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六章 帮魏菩提做选择
摆渡人大概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他的诚意，只是石磊想不明白，这个货表现的如此疯狂，却又能做到如此风平浪静，那么多的人命在他口中仿佛不值一提。他又为什么非要坚持拉拢石磊，难道就是为了石磊的鉴定能力么？
真要是如他所言，他领导下的暗夜之瞳帮助某个超级大国统治整个地球，再取其而代之让暗夜之瞳成为世界的主宰，他根本就不需要石磊的任何帮助。
到时候，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将为他服务。
石磊看了看平静表面上隐藏着一颗如同岩浆一般灼灼燃烧的心的摆渡人，说：“的确，我还需要你手里的一件东西。”
“石先生只管开口，除了我这条命，其他的东西我都能满足你。哪怕那件东西不在我的手里，我们暗夜之瞳不就是做这个的么？”
石磊点了点头，说：“那艘沉船。”
摆渡人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石先生也这么重视那艘沉船，看来我还是猜对了啊，您和X先生对本组织的贡献，绝不只是鉴定那么简单。沉船里真的有领先于这个时代的科技么？好吧，虽然我得到这艘沉船的代价不小，但既然是石先生开了口，那就送给您吧。只要石先生能同意跟我联手，或者至少不去倒向那个女人那边，这都是小事情。”
石磊依旧没想到，摆渡人会答应的这么干脆。
或许，是他认为现在口头上答应下来，对他并没有任何损失吧？
但他并不会知道，他答应了，就意味着和石磊之间达成口头承诺，这个口头承诺或许连法律都无能为力，但是在黑卡那里，就意味着这艘沉船的所有权以及打捞权都归石磊所有了。
石磊只需要找个自动提款机，插入黑卡，表示复命，黑卡就会认定石磊已经完成任务，并且那艘沉船就会跟摆渡人彻底无关，甚至直接消失在海底。
“你为什么那么担心我倒向你们的首领那边？”石磊问到。
摆渡人弯腰捡起那瓶酒，喝了一大口，说：“其实我并没有那么担心，甚至没有那么关心，但是架不住组织里很多骑墙派很在意。他们的态度看似模棱两可，但实际上很明确。如果您倒向我，他们就会依附于我。如果您保持中立，他们也就继续骑墙。而如果您表示站在首领那边，他们也会倒向那边。这些人，可笑的占据了组织的三成以上。他们的支持，可以帮助任何一方迅速获得组织的控制权。”
“可是你应该知道，我是个正常人，没道理和你一起疯的，对吧？”石磊已经在打量四周了，他知道摆渡人不可能无的放矢，轻易答应石磊的条件，只能说明他留有后手。
摆渡人耸了耸肩膀，笑道：“我知道石先生的身手很好，于是我又怎么可能一点儿防备都没有就来跟石先生聊天呢？石先生，您不妨看看您的身上……”
石磊低头看了一眼，心口处，一个红色的光点，这是红外瞄准器的光点。
眼前还有一道隐约的红光在闪烁，不用说，石磊也知道，还有一把狙击枪，正瞄准在自己的额头上。
“拯救世界的英雄并不好做，美国大片全都是骗人的。没有人能够在不惊动全世界的前提下拯救这个世界。”摆渡人拍了拍手，海水里，周围所有黑暗的地方，都有影影绰绰的人影晃动。毫无疑问，这是摆渡人的手下。
狙击枪是威胁，这些人才是最终动手的那批人，石磊知道，至少摆渡人也不敢轻易的杀了自己，否则，包括那些支持他的人也有可能反对他。
石磊当然有些慌，被两支狙击枪指着，哪怕他还有一颗蓝色的药片，可以让自己变得刀枪不入。
同时，石磊也已经准备好了，不管摆渡人有任何动作，他都必须在第一时间予以反击。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抓住摆渡人，让那些人投鼠忌器。
夜色太过于寂静，有的，只是海水冲刷沙滩的声音。
一阵悠扬的乐声打破了这片沉寂，马頔的声音在这样的夜里显得尤为的低沉。
“南山南，北海北……”
石磊掏出了手机，看到来电的号码是魏菩提。
“看来，魏菩提真的被你给放出来了。”石磊晃了晃手中的手机。
摆渡人笑了笑，又耸耸肩膀，道：“石先生，您应该相信我的诚意，包括那艘沉船。”
“我先接电话。”
石磊说罢，接听了电话。
“谢谢你。”魏菩提的声音显得有些干涩。
石磊用极快的语速说道：“你应该知道自己被软禁的真实原因了吧？至少暂时你应该不会那么一意孤行的还想要再回到华夏了吧？甚至，应该也已经知道你们暗夜之瞳的内部出现了很多问题吧？”
“你想让我回答你哪个问题？”魏菩提这样问，就意味着她的确已经全都明白了。
“我不需要你的回答，你现在，能告诉我，在摆渡人和首领之间，你想选择谁么？”
“我还有选择么？虽然是首领把我软禁起来的，但摆渡人却只是在利用我。我难道还能选择摆渡人？人家根本就没把我当回事。而首领高高在上，我也只是见过她一次，我选择她有用么？甚至，如果不是你提起，我想，无论是首领还是摆渡人，恐怕早就把我给遗忘了吧？”
石磊笑着摇了摇头，说：“也不用如此妄自菲薄，不过，既然你觉得你没有选择，我帮你做个选择如何？去找你们首领，她应该有话要对你说。”
说完，石磊挂断了电话。
摆渡人当然听到了他全部的话，甚至连魏菩提在电话里的那些话他也听得清清楚楚。
他似乎一下子老了好几岁，深深的叹了口气，道：“石先生，看来您还是不愿意保持中立啊。虽然我从未寄希望于您会帮助我，但您为什么非要和我作对么？”
说着话，摆渡人做出了一个手势，石磊看到周围那些黑影开始朝着自己围聚过来，而他脑门上，以及胸口处的那两个红点，仿佛产生了高温，让他感觉到了热度。
石磊缓缓坐了下来，拿起还剩下多半瓶的红酒，看上去，他是想喝一口，冷静一下，但实际上，他取出了最后一颗蓝色的小药片，将其放进了红酒当中。
蓝色小药片，沾水即化，酒当然也一样。
在浓浓的夜色下，谁也无法看见深色酒瓶中的红酒，因为蓝色药片的溶解，早已变成了妖艳的紫色。
伸长了脖子，石磊将酒瓶里的酒淋在了自己的头上。
在一个小时之内，石磊的头，就是一颗钻石大脑袋。
第八百八十七章 意外的惊喜
对于石磊的行为，摆渡人不明就里，只是觉得有些可笑。
“石先生，您这是……”
石磊等待着酒液完全被脑袋吸收，不会再往下流淌之后，才缩回了脖子。
他发现，自己的脖子也有一部分沾染到了药水，内心不禁感慨，手艺还是有点粗糙啊。
没办法转动脖子，石磊只能僵硬的转动整个身体，他已经无法眨眼，并且由于刚才担心自己淋下红酒的时候会闭眼，石磊特意把眼睛瞪得溜圆。
于是乎，现在的石磊看上去有点儿恐怖，他圆瞪着双目，看着摆渡人，梗着脖子的姿态，就像是想要把摆渡人给吃了一般。
摆渡人当然不会知道石磊现在连眼睫毛都具备了和钻石基本相当的硬度，他还以为这是石磊愤怒至极的表现。
尤其是石磊已经说不了话了，他的嘴唇也已经像是被焊死了一样，就越发显得石磊有些面目狰狞。
摆渡人当然并不知道这一切，他见石磊不说话，只是面目狰狞的看着自己，内心免不了也有少许的紧张。
他又一次问道：“石先生，您这样看着我，也是无济于事。至少，我需要让您消失一段时间，直到我解决了暗夜之瞳内部的问题。我想，到了那个时候，或许您会愿意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跟我好好谈一谈。”
石磊苦于说不出话，否则他肯定会说：“放你母亲的屁。”
但是此刻，他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哼！”显得很高冷。
酒瓶还在手里，石磊不想出现任何意外，他至少必须护住一枪就能致命的地方。
于是，他突然间就躺倒了下去，看的摆渡人目瞪口呆。
然后，摆渡人看到石磊把酒瓶的口对准了他的胸口，酒液再度汩汩而出，石磊担心那些溶解了蓝色小药片的酒液会流到不该流的地方，他赶忙用手去呼撸了一把。
整个正面的上半身，基本上也成了刀枪不入之体。
石磊把酒瓶里剩下的红酒全部倒在了地上，随即立刻滚动身体，将背部贴在那块被红酒浸润的沙滩之上，使劲儿往下磨蹭了几下。
也不知道这能有多少效果，虽然沙子不是有机物，不会被蓝色药片影响，但沙子之间缝隙太大，溶液很容易就会渗透下去。
但是不管怎样，石磊相信，自己的背部也有了一定的保障，或许不如脑袋和胸口腹部这样全面，但总有些作用。
“石先生，您到底在做什么？”
石磊的行为太过于古怪，摆渡人也有所察觉，毕竟，暗夜之瞳也是掌握了太多领先科技的组织，他总觉得石磊的表现，不可能只是跳大神那么简单。
石磊依旧没回答，他倒是想回答，但苦于说不出话来啊。
缓缓站起身来，石磊感受着脑袋和胸口的感觉，只觉得自己简直就快要是个死人了。
好在呼吸还能正常进行，只是有点儿感觉不到脑袋和身体的存在，同时，石磊只觉得自己的左手也仿佛消失在手臂上一样。
用手去呼撸过，石磊的左手手掌和手腕，都已经坚硬如同钻石，石磊暗骂了一声。
好在他用的是左手，这也是他刚才就考虑到的，至少，要把主要用来攻击的右手留下。
“石先生，您要是再不说话，就别怪我下令对您动手了！”摆渡人已经感到了深深的危机感，他声色俱厉的叫喊着。
石磊依旧不说话，只是默默的调出了神射卡，确认使用。
他已经无法弯腰，只能脚尖一挑，一蓬砂砾临空而起，石磊同时使用了手速卡，一把抓住了不少沙子。
摆渡人大怒，吼了一声：“给我抓住他！”
无数黑影朝着石磊飞快袭来，石磊手速卡用到极致，将手里的那把沙子朝着那些人甩了出去。
这是石磊在看到敌人人数太多的时候，就已经想好的解决办法。
神射卡能保证他扔出去的沙子可以命中那些人，而手速卡则是为那些沙子增加动能，毕竟，这不是石头，也不是钉子，更加不是子弹，石磊就算再如何神射，力量不够也绝对无法伤到对方。
可是，在极高的速度之下，这些沙子就仿佛暴雨梨花针一般，落在那些人身上就是一个小小的血洞。
尤其是石磊使用了神射卡，那些沙子，主要是奔着那些人的双眼去的。
在这种时刻，石磊也顾不上那些人的死活了。
在一把沙子扔出之后，围向石磊的那些人，纷纷捂着双眼惨叫不跌的倒了下去。
这些人至少也都是特种兵那种级别的，但是，他们不是铁人，眼皮被射穿，眼球爆掉之后，这些人也会感到强烈的疼痛。
摆渡人不知道这些，他以为那些人顶多只是被沙子迷了眼而已。
他破口大骂：“你们这些人，是不是有病？一把沙子就让你们躺下了？都给我起来，抓住他！”
石磊脚尖再挑，又是一蓬沙子飞起，石磊再度抓住了一小把沙子。
转了个身，石磊再度利用手速卡和神射卡的配合，将那把沙子洒向另外一批人。
这些人，和刚才那些人一样，纷纷捂住双眼倒了下去。
偶有几个比较剽悍，不顾双眼已瞎还想冲上前来的，却是眼前一片漆黑，自己几个人撞在一起，终究是纷纷倒地。
摆渡人难以置信，一脚踹向自己的手下，然后，他才注意到，那些人的眼窝里都流淌出了鲜血，哪怕是在这暗黑的夜里，也清晰可见。
“这是什么鬼？！”摆渡人难以置信，望向石磊。
只见终于还是有几个漏网之鱼冲向了石磊，石磊也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调出了古代武学卡，随便选择了一名武学大师附体，确认使用。
随即，石磊大开大合，被他踹到，或者是被他的右手打到的还好，只不过倒了下去，至少没有性命之危。
可是，被他的左手打到的人，简直就像是被车撞了一般，要么直接骨折，要么打在胸口的，那就是一口鲜血喷出，直接倒飞，倒地不起。
看着被自己左手打飞的那些人，石磊也觉得不可思议，这玩意儿，居然还挺好用的么。
转眼间，超过三十名精兵强将，就全都躺在了沙滩之上。
石磊依旧瞪圆了双眼，看着摆渡人。
