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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冬天的火狐     进击的大江湖txt下载     进击的大江湖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053章 笑容温和的老板主人

    还有啊,老板主人知道我今天回来,百忙之中,特意为我做菜,太感动了。

    小初想着这些,眼眶微微红了,哽咽道:“老板主银……”

    李道微笑点头,将炒好的河粉装盘,说道:“表现的很不错,这才几个月呐,就从五品变成七品了。”

    “而且听说,你们在回来路上,与一个什么什么宗的起了点冲突,你愣是把人家九品上的宗主给揍哭了。”

    “可以啊,七品干翻九品上,老板我当初也没这么厉害,老板我刚刚七品的时候,也就跟九品初的郑八命打了个不相上下(?),你比我厉害啊,我很欣慰。”

    “今天专门回来给你做顿饭,就是奖励你的,没给你家老板丢脸。”

    小初赧然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擦了擦口水……泪水,道:“都是老板主人教的好嘛,小初怎么能给老板主人丢脸呢?小初很厉害哒。”

    李道态度很温和,说道:“坐那边等着吃饭,快好了。”

    “哦。”

    小初很自觉得跑去将那一大锅酱骨头端起来,放在旁边的大桌上,当做餐前点心,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李道一边炒菜,一边问道:“对了,跟那个什么什么宗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就起冲突了?送回来的情报上说得也不是很详细。”

    小初一边卖力的啃骨头,一边含糊不清的起这件事情。

    朱耽幽怨的看着占据锅灶的李道,这明明是我的地盘啊……显得很无奈,接着又看向小初,目光中充满了同情的意味。

    听着小初讲着回来路上的经历,李道的神情越来越温和,而小初并未注意到这些。

    ……

    事情说起来很简单,派去战前观察基地的人数,已多达三四千人,在接到李道的命令后,小马便立刻行动起来。

    将在外潜伏进各家门阀战奴营的谍子调回,这中间自然免不了大费周折,只流下一小部分继续潜伏,其余人等分批次撤回中都。

    而小初他们这一批,是最晚回归的,大约有六十来人,路经兴余郡稚凤城时,恰巧赶上当地一些二三流的宗门,在举办“武林大会”。

    这个武林大会呢,说起来还是跟南宫家“灭宗充奴”有关,《中都晚报》将这件事情曝光出去之后,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那些顶级,或一流的宗门倒并不怎么在意,但大中州各地其他二三流宗门,却为此忧心忡忡,担心此类事情还会发生在他们身上。

    因此,不得不抱团取暖,兴余郡便是类似情况,即便将军府为此发布了很多通告,表示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并且对南路军行军总管赵难风,就“捕奴”一事,做出了严厉的批评,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又哪有那么容易抹平?

    大家不说与门阀对抗吧,但至少也得有一点自保的能力,或者说表现出一定的态度来不是?

    因此类似这样的“武林大会”,近来在大中州倒是屡见不鲜,将军府境内也不是个例。

    正所谓蛇无头不行,“武林大会”嘛,自然要推选一位“武林盟主”来,兴余郡这一块地方,有三家宗门势力最强。

    分别是金刚罗汉寺,寺中主持修得不败金身,九品上的境界,很扛揍,寺内八千武僧。

    流云缥缈宗,宗内修持“千变万化流云散手”,掌法飘忽不定,难以琢磨,宗主九品中,宗内弟子一万五。

    吹血剑宗,听这名字就是一剑修,宗主是位女子,一手“落雪柳絮剑法”出神入话,杀人后,轻轻对着剑尖一吹,鲜血便如飞雪一般的飘散。

    她吹的是血,不是雪……很有逼格,九品上的剑客,门人弟子万余,只可惜未曾绶得半山牌,因此并未受到剑主峰的邀请。

    三家宗门的掌门人,便带着门下亲传,真传弟子,与其他小宗门会盟于稚凤城,打算选出盟主来。

    武林大会嘛,选盟主嘛,自然要打擂比武。

    小初他们一行人,正巧就赶上了这样的热闹,本来就是打算在城中休息一晚,明天继续赶路。

    既然碰上了,那就瞧一瞧,说不得还能收集一些信息,对将来有所用处,小马本着这样的想法,带着大家一起去吃瓜看戏。

    他们到的有些晚,大会已经接近尾声,其余精英弟子都已比过了,正好赶上“总决赛”,金刚寺主持与吹血宗主的比斗。

    最终还是吹血宗主略胜半筹,破了金刚寺主持的不败金身,迎得满堂彩。

    小初不是个挑事的人,但身为七侠镇七侠之一,侠义精神倡导者,名门正派总门掌,当代剑主……的唯一亲传皆小妹。

    看到那吹血剑的剑法后,不免有些失望,什么玩意儿嘛,连五势的“细致入微”都用不好,又是剑气飞雪迷人眼,又是剑气散落如桃花。

    看着很华丽,很炫目,但却连“化剑成丝”都做不到,难怪顾倾山不给她发牌子,对于剑势的领悟,还不如孟晚晴呢。

    眼高于顶的小初自然看不上,于是便轻声说了句:“什么垃圾剑法……”

    这声音不高,而且当时众人正在极力吹捧吹血剑,乱哄哄的,按理说应该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可偏偏,这句话却被距离他们不远的一位吹血剑宗的精英弟子听到了,怒目道:“你说什么?”

    小初不是个挑事的人,但尤剑屏却是个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主儿,更知道姑奶奶有多厉害。

    在小初还没说什么的时候,她就冷哼的道:“她说,你们门主的剑法很垃圾。”

    这一句话,彻底将对方激怒了,引来吹血宗弟子们各种怒骂。

    小马虽然面嫩,瞧着像个“少年郎”,但跟着李道身边那么久,又有战前观察基地的历练,心思灵活,做事很是稳当,一般不惹事。

    可也不怕事……

    怎么着,我家姑奶奶说你们的剑法垃圾有错了?“半山大师兄”的威名听说过没?那是我家总门掌,姑奶奶可是总门掌一手带出来的。

    给你们一句“垃圾”,已经算很高的评价了,没说‘屎一样的剑法’算是不错了,你们还要怎样?

    于是,双方很快爆发了冲突。

第1054章 吃饱了才有力气扛揍

    吹血剑宗数百名精英弟子,什么亲传啦,真传之类的,被战前基地几十人压着打。

    小初还没来得急出手,一伙经过战阵洗礼的正派侠客,便将吹血剑宗打了个落花流水,哭爹喊娘。

    这一边的骚乱,很快引起了擂台上正接受赞誉的吹血剑的注意,她连忙赶了过去,其他宗门见得这般,纷纷围观,排对吃瓜。

    对方虽然剑法很垃圾,但怎么说也是位九品上,小马见得她过来,立马组织人手重新布阵,与那边隐隐形成对峙之势。

    吹血剑的人设是高冷的,因为她吹的是血,而不是雪,一袭白衣加面瘫,淡淡的扫了一眼那六十来人的阵营。

    问道:“怎么回事?”

    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座下大弟子,便将方才所发生的事情,加油添醋的陈述了一番。

    吹血剑目光冷凝,看向基地众人,问道:“本座的剑法是垃圾?这话谁说的?出来受死!”

    为首的小马冷哼一声,呼的打出一个战术手势,只听哗啦啦的脚步声响起,组合出三角一线阵法,漏出了一大块空白。

    紧接着,便看到众人齐齐伸出手指,指上三角阵法空白的中央处。

    “她说的!”

    正在啃着一只肘子的小初,突然发现自己周围空无一人,亲密的战友们齐集指向她,直接愣住在了当场。

    啥意思?这么干净利落的就把我出卖了?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对面是面色阴寒的吹血剑,小初很快回过神来,一口将肘子上的肉吞下去,丢了骨头。

    组织了一下语言,想了半天,才道:“我只是实话实说,你的剑法,确实挺垃圾的,五势剑不是那么用的,我给你说,这里面的讲究很大,我虽然算术差了点,但……”

    “找死!”

    吹血剑提剑就斩,那叫一个华而……华丽非凡。

    “什么意思嘛,我还没说清楚你就动手,唉,孺子不可教也……”

    面对其他九品上的高手,小初可能会觉得有些吃力,拼着重伤才能拿下,但剑修……呵呵。

    噼里啪啦了一通之后,小初很轻易的破解的对方凌乱的剑五势,你打的再好看,有‘化剑成丝’精妙?

    从地上打到天上,又从天上打到地上,九品上的吹血剑愣是拿一个七品的胖脸丫头没有丝毫办法。

    也得亏她有九品上的元气量,不然的话一开局她就得输。

    打着打着,吹血剑自知非其对手,准备说几句场面话,就此了事,结果这丫头不依不饶,跟她扛上了。

    怎么着也是九品上啊,就算剑法不如你,在底子在这里,还搞不定你一个小丫头?

    打个比方就是,我虽然技术不如你,但体力比你强,最终胜利的还是我。

    可她不知道的是,那丫头的“技术”太厉害了,她的‘体力’完全无法弥补这样的差距。

    于是就这样,堂堂九品上的大高手,被一个七品的小丫头砍的鲜血淋漓,虽然要不了命,但是很疼了。

    再这么下去,即便自己能以强大的体魄跟她耗下去,耗到她元气枯竭,可那时,自己也可能重伤不治。

    “别打啦,别打啦,求求你别打啦,呜……你剑法厉害行了吧,呜呜呜……”

    高冷的吹血剑为了求生,愣是被打哭了,人设瞬间崩了。

    小初也受了很重的伤,觉得再拼下去其实不值当。

    “都说了,你的剑法是垃圾吧,你还不信,我这人很讲道理的,但你偏偏不给我讲道理的机会,傻逼……”

    战前基地人等高呼:

    “奶姑姑威武……”

    “姑奶奶霸气……”

    “姑奶奶教她做人……”

    “装什么逼啊,好像自己是个冰山美人似的……”

    “可她长的也不漂亮啊,一张死人脸……”

    “这种人我见多了,平日里生人勿进,瞧着高高在上,到了战场上被人俘虏,轮的时侯哭的那叫一个惨……”

    “……姑奶奶受伤了,好像还挺重。”

    “没事,多吃几碗饭的事情,姑奶奶可是有名的皮实……”

    如此这般,众人带着小初离开了“武林大会”的会场,留下被打哭的吹血剑,以及其他两宗人等,纷纷猜测他们到底是何来历。

    ……

    “大抵便是这样喽,老板举淫,吾很腻害……呼呼,好烫好烫,这个好吃,耽哥最棒了,老板主人炒的菜也好吃……耽哥,我的大米饭呢?”

    快活林后院的厨房里,李道做了几个菜之后,便将主厨的位子让给了朱耽,朱耽总算拿回了自己主场。

    心说,老板恩主做的菜那是人吃的吗?那么粗暴的烹饪方式,简直就是浪费食材,但看样子小初好像没吃出什么分别,这就扎心了。

    还是剑屏妹妹好啊,虽然饭量不大,但会吃,能精准的体味到每一样菜肴的不同……

    小初埋头大吃,见李道面带温和的坐在桌案旁边,犹豫了一下,将一盘肉丝蘑菇推了过去,道:“老板主人,你也吃点?”

    李道温和微笑,道:“我吃过了,你吃你的。”

    小初一听这话,迅速将那盘菜倒进自己的食盆里,嘿嘿笑了一声,大快朵颐。

    “对了,怎么不见婉儿姐姐她们?老板主人,我可是听说了哦,你跟红二姐睡在一起了,是不是啊。”

    “对对对,事情比较麻烦……你这小丫头,大人的事情轮不到你操心。”

    “知道,知道,大人的事情我不管……那盘菜麻烦老板主人递给我,对,就是那盘丸子,谢谢……婉姐姐她没闹脾气吧?听说珠儿姐也来了?”

