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一百八十三、细柳营
陈鲁的眼窝一热,鼻子发酸,师父这是不放心。
陈鲁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后面这句话他听着糊涂,看了师父一眼,他似乎面无表情。
陈鲁跪下去端端正正地磕了两个头,站起来念动咒语,一个虾篓子出现在身边。他拿着虾篓子静静地看着师父。那意思很明显:师父,你就让我这么做,走到哪里都拖着这个虾篓子?别人不把我看成神经病,我自己也觉得不正常。
老蛤蟆也不废话,又教给了一个咒语。陈鲁试了一下,虾篓子不见了,他又念动咒语,虾篓子又出现了,他刚要甩一下头发,老蛤蟆赶紧制止。
两个人会心一笑,陈鲁就要告辞。刚刚转身,想起来一件事:“师父,这次战事结束,我老人家给你们操办婚礼。”没等蛤蟆反应过来,他扬长而去。
后面传来一句:“看一下你媳妇儿。”
陈鲁本来不想去见朵兰,怕她们知道自己的差事后,每天提心吊胆。这时也改变了主意,向后宅飘去。朵兰和绿玉公主二人早已经迎了出来。
陈鲁观察一下朵兰,似乎恢复得差不多了,随便问了一句,绿玉公主说:“陈总制,尊夫人现在功法已经恢复了七成,想全面恢复,还得慢慢调理,等所有的花仙都到了,那时候我再制一味药,我想就能恢复如初了。”
陈鲁一下子怔了,疑惑地看着朵兰。朵兰脸色红了一下,上次不是说已经恢复了吗?心里旋即明白了,和自己一样,也是怕对方挂念。
绿玉公主沉吟了一下,说:“陈总制,我有必要强调一点,如果再有一次,那就束手无策了。”
陈鲁感到好像,这不是在咒我们嘛!笑着说:“你什么意思?”
绿玉严肃地看着他,没回答。陈鲁一下子明白了,这毒药还在寰宇十方,保不齐就在身边人手上,绿玉公主在提醒她要多加注意。陈鲁想了想,也没出声,大家似乎都心知肚明。
朵兰看他欲言又止,心里也明白他要说啥,索性转换了话题:“老爷,师父交代,对外还得说功法并没恢复。”
陈鲁心中一凛,不便表现出来,这里面有故事。他们的故事太多,陈鲁也不想再为这些事费脑瓜浆子。把自己的差事讲了一下,只说自己去巡视,时间会久一些,万事多加小心。说完告辞。
陈鲁念动咒语,告诉季达,到西天眼汇合,并且嘱咐他一定要保密。他想给桂臣交待几句,让她帮助寻找神女,想一想,把镇海珠又放下了。
有一件事令他不解,他能和任何人联络,为什么就不能和朵兰联络?他打通窗笼脉的时候,看见了上面有朵兰的名字。原来都说朵兰不能暴露身份,那现在又作何解释?另外,朵兰也能和别人联络,为什么不能和自己的老公联络?
他当初想问一下了,后来打消了这个念头,一个个神神秘秘的,问也白问,将来就会水落石出。
陈鲁到了震门天眼,季达已经候在那里了。陈鲁知道和尚师父已经来到这里,不想见他。
陈鲁一次次办差,心里门儿清,这次行动异常的危险,越少人知道越好。当然,他还是相信一灭大师的。季达过来见礼,陈鲁把情况简单地讲了一下。
季达吓了一跳:“制爷,你不要命了。出了天眼,就是茫茫火海刀山,冰雹洪水,请制爷收回成命。”
陈鲁知道他是好意,笑着说:“季达,看不出来,你还有柔情的一面,放心吧,要你们制爷命的人还没出生呢。呃……是没出生呢,可是他们不是人啊?”陈鲁在自言自语,把季达逗笑了。
“制爷,都让你一个人说了,好,臣和你一起去。”
陈鲁摇摇头:“我去得,你去不得,你去得的地方我也去得,把天眼门打开吧。”
这次轮到季达摇头了:“制爷,属下刚刚调来,还不能行使权力。尽管他们对我都很尊敬,那是因为你老人家调来的。现在这几个将军都是新人,一些事不敢做主。”
“现在这里谁说得算?”
“当然是制爷的师父一灭大师了。我不敢去找他,他很吓人的。”季达说着,私下里看了看。
陈鲁瞥了一下嘴,说:“他是一个和尚,是莲界的领袖,和你们不相同属,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他是一个和尚,吃斋念佛。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你怕他干什么?没见识!”
陈鲁一边说着,一边打定了主意,看起来真得去看一下这个老和尚,他怎么变了一个人?他想了一下,说:“季达,去见我师父,在前面带路。”
他们飘向尘埃,一片片行军大帐,一眼望不到边,季达说:“制爷,从外面来看,这就是一个黑脸的大将军,谁敢去触他的霉头,制爷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着就到了大营的门口,季达走上前去说明情况,过来两个五品的将军,打量一下陈鲁,摇摇头:“不认识,我不管是不是总制,只看他穿的服饰和我是一个级别,还是一件古里古怪的服饰,哪凉快去哪呆着。大帅有话,任何人不准进大营。”
季达比他的官阶高,很生气,喊道:“那你总算认识本将吧?”
将军点点头,说:“季达将军,不要难为我,大帅下了死命令,没有滚单绝不准放进一人。有几个将军因为认识来人,放人进大营,被大帅痛打,有的降级,还杀了一个。你说我们谁敢?季将军见谅。”说了半天话,一眼都不看陈鲁。
陈鲁对这个大帅不免刮目相看,这样才算是统帅千军万马的都帅。他和气地说:“这位将军说得不错,你就这样去通报,就说陈子诚来了。”
这个将军又打量他一眼,半信半疑的样子,对一个士兵递了一个眼色。士兵还没等走,里面传来声音:“请陈总制进中军大帐。”
原来这一切都在中军大帐监控之下。有一个旗牌官带人出来迎接,见到陈鲁,只是唱了一喏。陈鲁随他到了中军大帐。
大帐足有他陈鲁总制府大殿一样大小,将军们分列四排。看陈鲁进帐,躬身一礼。陈鲁也没理,直接向前面飘去。到了近前,向上一看,令他大吃一惊,坐在大帅位上的竟然是他的恩师——莲界的首领,大和尚一灭大师。
一灭一声戎装,不戴头盔,光头上的斑点闪着光泽,他已经站起身来,躬身一揖:“属下甲胄在身,不能全礼,望陈总制恕罪。”虽然说的是官面话,但还是避开了制爷这两个字。
陈鲁摆摆手:“免了,你是我老人家的师父,怎么能给我施礼呢?师父,忽过新丰市,还归细柳营,你这真是铜墙铁壁,我子诚放心了。”
“陈总制到此,有何指教?我们也好造作准备。”
“敌人离这里还有不到三天的路程,你们要早作准备。”陈鲁判断他们早已经知道了。
一灭大师点点头,眼睛还是看着陈鲁。作为寰宇十方总制,不会因为这件事来到大营吧?他猜想一定有什么大事。陈鲁没什么表示,自己径直向里面的佥押房飘去,季达跟在身后。
一灭大师说:“众位将军,就按刚才布置的去准备,哪个除了问题,我们就朝哪个人说话,军法无情,国法无私。去办吧。”大家轰雷似地答应一声,散了。
陈鲁没时间废话,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师父。一灭大师的脸变得严肃起来:“子诚,作为十方总制,不能轻动,一旦出了事故,那就是大事,寰宇十方未战先败,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老衲不同意你出去。”
一千一百八十四、不可轻动
陈鲁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在我们对于敌人几乎一无所知,连他们的行进速度都摸不着门儿,怎么打仗?请教师父,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有!”一灭斩钉截铁地说,不等陈鲁问,他接着说:“你代理我三军大帅,老衲出去。你不会以为你的功法高过我吧?”
陈鲁心里涌起一股热流,这两位师父对他真的像自己的亲人。他嘻嘻地笑了几声,说:“师父,刚才你还说我不能轻动呢,你呢?你才是正八经的三军大帅。你要是出了事,那军心就散了,谁代理大帅也没用。反而是我老人家,来无影去无踪,没有人知道我去了哪里,不影响大局。再说,师父你的功法确实高过我,可是你有你的弟子那么聪明吗?有他脑瓜子转得快吗?”
一灭大师一时语塞,陈鲁又加了一句:“放心,师父,你的聪明、可爱的弟子一定会全须全尾地回来,你的天步九重还没教我呢,我能这么早就挂了吗?告辞,不送。”
一灭看这样也不可能拦得住,说:“那好吧,你的行程我来安排,带上三个人,带足水和干粮。”陈鲁满心不愿意,不敢再争了,只好点头同意。
一灭大师出去安排,陈鲁又向季达交代一下神女的情况。季达神秘地说:“制爷,神女可是难得的女人,她就是寰宇十方所有男人的梦中情人,制爷有这艳福可要珍惜啊,要不然就成了这些男爷们儿的公敌了。”
陈鲁还第一次听他说话这么文气,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说:“你这黑厮说话也有一些文采啊,这和我平时看到的可不一样。这么说也是你的梦中情人了?”
“不敢。只要是男人,包括这位和尚大帅没有不喜欢的。属下要是找到她怎么和她说?请制爷示下。”季达不开玩笑了,正色说道。
陈鲁沉思了一下,说:“不用说我去干什么了,就说我很想念神女峰。”
一灭大师带着三个将军进来,说:“陈总制,这是万里挑一的将军,他们都有名字,一时半会儿你也记不住,就按官职高低称呼吧,老大,老二和老三。他们都知道天眼的路,就是你的伴当,一路服侍你。”
陈鲁一句话也没说,跪下去给一灭磕头,站起来头也不回地飘出大帐,三个人紧紧跟在后面。
出了大营,陈鲁看着三人。老大摆了一下手,在前面飘了起来,陈鲁还得念动咒语,走在青云路上。三个人看到这里,吃了一惊,他们很奇怪,威名赫赫的陈子诚竟然还没开天眼。
陈鲁感觉到一直在上升,云层逐渐加厚,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老大说:“制爷,我们休息一下吧?”他本来是怕陈鲁坚持不住,早就想休息,但是看陈鲁好像没事人一样,坚持到了现在。他们三人都累了,而且感觉越来越热得难受,有几分喘不过气来。
陈鲁点点头,大家在空中停下,老三拿出干粮和水,陈鲁吃喝了一些。这里已经看不见了云层,回头看了一下,寰宇十方层层叠叠,都被踩在脚下。
大家吃喝完毕,老大说:“制爷,再往上走,就没有了时辰,我们也不知道是黑天还是白天。上面喘气就费劲了,我们必须得保存体力。”言外之意多休息,少活动。
陈鲁摇摇头,说:“你们既然是大师选派的,一定是他的心腹,你们应该知道,时不我待。我们走慢了,就失去了价值。敌人要是先到了天眼,我们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几个人点点头。
他们又飘了足足有三个时辰,陈鲁感觉到呼吸越来越困难。对面有一阵阵热浪过来,热的难受。老大说:“制爷,我们只到过这里,上面还没有人敢上去,我们判断,都是火。”
陈鲁说:“不用怕,都是一样的,这就是我们人界所说的天外有天,都是青气,一会儿你告诉我咒语,你们就可以回去了。”
老大的眼睛一亮,随后黯淡下来,说:“不行,我们大帅治军极严,我们这样回去,一定会军法处理。”
陈鲁想了想,笑了,这个老秃驴,这么有威力,看起来仁不统兵,义不行贾,放之四海而皆准啊。他退了一步,说:“你把咒语告诉我,打开天眼,你们就留在我们这边,我老人家偷偷地潜过去,你们大帅要问,你们就说是我老人家的意思,我嫌人多目标大。”
三人大喜,跪下来给陈鲁磕头,老大把咒语悄悄地告诉了陈鲁。走了不到半个时辰,陈鲁发现三人的脸都起了一溜溜小泡。老大发现陈鲁在看自己,摸了一下,又看了一下自己的两个部下,点点头说:“制爷,这很正常,回去以后,自然就好了。”
说到这里被老二一声惊呼打断:“制爷,你的脸上一个泡也没有,你是……”
老大赶紧制止:“不要吵,我们已经到了天边,前面就是天眼了。我怕有人在那里。”
陈鲁摇摇头说:“你们多虑了,敌人还得几天才能到呢。你们做法吧。”
老大点点头,口中念念有词,然后老二又接过去,又念了几声。陈鲁有些晕,他只会了老大的,看起来一个人还不行啊。老大手一挥,一个类似方天画戟一样的武器拿在手里,向上使劲一扎,忽的一声,一阵火苗喷了出来。老大喊道:“老二,赶快,你傻了吗?”
