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二:思玉的心事
“弗溪,你怎么对一个女子如此残忍呢?”在路上,三个人一起走的时候。罗守勋看着温婉恢复正常,就猜测着温婉是不是如上次一样,又是装的。于是忍不住为着美人打抱不平。
“怎么说话的,那只是一个奴才,不高兴了打死都成。”燕祁轩见罗守勋说温婉的不是,很不高兴。在他心中,温婉什么都是好的。
“可那是个姑娘家,弗溪这样,也太让人下不来台了。不看那丫鬟的面,也要看在曹颂的面上。”罗守勋反驳道。
“你开口就训斥弗溪,你的眼睛难道是瞎的。你没看见那个贱丫头嚣张跋扈的样子。她以为她是谁,不过一个贱婢,竟然敢出言挑衅弗溪。弗溪这样对她,已经是手下留情。换我,直接乱棍打死。”燕祁轩怒叫着。两人又开始吵了起来。这两个人,总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吵起来。温婉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温婉看着他们吵架,觉得很有趣味。看着朋友吵架,感觉也很不错呢。温婉的恶趣味也来了!刚刚心里的不爽也冲淡了很多。
“可那也是曹颂的贴身丫鬟。弗溪,你这样做,不是打了曹颂的脸吗?这样不好。”罗守勋仍然劝着。他是希望两人能做好朋友,不要因为一个婢女闹了矛盾。
“哼,一个丫鬟,就代表他曹颂的脸面,,说出来还不得笑死人。真这样,那他们曹家离家败也不远了。你也不要再为那贱丫头说好话了。我早看出来了,你根本就是看中人家丫鬟。恋恋不舍,什么看在曹颂的面上,都是借口,是你自己怜香惜玉。没想到,你这么色的,连朋友的贴身丫鬟你都不放过。”燕祁轩鄙视加唾弃,排揎了罗守勋一顿。两人又吵了起来。
罗守勋气闷,这话能说吗?这可就是说他在惦记人家贴身丫鬟,相当于惦记上了曹颂的女人。他可知道曹颂很爱戴尊敬那个丫鬟的。要是传出去,跟曹颂兄弟也没的做了。
罗守勋没跟燕祁轩再吵,而是对着温婉说道“弗溪,我知道今天那丫头也有些不对,有些过分。但是,你也该看在曹颂的面子上算了。那丫头是曹颂六岁的时候就在身边伺候,那丫鬟之前是官家小姐,与曹尚书是一榜的进士。所以,身份有些特殊。加上那丫头人也聪明,是曹颂身边的第一得意人。再说,你一个男子,也不该跟个丫鬟计较。有失了你的身份。弗溪,你的这个性子真该要改改。曹颂脾气好没关系。要是碰见了其他的人,可就结仇。下次,可千万要注意了。”
温婉知道他是好心,笑了笑。自己不是江守望,这些规则对她来说,没有一点用处。她更不可能去给曹颂这个面子。曹颂,之前是因为皇帝外公的原因。现在,哼,多瞧一眼她都不屑。什么丫鬟,不就是给他暖床的通房。真是没品没德,下棋竟然让别人出手。
温婉没说出来,温婉身边的得力长随却是不屑地嗤笑着“就这样的人,下盘棋,还要一个丫鬟在旁边指点。这样的人品,也配才子,还是京城第一才子。我都臊得慌。”
罗守勋听了皱着眉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曹颂怎么会是这样的人。你们不了解曹颂,我最了解他了,他不是这样的人。你刚才肯定是弄错了,刚才他们两嘀咕着,应该在说些什么。但绝对不会是丹娘让曹颂落子的。那步棋定然是曹颂自己想到的。冬青,这话万不可再乱说。会坏了曹颂的名声的。”
温婉笑了笑,并没有在意。是他自己想通的,还是丫鬟指导的。她都没兴趣知道。反正有一点她是知道的。曹颂,还是算了。
燕祁轩看着温婉只是在那沉默“听女人的话就听女人的话。你做什么要替他遮掩。这有什么好遮掩的。那就是个没品没德的。”
罗守勋听了辩驳着“绝对不是。曹颂不是这样的人。你们一定是误会了。要说他纵容哪个丫鬟,我是没话说。但是在他与弗溪下棋,会让丹娘指点,这点我绝对不相信。定然是有误会。”
两个人在路上一路吵着,吵着就见到了一个人迎面走来。南安世子爷,燕祁歌。燕祁歌自然是听到了温婉的大名,邀请她一起进茶馆喝杯茶,温婉很冷漠地转身就走了,摆明就是没兴趣。燕祁轩立即跟上,罗守勋本来想跟他交好,这会看着两个朋友全都走了,自己也不好意思走上去搭讪,也跟着匆忙而去的。
“这人也太拖大了,不就能下几招破棋,以为他就是天下第一,真是个乡巴佬。”旁边的长随很看不过眼。
“住嘴,这话要是在让我听到,你以后就不要再跟我身边了。传扬出去,还以为我心胸狭小,容不得别人比我优秀。”南安世子面色一下阴了。说不恼怒那是不可能的,可也不能做在面上。
温婉回来,也没注意到祁轩有细微的变化。没发现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与以往是不一样的。带有彷徨与害怕,甚至还有隐隐的担心。更没看见燕祁轩眼里的纠结。
这日,两人与往常一样,下了学准备回王府。就看见一辆马车挺在他们面前。温婉看向那辆让她很眼熟的马车,有些诧异。这个女人找上自己做什么,她现在可没惹到她呢!
“就是你这个黑东西,你是什么东西,就你也配跟我哥哥齐名。”思玉郡主很不服气地叫嚣着。
温婉还没反应,祁轩先怒了“燕思玉,你瞧瞧你现在什么样子。跟个泼妇一般在这里叫嚣。哪里有身为一位郡主该有的样子,你真是丢尽了我们皇家的脸面。相信今天京城里的人就知道了,南安郡王府教导出一个泼妇出来。还有,你说错了,弗溪不需要挑衅你那劳什子哥哥,因为他还不配弗溪去挑衅。”
思玉大怒,可又不敢欺负祁轩。鞭子对着温婉抽打过来。旁边的人都没反应过来,不过温婉已经有了准备。知道这个女人,就是个疯子。可她却是没想到祁轩想也不想,就把他护在身后,那样子也已经做好了帮着温婉受了这一鞭子。
不过,好在侍卫群里的一个人反应极快。在鞭子就要打在燕祁轩身上的时候。那侍卫一把抓住了抽过来的鞭子。温婉看着那鞭子,见着思玉还不放手,走过去,用力一拉。思玉没想到这个黑子竟然如此胆大包天。一个没稳当,从马车上摔了下来。旁边的丫鬟全都惊呆了,忙将人扶了起来。却见额头跟手上全都磨破了,出血了。
燕祁轩见着不好,一把握着温婉的手道“呆会你不要离开我身边。她身份比你高,你要离了我,那些人定然要找你出气。你铁定是要吃亏的。上次的事情已经是个教训了,这次我们带着的人足够多,不怕他们。你放心,这亏我不会让你白吃的。这帐,我会好好跟她算。”燕祁轩这会学精乖了,弗溪不适合搀和到他们事情里面去。否则,倒霉的一定是弗溪,上次是教训,再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一次,可把他吓坏了,他再不允许再来一次的。
思玉被人扶起来。此时头发凌乱,衣服全都是灰尘,身上还带有伤,甚至脸也火辣火辣地疼。看着站在一旁的温婉大怒道“给我将这个不知道死活的东西拖出来。淳世子,你身为宗令的接班人,难道要袒护着欺负我的人。”
燕祁轩听了这话,冷笑道“少拿那些虚话吓我。是你先动手的,要不是弗溪,这鞭子就抽我身上了。你认为我父王知道这事的起始,你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思玉见他颠倒黑白,气得浑身打颤。正生气着,就看见她哥哥骑马过去。思玉见着他哥哥,感觉到救星来了。
哪里知道,燕祁歌什么都没问,虽然见着她此时不成样子。但还是先将她训斥了一顿,转头向祁轩道歉。
祁轩冷笑一声,话也没说一句,拉着温婉走。温婉开始瞧着那思玉郡主被燕祁歌训斥时的眼神,有着伤痛之色。再看着现在如毒蛇一般望向自己。再想想上次与她的冲突,好象,都是没有理由的。心里闪过怪异之色。
“哥哥,我看不过,那人长那么丑,凭什么跟哥哥齐名。哥哥,不行,我绝不允许。哥哥,我是为了你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思玉的话传来,温婉实在忍不住转过头去看。正好看见那思玉郡主对着燕祁歌,眼底里的灸热。
温婉忙转回头,心里暗暗道,原来如此啊。温婉还在想着,就被燕祁轩拉上了马车。燕祁轩看着温婉若有所思的样子,以为温婉是在担心“弗溪,你放心,有我在,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了,谁要敢欺负你,我定然饶不过他。”
温婉听了他的话,笑得很灿烂,轻声说知道的。燕祁轩看着温婉的样子,心里非常的欢喜。
淳王爷得了消息,知道那南安王府里的那个疯子,打了他儿子一鞭子。慌忙回来,见着他儿子好端端的,没受一点的伤。问着原因。知道是温婉随身带着的高手阻拦住了。要不然,这一鞭子绝对逃不过了。虽然没打着他儿子,但是淳王当下还是青筋暴起。这个疯丫头,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鞭打他儿子。竟然如此藐视他们淳王府里,淳王府,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欺负上门了。在京城里,就是皇上,也不会无缘无故就对他儿子打骂的。他这时要是将这口气咽下来,那他以后别在京城里混了。那他这个宗令,也别当了。
南安郡王带着南安世子,领着思玉郡主上门道歉,被淳王赶了出去。这会他话不说,但直接出手,直接打压南安郡王府里在京城的势力。还有各处的产业,弄得南安郡王焦头烂额。
可是淳王根本就不管,反正这口恶气他是一定要出的。他就这么一根独苗,得让所有人知道,他的儿子,谁都不能碰。就算是宗室贵族,也是一样。他的儿子,碰不得。
在第二天,南安郡王送了他的女儿去庵堂思过。什么时候反省了,再回来,否则就永远不要回来。思月哭天抢地都无用,连求情的王妃都被训斥了一顿。可淳王还是没罢休,打压继续。
温婉听到外面闹得热闹,每天都听八卦。觉得也还好了。没想到,看起来挺慈爱的淳王,真正发起火来,也很恐怖呢!
最后闹得实南安郡王实在是受不住,没办法。求了灏亲王做了中间人,郑重地道歉。灏亲王毕竟辈分在那里,他当中间人,淳王也是要给三分面子。再有,燕祁轩并没有被打着。淳王瞧着姿态做足了,也就放手给了灏亲王这个面子。
温婉得了一套雕花的芙蓉玉杯,看着挺好看的。放在卧房里。这事平息以后,温婉对于淳王又有一个新的认识。从这里面,又学到了不少的东西。在以后的岁月里,温婉一直都非常感激淳王。因为这一年,她学到的东西,让她受用一生。
灏亲王看着眼前的南安世子道“从这次事情,你学到了什么?”
南安世子不说话。
灏亲王笑着说道“是否心里还不服气。这么落了你们的面子,打压着你们南安郡王府,你们还得低头去认错?”
南安世子虽然知道这事错在思玉,但是淳王也太过分了“叔公,我是真不明白,为什么?就算他是宗令,可他这样明着打压我们王府。如果思玉真鞭打了燕祁轩,我也认了,可燕祁轩没少一跟头发丝,他们为什么还要这么不依不饶。”
灏亲王笑道“你该知道为什么的。回去好好想想,别走了岔路。南安王府,将来还要靠你呢!”如果也是这样下去,估计南安郡王府,也就差不多了。也枉费了自己花了这么多时间精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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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四: 燕祁轩表白(下)
燕祁轩听了,温婉这意思可比之前的反对好很多了。看着温婉的样子,也知道一会是别想等到答案了。于是嘀咕了一声“哦,那你快想,想好了就告诉我。现在就想,我就在这里等着。快点想啊!”
温婉正在考虑到底说五年,还是七年,这个要怎么答应为好。五年后,那家伙十八岁,可自己还只有十六。七年,那家伙二十岁了,自己十八,倒也差不多。可问题是,这个时代二十岁的人,儿子都能去差不多要启蒙了。温婉还在琢磨,到底该说哪个年纪,是最好的。就听见外面有人在大声地叫唤。
“世子,公子。世子,公子。”冬青在外面大声地叫着。
温婉觉得这个声音,等于是解救了自己。忙走了出来。燕祁轩走出来以后,刀子似的眼光看着冬青,恨不能给上冬青两刀,这个家伙,坏了他的好事,他还没等到答案呢“叫魂啊,爷还没死呢!”