    “不可瞎打听,好好吃你的饭,吃饱了,才有力气扛揍。”

    “对对对,老板主人说得对……什么!!?”

    w(゚Д゚)w

    正在就着饭盆往嘴里巴拉的小初瞬间反应过来,面色僵硬的看向李道,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老板主人,什么意思啊?”

    李道和善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也没什么旁的意思,好好吃饭,等着挨揍,吃完饭到我书房来一趟。”

    说着话,李道面色温和的站起身,离开了厨房。

第1055章 呜……嫂子

    小初整个人都不好了,愣在当场,都没心思吃饭了,转目看向朱耽,失神问道:“耽哥……”

    朱耽长长叹了口气,将刚出炉的一屉包子放在她面前,道:“多吃点,婉夫人在老板恩主跟前给你求过情的,白夫人,五夫人也求过,没用……”

    小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吃。

    吃完之后,老老实实的去了书房。

    然后就是更惨烈的哭声与惨叫,李道抽出玄厄剑,拿剑背当鞭子。

    “很厉害是吧?几个月从五品到七品是吧?很风光是吧?一百分的卷子啊,你竟然考了六分?”

    “痛死啦……哇~老板主人,我错啦,不要打啦……”

    “你还知道错?你翅膀硬了,打赢九品上很高兴是吧?尾巴翘上天了,谁让你瞎出风头的?那可是九品上,得亏是剑修,万一人家有什么奇门手段,你觉得你还能活?打你个不上进的!”

    “哇哇哇……忍不住嘛,她的剑法真的确很垃圾嘛……”

    “还敢顶嘴!”

    “我错啦,我错啦……”

    “战前基地,光在你一个人的身上,就花费了将近五百万金,你一次又一次的被赶出来,小马要贿赂这个,安排那个,一次次的把你安插进去,亏得只是去了四家,若让你把七大姓转个圈,还不得亏死我?”

    “可是,战奴营的伙食不够吃嘛,我很饿……”

    “还敢顶嘴?没王法了你,是不?”

    啪啪啪,玄厄剑的剑身无情抽打,总门掌气坏了,姑奶奶惨叫连连。

    快活林里的伙计们,听着那惨无人道的哭叫声,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交了差事的尤剑屏高高兴兴的过来,打算让她的耽哥给她好好做一顿饭,但刚进门后,却听到了那样的惨叫,瞬间没了食欲。

    “怎么回事啊。”

    “老板恩主生气了。”

    “总门掌那么疼小初……怎么会发这么大火。”

    “小初妹子飘了呗,九品上,也得亏对方是剑修,若是旁的什么练刀练枪的,她还有命在?打一顿也好,给她长个记性,别到时候因为轻敌,阴沟里翻了船。”

    “可打的也太惨了,小初哭成那样,该不会被活活打死吧?要不,叫婉夫人她们过来?”

    “我已经叫人去通传了。”

    “耽哥想的就是仔细。”

    “嗯,应该的……”

    ……

    远在域测海子的江婉,与玄武道正负责安排“战术指导员”的白珠,接到这样的消息后,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

    “怎么回事?相公不是说指导小初的剑势吗?怎么就打成这样!”

    “老板哥太狠了吧,不行,小初怕是会被打坏的……”

    在外面听着那般的惨骂声,江婉受不了了,心痛的不要不要的,直接推门而入,便见李道挥舞着玄厄剑,斩(抽)向小初的脊背。

    江婉大惊,一个极速过去,把小初搂在怀里,叫道:“你想杀她,先杀我!”

    李道那一剑愣是抽不下去,僵在了半空中。

    白珠也立时过来,道:“老板哥,小初就算再有不是,也不应该打成这样啊……”

    小初哭道:“呜……嫂子。”

    这一声嫂子,本是对江婉说的,但白珠也很受用,连忙跑了过去,心疼道:“天大的事情,也不至于打成这样啊,老板哥……夫君!”

    李道见婉儿对自己怒目而视,小白也愤愤的看着自己,张了张嘴,顺手将玄厄剑丢入伞内。

    有些怒其不争,又心疼的道:“你们就宠她吧,迟早害了她!”

    愤愤的离开了书房。

    江婉心疼坏了,把血乎乎的小初搂在怀里,一边哭一边道:“这个没良心的,怎下得去如此狠手,可别打坏了,来,让我瞧瞧,伤哪了。”

    “嫂子,呜……打坏了,真的打坏了,可疼啦……”

    江婉一边掉泪,一边手忙脚乱的跟白珠一起,处理小初的伤势。

    “具体的原因,嫂子知道了,小初啊,中都如此局面,你做事确实有欠妥当,你也别怪你哥,他是为你好……不上劲的,才考了六分,丢不丢人。”

    小初哭的更伤心了:“可我不会啊……”

    “好了,好了,赶紧治伤吧,小初你也是的,不是看不起你啊,那么简单的卷子,你就是随便懵一下,也不至于得六分吧?”

    “珠儿姐,我都是认真思考过的。”

    “……”

    ……

    丢下婉儿她们给小初处理伤口,李道离开快活林,在去往域则海子那边的一处岛屿的路上,心情也是颇为复杂。

    揍小初,固然有怒其不争的心思在里面,考了六分不知上进,拿无知当有趣。

    别人笑话她,拿她打趣,她还说什么“我能认认真真的考个六分,你们能吗?有本事你们也认认真真的考一下看看……”之类的话。

    好像考了这么底的分数,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情,值得她去吹嘘,炫耀似的。

    这些且不论了,在提前传回来的情报上说,这妮子,最近飘得厉害,特别是把个爱装逼的九品上打哭了以后,更是膨胀之极。

    要不是有小马等人说要告状,她还就真打算在回来的这一路上,遇到宗门就一个个的打过去,简直不要太嚣张。

    打哭一个九品上,而且还是一个用剑的九品上,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中都如今局势危机,李恶海的刺客团当中,一支百人小队的领队就是九品上的实力,而且还是尤善刺杀之道的九品上。

    同为九品上,刺客团的小队长,可比那个吹血剑不知厉害多少倍,在一对一的情况下,叶翔曾坦言,他对付起来都觉得很吃力了。

    到时候若是起了大战,小初一看,原来只是个“区区”九品上啊……抱着这样的心理,到时候不光她遭了殃,她带领的队伍也会跟着倒霉。

    这孩子太膨胀了,必须给她点教训,打掉她这嚣张的气焰。

    如果可能的话,李道倒是想给她按排一些任务,让她滚去白虎道那边,好好体验一下,什么叫九品遍地走,八品不如狗的局面。

    即便是门阀的监查团,或是某贵姓家家主这种九品上的狠角色,随时都会死掉的场景是什么样的。

第1056章 莲心岛:新晚报编缉部

    如果一不小心遭遇到血侯的刺客团,那才能真真切切教她怎么做人,到时候她就能识意到自己的问题所在。

    但考虑到危险性太大,成本太高,或者说,舍不得了,于是李道还是决定亲自出手,给小初来一顿“爱的午饭”。

    吃饱了再揍。

    李道很纳闷,按理说,自己不是个喜欢张扬的人,而且做事也很谨慎(怂?),一向很低调,生怕别人注意到自己。

    可小初跟在自己身边两年多了,可以说是自己一手教出来的,数学这方面且不说了,那是她个人的天赋问题,有些东西是不好勉强的。

    但怎么就没学会自己的谨小慎微呢?倒是喜欢人前显圣,这是跟谁学的?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半辈子的李道,没有结过婚,自然也没有教育子女的经验,觉得遇到这种不听话的孩子,打一顿就老实了。

    因为他爹当年,就是这么教育他的,所以效仿之,这次打得有点重,比小初跟那什么吹血剑火并之后,还要伤得重。

    不过没关系,多吃几吨饭就好了,道哥现在有得是钱,她那几吨饭钱还是能管得起的。

    这是真心话,并不是因为单单小初一个人,就生生浪费了战前基地五百万金的事情。

    因为这些钱走的是正派公账嘛……

    域测海子,一座颇有名望的岛屿。

    这座岛名叫“莲心岛”,因为从空中看去,岛的四周蔓延出去很多小岛与礁石,这些小岛礁石看着上去颇为凌乱。

    但再仔细一瞧,就会觉得凌乱的小岛与礁石,仿佛层层莲花花瓣一般星罗而出,恰好将那座较大的岛拱卫于中心。

    因此,便以“莲心”称之。

    这岛在域测海子,只能算是中型岛屿,周围一些小岛上开了几家二三流的欢场与规模不大的角斗场,还有一些茶舍,客栈。

    中间的“莲心”处亦是如此,只不过多了一些文社,诗社,近来还开了一家影院。

    以往,这岛上的生意也算不错,有几家场子背后是某些贵姓人家,但近来因为白虎道的大乱,买卖便冷清了许多。

    不少欢场,客栈,角斗场因为没有什么客流量,已经关门了。

    另外这里说句题外话,李道虽然整合了玄武道,吞并了黑拳帮,改为有规则限制的“搏击赛”,但角斗场这种东西,在中都依旧存在。

    玄武道虽然是黑帮的聚集地,可其他道口也有类似的帮派,只不过不如玄武道那般猖獗。

    黑拳帮只是中都最大的家一贩奴组织而已,其他道口自然有人也在做类似的买卖,而黑拳帮被打掉以后,这方面的生意,就被中都别的势力瓜分。

    毕竟,那不出人命,有规则,有讲解的武斗比赛虽然看起来很文明,武者们看过之后,也颇受启发。

    但依旧有人喜欢看那种人头落地,残肢横飞的血腥残暴的场面,这类人有很多,甚至可以说,每个人心里都有这般的暴力因子,角斗场自然也不会没落。

    李道上了莲心岛后,便直接去了一家大约能够容纳两百人左右的小型角斗场。

    听着场外观众的惊呼,看了一眼场上的生死决斗,李道来到关押战奴的地牢,推开最后那间空无一人的牢房。

    走了进去,关上门,手掌一翻,燥焰升腾,黑暗潮湿的牢房亮起些许光芒,很熟练的来到后面的墙壁前,将一块突出的小石头按了下去。

    “呼啦”一声,脚边的地面裂开一个幽暗的洞口,其下是一道斜面几近七十度的台阶,李道举着手中的火焰,猫着腰走下去。

    过不多时,又是轻微的“哗啦”声,石板盖住了洞口。

    顺着湿滑的台阶往下,又走了七八丈,地势渐渐平缓,来到了尽头处,看到了一扇紧闭的石门。

    石门看起来很神秘,应该需要找到什么机关消息,才能够打开。

    但李道却没有理会那道门,因为他知道,就算打开了,里面也不过是一座怎么都走不出去的迷宫。

    此前进去过三名或是血侯,亦或是别家门阀的暗谍,估计现在已经饿死在里面了吧?