老二也把手一抖,也是一把方天画戟,向上扎去,又是一阵火苗喷了出来,火苗越来越大,一点点向几个人滚来,只在片刻时间,一声巨响,没看见门在哪里,他们已经置身于火的世界。几个人瞬间就傻了。
陈鲁大喝一声,赶快关门,你们回去,把咒语告诉我。说完向上飘去,老二说了几句,他也没听见,只感觉热浪逼人。老三随着他飘了过来,一声惨叫,陈鲁回头看时,他已经全身着了起来。陈鲁大喊:“快救人。”已经晚了,没来得及喊第二声,人已经不见了影子,连一点点灰烬都没留下。
陈鲁大骇:“赶快锁天门,我们一起退回去。”
一千一百八十五、舍不得离开
接连几声隆隆作响,陈鲁不见了老大和老二,他大声喊叫,没有回音。大火在他的身上烧了起来。他想起来在老蛤蟆那里经过的事情,赶紧作法,周边的大火稍微退了一些。他坚信这两个人并没有接触到火。只有一种可能。可怕的可能。天眼门已经锁上,他陈鲁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死活就得靠自己的运气了。
他赶紧踢出寰宇十方天步七重,一股巨浪喷出,大火被压住。陈鲁松下一口气,谁知道,转瞬间,大火随着水柱扑面而来,比刚才的大火不知道要强多少倍。
陈鲁顾不上身边的大火,纵身跃起,向上飘去。这里是腾腾火焰,比火焰山的不知道要凶险多少倍。他不敢睁眼,但还是感觉到周围已经被大火包围,呼吸逐渐困难起来。
他把“寰宇十方天步”都试了一下,哪一重都克服不了这个。他一时灰心,瞬间明白了,原来自己的归宿在这里,尸骨无存,家里人都不知道自己死在了哪里。
看起来自己提前一个多月在寰宇十方谢幕了。
这是寰宇之外了,是修罗界,三魂七魄回不到寰宇十方的地府,连重生的机会都没有了,自己彻底消失了。他想到了家人,朵兰,两位师父和老师阿德,也想到了两位天使。
但是人的求生本能,在浩淼无际的大海上,在生命垂危的那一刻,哪怕在海上飘着的一根稻草都当做是救命的利器。
此刻,陈鲁就在寻找大海上那棵根本不能救命的稻草。
正在这千钧一发时刻,在想到蛤蟆师父的一瞬间,他想起了虾篓子,赶紧念动咒语,一阵蛙鸣声,他不敢睁眼,但是他明白,虾篓子就在眼前。他甩了一下头发,念动咒语,纵身一跃,他感觉到了一丝丝凉意。
陈鲁大喜,试着睁一下眼睛,没问题,他发现身边还是烈焰腾腾,自己龟缩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没有被炙烤的感觉。他点头叹息,仙家的功法令他叹服。可是总不能就这么困在这里吧。他拿出水和干粮,吃喝一会儿,补充一下体力。
他不知道怎么飘出去,试着踢出天步八重,一条青云路闪现出来,四周还是火焰,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虽然只能向上,不能向下,这已经满意了,先离开这个该死的火海再做道理。
他知道,这都是虾篓子的功效,这大火无边无际,他只好任由虾篓子操作。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知道飘了多久,睡梦中被重重的一击,他醒了,发现自己在惊涛骇浪中。
他心里暗笑,自己是寰宇十方的源尊,再大的水能奈我何?他赶紧踢出天步七重,但是丝毫不见效果。他慌了,赶紧念动咒语,想躲进虾篓子。其实他应该想一下,他本来就在虾篓子里,是怎么被大水冲的。
但是滔天巨浪已经不给他任何机会,他在巨浪中翻滚,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陈鲁感觉有人推他,吃力地睁开眼睛,一下子跳了起来。揉揉眼睛,大吃一惊,眼前站着的竟然是小元伪圣母。他脱口而出:“元元,你怎么在这?你不是死了吗?”
“你认识我?”这个人惊讶地问道。
“多新鲜啊,咱们是啥关系!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我老人家……”
“打住,少套近乎。我听明白了,套路,慢慢的套路,追女孩子的套路,我不认识你,你也不是我的老人家。”
陈鲁听这声音是有一些不对,这人的声音有几分沙哑,而且这动作和说话的神态还是有区别的。穿的衣服也不对。她穿着像小邱岛人穿的那样的短袖衫,虽然有些旧,却非常干净。
他下意识地打量一下四周。东面和南面,看不出是不是这个方向,这还是他自己的判断,因为已经不见了太阳。也看不见所谓的天空。烈焰腾腾,浓烟滚滚;西面和南面波涛阵阵,雷声隐隐。
陈鲁打量一下自己呆的这个地方,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这是一个断崖,他们在一个山谷里,这里却是溪流潺潺,花香阵阵,鸟语声声。令他吃惊的是,在一处清水池旁边,还有一个小屋,确切地说,是一个窝棚。
“看完了?你傻了吗?”“元元”表达了不满。
陈鲁有几分迷糊,问道:“是你救了我,还是我已经死了?”
“不要乱问,回答我,你怎么到的这里?”
这不是梦,我老人家还活着,陈鲁判断着:“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在这里?这里还有没有人?你怎么生存?”
“这里就我自己,说来话长。我知道你来自寰宇十方,你先说说吧。”说着自己坐了下去。这是在向陈鲁示意,她是一个令人放心的人,不必对她存戒心。而且这话听起来没有什恶意,陈鲁不能不答,只说自己误闯到这里的。
咯咯……“元元”笑了起来:“撒谎也撒点高智商的,这都是几十岁孩子玩的把戏。误闯?这里岂能随便误闯?”
陈鲁被人揭穿,也不觉得脸红,没理辩三分,这是他的强项:“我老人家够抬举了,我凭什么告诉你,你是我什么人?你既然不想说你的事,那对不起,多谢救命之恩,告辞,不送。”说完一拱手,作准备离开状。
当然这只是做样子,好容易碰到一个人类,又是一个绝色美女,他才舍不得离开呢。
“元元”惊愕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看陈鲁真要走,赶紧拉住:“走?你往哪里走,哪是前哪是后?”
“别拉着我,男女授受不亲,这都不知道,到时候别把我老人家的绯闻传到这里来。我是一个要脸、守节操的人。”欲擒故纵,陈鲁最会玩的把戏。
“好吧,你坐下,我告诉你。”“元元”很久没和人说话了,有这机会岂能轻轻放过?
“我也是寰宇十方过来的,我叫亚元,在这里和家人走丢了。”
陈鲁心里一动,莫非……
“家人有重大使命,可能是嫌我累赘,故意丢下我。”虽然这样说,脸上却没有一点点忧伤。
“小元伪圣母和你有关系吗?”陈鲁突然问道。他的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是时候解开谜团了。
亚元显然吃了一惊,问:“小元就小元吧,为什么还要加上一个伪圣母,难道她……”
一千一百八十六、一气化三元
咳咳……
陈鲁一下子呛住了,真的是一家人。陈鲁郑重地点点头,说:“没错,她真的造反了,在寰宇十方分疆裂土,被伟光正的太元圣母……哦,这么说太元圣母是你们家人了?”
陈鲁想,自己说了这么多,她一定很惊讶,下意识地看了亚元一眼,她一脸的平静。陈鲁想,这个人是个聪明人,能从寰宇十方到这里的,当然不是普通人,他陈子诚知道这些很正常,她当然不会惊讶。
“我的家人就是太阳圣母,她和我失去了联系,带着几个人去了修罗界……”
又是一声惊雷,在陈鲁的头顶炸响,这么说她是老圣母的女儿,也是现任圣母的姐妹,还有小元伪圣母呢?怎么会这样?“失敬,这么说,你是……”
“不要打断我,我平时最憎恨的就是打断我的话,抢我话,要被我打屁股的。”亚元红了脸,看得出,心里异常恼怒。
我靠,这不都是我的台词儿吗?陈鲁晕。
“我们姐妹三个,母亲一气化三元,怀了我们,在母亲怀里呆了一千三百年,每隔一个月出来一个,就是我们三姐妹,伯元,亚元和季元,哦,就是你说的小元。看这样你不认识我姐姐吧?”
“我可以答话吗?算不算抢话?我这人内向,不喜欢被人打屁股,尤其是不喜欢被美女打屁股,我说过,我老人家是讲究节操的人。”
咯咯……
“你说你累不累啊?快说吧!”这个笑声明明就是元元。
寰宇十方的真相越来越近,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陈鲁说:“怎么说呢,也算是认识吧,但是还没见过庐山真面目。这么说,你是老二,为什么你母亲把你带在身边?你们为什么又要冒这个险?”
“你饿不?我们该吃饭了。”亚元突然转换了话题。
陈鲁看出来了,她不想多说,心中似乎有难言之隐。他故作惊讶地说:“吃饭,你这里还有饭吃?哪里来的饭?”
“随我来。”说着站起来就走,陈鲁想飘起来,可是离不开地面。亚元说:“不用费劲了,这里飘不起来。”
陈鲁慌了:“那我怎么回去?”
“呵呵,你想的倒是挺长远,竟然还想回去!”亚元冷笑一声。陈鲁心里一惊,什么意思?难道我要死在这里吗?那你干嘛还要救我?心里想着,一声不吭,跟在后面。
他们来到这处简易的房子里。亚元说:“你先坐,我很快就做晚饭。”陈鲁走进去,打量一下这个小屋,只有一丈见方大小,除了一张床以外,见不到什么摆设。他仔细打量一下这个床,就是一些东西简单地支在一起。
亚元走进来,托着两个盘子,盘子里放着肉菜,旁边摆着刀叉。这令陈鲁吃了一惊,这里怎么会有瓷器,还有刀叉一类的东西。
“吃吧,牛排和莎拉。”陈鲁吃过,是朵思做的,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吃到。
陈鲁藏不住话,不问不快:“这些东西都是哪里来的?还有别人在这吗?”
“你看像有别人的样子吗?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一会儿就黑天了,我们两个也好活动活动。这么多年没见到活着的人了。”
陈鲁吓了一跳,什么意思?干什么活动?这里也有黑天吗?亚元看出了他的疑问。说:“哪里都有日月星辰,斗转星移,这里照样有黑天,快吃吧。”
陈鲁不管那些,爱谁是谁,先混个肚子圆再说。风卷残云地把自己的那一份干掉了。令人奇怪的是,亚元吃起东西来,吃相也非常难看,陈鲁放下刀叉,她也随即放下,一丝一毫都没剩下。
亚元弄了一些水,陈鲁喝了一杯,感觉有几分苦涩,他试探着:“元元,你和我一起回去吧?”