“世子,公子。”冬青看着两人从小洞里出来。温婉倒还还,没任何的不正常,但是燕祁轩脸有红润。特别是燕祁轩那一脸的不满以及愤怒,一眼就瞧出来不对劲,冬青当场骇得动弹不得。
两人回了院子里。温婉笔画了几下,严厉告戒着冬青,如果他敢乱说一句话,就要了他的小命。最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反正身契在她手里。真想弄死她,一句话的事情。
“主子,这,到时候要被王爷王妃知道了我知情不报,会处死我的。”冬青觉得满嘴是黄莲。虽然身契是在公子上里,但是王爷要想弄死他,跟捏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
“你担心什么?你身契在我手里,怕他们做什么。到时候我走的时候,会将你安排好的。你放心,我说话算话的。”温婉这么短短的两句话,让冬青瞪大了眼睛,仿佛在看外星人一般看温婉。这个,自己没听错,那么大口气。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你跟在我身边也有这么长时间了,知道我从来不说大话的。到时候,你想要去哪里都随你。只要你能保守秘密,不乱说话,我说话算话。否则,就算淳王不处死你,我也一样弄死你。”冬青看着温婉眼底的冷漠,打了个冷颤,立即应了下来。她这会终于知道,为什么公子对王爷,对世子爷从不加辞色。因为公子的身份,必然是尊贵的,而不是他之前所认为的私生子。如果真是私生子,王爷对公子这么纵容,王妃为什么一直都忍让。而且,公子好象一点都不畏惧王爷,如果真是私生子,根本就不符合逻辑。
温婉解决了冬青的事,做下等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温婉真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这家伙,什么时候对自己起的那心思,怎么一点都没察觉到。
她是喜欢这个家伙没错,但是那种喜欢只是纯粹的喜欢看美丽的事物。那家伙,完美的就跟一件艺术品一样。他只是纯粹的欣赏,没其他意思,并没有涉及到男女之情。
温婉静下心来慢慢回想,那家伙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对劲。好象自从明月山庄回来以后,那家伙就神神怪怪的。
要不要接受他呢!温婉想着,这个问题得仔细考虑。接受,那家伙还是个孩子,有种老牛吃嫩草的感觉,也不是,现在她也是嫩草,比燕祁轩还嫩的草。不接受,好象又不好,那清涩的亲吻感觉还不错。
而且现在身处如诗如画的发育期的少年时期,是育孕着最纯真感情的时候。看着那样,自己不定还是燕祁轩小朋友的初恋。初恋是个好东西,感情纯洁真挚,是人一辈子都舍不得忘记的。
想到初恋,温婉又头疼了。要说初恋,那初恋又真不是个好东西,它就如一朵含苞待放的感情之花,怯生生的欲语还羞,稚嫩而懦弱,不堪风吹雨打,容易随风而去。
温婉纠结了,觉得那感觉很不错,舍不得放手。要是能得到大人的同意,到时候再把燕祁轩调教为一个听话的老公,也是不错。可是想着那复杂的局面,以后她的生死都不知道,哪里还有这精力谈这个。燕祁轩不同曹颂,曹颂只要是好的,作为一个备份的人选而已,觉得不合适随时可以脱手。但是燕祁轩不同,两个人这一年基本上形影不离,温婉已经把燕祁轩当成自己的亲人一般看待。而且那家伙心思单纯无害,自己也喜欢简单的人。可是,燕祁轩虽然身份贵重,但这样的性子却不适应那种纷杂的处境。再加上一个心思不纯的淳王妃。温婉想了好久,还是没下定决定。
最后还是不想了,等回去后,她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要是真将燕祁轩卷入进来,再有淳王妃在后面使坏。燕祁轩没经过风浪,要真受了这样的打击。温婉不用想就知道这小子必定是承受不住。
可要她就这么干净利索地放手,这么单纯又漂亮,对自己又一心一意的少年,温婉怕错过,会后悔。
温婉自己很清楚,她知道她也是喜欢这个家伙的。虽然那种喜欢,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但是,他很喜欢两个人呆在一起那种温馨的味道。喜欢他温柔又体贴的样,喜欢他事事为自己出头,喜欢他什么都依从自己的样,喜欢他傻傻漂亮的样子。虽然没有那种男女之爱,但是跟那傻小子在一起,不会觉得累,也不会担心任何不好的事情。虽然他不聪明,也没有才华,甚至有些笨,但她觉得,很安心。而她要的,也不是什么聪明绝顶才华洋溢的人,她要的,只是一个能让她安心能一直陪伴在身边的人,再建立一个能让她安心的家。
温婉想来想去,想得脑袋疼。想到最后,温婉决定,还是顺其自然,反正现在还太小了。等过几年再说吧!至少也得等过了十五岁,这是皇帝外公规定的年龄。再说,现在想这个问题,想了也是白想。谁知道回去以后,会是什么形势。万一郑王舅舅失败,那她也得跟着完蛋。现在想这些,完全就是浪费精神。
哪里知道,燕祁轩一大早就跑过来,问着温婉想得怎么样。想好了没有。到底是几年。三年还是四年。
温婉表示自己没想到,再想想。
燕祁轩再见着温婉说没想到,本来满面春风的神情,一下萎缩得跟冬天被霜打了的叶子,看得温婉又好笑又好气。燕祁轩可怜兮兮地说道“弗溪,你答应了。你昨天答应的,你只是说让我多等几年的。你明明答应和我好了,为什么又反悔了。不行,你不能反悔。”
温婉闪了闪眼睛,自己什么时候答应过他了,她怎么不知道。为了不给这个傻家伙造成错觉,温婉很坚定地摇头,表示没答应了。
“我昨天亲了你,你也亲了我,那就是对彼此承了诺。你不可以反悔,我也不给你反悔的机会。”燕祁轩慌忙叫着表示不能忘记昨天两人的亲密行为。
温婉无奈了,这也算。只是连脸都没碰到,这就算亲了。温婉严重怀疑那家伙,天天逛妓院做啥子去了。本来温婉想说狠话的,但看着他一张可怜兮兮的脸,正又惊慌又期盼地看着她。
温婉想说断绝他心思的话,说不出口了。温婉是知道燕祁轩是不喜欢男风的。可是却能鼓起勇气,说出他喜欢自己。这家伙该是经过了多长时间的纠结与挣扎。
燕祁轩看着温婉没有反对,只是在那想着。只要弗溪没有拒绝,就证明其实弗溪也是喜欢自己的。燕祁轩心里七上八下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燕祁轩越等心越凉。最后忍耐不住“弗溪,弗溪。”
温婉看着燕祁轩的模样,微微叹气一声。最后拒绝的话说不出口,但也没答应。只说等过几年再说。毕竟现在还小,说这个实在是太早。
不过想着燕祁轩的性子,严厉要求燕祁轩跟以往一般与她相处,不许做过分的事情,否则她就不理他了。要是惹的她生气了,她就回江南去,让他再见不着。燕祁轩见温婉愿意给他机会,心里如喝了蜜一般的甜。哪里还会去想其他,忙不停地点头,表示自己一定听他的话。只要他答应,等多少年都能等得。
两人出去的时候,燕祁轩又拉着温婉的手。拉拉小手表示友情之类的,温婉当是一般的情谊,也没多说什么。
温婉见着那家伙,总是一副拣到宝一般的模样,为了防止被人说嘴,严厉警告他只能在自己院子里随意一些,在外还得按照之前的模样来。当然,在自己院子里,最多也就只能碰碰手之类的。不能做其他过分的动作。温婉的院子里只有冰瑶跟冬青两个人,当初为的就是防止人多嘴杂泄露秘密。而现在,却是为两人提供了充分的便利了。
冬青不敢说,她的生死可是捏在温婉手里的。冰瑶没往这方面想,再说淳王世子一直都是傻傻的。自家公子仍然如之前一般,气定神闲,她也就没多想。主要是两人实在是小,没什么可想的。
温婉本以为可以平静地享受着剩下的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可是,别人却没让他闲着。
一百一十五:担忧(上)
掌院一等温婉到学堂,就直接过来找温婉。乐呵呵地看着对着温婉说道“弗溪呀!有几位棋中高手,对你的棋艺很感兴趣,想跟你对亦一番,你可愿意?”掌院的自然是特别的兴奋。自己的京学堂,终于迎来了一次可以扬眉吐气的事情了。
温婉疑惑地看着掌院大人,好好地比什么。再说,她算起来也就只是一个打酱油的,也不算是海家学院正式的学生。也不知道掌院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几人,就是海家书院的几位夫子,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说海家书院是学子们的圣殿,他们邀请自己,可不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了。
温婉很快反应过来,这里面定然有不对,海家学院的人,都是文人雅士,好端端怎么会找上自己的麻烦。必然是京学堂起的什么夭蛾子。一想到这里,温婉很干脆地摇了摇头。
掌院请求了几次,温婉都没应。
后来没办法,掌院求了淳王爷帮忙。原因很简单,天下除了上书房,京学堂都是勋贵子弟的学校。而海家学院,是隐形的天下第一学院。两个学院本来没可比性。可海家学院的夫子却是瞧不上京学堂的夫子。自然而然,海家学院学生也一样瞧不上京学堂的学生。
掌院见着如今京学堂终于出了一位才华洋溢的学生(事实上,温婉连个借读的都不算),这要不趁此机会打击海家学院嚣张气焰,掌院都觉得自己愧疚京学堂上下百十来号夫子学生。
淳王笑着打哈哈,没说死,但也没答应。这事,他可答应不了。回头问着温婉,到底怎么想的。当然,其实淳王爷心里是希望温婉答应的,那样,他就能知道这个丫头,棋艺到底有多深。因为温婉跟他下棋的时候,总是赢他一两个子。他知道温婉的棋艺应该不低,但到底有多高,他是真的不知道。让他跟自己的幕僚下,温婉就没答应过。请了高手,温婉一样没答应,说那只是业余消遣。所以他也很好奇。
温婉这才知道,完全是京学堂的这群老夫子,不甘愿自己总被他们压下去,趁机想找回场子。主动去挑衅海家学院家的。这样,他就更不答应了。
淳王呵呵直笑“温婉,你的棋艺到底有多高。你可不知道,海家学院在大齐的威名。温婉,如果你真有这个信心,下下又何防。反正你就要走了。再走之前,再一次扬名,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温婉很坚定地摇头。要那么大的名声做什么。这一年已经疯够了,现在都要回去了,还是老实享受着剩下为数不多的悠闲日子。回去,可就没如今这么好的日子过了。
温婉再去学院的时候,就见着了她一直不大愿意见的徐仲然。
“江公子,我们想跟你做个朋友。没有其他意思,请你不要误会。”温婉看着眼前的徐仲然,听着他解释一通。
“弗溪不愿意跟你们做朋友,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来找他。省得讨人厌。”燕祁轩拉着温婉的手,转身离去。
徐仲然及随从,看着离去的两人,又气恼又郁闷。
还没到门口,就看见不算熟悉的关承宗:“江守望,听说你的棋艺高超。我们来比试一番。这个要求,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温婉看着他,上次的事情要不是他,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解决。对他的感官印象,也是不错。真是瞧不中,福灵公主的儿子,倒是被教养得这么有担当。
燕祁轩想出言骂,温婉摇了摇头。拉着他的手上了马车。冬青回过头:“我们公子说,你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他不会跟你下。不用浪费大家的时间。”
“狂妄。”关承宗身边的人气闷。不就江南来的一个臭笑子,还真当自己是根葱。要不是是淳王世子的兔儿爷,这样的人,在京城里有多少,死多少。
徐仲然正好从里面走出来,听见这话却是笑着说道:“他不是狂妄。他说的是事实,连我们学堂里的掌院都不是他的对手。关公子,等你赢了掌院,你才有资格对他下挑战书。否则,你的挑战,他不会接的。”
关承宗愣了愣“他究竟是什么人?他诗写得好,我是拜读过的。其他的,如传闻写得一手狂体字,吹的一手好笛子,画的一手好画,还如今传扬她的棋也下得出神入化,这些,难道都是真的?”
徐仲然点头笑道“自然是真的。不过你还落了几样,她还有一身好骑术,武艺也不低。你的蹴鞠输给他,真没什么丢脸的。”
关承宗愕然“要都是真的,那他岂不是妖孽。”说完想起那天比赛的诡异现象,他都不知道当时为什么到关键时刻自己就把持不住。想到这里,关承宗打了个冷颤抖。立即决定,以后再不跟这个人接触。这人,肯定是个妖孽。跟妖孽作对,倒霉的一定是自己。还是有多远离多远,这样安全一些。
“你这回不去也得去了,外面已经把这事传开来了。”淳王呵呵地笑着。温婉的棋艺高超,连他都对不上,甘拜下风。应对海家学院的那些人,应该不在话下。可是这个臭小子的性子,要想打动他,那可不是简单的事情。应该要想想法子,看看这个小子,棋艺究竟高到什么地步。
温婉对于淳王爷的游说,置之不理。不管怎么说,都不应战。她喜欢下棋,下的一手好棋那是她的事。做什么要代表京学堂,当它们的靶子。这事,他可不做。温婉向来不去争那等闲名。
掌院大人见着怎么说都没用,心里很是遗憾。倒是淳王乐呵呵地对着掌院道“弗溪这个孩子,那性子,是牵着不走。你得让人在后面推着两把。要不然,你再劝说也是白搭。当然,要想让那小子出手,你们最好准备两件让他瞧得上眼的礼物。”
掌院想了想,为了京学堂的名誉,他也豁出去了“只要老夫能办得到的,王爷但说无妨。”
淳王笑得非常地开心。如果温婉在这里,定然要叫着这死狐狸,挖坑让她跳。
不知道从哪里传扬出来,江守望只是一只纸老虎,那一手好的棋艺根本就是吹嘘出来的,那几位棋手全都是花钱请来的,自然是无用了。事实上,那黑木炭是屁点本身都没有。
这谣言,在京城里,迅速传扬出来。一夜之间,京城里谣言漫天飞。甚至还说,温婉能赢净学堂掌院那是他们那掌院根本就不懂棋艺。那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也是京学堂的掌院无能,对棋艺一窍不通。
这些,温婉都当耳边风,一过了之。对于这些虚名,温婉从来都不在意。她一直都非常冷静,不可能为了两句抵毁就激动得掳袖子上阵。她不应战,不是代表他怕了,而是她觉得这样的攀比,没有一点意义。所以,外面传言得再怎么样厉害,温婉都不理会。烦了,就窝在王府里,不出去。谁也奈何不得他。
掌院的见到了这份上,温婉都不接招,都有些急了。淳王乐呵呵地说着,别急,慢慢来。要是快了,可就得被那小子发现了。这事该出头挑衅的,也是海家学院,而不是他们。
于是,京学堂暗暗讥讽海家学院的,没一个人有本事。赢不过,就在那诋毁他们的学生。
海家学院与京学堂的口水战,打得不亦乐呼。而海家学院很多学子,对于一直龟缩着不敢出头的温婉,万分的鄙视加唾弃。
所以这日,温婉出去时,就被一个书生拦着马车,对着马车狂妄地叫着:“你是江守望是吧?我要给你下挑战书,让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看看,京城是人才汲汲。不是你这个乡巴佬可以撒野的地方。”
“你是什么人?识相地,给我滚。”冬青呵斥着。
“哼,就你这样欺世盗名的,也敢挑衅我们学院。不知死活。我一跟手指头,就能把你捏死。”那书生继续狂妄叫着。
“什么东西,敢在爷面前叫嚣,活得不耐烦了。把他拖下去。”几个侍卫把这个侍卫打了个半死。最后还是燕祁轩自己不愿意手上沾染上这些书呆子的命,让把人放了。
温婉从头到尾就只冷眼旁观,并没有说一句话。等那人走后,温婉终于知道,她现在是真的融入到这个社会了。彻彻底底融入到这个社会。而且,确实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
燕祁轩看着温婉的表情,以为温婉是对于他的暴虐手段看不习惯。赶紧解释道“这样的人就该让他长点教训,否则,以后总是会有人来挑衅的。弗溪,你可不要认为我残忍。”要不是知道弗溪是个心肠软的,他非得将这个人打得大半条命都没了。现在这么轻的处置,还算是轻的了。
温婉摇头笑了下,表示不会。燕祁轩看着温婉笑了,心里非常地欢喜。拉着温婉的小手,一直乐呵呵地傻笑。
一百一十六:担忧(下)
温婉看着燕祁轩傻笑,跟个傻瓜一般,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可是心里又有着浓浓地担忧,她倒是不不反感嫁给燕祁轩。可是燕祁轩不同于曹颂。曹颂是皇帝外公看上的,如果他自己也看上了的话,将来要说服的概率很高。燕祁轩却是身份贵重,以后定然是要承袭爵位。两个人,是否真合适呢?要是皇帝外公跟舅舅不答应,那怎么弄。
其实,温婉还有一个担忧,她知道燕祁轩这个傻小子就一根筋,瞧着现在的情景,她真怕这个傻小子陷入太深。如果她一直就这样呆着也没关系,可问题是,她还要回去。
她也不知道以后的形势会怎么样,她已经被卷入进去。对未来,温婉一点把握都没有,敌人太强大,她只有做好最坏的打算。这样,不管发生什么,她都能承受得住。最坏的结果,无非也就是死而已,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可是现在如果燕祁轩陷得太深,万一她回去,在争斗之中没了呢?温婉对于回去以后要面对的形势,是一点信心都没有。双方力量悬殊实在是大,能胜利最后能好好地活着,大的讲也只有一半的几率。要她真的在争夺之中没了,这个家伙还不得伤心死啊!从小就没经受过任何的打击,那样的伤痛,他能经受得住吗?
温婉想到这里,觉得不应该让这个家伙入得太深了。看了燕祁轩一眼,就冲上去给了他几拳,还不解气,站起来一脚踹了他。踹了一脚,想起燕祁轩说自己是个好色的。又加踹了几脚。臭家伙,还说自己好色。温婉想到这里,就觉得自己亏了,这个色胚,天天上青楼,好象早就破身了。对了,她不要这种二手货。坚决不要。
温婉想到拒绝的理由,到了晚上,两人又缩到假山里去了“我告诉你,我不要别人碰过的男人。所以,我反悔了。”
燕祁轩傻了,整个人懵了“怎么了,明明说好的。我知道今天是我的错,我以后保证不再犯了好不好。你不要这样啊!”说着说得眼睛急得都红了。要是温婉真说不要他,他不知道会不会受不住。
温婉鼻子里甩一记哼声“说,什么时候破身的?”
燕祁轩忙摇头又摆手“没,没呢?我没别人。我那是骗你的。没到十五岁,我父亲王不让我做那些事。说太小泄了阳气对身体不好,一定得满十五岁才成。所以我虽然有去青楼,但都是为了好玩,没碰过那些人。我那样做,也是为了不让之前的那些朋友笑话我。你放心,自从跟你以后,我再没去过青楼,以后也不去。弗溪,我以后只跟你一人好。绝对不碰别人。”说到后面,以为温婉吃醋了,乱解释一通。
温婉嫌恶地看了他一眼,在燕祁轩的软声细语里,在燕祁轩的一阵保证之下。温婉仍然摇头,这可不同儿戏。
燕祁轩痛苦地看着叫着“为什么。弗溪,为什么这么快就变了呢?你不是说,再给你几年时间考虑,等你长大以后再回答我,为什么这么快就反悔了?”
温婉见这个样子,当下觉得还不如将计就计,于是对着燕祁轩苦笑着“你也知道我的身体不好。以前有一个算命先生说,我活不过十五岁。我现在看着身体不错,但这种隐疾,一旦复发出来,随时都可能会死的。要是我到时候死了,你还好好的,那不害你吗?算了,我们还是做好兄弟吧!做兄弟比做那强。燕祁轩,我们还是做兄弟吧,我怕到时候我死了,你承受不住打击,一蹶不振。那就是我造孽了。所以,还是算了。”
燕祁轩听到这里,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摇着头死拽着温婉的胳膊道“不要,我不要跟你做兄弟。我喜欢你,我是真的喜欢。再说,你会好好的。你一定会好好的。”
温婉摇头“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我不想让你去承担这样的事情。所以,我们还是做兄弟吧!”
燕祁轩非常倔将地说道“不要,我不要。就算你以后真的有什么,我也不怕。弗溪,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温婉看着他坚定的神情“真的不怕。万一我真的没了,你不许哭,不许伤心,更不许颓废,要好好的振作。要一直跟现在这样,每天开开心心地活着。你能做得到吗?”