    他在石门左边的墙壁上摸索了一阵,而后摸到了一个小指头肚一般的,不是很明显的凸起,运转剑十一势。

    石头的墙面突兀间变得极为柔软,接着便如流水般的形成了一个旋涡,继而旋涡渐渐扩大,变成了漆黑的洞口。

    李道走了进去,瞬间,洞口消失,再度变成了一面坚硬的石墙,与先前一般无二。

    里面很黑,在火焰的照耀下,是一处逼仄干燥的石室,李道的手按在地板上,运转剑一势“举重若轻”,陡然间,地板亮了起来,继而层层塌陷。

    组合成了又一道向下的阶梯,李道走了下去,当他离开后,石室在度变得黑暗。

    下方,则是一片明亮的空间,璀璨玻璃包裹着的鲛油灯吊在顶上,照得这五十丈方圆的“地下世界”通透非常。

    边上立着一块牌子,上书:宣传部·新晚报临时编缉部。

    被分割在不同办工区域的数十名工作人员,正在忙碌,彼此交头接耳,就着一份搞子,窸窸窣窣的讨论着。

    有拿着搞件,匆匆而过的文员看到他,微微停了停,拱手道:“见过总门掌。”

    李道点头:“辛苦了,忙你的去。”

    那文员说了句“诺”,便就此离开。

    到了另一处办公区外,门匾上赫然写着“总编办公室”,李道停在外面,将耳朵贴在门边。

    只听得,里面传来隐约的争吵声。

    “这篇文章的内容太具有倾向性了,写得虽然很好,但目标太明显,不宜在此时发出去……要知道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活。”

    “那要压到什么时候?到时候这文篇发出去又有什么意义?老夫觉得,此时发出去更好。”

    “不一样的,冒先生,一切都应以大局为重,到时候这搞子废了也就废了,这个时候不能表现出太过强烈的象征性,不过怎么说也得看总编的意思。”

    “确实,三小姐说得有道理,这篇文章的倾向性太重,就我个人认为,还是应该先试探一下,先把三小姐所作《连城诀》连载出去……”

第1057章 争论

    如此这般,又是吵了一阵。

    李道推门而入,办公室内有三人,两女一男,分别是明堂三小姐洪有容,正派宣传部长梅凤娟,与诗赋大家,如今的副部长冒文先。

    三人见他进来,便停止了争吵。

    冒文先轻哼一声,别过头去,小老头很显然对于被侠宗主欺骗一事,耿耿于怀,不想搭理他。

    此前双方也是当面锣对鼓的见过了,李道甚至说了很多肉麻的诗句,表达出惺惺相惜的心情。

    言说若我早生三十年,或你晚生三十年,彼此之间定然引为知己,或还可以在诗词歌赋上彼此较量,相互成长……等等。

    冒文先也深以为然,他是个简单的文人,对于李道的文华还是极为肯定的,乃至于推崇。

    确实很推崇,不然的话,也不会对《侠客行》的诗句,“百晓生”的评话那般毫无吝啬的赞赏。

    但文人都很耿,特别是有风骨的文人,一根筋,轴的厉害,对于被玩弄的团团转的事情,耿耿于怀。

    因此上,即便答应了做这正派宣传部副部长,就任新晚报主编缉,可心里那口气还是下不去的。

    见面时基本不会给李道好脸色,除非李道能再写出什么绝妙诗句来。

    比如什么“风萧萧兮易水寒”亦或是“老夫聊发少年狂,左持鸡,右扶乳……”这样的诗句,不然的话,都不会正眼去看他。

    一身粉裙华衣的三姐见他进来,连忙迎了上去,巧笑道:“浩然来了?我们正在讨论新晚报发行的事情。”

    顺势挽住李道的胳膊,那一对山峰略略挨了挨,桃花般灿烂。

    李道微微一硬,表示尊敬,道:“具体怎么一回事?”

    梅凤娟起身,让开了总编的位子,说道:“总得来说,还是发行的问题,虽然‘新晚报’继承了《晚报》的大部分底子,但毕竟是被查封了,很多渠道都有丢失……”

    说起这事挺憋屈的,李恶海这人实在太厉害,控制了《日报》之后,便在暗中紧罗密布的开始针对《晚报》与《晨报》。

    治安司看起来是在舔公侯府,针对玄武道,但其实不过就是推到前面的幌子,对“金蝉”沈沁产生怀疑,那么有些事情在血侯看来便相当不合理了。

    因此,对于治安司这个部门,也产生了浓重的疑虑,既然有问题,那就把他们光明正大的推出去,然后再暗中布置人手,进行观察。

    大司官律问平做为治安司的头面人物,肯定是被严密监视的对象,二副司,四大捕则次之。

    经过了一番较为严密的排查,又把律问平叫过去问了几次话之后,治安司就彻底倒向了血侯,律问平把李道卖了个干干净净,紧抱李恶海这条大腿。

    但总得来说,也有疏漏,刑名大捕陈觉明,便利用了某些手段,将消息传给了李道,致使《晚报》得以保存不少有生力量,继面转入地下。

    相比来说,赵轩然的《晨报》那就损失大了,她赌气似的不肯交出《晨报》的控制权,结果……撒娇不成,再次受伤。

    已经没什么地位了……

    明面上,白虎道那边与公侯府打生打死,暗地里,“老伯”却在与血侯角力。

    但总得来说,其实李道是占有主场优势的,比方说这“莲心岛”的地下空间。

    域测海子的“奥秘”,可不单单只有鹭儿岛下方的宫殿遗迹。

    当初李道接收了那遗迹中的遗产后,就想着,既然荒岛“图书馆”遗迹存在,那么剑域的其他遗迹是否有“漏网之鱼”呢。

    浪费了不少时间跟人手,找到了这处所地。

    五百年前,这里应该是在水面上的,是杜翻天,杜师兄的所居之地,挺宽敞的。

    五百年后,这里不过就是沉于域测海子水下的某个空间,李道对此进行了一番改造,成为“新晚报”的编辑部。

    佛主双手合拍,中都改天换貌,但类似的地方,保存下来的也有不少,可是很多都已破败不堪。

    李道探寻后,大多都没什么用处,便放弃了重新改造打算。

    “……不得不说,倾向性太强了,而且还带有一定的预言性,冒兄,就我个人而言,对这篇文章是很欣赏的,但实际情况不允许。”

    冒文先咬了咬牙,沉声道:“那老夫没什么可说得了,这般‘暗讽’白虎道的文章都不能发,我都不知道其他的文章到底能不能写。”

    李道沉默片刻,准备说什么时,却听身边的三姐道:“冒大家,你要知道,《晚报》被封,‘新晚报’很难打开渠道。”

    “我们只能偷偷摸摸的开始,发表太过激烈的言论,很可能在我们刚刚开始,就会引起血侯的注意。”

    “没有错,他很难查到编缉部的所在,然则,外面的印刷场子他总能查到吧?没了这些印刷场,我们就算再写太多文章,也发不出去啊。”

    冒文先道:“那就再开一个印场……”

    “这些印场就是我们自己开的,封了,就没了,很且很容易暴露。”

    李道打断他的话,继而又道:“冒兄,这么说吧,来往中都的人流量实在太大多,就算我掌握了玄武道。”

    “就算我能接收到中都城的各方消息,但也不可能彻底锁定血侯的一举一动,他经营血蝉多年。”

    “每一个血蝉都是他的眼晴,耳朵……没有错,中都的血蝉确实被打掉了,但外来的呢?”

    “中都,经天水河码头,或是路过,或是停息,或是种种,六百万人口的浮空城,我不可能做到时时监控。”

    “更何况,我在监视血侯的同时,血侯亦在监视我,目前来说,我们属于‘弱势’的一方,所以‘新晚报’的文章,暂时不宜太过于激烈。”

    “我的意思是,循序渐进,让别人以为就是沾《晚报》的热度,发一笔横财,因此上,应该温和一些。”

    “比如连载三姐所写的《连城诀》评话,就是一次很好的试探,一步步来,最终等到爆发的时刻。”

    “当然,只要‘新晚报’这三个字一出现,想来必定会引起血侯的警觉,他的第二人格就是以谨慎而著称。”

    “不会放过任何一点可疑的迹象,到时候会让人详细查访的,他的情报系统很出色,这一点我并不怀疑,所以我在外面布置了另一个‘新晚报编缉部’。”

    “到时候他的人应该会查到那里去,介于这一点,最近一段时间,‘新晚报’的言论不应该太过激烈。”

第1058章 小初之于浩然

    冒文先想了想,问道:“是不是太谨慎了些?如今,门阀那边已经不再看好舆论这种东西了,因为于他们看来,在绝对的强权面前,舆论已经不堪一击。”

    “我们就算写点言词比较激烈的文章,想来他们也只会嗤之以鼻,应该不会有过多的关注,血侯虽然邪门儿,但也不例外吧?”

    李道笑了笑,道:“对于这个人,他的每一个人格我都研究的很透彻,可以说,费了很大的精力,我相信,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

    “你只要看看最近一段时间的《日报》就应该明白,在别人都对各家报纸嗤之以鼻的时候,他却从未放松过对舆论的把持。”

    “一直将《日报》把控在手中,时不时的还会让新闻发言人召开记者招待会,便足可见他对这东西重视。”

    “这一点,来原于他掌控欲极强的第三人格,有介于此,我们不能报有侥幸心理,必须让他觉得,就算是出现的‘新晚报’,也在他的掌控之内。”

    冒文先想了想,最终叹了口气,不得不放弃在首版《新晚报》上投放那篇文章的打算。

    其后,几人又就着首版的事情,展开讨论,一直到这天的傍晚,才算定下调子。

    李道将编缉好的第一期《新晚报》拓印在玉简上,与粉三姐一同离开了编缉部。

    说起来,粉三姐只是过来帮忙的,她对文词这一块很擅长,觉得反正她的任务就是呆在中都,见证浩然于此中的一系列事情。

    等这一局结束后,再将详细经过传回明堂,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过来这边帮帮忙,她只是以个人的名义在做事,并未让明堂的势力参与进来。

    这就不算违背大兄的命令了。

    两人一同向外走的时候,三姐问道:“听说,小初他们回来了?”

    李道轻嗯了一声:“回来了。”

    三姐又问:“你打她了?”

    李道点头:“打了,让她长长记性。”

    三姐笑道:“像小初这样的好苗子,放在别的地方,都不知道该怎么疼她呢,你竟然忍心打她?小心她一气之下,离你而去,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去哭。”

    李道张嘴,无声的笑了笑,说道:“她是我一手教出来的,是个什么性子,我会不知道?就算我赶她走,她也会死乞白赖的不走。”

    “呵~”

    三姐不服气的说道:“世上能管得起她饭的地方多了,你信不信,我只要答应养她,每天给她吃好吃的,她就会被我拐带回明堂?”

    李道无所谓的耸耸肩,道:“那你试试呗。”

    当然,这也只是玩笑话,粉三姐自然知道小初对于浩然来说意味着什么,同样也明白,浩然之于小初来说意味着什么。

    粉三姐听婉儿,小白,自家小七他们说过有关边陲大漠的那些事情,详细的了解过浩然的过往。

    浩然对小初有大恩,天大的恩德,小初把浩然当做是这个世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是她的师尊,同样也是她的父亲与兄长,以及她的整个世界。

    而浩然,也似乎将小初当做一种心理依靠,把她视做弟子,女儿,妹妹一般的教导,是他不可或缺的家人。

    即便是婉儿这个被浩然视做是可以过渡余生的“妻子”的女人,在他心里的份量,也未必有小初那么重。

    心思敏感的粉三姐,通过在别人口中听到的故事后发现,似乎浩然与小初都是“孤儿”,他们一个仿佛是被整个世界抛弃,对这世间很多东西感到厌恶,由此格格不入。

    而另一个则是父母被马匪杀了,无依无靠,整个世界都对她充满了恶意,在她极度恐惧的时侯,另一个“孤儿”拯救了她,给她带来了光明与温暖。

    一个孤儿拯救了另一个孤儿,在这个冰冷残酷的世界上,他们只能抱团取暖。

    粉三姐相信,即便世上所有的人都背叛了浩然,小初也不会。

    相比于好似一匹烈马,但又妩媚多情的红二姐,大大咧咧,好胜心强,智谋广博,自认不输天下任何男儿的五姐来说,三姐的心思无疑是细腻的。

    两人虽然相交不久,但她却能从李道那看起来自信,多谋,强势,霸道,狠辣,带着流氓劲儿的表像下,体会到其内心深处所隐藏的不安,惶恐,无助,焦虑与深刻的孤独。

    擅长“心理学”的粉三姐发现,他虽然平日里表现的才华横溢,足智多谋,也很风趣,但却时常处于极度的恐惧与绝望当中。

    近来一段时间,三姐便时常以她不成系统的“心理学”,对李道进行心理疏导,希望抹平他那不知从何而来的绝望与恐惧。

    尝试过几回,都以失败告终,毕竟,“心理学”这个概念还是李道告诉她的,她也正在琢磨梳理,心理疾病十分严重的李道,又怎么可能被她给带沟里?