“回哪里?回寰宇十方吗?”陈鲁观察到,亚元的眼睛瞬间亮了,但是瞬间就熄灭了。她摇摇头,问道。
“对啊,那里是你的家,也有你的亲人,回去是正理啊。你总不会想在这里待到死吧?哦,你们是神仙,是不死之身。”
“你休息一会儿吧,我去弄点水来。”亚元没有正面回答,说完站起来走了。陈鲁眼睛死死地盯着她,正赶上亚元回头,对着陈鲁笑了一下,说:“不要着急,我很快就回来。”
陈鲁赶紧说:“我不急,我很奇怪,你怎么穿着未来人的衣服?”
“未来人?你什么意思?”亚元开始的笑意瞬间消失了。
“说不清楚,你去吧。”陈鲁摇摇头。他真的说不清楚。亚元摇摇头,笑了一下,又意味深长地看了陈鲁一眼,走了。陈鲁明白,亚元把自己当成了疯子。
陈鲁坐在床上倚了一会儿,模模糊糊地睡着了,一阵鸟叫,他醒了,看外面似乎真的有些暗了。他走出去找天,哪里有天空的影子,也没有太阳和月亮。
亚元怎么还没回来?陈鲁有几分疑惑。他四下看看,这里是水火交融的地方,火势渐渐小了,滔天巨浪一阵阵涌起,比那时候看到的要壮观得多。陈鲁恍然大悟,这黑天是由这两个玩意儿造成的。火旺是白天,水旺是黑天。有趣。可是马上就黑天了,亚元呢?
他听着后面传来阵阵鸟鸣,循声走去。这里听不见惊涛骇浪声,只是听着有潺潺的流水声,他随着水流走过去,来到一个不大的水池,他喊了几声元元,一声响亮,从水里钻出一个人,正是亚元。笑着说:“你也来洗洗吧,还没请教你的大名呢。”
陈鲁一阵心慌,这叫什么事?看人家洗澡。他赶紧说:“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啊,我这就走。”
“你怎么神神叨叨的?看有什么,没关系,我让你看个够。”随着一声哗哗的水声,陈鲁赶紧转过脸去。
咯咯……
一阵笑声过后:“真奇怪了,刚才你没看吗?你这人真是有问题。”
陈鲁听这话说的不对,偷着回看一下,亚元已经向河边走过来。哦,穿着衣服呢。他似乎涌起一阵失望,说:“你洗澡怎么穿着衣服?”
“我一直这样啊?几千年不变,怎么?你不习惯?慢慢就好了。”
陈鲁听不懂,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我先回屋了,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一千一百八十七、未来土土国
天彻底黑了下来,火焰渐渐熄灭,滔天巨浪好像是挂在空中,不再咆哮,上面一些晶莹的东西像星星一样眨着眼睛,四周静悄悄的,静谧中有几分阴森。
不一会儿,亚元进来了,喝了一口水,说:“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陈鲁。”
“我想活动一下,你有意思吗?”屋里没有灯,陈鲁知道,人家这是真正的仙人,生下来就开了天目,能夜间视物。听她问的蹊跷,不明白什么意思,不敢回答。
“陈鲁,你怎么不说话?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到时候你不后悔啊?”亚元一边弄着头发,一边问着。
“我老人家不明白你的意思,你不了解我,我是一个正经人。你就说啥活动吧?”
“好吧,你就好好地呆着吧。”亚元一脸的平静,拿出一个草屑绳把头发束紧。这个动作让陈鲁放心了。原来是自己想歪了,于是笑着说:“看你的意思要出去,我也想活动。”
她停了一下,接着做自己的事情,完事了,说:“随我走。一切听我安排,不准叫出声。”
陈鲁心里又有几分忐忑,随着她走了出去。走了一会儿,陈鲁发现方向不对,以他的判断,火焰已经下去,应该向那边走。还有一点,他有虾篓子,不怕烈火,看起来水还是不行。
他很奇怪,以他的思维,老蛤蟆他们都是水界的,虾篓子应该不怕水,谁知道恰恰相反。
“元元……”
“不准出声。”
说着话已经到了大浪旁边,亚元一把抱起陈鲁。陈鲁大吃一惊,感觉有几分乏力。他心里懊悔,感觉对不起朵兰,对不起许多人,一时又想不起来都对不起谁,似乎对不起寰宇十方所有生灵。
“放我下来。”他很快镇静下来。
亚元一声不吭,抱着他像箭一样射向大浪。一口水呛进来,半天没喘过气来,眼前一黑,陈鲁似乎窒息了。
“下来,还抱着我干什么?还说自己的节操好呢?呵呵了。”亚元的调侃声让陈鲁醒过神来。他发现自己还紧紧地抱着亚元,她这一声调侃,并没有不满的意思,陈鲁还是赶紧放手,环视一下四周。这里竟然是一个大的村镇。差不多有半个把里城那么大,建筑就像是猎鹰国的差不多,只是没有太高大的楼房。
“这是哪里?”
“不要说话,你的话怎么这么多呢!”亚元表达了自己的不满。陈鲁哼了一声,不说话了。他自己奇怪,他一直是说上句的,在他的印象中在哪里都是老大,都得以他的意志为转移。可现在他偏偏就听这个亚元的。
“土土国……”不是亚元捂住了他的嘴,他差一点喊出声来。他分明看见一队队侏儒士兵在巡逻。和土土国的人差不多高矮,只是打扮不一样。他们穿的是上下分明的衣裤,扎着武装到,肩上扛着像火铳一样的武器。有的人腰间别着手铳,就像威廉博士那样小巧玲珑的手铳。
他们长得和土土国也不一样,这些人金发碧眼,更像是猎鹰国的人,是西方人。再说的确切点,是西方的侏儒。
是穿越了吗?那为什么又有这么多矮人?难道未来世界人就这样了?他想了一下,不可能,他明明到过小邱岛,和现在的人身高差不多。他下意识地看了亚元一眼,她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他们伏了一会儿,亚元说:“陈鲁,你在这里别动,我去去就回来。有问题回来以后我都回答你。”看着陈鲁点点头,向旁边的那个类似军营一样的建筑飘去。
陈鲁不是一个听话的人,他真的有下去看一下的冲动,但是不一会儿,亚元已经回来了,斜背着一个包袱,走近以后,二话没说,抱起陈鲁就走,又是和刚才一样,穿过了滔天巨浪,回到了小屋。
陈鲁这才注意到,亚元身上一滴水都没有,再看自己,头发是湿的,衣服一点水没沾。他有几分明白,也许是这个女人在耍花枪。
陈鲁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她在整理东西。亚元把包袱解下来,铺在石板上,原来是食物。
哈哈……
陈鲁哈哈大笑:“特么的,我以为是干什么高大上的事去,原来是做贼去。我老人家是寰宇十方总……总特么干一些奇葩的事。这么说,我们吃的牛排、莎拉都是从那偷的了?”
“没错,这也没什么丢人的,我们得活着,活下去才是硬道理。我就是靠他们养活,以后就是我们了两个,也许是三个,甚至一大帮。都得靠这些侏儒。”
陈鲁没注意他说的话,问:“他们少了东西,不会追踪到这里来吗?”
“不会,他们差不多就是凡夫俗子,我去偷……呸,让你带跑了,去拿东西的时候,正是他们要开饭的时候,他们军号一响,我已经完事了,连少了东西他们都不一定知道。再说,即使知道,他们也过不来这一关,追踪不到我们。”
“真是有经验的贼人。”陈鲁喃喃自语:“你说他们是凡夫俗子,我糊涂了。”
“陈鲁,我知道你想问的问题很多,我慢慢告诉你。时间长着呢。”亚元说的很轻柔。
陈鲁心里不爽,说:“元元,对不起了,我没有时间陪你玩。有两条路供你选择,随我老人家回到寰宇十方,我陪你玩;还有,你自己在这慢慢玩,我得去办差。”
咯咯……
“你可别逗了,到这里你寸步难行,还办什么差?回去也不可能了。好好的听我安排,保你满意。”亚元哂笑道。
“你为什么这么自信?”陈鲁似笑非笑地说。
“因为你需要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现在就有满肚子话问我,没错吧?”陈鲁老老实实地点点头。
“我告诉你想知道的,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亚元说完眼睛直直地看着陈鲁。陈鲁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留下来,和我一起统治土土国。”说的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陈鲁心里有数,现在没有她的帮助,几乎是寸步难行,说:“这个和回去不回去没有关系,你的功法,没有我你也一样能行。”
“两码事,我需要你,确切地说,我需要你这样一个男人。”
一千一百八十八、不是卖惨
特么的,明白了,她早就在觊觎人家的地方,只是不想变了人种,怕自己的后人称为侏儒。陈鲁来了,无疑是天赐的尤物,几千年没见过这样一个真正的男人了,这机会当然不能错过。
亚元看他有点犹豫,说:“我不管你在寰宇十方是干什么的,但是在你面前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儿,而且是从没碰过男人的女孩儿。而你,看上去还算年轻,我估算着也有几世几劫了,老掉牙了,也经历过数也数不清的女人,你说说是谁赚了?”
陈鲁笑着说:“元元,看起来我们还是有缘啊,你怎么这么了解我?那你就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吧。我真的很好奇,为什么你母亲把你自己丢在这里了?”
“我累了,今天就到这吧,我们一起休息好吗?明天我什么都说。”亚元一边说一边去整理床铺。
真有她的,看起来谁也不是白痴,都在斗智斗勇,都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陈鲁说:“元元,刚刚夸完你,你的智商又下线了。你还是不了解我。我这人女人不少,但是我要的是真情。刚才你说的话我听明白了,你就是为了孩子,而不是喜欢我,这样我不干。我们不在乎一天两天,感情是培养起来的,到时候你说不干,我也不让,死缠烂打去追你。你不知道,被人追的感觉是美好的,幸福的,甜蜜的,也是……”
“行了,别想在我这里掏出一句话来。”亚元的声音陡然提高了,这才是几世几劫的神仙,想忽悠她,门儿都没有。
“不管你咋想,反正我老人家说的是实话,随你吧。我也奇怪,你母亲没有男人,也有你们同胞三姐妹。你不好也来一个什么一气化几元吗?想要多少就要多少,岂不省事!”
亚元停了下来,看了陈鲁一会儿,突然大笑起来,一句话也不说,陈鲁也跟着笑道:“这是我最大的缺点,说话比较幽默。但是你想一想,都非常有道理。”
“你真傻得可爱。一气化三元,那得是几大劫才能练出的功法,我现在一小劫还没有呢。寰宇十方除了我母亲没有一个人能做得到。哦,支疯子,他也只能是一气化双峰。”
“好吧,那你休息,我出去坐坐。”陈鲁看没什么可能了,索性不理她。这样的人没劲,没必要交往,没有他这个臭鸡蛋,以他陈子诚也一样吃槽子糕。不等亚元说话,他已经走出这个小窝棚,在后面的水池边坐了下来。
土土国是从哪里来的?应该先把他们搞定,作为跳板,再和修罗界叫板子。可是这道水障怎么过去呢?
“生气了?”不知道亚元什么时候站在了后面。
陈鲁心里一喜,感觉有戏,说:“我生什么气!我有什么资格生气?我现在属于寄人篱下,还不得看你的脸色活着。”
“言重了,陈先生,告诉你实话,我属于一个弃儿。”亚元幽幽地说了一句。
陈鲁根本就不当一回事,卖惨呢?看谁更惨,你咋不说是粉末性骨折呢?