摆渡人彻底慌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石磊简直就像是变魔术一般的解决了他几乎全部的手下。要说后边直接动手还好点，那至少没有脱离人类的范畴，可是用沙子就能把人的眼睛射瞎，这到底是什么鬼？
面对石磊的“面目狰狞”，摆渡人百思不得其解，尼玛，就算很愤怒，也不至于一直是这个表情吧？面瘫么？
顾不上那么多，摆渡人一边逃跑，一边大喊，让他安排的两名狙击手开枪。
第八百八十八章 组合卡的妙用
摆渡人掉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喊。
很显然，他身上有通话装置，否则，也不知道埋伏在哪儿的狙击手，是绝对不可能听得见他到底在喊什么的。
一边追向摆渡人，石磊一边想到了一件事。
他的左手现在就是一只金刚手，刚才打到那些人的时候，几乎有一种一拳毙命的感觉。石磊不免想起了X战警里的金刚狼。
金刚狼伸出利爪的时候，可是能直接把子弹呼飞的。
不过子弹的速度太快，人类的眼力显然跟不上子弹的速度。
但是，石磊有视觉卡啊。
本身使用了古代武学卡，让武学大师附体之后，石磊的眼力就已经得到极大的加强，如果再配合视觉卡，保不齐还真能把子弹当苍蝇那样拍下来。
反正视觉卡是每次使用之后都会恢复的，石磊毫不犹豫调出了视觉卡，选择了使用。
不止如此，石磊甚至将听觉卡一并投入使用，子弹好歹有破空声，听觉得到加强，估计也能听到一些动静吧。
石磊一边追赶着摆渡人，一边警觉着自己身体的周围。
先是耳朵里传来轻微的破空声，石磊凝神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在视觉卡的帮助下，石磊果然看到一粒金色的圆点，正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自己飞来。
石磊甚至能看到那颗子弹正在高速旋转着。
一挥手，只听到一声叮当的响声，手速卡的时间还没过去，石磊的反应和速度得到了完美的配合。
那颗狙击步枪发出的子弹，竟然真的被石磊一巴掌扇飞了。
远处的狙击手不可能看清楚这些，别说是在这暗夜之中，就算是在大白天，他们也没可能看到石磊一巴掌把子弹拍飞的镜头。
第二颗子弹也很快到来，石磊再度在飞奔之中，一巴掌将子弹拍飞。
子弹落在旁边的沙滩上，激起一蓬沙。
两名狙击手的位置靠的很近，两人奇怪的对视了一眼，怎么他俩今天这子弹落点有点奇怪啊，偏差的也太多了吧？
两人迅速用手指蘸了蘸口水，竖在夜色之中，大概的感受着风速。
虽然有风，但并不大啊，怎么会偏了那么多呢？就这水平，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狙击手？好歹也都是喂过上万颗子弹的人。
两人再度对视一眼，分别低下头去，瞄准着几乎就要追上摆渡人的石磊。
两声枪响一前一后，间隔很短的射向石磊。
石磊不得不微微停顿脚步，左手连续在胸前拍打，两颗子弹又被他拍向一边。
狙击手郁闷了，咔嚓咔嚓将子弹推上了膛，又是两颗子弹朝着石磊射来。
石磊不得不再度停顿脚步，将两颗子弹拍飞。
石磊也有些郁闷了，虽然可以将子弹拍飞，石磊并不会受到什么伤害，但是，每次子弹射来的时候，他都会因此而停顿。
摆渡人的跑步速度还真是挺快，即便是在武学大师附体的情况下，石磊追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在加上这些子弹的干扰，石磊一时半会儿还真是拿摆渡人没办法。
当然，这么追下去迟早还是能追到的，在蓝卡失去作用之前，石磊不可能还追不上摆渡人。
可是，能立刻解决，谁愿意这么一直在沙滩上傻跑？
而且，摆渡人跑动的方向，分明是朝着那两个狙击手去的，万一对方手里还有微冲之类的枪械，等距离近了，上半身应该没什么问题，可两条腿被射成马蜂窝也不太好吧？
于是乎，在又有两颗子弹射来的时候，石磊刻意的调整了一下方向，用左手将子弹抽向前方，迫使子弹接近一百八十度的改变方向。
那两颗子弹，在摆渡人身后大约一米不到的位置，射入了沙滩之中。
果然可以这样，但是，角度和力度需要进行一些调整。
石磊还在紧张的计算着，他没想到自己此举让那两名狙击手都快崩溃了。
子弹明明是射向石磊的，可是，最终的落点却在石磊身前七八米的地方，倒是差点儿打中摆渡人。
在他们的瞄准镜里看起来，就像是他们的子弹根本就是奔着摆渡人去的，只不过摆渡人跑得太快，刚好躲过了这两颗子弹一样。
这到底是什么鬼啊？！
两名狙击手屏息凝神，仔细的瞄准着，眼看石磊距离摆渡人几乎只剩下一两米，仿佛一伸手就能抓到摆渡人的时候，他们才终于分别开出了一枪。
石磊听到破空声，凝神看去，干脆站定下来，等着两颗子弹过来。
随后，他手速极快，用人类的视力都无法追上的速度，挥动着手臂。
两颗子弹，被他彻底改变的飞行轨迹，射向前方奔跑的摆渡人。
噗通一声，摆渡人一头栽倒在地。
石磊看到摆渡人的屁股上，冒出一团血花。
还真打中了啊！
石磊三两步追上前去，一把揪住摆渡人，将其挡在了自己的胸前。
摆渡人身上有对讲系统，石磊说道：“再开枪啊，你们再开枪啊……”
原本石磊有很多话想说，还想好好的嘲笑一下那两名狙击手是不是跟摆渡人有仇，没打中他，反倒是打中了摆渡人。
可是，他的嘴唇根本动不了，也只能在喉咙之间发出一些含混不清的哼哼声。
那两名狙击手听到这些哼哼声，羞愤欲死，认为这是石磊连话都懒得跟他们说的缘故。他们不知道摆渡人中弹的部位，还以为真的是他们打中了摆渡人的腿，才会让他扑倒在地。
可是，摆渡人却很清楚，因为他是屁股中弹，而不是前方。
那两名枪手，无论怎么开枪，也不可能让子弹射中他的屁股。
可现在，他说不说也没用了，石磊已经把他挡在了胸前，狙击手要是敢开枪，就算能把石磊打死，先死的也一定是他。
“撤！”摆渡人突然大喊了一声，他知道，今晚自己彻底失策了，想抓住石磊，已经彻底失去了可能。他现在唯一能赌的，就是石磊不敢杀了他。
那两名狙击手本来就像是撞见鬼一样，他们这辈子大概都没遇到过这么诡异的情况。
一只弹匣都快打空了，居然都没能打中目标，反倒伤到了自己的老板。
听到摆渡人的命令，二人也是再也没有任何想法，连枪都不要了，直接起身就走。
摆渡人听到耳机里传来二人回答，表示已经离开的声音，他忍着屁股上的疼痛，对石磊说：“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当然不知道石磊是怎么做到的，他背后也没长眼睛，即便长了眼睛，他也没什么可能看清楚石磊抽飞那些子弹的动作。
而石磊，也当然还是不理他，依旧用面目狰狞的方式，瞪着他，绝对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见石磊不吭声，摆渡人极度郁闷，尤其是石磊那表情，看得他毛骨悚然。
第八百八十九章 伤口惨不忍睹
石磊并不知道自己现在面目可憎，他只能看到摆渡人脸上露出胆战心惊的表情。
从摆渡人的瞳孔之中，石磊影影绰绰看到自己的表情有些僵硬。
没办法不僵硬，现在石磊的脑袋就是一颗钻石脑袋，任何部位都一动不能动，表情自然也就僵在那里。石磊意识到，不管是谁，看到一个人脸上的表情已经持续二十多分钟了，还没有任何的变化，尤其是石磊知道自己现在绝不可能是面无表情的，这样的情形自然是有些可怖。
一把拎起了摆渡人，石磊朝着大海走去。
摆渡人被石磊的“气势”所震慑，惊吓不已的说：“你要干什么？”
石磊没理他，主要是没办法理他，直接将其扔到了冰冷的海水之中。
然后，石磊坐在沙滩上，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看着浸泡在海水之中的摆渡人。
摆渡人试图朝岸上走，石磊却又将其扔回到海水之中。
依旧是那副表情，眼睛瞪得就仿佛随时都会掉出来。
再次回到海水之中后，摆渡人也仿佛认命了，他蜷缩在海水里，从未有过的狼狈。
远远的看着石磊，摆渡人突然有一种隔着点距离也挺好的感觉。
在浓浓的夜色之下，距离虽然只有五六米远，但摆渡人已经无法看清石磊的脸，自然也就看不到他的表情。
不管怎么说，不能看到石磊那副狰狞的面孔，大概也是好事一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海水开始缓缓的涨潮了，大海深处的海水涌上了海岸线，倒是让一只在海水里瑟瑟发抖的摆渡人感觉到一丝温暖。
摆渡人的双唇泛白，意识也逐渐模糊，屁股上中的那颗子弹，经过石磊一巴掌的折射，威力大不如被狙击步枪直接射中。否则，那一枪就能让他屁股开花，高速旋转的子弹射入体内，可不是钻个孔那么简单，而是越往里创口越大。
而被石磊一巴掌抽回来的子弹，旋转的速度已经降至最低，射速也已经远低于音速。但即便如此，枪伤在海水中浸泡着，海水中的盐分一直蛰痛着伤口倒也罢了，关键是这让伤口一直保持出血的状态。
几十分钟的时间，哪怕再涓细的血液流失，也让摆渡人承受不了，一个人体内的鲜血，就那么点儿啊。
“石先生，我……我……”摆渡人的牙关在打抖，牙齿不断的碰撞，让他无法完整的说出一句话。
“再这样下去，我会失血过多而死的……”用了足足一分多钟，摆渡人才把意思完整的表达出来。
石磊抬起头，尝试着张了张嘴唇，依旧纹丝不动。
于是，他也只能伸出手指了指摆渡人，依旧一言不发。
其实石磊的意思是让摆渡人可以自己找个地方待会儿，不用再呆在海水之中。可是摆渡人却以为石磊不肯放过他，就是要让他在海水里失血过多而死。
于是，摆渡人满心憋屈，却只能指望石磊什么时候善心大发，从而把自己放了，或者干脆杀了自己。
对于现在的摆渡人而言，死亡似乎也并没有那么可怕。
时间又过去十几分钟，石磊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能动了，他张了张嘴，确认时间已经彻底过去。
这时候，石磊突然感觉到自己的眼皮又酸又胀，眼睛瞪了一个小时，就算是个铁人估计也受不了。
使劲儿揉了揉眼睛，石磊足足用了五分钟才感觉到眼睛舒服了一点儿。
他站起身来，看到摆渡人依旧呆在海水里，他走过去，一把拎起已经濒临昏厥的摆渡人，说：“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至少得在医院躺个十天半个月的吧？”
摆渡人浑身发抖，脸上早已没有半点血色，全身的皮肤都泛出一种死灰的暗哑光泽，现在的摆渡人，大概也就是比死人多一口气而已。
现在的摆渡人，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他仅存的意识，却在呼喊，在咆哮，十天半个月？十天半个月后我能下床就不错了……
而也是到了现在，他似乎也明白了石磊为何要让他一直泡在海水里，原来是想让他的身体极度虚弱，这样，接下去的时间，他将必须在病床上渡过。甚至，想要恢复指挥下属行动的能力，至少也得三五天。
可是石磊真不是这样想的，他只不过是要等待蓝卡的时效过去而已，把摆渡人扔进海水里，也只是觉得海水里的盐分可以阻止摆渡人的伤口发炎。
不得不说，石磊真的是个好心办坏事的典范，海水里虽然有盐分，但也有许许多多的微生物。唉海水里浸泡了这么久，摆渡人被他送到医院的时候，早就昏迷不醒，高烧几近四十度，伤口何止发炎？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医生看了都觉得不忍侧目。
可问及石磊摆渡人的伤势是怎么回事，石磊却说，他只是早晨出来看日出的时候，发现这个人漂在海上，根本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是谁。