    基本上就是,谈着谈着,就谈到床上去了,然后就是更种调侃,什么“小处女”,什么“大奶小处女”的,三姐是又气又臊。

    ……我看过那么多书,才不是未经人世的小姑娘呢。

    由此,心理疏导这种事情,便也做不下去了。

    在这个性观念开放的世界,女子普遍是不在意那层膜的,丢了那层膜,证明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女人了,可以生孩子了。

    有了葵水后的女孩子们,聚在一起,时常就会说起“呐,我昨天跟谁谁谁困觉了,感觉不错,就是有点疼……”

    成熟的女人也会聊一些哪个男人长,哪个男人短,哪个男人短小精悍,亦或是某间男风馆的某个男妓滋味不错……等等。

    当然也有矜持的,害羞的,听说会很疼害怕的,以及功法要求限制的,种种原因守着那层膜。

    同样也有不希望把自己的第一次随随便便丢掉,而是选择留给自己喜欢的人的。

    毕竟,相比来说,女人和男人还是不一样的,她们是处于被动的一方,更在意心灵上的触动,而非直观肉体的冲动。

第1059章 没有章节名

    粉三姐已经快三十了,对文事比较痴迷,因此上便也感性一些,这么多年来没有哪个男人能入得了她的眼。

    但听得周围女子谈起男子如何如何时,她便只能以书本上的知识来应对这些,装做自己已经“身经百战”。

    换个角度来说,以男人的立场来看,就好比“你都多大了,还是处男?”很丢人的。

    所以,对于李道称她为“小处女”一事,三姐也是颇为介怀……打算装个老司机,结果没想到想玩漂移的时侯掉沟里了,不尴尬才叫怪呢。

    但同时,粉三姐也觉得,这样的情趣其实很有意思,因为浩然乐在其中嘛。

    夜幕已然降临,两人离开缉编部,出了角斗场,走在莲心岛一处街道上,随意说着话。

    “我总觉得,浩然你似乎在等什么,刻意在放缓中都变局的进程,是因为邪剑他们的原因吗?”

    “有这方面的考量,但也不完全,他们的出现,算是打乱了我原本制定好的计划,但对此也做出了一些应对。”

    李道说到这里,抬头看了看灰暗色的天空,岛上的生意不好,他们这边的街道颇为冷清,行人两三个,大多数店铺都关门了。

    李道收回望天的目光,粉三姐很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问道:“浩然是在等朱雀道那边的态度?”

    李道点头,道:“有这方面的考量,但也不会太过指望,总之消息递给他们了,他们会怎么做,谁知道呢?”

    “你觉得‘缓慢’,是因为我就此布了一个更大的局,比方说,把李恶海,以及他个人所控制的势力。”

    “让他把所有的力量,全部调集到中都,在这一局中全部打掉,还有那些对我,或是对剑域,对顾倾山有恶意的人,把他们全都集中起来,干掉。”

    “如此方能一劳永逸,将来我也能省去很多麻烦,这是一次赌博,而且还是豪赌,但我输得起……唔,当然,后面那条还要考虑‘上面’的态度。”

    “至少在‘祂们’觉得我还没有那个实力之前,是不会把除了邪剑等三人之外的超品放进中都来的。”

    “李恶海同样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手里捏着一张牌,一张能致我于死地的牌,但他不敢打出来。”

    “在信息不对等的情况下,他若打出这张牌,就是彻底的撕破脸了,到时侯揭了桌子,大家都别玩儿了。”

    粉三姐美目闪了闪,问道:“这张牌,是否就是‘老伯即侠宗主’?他之所以不敢打,是因为侠义精神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了?”

    “特别是在玄武道那一块,若是人们知道老伯就是侠宗主,那……嘻嘻,可就有热闹看了,这也是他一直重视舆论的原因所在。”

    “同样的,这张牌也攥在浩然你的手里,可浩然你也投鼠忌器,担心曝光出去后,会引来‘超品’的敌人。”

    “而佛道两家却态度暧昧,至今也没有答复,因此上不得不有更多的考虑,总得来说,就是水磨功夫。”

    “把白虎道的乱局推到前面,而你二人却在暗中较量,血侯在紧锣密鼓的把自己势力往中都聚集,而你也同样在细致入微的将自己的盘口打造的更结实?”

    李道微微点头,缓声道:“大抵来说,就是这样,中都常驻人口六百万,此其中,往来人口却是不定数,这里面就有很大的操纵空间了……哦,对了,今晚我们一起睡。”

    粉三姐点点头,表示明白,接着颇有些羞涩的道:“那个,浩然,我月事来了,颇为不便……”

    李道笑道:“月事有什么了不起的,咱们又不是没有过‘浴血奋战’,今夜我留在这里了。”

    粉三姐羞怒道:“这次是真的,不要再嘲笑我啦……去我二姐那边,我这里没空。”

    李道又调侃了她几句,末了时说道:“多喝热水……”

    两人辞别,李道离开莲心岛,他忙的跟鬼似的,哪里有时间去找红二姐风流,刚才也不过就是随口调侃粉三姐而已,接着便直接去了暗卫大本营,找洪胜男了。

    暗卫那边很多人等着他过去开会呢,需要布置接下来的工作,从一处到六处,处长副处,各科,各组皆与会。

    这一场会议,一直持续至子时才结束。

    散会后,李道很自然的来到胜男的房间。

    “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跟你再仔细商量一下。”

    “呵,找借口都找的这么清丽脱俗,不就是觉得太晚了,别人估计不会给你留门,扯那么多干什么,洗澡,上床,今天晚上夹不死你。”

    “……嗯,好的。”

    ……

    十一月二十五的这天凌晨,天色阴暗,升起些许寒雾,朦朦胧胧。

    玄武道,青石大街,某个早餐铺子里。

    一位穿着长衫的文士,此刻正在吃早饭,他是一名自由攥稿人,写过几首风花雪月的酸诗,也出过几本评话。

    后来,在报纸上发表过一些文章,靠着微薄的稿费过光景,未娶妻,自然也未生子,倒是有一个相好的,在一家不入流的欢场做事。

    她喜他文才,迎来送往的,手头上也多有余钱,时不时的便接济于他,他也时时写诗赞她,两人的感情甚好。

    近来,他的相好,准备参与影片的选角,想成为谢小楼,秦婉月那样的“明星”,哪怕演个小角色也是好的呀。

    到时侯在影片中露个脸,说几句台词,知名度便上去了,日后光顾她生意的人会更多,她说不得也能进入二三流的欢场。

    但这是需要钱的,听说“选角”的报名费就要十个金铢,其后还有种种需要打通关节的费用,相好的便找他来要钱。

    “似我这般样子,便是在影片中露个脸,也够观众记住我的了,到时侯生意红火了,飞黄腾达了,我岂会忘了你?”

    “如今局势动荡,白虎道那边正乱着呢,玄武道这边也不安稳,很多有钱人都跑去了别的道口,陈导选角的事情……我觉得还需要再观望观望,此事不急。”

    “屁嘞,你就是不舍得出钱,你个没良心的,以往你在老娘这边想拿多少就拿多少,老娘可曾有过含糊?如今老娘钱不够,让你拿出来一些,你却……”

    两人便就此吵了起来,文士讲不通道理,大半夜的被相好的赶出来,心情也是颇为郁闷。

    还好天快亮了,便找了这家早餐铺子,要了一碗咸米粥,两个素包子,用以果腹。

第1060章 本侯要抽他的耳光

    耳边是铺子掌柜的唠叨:“他妈的,该死的治安司,往来玄武道这边的船又少了一艘,怕不过多久,航运公司便会被他们给封了?老子到时候咬死这群治安司的狗杂种!”

    小店里有同样吃早饭的力夫道:“你也就嘴上说说,跟治安司拼命?活得不耐烦了,老伯都怂了,你算老几……”

    “老子就是不服,凭啥?凭啥,才过了几个月的舒心日子,去他娘的贵姓门阀……”

    “不凭啥,咱们命贱呗,别看那些小报上吹的厉害,老伯,斗不过血侯的……”

    文士一面吃早饭,一面听着这些,心情颇为烦躁。

    百晓生先生说得对,这世上便容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什么门阀,什么贵姓,他们看起来,就是压在大家头上拉屎的人。

    而他们拉出来的屎,你还得张嘴,跪着去吃,这还都未必能吃得上,文士心中很是愤懑。

    他的心思很多,想了很多,吃早饭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

    因此,并未注意到,一个邋遢的汉子走了进来,这汉子四下里瞧了瞧,走到那边正怒骂的男子身边,小声的说了几句。

    那骂人的男子消停了一下,邋遢汉子从包裹里拿出一卷文书,递给对方,顺便收了钱。

    如此这般,又与早餐铺子的几人说过一阵,彼此小声的交流,有人买了汉子的书卷,有人表示拒绝。

    邋遢的汉子来到文士身边,鬼鬼祟祟的左右看看,小声道:

    “哎,有男滴跟男滴,有女滴跟女滴,有一群男滴跟一群女滴,还有尼玛小动物呢,‘新晚报’看不?不贵,十个银判……”

    文士原本是不想搭理他的,但一听说这么刺激……一听竟然是《新晚报》,于便将十枚银判丢在桌上。

    卖报的邋遢汉子左右瞧瞧,贼眉鼠眼,将那卷报纸丢给文士,迅速收起桌上的银判子。

    小声说了句:“可有意思哩……”

    匆匆离开。

    如此这般,神神秘秘的事情,不光是在玄武道发生,其他各道口也有类似的推销。

    ……

    “‘新晚报’这是什么?从哪里来的?”

    治安司那边很疑惑,《晚报》不是已经被查封了吗,怎么还有人借着这个势头搞鬼?

    大司官律问平很是恼火,想了想,觉得这事应该向公侯府报备一下,听听上面的意思。

    于是便与左近二位副司说了几句什么,拿着新查获的“新晚报”,向着公侯府宅邸而去。

    ……

    “什么玩意儿,也值得惊扰侯爷?你是吃屎长大的吗?”

    公侯府“新闻发言人”平江伯怒骂了一声,将那卷报纸丢在大司官脸上:“报纸,舆论,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这些,都是虚的。”

    “如今白虎道的事情,已经够本伯爷操心了,你还拿这些东西过来,律问平,你是大司官当久了,不知道自己的位子在哪了?”

    “本伯爷不需要你时时过来汇报,侯爷也不想见你,若无什么其他要紧事情,别再过来了……”

    “诺,门下告退……”

    大司官退步离去,满脸都是失望。

    平江伯轻声冷笑,巴结侯爷的人多了,但似姓律的这般,动不动就拿鸡毛蒜皮的过来说事,倒是很少见,着实也是让人感到不耐烦。

    接着,便不去理会,与身边人等商议起旁的事情,大多都是有关白虎道战局的。

    却在这时,有一位幕僚,将那卷丢在地上的报纸拾起,说道:“伯爷,这‘新晚报’我拿走了,给侯爷瞧瞧。”

    平江伯微微一愣,面色微僵,挥了挥手。

    那幕僚躬身退去,

    ……

    不多时,这封报纸出现在李恶海的案头上。

    “新晚报?”

