
白世年哈哈大笑,什么门楣不门楣,夫妻两人说一下助兴的话也不能说,那岂不是很无趣。一手扣在温婉腰上:“顺其自然吧!若真发生了,我会挡在你面前。至于罗守勋,既然他是媳妇你朋友,媳妇的面子我怎么敢不给。不过这几天不成,这两日我很忙。下个月吧。下个月不大忙,你定个大概的时间告诉我一声就成。”
温婉看见白世年故意揉了揉肩膀,很痛苦的模样。笑着站起来给白世年揉着。揉了一下就叫着手酸:“以前一天要给皇帝外公揉好几次呢!到底是技艺很久没用了。”
夫妻两个人正说着话,夏语道:“郡主,冬青过来了。求见郡主。”冬青如今好不容易忙完手头上的差事。就急匆匆地赶回了京城。
冬青没喝上温婉出嫁的喜酒。冬青心里万分的怨念。郡主真是太不仁德了。她盼望了那么多年,郡主就为了那些条条框框不让她回京城喝喜酒。真是气煞她了。
温婉一听冬青,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是个活宝。你待呆会见了就知道了。要是你认为好,我就把她送给你当使唤丫头。”
白世年想起温婉说过的,在温婉十一岁那年就希望温婉嫁给他的神人。白世年也想认识认识:“我不用使唤丫头。”
夏瑶在边上低着头笑。可怜的冬青,还是不知道被嫌弃了。若是知道了,估计要悲伤了。被她的偶像嫌弃,该多郁闷啊!
夏影进来道:“郡主,冬青求见。”
温婉挥挥手:“让她进来。”温婉心里诧异。这女人,往常过来都是直接蹭到屋子里来了。今天怎么这么规矩。
等人进来后,温婉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今日冬青穿了一件天青蓝海棠花湖稠长袄,下面也穿了一挑竹青色裙子。挽了一个寻常的发型,头上别着明珠簪。一副管家女的行头温婉差异了,往日了冬青为了方便,穿着偏向中性化。这会着邪了,装扮成这个模样了。
一走进来,就对着温婉与白世年行礼:“冬青给郡主、将军请安。郡主、将军万福。”虽然冬青对白世年的敬仰如滔滔江水。但是,她还是很清楚谁是她的主子的。所以在她眼力,自然以温婉为尊。否则,温婉真想着将她送人,没地找哭去。
温婉扑哧笑了出来。白世年转头看了温婉一眼,再仔细打量一下冬青。没发现她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冬青入一颗青松,任由白世年打量。坦然地站着,没有一丝的不自在。白世年含着笑望着温婉。
温婉看了都翻白眼,给白世年使了个颜色,让他进屋里去。等白世年一走,温婉没好气地说道:“好了,别装了。都走了。”
冬青一等白世年走后,立马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笑嘻嘻地说道:“将军跟郡主,好恩爱啊!”
温婉扫了她一眼:“不继续装了。”
冬青立即狗腿地表示:“郡主,我这不是害怕吗?我真怕多说两句话,就激动语无伦次,害得是了郡主的体面。郡主,我表现得还好吧!”说完,可怜巴巴地看着温婉。好像温婉一说不好,她就要晕倒。
温婉懒得跟她废话:“说吧,今天做什么?”冬青会被吓得什么话都说不出。她要相信,她就是傻子了。
冬青这才苦着脸说道:“郡主,我怕你真把我送给将军当使唤丫头。好在将军没看上我。”
温婉白了她一眼:“做好你手头的事。别总想些有的没的。”
冬青松了一口气。她刚才是真担心温婉将她送人了。虽然白世年是她崇拜多年的人。但不代表她愿意跟着白世年做事。在郡主手底下做事多潇洒自在。只要完成郡主交代的任务,郡主就不管她。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跟着将军混,吃沙子晒太阳他不怕,最怕的是不自由啊!将军治军之严明,她是羡慕。但可不想成为其中一员。那太痛苦了。
温婉是进去了没看到。夏瑶却是一眼就看穿了冬青的想法,万分鄙视:“没事了,赶紧回去吧!”
冬青最是怕夏瑶了,听了这话,非常乖顺地走了。
温婉等夏瑶进来以后,笑着说道:“为什么冬青这么怕你?为什么冬青不愿意去白世年的阵营里?你现在该说了。”温婉以前没多想,但是现在回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就打了冬青一次,冬青就怕夏瑶怕成那样,不符合常理。
夏瑶笑着说道:“说不说都没关系。其实冬青是皇家影卫,当年也是进入王府的细作。后来阴错阳差来到了郡主身边。冬青对郡主的忠心,郡主不用担心。若不忠心,我也容不下她到今天。”
温婉笑了,还有这么多故事。她就纳闷了,怎么身边一个一个都是皇家培养的精英。到底是她运气太好,还是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很可能是淳王知道了冬青的底细,故意弄到她身边。否则当时要冬青身契的时候,那么爽快。到头来,她才是最傻的一个。自以为聪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