伤口虽然被海水泡的稀烂，可子弹还在里边，医生二话不说，立刻报警，石磊趁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找了一台自动提款机，石磊插入黑卡，输入密码。
权杖出现之后，石磊直接说道：“任务应该已经算是完成了吧？”
摆渡人现在处于昏迷状态，但是他昨晚答应过石磊，那艘沉船可以直接送给石磊，这对于黑卡来说，毫无疑问应该算作是摆渡人做出了承诺。
而承诺在黑卡这种程序面前，是必须被执行的。
如果东西还在摆渡人手里，那可能还要多费些周折，可沉船还在大海深处，黑卡显然可以不问而取。
权杖回答说：“恭喜四级经理，你已经完成了本次任务。”
“那么你的承诺？”
“二十四小时之内，魏菩提就会被宣布成为暗夜之瞳首领的助理，并且拥有一切临时处断一切的权力。”
石磊点点头，权杖答应了的事情，就一定会实现。
他又道：“昨天倒是忘记跟你说了，这次的任务也关乎于古董或者艺术品，所以，我的鉴定卡使用次数，是不是也应该增加三次？”
“这又不需要你鉴定！那艘沉船一直安安稳稳的呆在海底，难道还有人能有本事把沉船换成假的不成？”
“但不管怎样，这个任务的三次鉴定卡使用，你还是必须给我啊。”
权杖愤怒的沉默着，这一点从它的转速加快可以看出。
最终，权杖也知道赖不掉，只得说：“好好好，给你给你给你……”
“你们对于这次任务许出的条件是金钱不限，而我现在一分钱都没花就完成了任务，无论如何这都该有点儿奖励的吧？”
“好啊，奖励可以有，两次抽奖机会，但魏菩提就别想成为暗夜之瞳首领的助理了。”
石磊翻了翻白眼，骂道：“无耻！”
第八百九十章 取信魏菩提
回到岛上，已是天光大亮，不过长辈们和孙怡伊还未起床。
石磊便自顾自的走到餐厅处，服务员都还在打着哈欠，看到石磊，立刻站的笔直，表示早餐还没准备好，还需要十几分钟。
石磊笑了笑，对那个服务员说：“麻烦给我一杯酒，威士忌或者白兰地都可以，不要冰。”
服务员很快把酒准备好了，给石磊送了过来。
石磊坐在窗边，一边喝着酒，一边把电话打给了魏菩提。
魏菩提接到石磊的电话，不免有些意外，毕竟几个小时之前他们才通过电话。
“石磊，你又有什么事情？”可能也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生硬，魏菩提又补充了一句：“现在我这边是半夜两点多钟……”
石磊其实很清楚魏菩提对自己一直有些意见，一是石磊拦阻了她报仇，并且把她送进了暗夜之瞳，几乎断绝她回到华夏的可能。二是因为她既然在暗夜之瞳，职权之便，自然对石磊在国内的情况十分了解。魏星月都能知道石磊和宋淼淼以及孙怡伊之间的关系，魏菩提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在魏菩提看来，石磊既然和自己的姐姐是情侣关系，就该跟别的女人撇清，可石磊现在却是一王三后的乐不思蜀，她自然会有所不满。
所以，石磊并不介意魏菩提的态度。
他笑了笑，说：“抱歉，打扰你休息了。我只是有个消息需要告诉你。”
“说罢。”魏菩提压低了声音说到。
“你现在已经很清楚暗夜之瞳的形势了吧？”
魏菩提皱起了眉头，说：“石磊，你虽然会员等级很高，跟我们暗夜之瞳的关系似乎也远比其他会员亲密，甚至你还拥有一些特权。但是，你依旧只是个会员而已，我们暗夜之瞳内部的事情，你没必要打听这么多吧？”
石磊依旧笑了笑，耐着性子说：“警惕性还挺高，不过也好，这表示你在暗夜之瞳不会有什么差池。我刚刚跟摆渡人分开，他现在昏迷不醒，躺在医院里。你们暗夜之瞳的情况，我可能比你还要清楚许多，所以，在我面前，你没必要有任何的防备或者警惕。”
电话那头保持着沉默，只有魏菩提轻微的呼吸声。
石磊干脆用尽可能简短的话，把暗夜之瞳目前的情况说了一遍，一来他不知道魏菩提到底了解多少，他完整的说一遍，也有利于魏菩提更了解暗夜之瞳目前的状况。二来，石磊这也是在取信魏菩提，毕竟，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必然和魏菩提会有很多的联系。
在石磊说完之后，魏菩提开了口，声音却显得有些干涩。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
石磊道：“基本上都是摆渡人告诉我的，其实我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们暗夜之瞳的核心成员，会把我看的如此重要。更具体的东西，你不需要去了解了，但是现在，你应该可以相信我，对我说任何事情，其实都不构成泄密吧？”
魏菩提没好气的说：“那也未必，这件事你了解，不代表你了解一切。”
石磊也不和她争辩，只是说：“那么，我就再告诉你一件事，我打这个电话给你，其实也是为了这件事。”
“说。”
“很快，你们的首领会召见你，然后，她会向所有暗夜之瞳的成员宣布，你将会成为她的助理，并且拥有临时决断权。这个临时决断权……”
石磊的话还没说完，魏菩提就急切的打断了他：“这不可能！我和首领一共就见过一次，她怎么可能让我做她的助理，还拥有什么临时决断权……”
说到这里，魏菩提自己可能也察觉到了些什么，她话音陡然升高：“你别告诉我，这也是你跟我们首领争取来的？！”
石磊含笑说：“这的确是我为你争取来的，不过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暗夜之瞳不落在摆渡人的手里。你是我的小姨子，所以，我的立场天然和你在一起。而你成为你们首领的代言人之后，又同时拥有临时决断的权力，这能最大限度的阻止摆渡人的篡位。其实，最好的方式是你们首领直接跟我联系，但是出于某种你们组织莫名其妙的规则，她不能与我直接联系，那么，得到她授权的你，就是最佳选择。”
“你的意思，是要让我以后跟摆渡人斗？”魏菩提的语气之中，显出几分不自信，或许是因为她深知自己对暗夜之瞳的组织情况并不十分了解，又或许仅仅是因为摆渡人展现出来的能力太过于强大，让魏菩提失去了自信。
“你至少拥有一周左右的时间，可以好好的经营一下你自己的势力。当然，前提是你们首领宣布你作为她的助理之后。”
“哪来的一周时间？只要首领宣布我成为他的助理，摆渡人立刻就会赶回总部。”
石磊智珠在握的笑着，说：“摆渡人一周之内绝对回不去，因为他现在，处于昏迷之中。我问过医生，他的身体状况，三五天都未必醒的过来。想要醒过来，至少需要等到他体内炎症消下去。现在有警方看着他，他的那些属下暂时很难有什么动作。所以，魏菩提，加油啊！”
魏菩提急道：“是你弄伤了他？”
石磊摇摇头道：“我只不过推波助澜了一把而已，伤了他的人，是他的手下，子弹无眼啊。他中了枪之后，哦，他中枪的部位是屁股，原本并无大碍，但我让他在海水里泡了四十分钟。其实我原本也是好意，我想着海水里有盐分可以消毒，却忽略了海水里的微生物很多，更容易发炎……”
“呸！石磊，我看你就是故意的！”魏菩提根本不相信石磊的话。
石磊很尴尬，撇撇嘴说：“你信不信都不重要，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原本想的是海水冰凉，他多泡会儿应该会感冒发烧，加上失血，应该需要个三五天彻底的休息。没想到……唉，不说这些，重要的是他醒不过来，警方拿不到口供，又涉及枪伤，你们的组织也不太方便直接干涉，只能等他自己苏醒之后跟警方交涉。所以，你有接近或者至少一周的时间，好好把握。”
“如果天亮之后首领真的召见我，并且像你所言那样宣布我作为她的助理，不用你说，我也会好好把握这次机会。但是，石磊，你说的这些让我很难理解，首领为什么不直接镇压摆渡人？反而要假借你的手，再让我在这之间扮演这样的角色？”
石磊心道，我特么要是知道你们首领为毛失心疯的自己不去干掉摆渡人，老子还用得着跟你在这儿废话？
“这你得去问你们首领，反正你很快就会见到她。”
第八百九十一章 魏菩提回电
“石头，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一一呢？”
石磊刚放下手机，远处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石磊笑着站起身来，回身喊道：“爸，妈，你们起床了？一一一会儿跟她妈妈一起来。”
昨晚石磊一夜未归，这些事就没必要让长辈们知道了，孙怡伊想来也不会跟他们多说，而且，孙怡伊起床之后肯定会去找她的母亲，石磊也便顺水推舟的说到。
不大会儿，孙怡伊和孙母一起也来到了餐厅，五个人一起吃着早餐。
孙母看出石磊眉眼之间有些疲惫之色，又看看自己的女儿，倒是精神饱满，心下不免有些奇怪。
“石头，你怎么好像没睡够的样子？”孙母给石磊拿了颗鸡蛋。
孙怡伊偷偷看了石磊一眼，知道自己的母亲肯定是误会了。
石磊也听出孙母话里的意思，笑着说：“阿姨，我昨晚接了个电话，有些工作要处理，国内那边等着我呢。结果处理到三四点钟才处理完。”
石仲平一听，顿时道：“这里跟国内的时差也就三个小时吧？你处理到三四点，国内岂不是也过了十二点了？”
石磊点点头，说：“没办法，一个比较紧急的事情，非得我亲自处理不可。”
高燕和孙母一同问道：“不会耽误你工作吧？”
说罢对视一眼，高燕又问：“不行你就早点回去算了。”
石磊摆摆手，说：“没事，都处理好了，剩下的事情他们能完成。”
大家这才放心。
吃过早饭之后，石磊本想多陪陪三位长辈，可他们都觉得石磊也没怎么睡，就让石磊去休息。
石磊也没有坚持，他的确挺累的了，孙怡伊陪着他回到水屋，坐在床边陪着石磊休息。
“你昨晚其实一点儿都没睡吧？”孙怡伊拉着石磊的手，让石磊把脑袋靠在自己的腰间。
石磊点点头，道：“折腾一夜，好不容易才把事情处理好。没事儿了，你放心吧。”
“你也真是的，好不容易到马尔代夫还能遇到熟人。”
石磊笑了笑说：“跟那个人之间刚好有些小问题需要处理，他根本就是特意来找我的，只不过没明说而已。我要是昨晚不去，今天他电话肯定也过来了。”
“人家都追到这里来了，你还说没事？”
“处理好了就没事。”石磊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孙怡伊见状，便也不再多问，只是轻轻的说道：“石头哥，因为上次去江北那个村子的支教比较成功，学校里的同学们对我们的信任度也挺高，最近一段时间，我们社团接受的捐款有点多。学校找过我们，商量了一下，觉得以学校社团这么接受捐款，哪怕每一分钱都用于帮助那些孩子，但是这些开销里很大一部分都没有发票这些，怕是会引起闲话。”
石磊闭着眼，说道：“成立个社会组织吧，去民政局注册一下，接受政府统计部门的监督，同时做到账目定期公开，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在石磊看来，孙怡伊他们能收到的捐款说是多，充其量不过几万十几万，再多能多到哪儿去？毕竟是靠学生捐助的。
这其实不会出什么问题，毕竟孙怡伊他们甚至连工资都没有，完全是义务的。
但是学校的考虑也对，对于这个社会来说，他们接受的捐款数目的确很小，但是免不了学生里总会出现一些不安分的人，免不了还是会有些怪话。
加上孙怡伊家庭条件有限，可由于石磊经常给她买这买那，直接导致孙怡伊穿的用的几乎都是奢侈品，而陈阳现在据说在启宣干的也不错，至少从赵迪那边的反馈来看，已经确定留用了，给他的也不再是实习期的补助，而是当成试用期的员工对待的，这薪资哪怕在试用期也已经上万了，手头自然比较松。
陈阳手头松意味着张欣的日子肯定也很好过，这就免不了会让人产生猜测。
成立个社会组织，接受社会监督，至少自证清白吧。