燕祁轩重重地点头“你放心,我能做到。我一定能做到。”
温婉看着他的样子,心一下就软了。最后想了又想,还是答应给他五年的时间。如果五年之内,事情定了,他还能坚持现在这样的情意,她也就嫁了。
不过想着燕祁轩的性子,温婉严厉警告燕祁轩五年不许去外面寻花问柳,哪怕是去青楼坐坐也不成。更不许背着她去勾搭别人。要是五年做不到,那他就不给他机会。以后一辈子都别想见到他。如果做得到,就答应满了五年,给他机会。
燕祁轩立即发誓保证,绝对不做对不起弗溪的事,一定能做得到。如果做不到,就让温婉永远不理他。这也算是最严重的惩罚了。
温婉得了燕祁轩的保证,才算勉强满意说看着他的表现。燕祁轩见着温婉愿意给他机会,终于放下了忐忑不安的神色了。以后,还得好好表现。要不然,弗溪反悔,可就不成了。
等回到白玉园,对着冰瑶道:“去查查,那个书生是否确实是海家学院的学生?还是受人指使的?另外,看看,海家学院对这事,是什么态度。是不是真的就这样看不习惯我,尽快回来告诉我。”
当天晚上温婉就知道。那个人,确实是海家学院。没有人派遣他来,是他气不过京学堂拿温婉侮辱海家学院。存了这心思的,不止这个学子,还有好多学子。只不过,没他这么大胆子罢了。但是,温婉知道,要再沉默下去,以后这样的挑衅之会越来越多。
不过,虽然脾气比之前张扬了一些,但是于之同样上涨的是他的眼光。这事,该急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都闹到这个地步,可是身为当事人的温婉,却是不急不燥。不说掌院的急了,连淳王都有些把握不住温婉到底在想什么了。按照上次温婉所表现出来的,不该是如此的淡定啊。
淳王看着温婉道“温婉,我教导你一年。如今都被人欺负上门了,你就准备一直沉默下去?”这话就带有试探性了。
温婉看着淳王终于来游说他了,微微一笑。他就知道这事怪异。之前不管有什么事,都由着淳王在他前面挡着。这次却是出乎意料任由事情的发展。要说不怪,温婉就白白在淳王府里呆了这一年。
温婉慢悠悠地端着茶,喝了两口,再放下来。笑着表示,反正自己也就要回去了。他们闹腾他们的,跟自己没关系。
淳王可是很心痒得很,本来还想继续说服两句,见着温婉淡淡地笑容,心里不由苦笑。他都这么小心了,还是被这个死丫头看出了端倪。于是也就不再兜弯子了“温婉其实海家学院这么多年,确实是太过嚣张了。虽然掌院大人确实起了心思,但真正推波助澜的是海家。温婉,我教导了你一年了。有些事情,必须要自己亲自做了,才能知道,自己究竟成长到了什么地步。”
温婉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笑着。
淳王却是一下看不温婉到底在想什么“温婉,你真不准备应海家学院的这场比试了吗?”
温婉这才问道“仅仅是跟海家学院比一场,就能看自己成长到什么地步。有这个必要吗?就算赢了,又如何?”
淳王听了笑着说道“海家学院,乃是天下第一书院。如果你赢了,你就真正的扬名天下了。就算你的身份曝光,赞扬的也定然多过于那些贬斥(淳王这里藏了话。温婉出来,是皇帝首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暗讽皇帝的决定。)”
温婉摇了摇头,淳王很失望。都说到这份上,温婉还是不愿意接受比赛。上次怎么就那么容易接受了。
哪里知道,第二天,形势就发生了变化。海家学院下了战书给温婉,说要派他们学院棋艺最好的学生,与温婉一比。如果温婉不应战,温婉就是输的。
温婉手里拿着这张大红色的帖子。笑了笑,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句话,但是其中暗讽的意思,非常的明显。温婉心里冷笑。要不是之前顾忌师尊是海家学院的掌院,当我还真怕他们。真是好笑,一群不知天高地后的老学究。这是什么道理,自己不接他们的挑战,就是证明自己是欺世盗名。还真以为海家,出的就全是才子,出的就全都是朝廷的栋梁。其他学院出的,就全都是草包。
温婉将帖子扔在桌子上,非常平静地让冬青去请淳王爷。淳王走进来,笑着问着温婉,想得怎么样。
温婉拿了笔,写着“既然要站,那就让他们派出有资格与我一较高下的人来。我可不玩小儿科。”
淳王乐呵呵地说道“好,没问题。”
一百一十七:海家学院
温婉继续写着“既然是掌院他们挑起来的,也在后面推波助澜。帮我问他们,要是我代表京学堂出战,有什么好处。要是没有好处,我是不会参加的。”虽然温婉决定出手,但是既然要他出手,就该得到应有的报酬,事情是他们惹出来的。要她出手,就得自己出血。
淳王听了呵呵大笑,说着,你放心,我绝对帮你敲诈几笔过来。温婉雁过拔毛的性子,那绝对不是传闻。
结果,淳王给他从掌院那敲诈来两本棋谱孤本。再从几位夫子那敲来两副字画,两本字帖。有一说,黄金有价,古籍无价。随意,这些价钱就不去估计了。
而且温婉拿到两本棋谱的孤本,欢喜非常,看来这次的比试,确实是值得了。当然,掌院的既然能拿出这么贵重的东西,也就意味着,温婉不能丢脸,否则,哪里好意思拿这么珍贵的宝贝。
掌柜的见温婉真的收下了他的礼物。虽然心里肉痛不已,但是温婉的态度却是让他非常地受用。既然敢接,就证明这个孩子,是有把握的。那他的付出,也是值得了。
“那个娃娃真应战了?哈哈,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赢了几个二流棋手,就以为自己是天下无敌了。真是井底之蛙。”海家学院,一位夫子很是不屑地说着。几位夫子纷纷应和着。早就看不惯京学堂只出纨绔子弟,却稳站京城第一学堂的位置了。
海家学院的夫子,一直以为温婉不敢接战,却是没想到战书送过去,没一个时辰就回信了。海家学院的夫子打开回帖子,只见帖子上龙飞凤舞写着四个大字“要战,便战。”
几个夫子相互看望了一眼,笑了。既然敢战,那就要彻底压制住他,让他小小年纪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哪里知道还没等他们回来,跟着送信来的冬青道“几位老夫子,我家公子说。如果你们真要比试,就请派几位高手。我家公子说,学生就算了,不要浪费他的时间。”
这样狂妄的态度,当场让几位夫子差点气晕过去。于是想也不想,就接受了温婉逆转的挑衅。
海老知道了几位夫子竟然答应自己亲自出手,当下就恼了。他是不愿跟京学堂起冲突,可是院中的那几个老顽固,真是,糊涂透顶。一个是勋贵子弟学堂,他们害家学院出去的学生,基本都是属于清流一派。这有什么可比性。江守望不管笔试最后是输还是赢。但结果,都是他赢了“这事你们做得太卤莽。你们赢了,赢一个十岁的孩子,你以为是多大光彩的事情。可要是你们输了,可就代表着海家书院输了。反而让那个孩子扬名了。”
几位夫子在冬青走后,反省过来,也知道了这个黑小子的阴险。竟然要利用他们来扬名。真是可恶之极,实在是可恶之极。
海老本来想息事宁人。但是这时已经传出去了,闹得又大。想收回根本就不能。再有京学堂一直期待着一个机会打压住海家学院。哪里会让此事就这么轻轻掀过。
而江守望温婉代表京学堂出战海家书院,这事一下在京城内沸腾了。以前大家最多当成一场闹剧来看,现在可不一样了。海家书院的权威,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挑战。就算是跟科举无关的棋艺也不行。在朝野的文官,只要是京城人士,五分之四在海家学院学习过。另外还有很多外地慕名过来求学。只是海家学院的入学条件非常的苛刻,不仅要足够的人脉,要是本身实力不够,那也进不去。
温婉如今是在跟海家学院叫板,挑衅海家学院的权威。这事一出,还能小得了。很多人都在嗤笑着温婉不自量力。
温婉却一点都不介意,照单全收。就如海老说的,赢了,他就扬名。输了,他也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也不丢人。反正他留下来的时间不长了,到时候真有什么状况。转身就走了,又没人知道她的身份到底为何。更何况,温婉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比试的场所,海家学院说要定在他们的地。京学堂说要定在他们的学堂,两家又是争论不休。最后温婉拍板,还是定在之前他与另外的三位棋手比试的小院子。双方这才作罢。
而海家学院在拍板后的第二天,也给了答复。他们出战的是三位夫子。年纪大概在四十岁上下。也都是棋中的爱好者,当然也是高手。
温婉得了消息,让去搜集一下这三位夫子的消息。这三位夫子两未是举人,一位是进士。都是家学渊源,功底不弱。温婉看着他们之前与何人下了棋,输赢多少场,大概也就心里有个数了。
就温婉自己所判断的,这三位夫子的棋艺,应该也就七八段之间,与她,仍然不在一个水平之上。温婉正在衡量着要不要拒绝,让他们派更厉害的。就听见说有客人来了。
能让温婉去接待的客人,自然而然,也就只有罗守勋。只是这次,竟然还多带了一个人。温婉斜了一眼曹颂,没有不高兴,也没有高兴。只是面色淡淡的。
罗守勋是很希望温婉能与曹颂打好关系,成为好朋友。所以才不畏余力地给曹颂知道机会,在温婉面前说曹颂的好话。
温婉之前,对曹颂确实也起了这个心思。但自从上次做客,已经彻底将曹颂放到了黑名单里去了。不过这会,人家能上门来,也是抱着一份友好的态度。再者,曹颂这样的品性当老公那是绝对要不得的。但是当朋友,倒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立场不同,自然想法也就不同了。温婉倒是没想过与曹颂结交为朋友。但是燕祁轩的朋友人数实在是少了些。能与曹颂成为朋友,也是不错。虽然温婉不大待见曹颂,但有一点不得不承认。曹颂确实是非常地有才华。而且品性也不错,当朋友,确实是不错的人选。
罗守勋见着温婉并不大反感曹颂,心里安心了些“弗溪,你真要去跟海家的那些老夫子应战了。我听说,海家学院的学生,下棋都非常的厉害。更不要说,还是三位夫子。”
温婉笑着道“玩一下,没关系。”
冬青在旁边解释道“我家公子喉疾又犯了。公子的意思是,无非就是一场比试而已。输了也没多大关系。没人会去在意这个。”
罗守勋看着温婉并不在意的样子,想想也确实,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倒是曹颂请温婉画画,温婉非常礼貌地拒绝了。借口也简单,现在没了画画的心情。
这一次见面,很平常。但曹颂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他总觉得,弗溪公子看自己的时候,眼里带有一股生疏与漠然。
很快,就按照约定的时日,在淳王爷的别院里,举行了比试。温婉下了不到十步,就知道对方的棋艺确实如得的资料那样,大概在七段中等水平。
温婉下棋的手法,非常温和,与之前咄咄逼人的态度,有着天壤之别。而且,与下棋的先生,也是在伯仲之间。
不过,就温婉这会表现出来的水准,已经是让大家刮目相看了。这么小的年龄,就有这等功夫,确实是不能让人小觑。
两人不紧不慢地下着。那位夫子越下,额头的汗越多。温婉也是一会紧锁眉头,一会咬着下唇,非常艰难痛苦的模样。
旁观的人,瞧着两人的棋艺,大概也在同等水平内吧!
在下了将近一个时辰,温婉以半子微弱的优势赢了那位夫子。温婉长长的舒展了一口气。那样子,好象在说,终于完了,累死我。这棋赢得,可真是不容易。
第二位夫子想要跟温婉下的时候。温婉放下棋子,站了起来,笑着道“要比,就该找最强的来。”
其他的人全都愣愣地看着温婉。那位要跟温婉比试的夫子气气愤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刚才表现出来的才华,这位夫子还有丁点赞扬之色,这会,却是对温婉的嚣张与狂妄,看不过眼。
冬青站了出来,自豪地叫着“我家公子说,如果真要比试,就给我家公子找出海家学院里棋艺最高的先生出来跟他比。否则,不要浪费我家公子的时间,我家公子可不陪你们这些人玩小孩子一般的游戏。所以,我家公子的意思,他不会跟你们比。要比,就与最高水平的夫子来比。”
其中一位夫子见着狂妄地在那叫嚣的冬青,当场气得脸红通通的。这棋艺,也就只能勉强酸一流。竟然如此的不知天高地厚。
而温婉根本就不理会他们的感受,放完豪言,等冬青解释完了以后,她就转身走了。
留下傻了一地的夫子,还有好几位看客在那,木呆呆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真是不可思议。
温婉的豪言,一下在京城里传遍了。众人纷纷看待海家学院,究竟如何应对这个事情的。
淳王是得了温婉在书院里放下的豪言。当然,他同样而已知道,温婉的水平只与那夫子在伯仲之间,为什么还会放下这等豪言,要与最强的夫子比试呢?这里面,有古怪啊!
淳王旁敲恻隐,也没打听出一星半点的消息出来。淳王很郁闷,温婉这个人,确实是能藏得住秘密的人。
一百一十八:皇帝的推手
郑王得了话,却是一笑。要说温婉的棋艺,确实有这个资格叫嚣。只是按照这个丫头之前的性子,也不该是放下这等豪言的人。海家学院可不比之前的十来个棋手。海家学院的夫子,哪个不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温婉此举,其实已经是重重打了海家学院的脸面。
当然,郑王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当。海家学院对于那些士子名声确实了得。但还不被他放在眼里。郑王只是单纯地为着温婉的这个大变化,而欣慰。
罗守勋得了消息,是劝了又劝,可惜温婉只是淡笑了一下。并没有接他的话。罗守勋及眼了“弗溪。我知道你有才,而且我知道你确实是有大才。可你这么聪明,难道不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之前只是一般的比试,赢了你自然可以扬名。输了,也不无关大雅。但是你现在挑战的是海家学院的权威。就算你最后真赢了一场两场。你也将海家学院所有的人,包括从里面出来如今已入官场的人,都得罪了个干净。弗溪,如果你以后还想入仕的话,就将这话收回。实在不行,装病不参加比试就成。”
温婉看着罗守勋,心里有一股浓浓的暖意。罗守勋能说这句话,代表他确实是为自己好。这个年代不比现代。这是一个非常讲究同窗同年的时代。他挑战了海家学院的权威,其实间接确实是得罪了无数的人。不管他是输是赢,结果都会如罗守勋的担心一样,得罪了无数的人。对他以后的发展,都会非常不利。
不过,他不是江守望,他是平温婉。她不会入官场,也不在乎得罪那些些人。因为,他们,温婉还不看在眼里。那么所以,这场比试势在必行了。
罗守勋见着温婉死活说不动,急得不行。只得让燕祁轩当说客。燕祁轩听了,跟温婉提了提。温婉摇头,不愿意再讲这个话题,燕祁轩也就不再说这个话题了。
罗守勋问起这话的时候,燕祁轩不在意地说道“既然弗溪想比,那就让他去比。有什么关系,难道他们还敢对弗西起什么不好的心思。如果真敢起了这样的心思,我灭他全家。”
罗守勋很头疼。就弗溪这个性子,以后真入了官场,肯定要吃很多的亏。燕祁轩知道了他的想法,不由好笑道“弗溪可从来没说过要做官的。你完全就是白操心。”
罗守勋气结。这家伙,到底听没听懂自己在说什么。真是的,还亏的是淳王府里的世子,以后还要袭爵。
燕祁轩看着他的样子,不由笑了“你想那么多做什么。弗溪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开开心心就好了。为什么一定要让他做那些不喜欢做的事呢?”