“我母亲故意把我丢到这里的,让我自生自灭。”话说到这份上,可不是卖惨了,也不是开玩笑。陈鲁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带着几分歉疚,指了一下身边的大石板。
亚元坐下来,不等陈鲁问她,把家里的事讲了一遍。
老圣母看孩子们逐渐大了,自己就在慢慢培养孩子,三个女儿三朵花,看哪个都好,不知道要培养哪一个,索性三朵花一起跟着听政。
问题就出在了这里,三个孪生姐妹,开始还一团和气,后来老二老三就开始打黑枪,使绊子。到了最后,矛盾公开,两个姐妹剑拔弩张,各自培植自己的势力,终于到了水火不容、不可收拾的地步。
老圣母大怒,把闹得最欢的季元赶到云盖河一带修行,把老二亚元降为白身,不准在参与朝政。
最乖的是老大,自始至终也没参与,也从不露面,母亲让他出来办差,她也阳奉阴违。自从出生,人们都没见过她,她对寰宇十方的事情丝毫不感兴趣。
陈鲁暗暗点头,这才是高手,不争是争。就像现在的天朝,兄弟三个也在鸡争鹅斗,老大还是比较憨厚的。他明白,寰宇十方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步,这就是内讧的后遗症。都怕得罪人,都想取悦于下属臣民,最后各自为政,出了寰宇十方版的春秋战国,诸侯割据。
陈鲁说:“你母亲也算是高风亮节,自己硬朗朗地,非要禅让,而自己却要深入敌后,到修罗界以身犯险。可敬可佩。”
亚元摇摇头,苦笑一声,说:“这时候容不得我母亲选择了。这话时候寰宇十方虽然乱糟糟的,但是还不至于不可收拾。我母亲意识到了问题,想痛加整饬。这时候给人家钻了空子。”
“你姐姐?”陈鲁一声惊呼,怎么可能?他感觉太元圣母还不错的,也不会有什么狠心肠对亲人下手。
亚元一声叹息:“寰宇十方成了一盘散沙,太阳屿号令不动十方尊长。孙雅悄悄地发动了政变,扣住了我的母亲。我姐姐,现任的太元圣母登基了。”
陈鲁又是一惊,是孙雅,这才是圣母最亲的人:“那太阳屿和十个尊长就不知道兴师问罪吗?”
亚元摇摇头:“外界都不知道,可以说神不知鬼不觉。他们和我的母亲达成协议。就是你们平时听到的那样。”
为了对付寰宇外的生灵,深入虎穴,等回到太阳屿,现任太元圣母交印。“你为什么和你母亲一起来这里啊?这可是有来无回啊。”
亚元摇摇头,示意陈鲁不要打断她,她接着讲:
这由不得她们,是现在圣母的法旨,让亚元一路保护和服侍母亲。把她妹妹季元也降为白身,生生世世在云盖河,不准再踏进太阳屿半步。
老圣母带着一队人到西天眼以后,从这里到达寰宇外的修罗界,试了一下,这里的咒语就变了,母亲知道回不去了,本来也想去侦察寰宇外生灵,带着众人去了修罗界。但是带的一队人大多数都死了,亚元也不知道剩了多少人。
一千一百八十九、还是穿越了
他们经过层层磨难,终于见到了修罗界人。谁知道都是一些侏儒,但是功法奇高,武器先进。老圣母只好带着人又退了回来。
当天晚上,跟班的总制余水,和老圣母嘀咕了一会儿,老圣母点点头。大家休息。亚元睡着了,感觉喘不过气来,赶紧睁眼,是这个余水压在自己身上。她勃然大怒,跳起来就要杀人,一边喊着母亲。余水毫不在意:“你母亲许诺的,你现在从了我,一切好说,要不然,你们娘们儿都会后悔的。”
亚元又喊了几声,没有回应,明白了,跳起来就向外面飘去,她远远地看见了母亲,母亲不但没帮她,还向她推出一掌。亚元跌落在巨浪中,被水冲到了这里。好在没有被淹死。在这里,他们已经算不上是长生不老之身了。为了活着,她苦练避水功法,但是她不打算回去了,她的打算是在那个土土国为王。
看着亚元的盈盈泪光,陈鲁有几分难过。看起来,人界说的“无情最是帝王家”这句话是有道理的。这激发了陈鲁的男子汉情怀。男子汉大豆腐,连一个女子还保护不来吗?“元元,你这不是卖惨,是真够惨。好的,我成全你。”
亚元马上站起来,惊喜地说:“今天晚上就行吗?”
我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成全你作土土国老大。我一会儿就过去侦察清楚。”
“你?”亚元疑惑地看着他。
“我怎么了?”他本来想亮出身份,但是转念一想,老圣母能和沈梦等人接线,这本事可不一般。而且他调兵遣将之后,再也没看见沈梦。阿德说,他又去监控了。那在自己出天眼之前,他一定能看到自己,为什么不来打招呼?还是先等等再看。
“我,也是,这个惊涛骇浪我是真没办法。你告诉我咒语,不就完事了吗?”
“那又何必呢,我和你一起去不就解决了吗?”亚元一点也不让过。二人看似都在说一件事,其实在自说自话。陈鲁想套出避水功法,亚元想圆房。
陈鲁说:“我当然想让你和我一起去了。可是你想过没有,目标太大了。我老人家去过土土国,你知道吗?我们在那里一比就是巨人,走到哪里都是靶子。还是我一个人去吧。”
亚元点点头:“有道理,那好吧,我把你送过去。”谁也不用装,没达到自己的目的谁也不会把看家的东西给对方。毕竟这是才刚刚认识。陈鲁明白,他今天要是满足亚元,一切都水到渠成了。他真动了这个念头,最后还是放弃了。他打定主意,到最后,亚元要是死不松口,说不得真得答应她,毕竟是差事第一。
陈鲁不再废话,自己从文袋里拿出谁和干粮,递给亚元一块,自己吃了一块,拱拱手,向外面走去。
亚元跟了出来,来到水边,没等陈鲁反应过来,她一把抱起陈鲁,向巨浪跃去。陈鲁迷迷糊糊地过了河,对她摆摆手。亚元说:“你有问题,你想跑,我不回去了。”
“你莫名其妙,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闹?”
“我没闹,你都没说什么时候来接你,显然是不想回去了。”亚元嘟起了嘴。陈鲁看这个表情,突然感觉熟悉。这是元元,标准的元元表情。他忘了亚元提出的问题,说:“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妹妹?”
这回轮着亚元愣了,她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才莫名奇妙,我们只有姊妹三个,刚给你说完你就忘了。你是故意的,在转移话题。”
“哦,也是,我的记忆力一向很差。一会儿接我,大概再有一个时辰吧,就在这见面。”
陈鲁绕开军营,向城镇的周边地区飘去。在空中,他看见一个大院,房子其实是二层楼,只是太矮,还没有人界的一层高,因此给人家的感觉没有高层房子。
陈鲁在这家的空中降下来,一下子撞到了硬邦邦的东西。他明白了,什么特么的人界!他一时不知所措,看起来只好到门口进了。好在门口没有人把守,这时他感觉有人拉他,回头一看是亚元。他有几分恼怒:“你怎么又跟来了。”
“我想了一下,知道你要干什么了。不行,你和他们没法交流,只有我能帮助你。”
“是啊,这没想到,你会他们说的话?”陈鲁意识到了这一点。
“那当然,走吧,跟在后面。”亚元一脸的得意。
陈鲁跟在后面,在后面的一处小门,没人把守,两个人猫着腰走了进去。
他们赶快飘起来,看一下灯光明亮集中的地方,向哪里飘过去,在窗子下面向里面看去。窗子太矮,里面的一切都尽收眼底。两个人在下棋。陈鲁看了一下,既不是象棋,也不是围棋。
这两个侏儒一声不吭,其中有一个红头发的男子,挥着蒲扇在静静地下着。旁边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观战。他们穿的衣服和小邱岛的很像。他确信,穿越了。他不管亚元,从门口直接进去了。他们一出现,里面人一下子惊呆了。
“红头发”只呆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左手迅速拿起一个东西,有巴掌大小,对着陈鲁。其实他的速度并不快,陈鲁想制服他并不是难事。陈鲁觉得这些都是凡夫俗子,不应该使用功法。何况看上去就像是威廉博士的手铳,也没有什么威力,大喇喇地就想坐下。
就在他要坐下的一瞬间,忽然感觉被人拉了一下,迅速跃到一边。“红头发”的手铳里窜出一股火苗,瞬间不见了,随即听到外面一阵巨大的轰鸣声。陈鲁从窗子向外面看去,有三四棵合抱的大树拦腰斩断。
陈鲁吃了一惊,这意思是从墙穿过去的功法。他大喊停下,可是对方根本不听他这一套,事实上他们也没听明白。刚才不是亚元来拉他一把,他陈鲁就算是粉身碎骨了。
没等他们开出下一枪,亚元开口说话,陈鲁不知道她讲的什么,这几个人都吃惊地看着她。亚元已经坐在那里了,对陈鲁说:“我告诉他们,我是他们的邻居,他们问你是干什么的。”
一千一百九十、重要信息
陈鲁心有余悸,看这个他们的手铳,没正面回答,问亚元:“先问一下他们,手里的是什么法器,他们都是几劫的神仙。”
亚元把嘴一撇,说:“他们就是凡夫俗子,有什么功法?这是他们的武器,我知道,叫速射激光手枪。”
“能穿墙越树,太厉害了。问一下他们,是哪一界的?”
亚元笑了:“人家先问你的,你还没回答呢。”
“凭什么就我先回答!让他们快说话,别惹得我老人家发脾气,和他们算总账,向他们报这一铳之仇。”陈鲁不屑一顾。
这时候红头发已经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陈鲁的服饰,对着亚元说了一通:“看起来,你是古代的,哪国的,是天朝的吗?”
陈鲁暗自感叹,他们见到古代人,似乎并不惊讶,好像是见怪不怪了。
“我是天朝西去使团副使,我姓陈……”
“你是陈子诚!”没等翻译,亚元先喊出来一声。
陈鲁也疑惑地看着她,问道:“我是陈子诚,难道我没告诉你吗?还是我的名头太响了?”
亚元没再纠缠,转脸对几个人翻译一下。“红头发”把手铳放下,对大家摆摆手,一边说,亚元一边翻译:他们都知道天朝,他是猎鹰国的,他叫格雷。祖先到了这里,已经三百多年了,到他这里是第五代。
陈鲁算计一下,三百年,才第五代,这里虽然是人界,但不同于他去过的猎鹰国,这里像魏铭国一样,其实已经算不上是人界了,寿命都在一两百岁。
陈鲁改用西域话说:“你们谁会说西域话。”
观战的这位女性,礼貌地点点头:“你好,我的祖先是西域人,我叫卓雅。”说的是已经有点变味儿的西域话。陈鲁大喜,总算有会说人话的,不然由亚元作通译,被她卖了也不知道。
陈鲁说:“我老人家去过猎鹰国,那里人都人高马大的,你们属于未来人,难道他们已经变异了?”