孙怡伊闻言也点点头，道：“我们也是这么想的，于是就去民政局问了。但是民政局表示慈善类的社会组织注册登记不是说随便什么人都能注册的，需要具备一定的资质，而且需要有一笔足以支撑该组织正常运营的资金。我们收到的那点资金还是太少了……”
石磊明白了，孙怡伊不好意思找他要钱，但又想为那些穷困地区的孩子们做点事，所以才会这么吞吞吐吐。
石磊便道：“不着急，等我们回去之后，我找人帮着问问。你那边也可以去找张律师，就是二姐她母亲问问，让她派个律师帮你们去弄这些事情，从法律上杜绝将来可能出现的小问题。现在十二月，等差不多这个学期结束吧，你们这个学期也剩不下几天了，这些事也该搁搁了，你们自己也还有学业不是？到时候趁着寒假，在年前再做一次活动，顺便把组织彻底确认下来。我对这种组织也不是太了解，张律师那边肯定够专业……”
孙怡伊点点头，说：“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石头哥，你先睡吧。”
石磊点点头，歪向孙怡伊这边，伸出手抱住了孙怡伊的腰。
“哦，对了，二姐最近经常提起你，说你理都不理她了。她知道你忙，也不敢打扰你。石头哥，你要是有空，还是找个时间带她吃个饭什么的吧……”
石磊没吭气，貌似已经睡着，孙怡伊也便彻底闭上了嘴。
等到石磊彻底睡熟，孙怡伊也便起身离开了水屋，陪着孙母坐在海边，享受着海岛难得的景色。
石磊也没睡太久，中午刚过他就醒了，感觉精神还不错，干脆也便起床。
下午石磊到海里玩了会儿浮潜，孙怡伊站在海岸边，冲着他直挥手。
石磊游回到岸边，孙怡伊拿着他的手机，说：“有你的电话，不过对方已经挂了。”
拿过浴巾擦拭一番之后，石磊看到来电的号码明显经过伪装，倒是看不出是谁的电话。
石磊笑了笑说：“我去冲一下，然后咱们今晚吃大餐。”
说罢，石磊回到水屋，把电话给魏菩提打了过去。
这个电话，只能是来自于魏菩提，如果是其他人，根本没必要伪装什么号码。
魏菩提接听了电话，直截了当的说：“首领真的找了我，刚才她也向所有人宣布了，我的实习阶段结束，从现在开始，我作为她的助理，协助她完成组织内部事务的处理。”
这是黑卡给出的保证，石磊当然不会感到有任何的意外。
“首领让我这段时间多跟你联系，我也问起首领，关于摆渡人意谋篡位的事情，可是首领却告诉我，摆渡人不可能这么做，无论我怎么跟她解释，她都不相信。”
第八百九十二章 离奇的信任
石磊的眉头也随着魏菩提的话深深的皱了起来。
原本石磊以为暗夜之瞳的首领是出于某种他所不知道的理由，所以才没有针对摆渡人的篡位之举出手，又或者是她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无法向其出手。
可是，魏菩提却说那个首领死活都不肯相信摆渡人会意图篡位，这就有点儿古怪了。
从情理上而言，这仿佛更加确信那位首领有难言之隐，以至于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摆渡人搞这些动作，而无法进行任何反击。
她一旦反击，就会使得其难言之隐被曝光，所谓投鼠忌器。
但石磊已经把摆渡人的情况告诉了魏菩提，石磊相信魏菩提一定转告了那位首领，但她依旧不肯相信摆渡人会背叛她，这就不是难言之隐可以解释的了。
说句难听点的，这种时刻，如果真的是那位首领有什么难言之隐，也即摆渡人手里有她的把柄，她更该做的事情，是趁机杀了摆渡人，她完全可以把这个锅扣在石磊头上。
只要摆渡人死了，她的难言之隐才会更加安全。
她甚至可以藉此以石磊为饵，来一次内部的大清洗，只要谁试图对石磊不利，毫无疑问那个人就一定是摆渡人那边的。
但是她都没有这么做。
并且，魏菩提说的很明白，那位首领还让她跟石磊多联系，并且是这段时间多联系，这明显是因为黑卡，也即X先生的授意。
按理说，这种所谓的多联系，就意味着那位首领深知自己现在的处境不妙，必须得到石磊的帮助才能解局。
可她偏偏不信摆渡人的背叛，也即她根本不认为暗夜之瞳现在内部已经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她的行为就格外的令人费解了。
“她跟你说，让你跟我多联系的时候，还说了些什么？”石磊问到。
魏菩提回答说：“没有别的话啊，她把我找去，一共就跟我说了三句话。第一句话是告诉我，从此以后我就是她的助理，当她不在场的时候，我可以自行决断关于暗夜之瞳的事宜，但不得违背组织的章程。第二句话就是说让我跟你这段时间多联系，有什么事情，让我多听你的话。”
“第三句呢？”石磊着急的问到。
“第三句是如果没有别的事，就让我可以回去了。”
石磊翻了个白眼，道：“然后你就跟她说起关于摆渡人的事情？”
魏菩提回答说：“是的，我说完之后，问她，这件事应当如何应对。”
“她说摆渡人不会背叛她？”
“原话是说她信任摆渡人，摆渡人是她除了你和X先生之外最信任的人，让我不要乱想，也不要听外头的传闻。”
石磊一愣，这是几个意思？
那位首领说她信任X先生，也即黑卡倒是好理解，毕竟她能坐在这个位置上，是黑卡一手造就的。
甚至信任摆渡人也情有可原。
根据摆渡人所说的过往，他在读大学的时候**了这个女人，好吧，忽略掉其中橡皮人或者性|冷淡这些细节，其结果显然是首领认可了摆渡人，并且维持住了和他之间的关系，这么些年来，两人一直保持着没有感情的身体关系。
那位首领也因此给予了摆渡人很高的位置，在暗夜之瞳内部，大概仅次于她。
这样的一个人，当然应该是最值得那位首领信任的人。
可是石磊凭什么排在摆渡人之前？就因为他是X先生指定的继承人？但是信任这种事，是无法转让的。
石磊并不认为这是那位首领的客套之词，一个连在做男女之间那种勾当的时候都不会表现出任何情绪上的快感的女人，又怎么可能隔着一个人，去对石磊表达客套？
而且这种客套毫无必要啊，她只需要对魏菩提说她非常信任摆渡人，甚至说摆渡人是她最信任的人都可以，根本没必要强调除了X先生和石磊之外。
这里边一定有问题，只是石磊无论如何都无法想明白症结所在。
魏菩提这时候也略显迟疑的说道：“X先生是被所有核心成员允许可以跟首领直接联系的特殊存在，因为X先生当初就表过态，要么只能由首领与他联系，要么他就绝不会帮助组织出手。在这样的前提下，核心成员才最终通过了允许首领与其单独联系的决议。而随着X先生退出会员体系，你取代了他的身份，这条决议就已经成为历史文件了。首领断然不可能跟你直接联系。石磊，为什么首领会说她对你的信任度还在摆渡人之上？”
石磊瘪瘪嘴，道：“我要是知道我就不问你了，我这儿也奇怪着呢。”
“不过说起来，只要是你提出的要求，在组织章程允许范围之内的，首领好像还从未反对过。或者说，只要是你提出的要求能被下边传达到首领那里，她就从未反对过你的要求，反而都是下令照办。首领对你还真是不一般呢！石磊，我简直要怀疑你是X先生和首领的私生子……”
“喂！别以为你躲在伦敦我就打不到你啊！”石磊打断了魏菩提的话。
“否则，首领为什么那么信任你？还让我多跟你联系，你让她安排我做她的助理她也能同意。要不是首领年纪很大了，我简直要怀疑你跟她也有一腿。你对付女人一向很有一手，我姐都能被你骗得团团转……”
“魏菩提，你说话注意点，什么叫你姐被我骗得团团转？我什么时候欺骗过你姐？”
“你以为你真欺骗过我姐，你还能活着？”
“你以为你能杀的了我？！”石磊脾气真的上来了。
最终还是魏菩提让了一步，说：“算了，现在不说这些，你对我姐好点儿。石磊，那个X先生到底是什么人？”
“我要说我根本没见过他，你一定不会相信，所以，没什么可说的。我能告诉你的，是X先生帮助过你们首领，仅此而已。”
魏菩提不屑的说道：“嘁，这还用得着你说？首领当初能坐上这个位置，就是X先生帮了她的忙。这是我们所有成员在接触到X先生的时候，必须被提醒的事情。我用的着你告诉我X先生帮过首领的忙？”
石磊心道这事儿居然不是秘密么？
那摆渡人是脑子坏掉了？明知道首领背后还有个神秘到无以复加的X先生，他竟然还妄想篡位？
石磊突然想起魏菩提所说的，首领年纪很大，否则她会怀疑石磊跟她有一腿。
石磊问道：“你们首领多大年纪？”
“具体的岁数没人知道，但看上去，大约四十来岁吧，跟你父母应该差不多。风姿绰约，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喂，你打听这个干嘛？”魏菩提的声音有些不善。
石磊没理会她，而是继续琢磨。
四十多岁？
时间略微有点对不上啊。
第八百九十三章 首领的年龄
摆渡人已经四十多岁了，他加入暗夜之瞳二十余年。
他加入暗夜之瞳的时候，是刚刚大学毕业半年。而他认识那位首领，则是在他大一的时候。
大一么，十八岁，大点儿也过不了二十。
虽然石磊并不知道那位首领坐上这个位置的准确时间，但是，不太可能是在摆渡人读大学的那几年当中，必然更早。
权且就算是摆渡人刚入学的时候，那位首领在黑卡的帮助下坐上了这个位置，那么距今也至少在二十五年以上了。
就算国外的大学不拘一格提拔人才，这位首领想要在大学里，成为一名正式的讲师，少说也得二十五六岁读完硕士研究生吧。据摆渡人所言，他就读的大学还是个名牌大学，地位相当于常青藤那种。
这样的学校，更加不可能让一名毫无建树的女人当上讲师。
那么，无论那位首领有多年轻，至少也该是五十多岁的人了。
更关键的，是摆渡人所说的他跟首领之间的情况里，透露过他和首领年纪相差颇有点大，虽然没明说，但意思上是那位首领当时看上去就是个少妇了。
根据摆渡人的口气和神情判断，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至少也在十多年以上。
石磊还记得，摆渡人在说起他第一次强行跟首领胡搞的时候，深深的为那具成熟的身体所迷恋。
他说：“当时我应该有一种恋母情结式的感触吧，直到后来，我看到了一部电影，西西里的美丽传说，我觉得，我跟那个十三岁的少年颇有些相近之处。少年喜欢比自己大很多的成熟女人，为她们那成熟到简直就要瓜熟蒂落的身体所迷惑。”
石磊当时只是左耳进右耳出，并没有太在意他的话。
好在他的记忆力是得到了记忆卡的增强的，现在，开始计算起首领的年龄来之后，石磊就自然回忆起了摆渡人的原话。
莫妮卡贝鲁奇是个六零后，她在加入西西里的美丽传说剧组的时候，也正是三十多岁的年纪，而她在片中饰演的，也的确就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少妇。
不谈那部电影里，男女主角之间年龄的巨大差距，即便只是单纯的将摆渡人替换成男主角，那么他和女主之间的年龄差距大概也应该在十五岁以上。
石磊有点后悔，他当时怎么就没问清楚那位首领的年龄呢？
要说那位首领年近六十，甚至超出六十石磊都能相信，但是四十来岁，石磊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你们首领是哪国人？”
“哪国的就不知道，毕竟，白人在我眼里都差不多。”
还真是个白人啊。
“她见你的时候化妆没？”
“喂，石磊，你到底在想些什么？”魏菩提不满意了。
石磊赶忙解释说：“你别老往歪处想，我只是觉得，你们首领断然不可能只有四十多岁。根据摆渡人跟我的描述，她至少也是五十多岁，甚至超过六十的女人了。西方女人更显老，六十岁满头白发的都很常见。不管保养的有多好，总没理由看上去只有四十岁。所以，她到底有没有化妆？”
“没有啊，首领真的看起来就四十来岁。对呀，她是个白种人，三十多岁也有可能。”
“可是，你们首领坐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多少年了？”
这次，轮到魏菩提愣住了。
好半晌，她才说：“西方人比较显老那毕竟只是群体特征，你总得允许有个别人就是特别显年轻吧？或许我们首领就是面嫩呢。”