罗守勋觉得跟这个家伙,说不通。当然,跟温婉也一样说不通。
海家学院正在烦恼,到底该怎么应对这样突发的状况。派弱了人家瞧不上。派强的,强的人谁也不跟这个一个乃娃娃去比试。因为不管是输还是赢,对他们的名誉损伤都是非常大的。于是,这事僵持了好几天,都没个结果。
要说最吃惊的,自然当属灏亲王了。温婉之前的性子,他可是一一看在眼里。那丫鬟,当初就被思月一个小小的手段,就被逼得逃到庄子上躲了一个多月。这才一年,就这么嚣张狂妄。
灏亲王问着自己的幕僚“先生你说,皇上到底在打的什么主意。就算再宠温婉,也不该如此纵容着。这里面,定然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内幕。如果我猜测得不错,淳王该是知道这事的内幕。”
幕僚点头,对于这点,确实是存在疑惑“皇上也就罢了,可是郑王,郑王爷是最为讲规矩的人。可是什么事,能让郑王也破了此例,这就值得商榷了。”温婉外出女装男,皇上定然是答应的。自然,郑王也一定是个知情人。否则,没月去的庄子上,早穿帮了。可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郑王可以枉顾规矩。
灏亲王也没再纠结这事“我现在比较好奇的是,温婉,凭什么放下这等豪言。先生认为温婉,有几成的胜算。”
先生摇头“不大清楚。但是郡主既然敢放下这等言语,定然是有所倚仗的。反正,不管棋是输是赢。郡主都已经赢了。郡主,再不是之前遇事就躲,见事就怕了。郡主,这一年变化很大。”
灏亲王对于这点,点了头。确实是,变化很大。如果不是温婉与郑王有着一样的眼睛,还有那有些相似的气势,他也发现不了。毕竟,两个人,可以说是天差地别。一个文文弱弱,胆小怕事,一个却是强悍得无与伦比,动不动就惹祸,还做下这么多轰动京城的事。如果不知道真相,就是想破了天,也不会往那方面想。
而两边,就这样僵持着。
一直冷眼旁关的皇帝,得了这个,却是哈哈大笑。对于这事,决定也来推一把,难得看见温婉如此嚣张的样子“没想到,才在外面历练一年,胆儿变这么大了。既然这么有自信,朕也来凑凑热闹。”他虽然知道温婉的棋艺应该在郑王之下,但是究竟有多高,他是真不知道。这会皇帝见温婉放下如此豪言,他也想要知道温婉的棋艺究竟有多高。他对温婉可是很了解,这丫头,要是没把握,绝对不会口出狂言。既然这个丫头如此自信,那他推波助澜一下。也让他知道,这个丫头,棋艺,究竟有多高。
于是,皇帝下旨让海家学院选出三位棋艺最高的人,与江守望对羿。而且,三场比赛,全部都在皇宫内举行。这事,彻底闹得大了。当然,有了皇帝的插手,不大也不成啊!
这事既然皇上都凑热闹来了,皇上是一时的兴趣。但是可苦了下面的人。本来海老是想把这事压下去,决定就这样缓和缓和,最后以和为贵。却是做梦都没想到,皇上竟然也插手这事。这会就是想压都压不住了。
但是到这个地步,他也不得不慎重了。因为这场比试,可不仅得棋艺过关,还得心理素质要硬。要知道这得在皇宫里,到时候很可能要面对皇上。没有过硬的心理素质,只要皇上出现,心绪一乱,必输无疑。到时候,可就真是自打嘴巴了。还真如海学士所预料的那样,好几个夫子打了退堂鼓,要在皇帝的注视之下,还能保持良好的心态。这不是一般能做得到的。最后只剩下两个,对自己有绝对信心而且不怕被影响心绪的老夫子迎难而上。当然,最主要的是他们名声在外,棋艺高超,仅在海老之下。就是想躲,他们也没法子躲。皇帝已经下了圣旨,说挑选出最厉害的三位。有了两个,可是三个人,到底还差一个,海老急得团团转,好说歹说,就是没人敢上。
没办法,找老朋友苏相商量对策。按照海老的意愿,他是真的不愿意与京学堂起冲突。朝堂上,科学入仕的,没有勋贵人家入仕的多。但却形成了一股微妙的平衡。
“少了那一个人,你顶上去不就得了。那两个夫子跟你年龄也差不多,棋艺也只比你低一些。他们能上,为什么你就不能上。如果前两个都输了,证明那孩子的棋艺确实了得。你再下场,也不难看。不会有人说你以大欺小的,棋场上无年龄,看的是天份。你有什么好顾忌的。再有,皇上可是说了海家最厉害的三位棋手。你的一手好棋,皇上可是知道的。你就当那最后的人选了。”苏相看这急得脑壳子都冒青烟的人,不觉好笑地说着。
海学士看见苏相都这么说了,也知道确实是没办法了“老友啊,你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会下这么一道圣旨。这江守望孩子,莫非已经引得皇上的兴趣了。可是,就算再怎么有才,那江守望也只有十岁呀?”皇上的心思,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苏相摇头“江守望这个少年,确实是有才的。才来京城一年,这一年里,做下多少的事。至于皇上为什么会突然插手这件事,我想,可能是想看看你们两学院的实力。再多的,我也猜测不出来。”这其中的奥妙,让两人想破脑袋也别想能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最后一个棋手是海学士,这消息一传出去,整个京城沸腾了。纷纷奔走相告。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事情啊。你想啊,一个十岁的娃娃,竟然要与当今的学士大人比棋艺,还有比这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吗?估计,是没有了。
所有的人都在看,这个少年究竟是真有实力呢?还是口出妄言。这会如果是口出妄言,可就是欺君之罪了。
不过,这个比试也是有规定的。如果温婉过不了第一关,那就不会比第二关。要过了两关,才有资格与海老一比。
温婉曾经跟老师宋洛阳下过棋,老师说温婉的棋艺跟师尊有的一比。也就是,两个人旗鼓相当了。在一次去海老家,也看过师尊的棋艺确实了得。自己跟他比,可能要差点。而另外的两位先生,棋艺都在海老之下。自己与他们,应该在伯仲之间。
不过,如今她又苦练了这么多年,赢一场,应该没问题。
一百一十九:温馨(上)
外面吵翻了天,温婉在淳王府里,却是过的悠闲自在。这样悠闲自在的日子,过一日,就少一日了。如今朝堂纷争越来越严峻,回去,就得是一场硬仗。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还是好好享受如今难得的闲暇时光吧!
温婉看着天气甚好,依照以往的惯例,让摆了藤椅出来,泡了两杯花茶,拉着燕祁轩一起在院子里看书。
燕祁轩看了一会书,就昏昏欲睡。温婉看着不禁笑了出来。什么事都有人安排好,什么事情都不用烦心,一直都这样单纯快乐的,真好。要一辈子这样不用为任何事发愁才好,其实无知也是福份的。就如她的公主娘一般,虽然很多人怒其不争。但是直到她过了,也是心满意足,过得很知足。
“弗溪,你有把握赢那个甄夫子吗?我听说他棋艺高超,京城里能赢他的人不多,连父王都也不是他的对手。”燕祁轩转过头,看着温婉一点都不着急上火的。他都开始担心了。
这会两人正在院子中,燕祁轩取了水晶盘里的葡萄,剥了皮,给靠在椅子上的温婉,放他嘴里。温婉张嘴吃了,笑着点点头。又低下头,继续看书。
“弗溪。”叫了两声,接着没下文了,温婉条件反射抬头。
夕阳的余光落在站着的人人身上。白皙如瓷的肌肤如蒙上一层淡金色,衬得皮肤晶莹剔透,如天上的神人一般,估计天神也就这个样子了吧!看得温婉痴痴了,真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这么想着,就忍不住伸出了手去碰一碰,摸一摸。
“弗溪。”燕祁轩感受着温婉手上的温热,眼里全是欣喜。这些时候,弗溪给他的态度,完全就是,不回应,也不拒绝。还不允许他做一些过分的动作,弄得他心理七上八下的,老是不塌实。
这会看弗溪竟然主动摸了他的脸,燕祁轩那是狂喜,握着温婉的手,反客为主。燕祁轩见着温婉没反抗,仿佛得了准许,双手搂着温婉,笑呵呵的,非常地满足。温婉完全是被美色所诱惑,大脑已经不受控制了。也就没在意燕祁轩这会的揩油了。
正在这时,外面有一道急促的脚步声,温婉打了一个激灵,敲了敲脑袋。老天,难怪古代人说皇帝为美色误国,她现在这个样子可就是活脱脱的例子啊!温婉看着燕祁轩眼里的宠溺,想推开的手一下就觉得很无力了。咳,看来自己也是俗人,也免除不了被美人误啊。
“弗溪,你真的觉得我很好看吗?”温婉很实诚地点头。
祁轩起身来到温婉面前“弗溪,既然你也觉得我长得好看,那你以后只可以看我,不许再看别人,知道吗?”
温婉看着他气鼓鼓的样,这家伙,醋味倒是挺大!不过温婉还是中肯地点头,要是以后真的能成。那家里有这么个大美人,再看外面的碰不着也摸不着,还不如哄好这位爷划算。等这家伙成年以后,估计会更好看。到时候两人成亲了,想怎么样都成,多实惠。外面的花花草草,温婉可没兴趣。
“弗溪你真好。”祁轩自然知道温婉向来是说话算话,这会高兴得,都快要跳起来。两人又腻腻歪歪说了还一会话,才被温婉赶回自己的藤椅上。温婉拿起放在一边的棋谱,继续看。
祁轩看书不得劲,走过来缠着,温婉自看书,不理他。他倒是没事拿了剪刀给温婉剪指甲,剪得倒是认真仔细。
温婉看着他一脸专注的样,心里不知道是高兴呢还是郁闷。这家伙,亏得还是个男的。怎么心思总不放正事上。却放再这些小事上。最后只得以自我安慰着,人无完人,反正他坐着等吃的,又不要做什么。只要守成就可以。
“好了,这可是我专门去学的,修得好不好看。”看着修得干净漂亮的指甲,温婉给了一个赞赏的目光。完全就没注意到,两人角色对换了。男的成女的,女的成男的了。
“给奖励,我要奖励。”燕祁轩嘟囔着。温婉见着他那无赖样子,使劲掐了他两把。燕祁轩很不高兴,嘟囔着退到一边去了。
对于燕祁轩这点温婉还是很满意的。这个家伙还算听话,也是说话算话。燕祁轩只在自己院子里,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也是有底线的。在外面更是因为她的严厉告戒,一本正经。否则早穿帮了。
“世子,公子,王妃娘娘来了。”冬青忙对着两人说着。
话一落,王妃就走进来,就看见两人各躺在藤椅上,中间隔了一案几,放着水果跟茶。那茶还散发着热气呢!见她来,都站起来迎接。
“母妃,有什么事打发丫鬟来说一声,我过去就是了。何必要你亲自跑一趟呢。”祁轩站起来走过去。让王妃听了很受用。
“你姨母来了,你跟我一起过去见见她。我怕丫鬟来叫你,告诉你实情,你又不愿意去。所以亲自来逮人了。弗溪啊,祁轩就先跟我去一会了,等完了再让他回来。”温婉笑着点头。
王妃就拉着祁轩出去了。温婉对于此行,一点异样都没有。冬青看了温婉稳如泰山一般,做了亏心事竟然一点都不慌张也不愧疚,心里暗暗佩服。过了大概两刻钟,看见燕祁轩面色不善地回来了。
“怎么了?谁惹着你了”温婉看着他不由奇怪地问着。
“没,就是那个讨厌的姨娘,拉着我上看下看,像看只猴子一样。真是讨厌。要看不会去看她自己儿子去,老拉着我看什么。偏偏母妃还每次都由着她,看了就让人讨厌。”燕祁轩很厌恶地说道。
“何必为了不相干的人难过,不值当。”温婉笑着拍了拍他的手,祁轩深以为然。两人又继续在院子里,喝茶看书。
温婉很快就知道了一个消息,对面对于这次的比试,纷纷下注。第一场比试,温婉对比那位先生,赔率5:1。而且,这个赔率,还在上升之中。
温婉得了消息,总是微微一笑。回过头来吩咐冬青“去,将那天的比试,宣扬出去。告诉京城里所有的人,我与之前的那位夫子水平在伯仲之间。让越多人知道越好。”
冬青对于温婉的这个态度,非常地奇怪。按照正常来说,这绝对不正常。很简单,既然知道自己一定会输,那就不要去比。还比什么。现在这样,好象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这一比是必输无疑。
冬青理解不了温婉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却不妨碍他遵从温婉的意思,买通了人,散步了这个消息出去了。
淳王对于温婉的小动作,非常地奇怪。不过他对温婉也算有一定的了解,温婉不会做莫名其妙的事。跟着自己的幕僚商量着。
那位幕僚也是想不明白,摇了摇头。淳王也想不明白。既然就这水平,为什么还要散布这样的消息“先生,你说,是不是温婉可以很轻松地赢那位夫子,却故意放水。为的就是让人造成一个错觉,以为她的棋艺不过尔尔。到最后,反戈一击。”
幕僚摇头道“不可能,郡主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不符合常理。”
淳王想想,确实说不通。但是,还是很疑惑温婉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这个举动,还真是让人想不通。
因为温婉要与夫子比试,所以赌场里注的人如潮水一般。这日与燕祁轩的白玉园的书房练字,冬青跟冰瑶在研墨。温婉突然想起了一个被忽视的问题“祁轩,我还不知道你的字是什么呢?”。
“没有字,说要等十五岁满了,再请先生给我定一个字。要不,弗溪,你给我取个字,你说好不好?”燕祁轩双眸熠熠生辉。
温婉想了还一会,才在纸上写道:‘碧华映朱实,攀折青春时。岂不盛光宠,荣君白玉墀’
“碧华,好象也还不错。”燕祁轩一来就读出前两个字,温婉看着他,要是能开口说话,肯定要骂他傻子蛋了。但她现在还不能开口说话,因为身边有两人。所以只得忍了,写上‘玉华,如玉一样光华。’
“不要,我才不要,玉华,很女气,我不要。要不,就叫弗华”祁轩晃了半天脑袋,想出这么一个好名字。将温婉的字加上自己的字,多好。燕祁轩很得意,见着温婉摇头,还在那慢慢想着。他也不打断温婉的思路,站在一边静静地等着。
温婉想了一会,才写道‘汶华’。
“汶华,甚好。我父王跟我说过,司天监的监正大人给我算八字时说我的命里缺水,以后需要带水的人帮扶。正好你也取一带水的字。以后我的字,就叫汶华。弗溪,要不,我也给你取一字。”温婉笑着点头。旁边的冬青跟冰瑶对望了一眼,都叫的是公子的字了,还取什么字。一个人,一般只会取一个字。可见公子这么纵容着世子,也都闷声不打扰他们此时的兴趣。
燕祁轩看温婉答应了,就安静地查书,务必要查出一个好听的名字。查了一个来时辰,房间里一时非常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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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说明一下,有人说女主身为一个现代人,竟然不在乎近亲结婚。前面文里有说到,第一任淳王与太祖是亲兄弟。如今到女主与燕祁轩,已经过了十代,所以这个对女主来说,没问题的。
另外再说明一件事,我发现昨天本来修改了的一百一十八节下赌注的情节,今天上去一看,竟然还是出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刚刚我又将前面的一章修了一遍,所以这一章也有提到下注,后面仍然有提到了。希望大家看的时候,不要以为是重复了。
一百二十:温馨(下)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弗溪,取风带玉,正好外人送你一墨玉公子的美号,岂不正好对上。”燕祁轩觉得自己的字取得非常之有水平。
“风玉,玉愉,恩,以后我的字,就叫‘愉’。”温婉笑着点头,燕祁轩见着这两个字,都很不错,很得意地笑了。又有些蠢蠢欲动,要把人都赶走了。两个人,能说会悄悄话。不过温婉不答应,燕祁轩拉着温婉的手不放,挨在身边不走。
“放开,该做的事还是要做。可不许这样。”温婉一把拍开他的手,自行练字去了。燕祁轩没办,只得走到旁边的桌子上也练起了字。
温婉看着燕祁轩,笑了笑。虽然两人年龄真的还太小了,但是也正因为年龄小,所以现在想的事反而更为纯粹。不会搀杂一些外在的因素在里面。年少的感情,才是最纯粹最干净,也是最为难忘的。
在房里伺候的两人,当自己没带眼睛。其实温婉就是担心冰瑶,冰瑶会不会告诉皇帝外公,他跟燕祁轩的事。冰瑶把他照顾伺候地很周到,人也很得用,只是不知道,会不会跟夏影一样多嘴。
要说温婉,其实心里也很纠结矛盾,上辈子就是早恋,吃了大亏。这辈子,比上辈子还早恋。虽然她也不确定这是不是早恋,但这种感觉,确实纠结得厉害。
早恋一般都不得好啊!怎么办啊,面对这么一个将来很可能就是天下第一的大美男,且有心系自己,要是调教,绝对可以调教成二十四孝老公,她是真的舍不得这么好的机会。可想着外面复杂的情势,也不知道将来会是什么行情,万一不能在一起,可怎么办。想到这些,他想放开又舍不得放开。再过两年,知事了。再想找一个纯粹对自己死心塌地的人,又岂是那么容易的。其实温婉还有一层顾忌,那就是燕祁轩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男的。温婉本来想告诉他,自己是平温婉。但是,想着燕祁轩的性子,如果她告诉他,这事必然藏不住。到时候传扬出去,必定会闹得沸沸扬扬。可不说,对燕祁轩,又很不公平。温婉的心情,很矛盾。
她其实是想拒绝的,因为这样,对燕祁轩不公平。但每天看着燕祁轩欢天喜地的样子,拒绝的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而燕祁轩,整天就像吃了鸦片上了瘾一般,整天都跟温婉腻在一起,非常地兴奋。因为有温婉的告戒在先,不敢太过分,怕温婉发火得到更严重的惩罚。于是只得隐忍住,最过分的事,也就是拉拉小手了。这样,温婉不会凶他了。
温婉内心里,虽然纠结,但她又很享受着这温馨快乐的时光。因为这种感觉,让她感觉,非常的安心。这种安心,可以驱除他心底里的烦躁与戒备。虽然她认为这样对燕祁轩是不公平的,但却舍不得去破坏它。特别是自己亲手去破坏了它。她知道自己太过自私,但是,她却不忍心去破坏。
“弗溪,有没有感觉到紧张,要不,我带你去散散心。”罗守勋想到明日就要跟海家的人对阵,有些担心温婉会害怕。弗溪要跟之对比的,那可是海家学院最富盛名的几位夫子。听说要是过了前面两关,最后一关,竟然是海学士。要是温婉能赢了,不,就算不能赢,只要能在文德殿跟海学士对上一盘。弗溪就真正的扬名天下了。他倒不担心温婉会输,因为输也无所谓了。就是怕温婉到时候怯场。
之前罗守勋是有担心,甚至想要让温婉放弃算了。但是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一鸣惊人最好了。
温婉有些奇怪。散心,还这么神神秘秘的。罗守勋在他耳朵边上说了两句,温婉听了直笑,竟然准备带自己去画舫。不过,温婉现在可不比之前开始来的那么小心翼翼。反正自己估计比赛完,就得回去了。要不,去见识一下。
可让温婉忍俊不禁的是,等他答应下来,却又遭到了燕祁轩强烈的抵抗。他怕弗溪看见别的美人,不要他了。
温婉笑得肚子都疼。这个家伙,怎么对自己一点自信都没有了。就这样貌,该是走到哪里去,都不担心别人不喜欢上的呀!