    李恶海颇为好奇,就着案几,将那一卷报纸打开来去看,瞧得也是津津有味。

    看完之后,突的笑出了声,道:“这个《连城诀》的评话写的不错……呵呵,新晚报啊,让人去查一查根脚在哪里。”

    “另外,让李平川过来,告诉他,本侯要抽他的耳光,再告诉他,本侯之所以要抽他的耳光,是因为,他就是个傻逼,本侯很讲道理的,抽耳光抽到直到他明白为什么错了。”

    奴儿笑道:“侯爷啊,你太疼他了。”

    李恶海道:“没法子,谁让他是我直系堂哥呢?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要我教他做人……唉,这是我这一支最亲近和血脉了。”

    “侯爷后悔杀死自己的父母?”

    “……奴儿,本侯可以纵容你,但你不要挑战本侯的底线,明白吗?”

    “呵呵……回想起来,心里很痛吧?”

    李恶海双目微眯,如剑如刀,随后吸了口气,神情平淡,缓声道:“有些话,不应该说得太过份。”

    “过份了,就伤到了,本侯不在意,把你这个‘玩物’弄死。”

    魔徒面色微变,接着巧笑道:“是奴家放肆了……”

    ……

    青龙道。

    一间破庙里。

    软骨头一般的道人,正就着“新晚报”的内容,讲给一身血红衣袍,戴着斗笠的剑客听。

    “这中都呐,瞧着挺有意思。”

    道人顺手拿起酒壶,喝了一口,合上报纸,说道:“青龙道有‘龙气’镇压,以为平衡,主‘治世’之位。”

    “域测海子就是颗定盘的星,其中有很多讲究……这些大易天衍的东西,你肯定是不懂的,这里面是有无穷的数术变化……”

    巴拉巴拉的又是天数的定论,又是世道的变化,邪剑听得颇为烦躁。

    打断道:“好多天了,到底算出那李浩然身在何处否?本座一剑斩了他便好,念头通达。”

    “唔……顾倾山的传人,哪有那么好算?你先等等,而且,贫道感觉,近来这天衍术似有些飘忽不定,很多事情就像是蒙着一层纱……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

    道人说到这里时,略略停了停,接着左手《大易经》,左手罗盘,又推算了一次,一切都在错与对之间来回徘徊。

    让他找不准卦象的准确脉络。

    这类的事情以前也有过,比如被顾倾山追杀的那段岁月里,卦像就时灵时不灵的,此番中都之行,要弄死半山传人,类似这般倒也合情合理。

    “怜花于金刚境属‘神行’第一,更何况,他曾摘得‘罗汉果’,距离‘菩萨’也就一步而已,他会打问清楚的,无量道尊。”

    邪剑道:“听说有个叫‘贼祖’的晚辈,你觉得他们谁快?”

    雾真道:“他们不是一个路数,没有可比的,怜花走的是‘欢喜菩萨’的修持。”

    “你这道士倒瞧得通透……”

    ……

第1061章 我是疯子我怕谁

    朱雀道,白云观。

    “道友,这是我道门的事情,雾真这个污道人既然来到中都,那贫道便必须……弄死他。”

    “你们道门的事情,与我剑域有何干系?你若敢出这个门,信不信老子就砍死你?”

    “同理啊,你剑域‘选剑主’与我道门何干,我道门清理门户,与你们有什么关系?”

    “哎呀嘿,老小子跟我讲道理是吧?老子师承诡剑天师,诡剑天师懂不懂?为什么要叫‘诡剑’,因为他是疯子,他的弟子自然也是疯子,我疯起来自己都怕,就问你老小子怕不怕?”

    “我去你妈了个逼的……福生无量道尊,贫道的意思是说,咱们坐下来好好喝杯茶,下下棋,心平气和的聊聊天,凌道兄,快快快,把贫道脖子上的剑移开……”

    白须白发,老匠人打扮的天师剑宗宗主凌问天,将手中长剑缓缓从妙素真人的脖颈前移开,长剑刹时不见。

    妙素真人轻摆拂尘,淡然道:“凌道兄,贫道需要说明的一点是,贫道并非打不过你,而是因为你剑域与我道门的香火情极重,贫道念在两宗的交情,才忍让你的。”

    凌问天哼哼冷笑,倨傲道:“怂就是怂,以前又不是没干过架。”

    “我去你……的无量道尊,莫动怒,莫动怒……凌道兄,中都这一局,贫道可以不参和。”

    “但也请你给贫道一个面子,不管中都结局如何,是否有新……新剑主出现,最后请将雾真交由贫道处理,如何?”

    凌问天轻笑,缓声道:“这个我无法保证,说不得,他会死于新剑主手里呢?亦或别的什么原因,让他又逃了。”

    “你……”

    “但我可以保证的是,给你一个‘收拾残局’的机会。”

    “如此便好,你这个保证,贫道记下来。”

    妙素微微点头,颇有些好奇的问道:“凌道兄,你压住了贫道,让贫道不得动弹,贫道倒是有些奇怪,对于佛门那边,你们剑域又做了什么安排?”

    凌问天愣了愣,像是想到了什么:“好家伙!差点忘了度难!”

    妙素道:“就是这个道理,顾此失彼了吧?你已与贫道达成协议,这个时候应该去找度难谈谈。”

    凌问天恍然:“好有道理啊……呵,本座去找度难,然后再俏俏的去找雾真,把他弄死,你当本座是傻子吗?”

    妙素无奈,叹道:“你是盯上贫道了……”

    ……

    正午时分,青龙道,九斤牌楼大街。

    一间颇为热闹的酒肆里,人们三五好友的聚在一起,一边喝酒,一连谈论着这两天刚刚出现的《新晚报》。

    有人说这是不是《晚报》为了应对治安司的查封,另起炉灶弄出来的,也有人说估计只是借着《晚报》被封的机会,利用这个名头弄份报纸发笔财的。

    还有人说,那上面的报道有不少是真的,比如某某某地发生凶杀案,听说是情杀,治安司正在追捕嫌疑人。

    再比如,某个“明星”听说是被哪个大佬包养了,还有“影星”谢小楼如今身价暴涨等等。

    亦有人表示,上面连载的评话《连城诀》初看时,感觉不错,就是文笔太过细腻,感觉似乎是出自女子之手。

    当然,也有人聚在一起,小声嘀咕着白虎道那边的事情,听说不少不要命的记者,偷偷摸摸的过去看了,并且还写了文章。

    但是各家报社都不敢刊登,有些记者因为私自刊印这些文章,被人当街杀死。

    “我有个朋友,就是《娱报》的记者,他将梅大家的求真‘新闻精神’视作信仰,在商报整改,花报被封,鬼报彻底销声匿迹后。”

    “他与几个同行冒死去过白虎道,记录了那里的情况,回来后写了稿子,娱报的总编看过后,硬是把那篇搞子压下去了。”

    “还将我那朋友骂了一通,说娱报就是报道娱乐消息的,多关注关注影星,名流们的私生活,不要搞这些没用的东西。”

    说话的是个中年文士,他的声音很低,身边有两位同样文士打扮的好友,一老,一少,正听得认真。

    只见这名中年文士又道:“那篇文章我看了,给你们说啊,白虎道现在是真的乱了,到处都是死人……”

    另一名年纪颇大的文士道:“现在啊,除了公侯府的新报发言人说出的话,各家报纸才敢报道,治安司不管之外,其他的消息都不敢往出放。”

    旁边那名年轻的文士讥讽道:“治安司算是得意了,以前啊,各大报纸动不动就嘲笑治安司无能,现在谁敢说它半句坏话?”

    “尽往好了说,都是给治安司歌功颂德的,就连哪哪死了人这种事情,都不敢报道了,就算是有胆子报道出来,也会说凶手已经被治安司绳之以法,但其实……”

    年轻文士说到这里,不免又是一声讥笑,接着又道:“就好比前两天,发生在隔壁街口的那起案子,那女人听说是个良家。”

    “丈夫是个走镖的趟子手,出门在外不在家,本来挺本份的一个女人,结果不知怎么,就被一个面皮发红的和尚给勾搭上了。”

    “周围邻居都看见了,有好事的还去听了窗根,整整折腾了一晚上,第二天,女人就死了,死得很难看,是被活活给……”

    年轻文士没有再说下去,最后叹息道:“很惨呐,那和尚邪门的很,什么样的人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这案子报给治安司以后,治安司只是简单的过问了一下,根本没打算追查,结果怎样?”

    “当天下午,商报,文报上就说,案子已经破了,凶手被刑名大捕陈明觉亲手抓获,好么,以前怎么就不见治安司有这么高的破案率?”

    “那走镖的趟子手昨天回来了,去治安司要求见一见‘凶手’,按理说,真要抓住了,治安司还不得往死的炫耀?”

    “结果怎样?那趟子手差点被打死,若非镖行的镖头跟一个刑名捕头有交情,出面作保,估计那趟子手有没有命在还两说。”

第1062章 卖报少年与中都疑案(上)

    中年文士叹息道:“最近这类案子好像有很多,听说都与红脸和尚有关系,有的是欢场的,有的是良家女子。”

    “光咱们青龙道这边,就发生了很多起,但报纸上却不见报道,就算是报道了,也只说是情杀之类的。”

    几人又就此聊了一阵,便在这时,就见酒肆里走进来一个十三四岁的瘦弱少年,他身上的衣着很是寒酸,好几处都有破损。

    手上有冻疮,脸上也有皲裂,按理说,这应该是个乞儿,可他却将自己收拾得精神。

    小脸洗的白净,头发梳的整整齐齐,衣服虽然破旧,却浆洗的干干净净,并且胸口处还绣着几个小字“孤幼福利院”。

    肩上挎着沉重的褡裢,里面装满了报纸,进入酒肆后,便挨个桌子问过去:“新晚报,要吗?”

    “这是新晚报,您要吗?刚刚出来的……”

    “……商报啊,有的有的,还有娱报,日报也有……谢谢,谢谢诚惠……”

    这少年是个“报童”,他的褡裢里装了很多报纸,每一家的都有,遇到买报的,他收了钱后,便真心实意的感谢几句。

    当然,也有不要的,像挥苍蝇一般的将他赶走,少年也不生气,很有礼貌的鞠躬说一句“打扰您了”,然后离开,去往下一桌。

    老、中、青三个文士见这“报童”如此知礼,倒是引起了他们的兴趣,以往的那些卖报的报童可不会这样,他们只会大呼小叫“号外,号外……”的。

    三人彼此对视一眼,均觉好奇,中年文士便笑着招招手,道:“那卖报的,过来这边。”

    少年见得有生意光顾,连忙跑了过去,先是鞠了躬,接着问道:“几位老爷好,您要什么报?”

    中年文士的性格,显然是很温和的,便笑道:“先不忙,你若不嫌我等酸腐,不若坐下来聊聊天如何?”

    少年面露为难之色,他还有报纸要卖,今天的收入可都在这里面了,耽搁的时间太久,怕是买不完的。

    老年文士瞧出了他的顾虑,笑道:“还未食饭吧?那就先吃饭,你一边吃,一边与我等聊天如何?等吃完了,老夫三人各买你一份报纸,饭钱便算在这一桌。”

    少年面露喜欢,他此刻正是饿的时候,但却表现的有些矜持,颇有些羞涩的道:“那就……叨扰三位老爷了。”

    三人叫伙计叫过来,问少年想吃什么,少年想了想道:“麻烦小二哥,来一碗烩面就行……不要肉,素的。”

    一碗烩面不过十来个银判,素面更便宜,六个判子而已,他这般的懂事,更是让三名士文刮目相看。

    青年文士哈的笑了声,道:“来一盘烩牛肉,两个冷点,一荤一素,一碗米饭,一碗杂烩面……素的,给这位小哥上齐了。”

    这……这不得花一个铢子?少年连忙摇手道:“不……不用,有碗面就行,不用这么麻烦……”

    中年文士温和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吃,又不要你花钱。”

    少年赧然的低了低头,道:“多……多谢三位老爷。”

    青年文士道:“借着上菜的功夫,咱们聊聊吧……你是玄武道那边的人?”