“她在位到底多少年了？”
“三十多年吧。”魏菩提说，“具体的我哪知道，但是肯定超过三十年。石磊，咱们能不能不纠结首领本人，现在跟你说的是她对你的信任，以及对摆渡人的信任。”
石磊点了点头，心道那没错了，这位首领看来真的已经年届六十，但居然看上去只有四十来岁？
“嗯，我们先不管这些，不过，你这几天最好顺带着打听一下你们首领的真实年纪。”
“好，我知道了。但是，现在你有什么想法？首领根本不相信摆渡人会背叛她，咱们还能做些什么？”
“关于她信任摆渡人的原因，我会有调查，这个你暂时不用管。咱们现在还是按部就班。”
石磊认真的思索了一下，做出了安排。
“你趁着摆渡人无法做任何事的这些天，尽可能的去多掌握一些资源，这些都是你对抗摆渡人的资本。我想，摆渡人醒来之后，一旦恢复行动能力，他很可能要孤注一掷了。他已经没有了退路，事成则进，事败可能就万劫不复。”
魏菩提不满的说道：“你这就跟没说一样，就这么几天时间，我能争取什么啊。还掌握资源，我连哪些人是支持摆渡人的都弄不清楚。”
“至少你可以先确认一下，到底哪些人是真正支持你们首领的。到时候，不管你们首领是否保持对摆渡人的信任，你至少可以帮她挡住摆渡人的攻击。”
魏菩提无奈，只得说道：“好吧，我尽量。”
“记住，你们的组织，最早是教会的分支，我想，真正支持你们首领的那些人，是有着忠诚的信仰的。而支持摆渡人的那些人，他们的信仰早就变成了权力和欲望。”
“你这算是什么狗屁忠告？难道要我一一去问，问他们是不是信教么？”魏菩提十分不满。
石磊叹了口气，道：“我对你们组织的了解也就这么多了，剩下的，需要你自己去探索。你好歹在暗夜之瞳呆了这么长时间，你总比我对你们那个组织有更多的了解吧？”
魏菩提也知道自己有些强人所难，她终于道：“好吧，我尽量，不过我觉得你最好别对我有太高的期望，即便首领说我有决断权，但我毕竟只是个新人，那些人对我不可能有太高的信任度，我的决断能否被执行还是个问题。”
石磊灵光一闪，他意识到让魏菩提区分那些人的最简单的办法了。
“菩提，你这几天不妨多下达一些你的决断，我想，愿意无条件听从你命令的人，一定是你们首领最忠诚的追随者。而那些阳奉阴违甚至当面顶撞的，则很可能是摆渡人的支持者。”
“你这也太简单粗暴了吧？换成是我，如果我对首领忠诚，突然冒出来一个新人说是首领的代言人，我根本就不会听她的好不好？越是对首领忠诚，就越容易反对这个所谓的代言人吧？”
“不，你要记住，你们的组织，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个搞个人崇拜的组织，在那些忠诚者的眼里，你们的首领就是上帝的代言人。所以，他们会无条件遵从你们那个首领的任何决定。包括你这个代言人。”
这，大概就是权杖将暗夜之瞳的历史讲述给石磊听的真正原因吧。
第八百九十四章 飞往巴塞罗那
挂断电话，石磊走进洗手间，冲了个澡。
直到他来到餐厅，点了一大堆生猛海鲜，他都一直在想着两个问题。
其一，暗夜之瞳的首领样貌和年龄对不上，这一点倒是比较好办，直接去问权杖便是。
如果权杖不肯明言，石磊也可以查一查欧洲有限的那些堪比常青藤的大学，总能查出摆渡人就读的学校。
药克己就在欧洲，这件事找他帮忙，应该不会有任何问题。
只要能查到那所大学，当初暗夜之瞳首领在那里当老师的档案，必然就能弄到手。
即便那份档案也有问题，石磊也能无限接近那位首领的真实年纪。
这个年纪的问题，看似并不重要，其实也跟摆渡人篡位这件事没什么关系，但石磊总觉得这里边可能牵涉到关于黑卡。
其二，那位首领对摆渡人的信任，远超石磊的想象。
想必这段时间，不止是魏菩提，其他人也曾提醒过这位首领，摆渡人要造反。
如果说那位首领对X先生，也即黑卡的信任度是最高的，那么石磊就是其次。魏菩提之所以能成为她的助理，完全是黑卡和石磊在推动。
那么，那位首领对于魏菩提的信任度，绝不会太低。
可显然，她对摆渡人的信任度还在魏菩提之上，这太过于匪夷所思。
石磊必须弄清楚她为何如此信任摆渡人，这种信任，甚至到了连石磊都无法影响的地步。
那位首领总不可能不知道，魏菩提之所以会这么说，完全是因为石磊的缘故吧？
这就更加让人想不明白，既然她对石磊的信任度还要高于摆渡人，为什么石磊通过魏菩提转达的话，她还是不相信呢？
不就是**的关系么？至于这么信任他么？
“石头，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是不是还没休息好啊？”石仲平看不下去了，石磊一直心神恍惚的，这显然对“亲家母”不够尊重。
石磊回过神来，歉意的一笑，说：“可能是还有点儿没睡够。”
孙母关切的说：“那一会儿吃完饭，你早点儿休息。虽然年轻，可也要注意身体啊。”
石磊含笑颔首，终于把这些事情抛开，把心思放回到自己的生活里来。
……
两天之后，石磊带着三位长辈，以及孙怡伊，搭乘包机，回到了吴东。
石磊亲自把父母送回了润州，也没在家停留，又赶回了吴东。
他现在可没时间多耽误。
在马累临走的时候，石磊找了个机会溜出去，到那个医院去看了看摆渡人，那厮还没醒，但看情况，估计也快了。
石磊相信，摆渡人一旦清醒过来，解决了当地的警方，他只要恢复行动能力，就必然会发动对首领的致命一击。
摆渡人也没时间了。
除非，魏菩提能在这几天里，掌握足够的力量，用以对抗摆渡人，让摆渡人感到足够的威胁。
又或者，那位首领自己清醒过来，不再对摆渡人有无条件的信任，她自己针对摆渡人的行为进行一些部署。
唯有如此，摆渡人才有可能偃旗息鼓，甚至直接被打败。
因此，石磊现在必须要做的，就是先弄清楚那位首领对摆渡人缘何会如此信任。
了解了，就可以做出针对性的布置，才有可能让那位首领不再信任摆渡人。
石磊直接飞了趟西班牙，巴塞罗那，药克己就在那里。
同时，这里也有石磊最喜欢的球队。
又或者说，是因为这支球队有石磊最喜欢的球星。
毫无疑问，这个人只能是梅西。换做其他任何时候，石磊既然到了巴塞罗那，一定会想办法到他们俱乐部去看看，至少去看看那位他最喜欢的球星。
可是这一次，石磊根本没有那样的念头，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药克己亲自来接的机，他看得到石磊对药二的安排，也看得到石磊在关乎药家的许多事情上帮的忙，他必须给予石磊足够的尊重。
“石先生，欢迎来到巴塞罗那。”药克己微笑着伸出手。
石磊跟他简单的握了握，也笑着寒暄几句，上了药克己的车。
因为有司机的缘故，石磊一路上什么都没说，直到药克己把他送到安排好的酒店。
药克己建议石磊先休息一下，他安排了晚餐，准备跟石磊晚餐的时候再聊。
可是石磊却留住了他。
“药先生，我有些事情需要跟您谈一谈，我需要您的帮助。”
药克己当然知道石磊来巴塞罗那一定是有事，但没想到石磊会这么着急。
“哦，看来石先生的事情一定很重要。”药克己笑了笑，打发走自己的随从，跟石磊在酒店楼下不远的一个咖啡厅，找了个位置坐下。
点好东西之后，药克己才笑着问道：“石先生，有什么是我可以帮的上忙的？”
“是这样的，有一个人，英国人，他的父母……”
石磊把他所知道的摆渡人的情况跟药克己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摆渡人的真实生母，也没有牵涉到他杀了自己同父异母兄弟的事情，其实是把他那位同父异母的兄弟的情况介绍了一遍。
随后他又把摆渡人在那所大学里和一个女老师有染的事情叙述了一遍，最终说道：“我需要知道这个人就读的是哪所大学，以及那个女教师的详细档案。”
药克己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他说：“石先生的这件事情有些为难啊，故事很详尽，但线索几乎没有。这个人现在身居何处？”
石磊摇摇头，说：“可能已经死了，也可能还活着。我没有这个人的任何线索。”
“那我也只能说试试看吧，不敢保证一定能找到。毕竟，您说的这些事，甚至本身就应该是秘密，就连那所大学里的人，也未必清楚。”
石磊点点头，说：“我知道很为难，不过，那位老师应该在那不久之后就离职了。那个人在毕业之后跟他的老师在一起长达半年的时间，那个女教师应该也就是在半年之后辞职离开的。我想，这多少会留下一些痕迹。而且，那所大学，最大的可能是在英国。”
药克己道：“好吧，我尽量找找看。如果找不到，石先生也不要怪我。”
“麻烦药先生，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我又怎么敢怪。”
药克己站起身来，说：“既然是这样，我也就不多留了，先去安排。安排好之后，晚一些，再为石先生接风洗尘。”
“接风洗尘就不必了，我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要处理。药先生，咱们这几天就保持联系吧，我甚至可能不会留在巴塞罗那，不过肯定在欧洲。您有任何线索，我都会尽快赶过来。”
“既然石先生还有其他的事情，那又何必奔来赶去，有线索，我直接告诉石先生就行了。”药克己说。
第八百九十五章 石磊的新任务
石磊来欧洲，并不是只有找药克己一件事。
调查暗夜之瞳的首领，显然是具备一定风险的，哪怕原则上石磊是想要帮助他们。
让药克己调查暗夜之瞳的首领，显然是一个比较复杂的过程，远不如直接询问黑卡和权杖来的简洁明了。
所以，药克己这边，石磊只是作为一个备用手段，他在回到吴东之后，立刻去找了权杖。
当石磊向权杖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权杖理所当然的并没有回答石磊。
很显然，权杖只负责解答石磊权限以内，关于黑卡本身的问题，其他的它也有可能解答，但那得看它的心情。
毫无疑问，面对石磊的时候，权杖的心情一贯都不会太好。
所以石磊自然也就没有得到答案。
不过，在石磊的力争之下，权杖再度给石磊发布了一个任务。
因为石磊对黑卡有所求，因此这个任务的奖励理所当然的就变成了石磊想要的那个答案。
一开始，权杖给出的奖励，是关于暗夜之瞳首领的真实年龄。
石磊当然不能同意，这个答案，他要来的意义并不大。
这充其量是石磊寻求的最终答案中的一个并不那么不可或缺的一环。
让药克己帮忙调查，出来的结果可能并不会太准确，但石磊也并不需要完全准确的答案，他所需要的，只是证实自己心中某些猜测，是以石磊直接拒绝了权杖的任务。
当然，任务本身是无法拒绝的，但是任务完不成并不会受到任何惩罚，石磊只需要消极怠工的不去进行任务的处理，就等于放弃了这个任务。
毫无疑问，黑卡以及权杖需要石磊帮助完成任务，是以权杖表示任务奖励可以商量。
“贪得无厌的黄狼鼠，你现在越来越没有下限了，你应该知道，至高无上的黑卡给你发布任务，这不是一件可以讨价还价的事情。”
面对权杖的垂死挣扎，石磊不屑的说道：“我无所谓的，任务反正是没有惩罚机制的，大不了一拍两散，从此以后我不为你们完成任何任务就是了。你们最大的威胁，无非是我从你们这里获取的奖励会被减少，但是，我现在有了声望系统，你们能给出的奖励，原则上我都能从声望系统里得到。只不过难度比较大而已。只要我能活下去，我就必然能够从声望系统里获取我所需要的奖励。所以，尊贵的权杖，你应该明白，你们以往的威胁，对于现在的我，已经不成为威胁了。所以，不要总是想着用最小的代价换取你们所需要的东西。”
对此，权杖的表达只有沉默，它也不得不承认，石磊的逻辑是如此的自洽，当他放弃那些奖励之后，在任务方面，黑卡还真是没有什么可以威胁石磊的地方。
“你到底想要什么？”权杖无奈，只得问到。