卓雅摇摇头,又点点头:“我们不都是猎鹰国的,我们是来自不同的国家。我们的祖先来自那次里色奔大海啸。我是西域人,在那度假,格雷市长的祖先在那里出差,都到这里来了。”
陈鲁更是一脸的迷糊,海啸他倒是知道,但是没听说海啸还能跑到修罗界来,这真是不可思议。他转身看着亚元,亚元似乎也有同样的以为,问格雷:“你的祖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们是鬼魂吗?就像我们寰宇十方的地府。”
格雷摇摇头,对亚元说了几句,摆了一下手,在前面走了。大家跟在后面,他们来到一处比较高大的房间,陈鲁这才能直起身来,看到这里有几幅画轴,上面画着几个男女。按比例计算,和陈鲁的身高差不多,女的身高比亚元还要高。服饰和陈鲁在猎鹰国看到的差不多。
格雷示意大家坐下。陈鲁分析,他对陈鲁已经没有了敌意。他说:
比色奔海啸是人为造成的,就是这个修罗界闹的。他们需要年轻力壮的男女到这里来混杂人种。修罗界的人不但个矮,长得也奇丑无比。他们知道了地球上有一种人,人高马大,产生了杂交的想法。只是那边把守得极严。而且和那里相隔甚远。没有几千年到不了。他们就一代代地在这里安营扎寨,步步为营,一点点渗透到寰宇十方,最后到达了人界。
陈鲁听后,觉得太荒唐,嗤之以鼻:“哼,看这样,你也没什么见识,你知道那边可不单单是人界,那边是寰宇十方,而且有天眼,把守的如铁桶一般,你们能过去吗?”
格雷摇摇头,说:“不知道,我们只知道,一场海啸,有人死掉了,这样的就被自然淘汰,活下来的就来到这里。他们给择偶,两代下来,人就越变越矮。”
说到这里,他看陈鲁一脸的疑惑,又加了一句:“海浪那边,还有在地球的天上过来的,只是听说,没亲眼见过,也素无往来。”
陈鲁已经有几分信了。他得到了三个重要信息:
寰宇十方有修罗界的人;
修罗界的都是侏儒;
他们的武器非常先进。
亚元问道:“听你这意思,是他们管理你们吗?你的市长是哪个封的?”
格雷摇摇头:“他们不参与管理,事实上他们也管理不来,因为他们还在你们天朝的那个时代。我们高度自治,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从每年的赐婚来看,他们到这里至少得几千年。”
特么的,这修罗界真会玩,赐婚,不就是混杂人种吗?他分明感到有了机会,说:“你这个市长当得窝囊,你们祖先人高马大的,连天朝都羡慕你们,还和他们通婚?你脑袋瓜子被驴踢了,还是大海水淹进去了?”
格雷听完翻译,低下了头,陈鲁看得出,他有几分痛苦。陈鲁也不说话,给他反应的时间。他抬起头来,向身边的人点点头,一个人走了出去。
很快进来一个年轻人,看上去二十多岁,个子稍高一些,面色黧黑,看上去有点像天朝的西域人。
这个人进来向格雷施了一礼,站在旁边看着陈鲁和亚元。格雷说:“这个孩子二十岁,是因西亚人,父亲海啸到这,和这里人婚配后,生下他。母亲活着,父亲死了。”
陈鲁向年轻人很友好地点点头,说:“你叫什么名字?你父亲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他们一起来的还有活着的吗?我老人家想见见。”
年轻人摇摇头,说:“我叫胡斯,我们只知道是因西亚人,发生了海啸,父亲到了这里,娶了我母亲,生下了我和妹妹,我父亲去世了。和他一起来的人都去世了。但是我父亲留下了照片。”说着拿出一张纸。陈鲁见识过,这是照的,他在小邱岛见过那蓝背着的相机就是干这个的。
陈鲁看了一下,上面写道2003。他没明白,看着胡斯,胡斯疑惑地看着他,说:“这是纪年,那年是二零零三年,第二年发生的海啸,据说,死了几十万人。我父亲还算是幸运的,但是到这里也没活多久。”
一千一百九十一、毒舌
陈鲁听明白了,是修罗界的人干的,他们不可能让第一代人活着。时机到了,自己在这里孤立无援,和他们联手,自己才能化险为夷。现在亚元的动机不明,也不知道深浅。
陈鲁只好试一下了。
他对格雷使了一个眼色。格雷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用力点点头。格雷似乎明白了,挥挥手,人都退了出去。只有卓雅和亚元留了下来。
陈鲁单刀直入:“市长,卓雅可不可靠?”说着示意雅苑翻译。卓雅虽然脸上有恼怒之色,但是并没有讲一句话,格朗哈哈大笑,用力地点点头。
陈鲁改用西域话说:“我这次来就是视察一下,这里有多少寰宇十方的人士,想把他们带回去,恢复原样。你们要有意,我们现在就可以行动。”
格朗和卓雅互看一眼,这当然高兴了,自己被围在火海巨浪之中,一个个侏儒,和狗一样地活着。如果看不到陈鲁他们,也就不再羡慕那些正常人了。这时候明白了,做一个正常人是多么幸福的事啊。很快两人就达成了一致。
陈鲁大喜,说:“既然如此,你们还得尊我老人家为十方总制,一切听我指挥。”
他们四人定好计策,第一步,把修罗界排在这里的人先关起来识别;第二步,打探周围有没有这样的部落;第三步,一起打出天眼,回归寰宇十方。愿意回到人界就回去。但是遭到了亚元的强烈抵制。她当时并没有表示反对,安排完以后,吃过饭,他们又回到了自己的蜗居,亚元爆发了。
“陈子诚,你明知道我回不去了,你还这样做,你这是釜底抽薪。把我赖以生存的东西都弄没了,你想干什么?”
陈鲁已经听她痛说革命家史,只是还没弄明白,看他一脸通红,暴怒地来回走动,心里不免对她刮目相看。在格朗那里,她虽然生气,并没有当时就发作,这一点值得敬重。
“元元,你不知道,你母亲很快就回来了,我们一起回到太阳屿,你们家里就团圆了。”他不敢说小元已经死了,那无疑是给自己种祸。
亚元无力地瘫坐在床上,摇摇头,说:“我昨天和你讲的感情都白讲了。你现在是总制,原来也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天家之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没有人盼着团圆,我母亲敢不敢回去还不一定。至于我,有一点可以肯定,回去就没命,就是我在寰宇十方谢幕的时刻。”
这句话陈鲁是认可的,这时候老毛病又犯了,把胸脯子拍得山响:“放心,元元,有我在,任何人也不敢难为你,到时候你的职位我老人家安排,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有人敢对你动歪心思,那他在寰宇十方该谢幕了。”
亚元脸上的红晕渐渐消退,看了陈鲁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哂笑:“陈子诚,你有时够单纯,单纯得很可爱。你不要小看了她,她把你卖了,你还在给她点验假钞呢。不用说我和母亲,你能不能回去还两说着。”
这不是玩笑话,陈鲁本来对太元圣母就怀着警惕之心,听亚元讲了他们的宫廷惨变,对她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当时听完了亚元的话,也曾经审视过自己做的一切,尤其是小元伪圣母的这件事。自己很完美地为太元圣母当了一回枪,把她的敌人,也可以说是政敌干掉了。
自己在这件事上并没有错,这是陈鲁的总结。不管家庭矛盾到何种程度,都不能分疆裂土,小元伪圣母触犯了寰宇十方的底线,触动了人们内心深处的潜意识,这才同仇敌忾,把他们灭掉了。不作不死,这是她咎由自取。
陈鲁总算是找出了自我安慰的理由,他没敢再深思,也不想再往深处想,如果小元并没有分疆裂土,太元圣母下令干掉她,陈鲁怎么办呢?陈鲁心里不由自主地哆嗦一下,真的不敢想。
亚元看陈鲁一声不吭,似乎在思考什么,没打扰他,给他消化的时间,看差不多了,接着说:“我能猜到,她的那些政敌,就是一直追随我母亲的那些人,可能都被你收拾了,没错吧?”
陈鲁一怔,随即笑了,说:“你说得没错,我老人家确实收拾了一些人。但不是你说的那样,有些人确实是罪有应得。当然,我也得承认,伤及无辜也是有的。我觉得你不应该就在这里活着,是死是活应该弄得明明白白,圣母的理由是什么?”
说到这,看亚元要说话,摆摆手,说:“这句话不用你回答,我老人家讲究的是,大丈夫来去分明,寰宇十方也不是某一个人想怎么样就这么样。把这里搞定,按我说的办。”
亚元摇摇头:“陈子诚,你不要再劝我,就按我说的办。”
陈鲁真的不敢再说了,在这里,没有亚元的帮助,自己几乎寸步难行。他拿出了自己的老本行,嬉皮笑脸地说:“元元,我明白了,你是发自肺腑地喜欢我,想独占我,免得回去和那一百多个老婆争吵。说实话,我挺感动的,也充分认识到自己的魅力。”
亚元似乎被他的话惊呆了,怔怔地看了陈鲁一会儿,扑哧一声笑了:“你倒是挺自信,还想独占你!在这里,你还有别的女人吗?一百多个老婆,这说明你是一个离不开女人的,除了我还有别人吗。要不然我把卓雅找来。哈哈……”
陈鲁终于遇见了毒舌的女人,说话一针见血,入骨三分。陈鲁最不怕的就是打嘴皮官司,还是嘻嘻笑着:“这不就对了吗?让我老人家说着了,你就是喜欢我。”
“打住,我不喜欢你,说实话,我不喜欢任何男人,但是我需要男人了。不要再废话,行还是不行?看得出,你陈子诚不是优柔寡断的人。”
“行,为什么不行!这如花似玉的美女,我为什么不行?”
“这就对了,今天我们在一起,明天我就是你的奴才,你说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当然,前提条件是不能离开这里。”
陈鲁连连点头:“好啊好啊,都说我老人家今年交桃花运,果不其然。元元,我感觉到好幸福啊。哇,天光大亮了,我不是在白日做梦吧?”
一千一百九十二、水火相容
亚元早都看见了,看陈鲁夸张的动作,知道他在说违心的话,于是又烧了一把火:“白天怎么了?这里喘气的只有我们两个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是一种试探,陈鲁当然明白,但是他不敢冒险,笑着说:“元元,我老人家高瞧你了,这么有情调、浪漫的事让你说得那么庸俗不堪。没意思,没劲。晚上吧。我问你,除了这个格朗市长这里,你还去过其他地方吗?”
“去过,没见到有喘气的。”亚元看他已经转移了话题,不好再纠缠。接着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大天白日的,我们就去?”