不过温婉对于罗守勋提的这么一个好提议,倒真来了兴趣。于是决定,等比试过后,趁着没剩几天时间,反正到时候一定的回去,去画舫见识见识,不白女扮男装一回。温婉想着万一皇帝外公跟郑王舅舅知道自己去了画舫,不知道会不会跳脚,就偷着乐。
冬青得到了温婉的示意,笑道“罗世子,我们家公子说。如果他能跟海老下棋,你就包下画舫,请淮河上最好的艺妓助兴。”冬青对于自己家的公子,真是无语到了极点。这么小年龄,竟然想要去画舫。那么大点,就想着去画舫,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世子带坏了。
罗守勋听了这话大喜“好,只要你胜了,我就在淮河,包最好的画舫,请最好舞姬乐师来为你助兴,等那天晚上,我们玩个痛快。”只要弗溪真的能赢,他就是出再大的血,都愿意。
当然,他对于温婉会赢,是想都没想过的。这样的事,这会却是天方夜谭。因为,这根本就没可比性。不过既然到了这个地步,自然是要多多支持。怎么样都是自己的好朋友。总不能喝倒彩吧!
“好。”温婉爽快接话。趁着在外的这段时间,还是要多多享受这剩下为数不多的好日子呢!去见见那所谓的边了色彩的青楼,也当是增长见识了。
燕祁轩看着温婉总是在下棋,或者看棋谱。以为温婉很着急,心里没底。忙在一边劝道“要是实在觉得不行,就算了。反正你现在还小呢,不比也没关系。等过了几年,谁都会将这事忘记了。何苦现在这么折腾自己呢?”
温婉笑了笑,没应话。她现在一定要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了最好,迎接着这次比试。这次比试完了,差不多也就是到回去的时候了。
这一日,终于在很多人焦虑的期盼之中,拉开了序幕。
而这日的天气也是非常地好。温婉一改往日的穿着,不穿白色了。而是任由冰瑶人盛装打扮。毕竟去皇宫,要穿得太糟糕了,皇帝到时候就该不高兴了。还以为在外面吃了多少的苦呢!温婉穿着一身天青的刻丝云锦夹袍,腰间束着银青色的墨玉腰带,挂着一块海东青啄天鹅玉佩。眉如刀裁(画的),目光明亮,鼻梁微挺,面色黝黑,非常清爽精神的一少年。
温婉在临走之前,拿出自己手头上所有的银票,一共十一万两银子(淳王当初赎人的那十万两银子在温婉手里,另外一万两,是当日在赌博场地上赢来的)。温婉让夏瑶拿这笔巨资,去赌庄里下注,就下自己赢。
夏瑶看着温婉,诧异了一下。自家的公子,这魄力,还真是史无前例子,这么多银子,就赌自己赢。不过想想温婉的性子,倒是会心一笑“公子放心,我这就去。”
温婉点了点头,坐上了淳王的那华丽的马车,向着皇宫驰去。燕祁轩本来要跟去,被温婉拒绝了。他怕燕祁轩在他身边,影响他的心情。再有,影响燕祁轩他自己的心情。
走到一半,温婉掀开帘子,看着越来越熟悉的道路,心里不由地闪过一丝慌乱。温婉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乱,于是放下车帘,闭上了眼睛,养神。
跟坐在一侧的冬青则是有些紧张。冬青开始看着温婉,见他闭上了眼睛,以为他也紧张。可是看着温婉平和的面色,却是非常的宁静,神色一切如常,一点害怕,不说害怕,连点紧张都没有。
冬青心里闪过疑虑,总觉得自己好象错过了什么。而温婉,一路上就眯着眼睛在马车里养神。
到了皇宫外,是要检查令牌的。看了人,验明身份后,才把人放进去。温婉对于进宫,早就没有任何的感觉了。没有兴奋,没有激动,更没有害怕。好象进自己家的后院一般。
冬青一直小心又谨慎在跟随在温婉的身边。温婉对于由着宫女在前面引着她,没觉得有什么。冬青却是心口扑通扑通地跳。这是皇宫,这里可是皇宫,是天下最尊贵的人,皇帝住的地方。
冬青偷偷地说道“公子,我有点紧张。公子,你说,我们会不会见到万岁爷啊。要是能见到万岁爷,该多好?”
温婉笑着应道“放心,见得上的。”冬青以为温婉是在说笑,但是对于温婉的这种自信,冬青对于这次的比试,觉得把握还是很大。
比试场地设置在文德殿,开场的时候,皇帝并没有来看。只是让太监传话,勉励几句。没有人摸得着皇帝的意思是什么。但皇帝却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在关注。所以这场比试,非常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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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一:颠峰对决(上)
比试是三局两胜,这两胜,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这些人,都是淫浸在棋艺里几十年的人。不比之前所面对的几个对手可比。眼前这位夫子,今年有五十有八,从八岁开始学棋,下了五十年的棋龄。差不多是温婉上辈加这辈子活着的年龄的翻倍了。
虽然年龄放在那里,棋艺也放在那里。但是温婉已经让冰瑶搜集到了足够的资料。也知道这位先生大致的棋路。所以,对于赢,温婉还是有点把握的。要不然,她也不会拿了自己所有的钱,去下注。
现场观棋的人,其实没多少的。主要是之前温婉的棋艺的水平,已经在人们眼中有了定论。所以,来观棋的人,也就没几个。因为在别人眼里,赢,是不可能的。输,却是必然的。所以文德殿里,不包括下棋的两人,其他的,只有淳王,淳王是特意过来瞧个究竟的。当然,在别人眼里,那就是来给温婉撑腰的。再有京学堂的掌院,跟海家学院的夫子。
第一局:温婉执黑子,对方执白子。
开始时,海家学院的那位甄夫子,虽然说已经严谨习惯了。但是,听到之前的那位夫子说的话,到底是心里存了轻视之心,再有年龄摆放在那里。自然而然的,有点轻敌。
可是在他与温婉下了几步棋之后。惊讶地抬头看着温婉。温婉面上仍然是微微的笑容,不见喜悦,不见慌乱,有的只是沉静。
甄夫子看着这样的温婉,心里升出一股怪异的念头,好象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而是一个历经磨难,心如止水的老者。这样的感觉,虽然奇特,但确实甄夫子此时最真实的感受。
甄夫子见着这样的温婉,心里凛然。再不存有一丝的轻视。而温婉,自然也没有一丝轻敌的念头都没有。这次她可是放下了所有的身家,她这局,一定要赢。否则,就欠多了钱去了。
而在一边的淳王与另外两个人,越看越是不可思议。看到一半,面面相望。表露出来的,全都是震惊。
不是海家学院另外一个夫子,就连京学堂的掌院,看着比试的两个人,棋艺真的是不相上下。都低低地说道“这怎么可能?”甄夫子的棋艺,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全京城能下赢甄夫子的,一双手数不过来。而温婉,如今却能与他打一个平手。掌院都怀疑,自己眼睛有问题。可是想人都非常投入地在那下,另外三个人,虽然都震惊万分,但是,都敛着声息看连人。
下了近两个时辰,温婉以精湛的布局,稳重的心理,赢了。温婉知道,其实这场能赢,主要还是甄夫子开始的大意轻敌。要不然,谁输谁赢,还真是说不准的事。
完了后,温婉肚子咕咕叫。下面的人见状态,立即送上饭来。温婉接了饭,看着上的菜,全都是自己喜欢吃的。露出欢喜的笑容。而温婉也没一点顾忌,吩咐在宫殿里的太监宫女做这做那,没有一点顾忌。却是让旁边的人,除了淳王外,都纳闷不已。这孩子,怎么到了皇宫,跟到她家似的。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皇帝知道了温婉赢了甄夫子,笑了笑。温婉能赢,在他的预料之中。而他等待的,是温婉最后的一场比试。皇帝相信温婉,一定能走到第三关的。
第二局:温婉执白子,对方执黑子,两个人又下了近两个时辰,下到最后,在剩下为数不多的棋子里,甄夫子放下一颗棋子后,开始冒汗。因为他放下棋子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输了。所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也就是说的这个情形。
温婉站起来,对着甄夫子行了一个平礼。这个礼,是尊重对手的意思。甄夫子赞叹道:“小友大才,甄某佩服。”
温婉微微一笑,跟着淳王回去了。
温婉下完这两盘棋,整个人都虚脱了,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让在一旁贴身伺候的冬青看着,真担心他会虚脱得倒下了。温婉一上马车,靠着枕头,眯了下眼睛。哪里知道,就这会,就睡着了。
淳王看着温婉,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情。这样的人,究竟还是不是人啊!以十一岁的稚龄,竟然能赢一位有着五十年棋龄的人。当年的苏贵妃,已经是传奇。没想到这个丫头,比当年的苏贵妃还厉害。
温婉回到淳王府,淳王看着还在熟睡的温婉。苦笑了一下,让冬青叫醒温婉。温婉睁开眼睛,才知道自己回到了王府。在燕祁轩的陪同下用完餐。累得不行,沐浴后,准备倒床上睡一觉,明日还有一战。对于后日的一战,温婉只想着尽最大的努力就是。但明天的一战,一定要赢。温婉还在那琢磨着,也不知道今天赢了多少的钱。就看见燕祁轩神情失落地在那。
温婉奇怪地看着他。
“没什么,你这么困,好好休息吧!”燕祁轩忍了心里的难受劲。
温婉问着他,到底怎么了。燕祁轩坚决地表示没什么。只是担心他吃不消。温婉笑着说没妨碍的。
而温婉赢棋的消息一传出去。所有的人第一反应就是,这不可能。这绝对是假消息。一直等到海家学院正式承认,是江守望赢了,大家才真正相信,江南来的黑小子,赢了顶尖高手,甄夫子。
温婉与燕祁轩正在书房里练着字,冰瑶回来了。
温婉看着冰瑶一脸喜色样子,就知道,应该成果不错。看着燕祁轩,冰瑶有些犹豫。温婉笑着摇了摇头。
冰瑶这才面露喜悦地说道“公子,这次赔率是4:1。公子,我们下了11万两银子所以一共得了44万两银子。”
因为温婉自己的这11万,一下让赔率从8:1降为4:1。要是还是8:1那该多好,自己可就赚大发了。
不过,能有这个成果,也是非常不错的了。他当时之所以故意以相等的水准下棋,就是让人错误地估计,他这次比试,必输无疑。为的就是要给人造成错觉,让人都赌他输。等真正比试的时候,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温婉也是在他们逼着要自己与他们比试的时候,想着在临回去的时候,大赚一笔。反正他知道,做什么生意,都没赌来的快,来得多。这么好的机会,一定要趁机捞一笔回去。不过她没想到,这次竟然这么顺利。这可真的叫一本万利了。
温婉想到这里,让冰瑶第二天拿十一万两,再去赌自己赢。反正本就在那里,能不能赢,看运气了。因为高手之间的对决,更多不是在水平之上。因为水平都差不多,更多的是在运气之上。
温婉再琢磨了一会棋艺,就有些昏昏欲睡了。今天确实是脑力用度得太厉害了。见着燕祁轩很复杂的神色,温婉心里暗暗叹气一声。看来,自己还是影响了燕祁轩。可是这样的事,说再多,也没用,关键是要自己想得通。
温婉上了床,很快就睡下了。
“咳,弗溪。你做什么那么厉害呢!连甄夫子都败给你了。我以后,怎么才能赶上你的步伐呢。”燕祁轩心是又欣慰又懊恼。一直看着熟睡的人。直到冬青进来催他回去,他也一样不愿意回去。最后还是冰瑶过来,威胁他要再不回去,就把他扔出去。燕祁轩不情不愿地回了自己院子里了。
晚上醒过来一次,把白天下棋的大致路数回想了一遍。想着他们明日对自己的招数,咳,明日,又是一番激烈的战斗。
迷糊之中,又睡着了。
第二日,所有观棋的人,都不敢再抱小看温婉的心思。都以敬畏的眼光去看他。能赢甄夫子,已经证明这个少年确实有着非凡的棋艺。这个少年之前所说的,并不是狂妄之言,而是确实有这个资本。
而这次,跟昨日里的情形,是完全不一样的。有资格到文德殿里来的人,全都来了。温婉看着人多,但是都很安静,也就没说什么。按照温婉的说法,这次的比试对象,也是一位国宝级别的棋手。
第一局:温婉执白子,对方执黑子。这一次的对手,是一个很谨慎的人。也是一个有五十年下棋经验老道的对手。根据温婉之前所得的资料,这个人,是以稳为上。所以,温婉也有了对策,既然这人棋风稳。而对方稳,自己就不能急。
温婉第一局,也以稳为妥当。毕竟在不清楚对手的情况下,当是要以稳为主,先把局面控制住。慢慢的知道了对方的底在哪里。
棋下的很慢,每走一步,就得考虑半天。温婉并没有出现慌乱的神情,也如那位老夫子,静静地坐在那同样在思考。下了两个多时辰,温婉以一子之数,赢。
如果说昨天温婉能赢,很多人都认为是温婉运气好。毕竟再怎么说,那都是让人惊悚的事情,没有亲眼所见。人们第一反应,还是不相信。但是今天,就现在。宫殿里有十来号人,却是亲眼见着这场比试。不搀杂任何水分,而且温婉的棋风,也是与他表露出来的态度,有着天囊之别。小小年龄,竟然能如此沉稳。
作者话:今天工作不忙,然后坐那特别的想码字。刚开文档,领导就走到边上来了。咳,感激给关了,感觉真悲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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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二:颠峰对决(中)
这次开棋的时候,时间比较早。下完第一盘,夫子又比较兴奋。毕竟只输了一子,这对于夫子来说,绝对是自己的不慎。于是,紧接着下第二局。
第二局:温婉执黑子,对方执白子。对方这次更为谨慎,每走一步,都要千衡量万计算。温婉见着此等情形,非单不沮丧,反而兴致浓浓。高手跟高手过招,才是最开心的事情。
第二局,温婉以一招不敌,输了。本来该要继续下第三局的,可是温婉这会是又饿又累,吃不住。
“先生,先吃饭吧!我家公子受不住了。”看着对方还要继续下去,冬青看着温婉很疲惫的样子,忍不住出言说道。现在都申时了(下午三点左右),不说公子,就是她肚子也都饿得咕噜叫了。老人家支撑得住,他家公子身体弱,支撑不住的呀!没瞧着他家公子柔柔弱弱,这些人,真是,冬青很是看不惯。
“老朽惭愧,跟下友下得太投入望神了。都忘记要吃饭了。能跟小友下这样的棋,实在是老朽一大幸事。”老夫子,也一样尊敬着温婉。其实对于真正的高手来说,只要你也是高手,不管是否狂傲,那就会得到足够的尊重。无关乎年龄,无关乎地位。只要你有这个能力。
温婉吃饭吃得很慢,细细地嚼着,斯文有礼。看得周围的十多个观棋的人,都暗暗点头称赞。不愧是世家出来的人,举止得体。
吃完饭,本该要继续。但是温婉表示,这会实在是累得不行。想要休息一下再继续。几位面面相看。当然,对于这样的合理的要求,谁都没法子拒绝。温婉昨天下了一天的棋,今天又这么劳神,累是自然的。
“公子,请跟奴婢到偏殿休息。”淳王吩咐了一声,一个宫女得了淳王的意思,引着温婉进了偏殿。温婉爬上那张榻上,躺上去就睡熟了。旁边冬青在守着。
冬青看着温婉好象回自己家,一点都不在意自己是在宫殿里。心里一股怪异的感觉,又给冒了上来了。公子太淡定了,淡定的他都看不过眼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宫是公子家呢?哪里有这么熟捻的,真是,温婉的所作所为,让冬青纳闷不已。
温婉睡了大概半个时辰,洗唰一通完才出来。别人看着她竟然能在皇宫里睡得这么瓷实,还这么无所顾忌的样子,众人除了知道实情的淳王,都不得不感叹着出生牛犊不怕虎。
而第三局,终于在宫殿里所有人的期待之中,开始了。
第三局:温婉执白子,对方执黑子。温婉拿到白子,笑着对老先生说:白子是自己的幸运颜色,这一盘,自己一定赢。
温婉说这话,气场十足,好象胜卷在握一般。让身边的人很疑惑。莫非,白子还真是他的幸运之色。要知道,高手与高手,在旗鼓相当之时,有时候一盘棋输赢,并不是自己棋艺不如对方,而是要靠运势。运势有了,也就赢了。
“老朽期待着,小友怎么赢老朽。”老者笑眯眯地说着。
温婉笑着道“会让先生看到的。”温婉这次打的是心理站。要说两人棋艺,应该是在伯仲之间。可有了自己这番话,怎么样都能让对方更为谨慎,更为小心一些。而稳是好,但有时候,稳过了头,也就能让人逮着空子。
而与温婉所预料的一样。对方果然走的是更为沉稳的路子。温婉看着这样的对比,笑了笑。
开局半刻钟头,都没一小半,温婉就不再顾忌对方的布局与节奏。一改刚才前两盘稳中求胜的路子。这次,她要掌握节奏,由她来操纵整盘棋。温婉迅速改变策略,换成一种激进的棋路。其实也可以以一个字概括,乱。乱,温婉要的是乱中取胜,这是一种很危险的招数。就跟打仗一样,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趁乱取胜。
果然,对方开始看不透温婉的节奏,紧跟着有些急了。这么一急,就被温婉逮着机会,占了优势。
最后,先生又输了半子。
“小友大才,老朽甘拜下风。”对方输得心服口服,这样惊险的招数,也只有年轻人才会用。自己,是绝对不会下这种棋路。
“侥幸而已,先生承让了。”温婉很谦虚地说着。这副谦虚的态度,又赢得了大家的好感。不是传言所说的,嚣张跋扈之人,看来,传言也是不可信的。
其实温婉自问自己,要真是按照既定的路线,他是必输无疑的。