石磊淡淡的一笑，说：“我完成你们这个任务，但是我需要得到暗夜之瞳首领的全部资料。我知道，那个首领的资料即便是暗夜之瞳，很可能也没有，这个首领大概是整个暗夜之瞳成立千余年来最神秘的一位。但是，你，或者说是黑卡，必然有她全部的资料。”
权杖继续沉默，石磊却在等待着它的答案。
暗夜之瞳的首领真的是个很奇怪的存在。
她像个橡皮人，却对已经在实施谋反计划的摆渡人保持极高的信任。
她理论上应该五六十岁，可看上去却只有四十来岁。
她甚至对石磊的信任程度，还要高于摆渡人，但却对石磊让魏菩提带去的话，持完全的否认态度。
……
她的身上有太多的矛盾点。
石磊有所怀疑，但必须得到证实，而想要证实这些，黑卡和权杖无疑是最为直接的那个方向。
石磊相信，当他弄清楚暗夜之瞳首领身上的秘密之后，就能间接，甚至直接的了解到黑卡对于艺术品浓厚的兴趣究竟是因为什么。
而当黑卡对艺术品的兴趣原因完全展现在石磊面前，那么石磊就有可能找到黑卡的弱点，从而做到彻底摆脱黑卡，不再受到黑卡动辄抹杀的威胁。
当然，这一切都还只是猜测而已，不过，石磊必须一步步的走过去。
和黑卡的对抗，真正的对抗，而不是在每次结算日的时候跟权杖争锋相对的磨嘴皮子，就从暗夜之瞳首领的真实资料开始吧。
……
半晌之后，权杖终于开口。
“好，尊贵如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当你完成了这个任务之后，你将可以获得暗夜之瞳首领的全部资料。”
石磊笑了，他早就预料到黑卡最终会选择妥协的，毕竟，仅仅一个暗夜之瞳首领的资料，还不足以让黑卡产生警觉。甚至，石磊有理由怀疑，黑卡根本就希望他弄清楚暗夜之瞳的一切。
“那么，成交。”石磊微笑着说。
可是，权杖却又阻止了他退出黑卡。
权杖说：“别急，四级经理，由于你对任务奖励的要求提升，因此，这个任务也需要提升。”
石磊顿时不乐意了，他急切的说：“喂，你还要不要点脸？说好的事情你现在又反悔？”
权杖嘿嘿笑了两声，说：“之前发布的任务，其任务奖励只能是让你获悉那位首领的真实年龄，想要得知她全部的资料，你自然也必须完成更高等级的任务。算了，就当是尊贵如我怜悯你吧，这个任务可以作为一个支线任务和完整任务分别完成。支线任务是你得到伦敦市市长的家族收藏，那幅莫奈的画。完成支线任务，你将可以获悉暗夜之瞳首领的真实年龄。而完整任务则是你得到伦敦市市长的家族全部收藏，完成后，你将可以获悉暗夜之瞳首领的全部资料。关于伦敦市市长家族的全部收藏，尊贵如我将会给你一个清单，只要你得到清单上的全部，便视为完成任务。”
石磊无语了……
能直接把伦敦市市长整个家族杀光么？杀完之后再把他们家所有的收藏全都抢过来可好？
一幅莫奈的画儿，或许还有商量的余地，可是人家整个家族的收藏，这根本就是痴心妄想好么？
石磊真切的感受着权杖和黑卡的无耻，心里早就把它们骂了三万六千多遍。
“那还是算了吧，我自问才疏学浅能力有限，不光是完整任务完不成，就连支线任务我也放弃了。咱们一拍两散，以后爱谁谁。”
石磊伸出手，摁在了退卡键上。
这根本就是个无法完成的任务，石磊当然不会失心疯的去试图完成。
可是，意外发生了，他明明已经按住了退卡键，可黑卡却并未被退出，权杖依旧在屏幕里嚣张的旋转，还发出奇怪的笑声，似乎是在嘲笑石磊的自不量力。
第八百九十六章 完成任务的新方式
权杖笑得很得意，石磊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手指的确已经按在了退卡键上，但无论如何，他都按不下去。
明明只需要一毫米，甚至都不到的距离就可以将退卡键按下，让这个惹人厌的权杖消失在屏幕之中，但石磊就是无法让自己的手指前进哪怕一个纳米的距离。
“哈哈哈哈，四级经理，你的好日子过的太久了，是不是已经忘记了你第一次插入黑卡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了？”
这么一说，石磊倒是想起，他当初插入黑卡之后，第一次看到权杖的时候，下意识的是要转身就跑的。
但是，他的身体当时就像是被固定在那个自助银行里了一样，一动都不能动。
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石磊再也没有遇到过类似的情况，的确是有些忘记了。
在以往的日子里，石磊总是每次跟权杖斗嘴斗到一半，看到权杖暴跳如雷的时候，摁下退卡键，不给权杖还嘴的机会。每次都成功了，这也让石磊选择性的遗忘了黑卡有限制自己行动的能力。
“艹！”石磊骂了一句，嘴倒是能动，可是他越是愤怒的咒骂，权杖就显得越开心。
“任务你已经发布完了，反正我也没有拒绝接受任务的权力，你还想说什么？”无奈之下，石磊只能用他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嘴巴跟权杖沟通。
“你总不能一直就让我在这里待着吧，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啊！”
权杖依旧桀桀怪笑着，说：“四级经理，你别以为尊贵如我不知道你打算放弃所有任务……”
石磊不屑的反唇相讥：“废话，我一早就告诉你从此一拍两散，绝不会再为你们完成任何任务。”
“四级经理，你这又是何苦呢？此前你完成任务，获取奖励，不是一直配合的刚刚好么？”权杖突然放缓了语调，循循善诱。
石磊想翻个白眼，却失败了，因为他连眼球都不能动，只能盯着屏幕，看着那个该死的权杖。
“废话，那是以前你们发布任务，虽然也很抠门，但至少还算是正常，任务是有机会完成的。可是这次呢？拜托，除了把伦敦市的市长全家老小全部杀光，而且还得是株连九族的杀法，否则，人家一整个家族耗费可能数百年，至少也得过百年收藏而来的藏品，说给你就给你？能做到伦敦市市长，基本上也是有朝着国家级政客发展趋势的，资本主义国家，能坐在这种位置上的，谁特么背后不站着一个乃至几个财阀？你别告诉我能花钱买啊，人家缺钱么？就算你给的额度可以无限，我怎么跟人家谈？难不成说，你开个价，我要买你全家族的收藏，清单在这儿了。随便开价，甭管多少钱，爷有的就是钱。你觉得这样合适么？尼玛，还没等人家真的去琢磨价格，就直接把本少爷踢出门了。尼玛，你一个身家不过几十亿的货色，跑去跟人家一个背后站着少说也得数百亿上千亿财阀支持的政客家族谈价格？哦，人家那些钱还是英镑，最次也得是美金。”
石磊忿忿难平的说了一大通，权杖却不紧不慢，说道：“有些事情的达成，未必完全都要靠钱。四级经理，你仔细想想，你完成的那些任务里，有哪一项是真正靠钱来完成的？”
石磊挥了挥手……
他发现，自己的行动能力已经恢复了，不过他并没有去尝试按下退卡键，他深知，只要他试图去按那个键，黑卡一定会再度让他动弹不得。
“不靠钱？那更没可能了，你要说找人家借，我或许还能想想办法替你实现一下。把人家的收藏全部弄到手？那根本没可能！权杖，你跟我再说任何也是白搭，这事儿我做不了！”
权杖哈哈大笑起来，它说：“借也可以啊！”
“……”
石磊郁闷了。
尼玛，这破权杖还真是会顺杆爬啊，老子说啥它就往上凑，这么会儿，就变成借了。
可是借你妹啊，你以为这是贷款么？一幅画就是莫奈，那么其他的东西，想都不用想，也知道肯定都是国宝级的玩意儿，这个黑卡对普通的艺术品半点兴趣都没有，要就要大师级的。
一堆国宝级的艺术品，还是古董，不谈其他价值，光是价格，加在一起闹不好比石磊的身家都多了，石磊去找人家借？刚开口就被扔到英吉利海峡里喂鲨鱼了吧？
“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要不然，我去帮你找咱们国家把故宫里的股东全都借出来给你耍耍？”
石磊只是在无趣的吐槽，可是权杖却无比老实的说：“故宫里的那些古董，黑卡对其中绝大部分都没有任何兴趣，剩下有兴趣的部分，远不如斯科拉家族的藏品来的丰富。”
石磊更加郁闷，直接说道：“你特么真以为老子是在跟你商量呢？咱们能不能正常点儿？反正横竖我就是一句话，这任务我做不到。我顶多去想想能不能帮你们把莫奈那幅画弄到手。但说实话，你们也别抱太大的指望，我也只是试试，这任务的完成难度也高出天际。”
权杖发出和善的笑声，说：“借也分很多种方式，有一种，是要把物品带离主人家里的借，还有一种是借阅……”
石磊皱起了眉头，说：“借阅？你当人家的藏品是图书馆里的书啊？”
权杖嘿嘿笑而不语。
石磊想了想，大概明白了权杖的意思。
他说：“你是说，在指定地点指定时间段内参观浏览研究那些藏品？”
权杖满意的说了一句古文：“嗯，孺子可教也！”
石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毫不留情的吐槽：“行了，你就别拽文了，你真明白孺子可教是什么意思么？”
停了停，石磊又道：“即便是借阅，那时间也不可能太长，无论我怎么跟人家套关系，人家能让我参详个三两天了不起了，一般来说，不就是几个小时的参观时间么？你指望像是我每次把你们想要的标的物拿回来，然后在你们那儿动辄放上一两个月，那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一周！”权杖斟酌之后，给出了一个时间。
石磊皱着眉头，十分不满的说：“拜托，其实以你们的本事和能力，直接让那些艺术品消失也没什么难度吧？或者你们直接抹杀掉那个斯科拉家族不好么？然后随便编造个继承人的身份，那些东西不就顺理成章的归你们所有了么？干嘛非得让我完成任务那么复杂？”
“四级经理，这一点，尊贵如我已经跟你解释过，至高无上的黑卡并不具备抢劫的能力。只有当那些东西的归属人是持卡人的时候，黑卡才能将其收入囊中。”
第八百九十七章 如何结识伦敦市长
最终石磊还是跟这该死的权杖达成了协议，这就是石磊跟药克己说他另外还有事的原因。
经过最终的讨价还价，一周的时间也被缩减到三天，接下来，石磊需要想的只是要如何才能让伦敦市的市长将斯科拉家族的所有藏品集中到一处，允许他观赏三日。
这显然也并不是什么容易做到的事情。
因此，石磊虽然准备好了为此付出努力，但也必须做两手准备，任务要是无法完成，好歹药克己那边还有可能调查出一些端倪来。
石磊在去往伦敦的路上，心里还在不断的腹诽该死的权杖。
所谓两个阶段的任务，其实仔细想想，根本无法并行。
如果想完成所谓支线任务，也就是买下斯科拉手里那幅莫奈的画，不管对方是否愿意出手，石磊再去提出观赏三日对方家族所有在黑卡给出的单子上的那些艺术品，无疑都会让对方产生极为强烈的警觉之心。
而如果想要完成完整的任务，如果完成了，支线任务就显得毫无意义。
没能完成的话，退而求其次，想要买走那幅莫奈的画看似是不错的选择，但是，对方一定会觉得石磊最初以及唯一的目的其实就是那幅莫奈的画。
钱这种东西，对于这样的家族，只能说是消费品，而不是必需品，他们根本无需通过出售手里的收藏来换取金钱。所以，如果对方有可能把画卖给石磊，也无非是出于其他的考虑。
而经历过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对方肯定会觉得，石磊一定是知道了莫奈那幅画作中不为人知的秘密，提出买画的要求根本就是图穷匕见，同意的可能性几等于零。
因此，这所谓的支线任务和完整任务，看似互不影响，实际上，石磊只能择一而行。
也正因如此，石磊并没有放弃让药克己帮忙调查，不管这边的任务是否完成，药克己那边都不算是在做无用功。
而如果任务无法完成，药克己那边却有了调查结果，那就是功德无量的事情了。
齐头并进，给自己多一种选择，永远都是不会出错的事情。
更关键的，是药克己万一调查到了结果，而那个结果也能让石磊感到满意，那么黑卡给出的这个任务，要不要努力去完成，就完全看石磊的个人意图了。