“去,就白天去,晚上我们……是吧?”陈鲁自己又提到了这件事。
亚元微微一笑,看了陈鲁一眼,陈鲁没了意思,人家才是活了几世几劫的神仙,自己还是一个娃娃,这些臭氧层还能骗得了人家?两个人扎拽停当,突破了几处滔天巨浪,又来到了火海。四面烈焰腾腾,到处都是移动的火苗,不时落在二人身上,好在对身体构不成一点点伤害。
陈鲁看了亚元一眼,亚元说:“这边我都来考察过,没见到人烟,再往上面走,我感觉层层叠叠都是大火,没有可能上去。”
言外之意是回去,陈鲁当然明白她的意思,说:“元元,你不了解我老人家,知难而退不是我的个性,好奇心是我的强项,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你在这里歇一会儿,不要怕,我这就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
激将法,亚元当然听出来了,只有你有个性,只有你有强项?亚元笑了:“不用激将,你既然想去,我陪你,两个人有事也好商量。还有,你懂的。”陈鲁当然懂,只有这一个纯爷们儿,她不放心、也舍不得陈鲁只身去犯险。
二人也不废话,陈鲁念动咒语,两人穿过火海,没等喘过一口气来,一股大浪袭来,两人一哆嗦,亚元赶紧念动咒语,穿过大浪又是一片火海,两个人轮番作法,不知道飘了多久,感觉无穷无尽,而且出现了奇观,汹涌澎湃的海水在熊熊燃烧。这彻底颠覆了陈鲁的认知,都说是水火不容、势同水火。可是这里的水火在一起愉快地玩耍,完美地合作,两人被彻底阻住,几乎睁不开眼睛。
陈鲁踢出“寰宇十方天步”五重,在身边勉强出现一个狭小的空间。亚元大吃一惊,喘着粗气说:“天步九重,你是一灭的传人?”陈鲁不想说话,点点头。
亚元说:“那你这人还是可以的,一灭大师配得上莲界之首。陈鲁,我不行了,实在是喘不过气了。你有天步九重功法,能冲回去,我没有力气了,别管我。”
陈子诚摇摇头,临阵脱逃,丢下同伴,这不是他陈子诚的作派,另外他也明白,想脱离这里回去,已经是不可能了,谁也没有这力气了。死活一身汗,只有向前冲了,冲不出去也就是阳寿到了,只是连累了人家亚元。
亚元感觉一点点在消耗体力,四肢百骸又酸又痛。她下意识地看了一下陈鲁,陈鲁的脸色在变化着,似乎还有几分内疚,明白他有几分后悔,说:“你说咋办吧,现在我就听你的了。要死就死在一起,没什么。”
陈鲁点点头,他在判断,这里离进来的天眼大约有几兆里了,走!他咬咬牙,站起来拉着亚元向水火深处冲去。炙烤和寒冷交替着袭击他们,他们浑身颤抖,迎接一波接一波的大浪。又飘了大约有一个时辰,二人筋疲力竭,只好认账,停下来,陈鲁踢出天步功法,支撑着让亚元恢复元气。
亚元已经发现陈鲁脸色一点点在变化,渐渐地变得灰白,知道他的功法已经快用尽了。
陈鲁心里明白,自己的蓝腰带等法器都失去了功能。镇海珠也断绝了和寰宇十方的联系。他大脑灵光一现,镇海珠难道没办法吗?他在文袋里掏出镇海珠,念动咒语,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一片片蓝光闪过,不见了水的影子,但是没有根基的大火还在身边燃烧着。还好,他们感觉阻力小了不少。
陈鲁大喜,这个没人性的老蛤蟆,如果听他的,把镇海珠扔了,这次真就死定了。他后悔刚才在海浪中没想起来。他弓起身子,推出天步八重,大火开始急速变化,渐渐闪出一条青云路。两人大喜,亚元站起来使劲地抱了陈鲁一下,在他的脸上用力地吻了一下。陈鲁正在得意,哗的一声,一股大浪袭来,把两人一下子分开了。陈鲁感觉自己在向下方冲去。
特么的,这两个功法不能同时使用。他赶紧念动咒语,镇海珠发出一阵响动,巨浪又渐渐退去,但是已经不见了亚元的身影。
陈鲁疑惑,她会咒语,避水的咒语,怎么还被水冲去了?不容他多想,赶紧朝水的下方追去。不知道又飘了多久,他似乎听见有人说话。他心里疑惑,谁能在这水火交融的地方说话呢?除了亚元还有别人吗?
他屏住呼吸,听了一会儿,真的是亚元的声音。说的是西域话,亚元竟然也会说西域话,这令陈鲁哑然失笑。人家是神仙,当然会了,人界的语言没有人家不会的。
“你们再动我一下,我立刻自杀,不信你们就试试。”真的是亚元,她在和谁说话。
“你现在就自杀好了,不然你就得和我们回去,做我夫君的偏房。”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和卓雅的声音很像,说的也是西域话,是女的。
“胡说八道,抓回去也是我夫君的偏房,有你什么事?”又是一个女的,说的竟然是汉话。
陈鲁听明白了,他们抓住了亚元,看中了这样的人种,想抓回去给自己的夫君生孩子。
“别吵,别吵,今天既然我们有这个运气,那就见者有份,这个女子先给我用几天,等生下来孩子,再给你们的夫君,轮着,也不能只给你们两个夫君用,他们各自生一个孩子,再传给别人用,争取让她生个几千个,咱们的人种就彻底变了。”说的也是汉话,是个男人。
一千一百九十三、 标准不同
这特么的确实是好主意,陈鲁在内心感叹。亚元是神仙,不死就可以生。亚元哈哈大笑,说:“你们是什么东西?哪里来的怪物?一会儿我夫君来了,够你们喝一壶的。”
“你还有夫君?有你高吗?”这个男人急切地问。
“怎么?怕了?我告诉你,就你们这样的,他能一下子干掉十个八个的。”亚元笑着说。
陈鲁已经飘到了跟前,看了一下,他们说话的地方,一点水火也没有,而他们的周围,和自己的身边一样。陈鲁有了主意,不慌不忙地飘了过去,怪哉,他到了圈子里,就像是落在了尘埃。
陈鲁悄悄地向亚元摆摆手,走向这几个人,比格朗他们还要矮,真的是土土国人的身高。但是他们长得确实不敢恭维,很窄的前额,没有眉毛,双眼向里面凹陷,嘴唇突出,不管男女,双鬓都有浓密的胡须,也许是头发。这是什么鬼?是人还是鬼?卓南那里也没有这么丑的人了。
陈鲁打了一个哈欠,走了过去,挨个打量一下,说:“睡觉也睡不消停,你们吵什么吵?你们是哪来的怪物,比比划划的,哦?这里还有和我一样的美女啊?你是哪里来的?”
几个矮人看见他,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这两个侏儒女人已经亟不可待地跑过来,就要动手抓他。陈鲁摆摆手,说:“你们真是粗鲁,别没事就打架,打架很好玩吗?弄不好要死人的,一点情趣都没有。”
三个人面面相觑,这是一个什么东西,自来熟吗?男人先问了:“你是什么人?在这里睡觉?”
“我是什么人和你有关系吗?我睡觉碍着你吗?真有意思!”说到这里,看他们又有动手的意思,接着说:“我实话告诉你们,我是追宗这个美人来的,我想……”
哈哈……咯咯……
没等陈鲁说完,三个人笑得前仰后合,好像是怎么也停不下来的样子,把陈鲁笑得莫名其妙,看了一眼亚元,她偷偷地摇摇头。
套路,陈鲁以为他们也在玩自己常用的套路,把对方弄得莫名其妙,最后一点耐性也没有了,然后掏出自己想要的东西。陈鲁嘻嘻地笑着:“你们不要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了。你们这一套,我早都玩过的了。”
没人理他,男人强忍住笑,指着亚元问道:“你是说,她是美人?”说着又笑了起来,两个女人一直就没停过。
陈鲁点点头,疑惑地看着他们,你们瞎吗?在你们面前不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大美女吗?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套路了。
男子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正色地说:“告诉你一句实话,这还是我这一辈子见到的最丑的女人,当然,最丑的男人是你。”那两个女人一边笑着,一边朝陈鲁点点头。
陈鲁疑惑,问道:“原来你们喜欢丑的,既然你们说她那么丑,为什么还抢他做老婆?还要抢我这个浓眉大眼带、一表人渣的帅哥?我还要抢她做老婆呢,她都同意了,你们没听她说夫君吗?就是我老人家。”
男人愣了一下,看了一眼两位女伴,他们也正在看着他,脸上都露出一句话:“这个人也许是傻子,或者是疯子。”
男人说:“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不懂,不管你们丑不丑,我们要的是人种,我们想改良,和寰宇十方的人一样高。当然,不能和你们那样丑就行了。你看我们这位,”说着指了一下左手边的人,说:“这才是真正的美人。”另一个女人哼了一声,他赶紧补充:“当然这位也不错。”
陈鲁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看起来美丑的标准还真不一样。陈鲁使劲地点点头,对着男人伸出中指,说:“高,你们这个理论真高。服了。你懂我这个手势的含义了?”
男人看他说话很客气,也赶紧说:“懂,当然懂了,这一定是你们夸人的肢体语言。你客气了,其实我们做得还很不够。还没请教你到这里有何贵干?”
陈鲁微笑着说:“和你们一样。”
男人吃惊地打量一下陈鲁,问道:“你也去遮盘国,去干什么?”
“和你们一样。”
男人一声惊呼:“你也去刺杀……哦,你奉谁的命令?”
“和你们一样。”
男人满脸狐疑,飘过来仔细看了陈鲁一会儿,说:“你不会也是奉了副领主的令旨吧?我们那里没有几个你这样的大块头,丑八怪,为什么总说和我们一样?”
弄明白了,这是来自修罗界的家伙,奉了什么副领主之命去刺杀遮盘国的首领,不能再这么闹了,再闹就露馅儿了。陈鲁突然发了脾气,大喝一声:“你特么的脑瓜子被驴踢了?我说我和你们一样,怎么就不明白呢,说了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几个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人?他自己疯疯癫癫的,说人家的脑袋被驴踢了,驴是什么东西?男人摆摆手说:“不和你废话了,没法交流,我们带人走了。”
陈鲁勃然大怒,喝道:“我说和你们一样,你们怎么还这么说?”
男子有几分明白了,看了一眼两位同伴,她们点点头,男人转过脸来,说:“我才明白,原来是你也想要这个你说的所谓的美女?”
陈鲁作大喜状:“你总算明白了,这么一个小事绕了这么大弯才把你绕明白。你们是不是受过刺激,有问题尽管对我讲,我最善于治疗神经性疾病。”
男人说:“还是留着你自己治治吧,你也和我们一起走。”
陈鲁说:“你们都说她是丑八怪,那就留给我吧。我们二人和你们一起走。”
男人点点头,说:“这也可以,今天晚上我们在遮盘国住,你和我们这两位美女一起住,我和这个丑八怪住。”
陈鲁怕亚元发脾气,想使个眼色,看她一脸的平和,似乎他们说的这件事和她没有丝毫的关系,陈鲁心里暗暗佩服。
陈鲁说:“好吧,成交,然后这个丑女人就是我的了,生了矮子就是你的孩子,高个,咳咳……不用说了。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关主,不要听他的,抓住他还不是我们说得算。”一个女子不耐烦了。
一千一百九十四、这是政变
关主摆摆手,示意陈鲁说条件。陈鲁说:“我老人家在这住够了,真是烦了,愿意和你们去,但是这里毕竟是我的家,想回来时候太不方便了,你们的功法很厉害,水火都不能近前,能不能教教我?”
哈哈……
几个人一起笑了起来,另一个女人说:“你真是白痴,我们都有带子,在腰间系上,走到这样的地方如履平地。回到修罗国,自然就有了。”
陈鲁笑了,说:“这么简单!不用你说,我也愿意跟你们去。走吧,去遮盘国,我们助你们一臂之力。”
关主迟疑了一下,看着同伴。陈鲁明白,他对亚元有顾虑,于是悄悄地凑上去,贴着耳朵说:“这个丑女我来说服她。”
他半信半疑地看着陈鲁:“这是一个烈性女子,她能听你的?”
陈鲁摇摇头,说:“不一样,他看着你们和我,感觉不同。我是她的同类,她需要我这样的男人,我就说你们答应我们两个好了,她没有不同意的道理。兄弟,你不懂女人啊。”
关主连连点头,对陈鲁竖起了中指:“都依你。”
我靠,这都什么人啊!这么一会儿就还回来了。陈鲁赶紧把他的中指按下去,说:“不敢当。”
说完走过去,在亚元耳边嘀咕了几句,亚元似乎很无奈,点点头。陈鲁看见,关主面露喜色,于是自己去拉亚元,可是她纹丝不动。陈鲁疑惑地看着亚元,说:“你既然答应了,怎么不走?”