回到淳王府,已经是戌时了。
“弗溪,你真厉害。”燕祁轩心情万分纠结地看着温婉。虽然说弗溪赢棋他也一样高兴,但是同时也让他知道弗溪,就好象就是那云端上的人物,是他需要仰望的人。而不是他所能抓在手里的。这份认知,让燕祁轩很慌乱,甚至害怕。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越来越浓烈。
温婉累得很,也没精力跟他聊,只是看着他有些难受的样,主动拉了拉他的手。现在这个地方,外面还有冰瑶跟夏影,温婉也不方便说话。只是笑着笔画了几下。
燕祁轩还没说什么,冰瑶进来道“公子,这次公子赢了十六万两银子。公子,明日是否还这样下。”
温婉听了摇头。之前是因为她心里有点底,所以赌自己赢。可是明日。对于明日的比试,温婉心里没一点底,甚至觉得自己应该赢不了。经过了这两日的比试,想要赢,温婉知道难啦。海家书院,不是吹出来的。自己想要赢师尊,千难万难,除非出现奇迹了。
而且,有一点温婉非常肯定,他们定然是已经讨论了自己的下棋的路数,找出对付自己的招数。自己这边又没高手,唯一的优势,就是知道师尊下棋大致的招数。以及以前老师说过师尊的棋风。
如果今天自己没出其不意,乱了对方的路子,最好的结局,也只是以和局。当然,差的,也会以输终结了。所以温婉认为自己与师尊的对决,赢的概率不大。
温婉想了想,觉得下自己赢也没任何的意义。但自己跟海老比,下自己输,那自然是没味道了。虽然说没底,但也不要还没上场就认定了自己会输。还不如直接投降算了。于是,温婉最后决定,采取一个折中的法子。
温婉笑着对冰瑶道“输也不要,赢也不要。就下和局,拿二十万两银子,就下和局。”
冰琴笑着点头应了。
温婉跟冰瑶讨论完明日下注的事后,就睡了。因为实在是累得厉害。还得养足了精神,应对明日的比试。温婉看着燕祁轩好象有不知道多少的话跟自己说。温婉笑了表示自己累了,要休息了。有什么事,等明天过后再说。燕祁轩点了点头。
“弗溪,为什么我的心,越来越慌了呢!”燕祁轩看着睡得很香甜的温婉,忧郁了,他总觉得,弗溪就是如天上飞的鸟,是他所不能抓住的。他舍不得离开,可是却被冬青叫了好几声,他也不愿意离开。最后冰瑶过来,让他回去。他也不愿意回去。冰瑶才不管你世子不世子的呢。直接点了他的穴,将他给弄回了自己的古木园。
冬青看着胆大包天的冰瑶,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冰瑶看着熟睡的温婉,微微叹气了一下。如果她猜测得不错。郡主跟淳王世子,该是有了不妥当。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报。最后想了想,反正离回去的时间,也只有那么几天了,时间不长了。自己好好看着,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
在另外一边,下面的人人复制了温婉白天下棋的路数。皇帝看着温婉这两日下的棋,布局巧妙,心思缜密,不急不躁,稳坐大局;而在关键时刻,又能懂得取舍之道。在知道没希望下,又出乎预料的乱下。于是,在乱中取胜了。这样的沉稳与机智,还有懂得形势不对立即调整自己的策略,能收能放,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如果不是自己亲眼见,就连皇帝自己,也不会相信这么高明的棋,会是一个孩子下的。
皇帝看完,笑了。这个丫头隐藏的真深啊。温婉有高的棋艺,他是知道的。但是温婉的多变,与沉稳的心思,还有这些灵活多变的手段,却是超越了他所想的。
皇帝摇头苦笑,如果上次不是在最后关头,被他看出来了,这个丫头就这样打算一直隐匿下去了。皇帝这会算是终于明白过来,当年温婉就是以什么赢得宋洛阳。
不用再猜测,百分百是棋道了。有这样高深的棋道,要赢宋洛阳不是难事。也许正是因为是棋道赢了宋洛阳,这孩子怕传扬出去。怕别人知道她精通棋道,而防备于她。其实她那时候已经为贵郡主,就算棋道高深,也没有隐瞒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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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低调带领全家致富,不想很多事不随她愿,
纷争不断,左邻右舍竟捣乱,婶婶还乱窜。
事情一大串,没想到他和他还对她……
既然如此,那么就让自己顺应现实,在这一大堆家常里短中脱颖而出,带领全家发家致富,奔小康吧。
一百二十三:颠峰对决(下)
皇帝早就知道,温婉是一个从内心就不相信人的人。温婉,只相信自己,所以,对任何人都有一分防备之心。不仅他,就连郑王都不例外。当然,皇帝也以最大的包容心去体谅温婉。想着温婉在那样的环境下,会形成这样的性子也正常。在没有任何人帮助下,她就是靠这这一分防备之心,才活了下来。才会好好地活着到现在。
皇帝只要一想着温婉能将自己一身的惊世才华隐藏,而不宣告世人所知,就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这该是需要多大的忍耐力。在面对外界鄙视嘲讽的流言,竟然能一点不在乎。仍然安心地过自己的日子。这孩子,究竟是不在乎,还是早有算计。
经过这几年的观察,皇帝已经有了答案。这个孩子,压根就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她活她自己的,别人说别人的。
这世上,最不缺乏的就是人才。可是拥有一身才华,能懂得隐忍退让,甘于平庸,世上无几人。真有这样的人,最后都大放光彩,流传千古。没想到,他的外孙女,竟然就是这样的人。
皇帝忍不住取出了金丝楠木盒子,摸擦着手上的盒子。他知道,里面肯定是有师妹的遗言。可是他现在还不能打开看,他还要观察看看。储君人选关系千万百姓,关系燕家天下。所以,一定得要慎重再慎重。要是一旦看了,他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受了这遗言的影响。所以,他必须得忍着。
皇帝摸着手里的盒子,轻声道“师妹,没想到,我们的外孙女温婉,她的才华丝毫不逊于你。但是,她比你懂得隐忍。懂得把所有的光芒全部收敛,甘为平庸之人。甚至被人讥讽为庸俗恶毒,也从来不正面出来辟清谣言。可实际上,她是一个聪慧之极的孩子,她的聪慧丝毫不逊色于你。而且,这个丫头也最为孝顺可爱。可惜,你看不到她。师妹,福徽我没有照顾好,温婉,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皇帝最后还是把盒子放回去了。他其实也想知道苏凤到底留下什么遗言,可是他又害怕面对。其实不看,他心里隐约猜测一二分。所以,他害怕看到盒子里的东西。再有在江山面前,他不能被感情所影响。他一定要选出最适合的储君。而不是被感情所影响。
第二场比试,温婉赢了,赚了16万。这第三次,温婉没信心。因为没底气,又不愿意还没开始就判定自己输,明知道和的概率不大,还是用二十万买个和。也是为了给自己增加一点信心。当然,要是能和,那她这次可就赚翻了。
这日,文德殿来了很多人。温婉一看,怎么着也有三十几个人吧!虽然文德殿够大,也同样知道,这些人就算在大殿内,也不会出声。一定会保持足够的安静。但是温婉还是皱紧了眉头,怎么这会这么多人。温婉心里不大愿意,这么多人,还是很容易扰乱他的心神。因为人多,再怎么样安静,也不能保持足够的安静。
温婉对着海老道“先生,人太多,吵。”话很少,却是他故意哑着嗓子说着的。这样,也不怕被人看出端倪出来。
海学看着大殿里的人,对于温婉提出的这点,他自然是满口答应,转头对着其他人,请他们都到外面去。所以,按照正常情况下,应该只留两个人。自然是,冬青负责给温婉端茶倒水,还有一个太监,负责给海老端茶倒水。这两个,定然是要留下的。
按照说,其他的人一定是要全都出去的。可是,最终还是有一个人留下来了。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温婉的老师大人,宋洛阳。这次是他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跟着他老师进来到文德殿。这会,他哪里愿意走人。这可是他一直期待的,也是在想象中进行无数次的颠峰对决,哪里能错失了这样的机会。而且,要想再等下一次,也不知道猴年马月了。他表示自己不是光闲着,主动说他负责向外面传棋。
海老自然是没关系,多一个人对他干系不大。这事也是温婉提出来的,温婉怕受人干扰。于是海老看着温婉,如果温婉说不同意那就得让他出去。当然,温婉同意他就不反对。
宋洛阳看着温婉,眼里有着警告。要是敢让他出去,他非得当场教训这个不尊师的学生。
温婉见着老师警告的眼神,哪里还敢说反对的话,忙点头应了。谁都能得罪,老师大人得罪不起啊。于是,宋洛阳屁颠颠地干起了传棋的工作。这好象对他来说,是无上的光荣。温婉无语。
海老有些怪异,怎么感觉江守望有些顾忌洛阳。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怎么可能怕他学生,一定是刚才眼花,看错了。人老了,眼神也不行了啊。
第一局:温婉执黑子,海老执白子。温婉暗自发笑,莫非,还真相信什么幸运颜色之说。看来,这个心里作用,确实是得用啊!
第一局下得很艰辛,可是温婉早就策划好了,自己要想不输得很难看,就必须在第一盘赢,否则到了后面,赢的机会越来越小的。
“妙啊,这棋走得妙,简直是神来之笔,确实大才,大才呀!”外面那些看客仔仔细细分析每一步棋,所走的路数,以及精彩之处。让观看的人赞叹不已经。下得人竭尽心思,用尽心血;解说的人也是抑扬顿挫,激情飞扬。在边上听的人也是如痴如醉,赞叹不已。
皇宫里观棋的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其中声望很高的学者就有十几位。还有的是身份很高的几位宗室子。在皇宫外,各个赌局,还有一个大的广场里。这里面,有不下有千人在等待着。
徐仲然每听讲解的人解释一句,心下就后悔一分:“真是不该,早知道,当日怎么样,都该跟他交好。这等逆天的人才。以后必定将有一番惊天动人的成就。”
燕祁轩听得纂紧了拳头,每一步都紧张万分。要是温婉在,肯定会笑他,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这场比试,与其说是比试,更不如说是一场盛宴。一场棋道高手棋艺颠峰对决的盛宴。
这一盘,从辰时初,下到午时末,整整下了六个小时,温婉以微弱的优势,赢了半步。只是说半步,而不是半子。就是这半步,也是温婉累心累力的成果。
十一月的天,温婉还是累得额头冒起了汗。冬青那了帕子,温婉接过来后擦了擦额头的汗,取了饭过来吃。心里暗叫着,真的好累,脑袋里面,满满的都是黑的白的,快要走火入魔了。但,真的,很畅快,好久,或者应该说,她还从来没下棋下得过这么畅快淋漓。用完餐,两人接着下。海大人则是很平静,看不出有什么面色变化。而温婉,更是平静了。
倒是宋洛阳呵呵地笑问道“弗溪啊,下完第一局,感想如何?”
温婉没好气地说道“没感想。”
宋洛阳看着温婉的样子,哈哈大笑。海老看着两人,怎么这么熟捻,心里闪现出疑虑。但是没时间给他多想。
第二局:温婉执白子,海老执黑子。这一盘,温婉下得小心翼翼,每下一子,必须得考虑半天。
外面的人都在热切地讨论,每下一子,外面都在分析剥解其奥妙精彩所在。越看,越是称赞大殿里面两位的高才。其中,众人对江守望佩服得五体投地。两人这样安静地,一子一子的落,一子一子的吃。下到了戌时过半了(晚上八点)。温婉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不是吓的,是累的。第二局,温婉输了,输了三个子。
温婉其实下到后面,就知道自己是赢不了的。但是输了三个子,也算是不错的成绩了。毕竟,差距还是存在的。
用过晚饭以后,海老还想继续,温婉却是不愿意了。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继续。要再继续,她都怕自己吃不消。如果真的继续下,温婉认为还不如直接认输算了。因为这会,她确实是累得不行了。哪里还能支撑得住第三局。
“先生,能不能明天继续。我有些吃不消。”温婉是真的有些吃不消了。从早上七点开始,到现在八点,除了休息的一个时辰,整整六个时辰十二个小时,大脑一分都没歇着。而且晚上用的也是宫灯,又不是电灯,光线那么暗的,哪里还能吃得消。所以温婉也没拐弯抹角,直接说出自己的意思。
“可以。”海老看着眼前的少年,黝黑的脸色有些发白(心理作用),额上也在冒虚汗。知道是真的吃不消了,想想也确实难为了他,接连三天,每天都要耗费心神,下这么高难度的棋,确实耗费脑力体力,成年都不见得有几个吃得消,更何况是一个孩子。再有,他也知道弗溪公子的身体,好象是不好。听说这个孩子,从江南特意来京城就也是为了治病。想到这里,海老有些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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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四:和(上)
“皇上有旨,让两位留在宫中歇息,明日再继续。”一个太监传皇帝的话过来。
这道圣旨,让海老很是惶恐。这宫殿,岂是那么好留宿的。温婉听了这话,却是面色如常。她想着,定然是皇帝外公看到天色晚了,现在回去也是晚了。所以干脆就让她在宫中留宿了。她以前虽然不喜欢在宫中宿夜,可是偶尔了,皇帝外公就不让回去,也会歇在内宫。
温婉这会实在累得不行,迫切地需要休息。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想头,现在,休息是最要紧的。于是沐浴完后就上了床,太累了,真正的脑力用过度了。沾床就睡着了。
皇帝过来的看温婉的时候,温婉早就是睡着了。冬青看到皇帝竟然来探望他的主子,吓得双腿发软,当下就软趴趴地跪在地上,整个人还骇得不行,身子还在轻微地发抖。
等见着皇帝进里间的时候,冬青才记起他的这位主子,好象已经睡下了。冬青额头冒汗,也不知道万岁爷会不会治主子的罪。就一个藐视君王的罪过,主子脑袋搬家了。
冬青想进去叫醒温婉。被在外面守侯的温公公阻拦在外面道“万岁爷在里面,你就不要进去了。”冬青见着,只得焦虑地看着入口。希望公子福大命大,不会做什么失体统的事。
皇帝进了里间,温婉已经睡得很熟了。皇帝看着温婉的睡姿,笑了出来。就见着温婉趴着紧紧地靠着床沿边睡下,枕头本来是枕着脑袋的,却是被她紧紧地地抱在怀里。一床被子,一半搭在她身上,还有一半的一角垂到床沿边。睡相是要说有多不雅观,就有多不雅观。
皇帝之前听了温公公说,郡主的睡姿有些不雅观。这会才知道,何止是不雅,应该直说是非常的难看。
温公公轻手轻脚地进来,见着温婉睡得这么沉,本来是想叫一两声,毕竟皇帝来了嘛。
“不要叫醒她,让她睡,估计是真累着了。”皇帝温和地笑说着。这丫头,还真是,隐藏的真深,竟然有这样高深的棋艺,委实了得。当今天下,能跟海老过招还能赢的,可是一个巴掌都数不过来的。他竟然还能赢一盘(虽然只是半步)。皇帝已经决定,等这个丫头回来,一定要放在身边。他要看看,温婉究竟还隐藏了多少的本领。
皇帝亲手把被子,从温婉怀里扯了出来,再给她盖好。温婉感觉有人在动她的被子,皱着眉头,手挥动了一下。接着手抓着了被子,随意扯着盖住自己,再双手紧紧地抱着枕头。眼睛都没睁开,睡得别提有多香了。
皇帝把被子盖在温婉身上。看着温婉的睡姿,皇帝好笑。这个丫头,胆子长进了不少,睡相是一点都没长进。
皇帝走后,冬青嗫手嗫脚地走进卧房里。看着熟睡得温婉,心里暗暗想着,公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连万岁爷都来看。
等清醒过来,见着被子好象没像今天这么齐整过。当下,脸都吓青了。万岁爷,给他家主子盖被子?这,他眼睛花了,一定是这样。一定是眼花。
咸福宫中,贤妃正在听心腹郭嬷嬷说着皇帝刚才的去向。贤妃有些想不通“这么晚了,皇上去看江守望?皇上看那个江守望做什么?只是一个江南来的野小子而已罢了。就算他有才,也不值得皇上这么观众。去查查,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不说贤妃想不通,所有的人都不清楚。估计让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清楚,弗溪就是温婉了。不是他们想象力不够,而是根本就不会往这方面去想。不说模样相差太大,就是性情脾气也没有丝毫的相象。
温婉之前,做的事都很高调,但是她的性子却极为低调。江守望却不同,做事高调,性格更是狂妄嚣张,目中无人。两人不管从哪里,差别都太大。不是贤妃想象力不够,实在是根本没空间去想。因为没人会想着,皇帝竟然会如此纵容着。
最后还是贤妃身边的贴身宫女花琼道“也许是皇上也好奇这个少年的棋道。这这么年轻的棋道高手,百年难得一遇见。皇上会好奇,也是在情理之中了。娘娘不也在一直在说这个事吗?”