飞机抵达伦敦，石磊在靠近泰晤士河的位置找了一家酒店，办理了入住。
他进入房间之后，先计算了一下自己这个额度周期还剩下的额度。
一亿的额度到手之后，他首先还了五百万给韦卿，那是吴东那套别墅最后的尾款。
然后三千万给了丁宇，那是非收益型投资的消费。
两千万用来支付帝都购房的首期，那是城市副本的消费。
给魏星月买了辆车，再加上零零碎碎的消费，以及他在港岛等地的开销，总共消费不到五百万。
这加在一起，就是六千万左右。
预留了一千万，石磊相信虞半之一定能帮他搞定一块价值千万附近的手表，那可以作为收藏类消费。
随后，石磊包岛十五天，每天六十二万，共计消费九百三十万。
包机一趟是四十万，来回来去，这十五天内，石磊一共使用了七趟，共计二百八十万。
最后是为了寻找摆渡人的下落，石磊从额度里拿出了一百五十万，支付给暗夜之瞳。
石磊在这个额度周期，如果不去考虑那一千万的收藏类消费的话，他还剩下一千六七百万的额度需要进行消费。
这个额度周期一共三个月，时间已经过半，剩下一个半月，石磊一定要把这一千六七百万消费完成。
算完了手里的额度之后，石磊大致的回想了一下，基本上没有什么失误。
现在的他，早已不需要用笔去记录消费了，以他现在的记忆力，只要他愿意，他甚至可以回忆起消费掉的每一分钱，所谓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这种话，在他这里并不适用。
一千六七百万看似很多，实际上也没多少，毕竟，石磊完全可以换辆车就解决这一千六七百万。
之前那辆玛莎拉蒂总裁，哪怕按照原价计算，石磊再买一辆两千万的车，也就能把这个额度周期的消费折腾完了。
甚至还不够。
所以，这并不叫事。
尤其是他现在来到了伦敦，他需要跟伦敦市的市长打交道，这里头的开销绝不会小。
不过石磊需要格外的注意，毕竟，只有当和一个人的亲密度达到六十分，才能请他吃饭喝酒共同消费，否则，那些消费将会被记在他的个人账单上，用他的自主资金进行偿还。
而石磊此行的目的，也是从伦敦市市长那里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所以，他此行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跟伦敦市的市长交上朋友，亲密度必须达到六十分以上，甚至更高，否则，还怎么跟人开口要观赏人家家族所有的艺术品？
怎么去认识伦敦市的市长呢？这还真是个问题。
石磊当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让药克己代为介绍倒是不错的主意，想必药克己就算跟伦敦市的市长没打过交道，总会跟他们家族里某些人打过交道。
但真要是让药克己介绍，这不免就显得正式了许多，对方再看到石磊如此年轻，必然从一开始就对石磊产生戒心。这戒心不管大小，都有可能影响到石磊最终的目的。
必须是不露痕迹，顺理成章的认识对方，或者认识对方家族里的某个人，然后再在适当的场合出现，攀上伦敦市市长的这条线。
苦思良久，石磊决定暂时放一放，黑卡既然发布了这个任务，按照以往的经验，它会从宏观上对石磊的行程进行一些影响，现在石磊冥思苦想得不到解决的问题，或许出门随便溜达溜达就能被解决掉了。黑卡总是有这样的能力，让石磊用一种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方式去认识伦敦市的市长。
先给魏菩提打了个电话，石磊表示自己人在伦敦，希望和魏菩提见上一面。
自打跟摆渡人进行过那天晚上的谈话之后，石磊便知道了，暗夜之瞳的总部，十有九八位于英国，而且应该就在伦敦。
魏菩提对此表示很惊讶，她说：“你怎么跑到伦敦来了？你是不是知道……？”后边的话没说，但意思很明显，魏菩提觉得石磊有可能已经知道暗夜之瞳总部的位置。
“并不确定，摆渡人话里话外似乎是表示你们的总部在伦敦，不过今天你这句话一出来，我倒是彻底确定了。”
“你到我们总部来干嘛？”魏菩提还是有些紧张的，毕竟，让石磊知道这件事，她也有一定的责任。
“你放心，我来伦敦另有目的，找你只是顺带的。”石磊道。
第八百九十八章 天助石磊
在泰晤士河畔的一家餐厅，石磊和魏菩提见了面。
看着脸上已不复往日青涩，而是多了几分凝重和成熟的石磊，魏菩提坐在了他的对面。
“眨眼就快一年了。”魏菩提如是说，说的当然是她和石磊上次见面的时间。
石磊笑着点了点头，问：“想吃点儿什么？”
“随便吧，反正英国的饭菜总是那么难吃。还真是怀念吴东的小龙虾啊！”魏菩提双手枕在脑后，偏头望向泰晤士河上的船只，无限感慨。
石磊依旧笑了笑，做主帮她点了一份牛排，又要了一瓶红酒，说道：“你怀念的不是小龙虾，而是你家的死士吧？”
魏菩提不满的看着石磊，说：“反正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回国，而那些死士也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离开华夏，你跟我说这个有意思？”
石磊不再吭声，给魏菩提倒了一杯红酒。
“你到伦敦来干嘛？”魏菩提问到。
石磊回答说：“一点公事。你们内部的事情怎么样了？”
魏菩提不满的瞪了他一眼，说：“在这里谈我们内部的事情？你是不是脑子秀逗了？”
石磊耸耸肩膀，说：“我只是想问你上位的如何而已，不会露出什么马脚吧？”
“还算好，你的方法虽然有些胡闹，但竟然出乎意料的好用。我先找几个可以确认身份的人试探了一番，竟然发现他们跟你说的如出一辙。我会抓紧的，尽可能把这些人都分清楚。”
石磊点了点头。
魏菩提刚吃了一口牛排，就皱着眉头咽不下去，干脆又吐了出来。
刚想取笑一下这里的牛排难吃，魏菩提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魏菩提在英国没有朋友，她这一年，连离开暗夜之瞳的总部都很少，几乎全都在接受各式各样的训练。电话会响，除非是国内打来的，否则，就一定是暗夜之瞳在联系她。
掏出手机一看，魏菩提站起身来，压低了声音说：“我得去接个电话。”
石磊明白，点点头，魏菩提急匆匆的朝着一个电话亭走了过去。
石磊看到她在电话亭里，拿起了公用电话，拨了几个号码，便开始了通话。
透明的电话亭中，魏菩提明显展现出吃惊的模样，显然，电话里传递给她的消息，让她大感惊讶。
很快，魏菩提回来了，匆匆扔下一张纸币，冲石磊使了个眼色，让他跟自己离开。
菜没吃一口，酒也一口没动，魏菩提这么着急，一定是有大事发生。
难道是摆渡人醒了？算算时间，的确也差不太多了。但是，石磊非常清楚摆渡人的状态，就算他醒了，也需要再有一些时间才能下床，想要自由活动，至少还得两三天的休养。
是什么让魏菩提如此忧心忡忡？
石磊简直能从魏菩提的脸上看到急不可耐四个字。
跟在魏菩提的身后，石磊和她沿着泰晤士河走了很长一段，眼看着附近没什么人了，魏菩提才挽住了石磊的胳膊。
石磊的身体微微一僵，很快意识到这是魏菩提为了防止路人看他们觉得奇怪，释然下来。
魏菩提的声音又快又急，压得很低，石磊必须全神贯注，才能听得清楚。
“摆渡人醒了。”
果然是这个消息，但是，醒了的摆渡人，也不至于让魏菩提这么紧张吧？没有个三两天以后，他不可能回到暗夜之瞳总部。
魏菩提顿了顿又道：“但是，根据我们组织传回来的消息，摆渡人醒来之后，却仿佛忘记了很多事，他甚至还把自己当成一个在校的大学生，很不解的问护士，他为什么会回到马尔代夫。这个摆渡人，竟然是马尔代夫人么？”
石磊来不及跟她解释，只是在分辨魏菩提话里的意思。
“你……是说……摆渡人失忆了？”石磊迟疑着，小声的说到。
魏菩提点点头，说：“根据那边传回来的消息，应该如此。”
“会不会是装的？”石磊根本不相信这一点，哪有那么好的事？如果摆渡人失忆了，那对于石磊而言，简直就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
魏菩提摇了摇头，说：“目前无法确定，不过根据传回来的情报，应该不像。不过，摆渡人的伪装能力一向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演技也极为出众，谁也不敢百分百的确定。”
“他应该是在用这样的行为迷惑你们，你可千万别上当。”
魏菩提翻了个白眼，说：“就你聪明？摆渡人没什么理由这么做的。如果他只是装的，那么他就该明白，用不了多久，组织的人就会把他接回总部。以组织的能量，想要弄清楚他是不是真的失忆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他的这种伪装毫无意义。”
“能查出一个人是不是在装失忆？那岂不是即便摆渡人失忆了，你们也能让他恢复记忆？”
魏菩提摆了摆手，说：“那倒不行。组织现在能做的，只是用大量无用信息去覆盖有效信息，将那些本应被记住的信息彻底的掩埋起来，从而达到类似于消除记忆这样的效果。但是想要把一段记忆从大脑皮层深处拯救出来，目前还做不到。消除记忆，是一个可顺不可逆的过程。”
石磊稍稍安心，开始期望摆渡人是真的失忆了。
“所以，除非摆渡人打算在这两三天内出点幺蛾子，否则，只要他被你派去的人带回你们总部，他装失忆就毫无意义了？”
魏菩提摇摇头，说：“如果他是装的，那么在组织的人接触到他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他绝不可能允许我派去的人把他带回来，因为那有可能在半路上真的让他失忆。”
石磊点了点头，这的确是他考虑的不够周全。
“但是，如果让摆渡人自己的属下把他带走了，这始终会是个隐患吧？”
魏菩提又一次摇了摇头，说：“你对我们的组织还不够了解，换成其他公司或者组织，你的思路是没错的。但是在我们组织里，除非已经形成既成事实的叛变，否则，即便是摆渡人的直接下属，也不可能公然违背我派去的人传达给他们的命令。更何况，这个星球上没有任何一家医院或者研究机构能做到对人类的记忆动手脚，除了我们。所以，摆渡人失忆如果是真的，即便是他的属下，也只能将其带回总部，至少还有一丝希望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恢复他的记忆。所以，效果其实是一样的。”
石磊明白了。
“那么，三天后，一切就见分晓。如果摆渡人回到了伦敦，他就是真失忆，而如果他没有失忆，他绝不会跟着你的人回来？”
石磊看着魏菩提，心里想的却是难道真的是连老天都在帮他？居然让摆渡人失忆了。
第八百九十九章 偶遇熟人
魏菩提点了点头，说：“差不多就是这样。我现在必须立刻赶回总部，因为摆渡人的缘故，很多事情都需要我回去处理。保持联系吧，有什么新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石磊点点头，看着魏菩提的背影沿着泰晤士河岸渐行渐远。
魏菩提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明媚的笑容。
“过两天就是平安夜了，祝你圣诞节快乐。”说罢，转身而去，很快消失在人潮之中。
石磊笑着摇了摇头，是呀，一晃就年底了，眨眼竟然就快圣诞节了。
石磊对圣诞节没什么感觉，只觉得那是商家为了促动消费搞得一个噱头而已。
圣诞节对于西方人来说，有着不同的意义，这是他们笃信的宗教的重大节日。西方人绝大多数，生下来就是天然的教徒。而即便少数不信教的，圣诞节也是一个假期，就跟国内的春节一样。
而对于华夏人来说，这个节日除了少数信教的人，其他人就根本是在凑热闹了。