一个女子走过来,双手向亚元身上轻轻推了一下,一股青烟冒出,亚元活动一下身子,没说话,随着他们飘走了。
陈鲁心里犯了嘀咕,他见识过小元的功法,比他陈鲁在上,这个亚元的功法也不一般,竟然被这个小矮人制住,看起来此行凶多吉少啊。
很快他们来到一处城镇。和格雷那里差不多,城镇四周还是海水和火焰,似乎都悬在空中。陈鲁以为得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谁知道几个人大摇大摆地飘过去,直接来到一处院落,和格雷的院落相仿,除了房子很矮,其他的和人界的差不多,而且和天朝的很相似。
院里悬挂着一个大旗,白底红日,哦,这是东洋国的大旗,怎么会在这里?陈鲁看了一下,门口也有站岗的士兵,比格雷的人还要矮。他们进院,也没有人盘问,只是有人急匆匆地走进去,看起来是去通报了。
陈鲁看了一下来往行人,和格雷那里的穿着打扮也很像,更像是天朝的小邱岛。
这也是未来人,陈鲁判断。
很快一群官员迎了出来,一个个走路就像是天朝玩的提线木偶,他们首先被这两个巨人弄呆了,忘了见礼。有人说了一句,为首的走过来和关主三人拉拉手。这个礼节陈鲁经厉过,没当一回事。
关主对陈鲁说:“来,介绍一下,这是遮盘国总理山后。山后总理,这位是我的副手。”
大家客气了一番,陈鲁判断,他们要刺杀的就是这位山后。陈鲁不敢贸然出手,现在还不知道哪个是敌哪个是友,只好见招拆招了。
到了佥押房,陈鲁二人还得猫着腰,大家分宾主落座,二人才抬起身子。关主宣读了领主的旨意,没有一句责备的话,反而好言抚慰。山后面露喜色,陈鲁听后,心里暗自叹息。
陈鲁这时才发现,他们的另一个女人没进来。说:“几位大人,我的身高超标,我得出去透透气。没人理他,他自己站起来向外面走去。走到院子里,他看见了那个女子,她正在和一个穿着军装的人说话。这个军装陈鲁见过,肩上有三个金星,这是将军,大将军。
陈鲁假装闲逛,想听一下,他们干什么。他们说话的声音太小,陈鲁一句也听不见。过了一会儿,过来一个军人,看装束是一个中下级军官,向将军敬礼,说:“卑职请司令吩咐。”
司令亲切地把他的手放下去,握住他的手,说了几句。陈鲁只听到竹下团长。竹下团长转身走了,在院子的拐角处有几个人在等着他,会在一起,拐了几个弯,不见了踪影。
这里有故事,有大故事,这个很可能是里应外合的内鬼。陈鲁一直想不通,大摇大摆地来刺杀人家老大,谈何容易?刺杀成功他们也难逃一死。这时候明白了,什么特么的刺杀,这是要玩阴的,搞政变。
还没等陈鲁返回室内,有人陪着亚元走了出来。亚元说:“陈子诚,他们让我们到另一处吃饭,说这里我们的身高不合适。”
陈鲁说:“这是谁说的?”亚元刚要回答,那个女子追了出来,让陪同亚元的人走开,示意二人随她走,到了黄衫女子那里,停了下来。
红衫女子说:“你们也知道我们来的目的了,你们也有自己的差使。你们二位把住大门,到时候有人来和你们配合,其他的就不用管了。”
果然是政变,陈鲁一脸的严肃,说:“这样我们倒是省心了。可是这里有一个问题,今天晚上我们就可以住在一起了,现在我老人家很期待。你说,只有你们三个人,能打过他们吗?你也看见了,这明明是一个大的衙门。你们的那个什么关主我不关心,只关心你们两位。你们被他们干掉了,我岂不空欢喜一场。”
说的煞有介事,亚元在使劲憋着,怕笑出声来。
“你放心吧,今天晚上的事一点也不会耽误,咱们有帮手,你们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
陈鲁斩钉截铁地说:“不行,我是一个男子汉大豆腐,我有义务保护你们两个美女不受伤害。我想好了,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我就是你的马弁,你到哪我就到哪。”
红衫女子看他一脸的真诚,沉思了一下,说:“也好,你们先去吃饭,随后有人来叫你们。”说完转身回去了。
陈鲁摆摆手,陪同的人走过来,陈鲁拉着亚元跟在这个人的后面。刚走出几步,听到衙门里传来了争吵声。
陈鲁判断,关主可能还在做最后的规劝,实在不行,他们就动手了。陈鲁有几分着急。
一千一百九十五、烧香点火
陈鲁他们到了一个宽大的房子里,他想起了格雷,这是他们祭祀祖先的地方。尤其是东洋国,他们把华夏文明,一股脑接受了,对祭祖这件事更在乎。走进来以后,陪同的那个人走开了,应该是张罗酒菜。
“怎么办?我知道你想帮他们,快想办法吧,迟了一切都来不及了。”亚元看透了陈鲁的心思。
陈鲁也在冥思苦想,他知道,山后面临着巨大的危险,他首先想到的是这里的人。看着人们一盘盘地往上端菜,一个个都面无表情的样子,好像什么事都没有。
陈鲁看着这些人,一时不知道找哪个说,也不知道有没有关主的眼线。
这时一阵阵紫檀香味飘了过来,哦,这里真是家庙或者是祖庙。他灵机一动,站起来走向里间。陪同的人已经进来了,不知道陈鲁是什么意思,说:“先生,菜已经齐了。”
陈鲁伸手指了他一下,说:“也只有你们这个什么遮盘国奇葩,吃饭弄到家庙里来,给我老人家找事。”
这个人明白陈鲁的意思,得去给人家祖宗上香,他陪着笑脸说:“还不是因为二位的身高!在我们吃饭的地方,怕二位吃得不畅快,放在这里。先生见谅,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就是。”
“吩咐有什么用?这件事必须得我自己亲自做。和你们国家一样,进了人家的祠堂,就要上香的。”陈鲁一脸的不平。
“哦,是啊,这个我们倒是没想到,不好意思啊。难得先生有这个心情,我一定告诉总理。先生请。”
陈鲁说:“你赶快收拾饭菜吧,现在就陪着我们的美女吃。他的饭量太大,一头牛都吃不过她,一顿顶我三天的,就你们这些饭还不一定吃半饱呢。”
这个人也没显出怎么吃惊,在他们的印象里,这些巨人就应该多吃,饭量大是正理。但是亚元听明白了陈鲁的揶揄,不满地看了他一眼。陈鲁今天对亚元的表现很满意,一些事上很配合他陈鲁,看起来是一个识大体的人。
陈鲁说完,亚元好像不好意思,说:“你先去上香吧,我真得先吃了,要不然你又得在这里等我。”
陈鲁向陪同人拱拱手,向里走去,他看到这里面也有一些画像,有的竟然是小邱岛上那蓝那样的相机照的。一共是六幅巨画,下面都标注这时间,只是时间上陈鲁不太明白。
第一幅画,一个穿着天朝服饰、头上剃掉两边的男人,下面写着名字,陈鲁关心的是时间,在最下角写道:延德元年(1489)。
第二幅画,服饰和发型和第一幅差不多,时间是,宝永四年(1707年)。
第三幅画,身穿深蓝色九蟒四爪的袍子,缀着补服,带着起花珊瑚顶子,一串朝珠垂在胸前。陈鲁见过这服饰,那次被人家当成了傻瓜,这是下一朝的。看起来是天朝人。日期是明和八年,大清国乾隆三十六年(1771年,琉球国)
第四幅画,和第三幅差不多,日期明治七年(1874年)。
第五幅画,服饰和上一幅一样,日期是,明治二十九年(1896年)。
最后一幅画,是小邱岛黑沙那样的服饰,日期是,平成二十三年(2011年)。
陈鲁看记得很详细,每一幅画的下面都有一个小本子,他打开一张看了一下,记载的是来到这里时多少人。陈鲁无语了,这是所谓的海啸,是修罗界干的好事。和因西亚国一样。他在心里骂了一百个樱桃小王八犊子。
看起来,这个国家的人还是很团结的,他们把历次到达这里的人都集合在一起,统一管理,时间一久,尾大不掉,修罗界的就想发动政变,培植自己的势力,以便于牢牢控制着这个国家。
他看了一下,神座下面就是香裱纸,他拿起蜡烛准备点香,手一抖,一个火星掉在纸上,他装作没看见,上了香,在心里默默祷告:“遮盘国的列祖列宗们,我老人家在救你们后人,可能要惊扰着你们,请见谅。”然后把香插入香炉,走回来洗手吃饭。
刚刚端起饭碗,陪同的人吸了几下和嘴连在一起的鼻子,说:“先生,我怎么闻着有东西烧着的味道。”
陈鲁也假装嗅了一下,说:“是,有这味道,你们是不是把我们吃的饭烧糊了?”
“不可能,来人,赶紧到里面祠堂看一下。”话音未落,里面的祠堂已经冒出黑烟。这个人叫了一声苦,赶紧喊人。火已经烧起来了。
这些人赶紧冲进去,大声呼叫救火,人们越聚越多,很快火势被控制住了。
过了不一会儿,山后铁青着脸来了。看火都已经得到了控制,走进去跪下三跪九叩,站起来厉声问道:“怎么回事?”陈鲁看关主三人后面没人跟进来,但是不知道有没有竹下的眼线,不敢造次,赶紧在神座旁边躬身一揖,说:“对不起啊,我本来是想给你们上一炷香,谁知道是怎么烧起来的,罪过罪过。”
这两人是巨人,在这里非常扎眼,这时山后看他和自己并排站在神座前面,对比度太明显,心里本身就恼怒,碍于是关主带来的人不好发作,阴沉着脸说道:“这么说,是你弄起来的火了?”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也可能嘛……”陈鲁故弄玄虚,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了一眼亚元。亚元哎吆一声,说:“你们这饭菜是怎么回事?我的肚子好痛啊。”
大家都吃了一惊,所有人都转过脸去看亚元。山后刚要转过脸,陈鲁低声说:“小心,关主要搞政变,干掉你。”
大家被亚元的叫声吸引了,在他们的眼里,亚元本来就奇丑无比,这样更觉得丑陋不堪。山后显然是有这方面的意识,四下看了一下,回过头来冷冷地说:“阁下开什么玩笑,我和修罗主情同父子,他岂能那样对我?你这是领主的叛徒。”
陈鲁不理他,说:“你不要说话,时间紧迫,我们不是修罗界的,是你们先人那里的,特意来救你们。在路上遇见的,我们也被他们胁迫了。你们这里有一个大将军,很可能是他来接替你。你身边就有一个最危险的人,叫竹下,是一个什么团长。”
“啊!警卫团长,是我的亲信,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千一百九十六、平叛
“没意思,赶紧骂我,大声骂。”陈鲁提醒他。
但是这个人确实有城府,并没有骂人。他感觉这件事出于陈鲁之口有几分匪夷所思,不敢贸然行动。陈鲁明白,他一定会加小心的。
陈鲁走向亚元那边,喝道:“什么饭菜的问题,是你自己的问题。你一顿吃了我三天的饭,肚子能受得了吗?赶快去五谷轮回所吧。”
陈鲁说完,看山后也走了过来,接着说:“不好意思了,我们两个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
一个人问道:“你们不是和关主一起来的吗?怎么还饿成这样?”