众人都接受了这个说辞。贤妃也不例外,点了点头,因为除了这个说法,她是真找不到还有其他的理由。
在淳王府里,燕祁轩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的。他心里很担忧“弗溪在宫里宿了呀,也不知道会不会害怕。会不会认床,要是认床睡不着该怎么办?”。
他本来也想留在皇宫里,可是淳王不答应,温婉也不希望他去。所以他只得悻悻回家。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了。外面伺候的两个丫鬟,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世子爷终于睡着了。
而温婉,一夜好眠。
两场比试下来,温婉对于自己的棋艺还是低估了,经过这几年的磨练,他的棋艺已经很高了。加上她没事就在那琢磨棋艺,知道围棋比较薄弱,这一年来就专攻围棋。当然,温婉所说的薄弱,只是相对于围棋。要不然,也不会有如今这么高的水准。这也是为什么会出乎皇帝的预料。
温婉一觉睡醒以后,精神气足了,也吃得饱饱的,大无畏地迎了上去。反正,到了这步,输赢已经无所谓了,这就足够了。
“先生,我们家公子说,想跟先生下象棋。我们公子最擅长的是象棋,不是围棋。”冬青在一侧转述着温婉的话。
海老看着温婉,此时不知道自己该做何感想。昨天晚上,他们一群人还在仔细回顾着江守望下棋的棋路。还在预测着今天会以什么招数应对。哪里知道,竟然舍弃了围棋,下象棋,而且还说象棋是她最擅长的。也就是说,他的象棋比围棋下得更好了。
海老自然是不可能不答应的。温婉可以提换下棋的方式,但是他不能,毕竟年龄摆在那里。就是再天才的人,人生阅历在那里是改变不了的。他已经占尽了优势,不可能再反对。
温婉看着海老点头答应,也点了头。再望着一旁站着当木头的老师,不由抿嘴一笑。老师之前就一直说,要是她能跟海老一起下一盘棋,不知道谁输谁赢。今天,终于让他等到了。
由于歇息了一晚上,下起棋来自然比昨天之后的那会轻松了很多。温婉此时只想着,能和了也可以,不过就算输,也不能输得太难看。当然,对待海老这样的棋道高手,你别想用奇怪的招术。在比自己高一筹的高手面前,没有所谓的技巧,更没有运气之说。唯一拼的,就是扎实的功底,还有过硬的心里素质。而结果,无非是输得好看一些,不要太悲惨。
海老开始以为温婉会出杀招,但是温婉却是以稳为上,就如第一场跟甄夫子对阵的时候,稳打稳扎。而且看着情形,也准备一直这样下去。没准备用其他的法子。
海学士暗暗点头,更没有丝毫放松。温婉能让他输一局,虽然说当时也是有点运气,但是不能否认他确实有实力。下到后面,连呼吸声都能听得见。越到后面,每走一步,都得纠结考虑半天。棋盘上的棋子越来越少了,到了这个时刻,只要一步走错,就会全盘皆输。
外面的人,看得如痴如醉。都惊呼,出了一个棋道奇才。他今年才十岁,能达到这个水平,不是妖孽是什么。就算温婉输了,也是赢。以这个年龄就有这等水平,足够震惊天下。
下到最后,温婉放下手里的棋,看着棋盘,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知道自己还是差了一筹,虽然说现在结果没出来,但是也差不多定了。温婉知道,自己输了。不过,温婉对此也很满意。输也无所谓,反正也享受了这个过程。
温婉拿着棋,正准备落下。反正她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也没输得很难看,这就足够了。
海老点了点头。人老成精,他看着温婉的面色,就已经猜测出来这个意思了。只要他手里的棋下去。就已经定了输赢,他正待落子。就听见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海老心里一惊,站了起来。温婉也跟着站了起来。能有这么大的动静,不要想,也知道,定然是皇帝外公来了。温婉想到这里,微微一笑,她已经快一年没见着皇帝外公了。也不知道皇帝外公瘦没瘦啊!
果然,在两人站起来,刚走到了两,就听见外面一个太监尖着嗓子大声地叫着:“皇上驾到。”
而外面所有的人,全都跪在地上,高呼万岁。海老跪在地上,温婉也跟着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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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五:和(中)
“起来吧,你们继续下,朕只是来瞧瞧。”皇帝慈眉善目地说着。他这会是真的只是想来凑凑热闹。顺道来看看温婉,想着温婉见着他会是什么样子。这个丫头,在外面都玩成疯丫头了。可别忘记要回家了。这棋完了,也就该回来了。
温婉在皇帝进来的时候,就抬起头了。仔细看着皇帝,见着皇帝外公的气色,跟她走的时候差不多,也就放下心来。之前他一直问着淳王,淳王说皇帝外公的身体还不错,所以他也没多大的担心。可是这会,想着自己在外面惹得那么多祸,最后给他料理的,都是皇帝外公。温婉心里有点发虚,于是对皇帝露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你们继续,朕瞧瞧。”皇帝一挥手,两人又重新坐下,继续下完还没未完的棋局。
皇帝看着温婉面色带有有些内疚之色,见着他还有一丝躲藏的模样,心里笑骂,这个丫头,这会知道在自己面前装老实了。也不知道之前在外面疯得,还记不记得他这个外公。
不过,瞧着温婉如今的模样,确实变了很多。才一年不见,比之前长高了不少。最重要的是,人精神了,整个人散发出勃勃的生机。比之前那暮色沉沉的样子,不知道强了多少倍。特别是那一双眼睛,扑闪扑闪的,充满了灵气,看着就讨人喜欢。
皇帝点头,看来淳王跟下面回复的人说的并无虚言。同时,看着这样的温婉,皇帝也知道,为什么当时那东西,会看中了这个丫头。没想到一年,这个丫头大变样了。
海老到底在皇上身边呆了这么长时间,心绪是一等一的稳了。可是他看着温婉也毫不在意地,还对着皇帝笑得那么灿烂的,心里怪异得很。接着两人重新坐下以后,温婉随意得仿佛当站在她的人不是皇帝,而是一普通的观棋者。
皇帝看了一下棋盘,知道温婉是输了。温婉输了,倒也没出他的预料。再妖孽,也是年龄阅历摆放在那里。但是,他可不准备让温婉输。所以正待海老放自己的棋子时,皇帝凉凉地来了一句“爱卿,怎么你跟朕下棋的时候,朕就没见你有这么高深的棋艺。莫非每次陪朕下棋,朕能赢,都是爱卿你故意让的。爱卿是笃定朕赢不过你?”
这不废话,跟皇帝下棋,首先得考虑能不能赢,要赢也不能赢得太难看,最好是和棋。有几个人敢大咧咧的,把个皇帝杀得溃不成军,丢盔弃甲,敢这么做,除非是不想在皇宫里混了。当然,温婉情况太过特殊,不在此例。
皇帝的这话一出,潜意思就有说海老存有欺君的嫌疑。这个问题,可大可小啊!大了,就欺君,有灭族的严重后果。小的去说,皇上大手一挥,也就一玩笑。端看皇帝的态度如何了。
所以,海学士一听这话,手一哆嗦,棋子落在棋盘。此时哪里还管得上棋乱不乱,能不能赢。海老匍匐在地,全身发抖,惊恐地叫着“皇上恕罪。臣惶恐,皇上恕罪。”
皇帝大手一挥,说着,自己只是一说,并不在意。让继续。温婉郁闷地看了一眼皇帝,都这样了,还怎么继续,棋都乱了。继续也失去了原意。就算再来一局也没意思了,下棋的人一旦乱了心思,不要下就输了。更不要说如今海老的心里满是恐惧,哪里还要下,下什么。这都是明摆着作弊了。
“先生,我家公子说,你的心已经乱了,这棋不再适合继续下了。这一局,若先生没有乱了心,我家公子很快就会输了,所以,这局,是我家公子输了。”温婉很诚恳地让冬青表达自己的意思。
“不成,是我心智不坚,乱了心,我输了。”海老听到温婉这么说,还是很欣慰的。同样都在在皇帝面前,瞧瞧人孩子这镇定自若的,仿佛在自家一般。在皇帝面前,是没丝毫怯场。反观自己,还是朝中老臣,在皇宫里进进出出当了二十多年差的人,却没人家一个小孩子丁点的气魄。到底是出生牛犊不怕虎,比不上,惭愧啊。
要是他知道温婉的身份就不会这么说。不管什么人,对于自己的外孙女,那怎么都是自家的孩子。做错了,可能会责骂,会训斥,但绝对不会下狠手,更不会动不动有掉脑袋的危险。但是对于臣子,这个就不好说了,端看皇帝的心情。
温婉有侍无恐,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温婉一直以来都得皇帝的宠,温婉在面前行事向来更是无所顾忌。因为温婉知道,只要她不触犯皇帝外公的底线,只要皇帝外公在,她就能一直高枕无忧。
“要不这样,算和棋。”皇帝呵呵大笑,准备当和事佬。皇帝金口玉言,这话一出,可不就得是和局。
温婉听了这话,自然就知道的,皇帝外公刚才一定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温婉当下满脸黑线,没好气地瞪了皇帝一眼。
皇帝看着温婉恼怒的样子,一双大眼(骨碌碌)在那转,虽然看着知道是生气,但是瞧着却让人欢喜不已。皇帝笑了,以前这丫头哪里有这胆子,最多也就低着头,不高兴地嘟着嘴,不吭声。没想到一年不见,个子长高了不少,胆子也一样长进了不少。皇帝看着温婉气乎乎的模样,哈哈大笑。
海老则是抹了一把冷汗,最为无知是少年。如果不是无知,怎么敢给皇帝摆脸色,还敢瞪皇上,不想要脑袋了。不过看皇帝哈哈大笑,并不生气,还一副很得意的样,好像两个人很熟悉,虽心里有疑惑,却也不敢多想,口里称皇上做主。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温婉能跟他下到这一步,他已经输了。两人如果单比棋艺,他可能更胜一筹。可是,得比比两人的年龄,差了五十多啊了。他可是比温婉多了五十多年的时间,这些都是经验啊。所以皇帝判和局,他是一点异议都没有。
得,金口玉言,一垂定音。众人虽然心有疑惑,但是大家也都如海老所想,就算为和局,也是实置名归。纷纷称赞着,赞颂这个百年难出其一的天才少年。
等局落了以后,皇帝留了温婉下了一盘。
海老就在旁边。温婉心里有些恼怒皇帝的乱插手,跟皇帝对弈那是丝毫不留手。将皇帝杀得那真正的叫,毫无招架之力。皇帝看着温婉恼怒,气鼓鼓的样子。那样子,真正的有气无处发,最后没法子就只能发泄在棋上了。
海老看着温婉一点都没顾忌皇帝的面子,想提醒也没这胆子。但是每看温婉下一步,心里就跳一下。比他自己下棋还紧张害怕。身后的宋洛阳,低着头。他知道皇帝很宠着温婉,就算杀得皇帝溃不成军,也没什么关系的。所以他并不担心。
海老越看,额头的汗冒得越多。温婉看得都不忍心了,让旁边的的宫女拿了毛巾给他擦。
皇帝看着海老额头冒汗的样子,想说又不敢说,担心不已的模样,于是说道“爱卿既然累了,就下去歇息!”