    少年拘谨道:“不瞒老爷,小人正是玄武道人士。”

    老年文士道:“以前是个孤儿吧?你爹妈呢?”

    少年道:“嗯,原本爹爹是青蛇帮的头目,几年前与人火并时被砍死了,帮主拖欠抚恤,我娘就去那里闹,被打伤,回来后不久便死了,留下我跟妹妹,在道口四处乞讨过活。”

    他的语气很平静,毕竟那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心里也引不起太大的波澜。

    青年文士问道:“然后,你们便被玄武道的‘孤幼院’接收了?”

    少年点点头,又摇摇头,眼底阴藏着一抹悲伤:“妹妹年纪太小,当时她才四岁,发了热病,我又讨不来多少钱。”

    “请不起大夫,也讨不到多少吃食,她没撑过去,病死了,他们说热病会传染,把妹妹烧了,说我也染了热病,便把我打了一顿,要杀我,我跑了。”

    “他们”自然便是那些乞丐群体。

    三人听得这般说词,不由得升起了怜悯之心,看向少年的目光,更加的温和了。

    “……后来,也就是前几个月,玄武道由老伯说了算,我便被安排进了‘孤幼院’,那里有心善的老嬷嬷,还有教书识字的先生。”

    “先生说,要学会自食其力,不然以后会被人看不起……还有教我们武功的师傅,说是不管根骨怎样,天资如何,多学点也是好的,以后长大了,不受人欺负。”

    “嬷嬷,先生,师傅,他们对我们都挺好……唔,他们以前也是乞丐流浪汉,那教拳的师傅,可是个六品高手,虽然断了两条腿,但也是有真本事的……”

    “……伙伴们在各个不同的班级拉帮结派,时常打架,有人被欺负了,就去跟老嬷嬷告状,有人被欺负了也不敢告状……”

    少年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些,还言说他根骨很好,天资出众,是一年三班的班长,如今都有二品的身手呢,很是自豪的样子。

    如此这般,不多时饭菜上来了,少年闻着香气,吞了吞口水,肚子叫了一声,显然也是饿了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拿起筷子,开始狼吞虎咽。

    中年文士问道:“福利院不管饭吗?”

    少年一边吃,一边道:“管啊,虽然饭菜不怎么样,但大家都能吃饱……我是一年级三班的班长,因为表现优异,被派出来‘勤工俭学’。”

    “……勤工俭学,就是一个班里的杰出代表,需要学会自食其力,不能再以乞讨为生,出去做适合自己的事情,赚钱养活自己,自力更生。”

    “今天天不亮,我在院里吃了早饭,便赶紧乘公共马车去了各家报纸的发售口,到处卖报,已经卖出去五十份报纸了。”

    “三百来个判子,快有两金铢,扣除交买各家报纸的钱,我总得能得九十个判子呢,这些钱都是我的,等晚上回去之后,还能在院里饱饱的吃一顿。”

    “我勤工俭学已经有好些天了,攒下了不少钱,不过我打算把这笔钱分出一半,捐给院里,我们这批出来俭学的,都有这样的想法。”

第1063章 卖报少年与中都疑案(下)

    老年文士好奇问道:“这是为何?”

    青年文士也跟着问道:“是福利院逼迫你们吗?”

    少年摇摇头,道:“没有,我们是自愿的,福利院供我们吃,供我们穿,有先生教我们识字,有师傅教我们功夫,人嘛,总得有感恩的心不是?”

    “而且最近,玄武道很不好,大家都说老伯快要倒台了,福利院又是老伯的产业,近来更是坚难……”

    说到此处时,少年吃饭的举动微微停了停,面色也变得不好看了,继而冷着脸道:“我们虽然挣不了多少钱。”

    “各自分出一半‘勤工俭学’的钱财,如今足足也有二十金呢,捐给院里,不管怎么说也是一番心意,嬷嬷先生他们,近来过得挺苦的。”

    少年说完这话,便沉默了下去。

    中年文士问道:“小哥,玄武道那边,报纸上说……你对老伯怎么看?”

    少年摇了摇头,神色带出了些许怒气,饭也不吃了,放下筷子:“这位老爷,我卖了好几天报纸了,报上的内容我也看了。”

    “有很多事情我搞不明白,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在报上那么骂老伯,说老伯为了统一玄武道,杀了上万人。”

    “说老伯是个刽子手,说老伯没有人性,说老伯这样那样,好像玄武道如今就是血流滚滚,到处都是死人……这些我不是很懂。”

    “其实玄武道挺好的,自打老伯来了玄武道以后,那里真的很好很好,我不知该说什么,我只知道,我不用乞讨了。”

    “也不会莫名其妙大半夜被人打了,老嬷嬷很疼我们,教书的先生也很好,教武的师傅虽然严厉,会打我们……但玄武道真的很好的。”

    “只是最近不好了,老伯的《晚报》被治安司封了,人们说,下一步就要封掉航运公司,到时侯玄武道一粒米都运不进来,大家活活饿死。”

    少年的心情并不美妙,说完这话后,便沉着脸,继续吃饭。

    中年文士喝了杯酒,问道:“你觉得老伯是什么样的人?”

    少年停了停,道:“我没见过老伯,我只知道,他不像报纸上说的那样……我,我知道,他是个好人。”

    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阵,三位文士心头各有盘算。

    过不多时,少年吃完饭,规规矩矩的谢了三人,买了几份报纸后,便离开了。

    老年文士买的是日报,一边展开来看去,一边道:“这孩子,是个识趣的,以前报上说得事情还能信,可是现在嘛……哼哼。”

    中年文士买的是一份商报,颇有些气愤道:“信他个鬼,我那记者朋友,昨夜被人杀了,家里人草草的处理了尸体,他的手稿还在我这……”

    自知失言,中年文士停止了话头。

    青年文士买的是《新晚报》,嘴里随意说着:“也不知《连城诀》下面的故事是怎样的……咦?”

    他停下了话头,接着将一页报纸放下,指了指某一板块的标题,笑道:“二位兄台,这篇报道很有意思啊。”

    两人定晴瞧去,却见那上面写着:“惊!红面和尚犯下三十多起奸杀案,治安司未有定论”。

    二人就此看去,上面记录了有关此悬案的报道,只是介绍了基本的情况,末尾处说了句“治安司正在追捕,相信过不多久,凶手就会落网……”等等。

    这一篇报道虽然有吹捧治安司的意思在里面,但也是在如今中都的局势下,唯一详细报道了案件的文章。

    中年文士看完,心中颇有些快慰,接着便笑道:“这‘新晚报’,怕不是在作死?”

    老年文士道:“说不定他们背后有什么关系呢?”

    青年文士道:“也许,人家真的继承了‘晚报’的衣钵呢?这世上,总有悍不畏死的人,侠义精神,求真的新闻精神……不是吗?”

    三人聊了片刻,老年文士叹道:“也不知梅大家如今是死是活……”

    言语颇为无力……

    这时,有一身着暗黄僧袍,白眉白须,满脸皱纹的老僧,走进这家食肆,他的样子很平凡,就是个普通的老和尚。

    但身为佛门中人,自然会被人礼遇,小二哥很是虔诚的向他行了佛礼,问道:“佛爷这边请,不知佛爷想吃什么,小的为您安排。”

    老僧回礼,道:“善男子请了,当不得善男子这般称呼,贫僧……”

    便在小二哥准备招呼这位大德高僧时,三位文士讨论的报纸上的内容时,少年“报童”离开没多久后。

    掌柜的提着酒壶与店里的几位常客应酬时。

    “杀人啦……”

    一声惊叫,自街对面传来。

    便见一个中年的婆子,从街对面的某处宅子里跑了出来,大声呼叫,一边叫一边哭。

    她这一举动,很快此起了旁人的注意,邻居们纷纷聚了过去。

    “怎么回事?”

    “发生了甚么事?”

    那婆子哭道:“快叫治安司的老爷啊,出人命啦,我的女儿啊……”

    这般的变故,自然引起了酒肆人等的注意,大家赶紧跑了过去。

    店小二向着老和尚行了一礼,告了罪,也随人流而往。

    老和尚微微皱眉,同去了。

    左右打听了一番,基本上搞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

    话说,对面大街上的那婆子是做半掩门生意的,母女二人一起生活,母亲姿容老去,女儿却艳丽非凡,平常时间大家便当她们是“良家”。

    总有好这一口的贵公子过来,与那艳丽女子攀谈,彼此勾对了眼,引入宅中,做那风流事。

    此中细节却也不好细表,大约诸位也能想到的。

    便在昨日,这姑娘瞧中上了一个和尚,和尚也瞧中了她,和尚出手大方,姑娘也风流绝对,二人双双入得罗维。

    当娘的见恩客出手阔绰,自也由得他们了。

    有关最近“红面僧人”的事情,她也是听说了的,但那不尚却唇红齿白,与“红面僧”相差太多,因此也未曾在意。

    然则午时也不见女儿出来,便觉得有些慌了,连忙跑了过去,叫门,无人应答,推开门后,便见得自家女儿横尸在床。

    双目外翻,身子垂在床边,面上还带着极乐狂欢的狰狞模样,屎尿自下体中喷出,污了一床。

第1064章 怜花与度难

    老婆子吓坏了,慌忙的跑了出来,惊叫:“杀人啦……”

    便是这般的事情,有人跑去治安司那边报案,那婆子似是疯了一般的大哭大叫。

    三个文士见得这一幕,彼此皱眉。

    中年文士说:“新晚报上说,有‘不净僧’横行中都,这已经是发生在中都的第三十八起案子了。”

    老年文士叹道:“其他报纸没有报道过的。”

    见得这般惨事,青年文士五味杂陈,冷哼道:“治安司,哼……”

    ……

    所有人都去看那般的热闹,暗黄僧袍的老僧自然也跟着去了,但是看过后,他便立时消失在了人群当中……

    虚空界中,仿佛有东西在撕扯,发出刺耳的声音,又有乱流侵袭。

    下一刻,青天白日,闪乎了一下。

    “啪啦啦”两个身影自虚空中出现,回到现实当中,乱石翻滚间,二人双双掉在了域测海子的某座无人的荒岛。

    皮肤潮红的和尚起身,看向白发白须的黄袍僧人,呵呵笑道:“小和尚,叫声师伯来听听。”

    黄袍老僧微一佛礼:“百多年前,多谢师伯点化,让小僧一朝顿悟……”

    全身潮红的僧人道:“难得你还记得这般交情,度难,哦……应称你为‘金刚度难’了,你觉得你能留下贫僧?”

    度难金刚缓声道:“南无佛主……师伯曾以‘金刚’之身,觊觎‘罗汉果’,乃至窥探‘菩萨果’,若是当年的师伯,小僧自是不如的。”

    “但师伯如今‘非金刚,非罗汉,非菩萨’非我佛门中人,小僧倒是想试试。”

    言落下,老僧周身被金色铺满,将左手伸出,刹时后,一金灿灿的大手从天则降,于这一方岛屿之间,狠狠的拍向怜花和尚。

    亦在这时,怜花捏了个指印,庄严肃穆:“我佛慈悲……”

    随后拍出一张巨大,血色的的手掌,自他周身而起,印向盖下来的金色巨掌。

    “轰!”