石磊并不是太喜欢凑热闹的人，对这样的节日当然无感。
转身朝着酒店的方向走去，石磊发现，即便是在伦敦这种地方，圣诞节就差两三天了，大街上似乎也看不到太多关于圣诞的气氛。
对于西方人来说，圣诞更多的是个私密性很强的节日，这是用来陪伴家人的。就好像春节的时候，商家们也没什么活动可做一样，整个世界万人空巷，让你都觉得原来华夏人口似乎也并不是那么多。
走着走着，石磊突然间意识到一件事，圣诞节啊，对于伦敦市那位市长来说，应该是一年里最轻松的时光吧？
人一旦放松下来，就比较好接触了。
莫非和伦敦市市长的接触，就要落在这圣诞节上？
总之是毫无头绪，石磊都已经走到酒店门口了，想了想，还是没回去。
既然知道黑卡必然会做出一些宏观上的调整，以增加石磊和伦敦市市长认识的可能性，石磊自然要多在人群里走动。
那次在悉尼，石磊不也是胡乱走动，走到了悉尼大剧院，才会和霍成栋第一次见面么？
而在日本，在冲绳的万毛座，也是因为石磊单纯的带孙怡伊去游玩，才会认识了刘浅刘真夫妇，然后才直接接触到宫本玄一。
所以，石磊必须在伦敦多溜达。
不知不觉，石磊就溜达到了伦敦著名的景点大笨钟附近。
终究是个很有名的标志性建筑，石磊也便站定下来，仰头看着。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石少？”
石磊一回头，看到了一个熟人。
“赵经理？你怎么会在伦敦？”
“这不是快年底了么？公司在做今年业绩的统计，我们技术部的事情就比较空闲。我正好休了年假，带着女朋友到英国来玩玩。”
石磊这才注意到，在赵迪的侧后方，还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
他微笑着伸出手，说：“你好，我是石磊。”
女子一听，顿时显得有些激动，石磊这一年来，在国内可谓是名声大噪，多少女孩子都将其视为男友的最佳模板，赵迪的女朋友自然不可能没听说过他，更何况赵迪还在启宣任职，现在的职位也已经是分管技术的副总了。
刚才听到赵迪喊石少，女子其实就已经有些猜测，石磊这么自报家门，女子顿时确定了这就是那位在她的闺蜜圈被戏称为国民老公的人物。
“石少您好。”女子连忙伸出手，跟石磊握了一下。
石磊收回手，笑着说：“这还真是巧的很，你们这次来，就是单纯的旅游？”
赵迪点了点头，说：“就是旅游，但也不完全是。我女朋友是在伦敦读的大学，这趟过来，也是陪她参加一个同学会。”
“哦？在伦敦读的大学啊，那可是高材生了。”石磊笑着说，心里却在想，不会那么巧，赵迪的女朋友，她就有个同学刚好跟伦敦市的市长有什么关系吧？
赵迪看了自己的女朋友一眼，眼神里明显带着骄傲，说：“她是伦敦政治经济学院毕业的……”可能怕石磊并不是太了解，他又补充道：“这所大学，是跟牛津剑桥齐名的英国G5超级精英大学。”
女子赶忙说道：“瞎吹什么，学的是政治，工作都不好找。”
石磊哈哈一笑，说：“相逢即是有缘，这隔着七八个时区都能碰上，晚上你们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请你们吃饭。”
赵迪忙不迭的答应下来，对于石磊，他是有一份感念之情在心里的。
当初他被留用，说实话就已经是石磊心胸宽大才能做到的了。当时他还为了原先的那点股份跟石磊矫情了挺长时间，好在石磊没介意，虽然股份的确是少了许多，但其含金量却远非从前可比。
如今的启宣，说是估值超百亿，那绝对是最保守的估计，这意味着赵迪现在也是身家过亿的人了。而如果是原先的那家公司，撑到死，赵迪的整个团队也就能分个千把万了不起了，甚至还不到。
不光是直接的身价变化。
当初赵迪不过是个不满十人的小团队的leader，而现在，他已经是国内最为炙手可热的公司的副总。
眼看着分公司越开越多，启宣也即将成立集团公司了，到时候他就是集团高管，一个技术总监是少不了的。保不齐副总裁也不是没可能，毕竟，现在公司的业务，他和许志达都是石强最重要的左右手。他手下的团队，现在也早已超过百人的规模。
即便是有朝一日离开启宣，就凭他做过启宣的副总，创业一定能轻松的找到天使投，而打工的话，也必然是副总级别的位置在等待着他。
可以说，石磊是他的贵人，石磊仅用一年不到的时间，就改变了他整个人生的职业轨迹。
现在石磊说要请他们吃饭，赵迪当然有些受宠若惊，说实话，这一年来，他也没见过石磊几面。
可是，赵迪的女朋友，却轻轻拉了拉赵迪的衣袖，石磊看见，笑着说：“怎么，今晚有事？没关系？你们肯定要留在伦敦过圣诞节吧？我反正也还得呆些时间，等你们有空。”
“怎么敢让石少等我们，我们……”
石磊摆摆手，打断了赵迪的话，说：“既然是你女朋友生活过的城市，你又是陪她来参加同学会的，肯定要听从她的安排。你别说话，让她说。嫂子，你们今天是不是有事？”
女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抱歉啊，石少，我们今天约了我一个好朋友，说好晚上一起吃饭的。”
赵迪不满的说：“那就一起好了，反正她也是一个人来。”
女子有些尴尬，却又不好反驳自己男友的话，想了想，道：“这样，我问问她吧，她身份有些特殊……”
第九百章 再次偶遇熟人
听到这句话，石磊心中更是感觉到这就是黑卡做出的宏观调整。
而赵迪也觉得有些尴尬，自己的老板，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甚至是赐予了自己身家过亿的财富的老板，想要请自己吃饭，结果自己的女友还得去询问别人的意见。
“小蝶，石少的身份已经够特殊的了，你什么朋友，身份还能特殊过石少去？”
小蝶颇有些难办，石磊连忙开口说道：“赵经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身份，我的身份也没什么可特殊的，一介商人罢了。你还是听听嫂子的意见，不然这饭我可不敢跟你们吃了。”
赵迪见石磊都这么说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自己的女朋友一眼。
小蝶也连忙说：“石少，真的很抱歉，我这位朋友……我先去给她打个电话，石少既然也不着急走，我们也还得呆上几天，今天要是实在不行，我和赵迪明天请您吃饭吧。”
石磊笑了笑，说：“没关系没关系，咱们吃饭不重要，就算伦敦吃不成，回到吴东再吃也是一样。”
小蝶感激的看了石磊一眼，心里对石磊的印象就更好了。
走到一旁，小蝶把电话打了出去。
对方是个性格很外向的女孩子，一看到小蝶来电，她立刻接听了电话。
“嘿，亲爱的，你有没有这么想我啊？约好吃晚饭，现在才下午两点还不到，你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我了？”
小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珍妮，出现了一点意外情况。”
“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还是你的男朋友不舒服？”
小蝶道：“是我们中午吃完饭，我带他到大笨钟这里来走一走，没想到，他居然遇见了他的老板。”
“遇见老板怎么了？赵难道不是在休假么？就算是老板也不能让员工在休假期间工作吧？”
“不是叫他工作，而是他老板人很好，非常绅士，说是在异国他乡遇见，这就是缘分，所以想请我们吃个饭。”
“可是你跟我约好了啊！”珍妮是典型的英国人的思维，她觉得不管天大的事情，只要约好了，就一定不能改约别人。
小蝶当然了解珍妮的性格，她解释道：“他老板人非常好，听说我们晚上约了你，就说改期。”
“这还算是个绅士的作为。”
“可是赵迪一直都很感激他的老板，如果不是他的老板，他不可能这么快就拥有现在的地位和事业。他提议说反正你也是一个人赴约，这样，加上他的老板，四个人聊天喝酒也会更愉快一些。哦，对了，他的老板很年轻，今年才刚刚大学毕业，而且，长的很英俊，非常有典型的东方人的特征。我跟你说，他的老板去年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应届毕业生，可是现在，已经坐拥数十亿的身家。当然，我说的是软妹币……”
“嘿，Butterfly，你这是在给我介绍男朋友么？”
“你不知道，他老板在国内非常有名，不只是个创业的商人而已，在社交媒体上，他也是个宠儿。我的很多闺蜜，都称他为国民老公。如果你能跟他恋爱，倒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嘿！我就那么嫁不出去么？竟然需要你帮我介绍男朋友了，而且还是个东方人，难道要我们像你们华夏的牛郎和织女那样隔海相望么？”
小蝶哈哈大笑起来，说：“看来你并不反对？”
“既然是个英俊的青年才俊，我没什么理由反对，更何况，他是你男朋友的老板，我想，你男朋友一定很想跟老板多有一些私下的交流。”
“亲爱的，你真的是太善解人意了，我爱你，那就这么说定了。”
挂断电话之后，小蝶的情绪总算高扬起来，她回到石磊和赵迪这边，说：“珍妮没问题，石少，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晚上我们来一场四人约会可好？”
赵迪一把拉住小蝶，说：“别胡闹，石少有女朋友……”
小蝶耸了耸肩膀，说：“拜托，这里是英国，不是国内。这里所说的约会，就是年轻人凑在一起吃饭喝酒，不是你那种老古董的思想里，非得是男女朋友之间才能约会的关系。”
石磊总觉得这里边肯定有些问题，小蝶口中的珍妮，很可能跟伦敦市的市长有关，他当然没理由反对。
而且，他在伦敦人生地不熟的，一个人吃饭也的确很无聊，现在有赵迪等人陪伴，也会轻松许多。
“我也没问题，正好可以认识一下真正的英国人。以前在国内，总听说英国人比较古板，我还以为你的那位同学兼好友会不愿意多出一个陌生人呢。”
小蝶开心的笑着，说：“珍妮人很好，只是她的家庭……”她耸了耸肩膀，意犹未尽，“所以有的时候，我必须顾虑到她的想法，希望石少您不要介意。”
石磊点了点头，说：“能理解，即便只是个普通人，也是需要征求对方意见的。”
于是乎，原本一个人的闲逛，就变成了三个人的游览，有了小蝶这个导游，石磊对伦敦的了解也就深刻了许多。
四点左右的时候，在一家咖啡馆喝了个下午茶，小蝶表示自己要去珍妮那边了，让赵迪过会儿带着石磊直接去订好的餐厅。
石磊和赵迪干脆就在那家咖啡馆待到晚饭时间，反正餐厅不远，两人散着步就走了过去。
小蝶和珍妮还没到，石磊和赵迪便先坐下了。
餐厅很老派，是典型的英国人的传统餐厅。
餐厅的中央，竟然是个舞池，周围两圈桌椅，偌大的地方，竟然只有十几张桌子，还都是两人或者四人的小桌。
这可是伦敦啊，也是寸土寸金的地方，这么大的餐厅，只有十几张桌子，坐满也不过三十人的规模，着实有些奢侈浪费了。
“真够奢侈的，这么大的餐厅，竟然只有十几张桌子。”石磊笑着点评道。
赵迪说：“这里是珍妮订的，有点类似咱们国内私人会所的意思，消费比较高，但档次也比较高。不是会员身份，都不接受预订。”
石磊点点头，环顾四周，突然间，他愣住了，他竟然看到了一个认识的人。
倒也不是太熟，仅仅只是认识而已，当初在悉尼见过一面，并没有太多的交流，此后也再没有联系过。
那个人正好也转过头来，看见了石磊，他也是一愣。
随即，那人笑着站了起来，走向石磊，微笑着说道：“石先生，没想到，竟然在伦敦能够见到您。这真是一个意外的巧合。”
石磊也站起身来，伸出手，跟那人握了一下，道：“戴先生，真的是太巧了，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