陈鲁摇摇头,说:“别问了,没法说,说多了都是泪。你这婆娘,快去厕所吧。总理,你赶紧安排一个人带她去厕所。”
山后有几分信了,这些动静都是为了给他示警,如果不是这事他们没必要玩这个。他对着一个人耳语几句,这个人带着亚元走了,一阵阵呻吟声渐渐远去。
山后说:“你既然是关主带来的,也吃过饭了,在这里也不合适,走吧,回到房间奉茶。”陈鲁似乎不情愿地点点头,说:“也好,你们就是不放心我在这里,怕我老人家再给你们放一把火。”说着和大家一起回到了室内。
关主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看山后进来,说:“总理,该说的话我也都说了,领主的话我也带到了,你好自为之吧,我们就回去了。告辞了。”
陈鲁明白,这是要动手了。陈鲁本来想走到门口时趁乱拿下关主,发现黄衫女子不在室内,知道情况已经非常严重了,在关主要动身的一瞬间,他猫腰过去,跟在后面,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下子点中了红衫女子的穴道,反手就向关主点去。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大家都懵了,包括山后总理,虽然心里有几分相信,但是没想到陈鲁先动手了,一下子呆了。大家一时不知所措。
但是,关主心里有数,看陈鲁动手,知道发生了什么,陈鲁向他出手时,他迅速做出反应,双手一推,一股似烟似雾的东西向陈鲁身上袭来。陈鲁刚才见识了他们的功法,那个黄衫女子给亚元松绑时就是这个功法。
陈鲁觉得阵阵寒意袭来,赶紧拍出“寰宇十方天步”五重,橙色光芒无声无息迎了上去,一声巨响,俩个人的身子都晃了几下。陈鲁喝道:“山后,赶快派人去支援我的伙计,控制住大将军。”
陈鲁之所以敢说话,他已经试出来这个关主功法并不是很高,于是加大力度,功力一阵接着一阵的涌向对方。关主抵挡不住,陈鲁想要活的,也好有打进修罗界的一把钥匙。
正在这时,竹下团长带人冲了进来,喊道:“总理,卑职前来护驾,哪个是叛逆?”一边说着一边向里面跑来。手里握着一个精巧的手铳。
陈鲁看得明白,感觉山后面临巨大的危险。只是这屋子太矮,他受到了限制。他大喊:“侍卫们,保护好总理,别让竹下这个王八犊子靠近总理。”
这一句话把大家都说懵了。贴身侍卫都是竹下的兵,不能相信一个外人的话。山后的执勤队长是他的亲信中的亲信,知道这事没法判断。但是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看老大不下命令,赶紧带着自己人把山后团团护了起来。
陈鲁看到这里,放心了。但是他暴露了自己的弱点。关主是一个有经验的人,立刻做出判断,陈鲁在这里施展不开,他边打边向低矮处撤退,陈鲁果然受到制约。
山后喊道:“竹下,向关主开枪,快开枪。”这是最后的试探,大家都明白。
竹下一声令下,长短火铳都射向了山后。侍卫一下子倒下去四五个。队长赶紧下令保着总理,向里间撤去。
山后大骂竹下不仁不义,竹下也不辩解,看到外面已经围满了将士,喝道:“领主有令旨,捉拿山后,论功行赏。这里暂时由大将军署理。”
话音刚落,外面又是一阵喧哗,接着传来一阵阵枪声。竹下已经冲到了里间的门口。陈鲁不敢再和关主恋战,矮缩着身子冲过来,对着众人拍出天步七重,一股大浪平地而起,紧接着是一股橙色光芒,把大浪推起来拦腰斩断,被斩断的水柱被橙色光击打,变换成无数个晶莹剔透的水花,向竹下的将士们冲过去。所有的这一切都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
关主想趁机来偷袭陈鲁,发现不对,赶紧缩手,但是一切都迟了,将士们在一瞬间就被拍得粉身碎骨,竹下和关主自知必死无疑,都闭目等死。水花把关主击倒,陈鲁滚过去,点中了他的穴道。回头再看竹下团长,还在闭着眼睛。
陈鲁大喝一声:“山后,赶紧组织人马平叛。”
这一声先喊醒了竹下,他看见自己的面前悬着的水柱,知道陈鲁手下留情,噗通一声跪下:“多谢大仙不杀之恩。”
陈鲁喝道:“谢我有什么用,赶紧求你们老大,饶你一命,把参与的人都告诉老大,我保你没事。”
这时候山后已经出来了,明白了陈鲁的意思,走过来跪下磕头。陈鲁说:“先别忙着扯淡,赶快问一下还有谁参与了,下令捉拿。押着他出去平叛。我老人家顾不了你了,我的人现在很危险。”说着,也不顾众人,向外面跑去。
门口早都有人把着,但两伙人在争夺门口的控制权。看陈鲁出来,两伙都没敢开枪,不知道他是哪一伙的,都怕误伤自己人。陈鲁没理他们,向大校场看去,两方人马正在对峙着。大将军占了上风。以亚元为首的一队将士不但人少,看上去一个个也非常胆怯,士气远不如对方。
亚元很聪明,只是对峙着,并不出手。她已经见识了黄衫女子的功法,她的冷雾功法正是亚元的克星。她在等待援兵,确切地说在等陈鲁。陈鲁到了院子里,长舒了一口气,纵身跃起,飞到大校场,喝道:“遮盘国的将士们,你们大将军和修罗界的里应外合,想政变,废掉你们总理,你们答应吗?”
一千一百九十七、六月的天
只有亚元这边的人喊道:“不答应。”大将军那边没有一点声息。这就是说明都慑于他的淫威,并不是真的服他。
陈鲁大声喊道:“修罗界的那个狗屁关主已经被我老人家干掉了,那个吃里扒外的竹下团长已经束手就擒,你们还等着什么?现在反戈一击,你们就是护驾的功臣,我老人家包你们升官发财。”
没等陈鲁话音落地,山后的声音过来了:“弟兄们,叛贼已经被我们剿灭,谁拿下大将军,这个国家就有谁的一半。”
大家看见竹下被众侍卫押解着出来了,战场的局面迅速扭转。人们纷纷围了过来,叛军大多数弃戈投降,只有大校场的叛军,在大将军的带领下负隅顽抗。
但是陈鲁看出来了,他们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是恐惧和对前途的绝望。
陈鲁说:“你们都聋了吗?”他一边说,一边向亚元靠拢。
就在这时,大将军手里的手铳响了。陈鲁早都看在眼里,知道他这一枪是朝亚元去的。
就在大将军抖动手铳的一刹那间,陈鲁飞身跃起,喊道:“元元快躲开。”话音未落,人已经到了,一脚踢开亚元,自己却被手铳击中。
他只觉得好像被人重重地击打了一下,随即像装满粮食的口袋飞了起来,大约飞了十几丈,重重地摔在地上。他在格雷那里已经见识过这个激光手铳,半天没有爬起来。
亚元已经冲了过来,带着哭腔喊道:“你不会死吧?你咋那么傻啊?我不是你朋友啊,我还想杀了你呢。”说着把陈鲁抱了起来。
陈鲁推开她,说:“亏你还是汉人,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吗?”说着艰难地站了起来。
亚元吃了一惊,挨了一枪,竟然没死,还能自己站起来。看陈鲁的身上在滴血,说:“你别动,中枪了,我赶紧给你处理一下。”
“处理什么?你还不快去抢那个半个国家去。快去,去晚了功劳就是别人的了。”陈鲁说的是真心话。亚元就想有一处落脚点。
亚元哭着说:“我不稀罕什么半个国家,你得活着。”
陈鲁收敛笑容,正色地说:“我是认真的,你快去,我来对付黄衫女子,快去。”说着自己向前走了两步,拍拍身上,示意她我没事。
亚元放心了不少,纵身跃起,在包围圈里飞出一掌,击向大将军。很快一阵雾气抵住了亚元的功法,是黄衫女子。
这股雾气顺着亚元的功法冲了过来。亚元吃过亏,心里一惊,刚要逃走,忽然发现一道橙色光芒抵住了雾气。
陈鲁出手了。
黄衫女子知道关主他们已经被控制,明白这一趟赚不到什么便宜,必须得马上回去报信。
她又是虚晃一枪,纵身跃起,就要逃走。陈鲁当然明白她的意图,一声冷笑,拍出“寰宇十方天步”八重,一道红线向黄衫女子冲去,疾如闪电,像一个细绳,把黄衫女子团团捆住,就像是捆粽子一样,捆得结结实实。陈鲁回手一拉,她跌落尘埃。
这时亚元已经控制了大将军。
山后总理带着兵马解除了这一个团将士的武装,然后带着人走过来,一声令下,大家都齐刷刷跪下,给陈鲁和亚元行跪拜礼。
陈鲁觉得胸闷气短,衣服上的血迹已经浸透了,他摆摆手,说:“不用谢了,话付前言就行了,我们就是朝这个来的。”
山后看了一眼亚元,又看了一眼在押的大将军,明白陈鲁的意思,说:“放心,我绝不食言,就是把整个国家都送给你们也心甘情愿。”
陈鲁笑着说:“你这家伙,尽说假话,你们的太上皇来,你宁愿鱼死网破都不想给他们,还想给我们?”
“你还是不了解我们遮盘国,我们最讲信义,这个国家就是二位的,我们愿意拜你们为总理。”说着就要磕头。
亚元把大将军已经交给了士兵,走过来,喝道:“山后,别闹这些虚套子了,赶紧想下一步吧,没人稀罕你们的国家,留着你们自己过家家玩吧。”
陈鲁心里迷糊,这人有意思,过了不到两天又变卦了。都说女人的心,六月的天,真是一点不假。但是最后这一句话陈鲁是认可的。
下一步怎么安排?
山后赶紧安排人就在这大校场设一个审讯室。将士们把这些人都押了过来。亚元不管那些,把陈鲁拉到一边,撩开他的官服,查看伤情。后背的一大片都在渗血。
她松了一口气,说:“你的内功太厉害了,竟然没伤着你,这是皮外伤,应该是在地上搓的。”
陈鲁知道是自己的蓝腰带护体,才不至于受伤,否则命都没了。亚元向那边招招手,过来几个郎中。
陈鲁笑着说:“元元,你也有柔情的一面,我就不理解,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刚才说想杀了我。这就奇怪了,你不是想和我生孩子吗?”
“别说了,谁说要杀你了?玩笑话你也信!你先包扎伤口,我去看一下他们怎么处理的。”
“别忙,我觉得你刚才的话是真的,你确实想杀我,我老人家已经感觉到了你刚才的杀气。”陈鲁虽然还在笑着,但是脸上显出认真的表情。
“你爱信不信,我真的是开玩笑。不行了,我得赶紧过去。”
这是在逃避,陈鲁笑着说:“随你,他们说的话在这里也听得清楚。”亚元走了。
陈鲁处理好伤口,山后这边也处理完了,走过来请示陈鲁。陈鲁把关主这几个人重新点穴,自己向内室走去。山后和众人在后面跟着。
陈鲁落座,单刀直入:“你们这都是东洋国的后裔,一共有多少人口?”
“总人口六百多万,军队三十万。”
“附近还有你们这样的居民吗?”陈鲁问道。
“有,也知道他们的来历,就是老死不相往来。”
陈鲁很感兴趣,说:“这样啊?说说看。”
山后说:他们的祖先大多数都是海啸或沉船被掳到这里来的,和格雷他们讲的一样。这里是遮盘国,不管哪次来的,他们都被送到这里来,山后负责管理,对修罗界总领主负责。因为自己还有一个国家在人界,有自己的皇帝,不敢称帝,只称作总理。
在往上十万里地,是因西亚国的地盘,也是因为海啸,大海啸来到这里的。在这下面五万里地有的是飞机或轮船被掳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