    双掌相交,小小的荒岛开始崩溃,碎石倾斜,水流横灌,得亏岛上没有人,不然的话,这便是一次天灾。

    度难金刚退了一步,吐了口血,鲜血染红了他的金身。

    怜花的面色也不好看,皮肤上的潮红变得更深了,望着度难金刚,嘿嘿笑出了声,笑容有些癫狂。

    “贫僧金刚神行第一,方才之所以会被你追上,不过就是想称一下你的份量,你以为你真的能抓到贫僧?”

    话语言落,便见怜花金刚脚下一错,嗖呼间消失不见。

    度难刚刚准备再次进入“虚空”追赶,最终却停下了脚步,无奈摇头,长声叹息一声。

    怜花说得不错,他曾参悟神行通,晋入金刚境后,便已掌握了“神行”的规则,若非如此,当初又怎会在半山剑主手中逃得性命。

    即便是如今实力大损,也非度难这主要修持神耳通的金刚可以追得上的,方才之所以能在虚空中将其拦住,也不过只是怜花想要与他见一面。

    顺便称量一下他的份量,若是能杀死他,那自然是最好的,若是杀不死,亦或是落得下风,怜花要逃,度难也是追不上他的。

    现在结果出来了,度难略胜半筹,怜花果断跑了,再想要抓住他,却是千难万难。

    度难不由得苦笑,难怪凌问天只盯着妙素,却将自己放出来,想必,他应该已经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了吧。

    算了,随缘吧,能抓则抓,抓不住那便留给“小剑主”去对付,当做他的磨刀石。

    度难如此想着,刚刚准备离开这处已然破败不堪的荒岛时,耳廓微动,听得空气中爆发出极为强烈的摩擦声,停住了迈入“虚空”的脚步。

    这声音,若放在旁人来说,是根本听不到的,可他修的是神耳通,声音在极为遥远的地方开始发出时,他便已经听得清清楚楚。

    霎时,一个黑袍黑伞的小胡子出现在他的面前,若非耳朵神异,度难都怀疑,眼前出现的这人是位“二斗”,可以在虚空中遨游。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错觉,是因为来人的速度实在太快,快到他这双九品大的眼晴,也只能捕捉到那么一丝轨迹。

    来的自然便是李道,他今日正巧在域测海子,这座荒岛方才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他又怎会感知不到?

    而且动手的双方用得还是佛家的“大慈大悲降魔掌”,一个金光肆意,一个血气滔天,他便立刻明白了什么,于是便赶过来瞧瞧。

    老僧微怔,惊叹于他的极速竟与‘神行通’无异,颇有些遗憾的想到,若是他能早来一步,说不得便能在虚空中追上怜花。

    不过再一想,这不过只是个九品,自己带着他进入虚空,他是否能够承受得住虚空中的乱流且不说,就算他能追上怜花又如何?

    而自己这座“金身”的重量,他也未必能拖得动,到时候只能他一人面对怜花,追上了找死吗?

    他虽然是“小剑主”,但毕竟还不是真正的剑主啊……

    想着这些,度难竟然不觉得遗憾了,反而还略略的有些庆幸,一扫方才的失落,心情顿时美妙了起来。

    若真有这种事情发生,凌问天那疯子肯定会弄死自己的?

    毕竟,剑域在“选剑主”嘛,要是小剑主因为自己而死,特别是因为自己的失误而死的话……想想都觉得后怕。

    “见过金刚。”

    “善居士有礼。”

    彼此客气后,李道直接问道:“方才与金刚交手的,是怜花僧?”

    度难道:“不错,还要多谢善居士传信与贫僧,让贫僧知道此不净者抵达中都。”

    李道轻嗯一声:“他跑了?”

    难道无悲无喜:“怜花‘神行’第一,贫僧很难抓到他。”

    “神行第一?急速者?”

    “是也不是。”

    “还请金刚解惑。”

    “不瞒善居士,我佛门修侍与世俗武者有异,于功法来说,在未入‘金刚境’之前……唔,也即一斗之前,瞧着倒是没什么差别……”

    简单来说,就是佛门有自己独特的修行方式,修练佛家功法,起初是没有什么门槛的。

    大家都能练,就算是不信佛的人也可以修练,可是呢,于俗家人来讲,品阶越高,修行起来就越困难。

第1065章 佛门的修持之法

    盖因,在六品时,当你凝练出自身的武道意志后,你就必须恪守佛门的种种戒律,比如,戒杀生,戒偷盗,戒淫邪,戒妄语……等等。

    如果你能遵守这些戒律,那么凭借你的根骨悟性,才有可能一路晋升上去,然而如果不能遵守这些,我佛慈悲,倒是不会出现什么走火入魔,爆体而亡的事情。

    只会让你的修为在原地踏步。

    这也是为什么,品阶越高的僧人,德行也越好,很多时侯,大多数不净僧都是品阶低的僧人。

    当然,也有例外,比方说不少高品阶的僧人,坚持了太久的戒律,压抑的太久,受到了种种诱惑而自甘堕落。

    比如一位九品僧人,突然动了邪念,不光有邪念,并且还付诸行动,那么他将会受到佛法的反噬,一身修为化为乌有。

    我佛慈悲,不会要他性命,但从此你也不过就是个普通人……佛主的监管能力还是很强的。

    而于佛门诸多功法的修持当中,并没有“极速”这一说,因此,在“长寿生”之下,不会出现“极速和尚”。

    但若是在“长寿生”这个槛上的僧人,却可以观摩神话时代各大比丘,各罗汉、各菩萨的法身。

    虽然这些罗汉,菩萨都已死了,但他们的法相……亦或是尸体却被佛门自墟荒中带出……当然,也不可能全部带回。

    神话时代,除佛祖外,还有三身佛,三世佛,五方佛,过去佛,未来佛……等佛陀,更有诸多成就果位的菩萨,罗汉,此中倒是不必细表。

    就算是经历近万年的时光,佛门也不可能将祂们的法身全部带回来,但也很是可观了。

    佛徒于“长寿生”这一境界时,便会被引入琉璃世界,观摩诸罗汉菩萨的法身,继而观想,领悟其中“神通”。

    当真正掌握了某位罗汉菩萨的某种神异之后,他便会晋升九品大,也即一斗,是为“金刚”。

    若论俗世来说,金刚也是分等级的,初入一斗,便是金刚,直到到了三斗的份量,才能算是罗汉。

    四斗便是菩萨……至于何时会是佛陀,看吧……毕竟“斗”这一层次的概念很模糊,是要看你掌握与容纳了多少种“规则”。

    就好比天刀,以掌握的规则数量而论,她都“几百斗”了……

    大抵来说就是这样,怜花观摩的就是一位以“神行”著称的菩萨法身,领悟了菩萨的神通,晋升金刚。

    他与世俗极速者本质上的区别就是,那是他的“神通”,而并非“功法”。

    而这其中,最坏菜的就是,四百年多前,斩心证得“阿难陀菩萨果位”时,发下宏愿,言说:“当善行,布于世间,随时随到……”

    然后有个存于冥冥中的通道被打开,斩心菩萨“一步虚空”,于刹时间去往想去的地方。

    这么方便的手段,自然被很多人去研究,然后,大家就发现,这个“通道”早就存在了,只不过被斩心菩萨发现了而已。

    由此,这个空间与空间折叠的“虚空”,就成了诸多“二斗”或‘二斗’以上的九品大随时可以通行的方法。

    为什么“一斗”不何以进去呢?是因为在“一斗”这个阶段,你的身体承受不住虚空乱流的洗刷。

    你倒是想一步虚空,但“一步”之后,很有可能等你抵达自己想要去的地方后,会变成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说回正题。

    怜花“神行第一”,便是因为他领悟了某位菩萨的“神行通”,于人间是一位不输于“贼祖”的极速者,同样在“虚空界”也没人能追得上他。

    能在“半山剑主”顾倾山剑下逃命的,怎么着也得自己的绝活儿不是?

    ……

    “难怪外公华溪尧‘没门’呢,原来这是‘二斗’的特权啊,只有二斗才能承受折叠空间的虚空乱流……”

    “……咦?我这打不坏的‘无漏体’,是不是就是为了迎接‘虚空乱流’?魏无崖啊……”

    李道想着这些事情,明白了佛门的修行方法,其后问道:

    “怜花此人,是怎么回事?按理说,他修持佛法多年,恪守戒律,本不应该会堕落的,而且还是佛门最忌讳的‘色戒’。”

    度难金刚叹息道:“着了魔了,说起来,怜花还是贫僧的师叔,这话倒要从一百六十多年前说起了,贫僧那时还只是个小沙弥……”

    ……

    一百六十多年前,正是北部族黑灾席卷世间的末尾,西北魂识剑宗宗主商秋风死了,明堂的生意才刚刚开始扩展。

    洪家的三个老祖被北部族荒人绑架,听说明堂很有钱,便予以勒索,洪老祖由此跟北部族搭上了线。

    其间,有一个名为怜花的金刚僧,自虚墟荒处,带回来一尊菩萨法身,这是一位双身菩萨,尽显欢喜之态,牝门交合处亦无有隐藏。

    怜花金刚将这合体法身带回须弥琉璃界,众僧皆引为奇观。

    佛主说:“此为大欢喜相,意为繁衍生息,吾于黑暗旧时代虽寻得此法,然则到底还是不如本尊法相讲得明白,如今大欢喜菩萨相终寻得了,甚好,甚好……”

    众僧拜服。

    随后佛主命怜花金刚传道,言说:“经历种种磨难后,你当证得此中菩萨果,是为喜欢罗汉,是为欢喜菩萨,再为大欢喜菩萨……”

    如此这般,怜花金刚传道于上都,布道于寺内,那时的度难还是个小沙弥,跟着一位师父修行。

    其后,又过六十年,小沙弥变成了老和尚,正处于“长生寿”之境,怜花便就此指点,度难醍醐灌顶,入“琉璃界”行修。

    然则接下来的十年时间,事情便不可控了,怜花虽晋升“罗汉果”,但却对“菩萨果”非常执着。

    犯律了。

    痴迷于“大欢喜”之间的交合,无视那法相中那一双为繁衍而露出的慈悲的眼神。

    其后事件不必说,怜花的“善”变成了“恶”,由此开始疯魔,做出种种恶事。

    直到……

    ……

第1066章 血侯说欢喜(上)

    “直到八十多年前,还未证得剑主位的顾倾山找到他,他知事情败露,挨了半山剑主一剑后,便利用‘神行第一’的神通逃了,半山剑主追之不急。”

    听度难这般说,李道沉沉的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不是说佛门功法皆有‘戒律’吗?为何怜花他……”

    度难道:“为‘金刚’者,观摩观想菩萨罗汉神通,是为大德大能者,佛主的戒律也不能影响菩萨罗汉的神通。”

    “懂了。”

    李道点点头,此番与度难的交谈,着实让他受益匪浅。

    “度难禅师,此前虽未见过面,但通过钱维宁,你我彼此也有书信往来,在下玄武道老伯,孙……”

    “贫僧知你是李浩然。”

    还知你是小剑主……只能装的不知道,好难受啊。

    “……这样啊,那我就不多说了,大师你也说了,您修的是神耳通的‘神通规则’,那么我们合作吧,当你探知怜花在哪里后,可以过来找我。”

    李道低了低头,继而扬起,道:“我很厉害的,虚空乱流,未必能将我磨灭,请大师考虑一下,带我起飞好不好?”

    “另外,我比较好奇的是,为何妙素真人会无视雾真这般的污道人,我明明送信去了呀,污道人啊,怎么妙素真人就一点反应都没有,金刚知道原因吗?”