宋洛阳跟着海老一起出去了。温公公还让在场的几个宫女太监都下去了。于是大殿里,只留下冬青,温公公,还有皇帝与温婉四个人。
温婉等人都出去了,安全了。见着皇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温婉心里发虚,但也知道这会跟皇帝讲正事,绝对是要被批得厉害的。
于是想也不想,直直地扑到皇帝怀里,搂着皇帝的脖子,用自己的小脸在皇帝的脸上蹭了蹭,晃荡着皇帝,在皇帝面前撒娇。温婉期望撒娇躲避一顿训斥。其实皇帝也不会训斥她,是温婉觉得自己在外面都玩得疯了,不想回家,心里发虚。
皇帝见着温婉跟自己撒娇,表示亲昵之意,心里很受用。但还是轻轻拍着温婉的背,笑骂道:“你这丫头,不继续装傻了,瞧着人都走光了,不担心被人认出来了。这会知道就跟外公卖乖了。”
温婉听了这话,再用自己的脸跟皇帝蹭了蹭,那样子,跟只温顺可人听话的猫儿似的。
皇帝还是故意板着一张脸道“外面就这么好玩,都不愿意回家了。是不是连外公,都被你忘记到脑后勺去了。”
温婉眯眯笑着,表示她那家回不回都无所谓。但是他每天都想着皇帝外公,每天都惦记着皇帝外公的身体。刚才看着皇帝外气色很好,他才放心下来呢!温婉表示,这是他最真实的想法。而且他每天都问着淳王,知道皇帝外公的身体很好,才放心。
温婉刚才担忧的神情皇帝自然是看在眼里,但仍然伪装生气骂道“就知道哄得外公开心。再有半个月,就得回来了。在外面玩得这么疯的,可别到时候不愿意回家了。”
温婉自然知道,一年已经是极限了,再想多要,那是绝对不可能的。皇帝外公兑现自己的诺言,他自己也要说到做到。温婉非常乖巧柔顺地表示,一年期限满了,一定乖乖回来。祖孙两说了好一会话,见着也差不多时辰了,放了温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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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话:今天接到通知,说这个月从二十八号到三十号这三天,双倍粉红票(这个意思是现在手里的一张粉红票,到那三日相当于两张)。所以,希望大家能攒着手里的粉红票,到那三日再投给我。在这里我也保证,那三日票翻倍但加更不折,只要满了六十,我一样加更。希望亲们鼎力支持。
一百二十六:和(下)
温婉抱着皇帝,舍不得放手。皇帝见着笑道“要不,直接就住在皇宫里,别回去了。”皇帝的意思,是公开身份算了。反正也没什么。这会温婉扬名天下,传扬出去,也只是增光添彩的事。
温婉听了这话,心里一个激灵。这可不成。她可不想被贤妃知道了所有的底细,被贤妃当成最大的对手来对待。忙表示,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要是传扬出去,那她以后的日子别想好过。而且,盛名,太累人。她不愿意被人关注。
皇帝看着温婉的这个样子,笑了磨着她的头“好了,不说就不说。外公已经做到答应你的事,你可别食言。”其实皇帝也只是这么一说,他自然是不会公布事实的真相。这些事,让该知道的人知道就成。没必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
温婉象征性地领着几样赏赐,出了养和殿。海老看着温婉完完整整地出来,皇帝的面色他看不出来。而温婉的面色,平静得他也看不出来任何东西。唯一不正常的,就是冬青,腿脚发软得厉害。瞧着那模样,还在云里雾里没出来。
冬青拿着赏赐,跟在温婉身后,她就在后面一直偷偷看着温婉。公子说话不方便,都是借口。他早就知道公子应该是不能说话。应该是个哑巴。之后很多事情,她也觉得怪异,但是却没多想。
可是今天,就刚才公子与皇上之间的对话。公子在万岁爷面前,一点顾忌都没有,跟皇上这么亲密,得皇上这么宠爱的。还让万岁爷自称为外公。这世上还有谁能得此皇宠,到这会他要还不知道她伺候的公子是谁,那她真就是白痴了。
冬青想起那次,她说的白将军配皇贵郡主的八卦,温婉当时的反应,那时候公子差点被吓死。这会她算是知道怎么回事了。
想到这里,冬青全身出了一身的冷汗。打了个哆嗦,心里暗暗庆幸,郡主确实是个宽厚仁德的人,要不然,换成其他任何人,自己早死了个透透的。同时冬青也明白,为什么自己家公子面对淳王的时候,也是镇定自若,淳王妃也要让她三分颜面。因为公子,不,应该说郡主,有这个资本。
江守望与海老下了和棋,这个消息一传出皇宫,当下很多人都震惊了。一天之内,弗溪公子的大名再次传遍京城。弗溪公子江守望这会已经是所有人谈论的热点人物了。纷纷赞扬不愧是百年世家,出了这样一个天才人物,还被人送了个雅号,少年棋王墨玉公子。墨玉公子的名号,是早就出来的。
郑王得了消息,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惆怅“温婉跟海老都下了个和棋。这孩子,到底还有多少是我们所不知道的。”他自己跟海老下棋,估计也就能弄个和了。没想到,温婉一年之内,棋艺长进这么多。也不想想,温婉没他事多,业余时间就琢磨棋艺。哪里是能比得。
“王爷,可惜了。要是郡主是个男孩,成就绝对非凡。”沈涧有些可惜地说道。
陈幕僚却是笑着说道“郡主是女子,只要用得当,一样能成就非凡的业绩。王爷,你说是否。”
“要是个男儿,肯定是一个栋梁。不过,是个女儿身也一样可以为国出力。”郑王笑着应和了两人的话。
温婉一回到白玉园,燕祁轩就把人给轰出去。拉着温婉仔细看了,见着没少一两肉,没少一根头发,仍然好好的,才把悬着的心放下了。
“我昨天本来准备去宫里陪你的,可是父王不让。弗溪,我很担心,担心你在皇宫里吃得不好,睡得不好。那些宫女太监服侍不好你,还对你使脸色。那些人,最是看人下菜碟。好在你现在好好的,没出什么事。”祁轩腻歪着。
温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过得很好。皇宫,除了自己家,就是她最熟悉的地方。也没什么适应不适应的。
“弗溪,我真怕你一去就不回来了。弗溪,我也不知道,心里越来越恐慌,也越来越害怕。弗溪,你要一直陪着我,陪着我一辈子,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祁轩言语之中,有着浓烈的不安。
温婉主动拉了他的手,没有应话,却是以实际行动答应了他。祁轩心里,开心得不得了。这说明,弗溪是答应了自己。
温婉回王府后,累得睡了一天一夜。才终于把精神气给养回来。
对于外面盛传的什么少年棋王的雅号,温婉不感兴趣,温婉最感兴趣的是因为跟师尊的对亦,是一赢一输一和,综合起来就是和局了。虽然也有水分,但也不是他求的不是。本来下注的比率是1:1,持平,下和局的基本没有。所以温婉得了双份。
这么场比试弄下来,温婉前后以十一万两银子,净赚了100万两银子,真正的暴利。看得淳王都眼红了。
淳王很不满意地看着温婉,他现在已经断定。这个死丫头当时绝对是故意的。故意表现出跟那位夫子水平相当。然后挖坑让人跳,最后下注的时候大捞一笔。他之前就猜测出温婉定然是事出有因,但却没想到,这个因,却是为着钱。而且,还是这么大笔金额。
温婉见着气闷不已的淳王,笑了。
淳王见着温婉的样子,更是不满了“温婉,这么好的事,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温婉没说话,仍然只是笑了笑。这次,算起来,淳王因为友情支持,前后也赚了三万多两,算也非常不错了。
但是温婉对于淳王的怨念,还是比较中肯的态度。表示着,下次一定提前给他通消息。面上这么表示,心里却是撇嘴。下次,下次她再做生意,谁知道是猴年马月。
淳王对于温婉这样的态度,还算比较受用。再想着自己用5千两银子也赚了三万多两,也比较满意的“温婉,跟着你,就是有钱赚。”深深的感概着。没想到,就这么一倒腾,又赚了不少了。温婉的聚财童女的名声,还真不是浪得虚名啊。
温婉听到淳王的话,突然想到他上辈子看过一本电影,电影里面一个奴仆对着主人说,跟着你,有肉吃。温婉想到这里,不禁笑了出来,而且是笑得肚子都疼了。
淳王看着她笑得眼泪都要出来,很奇怪。温婉捂着肚子,哪里敢跟他说,说了铁定得被淳王扒了皮。
皇帝听到温婉前后以十一万两的银子,在三天之内,赢了一百万两。得了这个消息,皇帝没说话。只是让人下去了。
皇帝静静地坐着龙椅上。其实当日温婉以微弱的优势赢得那位夫子的时候,他也奇怪。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这个丫头故意为之。为的就是从中捞一笔大的。
这不仅需要能力,还需要忍耐力与布局。而温婉,做得非常好。环环相扣,让海家学院一步一步朝着他设定的局里去。如果说之前皇帝认为温婉说自己有富国之才的话,撑了天他也只相信五分。可那现在,皇帝已经相信了七分。还有那三分,不是皇帝不相信,而是温婉的性子不合适。真正做大事的人,不仅要有能力,有远光,会布局,还要有手段。温婉现在缺的,就是手段。这个孩子,心太善。
这次比试之后,江守望的名声,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顶峰。在京城,如果没听说过江守望、弗溪公子大名的,那你绝对不是京城人士,而且还是没到过京城的土包子。
外面的请贴,与来拜访的帖子,如潮水一般涌向温婉。可惜,温婉却是看都不看。她想着,再有十来日,也该回去了。
“温婉,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啊。真是看不出来,真是没想到啊,要不是皇上跟郑王的这一通决定,你是不是还永远打算隐瞒自己的才华。瞧瞧你这一年,惹出多少的爆炸性事情出来。你跟我说,还有多少没显露的本领。也好让我有个底,省得再被你吓着了。”淳王半笑半试探。温婉淡笑不语。
温婉见着淳王带有试探性的态度,笑了笑,没任何的表示。淳王看着温婉又在装傻,任凭他怎么旁敲侧打,也不透露一星半点这高深的棋艺是从哪里学的。就只在那眯眯笑的。
淳王知道,最终也奈何不得这个让他看不透的丫头。只得作罢:“皇上已经跟我说了,让你再过几天就回去。你做好准备。”
温婉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一年放风的时间到了,又得回牢笼里去了。温婉很是惋惜,为什么自己不穿越成男子呢,在这个世界的规则里,男子束缚很少。而女子,束缚却太多。要是她是男子,跟着老师四处游玩去,也不错。也不像现在,还不知道她有没有这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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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妖的网书名:耕田旺夫。醉酒醒来,成了十两银子买来的媳妇。怎么办?农家小媳妇?机缘巧合下,苏萱有了第一桶金,开心创业奔小康。别人羡慕嫉妒恨,我自逍遥异世。
一百二十七:罗家(上)
罗守勋一得了消息,就想来见温婉。但是燕祁轩却阻拦着。说弗溪太累,需要休息几日。这日终于准许让他见弗溪,赶紧冲着跑过来。
一见着温婉就直哇哇地说道“弗溪,弗溪你真是太厉害了。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能赢了海学士。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我本来只佩服白将军一人,白将军是我最崇敬的人。但是从今天开始,我佩服的人里面,再加上弗溪你一个。”罗守勋是白世年的忠实粉丝,自从他听闻了白世年的英勇事迹,他就当白世年是自己的奋斗目标。只是现在,他又多了一个崇拜的对象。一个一样让他佩服得五地投地的人,而这个人,还是他的朋友。这让罗守勋很兴奋。
罗守勋的大嗓门,吵得温婉脑瓜子疼。最后在燕祁轩的怒吼之下,罗守勋才没继续喋喋不休下去。
温婉看着罗守勋,其实也不怎么爽。她现在最厌烦的就是听罗守勋呱呱地说着白世年的事。按说,温婉从没厌烦过任何人,但是现在她真的是非常厌烦听到白世年这个名字。倒不是温婉对白世年有多反感,其实真说起来,温婉还挺佩服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人。
可不管换成任何一个人,一直被自己的朋友在耳朵边上响荡着一个陌生的名字。还总是被罗守勋这个家伙拿来比较,说她这不如白将军,那不如白将军。还要他多多努力,向白将军学习。温婉也知道这个家伙,可能无心,也可能是激励自己,为自己好。但是听多了,真的很腻歪的啊!她可没想过要跟他比,但是比得多了,温婉也是凡人,心里也生出不满的心思。
“温婉,曹颂跟我说他做东,请我们去锦绣楼吃饭。”罗守勋说着,曹颂之前就来过淳王府一次。但是温婉对他的态度不咸不淡,让他心里七上八下的。但是他确实又很想与弗溪公子交朋友。加上罗守勋这个热枕的。
“我么们公子很忙,没空。”温婉还没应话呢,冬青看着温婉不耐烦的表情,自回了。两个人的配合,已经是相当的有默契了。
罗守勋看着温婉好象跟不待见曹颂,摸不着头脑。按说,那天是弗溪自己失礼,怎么好象成曹颂一个人的错。让弗溪这么不给曹颂面子。这到底是怎么了,弗溪才华是有。只是这脾气,也怪异得很。为什么能跟他当朋友,却这么不待见曹颂呢!怪异的弗溪。
温婉看着罗守勋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笑了笑,并没有去问。罗守勋一直磨唧了好久,连燕祁轩这个后知后觉的都发现了他有事,于是不耐烦地说道“有事就说,没事回你家去。”他可不耐烦招呼这头蛮牛,真是,磨唧得厉害。
罗守勋这才苦着一张脸道“弗溪,我爹说,让我请你去我家做客。”
温婉笑着摇头,摇头,也就是意味着拒绝了。不过温婉这回说得比较委婉,说自己最近比较忙,没时间。
自从赢棋以后,温婉都没有出过王府里的大门。天天跟着燕祁轩在王府里厮混着。偶尔趁着晚上出去外面溜达溜达。至于那些邀请帖,他是一张都没接的。所以这个理由,也很好用。只是罗守勋是他的朋友,这份面子情还是要的。
罗守勋就猜测到这个状况,当下哭丧着一张脸道“弗溪,你就当帮帮我好不好。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我爹面前夸你,还说我们是再好不过的哥们了。我要是请不到你去我家作客,我爹会笑话死我的。”
温婉仍然摇头,不为所动。罗守勋苦着一张脸回去了。
“弗溪,你教我下棋。”燕祁轩在白玉园一阵折腾。反正这几天,就一直在那折腾着。一会要温婉教他下棋、下了一半又不耐烦。一会又要跟温婉学画,再一会要学吹笛,不一会要练字,弄得温婉都要头晕,还不要说被他折腾得半条命都没的长顺。
“你怎么了?你以前不是对那些都不感兴趣,怎么现在突然对这些感兴趣了。”温婉看着总是焦躁不安的燕祁轩,实在忍耐不住了。她心里其实隐约已经猜测到了。燕祁轩,开始觉得有压力了。
“我,我觉得很没用。”燕祁轩看着温婉,本来想说没事。但是看着温婉眼里的担忧,只得低着头,说了实话。
温婉看着他眼里有着落寞,心口不由一涩。燕祁轩终究,还是受了自己的影响。他担心影响他的心境,想让他避让过去。但是,还是没有避让过去。温婉看着这样的燕祁轩,心里的担忧更浓了。这个样子,让她怎么开口说出真相。温婉对于即将面对的风暴,没有把握。所以,她不敢说出身份。因为一旦说出真实的身份,也就意味着,将燕祁轩也拖入到这场风暴里。
而按照正常途径来说。不管将来是谁当了皇帝,燕祁轩都能平安富贵过此一生,而要卷入进来。如果郑王舅舅输了,不仅自己要死。还得拉着燕祁轩一起死。温婉想到这里,苦笑。这还只是他的一相情愿的想法。淳王不会答应的。她与燕祁轩的路,不会那么容易。
温婉看着燕祁轩,想开口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得安慰着说道“不要妄自菲薄,你有你的优点。你性子单纯,就是你的优点,比我强多了。”说到这里,温婉也知道,自己不能说出真相了。一个人的性子,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而且,淳王绝对不会让燕祁轩卷进来的。到时候,会怎么样,温婉不知道。但他知道,以燕祁轩的性子,一定会跟着自己。可是,温婉想想那些人的手段,打了一个冷颤抖。到时候燕祁轩不仅保护不了自己,而且说不定到时候会被他们利用来对付自己。这样,可就彻底害了燕祁轩。
祁轩开始还有些安慰,一听温婉说这些,脸又垮下去。
“别想那么多了,你的字写得很好。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特长,想那么多,徒增烦恼。你以前不看重这些的,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了。”温婉说完,口气陡然凌厉了起来。他这是故意让燕祁轩转移注意力,别再纠缠这上面。
“没。我只是想着你什么都会,我什么都不会,我觉得,我觉得我配不上你。你以后,会瞧不起我。他们都瞧不起来我。他们都说我是纨绔,说我文墨不通,只是投了个好胎。而弗溪你却什么都会。我很担心,你以后会不会也瞧不起我。”祁轩神情极为低落。
“我当什么事,这些都是陶冶情操的东西。会自然是好,不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用来吃饭,有什么好难过的。”温婉不由笑了。主动拉着他的手,表示自己真不在意。祁轩眼睛亮晶晶的,温婉很郑重地点了头表示自己说的是真话。
“弗溪,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只要你不介意,其他人我才不在乎呢!你真的不在乎吗?”祁轩开心极了。他最怕的就是弗溪看不起他。那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可又有些担心。
“其他不好没关系,但是字一定要写好。所以,你那字,要坚持每天都练。”温婉对于那些所谓的才艺,确实不大看在眼里。燕祁轩觉得这个不难,反正他现在每天都在坚持,这个他能做到。所以,一口答应下来。
“弗溪,吹曲子来听,吹嘛,吹嘛,我想听。”抱着温婉的胳膊,在那撒娇。温婉拗不过他,只得给他吹了一曲欢快的曲子。
因为外面的人,已经把他奉上了一个无与伦比的高度。只要出了淳王府的大门,就有无数的人冲上来。
温婉很是厌烦,于是学也不上了,省得赶跑了一个又一个。温婉嫌那烦心。一直龟缩在王府里,就是在王府里,也是天天有人来拜访,而且都是一些有名望的人,其中大部分都是棋道高手。倒不是挑衅,到现在也没必要去挑衅了。这些人也只是单纯地想要结交他。与他多多交流交流。毕竟这样的旷世奇才,百年难得一见。
温婉现在倒也没表现得多倨傲,让人委婉地回话推辞了。又嫌麻烦,天天窝在王府里。燕祁轩也不上学,就每天都陪在身边,形影不离。温婉准备过几日轻闲的日子。好好享受剩下来的几日。
可是罗守勋却是不放过温婉。每天一大清早准时跑到淳王府,看着温婉,直直地看着温婉。一直哀求着,反正那模样就是在说,你不答应,我就一直跟你磨,磨到你答应。那神色,看得温婉心里发毛。这要不知道,还以为他在看什么香饽饽。
最后,罗守勋想去拉温婉的胳膊,燕祁轩看着不像样子,没等罗守勋碰到温婉的胳膊,他就一把扫开“有话就说,不许动手动脚的。”
温婉看着吃笑不已。这家伙的醋味,真的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