    度难金刚目光闪了闪,道:“此中事情,贫僧是不得而知的,道家讲清静无为,自然道法,或许他不在乎吧。”

    李道轻轻皱眉,又问道:“不知金刚可否与我结盟,我帮你对付怜花的同时,你也帮我对付血侯。”

    “南无……”

    度难金刚没理他,一步进入虚空。

    李道瞧着老僧嗖呼不见,张了张嘴,也是徒之奈何。

    不过总得来说,对那三个“超品”,特别是怜花和尚有了近一步的了解,这是好事,而道门的态度,似乎很微妙啊。

    李道深深皱起眉头,叹息:“十一月末了,马上就要进入十二月了,希望能过个好年……”

    ……

    白虎道,公侯府宅邸,书房内。

    李恶海的桌案上,放着一份“新晚报”,将上面的内容一一看过去。

    接着合上报纸,道:“告诉李平江,这报不必禁了,与治安司那边说,本侯要‘不净僧奸杀案’的详细报道,日报那边也跟着去调查……”

    发出这封命令后,书房里的亲信便立刻离开。

    ‘魔徒’秦月奴疑惑问道:“侯爷,为何如此?”

    李恶海沉默片刻后,说道:“‘新晚报’上报道的事情,让本侯想到了本府文献中记载的一件事情。”

    秦月奴问道:“什么事?”

    李恶海缓声道:“说是,在一百五十八年前的七月十五,盂兰会当天正午三刻,有一佛门金刚,自婆娑琉璃界降临上都城。”

    “这金刚法名为‘怜花’,甫一降临便有霞光四射,地涌金莲,那日又是盂兰会,自然引得佛门信众纷纷朝拜,大德高僧出寺相迎。”

    “诸僧问金刚,可是领佛主法旨布道而来?金刚曰,然。诸僧又问,布何道统于世?金刚曰,生生繁衍之大欢喜。”

    “诸僧不解,怜花开坛讲法,讲到妙处,天花乱坠,皆言繁衍之道,又云生生不息,参与法会者十万余众,皆拜服。”

    “后不多久,有诸善男子善女子捐金铢百万余,建‘喜欢怜花寺’于上都,一时香火鼎盛,唔……”

    说到此处,李恶海停了一下,微笑着问道:“奴儿,你知道什么是欢喜禅吗?”

    秦月奴揶揄的笑道:“不就是和尚尼姑做那事么?佛门就是虚伪,表面上又是这戒,又是那律的。”

    “自己在背地里的花活可比俗家还会玩儿,那怜花竟然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讲出来了,也不知狗头佛主知道后,会不会把他的脑壳子打烂。”

    魔徒诋毁佛门,那都是日常操作,谁让佛门动不动就降妖除魔呢?这个“魔”自然便是魔徒喽。

    魔徒不光诋毁佛门,还诋毁道门呢,半山剑主也没少诋毁,甚至还时常引诱高僧高道,半山门下进入“魔之门”,成为魔僧魔道半山魔徒呢。

    魔徒之所以会成为天下公敌,这方面也是很重要的原因,得罪了中土三大“超凡”势力,他们能有好?

    当然,就算不得罪,他们也没好日子过,谁让不管是道门,佛门,还是如今的“半山”曾经的剑域,都对魔门极端厌恶。

    佛门本身就有非常凌厉,克制魔徒的手段,佛主送给“小剑主”的佛珠就是很好的证明,把个魔徒冷宫月都快要度化成佛徒了。

    想必,道门在这方面自然也是不差,道门“玄武剑圣”林静,那更是见着“魔胎”林小小就砍,也不知林小小怎么得罪他了……

    佛道两宗且不说,就是剑域跟魔门,那也是生死大仇,上代魔主死于“江山剑主”魏无崖之手。

    到了这一代,顾倾山在还未曾证得剑主位之前,便四处追杀魔徒,等证得“半山剑主”的那天,更是直接把‘小魔主’文千秋给砍死了。

    魔徒表示,我tmd都快烦死了,任什么一直针对我们……气抖冷。

    对于秦月奴的嘲讽,李恶海并未在意,只是笑了笑,继续又道:“欢喜禅,从古至今便有,那是佛主从残破的神话时代带回来的。”

    “那时,正处于黑暗旧时代,包括人族在内的其他各族,经历了神话时代的破灭,流亡到中土后,彼此便开始为了争夺生存空间,相互杀伐。”

    “是为最暗黑的血时代,人族血脉天生不如其他各族强横,即便繁衍能力占尤,但却需要一步步的修行,变得强大后,才能抵御其他各族。”

    “但这却需要时间,足够人族修练变强的时间,可其他各族,却不会给人族这个时间,本府有记载,亿亿万从神话时期流亡到中土人族,因为他族的屠杀,最后只剩下不到千万。”

    “索性,他族也没有将人族彻底灭绝的意思,更在意于奴役人族,为他们服务,然后,佛主回来了。”

第1067章 血侯说欢喜(下)

    “佛主回来了,传下‘欢喜’修行之法,定下男女之间何日何时**,才能让怀孕律变高,又定下怀孕到分娩的种种细节。”

    “以及禁止近亲不伦等等事宜,大大降低了流产,死胎,畸形儿的出现,让本就繁衍能力优于他族的人族,更加提高了生育能力。”

    “适时,道尊邀请包括各族在内的诸多大能为者,共同炼就‘浑天仪’,分阴阳,定天时,测地理,让中土四季有序。”

    “本府记录的这上古文文献当中,对此中言语不是很详细,道尊如何能够邀请到其他各族,又是如何将‘浑天议’炼制而成的,皆是一笔带过。”

    “只是言说,参与那次事宜的,总记有八百八十一位,其中就有人族包括佛主在内的七十二人,而本府祖先,就参与其中,当然,想必其他六家的祖先,也在其内吧。”

    “其后,天时分明,四季抵顶,数百年后,人族再度壮大起来……然后,呵呵,在黑暗旧时代彻底结束后,除了与人族时有通婚的巨灵一族,变成了如今的北部荒人外。”

    “这世上,这中土,便再也不见其族群了……哦,也不能这么说,东海,以及渊海深处,不是还有鲛人么?”

    李恶海又停了停,继而感叹道:“祖先们的智慧啊,知道吗?奴儿,我每每读到这些的时候,就会忍不住遐想,那黑暗的旧时代,到底是有多么波澜壮阔?”

    秦月奴混乱的思维跟不上他的节奏,奇怪的问道:“侯爷,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那都是更古年的事情了。”

    “唔……好像跑题了。”

    李恶海笑了笑,也不在意,接着又道:“意思就是想要告诉你,‘喜欢禅’对于人族来说,是有多么重要。”

    “若无佛主所传之‘欢喜禅’,很可能中土如今说了算的,便是其他各族,很可能你我都不存在了。”

    秦月奴又问道:“可这与怜花布道上都城有什么关系?”

    李恶海呵呵笑道:“有很大的关系,知道吗?更古年间,佛主自神话废墟中带回来的‘欢喜’之术,只是皮毛。”

    “因此,无法解决‘八品’后子嗣艰难,产后元气大伤,九品大后百年无子的问题,可怜花金刚所布之道,却在逐步解决这个问题。”

    “一时间,引得众多没有子嗣的高品武者趋之若鹜,怜花的讲经也很有意思,他未曾说过多晦涩难懂的佛典,而是如普通人一般的跟求问者聊天。”

    “本府中有这么一段记载,他说‘繁衍生息是人之本欲,佛门虽有戒色律,却是针对佛徒而言,对世俗之人,则是教导不可放纵,需有节制……’”

    “亦或是‘生生不息,是世道长态,农人收获时,看见满坑满谷的稻米,自然是十分开心的,只等冬杀后的来年……’等等。”

    李恶海低头笑了笑,道:“上都在本府境内,有些事情,本府记录的比他府要更加详细。”

    “比方说,有这么一件事情,本府的一位伯爵,也算是根骨不错,年纪轻轻便已九品,而他的夫人亦与他同品。”

    “两人十分恩爱,想要生孩子,苦于八品‘生死门’后子嗣艰难的原因,即便他夫人拼着元气大伤,也久久未曾怀上。”

    “于是便到上都,找怜花金刚求子,怜花接下来的说词,便有问题了,他言‘女子之牝户,便如娇花一般,需时时灌溉,方能艳丽无双……’”

    “二人经他指点,回去后以此法而行房,果然,没多久那伯爵夫人有孕,十月后诞下一子,伯爵夫人虽有伤元气,但却与普通人无迹,月余后便恢复了过来。”

    “其后,这事便传开了,诸多可求一子的高品武者,纷纷去往‘怜花欢喜寺’,怜花金刚再也不讲什么‘生命轮转,生生不息’的佛法了。”

    “而是专注于男女极乐,甚至还多次开办无遮拦大会,言说,大喜欢,便是大极乐,信众无数,他于****之间,尽情享乐。”

    “没几年,竟然摘得了‘欢喜罗汉’果位,由此越发的放肆,整个上都,由他带动,不管是佛家,还是俗家,皆沉迷于男**荡之风。”

    “有男子见自己心爱之人,或是妻子与别人相交,醋意大发,提刀杀人者有,有女子识得自己的丈夫竟与别人偷欢,百般阴谋算计。”

    “又有近亲者,不伦者,情杀者比比皆是,怜花放大了他们的色欲,死了很多人,上都城陷入一片混乱当中。”

    “本府文献记载说,有人正在偷情交合时,便被斩了脑袋,大街上男女间赤衣裸身者比比皆是。”

    “大家都觉得,不管是**还是杀戮,都是正常的,因为怜花罗汉,将要摘得‘菩萨果’,证欢喜菩萨位。”

    “佛主让他来布道的嘛,那肯定没错……然则,顾剑主杀来了,在怜花即将晋升为‘欢喜菩萨’时,一剑斩了他。”

    听得这番故事,秦月奴很是厌恶的道:“顾倾山这人好讨厌,人之所欲嘛,他为什么要阻止?人家怜花明明做得很好,奴家好喜欢的。”

    李恶海呵呵笑了笑,缓声说道:“那是发生在八十年多年前的事情,本府记载,怜花金刚‘神行’第一。”

    “而那时的顾倾山,距离他证得半山剑主位还差十多年,若非如此,怜花又怎能够在在剑主剑下逃生,你说呢?”

    秦月奴不解问道:“侯爷什么意思?”

    李恶海缓声道:“这就是最有意思的地方,本侯感觉,若是将以往不解的地方,变成一副‘拼图’,那么本侯终于拼上了最后一块,让图案变得完整。”

    秦月奴还是听不明白,问道:“到底怎样啊?”

    李恶海哼哼冷笑,接着又轻轻叹了一声:“若那真是怜花僧的话,他既然于剑主剑下逃得性命,为何又会在如今回到中都?”

    “要知道啊,半山剑主当年斩他时,可还未证剑主位呢,他这不净僧若敢回来,剑主岂会放过他,可他偏偏回来了,剑主却未曾有过半点动静。”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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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击的大江湖介绍:
这是一个极度混乱的江湖,门派宗族林立,世间没有半点秩序可言,直到一个人的到来,才为这个世界带来了秩序。
“大家好,我叫李道,讲道理的道,跟着我混的人都知道,我是一个非常讲道理的人,有时候道理是需要用嘴讲的,有时候则是用拳头,秩序什么的,只是顺带,我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找到回家的路,所以这应该是一个有关‘回家’的故事……”
“等一等,大佬,你确定这是一个‘回家’的故事?而不是你……”
“闭嘴!”
“好哒……”进击的大江湖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进击的大江湖,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进击的大江湖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